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见飘心中喜叁》 第十八章公交公司黑衣飘 林深蹲在街角的阴影里,第无数次看了眼腕表。晚上十一点十七分,距离公交总公司的夜班保安换岗还有二十三分钟。他裹紧了身上的黑色冲锋衣,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风卷着深秋的落叶滚过路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催促。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妹妹林溪发来的消息:「哥,真的要去吗?万一被发现了……」 林深回了两个字:「等我。」 他不是冲动。三天前,林溪乘坐的 307 路末班车在距离终点站还有两站路的地方突然失控,撞上了路边的梧桐树。司机当场昏迷,车上包括林溪在内的三名乘客受了轻伤。诡异的是,事后交警调取监控,发现车辆失控前的三十秒,驾驶座后方的监控画面突然出现了一片模糊的黑影,像是有人穿着宽大的黑衣从座位上站起来,飘向了司机 —— 监控里没有拍到任何人的脸,甚至连肢体轮廓都模糊不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黑,像墨汁滴进了水里。 林溪说,当时她确实感觉到车里有股寒意,还以为是窗户没关紧。直到第二天看了新闻里的监控截图,她才后知后觉地脊背发凉:「哥,那黑影…… 真的不是人吧?」 公交公司给出的解释是监控设备故障,可林深不相信。他查了近半年的新闻,发现 307 路这条线已经发生过四起类似的小事故,都是末班车,都没有造成重大伤亡,但每一次的监控记录里,都或多或少出现过类似的黑影。更让他在意的是,二十年前,307 路的前身 —— 老 17 路公交车,曾在同一个路段发生过一起重大车祸,一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冲出桥面,坠入河中,二十三人遇难,其中就包括当时的司机,一个叫周梅的女人。 民间一直有传闻,说那座桥下面有水鬼,是当年的冤魂不散。但林深查到的资料显示,周梅的遗体当年并没有找到,官方记录是「失踪」。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心里盘桓了三天:那个黑衣黑影,会不会和二十年前的周梅有关?公交公司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没被揭开的秘密? 十一点四十分,公交总公司大门左侧的保安亭里,穿蓝色制服的老保安打了个哈欠,起身伸了个懒腰。林深屏住呼吸,看着另一个年轻保安从值班室走出来,两人在亭子里交接了几句,老保安慢悠悠地朝大门外走去。年轻保安走进亭子里,先是低头看了看监控屏幕,然后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就是现在。 林深像一只猫一样窜了出去,贴着围墙根快速移动。公交总公司的围墙不高,大约两米左右,墙头上插着碎玻璃,但靠近东侧角落的地方,因为常年有藤蔓攀爬,碎玻璃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他之前踩点时就盯上了这里。 他助跑几步,借着冲力一脚蹬在墙上,手指抠住墙沿,手臂用力一拉,身体轻巧地翻了过去,落地时几乎没发出声音。围墙内侧是一片绿化带,种着冬青和月季,枝叶在黑夜里像张牙舞爪的鬼手。 他蹲在绿化带里,侧耳听了听。除了远处马路上偶尔驶过的汽车声,整个大院里静得可怕。办公楼的轮廓在夜色中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只有三楼的一个窗口还亮着灯,应该是夜班调度室。 他的目标是档案室。根据网上找到的公司平面图,档案室在办公楼二楼西侧,那里存放着公司几十年的运营记录,包括事故档案和员工资料。他需要找到二十年前那起车祸的详细记录,还有周梅的资料。 从绿化带到办公楼后门,大约有五十米的距离,中间是一片空旷的停车场,停着十几辆待修的公交车。林深低着身子,借着公交车的阴影,一步一步往前挪。鞋底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手心出了汗,他在裤子上蹭了蹭,继续往前走。 终于到了后门。门是老式的铁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林深小心翼翼地推开门,闪身进去。门内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墙壁上贴着褪色的安全标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和机油混合的味道。 走廊里没有灯,只有应急灯在远处的拐角处发出微弱的绿光。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线调至最暗,照着脚下的路,一步一步往上爬楼梯。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会发出空洞的回响,他只能放慢脚步,尽量减轻声音。 二楼西侧的走廊尽头,就是档案室。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林深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 这是他花了两百块从一个收废品的老头那里买来的,老头说这是以前公交公司淘汰下来的旧钥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他试了第三把钥匙,铜锁「咔哒」一声开了。 林深心里一阵狂喜,但很快又按捺住。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像是打开了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档案室很大,一排排铁柜整齐地排列着,最高的直达天花板,在手机微弱的光线照射下,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 他走到标着「事故档案」的区域,按照年份开始查找。档案柜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手指划过,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他找到了 2003 年的文件夹,翻了十几页,终于看到了「17 路公交车坠桥事故」的记录。 文件夹里有事故现场的照片,黑白的,画面模糊,但能看到沉入水中的公交车顶,还有救援人员在岸边忙碌的身影。旁边是遇难者名单,二十三个名字,一个个看过去,林深的心跳越来越快。在名单的最后一行,写着「司机:周梅,女,38 岁,失踪」。 附件里还有一份周梅的员工档案:籍贯是邻市的一个小山村,1985 年进入公交公司,离异,有一个女儿,名叫陈念,事故发生时七岁,由外婆抚养。 林深把这些资料用手机拍了下来,正准备合上文件夹,突然听到档案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慢,像是在拖着什么东西,一步一步,从走廊那头靠近。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地面的沙沙声。 林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关掉手机手电筒,蹲到档案柜后面,屏住呼吸。 门被推开了,一股比档案室里更冷的寒气涌了进来。林深透过档案柜之间的缝隙看出去,只见一个穿着宽大黑衣的身影站在门口,身形佝偻,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那身影没有动,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感受着什么。沙沙声还在继续,像是她的衣角在地上拖动。 林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想起了监控里的黑影,想起了林溪的话,难道…… 这就是那个「黑衣飘」? 过了大约半分钟,那身影缓缓地动了。她没有走向档案柜,而是径直走向了档案室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旧铁皮柜,看起来比其他的柜子更破旧。 黑衣身影伸出手,打开了铁皮柜。林深看到柜子里放着一些旧物件:一个掉了漆的搪瓷杯,上面印着「劳动模范」四个字;一本泛黄的相册;还有一个用红绳系着的平安符。 她拿起那个平安符,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动作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然后,她又拿起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着。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林深仿佛能感觉到她在哭,一种无声的、压抑了二十年的哭泣。 突然,她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林深藏身的方向。 林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看到,那垂下来的长发之间,露出了一张苍白浮肿的脸,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窟窿,正死死地盯着他。 「你…… 看到我的念念了吗?」一个嘶哑阴冷的声音响起,像是从水底传来的。 林深吓得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他想跑,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黑衣身影开始朝他飘过来。她的脚没有沾地,离地大约几厘米,宽大的黑衣下摆随着她的移动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距离越来越近,林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水腥味,像是腐烂的水草混合着淤泥的味道。他几乎要窒息了。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林溪打来的。 刺耳的铃声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突兀。黑衣身影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被这声音惊扰了。 林深抓住这个机会,猛地站起身,推开面前的档案柜,朝着门口冲去。档案柜被他撞得摇晃了一下,上面的文件夹掉下来,砸在地上发出哗啦的声响。 他不敢回头,拼尽全力奔跑。身后传来那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凄厉的绝望:「把念念还给我…… 还给我……」 他冲下楼梯,冲出办公楼后门,一路狂奔,翻过围墙,直到跑到街角的灯光下,才敢停下来喘口气。他回头看向公交总公司的方向,那栋巨大的建筑在夜色中沉默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手机还在响,他颤抖着接起。 「哥,你没事吧?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追……」林溪的声音带着哭腔。 林深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说:「我没事…… 小溪,你听我说,我找到一些东西,可能和二十年前的车祸有关。那个司机,周梅,她有个女儿叫陈念……」 他说着,打开手机里拍的照片,突然发现,在那份员工档案的最后一页,贴着一张周梅和女儿的合影。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笑得很灿烂。 而那个小女孩的脸,竟然和林溪有几分相似。 林深的心里咯噔一下,一个荒谬而可怕的念头浮了上来。他想起林溪是他父母在二十年前领养的,当时她才七岁,因为一场意外失去了双亲…… 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身后的风似乎更冷了,他仿佛又闻到了那股水腥味,还有那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把念念还给我……」 他握紧手机,对林溪说:「小溪,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回来。有些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 说完,他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夜色深沉,他知道,这一夜的经历,只是一个开始。那个藏在公交公司里的秘密,那个叫周梅的冤魂,还有林溪的身世,像一张无形的网,已经将他紧紧缠绕。他必须查下去,为了林溪,也为了那个在黑暗中徘徊了二十年的母亲。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仿佛有一个黑衣身影,正静静地跟着他,飘在夜色里。 林深攥着手机站在街角,晚秋的风卷着碎叶打在脚踝上,像有冰冷的手指在爬。手机屏幕还亮着,照片里周梅和小女孩的合影泛着旧相纸特有的黄晕,那女孩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和林溪生气时抿起的嘴角弧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十年前,父母从邻市孤儿院领养林溪时,说她是车祸孤儿,父母双亡。可档案里周梅是「失踪」,从未被宣告死亡。若林溪真是陈念,那当年是谁把她送进孤儿院的?周梅的母亲 —— 也就是陈念的外婆,又在哪里? 手机突然震动,不是电话,是备忘录的提醒。三天前他整理林溪的东西时,顺手记下了她小时候常念叨的一个地名:「槐河桥」。他当时只当是孩子随口说的,此刻却像被惊雷劈中 —— 二十年前 17 路坠桥的地点,正是槐河桥。 「哥?你怎么还不回来?」林溪的消息再次发来,后面跟着个哭哭啼啼的表情,「我刚在抽屉里找到这个,你见过吗?」 图片是个褪色的红布平安符,边角磨得起了毛,和他在档案室铁皮柜里看到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林深的呼吸骤然停滞。他转身望向公交公司方向,那栋暗沉沉的建筑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而他知道,自己必须再回去一次。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深绕到公交公司后门,这里的围墙比正门矮了半截,墙角堆着几个废弃的轮胎,是他白天特意留意过的。 他踩着轮胎攀上墙头,这次没敢像昨晚那样冒失。趴在墙沿上观察了足足五分钟,确认巡逻保安的手电筒光远在停车场那头,才轻巧地翻了下去,落地时膝盖微弯,卸去了大半力道。 办公楼的应急灯还亮着,绿光在走廊尽头若隐若现,像鬼火般摇曳。林深贴着墙根移动,口袋里的美工刀硌得他手心发疼 —— 这是他特意带的工具,比昨晚那串没用的钥匙靠谱多了。 档案室的门还虚掩着,昨晚匆忙逃离时他没顾得上关。推开门的瞬间,那股浓重的霉味混着水腥气扑面而来,比昨晚更甚。林深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柱扫过档案柜,昨晚被他撞翻的文件夹还散落在地上,纸张上的灰尘被踩出几个凌乱的脚印。 他径直走向最里面的铁皮柜。昨晚黑衣身影翻看相册的动作在脑海里回放,那个旧铁皮柜里一定藏着更重要的东西。 铁皮柜没锁,轻轻一拉就开了。里面除了搪瓷杯、相册和平安符,还有个上了锁的木盒子,巴掌大小,表面刻着模糊的花纹。林深用美工刀插进锁孔,来回撬动几下,「咔哒」一声,锁开了。 盒子里是一沓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张被塑料膜仔细包裹的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女人抱着小女孩在槐河边合影,女人眉眼温柔,正是档案里周梅的模样,而小女孩手里攥着的,正是林溪照片里那个红布平安符。 信纸是周梅写的日记,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 「2003 年 9 月 12 日:今天又被队长骂了,说我夜班打瞌睡。可念念半夜发烧,我守了她整宿…… 他爸要是还在就好了,至少有人替我分担。」 「2003 年 10 月 5 日:调度室老王说,下个月要调我去开末班车。末班车要绕槐河桥,我不想去,那桥晚上太瘆人了…… 可他说不去就扣工资,念念的学费还没交。」 「2003 年 11 月 2 日:今天开末班车经过槐河桥,车窗突然自己开了,冷风灌进来,我看见水里好像有东西在漂…… 回来后头疼得厉害,但愿别出事。」 最后一篇日记停在 2003 年 11 月 15 日,也就是车祸前一天:「队长让我今晚替小李顶班,他喝多了开不了车。可我今天头晕得站不住…… 念念还在等我回家给她讲故事。」 林深的手指抚过最后一行字,纸页边缘有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泪痕。他突然明白,那场车祸或许不是意外。调度室老王、喝多了的小李…… 这些名字像拼图碎片,开始在他脑海里拼凑出模糊的轮廓。 「你在找什么?」 阴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深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柱直直照过去 —— 黑衣身影就站在档案柜旁,长发垂落,遮住了半张脸,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窝对着他。 这次他没有逃跑。或许是日记里的文字软化了恐惧,或许是那张母女合影里的温柔消解了戾气,他竟从那嘶哑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疲惫。 「我在找真相。」林深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关于 2003 年 11 月 16 日的车祸,关于周梅,关于…… 陈念。」 黑衣身影僵住了。垂落的长发微微晃动,露出的下颌线在光柱下泛着青白的光。过了很久,她才缓缓抬起手,指向铁皮柜最底层。 林深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藏着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用红笔写着三个字:「赔偿金」。 信封里是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存根,收款方是「陈秀兰」,日期是车祸后一个月。签名处是公交公司的老经理,而备注栏里写着:「17 路事故抚恤金,一次性结清,家属不再追究。」 陈秀兰,周梅的母亲,陈念的外婆。 「她收了钱,把念念送走了。」黑衣身影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她说我是个祸害,害死了一车人,不配当妈…… 她把念念送进孤儿院,说这样对谁都好。」 林深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周梅的鬼魂徘徊不去,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冤屈,更是因为被夺走的女儿。 「那场车祸到底怎么回事?」他追问。 黑衣身影开始缓缓移动,这次不是飘,而是像正常人一样迈步,只是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她走到窗边,推开积满灰尘的窗户,外面是沉沉的夜色,远处的槐河桥在月光下露出模糊的轮廓。 「小李喝了酒,队长让我替他。」她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水汽的冰凉,「开到槐河桥时,方向盘突然卡住了…… 我看见副驾驶座上有个黑影,是小李,他喝醉了躺在那里,脚卡进了刹车下面……」 林深猛地睁大了眼睛。 「他醒了,想抢方向盘,我们打了起来…… 车就掉下去了。」黑衣身影的肩膀在颤抖,「他们怕担责任,就说我是疲劳驾驶,说我精神有问题…… 他们给了我妈钱,让她闭嘴。」 原来如此。醉酒的同事、失职的管理层、被掩盖的真相…… 这才是周梅二十年不散的执念根源。 凌晨四点,林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林溪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那个红布平安符,眼睛红红的。 「哥,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女人在水里喊我的名字。」她的声音带着后怕,「她说她是我妈妈。」 林深走过去,把她揽进怀里。「溪溪,有些事,我必须告诉你。」 他拿出手机里的照片和日记,一点一点讲起周梅的故事,讲起槐河桥的车祸,讲起被送走的陈念。林溪听得愣住了,眼泪无声地滑落,滴在平安符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个平安符,是妈妈亲手缝的。」她突然说,声音带着孩童特有的清晰,「我小时候一直戴着,后来被外婆收起来了。她说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就会回来。」 林深的心一动。「你还记得外婆的样子吗?或者她住在哪里?」 林溪皱着眉想了很久,摇了摇头。「孤儿院的阿姨说,外婆后来搬去南方了,再也没联系过。」 线索似乎断了,但林深不肯放弃。他拿着陈秀兰的名字和地址(从支票存根上找到的),跑了趟邻市的档案馆。在一堆旧户籍资料里翻了三天,终于找到了陈秀兰的迁移记录 —— 她在五年前搬去了本市的养老院。 市养老院坐落在城郊,林深找到陈秀兰时,她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头发全白了,背驼得像个虾米。听到「周梅」两个字时,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没这个女儿。」她别过头,声音沙哑,「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早就该遭报应。」 「她是被冤枉的。」林深把日记和支票存根放在她面前,「公交公司的人掩盖了真相,您收了钱,却让她背着骂名二十年。」 陈秀兰的手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过了很久,她才抬起头,老泪纵横:「我也是没办法啊…… 当时村里的人都骂我们家出了恶鬼,念念在学校被人欺负,说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我收那笔钱,是想让念念换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周梅的身份证,还有一张陈念小时候的照片,和林深手机里的一模一样。 「我每年都去槐河桥看看,烧点纸钱,可我不敢告诉念念真相。」陈秀兰的声音哽咽,「她现在过得好吗?她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吗?」 林深拿出手机,给她看林溪的照片。老太太看着照片,哭了很久,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轮椅上。 「我带你去见她。」林深说。 林溪见到陈秀兰时,没有想象中的陌生。老太太颤抖着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她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喊了声「外婆」。那一刻,陈秀兰抱着她哭了,二十年来的愧疚和思念,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真相大白,但周梅的鬼魂还在公交公司徘徊。林深知道,必须做些什么,让她得以安息。 他联系了当年 17 路事故的幸存者家属,找到了几个还在世的老人。他们都记得周梅是个负责任的司机,出事前还帮乘客捡起过掉落的钱包。有人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小李在调度室喝酒,有人说事故后见过经理和陈秀兰偷偷见面。 证据越来越多,林深把这些整理成材料,匿名寄给了报社和交通部门。同时,他决定再去一次公交公司,不是为了探查,而是为了告别。 还是深夜,还是那栋办公楼。林深推开档案室的门,黑衣身影果然在那里,正对着那张母女合影发呆。 「都结束了。」林深轻声说,「真相会被揭开,你的冤屈会被洗刷。」 黑衣身影慢慢转过身,这次,林深看清了她的脸。不再是黑洞洞的眼窝,而是周梅年轻时的模样,眉眼温柔,带着释然的微笑。 「念念…… 还好吗?」她问。 林深拿出手机,给她看林溪和陈秀兰的合影。照片里,林溪笑得灿烂,手里拿着那个红布平安符。 黑衣身影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像晨雾一样渐渐消散。「告诉她,妈妈很爱她。」 最后一句话飘在空气里,带着暖意。林深看着她彻底消失在晨光里,窗外的天色已经泛白,第一辆早班车驶过楼下,发出熟悉的报站声。 一个月后,公交公司的旧案被重新调查。当年的老经理和调度室老王被问责,醉酒的小李早已去世,但公司公开道歉,承认了管理失职,并向当年的遇难者家属补发了赔偿金。 周梅的名字被从事故责任人名单中移除,公交公司在槐河桥旁立了块纪念碑,刻着二十三位遇难者的名字,第一个就是「周梅」。 林溪改回了陈念的名字,但依然喊林深「哥」。她和陈秀兰住到了一起,老太太的精神好了很多,经常给她讲周梅小时候的故事。 林深偶尔还会路过公交公司,只是不再有夜探的勇气和必要。他知道,那个黑衣身影不会再出现了。 某个周末,陈念拉着林深去槐河桥。桥边的草地上,有人放着风筝,孩子们在追逐打闹。陈念把那个红布平安符系在栏杆上,风吹过,符袋轻轻摆动,像个温柔的拥抱。 「妈妈,我知道你在这里。」她轻声说,脸上带着微笑,「我过得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林深站在她身后,看着远处的河水波光粼粼,仿佛看到周梅的身影在水面上一闪而过,然后渐渐沉入水底,化作了河底的一粒沙,一片水草,终于得到了安宁。 夜色彻底褪去,阳光洒满桥面,照亮了崭新的公交站牌,307 路公交车缓缓驶来,载着新的乘客,驶向更远的地方。而那些被黑暗掩盖的故事,终于在阳光下,露出了最温暖的底色。 第十九章医药公司医药飘 宣威的老街像一条被遗忘的蛇,蜷缩在城市的角落。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味道。就在这时,几个坐在墙角的老人低声交谈着,他们的话语像钩子一样抓住了林深的耳朵 ——“那个废弃的医药公司,晚上能听到哭声呢……” 林深的心猛地一跳,作为一名资深的探险爱好者,这样的传闻对林深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林深走上前去,递上几支烟,和老人们攀谈起来。从他们口中,林深得知这家医药公司名叫 “康泰”,曾经是宣威市的明星企业,生产的药品畅销全省。可就在十年前的一个深夜,公司突然宣布倒闭,员工们一夜之间失去了工作,之后这里就变得死气沉沉,再无人问津。更离奇的是,有几个晚归的路人说,在公司门口看到过白色的影子,还听到过里面传来女人的哭声。 “小伙子,那地方邪乎得很,你可别去凑热闹。” 一位老人拍了拍林深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告诫。 但林深已经下定了决心,越是神秘的地方,就越能勾起林深的探索欲。林深要亲自去康泰医药公司一探究竟,看看那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探险前的准备 接下来的几天,林深开始为这次探险做准备。首先,林深需要了解康泰医药公司的具体位置和大致布局。通过查阅宣威市的老地图和询问一些当地的中年人,林深终于确定了它的位置 —— 在城市边缘的一个山坡上,周围已经没什么住户了。 然后是装备的准备。考虑到是废弃的医药公司,里面可能布满灰尘、杂物,还有可能存在结构不安全的情况,林深准备了强光手电筒、安全帽、防滑手套、口罩、耐磨的衣物和鞋子。另外,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林深还带上了急救包、对讲机(虽然不确定在里面有没有信号,但带着总比没有好)、指南针和足够的水和食物。 出发前一天,林深又去了老街一趟,想再从老人们那里打探些消息。可这次,老人们却都讳莫如深,只是一个劲地劝林深不要去。林深知道,他们可能是怕林深出事,也可能是有什么不愿提及的往事。没办法,林深只能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初探康泰 第二天一大早,林深背着沉重的装备,骑着摩托车向康泰医药公司出发。越靠近目的地,周围的环境就越荒凉。原本还算平整的公路渐渐变成了坑坑洼洼的土路,两旁的树木也变得稀疏起来,只剩下一些枯藤老树,在风中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是在哭泣。 终于,林深看到了康泰医药公司的轮廓。它像一头巨大的怪兽,匍匐在山坡上。公司的大门是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面挂着一把大大的铁锁,锁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大门旁边的墙上,“康泰医药公司” 几个大字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斑驳的痕迹。 林深绕着公司的围墙走了一圈,想找个入口。围墙不高,但上面布满了碎玻璃,显然是以前为了防止有人进入而特意布置的。在围墙的一个角落,林深发现了一个缺口,应该是后来被人破坏的。缺口处杂草丛生,林深拨开杂草,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 一进入公司,一股浓烈的霉味和药味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扑面而来,让林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林深赶紧戴上口罩,打开强光手电筒,向里面照去。 眼前是一片狼藉。院子里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各种废弃的设备、零件散落一地。几只老鼠被林深的脚步声惊动,“嗖” 地一下钻进了杂草堆里,消失不见。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三层的主楼,看起来像是办公楼。楼的窗户大多已经破碎,玻璃碎片散落在地上,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着寒光。林深深吸一口气,朝着主楼走去。 主楼的大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发出 “吱呀” 的一声巨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林深握紧手电筒,慢慢地走了进去。 一楼是大厅,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前台,上面的漆已经掉光了,露出了里面的木头。前台后面的墙上,原本应该挂着公司的标志和荣誉证书,现在却只剩下几个钉子。地上散落着一些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林深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大厅的两侧各有一条走廊。林深决定先从左边的走廊开始探索。 走廊里一片漆黑,墙壁上布满了霉斑,有些地方的墙皮已经脱落。脚下的地板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塌陷。林深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走廊两旁有很多房间,门上的牌子大多已经看不清了。林深随便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文件和桌椅。林深拿起一份文件,借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多是关于药品生产的记录,但很多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 在这个房间里逛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林深又推开了旁边几个房间的门,情况都差不多,都是堆满了废弃的物品。 走到走廊的尽头,发现那里有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二楼。楼梯是水泥做的,上面布满了灰尘,有些台阶已经松动了。林深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二楼的诡异发现 二楼的布局和一楼差不多,也是一条走廊,两旁分布着很多房间。但和一楼不同的是,二楼的空气似乎更加沉闷,而且隐隐约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握紧手电筒,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林深先走进了楼梯口旁边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实验室。里面摆放着很多玻璃器皿,有些里面还残留着一些不明液体,颜色各异。桌子上布满了灰尘,还有一些干涸的污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在实验室的一个角落里,林深发现了一个铁柜子。柜子是锁着的,林深尝试着用随身携带的工具去撬,但怎么也撬不开。就在林深准备放弃的时候,林深发现柜子的底部有一个缝隙,林深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看到里面好像放着一些文件夹。 林深心里一阵激动,更加用力地去撬柜子。终于,“哐当” 一声,柜子被林深撬开了。林深赶紧把里面的文件夹拿了出来,借着手电筒的光翻看。 文件夹里的内容让林深大吃一惊。里面记录的竟然是一些人体实验的资料!上面有很多人的照片,还有一些详细的实验数据和报告。这些人看起来都很痛苦,有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有的眼神空洞。 林深越看越心惊,难道康泰医药公司倒闭的背后,还隐藏着这样的秘密?这些人体实验是怎么进行的?这些被实验的人又去了哪里? 就在林深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 “咚” 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林深吓了一跳,赶紧关掉手电筒,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了声音。林深慢慢地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出实验室。走廊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林深听错了? 林深摇了摇头,可能是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林深继续往前走,又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这个房间看起来像是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和几把椅子。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已经泛黄了,上面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笑容很灿烂。 林深拿起相框,仔细看了看,发现照片后面写着一行字:“致林深最爱的莉莉,永远爱你的张伟。” 看来这个张伟就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了。 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林深发现了一本日记。林深翻开日记,里面的字迹很工整。日记的内容大多是记录工作和生活的琐事,但越往后,字迹就变得越潦草,内容也越来越诡异。 “今天又失败了,他们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林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莉莉,对不起,林深不该让你卷入这件事的,林深好后悔。” “他们来了,他们要带走林深了,莉莉,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是十年前的那一天,也就是公司倒闭的前一天。看完这篇日记,林深的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们” 是谁?莉莉又是谁?张伟最后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林深又听到了声音,这次是女人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好像就在走廊的尽头。林深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难道老人们说的是真的? 林深握紧手电筒,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卫生间,哭声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林深站在卫生间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卫生间里一片狼藉,镜子已经破碎,洗手池上布满了污垢。哭声是从最里面的隔间传来的。林深慢慢地走过去,对着隔间说:“有人吗?” 哭声停了。过了一会儿,隔间的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林深借着手电筒的光往里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是谁在里面?” 林深又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应。林深壮着胆子,推了一下隔间的门,门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破旧的马桶。 难道又是林深的幻觉?林深心里有些发毛,决定先离开二楼,去三楼看看。 三楼的秘密 通往三楼的楼梯比二楼的更加破旧,有些台阶已经完全塌陷了,只能踩着旁边的墙壁往上爬。林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到了三楼。 三楼的布局和下面两层不太一样,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宿舍区,有很多小房间。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霉味,比二楼的味道还要难闻。 林深走进第一个房间,里面有一张上下铺的床,床上的被褥已经腐烂不堪,散发着恶臭。桌子上放着一些女性的用品,像是化妆品、梳子之类的。看来这个房间以前是女生宿舍。 在桌子的抽屉里,林深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两个年轻的女孩,她们笑得很开心,依偎在一起。其中一个女孩,林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刚才在二楼办公室里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莉莉。 难道莉莉以前就住在这个房间?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林深继续往前走,又走进了几个房间,情况都差不多,都是一些废弃的宿舍。在走廊的尽头,林深发现了一个锁着的房间。这个房间的门和其他房间的不一样,看起来更加坚固。 林深心里一动,这个房间里肯定有什么秘密。林深又拿出工具,开始撬锁。这次很顺利,没一会儿就把锁撬开了。 推开门,一股更加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林深差点吐了出来。林深赶紧用口罩捂住鼻子,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去。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有一个铁架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手术台。手术台上面布满了暗红色的污渍,应该是血迹。旁边还有一些手术器械,上面也沾满了血污,看起来非常恐怖。 在房间的角落里,林深发现了一个垃圾桶,里面堆满了沾满血的纱布和棉花。林深还在垃圾桶旁边发现了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着一些日期和人名,看起来像是手术记录。 林深翻看了几页,上面的内容让林深不寒而栗。原来这里就是进行人体实验的地方!那些被实验的人,有的是流浪汉,有的是失踪的人口。他们被带到这里,进行各种残酷的实验,很多人都在实验中死去了。 而日记里提到的张伟,竟然是这些实验的负责人之一。莉莉是他的女朋友,也是公司的一名员工,她发现了张伟的秘密后,想要阻止他,却被他软禁了起来。 最后一篇日记里提到的 “他们”,应该是公司的高层。他们发现事情快要败露了,就决定销毁证据,解散公司。而张伟和莉莉,很可能已经被他们灭口了。 就在林深真相大白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林深。林深猛地转过身,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门口一闪而过。 “是谁?” 林深大喊一声,追了出去。 但当林深跑到门口的时候,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林深的脚步声在回荡。 林深心里充满了恐惧,不敢再停留,赶紧往楼下跑。在跑的过程中,林深好像又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这次的哭声离林深很近,仿佛就在林深的耳边。 惊险的撤离 林深一口气跑到了一楼大厅,心脏还在 “砰砰” 地狂跳。林深不敢停留,朝着大门跑去。可当林深跑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竟然被锁上了! 林深心里一惊,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锁啊。难道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干的? 林深用力地拉着大门,可怎么也拉不开。就在林深焦急万分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咯吱咯吱”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走路。 林深猛地转过身,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影慢慢地从走廊里走了出来。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长相,但林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阴森气息。 “你是谁?” 林深颤抖着问道。 那个人影没有回答,只是慢慢地向林深走来。林深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了大门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深突然想起了自己带的撬锁工具。林深赶紧从包里拿出工具,蹲在地上,开始撬锁。林深的手一直在发抖,好几次都差点把工具掉在地上。 那个人影离林深越来越近,林深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腐朽的味道。林深心里一横,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撬。 “哐当” 一声,锁被林深撬开了。林深赶紧拉开大门,冲了出去。 林深不敢回头,一路狂奔,直到跑出了康泰医药公司的围墙,才停下来喘口气。林深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阴森的大楼静静地矗立在山坡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林深知道,那里发生过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些残酷的人体实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还有张伟和莉莉的故事,都深深地烙印在了林深的脑海里。 林深骑上摩托车,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地方。林深知道,林深再也不会来了。 探险后的思考 回到家后,林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退,梦里全是康泰医药公司里的场景。病好后,林深把这次探险的经历写了下来,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那里发生过的事情。 林深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人做出那么残酷的事情?难道为了利益,就可以不择手段吗?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他们的生命和尊严就这样被践踏,实在是太可怜了。 而张伟和莉莉的故事,也让林深感到很唏嘘。张伟一时糊涂,走上了不归路,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他最爱的人。莉莉的勇敢和正义,却没有得到好的结果。 这次探险让林深明白了很多道理。生命是宝贵的,林深们应该尊重每一个生命。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同时,林深也意识到,探险虽然刺激,但也充满了危险,林深们应该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去探索未知的世界。 康泰医药公司的秘密已经被揭开,但它给宣威这座城市留下的伤痕,却可能永远也无法愈合。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能够忘记过去的伤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而林深,也会把这次探险的经历永远铭记在心,时刻提醒自己要敬畏生命,坚守正义。 第二十章护士学院护士飘(一) 市护士学院的梧桐叶在九月的风里簌簌作响,苏晓冉攥着那封泛黄的信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信是外婆临终前托人转交的,上面只有潦草的几行字:“若寻真相,去青雾林深处,那里藏着我们家族与护士职业的秘密。” 苏晓冉是护士学院大三的学生,成绩名列前茅,尤其擅长急救护理和草药知识,这得益于外婆从小的教导。外婆曾是当地有名的赤脚医生,后来成为医院的护士长,却在苏晓冉十岁那年突然辞职,隐居在离青雾林不远的小镇,从此对林子里的事绝口不提。如今这封信,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苏晓冉心中多年的疑惑。 “晓冉,你真要去青雾林?” 室友陈玥玥抱着护理教材,一脸担忧,“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危险,去年还有驴友在里面迷路,最后是搜救队找了三天才救出来的。” 苏晓冉将信笺叠好放进白大褂口袋,眼神坚定:“玥玥,外婆不会骗我,而且信里提到了和护士职业相关的秘密,说不定和我们学的护理知识有关。我准备周末出发,带上急救包和定位设备,不会有事的。” 陈玥玥知道苏晓冉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只好叮嘱道:“那你一定要每天给我报平安,急救包记得多带些绷带和消毒用品,还有咱们上次实践课用的止血粉,也带上几包。” 周末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晓冉背着装满装备的登山包,站在青雾林入口。晨雾像轻纱一样笼罩着树林,树干的影子在雾中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拿出外婆留下的旧地图,按照上面标记的路线,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林子。 刚进入树林时,周围还能听到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可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雾气越来越浓,鸟鸣声渐渐消失,只剩下自己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苏晓冉拿出指南针,确认方向没有错,又从背包里取出一瓶水,喝了几口,继续往前走。 突然,脚下传来 “咔嚓” 一声,苏晓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踩断了一根枯枝,枯枝下面竟然露出了一块石板的一角。她心中一动,蹲下身,用手拨开石板周围的泥土和落叶,一块方形的石板渐渐显露出来。石板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苏晓冉仔细辨认,发现其中几个符号和外婆曾经教她的草药图谱上的符号有些相似。 她试着用手推了推石板,石板纹丝不动。苏晓冉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小铲子,沿着石板的边缘挖了起来。挖了大约十几分钟,她感觉到石板下面有松动的迹象,于是双手抓住石板的边缘,用力向上一抬,石板终于被掀开了,下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散发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苏晓冉拿出手电筒,往洞里照了照,发现洞壁上有一些台阶,似乎是人工开凿的。她犹豫了一下,心想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外婆信中提到的秘密。 苏晓冉将背包背好,拿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沿着台阶往下走。台阶有些陡峭,而且布满了灰尘,她走得很慢,生怕滑倒。走了大约几十级台阶后,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宽敞的洞穴。洞穴的中央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放着一个木盒,木盒的表面刻着精美的花纹。 苏晓冉走到石台边,轻轻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和一个银色的徽章。笔记本的封面上写着 “护理手记” 四个字,她翻开笔记本,里面记录着许多奇怪的病例和治疗方法,有些治疗方法竟然用到了青雾林里的草药。而那个银色的徽章上刻着一个护士的图案,图案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守护生命,探秘前行”。 就在苏晓冉沉浸在笔记本的内容中时,洞穴突然开始摇晃,头顶上的石块不断往下掉。“不好,洞穴要塌了!” 苏晓冉心中一惊,连忙将笔记本和徽章放进背包,转身往洞口跑去。 她刚跑出洞口,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洞穴入口被坍塌的石块堵住了。苏晓冉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心中却充满了疑惑:这个洞穴是谁建造的?笔记本里的治疗方法是怎么来的?那个银色徽章又有什么含义? 正当她思索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晓冉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手中的手电筒,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从雾气中走了出来。苏晓冉仔细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户外探险服的男生,男生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手里拿着一把登山杖,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男生开口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苏晓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答道:“我叫苏晓冉,是市护士学院的学生,来这里是为了寻找我外婆留下的秘密。你呢?你是谁?” “我叫林砚,是一名户外探险爱好者,听说青雾林里有很多神秘的地方,所以来这里探险。” 林砚说道,“刚才我听到这边有巨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过来看看,没想到遇到了你。” 苏晓冉指了指被堵住的洞穴入口,说道:“刚才我在那个洞穴里发现了一些东西,结果洞穴突然坍塌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困在里面了。” 林砚顺着苏晓冉指的方向看去,惊讶地说道:“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洞穴,我之前来青雾林探险过几次,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你在洞穴里发现了什么?” 苏晓冉犹豫了一下,心想林砚是个陌生人,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发现的笔记本和徽章呢?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己身处险境,多一个人帮忙或许会好一些,于是她把笔记本和徽章从背包里拿出来,递给林砚看。 林砚接过笔记本和徽章,仔细看了起来。当他看到笔记本里的病例和治疗方法时,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些治疗方法太神奇了,有些草药我在户外探险时也见过,但从来不知道它们还有这样的功效。这个徽章也很特别,看起来像是某个组织的标志。”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很奇怪,我外婆曾经是一名护士,她的信里说这里藏着我们家族与护士职业的秘密,我想这本笔记本和徽章应该就是关键。”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狼嚎声,苏晓冉和林砚脸色都变了。“不好,我们遇到狼群了!” 林砚说道,“青雾林里有狼群出没,而且它们很凶猛,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苏晓冉也意识到了危险,她连忙把笔记本和徽章收好,和林砚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跑。狼嚎声越来越近,苏晓冉能感觉到身后有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种冰冷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冷。 跑了大约十几分钟,苏晓冉突然感觉到脚下一滑,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发现膝盖被树枝划破了,鲜血正从伤口里渗出来。 “晓冉,你怎么样?” 林砚停下脚步,转身跑回来,蹲在苏晓冉身边,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就是膝盖受伤了,有点疼。” 苏晓冉咬着牙说道,试图站起来,但刚一用力,膝盖就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狼嚎声越来越近,林砚看了一眼苏晓冉的伤口,说道:“不行,你的伤口需要处理,而且我们现在跑不过狼群,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砚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干很粗,而且树枝很低,于是他对苏晓冉说道:“晓冉,你先撑着,我带你去那棵树上躲一躲。” 林砚扶起苏晓冉,搀扶着她走到大树下,然后蹲下身,说道:“来,我托你上去。” 苏晓冉趴在林砚的肩膀上,林砚用力一托,将她送上了树枝。苏晓冉坐稳后,又伸手将林砚拉了上来。 两人刚爬上树,就看到几只狼从雾气中冲了出来,它们围着大树转了几圈,对着树上的苏晓冉和林砚龇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叫声。 苏晓冉看着树下的狼群,心中有些害怕,但她知道现在不能慌,于是她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对林砚说道:“林砚,你帮我拿一下手电筒,我要处理一下膝盖的伤口。” 林砚接过手电筒,帮苏晓冉照亮伤口。苏晓冉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然后用碘伏消毒,最后贴上创可贴,整个过程动作熟练,丝毫没有因为紧张而出错。林砚看着苏晓冉有条不紊的样子,心中暗暗佩服,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静的女生,竟然这么勇敢和专业。 处理完伤口后,苏晓冉和林砚坐在树枝上,静静地观察着树下的狼群。狼群在树下徘徊了很久,见两人没有下来的意思,渐渐失去了耐心,慢慢消失在雾气中。 确认狼群走远后,苏晓冉松了一口气,对林砚说道:“谢谢你,刚才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狼群追上了。” 林砚笑了笑,说道:“不用谢,我们既然遇到了,就应该互相帮助。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们在树上待着也不是办法,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 苏晓冉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林间的雾气更浓了,而且温度也降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先从树上下来,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搭建帐篷。” 两人小心翼翼地从树上下来,林砚帮苏晓冉检查了一下膝盖的情况,说道:“你的伤口虽然处理好了,但还是不能走太多路,等会儿搭建帐篷的时候,我多干点活。” 苏晓冉感激地看了林砚一眼,说道:“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争取在天黑之前找到合适的露营地点。” 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在林间行走。夜色渐深,手电筒的光芒在林间穿梭,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苏晓冉一边走,一边回忆着笔记本里的内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她不知道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能否找到外婆信中提到的秘密,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苏晓冉和林砚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草地的中央有一座破旧的木屋,木屋的屋顶有些倾斜,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虽然木屋看起来破旧,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林砚说道,指了指那座木屋。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先去看看木屋能不能住人。” 两人走到木屋前,林砚用力拉了拉门上的铁锁,铁锁 “咔嚓” 一声断了。他们推开门,走进木屋,里面弥漫着一股霉味。苏晓冉拿出手电筒,在木屋里照了一圈,发现木屋里面很简陋,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掉了底的陶罐。 “这里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不过收拾一下应该还能住。” 苏晓冉说道,开始动手打扫木屋。林砚也过来帮忙,两人一起把木屋里的灰尘和垃圾清理干净,又从背包里拿出睡袋和防潮垫,铺在木床上。 收拾完木屋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苏晓冉和林砚坐在桌子旁,拿出带来的食物,简单地吃了一顿晚餐。晚餐过后,苏晓冉拿出外婆留下的笔记本,又仔细看了起来。林砚坐在一旁,也凑过来看。 笔记本里的内容越来越奇怪,后面几页竟然记录着一种特殊的护理仪式,仪式需要用到青雾林里的几种稀有草药,而且必须在月圆之夜进行。苏晓冉越看越疑惑,她不明白外婆为什么会记录这样的内容,而且这个护理仪式到底有什么用。 第二十一章护士学院护士飘(二) “你外婆会不会是某个神秘护理组织的成员?” 林砚猜测道,“这个徽章上的图案和文字,还有笔记本里的护理仪式,都像是某个组织的秘密。” 苏晓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外婆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什么神秘组织。不过我觉得这个护理仪式可能和青雾林里的某种疾病有关,说不定外婆当年辞职隐居在这里,就是为了研究这种疾病,寻找治疗方法。”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窗户。苏晓冉和林砚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紧张。林砚拿起手电筒,走到窗户边,小心翼翼地往窗外照了照,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浓浓的雾气。 “可能是风吹动树枝发出的声音吧。” 林砚说道,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苏晓冉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又用桌子把门锁住,说道:“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今晚轮流值班,防止发生意外。” 林砚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值班,你先休息,等会儿我叫你。” 苏晓冉躺进睡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脑海里一直想着笔记本里的内容和外婆信中的秘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梦中她看到外婆站在青雾林深处,对着她微笑,还对她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晓冉,记住,守护生命是我们的使命,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放弃。” 苏晓冉猛地从梦中惊醒,发现林砚正坐在桌子旁,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苏晓冉问道。 林砚压低声音,说道:“我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好像有人在围着木屋转圈。” 苏晓冉心中一惊,连忙从睡袋里爬出来,走到林砚身边,仔细听了听,果然听到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会不会是狼群又回来了?” 苏晓冉小声问道。 林砚摇了摇头,说道:“不像,脚步声很轻,而且很有规律,不像是动物的脚步声,倒像是人的脚步声。” 两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脚步声围着木屋转了几圈后,渐渐消失了。苏晓冉和林砚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疑惑却更重了,青雾林这么偏僻,而且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要不要出去看看?” 苏晓冉问道。 林砚想了想,说道:“还是不要出去了,现在外面太黑,而且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出去太危险了。我们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继续值班,注意观察外面的情况。”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外面再也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天快亮的时候,苏晓冉和林砚终于忍不住睡着了。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雾气也散了不少。 苏晓冉和林砚走出木屋,发现木屋周围的草地上有一些脚印,脚印的大小和形状都和人的脚印相似,但脚印很奇怪,每个脚印的前端都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像是穿着某种特殊的鞋子。 “这些脚印是谁留下的?” 苏晓冉疑惑地说道,蹲下身,仔细观察着脚印。 林砚也蹲下身,看了看脚印,说道:“不知道,不过从脚印的新鲜程度来看,应该是昨晚留下的。这个人跟着我们来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苏晓冉站起身,说道:“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今天我们继续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关于外婆秘密的线索。” 林砚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先收拾东西,然后出发。” 两人收拾好背包,离开了木屋,继续在青雾林里前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一个身影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默默地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第四章:草药危机 按照地图上的标记,苏晓冉和林砚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一片草药谷,据说那里生长着许多稀有草药。苏晓冉心想,笔记本里提到的护理仪式需要用到青雾林里的稀有草药,说不定草药谷里就有这些草药,而且外婆当年可能也来过这里。 两人走了大约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了草药谷。草药谷里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药,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味。苏晓冉兴奋地跑到草药丛中,仔细辨认着各种草药,时不时地拿出笔记本,对照着上面的草药图谱。 “林砚,你看,这就是笔记本里提到的‘血心草’!” 苏晓冉指着一株开着红色小花的草药,兴奋地说道。 林砚走过去,看了看那株草药,说道:“真的和笔记本里画的一样,这种草药很稀有,我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 苏晓冉小心翼翼地将血心草挖出来,放进准备好的药篓里,说道:“笔记本里说,血心草是护理仪式的关键草药之一,有止血、止痛的功效,而且还能增强人体的免疫力。” 两人在草药谷里寻找着笔记本里提到的其他草药,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苏晓冉感觉有些口渴,于是从背包里拿出水壶,喝了几口。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 “晓冉,你怎么了?” 林砚看到苏晓冉脸色苍白,连忙走过来,扶住她。 苏晓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突然感觉头晕,好像有点恶心。” 林砚摸了摸苏晓冉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很烫,说道:“你好像发烧了,是不是刚才挖草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有毒的植物?” 苏晓冉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我刚才挖血心草的时候,好像碰到了旁边的一种藤蔓,那种藤蔓上长着细小的刺,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可能是那种藤蔓有毒。” 林砚连忙扶着苏晓冉坐在一棵大树下,说道:“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能解毒的草药。”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你小心一点,记得带上笔记本,上面可能有解毒草药的图谱。” 林砚拿着笔记本,匆匆忙忙地跑进草药丛中。苏晓冉靠在大树上,感觉头晕越来越严重,而且浑身无力。她拿出手机,想给陈玥玥打个电话求助,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怎么办?要是林砚找不到解毒草药,我会不会有事?” 苏晓冉心中有些害怕,她想起了外婆,想起了外婆教她的护理知识,心想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强撑着身体,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找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体温,竟然已经烧到了 39 度。苏晓冉知道,高烧持续下去会很危险,她必须想办法降温。于是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倒在毛巾上,敷在额头和脖子上,进行物理降温。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林砚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手里拿着几株草药,兴奋地说道:“晓冉,我找到了!笔记本里说这种‘解毒藤’可以解多种植物毒素,我已经把它捣烂了,你快吃下去。” 苏晓冉接过林砚递过来的草药,虽然草药的味道很苦,但她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吃完草药后,她又喝了几口水,靠在大树上休息。 大约一个小时后,苏晓冉感觉头晕的症状减轻了一些,体温也降了下来。她感激地看着林砚,说道:“谢谢你,林砚,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砚笑了笑,说道:“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现在你的身体还很虚弱,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再继续往前走。”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先搭建帐篷,然后我再整理一下今天找到的草药。” 两人搭建好帐篷后,苏晓冉将今天找到的草药分类整理好,放进药篓里。她看着这些草药,心中充满了希望,心想只要找到笔记本里提到的所有草药,就能完成护理仪式,说不定就能解开外婆的秘密。 然而,苏晓冉不知道的是,危险正在悄悄向他们靠近。在他们搭建帐篷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远处的树林里默默地观察着他们,手里还拿着一把弓箭,箭头对准了苏晓冉。 夜幕再次降临,青雾林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苏晓冉和林砚坐在帐篷里,吃着简单的晚餐。苏晓冉的身体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没有大碍。 “今天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林砚皱着眉头说道,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苏晓冉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肯定和外婆的秘密有关,说不定他也是为了笔记本里的护理仪式而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就危险了,他很可能会为了得到笔记本而伤害我们。” 林砚担忧地说道。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们一定要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要轮流值班,而且不能把笔记本放在外面,要贴身保管。” 两人商量好值班安排后,林砚先去帐篷外值班,苏晓冉则在帐篷里休息。苏晓冉躺在睡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脑海里一直想着那个黑衣人,不知道他明天还会不会出现,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晓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突然,她听到帐篷外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林砚的叫声。苏晓冉心中一惊,连忙从睡袋里爬出来,拿起手电筒,冲出帐篷。 帐篷外,林砚躺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流着血。而那个黑衣人正站在林砚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眼神冰冷地看着苏晓冉。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苏晓冉愤怒地说道,挡在林砚身前。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向苏晓冉逼近,手里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苏晓冉心中有些害怕,但她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她必须保护林砚,保护笔记本里的秘密。 就在黑衣人准备动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狼嚎声,黑衣人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苏晓冉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检查林砚的伤势。林砚的额头被砸伤了,伤口很深,鲜血不停地往下流。苏晓冉立刻从背包里拿出急救包,用生理盐水清洗林砚的伤口,然后用碘伏消毒,最后用绷带将伤口包扎好。 “林砚,你怎么样?还好吗?” 苏晓冉焦急地问道。 林砚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刚才那个黑衣人突然从树林里冲出来,用石头砸了我的头,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晕倒了。幸好你及时出来,不然……” 苏晓冉打断林砚的话,说道:“别说了,你现在需要休息。我们先把你扶进帐篷里,明天再想办法。” 两人将林砚扶进帐篷后,苏晓冉坐在林砚身边,一直守着他,直到天亮。天亮后,林砚的精神好了一些,能够坐起来说话了。 “那个黑衣人肯定还在附近,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尽快离开。” 林砚说道。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继续按照地图上的路线走,说不定前面还有更多的线索,而且我们也能摆脱黑衣人的跟踪。” 两人收拾好东西,林砚因为受伤,走得很慢,苏晓冉一直扶着他,小心翼翼地在林间行走。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小溪的水很清澈,苏晓冉扶着林砚在小溪边坐下,让他休息一下,自己则去小溪里打水,准备给林砚清洗伤口。 就在苏晓冉打水的时候,她突然看到小溪里有一个倒影,是那个黑衣人的倒影!苏晓冉心中一惊,猛地转过身,发现黑衣人正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箭头对准了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苏晓冉愤怒地说道。 第二十二章护士学院护士飘(三) 黑衣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把笔记本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们。” “笔记本是我外婆留下的,里面记录的是护理知识,对你没有用,你为什么一定要要它?” 苏晓冉不解地问道。 “别废话,赶紧把笔记本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衣人说道,手中的弓箭又往前伸了伸。 苏晓冉知道,现在不能和黑衣人硬拼,她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或者找到机会反击。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小溪,又看了看黑衣人,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苏晓冉慢慢地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假装要递给黑衣人,就在黑衣人伸手去接的时候,她突然将笔记本扔向旁边的小溪,然后趁黑衣人分神的瞬间,拿起身边的一根木棍,朝着黑衣人的腿打去。 黑衣人没有防备,被苏晓冉打了个正着,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他愤怒地抬起头,用弓箭对准苏晓冉,就在这时,林砚突然从旁边冲了过来,一把抱住黑衣人的腰,将他扑倒在地。 苏晓冉趁机捡起地上的弓箭,对准黑衣人,说道:“别动,再动我就射你了。” 黑衣人被林砚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他愤怒地看着苏晓冉和林砚,说道:“你们别得意,就算你们今天抓住了我,也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笔记本里的秘密不是你们能掌握的。” “你说的‘有人’是谁?笔记本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苏晓冉追问道。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扔在地上。***立刻散发出浓浓的烟雾,笼罩了整个小溪边。苏晓冉和林砚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睛,等烟雾散去后,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把弓箭和一个黑色的面罩。 苏晓冉捡起地上的黑色面罩,看了看,发现面罩上有一个奇怪的标志,和笔记本里的徽章上的标志有些相似。她心中更加疑惑了,这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外婆的秘密有什么关系?那个标志又代表着什么? 林砚走到苏晓冉身边,说道:“看来这个黑衣人背后还有一个组织,他们都是为了笔记本里的秘密而来。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外婆信中提到的秘密,否则我们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苏晓冉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就继续往前走,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前面应该就是青雾林的中心地带,外婆信中提到的秘密可能就在那里。” 两人收拾好东西,继续在青雾林里前行。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大的危险和更惊人的秘密。 苏晓冉和林砚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三个小时后,眼前的景象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茂密的树林渐渐变得稀疏,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的空地,空地的中央有一座古老的祭坛,祭坛的周围刻着许多奇怪的符号,和笔记本里的符号一模一样。 “这里就是青雾林的中心地带,那个祭坛应该就是举行护理仪式的地方。” 苏晓冉兴奋地说道,快步走到祭坛边,仔细观察着祭坛上的符号。 林砚也走到祭坛边,说道:“这些符号和笔记本里的符号一样,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笔记本里说护理仪式需要在月圆之夜举行,今天正好是月圆之夜,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举行护理仪式?” 苏晓冉看了看天空,发现月亮已经升得很高了,而且是一轮满月。她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现在就准备举行护理仪式。首先,我们需要把找到的草药按照笔记本里的要求摆放好。” 两人从背包里拿出药篓,将里面的草药一一取出,按照笔记本里的图谱,摆放在祭坛的各个位置。然后,苏晓冉又从背包里拿出外婆留下的银色徽章,放在祭坛的中央。 一切准备就绪后,苏晓冉按照笔记本里的记载,开始念诵护理仪式的咒语。咒语的语言很古老,苏晓冉念得很认真,声音在空旷的空地上回荡。 就在苏晓冉念完咒语的瞬间,祭坛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光芒照亮了整个空地。苏晓冉和林砚被光芒包围着,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一样。 过了大约几分钟,光芒渐渐消失,祭坛上的草药和徽章都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本金色的书籍。苏晓冉和林砚惊讶地看着金色书籍,不知道这是什么。 苏晓冉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金色书籍,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一种古老的护理方法,这种护理方法可以治疗各种疑难杂症,甚至可以起死回生。而且书籍里还提到,这种护理方法是由一位古代的护士发明的,后来这位护士将护理方法传承给了自己的后代,而苏晓冉的外婆就是这位古代护士的后代,也是这种护理方法的守护者。 “原来外婆留下的秘密就是这个!” 苏晓冉激动地说道,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终于明白了外婆当年辞职隐居的原因,也明白了外婆对护理事业的热爱和执着。 林砚也很激动,说道:“这种护理方法太神奇了,如果能把它传承下去,一定会帮助很多人。”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苏晓冉和林砚立刻警惕起来,他们知道,肯定是那个黑衣人和他背后的组织来了。 “我们赶紧把金色书籍收起来,他们肯定是为了这本书而来。” 苏晓冉说道,将金色书籍放进背包里,贴身保管。 两人刚收拾好东西,一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就出现在了空地的边缘,为首的人正是之前跟踪他们的黑衣人,他的脸上没有戴面罩,露出了一张狰狞的面孔。 “把金色书籍交出来,那不是你们该拥有的东西。”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声音冰冷。 “这本书是我们家族传承下来的,是为了守护和传承古老的护理方法,帮助更多的人,你们为什么要抢它?” 苏晓冉愤怒地说道。 “帮助更多的人?别天真了,这种护理方法如果落入坏人手中,就会成为危害世界的武器。我们是‘守护联盟’,专门负责守护这种古老的秘密,防止它们落入坏人手中。”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 “守护联盟?那你们之前为什么要伤害我们?还跟踪我们?” 林砚不解地问道。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之前我们以为你们是为了利用这种护理方法谋取私利,所以才对你们采取了一些措施。现在我们知道你们是为了传承护理方法,所以希望你们能把金色书籍交给我们,由我们来守护它,这样才能保证它不会被坏人利用。” 为首的黑衣人解释道。 苏晓冉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些人的话。如果把金色书籍交给他们,万一他们是骗子,那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不交给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自己和林砚也不一定能打过他们。 就在苏晓冉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老人,老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一根拐杖,看起来很慈祥。 “晓冉,我是你外婆的老朋友,你外婆当年就是‘守护联盟’的成员,她辞职隐居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护金色书籍和古老的护理方法。” 老人说道,声音温和。 苏晓冉惊讶地看着老人,说道:“你认识我外婆?那你知道我外婆现在在哪里吗?”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你外婆在几年前就去世了,她去世前委托我们,一定要找到她的后代,将金色书籍和护理方法传承下去。我们一直在寻找你,直到最近才知道你来到了青雾林,所以才派人跟踪你,想确认你的身份。” 苏晓冉听了老人的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终于知道了外婆的下落,也明白了外婆的良苦用心。她看了看林砚,又看了看老人,说道:“我相信你们,金色书籍和护理方法就交给你们吧,希望你们能好好守护它们,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守护它们,而且我们也希望你能加入‘守护联盟’,和我们一起传承和发扬古老的护理方法,帮助更多的人。” 苏晓冉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觉得这是外婆的期望,也是自己作为一名护士的使命。林砚也表示愿意加入 “守护联盟”,和苏晓冉一起守护金色书籍和古老的护理方法。 从此以后,苏晓冉和林砚成为了 “守护联盟” 的成员,他们一边在护士学院学习现代护理知识,一边传承和发扬古老的护理方法,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守护着每一个生命,成为了青雾林里最美的白衣天使。 市护士学院的临床实践基地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冬日的寒气飘进病房。苏晓冉正给 3 床的患者测量血压,指尖刚触到袖带,就见患者突然浑身抽搐,嘴唇泛出青紫色。她立刻按下床头呼叫铃,同时将患者头偏向一侧,用压舌板撬开牙关防止咬伤舌头 —— 这是她在学院急救课上练了百遍的动作,此刻做得行云流水。 “心率 120,血氧饱和度 82%,呼吸急促!” 赶来的值班医生快速报出数据,护士们忙着推除颤仪、配急救药,病房里的脚步声、仪器提示声交织成一团紧张的网。苏晓冉攥着患者的手腕,能清晰感受到脉搏的慌乱跳动,这让她想起去年在青雾林里,林砚被黑衣人砸伤时,自己也是这样攥着他的手,感受生命的重量。 半小时后,患者的生命体征终于平稳,被转入 ICU 观察。苏晓冉站在走廊里,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却没心思休息 —— 这已经是一周内第三例类似病例了。患者都是突然出现抽搐、呼吸困难,各项检查指标都显示正常,只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来自青雾林周边的小镇,且近期去过林边的采药区。 “晓冉,你看这个。” 林砚拿着一份病历跑过来,手指点在 “既往史” 那栏,“这三个患者都提到,发病前接触过一种‘蓝焰草’,说是镇上老人口中的‘治咳神草’,但咱们学院的草药图谱里根本没有记载。” 苏晓冉心里咯噔一下。她立刻想起外婆留下的笔记本,里面曾提到青雾林里有种罕见的蓝焰草,叶片在暗处会泛蓝光,误食会引发神经毒性,但搭配特定草药就能化解。她拉着林砚走到楼梯间,压低声音说:“这事不简单,可能和青雾林有关。我们得去联盟问问,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当晚,两人来到 “守护联盟” 的秘密据点 —— 一间藏在旧书店后的阁楼。书架后的暗门推开时,穿白大褂的老人正在整理草药,正是上次在青雾林祭坛见过的陈老。“你们来得正好。” 陈老把一本泛黄的《青雾林药志》推到他们面前,“最近联盟也收到消息,林边小镇出现多起不明原因的中毒案,都和蓝焰草有关。更奇怪的是,往年蓝焰草只长在林深处,今年却突然蔓延到林边,像是有人故意移植的。” 苏晓冉翻开《青雾林药志》,书页上画着蓝焰草的模样:细长的叶片边缘呈锯齿状,叶心有淡蓝色的纹路,标注着 “性毒,遇‘醒神花’可解”。她突然想起,去年在草药谷见过醒神花,只是当时没在意,以为是普通的野花。“陈老,我们得再去一趟青雾林,找到醒神花,说不定能研制出解毒剂。” 陈老皱了皱眉:“现在去太危险了。青雾林的冬季有‘瘴雪’,雾气里带着寒气,吸入多了会引发肺水肿,而且林深处的‘回音谷’最近有异动,联盟的探子说,那里出现了陌生的脚印。” “可那些患者还在 ICU 躺着,我们不能等。” 苏晓冉的声音带着坚定,她想起外婆笔记本里的话:“护士的使命,是在生命需要时,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往前冲。” 林砚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这次咱们带上学院的急救箱,还有联盟的防瘴面罩,肯定没问题。” 陈老看着两人执着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两个银色的徽章,比上次的徽章多了一道蓝色纹路:“这是联盟的‘护林徽章’,能感应到青雾林的瘴气浓度,遇到危险会发出警报。你们一定要小心,若三天内没回来,联盟会派人搜救。” 周六清晨,苏晓冉和林砚背着装满装备的背包,站在青雾林入口。冬日的林子里没有了往日的鸟鸣,只有枯枝上的积雪被风吹得簌簌落下,雾气比上次更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苏晓冉戴上防瘴面罩,调整了一下背包里的急救箱 —— 里面除了常规的绷带、碘伏,还多了联盟特制的解毒剂、体温监测仪,以及她根据外婆笔记本配制的 “驱寒汤”,用保温壶装着,能在寒冷中维持体温。 第二十三章护士学院护士飘(四) “护林徽章显示瘴气浓度中等,暂时安全。” 林砚看了眼胸前的徽章,蓝色纹路平稳地闪烁着,“我们先往草药谷走,上次在那里见过醒神花,说不定还能找到。” 两人踩着积雪往前走,脚下的枯枝发出 “咯吱咯吱” 的响声,像是在提醒他们前路的危险。走了大约一小时,苏晓冉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雪地:“你看,那是什么?” 雪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比普通人的脚印宽,前端有三个尖锐的印记,不像是人类的鞋子,也不像是动物的蹄印。林砚蹲下身,用手指量了量脚印的长度:“这脚印很新,应该是昨天留下的。而且方向和我们一致,都是往草药谷去的。” 苏晓冉握紧了口袋里的急救剪刀 ——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顺手的 “武器”,既符合护士身份,又能在紧急时防身。“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小心。先找到醒神花再说。” 又走了半小时,雾气突然变浓,护林徽章的蓝色纹路开始快速闪烁,发出轻微的 “滴滴” 声。“瘴气浓度升高了!” 林砚拉着苏晓冉躲到一棵大树后,从背包里拿出防瘴喷雾,往两人周围喷了一圈 —— 这是联盟研发的药剂,能在短时间内驱散周围的瘴气。 喷雾的清凉气味让苏晓冉稍微安心,她透过雾气往前看,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一抹红色。“那是…… 醒神花!” 她惊喜地叫出声,不顾瘴气的威胁,快步跑了过去。 果然,雪地里长着几株醒神花,花瓣是鲜艳的红色,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显眼。苏晓冉小心翼翼地蹲下,拿出小铲子,沿着花根的边缘慢慢挖掘 —— 她记得外婆说过,挖草药时不能伤根,否则会破坏药性。林砚则在一旁警戒,目光扫过周围的树林,生怕有意外发生。 “好了,挖了五株,应该够研制解毒剂了。” 苏晓冉把醒神花放进特制的保鲜盒里,刚要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 “咔嚓” 一声 ——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两人同时转身,只见雾气中走出一个穿黑色冲锋衣的人,脸上戴着黑色面罩,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装着的,正是和患者提到的 “蓝焰草”!“把醒神花交出来。” 黑衣人的声音很粗,像是故意捏着嗓子说话,“不然你们今天别想走出青雾林。” 苏晓冉心里一紧,她知道对方是冲着醒神花来的,很可能就是移植蓝焰草、导致患者中毒的人。“你为什么要移植蓝焰草?那些患者因为你的行为差点丧命!” 黑衣人冷笑一声:“我只是在做‘实验’,看看蓝焰草的毒性有多强。至于醒神花,是解蓝焰草毒的唯一药材,我当然要拿到手。” 他一步步逼近,手里的金属盒子被捏得咯咯响。 林砚挡在苏晓冉身前,从背包里拿出急救箱里的止血带,用力拉了拉 —— 止血带的材质是高强度尼龙,关键时刻能当绳索用。“你别过来,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黑衣人显然不怕威胁,他突然加快脚步,伸手就去抢苏晓冉手里的保鲜盒。苏晓冉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将保鲜盒塞进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酒精喷雾 —— 这是急救箱里的消毒用品,遇到危险时,对着眼睛喷能暂时让对方失去视力。 “砰!” 酒精喷雾对着黑衣人的脸喷了过去,他立刻捂住眼睛,发出痛苦的叫声。“快走!” 苏晓冉拉着林砚,转身就往相反方向跑,积雪被他们踩得飞溅,身后传来黑衣人的怒吼:“你们跑不掉的!” 两人跑了大约二十分钟,直到听不到黑衣人的声音,才停下来喘气。苏晓冉靠在树上,打开背包检查醒神花:“还好没被抢走,只是花瓣有点压到了。” 林砚则看着护林徽章,眉头皱了起来:“瘴气浓度降下来了,但我们好像迷路了。你看,这里的树木都是一样的,根本分不清方向。” 苏晓冉拿出指南针,却发现指针一直在疯狂转动,根本无法定位。“是地磁干扰。青雾林的回音谷附近有磁铁矿,会影响指南针。” 她想起外婆笔记本里的记载,“外婆说过,回音谷的岩石会反射声音,只要朝着有回声的方向走,就能找到出口。” 两人顺着声音的方向往前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地上的积雪也越来越薄,取而代之的是黑色的岩石。“这里应该就是回音谷了。” 林砚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有人!” 苏晓冉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看到一个穿橙色登山服的女生蜷缩在地上,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雪地,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怎么样?别害怕,我们是护士,能帮你处理伤口。” 苏晓冉蹲下身,轻声安抚女生的情绪,同时示意林砚拿出急救箱。她先摸了摸女生的颈动脉,感受脉搏的跳动 —— 还好,虽然微弱,但很平稳。然后用体温计测量体温:35.2℃,属于低温症,需要尽快保暖、止血。 林砚打开急救箱,拿出无菌纱布、碘伏、止血粉,还有保温毯。苏晓冉先用生理盐水清洗女生的伤口,动作轻柔却快速,生怕耽误时间:“伤口里没有异物,只是划伤了血管,需要先止血。” 她撒上止血粉,然后用纱布紧紧包扎,每绕一圈就轻轻按压一下,确保止血效果。 “我叫林玥,是来青雾林拍风景照的,刚才不小心摔下来,腿就动不了了。” 女生虚弱地说,眼神里满是恐惧,“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四个小时,手机也没信号,以为没人会来救我了。” 苏晓冉把保温毯裹在林玥身上,又打开保温壶,倒出温热的驱寒汤:“来,喝一点,暖暖身子。我们会带你出去的。” 林玥接过杯子,双手因为寒冷还在发抖,苏晓冉就握着她的手,帮她传递温度 —— 这是护士在安抚患者时常用的方法,肢体接触能让患者更有安全感。 就在这时,护林徽章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声,蓝色纹路变成了红色。“不好,瘴气要来了!” 林砚抬头看了看天,发现雾气正从谷口快速涌进来,“回音谷的地形特殊,瘴气进来后会被困在谷里,我们得赶紧出去!” 苏晓冉看了看林玥的腿,又看了看越来越浓的雾气,咬了咬牙说:“林砚,你帮我把林玥扶到我背上,我背着她走。你拿着急救箱,在前面带路,跟着声音的方向找出口。” “不行,你背不动她,还是我来背!” 林砚说着就要蹲下身,却被苏晓冉拦住:“你忘了?我在学院的体能训练里,负重 20 公斤还能跑 500 米,背林玥没问题。而且我是女生,照顾她更方便。快,别耽误时间!” 林砚知道苏晓冉的脾气,不再争执,小心地把林玥扶到苏晓冉背上。苏晓冉收紧手臂,稳住身体,一步步往前走。林玥趴在她背上,轻声说:“谢谢你,护士姐姐。” 苏晓冉笑了笑:“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两米,苏晓冉能感觉到背上的林玥在发抖,不仅是因为冷,还有恐惧。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和林玥说话:“你看,前面好像有光,我们快到出口了。你平时喜欢拍什么风景?等你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看青雾林的春天,那时有很多好看的花。” 林玥的声音渐渐有了力气:“我喜欢拍日出,上次在山顶拍的日出,被学校评为最佳摄影作品了。” 苏晓冉顺着她的话聊下去,用聊天转移她的注意力,减轻她的恐惧 —— 这是她在心理护理课上学到的技巧,对受伤患者尤其有效。 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 是陈老的呼喊:“晓冉!林砚!你们在这里吗?” 苏晓冉眼睛一亮,朝着声音的方向大喊:“陈老,我们在这里!” 几分钟后,陈老带着联盟的人出现在眼前,手里拿着探照灯,灯光照亮了周围的雾气。“太好了,你们没事!” 陈老快步走过来,看到苏晓冉背上的林玥,立刻让随行的护士帮忙检查伤口,“我们收到护林徽章的警报,就知道你们遇到危险了,赶紧把林玥抬上担架,送回镇上的医院。” 回到联盟据点后,苏晓冉和林砚来不及休息,就跟着陈老来到实验室。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仪器,架子上放着瓶瓶罐罐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酒精的混合气味。 “醒神花已经处理好了,接下来要按照《青雾林药志》里的方法,提取它的有效成分。” 陈老把醒神花放进粉碎机,按下开关,花瓣很快变成了红色的粉末。苏晓冉则拿着外婆的笔记本,仔细对照着步骤:“外婆说,提取时要控制温度在 60℃,时间不能超过 20 分钟,否则会破坏成分。” 林砚负责操作提取仪,他盯着仪器上的温度显示屏,手指悬在调节按钮上:“温度快到 60℃了,晓冉,接下来怎么做?” 苏晓冉凑过去,看了看笔记本:“加入 50 毫升的蒸馏水,然后搅拌 10 分钟。” 三人分工合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提取工作。当红色的液体从提取仪里流出来时,苏晓冉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 这是能救患者的希望。陈老拿着试管,将液体滴在蓝焰草的叶片上,只见叶片上的蓝色纹路很快褪去,变成了绿色。“有效!” 陈老激动地说,“这说明我们提取的成分,能中和蓝焰草的毒性!” 第二天一早,苏晓冉和林砚带着提取好的解毒剂,来到市医院的 ICU。之前抢救的 3 床患者还在昏迷中,呼吸机的声音在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主治医生看着他们手里的解毒剂,有些犹豫:“这是民间草药提取的,没有经过临床验证,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苏晓冉拿出外婆的笔记本和《青雾林药志》,递到医生面前:“医生,这两种资料都记载了醒神花解蓝焰草毒的方法,而且我们在实验室已经验证过,它能中和蓝焰草的毒性。现在患者情况危急,再等下去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ICU 的门被推开,陈老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穿白大褂的老人 —— 是市医院的老院长,也是 “守护联盟” 的秘密成员。“王院长,您怎么来了?” 主治医生惊讶地说。王院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解毒剂我已经看过了,联盟的实验数据很可靠,我同意使用。出了问题,我负责。” 有了老院长的支持,解毒剂很快被注入患者体内。苏晓冉守在病床边,眼睛盯着监护仪上的数值:心率从 110 慢慢降到 90,血氧饱和度从 82% 升到 95%,呼吸也变得平稳。“有效了!” 她激动地抓住林砚的手,眼眶里满是泪水 —— 这是她第一次用外婆留下的知识救人,也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护士不仅能在病房里守护生命,还能通过更多方式,为生命筑起防线。 接下来的几天,苏晓冉和林砚每天都来医院,观察患者的情况。当第一个患者睁开眼睛,说出 “谢谢” 时,苏晓冉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到了周末,三个患者都脱离了危险,转入普通病房,他们的家属拉着苏晓冉的手,不停地道谢,有的甚至要给她塞红包,都被她婉拒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好好照顾患者,让他们早日康复就好。” 回到护士学院时,夕阳正照在教学楼的玻璃窗上,反射出温暖的光。林砚拿着两张奖状走过来,递给苏晓冉一张:“学院知道了我们的事,给我们颁发了‘优秀护理实习生’奖状,还说要把我们的案例写进教材里。” 苏晓冉看着奖状上自己的名字,又想起外婆的笔记本,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拉着林砚来到陈老的旧书店:“陈老,我想把外婆的笔记本和《青雾林药志》整理成一本《青雾林护理手册》,让更多的护士知道这些古老的护理方法,这样就能帮助更多人。” 陈老笑着点头:“好主意!联盟会支持你,我们可以联系出版社,把手册出版,不仅在护士学院推广,还要送到基层医院,让那些缺医少药的地方,也能用上这些方法。” 三个月后,《青雾林护理手册》正式出版。首发式在护士学院的礼堂举行,台下坐满了护士、医生和联盟成员。苏晓冉穿着白色的护士服,站在台上,手里拿着一本手册,封面是青雾林的插画,还有一朵醒目的红色醒神花。 “这本手册里,不仅有外婆留下的护理方法,还有我们在青雾林的探险经历,以及联盟整理的草药知识。” 苏晓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礼堂,“我想告诉大家,护理不仅仅是打针、输液,更是对生命的守护 —— 无论是现代医学的先进技术,还是古老的护理智慧,只要能救死扶伤,就是值得传承的宝贝。”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林砚坐在第一排,眼里满是骄傲。陈老和王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慰 —— 他们知道,“守护生命” 的使命,已经传到了年轻一代的手里。 首发式结束后,苏晓冉收到了一个包裹,寄件人地址是青雾林周边的小镇。她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本厚厚的相册,还有一封信。信是林玥写的:“晓冉姐姐,谢谢你在青雾林救了我。现在我已经康复了,还拍了很多青雾林的照片,有春天的花、夏天的树、秋天的叶、冬天的雪。我把照片整理成相册送给你,希望你能记住,青雾林不仅有危险,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就像护理工作,虽然辛苦,但总能收获温暖。” 苏晓冉翻开相册,第一张照片就是青雾林的日出,金色的阳光洒在树林里,像给树木镀上了一层金边。她突然想起,外婆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青雾林的光,是生命的光;护士的白,是希望的白。” “林砚,我们周末再去一趟青雾林吧。” 苏晓冉合上相册,眼里闪着光,“这次不是为了探险,也不是为了找草药,只是去看看那里的日出,看看我们守护的这片林子。” 林砚笑着点头:“好啊,再带上我们的护理手册,说不定还能给林边的村民讲讲急救知识,让他们知道,遇到危险时,除了等医生,自己也能做些什么。” 周六清晨,两人再次站在青雾林入口,这次没有了瘴气的威胁,没有了黑衣人的追赶,只有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苏晓冉看着胸前的护林徽章,蓝色纹路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是外婆在微笑着看着她。 “走吧,去看日出。” 苏晓冉拉着林砚的手,一步步走进林子里,脚下的落叶发出轻微的响声,像是在为他们伴奏。前方的林子里,金色的阳光正慢慢升起,照亮了他们的路,也照亮了 “守护生命” 的传承之路。 第二十四章护士学院白球鞋飘(一) 七月末的雨,像扯不断的银线,把南城的老街区织成了一幅模糊的水墨画。林砚坐在窗边,指尖摩挲着一封泛黄的录取通知书 —— 南城护士学院,这所创办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老牌院校,此刻正以一种神秘的姿态,闯入她的人生。 “听说那地方邪乎得很,尤其是旧教学楼,半夜总有人看见白球鞋飘着走。” 邻居张奶奶的话还在耳边打转,林砚却忍不住笑了。作为悬疑小说爱好者,她对这种 “校园传说” 向来只有好奇,没有畏惧。更重要的是,这封录取通知书并非她主动申请,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在角落用红笔写着 “307” 三个数字,而那正是她十年前意外去世的姐姐林薇,当年在护士学院的宿舍号。 收拾行李时,林砚在衣柜最底层翻出了一双白色护士鞋。鞋帮有些泛黄,鞋尖却依旧干净,鞋舌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 “薇” 字 —— 这是姐姐生前最喜欢的一双鞋。她把鞋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这次去南城护士学院,或许不只是求学那么简单。 八月三十一日,林砚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站在了南城护士学院的大门前。校门是复古的欧式风格,黑色铁艺大门上缠绕着枯萎的蔷薇藤,门楣上的 “南城护士学院” 六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下泛着微弱的光。校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法国梧桐的沙沙声,偶尔能看到几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学生走过,身影在树荫下忽明忽暗,像飘忽的幽灵。 “同学,你是来报到的吗?”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砚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连衣裙的女生,扎着低马尾,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我叫苏晓,是护理系大二的,负责引导新生。” “我叫林砚,护理系新生。” 林砚点点头,跟着苏晓往宿舍区走。路上,苏晓忍不住提醒:“林砚,晚上别去旧教学楼那边,尤其是三楼的解剖室,还有…… 别随便捡地上的白球鞋。” “为什么?” 林砚追问。 苏晓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去年有个新生,晚上去旧教学楼找东西,看到一双白球鞋放在楼梯口,她好奇捡起来试了试,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晕倒在解剖室里,手里还攥着那双鞋,医生说她是受了惊吓,可她醒了之后,再也不敢提护士学院的事了。”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摸了摸行李箱里的那双白球鞋,姐姐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旧教学楼、白球鞋、307 宿舍,这些线索像拼图一样,在她心里渐渐有了轮廓。 宿舍是四人间,上床下桌,靠窗的位置已经住了三个人。林砚分到了靠门的上铺,收拾东西时,她发现床板底下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午夜十二点,别抬头看天花板。” 字迹很眼熟,和姐姐林薇高中时的笔记几乎一模一样。 “你也是被‘特殊录取’来的?” 下铺的女生突然开口。她叫陈佳佳,染着栗色短发,说话带着一股爽朗的劲儿。“我收到的录取通知书也没有寄件人,而且我妈说,我外婆年轻的时候,也在这所护士学院读过书,后来突然退学了,说是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林砚心里一紧,难道这所学院里,还有和她一样的 “特殊新生”?这时,另外两个室友也围了过来。戴眼镜的学霸李然说:“我查过学校的档案,上世纪七十年代,旧教学楼三楼发生过一场火灾,有个护士专业的女生没逃出来,听说她当时穿着一双白球鞋,从那以后,就总有人说看到白球鞋飘在旧教学楼里。” 扎着双马尾的胆小女生赵萌萌吓得脸色发白:“我昨天晚上来的时候,看到旧教学楼的窗户里有白光闪过,像有人拿着手电筒在照,可保安说那栋楼早就没人用了,晚上根本不会有人进去。”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觉得诡异。林砚拿出床板下的纸条,陈佳佳突然惊呼:“这字迹!我外婆留下的日记里,也有类似的字迹!”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本蓝色封面的日记,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的字迹和纸条上的几乎如出一辙,末尾同样写着 “307”。 “难道你外婆和我姐姐,还有那个火灾里去世的女生,都有关系?” 林砚的声音有些颤抖。李然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我们得去旧教学楼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不过要等晚上,白天保安看得严,而且…… 传说里的怪事,都是在晚上发生的。” 赵萌萌吓得直摇头:“我不去!万一真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陈佳佳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我们三个陪着你呢,而且林砚的姐姐说不定还在等着她找到真相,我们不能让她一个人冒险。” 林砚感激地看着陈佳佳,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她从行李箱里拿出姐姐的白球鞋,放在桌上:“这是我姐姐的鞋,我总觉得,它能帮我们找到答案。” 当晚十一点半,四个人背着背包,悄悄溜出了宿舍。校园里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风吹过树叶,发出 “哗哗” 的声音,像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旧教学楼就在宿舍区的尽头,墙体斑驳,窗户上蒙着厚厚的灰尘,远远看去,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你们看,三楼的解剖室窗户,好像有光!” 李然指着三楼的一个窗户,小声说。林砚抬头,果然看到一丝微弱的白光从窗户里透出来,忽明忽暗,像鬼火一样。 四个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旧教学楼,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脚下的木地板踩上去 “咯吱咯吱” 响,每走一步,都像在敲打着心脏。走到二楼楼梯口时,林砚突然停住了脚步 —— 楼梯上,放着一双白色的护士鞋,鞋尖朝着三楼的方向,鞋底没有一点灰尘,像是刚被人放在这里的。 “别碰它!” 陈佳佳拉住想要弯腰的林砚,“苏晓说过,不能捡地上的白球鞋。” 林砚点点头,目光却离不开那双鞋。她总觉得,这双鞋和姐姐的那双,有着某种联系。就在这时,三楼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掉了东西。四个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里的手电筒,一步步往三楼走去。 三楼的走廊更暗,墙壁上还能看到当年火灾留下的黑色痕迹,空气中混杂着消毒水和灰尘的味道。解剖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的白光越来越亮。林砚轻轻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扫过房间 ——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生锈的解剖台,角落里堆着废弃的医疗器械,地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病历单。 “光从哪里来的?” 赵萌萌小声问。李然走到窗边,指着窗外:“不是屋里的光,是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的。” 林砚的目光落在一张解剖台上,上面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 “林薇” 两个字。她快步走过去,拿起笔记本,里面记录着姐姐在护士学院的生活,直到最后一页,字迹变得潦草:“今天在解剖室看到了她,穿着白球鞋,站在镜子前,她回头冲我笑,可她的脸…… 没有眼睛。” “啊!” 赵萌萌突然尖叫起来,指着解剖室墙上的镜子,“镜子里有东西!” 林砚抬头,只见镜子里映出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背对着她们,脚下穿着一双白球鞋,鞋尖朝着镜子外。可房间里除了她们四个人,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在动!” 陈佳佳喊道。镜子里的身影慢慢转过身,可她的脸始终模糊不清,像被一层雾气笼罩着。林砚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突然想起姐姐的白球鞋还在宿舍,她心里一动,拿出手机,打开相册,调出姐姐穿白球鞋的照片。 就在照片打开的瞬间,镜子里的身影突然停住了,白球鞋的鞋尖微微抬起,像是在回应照片里的鞋。林砚往前走了一步,镜子里的身影也跟着往前走了一步,两者的动作一模一样。 “这不是鬼,是某种投影!” 李然突然说,“你们看,镜子上方有个小孔,光从外面照进来,通过小孔把外面的东西投影到镜子里。” 她搬来一张椅子,站上去往小孔里看,“外面是楼顶,有个白色的塑料袋挂在栏杆上,被风吹得动,看起来就像人的身影,还有那双鞋,可能是楼顶放着的一双旧鞋,被月光照着,投影到镜子里。” 林砚松了一口气,可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她走到镜子前,伸手摸了摸镜面,冰凉的触感传来。就在这时,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身后站着一个身影,穿着白色护士服,手里拿着***术刀,而现实中,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快跑!” 林砚大喊一声,拉着赵萌萌就往门外跑。陈佳佳和李然也反应过来,跟着她们冲出了解剖室。四个人往楼下跑,身后传来 “哒哒” 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白球鞋在追她们。 跑到二楼楼梯口时,林砚看到之前放在那里的白球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明天晚上,307 宿舍见。” 回到宿舍,四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赵萌萌哭着说:“我明天就退学,这地方太吓人了!” 林砚摇摇头:“不行,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那个身影肯定知道姐姐的下落,而且她约我们在 307 宿舍见面,说明她有话要跟我们说。” 陈佳佳点点头:“林砚说得对,我们不能半途而废。萌萌,你要是害怕,可以先搬到亲戚家住,等我们找到真相,再告诉你。” 赵萌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不回去,我要和你们一起,我外婆的秘密,我也要知道。” 当晚,四个人挤在林砚的床上,一夜没睡。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有人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她们。 第二天早上,林砚她们去教务处打听林薇的消息,可老师却说,学校档案里没有叫 “林薇” 的学生。“会不会是改了名字?” 陈佳佳问。老师摇摇头:“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后的档案都在电脑里,不可能漏记,除非…… 她是九十年代之前的学生。” 九十年代之前?林砚心里一沉,姐姐去世的时候才二十岁,要是九十年代之前的学生,现在都快五十岁了,这根本不可能。难道姐姐的身份是假的?还是学校在刻意隐瞒什么? 回到宿舍,林砚拿出姐姐的笔记本,仔细翻看。在最后一页的背面,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地图,标注着从旧教学楼到后山的路线,终点画着一个十字架。“后山有个墓地!” 李然突然说,“我昨天查资料的时候看到,南城护士学院的后山,有一片教职工墓地,上世纪七十年代火灾去世的那个女生,就葬在那里。” 四个人决定下午去后山看看。后山在校园的最北边,长满了杂草和树木,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向深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她们看到了一片墓地,墓碑上的字迹大多已经模糊,只有中间的一块墓碑,上面刻着 “苏婉之墓”,旁边写着 “1955-1977”—— 正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火灾去世的那个女生。 墓碑前放着一双白色的护士鞋,和林砚姐姐的那双一模一样,鞋尖朝着墓碑,鞋底没有一点灰尘。林砚走过去,轻轻拿起那双鞋,鞋舌内侧绣着一个 “婉” 字。“苏婉,苏晓……” 陈佳佳突然说,“苏晓的名字里也有个‘晓’,会不会她们有关系?” 林砚心里一动,拿出手机给苏晓发消息,问她是不是认识苏婉。没过多久,苏晓回复:“苏婉是我姑姑,当年火灾去世后,我奶奶就把她葬在了后山,每年都会来送一双白球鞋,说是姑姑生前最喜欢穿白球鞋。” 原来如此!林砚终于明白了,之前看到的白球鞋,都是苏晓的奶奶放在那里的。可解剖室里的身影,还有 307 宿舍的纸条,又是谁弄的呢? 第二十五章护士学院白球鞋飘(二) 当晚十一点半,林砚她们坐在 307 宿舍里,等着那个神秘人的出现。宿舍里一片寂静,只有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十二点整,宿舍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生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们终于来了。” 女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沙哑。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我们?” 林砚问。 女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睛很大,却没有神采。“我叫苏月,是苏婉的妹妹,也是这所护士学院的老师。” 苏月告诉她们,当年苏婉在解剖室里发现了学校的一个秘密 —— 上世纪七十年代,学校为了节省成本,用不合格的医疗器械给病人做手术,导致很多病人死亡,苏婉想要揭发这个秘密,却被学校的领导锁在解剖室里,最后引发了火灾,伪造成意外。 “我姐姐去世后,我一直在找证据,想要为她平反。” 苏月说,“林砚的姐姐林薇,当年也是发现了这个秘密,被学校的人威胁,最后假装去世,躲了起来。她给林砚寄录取通知书,是想让林砚帮她完成未完成的事。” “那解剖室里的身影,还有纸条,都是你弄的?” 陈佳佳问。 苏月点点头:“我只是想测试你们的勇气,看看你们有没有决心找出真相。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学校的档案室里,有当年的病历和手术记录,只要拿到这些证据,就能让学校的领导受到惩罚。” 林砚握紧了姐姐的白球鞋,心里充满了决心。她知道,这不仅是为了姐姐,也是为了那些被学校伤害的病人,更是为了守护这所护士学院里,不该被尘封的真相。 第二天晚上,林砚、陈佳佳、李然、赵萌萌和苏月,一起潜入了学校的档案室。档案室在行政楼的三楼,门口有保安看守,不过苏月早就摸清了保安的换班时间,趁着换班的空隙,她们悄悄溜了进去。 档案室里摆满了书架,上面放着一摞摞的档案盒,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霉味。苏月指着最里面的一个书架:“当年的病历和手术记录,就在那个书架的最上层,标着‘1970-1979’的盒子里。” 李然搬来一张梯子,林砚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拿下那个档案盒。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泛黄的病历单和手术记录,上面记录着病人的姓名、年龄、病情,还有手术的时间和医生的签名。 “你们看这个!” 陈佳佳拿起一张手术记录,上面写着 “病人:张桂兰,年龄:45 岁,病情:阑尾炎,手术时间:1975 年 6 月 12 日,医生:王建国”,下面的备注栏里写着 “手术中器械断裂,导致大出血,病人死亡”,可旁边的死亡原因却写着 “术后感染”。 “还有这个!” 赵萌萌拿起另一张病历单,“病人***,因为骨折做手术,结果医生用了不合格的钢板,导致钢板断裂,病人终身残疾,学校却赔偿了一点钱,让他签了保密协议。” 林砚越看越生气,这些记录里,还有很多类似的情况,学校为了利益,竟然隐瞒了这么多真相,害死了这么多人。她把这些档案都拍照保存,然后把档案盒放回原位,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档案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校长带着几个保安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亮了她们的脸。“你们在干什么?” 校长的声音很严厉,脸上带着一丝慌乱。 “我们在找真相!” 林砚站出来,举起手机,“你们当年用不合格的医疗器械,害死了那么多病人,还烧死了苏婉老师,现在证据确凿,你们别想再隐瞒了!” 校长脸色一变,冲保安喊道:“把她们抓起来,抢了她们的手机!” 保安冲上来,苏月挡在她们前面:“你们别想伤害她们!当年你们害死了我姐姐,现在还想害人,我已经把证据发给媒体了,很快你们的罪行就会被所有人知道!” 校长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月竟然早有准备。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警察来了!” 赵萌萌高兴地喊道。 校长和保安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没过多久,警察走进档案室,带走了校长和相关的责任人。苏月看着被带走的校长,眼里流下了泪水:“姐姐,我终于为你平反了。” 第二天,南城护士学院的丑闻被媒体曝光,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学校的领导被依法惩处,不合格的医疗器械被全部销毁,那些被伤害的病人和家属,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 林砚收到了一封来自外地的信,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只在里面放了一张照片 —— 照片上,姐姐林薇穿着白色的护士服,脚上穿着那双白球鞋,站在一片阳光下,笑得很开心。照片背面写着:“谢谢你,妹妹,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林砚把照片放在钱包里,又把姐姐的白球鞋放回行李箱。她知道,姐姐的心愿已经完成,而她的护士梦,才刚刚开始。在这所曾经充满秘密的护士学院里,她会带着姐姐的希望,成为一名合格的护士,守护每一个病人的生命。 校园里的白球鞋传说,从此变成了一段尘封的历史,只有在偶尔的夜晚,还会有人说起,当年有四个勇敢的女生,揭开了护士学院的秘密,让真相重见天日。而那双飘在校园里的白球鞋,也成了守护正义与希望的象征,永远留在了南城护士学院的故事里。 真相大白后的一个月,南城护士学院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校长等责任人被惩处后,新上任的院长李敏推行了一系列改革,不仅更新了医疗器械,还组织师生对旧教学楼进行了修缮,试图抹去那段黑暗的历史。林砚也重新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只是每当看到行李箱里姐姐的白球鞋,总会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夜晚。 这天,护理系安排大二学生到学校附属医院实习,林砚、陈佳佳、李然和赵萌萌被分到了住院部三楼的内科病房。护士长王兰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总是没什么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三楼的 302 病房,你们少去招惹,尤其是晚上,别随便敲门。” “为什么啊?” 赵萌萌忍不住问。王兰的眼神暗了暗,没回答,转身走进了护士站。 下午查房时,林砚路过 302 病房,门虚掩着,她忍不住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很暗,拉着厚厚的窗帘,只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盖着白色被子的人,看不清脸。床头柜上放着一双白色的护士鞋,鞋尖朝着门口,和林砚姐姐的那双一模一样,只是鞋帮上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别看了,赶紧走。” 陈佳佳拉了拉林砚的胳膊,小声说,“我刚才问了其他护士,302 病房住的是一个植物人,已经躺了十年了,听说她以前也是这所护士学院的学生,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就成了植物人。” 林砚心里一紧,十年前,正好是姐姐 “去世” 的时间。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302 病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上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当晚值夜班时,林砚负责巡查三楼病房。走到 302 病房门口,她听到里面传来 “滴答滴答” 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地上。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门,病房里还是和下午一样暗,床上的人依旧躺着不动,床头柜上的白球鞋还在,只是那双鞋的位置变了,鞋尖朝着窗户,鞋帮上的暗红色污渍似乎更明显了。 “滴答滴答” 的声音还在响,林砚打开手电筒,顺着声音的方向照去,发现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她蹲下身,往床底下看,只见一只苍白的手从床底伸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银色的发卡,发卡上还缠着几根棕色的头发。 林砚吓得差点叫出声,她猛地站起来,转身就往护士站跑。跑到护士站,她看到王兰护士长坐在椅子上打盹,赶紧叫醒她:“王护士长,302 病房…… 床底下有手!” 王兰睁开眼睛,眼神里没有丝毫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你看错了,302 病房的病人一直躺着,怎么可能有手从床底下伸出来?肯定是你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林砚不信,可王兰却不再理她,继续打盹。她回到值班桌前,心里满是疑惑。302 病房的病人到底是谁?床底下的手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双白球鞋,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位置? 第二天早上,林砚把昨晚在 302 病房的经历告诉了陈佳佳、李然和赵萌萌。“我觉得 302 病房的病人,肯定和我姐姐的事有关。” 林砚说,“十年前,姐姐‘去世’,那个病人也在同一时间变成了植物人,这太巧合了。” 李然点点头:“我昨天查了一下,十年前南城护士学院确实有一个女生失踪了,叫刘雪,护理系的,和你姐姐林薇是同班同学。听说她失踪前,一直在调查学校的一些秘密,后来就再也没出现过。” “刘雪……” 林砚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她突然想起姐姐笔记本里提到过一个叫 “小雪” 的人,说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还说要和她一起揭发学校的黑幕。难道 302 病房的植物人,就是刘雪? 她们决定晚上再去 302 病房看看。当晚,林砚和陈佳佳值夜班,李然和赵萌萌则假装来看病,悄悄溜到了三楼。四个人在 302 病房门口汇合,林砚轻轻推开门,里面依旧一片漆黑。 她们打开手电筒,走到病床前。床上的人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头棕色的长发,和林砚昨晚在床底下看到的发卡上的头发颜色一模一样。李然伸手掀开被子,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睛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她就是刘雪!” 陈佳佳突然说,“我外婆的日记里有一张照片,是她和刘雪的合照,就是这个样子!” 林砚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双白球鞋,鞋帮上的暗红色污渍已经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她翻到鞋舌内侧,上面绣着一个 “雪” 字。“这双鞋是刘雪的。” 林砚说,“我姐姐的鞋绣着‘薇’,苏婉的鞋绣着‘婉’,刘雪的鞋绣着‘雪’,这些白球鞋,好像都有特殊的意义。” 就在这时,刘雪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睛也慢慢睁开了。她的眼睛里没有神采,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嘴里喃喃地说着:“白球鞋…… 飘……307……” “307 宿舍!” 林砚心里一动,“她在说 307 宿舍!” 四个人对视一眼,决定立刻回学校的 307 宿舍看看。她们悄悄离开医院,打车回到学校,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校园里一片寂静。 回到 307 宿舍,林砚打开灯,宿舍里和她们离开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刘雪说‘白球鞋飘’,难道宿舍里有飘着的白球鞋?” 赵萌萌小声说,眼神里满是恐惧。 林砚没有说话,她走到自己的床前,打开行李箱,拿出姐姐的白球鞋。就在她拿出白球鞋的瞬间,宿舍的灯突然灭了,窗外传来一阵 “沙沙” 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走动。 “你们看!” 李然指着窗户,大喊一声。四个人往窗户看去,只见一双白色的护士鞋飘在窗外,鞋尖朝着宿舍里面,鞋底没有沾一点灰尘,像是被人用线吊在空中一样。 林砚拿起姐姐的白球鞋,走到窗户边。窗外的白球鞋突然动了起来,慢慢朝着旧教学楼的方向飘去。“它在给我们指路!” 林砚说,“我们跟上去!” 四个人拿着手电筒,跟着窗外的白球鞋,往旧教学楼走去。白球鞋飘得很慢,像是在故意等她们。走到旧教学楼门口,白球鞋飘了进去,林砚她们也赶紧跟了进去。 旧教学楼里依旧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脚下的木地板踩上去 “咯吱咯吱” 响。白球鞋飘到三楼的解剖室门口,停了下来,鞋尖朝着解剖室里面。林砚推开门,走进解剖室,白球鞋也跟着飘了进来,停在一张解剖台上方。 林砚走到解剖台边,打开手电筒,照亮了解剖台。解剖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上写着 “刘雪” 两个字。她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我和薇薇(林薇)发现了学校的秘密,他们用活人做实验,苏婉老师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他们烧死的。我们要揭发他们,可我好害怕,他们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 “活人做实验?” 陈佳佳忍不住惊呼,“难怪当年有那么多病人死亡,原来他们是在用病人做实验!” 林砚继续往下翻,日记里记录着刘雪和林薇调查学校秘密的过程,直到最后一页,字迹变得潦草:“他们来了,薇薇为了保护我,被他们带走了,我躲在解剖室的柜子里,看到他们把一双白球鞋放在解剖台上,说是要让薇薇永远留在这…… 我好害怕,他们会不会找到我……” 日记的最后,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一个十字架,又像是一个眼睛。林砚看着这个符号,突然想起在苏婉的墓碑上,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符号。 第二十六章护士学院白球鞋飘(三)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赵萌萌问,声音有些颤抖。李然推了推眼镜,沉思了一会儿:“我好像在一本关于神秘学的书里看到过这个符号,叫‘守护之眼’,据说可以保护人不被邪恶的东西伤害,也可以用来标记重要的地方。” “标记重要的地方?” 林砚心里一动,“难道这个符号标记的地方,就是他们做实验的实验室?” 四个人开始在解剖室里寻找。李然注意到解剖室的墙壁上有一块瓷砖颜色和其他的不一样,她走过去,用手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洞的声音。“这里是空的!” 李然说。 陈佳佳找来一把螺丝刀,撬开了那块瓷砖,里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刚好能容一个人进去。洞口里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像是消毒水和福尔马林混合的味道。 “我进去看看。” 林砚说,她拿起手电筒,钻进了洞口。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壁上布满了灰尘,脚下的地面很潮湿。走了大约十几米,通道突然变宽,前面出现了一扇铁门。 林砚推了推铁门,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种实验器材,有试管、烧杯、显微镜,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仪器。房间的角落里放着几个玻璃罐,里面装着一些器官标本,泡在福尔马林里,看起来格外恐怖。 “这里就是他们的实验室!” 林砚小声说,心里充满了愤怒。她拿起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实验记录册,上面记录着各种实验数据,还有病人的姓名和编号。“你们看,这个病人张桂兰,就是之前我们在档案室里看到的那个因为手术器械断裂而死亡的病人,这里记录着她的器官被用来做实验!” 陈佳佳和李然也走进了实验室,赵萌萌则留在洞口放风。“我们把这些实验记录和器材都拍下来,作为证据。” 李然说,她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赵萌萌的声音:“有人来了!快跑!” 林砚她们赶紧收起手机,往洞口跑去。跑到洞口,她们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在解剖室里,背对着她们,手里拿着一把刀。“你们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黑衣人转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是王兰护士长! “王护士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砚惊讶地问。王兰冷笑一声:“我不仅在这里,我还是当年负责实验的护士之一。苏婉、林薇、刘雪,都是我看着她们一步步发现秘密,然后被处理掉的。” “是你把刘雪变成植物人的?” 陈佳佳愤怒地问。王兰点点头:“她太聪明了,竟然找到了这里,我只能给她注射了药物,让她变成植物人,永远闭嘴。本来以为这件事会永远被掩盖,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执着,还找到了这里。” 王兰举起手里的刀,一步步朝着她们走来:“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赵萌萌吓得哭了起来,陈佳佳则拿起身边的一个凳子,挡在前面:“林砚,你们快走,我来挡住她!” 林砚摇摇头:“我们不能丢下你!” 她看到旁边有一个消防栓,跑过去打开消防栓,水瞬间喷了出来,朝着王兰喷去。王兰被水喷得睁不开眼睛,手里的刀也掉在了地上。 “快跑!” 林砚大喊一声,拉着陈佳佳、李然和赵萌萌,钻进了洞口,沿着通道往回跑。王兰在后面追,可通道太窄,她跑不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跑远。 跑出洞口,林砚她们赶紧把瓷砖盖好,然后冲出了解剖室,往宿舍跑去。回到宿舍,她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王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得赶紧把证据交给警察。” 林砚说。 她们拿出手机,把拍下来的实验记录和器材照片整理好,发给了之前处理校长案件的张警官。张警官很快回复,说会立刻派人来学校调查。 第二天早上,张警官带着警察来到了南城护士学院,在林砚她们的指引下,找到了隐藏在解剖室墙壁后的实验室。王兰护士长已经不见了踪影,警察在实验室里找到了大量的实验记录和证据,证明了当年学校确实存在用活人做实验的罪行。 通过调查,警察还发现,王兰护士长不仅是当年实验的参与者,还是幕后黑手之一。她的丈夫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学校的副校长,也是实验的主导者,苏婉的火灾、林薇的 “去世”、刘雪的植物人状态,都是她和她丈夫一手策划的。她丈夫去世后,她就一直在医院当护士长,暗中监视着学校和医院的动静,防止秘密被揭开。 警察很快就抓住了王兰护士长,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根据她的交代,林薇当年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她注射了药物,导致失忆,然后被送到了外地的一个偏远山村,现在还活着。 林砚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哭了起来。她立刻和警察一起,前往那个偏远山村寻找姐姐。山村很偏僻,交通不便,她们走了很久,才找到王兰所说的那个村子。 在村子里的一间破旧的小屋里,她们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衣服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喂鸡。女人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可林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 是姐姐林薇! “姐姐!” 林砚跑过去,抱住了林薇。林薇愣住了,她看着林砚,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我是林砚啊,你的妹妹!” 林砚哭着说,“你还记得南城护士学院吗?还记得苏婉老师和刘雪吗?” 林薇的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在努力回忆。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苏婉…… 刘雪…… 护士学院…… 我好像记得一些……” 在林砚和警察的帮助下,林薇慢慢恢复了记忆。她想起了当年和刘雪一起调查学校秘密的事,想起了被王兰注射药物的事,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林砚。 “对不起,砚砚,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林薇抱着林砚,哭着说。 林砚摇摇头:“没关系,姐姐,只要你活着就好。” 她们带着林薇回到了南城,刘雪也因为得到了及时的治疗,慢慢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林薇和刘雪重逢后,一起指证了当年参与实验的其他人员,那些人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南城护士学院的丑闻再次被曝光,引起了社会的巨大震动。新院长李敏宣布,将彻底整顿学校,废除所有不合理的制度,还学校一个干净、公正的环境。同时,学校还成立了一个纪念馆,纪念苏婉、林薇、刘雪等为揭露真相而付出努力的人,也警示后人,不要忘记那段黑暗的历史。 林砚把姐姐的白球鞋、苏婉的白球鞋和刘雪的白球鞋,一起放在了纪念馆里。三双白球鞋并排放在展柜里,鞋舌内侧的 “薇”“婉”“雪” 三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这些白球鞋,见证了真相的到来,也守护了正义。” 林砚看着展柜里的白球鞋,轻声说。 陈佳佳、李然和赵萌萌站在她身边,脸上带着微笑。经历了这么多,她们不仅揭开了校园的秘密,还收获了珍贵的友谊。未来的日子里,她们会继续在护士学院里学习,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去帮助更多的人,就像苏婉、林薇和刘雪曾经希望的那样。 校园里的白球鞋传说,从此有了新的意义。它不再是诡异的象征,而是勇气、正义和希望的象征。每当新生入学,老师都会给他们讲起林砚她们的故事,讲起那些飘在校园里的白球鞋,告诉他们,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要勇敢地追求真相,守护正义。 而林砚,也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护士。她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在医院里忙碌着,每当看到病人康复的笑容,她都会想起姐姐,想起那些为了真相而奋斗的日子。她知道,姐姐的心愿已经完成,而她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深秋的南城总被阴雨笼罩,护士学院的法国梧桐落了满地枯叶,踩在上面发出 “咯吱” 的闷响,像是谁藏在暗处的叹息。林砚刚从附属医院回来,怀里抱着给姐姐林薇带的热粥 —— 自从林薇恢复记忆后,就暂时住在学校附近的出租屋,每天都会来学院和林砚一起吃饭,偶尔还会去纪念馆看看那三双并排的白球鞋。 “砚砚,今天附属医院的老护士长跟我说,民国时期咱们学院还有个‘临时护士站’,就在旧教学楼后面的老槐树下,后来因为一场瘟疫封了,现在只剩下半截地基。” 林薇坐在宿舍的椅子上,手里摩挲着一个旧银镯 —— 那是她失忆时唯一带在身上的东西,镯身上刻着模糊的 “清” 字。 林砚刚要接话,窗外突然传来 “嗒嗒” 的声响,像是有人用鞋跟敲打着窗沿。她抬头一看,雨幕里竟飘着一双白色护士鞋,鞋尖朝着 307 宿舍的方向,鞋帮上绣着一个陌生的符号:像是缠绕的藤蔓,中间裹着一颗心。更奇怪的是,这双鞋没有被雨水打湿,鞋尖甚至还泛着淡淡的白光,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扎眼。 “这不是苏婉、刘雪她们的鞋!” 陈佳佳突然凑过来,指着鞋帮上的符号,“我外婆的日记里提过这个符号,说是民国时期‘仁心护士社’的标志,那个护士社专门照顾瘟疫病人,后来全员失踪了。” 赵萌萌吓得往李然后面躲:“又是白球鞋…… 这次不会又有危险吧?” 李然推了推眼镜,盯着那双鞋看了一会儿:“它好像在等我们。你们看,鞋尖一直对着老槐树的方向,说不定是想带我们去那个临时护士站。” 林砚想起姐姐的银镯,又看了看雨幕里的白球鞋,心里涌起一股直觉:这双鞋和民国的瘟疫、失踪的护士社,还有姐姐的银镯,一定藏着某种联系。“我们去看看。” 她抓起雨伞,把姐姐的白球鞋塞进背包 —— 每次遇到诡异的事,带着这双鞋总让她觉得安心。 四个人撑着伞往老槐树走,雨越下越大,打在伞面上 “噼啪” 作响。老槐树的树干粗壮,枝桠扭曲地伸向天空,树下果然有半截水泥地基,上面长满了青苔,隐约能看到 “民国二十六年” 的刻字。而那双陌生的白球鞋,正飘在地基中央,鞋尖对着地基下的一个黑洞 —— 像是被雨水冲开的洞口。 林砚蹲下身,用手电筒往洞里照,能看到一段陡峭的台阶,通向黑暗深处。“这里应该是临时护士站的地下室。” 李然蹲下来摸了摸洞口的泥土,“泥土很松,像是刚被翻动过,说不定有人比我们先来过。” 陈佳佳突然抓住林砚的胳膊,声音发颤:“你们闻…… 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点像…… 中药味?” 林砚抽了抽鼻子,确实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着艾草的味道,从洞里飘出来,和医院的味道完全不同,带着一种陈旧的、属于过去的气息。 就在这时,洞里突然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踢到了什么东西。赵萌萌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雨伞掉在地上。林砚握紧背包里姐姐的白球鞋,深吸一口气:“进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护士社失踪的原因,还有姐姐银镯的秘密。” 地下室的台阶又陡又滑,林砚走在最前面,手电筒的光扫过墙壁 —— 墙上贴着泛黄的标语,“仁心济世,护佑生命”,字迹是民国时期的繁体,边角已经卷起,被潮气浸得发黑。走到底部,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地面铺着青砖,墙角堆着几个木箱,上面盖着破旧的白布。 那双陌生的白球鞋飘在房间中央,停在一个打开的木箱上方。林砚走过去,掀开白布,里面装着一摞摞泛黄的日记本,封面上大多写着 “仁心护士社”,还有几个模糊的名字:周清、沈兰、吴敏…… “周清!” 林薇突然从后面走过来(她放心不下,悄悄跟了过来),指着其中一本日记的封面,声音发颤,“我银镯上的‘清’字,说不定就是她!” 她拿起那本日记,封面已经褪色,右上角绣着和白球鞋上一样的藤蔓心形符号。 翻开日记,里面是娟秀的小楷,记录着民国二十六年的事:“今日瘟疫又重了,病房里满是病人的**,沈兰姐姐说,我们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院长送来的新药很奇怪,吃了的病人会昏睡,醒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 “新药?” 李然皱起眉头,“难道当年的瘟疫背后,还有别的事?” 林砚继续往下翻,日记里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我发现了院长的秘密!他根本不是在治瘟疫,是在拿病人做实验!那些新药是他自己配的,用来测试病人的耐受度…… 沈兰姐姐发现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把证据藏在了护士站的墙里,要是我也失踪了,希望有人能找到真相……”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 “藏证据处:北墙第三块砖后”。林砚立刻走到北墙,数到第三块砖,用手一推 —— 砖竟然是活动的!里面藏着一个铁皮盒子,打开后,里面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还有一份手写的 “实验记录”。 照片上有五个穿着民国护士服的女生,站在老槐树下,中间的女生戴着一个银镯,和林薇的一模一样,她的胸前别着 “周清” 的名牌。旁边的女生手里拿着一双白球鞋,鞋帮上绣着藤蔓心形符号 —— 正是刚才飘在雨幕里的那双鞋。 “实验记录” 里写着:院长与境外机构合作,用瘟疫病人测试 “失语药剂”,目的是控制反抗者。仁心护士社的五个女生发现后,被院长设计陷害,说是感染瘟疫去世,实则被秘密处决,尸体埋在老槐树下。最后一行字是周清写的:“若有来生,必护病人周全,让真相大白。” 林薇拿着照片,眼泪掉在银镯上:“周清是我的太外婆!我小时候听外婆说过,太外婆是护士,失踪后再也没回来,原来她是被人害死的!” 林砚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心里突然明白:那双陌生的白球鞋,是周清的执念所化,她一直在等有人发现护士社的真相。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关上了,墙角的木箱开始晃动,里面传来 “咚咚” 的声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赵萌萌吓得抱住陈佳佳:“怎、怎么回事?是周清的鬼魂吗?” 李然打开手电筒,照向晃动的木箱:“不是鬼魂,是有人在外面推木箱!” 她跑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 显然有人在外面把门锁死了。 “谁会这么做?” 陈佳佳用力踢了踢门,“难道还有人在守护当年的秘密?” 林砚想起刚才洞口松动的泥土,心里一动:“说不定是学校里的人,知道临时护士站的事,不想我们揭露真相。” 林薇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铜钥匙:“这是我在出租屋找到的,太外婆的遗物,上面刻着‘校工房’三个字。学校后门不是有间老校工房吗?说不定和这里有关。” 李然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墙角有个通风口,刚好能容一个人爬过去。“我从通风口出去,找到校工房,再回来救你们。” 她说着,就往通风口里钻。通风口很窄,只能匍匐前进,李然爬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光亮 —— 通风口通向学校的后勤处。 她悄悄爬出来,绕到后门的老校工房。校工房是一间破旧的小平房,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李然趴在窗户边,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桌前翻看着一本旧相册,相册里的照片,正是仁心护士社的五个女生! “王伯!” 李然认出了老人 —— 他是学校的老校工,负责看守旧教学楼,平时很少说话,总是独来独往。王伯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警惕:“你是谁?怎么会来这里?” “我是护理系的学生李然,我们在临时护士站的地下室里,被人锁起来了。” 李然急忙说,“我看到你在看仁心护士社的照片,你是不是知道她们的事?” 王伯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打开了门:“进来吧,这事说来话长。” 他指着相册里的女生:“中间的是周清,我外婆是她的妹妹。当年院长陷害护士社后,我外婆偷偷把她们的尸体埋在了老槐树下,还把实验记录藏在了地下室,就是怕院长找到。后来我外婆一直在学校当校工,守护这个秘密,直到她去世,把钥匙和相册交给了我。” “那刚才锁门的人是你吗?” 李然问。王伯摇摇头:“不是我。最近总有人在老槐树下徘徊,我看到过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么。刚才我看到你们进了地下室,就想跟过去提醒你们,结果晚了一步,那人已经把门锁了。” “黑色风衣的人……” 李然想起之前王兰护士长的同伙,“会不会是当年实验机构的人?” 王伯点点头:“我外婆说过,那个境外机构一直没放弃找实验记录,他们怕真相曝光,会影响他们现在的计划。” 王伯拿起桌上的钥匙:“我知道地下室还有个备用出口,在老槐树的树根下,我们现在就去救她们。” 李然和王伯赶到老槐树下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洒在地基的洞口上。王伯蹲下来,在树根下摸索了一会儿,推开一块石板 —— 下面果然有个通道,直通地下室。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王伯对着通道喊。里面传来林砚的声音:“我们在这儿!” 林砚她们顺着通道爬出来,刚站稳,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匕首,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把实验记录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那人的声音沙哑,像是刻意变过声。 王伯挡在林砚她们前面:“你是‘黑鸦机构’的人吧?当年你们害死护士社的人,现在还想掩盖真相,没门!” 那人冷笑一声,冲了过来,举起匕首就往王伯身上刺。林砚眼疾手快,拿起身边的树枝,朝着那人的胳膊打过去。匕首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陈佳佳和赵萌萌趁机冲上去,抱住那人的胳膊,李然则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那人挣扎着想要逃跑,林薇突然喊道:“你的银链!”—— 那人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银链,上面的吊坠,和周清日记里画的 “失语药剂” 标志一模一样。 “你认识这个吊坠?” 那人愣住了,口罩不小心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 是附属医院的副院长张诚!“张副院长?怎么会是你?” 林砚惊讶地问。张诚的脸色变得惨白:“我是黑鸦机构的后代,当年我爷爷负责实验,现在轮到我来回收证据,我不能让他的名声毁了!” “名声?” 林薇愤怒地说,“你们害死了那么多人,还有脸谈名声?太外婆她们用生命守护的真相,绝不会被你们掩盖!” 就在这时,警笛声传来,张诚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瘫坐在地上。警察很快赶到,带走了张诚,同时在老槐树下挖出了仁心护士社五个女生的骸骨,还有当年的实验器材。 第二天,民国护士社被陷害的真相被媒体曝光,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黑鸦机构的秘密也被揭开 —— 他们一直隐藏在医疗行业,用病人做实验,谋取暴利。政府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彻查黑鸦机构的余党,还了护士社女生一个公道。 学校在老槐树下立了一块纪念碑,刻着仁心护士社五个女生的名字,还有她们的誓言:“仁心济世,护佑生命。” 林薇把太外婆的银镯和日记,还有那双陌生的白球鞋,一起放在了纪念馆里 —— 现在纪念馆里,有了四双白球鞋,每一双都代表着一段不应该被遗忘的历史。 第十四章 白球鞋的新约定 冬天来临的时候,南城下了第一场雪,护士学院的校园被白雪覆盖,显得格外安静。林砚和姐姐林薇一起,在老槐树下放了一束白菊,纪念周清和仁心护士社的女生。 “太外婆,谢谢你的白球鞋,让我们找到了真相。” 林薇摸着纪念碑,轻声说。林砚看着飘落在纪念碑上的雪花,突然觉得,那雪花像极了白球鞋上的白光,温柔而坚定。 陈佳佳和李然、赵萌萌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好的 “仁心护士社故事集”—— 她们把护士社的经历写成了小册子,发给学校的新生,让更多人知道这段历史。“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来这里看她们吧。” 赵萌萌笑着说,眼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恐惧。 林砚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双新的白球鞋 —— 这是她特意定做的,鞋帮上绣着四个小小的名字:林砚、陈佳佳、李然、赵萌萌。“这双鞋,代表我们的约定。” 她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要像苏婉、太外婆她们一样,勇敢地守护真相,守护病人的生命。” 四个人把新的白球鞋放在纪念碑前,鞋尖朝着纪念馆的方向。阳光透过雪花,洒在白球鞋上,泛着淡淡的光,像是在回应她们的约定。 林薇看着妹妹,眼里满是欣慰:“砚砚,你长大了,已经成了一个合格的护士。” 林砚笑了笑,想起第一次来护士学院时的忐忑,想起那些和白球鞋有关的夜晚,突然觉得,所有的冒险都是值得的 —— 不仅揭开了秘密,还收获了友谊,找到了自己的使命。 寒假过后,林砚回到学校,发现纪念馆里多了很多留言 —— 都是学生写下的,有对护士社女生的敬佩,有对真相的感慨,还有对未来的期许。其中一条留言,是一个新生写的:“看到白球鞋,就想起那些勇敢的姐姐们,我也要成为像她们一样的护士,守护生命,守护正义。” 林砚站在留言墙前,心里暖暖的。她知道,白球鞋的传说,不会就此结束。它会像一颗种子,在每个护士学院学生的心里生根发芽,提醒她们记住历史,坚守初心。 而林砚自己,也会带着这份初心,继续在护理的道路上走下去。她会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在医院里忙碌,照顾每一个病人,就像苏婉、周清、林薇、刘雪她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偶尔在午夜,当月光洒在校园里,林砚还会看到白球鞋飘过 —— 有时是苏婉的,有时是周清的,它们飘在老槐树下,飘在纪念馆前,像是在守护着这所学校,守护着每一个追梦的护士。 林砚知道,这是白球鞋的约定,也是她们和历史的约定。这份约定,会永远留在南城护士学院,留在每一个勇敢者的心里。 第二十七章艺术学院红裙白球鞋飘(一)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最后一丝燥热,拂过星澜艺术学院门口那排高大的悬铃木。林砚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站在刻着 “星澜艺术学院” 的青石门柱前,白色帆布鞋尖轻轻蹭了蹭地面 —— 鞋边还沾着从家乡小镇带来的泥土,和她身上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红连衣裙形成了奇妙的对比。 “听说了吗?西配楼晚上会有穿红裙子的影子飘过去。” “别瞎说,那是老教工编的故事,怕我们去那边的废弃画室捣乱。” 两个穿着校服的女生从身边走过,叽叽喳喳的对话像羽毛一样飘进林砚耳朵里。她抬头望向校园深处,那栋被爬满常春藤的西配楼藏在几棵老樟树后面,灰黑色的墙皮斑驳,窗户玻璃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只有最顶层的一扇窗,似乎有微光一闪而过。 作为油画系的新生,林砚是冲着星澜艺术学院的 “百年画室” 来的。招生简章上写着,这里保存着民国时期的画架和颜料,甚至有过徐悲鸿先生的到访。可报到那天,辅导员只匆匆提了一句 “西配楼暂时封闭,别靠近”,便再也不肯多谈。 当晚,林砚住在三楼的新生宿舍。另外三个室友还没到,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伴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她趴在书桌上整理画具,目光无意间扫过窗户 —— 月光下,对面西配楼的墙面上,竟真的有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轻飘飘的,像一片被风吹动的红绸。 林砚猛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影子却消失了。只有风吹过悬铃木的叶子,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外轻轻叹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裙子,又看了看脚上的白球鞋,心跳忽然快了半拍:刚才那道影子,好像也穿着类似的红裙?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总能听到关于西配楼的传闻。有人说,几十年前那里有个女画家,因为画作被人偷了,从顶层画室跳了下去,从此每到月圆夜,就能看到她的影子在楼里飘;也有人说,西配楼下面压着旧时代的防空洞,里面藏着不该见人的东西。 林砚的好奇心像疯长的藤蔓,缠得她坐立不安。她从小就爱探险,家乡后山的山洞、废弃的老磨坊,都留下过她的脚印。而现在,这栋充满谜团的西配楼,就像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等着她去添上最关键的一笔。 周五下午没课,林砚换上那条红裙子,擦亮白球鞋,悄悄绕到西配楼后面。楼门果然锁着,锈迹斑斑的铁锁上挂着 “禁止入内” 的木牌。她沿着墙根走,发现墙角有一处爬满常春藤的缺口,足够一个人钻进去。 钻过缺口时,常春藤的叶子刮得她胳膊发痒。西配楼的院子里长满了杂草,齐腰高的狗尾草在风里摇晃,像是在欢迎她的到来。楼内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淡淡的松节油气味 —— 那是油画颜料特有的味道。 一楼的房间大多空着,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画框和干枯的画笔。林砚小心翼翼地踩着楼梯往上走,木质楼梯发出 “吱呀” 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里格外刺耳。走到二楼时,她听到了轻微的 “滴答” 声,像是水滴落在画布上。 循声走到一间画室门口,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林砚轻轻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愣住了:画室中央放着一个老式画架,上面绷着一张未完成的油画 —— 画的是星澜艺术学院的校门,而画架旁的椅子上,搭着一条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红裙子,裙子旁边放着一双白色帆布鞋。 “滴答” 声还在继续,她抬头一看,屋顶漏了个小洞,雨水正从洞里滴下来,落在画布的角落。就在这时,她感觉身后有一阵风吹过,回头却什么也没有。可当她再看向画架时,画纸上的校门旁,多了一道红色的影子,像是有人站在那里,穿着红裙白球鞋。 林砚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握紧了口袋里的画笔 —— 那是她用来壮胆的 “武器”。她慢慢靠近画架,想看清影子的模样,可刚走两步,楼下突然传来 “哐当” 一声,像是铁锁落地的声音。 “谁在上面?” 一个粗哑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 林砚慌了,她知道是校工来了。她看了一眼画架上的红裙和白球鞋,来不及多想,转身躲进了画室角落的储物柜里,轻轻关上了柜门。 储物柜里又黑又窄,林砚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外面校工的脚步声。“奇怪,明明看到有影子上来了。” 校工的声音在画室里响起,接着是翻动物品的 “哗啦” 声。 过了大概十分钟,脚步声渐渐远去,楼里又恢复了寂静。林砚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推开柜门,探出脑袋。画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那幅未完成的油画还立在画架上,红裙和白球鞋依然放在椅子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她走到椅子旁,拿起那双白球鞋 —— 鞋码和她的一样,鞋底沾着一点暗红色的颜料,像是干涸的血迹。她又摸了摸红裙子,布料很旧,领口处绣着一个小小的 “砚” 字。 林砚的心猛地一跳:她的名字就是 “砚”,这难道只是巧合? 她在画室里仔细搜寻,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在画架下面的抽屉里,她发现了一本泛黄的日记,封面已经破损,里面的纸页脆得一碰就掉。她小心翼翼地翻开,里面的字迹娟秀,用的是蓝色墨水,有些地方已经晕染开。 “1985 年 9 月 12 日,今天我终于考上了星澜,带着妈妈织的红裙子和爸爸买的白球鞋。老师说我的画有灵气,让我用西配楼的顶层画室,那里能看到最好的夕阳。” “1985 年 10 月 5 日,他说喜欢我画里的光影,还说要和我一起办画展。我把最喜欢的赭石颜料送给了他,他说会永远记住我。” “1985 年 11 月 20 日,我的画不见了!那幅《夕阳下的校门》,是我要参加比赛的作品。我问他,他说没见过。可我在他的画室里,看到了我送他的赭石颜料。” 日记写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纸页被撕掉了,只留下一道参差不齐的裂口。林砚握着日记,手指微微发抖。1985 年,距离现在正好四十年。那个穿红裙的女画家,难道就是日记的主人?她的名字里也有 “砚” 字吗? 就在这时,楼外传来了打铃声 —— 是晚自习的铃声,提醒学生该回宿舍了。林砚知道不能再待下去,她把日记揣进怀里,又看了一眼画架上的画,轻轻说了一句 “我会帮你找到真相”,然后快步跑下楼梯,从墙角的缺口钻了出去。 回到宿舍时,另外三个室友已经到了。短发的张萌正在整理行李,戴眼镜的李雪在看书,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正对着镜子试穿新裙子 —— 那是一条鲜红色的裙子,和林砚身上的、还有西配楼画室里的一模一样。 “嗨,我叫陈曦,舞蹈系的。” 马尾女生看到林砚,笑着打招呼,“你这条红裙子真好看,和我的好像啊!” 林砚看着陈曦的红裙子,又想起西配楼里的那条,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敷衍地笑了笑,把日记藏进枕头底下,然后借口累了,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日记里的内容和那个红色的影子。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一有空就往图书馆跑。她想找到 1985 年的校史资料,还有关于那个女画家的信息。星澜艺术学院的图书馆很大,古籍区在地下一层,里面摆满了泛黄的旧书和报纸。 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姓刘。她看到林砚每天都来,还总在翻旧报纸,便主动问:“同学,你在找什么?” 林砚犹豫了一下,把西配楼的传闻和日记的事情告诉了刘奶奶。刘奶奶听了,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旧相册,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一张黑白照片说:“这就是那个女画家,叫苏砚。当年她可是我们星澜最有天赋的学生,可惜了。” 照片上的女生穿着红裙子,白球鞋,站在西配楼前,笑容灿烂。她的眉眼间,竟和林砚有几分相似。林砚看着照片,心里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1985 年冬天,苏砚的画不见了,她到处找,可就是找不到。后来有一天,有人发现她从西配楼的顶层跳了下去,手里还攥着一支画笔。” 刘奶奶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幅丢失的画,叫《夕阳下的校门》,据说画得特别好,本来能拿全国比赛的金奖。” “那偷画的人找到了吗?” 林砚急忙问。 刘奶奶摇了摇头:“当时查了很久,没找到。苏砚的男朋友叫周明轩,也是油画系的,有人说他有嫌疑,因为他后来突然转校了,还拿了一幅和《夕阳下的校门》很像的画参加比赛,得了奖。可没有证据,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林砚心里一动:日记里提到的 “他”,应该就是周明轩。难道真的是他偷了苏砚的画? “刘奶奶,您知道周明轩现在在哪里吗?” “听说他后来成了有名的画家,在国外办过画展。前两年好像回来过一次,给学校捐了一笔钱,还参观了西配楼,不过当时西配楼已经封闭了。” 刘奶奶顿了顿,又说,“对了,苏砚还有个妹妹,叫苏瑶,当年也是星澜的学生,学舞蹈的,后来毕业后就去了南方,再也没回来过。” 舞蹈系?林砚想起了室友陈曦,她也是舞蹈系的,还穿了和苏砚一样的红裙子。这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从图书馆出来,林砚直接去了舞蹈系的练功房。陈曦正在练舞,红色的裙子在旋转中像一朵绽放的花。看到林砚,陈曦停下舞步,擦了擦汗:“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 “你这条红裙子,是哪里来的?” 林砚问。 陈曦愣了一下,笑着说:“是我外婆给我的,她说这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裙子,让我穿着它来上学。怎么了?” “你外婆叫什么名字?” “苏瑶啊,怎么了?” 林砚的心脏 “咯噔” 一下,苏瑶 —— 苏砚的妹妹!原来陈曦是苏砚的外孙女! “没什么,就是觉得裙子好看。” 林砚压下心里的激动,又问,“你外婆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苏砚的事情?” 陈曦的眼神暗了下来:“外婆很少提她,只说她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可惜走得早。外婆说,小姨最喜欢穿红裙子和白球鞋,还说她有一幅很重要的画不见了。” 林砚把日记拿出来,递给陈曦:“这是我在西配楼的画室里找到的,应该是你小姨的日记。” 陈曦接过日记,翻开看了几页,眼泪就掉了下来:“真的是小姨的字迹!外婆说过,小姨的名字里也有‘砚’字,她还说小姨和我长得很像。” 两人坐在练功房的地板上,一起翻看日记,拼凑着当年的事情。陈曦说,外婆苏瑶这些年一直没放弃寻找那幅丢失的画,还说周明轩当年转校后,改了名字,叫周宸,现在是国内有名的画家,下个月会来星澜艺术学院开讲座。 “我们去听他的讲座,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林砚说。 陈曦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嗯!我们一定要帮小姨找到那幅画,还她一个公道!” 一个月后,周宸的讲座在星澜艺术学院的大礼堂举行。礼堂里坐满了人,林砚和陈曦坐在靠前的位置,手里拿着苏砚的日记和照片,紧张地等待着。 周宸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温文尔雅。他在台上讲着自己的创作经历,展示着自己的画作。当讲到一幅名为《校门余晖》的画时,林砚和陈曦同时愣住了 —— 这幅画和苏砚日记里提到的《夕阳下的校门》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色调稍微暗了一些。 “这幅画是我年轻时的作品,当时花了三个月才完成,也是我成名的代表作。” 周宸笑着说,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 林砚举起手,声音清亮:“周老师,请问这幅画的创作灵感是什么?您画的时候,用的是什么牌子的赭石颜料?” 周宸的脸色微微一变,顿了一下才说:“灵感来自于星澜的校门,至于颜料,时间太久了,记不清了。” “可我知道。” 林砚站起身,从包里拿出苏砚的日记,“1985 年 10 月 5 日,苏砚把她最喜欢的赭石颜料送给了她的男朋友,也就是你。而这幅《校门余晖》,用的就是那种颜料,因为这种颜料有个特点,在阳光下会呈现出一种独特的橙红色,这是其他颜料没有的。” 礼堂里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周宸身上。周宸的脸色变得苍白,手指紧紧攥着讲台的边缘:“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苏砚!” 第二十八章艺术学院红裙白球鞋飘(二) “你认识!” 陈曦也站了起来,拿出苏砚的照片,“这是苏砚,你的女朋友。当年你偷了她的《夕阳下的校门》,改了个名字,变成了你的《校门余晖》,还拿着它去参加比赛,得了奖。之后你怕被发现,就转校改名字,对不对?” 周宸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时,刘奶奶从后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旧报纸,递给主持人:“这是 1985 年的《星澜校报》,上面有苏砚的照片和她的画作介绍,还有周明轩 —— 也就是现在的周宸的参赛作品报道,大家可以对比一下。” 主持人把报纸投影在大屏幕上,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苏砚的《夕阳下的校门》和周宸的《校门余晖》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签名不同。 周宸再也撑不住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是我错了…… 当年我太想成名了,看到苏砚的画那么好,就动了歪心思…… 我偷了她的画,还骗她说没见过…… 后来她跳了楼,我害怕极了,就转校改了名字…… 这些年我一直活在愧疚里,可我不敢说出来……” 真相终于大白,礼堂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林砚看着周宸,心里没有复仇的快感,只有一种沉重的释然。她转头看向陈曦,陈曦也看着她,两人都露出了笑容 —— 她们终于帮苏砚找到了真相。 讲座结束后,周宸被学校的领导带走了,等待他的将是应有的惩罚。林砚和陈曦拿着苏砚的日记和照片,再次来到西配楼。 这次,她们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 —— 学校已经决定重新开放西配楼,把它改造成艺术博物馆,纪念苏砚和那些为艺术献身的前辈。 顶层画室的门开着,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画架上。那幅未完成的《夕阳下的校门》还立在那里,只是画布上的缺口已经被修补好,有人在旁边放了一支新的画笔和一管赭石颜料。 林砚走到画架旁,轻轻抚摸着画布。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阵温暖的风,回头一看,阳光里似乎有一道红色的影子,穿着红裙白球鞋,对着她微笑。影子慢慢飘向窗户,然后渐渐消失在阳光里,像是完成了某种心愿。 “小姨走了。” 陈曦轻声说,眼里含着泪,却带着笑容。 林砚点了点头,她知道,苏砚终于可以安息了。她拿起画笔,蘸了一点赭石颜料,在画布上轻轻添了一笔 —— 那是一道夕阳的余晖,正好落在校门旁,像是苏砚的笑容,温暖而明亮。 当天晚上,林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到苏砚穿着红裙白球鞋,在西配楼的画室里画画,夕阳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苏砚回头对她笑,说:“谢谢你,帮我找到了真相。”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林砚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西配楼,阳光正照在顶层的窗户上,闪闪发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裙子和白球鞋,嘴角露出了微笑。 这场关于艺术院的探险,不仅让她找到了苏砚的真相,也让她明白了艺术的意义 —— 艺术不仅是画笔和颜料,更是真诚和勇气,是即使面对困境,也不放弃追求真相和美好的决心。 后来,西配楼的艺术博物馆开馆了。苏砚的《夕阳下的校门》(也就是周宸归还的那幅真迹)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旁边放着她的日记和照片。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参观,听着苏砚的故事,感受着艺术的力量。 林砚依然穿着红裙白球鞋,在星澜的校园里穿梭。她常常去西配楼的博物馆,站在苏砚的画前,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对话。她知道,苏砚的故事还在继续,而她的艺术之路,才刚刚开始。 毕业那天,林砚穿着红裙白球鞋,站在星澜艺术学院的校门口,和陈曦一起拍照。陈曦也穿着红裙子,两人的裙子在阳光下像两朵盛开的花。 “以后我要当舞蹈家,把小姨的故事编成舞蹈,跳给更多人看。” 陈曦说。 “我要当画家,像苏砚一样,用画笔记录美好,揭露真相。” 林砚说。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多年后,林砚成了有名的画家,她的画作里总有红裙白球鞋的元素,像是在纪念苏砚,也像是在传承一种精神。她还写了一本书,叫《红裙映白鞋:星澜艺术院的秘密》,讲述了苏砚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 而陈曦,也成了著名的舞蹈家,她编排的舞蹈《红裙之梦》,以苏砚的故事为背景,在全国各地演出,每次演出时,她都会穿着红裙子,像是苏砚的影子,在舞台上翩翩起舞。 星澜艺术学院的西配楼,依然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地方。每年新生入学,都会有人来这里听苏砚的故事,看那幅《夕阳下的校门》。而在西配楼的院子里,总会有穿着红裙白球鞋的女生,拿着画笔,或者翩翩起舞,像是在续写着关于红裙和白球鞋的传说。 风拂过悬铃木的叶子,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苏砚的笑声,又像是艺术的低语。红裙映着白球鞋,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那是勇气、真诚和梦想的光芒,永远不会熄灭。 九月的美院又迎来新生潮,梧桐道上挤满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颜料味混着桂花香飘在风里。林砚拖着银色行李箱站在美院门口,低头看了看脚上的白色帆布鞋 —— 这是姐姐林晚穿过的旧鞋,鞋边还留着几点洗不掉的镉红颜料,像星星落在雪地上。 “林砚!这里!” 不远处,林晚穿着米白色连衣裙朝她挥手,身边的陆屿帮着拎了一个画夹,白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的银表。林砚跑过去,行李箱的轮子在石板路上发出 “咕噜” 声,鞋尖不小心蹭到路边的梧桐根,留下一道浅痕。 “姐,美院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林砚仰头望着玻璃穹顶,阳光透过穹顶洒下来,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刚才进门时我看到公告栏,许曼学姐的‘红裙与白球鞋’画展预告都贴在最显眼的地方了!” 林晚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倒是消息灵通,学姐特意留了两张预展门票,等周末咱们一起去。先带你去宿舍,你的床位靠窗户,能看到楼下的向日葵圃。” 三人往宿舍区走,路过老画室时,林砚突然停下脚步。那是一栋红砖墙的老建筑,窗户上爬满爬山虎,门口挂着 “油画系实践基地(1987- )” 的木牌,门把手上缠着一圈褪色的红绳。 “姐,这就是你以前待的老画室吗?” 林砚的眼睛亮起来,伸手想去碰门把手,却被陆屿轻轻拦住。 “现在老画室只对大三以上的学生开放,新生得等下个月的‘画室开放日’才能进去。” 陆屿指了指门楣上的监控,“不过里面确实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往届学生留下的画稿,还有墙上的颜料涂鸦。” 林砚点点头,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老画室的窗户 —— 她好像看到窗帘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在里面看着外面。 到了宿舍,林砚的床位果然在窗边,窗外就是一片向日葵圃,金黄的花盘朝着太阳。她把行李箱打开,拿出自己的素描本,封面上画着一条简笔红裙,旁边写着 “林砚的美院探索日记”。 “对了砚砚,” 林晚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画室储物柜的钥匙,我以前用的那个柜子,里面还留了一些画材,你可以拿去用。柜子在二楼最里面,编号是 207。” 林砚接过钥匙,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钥匙链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红裙吊坠 —— 那是林晚以前戴的,现在传给了她。 下午的新生班会在阶梯教室举行,班主任是个留着短发的女老师,叫沈青,穿一件黑色针织衫,搭配牛仔裤,白球鞋上沾着一点石膏粉。“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沈青,教雕塑系的,以后你们有任何问题,不管是专业还是生活,都可以找我。” 沈老师说话很干脆,她拿出一张美院地图,在投影仪上展开:“美院分三个区域,教学区、生活区、实践区。实践区里除了老画室,还有陶艺工坊、版画工作室,还有一个废弃的仓库,不过仓库已经封了,你们别去那边,不安全。” 林砚立刻在笔记本上记下 “废弃仓库” 四个字,旁边画了个问号。 班会结束后,林砚想去教学区熟悉环境,刚走到楼梯口,就撞到一个穿红裙的女生。女生手里的画夹掉在地上,里面的画稿散了一地,大多是抽象画,色彩浓烈,笔触张扬。 “对不起对不起!” 林砚赶紧蹲下来捡画稿,却在看到其中一张画时愣住了 —— 画的是老画室的窗户,窗帘拉开一条缝,里面站着一个穿白球鞋的人影,背景是一片红色的向日葵。 “没关系。” 女生蹲下来捡画稿,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纸上。她的红裙是丝质的,裙摆很长,拖在地上,白球鞋上没有任何污渍,干净得不像美院的学生。 “你也是新生吗?我叫林砚,油画系的。” 林砚递过一张画稿,上面画的是废弃仓库。 女生接过画稿,看了一眼,眉头皱了一下:“我叫夏栀,雕塑系的。你最好别去废弃仓库,那里没什么好看的。” 说完,夏栀就抱着画夹走了,红裙在走廊里飘着,像一团火焰。 林砚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夏栀掉的一张小画 —— 画的是一串钥匙,钥匙链上挂着红裙吊坠,和她手里的钥匙链一模一样。 第六章 储物柜里的旧画稿 第二天一早,林砚就去了教学区的画室,想看看林晚留下的储物柜。画室在二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灰尘在光里跳舞。她找到 207 号储物柜,把钥匙插进去,轻轻一转,“咔嗒” 一声,柜门开了。 储物柜里放着一个棕色的画夹,还有一盒半旧的颜料,几支画笔。林砚把画夹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大多是林晚的素描稿,有美院的风景,有许曼学姐的侧影,还有几张是陆屿打篮球的样子。 翻到最后一页时,林砚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画稿,纸边已经泛黄。她小心翼翼地展开,画的是老画室的内部场景:墙上贴满了画稿,画架并排放在一起,窗边站着一个穿红裙的女生,背对着镜头,白球鞋踩在一个颜料桶上,手里拿着一支画笔,似乎在画窗外的向日葵。 画稿的右下角写着 “许曼,2019.9.10”,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等向日葵开遍仓库时,我们就一起办画展。” “仓库?” 林砚小声念出来,她想起沈老师说的废弃仓库,还有夏栀画的废弃仓库画稿。难道许曼学姐以前和仓库有关? 她把画稿折好,放进自己的素描本里,又看了看储物柜的内壁 —— 上面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形状像一朵向日葵。 从画室出来,林砚想去校史馆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关于仓库的资料。校史馆在教学区的最东边,是一栋青砖建筑,门口挂着 “美院校史馆(1952- )” 的牌子,门口守着一个戴老花镜的老爷爷,穿一件灰色中山装,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同学,校史馆只对老师和有预约的学生开放,新生得等下个月的‘校史讲解日’才能进来。” 老爷爷的声音很和蔼,他推了推老花镜,看向林砚的白球鞋,“你这双鞋,是林晚的吧?以前她经常来校史馆,也是穿这双鞋。” 林砚惊讶地抬起头:“爷爷您认识我姐姐?” “认识,她以前总来问关于 1987 届油画系的事,还帮我整理过老照片。” 老爷爷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你叫林砚吧?林晚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来校史馆,让我多照顾你。” 林砚笑了起来,赶紧说:“爷爷,我想问问关于废弃仓库的事,您知道吗?” 老爷爷的脸色沉了一下,摇了摇头:“仓库的事别问了,那是美院的老故事,不提也罢。你要是想了解美院的历史,我可以给你看一本相册,里面有很多老照片。” 老爷爷从抽屉里拿出一本黑色封面的相册,递给林砚。相册里的照片大多是黑白的,有 1950 年代的美院校门,1980 年代的学生在画室写生,还有一张彩色照片,拍的是 1987 届油画系的毕业展 —— 展台上摆着一幅名为《向日葵仓库》的画,画的是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向日葵,门口站着两个穿白球鞋的学生,一男一女,女生穿红裙。 “爷爷,这两个学生是谁啊?” 林砚指着照片问。 “男生叫陈默,女生叫苏红,都是 1987 届的优秀学生。” 老爷爷的声音低了下来,“可惜啊,毕业那年,仓库着火了,苏红为了救里面的画稿,被烧伤了,后来就再也没画画了。陈默也转去了别的学校,再也没回来过。” 林砚心里一紧,想起许曼画稿上的 “等向日葵开遍仓库时”,难道许曼学姐知道这个故事? “那仓库现在还在吗?” 林砚追问。 老爷爷点了点头:“在实践区的最北边,不过已经封了,门口有铁门,还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你可别去那里,不安全。” 从校史馆出来,林砚拿出素描本,把《向日葵仓库》的样子画了下来,旁边写着 “陈默、苏红、1987、仓库火灾”。她抬头看向实践区的方向,心里的好奇更浓了 —— 她一定要去废弃仓库看看。 第二十九章艺术学院红裙白球鞋飘(三) 下午,林砚去上素描课,教室在一楼,窗外就是实践区的小路。她画着画,突然看到夏栀从窗外走过,手里拿着一个石膏像,朝着废弃仓库的方向走去。 林砚赶紧收拾好画具,跟了上去。夏栀走得很快,红裙在小路上飘着,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到了废弃仓库门口,夏栀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铁门的锁 —— 那串钥匙上,也挂着一个红裙吊坠。 林砚躲在树后,看着夏栀走进仓库,铁门慢慢关上。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铁门上 —— 里面传来画笔摩擦画布的声音,还有夏栀的轻声哼唱,唱的是一首老歌,调子很温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林砚吓得赶紧转身,看到陆屿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个画夹。 “林砚,你怎么在这里?” 陆屿走过来,声音压低,“这里很危险,沈老师不是说过不让新生来吗?” 林砚指了指铁门:“夏栀进去了,她有钥匙。而且我发现,许曼学姐的画稿上提到了仓库,校史馆的爷爷说这里以前发生过火灾,还有 1987 届的学生……” 陆屿的脸色变了变,拉着林砚往回走:“这些事以后再跟你说,现在先离开这里,要是被沈老师看到,会受处分的。” 林砚被陆屿拉着走,回头看了一眼废弃仓库的铁门 —— 阳光落在铁门上,映出一道红色的影子,像是红裙在飘动。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总想着废弃仓库的事,上课的时候也忍不住走神。周五下午没课,她又去了校史馆,想从老周叔那里套出更多消息。 老周叔正在整理老照片,看到林砚进来,笑着说:“又来啦?今天想知道什么?” “爷爷,我想知道 1987 届的陈默和苏红后来怎么样了。” 林砚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出自己的素描本,“还有,许曼学姐是不是认识他们?” 老周叔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照片,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本红色封面的相册,封面上写着 “苏红的画稿集(1985-1987)”。 “这是苏红当年留下的相册,里面除了照片,还有她的画稿。” 老周叔把相册递给林砚,“许曼是苏红的远房侄女,四年前许曼来美院的时候,特意来找过我,问苏红的事。” 林砚翻开相册,第一页是苏红的照片,她穿着红裙,白球鞋,站在老画室门口,手里拿着一支画笔,笑得很灿烂。后面几页是苏红的画稿,有向日葵,有老画室,还有一张画的是陈默 —— 他穿着白衬衫,坐在画架前,白球鞋上沾着炭粉,眼神专注地看着画布。 翻到最后一页,林砚看到一张画稿,画的是废弃仓库,里面摆满了向日葵,苏红和陈默站在仓库中央,手里拿着一幅画,上面写着 “我们的毕业展”。画稿的旁边贴着一张纸条,是苏红的字迹:“默,等仓库里的向日葵开了,我们就办属于我们的画展,永远在一起画画。” “火灾发生在毕业展前一周,” 老周叔的声音很轻,“那天苏红去仓库整理画稿,不知道怎么就着火了。陈默赶到的时候,仓库已经烧起来了,苏红抱着画稿从里面跑出来,胳膊和腿都被烧伤了。后来苏红转去了南方,再也没碰过画笔,陈默也去了国外,听说后来做了建筑设计。” 林砚的眼睛湿了,她想起许曼画稿上的话,原来许曼学姐是想完成苏红和陈默的心愿,办一个 “向日葵仓库” 主题的画展。 “那夏栀呢?” 林砚突然想起夏栀,“她也有红裙吊坠的钥匙,还能打开仓库的门。” 老周叔愣了一下,然后说:“夏栀是陈默的女儿,她去年来美院的时候,陈默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多照顾她。夏栀从小就喜欢画画,还知道苏红的事,她来美院,就是想完成父母当年的心愿。” 林砚恍然大悟,原来夏栀和许曼学姐一样,都是在传承上一辈的艺术梦想。 “对了爷爷,” 林砚想起夏栀画的那张老画室窗户的画,“夏栀是不是经常去老画室?我看到她画过老画室的窗户,里面有穿白球鞋的人影。” 老周叔点了点头:“夏栀有老画室的钥匙,是许曼给她的。许曼去年退学后,把老画室的钥匙交给了夏栀,让她帮忙照看里面的画稿。有时候夏栀会在老画室里画画,你看到的人影,可能就是她。” 林砚拿出自己的素描本,把苏红和陈默的故事画了下来,旁边写着 “夏栀、许曼、传承”。她突然觉得,美院里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里的艺术与回忆。 离开校史馆的时候,老周叔递给林砚一张照片,是苏红和陈默当年在仓库里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 “1987.6.1,向日葵仓库”。“这张照片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她们一样,热爱艺术,坚守梦想。” 林砚接过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素描本里。她抬头看向老画室的方向,阳光正好落在老画室的窗户上,像是苏红和陈默当年的目光,温柔地看着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校园。 晚上,林砚给林晚打电话,把今天听到的故事告诉了姐姐。 “原来夏栀是陈默的女儿,许曼学姐是苏红的侄女啊。” 林晚的声音里满是惊讶,“我以前只知道许曼学姐在准备‘红裙与白球鞋’画展,没想到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姐,许曼学姐的画展预展,夏栀会去吗?” 林砚问。 “应该会吧,许曼学姐特意邀请了夏栀。” 林晚顿了顿,又说,“对了砚砚,下周的‘画室开放日’,我带你去老画室,里面有很多苏红当年留下的画稿,还有许曼学姐的作品,你肯定会喜欢的。” 林砚点点头,挂了电话后,她拿出夏栀掉的那张小画 —— 画的是钥匙和红裙吊坠。她想,等下次见到夏栀,一定要把画还给她,还要跟她好好聊聊苏红和陈默的故事,聊聊她们共同的艺术梦想。 “画室开放日” 那天,美院里格外热闹,很多新生都来老画室参观。林晚带着林砚来到老画室门口,沈老师正在给新生讲解老画室的历史:“老画室建于 1987 年,是美院最老的画室之一,里面保留了很多往届学生的作品和画材,是我们美院的‘艺术宝库’。” 沈老师打开老画室的门,一股颜料味扑面而来,比新画室的味道更浓,带着岁月的气息。画室里的画架都是老旧的木质画架,有些画架上还贴着往届学生的名字,墙上贴满了画稿,从素描到油画,从风景到人物,琳琅满目。 “这边是 1987 届学生的作品区。” 沈老师指着左边的一面墙,“这是苏红的作品,她当年是油画系的才女,擅长画向日葵和人物。” 林砚赶紧走过去,墙上挂着苏红的《向日葵》,画的是一片向日葵花田,阳光落在花盘上,像撒了一层金粉。旁边还有一幅《老画室的午后》,画的是老画室里的场景,苏红坐在画架前,陈默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支画笔,两人相视而笑,白球鞋都踩在颜料桶上。 “苏红的笔触很细腻,色彩也很明亮,” 林晚走到林砚身边,轻声说,“她的画里总是充满了阳光和希望,就像她的人一样。” 林砚点点头,她看着苏红的画,仿佛能看到当年苏红和陈默在老画室里一起画画的场景,听到他们的笑声和画笔摩擦画布的声音。 “这边是许曼学姐的作品区。” 沈老师指着右边的墙,“许曼是 2020 级油画系的学生,虽然去年退学了,但她的作品一直留在老画室里,是很多学生的榜样。” 许曼的作品大多是人物画,有穿红裙的女孩,有守校史馆的老周叔,还有一幅《仓库的回忆》,画的是废弃仓库的门口,门口有两双白球鞋,一双是苏红的,一双是陈默的,旁边放着一束向日葵。 “许曼学姐的画里,总是带着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待。” 林晚看着《仓库的回忆》,眼里满是温柔,“她退学后,还经常给我发消息,问老画室的情况,问夏栀的情况。” 林砚正在看许曼的《红裙与白球鞋》,画的是一个穿红裙的女孩和一个穿白球鞋的男孩,站在美院的梧桐道上,手里拿着画夹,背景是老画室的窗户。画的右下角写着 “献给苏红阿姨和陈默叔叔,献给所有热爱艺术的人”。 就在这时,林砚看到夏栀走进来,她今天穿了一条红色的连衣裙,和苏红照片里的红裙很像,白球鞋上没有任何污渍。夏栀径直走到许曼的作品区,站在《仓库的回忆》前,久久没有说话。 林砚走过去,拿出那张夏栀掉的小画:“夏栀,这是你掉的画,我捡到了,还给你。” 夏栀转过身,接过画,眼里有一丝惊讶:“谢谢你。你也对苏红阿姨和陈默叔叔的故事感兴趣?” 林砚点点头:“我从校史馆的老周叔那里听到了他们的故事,还看到了苏红阿姨的相册。许曼学姐的画展,就是为了完成他们的心愿吧?” 夏栀笑了笑,眼里有泪光:“嗯,许曼姐告诉我,她想办一个‘红裙与白球鞋’画展,把苏红阿姨和陈默叔叔的故事,还有我们美院的艺术传承,都通过画展展现出来。我爸爸知道后,特意从国外回来,想参加画展的预展。” “陈默叔叔要回来?” 林砚惊讶地问。 “是啊,他下周就到。” 夏栀看着《仓库的回忆》,“我爸爸这些年一直很后悔,当年没有陪苏红阿姨一起面对困难。这次回来,他想去废弃仓库看看,想看看苏红阿姨当年画的向日葵。” 林砚想起老周叔说的,废弃仓库里以前堆满了向日葵,她突然有个想法:“夏栀,我们可以在仓库里种上向日葵,等许曼学姐的画展开展时,仓库里的向日葵正好开花,就像苏红阿姨当年画的那样。” 夏栀的眼睛亮起来:“这个主意好!我明天就去买向日葵种子,我们一起去仓库里种。不过仓库已经封了很多年,里面可能需要清理一下。” “我可以帮忙!” 林砚赶紧说,“我姐姐和陆屿学长也可以帮忙,他们肯定愿意的。” 夏栀点点头,拿出手机,和林砚加了微信:“那我们明天下午就去仓库清理,不见不散。” 林砚看着夏栀的红裙,突然觉得,美院里的 “红裙与白球鞋”,不仅仅是一种穿搭,更是一种传承,一种对艺术的热爱和坚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球鞋,鞋边的红颜料印记,像是苏红和陈默当年的目光,鼓励着她在艺术的道路上勇敢探索,坚定前行。 第二天下午,林砚、夏栀、林晚和陆屿在废弃仓库门口集合。陆屿带来了清扫工具,林晚带了手套和口罩,夏栀手里拿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向日葵种子。 “仓库的钥匙我已经跟沈老师申请过了,她同意我们清理仓库,但要注意安全。” 夏栀拿出钥匙,打开铁门的锁,“里面可能有很多灰尘,大家小心点。” 铁门 “吱呀” 一声打开,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林砚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亮仓库内部 —— 仓库很大,里面堆满了废弃的画架、颜料桶、画布,还有一些破旧的雕塑,地上散落着很多枯叶和灰尘。 “我们先把废弃的东西搬到外面,然后清扫地面,再把向日葵种子种在花盆里。” 陆屿分配任务,“我和林晚搬重的东西,林砚和夏栀清理画稿和轻的物品。” 大家开始忙碌起来,林砚和夏栀蹲在地上,整理散落的画稿。大多画稿已经泛黄,有些甚至已经破损,但还是能看出上面的图案 —— 有向日葵,有老画室,有穿红裙的女孩,有穿白球鞋的男孩。 “你看这张画。” 夏栀拿起一张画稿,递给林砚,“这是苏红阿姨画的,画的是仓库里的向日葵,上面还有我爸爸的签名。” 林砚接过画稿,上面画的是一片向日葵,中央有一个画架,画架上放着一幅未完成的画,画的是苏红和陈默的合影。画稿的右下角写着 “苏红,1987.5.20”,旁边有陈默的签名:“永远和你一起画画。” 林砚的心里暖暖的,她把画稿小心翼翼地放进带来的文件夹里:“我们把这些画稿整理好,等仓库清理干净后,挂在墙上,作为画展的一部分,肯定会很有意义。” 夏栀点点头,继续整理画稿。突然,她看到角落里有一个破旧的木箱,上面写着 “苏红的颜料箱(1987)”。她赶紧走过去,打开木箱 —— 里面装着几支未开封的画笔,一盒半旧的镉红颜料,还有一个笔记本,封面上画着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