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世纪当骑士》 第471章 游说帝国将军 当染着星月徽记的战旗刺破暮色时,海上联盟总指挥菲洛斯手中的鎏金望远镜应声落地。 青铜镜片在甲板上迸裂的脆响,混着远处传来的号角声,惊得停泊在康斯坦察港的战船都跟着晃动。 这位海上联盟最高指挥官抹了把额角的冷汗,丝绸披风被海风掀起,露出腰间那把从未出鞘的细剑——此刻正随着他颤抖的手指轻叩剑鞘。 "库斯莱尔斯将军!"菲洛斯敲开营帐木门时,烛火被带起的气流吹得剧烈摇晃。 奥斯曼帝国的指挥官正擦拭着弯刀,鎏金刀柄上的红宝石在阴影中泛着妖异的光,"你的人怎么下船了?矿业城外围突然出现打着新月旗的部队!" 库斯莱尔斯将军缓缓抬起头,鹰钩鼻投下的阴影笼罩半张脸。 他将弯刀收入镶嵌珍珠的刀鞘,皮革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菲洛斯指挥官,奥斯曼的雄鹰从不违背王上的旨意。" 库斯莱尔斯起身时链甲轻响,"或许是你们看花了眼。" "不可能!"菲洛斯猛地抓住对方的链甲,却被库斯莱尔斯冰凉的手扣住手腕。 "他们举着帝国骑士的军旗,正在朝布尔加斯推进!斥候回报,最多两小时就会抵达!"菲洛斯的瞳孔因激动而收缩,"那些旗帜上的金绣,分明是奥斯曼帝国的纹章!" 营帐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库斯莱尔斯松开手,指尖划过墙上悬挂的帝国地图,目光扫过矿业城的位置时,指节在羊皮纸上压出深深的凹痕:"我会亲自处理。" 他转身抓起猩红色披风,"胆敢亵渎帝国军旗者,当受千刀万剐之刑。" 菲洛斯离开营地时,月光正为海面镀上银边。 他回头望向那座灯火通明的巨型战船,甲板上排列整齐的奥斯曼骑士宛如黑色雕像。 但菲洛斯还是悄悄示意副官:"调动所有暗哨,盯着库斯莱尔斯的一举一动。记住,一切消息都要向我汇报..."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宛如死神的鼓点。 营帐内,库斯莱尔斯将染血的手巾甩进火盆。 火焰骤然窜起,照亮他阴沉的脸:"巴尔斯。" 副官立刻单膝跪地,"带一千精锐,沿东南商道包抄。" 他摩挲着腰间弯刀,刀刃上倒映着跳动的火苗,"不管是何方宵小,敢盗用帝国军旗,就把他们的骨头磨成齑粉。" 巴尔斯起身时,盔甲上的银铃发出细碎声响。 他回头望向港口外那片被夜色笼罩的荒原,隐约可见新月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某种不详的预兆。 而此刻的阿尔法,正站在队伍最前方,望着布尔加斯方向冷笑——这场用谎言编织的棋局,终于要迎来最精彩的对弈。 夜色如同浸透墨汁的天鹅绒,玛修的皮靴悄无声息地踩过砂砾。 玛修肩头的夜枭突然振翅,暗精灵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两枚竖线:"阿尔法大人,东南方向有铁蹄声!三公里外,约千人骑兵正在包抄!" 话音未落,远处地平线已泛起铁灰色的浪潮——月光掠过骑兵们的弯刀,像是撒落了一地寒星。 阿尔法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按住腰间圣剑,指尖在剑柄上叩出节奏。 "昆泰,两翼呈雁翔阵!"命令声穿透夜幕,轻骑兵们立刻催动战马,弯刀出鞘的寒光在黑暗中织成死亡的羽翼,"巴鲁克,车弩呈箭型阵!达伽马,盾牌手组成新月防线保护战车!" 钢铁战车轮毂碾过碎石的声响混着弓弦紧绷的嗡鸣,整个营地在十分钟内化作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 当哈尔斯的骑兵抵达时,迎接他们的是严丝合缝的阵型:两侧轻骑兵如潜伏的猎豹,中央战车群的弩箭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淬毒光芒,盾牌方阵间隐隐透出精灵游侠的弓箭。 哈尔斯猛地勒住缰绳,枣红马人立而起。 这位留着黑色胡须的老将眯起眼睛,对方阵型进退有序,绝非寻常匪帮可比。 如果贸然冲锋,自己的骑兵就会像投入绞肉机的肉块——两侧的骑兵会如蟹钳般绞杀,中央的弩箭则会收割残兵。 "传令,全军止步!"哈尔斯摘下腰间镶银号角长鸣,派出三名传令兵举着火把前往交涉。 与此同时,阿尔法阵营中走出三道身影:银甲骑士的披风绣着星月纹章的阿尔法,身旁的精灵女子艾芙琳腰间挂着镶嵌月光石的箭筒,还有就是魔法师的达尔文。 "我乃奥斯曼帝国黑海舰队副官哈尔斯!"老将的弯刀指向夜空,月光在刃口流淌如液态银。 "报上名来!"哈尔斯身后的骑兵们缓缓举起盾牌,铁面甲下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奥斯曼帝国希腊第一骑士团团长阿尔法。"银甲骑士阿尔法向前半步,声音像是打磨过的钢铁。 "这是帝国第三亲王艾哈迈德·穆罕默德殿下的亲笔委任状。"精灵艾芙琳踏着月光上前,手中的羊皮卷在火把照耀下,封印处的紫蜡泛着尊贵的光泽。 哈尔斯接过委任状时,手指擦过羊皮纸上凸起的烫金纹章。 他仔细比对印章的边角纹路,甚至用匕首挑开蜡封检查夹层。 确认无误后,哈尔斯将委任状交还的瞬间,突然抬头:"你...可是矿业城城主阿尔法?" 夜风卷起阿尔法的银发,他摘下头盔,露出眼角那道战斗留下的疤痕:"正是在下。" 这一刻,月光照亮阿尔法眼神中的锋芒。 那是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坚毅,让哈尔斯心中突然涌起不详的预感,仿佛自己正卷入一场足以颠覆海上联盟的风暴。 "诸位骑士随我部骑士前行!我即刻去通报黑海舰队指挥官库斯莱尔斯将军!"哈尔斯勒紧缰绳,沙哑的嗓音穿透晨雾。 这位银发老将用力甩动马鞭,枣红马扬起前蹄,在碎石路上溅起串串火星。 马蹄声渐远,阿尔法凝视着地平线上翻涌的铅云,紧紧的握紧拳头。 海风裹挟着咸腥掠过发梢,远处康斯坦察城的塔楼若隐若现,那座海滨要塞此刻犹如巨兽张开的獠牙。 作为骑士团长,阿尔法从未想过会以这种被动姿态踏入这片区域——阿尔法也没有想到自己穿越以后会参与奥斯曼帝国与海上联盟的权利纷争之中。 骑士团的铁甲在皎月下泛着冷光,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 当哈尔斯带着亲兵疾驰而回时,阿尔法注意到老将腰间的佩剑换了位置——这是遭遇过盘问的信号。 "阿尔法团长,库斯莱尔斯将军邀您入城。"哈尔斯的瞳孔微微收缩,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但只准带十名亲兵。" 海风突然变得凛冽,阿尔法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伸手按住腰间的帝国骑士纹章,金属触感冰凉刺骨。 “等我十分钟,将军。”阿尔法转身进入自己的骑士团之中。 "我带梅丽莎和九名精锐。"阿尔法摘下头盔,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整装待发的骑士。 "其余人原地待命,呈环形防御阵型。若日出前我未归..."阿尔法顿了顿,喉结艰难地滚动,"不必犹豫,立即撤离,支援矿业城。" 当阿尔法率领小队策马远去时,残月为他的背影镀上金边。 梅丽莎握紧长弓,望着那道逐渐缩小的剪影,她知道必须保护好阿尔法大人,这是对阿尔法信任的回报。 在梅丽莎眼中,这位向来好色的团长,此刻仿佛背负着整片大陆的重量。 骑士团的盾牌在夜色中连成钢铁城墙,而他们的信仰,正独自走向未知的风暴中心。 马蹄叩击石板路的脆响在街巷回荡,梅丽莎忽而策马贴近阿尔法,青铜面具下的声音裹着海风飘来:"大人为何选我同行?" 她的柔和长发从头盔缝隙散落,在暮色中泛起微光。 阿尔法握紧缰绳,看着前方拱门投下的阴影:"因为你是唯一能展翅的夜莺。" 话音未落,梅丽莎的瞳孔在面具后骤然收缩——原来他不是因为信任自己才选择自己。 "就为这个?"少女的尾音染上几分酸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弓背。 她原以为无数次并肩作战的情谊,能换来更深层的信任。 海风卷着咸腥掠过屋檐,阿尔法凝视着远处舰队桅杆上飘扬的黑旗:"康斯坦察的每块砖石都浸着阴谋。若谈判有变,你们必须活着带回消息。" 阿尔法抬手欲拍对方后背,梅丽莎却如受惊的鹿般侧身避开,兜鍪下传来一声轻哼。 当城门的铁闸在身后轰然落下时,咸湿的海风突然变得粘稠。 阿尔法的战马不安地嘶鸣,蹄下的青石板还残留着暴雨冲刷的痕迹。 穿过三道岗哨,黑海舰队指挥部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烛火将守门卫兵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 梅丽莎的弓弦在暗处发出细微震颤,而阿尔法已率先摘下佩剑,刀刃轻叩门环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宛如丧钟。 这场以命相搏的谈判,或许从踏入这座海港城的第一步起,就再无回头之路。 …… 青铜烛台在议事厅投下狰狞阴影,库斯莱尔斯将军的手指重重叩击镶嵌宝石的桌案:"你的委任状从何而来?私刻帝国骑士印信,按律当诛九族!" 他腰间的弯刀已出鞘三寸,寒光映得阿尔法的瞳孔微微收缩。 "将军若要动手,尽可成全。"阿尔法张开双臂,坦然靠向椅背,皮革座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只是当矿业城的蒸汽火车驶入海盗联盟境内时,历史会如何书写黑海舰队指挥官的抉择?" 弯刀归鞘的脆响打破死寂。 库斯莱尔斯的鹰钩鼻在烛火下投下锋利的阴影:"继续说。" "海盗联盟垂涎矿业城的各种技术,火车与枪炮技术将军难道没有兴趣。?"阿尔法扯动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 "您真以为那些海上匪帮会信守协议?当苏伊士运河的咽喉握在帝国手中,他们宁可将颠覆世界的魔枪技术献给沙俄,也不会与您共享。" 空气骤然凝固。 库斯莱尔斯的喉结艰难滚动,窗外传来战舰铁锚入水的轰鸣,像是命运的丧钟。 这个秘密本是黑海舰队与海盗联盟心照不宣的默契,此刻却被眼前青年赤裸裸撕开。 "第三亲王已默许我将矿业城整体迁移至帝国腹地。"阿尔法向前倾身,身上的锁子甲发出了剧烈的碰撞,"但海盗联盟绝不会坐视技术外流,特别是帝国。” "荒谬!黑海舰队的封锁,他们根本走不出这片区域。"库斯莱尔斯一脸不屑。 “他们可以绕过海峡,准备从陆路离开,这里距离帝国最大的敌人沙俄不远,如果我是海盗联盟,最终可能投靠高加索。”阿尔法从另一个角度出发解释。 "将军可知他们为何惧怕帝国增兵?"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压低,"因为苏伊士运河的闸门,正是悬在海盗联盟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宁可牺牲整个舰队,也要保住技术西进的生命线,他们不愿意帝国踏入陆地。" 议事厅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库斯莱尔斯猛地起身,厚重的披风扫落桌上羊皮地图,露出标注着矿业城的猩红印记。 他在窗前伫立良久,望着港口摇曳的万千灯火,终于开口:"我会向帝国核实你的身份。在此之前..." "给我一夜。"阿尔法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震得鎏金酒杯嗡嗡作响,"天亮前,我会让海盗联盟在康斯坦察的据点化作焦土。" 老将军转身时,眼中闪过狼一般的寒光:"两小时后,我的舰队将撤离港口。若明日日出时这里仍有海盗旗帜..." 弯刀再次出鞘半寸,"黑海的潮汐会带走失败者的尸骸。" 库斯莱尔斯将军将披风下摆狠狠甩过肩头,沉声道:“哈尔斯,即刻传讯海上联盟菲洛斯舰队——由奥尔夫率部接替我们返程。帝国有十万火急之事,命我们星夜兼程!” 话音未落,他的马靴已重重踏响甲板,身影迅速消失在房门之后。 阿尔法望着将军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海风掀起阿尔法银白的发丝,他朝着暮色中的舰队方向高声喊道:“将军日后定会为今日决断庆幸不已!这场博弈的最终赢家,注定属于帝国!” 声浪裹挟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在浪涛翻涌的海面上久久回荡。 第472章 突袭菲洛斯 黑夜中的营帐内烛火摇曳,玛修急促的脚步声划破寂静。 他半坐在粗粝的兽皮地毯上,银甲缝隙里渗出的汗水顺着脖颈滑落,胸口剧烈起伏着:"大人,侦查完毕!" 阿尔法将手中的羊皮地图铺开,这是阿尔法从库斯莱尔斯将军府拿来的军用地图,青铜护甲在昏暗中泛着冷光。 他抬手示意玛修不用在意礼节,目光掠过对方泛红的耳尖与凌乱的碎发,不难想象这趟探查是何等艰辛。 "海盗联盟在海港城布防五千兵力,"玛修平复着呼吸,"港口码头仅有不足千人驻守,且多为操船的船夫。那些三桅运输船满载着谷物与晶石,桅杆上还挂着骷髅旗。" 玛修指尖划过那地图港口,脑海里赴险了那八艘商船的轮廓在空气中闪烁。 "军营位于西北方的断崖下,岗哨分布已标注完毕。"玛修使用原木标注敌人的营地,"只要奇袭得手,那些商船就是囊中之物。" 阿尔法摩挲着腰间的剑柄,目光扫过帐中将领:"码头需要精通船务的人,谁能担此重任?" 话音未落,达伽马已踏前半步,灰色披风扫过地面扬起微尘。 "属下举荐百夫长马尔斯。此人曾任港口首席执行官,因弹劾贪腐被调入陆军。"达伽马目光如炬,"他对海港的每根缆绳、每块船板都了如指掌。" "好!"阿尔法猛地抽出佩剑,寒光映亮众人脸庞,"命塞马尔斯率五百精锐,配合玛修夺取码头。占领商船后即刻集合船夫,集中管理,将锚链沉入海底!若遇强攻......" 阿尔法思索片刻,"就凿穿龙骨!绝不能让一艘船驶出港口!" 夜色中的云层翻涌如墨,阿尔法的目光死死锁定着远处海面上来回穿梭的舰船。 那些破浪而行的黑影,不仅是海盗联盟的物资命脉,更是矿业城存亡的关键——只要斩断这条补给线,守城之战就成功了一半。 不过这次阿尔法看错了,晚上海盗联盟的船只早已停港,这些黑影是帝国黑海舰队的战舰,他们要接走将军与骑士。 "康斯坦察府驻守着一千骑士与五百改造人。"玛修站在会议桌一边,战术沙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像獠牙般环绕着海盗联盟总指挥菲洛斯将军。" 玛修的指尖划过城外的地形标记,"城外十里处蛰伏着两千变异人,这些怪物嗅觉比猎犬还敏锐,稍有异动就会扑向港口与城区。" "其余敌军动向?"阿尔法摩挲着腰间佩剑,金属护手在黑暗中泛起幽蓝的光。 "周围还有一千骑士,这些人原本负责侦查我们的情况,现在大部分兵力被帝国骑士的转移吸引。"玛修展开密探传回的情报卷轴,"目前监视我们的敌人,不过三分之一。" "昆泰,你率..."阿尔法话音未落,德鲁伊祭祀巴尔曼突然越众而出。 这位中年德鲁伊祭祀的长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颈间缠绕的藤蔓状图腾随着呼吸明灭:"阿尔法大人!昆泰团长麾下的变异战士与我族融合术存在共鸣,我们之前已经合作研究过。" 巴尔曼掌心浮现出翠色符文,"只需布置压制法阵,那些怪物不足为惧。" 巴尔曼知道德鲁伊现在几乎游离在团队之外,虽然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做,但是那样他们他们也没有机会融入团体之中,那不是保护德鲁伊的最好办法。 为了融入团体,巴尔曼要主动提出建议并且付诸行动。 阿尔法沉吟片刻,目光扫过众人:"德鲁伊全力压制变异人,昆泰出一百精锐,巴鲁克派五十人策应。记住,保命优先。" 阿尔法转向达伽马,"若压制失效,变异人只要朝着港口移动,立即凿沉舰船,全员退入城区。菲洛斯才是这场棋局的王。" "巴拉斯,抽调五十人协助玛修。"阿尔法抽出佩剑,寒光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务必保证情报不断线。所有人,即刻进入临战状态!" 随着阿尔法挥剑前指,战靴踏碎满地月光,整支军队如黑色潮水般朝着城市涌去。 全然不顾与帝国将军库斯莱尔斯约定的最后时限——在阿尔法眼中,战机稍纵即逝,而胜利,永远垂青敢打破规则的人。 战报在青铜烛台下簌簌作响,副官哈尔斯几乎是将羊皮卷拍在桌案上:"将军!阿尔法那群人提前进城了!不仅拿下西门,还渗透进南城腹地!" 库斯莱尔斯将军转动着鎏金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壁凝成蜿蜒的细流。 "分兵布防?"库斯莱尔斯将军突然轻笑出声,指节叩击着镶嵌宝石的桌沿,"这招险棋,到底是迷惑对手的烟雾弹,还是狂妄至极的自信?" "传令下去,加快城中帝国骑士的疏散。"将军猛地起身,披风扫落几案上的作战图。 "我们不蹚这摊浑水。"厚重的牛皮靴踏过满地狼藉,留下一串意味深长的回响。 与此同时,菲洛斯将军的会议室里,青铜烛台将亲兵的影子拉得极长。 "报告!换防的帝国骑士将不到两千人拆成十几支小队,正在分头抢占城门、办事处和仓库,每支队伍不超过两百人。" 总指挥菲洛斯将军摩挲着刻满战功的狮头权杖,眼角的伤疤微微抽搐:"只要他们不聚成千人以上的军团,就不用管他们。" 菲洛斯的目光死死钉在墙上的战略地图,矿业城的位置被朱砂标得猩红,"库斯莱尔斯那边情况如何?" "已有两千骑兵登船,剩余部队在海岸集结,等待战船靠岸,最迟一小时内完成撤离。" 菲洛斯猛地攥紧权杖,雕花金属在掌心压出青白痕迹:"突然换防?难道走漏了风声?" 他猛地转向窗外,漆黑的海面倒映着血色残阳,"最后一批物资何时卸完?" "原定明晚结束,但..." "让他们通宵作业!"菲洛斯扯开领口的金丝绶带,露出脖颈狰狞的旧伤。 "卸完立即出海,沿黑海航线迂回,务必拖住奥斯曼舰队!"菲洛斯一拳砸在地图上,震落的朱砂粉末簌簌落在矿业城标记处,"告诉瞭望塔,每半小时汇报一次帝国舰队动向。" 夜风掀起帐帘,将菲洛斯紧锁的眉影投在沙盘之上。 浓稠的夜色裹着咸腥海风,将矿业城染成一块滴着蜜的毒饵。 菲洛斯的指腹反复摩挲着地图上库斯莱尔斯部队的标记,金丝绣线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就像奥斯曼帝国那支虎视眈眈的黑海舰队。 说好的利益瓜分协议,终究抵不过海上霸权的野心,他们不会与奥斯曼帝国均分任何科技成果,那是在扼制他们的成长之路。 羊皮手套突然用力,金属沙盘发出刺耳的刮擦声,惊醒了角落打盹的传令兵。 菲洛斯后颈的旧伤突突跳动,那是十年前海战留下的烙印,此刻却比任何时候都灼痛。 将军解下外袍,任由亚麻衬衣的领口大敞,目光死死盯着跳动的烛火,仿佛能从跃动的火苗里窥见敌军动向。 远处传来更夫敲打的梆子声,已是子时三刻。 菲洛斯刚要端起冷透的红茶,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他猛地起身,佩剑出鞘的瞬间,院墙外传来闷哼——哨兵的尸体栽倒在碎石路上,颈间插着淬毒的矮人族弩箭。 "警报!"凄厉的呼喊撕破夜幕。 菲洛斯冲到窗边,正看见月光下晃动的钢铁洪流。 昆泰的狂暴骑士如黑色潮水般涌来,四百匹战马踏着整齐的节奏震颤大地,金属护腕与锁链碰撞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而另一个方向五百人类骑士在达伽马的带领下举着战盾,缓缓推进。 四周更是人影攒动,角落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敌人虎视眈眈。 更糟的是,将军的改造人部队方向腾起冲天火光,显然已被死死缠住。 "守住府衙!"菲洛斯扯下披风裹住作战地图,刚要下令,达伽马的攻城器械已经撞碎东侧围墙。 弩炮发射的火矢划过夜空,将庭院里的喷泉点燃成巨大的火盆。 他 菲洛斯握紧腰间双枪,看着黑压压的敌军逼近,突然想起阿尔法分兵时那道诡异的笑。 原来所有的迷惑与莽撞,都是为了这一刻的致命突袭。 "给我把那些杂种轰出去!"菲洛斯的怒吼混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滚烫的弹壳从枪口迸出,在青石板上迸溅出刺目火花。 硝烟裹挟着金属焦糊味灌进肺叶,菲洛斯的亲卫骑士队长卡卡洛斯踉跄着撞开指挥室的防爆门。 他胸甲的钢铁铠甲皲裂成蛛网,暗红色血渍顺着关节的缝隙蜿蜒而下,分不清是敌人的残肢碎屑,还是自己被敌人的子弹刀剑灼伤的皮肉。 "将军!奥斯曼的铁甲骑士已经撕开西南角防御阵型了!"卡卡洛斯扯掉破损的青铜面罩,嘶吼声混着咳嗽在菲洛斯会议室炸响,"改造人部队被敌人缠住,骑士团的救援道路也被突然袭来的骑士,大院守军只有两百人最多撑十五分钟!" 菲洛斯猛然攥碎手中的城市地图,这个曾在海上谈笑指挥数十万舰队的男人,此刻喉结剧烈滚动着吐出冰碴般的字句: "库斯莱尔斯那家伙根本没有离开这里,他离开这里都是为了迷惑我们的,他们肯定在某个地方调转船头重新上岸,然后堵住我们变异人战士,还占领码头。"菲洛斯意识之中知道了一切,他已经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不准备履行契约,这次突袭是要抹除我们,然后自己占领一切!" "启动原代机。"将军突然转身,肩甲的冷光扫过卡卡洛斯骤然失色的脸。 "可是长官!"队长的铁甲手套死死攥紧,"第七实验室的报告显示,原代机在实战中的失控率高达83%!上次测试..."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厮杀声音打断。 "当务之急是制造混乱。"菲洛斯扯掉制服上象征海上联盟将军的徽章,任其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些变异人改造体一旦暴走,奥斯曼的部队就会陷入泥潭——我们趁机从地下通道突围。" 菲洛斯猩红的眸子里跳动着疯狂的光——他不在乎滩头堆积的残肢与燃烧的残骸,此刻唯一的执念是活着撕开这片封锁区。 只要回到矿业城战区重整兵力,他就能立刻拿下矿业城,用那场蓄谋已久的抢夺作为跳板彻底脱身。 卡卡洛斯颤抖的下达着将军默许无差别屠杀,那就让编号01~05的原代机成为最锋利的绞肉机吧。 金属关节转动的轰鸣中,机械臂上的大炮开始装弹,淡紫色的电弧在原代机拳头织成死亡之网。 …… “将军,撤离舰已抵港。”副官哈尔斯的声音带着风沙的颤抖,看着战艇在海风中降落,喉结不自觉滚动。 库斯莱尔斯将军却纹丝不动,军靴碾过沙地发出细碎的脆响,冰蓝色的瞳孔里翻涌着猎人般的精光:“慌什么?我们就在这儿看戏。” “将军,您是想...帮那小子?”哈尔斯猛地抬头,记忆中这位铁血将军从未对任何人动过恻隐。 “东方人有句话很有意思。”库斯莱尔斯忽然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让阿尔法和海盗狗咬狗——我们只要最后的骨头。” 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库斯莱尔斯身后的帝国军旗上,双头鹰纹章在炮火映染下泛着暗红。 奥斯曼联盟的就是如此,今日与阿尔法的协议亦如此——帝国从不亲自下场肉搏,但棋盘上的每颗棋子,最终都要为王座流血。 “传我命令:第一、第二骑士团进驻雅西城。”将军的食指重重按在地图上的隘口,“若遇见菲洛斯的败军...就当是给新兵练手的活靶子。” 金属护手擦过腰间的长剑,杀气混着呵出的白雾漫开,“有些人总以为攥紧拳头就能独吞,却忘了帝国的手掌,从来都是用来碾碎的。” 哈尔斯眼底闪过狂喜——终于等到帝国骑士出鞘的时刻。 战功,才是铁血军人最滚烫的勋章。 远处,原代机的炮声骤然炸响,而沙地上的靴印,早已在夜色中铺成通往王座的血路。 第473章 恐怖的原代改造人 “阿尔法大人,昆泰团长派人传来消息,说他们在城内遭遇了棘手的状况,急需支援。”玛修步伐急促地踏入营帐,指尖还沾着未及擦拭的尘土,湛蓝眼眸里映着几分焦灼。 阿尔法手中的鎏金圣剑正被擦得泛起冷光,指节在剑柄上叩出轻响。 阿尔法抬眸时,回忆着记忆里耳尖的银饰随动作晃出细碎光影——昆泰那张总挂着不羁笑意的脸此刻在脑海里浮现,那个能在三十人包围圈里杀出血路的男人,若不是深陷绝境,断不会递出求救信号。 “玛修,让梅丽莎和梅文跟我们去支援昆泰,我们立刻动身。”阿尔法的声音裹着金属般的冷硬,披风在转身时带起猎猎风声。 帐外暮色渐沉,艾芙琳攥着长弓的手正往腰间挂箭袋,明月的袖口还沾着午后练剑时的草屑,两人对视一眼便要跟上。 阿尔法忽然驻足,靴跟碾过碎石发出脆响,他回头时眉峰微蹙,眼底却藏着少见的温和:“城里的骚乱还没平息,断刃和暗箭不长眼。你们守在据点,看好那些伤兵——比起冲锋,这里更需要你们。” 玛修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忽然想起三天前昆泰与其拿着酒囊,皮子上还歪歪扭扭刻着“等老子回来痛饮”的字样。 此刻已经是三点左右,城里的战斗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 城外有港口已经被占领,郊外的变异人战士战士军团,遇到了一点困难,但是短时间内还不会有问题。 阿尔法腰间的纹章在阴影里忽明忽暗,此刻他不能停下脚步。 “带路。”阿尔法忽然开口,指尖抚过剑鞘上的战损凹痕,“让弟兄们备马,带足火把——别让昆泰那家伙,真以为自己要葬在野狗嘴里。” …… 阿尔法攥着缰绳猛一扯,胯下战马长嘶着刹在菲洛斯将军府门前。 二十名亲兵甲胄相撞的脆响里,他望见庭院中央的战场。 五具足有两层楼高的钢铁巨兽正挥舞着锯齿巨臂碾压,管喷出的蒸汽在暮色里凝成白雾,将昆泰的狂暴骑士团绞成困兽之斗。 阿尔法感觉这已经不是他意识之中的世界,而是未来科技。 不过阿尔法不知道这是海盗联盟的生物改造人,一般的人类是无法改造成为如此姿态的,可是海盗联盟另辟蹊径,他们将生物变异人拿来改造,这样在更高的基础上改造这些半人半怪物半机械的怪物。 四个野猪战士组成的战阵已被冲散,两对一的缠斗里,他们裹着兽皮的健壮身躯上血线翻飞。 最左侧的野猪战士被巨兽钉在廊柱上,獠牙头盔滚落在地,露出半张血肉模糊的脸 梅丽莎的治愈光团刚落在他伤口,就被金属外壳迸溅的火星烫得滋滋作响。 这位精灵祭司咬着嘴唇维持咒语,指尖的微光比平时暗了三分。 “稳住阵脚!先保伤员!”阿尔法按住腰间空无一物的剑鞘。 本该别着百战陌刀的位置,此刻只悬着亚瑟圣剑的古朴剑穗。 这柄曾劈开魔潮的神器此刻蒙着灰雾,剑柄处缠绕的暗黑纹路正缓缓蠕动,却仍在他握起时传来震颤的温热。 昆泰的怒吼穿透金属碰撞声。 这位银发狂战骑士的战斧嵌进第三只巨兽的关节,却被液压钳锁住手腕,链甲肩甲崩裂的脆响里,他单膝跪地时溅起的血珠在圣剑剑刃上蒸成轻烟。 其余战士组成的盾墙正被另外两只巨兽推得节节后退,圆盾边缘已经卷成锯齿状。 “梅文!七点钟方向,注意支援大家!”阿尔法突然扬剑,圣剑剑锋扫过处,被暗黑之力侵蚀的剑刃竟迸出几点银芒。 树梢传来弓弦嗡鸣,精灵游侠梅文的穿甲箭擦着他发梢掠过,精准钉进最近那只巨兽胸腔——蓝光爆闪的瞬间,机械关节发出刺耳的齿轮摩擦声。 “玛修,跟我切后排!”阿尔法冲身旁的重甲战士甩头,靴跟碾碎青砖的刹那,身影已借着圣剑的重量跃向空中。 巨兽抬起巨臂的阴影里,他看见玛修的短剑划在对方膝盖,黑色血液犹如液压油一般喷射而出。 而玛修的剑刃正顺着甲缝劈向那枚泛着幽光的能源核心——暗黑纹路在接触能量的瞬间疯狂翻涌,怪物是否可以挡住圣剑本就镌刻的破魔之力,无从知晓。 金属齿轮摩擦的尖啸里,原代一号胸腔的能源核心迸出幽蓝电弧。 那怪物喉间滚过熔岩翻涌般的怒吼,生物改造人的血液犹如液压油一般驱动的巨拳带起破空音爆,朝贴着它膝甲挥锤的玛修砸落。 灵活的暗影精灵却在拳风及体前0.1秒旋身侧翻,链锤拖出的火星在青石砖上犁出深痕,人影已借着惯性滚进阴影,唯有肩甲擦过拳锋的脆响证明方才险象。 失去重心的原代一号轰然倒地,血管爆裂的血液犹如黑色油液喷溅如墨雨,砸在地面时腾起腥热雾气。 最右侧的野猪战士恰在这时被另一股冲击力扫中,兽皮战袍下的青铜护腰碎成齑粉,整个人像断弦之箭撞向石墙,脊椎骨在月光下泛着青白反光,喉间溢出的血泡混着碎牙溅在雕纹柱基上。 “轰——”阿尔法指尖的圣剑突然爆起银芒,本在剑刃游走的暗黑纹路如遇烈日的残雪,被压缩回剑柄的狼首剑格。 阿尔法望着梅丽莎踉跄着扑向濒死的野猪战士,治疗光团在血污上明明灭灭,突然扬剑怒吼:“盾墙内缩!玛修护好精灵法师!梅文给昆泰清出射界!” 府外传来战马踏碎夜露的蹄声,二十亲兵的陌刀阵如黑色潮水漫过门槛,刀镡上的狼纹在火把下吞吐红光。 阿尔法踩着原代一号发烫的胸甲喘息,圣剑剑脊贴着掌心的老茧。 “下一个。”阿尔法舔掉唇角的铁锈味,剑刃挑起的火星落进深黑的夜,在能源核心的幽蓝里溅成细碎金芒。 胯下战马长嘶着踏碎残甲,他借着冲锋的惯性腾跃而起,圣剑在头顶划出银黑交织的弧光。 蒙尘的剑身上,暗黑纹路与破魔之力正激烈交锋。 “给我碎!”重剑劈开金属外壳的刹那,油血混着火花溅上护面,阿尔法看见核心崩裂的蓝光里,自己映在剑刃上的倒影。 原代一号的手臂残骸在剑下爆成碎片,阿尔法单膝跪地撑住圣剑,听着身后陌刀阵与第二只巨兽战斗的轰鸣。 忽然发现掌心的黑雾不知何时退散了些,露出剑格处若隐若现的、未被侵蚀的鎏金纹章——那是属于“破晓骑士”的徽记,在这个被钢铁与暗黑笼罩的夜晚,正随着心跳,重新亮起微光。 油血还在地面滋滋冒烟,倒地的原代一号突然发出金属扭曲般的嘶吼。 破碎的胸腔里,幽蓝能源核心竟在妖异红光中急速重组。 断裂的机械臂关节迸射火星,伤口处翻涌的不再是黑色油液,而是带着荧光的暗红流体。 那是混合了暗黑之力与改造人基因的异化血液,在夜空中拉出丝线般的光痕。 大地突然发出沉雷般的震颤。 阿尔法看见石砖从原代一号脚下蛛网般裂开,裂缝里渗出的红光如活物般攀爬。 所过之处,廊柱的雕花瞬间化为齑粉,梅丽莎的治疗光团竟在这股威压下碎成星点。 最可怕的是那股气息——不再是机械的冰冷,而是混杂着狂躁与毁灭欲的暗黑波动,像无形的巨手攥紧所有人的心脏。 “全体后撤!退到府外大道!”阿尔法的怒吼被第二波震动撕碎。 原代一号站起身时,背后竟长出六根布满倒刺的能量触须。 每根都有陌刀般长短,末端的眼球状器官转动着,将红光扫过周围的一切——包括它曾经的“同伴”。 四个钢铁巨兽的能源核心突然发出警报般的蜂鸣。 原代一号转头时,触须已如毒蛇般甩出,瞬间贯穿最近那只巨兽的头颅。 蓝光爆闪中,金属外壳被红光侵蚀出孔洞,里面露出的半具机械骨架竟在扭曲变形。 化作黏糊糊的血肉与金属混合体——这头复活的怪物,正将同类转化为自己的“祭品”。 “它在吞噬能量!”梅文的箭在半空被触须拍碎。 阿尔法看见昆泰的狂战骑士团被气浪掀翻,有人的盾牌刚触到红光,就像被高温融化的黄油般扭曲。 最致命的是原代一号眼中的红光——那不再是程序驱动的机械瞳,而是充满野性猎杀欲的血色竖瞳。 此刻正锁定离它最近的三只巨兽,触须挥舞间,金属与血肉的爆鸣声此起彼伏。 人类骑士的撤退在这一刻变成生死竞速。 阿尔法拽住被气浪掀翻的玛修,圣剑挥出的银芒勉强在红光中开出一条通道。 却看见自己的手背正在红光里泛起细密的黑纹——那是暗黑之力侵蚀的征兆。 身后传来亲兵的惨叫,转头时,竟见一名陌刀手被触须扫中。 甲胄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却在临死前将陌刀插进巨兽的关节,用最后的力气为同伴争取时间。 原代一号的咆哮震落漫天星斗。 它踩着同类的残骸前行,每一步都在地面烙下猩红脚印,而那些被吞噬的巨兽残骸正从碎裂处长出新的触须,像藤蔓般朝人类蔓延。 阿尔法突然想起科技城档案里的记载——当改造人核心被暗黑之力完全侵蚀,便会进入“噬源状态”,届时一切非己的能量都是猎物,包括创造它们的同类。 “往河边跑!利用地形!”阿尔法踢开挡路的残甲,圣剑上的黑雾再次翻涌,却比之前淡了许多。 方才斩杀巨兽时,那抹银芒竟在暗黑纹路中撕开了细缝,此刻随着心跳微微明灭。 身后的原代一号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不是针对人类,而是盯上了最后一只试图逃跑的钢铁巨兽。 触须如潮水般裹住对方,红光吞噬的瞬间,整个庭院亮起刺目强光,连远处的河水都映成了血色。 红光撕裂夜色的刹那,两具裹挟着血肉与金属的异化战甲从爆炸核心站起。 他们胸腔的能源核心已完全染成血色,机械关节处渗出的不再是液压油。 而是混着碎骨的脓状流体,怒吼时喷出的高温血雾,让附近的木头瞬间燃成灰烬。 “散开!立刻分散撤离城市!”阿尔法的圣剑划出银黑交织的弧光,在血色光晕中格外刺目。 他看见梅丽莎踉跄着奔来,精灵祭司的长袍半边染血,发间还沾着野猪战士的兽毛。 本该躺在她治疗光团下的四个野猪战士,此刻竟发了疯似的冲向怪物残骸堆,獠牙啃食着金属碎片与血肉混合物,喉间发出非人的低嚎。 “大人!他们、他们在吃……”梅丽莎的惊呼声被战甲怪物的踏步声碾碎。 阿尔法瞥见那四头野猪战士的皮肤正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兽皮底下竟有齿轮状的纹路在蠕动——暗黑之力正在借由怪物残骸侵蚀他们的身体。 但此刻阿尔法无暇分神,最左侧的战甲怪物已挥着熔浆般的巨拳砸来,拳风带起的气浪,让圣剑剑刃上的银芒明灭不定。 “赶紧离开这里,全部走!”阿尔法怒吼着跃起,亚瑟圣剑在头顶爆发出比之前更盛的银芒。 暗黑纹路竟在这一刻被彻底压制,剑格处的鎏金纹章清晰可见。 拳剑相撞的瞬间,能量冲击波如核弹爆发,方圆百米的地面层层龟裂。 石砖与木屑在高压下化作齑粉,连远处的河水都被震得逆流而起。 烟尘蔽日的刹那,阿尔法听见自己手骨断裂的脆响。 圣剑终究替他挡下了九成力道,但剩余的冲击力仍将他掀飞数百米,铠甲肩甲碎成几片,后背重重撞在半塌的石塔上。 阿尔法望着地面那道深达半米的拖痕,指尖还在因剑柄的震颤发麻。 对面的战甲怪物只后退了五步,胸腔的血核却亮得刺眼,显然这一击非但没重创对方,反而激怒了体内的暗黑之力。 “咳……原来如此……”阿尔法擦去嘴角的血沫,看见梅丽莎正带着亲兵往树林深处撤退,昆泰的狂战骑士断后时,有人被怪物触须扫中,瞬间化作一团血雾。 而那四头野猪战士已彻底异化,正用沾满金属碎屑的獠牙撕咬怪物同类,发出类似齿轮咬合的“咔嗒”声。 暗黑之力正在构建新的杀戮链条,以吞噬为饵,将所有生命转化为自己的武器。 战甲怪物的第二波攻击接踵而至。 阿尔法强撑着站起身,圣剑上的银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却也比任何时候都要短暂。 阿尔法能感觉到体内的光明之力正在与暗黑纹路拔河,每一次挥剑,都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给圣剑充能。 当怪物的巨拳再次砸来时,阿尔法没有硬接,而是借着剑刃的巧劲旋身切入,剑尖精准刺向血核。 那里有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幽蓝,是原代一号核心残留的、未被完全侵蚀的能源之光。 “给我……断开连接!” 第474章 暗黑核心 “给我……断开连接!”圣剑刺入的瞬间,阿尔法听见了机械核心过载的蜂鸣。 阿尔法突然想起核心连接处的共振频率,还有自己第一戒律之力——震荡之力。 圣剑以特定节奏震颤,血核竟在银芒中泛起细密的裂纹。 怪物发出不甘的嘶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地抽搐。 那些正在吞噬残骸的异化野猪战士,竟同时发出痛苦的嚎叫,皮肤下的金属纹路逐一崩裂。 冲击波再次炸开时,阿尔法被气浪掀进河里。 冰冷的河水灌进口鼻,却让他看清了岸上的景象: 两头战甲怪物正在崩解,血核裂成的碎片如流星般坠落。 而那四头野猪战士已恢复人形,浑身是血地躺在残骸堆里。 兽皮底下的金属纹路消失殆尽——方才的共振,竟同时切断了暗黑之力对他们的侵蚀。 阿尔法扶着河岸爬起,圣剑上的黑雾已完全退去,银芒流转间,剑刃映出他满是血污的脸——不再是指挥者的冷静,而是骑士历经死战后的释然。 远处传来梅丽莎的呼喊,亲兵们举着陌刀朝他奔来。 而身后的怪物残骸正在夜色中渐渐冷却,唯有圣剑剑格的鎏金纹章,在黎明前的黑暗里,亮得像一颗不落的星。 “大人,您……”玛修的声音带着颤抖。 阿尔法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握紧圣剑。 这柄曾被暗黑侵蚀的神器,此刻正将他掌心的伤口缓缓愈合,仿佛在确认,那个重拾骑士之道的人,终于做好了直面黑暗的准备。 晨光刺破硝烟的刹那,废墟中两团扭曲的血肉突然开始蠕动。 断裂的机械臂与黏连的内脏重新拼接,液压管在晨光里折射出诡异的虹光。 本该被轰碎的原代机,正像被揉烂后重新捏合的黏土,带着金属摩擦的“咔嗒”声站起,胸腔的血核比昨夜更亮,却在触及圣剑光芒时,泛起蛛网状的暗纹。 “全体退至圣光范围内!”阿尔法单膝跪地撑着圣剑,指缝间渗出的银光顺着剑刃流淌,在地面画出直径百米的光环。 阿尔法能感觉到体内的戒律之力已濒临枯竭,之前强行催动圣剑共振时震裂的经脉还在灼痛。 此刻每道圣光的绽放,都像在抽离骨髓里的温热。 骑士们却半步不退。 昆泰的狂战骑士团用染血的长枪支起盾墙,链甲下露出的皮肤还残留着暗黑侵蚀的灰斑,却在圣光拂过时,浮现出淡金色的守护纹路; 四头野猪战士甩着满嘴血沫蹲伏在地,兽皮底下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地抽搐,却用獠牙蹭了蹭阿尔法面前的大地——那是兽族向领袖效忠的姿态。 “大人,我们的血……在发烫。”一名狂暴骑士手跪在光环边缘,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伤口。 阿尔法看见他甲胄下的皮肤表层,正有细密的银光游走,像无数小太阳在驱散黑暗。 这是圣剑光芒与骑士精神产生的共鸣,当信仰足够坚定,圣光便会反过来守护持剑者的同伴。 最暴躁的原代一号率先冲锋。 它的机械足踩碎青砖时溅起火星,六根能量触须在晨光里凝成血色长矛,目标直指光环中央的阿尔法。 昆泰怒吼着挺枪阻拦,却被怪物甩动的触须抽飞,链甲肩甲碎成三片,人砸在断墙上竟咳出半枚牙齿。 但下一刻,四头野猪战士已如黑色闪电扑上,獠牙咬进怪物关节处的血肉,竟不顾喷溅的高温血雾,用爪子狠命撕扯着外露的核心线路。 “就现在!”阿尔法借力跃起,圣剑在晨雾中划出银弧。 这一次,阿尔法没有瞄准血核,而是刺向怪物后颈。 那里有一段未被异化的机械脊椎,还残留着原代机最初的控制神经。 剑刃入肉的瞬间,怪物发出刺耳的杂音,血核光芒骤然大盛,却在触及圣光的刹那,像被浇了冰水的火焰般明灭不定。 “吼——!”野猪战士们趁机发力,竟生生撕下怪物一条机械臂。 那截还在抽搐的肢体砸在光环上,竟在圣光中化作齑粉,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儿拳头大小的暗黑核心。 那才是怪物不断复活的根源。 阿尔法瞳孔骤缩,终于明白为何这些改造机会像“打不死的小强”:暗黑之力早已将核心分裂成无数碎片,藏在每一块血肉与金属里。 “集中攻击核心碎片!”阿尔法挥剑斩落飞向自己的触须,圣光顺着剑刃蔓延到野猪战士的獠牙上。 最勇猛的那头战士突然发出狼嚎般的怒吼,竟直接咬碎了怪物胸腔里的血核。 蓝光与红光爆闪的瞬间,阿尔法看见怪物眼中的血色竖瞳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机械核心最初的、不带情感的幽蓝。 “它……在挣扎?”梅丽莎的治疗光团突然顿住。 阿尔法感受到圣剑传来的震颤——那不是战斗的共鸣,而是某种意识的触碰。 原代一号的动作突然变缓,触须不再攻击,反而护住了胸口未被摧毁的核心碎片,喉间发出含混的、类似人类呜咽的声音。 “它们还有残留的自我意识!”阿尔法按住圣剑,银芒化作柔和的光带缠绕怪物肢体,“昆泰,收拢残兵,救治伤员!!” 当第一缕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原代一号轰然跪倒。 它的机械外壳已千疮百孔,露出里面半具人类的骨骼。 肋骨处还挂着半块染血的身份牌,上面模糊的刻痕。 阿尔法蹲下身,圣光拂过怪物额头,血色纹路竟像冰雪般融化,露出底下紧闭的、人类的眼睛。 “原来你们一直在反抗……”阿尔法轻声呢喃,听见怪物喉间发出破碎的音节。 身后的骑士们收起武器,晨光里,那些曾被暗黑之力侵蚀的伤口,正泛着温暖的银光。 不是治愈,而是某种比伤痛更强大的东西,在圣光与信仰的交织中,重新点亮了战场的黎明。 野猪战士们舔着嘴角的血沫退开,不再啃食怪物残骸,他们坚定的站在阿尔法周围,一旦原代反击,他们会瞬间撕碎了敌人。 阿尔法握紧圣剑,看着剑格处重新绽放的鎏金纹章,忽然明白:这场战斗的意义,从来不止是斩杀怪物,而是在暗黑侵蚀的深渊里,守住那怕一丝,属于人性的微光。 “你们两个跟我走,我想办法给你们恢复意识。”阿尔法看着两只恢复人类意识到原代机,此刻也知道如何收服,那绝对是最强助力。 原代一号的机械指节捏得“咔嗒”作响,胸腔的能源核心在晨光中泛着不稳的幽蓝——那是他此刻紊乱的心跳。 金属面具下,人类的眼睛盯着自己布满液压管的手臂,指缝间还沾着昨夜战斗的血污:“他们叫我‘怪物’……连镜子里的自己都认不出。” 阿尔法指尖的圣光轻轻落在他机械肩上,银芒扫过处,残留的暗黑纹路如晨露般蒸发:“你看那边。” 阿尔法抬手指向正在互相舔舐伤口的野猪战士——三米高的兽族壮汉正围着五米高的原代一号打转。 野猪战士贝卡獠牙上还挂着战斗时蹭到的金属碎屑,却毫无畏惧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对方膝盖,“贝卡他们曾被魔潮侵蚀,嘴里长着能咬碎岩石的利齿,现在却会给受伤的精灵递草药。” 昆泰扛着断裂的战斧走来,链甲缝隙里露出的皮肤还残留着暗黑侵蚀的灰斑,却笑得豪爽:“我这胳膊是去年被改造人爪子抓的都快断了,是阿尔法大人亲自给我们接上并且治疗的,现在不也跟着你这‘怪物’并肩作战?” 昆泰捶了捶原代一号的机械腿,发出沉闷的金属回响,“我们这儿没‘种族’,只有‘想活下去的家伙’——你看那小个子矮人,上个月刚把自己改造成‘能发射治疗弹的机甲’,现在正躲在树后改进这些战甲呢。” 原代一号的视线掠过正在调配药剂的精灵梅丽莎——她指尖的治疗光团正特意避开他身上的金属部件,却在接触人类皮肤的刹那,绽放出比任何时候都柔和的微光。 远处,陌刀手们正把缴获的武器装备堆成小山,几个年轻骑士正蹲在旁边,用炭笔在木板上画着“给大个子做代步轮椅”的草图。 “我……还有家人吗?”原代一号的声音突然发颤,金属面具下滚出颗人类的泪珠,砸在阿尔法手背时,竟让圣剑发出细微的共鸣。 “等你想你的家人,我带你去找他们。”阿尔法抽出腰间的羊皮地图,摊开在他机械手掌上,晨光顺着地图边缘的鎏金纹章流淌。 原代一号突然弯腰,把阿尔法轻轻托举到自己视线高度。 金属面具下的眼睛里,幽蓝的核心光芒正一点点驱散暗红,最终凝成稳定的、接近人类体温的暖光:“你不怕我哪天失控?毕竟我的身体里……还藏着暗黑碎片。” “怕啊。”阿尔法笑着拍了拍他金属脸颊,圣光顺着接触点蔓延,在他胸口画出个小小的、狼首与太阳交织的纹章。 “但你知道吗?当年我第一次握起圣剑时,它也被暗黑之力侵蚀着——现在你看,”阿尔法扬起剑刃,晨光中,鎏金纹章与原代一号核心的暖光相映成辉,“只要心里还有想守护的人,黑暗就永远有缝隙让光透进来。” 野猪战士贝基突然发出兴奋的呼噜声,举着根粗大树干跑过来——树干上歪歪扭扭地刻着“欢迎回家”的兽族符文,末端还插着朵梅丽莎偷偷别上去的、会发光的星尘花。 原代一号接过树干时,机械指节竟罕见地颤抖起来,当指尖触到粗糙的木纹,他突然听见记忆深处,女儿奶声奶气的呼唤:“爸爸,回家吃饭啦……” 原代一号的机械瞳孔收缩成细缝,金属喉管发出轻微的电流杂音——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原代盯着阿尔法握剑的手,那里有着无数战斗留下的痕迹,在圣光下泛着淡淡的粉:“你知道的,暗黑侵蚀不是感冒,一旦核心碎片失控……” 原代没说完,却看见阿尔法指尖的圣光突然暗了暗,却又很快亮起,像被风吹晃的烛火,却始终没灭。 “若失控——”阿尔法指尖叩了叩圣剑剑格,“先砸烂你核心里的暗黑碎片,再把你绑进钢铁密室之中清醒。治不好?” 银芒掠过原代一号后颈动脉,“我会亲手切断连接,但在此之前,我会全力救治你们。” 原代一号机械瞳仁缩成细缝:“够狠。”金属手掌按上阿尔法手背,“但我信你。”转头时,原代二号的能源核心已同步泛起暖光。 “我是你们的团长的同时,我也是所有人的城主,我要替大部分负责。”阿尔法此刻不能感情用事,不可能为了自己部下,而放弃一城百姓。 野猪战士的嘶吼突然撕裂空气,他们皮毛下窜动的黑纹如活蛇游走。 阿尔法圣剑横斩划出光弧,银芒裹住四头野兽颤抖的身躯,却在触到黑纹时溅起火星——那是暗黑核心碎片在体内作祟的征兆。 “这是黑暗侵蚀,他们吃了黑暗之心,负面能量开始侵占他们的身体了。”原代一号不简单,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精灵陪我留下来,剩下的全部离开。”阿尔法招手就是圣光救护,这才让野猪人稍微好了一点点 原代一号突然蹲下身,机械手掌按在贝卡头顶。 他胸腔的暖光涌进野猪战士体内,竟暂时压制住了暗黑之力的翻涌:“他们吃的不是普通碎片,是原代三号到五号的核心残渣——那家伙死前把自己炸成了‘暗黑种子’。” 原代一号抬头时,瞳孔里映着阿尔法皱眉的模样,“你刚才的圣光只能暂缓侵蚀,要根治……得挖掉他们体内的暗黑结晶。” “我知道,但是我一定会找到他们的办法。”阿尔法知道贸然挖掉黑暗结晶,野猪人必死无疑,此刻暗黑结晶已经与野猪人融为一体了。 “梅丽莎,准备净化药剂。昆泰,带其他人去安全区,别让暗黑能量扩散。玛修,你去让其余精灵过来,我需要他们的魔法力量。”阿尔法看见精灵梅丽莎的指尖在发抖,却还是咬着牙点头,淡金色的发丝间,沾着贝卡之前蹭过来的兽毛。 “住手,核心不能被摘除。” 第475章 原代投靠,变异人军团 “住手!”阿尔法扣住原代一号扬起的机械臂,圣剑银芒在他眼底映出细碎光斑,“不是破坏核心,是——提纯。” 指尖划过野猪战士皮毛下的黑纹,那些翻涌的暗能量竟诡异地顺着他掌心流动,“能量本无善恶,只是你们的核心……被染了色。” 原代一号胸腔的能源核心剧烈震颤:“不可能!暗黑核心的侵蚀性——” 话未说完,便见阿尔法走向废墟阴影,指尖突然迸开血花。 暗红血液滴落在地的瞬间,竟与四周弥漫的暗黑之气凝成雾状。 在阿尔法身后拉出半透明的枪影——那是被黑暗斗气浸染的“泣血长枪”,枪尖流转的幽光里,隐约可见扭曲的魂火纹路。 “当年我被黑暗诅咒时,曾以为自己永远洗不白了。”阿尔法握紧枪柄,斗气裹着血珠爬上枪身,竟将附近残垣中逸散的暗黑能量纷纷扯来。 “但后来发现,所谓‘黑暗’不过是能量的‘阴天形态’——只要有足够的‘光’来平衡……”长枪突然刺入野猪战士的后背,雾化的暗黑能量如百川归海般涌入枪身,野猪战士的嘶吼竟随之变缓,“看,它们在发光。” 原代一号震惊地看着枪尖:被吸收的暗黑能量并未消失,而是在斗气与鲜血的调和下,凝成了细碎的、带着血色微光的晶体。 不再是充满侵蚀性的红光,而是类似黎明前的、暗紫色的柔光。 那些钻进野猪战士体内的碎片,正被这股力量缓缓“抽丝剥茧”,从血肉里分离成可触摸的晶体颗粒。 “你在拿自己当容器?”原代一号的机械指节几乎要捏碎胸甲,“暗黑能量会顺着血液侵蚀你的灵魂!当年组织就是用这招,死了不止千万……” “我相信我可以。”阿尔法忽然抬头,左眼是骑士的银芒,右眼却闪过一瞬的暗紫。 那是被诅咒的“第二魂”,此刻正隔着灵魂壁垒,默默承接所有负面能量的冲击,“就像你的核心里,除了暗黑碎片,还有残留的人类意识——能量可以共存,只要找到平衡点。” 阿尔法最大秘密就是两个灵魂,这点他谁也不会说明,哪怕最信任的人也是如此。 长枪抽出的刹那,最后一块暗黑碎片被剥离出野猪战士体内。 四头野兽喘着粗气栽倒在地,皮毛下的黑纹褪尽,露出底下新生的、带着柔光的疤痕。 那是被“提纯后的暗黑能量”烙下的印记,不再狰狞,反而像夜空中的星图,带着独特的韵律。 原代一号颤抖着捡起一块晶体,放在自己能源核心旁:幽蓝与暗紫竟渐渐交融,凝成比之前更稳定的、带着淡淡虹光的能量体。 原代忽然笑了,金属面具下溢出的,是人类如释重负的叹息:“原来不是消灭黑暗,而是……让它学会发光。” 阿尔法擦去枪尖的血渍,暗黑斗气已在“第二魂”的压制下退回体内。 此刻的泣血长枪,竟在晨光中泛起半透明的质感——就像被驯服的夜,终究会在黎明前,露出温柔的底色。 “记住了,”阿尔法拍了拍原代一号的机械肩甲,看着野猪战士们互相舔舐着新生的疤痕,“没有绝对的怪物,只有没找到归途的能量——就像你我,不都在试着,让身上的‘黑暗’,变成守护他人的光吗?” 远处,梅丽莎的治疗光团终于能毫无阻碍地落下,在提纯后的暗黑晶体旁,圣光与暗光竟诡异地共生着,在废墟上织出一片斑驳的、属于“新生”的光影。 而阿尔法手中的泣血长枪,正随着心跳,轻轻震颤——那是两个灵魂达成的默契:黑暗从不该被恐惧,而该被懂得,被接纳,被炼成照亮前路的、独特的光芒。 玛修的皮甲在晨露中泛着微光,单膝跪地时,肩甲上的黑暗纹章蹭到阿尔法染血的披风:“大人,库斯莱尔斯将军的旗舰已停靠东码头,他要求我们过去汇报战况。” 玛修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服气,可是却也无可奈何。 阿尔法将泣血长枪往背后一插,枪尖的暗紫微光恰好与圣剑的银芒在腰侧交织成环:“昆泰,把陌刀阵排成‘潮汐’队形——让将军看看,咱们刚收拾完暗黑怪物的骑士,还能腾出手来护港口。” 转头时,看见原代一号正蹲在野猪战士中间,用机械指节给它们的新疤痕镀上能量保护层,“你留下守伤员,顺便教教他们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 东码头的海风带着咸涩的铁锈味。 库斯莱尔斯将军的鎏金铠甲在阳光下晃眼,腰间悬挂的“海渊之怒”细剑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听说你用骑士驯服了海盗联盟的改造人?” 库斯莱尔斯上下打量阿尔法染血的战袍,视线停在其背后若隐若现的暗红色印记与太阳交织的新纹章,“亲王果然没看错——狐狸窝里,总能出几个敢摸狮子牙的狠角色。” 阿尔法单膝跪地,圣剑剑刃轻触石板:“将军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我们可以合作共赢。” “直接出兵?不可能。”库斯莱尔斯打断他,战靴在码头上溅起火星。 “将军只需如昨夜般陈兵造势即可。”阿尔法指尖敲了敲剑柄,目光扫过库斯莱尔斯铠甲上未干的海风盐水。 昨夜库斯莱尔斯舰队在三里外亮起火光,看似旁观实则用帝国威慑锁死敌方后援,“狐狸借狮子磨牙,方能咬开硬骨头。” “准了。第一、第二骑士团北上‘助威’,此地归我接管。”库斯莱尔斯的战锤砸在青石板上,鎏金纹章映着阿尔法身后陌刀阵的寒芒。 罗马利亚帝国的驻军至今未敢踏入半步,小国的怯懦在海风里飘成虚影。 玛修的汇报让空气骤紧:“商船藏有不稳定晶核,马尔斯说一碰即爆。” “破船不要,地基留下!”库斯莱尔斯后退时铠甲相撞,方才还志在必得的眼神闪过慌乱,“把那些会炸的玩意儿拖去公海!” 帝国早经检查才放行的运输船,不想藏着一碰即爆的危险晶核,此刻成了烫手山芋。 与库斯莱尔斯匆匆交接后,阿尔法率亲兵疾驰——晨光里,阿尔法要赶在入夜前料理残局,策马奔赴下一场硝烟弥漫的矿业城之役。 “玛修,传讯达伽马:让马尔斯带人搬空商船物资晶核,船只退至码头两公里外待命。”阿尔法摩挲着圣剑上圣辉纹章,晨光在他染血的护腕上跳成碎金,“告诉昆泰,集中狂暴骑士队——等我救治伤员以后,咱们去会会那两千变异人。” 玛修握拳行礼,同时安排人员去交待任务,“艾芙琳公主已将伤员按伤势分级,重伤员在三号医疗帐,轻伤者……” “明月,你去通知各队队长汇总伤亡与俘虏数,正午前要明细。”阿尔法截断他的话,瞥见远处医疗帐外。 野猪战士正在医疗区域外守护着,昨夜战斗留下的血污还凝在他獠牙上,此刻却蹲在帐口,像护崽的母兽般盯着每一个进出的身影。 “大人,咱们能歇会儿么?”此刻就连不服输的矮人也擦着汗笑,甲胄缝隙里露出的胳膊缠着渗血的绷带,“您答应过拿下矿业城就放假,到时候得管够黑麦酒啊。” “管够,到时候我们一起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阿尔法忽然提高声音,圣剑鞘上的鎏金纹章在阳光下亮得刺目。 “但眼下先把矿业城危机摆平——记住,咱们身后是还要救援的兄弟,,还有……”他看向原代一号正在调试的能源核心,幽蓝光芒里飘着几缕被驯服的暗紫,“还有等着回家的‘自己人’,我们要一起回去。” 精灵公主艾芙琳的裙摆扫过碎石时,带着星尘花的淡香:“三百四十二名伤员,重伤八十七人。我筛出三十个轻伤员,这些人我会包扎与服药——您的圣光只管砸在最需要的人身上。” 艾芙琳指尖的治疗光团在阿尔法掌心跳了跳,“俘虏那边……已用止血草包扎,优先保活,但现在别想让我分太多精力给他们。” “足够了。”阿尔法闭眼凝聚圣光时,听见帐外传来原代一号的机械足音——他正把提纯的紫晶分给每个改造人,金属指节碰在晶核上,发出风铃般的轻响,“记住,咱们救人不是为了当圣人,是为了让每一个能拿起武器的兄弟,都能活着喝到庆功酒。” 圣光炸开的刹那,伤员们缠着的绷带泛起银芒。 阿尔法看见那个曾被暗黑侵蚀的野猪战士突然坐起,摸着胸前新长的、带着暖光的疤痕笑了。 那是圣光与暗黑能量在他体内达成的和解,像夜空中被月光驯服的暗云,终于肯露出温柔的轮廓。 “原来如此。”看着野猪战士脸上露出的笑容,阿尔法明白了自己的光明礼赞竟然也可以使用东方内力激活,而且如此就可以对黑暗生物也可以进行治疗。 而在不远处的俘虏营,艾芙琳的学徒正往绷带里掺星尘花粉——不是为了治愈,而是为了让这些曾被暗黑操控的战士,在疼痛中记住:当他们放下武器时,也曾有人给过他们,哪怕一丝,属于“人”的温度。 “玛修,统计完伤亡以后让他们照看战马,接下来我们还需要使用。”阿尔法擦去额角的汗,圣光消耗让他指尖发颤,却仍望着远处整装待发的骑士团笑了。 “等处理完变异人,咱们连夜赶去矿业城——这次,咱们带着所有的兄弟看看什么叫未来科技。”阿尔法摸了摸胸口与原代一号同款的暖光印记,“带着连暗黑都没法侵蚀的、咱们自己的‘光’。” 其实阿尔法与达尔文自己也算是一个变异人战士,也受到过暗黑核心污染,只是阿尔法更像是德鲁伊可以自由控制变身。 不过阿尔法没有使用过这股力量,虽然很强大,但是每一次使用,阿尔法都能感受到身体与灵魂被黑暗侵蚀,这让阿尔法面对生死危机都不愿意变身。 海风掀起阿尔法的披风,露出内襟新绣的帝国骑士纹章——那是属于这支特殊队伍的徽记。 没有绝对的光明与黑暗,只有无数个像此刻这样的瞬间,用彼此的体温,把伤口焐成照亮前路的、独一无二的光。 …… “巴尔曼祭司,里面的情况如何了?”阿尔法一到城外营地,便盯着德鲁伊祭司巴尔曼沉声问道。 “阿尔法大人,这些人被控制后就龟缩在里面,既不迎战也不搭话,活像缩头乌龟。”巴尔曼无奈地摊开手。 这话让阿尔法挑了挑眉——往常这人总喊自己“团长”或“骑士”,此刻却跟着其他人叫“大人”。 这称呼背后藏着臣服的意味,不知是对方有意为之,还是下意识的转变? 阿尔法当然清楚德鲁伊的能力,只是对方势单力薄,难成气候。 在他看来,合作的前提是实力对等——就像他与库斯莱尔斯将军的关系,弱者只能臣服,阿尔法没有资格与奥斯曼帝国合作。 如今对德鲁伊的帮扶,不过是一边倒的施舍,阿尔法可没兴趣当什么老好人。 “昆泰,你去试试。”阿尔法转向变异人团长,目光扫过远处的营帐。 最好的谈判筹码本该是被俘的两百改造人,还有原代一号、二号,可惜他们都在后方休整,过来需要时间。 现在阿尔法也发现这些改造人虽战力强悍,却不擅长长途奔袭。 为此,阿尔法已让矮人着手打造特制战车——毕竟,锋利的刀也得配个称手的鞘。 “阿尔法大人,问清楚了——他们都是被胁迫的骑士,家人被敌人攥在手里,根本不敢反抗。”昆泰凭借变异人身份踏入营地,不消片刻便折返回来,金属义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群人被捏着软肋,像被拴了链子的狼。” 阿尔法指尖敲了敲腰间剑柄,目光掠过远处营帐:“去告诉他们,我不逼任何人入伙。想留就留,想走,结束了我送他们离开——当然跟着我们也行。” 阿尔法顿了顿,喉结在皮质护颈下滚动,“只要肯并肩,我拿他们当兄弟待。等拿下矿业城,我亲自带他们救家人。” 阿尔法盯着昆泰身后那支变异人军团——原本这帮家伙裹着破布甲,握着捡来的锈剑,却像群杀不死的疯狼。 现在阿尔法给他们鸟枪换炮,一路攻城拔寨,重伤者无数,真正咽气的不过百人。 论战力,论抗揍本事,都是刀尖上磨出来的狠角色。 但阿尔法清楚,强扭的瓜不甜。 就像昆泰当初带着残部投奔时,他没耍半点手段——这群在泥里滚过的人,只服真心。 “记住,”阿尔法忽然抬手拍了拍昆泰的厚实肩膀,“说话时把你那副吃人的架势收收,别吓着自家兄弟,以后这些人都是要你带领。” 第476章 俘虏军团 “阿尔法大人,他们肯跟咱们走,却怕上战场——怕被仇人认出来连累家人,说宁愿在后方搬物资。”昆泰的红色眼睛在正午阳光下闪了闪,手掌蹭过腰间磨得发亮的战斧柄,“这帮人被吓破了胆,却还留着口气见一见家人。” 阿尔法指尖敲了敲马鞍上的铁护板,眯眼望向远处挤成一团的变异人:“让矮人打一批带铁面罩的头盔——把脸遮严实了,那些人认不出他们。实在不想摸刀,就去后勤队,搬粮草、抬伤员,总得有点用处。” 阿尔法顿了顿,声音沉下来——这片土地上,变异人若想活命,从来没有“自由离开”的选项,阿尔法不会妇人之仁让他们离开的。 昆泰颔首时,身上的铠甲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这法子成。他们怕的不是流血,是死后家人没个倚仗。” 最终清点下来,两千人中,一千人攥着新领的战斧,跟着昆泰喊出震天的号子; 五百人犹豫着接过带铁面的头盔,甲胄在身上晃得发响; 剩下五百人攥着麻绳和担架,躲在人群后却攥紧了衣角——好歹,算是有了个遮风的窝。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可能融入普通人的世界,在阿尔法的军团里至少不会变成另类与人人喊打的对象。 “昆泰,你手头的狂暴骑士团快两千八了。”阿尔法解下腰间皮质地图卷,往对方手里一塞,“再把那两百改造人给你,照这个底子扩到五千,组个‘狂暴第一旅’。记住,战马先紧着肯冲锋的弟兄,瘸腿的骡子留给后勤队。” 日头爬过中天时,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马嘶。 阿尔法看着昆泰领着骑士们整队——穿链甲的在前,戴铁面的居中,后勤队扛着麻袋跟在末尾,像条蜿蜒的灰黑色长蛇,却比来时多了股子咬牙的狠劲。 “等下让前锋营先走,下午三点前必须赶到矿区外围。”阿尔法甩镫上马,披风在风里扬起猎猎声响,“你盯着点那批戴铁面的,头回上战场别让他们掉链子——真怕了就往后撤,别拖累弟兄。” 交待完转身时,玛修早已牵着战马候在一旁,马鞍上捆着两柄新打不久的细剑。 阿尔法接过长缰时,指尖蹭到马鬃上沾着的草籽——这是昆泰的弟兄们今早塞给战马的“彩头”,说能保平安。 快马驰出营地时,身后传来锻造炉的轰鸣——矮人正在赶工那批铁面头盔,火星溅在黄土上,像撒了把碎落的夕阳。 阿尔法忽然想起昆泰说过的话:“变异人不怕死,怕的是死得没个名号,害怕敌人祸害。” 如今阿尔法给了他们名号,给了面罩,剩下的——该让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尝尝带着仇恨的刀刃有多烫了。 马蹄踏过碎石路时,玛修忽然开口,风把话尾扯得发飘:“大人,码头那边的潮水……” “不管潮水涨不涨,都得去盯紧了。”阿尔法握紧缰绳,黑马前蹄跃起时,他看见远处地平线上,铁面头盔的反光连成一片。 “阿尔法大人,您瞧这些枪支弹药,和另一批不太一样呢。”马尔斯正指挥着手下忙着搬运船上的物资。 阿尔法盯着码头上八艘巨大的运输船——足有七八十米长、二三十米宽,比他新建的战舰还要庞大,尽显海盗联盟的实力,而这些不过是对方随时能舍弃的船只。 “把危险品搬出来,粮食物资留在船上,装备卸下来。”阿尔法指尖敲了敲船舷,目光在船体结构上打转,显然在琢磨这些庞然大物的用处。 “马尔斯,你们先出港等我们回来,商船的事回头再议。”阿尔法眉心微蹙,矿业城的危机还像块石头压在心头,实在分不出太多精力。 “记住,遇到解决不了的危机,优先救人撤离船只。这些船夫留下,我有用。”舰队刚组建不到一年,太需要这些经验丰富的专业水手了。 “是,大人!”马尔斯眼底闪过一丝安心——战船易造,可熟练船夫却是拿钱都难砸出来的,看来自己没被抛弃。 “对了大人,”马尔斯忽然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道,“波多士南边全是良田,眼下正闹革命呢。咱们把武器装备卖给他们,能换不少粮食回来。” 当年马尔斯就是靠和波多士做物资交易起家,却被上司诬陷排挤,如今旧地重提,语气里难免带了些感慨。 “好,你需要什么?”阿尔法随手抄起一杆魔枪,指尖触到枪身的瞬间,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 这杆枪竟用了机床加工技术,而旁边另一杆还停留在传统的覆盖锻压工艺。 前者分明是矿业城的技术,阿尔法却没声张,只把枪在手里转了两圈。 “大人,这批魔枪是新式的,他们肯定缺这个。”马尔斯盯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脸色。 “魔枪对使用者有要求,起码得初级骑士才能激发,限制太大了。”阿尔法又拿起海盗联盟的魔枪。 做工粗糙得很,射程稍远怕就没准头,可子弹却格外粗大。 阿尔法指尖摩挲着弹壳,忽然明白过来:对方搞出了散弹枪,不需要精准瞄准,只要在散射范围内,就是一片压制。 “你带两百支魔枪、三千发子弹过去。”阿尔法没多犹豫,把枪往木箱里一放,金属碰撞声在码头的风声里格外清晰,“记住,交易时盯紧粮食——咱们舰队缺的,可不只是武器,同时也要给自己装备足够的武装。” 马尔斯领命而去,脚步声混着搬运物资的响动渐渐远去。 阿尔法望着海面翻涌的浪花,指尖还残留着魔枪上机床切割的冷硬触感——矿业城的技术怎么会出现在海盗联盟的武器上? 这个疑问在阿尔法心底打转,却被远处传来的舰队号角声暂时打断。 “先解决波多士的交易。”阿尔法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目光扫过堆满码头的装备,“至于这些……总有真相浮出水面的那天。” 海风掀起阿尔法的披风,在夕阳里拉出一道深色的影子,像极了此刻他眼底未明的盘算。 “阿尔法大人!南城门刚突围出一支精锐骑士队,约摸五十人,目击者说领头的像贼首菲洛斯,正往矿业城方向去了!”玛修收到策马奔来部下的消息第一时间传来情报,那部下铠甲上还沾着未擦净的硝烟。 阿尔法指尖敲了敲剑柄,目光扫过远处城墙上斑驳的箭痕——菲洛斯跑了? 无所谓,敌军后路早被切断,阿尔法手里还有库斯莱尔斯将军的两千精锐,加上新收编的兵力,眼下足有七八千人马。 “整军!目标矿业城,给我追。”披风在燥热的暖风里猎猎作响,阿尔法翻身上马时,马刺磕在石阶上迸出火星。 “大人!西边发现骑兵!像是之前的海牙盗匪团。”梅丽莎拨开人群挤过来,锁子甲下的内衬还渗着汗渍。 “这帮阴魂不散的废物。”阿尔法冷笑一声,指尖擦过剑柄上的兽首雕纹,“让昆泰带狂暴骑士团去碾碎他们——记住,别把人全杀了。” “是!”玛修刚要传令,却被他抬手止住。 “慢着。海牙那帮人全是骑兵吧?”阿尔法忽然眯起眼,盯着西边天际扬起的尘雾。 “咱们战马还缺两三千匹,正好借他们的马来用用。”阿尔法勒紧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让达伽马带矮人战车打前锋,昆泰分三路包抄其余方向——我要连人带马全吞了,别漏一个活口。” 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几分狠厉,仿佛已经看见那些盗匪在战车碾轧下的狼狈模样。 身后,铠甲碰撞声与战马嘶鸣交织成网,四千精锐骑士已列成方阵,阳光在枪尖上流淌,像撒了把碎银。 “告诉弟兄们,”阿尔法忽然扯开嗓子,声音盖过此起彼伏的军令,“拿下海牙的马,明天咱们就驰援矿业城!让菲洛斯看看,谁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夜风卷着阿尔法的话掠过码头城墙,远处,海牙盗匪团的旗帜已隐约可见,骷髅头图腾在斜阳里晃悠,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别人眼中的盘中餐。 玛修握紧了腰间的短剑,看着前方阿尔法挺直的背影。 那个单枪匹马的少年,如今终于成了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阿尔法大人”。 海雾渐浓,战鼓在喉咙里闷响。 有人弯腰检查战马的辔头,有人擦拭着战斧上未干的血迹,而阿尔法的目光始终盯着西方。 那里不是危机,是送上门的补给,是他迈向王座的又一块垫脚石。 “出发!” 马鞭甩响的瞬间,马蹄踏碎了一地碎片。 “斯坦福团长大人,前方康斯坦察府外有支骑兵等着咱们!”副官哈尔斯攥着望远镜,镜筒在掌心磕出闷闷的响,可惜那破碎的镜片无法看清前方的具体情况。 斯坦福擦了擦头盔上的海盐,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准是菲洛斯将军派来迎咱们的——毕竟咱们刚从德鲁伊战区突围,也算是胜利了吧……” 话没说完就被海风呛得咳嗽,铠甲下的内衬还沾着未干的海水,沉甸甸地坠着。 “放慢马速,都给我把腰板挺直了!将军的欢迎仪式,咱得拿出海军骑士的气派来。”斯坦福低头扯了扯胸前的联盟徽章,白银锚链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团长,不对劲儿!”哈尔斯忽然眯起眼,望远镜镜片反光映出一公里外的骑士。 铠甲颜色发暗,不像联盟军惯用的海蓝色,倒像是……“他们的甲胄样式……好像不是咱们海军骑士的规制。” “别自己吓自己。”斯坦福挥了挥手,马刺轻磕马腹,战马踏过路边的蓟花。 “这儿可是康斯坦察府!海上联盟的中枢,帝国骑士团也驻着卫戍军,谁敢在这儿撒野?就算咱们刚吃了败仗……”话音未落,前方骑士的队形突然变了——原本松散的阵列像被无形的手捏紧,竟摆出了标准的包抄架势。 马蹄声越来越近,两百米距离时,两侧地平线突然涌出黑色的骑影,铁蹄踏碎的草屑混着尘土扬起来; 后方更是尘雾蔽日,隐约能看见长枪如林般晃动。 哈尔斯的手开始发抖,望远镜差点摔在地上:“团长!他们、他们把咱们围了!这是攻击队形!” “荒唐!在康斯坦察城外被袭击?”斯坦福终于察觉不对,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石板路上刨出火星。 “快派传令兵!就说我们是联盟海军,让他们赶紧放下武器……”话没说完,就见前方一名骑士突然挽弓,羽箭划破空气的尖啸声里,派去报信的弟兄连人带马栽进尘埃,后背插满箭羽像只垂死的刺猬。 鲜血渗进石板缝的瞬间,斯坦福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旗帜——不是联盟的蓝底白锚,而是帝国骑士团的金狮纹章! 银线绣的狮头在风里张牙舞爪,像极了此刻他狂跳的心脏。 “怎、怎么会……”斯坦福喉间发苦,铠甲下的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帝国骑士团?咱们不是盟友么?难道……难道他们和海上联盟决裂了?” 四周的马蹄声如闷雷滚过,包围圈越缩越小。 有人开始扯战马的辔头想往后退,却撞见后方涌来的帝国骑兵——长枪尖抵着他们的后腰,像赶羊似的往中央挤。 斯坦福摸向腰间的佩剑,却发现掌心全是汗,剑柄滑得握不住。 斯坦福忽然想起出发前菲洛斯将军那句“放心去,康斯坦察是咱们的大后方”,此刻却觉得那句话像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灌满海水的脑子。 “团长!他们喊咱们放下武器!”哈尔斯的声音带着哭腔,远处传来模糊的呼喝,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斯坦福抬头望去,只见帝国骑士的指挥官摘了头盔,满脸络腮胡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冰冷的杀意——就像他们刚才在海战里看见的,海盗联盟旗舰上那杆染血的黑旗。 风突然停了,蓟花的绒毛飘落在斯坦福满是盐渍的铠甲上。 斯坦福终于明白,所谓“大后方”从来不是港湾,而是猎人撒下的网——只不过此刻,他成了网里最肥的那条鱼。 “我们突围出去。” 第477章 海牙覆灭,最后的黎明 “团长!得突围啊!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哈尔斯见斯坦福盯着战车发愣,急得直接一掌拍在了他肩甲上。 “突、突围!冲锋——”斯坦福猛地惊醒,佩剑出鞘时带起一串火星,却对着前方缓缓逼近的铁壁战车乱挥一气。 战车的木质甲板上钉满尖刺,车轮裹着铁皮碾过碎石,吱呀声里混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响,像头吐着铁牙的怪兽。 “团长!战车正面冲不得!”哈尔斯拽住他的马缰,朝后方努嘴,“后边尘土少,敌人队形还没合拢,咱们从那儿杀出去!” “好、好!往后转!”斯坦福看着战车上的弩炮缓缓抬起炮口,喉结滚动着咽下唾沫,猛地扯动缰绳。 五千骑士的阵列顿时乱作一团——前路重甲骑兵调头需得调整马具,长柄枪在转身时撞在一起,铁蹄踩碎了路边的野花,惊叫声混着战马的嘶鸣此起彼伏。 时间在慌乱里被拉得极长。 当第一排骑士终于掉转马头,后方的尘土却突然变了颜色。 帝国轻骑兵的黑马队已踏过最后一道土坡,那铁枪在阳光下划出冷光,像道即将落下的闸刀。 与此同时,左右两侧的狂暴骑兵方阵也开始挤压,长枪如林般并拢,形成密不透风的铁墙。 “糟了……他们早算好了!”哈尔斯看见正前方的战车突然加速,甲板上的士兵扯开油布,露出底下堆成小山的希腊火陶罐——那根本不是用来冲锋的战车,是堵死退路的移动火墙! 五千骑士的阵列此刻像团拧乱的麻绳,有人还在调头,有人举着枪乱戳,有人试图冲向看似“薄弱”的后方,却迎面撞上昆泰的狂暴骑士团的洗礼。 第一声惨叫响起时,斯坦福看见自己的战马前蹄被钩镰砍中,整个人被甩进尘埃,头盔滚出老远。 他能清楚看见战车弩炮发射的瞬间——石弹带着破空声砸进人群,血雾混着甲片飞溅,落在他瞪大的瞳孔里。 “不……不可能……”斯坦福趴在碎石上,感受着铠甲被战马踩踏的钝痛,忽然想起出发前菲洛斯递来的那杯酒——原来不是送行,是饯别。 帝国骑士的喊杀声在耳边模糊成嗡鸣,他看着四周被合围的部下,终于明白“后方突围”不过是敌人留给他们的幻觉。 就像康斯坦察府外那面看似友好的联盟旗帜,从一开始,就是张等着他们钻的网。 油火在战车后方炸开时,斯坦福看见哈尔斯举着断剑朝自己爬来,铠甲下的布料燃着火星。 斯坦福想伸手拉一把,却发现指尖早已被碎石划破,血珠滴在帝国骑士的金狮纹章上,像朵开错地方的花。 包围圈合拢的最后一刻,风里飘来海盐的味道——那是他们从海战里带来的、属于海上联盟的气息,此刻却混着铁锈与焦糊味,永远留在了康斯坦察府外的这片荒地上。 “我投降!我们投降!”当斯坦福被战马踏成肉泥的瞬间,副官哈尔斯第一个丢了武器跪地投降。 活着的骑士们见状,也纷纷放下兵刃——投降的口子一旦撕开,他们便再无退路。 此战,阿尔法麾下三十余名骑士殒命,却成功俘虏近四千骑兵。 这些牺牲者大多是在混乱中被战马践踏而亡,死状惨烈,毕竟战败的俘虏犹如洪水猛兽根本无法阻止。 当晚五点,阿尔法亲率昆泰的两千狂暴骑士,裹挟着三千名刚投降的海牙骑士,连夜向矿业城疾驰。 剩余俘虏则交由达伽马收拢整编——带走三千精壮后,留下的残兵已掀不起波澜。 此刻的压力全压在阿尔法肩头:这五千骑士里,原狂暴骑士团成员不足千人,其余皆是刚归附的降兵。 阿尔法这趟堪称孤注一掷,唯有寄望于途中汇合的两千帝国骑士,既能震慑外敌,也能弹压内部可能的异动。 深夜的雅西被浓稠的夜色笼罩,五千大军的马蹄声碾碎了戈壁的寂静。 终于,与库斯莱尔斯将军派遣的两千帝国骑士在雅西城垣下会合。 金属护手相触时,甲胄摩擦声里混着长途跋涉的喘息,暗红披风在夜风里翻卷,像两簇即将交融却又保持距离的火焰。 斥候回报,矿业城的轮廓已在百余公里外的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但阿尔法勒住缰绳的手没有挥动前进的旗号。 他望着营地中交织的篝火: 帝国骑士的银纹铠甲在暗处泛着冷光——这些来自中枢的精锐,使命不过是「接应助威」而非「并肩」; 而自己麾下的五千人里,三千海牙骑士的腰带上还系着旧主的青色缎带,马靴上沾着未褪的海滨盐粒,眼神里藏着对陌生荒漠的抵触。 相较之下,那两千沉默的变异骑士更让他安心。 这些被药剂改造的战士正蜷伏在营地西侧,皮肤下泛着幽蓝的荧光,耳尖如兽类般竖起,却在阿尔法经过时同步单膝跪地。 他们的忠诚不来自血统或誓言,而是刻进基因里的服从,只不过这一切只是相比。 当海牙骑士还在窃窃私语时,变异骑士的战马已提前喂饱了夜草,马蹄铁裹着厚布,连咀嚼声都压抑得近乎无声。 「今夜扎营,明早出发。」阿尔法的命令随号角传开。 士兵们卸下沉重的行囊,有人瘫坐在碎石地上擦拭兵器,有人捧着皮囊灌下浑水。 阿尔法望着星空下起伏的营帐,指尖敲了敲剑柄。 不是疲惫,而是在等,等夜色再深些,等海牙骑士的警惕随困意松懈,等变异骑士的暗哨布满营地四周。 明天破晓,当第一缕晨光爬上矛尖,这支带着裂痕的军队将踏上最后的征途。 但此刻,阿尔法需要夜色做绷带,先让五千个疲惫的灵魂在戈壁的沙土里,暂时忘记各自的算盘。 毕竟在抵达矿业城之前,他们还需要彼此的影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撑住这柄即将挥向敌人的剑。 …… 潮湿的火药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丽娜捏着染血的箭头往后缩了缩,石墙上的火把将她苍白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远处传来东城方向的爆炸声,震得头顶的墙灰簌簌落在铠甲缝隙里——那是敌方投石机在轰击最后的防御塔。 丽娜望着战壕里穿梭的身影,牧奈团长的皮甲早已被汗水浸透,肩甲处的阿尔法骑士团徽章歪歪斜斜,却还在火光里闪着微光。 “牧奈团长……”丽娜的声音被呼啸的箭雨扯得发颤,“您说阿尔法大人是不是真的……” 话没说完就被咳嗽打断,喉间泛起腥甜——三天前丽娜在南城巷战中吸入了太多硝烟。 牧奈擦了擦剑柄上的血污,抬头望向被浓烟笼罩的城主府方向。 曾经的核心区如今只剩三座箭楼还在顽抗,南城的军旗早被砍断,东城的废墟里飘着敌方的黑色旗帜,西城的厮杀声越来越近,北城的护城河已经干涸,露出河床里横七竖八的尸体。 “不会的。”菲丽丝忽然攥紧丽娜的手腕,死死的握紧丽娜的手掌,“大人当年救下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大人不会放弃我们任何人的。” 破损的城墙拗口传来铁锹铲土的声音,穿着文职灰袍的菲丽丝正抱着一箱箭矢踉跄走来,袖口还沾着医务室的草药味。 这个曾经连剑都握不稳的文书,此刻腰间别着从尸体上捡来的匕首,发带松了也顾不上系,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城破之前,我刚整理完最后一批军备清单……” 菲丽丝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疯劲,“我们物资还能支撑下去,我们现在只需要坚持——坚持到我们撑到阿尔法撕开包围圈的那一刻。” “可我们只剩三千人了!”丽娜忽然吼起来,指尖指向远处正在冲锋的敌方方阵。 “昨天西城还能换防,今天连伙夫都拿起了长矛!牧奈团长你看啊,北城的缺口已经被攻破三次,那些新兵连盾牌都举不稳……” 丽娜的声音渐渐变哑,忽然想起几年前阿尔法在誓师大会上的话:“跟着我,或许会死,但至少死的时候,你们的名字会刻在我的军旗上。” 菲丽丝忽然拽过丽娜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隔着锁子甲,能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金属片,“知道大人为什么总说‘城在人在’吗?” 菲丽丝望向渐渐泛白的天际,东边的云层里隐约透出一丝金红,“因为这座城不是石头堆的,是我们这些被他从泥沼里捞起来的人堆的。我曾是奴隶市场待价而沽的货物,你曾是被盗匪囚禁的对象,……” 菲丽丝忽然扯下颈间的皮绳,露出锁骨下方的烙印——那是旧主用烙铁留下的耻辱标记,如今被阿尔法亲手赐的银质勋章盖住了一半。 “我们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是大人给了我们新的骨头,新的血,让我们能挺直腰杆说‘我是阿尔法的人’。”菲丽丝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再次成为那深渊地狱的猎物。 战壕外忽然响起震天的号角,只是那些声音断断续续,城里城外的战士越来越少,所有人战死沙场。 菲丽丝踉跄着站起来,看见牧奈眼中燃着近乎偏执的光:“听见了吗?这是第三声号角,这是我们还没有放弃的号角。” 菲丽丝忽然把自己的佩剑塞给丽娜,剑柄上还留着体温,“我去北城,告诉那些新兵,阿尔法的军旗从来没倒过——就算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让敌人踩着我们的尸体,才能摸到机械城的台阶。” 丽娜握着剑往后退,靴底碾过一枚带血的徽章——那是昨天战死的少年斥候的。 远处的金红色越来越亮,不知是朝霞还是燃烧的箭塔。 丽娜忽然想起入伍那天,阿尔法亲手给她别上肩章时说的话:“害怕死亡很正常,但别害怕为值得的东西而死。” 此刻掌心的剑柄在发烫,战壕里此起彼伏的“城在人在”喊声,比任何铠甲都更让她觉得安心。 或许大人真的在赶来的路上,或许下一刻,朝霞就会撕开硝烟,照见那些泛着幽蓝荧光的变异骑士,正跟着阿尔法的黑马,踏碎敌方的防线。 而丽娜现在要做的,只是握紧手中的剑,让自己活到能看见那抹朝霞的时刻——哪怕只能多看一眼,也好。 “敌人又来了,这次他们铁了心要把咱们碾碎——准备战斗!”牧奈盯着地平线涌来的黑色人潮,指节捏得发白的掌心紧了紧魔枪的雕花枪柄。 枪管在夜风里泛着幽蓝微光,瞄准镜里晃动的身影让他瞳孔骤缩。 丽娜的指尖蹭过扳机护圈时仍在发抖,看着那些被普通子弹掀翻却又爬起的怪物,喉间溢出压抑的咒骂:“又是这群改造人与变异人……简直是打不死的蟑螂。” 丽娜见过太多战友被变异人利爪撕碎——那些家伙速度快得像闪电,皮肤硬得能弹开普通箭矢,胸口跳动的核心却藏在肋骨缝里,像块会发光的烂肉。 “让大口径魔枪对准变异人!改造人换重型武器!”牧奈当然清楚眼前的困局。 变异人虽灵活,但只要抓住突进间隙瞄准核心,普通魔枪的能量弹足以轰碎他们的弱点; 可改造人不同,那些裹着合金外骨骼的“移动堡垒”,普通攻击连漆皮都刮不掉。 唯有中级骑士才能操控的重型魔枪,靠动能震荡破坏内部机械结构——但此刻矿业城能扛起重枪的骑士,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团长!重枪手只剩九个了!”菲丽丝扯开领口的通讯器,沙哑的嗓音混着远处的爆炸声。 “每发重枪弹都是用魔晶石碎块磨的,咱们库存……”菲丽丝话没说完就被剧烈的爆炸吞掉。 菲丽丝攥紧染血的袖管,这位平日里总穿笔挺制服的行政官。 此刻腰间别着的不是钢笔而是一把短枪,手臂上还沾着昨夜替伤兵包扎时蹭的药粉。 牧奈忽然调转枪口,魔枪的瞄准红光扫过前排狂奔的变异人:“变异人归魔枪队,改造人交给重枪手——省着点打!” 牧奈知道改造人蹒跚的步伐对魔枪来说是活靶子,但重枪每浪费一发,就意味着城墙多一道缺口。 昨夜敌人的骚扰让守军整整熬了三个通宵,瞭望塔的探照灯都开始闪烁,像极了士兵们布满血丝的眼睛。 东方天际线正被铁锈色浸透,本该象征希望的朝阳,此刻却像滴进墨水里的血珠,把云层染得狰狞。 牧奈知道天亮意味着什么——敌人会借着日光展开全面冲锋,用绝对兵力把这座孤城碾成粉末。 而他们能做的,不过是握紧发烫的枪柄,盯着瞄准镜里越来越清晰的金属反光,等第一声枪响划破晨雾。 “记住,每颗子弹都要咬在他们软肋上。”牧奈忽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金色的骑士纹章,在渐亮的天光里泛着微光。 “等太阳完全升起来……咱们就让这些怪物看看,矿业城的石头,比他们的骨头硬。”这是最后的时刻,牧奈不再犹豫。 魔枪阵列在城墙上拉出整齐的影子,枪管随呼吸起伏,像一群蓄势待发的银鳞巨蟒。 远处传来改造人液压关节的嗡鸣,混着变异人非人的嘶吼,却盖不住某个新兵低声哼起的歌谣。 那是矿业城流传百年的矿工号子,此刻被唱得断断续续,却像钉子般钉进每个人发颤的胸腔。 晨光终于爬上城头,第一颗魔枪子弹拖着尾焰划破空气。 这是黎明前最暗的时刻,也是他们最后的天亮。 第478章 帝国骑士赶来 破晓时分,鎏金般的第一缕阳光刚刺破墨色天幕,海盗联盟蓄谋已久的总攻便如海啸般轰然砸向矿业城。 连后方的预备役营地都腾起滚滚尘烟——菲洛斯将军连夜抽调的援军正顶着晨雾疾驰。 铠甲在微光里泛着冷冽的银芒,潮水般的攻势,让对手瞬间淹没在人浪之中。 当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被地平线吞噬,外城已沦为焦土。 零星的爆炸声响彻废墟,像垂死者断断续续的喘息,再掀不起半分波澜。 高耸的城墙只剩断壁残垣,碎砖与木屑在夜风里打着旋儿,见证着防线的溃败。 此刻唯有内城核心区还在坚守,环形铁门在重锤下发出不堪负重的闷响,门沿的铆钉迸溅着火花,如同被围困的困兽在临死前的抽搐。 “牧奈团长!第三道铁门被改造人撞出裂痕了!墙基的石砖在崩落!”菲丽丝攥着染血的剑柄,声音混着硝烟的粗粝。 菲丽丝眼前的牧奈团长正扯下染血的绷带缠在掌心,发梢还滴着不知是雨水还是血水的液体,却在抬头时眼底燃起灼人的光:“把储备的星陨矿石搬去堵门!所有通道——封死!” 这话落地,周围的士兵们攥武器的手顿了顿。 他们都明白,堵死通道意味着切断了最后一条退路。 一旦敌人攀上城墙,内城便成了无处可逃的铁笼。 但没人反驳——外城的水泥厂早在午时就插上了海盗的骷髅旗。 破损的城墙再无修补的可能,每一道裂痕都是致命的伤口,淌着这座城的鲜血。 光照渐浓时,矿业城外三里的荒原忽然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 铁蹄声如闷雷滚过,清一色的黑马骑兵列成楔形方阵,甲胄相撞的轻响里,每个人的眉骨都凝着霜雪般的冷意。 更令人屏息的是方阵两侧展开的旗帜——猩红底色上,奥斯曼帝国的双头鹰纹章在风里猎猎作响,银线绣就的羽翼仿佛下一秒就会振翅划破长夜。 “是帝国援军!”不知谁喊了一声,外城墙头的士兵们握紧武器的手终于有了温度。 而此刻,铁门后的撞击声还在继续,星陨矿石的蓝光在缝隙里明灭,像困兽最后的爪牙。 没人知道这场厮杀会在何时终结,但当帝国军旗的影子投上焦黑的城墙时,空气中的血腥味里。 终于泛起了一丝破局的希望或者绝望——就像夜幕最深时,总有人在等一颗星子,撕开沉沉的黑暗。 “援军?那不过是过来跟我们抢夺胜利果实的敌人罢了!矿业城——是我们的!”那带着无比嫉妒的嘶吼混着铁锈味的血沫从海盗喉间迸发,残缺的骷髅旗在断墙上晃得刺眼。 远处那些策马而来的骑士甲胄锃亮,却不知胸前绣着的双头鹰纹章,早已与海盗联盟的骷髅旗在暗夜里决裂。 他们只是被谎言捆上战场的棋子,以为驰援的是盟友,却不知踏入的是帝国与联盟早已布下的绞杀场。 原本帝国与联盟就没有给他们分享胜利果实的打算,现在菲洛斯更是只是让这些人出尽最后一丝血液,根本没有告诉他们帝国与联盟已经决裂。 大多数骑士还攥着出发时的命令,羊皮纸上“联合剿匪”的印泥尚未干透。 他们见过帝国边境的风雪,也饮过联盟港口的咸酒,以为自己是横跨海陆的荣光之师。 却在马蹄踏入废墟的瞬间,被城墙上飘来的血腥味劈头浇醒。 眼前举着骷髅旗的“盟友”,正在快速关闭城门,使用染血的弯刀防御各个城墙,而身后帝国军旗的猩红,不知何时已经染上肃杀的气氛。 “投石车发射!”阿尔法的命令裹挟着肃杀落地。 昨夜矮人部族与德鲁伊战队连夜驰援的马蹄声还在耳畔,此刻化作阿尔法掌心紧握的筹码。 当粗粝的石弹划破天际时,捆绑其上的亚麻条幅正猎猎展开: 帝国与联盟正式决裂,墙头草们必须在双头鹰与骷髅旗之间择路。 “联盟偷袭了帝国骑士团!联盟与帝国成为了敌人。”沙哑的嘶吼像把生锈的匕首,狠狠剜开凝固的空气。 握剑的指节泛白,有人盯着胸口鎏金的双头鹰纹章,又望向海盗旗上龇牙的骷髅。 那些曾在酒桶旁碰杯的“盟友”,此刻正举着染血的弯刀关闭城门抵御帝国的攻击; 而被称作“宿主”的帝国士兵,却在坍塌的城垣下外朝着城内抛射石弹与弓箭,还有代表选择的条幅。 战马在硝烟里踏碎瓦砾,骑士们的身影却如断线木偶般摇晃。 命运把他们钉在权力的墙头,当真相的风掀开密信的蜡封,沾满血泥的额头该向哪片天空低垂? 马蹄声依旧轰鸣,却在某刻撞上了迟疑的顿点——有人将剑尖对准海盗眼罩下的猩红,有人勒住马缰回望帝国军旗上翻飞的流苏。 唯有浸透鲜血的土地沉默着,嘲笑这场被“援军”谎言包裹的背叛。 最锋利的刀刃从来不是弯刀的弧光。 当印泥盖在决裂文书上的刹那,当选择的条幅在天空下穿越战线的瞬间。 那些曾发誓共饮的兄弟,此刻都成了风中打旋的残叶。 战场早已不再有纯粹的黑白,只有被权谋浸透的灰。 在投石车的轰鸣声里,落向分不清敌我的血色黎明。 “这准是敌人的诡计!咱们不能对着自己人挥刀!”有人仰头盯着空中飘落的亚麻条幅,指尖还攥着半片没读完的残页——油墨未干的“决裂宣言”在风里翻卷,像只试图啄瞎人眼的夜枭。 “可城外那几万骑士举着帝国军旗,咱们联盟的弟兄却在死守城墙!这架势分明是防着被偷袭!”另个士兵蹭着护腕上的联盟纹章,瞭望镜里映出帝国阵营锃亮的矛尖,与城墙上弓箭手们绷紧的弓弦,正形成对峙的死结。 “到底该信谁?”攥着战利品的士兵们面面相觑。 方才还盯着敌方粮仓盘算“胜利果实”的手,此刻在剑柄上沁出冷汗。 有人握紧盾牌退向阴影。 有人把矛头转向更远处的云隙,唯有腰间的酒囊在颠簸中发出空荡的响声,像在嘲笑这场被权谋灌醉的战争。 “局势不明,先观望!”理智的呼喊被刀剑碰撞声撕碎。 杀红眼的骑士却踹开脚边的劝诫:“最后一口肉都要凉了!管他谁是谁的人,杀够数才能拿勋章!” 他们盔甲上的血珠溅在条幅的“效忠”二字上,晕开比印泥更浓的暗红。 而那些本就抱着“混个资历”念头的士兵,早已悄悄解下染尘的肩章。 他们攥着偷藏的干粮,朝西门蠕动。 东门方向,帝国骑士的重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道正在合拢的铁闸,而他们不想成为闸缝里的碎骨。 …… “牧奈团长!瞭望塔报信,东门有近万骑士压境!”丽娜的声音混着城砖震动,指尖在石墙上划出白印。 此刻内城高墙的哨兵们正把望远镜抵在眼窝,却只能看见地平线处翻涌的尘雾,像条正在吐信的巨蟒。 “来十万又如何?咱们的城墙还没塌。”牧奈擦着剑柄的血槽,护心镜映出破损的联盟军旗。 即便旗杆歪斜,那只展翅的苍鹰仍在风里扯碎几片帝国条幅。 “不对劲!那些骑士没攻城,反而和城里的敌军杠上了!”菲丽丝举着新捡到的条幅冲上城头,亚麻布边缘还沾着投石车甩出的泥点,“暗探说,他们在传‘帝国与联盟决裂,停止攻击’……” 牧奈瞳孔骤缩。 方才还如潮水般的攻势,此刻竟在城下凝成漩涡。 敌方阵营里,举着帝国旗的骑士与举着联盟旗的士兵正推搡叫骂,矛尖指向彼此而非城墙。 一丝久违的光从他眼底漫开,却很快被更沉的阴影覆盖。 “变异人要来了。”丽娜盯着远处蠕动的庞然大物,喉咙发紧。 代替投石车的红眼巨人正踩碎最后一排拒马,皮肤下翻涌的幽蓝血管,比任何决裂宣言都更刺眼。 当人类在权谋里互相撕扯时,那些被联盟改造的“战争兵器”,正踩着谎言的废墟,走向真正的杀戮场。 城砖缝隙里,几星未燃尽的条幅残片忽明忽暗,像被掐灭的萤火。 在巨人沉重的脚步声里,这场关于“忠诚”与“背叛”的辩论,终将被踩进沾满血泥的尘埃。 只留下城墙上,苍鹰与双头鹰的纹章,在硝烟里各自沾染上不属于自己的血污。 “阿尔法大人,西门仍在混战,咱们能直接突进而入。”玛修已勘察过四门,此刻唯有西门处厮杀正酣,己方先遣人马早已混入其中——即便城门紧闭,也能凭优势兵力强行破城。 “好,传令昆泰集结骑兵,随我杀进去。”阿尔法并未指望海牙的投降骑兵参战,只命他们远远观望战场,让那些真正的帝国骑士杀入敌营,让所有人看看什么才叫做骑士。 同时,两边真正的奥斯曼帝国骑士坐镇两边,中间陆续赶来的矮人,德鲁伊,还有达伽马的骑士,这阵势,光是威慑便足以让敌人肝胆俱寒。 话音未落,阿尔法已策马疾驰,如利刃般朝敌军防线薄弱处狠狠扎去。 “矿业城已经归属帝国!所有人立刻停止攻击,撤出矿业城!”阿尔法的怒吼混着金属护手叩击枪柄的脆响炸开,身后狂暴骑士团的战吼如滚雷碾过焦土。 阿尔法的枪锋斜挑,暗红血珠顺着精钢枪尖坠入尘埃,脚下躺着最后一个试图阻拦的敌骑。 沿途飞溅的血花终于让混乱的骑士们意识到,这场突袭绝非玩笑。 那些曾举着绘有狮纹战旗的家伙们,此刻正抱着断矛踉跄退向巷道,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渍在泥地里拖出蜿蜒痕迹。 然而前方隘口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 当阿尔法的战马踏过最后一具尸体时,视线被黑压压的拒马桩割裂。 足足三个骑士中队正列成铁壁,粗粝的圆木拒马扎进地面。 矛尖组成的刺猬阵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最前排的战盾手已将青铜盾重重磕在石砖上,“咚”的闷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魔枪队,齐射!”阿尔法扯下染血的披风甩向身后,漆黑魔枪在掌心浮现幽蓝纹路。 他当然清楚普通魔枪难以穿透对方的厚实战盾——但当三十柄刻满咒文的魔枪发射的子弹同时划破空气时,枪尖凝聚的幽蓝光焰已如活物般扭曲,那是注入了暗影魔力的特殊弹药。 第一排拒马桩在爆鸣声中炸成木屑,最前排的战盾手被气浪掀翻,青铜盾上的魔纹在蓝光侵蚀下滋滋冒起白烟。 阿尔法的战马踏着碎木突进,泣血长枪在挥砍间带起弧形光刃,将试图合拢的枪阵斩出缺口。 某个举着长枪的骑士还想阻拦,却在被阿尔法一枪捅穿了前方的战盾后又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再重复一遍,”阿尔法的枪尖抵住另一个举盾者的咽喉,对方头盔下传来压抑的喘息,“矿业城归帝国所有。现在,放下武器,滚。” 战盾砸地的脆响此起彼伏,在暮色里汇成一曲失败者的挽歌。 阿尔法手中的泣血长枪如死神镰刀般挥砍,五面战盾在枪尖迸裂的瞬间,背后骑士的甲胄也被撕裂出狰狞血口。 但倒下的身影尚未落地,八名骑士已踏着同伴的尸首补上空缺。 金属战靴碾过碎石的轰鸣里,合围的铁壁正一寸寸收拢——即便突入的队伍已斩杀上百敌骑,麾下几十名狂暴骑士的鲜血也染红了半面盾牌。 当又一道骑士冲锋的浪潮将阿尔法与他的亲卫撞出战线时,阿尔法看着满地哀嚎的伤员握紧了拳。 “先撤伤员!”阿尔法扯开染血的领口,喉间泛起铁锈味的咸涩,目光扫过那些因剧痛蜷缩的身影,眉峰压得极沉。 “阿尔法大人!矮人巴拉斯连长把改造人战士带来了!”玛修的声音混着战车履带碾地的巨响撞进耳膜。 只见六轮战车上的金属车架上陆续踏出这些无法长途奔袭的改造人战士。 原代一号踩着自己与二号独有八轮战车的踏板跃下,机械义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望向敌方钢铁战线的眼神里尽是不屑:“阿尔法大人,这里交给我们。” 那些被矮人工匠改造的战士握紧了合金战刃——他们的每一击都能劈开三层铁板,却因能量核心的限制难以持续作战。 此刻却借着战车的轰鸣到达战场,他们还是最强状态加入战斗。 机械关节转动的喀嚓声与战刃破空的尖啸交织,在逐渐收拢的合围圈里凿出一道刺眼的银光。 阿尔法拽着最后一名伤员退至战车阴影里,指尖擦过长枪枪杆上凝固的血痂。 阿尔法望着前方改造人战士与骑士军团绞杀的火花,忽然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战车引擎的轰鸣。 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齿轮与鲜血、狂怒与机械共同浇筑的破局之道。 第479章 黎明的曙光 阿尔法的指节在护腕甲胄上敲出金属颤音时,十五台矮人工匠打造的「铁鬃」车弩已在混乱中碾出半月形沟壑。 巴拉斯的酒糟鼻在夜色里泛着暗红,这位矮人工匠大师正在使用缺了一根手指的左手校准弩机。 那些由精铁与龙筋构成的致命器械,此刻正发出野兽濒死前的低吟。 “让海盗们尝尝山岩的怒火!”巴拉斯的怒吼混着弩弦崩断空气的尖啸炸开。 十五枚箭镞拖着尾焰般的流光刺破雨幕,最先命中的盾墙泛起刺目蓝光——那大概是海妖附魔的水纹护盾。 第一排持盾的战士连人带盾被钉进身后的拒马桩,精铁箭杆贯穿两重盾墙后余力未消,竟将最后一排的重盾战士骑兵撞在了后方的骑士队伍之中,形成一道诡异的血肉栅栏。 战线的裂痕在原代一号的巨斧下迸开。 这具由矮人秘银与铁甲重铸的改造人躯体,正将三名持矛的重甲骑士抡成血色风车。 原代一号肩甲上的蒸汽喷口喷出灼热白雾,在清晨的寒气中凝成冰晶——那是侏儒工程师新加装的动力核心。 但海盗联盟的「海盗骑士团」绝非泛泛之辈,数十杆淬毒长枪如蛇信般缠上原代的关节,铁链与渔网从两侧掷来,在机械臂上扯出刺耳的摩擦声。 “轮到我们了,冲锋!”阿尔法的泣血枪撕开第七名敌人的喉管时,坐骑「踏云」的前蹄已被钩镰斩断。 这位银发指挥官踩着战马尸身跃上敌阵,枪尖挑飞的盾牌碎片划开血幕,身后狂暴骑士团的战旗正被鲜血浸透。 阿尔法瞥见昆泰的第一团在右翼陷入胶着——那些被海妖歌声蛊惑的人类战士,正用带倒刺的三叉戟组成流动的水墙。 “给我烧!”不知谁喊了一声,侏儒的燃烧瓶在投石车的发射下在敌人战线之后盾炸开。 绿色的磷火顺着附魔盾牌的纹路蔓延,将重甲战士的甲壳烤得噼啪作响。 原代二号趁机撞开燃烧的盾阵,胸腔里的蒸汽核心发出过载的轰鸣。 他后背的推进器突然喷出炽热熔岩,那是矮人铁匠偷偷浇筑的「地心之火」,此刻正将整条战线灼出焦黑的裂痕。 当阿尔法发现敌方指挥官的猩红披风时,地面的血洼已能映出他染血的面甲。 二十步外的海盗团长正挥舞着镶嵌海魂石的巨锚,每一次攻击都能让自己人受到无比重创。 “跟着冲锋!”阿尔法挥舞泣血之枪,不断在敌人之中杀戮暴击。 最后的冲锋在黎明前的最暗处爆发。 原代们的机械臂碾碎了最后一道拒马,狂暴骑士的战锤砸开了辎重营的木门,而阿尔法的枪尖终于抵住海盗骑士的咽喉。 战场硝烟漫卷,金属碰撞声与怒吼交织成死亡的交响。 矮人巴拉斯的指节因紧握车弩扳机而泛白,瞄准镜里跳动着敌方密集的甲胄反光。 第三轮弩箭破空时,巴拉斯听见弓弦震颤的嗡鸣,像极了家乡老槐树被雷劈裂的声响。 原代一号与二号的机械义肢在血泊中划出冷光,这对改造人战士肩甲上的魔法灯刺破烟雾,如两柄燃烧的断剑凿进敌阵。 他们每一次挥砍都带起血雾,让血液压关节碾碎的不仅是敌人的盾牌,更是海盗联盟引以为傲的方阵纪律。 后方传来昆泰链锯剑的轰鸣,这位变异人战士的胡须上挂满血渍,却在绞杀中笑出白气:“来啊!尝尝我们的怒火!” 昆泰与这些变异人原本都是普通人,可是他们却被海盗联盟硬生生的改造成为如此怪物,现在他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切仇恨都是海盗联盟造成的。 后方的弩箭精准钉穿骑士面甲,那些披着黑旗的敌人刚想举盾,便被阿尔法的狂暴骑士团撞得人仰马翻。 银发的阿尔法怒吼着撕裂空气,长枪贯穿盾战士的瞬间,甲胄崩裂的脆响与血肉迸溅的闷响同时炸开。 温热的血珠溅在阿尔法护目镜上,却让视野里的敌人愈发清晰——那些试图重组防线的海盗,此刻正像被狼群撵散的羔羊。 两千骑士的阵列终于在铁与火中崩溃。 当阿尔法的战旗插进染血的泥地,战场已被割裂成四块猩红的拼图: 原代一号挥舞着锯齿长刀左突右冲,每道伤口都喷涌出改造人特有的能量流; 原代二号则踩着敌人的尸骸跃上高台,肩炮蓄能的蓝光映亮了整片战场。 狂暴骑士们的战马踏碎残盾,马镫上挂着的海盗耳饰在颠簸中叮当作响,那是死亡的伴奏。 “杀到最后一个!”矮人巴拉斯扯掉染血的手套,车弩转向最后一处敌群聚集点。 巴拉斯看见阿尔法的披风在硝烟中猎猎作响,像一面永不褪色的战旗。 当己方号角声从远山之巅滚落,那些被分割的海盗正徒劳地举起武器,却不知在改造人与骑士的钢铁绞肉机里,任何抵抗都不过是为这场血色盛宴添上最后一味调料。 泥土混着脑浆粘在靴底,原代二号的电子眼闪过胜利的光效。 远处,援军的辎重车队正碾过倒伏的敌旗,而海盗联盟的残兵,此刻正像被狂风卷走的灰烬,消失在这场属于钢铁与荣耀的黄昏里。 猩红黎明撕裂矿业城的天际线时,阿尔法的战甲正滴着温热的血。 战场硝烟里,巴拉斯指挥机械臂将濒死的改造人拖入医疗舱,金属摩擦声与伤员的呻吟交织成一曲残酷的交响。 阿尔法握紧渗血的长枪,枪尖凝结的血珠坠落在焦土上,炸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挡路者,杀无赦。" 这句冰冷的指令如毒蛇吐信,随着声波震荡扩散至整个军团。 原代改造人脖颈处的神经接口泛着幽蓝光芒,他们的钛合金关节在晨光中折射出森然冷意,带着普通改造人军团踏着整齐划一的机械步列成楔形阵。 变异人狂暴骑士团的战马鼻腔喷出猩红雾气,骑手们背上的骨刺刺破皮质披风,在风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侏儒战士们推着车弩缓缓前行,十二连珠弩机的青铜部件咬合转动,弩矢如同一片钢铁丛林,令沿途的阴影都在瑟瑟发抖。 …… 矿业城第三道城门的轰然崩塌,惊起漫天尘埃。 菲丽丝死死攥住瞭望塔的铁栏杆,指甲在金属上刮出刺耳声响。 她看着改造人方阵如同黑色潮水漫过破碎的城墙,那些经过基因强化的士兵徒手撕开城门铁闸,指缝间流淌着腐蚀金属的绿色黏液。 "牧奈大人!"菲丽丝的尖叫被爆炸声吞没,"他们突破了我们的正面防御力!" 牧奈的链刃在晨光中划出银弧,将三名冲上来的骑士拦腰斩断。 这位银发骑士的战甲布满裂痕,但是眼神却依然亮得灼眼:"带菲丽丝,丽娜长官和难民从密道撤离!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动静——"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链刃精准缠住一名准备偷袭的敌人的咽喉,"都不要回头!" 丽娜跪在满地狼藉的指挥台前,破碎的记忆似乎投影在她眼前闪烁。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她无视阿尔法的警告,批准黑人战士独立成军,让黑人投降叛敌,让敌人彻底占领了南城; 还有那个夜晚,丽娜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打开南城闸门,放难民入城,却不知那些"难民"都是敌人假扮,至此南城暴动泛滥…… 此刻丽娜的掌心死死按住战术地图上的南城坐标,指甲深深陷入那城墙石堆之中。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丽娜突然抓起等魔法手枪,却被从西门跑来的罗琳团长劈手夺下。 "该走的是你们!"罗琳将弓箭对准冲来的攻击部队,箭矢在弦上燃起蓝色火焰,"我和古力斯的箭雨能撑几分钟,足够你们撤离出去..." "看!"菲丽丝突然指向东方。 晨雾渐散,一道浴血身影骑着战马破空而来,那人手中长枪裹挟着红色电弧,所过之处,改造与战甲骑士如同被收割的麦秸纷纷倒下。 "那是阿尔法大人?"少女的呼喊里带着哭腔,却被战场的轰鸣瞬间吞没。 …… 就在这时,一名身披黑甲的骑士从城垛后杀出。 他的战马踏着磷火,手中链枷甩出时带起成片的能量波纹,竟硬生生格挡住阿尔法雷霆万钧的突刺。 火星四溅中,昆泰的嘶吼震得空气发颤:"大人快走!让我来会会这位''老朋友''!" "叛徒!"黑甲骑士的面罩弹开,露出一张布满机械义眼的脸,"你们这些失败品,就该永远锁在基因实验室!" 昆泰的战刀劈开对方的链枷,刀刃与机甲碰撞的瞬间,他背部的骨刺突然暴长三寸:"我们从来不是你们的奴隶!" 变异人昆泰眼中猩红光芒大盛,"当你们把我们丢进培养舱的那一刻——"他的刀光化作血色漩涡,"战争就已经开始了!" 阿尔法望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长枪在空中划出血色十字:"留一百人支援昆泰!其他人,跟我——" 阿尔法的目光扫过前方层层叠叠的防御工事,那里的能量护盾正在充能,无数炮口缓缓转向这边,"撕开他们的喉咙!" 军团再次发动冲锋时,矿业城核心区的警报声刺破云霄。 一公里的距离,在阿尔法眼中却如天堑。 阿尔法握紧长枪,看着战友们的背影在炮火中倒下又站起,阿尔法没有犹豫,继续杀戮冲刺。 此刻,太阳完全跃出地平线,将战场染成一片刺目的金红。 那光芒里,不知是末日的挽歌,还是新生的序章。 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 菲丽丝的双手因长时间紧握望远镜而微微发颤,她眯起眼睛,在热浪与尘埃交织的模糊视野中,终于看清了五百米外那道浴血奋战的身影。 菲丽丝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敬畏,高声喊道:“那是阿尔法大人,真的是阿尔法大人来救我们了!” 话音未落,丽娜与罗琳已经同时伸出手,几乎是争抢着喊道:“给我看看!” 望远镜在两人手中短暂交接,她们的目光急切地望向战场,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与此同时,牧奈站在残破的城墙上,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局,眼神坚定如铁。 牧奈握紧腰间的剑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派人送你们出去,军工城由我来守护,决不能让敌人彻底占领这里。” 此刻的牧奈,身姿挺拔,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巍峨山峰,全然不顾不断飘落的灰烬与飞溅的火星。 矿业城核心区域的军工城,此刻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两道城门已被攻破,熊熊烈火在城中肆虐,浓烟冲天而起,遮蔽了半边天空。 但牧奈心中明白,只要还有一道城门在手,他们就还有扭转战局的希望。 这座承载着无数心血与希望的城池,就还有重新崛起的可能。 “不!”菲丽丝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斗志,“我们已经坚持到现在,决不能因为我们而让军工城被敌人彻底占领。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誓死守护的地方,我绝不能临阵退缩!” 罗琳沉思片刻,从战术角度冷静分析道:“这样吧!我们集中兵力守住东门。东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抵挡住敌人的进攻。哪怕战死沙场,也不能让敌人彻底占领军工城!” 牧奈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牧奈转身面向全体将士,振臂高呼:“好!全部守护东城,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我们要用热血与生命,捍卫军工城的尊严!” 随着牧奈的号召,将士们纷纷握紧武器,齐声呐喊。 他们的声音响彻云霄,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给我停下脚步,否则杀无赦!"震耳欲聋的怒吼撕裂长空,一道黑影裹挟着雷霆之势轰然坠落。 烟尘散尽,四米高的巨型改造人巍然屹立,钢铁骨骼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与传说中的原代一号相比,体型竟也不遑多让。 "不自量力。" 第480章 前后夹击 "不自量力。"阿尔法猩红的瞳孔闪过寒芒,手中泣血枪骤然绽放血色流光。 随着一声暴喝,长枪如离弦之箭破空刺出,枪尖凝聚的能量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扭曲的空间裂缝。 刹那间,改造人的机械巨拳轰然砸下,拳风所过之处,地面寸寸龟裂。 枪与拳轰然相撞,刺目强光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 冲击波如飓风般席卷四周,附近的建筑瞬间化为齑粉,碎石与残骸在空中形成一道死亡漩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代一号如鬼魅般闪现,暗黑战甲在硝烟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光。 "让我来!"原代一号张开护盾,将阿尔法护在身后,改造人的攻击重重砸在护盾上,激起漫天能量火花。 "二号,跟上!"阿尔法擦去嘴角血迹,目光如炬。 此时他们距离军工城仅剩三百米,却见前方敌潮如蚁,密密麻麻的机械战士与武装骑士层层叠叠,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战局正在悄然逆转。 随着阿尔法援军的加入,与城墙上守军形成前后夹击之势。 海盗联盟的防线开始出现裂痕,敌人的惨叫声与武器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但面对阿尔法的无情杀戮, 那些骑士反而爆发出惊人的斗志。 他们分成两队,一队缠住阿尔法的援军,另一队则直扑军工城,誓要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暮色如血,最后三百米的焦土战场在热血骄阳下扭曲成一道狰狞的深渊。 阿尔法握紧泣血长枪,枪刃上凝结的血珠在寒风中发出幽蓝的微光。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仅跟上的三百余名变异人与改造人组成楔形阵。 他们残破的机械义肢与变异肢体上流淌着暗紫色的能量,如同困兽般守护着这位银色长发的指挥官。 "注意敌阵后部!敌人已经被我们切断,我们要一鼓作气解决敌人!"空气之中传来沙哑的嘶吼。 当然切割是相互的,阿尔法的队伍被阻隔成为数段,敌人也是如此,此刻周围是敌人,也是战友,根本无法分辨敌我。 阿尔法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战场远端,敌方重甲骑士的黑曜石盾牌组成钢铁城墙。 无数箭矢破空而来,将己方骑士的阵型切割得支离破碎。 "狭路相逢勇者胜,给我杀!"阿尔法的战吼裹挟着金红色斗气炸开,泣血长枪突然爆发出刺目血芒。 枪尖划过空气的刹那,空间仿佛被撕开无数细小裂缝。 那些试图阻拦的敌人身体如被无形利刃切割,血雾与残肢在空中交织成可怖的死亡之舞。 这并非单纯的物理攻击。 当泣血长枪与敌人碰撞的瞬间,戒律震荡之力的秘银符文同时迸发银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震荡出音波状能量涟漪。 每击杀一名敌人,阿尔法苍白的面容便泛起一丝血色。 这正是泣血长枪的恐怖之处,将敌人的血液之力强行抽取,转化为滋养己身的生命能量。 "跟我冲!"阿尔法侧身避开呼啸而来的链刃,枪杆横扫将三名敌人击飞。 与此同时,原代二号的重型战锤在四周挥舞,这位五米多高的改造人战士,手中战锤每次挥砍都能将敌人轰成肉沫。 敌方指挥官显然意识到危机,随着一声尖锐的号角,原本分散的阵型突然凝成血色漩涡。 钢铁屏障在两人前方升起,数十名持盾战士组成铜墙铁壁,后方长枪骑士已经准备好了。 阿尔法能清晰感受到斗气与精神力如同沙漏中的流沙般快速流逝,但随着体力的不断充盈,他反而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长枪一抖,枪尖迸发的血色光芒更盛:"就让你们看看,真正的战争机器是如何运转的!" 原代二号的战锤与地面轰然相撞,震起的碎石如霰弹般穿透敌人阵线。 阿尔法抓住这瞬息破绽,金红色斗气在足尖炸开,整个人化作流光贴着地面疾冲。 泣血长枪化作血色蛟龙,将前排盾牌手的金属护盾绞成扭曲的废铁。 枪尾横扫又掀飞三名试图包抄的刀斧手,更有两个魔法师他们刚刚飞起,数道魔法长箭将他们射成了刺猬,他们尚未完成的咒语在半空炸裂成紫色的毒雾。 阿尔法看着那绿色的箭支,知道精灵他们也来了,这一刻所有人都是阿尔法的坚强后盾。 "启动湮灭模式!"敌方指挥官的咆哮混着机械齿轮转动声传来。 原本组成屏障的盾牌突然张开成三棱形炮台,暗红色能量束如蛛网般交织而来。 阿尔法瞳孔骤缩,戒律之力在阿尔法铠甲表面的秘银符文疯狂闪烁,他旋身舞动长枪,在身前织就一道血色漩涡,似乎将能量束尽数吞噬。 然而后方传来的闷响让他心头一紧——原代二号的左腿被贯穿,五米高的躯体轰然跪倒,溅起的尘土遮蔽了视野。 "掩护原代!"阿尔法嘶吼着掷出长枪,枪刃精准钉入炮台核心。 趁敌人火力中断的刹那,阿尔法腾空跃起,斗气在指尖凝成光刃,生生撕裂了两名重甲骑士的黑曜石面甲。 但更多敌人如潮水般涌来,魔法箭矢穿透阿尔法肩甲的瞬间,他清晰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 剧痛反而激发了泣血长枪的凶性。 当阿尔法的手掌重新握住枪柄,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敌人的血液开始沸腾,从毛孔中渗出猩红雾气,在空中凝聚成数百条血蟒。 这些由敌人生命力具象化的凶兽嘶吼着扑向敌方阵线,所过之处,骑士的铠甲被腐蚀出孔洞。 "给我射死他!"敌方指挥官的钢爪深深掐进瞭望台边缘,黑曜石面具下迸发出兽类般的嘶吼。 两尊足有一层楼高的湮灭炮台缓缓转动,炮口凝结的暗紫色能量流如同液态闪电,将阿尔法身后的废墟映照得诡谲莫测。 猩红雾气在阿尔法周身翻涌,泣血长枪表面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频率跳动。 阿尔法单膝跪地,破碎的铠甲下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灰,琥珀色瞳孔却被血色完全吞噬。 当敌方士兵的箭矢穿透他肩胛时,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浓稠的黑雾,竟将箭矢腐蚀成一堆废铁。 "射击!"随着刺耳的能量充能声,两道直径三米的湮灭光柱撕裂长空。 所过之处,砖石汽化、空气扭曲,沿途二十余栋建筑在高温中轰然坍塌,化作燃烧的残骸。 光柱交汇的刹那,阿尔法仰头发出非人的嘶吼,整个人被能量洪流裹挟着撞进废墟,在街道尽头轰出深不见底的黑洞。 "乘胜追击!"敌方指挥官的披风猎猎作响,指向前方乱作一团的防线,"先解决那台残废叛徒!" 魔法炮台重新嗡鸣启动,法师们苍白的脸上浮现金色咒文,数以百计的能量结晶在炮座上亮起刺目光芒。 然而两轮轰击已耗尽半数法师的精神力,有几人甚至口鼻渗血,跪倒在操作台边。 狂暴骑士团的盾阵在震颤。 当湮灭光柱再次凝聚,三十余名骑士突然齐声怒吼,将纹章盾牌高举过头——那不是防御,而是最后的冲锋姿态。 就在光柱迸发的瞬间,一道染血的身影裹挟着破碎的铠甲从天而降。 阿尔法的银发在能量乱流中狂舞,他张开双臂,铠甲上的戒律之力秘银符文迸发刺目银光,硬生生将光柱抵在身前。 剧烈的爆炸声中,原本尖锐的楔形阵瞬间凹陷成血色漩涡。 当烟雾散去,浑身浴血的阿尔法单膝跪地,手中仍死死撑着那把染血长枪。 他望着盾阵后伤痕累累的战友,望着失去左腿仍挥舞战锤的原代二号,琥珀色瞳孔中的血色终于褪去。 "我在此,你们就不能踏过我的骑士。"沙哑的声音穿透战场,阿尔法缓缓起身,将泣血长枪重重插入地面。 当阿尔法握住亚瑟圣剑的刹那,云层中炸响惊雷,圣光如瀑布倾泻而下。 圣剑表面的天使纹章绽放出纯粹白光,不仅治愈着骑士们的伤口,就连敌方阵线中被黑暗魔法侵蚀的士兵,也在圣光照耀下露出迷茫的神情。 "以光明之名!"阿尔法高举圣剑,磅礴内力与圣力共鸣,在天空中凝聚出巨大的六翼天使虚影。 这超越常理的"光明礼赞"不再是单纯的净化之力,而是化作温暖的能量潮汐,席卷整个战场。 无论是生者还是亡灵,机械还是血肉,都在这光芒中感受到灵魂的震颤。 当最后一道圣光消散在天际,阿尔法的手指几乎握不住亚瑟圣剑。 铠甲上的戒律之力符文黯淡如死灰,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体内翻涌的剧痛。 但阿尔法依然挺直脊梁,看着湮灭炮台缓缓转向己方阵地,炮口凝聚的能量球如同悬在头顶的死亡太阳。 "大人!法师精神力濒临崩溃!"操作员的惨叫被能量充能的尖啸淹没。 敌方指挥官的黑曜石面具下传来冷笑,他一脚踢开瘫倒在地的法师,猩红披风扫过操作台:"废物!不过是消耗品而已!" 数十具被改造的法师躯体在能量导管中抽搐,他们空洞的瞳孔里只剩下机械般的光芒,源源不断将生命力注入湮灭炮核心。 就在炮口迸发刺目的白光瞬间,空间突然扭曲出翡翠色的涟漪。 魔法师达尔文施展防御魔法,背后展开的能量矩阵嗡鸣着生成护盾; 精灵法师们的藤蔓法杖同时举起,无数光盾如绽放的莲花层层叠加。 然而湮灭光柱的压迫感太过恐怖,护盾表面泛起蛛网状裂纹,达尔文的魔法护盾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集中所有魔力!"阿尔法的嘶吼震碎空气中的尘埃。 阿尔法猛地将圣剑插入地面,金红色斗气如同燃烧的河流注入盾阵。 当光柱轰然撞来的刹那,阿尔法迎着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白光跃起,亚瑟圣剑迸发出比太阳更耀眼的光芒——这是燃烧灵魂的最后一击。 惊天动地的轰鸣中,整个战场仿佛被巨手撕裂。 百米内的建筑化作齑粉,冲击波掀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但当尘埃渐渐落定,一道半圆形的金色屏障巍然屹立,将阿尔法军团的阵地护在其中。 亚瑟圣剑插在屏障中央,剑刃上流转的光芒如同永不熄灭的希望之火。 "反击!"阿尔法的声音穿透战场。 他单手握剑缓缓起身,虽然战甲破碎、鲜血淋漓,眼中却燃烧着比任何时候都炽热的斗志。 狂暴骑士团的战吼与精灵法师的咒语交织成战歌,原代二号拖着残躯挥舞战锤。 哪怕爬着也要挥舞战锤攻击敌人,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脚印。 敌方指挥官踉跄后退,看着炮台周围横七竖八倒着的法师尸体,那些曾被他视为工具的躯体如今全都化作干瘪的枯皮。 湮灭炮彻底失去能量供应,炮口的光芒如垂死的烛火般熄灭。 而在他对面,阿尔法高举圣剑的身影在硝烟中宛如战神,身后的军团阵列正踏着血色骄阳,向溃败的敌人发起最后的冲锋。 烈日如血,军工城东门的绞盘发出刺耳轰鸣,厚重的铁门缓缓升起。 裹挟着复仇烈焰的作战骑士如同洪流奔涌而出,他们残破的铠甲上凝结着前日战斗的血痂,马鬃与长枪上系着的素白带子在风中翻卷——那是为牺牲袍泽系上的镇魂幡。 当城外骑士的冲锋号角与城内的战鼓轰然共鸣,阿尔法望着两面包抄的阵型,喉间溢出带着铁锈味的轻笑。 阿尔法的瞳孔倒映着天空中高悬的烈日,那团燃烧的火球却像极了湮灭炮凝聚的毁灭能量。 目前三万海盗联盟的正规军如阴云压境,而己方算上城中守军不过一万五千残兵。 更令人不安的是矿业城中那两万立场摇摆的各方骑士犹如佣兵一般,他们如同盘踞在阴影中的毒蛇,随时可能调转矛头。 "扶我下去..." 第481章 战略收缩 "扶我下去..."阿尔法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眼前的战场开始剧烈晃动。 过度透支的内力与斗气如同退潮的海水,将阿尔法的力量抽离得一干二净。 膝盖重重磕在碎石上的瞬间,温热的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亚瑟圣剑的剑柄上。 "大人!"清脆的惊呼穿透战场喧嚣。 明月与繁星两个人类少女宛如林间奔出的小鹿,她们淡绿色的裙摆沾满硝烟,却依然敏捷地穿过满地狼藉,稳稳托住阿尔法摇摇欲坠的身躯。 圣剑被亲卫郑重接过的刹那,阿尔法感觉自己的重量几乎全部压在两位少女肩头,她们纤细的手臂却出乎意料地坚韧。 中军战车内弥漫着龙血草熬制的药香。 当阿尔法倚着镶嵌星辰纹章的软垫时,透过车窗恰好看见原代二号。 这台五米高的战争机器正用单膝与战锤支撑身体,在尸骸堆中艰难爬行,残缺的机械关节不断渗出蓝色冷却液。 "巴拉斯。"阿尔法唤来矮人铸造大师,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座椅扶手的纹路,"原代二号的腿...能打造纯机械义肢吗?" 巴拉斯的金属义眼闪烁着幽蓝光芒,他的胡须随着叹息轻轻颤动:"纯机械难度太大,但我能联合地精一族,用魔法符文与精金齿轮打造一副...能让战士再战沙场的腿!" 矮人拍着胸脯保证时,铁甲手套与胸甲相撞发出铿锵声响。 阿尔法望向车外,担架队抬着伤员从血泊中穿行,军医们的白大褂早已染成暗红。 这是阿尔法率领军团以来最惨烈的一战,断剑残戟间散落着破碎的誓言与未竟的生命。 阿尔法忽然想起奥斯曼帝国边境燃烧的烽火,想起海盗联盟旗舰上飘扬的骷髅旗,那些蛰伏在黑暗中的威胁,终将化作更汹涌的血潮。 "传令下去,"阿尔法握紧腰间的狮头纹章,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收拢防线,优先救治伤员。告诉巴拉斯,需要任何材料都...不惜代价。"战车缓缓启动时,阿尔法望着远处重新集结的阵线,琥珀色眼眸中燃烧的不仅是复仇的火焰,更有超越这场战役的深远谋略——真正的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 歼灭战持续到了下午两点,菲丽丝跌跌撞撞穿过临时搭建的医疗帐篷,发梢还沾着矿业城废墟的灰烬。 当菲丽丝听说阿尔法晕倒的消息,手中记录战损的羊皮卷"啪嗒"坠地,银质锁子甲在狂奔中撞出凌乱的声响。 战车外守卫的骑士还未通报,菲丽丝想要登上战车却被阿尔法的亲卫拦住了去路,她只能目光急切地落在闭目倚榻的身影上。 "达尔文法师,阿尔法大人真的没事么?"少女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指尖无意识绞着披风边缘,她只能求助唯一的熟人。 银发法师转过身,魔法义眼闪烁着幽蓝的光,这是地精一族的魔法产物,可以提升法师三成的瞄准速度:"只是能量透支过度,明月与繁星正在轮流给阿尔法恢复能量。" 达尔文示意菲丽丝噤声,却见阿尔法苍白的眉峰突然轻蹙——即使双目紧闭,敏锐的听觉依然捕捉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你们都进来吧!”阿尔法轻声呼唤着。 车厢内弥漫着龙血草与魔法药剂的苦涩气息。 明月跪坐在榻边,纤细指尖悬浮在阿尔法胸口,翠绿色的内力正缓缓渗入阿尔法受伤的身体。 当菲丽丝靠近时,那道清瘦身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是谁来了?" "是我,菲丽丝..."少女跪坐在软垫上,泪水终于决堤。 "我们...我们没能守住矿业城..."话音未落,阿尔法抬手按住眉心,苍白的唇抿成冷硬的直线。 "明月,你先退下。"阿尔法转向南侧虚空,眼睫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我与菲丽丝单独谈谈。" 待舱门合拢,阿尔法摸索着伸出手:"扶我起来。" 菲丽丝慌忙上前搀扶,却在触及对方掌心的瞬间被猛然拽入怀中。 皮革与金属碰撞的声响中,菲丽丝跌坐在柔软的榻上,对上那双虽然蒙着白纱,却依然灼热的琥珀色眼眸。 "知道错在哪里了么?"阿尔法的手掌擦过她汗湿的后颈,金属护甲边缘划过锁骨时激起细微的战栗。 "死守矿业城就是最大的错。"阿尔法突然扣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将她完全压制在锦被之间,"那些机械图纸、能量矿脉...没了可以再造,但你们的命,没了就真的没了。" 菲丽丝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咬住耳垂:"外面自有其他人防御。" 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现在,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明白教训了..." 夕阳将战车的影子拉得很长,血色烈日透过雕花车窗,在纠缠的身影上投下暧昧的光影。 远处传来隐约的战鼓声与伤员的呻吟,而车厢内,阿尔法的吻如同燎原之火,将所有的担忧与恐惧,都化作了彼此交缠的炽热温度。 “菲丽丝,让牧奈组织防御,剩余所有团长级别的过来开会。”阿尔法眯着眼睛看着菲丽丝,小声提醒道。 夜色朦胧,阿尔法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一些,隐约之中可以看到菲丽丝已经穿好衣服准备离开。 阿尔法此刻正在思考如何解决矿业城危机,此刻他们只是占据矿业城一角,想要彻底拿下这里难如登天。 不过阿尔法正在思考如何与海盗联盟和奥斯曼帝国相处,帝国不是没有,联盟也不一定完全是敌人。 联盟与帝国不是盟友,而是利益冲突的敌人,既然他们是敌人,那么阿尔法也没有必要为了帝国与联盟拼命。 想通这一点,阿尔法似乎已经决定了。 临时会议室的铁皮屋顶在夜风中发出呜咽,摇曳的应急灯光将阿尔法苍白的脸色染成病态的青灰。 阿尔法扶着布满战斗痕迹的会议桌缓缓坐下,指腹擦过桌面上凝固的血渍——那是白天战斗时留下的,此刻在光影交错间宛如某种诡异的图腾。 扫视一圈围坐在长桌两侧的面孔,阿尔法喉结微微滚动。 左侧坐着是这次随他征战的精锐:昆泰的变异狼人之眼泛着冷光,矮人巴拉斯的胡须里还沾着矿渣,侏儒巴鲁克正在调试掌心的微型火炮,地精佩罗夫的机械义肢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精灵艾芙琳腰间的魔法仗还在闪烁,随时检测周围的魔法痕迹,暗精灵玛修的毒箭筒已经见底,达伽马擦拭着佩剑的动作沉稳如昔,德鲁伊祭祀巴尔曼的鹿角头饰缠绕着战场带回的绷带。 另一侧,矿业城的抵抗者们带着不同的伤痕。 菲丽丝的皮甲开裂处缠着临时绷带,罗琳的战甲胸前还在滴落暗红液体,丽娜摩挲着那魔法手枪的手指微微颤抖。 最令人意外的是爱丽丝与托尼姐弟——他们应该赶回教廷区域保护自己的老丈人,此刻却将改装过的魔法步枪横放在膝头。 靠近铁门的位置,达尔文推了推魔法眼镜,那是经过地精一族的改造的魔法道具,可以提升三成的瞄准速度。 "达伽马,昆泰,这边的伤亡如何,我们还有多少人可以战斗?"阿尔法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铁皮屋顶突然剧烈震颤,仿佛有炮弹在不远处炸开。 昆泰率先起身,金属义眼闪过数据流的蓝光:"阿尔法大人,狂暴第一、二团在矿业城巷战中损失惨重。战死478人,致残512人,轻伤者已送医。第三团因驻守补给线未参战,目前全员可战。现存三个团战力共计1500人。" 昆泰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每说一个数字,阿尔法背后战术板上都被明月标记相应的红色标记,同时繁星也在快速记录一切。 达伽马的佩剑在起身时撞出轻响,这位素来冷静的骑士团长难得皱起眉头:"自由骑士团一团两千人投入正面战场,战死330人,重伤760人已丧失作战能力。二、三团仍保持完整编制。现存可战兵力4240人。" 背后战术板上明月快速写下达伽马的骑士团人数,代表自由骑士团的金色标记在城区西南角大片黯淡。 阿尔法盯着战术板上不断跳动的伤亡数字,自嘲地笑了笑,这笑声在密闭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算上德鲁伊,矮人,精灵各族战士的1800人...能战兵力堪堪7000人。" 阿尔法突然想起昨天带着三千人救援矿业城时的意气风发,此刻会议室里弥漫的消毒水与血腥味,将那些豪情彻底碾碎。 "艾芙琳,巴拉斯,佩罗夫,"阿尔法的目光扫过三位负责人,"启动全员救治计划。不管是血肉之躯还是机械改造人,务必保住每一条性命。地精与矮人的工坊全力制造魔法义肢,愿意接受改造的优先安排。不愿意接受的,不必勉强,伤残者退伍后,我们会在城郊建立安置区,确保他们衣食无忧。" 阿尔法的视线转向矿业城众人,窗外突然炸开的照明弹将所有人的影子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该说说你们这边的情况了。矿业城还剩多少可用战力?" 硝烟未散的议事厅里,青铜烛台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暗影。 阿尔法摩挲着腰间的骑士剑,剑格处磨损的家族纹章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窗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混着远处攻城器械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低语。 矿业城内的战斗远没有结束,只是不再那么激烈,海盗联盟与阿尔法正在快速搬运矿业城内的一切资源与设备。 "阿尔法大人,菲尔斯城已与革命军换防,请大人责罚。"罗琳单膝跪地,锁子甲下渗出的血渍在青砖上晕开。 罗琳不敢抬头直视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半月前,她自作主张将五千骑兵从塔古拉山脉支援矿业城,此刻革命军的军旗正飘扬在骑士团的营地。 阿尔法的手指叩击着的座椅扶手,发出清脆声响:"菲尔斯不过边陲小镇,矿业城才是命脉,你的决定没有错误。" 当然菲尔斯的重要性不容忽视,那是连接波多士与法塔利亚帝国的重要贸易通道,只是现在已经不在重要。 阿尔法的声音低沉如旧,作为骑士团的统帅,他深知这个决定可能动摇军心,但是有时候必要的割舍是必须的。 当然哪怕真的重要,以阿尔法与罗琳的关系,丢失了也就丢失了。 “是。”得到阿尔法首肯,罗琳也就把此事放下了。 “这次我部五千人,后续征召矿业城五千人,共计一万人,战死四千三百人,重伤三千三百人,还能战斗二千四百人。”罗琳继续解释道。 罗琳说完,丽娜解开染血的披风,露出半截缠着绷带的手臂:"矿业城原有守军两千,补充新兵两千...如今能持剑作战的仅剩七百六十人。" 她哽咽着指向窗外,"医院里躺满了断肢残臂的兄弟,哀嚎声日夜不绝。" 菲丽丝展开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伤亡数字:"牧奈团长的重甲骑士团,连同征召的矿工,如今还剩三千三百人。城中老弱妇孺都已拿起农具守城,能勉强作战的还有一千五百人。"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海盗联盟的改造骑士个个铜皮铁骨,我们的刀剑根本伤不了他们!" 阿尔法猛地起身,披风扫落案上的战术地图。 碎石滚落的声响中,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疲惫的面容:"八千人...比我预想的多,你们做的比我预想之中的好得多了,现在你们最重要的是休息,恢复实力。" 沙哑的声音里难得露出一丝欣慰,"传令下去,伤兵优先享用草药和绷带,愿意接受铁手铁脚改造的,不得阻拦,不愿意的不得勉强。"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议事厅的梁柱簌簌落尘。 阿尔法按住剑柄稳住身形,眼中闪过寒芒:"昆泰、达伽马,即刻率部换防矿业城。" 阿尔法指向墙上的作战地图,"全线收缩,放弃所有外围哨卡。我们的目标不是死守土地,而是保存有生力量。" "大人!"菲丽丝急得攥紧羊皮卷,"矿业城有全大陆最精良的锻造工坊,一旦..." "能搬走的全部装车!"阿尔法的直接打断了菲丽丝的解释,"拆不下的就付之一炬!告诉工匠们,只要人在,就有重新崛起的一天!" 阿尔法望向窗外被战火映红的天际,握紧了剑柄,"这场战争,我们绝不做任何人屠刀!" 第482章 劝离 暗红残阳斜照城墙,箭雨破空的尖啸与金属撞击声混着硝烟,在矿业城破损的瞭望塔下炸开。 菲丽丝攥着染血的铜制齿轮,指节在冷兵器时代特有的粗粝纹路里泛白:"阿尔法大人!锻造坊的风箱、淬剑池的星陨铁,难道要全便宜那帮豺狼?" 她腰间骑士剑的剑穗已被血浸透,那是今早在城墙保卫战留下的痕迹,那时的军工城已经不分等级,只有战士。 阿尔法的鎏金纹章在暮色中微微发烫,他望着城外如蚁群般集结的敌军营帐,光明圣剑斜倚肩头压出吱呀声响:"矿业城周围的魔晶矿脉枯竭,没有魔晶支持矿业城的魔枪制造就会暂停,所以现在的矿业城重要性随之降低。" 沙哑的嗓音裹着叹息,目光掠过丽娜缠着绷带的手臂——这位女骑士白天保护城门时,被投石机的流弹削去半片护甲,"与其用血肉填城墙,不如留火种。" 罗琳突然剧烈咳嗽,染血的白手帕攥在绣着鸢尾花的指尖。 作为城中与牧奈团长同一职位的女团长,她已透支魔力连续作战三日。 阿尔法拉过罗琳颤抖的手腕,掌心腾起圣洁的金色光晕:"人在城在,人亡城失。我要带你们活着离开。" 丽娜突然单膝跪地,铁锤般的拳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但这是我们一锤一凿建起的城!工坊里还铸着未完工的骑士铠甲,地窖藏着这些年来收集的秘银......" 丽娜哽咽的声音被远处传来的撞城槌闷响碾碎。 阿尔法伸手托起她下颌,鎏金纹章折射的光映亮他眼底的决绝:"我与奥斯曼帝国达成协议,将矿业城迁至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 阿尔法展开羊皮卷,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新据点的位置,"你们要在一年内重建锻炉,打造出能抗衡一切的兵器。" 阿尔法没有去关注变异人战士与改造人,就是把未来发展的重点放在魔枪技术上,这样才能在复杂的环境下脱颖而出。 阿尔法的势力不大,与其每一样都均衡发展,不如集中力量突破一项科技,这样才能在大国角逐之中占据一线生机。 罗琳苍白的脸泛起惊惶:"奥斯曼帝国?那些骑着狮鹫、能唤来雷暴的魔法师,怎会与我们合作?" 罗琳想起上个月听闻的传言,帝国军队在边境将反抗者炼成行走的尸骸,还有帝国想要的一切都会直接抢夺,根本不曾合作的念头。 "我们负责锻造兵器,成果归帝国所有。"阿尔法指尖划过羊皮卷上的协议条款,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烛火在他眼底跳跃成两簇幽蓝,"但谁能保证,多年后那些兵器不会调转矛头?" 菲丽丝猛地站起身,铠甲碰撞声惊飞城墙上的乌鸦:"这不是给他们当奴隶?我们的骑士剑要用来保卫自己的领地与子民!" "所以更要学得他们的魔法锻造术。"阿尔法突然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心滚烫,"帝国骑士团的魔晶剑能劈开城墙,而我们的铁匠还在为淬火温度发愁。" 阿尔法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罗琳胸前的鸢尾花徽章上,"记住,这只是蛰伏,我们不曾投降任何人。" 暮色彻底吞没天际时,阿尔法突然将罗琳与丽娜揽入怀中。 混着铁锈味的呼吸拂过她们发顶:"今夜就在就留在这里休息。" 窗外,第一支信号箭冲天而起,在夜空炸成血红的花,为即将到来的搬离行动点燃序章。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矿业城,昨夜的喧嚣早已褪去。 阿尔法疲惫地揉了揉布满血丝的双眼,身旁的罗琳与丽娜仍在熟睡,她们姣好的面容上还带着昨夜激情过后的红晕。 直到远处传来第一声清脆的鸡啼,紧绷了整夜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黎明的曙光刚刚刺破云层,阿尔法便已经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城防指挥部。 作为矿业城总指挥官,阿尔法有条不紊地开始全面接手矿业城的防御工作。 虽然目前他们实际控制的区域还不足全城的四分之一,但阿尔法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焦虑,反而闪烁着胸有成竹的光芒。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阿尔法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反而下达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命令——让主力狂暴骑士团撤出矿业城。 这个决定在军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但阿尔法却自有打算。 阿尔法深知,海盗联盟不可能在矿业城久留,他们的真正目的不过是掠夺设备与机械。 与其在城中与敌人死磕,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将目标锁定在敌人的运输部队上。 与此同时,阿尔法也在暗中部署着另一项重要任务。 一队队士兵在夜色的掩护下,小心翼翼地搬运着矿业城的关键设备,尤其是那些精密的机床与机械母机。 这些可是矿业城的核心命脉,未来重建与发展的关键所在。 至于那些体积庞大、无法移动的冶矿机械,阿尔法则选择暂时保留,在他心中,这或许也是一盘大棋的一部分。 毕竟,公然与奥斯曼帝国为敌,又同时招惹海盗联盟,无异于自寻死路,必须谨慎行事。 正当阿尔法在地图前沉思时,亲兵的报告打断了他的思绪。 "阿尔法大人,原一大人有事求见。"繁星恭敬地穿过重重守卫,来到阿尔法面前禀报道。 "嗯,让他进来吧。"阿尔法随口应道,对于原代一号,他并没有太多特别的关注。 此刻,阿尔法实在猜不透对方突然来访所为何事。 片刻后,原一阔步走进指挥部,开门见山地说道:"阿尔法大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前来,主要是想提醒您,改造人战士的优势巨大,不知大人为何不考虑在这方面进行研究?" 原一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似乎对改造人技术充满信心。 阿尔法放下手中的战术笔,神色凝重地说道:"改造人战士确实战力强悍,但这项技术有违人伦。而且,通过与海盗联盟的几次交锋,我发现这些改造人战士存在致命缺陷。一旦在战场上遭遇挫折,他们投降的可能性极大,忠诚度根本无法得到有效保障。" 阿尔法顿了顿,继续解释道:"究其原因,海盗联盟的改造实验都是建立在强迫的基础上,他们随意抓捕平民作为实验体,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意愿,这样制造出来的战士,又怎会有真正的忠诚?" 说到这里,阿尔法望向窗外初升的朝阳,心中已经有了更长远的计划。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世界里,真正可靠的力量,绝不是违背人性的改造战士,而是一支有信仰、有灵魂的正义之师。 “怎么,你有这方面的技术么?”阿尔法挑了挑眉,目光带着审视。 阿尔法心里清楚,放弃这项计划的根本原因在于当下实力有限,想要在各个领域都取得突破,实在是难以做到面面俱到。 原一紧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仇恨与怒火,缓缓说道:“我原本也是研究改造人的一员,可我实在看不惯他们那些泯灭人性的行为。那些被强迫参与实验的人,他们的惨叫和绝望的眼神,我至今都无法忘怀。所以,我试图释放这些可怜的实验体,可最终还是被发现了。他们把我们都改造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我现在明白了,要想反抗,就必须拥有比敌人更强的实力。” 阿尔法听着,眼中满是赞同,用力地点了点头,斗志昂扬地说道:“不错,你说的没错。在这乱世之中,就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与家人。虽说实力不是万能的,可没有实力却是万万不能的。” 说完,阿尔法闭目沉思片刻,开口道:“不过,我还是不会启用任何违背人类意志的实验与改造。但我现在想到了一个新计划。” 随后,阿尔法高声喊道:“明月,让魔法师达尔文,精灵艾芙琳,矮人巴拉斯,地精佩罗夫过来一趟。” 阿尔法深知,要实现这个计划,就需要整合这些人的资源,同时为他们提出正确的研究方向,只有众人齐心协力,才有成功的可能。 此时的科技城,发展陷入了瓶颈。 内燃机的研发似乎走进了死胡同,研究人员们尝试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无法取得关键性的突破。 主要还是精度方面的原因,设备运转的时间不能保证,抖动程度巨大。 但在电器方面,却有了不小的进展,从矿业城部分区域亮起的电灯就能看出,电力的推广相较于燃油机来说,似乎更为容易一些。 …… 众人很快便来到了阿尔法面前,精灵艾芙琳目光敏锐,看到原一的瞬间,心中似乎有所感悟,她秀眉微蹙,反问道:“阿尔法大人,您是想要推广改造人与变异人技术么?” 阿尔法立刻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不,任何违背人类意志的实验我都不会执行。” 当然,阿尔法心里也明白,很多先进的技术都是依靠着血淋淋的残酷实验积累而来的。 不过,现在阿尔法不会这么做。 未来,阿尔法也绝不会用自己的百姓去进行这样的实验。 接着,阿尔法看向众人,神色严肃地宣布:“我准备建立一个武装战车与机甲战士验证小组,而你们,就是这个小组的核心人员。” 看着众人一脸迷惑的眼神,阿尔法知道,自己需要做出一些解释。 阿尔法看向矮人巴拉斯,说道:“武装战车方面,矮人一族向来在机械制造上天赋异禀,应该对此有所了解。现在我们的战车基本都是以马匹驱动,速度和力量都十分有限。巴拉斯,你们这两天也对矿业城的蒸汽机有所了解,后续到科技城之中,还能看到一种体积更小的内燃机。那东西动力更强,有了它,完全可以打造出一种纯精钢战车。” 阿尔法的脑海中,装甲车和坦克的雏形已然浮现,如今,是时候将这个设想提上议程了。 巴拉斯这两天对城里的各种机械十分着迷,火车、蒸汽机、车床等等,都仔细研究过。 此刻听到阿尔法的话,眼睛一亮,连忙问道:“阿尔法大人,您是说使用蒸汽机或者您说的内燃机当做动力,驱动纯铁战车么?就像是这里的火车一样么?” 阿尔法肯定地答复:“对,就是以此为基础进行小型化改造。” 阿尔法没有过多解释,因为他相信,以矮人的聪明才智和精湛技术,不用多久就能完成改造。 “至于第二种魔法机甲,那就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了。”阿尔法想到穿越之前那个时代。 AI技术大爆发,人们对机甲的研究也从未停止,却始终没能制造出真正实用的机甲,阿尔法原本都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魔法的出现,就像是一道曙光,让阿尔法看到了希望。 阿尔法只需提供一个方向,剩下的难题,就交给部下的科技人员去解决吧。 佩罗夫一听到魔法机甲,顿时来了精神,眼中闪烁着光芒,激动地说道:“阿尔法大人,您说的魔法机甲,在我们地精一族辉煌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了。那个时候,我们地精科技可是响彻大陆,飞行机甲、重装机兵、离子刀、火神炮等等,各种先进的武器装备层出不穷。” 阿尔法听着,心中一动,追问道:“那为何那个辉煌的时代会消失不见呢?” 阿尔法曾经见过一台矮人驾驶的战车,据说就是远古地精一族的科技产物,这让他对那段历史充满了好奇。 佩罗夫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带着失望与恐惧,缓缓说道:“那是因为教廷的崛起。无论是我们地精,还是自然魔法体系,都被光明教廷给击败了。” “为何?”阿尔法满脸疑惑,在他的印象中,此刻的教廷十分虚弱,似乎并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 “是因为戒律之力。”佩罗夫回忆起那段黑暗的时代,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那简直就是我们魔法与机械产物的克星,哪怕是普通骑士拥有戒律之力,也能对我们产生巨大的压制之力。” 艾芙琳也在一旁黯然点头,补充道:“确实如此,哪怕是我们精灵,作为魔法的宠儿,也在教廷崛起之中逐渐没落了。” 阿尔法还是不解,继续问道:“那教廷为何会因为奥斯曼帝国的崛起而收缩势力呢?”在他看来,教廷也不过如此。 艾芙琳叹了口气,解释道:“因为人是有欲望的。奥斯曼帝国的崛起做了很多准备,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针对教廷戒律之力的阴谋。他们诱惑了两个教廷戒律骑士团长,还弄丢了一个,这让教廷实力大损,同时克制敌人的力量也因此消失,教廷才逐渐走向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