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纨绔国公?叫我万历战神》 第47章 论功行赏,武夫荣耀 对于麻贵的“孤芳自赏”,张维贤实在是懒得吐槽。 此时张诚已经代替皇帝,说出了众将的功勋。 “萧如薰,抗逆孤忠,声震朝野!” “宁夏之役初期,叛军气势极盛,连克河西四十七堡,宁夏全境几乎全部沦陷。唯独萧如薰坚守的平虏城巍然不动。” “钦此由宁夏参将(副总兵级别)超擢为都督同知(高级武官虚衔,从一品),并实授宁夏总兵官!” “荫一子为世袭锦衣卫指挥同知,钦赐白银万两,其妻杨氏在守城时助薰死守,封赠为正二品夫人!” 呼! “臣,萧如薰,谢主隆恩!” 萧如薰深吸一口气,还不忘看向张维贤,若无这位贤弟帮助,恐怕他不可能捞到如此富贵! 万历皇帝摆了摆手,萧如薰是这些人之中,最为特殊的存在。 他用自己的忠诚,赢得了朝廷的看重。 “麻贵,指挥若定,统帅之功!” “因指挥之功官复原职,增加官阶为都督同知!” “荫一子入国子监读书并世袭武职!” 麻贵立下的功勋,其实远远大于萧如薰,但没有后者那般有代表性,不过也算是收获颇丰,麻贵自身已经十分满意! “臣,麻贵,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麻贵跪地叩首,还冲着朱翊钧微微一笑,眼神中难免wink,倒是恶心的万历皇帝够呛。 毕竟一个须发戟张的虬髯大汉,对你眨眼wink,只要是正常人,都会觉得菊花一紧! “萧如蕙,勇猛无畏,协助平叛!” “由宣府副总兵,调任为为固原总兵官!”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萧如蕙有些发愣,没想到他竟一跃成为总兵官! “萧二哥,还不谢主隆恩?” 张维贤低声提醒,萧如蕙这才如梦初醒。 “臣,萧如蕙,谢主隆恩,吾皇万岁!” 万历皇帝颔首点头,他能从这些武夫眼中,看到实实在在的感激,远非文臣们那种奸诈虚伪之情。 “张维贤,首功之臣,朝廷肱骨!” 张诚宣读起张维贤的封赏时,不由地瞪大双眸,只因陛下对其赏赐,实在是太过丰厚! “加授龙虎将军(正二品散阶),提督神机营戎政!” “荫一子为世袭锦衣卫指挥使,获赐白银万两、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张维贤的封赏,已经令所有人羡慕不已,光是这正二品的散阶虚衔就算了,还有拥有实权的提督神机营戎政,这可是实打实的京营军官! 至于恩荫一子世袭锦衣卫指挥使,除了是正三品的官员外,还代表着皇帝对张维贤本人的信任! 锦衣卫,那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吗? 即便萧如薰抗逆孤忠,如此有代表性,也只能恩荫一子世袭锦衣卫指挥同知。 可惜,万历皇帝对张维贤的“偏爱”,还远远没有结束。 “赐丹书铁券!” 丹书铁券? 这都多少年,没有赐给臣子了? 英国公府张家,这次真的发了! 张维贤只觉得有数道灼热目光,盯向了自己,其中最明显的莫过于身旁的麻贵。 要不是二人有过命的交情,这家伙恨不得掐死自己。 都特娘在宁夏平叛,张维贤的封赏实在是太过丰厚。 当然,麻贵绝对服气,毕竟没有张维贤,他们想要攻克宁夏,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麻贵和梅国桢这一文一武,都想到了水淹的策略,可谁都清楚经历过水淹后,宁夏将会受到重创,更会削弱整个重镇的防御。 好在张维贤不但立下大功,更是顺手屠戮了四大套虏部落。 “臣,张维贤,谢主隆恩,吾皇万岁,寿与天齐!” 噗嗤! 其余群臣全都暗自发笑,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张维贤不过是沾了麻贵、萧如蕙、萧如薰的光罢了! 唯有万历皇帝清楚,眼前这小子,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是真正的猛人。 “平身。” 其余人谢主隆恩,万历皇帝鸟都不鸟,唯有到了张维贤这里,给予了回应,也间接告诉某些心怀不轨之人,这小子朕是真的喜欢! 朱翊钧随即看向张诚,示意其继续宣读群臣封赏。 “叶梦熊,临危不乱,平叛有功!” “加封为太子太保,升任南京兵部尚书!” “陛下亲赐金银蟒袍一件!” 叶梦熊的封赏,令平叛宁夏的武将们,全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虽说升任兵部尚书,可那毕竟在南京,更像是打发叶梦熊前去养老! 但皇帝又亲赐其金银蟒袍,又像是极为看好此人。 张维贤此时也是紧皱眉头,昨晚陛下可是问过他对于魏学曾、叶梦熊、梅国桢三人的看法! “梅国桢,幕后功臣,文武双全!” “因功升任太仆少卿!” 没了?就没了? 麻贵听闻此言,只觉得整个人都麻了,梅国桢在平叛期间出谋划策,更是亲自上前挥刀作战,结果就混了个正四品,掌管马政的太仆少卿? 张维贤心中,更是燃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随后看向了前面的魏学曾。 那道坚毅的背影,在宁夏之战中,可是多次拍板,给予了他极大的自由。 可以说,张维贤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要是没有魏学曾的支持,恐怕也没办法付诸实际。 “魏学曾!” 张诚此时的语调,显然有些严厉,台下的魏学曾一声不吭,但目光炯炯,丝毫不为所动。 “战事进展缓慢,统军能力存疑,朝中屡次弹劾,革职为民,免其押解,驰驿回籍!” 呼! 众人闻言,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威震边陲的三边总督,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革职为民,永不录用! 政治生涯走到了尽头,甚至落得个一身骂名! 张维贤注意到,其中一名文官,看向魏学曾的眼神中,明显充满着恨意,甚至有些不解。 免其押解,驰驿回籍。 这八个字看似平平无奇,却也表明了万历皇帝的态度。 魏学曾可以永不录用,但这个人必须活下来! 正当张维贤想要开口说话之际,却见魏学曾已经主动谢恩。 “臣,谢主隆恩!” “老臣此去,请陛下保重!” 魏学曾低头叩首,朱翊钧看向此人,心中难免悲凉。 这皇极殿之中,多少功臣饮恨退场,奸佞小人跳梁取宠? 呜呼哀哉! 第48章 天涯路远,恭送魏公 叶梦熊南京赴任闲职,梅国桢京城留任养马。 最离谱的莫过于魏学曾,竟然被革职为民,永不录用。 文官大佬们对待自己人,反而要比武将心狠得多。 他们心中清楚,谁能最后威胁自己,谁又只是沦为棋子的臭丘八。 须知强如戚继光,若无张居正背后的支持,手下的戚家军连粮饷都凑不够。 武将再强,那也是文官们的棋子,哪怕这个武将曾经是文官。 魏学曾却乐观得很,本以为屠戮四大套虏部落,会让他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谁知皇帝亲自下旨,让他返回原籍,给了他告老还乡的机会。 谁要是让魏学曾难堪,那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文官集团虽然势大力强,但也不会因为一个行将朽木的老头,去跟皇帝对着干。 双方真正的矛盾,乃是争国本,也就是册立太子之事。 万历皇帝并不喜欢现在的长子朱常洛,后者只是他酒后释放天性的产物,生母身份卑微,一介宫女而已。 但巧就巧在,朱翊钧的生母李太后出身也不好,同样是个宫女! 回旋镖,即将镖在朱翊钧自己身上,这也是他跟文官集团不共戴天的原因。 太子?老子就是不立,急死你们这帮酸儒! 朱翊钧真正属意之人,乃是宠妾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也是日后的福王。 可大臣们不愿意啊,朱常洵身后可有其母郑贵妃这帮子外戚,要是日后上台可不好把控! 反观朱常洛?孤家寡人一个,母家势单力薄,那是最容易把控的“明君”。 何为明君?文官的傀儡罢了! 一旦有皇帝超脱掌控,文官们便会开始各种打压,谁让话语权和笔杆子,掌控在这帮人手里? 张维贤深吸一口气,没想到魏学曾落得如此下场,可皇帝已经当着众人的面宣读,他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 魏学曾似乎是感受到了张维贤的不甘,回过头来冲着他点了点头,似乎在安慰这位小国公。 “总督……” 麻贵低声道:“像魏总督这样的好官,已经不多了!老子就怕再来一位三边总督,是那些酒囊饭袋!” 张维贤无心思考此事,魏学曾革职为民,叶梦熊闲赋南京,梅国桢操持马政,即便宁夏之役打得漂亮,他似乎改变了什么,有什么都没有改变。 “魏老头,早些回乡,颐养天年。” 朱翊钧看向这位忠心的臣子,随后给出了自己的提示。 锦衣卫,会一路暗中相送,同时也会在魏学曾的家乡给予保护。 万历皇帝不会说漂亮话,更懒得去为那点虚名,跟文官虚以为蛇。 但谁是真正的忠臣,谁又是大奸似忠,朱翊钧心如明镜。 “谢陛下!” 一场入宫封赏,最后在魏学曾革职为民,驰驿回籍落幕。 众人出宫后,魏学曾之前的文官好友们,全都对其避之不及,仿佛从来不认识此人。 反倒是平日里被他们嘲讽,从不赌圣贤书的丘八们,始终围在其身边。 “总督大人,我们一起写折子,让陛下收回成命!” “不错,三边无魏总督,我们哪个也不服!” “总督莫慌,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武将们七嘴八舌,无不表达着对魏学曾的担忧。 麻贵、萧如蕙、萧如薰三人更是号召众人,一起为魏学曾上疏。 魏学曾心中一暖,没想到自己以文官入仕,心中满是抱负,最终却跃马挥刀,威震三边。 同样没有想到,曾经最是看不起的丘八们,却是最有人情味。 “老夫……原来也是个丘八。” 魏学曾心中嘀咕,随后冲着众人摆了摆手。 “诸位,老夫感谢你们为我说话,但老夫去意已决,告老还乡并非坏事。” “你们日后在边境,定要勤加练兵,保卫大明江山。” “与诸位共事,乃老夫幸事!能成为大明武将,乃我魏学曾一生荣耀!” 魏学曾抱拳行礼,随后潇洒离开。 老者坚毅刚强的背影,令人留下无数唏嘘。 张维贤并未说话,而是始终跟随在魏学曾身后,其余武将也想跟上,却被叶梦熊和梅国桢拦住。 他们清楚这位前任三边总督,心中有很多话,想要跟张维贤说。 “小国公,你现在看清楚我大明朝的形势了?” 魏学曾转过身来,淡然一笑:“想要做事,你就要比他们能力更强,比他们势力更大!” “可你只是个武将勋贵之后,为什么不是文官?为什么不是庶吉士?为什么不能入主朝堂啊!” 魏学曾嚎啕大哭,并非只是为了自己的际遇,更是认为张维贤明珠暗藏,无法在在朝堂上形成山头,去跟那些人争斗。 “魏公,武将并非无用,您今日之辱,我必百倍奉还给那些人。” 张维贤躬身行礼,若无魏学曾的无条件信任,他又岂能天马行空飞夺宁夏? “那些人肯定想不到,老夫虽然倒了,也没让他们继续针对男兆,也放弃了打压克生。” “他们更不会知道,老夫真正要保护的人,其实是你!” “京营水深,尤其是那三大营!好生练兵,老夫在家乡,也会关注你的动向。” 魏学曾摆了摆手,示意张维贤不必再相送,他不想让这个后生晚辈,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解绶归来万虑空,寒江独钓一蓑风。” “曾擎赤帜凌霄汉,今作闲鸥隐草蓬。” “谏草焚成灰蝶舞,槐安梦断月明中。” “烟波尽处无人问,惟见青山似旧同。” 魏学曾仰天长啸,离开了他曾经憧憬的北京城,也离开了他摸爬滚打的宦海生涯。 只是西北的马蹄声,明君将士们的杀敌声,始终令他梦回吹角连营,可怜白发生。 “恭送魏公!” 张维贤冲着魏学曾的背影再次行礼,麻贵等人也已经赶来。、 “恭送魏公!” 众将同时行礼,魏学曾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而是挥了挥手,只是无语泪先流。 送别魏学曾后,张维贤即将面对新的难题,那就是回家! “小国公,咱们也该回家了!” 李文武看出自家小国公兴致不高,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 第49章 归家第一事,为爹堵窟窿 英国公府。 门前街道宽阔洁净,却鲜有车马喧嚣,自有一番庄重肃穆、不怒自威的气象,令过往行人不禁屏息敛容,心生敬畏。 整座府邸仿佛一位沉默的巨人,以其宏大的体量和威严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张家累世的功勋与圣眷。 其府门轩昂巨阔,五开间的朱漆大门上,纵九横七的金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门前一对威风凛凛的汉白玉石狮镇守两侧。 门楣上高悬的“英国公府”匾额,据传乃成祖朱棣御笔亲题,彰显着与国同休的无双恩宠。 高墙深院,青砖灰瓦垒砌出的围墙连绵起伏,气派非凡,远超寻常公侯之家。 墙内可见楼阁巍峨,飞檐斗拱层层叠叠,歇山式的屋顶覆着皇家特许的琉璃瓦,虽不敢用帝王专属的明黄色,却也必是沉稳的青绿或深邃的墨色,于一片民宅灰瓦中卓然而立,昭示着府主尊贵的身份。 自家府邸给张维贤的第一印象,只有三个字——狗大户!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一声哀嚎传来,却见英国公张元德亲自出府,给了自家独苗一个拥抱。 张维贤母亲早逝,可以说是被父亲张元德一首拉扯大。 即便只是原主的父亲,张维贤内心之中还是有着一股子亲近之意。 只是不知为何,这老国公怎么开始摸摸搜搜的?莫非是个老断袖不成? 但老子可是你儿子啊! “咳咳,爹,您先别激动!” “儿啊,爹怎么能不激动?银子呢?之前你离家出走,可是带走了五千两银票啊!” 嗯? 张维贤有些发懵,就为了五千两银票,亲爹至于如此么? “这不是前些年,你爹我当京营提督的时候,可没少吃空饷嘛!” “现在朝廷清查到咱们老张家头上了!爹是东拼西凑,才堪堪凑齐那三千万两!” “可如今还差五千两,你小子赶紧把银票拿出来!” 便宜亲爹这般操作,令张维贤无语至极,这老小子吃空饷的本事显然不到家啊! 怎么其他家吃空饷都没事儿,偏偏你被发现了? “儿啊,少去几次青楼,少听几次瓦舍,这银子就出来了!” “只要咱们英国公府不倒,捞钱的机会有的是!” “对了,你不是成了神机营戎政?以后神机营的空饷,咱们张家吃定了!” 张元德兴奋地搓手,仿佛看到自家又能吃空饷赚他个盆满钵满。 张维贤无语至极,打了一记响指,李文武当即上前。 “文武,把陛下御赐的金银,全都充公上交,绝不能少了将士们的粮饷!” “是,小国公!” 陛下御赐金银? “文武,你给我停下!” 张元德怒喝一声,“陛下赏赐了多少财物?” 这…… 李文武转头看向张维贤,不知该如何回答。 “白银万两,黄金千两!” “儿啊,你这不是老糊涂了?咱家只拖欠五千两,你这成倍还回去作甚?” 张元德痛心疾首,直呼儿子是个败家子,不知道吃空饷的辛苦! 他贪污这三千万两银子,中间废了多少事,打通了多少关系。 “爹,你这样做,简直是有辱家门!” “以后去地下,祖宗不手撕了你?” “何况张家世受皇恩,缺那点银子么?陛下赏赐,我有处置的权力!” “文武,给我送回去!” 李文武抱拳行礼,不等张元德开口,便一路小跑将命人把银子送回。 张元德气得一句话说不出,却见张维贤一脸无所谓,令当爹的忍不住数落。 “你个败家子!真以为爹是为了自己才吃空饷?” “你他娘的去一趟青楼,便挥金如土,豪掷千金!” “爹不为你攒下点家底,以后你怎么办?等着全家要饭啊?” 张元德恨铁不成钢,他也是纳闷,以前吃空饷都没事儿,怎得这次被人抓住了小辫子? 幸亏英国公府向来殷实,否则因为此事获罪,那才是丢尽了颜面。 “爹,我以后不去青楼了。” “你?你不去青楼?那狗都能改得了吃屎!” 知子莫若父,张元德了解自家儿子,就像农民伯伯了解大粪。 “你放心,我以后定会洁身自好,绝不再去青楼。” 张维贤抿了一口茶,如今他一门心思,都放在朝鲜与曰本的战场上,哪还有闲心去青楼耕耘? “曰本已经登陆釜山,想必不到半个月,李昖这厮的求救信,也该送到京城了。” 张维贤自然想要出战,尤其是他成了神机营戎政,名义上执掌大明最精锐的火器部队,这要是不去跟曰本人过过招,那才是暴殄天物! “行了,为父也不该说话那么重!” 张元德轻哼道:“算你小子有头脑,知道跟着蹭一些军功!但你也不能位列首功啊,以后万一朝廷有什么战事,找上你怎么办?” “可别学洪武朝的曹国公,本就是个草包,还非要领兵打仗,最后落得个贻笑大方的下场!” 张元德所说的曹国公,便是李文忠之子李景隆。 这位号称“战神”,一步一步将发小朱棣送上了皇帝的宝座。 张元德显然知道自家儿子的能耐,扣拿卡要第一名,领兵打仗真不行。 “爹,那都是我实打实赚来的军功!” “放屁!你他娘有什么本事,为父还不知道?信不信以后为父不给你银子?” “不给就不给,谁稀罕?” 张元德吹胡子瞪眼,平日一旦断了这败家子的财路,张维贤保证服软。 谁知去了一趟宁夏,自家儿子仿佛洗涤了心灵,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 “你小子傻了不成?为父都要说断你银子了!” “断就断呗,又饿不死人。” 张维贤一脸不耐烦,摊上个这么不省事的爹,日后恐怕有他擦屁股的。 何况吃空饷的事情,早不查晚不查,偏偏在他班师的时候暴雷,至于背后是谁,张维贤定然心中有数。 好在他已经埋下了一颗棋子,骑驴看唱本,咱们日后走着瞧。 “儿啊,之前你捅的篓子,爹给你搂不住了!” “什么篓子?爹,你能不能说详细点?” 原主捅娄子了? 张维贤虎躯一震,赶紧询问起父亲。 第50章 未来岳丈,举报亲家 “爹,我究竟捅了什么篓子,能不能详细说说?” 张维贤有些慌,毕竟原主之前干的那些破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李文武等人更是不敢说,唯有便宜亲爹能够提供一点线索。 张元德戏谑一笑,那张老脸上竟然有些得意。 仿佛再跟儿子说,装!你小子再装! “你干的好事,你自己还不清楚?” “咱们家都是丘八出身,若非先祖奉天靖难,顶多全军军户!” “唉!你爹我一直想让你娶个大家闺秀,可惜这些臭老九读书读傻了不成,愣是不肯跟咱们家联姻!” 张元德破口大骂,张维贤则感觉到一丝不妙,果然亲爹露出了得意之色。 “要么说老子英雄儿好汉呢?你竟然把石星那臭老九的小闺女给哄骗到手了!” “那妮子说了,已经怀了咱们张家的骨肉,如今生米煮成熟饭,他石星不想嫁女儿也得嫁!” “嘿嘿!咱英国公府跟兵部尚书联姻,看看日后谁他娘还敢查老子吃空饷!” 张元德双手掐腰,像极了张维贤印象中的贪官污吏。 吃空饷就算了,还他妈吃的是三大营的空饷! 难怪京营军队的战斗力,跟边军相比,简直是路边一条! 军饷都拿不到手,一个月几两碎银,士兵们玩什么命啊? “爹,以后不管其他家怎么办,我张家绝不能再吃空饷!” 张维贤正襟危坐,说出了心中所想。 大明的勋贵阶层,都是这个德行,难怪国家病入膏肓。 本来这些个勋贵,都有俸禄以及皇帝赐予的土地,却依旧贪得无厌! “儿啊,爹还没老糊涂,你是小糊涂了不成?” “人家其他国公家都在吃空饷,咱们若是不吃,岂不成了傻子?” “京营里的丘八们能活下去就行,即便咱们武将不吃,那些文官也会吃干抹净,便宜自家人便是,何必便宜别人?” 张元德痛心疾首,他有些后悔当初骂儿子骂的太过火,以至于去了趟宁夏,虽说建功立业,却连祖上吃空饷的本事都忘了。 “爹,咱们是大明勋贵,更是国公之家,不求以身作则,至少也该洁身自好啊!” “屁!你懂个屁!” 张元德怒指儿子,冷哼道:“东昌之战,咱们祖宗为了救援成祖死于乱军之中!” “土木堡之战,咱祖宗更是为了救英宗,死于瓦剌人之手!” “谁敢说我张家不忠,那他娘纯属是活腻了!” 张玉、张辅父子,之前可是张家人的榜样,但土木堡之变后,堡宗朱祁镇这个鸟样,更是坑死了张辅,张家人心里能没有意见? 何况后来堡宗复辟,张家没被安抚就算了,期间还被堡宗各种敲打。 与其被人嫉恨,干脆全家摆烂,一起当纨绔算球! 这也是张维贤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老爹张元德依旧要吃空饷,维持儿子的纨绔本性。 “还是那句话,以后我执掌神机营,谁也不能碰他们的军饷!” 张维贤懒得在这件事跟父亲掰扯,随即问道:“爹,兵部尚书之女,又是怎么回事?” 父子刚刚相见,张元德也不远总提起不愉快的事情,便顺势转移话题。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人家石星之女给一群士子抛绣球,想要寻个乘龙快婿,结果你小子跟一群狐朋狗友,把人家绣球给抢了!” “饿死事小,失节为大,人家能不赖上你么?” “如今非说有了你的骨肉,看石星那臭老九怎么办!” 张元德一脸幸灾乐祸,对儿子这荒唐离谱的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反倒是张维贤老脸通红。 这他娘的小国公也真不是个东西啊! 老子刚穿越过来,就差点被坑死在平虏,结果回到京城,还让老子背口大锅? “爹,您没去提亲?” 张维贤紧皱眉头,不由地询问起此事。 其实只要英国公府给了台阶,石星一定不会揪着不放,顺势嫁女便是,双方结成姻亲,倒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提亲?老子提个屁!” “那***石星,在户部当了一年尚书,就他娘主张开源节流,然后便盯上了咱们这群丘八!” “等他当了兵部尚书,你说查查边军吃空饷就算了,还把老子查的够呛!要不是他紧盯着不放,咱们家能赔进去三千万两?” 张元德越想越气,现在他就等着看石星的笑话。 你石星不是刚直犯上,骨头最硬么? 老子倒是想看看,让你女儿失节事大,还是让我儿子丢人现眼! 好在张维贤立下了宁夏平叛的首功,如今正是万历皇帝眼里的红人,石星这才没有主动找上门来。 “爹!当日抢夺绣球,本就是我不对。” “此事咱们要么登门道歉,要么便主动提亲,岂能置之不理?” “于情于理,错的都是咱们一方,可不能委屈了石尚书和他家女儿。” 张维贤始终无法代入纨绔的身份,贪图享乐他可以理解,但你欺男霸女就有些过分了。 人家石星就是想给女儿找个乘龙快婿,你可以不争不抢,但抢了人家女儿的绣球,却当无事发生,这不是勤等着结仇吗? 英国公府看似威风,实则在朝中没有半点实权,就是个摆设罢了。 至于他爹张元德能当京营提督,那都是看其祖上张玉、张辅,让他们待上几年混个资历。 不曾想就这几年功夫,张元德都能吃空饷吃出一门学问! “你小子去了一趟宁夏,怎么就通情达理了?” 张元德上前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没沾染风寒?莫非是中邪了不成?” 张维贤摆脱了父亲的手,“行了,明日我去石府一趟,亲自向尚书请罪!” “爹,此事你就别管了,莫要节外生枝!” 张维贤只觉得头大如斗,此事一定要尽快解决,他还想前往朝鲜战场,肯定绕不过这位兵部尚书。 万一石星从中使使绊子,让他没办法去往前线,那岂不是亏大了? 只要能暴揍小曰本,张维贤给石星赔个不是算什么? “儿啊……你现在懂事的,让为父有些陌生啊!” 第51章 亲赴石府,刻不容缓 隔日。 张维贤穿戴整齐后,便直奔石星府邸而去,趁着今日休沐,最好尽快跟对方解开误会。 于公,石星乃兵部尚书,且刚直犯上,有点大明田丰那味儿了,万一给自己使绊子,让他无法亲临朝鲜战场,那绝对是莫大的损失。 于私,张维贤也对石星家里心存愧疚,人家黄花大闺女丢绣球,你一个纨绔去凑什么热闹?如今弄得满城风雨,败坏了石星的名声。 不过对于石星这头倔驴,张维贤还是有所耳闻。 如果有可能,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位兵部尚书走的太近。 隆庆元年,这哥们被擢拔为吏科给事中,其他人都是韬光养晦,准备拍拍皇帝的马屁。 谁知这哥们有话是真说啊,隆庆皇帝这边即位,石星上疏切谏,提出了规谏六条,即养圣功、讲圣学、勤视朝、速俞允、广听纳、察谗谮。 明穆宗看了当即大怒,老子当皇帝还没开始享受,你就在这里逼逼赖赖?给朕打,狠狠地打! 最终,石星以“讪上罪”,处以六十杖刑,贬斥为民。 在同乡好友穆文熙的护持下,石星经过一昼夜才苏醒过来,可见这六十仗刑,要么天赋异禀,要是朝中有人,否则真是扛不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隆庆皇帝归天,成为了明穆宗,吏部要求起用隆庆年间因言获罪的官员,石星名列其中,得以官复原职。 奈何石星消停了两年,便再次开启了脱口秀,因不满首辅张居正的夺情,而上疏弹劾张居正,最终解职归田。 得罪了大明常务副皇帝,你小子还想有什么好下场? 要不是张居正知道这老小子什么德行,恐怕早就给他一发六十仗刑套餐。 硬刚隆庆小kiss,怒怼太岳大boss。 想起这位石尚书做过的事,张维贤心中只有两个字——头疼! 石星若只是刚直犯上,张维贤对这个人,恐怕情绪还不会那般复杂。 当张居正病逝,石星重新被启用后,他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明君——朱翊钧。 万历十五年,因总督陵工的工部尚书杨兆病故,明神宗任命石星为工部尚书代理总督,全权负责定陵修建事宜,此间他针对黄河和京杭运河的治理问题都提出了切实可行的建议。 我帮皇帝休陵,那是不负皇恩,但我也要帮百姓带来实惠,那是不忘抱负。 万历十八年,改任户部尚书后,国库空虚,石星和其他大臣共提出十四条条改革措施。 下达后,督抚等掌权者因减少了军费而怅然不乐,可是国家和百姓却受惠不少。 这是个刚直犯上,又心怀百姓的理想主义者,某种意义而言,他跟魏学曾都是有骨气的大明官员。 万历皇帝也发现石星这老小子好用,跟那些夸夸其谈的废物完全不一样,就是大明朝廷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终于,在万历十九年,当边疆多事成为大明王朝的直接威胁时,石星又由户部尚书改为兵部尚书,开始掌管兵部。 也在这一年,石星对武将勋贵们重拳出击,最终在万历二十年,查出了张元德吃空饷的事。 “小国公,石星就是个老匹夫,咱们至***早登门道歉么?” 李文武打了个哈欠,为自家主人抱不平。 勋贵们惹祸,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况张维贤不过一时顽劣而已,你石星要嫁女儿就赶紧送到英国公府,哪有我们小国公亲自前来致歉的道理? “文武,你记住一件事!” “以后你若还抱着这种心态,那就不配成为我手下的兵!” “老子手下的兵,要成为岳家军、戚家军那样的精锐!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 张维贤认真严肃的模样,吓得李文武连连点头。 如今他也是有军功在身,何况主人张维贤成为了神机营戎政,以后执掌神机营,完全能给他安排个职位。 “是……小国公,我记住了!” “去叩门,就说张维贤求见!” 李文武当即整理好心情,礼貌上前叩门,随即高呼道:“英国公府张维贤,求见石尚书!” 李文武声音高亢,确保里面的人能听见。 只是等了一会,石星府邸完全没有任何反馈,显然是给了一份闭门羹。 “小国公……石尚书似乎并不想见咱们。” 李文武来到张维贤身边,为自家小国公觉得不值,但还是没有大放厥词,他能看得出来,张维贤对道歉之事颇为在意。 “无妨,错的是咱们,对方心里有气,让他们出气便是。” 张维贤示意李文武席地而坐,笑道:“之前教给你的沐王三段击,可还记得?” 提起打仗,李文武很快便来了兴趣,有些人天生就是为战场而生。 李文武在宁夏战场的表现,就连麻贵和萧如蕙也颇为称赞,甚至想拉他进入军队。 “明日开始,在咱们府邸,找上三十个家丁弟兄,教授他们使用火铳,以及沐王三段击!” 英国公府的家丁,全都是天赋异禀的年轻人,否则也不会被张元德如此青睐。 “是,小国公放心,属下一定教会他们!” 张维贤满意点头,即便是执掌神机营,也要有自己的心腹,以及基层班底。 没有什么人,比英国公府的家丁更令他信任有加。 这些人,可都是亲爹自幼养大,他们祖辈也都在英国公府服侍。 主仆二人说话之际,却见石星府邸大门已开,一名妙龄女子迎面走来。 眉峰带着三分英气,不似寻常闺秀般柔弱。 最妙是那双眼,瞳仁乌沉如墨玉,眼尾却微微上挑。 如此女子,就连张维贤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姑娘,你是?” “我乃石府婢女,我家老爷不见客,还请自行离开。” 原来是婢女?听闻对方身份,李文武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别看都是下人,英国公府的下人那也是人上人。 谁知自家小国公已经抱拳行礼,李文武侍奉其十余年,就没看过小国公礼数如此周全…… “还请姑娘转告石尚书,在下于公有军情要事相报;于私想为之前荒唐之举,向石尚书以及石家小姐道歉!” 说罢,张维贤冲着石府躬身行礼,婢女秀眉微蹙,这当真是那位纨绔小国公? 第52章 想谈正事,就去兵部 婢女本来气质高冷,对待污蔑自家小姐清白之人,更是充满了敌意。 奈何张维贤举止端正,且礼数周全,反而让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我……我进去通报!” “多谢,多谢!” 宰相门前七品官,可别小瞧了这些高官的开门人。 要是得罪了他们,想要见对方的主子,定要拖你个三天三夜不罢休。 毕竟一般女子心细如针,张维贤没想到对方如此大方,激动地与之握手。 纤纤玉手,冰肌玉骨。 张维贤这种握手礼,显然吓了婢女一跳,后者赶紧抽出小手,嘴里还不忘嘀咕一句:“登徒子!” 说罢,俏脸一红,头也不回直奔府邸而去。 “小国公,您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连石星府邸的婢女,都能戏耍一番!” 张维贤还在回味之中,这种感觉,很润! 与现代女孩化妆品腌入味的双手不同,那婢女的手心有茧,却如此细腻柔软,当真是与众不同。 啪! 张维贤当即赏了李文武一个脑瓜崩,“放屁,我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好色之徒?” 李文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看张维贤又要动手,他只能迫于淫威,又摇了摇头。 “算你小子识相!我刚才就是为了表达感谢,完全没有别的意思!” 张维贤认真解释,李文武心中并不认可,你都摸上人家大姑娘的手了,还说不是登徒子? 主仆二人等候片刻,就见那婢女走出府邸。 “我家老爷说了,想谈正事,就去兵部!” “至于私事,他跟英国公府的人,没有什么私事!” 说罢,女子转身就走,留给主仆一个背影。 “小国公,这下可完蛋了!石星老儿说跟咱们英国公府没有私事,那就是本想嫁女儿啊!” 李文武低声道:“石星这老小子虽然是个犟种,可他深得陛下信任,否则也不能历任工部、户部、兵部尚书!” “虽然老国公不说,但属下以为,他还是想让您和石家小姐喜结连理。” 张维贤没有训斥李文武多嘴,毕竟是自己的伴读家丁,二人从小到大,感情更像是兄弟。 何况张家就张维贤一个独苗,他的亲事也是重中之重。 若非知道石星的结局,张维贤一定不会拒绝这份亲事。 可石星后来什么下场?在万历援朝战争之中,立场可谓左右横跳。 先是主战,与朱翊钧站在了一起,那个时候可谓意气风发,尤其是李如松打了胜仗,石星作为兵部尚书,也获得了封赏。 可随着战争时间延长,石星扛不住压力,最后跟皇帝背道而驰,选择了主和。 主和也就算了,丰臣秀吉翻脸不认人,又发起了第二次战争。 朱翊钧正在气头上,加之言官弹劾石星办事不利,最终落得个病死狱中,妻孥发配广西的下场。 自己要是跟石星牵扯上关系,那乐子可就大了! 到时候被连坐不说,还会连累英国公府。 这位石尚书说跟自己没有私事,对张维贤而言,简直是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 英国公府。 张元德整个人紧张的团团转,生怕儿子处理不好此事。 要是跟石星攀上亲戚,以后就能光明正大地吃空饷,兵部都不管,其他人又岂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至于皇帝那边,陛下感念张玉、张辅两位祖宗恩情,也就挣一只眼闭一只眼。 “关键就在石星这老王八蛋身上!” “让老子还了三千万两,弄得家中一贫如洗!” “希望石星老儿识相,答应他闺女跟贤儿的亲事。” 张元德正在愁闷之际,却见张维贤满面春风迎面而来,身后跟着一脸懵逼的李文武。 “我儿,可是有好事?” “有!天大的好事!” “这事儿成了?” “成了!必须成!” “哈哈哈哈哈!” 父子二人开怀大笑,李文武则有些无语,你们爷俩说的是一回事儿么? “儿啊,那石星要多杀聘礼?爹好提前规划!” “聘礼?什么聘礼?” “你小子不是说,事儿成了么?自然是你的婚事!石星老王八蛋答应嫁女儿了啊!” 张元德瞬间觉得有些不妙,这小子不会跟自己说的不是一码事吧? “爹,石尚书派人说了,让我有正事去兵部,跟我没有所谓的私事。” “如此一来,咱们张家也不用跟石尚书结亲,我还能跟他谈公事,岂不是一举两得?” 张维贤说的轻巧,面上笑容不断,只要自己能去朝鲜战场杀小八嘎,给石星低个头算什么? 拍上几个马屁,说不定还能从兵部多拿些武器装备,以及粮饷呢! 国仇家恨,堆积在一起,他要让脚盆鸡知道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 啪! 张元德怒拍桌案,整个人气得面红耳赤。 “什么公事私事,为父让你过去,就是为了跟石星结亲!” “你可倒好,烂泥扶不上墙,有机会都不上!” “石星老儿坑了咱们家三千万两,现在府邸用度都成问题,你可知道为父的苦楚?” 张元德气急败坏,本来还想找个靠山,谁知被自家逆子推了个干干净净。 “家里没钱了?爹,那你昨日还充当大款,给人家成国公府送礼?” “这……这是面子问题,你根本不懂!” 张元德老脸一红,同为国公之家,他岂能丢脸? “爹,咱们家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张维贤紧皱眉头,凑些本钱不行私下做点生意,背靠英国公府还是能够轻松来财。 唰! 张元德竖起三根手指,一整个愁眉不展。 “三千两?有这个本钱,咱们做点生意不在话下!” 张元德摇了摇头,又晃了晃三根手指。 “三百两?小买卖也行,混个温饱不在话下!” 谁知张元德再次摇头,羞愧开口道:“儿啊,咱整个英国公府,现在就剩下三两银子了!” 三两银子?! 张维贤如遭雷劈,难怪亲爹如此看重石星,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合着为了把吃下去的空饷还回去,张元德将整个英国公府都亏空了! “爹,您这是这个!” 第53章 发家致富,就当皇商 面对儿子的称赞,张元德不由地老脸一红,毕竟败家这一块,父子二人当真是一脉相承。 一个能吃空饷,吃的倾家荡产;另一个能在青楼疯狂撒币,人人称呼一声大明第一纨绔。 “儿啊,所以你知道了吧?能不能跟石星王八蛋结亲,关系到咱们家的脸面和命脉!” “实在不行,你就去石星府邸磕几个响头,出卖一下色相,让石星老儿从了你吧!” 张元德苦口婆心,面对家破人亡的窘境,只能将儿子推出去了! 我张元德虽然对不起儿子,但只要能保住英国公府,列祖列宗肯定会原谅自己。 何况听说石星的小闺女人长得漂亮,且出身名门,也不算委屈了自家儿子。 “停停停!” 张维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爹,你就不怕我进了石家,被人骂做软饭男?” 张元德和李文武果断摇了摇头,显然二人都不在乎这些。 “文武,你他娘跟着摇什么头?我要是入赘,你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小国公,我知错了……” 张维贤皱眉道:“石星刚直犯上,你们觉得他会因为几句好话,就能接纳我这个纨绔?” 张元德愁眉不展,纠结道:“儿啊,那你说咱们家咋办?总不能因为三千万两空饷,真落得个家破人亡!” “英国公府传到我这一代,最终被撤销,那才是丢人现眼,以后无颜见祖宗啊!” 说罢,张元德还不忘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希望儿子尽快出卖色相,去搞定石星一家。 “行了,哭有个屁用!日哭夜哭,能哭出银子否?” “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想办法拉投资,然后跟着陛下一起干买卖了!” 张维贤来回踱步,皱眉道:“当年隆庆开关,民间商人在各个官僚的支持下,赚了个盆满钵满,但朝廷国库却没有一两银子进账!” “所以,陛下亲政之后,才会果断闭关锁国!爹,您知道咱们要做什么了嘛?” 张元德茫然点头,随后看向李文武。 “文武,你说!” “我说?老国公……我知道了,咱们去当海盗,抢他妈的商船!” “对对对,咱们可以当海盗……” 主仆二人一番发言,气得张维贤蛋疼,难怪能把家败坏成这个样! “你俩给我闭嘴!” 张维贤怒斥一句,张元德与李文武当即捂嘴不说话,认真起来的小国公,那是真的不敢惹。 “老子……我是说咱们可以充当商人,为陛下去海外赚钱!” “安南、吕宋、倭国、朝鲜,甚至是弗朗吉,全都是咱们大明商品的主要客源!” “陛下是因为思想愚昧才闭关么?错!那是他老人家赚不到银子!” “咱们英国公府,世受皇恩,如今国库空虚,就应该为陛下分忧!” 张元德有些懵逼,分明是自家缺钱,怎么特娘地跟“为陛下分忧”扯上关系了? 不过见张维贤说的吐沫横飞,老国公也觉得此事有搞头。 朝廷缺钱,还收不上税,以至于万历皇帝只能派遣宦官去担任盐监、矿监,这才能收上来税。 只不过从文官手中分配了利益,这才导致一群道貌岸然之辈,开始不断抨击万历皇帝,说他只是为了私欲横征暴敛。 蛋糕一共就那么大,本来文官们已经分割好利益,主打一个你好我好大家好。 谁知万历带着四十米大刀,直接来了个一刀切,文官们能不生气么? “咱们给陛下大头,陛下又岂会亏待英国公府?” “哪怕吃点海外贸易的残羹剩饭,咱们都能跟着赚钱。” “爹,您若是还抱着吃空饷的心思,咱们家迟早暴雷,哪怕我有丹书铁券,也救不了张家这么多人命!” 张维贤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将其中厉害说的明明白白。 吃空饷这事,万历皇帝能不知道? 只不过之前懒得管罢了,人家皇帝给面子,这群勋贵也该有所表示。 你张元德光顾着吃空饷,却一点都不孝敬皇帝,朱翊钧这等聪明人,岂能不敲打一番? 与其等着别人敲打,还不如主动投诚,帮助皇帝一起赚钱。 张元德显然有些意动,能得皇帝恩宠,还能站着把钱赚了,谁会不喜欢? “儿啊,为父就是顾忌一点,咱们好歹是国公之家,去做那商贾之事,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话?” 士农工商,这种阶级顾念,已经深深烙印在张元德心中。 让他一个勋贵,去干底层商人的活,心里难免有抵触。 “爹,您老糊涂了不成?咱们张家出人出力,又不用您老亲自跑商,肯定是让下面的人出面!”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商队是咱们张家在操持?” “何况又不是只有咱们张家!京城内还有其他国公,肯定是拉着他们一起做生意!” 张元德闻言有些着急,多一家就要多分一份银子。 “儿啊,咱们张家给陛下卖命不就行了?何必牵扯其他人?这不是吃饱撑的么?” “爹,做生意需要本钱,你是给陛下卖命,难道你要让陛下出本钱不成?” “既然陛下自己就能做生意,还用得着咱们么?” 张维贤敲了敲脑袋,示意便宜亲爹多动脑,但凡多思考一番,也不至于被人家石星抓住吃空饷的事儿。 “这……可咱们家就剩下三两银子了!” “对啊,所以才要忽悠人一起干……不对,是拉投资!” 张维贤及时改口,张元德与李文武已经心领神会,只不过找谁当冤大头,还是个问题。 洪武开国大明,以及成祖奉天靖难,期间都封了不少国公。 可到了万历一朝,如今只剩下寥寥五家。 成国公朱家,英国公张家,定国公徐家,魏国公徐家,黔国公沐家。 沐家远在云南,且跟京师没什么联系,姑且不算。 如今剩下的合作(yuan)伙(da)伴(tou),也只剩下朱家和两位徐家。 只不过老成国公朱应桢因事自尽,小国公朱鼎臣太小,尚未到袭爵的年纪。 成国公府就没人能做主,如今便只剩下开国功臣徐达的两支后代。 “老国公!小姐回来了!” “哎呦!明卿来了,快请!” 张元德搓了搓手,赶紧吩咐道:“文武快去置办桌酒菜,就照那三两银子可劲花!” “儿啊,冤大头来了!” 第54章 定国公府,张家大姐 英国公世系,本来继承爵位的是张元德之兄张元功,也就是张维贤的伯父。 谁知张元功病逝,其子张维谦年纪太小,这才由叔父张元德袭爵。 至于张元功的女儿张明卿,则嫁给了定国公府的长子徐延辅。 看似是国公之家强强联合,实则是张家攀附徐家。 大明开国,以及奉天靖难,册封了不少公爵,如今传到万历年间,只剩下五家尚在,其中就有徐达的两支,可见他们家有多受到皇帝的恩宠。 如今的定国公,乃是徐文壁,更是深受万历皇帝信任,连郊天这样的天子活动,都让徐文壁帮忙代劳。 即便在隆庆皇帝手里,徐文壁依旧受到信任,且不被万历所猜忌,十足的官场老油条。 “爹,就三两银子,你不如上壶好茶!” 张维贤无语至极,勋贵们不在乎吃什么,在乎的是面子! 哪怕只有碎银三两,也要摆上一大桌子,彰显自家奢华。 “你懂个屁!咱们岂能让徐家看轻了?” “本来你爹我吃空饷的事被发现,就已经足够丢人了!” “现在更不能令人耻笑!三两银子全给我上好菜!” 张元德气势十足,随后低声道:“儿啊,定国徐家可是大肥羊!咱们爷俩能否翻身,就看这一次了!” 定国公徐家,乃是徐增寿一支,为徐达第三子,靖难之役屡次向朱棣传递情报,最终被建文帝所杀。 魏国公徐家,则是徐辉祖一脉,徐达的嫡子,靖难之役算是朱棣的对手,这一脉因为徐皇后的原因保留,但日后并无太大作为。 毕竟得罪了朱棣,能有你好果子吃?不见方孝孺的诛十族的下场? “爹,人家定国公又不是傻子,会听你忽悠?” “你爹我不会,但是你会啊!” 张元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顺便送上鼓励目光。 “走,随我去迎接!” 说罢,父子二人亲自前往大门处,张明卿身为张家独女,本就备受宠爱,更别说夫家强盛。 “定国公?延辅?你们也跟着来了?快快里面请!” 张元德明知故问,脸上洋溢着热情之色。 “英国公,咱们可是亲家,本就该多多来往才是!” “除了培养出明卿这么好的儿媳,不曾想小国公也是一表人才啊!” 徐文壁为人滴水不露,隐晦告知张元德,他这一趟过来,是为了张维贤而来! 像徐家、张家这样的勋贵阶层,大部分会在宫中和京营任职,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刷刷履历罢了。 毕竟祖上朱能、张玉、张辅太能打,凭什么你寒门贵子十余载苦读,就能胜过我祖上浴血拼杀? 即便是徐文壁,已经算是勋贵之中的佼佼者,除了黔国公沐家之外,定国公徐家算是领跑其余勋贵。 谁知宁夏之役,突然杀出了张维贤,并且位列首功之臣! 文官大佬们自然可以不用在意,人家手握实权,有些时候皇帝也要礼让三分。 但勋贵们本就需要报团取暖,张维贤到底是骡子是马,还要亲自来看看才行。 苟富贵,勿相忘! 勋贵们其实也怀念祖上荣光,奈何蜜罐子里养不出猛虎。 张维贤的横空出世,让勋贵们看到了希望,以后其余各家的年轻子弟,跟着张维贤上战场,斩获战功之后,他们也能变成实权勋贵,岂不美哉? 当然,徐文壁时常揣摩上意,如今文官集团一家独大,已经快到了独揽朝政的地步。 万历皇帝急需新的势力,用来平衡朝政。 宦官?因为冯保的缘故,朱翊钧对宦官不说深恶痛绝,但也不会让他们掌权。 王振、八虎之流,断不可能出现在万历朝。 至于武将?朱翊钧不是没有招揽过李成梁,一如舔狗见到女神,直接付出了真心。 奈何李成梁跟文官集团牵扯过甚,而且自觉年纪太大,也不愿意冒险转投皇党。 反正辽东算不算,我李成梁说了算,更是直接拒绝了朱翊钧的橄榄枝。 皇帝一气之下,顺便借用言官弹劾,罢免了李成梁的总兵。 这也使得李成梁最近频繁在京城活动,希望长子李如松前往宁夏参战。 只要立下战功,就能告诉辽东那些人,李家还有用,绝非你们想的那般江河日下。 谁知又是张维贤的出现,让李成梁一番走动,全都打了水漂! 李如松没能出征,李家也没能立下战功,反倒让大家伙看到了一个现实——大明,并非只有你李家能打! 徐文壁以为,张维贤的出现,已经让陛下动了启用勋贵阶层的心思! 什么李成梁之流,不过是文官的狗,不像咱们勋贵祖祖辈辈都是皇室忠臣! 只是徐文壁同样有担忧,张元德吃空饷的事情,可谓人尽皆知。 同时大明也有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战功方面一直是上级拿大头。 张维贤虽然没有实权,可毕竟顶着小国公的名号。 魏学曾等人,会不会做个顺水人情,将所谓的“首功”让给了这小子。 在没有亲眼看到前,徐文壁不会做出决定。 长子徐延辅如今在红盔将军任职,那可是皇家宫廷侍卫,真正的受到重用。 徐延辅之前看不起张家,虽然与张明卿夫妻和睦,但从来不会跟着夫人回娘家探亲。 这一次休沐,也是不情不愿被父亲拉着过来。 徐延辅抱拳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这等敷衍了事,张元德心中有气,奈何如今处境不加,也只能视而不见。 “小弟!从宁夏回来,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张明卿人如其名,女中卿相,秀外慧中,难怪徐延辅对其如此宠爱。 “多谢大姐关心!” 张维贤抱拳行礼,这位姐姐对自己不错,在父亲张元德吃空饷暴雷后,张明卿也是忙前忙后,借助夫家的势力,为娘家补窟窿。 若没有定国公徐家帮衬,张元德可不是补足空饷那么简单。 “来来来,咱们里面请,我已经叫人张罗了酒菜,边吃边聊岂不美哉?” 张元德招呼一声,众人这才进入府邸之中,李文武察言观色,亲自侍奉众人。 “贤侄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可是对宁夏之役相当好奇啊!” 众人落座,徐文壁单刀直入,他要看看张维贤成色如何! 第55章 宁夏战事,对答如流 英国公府。 对于三两巨款置办的“豪华”宴席,徐文壁、徐延辅父子自然看得出来。 好在有张明卿,在夫家娘家两边活跃,也令宾主气氛融洽。 “小国公,老夫对于宁夏之役,有些事情不明,还请赐教。” 徐文壁并未依仗长者身份,对张维贤趾高气扬,也令后者有了几分好感。 “徐伯父言重了,你我两家乃姻亲关系,小侄知无不答。” 张维贤并未称呼对方爵位,而是亲近叫一声伯父,拉近了二人关系。 徐文壁心中暗自点头,之前张维贤什么德行,他也是有所耳闻。 若非张明卿这个儿媳不错,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儿子与英国公府联姻。 “不知当初魏总督,是用何等计策,成功光复宁夏?” “实不相瞒,老夫也对兵事有所兴趣,跟石尚书推演过此战。” “似乎水淹宁夏,方能尽快解决战事,宁夏城墙坚固,哪怕是我大明火器,也无法将其轰破。” 徐文壁虽然没有上过战场,却也对兵事有所了解。 张维贤想要在这方面忽悠他,显然是不太可能。 徐延辅更是有几把刷子,绝非寻常勋贵子弟,是所谓的绣花枕头,否则也不会担任红盔将军侍卫,负责宫廷护卫。 父子二人全都盯向张维贤,只要后者一开口,他们就能了解对方是纸上谈兵,还是骁勇善战。 张明卿为弟弟捏了把汗,张元德更是紧张地搓手,能不能拉定国公府下海,就看自家儿子了! “宁夏之役,哱拜不愧为边境骁将。” “此人奇袭河西四十七堡,又联合套虏部落,一起给我大明压力。” “甚至是在倨罗山与魏总督对峙,企图切断我大明粮道。” 张维贤淡然一笑,还不忘给徐文壁斟酒一杯,“小侄不才,只用了一招——兵贵神速!” 徐延辅闻言,冷笑道:“兄弟说得好听,那哱拜戍边多年,本就是套虏,他的骑兵可比你快多了!你又怎能做到兵贵神速?” 张维贤也不着急,缓缓解释道:“兵贵神速,不光是作战速度,还有信息差!” “我于平虏城,配合萧如薰将军引诱哱云入城,随后鸟铳火炮齐鸣,试问他们的骑兵能发挥出什么?” “随后又假扮敌军,做出平虏已被攻克的假象,吸引套虏首领著力兔自投罗网,再来个瓮中捉鳖罢了!” “一直到我进攻宁夏,哱拜都不知道哱云和著力兔已死,还以为平虏已经落入叛军手中!” 呼…… 这小子,还真是敢弄险! 合着他利用敌军情报不明的机会,便长驱直入,进攻宁夏了? 徐文壁深吸一口气,别看张维贤说的轻巧,可这其中凶险程度,可谓九死一生! 但凡一环出现问题,叛军回援宁夏,张维贤都会陷入孤军作战的地步。 “好在三军用命,又有麻贵、萧如蕙二位将军相助,我才侥幸光复宁夏。” 张维贤谦逊一笑,却令徐延辅自愧不如。 他身为徐达的子孙,一直有心恢复家中武名,奈何没有机会上战场。 反观张维贤,年纪比他小,之前还是京师第一纨绔,却已经建功立业。 “兄弟无愧此战首功,在下佩服!” 徐延辅性子直,当即抱拳,由衷称赞。 “姐夫,说笑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哥俩若有机会,定要一同上阵杀敌,方能不辱祖宗威名!” 张维贤此言一出,也是尽显善意,令徐延辅颇为开心。 “好!一言为定!若以后我大明再有战事,你我兄弟定要携手对敌!” 啪!二人击掌为盟,张元德抚须轻笑,张明卿则趁机为丈夫和弟弟斟酒。 “你们男人在外厮杀,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小弟,还不跟你姐夫喝一杯?” 张明卿知道娘家境遇,英国公府定然有求于定国公府,理应趁热打铁。 “姐夫,我敬你一杯!” “兄弟不必客气,我先干为敬!” 徐文壁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只能无奈摇头,也怪他总教育儿子,要恢复祖上荣光。 这看到张维贤有真本事,便跟人家掏心窝子了。 好在这小子是自家儿子的亲弟弟,也不算是外人。 “贤侄,那魏总督是怎么想的?平叛哱拜就算了,还杀到套虏部落?听说屠戮了四大部落?简直是丧心病狂!” 徐文壁谈起此事,无奈叹气道:“魏学曾好歹也是进士出身,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朝中有多少大人物,还指望着晋商跟套虏的生意。他倒是杀了个痛快,却把自己的宦海生涯全都葬送了。” 张维贤听闻此言,心中一阵悲痛,魏学曾完全是为他背锅。 当初只顾着让边境百姓免除后患,以及杀个痛快,结果却没有想到朝堂上的腌臜事,这才害得魏学曾本是功臣,却落得革职为民的下场。 “伯父,实不相瞒,屠戮套虏之事,实则为小侄所为。” 张维贤深吸一口气,既然要与定国公府合作,不妨将其彻底拉上贼船。 “什么?你杀的?” 徐文壁当场懵逼,他但凡知道张维贤这般凶猛,今日都不会来! 张维贤得罪的可不止是晋商,还有朝中那些与晋商勾结有利益往来的文官大佬! 定国公徐家的确想要恢复祖上荣光,但也不想找死,跟人家文官彻底撕破脸皮。 徐文壁已经做好了告辞回府的准备,这要是跟英国公府来往过密,让朝中那帮豺狼虎豹盯上了怎么办? “杀得好!” 不等徐文壁开口,徐延辅抚掌大笑道:“套虏连年劫掠我大明边境,弄得百姓流离失所!” “奈何朝中这帮虫豸,不出兵覆灭套虏便算了,还跟他们往来做生意?” “那死去的百姓算什么?赚得这些个黑心钱,我最是看不起!” “兄弟,日后再杀套虏,叫上我一起!咱们哥俩下次一人屠他四个部落!” 徐文壁当场懵逼,本来觉得儿子眉清目秀,现在看起来却愚不可及! 他很是后悔,当年为何要把儿子教育成***的人物? 再看张维贤那小子,此事嘴角上扬。 “姐夫,实不相瞒,小弟现在想要做一件利国利民之事!” 第56章 隆庆开关,饮鸩止渴 利国利民之事? 徐延辅双眼放光,徐家对大明的忠诚无需质疑,尤其是徐文壁这一脉,更是成祖朱棣的铁杆支持者。 谁让徐妙云嫁给了朱棣,而不是其他皇子呢? “贤弟,那些个臭老九,根本不懂陛下!” 徐延辅叹气道:“唯有在宫中当值者,方知陛下的苦楚!亲政之后,各地赈灾甚至都要拿内库的银子!” “我就他妈的纳闷了?我大明年年收税,那这银子都去了哪里?” 延辅! 徐文壁皱眉训斥,他们这些勋贵,除非皇帝下令,否则禁止讨论政事。 “姐夫也是为国担忧,忠心可鉴日月,小弟甚是佩服。” “我大明如今最难的地方,还是缺少银子!” 张维贤笑道:“亦或是说,银子落不到陛下手中!” “陛下早年间励精图治,秉承太岳公教导,一心要中兴大明,结果什么样,大家也都看到了。” 徐文壁忍不住点头,谁知儿子再次激情开麦。 “他娘的!这群文官臭老九,简直是祸.国殃民!” “陛下干什么,他们都说没钱!自己住琼楼玉宇,陛下寝宫漏雨想要修缮,他们说没银子就算了,还说陛下骄奢淫逸!” 徐延辅在宫中任职,自然更清楚其中发生了什么,张维贤更是瞪大双眸,没想到后世被喷成懒狗的万历皇帝,还有如此可怜的一面。 天子连修缮漏雨的宫殿,都要被文官们喷一波。 “姐夫,此事当真?” 张维贤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徐文壁以手掩面,他只求自家儿子赶紧闭嘴吧! “当真!怎么不当真?” “陛下要给郑贵妃买些胭脂水粉,寻常夫妻家送些礼物,都实属正常!” “结果陛下用自己的银子买了些妆造,都要被那些臭老九说是宠溺后宫,日后有后宫干政的嫌疑!” 噗嗤! 想起朱翊钧那张严肃的脸,再听到徐延辅讲述的八卦,张维贤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世人都笑万里躺平,但万历皇帝那个待遇,换了其他人过去,恐怕没有几个能忍住不杀人的! 老子送自己媳妇点化妆品,还要被你们逼逼赖赖? “贤弟,我身为红盔将军侍卫,实在是想为陛下分忧……” 徐延辅目光炯炯,看向了张维贤,“还请贤弟教我聚财!” 张明卿有些疑惑,看向了自家小弟,吃喝嫖赌怎么花钱,这位大明第一纨绔绝对是行家。 可你让张维贤去赚钱,这不是开玩笑么? 他要是能赚钱,张家至于过成现在这个熊样? “姐夫,你可听说过隆庆开关?” “自然听说过!” 徐延辅抱拳道:“先帝开关,成功化解了倭寇,使得我大明东南沿海,不再受倭寇侵扰!” 徐文壁无奈摇头,看着自家傻儿子,再看看张维贤那副猴精模样。 恐怕徐延辅被卖了,还要一边道谢,一边帮张维贤数钱! “非也!若隆庆开关,当真利于我大明,试问陛下又岂会闭关锁国?” 张维贤此言一出,令徐延辅不知如何作答,随即看向了父亲和妻子。 张明卿不会先声夺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娓娓道来,岂不是驳了夫君的面子。 “老夫倒是有所耳闻!先帝虽然成功化解了‘倭寇’问题,但却迎来了新的、更强大的海上威胁,那便是西寇!” “弗朗机,还有吕宋夷、红夷,多次与我大明水师交战!他们为了做生意,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谈到此处,徐文壁痛心疾首,以如今大明水师的实力,面对装备先进炮舰的西方殖民者,其实并不占优势,更时常有将士们伤亡,只不过被地方隐瞒不报罢了! 倭寇,不过是散兵游勇,可这些西方殖民者,却是实力强大的正规军。 隆庆开关解决了倭寇,却让大明在海防的难度,直接到达了地狱级别。 “伯父所言非虚,只不过隆庆开关的弊端,还不止于此。” “先帝被文官们哄骗,这才使得开关后,通过月港流入的海外白银,已然成为我大明税收和主要货币。” 张维贤接茬一句,徐文壁点了点头,二人都清楚,隆庆开关虽然表面解决了‘钱荒’问题,但也使经济深度绑定在全球白银供应链上。 这意味着明朝的经济命脉不再完全由自己掌控。 张维贤更是熟知接下来的历史,,全球白银供应因西班牙经济衰退、在德川幕府取得曰本的统治权后,闭关锁国等因素而锐减时,明朝立刻陷入了严重的通货紧缩和财政危机。 白银短缺导致白银购买力急剧上升,即物价暴跌。 农民需要卖出更多粮食,才能换取等额白银来交税,加剧了民间贫困,政府税收也大幅减少。 所谓的开关,这为明朝末年的经济崩溃埋下了伏笔。 “一旦白银断流,我大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白银又掌控在谁手中呢?东南沿海省份,可是趁着隆庆开关,就了一批从事海外贸易的富商巨贾。” 张维贤淡然一笑,“沿海越来越富,反观中原地区,尤其是西北农民尤为贫苦,长此已久下去,试问会发生什么?” 民变! 徐文壁脑海之中,当即涌出这二字。 大明西北地区的农民最苦,经济状况恶化,社会矛盾激化,也为明末李自成、张献忠等农民起义的爆发提供了土壤。 “儿啊,隆庆开关,也不能说一无是处啊!” “当年还是有不少合法商人,据说为朝廷做生意嘛!” 张元德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谁知道在场众人,有没有锦衣卫? 他们蛐蛐隆庆皇帝,那可是朱翊钧的亲爹,万一陛下知道怎么办? “非也!海外贸易带来的巨大利润使得社会风气发生变化,重商逐利的思想开始挑战儒家传统的“重农抑商”秩序。” “许多农民弃农从商,社会流动性加快,传统的户籍和社会控制体系受到冲击。卫所官兵也纷纷参与贸易或为之提供保护,影响了军队的战斗力。” 张维贤叹气道:“爹,至于你说的那些个合法商人,手里都有私人武装,可谓时服时叛!” 张维贤脑海中,想起郑芝龙集团,他利用开关带来的机遇,发展成为东南沿海的霸主,甚至能左右南明政局。 这种非国家行为体的坐大,对中央集权构成了潜在威胁。 “隆庆开关,归根结底,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 第57章 皇商,我张家投资三千万 隆庆开关,饮鸩止渴! 平民百姓,并不清楚隆庆开关给哪些人带来了既得利益。 既得利益者,则会不断呈送隆庆皇帝的“丰功伟绩”,让其沉溺其中,根本不知道下面乱成了什么样子。 看似繁琐的合法海商手续,却给了下面人吃拿卡要的权力,使得官商勾结在沿海地区成为常态。 至于那些合法海商,谁不是以家族为基础,随后再去贫困地区招兵买马,拉起来一支名为海商,势力不弱于海盗的船队? 哪怕是当年戚继光抗倭,除了萨摩藩少部分浪人是曰本人以外,其实更多的都是中原海商。 朝中不少文官,全都进谏嘉靖帝,声称开通海贸,乃是利国利民之好事。 可嘉靖帝何等精明?真以为老子光顾着修仙,看不清楚你们这些人心里的小九九? 海贸可以开,但海贸只掌握在我嘉靖一人手里,其他人都他妈滚蛋! 这也是文官们为何对嘉靖骂得如此难听的原因,大家伙本想跟着皇帝喝口汤,谁知嘉靖连渣滓都不给他们留。 好不容易遇到隆庆这么个耳根子软的大聪明,文官们对着其可劲儿忽悠,以至于官商勾结吃的盆满钵满,唯有国库空虚! 这也是为何张居正上台后,便开始整顿吏治,以及直接闭关的原因。 可惜这个口子已经开了,东南沿海地区的海商们,宁可铤而走险,甚至于勾结吕宋夷和红夷,也要获得这可观的利益。 吕宋夷为西班牙人,菲律宾已经沦为了他们的殖民地,对于天朝大明的觊觎,他们的野心不弱于倭寇。 只是他们比倭寇更加清楚,哪怕坐镇大明的是头病龙,但天子一怒依旧令他们无法承受。 至于红夷,则是荷兰人,他们始终窥视台湾岛,甚至下一步计划,便是占领此岛,将其作为己方殖民地。 风起云涌的大明,充满着危险与机遇。 张维贤不能透露太多,却也让徐文壁、徐延辅父子,嗅到了家族更进一步的机会。 他们与皇权休戚与共,大明的勋贵之家,除了第一代以外,基本上全都过得比较窝囊。 实权,根本碰不得,自身能力太差,同样有文官提防的原因。 以至于勋贵之家只能摆烂,最后的结局就是勋贵全都成了文官集团豢养的吉祥物,反正给钱就听话。 “贤侄……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充当陛下的皇商,与那些蛮夷做生意,换取银两充盈国库!” 张维贤直言道:“以陛下之贤明,定然不会亏待功臣!陛下同样需要信得过的臣子,可满朝文武他愣是找不出来一个。” “以徐家和张家的忠诚,想要混得这份差事,其实并不难!” 徐文壁点了点头,已经有了掺和其中的心思,他早就看某些文官不顺眼。 老子祖上可是开过名将徐达,结果现在这帮臭老九,一个个都敢对老子趾高气扬。 虽说表面恭敬,但徐文壁还是从这些人眼中,看出了鄙夷之色。 身为勋贵之后,谁不想做出一番事业,证明自己不是靠着祖上恩荫? “贤弟,此事一定要带上我家!” 徐延辅更是着急道:“陛下吃喝用度,已经很是节俭!” “实不相瞒,若宁夏之战拖延下去,户部早就支撑不住,陛下已经做好了从内库支取银两的准备!” 张维贤点了点头,若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看一家之言,很容易认为万历皇帝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毕竟派遣宦官去收取盐税、矿税,简直是百姓眼中的大恶人。 可这个国家,向来是集中权力,能够调用资源去办大事。 户部收不上税,国库没有银子,拿什么平息叛乱。拿什么抵御外虏,拿什么赈济灾民? 甚至历史上的宁夏之役,万历皇帝从内库拿了二百万两银子,这才平息了此战内乱。 都说朱翊钧捞钱,却不看朱翊钧办事,以及身处的环境,固然有失偏颇。 如果万历皇帝真是个昏君,也不会有万历三大征,如此辉煌耀眼的战绩。 德川家康哪怕一统曰本,建立德川幕府后,依旧闭关锁国的原因,还不是被打怕了? 丰臣秀吉作死在前,老乌龟绝不会重蹈覆辙。 “咱们充当皇商,可以找代理人,两家隐藏在背后。” “不过凭借咱们两家的关系,当地官府还是会给予些方便。” “既然是为陛下办事,自然由咱们自己凑本钱。” 张维贤一些话,说的合情合理,又是他提出来的主意,没人会怀疑张家没钱。 唯有张明卿一双美眸,看向急不可耐的叔父,以及‘老奸巨猾’的小弟,可谓心如明镜。 可这件事,有利于张家,同样利于徐家,何乐而不为? 张明卿没有说话,徐延辅已经着急道:“贤弟,咱们前期投入银两多少合适?我听人说,光是买卖船只,就是一笔巨款啊!” 徐文壁同样点了点头,随后询问道:“英国公,你们家打算投入多少?” 张维贤冲着父亲使了个眼神,希望亲爹可别胡说八道,说个几百万两银子,意思一下就行。 毕竟海贸的原始积累很快,尤其是吕宋、安南,大明的商品倾销给他们,简直是降维打击。 “三千万两!” 张元德一脸悲愤道:“我张家身为人臣,即便不富裕,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为陛下分忧!” “三千万两,已经掏空了我们家底,但我相信陛下绝不会辜负忠臣,定能中兴大明!” 呼…… 在场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英国公,真乃大明忠臣,我辈楷模,小侄佩服!” 实在人徐延辅一脸崇敬,看得张维贤一脸尴尬,双脚差点抠出三室一厅。 “爹,咱们徐家一定不能落后!咱们家也出三千万两!” “贤侄,此话当真?” “英国公放心,我徐延辅一个吐沫一个钉,说话绝对算话!” “好,一言为定,双喜临门!” 张元德面露喜色,徐文壁脸色铁青,他相信张家投入,可三千万两之多,骗鬼呢? 你张元德吃空饷这么多年,以及家中财物,能凑出这些就不错了! 定国公府虽然富裕,徐文壁也没少捞钱,可一口气出三千万,还是让他颇为肉疼! “爹,您怎么不高兴?” “高兴?我看你才是京城第一纨绔!” 第58章 坑人就坑脚盆鸡 一听儿子要豪掷三千万两,徐文壁差点气得破口大骂。 奈何还有外人在,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甩出一句“京师第一纨绔”。 “爹,不对啊!这外号分明是贤弟的才对!” “我听明卿说过,贤弟在青楼里光看不睡,就给人家一千两银子呢!” “明卿可说了,我要是这样,她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 徐延辅主打一个耿直,一番话不仅顶撞了亲爹,更是把亲媳妇卖了个干干净净! 咳咳咳! 徐文壁和张明卿全都咳嗽不止,想要以此掩饰尴尬,张元德则是得意洋洋,毕竟能拉上徐家上了贼船,英国公府前途一片光明! “伯父,姐夫,咱们还是谈谈如何为陛下分忧吧!” “对对对,贤侄说的是,老夫以为安南与吕宋,对我大明较为友好。” 徐文壁借坡下驴,趁机转移话题道:“不妨,咱们将生意放在这两地可好?” 广东、福建等地的海商,可谓是相当活跃,经常能赚得盆满钵满。 徐文壁对此有所了解,这才主动提出建议,毕竟只有做好了方案,才好向万历皇帝禀明此事。 “定国公果然慧眼如炬!我早就听说过那帮奸商,来回专卖就有两倍的价钱!” 张元德润物细无声,主打一个给足情绪价值,徐文壁颔首一笑,谁都喜欢被认可的感觉。 “伯父说的不错,但小侄以为,咱们想要赚银子,就不能在东南沿海!” “嗯?” 张维贤此言一出,众人全都眉头紧锁,你说要做海贸,结果不去东南沿海? “请伯父、姐夫听我一言。” 张维贤为众人斟茶,继儿解释道:“之前也说过了,隆庆开关时期,为了让海商合法,可是有各种繁琐程序。” “当地官商早就勾结在一起,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即便咱们过去,也势必喝不到一口汤。” “何况东南沿海,也是海商们时常出没之地,他们名为海商,实为海盗,咱们一定会吃亏!” 张维贤之言,令徐文壁陷入沉思之中,对方所言不无道理。 连皇帝去收盐税、矿税,都要跟文官集团们掰手腕,骂战个半天,更别提他们这些手无实权的勋贵了。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那些所谓的“合法”海商,又岂会让他们来横插一脚分走既得利益? “小弟,当今陛下继位,不是已经重新闭关?咱们前去做生意,当地官员理应欢迎才是。” 张明卿不明白其中道理,张维贤淡然一笑,解释道:“姐姐莫非忘了,还有走私一说?” “当年的大海盗汪直,横行于曰本和大明之间,试问这群官员哪个敢管?” “跟吕宋夷和红夷肯定要做生意,只不过并非现在罢了。” 徐文壁见张维贤心中有数,随即询问起来。 “贤侄,那按照你的意思,咱们应该跟谁做生意?又该把哪里作为出海港口?” 广东、福建的港口,已经被当地官员们把持,势力跟京城文官们盘根错节,且根深蒂固。 勋贵们即便想要做生意,也肯定要另辟蹊径,否则生意做不成就算了,恐怕一船的人都要命丧海盗之手。 “我们当务之急,是跟曰本做生意!” “曰本?倭国?” 徐文壁浑然不解,随后示意儿子徐延辅管好房门,又看了看李文武。 “伯父放心,文武虽然是我家下人,却跟我情同兄弟,完全可以信任。” 徐文壁点了带你头,确认无人监听后,方才敢说出内幕。 “听闻曰本人已经入寇朝鲜!万一朝鲜不敌,定会向我大明求援,到时候两国敌对,这生意怎么办?” 徐文壁忧心忡忡,试图说服张维贤改变想法,毕竟跟曰本人做生意,在如今的形势下,绝对是一部险棋。 “伯父不必担心,商人最是伤人,所谓无奸不商,无论哪国商人,大部分都是利益至上。” “哪怕咱们现在砍了丰臣秀吉的脑袋,这伙人依旧会跟咱们做生意!” “曰本一旦跟朝鲜发生战争,粮食、药材等物,定然会大幅度涨价!” 张维贤看多了太多商人的嘴脸,九成都是向“钱”看,仅有少数人还秉承着家国情怀,这样的商人难能可贵。 至于如今的脚盆鸡,还没有所谓国家的概念,毕竟刚刚结束混乱的战国乱世。 “丰臣秀吉,也就是当今倭王,此人手下大名各怀鬼胎。” “除了几个忠心于他的,其余人绝不会拒绝咱们的生意。” “不过咱们做生意,同样有个前提,那就是不能贩卖粮食!” 中曰必有一战,张维贤可不会贩卖一粒粮食给脚盆鸡。 “至于药材,凑一些烂在库房里的便是,能医死人最好。” “曰本的大名,可不会爱护他们的士兵,更不会放弃捡漏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我大明瓷器,尤其是茶具,可是曰本人的紧俏物!” 徐文壁听得一愣一愣,没想到张维贤这小子不显山不露水,竟然对曰本那边如此了解! “茶具?这些个华而不实之物,能够卖上价钱?” 张元德不敢相信,谁知张维贤指向了他手中的茶盏。 “爹,曰本有位叫千利休的人,被称作他们本土的‘茶圣’。” “这傻逼把喝茶,都定义成了贵族运动,殊不知咱们大明平民百姓亦能随意喝茶。” “至于所谓的茶具,千利休直言大明为尊!他一句话,就能让您手里的茶盏,卖个百两银子不在话下!” 张元德摸了摸手中茶盏,虽说也颇为不凡,但要是一百两买这个,他肯定不不干! “小弟,你说那千利休,定然是个行家,他若是识破了咱们以次充好……岂不是败坏名声?” “姐姐放心,千利休已经被丰臣秀吉所杀。” 张维贤轻蔑一笑:“那只猴子为了重新定义茶具的价格,这才气急败坏,杀了自己的心灵导师。” 众人闻言,虽然不知丰臣秀吉平生经历,却也觉得对方是个丧心病狂之人。 “贤弟,那咱们从哪里出海?我听说曰本商人多去宁波!” “宁波?绝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