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宠妻之路》 第434章 衣食父母,吾皇万岁 “府中已备好午膳,王爷,王妃,请。”李尧恭敬地弯腰抬手。 池北丞牵着洛忆笙走在前面进了府。 午膳后,池北丞和李尧在书房商议事情,洛忆笙则和李夫人在院子里叙旧。 “王妃,可还住得惯?屋里若是缺什么,您尽管吩咐。” 洛忆笙笑了笑,“你这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不必如此客气,对了。” 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给砚清的,来的匆忙,没准备别的东西。” 李夫人一愣,受宠若惊地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对可爱的金镯子,瞧着做工,定是价值不菲,有些不好意思,“王妃,您这……” “你送的长命锁我家京辙可是很喜欢的,你若是推辞,那我便让人捎回来还你。”洛忆笙故作生气地抱着双手。 李夫人怎会看不出她是说笑,便也笑了笑,“那民妇便替砚清谢谢王妃了。” “对了,明日皇上和皇后娘娘便要入城,民妇没迎过圣驾,而且皇后娘娘还怀有龙嗣,民妇心里没底,好多事宜都不知该如何安排,想请王妃您帮忙指点一下,不知可否?”李夫人忐忑地搓搓手。 洛忆笙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整个北凉最难伺候的人你都安排得妥妥帖帖,还有什么能难得倒你?况且,皇上和皇后都是善解人意的人,不会为难你和李大人,尤其是皇后,她独自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多年,最是随性豁达,极好相处。” “当真?”李夫人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身为部落公主,又是北凉皇后,那定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 洛忆笙凑近李夫人,低声说道,“我跟你说,皇上可怕皇后了,你只要让皇后满意,就算让皇上睡柴房、喝米汤,他都不敢说个不字。” “这么……夸张?”李夫人听得目瞪口呆,皇上比摄政王还怕媳妇儿? 洛忆笙撇撇嘴,一副你等着瞧的表情。 …… 第二天午后,李尧率领一众州府官员和一城百姓在城门楼迎接圣驾。 池北丞和洛忆笙自然不用去,他们在府衙等候即可。 城外人山人海,百姓们纷纷探头张望,毕竟那可是当今圣上,大多数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能见上一面,而他们今日不仅有机会能见到皇上和皇后,还能领到很多粮食。 队伍还隔得老远,人们就听到了圣驾来临的号角,人群瞬间安静下来,紧张的等待着。 只见远处尘土飞扬,仪仗队浩浩荡荡而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铠甲的士兵,威风凛凛,接着是华丽的马车,车身雕刻着精美的图案,镶金嵌玉,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李尧带领官员和百姓们跪地参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队伍行至城门口停下,宫人上前摆放好下车的梯子,才拉开车帘。 两个明黄色的身影手牵手从马车上下来,池臻高大挺拔、神情威严,阿依慕面带微笑,眸光柔和。 “平身。”池臻宽大的衣袖一挥,声音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和沉着,天家的威仪尽显,与那个朝阿依慕撒娇求亲亲的人判若两人。 “谢皇上!” 众人这才敢起身,纷纷偷看起皇帝皇后来,甚至还与身边的人低声议论。 “皇上生的真是俊啊!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面如冠玉,气宇轩昂,一身孑然正气。” “对对对!与摄政王的桀骜不驯和冰冷疏离截然不同,皇后娘娘也是英姿飒爽,温婉大气,与皇上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啊!” “今日能一睹圣颜,死也值了!” 隔得老远的池臻自然没听见他们的议论,高声说道,“朕亲自到此,是来慰问遭受瘟疫侵害的百姓们,大家记住,无论你们离皇城有多远,只要是北凉的子民,朕和朝廷都不会放任你们不管。” “朕此次还给你们带来了过冬的粮食,当然,过冬之后还会有一批赈灾粮,等耕地恢复,还会分发种子,确保明年秋天,所有人都能有一个好收成。” 闻言,众人先是呆愣了一秒,惊讶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便振臂高呼。 “太好了!有粮食了!不用担心挨饿了!” “皇上来救我们了!我们不用遭受饥荒,成为难民了!吾皇万岁!” “皇上,您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啊!吾皇万岁!” 一声接一声的欢呼中,不知是谁带头又跪了下去,众人齐齐磕头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已经在榆阳州经历过一次的池臻和阿依慕倒也不惊讶,只淡淡地抬手让他们起来。 “李尧。”池臻朝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喊道,虽多年未见,但他还记得李尧的长相。 李尧连忙上前拱手,“臣在!” “你按照上报的数量尽快清点发放,一定要监督下隶官员把粮食分发到百姓手里,私吞、克扣者,株连九族。”池臻沉声说道。 在场的大小官员皆 是一颤,不敢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百姓们闻言欣喜不已,有了皇上亲自下达的命令,就不怕有人从中作梗了,他们也能放心回家等待粮食发放。 “是!”李尧拱手领命,又说道,“皇上,摄政王和王妃都在府中,所以臣斗胆让内人在府中备下宴席迎接圣驾,望皇上和皇后娘娘莫要怪罪。” 闻言,阿依慕用手肘拐了拐池臻的手臂,示意他低头。 池臻听话地把耳朵凑到阿依慕嘴边。 阿依慕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见他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朝李尧说道,“既然皇兄和皇嫂都在爱卿府中,那朕和皇后也不必去官驿了,不知爱卿府上可否方便?” 李尧一愣,「还真被夫人说对了,还好夫人早已备好房间,否则……」 李尧松了一口气,连忙拱手,“能迎圣驾光临,是臣之万幸,内人早已备下房间,皇上和皇后娘娘舟车劳顿,臣这就带路!” “好,慕慕,走。”池臻牵着阿依慕上了马车。 他自然舍不得阿依慕从城门口走到刺史府。 百姓们看着进城的队伍,纷纷惊讶无比。 李尧被派来经州做刺史时,他们都以为李尧是得罪了皇上,在京城混不下去,才被派到离京城遥远的经州来做官,虽然后来李尧深得民心,但这个猜测也一直存在。 但今日皇上和皇后竟然住进了刺史府,如今北凉最尊贵的四个人都愿意住在刺史府,可见李尧深得圣心,猜测也就不攻自破。 第435章 未雨绸缪,厉害佩服 李夫人带着一众下人站在府门口翘首以盼,众人既期待又紧张,但身后有答应给他们撑腰的摄政王妃,倒也不至于害怕。 而府里的凉亭下,洛忆笙急切地看着府门,她也想去迎接阿依慕的,可池北丞说哪有嫂子迎接弟弟和弟媳,掉身份。 她才不在意身份地位,奈何池北丞用某些事情来“威胁”她,她可逃不出池北丞的手掌心,只能妥协。 池北丞并不在意池臻他们何时到,反正粮食的事解决了,他也就稍微放心了些,一手撑着头侧身一脸笑意地盯着洛忆笙。 现在正值盛夏,洛忆笙身着单薄的纱衣,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腰身纤细如柳叶,堪堪盈盈一握。 池北丞越看越觉得口干舌燥,眸光也逐渐变得炽热,他轻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坐正了身子,可目光依旧黏在洛忆笙身上。 洛忆笙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只专心看着府门的方向,不多时便看见一行人走了过来,阿依慕背着手四处打量,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池臻则一脸沉稳地听着李尧的汇报。 “阿依慕!”洛忆笙看到许久未见的好朋友,提着裙摆就跑了过去。 “忆笙!”阿依慕伸手接住朝她扑过来的人。 时刻谨记阿依慕有孕在身,洛忆笙并没有用力,只轻轻抱了抱阿依慕,眼眶微红,“我都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阿依慕放开洛忆笙,又握着对方的手上下打量,眼里满是心疼,“你瘦了。” 洛忆笙笑着轻轻摸了摸阿依慕还未显怀的肚子,“你胖了。” 一旁的李尧和李夫人见状,惊讶地相视一眼,没想到皇后和王妃的关系能这么好,他们不知道,洛忆笙和阿依慕本就先是朋友,后来才成了妯娌。 “啧。”阿依慕抬手戳了戳洛忆笙的额头,“又哭又笑的,丑死了!” 洛忆笙抓住阿依慕的手,故作生气地瞪眼,“敢对嫂子动手,当心我罚你!” 严格来说,阿依慕这个皇后应该比她这个王妃的地位更高一些,但她们不会细算,也不会计较这些虚无的权势。 阿依慕晃了晃洛忆笙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嫂子,我饿了,能不能吃饱了再罚?” 一旁的李夫人闻言,连忙上前招呼,“宴席已备下,皇上,皇后娘娘,王爷,王妃,这边请。” “有劳李夫人了。”阿依慕朝李夫人颔首,然后拉着洛忆笙走在前面,虽然她一路上都没停过嘴,但怀孕实在是太容易饿了。 池北丞和池臻跟在二人后面,池臻关切地问道,“哥,你用了那血蛊,身体可有不适?” 他其实也有些想念哥哥,但他们两个大男人,又碍于身份,不可能像两个姑娘一样抱在一起喜极而泣,千言万语只能化为一句关切的话。 “无碍。”池北丞满不在意地回道。 至少现在无碍。 池臻瞧着他脚步稳健,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样异样,再加上洛忆笙脸上也没有担忧之色,一路上的担忧终于消散,也换上了愉快的表情。 一行六人坐上桌后,洛忆笙终于忍不住问池臻,“皇上,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粮食?” 池臻得意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故意,“自然是朕未雨绸缪,未卜先知,未——” “好好说!”阿依慕踢了他一脚,打断他不正经的炫耀。 “咳咳。”池臻轻咳两声,恢复正色,解释道,“百姓一旦被控制利用,耕地和粮食必然短缺,所以去年入春,朕就寻了南方几处好地开始增种粮食,又陆陆续续以别人的身份从部落购买粮食,为的就是血蛊的战乱爆发时百姓和士兵们不会饿肚子,只是粮食一直储存在边境,运回来需要耗费些时日,为了途中不出乱子,便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一年多里,为了防止被楚挚察觉,然后从中作梗,整件事只有池臻和他暗中的手下知道,就连池北丞都不知道。 “啧啧啧!”洛忆笙忍不住咂舌,朝池臻竖起两个大拇指,“真未雨绸缪,真未卜先知,厉害!佩服!” 其实洛忆笙知道,这其中的功绩岂是她短短一句话就能夸赞的,池臻此举真就应了百姓那句“衣食父母”。 她和池北丞救了百姓的命,池臻则是让百姓有活下去的资本。 想到这里,洛忆笙突然也想给自己竖一个大拇指。 池北丞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除了洛忆笙之外,他向来不太喜欢跟别人多说话,反正他想知道的问题洛忆笙都会问,他只需要专心给洛忆笙夹菜,挑鱼刺。 李尧夫妻更是不敢插话,就这四个人在北凉的地位,能让他们两个上桌都是他们万分的福气。 “那你们怎么会想到亲自前来?阿依慕现在的情况,舟车劳顿一定很累。”洛忆笙朝阿依慕嘟了嘟嘴,有些心疼,这其中的辛苦她深有体会。 “这就说来话长了。”阿依慕终于吃饱喝足,把碗里剩下不喜欢吃的菜夹到池臻的碗里,拿起手帕擦擦嘴。 …… 半个月前。 正在陪阿依慕晒太阳的池臻突然收到一封信,见他读完信后眉宇舒展,嘴角终于挂上笑容,阿依慕疑惑地问他。 “忆笙他们又有好消息了?” 池臻摇头,然后附在阿依慕的耳边低语了几句,阿依慕顿时惊讶地瞪大眼睛,“真的?池臻,你真是……这个!” 阿依慕佩服地朝他竖起大拇指,“这个皇位你不坐,我都替北凉的百姓们惋惜。” 阿依慕突然有一瞬间的迟疑,池臻这样完美的皇帝,她真的要让他放弃皇位随她浪迹天涯吗?这样好像很自私。 池臻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厉害怎么做你夫君!” “是是是,我夫君最厉害!”阿依慕难得顺着他,“那既然有了粮食,就赶快送过去啊,省得百姓们整日发愁。” 池臻突然低下头,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欲言又止,“慕慕,朕想……想……” “想什么?别磨磨唧唧的,快说!”阿依慕扯了一颗葡萄抛起来又落进嘴里,甜得眯了眯眼睛。 “朕想……亲自去东边看看,那里如今人心惶惶,百姓们六神无主,朕作为皇帝,是最大的定心丸,不能只坐在这里袖手旁观。” 闻言,阿依慕双眼瞪得溜圆,亮晶晶地看着池臻,“去东边?好啊!太好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我们尽快出发!” 说着她就要往永和宫跑,池臻连忙拉住她,眼神有些躲闪,“慕慕,你现在有孕在身,这一去路途遥远,要不……” 阿依慕脸色一沉,“你没打算带我去?” 第436章 天人两隔,悲痛欲绝 池臻握着阿依慕的手,“慕慕,御医说头三个月最要小心,朕实在舍不得你跟着去受苦。” 阿依慕甩开池臻的手,起身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池臻面前,“御医还说我需要多出去散散心,整日烦闷对孩子不好,还说我可以简单练功,日后生产时不至于难产,还说我比别的妇人要坚强,不必太过忧心呢!” 池臻无法反驳,因为御医真是这么说的。 阿依慕又拍拍自己的胸脯,“本姑娘自幼在马背上长大,又常年在外奔波,这点路程根本不算什么,说不定比你还先适应。” 池臻还是无法反驳,因为这似乎是事实。 阿依慕见有戏,眼睛提溜一转,弯腰拉起池臻的手臂晃了晃,声音也刻意软下来,“我就是不想与你分开嘛,成亲之后我们一天都不曾分开过,这次一去最少也要一个月,再说了,你顶着这样一张拈花惹草的脸出去那么久,我怎么放心?” 池臻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跟他撒娇的人,阿依慕天生就是草原上不羁的猎鹰,极少会有这样服软的一面,这让池臻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也舍不得这样的她失落。 池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起身换阿依慕坐下,自己则蹲下身握着阿依慕的手,“哎,你呀,就是吃定了朕拿你没办法。” 阿依慕目的得逞,心情非常愉悦,探着身子在池臻的脸颊印上一吻,又摸摸自己的肚子,笑颜如花,“放心吧,我有分寸。” 突然想到什么,她眨眨眼,“那……那两个小鬼头怎么办?” “没事,禁军里的奸细已经被朕清理,宫里很安全,朕会让祁瑾云进宫来照看他们,再加派些暗卫,绝对不会有事。” 池臻原本是打算把阿依慕也留在宫里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安排,如今既然要带着阿依慕,那就再找一个既可以保护两个孩子的安全,又可以监督他们功课的人进宫。 祁瑾云位居大理寺卿,位高权重,文武双全,又信得过,是最合适的人选。 朝政就交由祁崇这个丞相来主持,无人敢不服。 “你这么安排,祁家又要有压力了。” 阿依慕与祁瑾容也算是有些交情,所以她得空时也会去丞相府看望祁夫人,祁夫人总是旁敲侧击地想让她劝池臻不要太过重用祁家父子,否则朝臣们会不满。 可池臻全然不管,次次都是那句,“朕想用谁就用谁,如有不服,亲自来与朕理论,若是想搞些小动作,别怪朕无情。” “你去安排出发的事宜吧,我去跟那两个小鬼头商量商量,阿巽倒好说,京辙怕是要费上一番口舌,顺便叮嘱秋桑几句。”阿依慕起身理了理衣服。 “好,不要太累,说不通的朕晚些时候再去说。” 阿依慕走出院子后拐了一个弯,在池臻看不到的地方招来贴身宫女,低声吩咐,“去把本宫的双刀拿出来擦亮些,不要让皇上看到。” 她迫不及待地搓搓手,期待着能在路上遇到些匪寇,好让她松松筋骨,她这一年都快闲得忘记自己会武功了。 可她似乎忘了,那些匪寇只是不怕死,又不是傻子,劫圣驾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 再说,他们山上那些人,能是禁军的对手吗?那不是白白送去给人立功吗? …… “哎!”说完,阿依慕失落地双手撑着下巴,“还以为出来能练练手呢,刀都快生锈了。” “宫里那些禁军还不够你练的?”洛忆笙笑着喝了一口汤,又问道,“那两个小子还好吗?有没有乖乖听话?” “都挺好,阿巽长胖了些,京辙长高了些,学业和武艺都没有落下,就是一个太听话,一个太不听话,都怪愁人的,我跟你说……” 说起两个孩子,阿依慕又来了兴致,毕竟那两个孩子在宫里的趣事可太多了。 突然想到什么,阿依慕期待地问道,“对了,我阿兄呢?他在经州吗?” “默他……” 提到默,洛忆笙和池北丞皆是一怔,不知如何开口。 见气氛不对,李尧正想找借口离开,正巧一个衙役说州府有事需要他亲自去处理,李夫人也说再去加些菜,两人才双双离开。 察觉到洛忆笙和池北丞的表情不对,阿依慕眸光一沉,“忆笙,我阿兄是不是出事了?受伤了吗?重不重?” “阿兄能出什么事,许是有别的任务,暂时不在经州罢了,慕慕,你不是想去集市上逛逛吗?今日不算燥热,我们现在就去吧?”见阿依慕情绪激动,池臻连忙岔开话题。 前段时间苍明王重伤的事他都不敢告诉阿依慕,就怕情绪激动影响她的身体,瞧着池北丞和洛忆笙的神情,他就知道默肯定出事了。 “你别打岔,忆笙,你快说!我阿兄到底怎么了?”阿依慕有些急了。 “阿依慕,你先别激动,情绪过激对孩子不好。” “什么意思?难道我阿兄他……”阿依慕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测,但她不敢细想。 洛忆笙看向池北丞,池北丞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既然明昭要带着默回京城,那这件事就不可能瞒得过阿依慕,她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洛忆笙咬了咬牙,把那日发生的事和默的情况一一说了。 阿依慕闻言身子一晃,险些跌倒,池臻赶紧伸手扶住她,心里也很悲痛,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依慕。 “怎么会这样……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吗?”阿依慕声音颤抖,眼中满是悲痛和担忧。 洛忆笙轻轻摇头,自责地垂眸,不忍心看到阿依慕绝望的神情。 阿依慕如遭雷击,呆立原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后决堤而下,“我找了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兄妹团聚,他都还没听我的孩子叫他一声舅舅……” “慕慕,皇嫂没有放弃,我们也不能气馁,就算寻遍天下神医,朕也一定会想办法让阿兄醒过来。”池臻把阿依慕揽进怀里轻声安慰。 洛忆笙连忙附和,“对,我不会放弃的,我已经给师父们写信了,一定会有办法的,一定会……” 其实洛忆笙自己也没有把握,就算他们医术再精湛,也没有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要怎么跟阿爹阿娘交代!他们好不容易失而复得,还没与阿兄见过几面,就天人两隔——” 阿依慕话还没说完,就两眼一黑,直直地倒在了池臻的怀里。 “慕慕!慕慕!”池臻瞬间脸色煞白,焦急地呼喊着。 “快抱到床上去!”洛忆笙连忙招呼池臻把人抱到床上,又让池北丞去把她的药箱拿来。 第437章 夫妻双双,相隔两方 一番诊断后,洛忆笙松了一口气:“悲伤过度,加上本就有孕在身,这才晕了过去,好在她身体底子好,我给她吃了安神固元的药,已无大碍,一会儿我再给她开一副安胎助眠的药,休息几日即可,只是这毕竟是心病所致……” 池臻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阿依慕的手,满眼心疼,却也无奈:“迟早要知晓的,慕慕很坚强,她会没事的。” 阿依慕在昏迷中眉头紧皱,眼角还挂着泪珠,似乎在梦中也无法接受这悲痛。 “哥,分发赈灾粮的事你先帮朕盯着,皇嫂,慕慕的药麻烦你留意些,别人朕信不过。”池臻压低声音说道,像是生怕惊扰到床上的人。 “嗯。”池北丞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药熬好我就送来。”洛忆笙看了看床上的阿依慕,才拉着池北丞离开。 太阳快落山时阿依慕才悠悠转醒,醒来还是止不住地哭,池臻喂她喝了安胎药,又哄着喝了半碗粥,一直哭到子时才累得睡着,可梦里又哭醒好几次,池臻一直守着她,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醒来倒是没再哭,也好好用膳,但其余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凉亭里愣愣地发呆。 池臻没有过多的言语劝慰,只默默地陪在阿依慕身侧,按照平日阿依慕的习惯喂水喂饭,样样亲力亲为,悉心照料。 直到第三天,六个人再一次坐在一桌用午膳。 阿依慕虽然依旧满目悲伤,但好歹愿意和洛忆笙说上几句话,有时也会被李砚清背诵诗文时奶声奶气、含糊不清的声音逗笑。 池臻时刻握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喂她吃饭。 见惯了池北丞对洛忆笙无微不至的照顾,李尧对此番场景也并不觉得奇怪,反而觉得皇上皇后恩爱和睦,国家也能更加繁荣昌盛。 况且李夫人有身孕时,他也舍不得让其劳累,府中所有事宜几乎都交给管家去打理,只要他得空,也会亲自照顾李夫人的衣食起居。 他并不觉得男人照顾和尊重自己的妻儿有违伦常,相反,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儿都放不下身段去疼爱,又如何能尽心尽力地体察民情、为民办事。 李夫人想着他们应该是有事要商议,便借口去膳房催促给阿依慕的补汤,带着李砚清离开了,虽然她知道桌上这些人都不会介意她的存在,但她谨慎惯了,不想给李尧添麻烦。 李尧放下筷子,恭敬地禀报道:“经州的各项事宜已经安排得差不多,耕地救治也在有序进 行,剩下的只需靠时间来恢复,相信等到明年入冬,经州又能恢复往日的繁华。” 池臻满意地点头:“李卿办事沉着有序,瘟疫期间对周围州县更是不吝相助,百姓们爱戴有加,这正是我北凉忠能之臣的典范,朕回京后一定重重有赏。” 李尧连忙起身行礼,谦逊道:“同僚互助、百姓安康都是臣的分内之责,皇上不必赏赐。” “大战平息,本该有赏有罚,朕早已命人暗中调查考核此次瘟疫期间所有地方官员的一举一动,加官进爵还是罢免流放,朕自有定夺。”池臻抬手示意李尧坐下。 “谢皇上。”李尧重新坐下,可神色有些踌躇,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池臻要给他的赏赐,只是不知道自己要还是不要。 终于把洛忆笙投喂饱的池北丞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擦手,淡淡道:“其余各州的赈灾粮已陆续运往,皆安排了人员监督,不敢有人作假,只是……” 池北丞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阿依慕,还是继续道:“各处的百姓们惊吓过度,都想见见圣容,以安心定魂。” 虽然摄政王已经足够给百姓们安全感,但皇帝还是皇帝,意义是不一样的。 起初池北丞并不理解,但洛忆笙说,上位者和臣服者的心境是不同的,前者注重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后者在意的是如何消化问题。 池北丞想了想,最终赞同。 在百姓眼里,他确实无往不胜,但长久以来的印象,导致百姓觉得他在哪儿就说明那里有危险。 池臻不同,他是一个国家的根基,是精神支柱,他所到之地必将安定祥和、繁荣昌盛。 “朕没有时——” “去吧。”阿依慕突然打断池臻的话,抬眸看着池臻,认真道,“你尽管去做你该做的事,我就在这里等你。” “慕慕,可是你……朕怎么能放心?” 阿依慕拍了拍池臻的手,扯出一个笑:“有忆笙陪着我,放心吧。” “去吧去吧。”洛忆笙笑着摆摆手,“你们都去,不要在我们眼前碍眼,记得回来的时候多备几辆马车,因为我们要把经州好吃的好玩的都带回去!” 说着还朝阿依慕眨了眨大眼睛,可爱又调皮。 池北丞眸光一闪,他何时说过自己要去? 算了,还是去吧。 现在没了三个得力干将的协助,落魂城的诸多事宜和流程都需要调整,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索性趁着洛忆笙陪伴阿依慕 的间隙,抽身去一次性解决,省得日后还要耽误他陪妻儿的时间。 再说,他身体里还有个不确定的东西,万一他有什么意外,落魂城就是洛忆笙母子三人的后盾,他必须让落魂城继续强大,甚至更加强大。 “嗯,对!把你的钱财留下,人爱去哪儿去哪儿。”阿依慕也挥挥衣袖,不知道是被洛忆笙的活泼开朗传染,还是不想让池臻担心。 “用不着留,花他的。”洛忆笙拍拍池北丞的肩膀,又突然觉得不对,重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对,是花我的,他的就是我的!这城里的暗庄我可熟了,随便花!” 她来过经州城,所以城里落魂城的暗庄她都知道,里面的人也都认识她,方便得很。 池北丞看着她灵动可爱的样子,薄唇微抿,眼角带笑,任由她“霸占”他的财产。 李尧也连忙保证道,“请皇上,王爷放心,臣一定保护好皇后娘娘和王妃,绝不会让她们有任何闪失。” 上次王妃就差点在他这儿出事,还害得摄政王重伤,这次说什么他也不可能再让这两位主子有危险。 池臻叹了一口气,握着阿依慕的手:“慕慕,你要按时用膳,注意休息,万事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知道吗?” “嗯。”阿依慕点头。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满脸嫌弃地说:“啰嗦,快滚!” 但现在她没有心情打闹,心里满是对阿兄的担忧和悲伤。 一行队伍是连夜走的,因为池臻想尽快回来陪着阿依慕,他知道阿依慕也想尽快见到默。 第438章 选地种药,控制药价 第二天,洛忆笙、李夫人、李砚清、阿依慕四人一起逛集市,身后跟着池北丞、池臻和李尧派来的十几个护卫。 虽然声势浩大,引人瞩目,但她们没有拒绝,正好可以让护卫帮她们拎东西。 主子们越悠闲,越说明世道和平,百姓们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纷纷拿出自家的特产和珍品献给皇后和王妃,洛忆笙来者不拒,但都给了高价。 午后的天气炎热,几人便回了刺史府,阿依慕不想闲下来,便和李夫人一起陪李砚清喂鱼。 暗卫给了洛忆笙一封信,是王府的张太医和安笙医馆的管事一起写的。 洛忆笙看完信勾唇一笑,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小丫头。” 突然,一个沉稳的声音在不远处喊她。 洛忆笙扭头看去,连忙雀跃地起身迎接:“师父,您可算回来了!怎么样?地方可找好了?” 贺松临抬手戳了戳洛忆笙的额头,故作生气道:“小没良心的,为师在外奔波数日,这才刚回来,一口凉茶都不曾入口,你就只记得那点地的事?” “嘿嘿。”洛忆笙摸了摸额头,连忙给贺松临倒了一杯冰镇过的凉茶,“师父请喝茶,师父辛苦了,徒儿给您扇风!” 说着,她抬起双手在贺松临的身边扇了扇,只扇起一丝微弱的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别别别,我可受不起,若是被你家那位知道,定要把我丢到北边的雪山上去凉快。”贺松临故作嫌弃地抬手制止她,从衣袖里拿出一沓纸,“这些都是你其他师父在各处挑选的地方,适合种的药材也都写在了上面,你看看,若是没问题,他们就可以去跟农户商量了。” 洛忆笙大致翻阅了一下,欣喜不已:“师父们选的一定没问题,种子和药苗我已经让医馆安排人送来了,过几日便能到,药苗正好可以现在种,种子可以留到明年春天再种,太好了!” 原先研制出解药的时候,众人都担心那些用于解药的药材消耗过度,物以稀为贵,以后会成为天价药材,普通百姓再想治病就难上加难了。 那时洛忆笙就开始计划,她要带领百姓们种植这些药材,一来可以避免药材供不应求、涨到天价,二来也算是百姓们赚钱糊口的路子。 那些轻微受损的耕地虽然不能种植粮食,但可以种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治疗血蛊的,对恢复土质很有好处。 还在落魂城时她就写信让张太医和安笙医馆收集种子,再加上容村提供的药苗 ,种植两年后,北凉的药材储备就能恢复正常。 “我们这些老头以往闲得到处漂泊,这回你可算给我们找到事做了。”贺松临捋了捋长胡子,对未来的“劳动”一脸期待。 洛忆笙得意一笑,但还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到时师父们只需教授他们如何种植栽培,无需自己动手,可别把老骨头折腾散咯。” “啧!”贺松临不满地白了洛忆笙一眼,“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师父们身体好着呢!你忘了当年为师带你上山采药的时候,是谁哭着闹着让我背着你翻了三座山?为师可一口气都没喘!” 洛忆笙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都说了是当年嘛,现在谁背谁还不一定呢。” “怎么?到了你涌泉相报的时候了?”贺松临挑眉。 “哈,哈哈……”洛忆笙挠挠脖子,干笑两声,她也就说说,她这小身板也就背得动池京辙。 “王妃,王妃!”李砚清突然跑到洛忆笙面前。 原本他是想称呼洛忆笙为王妃姐姐,阿依慕为皇后姐姐的,被李夫人在屁股上留下两个巴掌印后老实了。 “怎么了?”洛忆笙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突然很想池京辙,说起来池京辙和李砚清同岁,只是性格却迥然不同。 “母亲说你是父亲的救命恩人?”李砚清仰头问道。 “算是吧。” “外面那些百姓都是你治好的?” “五成功劳吧。” 虽然药方和药材都是她提供的,但药引是池北丞冒着生命危险引蛊入体得来的血,她的师父们和那些官兵以及很多很多人都出了很多力。 “那你的医术很厉害咯?”李砚清又问。 李夫人和阿依慕走过来,闻言,李夫人连忙拍了李砚清的后脑勺一下,教训道:“砚清,不可无礼!” “无妨。”洛忆笙朝李夫人笑了笑,又朝李砚清故作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那当然啦,当今世上,我称第三,便无人敢称第二!” “那第一是谁?”李砚清似懂非懂地挠挠头。 洛忆笙双手指向贺松临:“那当然是我的师父们啦。” 贺松临汗颜,他们这些老头现在的医术可比不过洛忆笙,只是洛忆笙尊敬他们,谦虚罢了。 李砚清看了看右边的长胡子老头,又看了看左边年轻漂亮的洛忆笙,最后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洛忆笙:“那你能教我学医吗?我想拜你为师,想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大夫,以后可以救好多好多 人。” 洛忆笙一愣,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小家伙有这样的想法。 见洛忆笙不答应,李砚清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你放心,以后你当第二,我当第三,我不会抢了你的名声的。”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的李夫人,连忙捂住李砚清的嘴:“王妃,这小子年幼无知,多有冒犯,请您恕罪。” 说着又蹲下身教育李砚清:“砚清,王妃的身份何等尊贵,岂是你能拜师的?况且你还这么小,懂什么叫拜师学艺吗?还有,三百六十行,你一行都不曾了解过,怎么突然就有了学医的想法?” “我就是喜欢嘛,我可以先拜师,长大了再学啊。”李砚清委屈地嘟着小嘴。 贺松临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逗李砚清:“李小少爷,老夫的医术也不错,王妃不收你,老夫收你如何?到时你就是王妃的师弟了。” 李砚清连忙摇头:“不要。” “哦?为何?”贺松临不解。 “你都老了,等我长大你就死了,我还跟谁唔——” 李夫人不可置信地捂住李砚清的小嘴,连忙向贺松临道歉:“贺大夫,犬子年幼无知,口无遮拦,但肯定无心冒犯,待会儿李尧回来我让他亲自给您道歉,您别往心里去!” 李夫人后背冷汗直流,这位贺大夫不仅是有名的神医,还是王妃的师父,他们可得罪不起。 第439章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贺松临笑着捋了捋胡子:“哈哈哈!无妨无妨,李夫人不必介怀,令公子小小年纪便思路清晰,有勇有谋,将来必将成大事也。” “哎,这孩子平日里甚是文静,怎么今日竟如此语出惊人!”李夫人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方才她差点被吓死了。 洛忆笙把李砚清拉到面前,摸摸他的头:“学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背很多医书,还要不怕吃苦,你确定要学吗?” 李砚清用力地点头:“我可以的,王妃,你就收我为徒吧!” “砚清,你若是真想学医,等你长大些,读书识字之后,我和你父亲再给你寻这经州合适的师父便是,王妃迟早是要回京城的,你莫要让王妃为难。” 李夫人不想让儿子拜洛忆笙为师,不是瞧不上学医之人,更不是而是高攀不起洛忆笙,更何况经州离京城十分遥远,若日后要把儿子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不放心。 见母子俩一个一脸为难,一个一脸期待,洛忆笙最终妥协:“砚清,你如今还小,早早定下未来不是好事,这样,咱们来一个七年之约,七年之后你十岁,想来也有了自己的理想,若那时你还想学医,我一定收你为徒,任谁都不能同我抢你,如何?” 李砚清是个聪明的孩子,再加上李尧李夫人这样的父母教导,将来无论做什么都定能有所大成,若是能收为徒弟,洛忆笙自然十分乐意。 李砚清小小的脑袋认真地考虑了一番,最后点头答应:“好,王妃可不能骗人哦!” “一言为定。”洛忆笙怜爱地揉揉他的头顶。 李夫人无奈地朝洛忆笙盈盈一礼:“有劳王妃了。” “说不定是我赚了,啊哈……”洛忆笙伸了一个懒腰,又揉了揉肚子,“饿了,方才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师父,走,一起去尝尝!” 贺松临摇头:“老咯,吃不下你那些古灵精怪的东西,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好吧。”洛忆笙又喊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阿依慕,“阿依慕,阿依慕?” “嗯?何事?”阿依慕回过神来,虽然没哭,但显然没什么兴致。 “小宝宝饿了,走,带你填填肚子去。”洛忆笙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和她说话,试图把她拉出阴郁的心境。 “好。”阿依慕扯出一个笑容,任由洛忆笙拉着她蹦蹦跳跳地往屋里走。 …… 紧赶慢赶,二十多天,兄弟俩总算是回到了经州。 洛忆笙和阿依慕站 在刺史府门口,老远就看到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过来。 为首的是两匹并驾齐驱的高头大马。 黑马上的池北丞一身黑色金丝华服,浑身散发着傲视群雄之威,腰间五尺长的落魂剑更是衬得他冷若冰霜。 棕马上池臻一身明黄色龙袍,脸上带着亲和的笑容,但周身凛然正气,丝毫不失帝王的庄重和威严。 听说皇帝和摄政王一同慰问了受灾的地方,两人的威望更甚,百姓们夹道欢迎,纷纷磕头朝拜。 看到刺史府门口候着的一行人中那两个最为突出的身影,池北丞和池臻同时跳下马,朝两人疾步而来。 “笙笙!” “慕慕!” 两声急切又喜悦的呼唤后,洛忆笙和阿依慕被两个宽阔的怀抱紧紧抱着。 一旁的李尧和李夫人识趣地驱散百姓,安排随行人员入住驿站,不敢打扰四个主子团聚。 洛忆笙惊喜地扑进池北丞的怀里,嗔怪道:“你们可算回来了,还顺利吗?” 池北丞紧紧拥着她,轻声道:“顺利,笙笙,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洛忆笙埋头在池北丞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小猫。 “慕慕,朕再也不想和你分开了!”池臻弯腰把头埋在阿依慕的颈窝,克制住手上的力道,生怕会伤到阿依慕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二十几日是他和阿依慕分开过最长的时间,他总算明白书中那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的感受了。 阿依慕环着池臻的腰,鼻间满是降真香的味道,很有安全感:“你瘦了,是不是路上太辛苦,没好好用膳?” “想你想得茶饭不思,你呢?腰都圆了一圈,是不是没有想朕?”池臻故作生气地在阿依慕的腰上轻轻捏了一把。 其实他知道,这是孩子四个月显怀了。 阿依慕这次没有怪他逗自己,反而收紧抱着池臻的手,认真地说道:“想了,很想呢。” 这些天她除了为阿兄的事难过,也同样很想池臻,虽然她比池臻要大四岁,但在一起之后池臻一直把她当小孩子宠,在不知不觉中,她对池臻已经形成了强烈的依赖。 以前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少会把爱和思念挂在嘴边,但突然失去阿兄之后,她觉得爱就要大声说出来。 否则或许有一天那个人就再也听不到了。 池臻一愣,诧异又惊喜,他弯腰起阿依慕,明朗地笑道:“ 让朕好好问问,这小崽子有没有欺负朕的宝贝!” 阿依慕没有挣扎,任由池臻抱着她进了刺史府,又一路回了两人的卧房。 洛忆笙看到这一幕,抬手掩唇偷笑:“雄鹰都服软了,你弟真厉害!” “他哥更厉害,不信你试试。” 说着,池北丞弯腰单手把洛忆笙抱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把洛忆笙抱回了卧房。 洛忆笙一路羞红了脸,但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能逃出池北丞的控制。 李尧夫妇在远处相视一眼,决定把晚膳推迟一个时辰。 …… 四人在刺史府歇了三日,等明昭带着默和封牧到经州后,才一起启程回京。 明昭没有进城,架着马车在城外等候,看到阿依慕从马车里出来,他连忙下了马车,双膝跪在阿依慕面前。 “皇后娘娘,是属下害了默,您罚属下吧,就算千刀万剐,属下也无怨无悔!” 封牧跟在他身后下了马车,疑惑地扫了一圈众人后,也学着明昭的样子跪下,轻轻的攥着明昭的衣摆。 阿依慕看了看明昭,最后把目光落在封牧的身上,过程她都听洛忆笙说了,她理解明昭的痛苦和无奈,也理解封牧的身不由己。 可若是说完全不怨恨这两个人,她做不到。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红着眼睛上了默的马车。 “起来吧。”池臻把两人拉起来,“你们先去后面那辆空马车吧,让他们两兄妹单独待一会儿。” 明昭听见马车内传来悲痛万分的哭声,默默地带着封牧去了另一辆马车。 第440章 一家四口,终于团聚 城外都是来送别圣驾的百姓和官员们,他们不知道皇后娘娘为何要哭,也没有精力去管,他们只想欢送圣驾,然后迎接新的生活。 欢呼和赞美的声音淹没了阿依慕的哭声。 独自坐在马车里的池臻心疼地紧握双拳,眼角猩红,但他不打算劝阻,阿依慕心里的悲痛需要释放,他出发前就问过洛忆笙,对阿依慕和孩子利大于弊。 另一辆马车上的封牧挠挠头,疑惑地问明昭:“昭昭,那个睡觉的人是谁呀?你好像很关心他……” 昭昭? 明昭心口一紧,奇怪地歪头看向封牧,见他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昭昭就昭昭吧。 “他叫……默,是我的……我们的好朋友。” 封牧不懂的太多,明昭不打算说的太详细。 封牧眼睛亮了亮,“好朋友?你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有两个好朋友?昭昭默默,嘿嘿,可是……默默为什么总是在睡觉?” 明昭喉咙一紧,胸口有些刺痛:“他累了,等睡够了就会醒来的。” 封牧似懂非懂地点头:“哦,原来他是大懒虫!不过没关系,我们一起等他醒来。” “嗯,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 明昭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分明是盛夏的翠绿,他却觉得格外的悲凉。 到驿站时,阿依慕才从默的马车上下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不堪,但神情比上马车时放松了一些。 “慕慕。”池臻上前牵起阿依慕的手,朝一旁随行的宫人吩咐道,“去炖些补汤,再拿些冰块。” “是。” 这一路上阿依慕的吃食都是信得过的宫人亲手所做,绝不假以他人之手。 走了两步,阿依慕突然停下,转头看向明昭,微微颔首:“照顾好他。” 虽然很不情愿,但她知道她阿兄一定希望能够待在明昭身边,毕竟明昭是他最在意的人。 明昭一愣,连忙拱手,郑重地保证道:“皇后娘娘放心,属下一定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阿依慕没再说什么,跟着池臻进了驿站。 洛忆笙和池北丞相视一眼,池北丞走到明昭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也进了驿站。 封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懂他们在做什么,最后可怜兮兮地揉揉肚子:“昭昭,我饿了。” 明昭上马车把默抱下来,朝封牧歪歪头:“走,吃饭去。” “好耶! ”封牧高兴地拍手。 …… 十日后,他们终于到了京城,一路上池臻和洛忆笙都在费尽心思地疏解阿依慕的情绪,阿依慕不是一味沉沦的人,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时,脸上多了些许笑容。 京城的百姓们得知他们凯旋归来的消息后,纷纷涌上街头,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们自发地排列成整齐的队伍,手持鲜花,夹道欢迎他们的归来。 当他们的队伍缓缓驶入京城时,百姓们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人们跪地叩头,虔诚地朝拜着他们,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之情。 与此同时,文武百官也早已在宫门口恭候多时,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排列得整整齐齐,庄严肃穆。 祁瑾云一左一右牵着池京辙和枟巽站在文武百官前面,两个孩子翘首以盼,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心心念念的父王母妃。 “祁叔叔,父王和母妃到底什么时候到?我脚都站麻了,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骗人会变丑!”池京辙质疑地抬头看向祁瑾云。 祁瑾云抽了抽嘴角:“我伙同文武百官和全城百姓骗你们吗?我何德何能……” “来了!”枟巽指着远处的明黄色队伍。 池京辙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如此激动的表情,实在是稀奇。 看到圣驾接近,文武百官们纷纷下跪行礼,高呼万岁千岁,声音响彻云霄,声势浩大,令人震撼。 从马车上下来的池臻和阿依慕看到朝他们飞奔而来的两个孩子,笑着伸手准备迎接。 可下一秒,两个孩子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直奔后面的洛忆笙和池北丞而去。 阿依慕:“???” 池臻:“!!!”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应付文武百官去了。 “母妃!父王!” “京辙!阿巽!” 池京辙拼命倒腾着小短腿,猛的扑到洛忆笙的怀里,差点把蹲下身迎接他们的洛忆笙推倒,池北丞眼疾手快地扶了一下才没有摔倒。 “哎哟我的小奶娃,可想起母妃了!”洛忆笙在池京辙的身上猛吸了一口,满满的奶香味。 “母妃,儿臣早就没喝奶了!”池京辙不满地控诉道。 “才三岁多点,奶味儿还在。”洛忆笙又吸了一口,爽! 抱完洛忆笙,池京辙又扑到池北丞的怀里蹭了蹭,笑得嘴都差点咧到了耳朵根。 枟巽跑到两人跟前,向来清冷的脸上也满是欣喜,但他没有像池京辙一样亲昵地在两人身上磨蹭,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攥着衣摆,有些局促地朝两人笑了笑。 虽然两人认他做了干儿子,对他也是视如己出,从不偏袒忽视,但相处的时间太少,难免有些生疏。 “阿巽长高了呢!这小脸生的真好看!” 枟巽生的本来就好看,只是以前营养不良,太过消瘦,现在脸上多了些肉,好看的五官就藏不住了。 洛忆笙知道他心里对自己的身份还有些芥蒂,于是主动把他揽进怀里,也在他身上吸了一口,淡淡的雪松香浸入鼻间,清冷淡雅。 看来阿依慕把枟巽养的很好,西域进贡的雪松香料都给了他用。 靠在洛忆笙温柔的怀里,枟巽眸光一闪,脸上的笑意更浓,轻轻喊了一声:“母妃。” “哎,阿巽真乖。”洛忆笙松开枟巽,满脸慈爱地揉了揉他的头顶:“对了,秋桑呢?怎么没见她?” “秋桑姨说要给母妃准备好多好吃的,在御膳房忙着呢。”池京辙抢答道。 “好吃的!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进宫!”洛忆笙迫不及待地搓搓手。 顺利凯旋,渡过难关,宫里自然要设宴庆祝,也为他们接风洗尘,洛忆笙和池北丞素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这是次他们参与的大事,不便推脱。 “母妃,抱抱,脚疼。”池京辙朝洛忆笙抬起双手,开始撒娇。 “好好好,母妃抱抱。”洛忆笙的心都快要被他萌化了,二话不说就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正要腾出手去牵枟巽,却看到池北丞自然而然地把枟巽抱了起来,甚至腾出一只手揽着洛忆笙腰。 「?!?!」 枟巽呼吸一滞,内心震惊,不知所措地看着池北丞冷峻威严的侧脸。 第441章 发现异瞳,封牧害怕 父王抱他了!父王竟然抱他了? 他最崇拜最敬重摄政王,此刻竟然把他亲昵地抱在怀里,就像他的亲生父亲那样,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洛忆笙和池京辙相视一笑,齐声道:“回家咯!” …… 明昭没有去接风宴,而是带着封牧和默回了摄政王府。 现在他的身份还没有公布,所以还不能直接回家,不过王府也算是他的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封牧看着眼前的府邸瞠目结舌:“哇!好大!真好看!这里就是王府吗?” “嗯,我们暂时先住在这里,等过几日再回我们家。” 明昭把默抱回房间安顿好,才让王管家给封牧准备晚膳。 王管家虽然不知道眼下是什么情况,但他在王府待了六年,最是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啊!鬼啊!” 突然,伴随着一阵破碎的声音,一声恐惧又慌乱的呐喊响彻了整个王府。 站在门外交谈的明昭和王管家皆是一惊,连忙转身进屋。 “怎么了?是不是……”明昭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向床上的默。 见默依旧平静如水地躺着,他眼里闪过失落,而后又松了一口气,还好默没再次出事。 “鬼!我,我是鬼!”封牧抱着头缩在桌子底下,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地上散落着铜镜的碎片,还有几滴鲜红的血迹。 明昭连忙蹲下身去安抚封牧:“没事了,我在呢,没有鬼,你先出来,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封牧又往后缩了缩,不让明昭碰他,把头埋进臂弯:“昭昭不要看!害怕!我……我的眼睛……是鬼!好可怕!” “眼睛……”明昭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他把封牧从山洞里带出来后,封牧的精神一直很紧绷,不愿与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接触,所以到哪儿都黏着他,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这段时间在路上,洛忆笙一直在尝试和他接触、谈心,池北丞也会偶尔与他交谈,效果不错,现在的封牧已经放松了许多。 知道王府就是王爷和王妃的府邸,他进来时没有抵触的神色,明昭出门找王管家的时候他也没有跟着,自己在明昭的房间里好奇地翻来翻去,结果正好走到衣柜旁的铜镜前。 这铜镜还是当初洛忆笙送给明昭的,她说明昭生得俊秀,不要浪费了一副好皮囊,男子也可以好好打扮。 封牧好奇地 把脸凑近铜镜,结果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一黑一红、瞳色完全不同于常人的眼睛。 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变成了厉鬼,情急之下摔碎了铜镜,又怕吓到弟弟,这才躲到桌子底下。 明昭挥手让王管家先离开,才抬手揉了揉封牧抓得凌乱不堪的头发:“不怕,你是人不是鬼,你的眼睛……确实天生与众不同,但它很漂亮,一点也不可怕。” 其实挺可怕的,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正是这只暗红色的眼睛,才让封牧可以利用它增强功力,多次事半功倍,可也正是因为它的影响,才让封牧中蛊毒后的情况与常人不同,以至于他们没能及时发现,酿成了如今的后果。 明昭有时候也不想看到这双眼睛,可封牧是无辜的,与生俱来的东西封牧无法选择。 明昭叹了一口气:“抱歉,我以为你自己知道,所以不曾提过,没想到你会害怕,是我疏忽了。” 听到明昭夸他的眼睛漂亮,封牧这才抬起头,但眼神还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明昭:“它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你出生时便如此。” “我是……怪物?”封牧俊郎的脸上透着无措和恐惧。 明昭想起了封牧小时候的遭遇,眼里闪过同情,摇头安慰道:“你不是怪物,你是……” 他想了想,最后编了一个骗小孩子的谎言:“你是神仙选中的仙童。” “仙童?”封牧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宽肩窄腰大长腿,质疑道,“有……那么大的仙童吗?” “呃……”明昭一噎,真是该聪明的时候你一问三不知,该糊涂的时候你明察秋毫啊! “有!你就是最高大英俊的仙童,先出来,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明昭伸手把封牧从桌子底下拉出来。 不拉不知道,一拉才发现封牧的左手掌被划了一条口子,虽然不深,但鲜血已经染红了半截袖子。 “血?”封牧看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怔了一下,下一秒委屈地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昭昭,疼!” “现在才知道疼?走,我带你去找张太医。”说着明昭就要拉着封牧往外走。 封牧却挣扎起来:“不!他们……眼睛……” “从落魂城到京城,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可有谁敢说过什么?放心,有我和王爷在,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走吧。”明昭拉着封牧出了房间,往药房走。 封牧一路上都不自在,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碰到人时又 慌忙低下头,怕自己吓到别人,也怕别人嫌弃自己。 但王管家已经跟府里的下人们通过话,没有人敢用异样的眼光看封牧,就连私下也不敢随意议论。 …… 听了半个时辰的吹捧,洛忆笙实在坐的无聊,就拉着池北丞和阿依慕在御花园里烤鸡,只留池臻一个人苦命地在宴会上应付朝臣。 洛忆笙和阿依慕一人架着一只鸡,池北丞架着两条鱼,火光比周围的灯火还要明亮。 池京辙追着胖得快要跑不动的大白四处乱窜,枟巽坐在石阶上看着疯跑撒欢的池京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低头继续用树枝练字。 过几日就有小考,他想好好表现,不让父王母妃失望。 去御膳房拿酱料回来的秋桑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岁月静好,风浪终于过去,希望往后的日子都如这般轻松惬意。 …… 一家人第二天在宫里用了早膳才回的王府。 一进府门,洛忆笙就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啊,家的味道!终于回家了!” 池京辙也学着她的样子举着糖人,稚嫩的声音喊道:“回家咯!” 池北丞和抱着大白的枟巽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随他们来王府的还有一个传旨公公,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着寻找他的目标。 池北丞让一众跪地迎接的下人起来,朝王管家吩咐道:“让明昭过来接旨。” “是。”王管家一会儿就从药房把明昭叫了过来。 明昭匆匆赶来,看到传旨公公时满脸疑惑,但还是跪下接旨。 第442章 恢复身份,荣归故里 传旨公公打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摄政王贴身侍卫明昭,实乃萧南戈将军之子萧阳,多年来隐匿身份,助摄政王征战四方,平定天下。其英勇无畏,骁勇善战,心怀家国,朕念其忠勇,特恢复其身份,认祖归宗,并封为征东将军,特许留任京城,另赏黄金万两,绫罗绸缎千匹,珠宝玉器五十箱,钦此!” 明昭震惊,这圣旨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阳,是他十年前还未跟着池北丞时的名字,十年,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到底是谁,说起来,当年池北丞给他取名为明昭,也与他名字中的“阳”字有关。 黄金、绫罗绸缎、珠宝玉器,这些东西加起来已经超过了萧家的家底,从未有人得到过这么多赏赐。 征东将军,是三品大将,也是他父亲当年的官职,可他父亲也是征战半生,三十五岁才被封为征东将军,而他如今才二十四岁,他是要回萧家,却没想过会被封官。 明昭诧异地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池北丞,没有接圣旨。 “官职是根据你这些年的功绩拟定的,这个征东将军你担得起,并不是让你子承父业。”池北丞解释道。 其实以明昭的聪慧和能力,这些年若是让他放手去拼搏,恐怕早就坐上了这个位置,甚至可以与龙越争一争大将军之位。 洛忆笙和池京辙朝明昭竖起大拇指,还肯定地眨了眨眼睛。 “萧将军,征东将军可是三品大员,您还不快接旨?”传旨公公又把圣旨往明昭面前递了递。 明昭想了想,若是想在家族里站稳,保护家人和朋友,他确实需要一个足够对抗别人的身份,便抬手接过圣旨:“谢主隆恩。” “赏赐的黄金和物品已经派人送去萧府,圣旨也已贴出告示,萧将军可自行挑选吉日回府,奴才这便回宫复命了。”说着,公公又朝池北丞和洛忆笙行礼,“王爷,王妃,奴才告退。” 传旨公公走后,池北丞才问道:“你打算何时回去?” “三日后吧,让她们先缓一缓,有个心理准备,毕竟死了十年的人突然复活,任谁都很难接受。” 其实还有一点,明昭有些舍不得离开王府,毕竟他在这里生活了六年。 池北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道:“从今往后你们三个不再是我的属下,而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王府永远是你们的第二个家,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我定像你们助我一般,同样不惜一切代价的助 你们。” 明昭一怔,紧紧攥着手里的圣旨,眼眶微红:“王爷……” “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池北丞训了他一句,转身回了未曦苑,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话,太难为情了! 洛忆笙走到明昭面前,拿出一张纸:“这是我给你们买的宅子的地契。” “宅子?您怎么知道属下想买宅子?”明昭惊诧。 “咱们现在是朋友,你就别属下属下的了,我想着你要照顾默和封牧,萧家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而且默也需要静养,你这段时间定是没有空闲看宅子的,所以我昨日进城就让望归楼帮忙找了。” “这宅子是一个富商去年刚建的,只住了三个月就搬走了,院子很新,也够大,可以作为你的将军府,而且与萧府只隔了两面围墙,可以打通,里面的陈设就由你自己改,装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明昭愣愣地接过地契,心中泛起暖意,一个宅子他们谁都买得起,可王妃竟为他们考虑得如此周到,刚回京就着手为他们准备。 如此细致的安排,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抿唇扯出一个笑:“多谢王妃,您和王爷真是属……我见过最好的主子。” 洛忆笙笑了笑,又交代道:“萧家虽是你母亲主事,但你和你父亲都不在,只有你祖母和妹妹与她相依为命,你那些叔叔和旁支的亲戚……” 洛忆笙叹了一口气,没继续说,萧家的情况明昭自然比她更清楚:“反正你现在是征东将军,朝廷三品大员,若他们还敢为难你的家人,或是为难你们三个,你大可报复回去,万事有我们四个给你兜底。” 洛忆笙说的是池北丞、池臻、阿依慕他们四个,有他们四个作为后盾,恐怕整个天下都无人敢轻易得罪。 闻言,明昭反而笑了起来:“王妃,您怕是忘了,我手里的人命可是萧家所有人口的百倍千倍,他们那些小伎俩还不够我看的。” 洛忆笙恍然想起来,能跟在池北丞身边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善茬?明昭虽然看着活泼爱笑,但杀起人来可从不手软。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默对王府的环境比较熟悉,要常带他回来,有利于恢复,也可以带他去些你们常去和以前想去的地方,治疗的方法我和师父们会一直研究,绝不会不放弃。”洛忆笙坚定地保证道。 明昭拱手郑重地道谢:“多谢王妃。” “对了,封牧呢?” 以往只要见到明昭,就一定会见到 跟在他身后的封牧。 “他在屋里跟默说话,许是觉得王府亲切,他放松了很多,不过去了萧府,估计又要黏我一段时日了。”明昭无奈地摇摇头,他现在真是体会了一次又当爹又当妈的感觉。 “那就常带他回来住,我也会常去看你们,反正离得不远,你去准备吧,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王管家说。”洛忆笙挥挥手,也回了未曦苑。 池京辙和枟巽早就被秋桑带回了参宿苑,现在正在给大白洗澡。 洛忆笙进了房间,就杵着下巴坐在池北丞对面:“其实那些黄金和绸缎珠宝都是你给的吧?你想让他们在那里有底气,但又怕明昭不要,所以才假借赏赐的名义?” 池北丞放下手里的册子,轻笑着挑眉,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答案很明显。 他给那些东西不是他只给得起那么多,而是那些数量正好超过萧家所有人加起来的家底,他要让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若是他们敢耍小动作,明昭可以轻而易举地捏死他们所有人。 他不仅要让明昭光明正大的荣归故里,还要让他们三个在萧家有挺直腰板的底气。 洛忆笙赞同池北丞的做法:“虽然明昭不需要我们给他撑腰,但这是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了。” 第443章 贪婪亲戚,无功而返 看到告示的人们都聚集到萧府门口看热闹,把萧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留出一条道给官兵们搬东西。 “嚯!真有这么多赏赐!里里外外搬了几百箱了吧?” “一万两黄金,那得多少钱啊?” “萧将军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这时候突然冒出来个儿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摄政王亲自作证的,还能有假!” “就是,当年萧家父子就是跟着先皇和摄政王去打仗的,不会有错。” “可既然没死为何要隐藏身份?现在又为何要回来?” “啧,摄政王的事你也敢管?不想活了?” “王爷才不会随意杀人呢!以前那些都是谣言,是对王爷的污蔑!” “萧家这次可有福咯,不仅回来一个征东将军,还与摄政王府攀上了关系。” 萧府里,听说死了十年的萧阳回来了,不仅被封了大官,还得了巨额赏赐,族人表亲来了几十个人,众人看着那几百箱东西源源不断地往府里搬,个个眼神贪婪地发直。 萧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从屋里出来,看着堆积如山的赏赐,眼泪婆娑:“阳儿,我的阳儿没死!我的阳儿回来了!” 萧月连忙去搀扶她:“祖母,这儿闹得很,您还是回房休息吧。” “不,我要在这儿等阳儿回来!”萧老夫人拄着拐杖,朝府外张望。 送传旨公公的萧夫人回来,又开始招呼搬运赏赐的官兵,丝毫不理会聚在院子里碍手碍脚的亲戚们。 萧月搬来椅子给萧老夫人坐下,才去拉住萧夫人低声问道:“娘,您说……那个人真的是哥哥吗?” 萧家父子出征的时候萧月才六岁,十年过去,她早就忘了哥哥的样貌。 萧夫人沉默片刻,低声回道:“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他又是摄政王身边的人,不管是不是,我们都得当他是。” 萧月点头:“也对,不过,我们只是普通的商户人家,皇上和摄政王没必要安插一个假的萧阳来我们家吧?” 萧夫人笑了笑:“或许他真的是你哥,毕竟当年你父亲送回来的是尸体,而你哥却是骨灰。” 萧月松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想,「真希望哥哥没死,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我要想办法试探一下那个人!」 这时,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哟,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不过赏赐这么多,该如何分配呢?” 说话的是萧老夫人的二儿媳,这 些年二房对没能接管萧家一直怀恨在心。 “是啊,我们可都是萧家人,您可别再只偏心大哥一家了!” “大伯娘,我爹可是大伯的亲弟弟,我可是您的亲侄子,您可别听信苏氏的挑拨,忘了我们!” 其他亲戚也纷纷附和起来,都打着瓜分赏赐的主意,毕竟这笔赏赐可比整个萧家的财产还要多得多,随便分得一点都是泼天的富贵。 萧老夫人冷哼一声,把脸歪向另一边,没搭理他们。 “嘁!见钱眼开!”萧月厌恶地瞥了众人一眼,若不是自己无权无势,她真想跳起来给这些人一人一巴掌! 萧夫人眸光一沉,冷声质问道:“我何时挑拨谁?还不是你们自己见利忘义、自私自利!当初南戈和小阳战死的时候,你们只想着霸占家产,从未想过我们母女二人该如何过活,若不是娘坚持让长房管家,你们是不是要把我们母女赶出去?如今小阳回来,你们又只想着瓜分他的赏赐,可有过问他这些年的不易?” 萧夫人极少发脾气,但今日这事她不能忍,平时讨要、抢占铺子的盈利也就罢了,但这些赏赐可是她儿子用命换来的,不能被这些贪得无厌的人抢走! 众人不屑地翻白眼,又要开始狡辩,却被搬东西的官兵打断。 领头把一本册子递给萧夫人:“夫人,这是赏赐的登记册,您清点一下,无误的话我们就回去复命了。” 萧夫人接过册子,并没有清点,只客气地抬手:“各位官爷辛苦了,请留下来用过午膳再走。” “我们就不叨扰了。”领头也客气地摆摆手。 在京城当差的人就没有不认识明昭的,那可是个表面看着人畜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的人,更何况人家如今已是征东将军,可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得罪得起的。 “对了,夫人,摄政王交代过,这些赏赐是给萧将军的,除了他,谁也不能动,否则……”领头没再往下说,但得罪摄政王的后果谁都知道。 众亲戚们一僵,领头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面面相觑,都想让对方当上前,可没有人敢当这个出头鸟。 萧夫人勾唇一笑,朝官兵温婉一礼:“多谢官爷。” 萧夫人送走官兵,瞥了一眼院子里面如死灰的亲戚们,心中冷哼,但面上依旧温婉大方:“各位也听到了,我虽是萧家主母,可这些东西我做不了主,天色不早了,各位早些回去吧,过几日铺子的分红便会送到。” “哼!苏氏,你 别太得意!” “有什么了不起!是不是真儿子还不一定呢!” “你消停点吧,萧阳可是将军!” “他还能真杀了我不成?你就是没出息才争不到管家权!” 众人见得不到好处,骂骂咧咧地挥袖而去。 萧老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哎,若是南戈还在,他们就不敢这般欺负你们母女了。” “没事,等小阳回来,他们一样不敢再如此放肆,娘,外面热,您去屋里歇着吧,我让人规整规整这些东西。”萧夫人抬手招来下人,让她们陪着萧老夫人。 “娘,这么多箱子,放哪儿啊?”萧月看着满院子的箱子有些头疼。 “库房放不下,先拿油布盖一盖吧,等小阳回来由他安排。” “娘,那他何时回来?” “我也不知道……” 其实,最想快点见到明昭的人就是萧夫人,那可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儿子。 …… 第二天早晨,王府前厅,一桌六个人正在用早膳,但都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池北丞在回想道清那日单独与他的谈话。 洛忆笙在计划如何给池北丞补上错过的生辰。 明昭在盘算回萧家之后的打算。 枟巽在紧张孟先生和池北丞的考试。 池京辙和封牧…… 在喂大白吃鸡腿。 “王爷,王妃,萧府来人了。”秋桑进来恭敬地禀报道。 明昭一愣:“萧府?谁?” “萧夫人,萧小姐,还有十几个不认识,但应该都是萧家人。” 第444章 母子相认,仗势欺人 “该是想早些见到你,明昭,去看看吧。”说着,洛忆笙起身也打算去见一见明昭的家人。 明昭不知道母亲和妹妹对他的“复活”是什么态度,心里有些忐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朝府门走去。 见明昭离开,封牧手上的油渍都来不及擦就跟了上去,生怕明昭会不要他似的。 池北丞没动,毕竟他的气场太强大,往那儿一站,谁还敢认亲? “你们怎么不去?”池北丞问坐着没动的两小只。 枟巽摇摇头,一想到一会儿父王要检验他的拳法,就紧张到不会说话。 池京辙满脸不高兴地嘟着嘴:“他们要带明昭叔叔走,我才不去见他们!父王,明昭叔叔不能一直和我们一起住在王府吗?儿臣不想他走!” 以前明昭一有空就会把池京辙放在肩膀上驮着疯跑,带他到处掏鸟窝,池京辙很喜欢明昭,昨晚知道明昭要离开王府去别的地方住,他难过得晚膳都没吃几口。 对默和第一次见的封牧倒是生疏些,但他和变成“同龄人”的封牧也挺臭味相投,所以不想分开。 “自是不能。” “哦……” 几人到府门口时,门口停放着七八辆马车,王管家正在与萧夫人交谈,没有主子的命令,他也不敢擅自把人带进王府。 “王管家,快请客人进府。”洛忆笙笑着吩咐道。 见摄政王妃出来,众人连忙行礼。 萧夫人盈盈一笑:“王妃,我们是来接小阳回家的,不必进府叨扰,请问小阳他在府里吗?” 萧夫人慈眉善目,瞧着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是祁瑾容那一挂的。 倒是她身边踮着脚朝王府里张望的小姑娘活泼可爱些,眉眼之间还与明昭有些许相似,想必就是明昭的妹妹萧月。 其余男男女女十几人,脸上有期待,有谄媚,有嫉妒,想必是想来巴结明昭的亲戚。 “在的。”洛忆笙微微颔首回礼,然后侧身让开位置。 明昭没想到昨日圣旨才到,今日一早母亲和妹妹就来接他,有欣喜,也有惊讶,他上前几步,清秀洁白的身影落入众人眼中。 其余人眼中皆是对权力和钱财的渴望,唯有两人不同。 萧夫人见到日思夜想的儿子,瞬间热泪盈眶,踉跄着迈上台阶,紧紧抓着明昭的双臂:“是我儿子!是我的小阳!小阳,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明昭虽比萧南戈那个糙汉子 清秀太多,但世间哪会有母亲认不出自己的孩子,第一眼看到明昭时她就确定这就是她的儿子。 一旁懵懂疑惑的封牧见有人抓着明昭又哭又笑,以为那人要伤害明昭,正要上前把人推开,被洛忆笙眼疾手快地拉住,洛忆笙朝他摇摇头,示意他放心。 封牧不解,但王妃的话他听。 “母亲,儿子不孝,现在才与您相认!”明昭双膝跪地,也红了眼眶。 他答应父亲要照顾好祖母、母亲和妹妹,这些年为了保护他们不受牵连,只能暗中相助,让她们三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受了很多委屈。 萧夫人连忙把明昭拉起来,怜惜地摸了摸明昭的脸:“你自是有自己的苦衷才不能与我们相认,娘只要你活着,活着就好……” 随后她又招手叫来萧月,给明昭介绍道:“小阳,这是你妹妹小月,还记得吗?” 明昭笑了笑:“怎么会不记得,我还知道她在圣德书院读书,课业很不错。” 萧月看到这个与她样貌相似的男人有些惊愕,心中的怀疑打消了大半,但她不能掉以轻心,还是打算试探一下明昭。 “小阳,我是你三叔,你还记得吗?” “小阳,我们是你二叔二婶,小时候我们还抱过你呢!” “表哥,我是萧金宝,小时候常来找你和萧月妹妹玩的,你还记得吗?” 亲戚们见明昭亲和,纷纷上前攀关系,希望给明昭留下好印象,日后好掌他讨要好处。 萧月厌恶地翻了一个白眼:“攀权富贵,势利眼!” 明昭扫了他们一眼,眸光一沉,冷声道:“当然记得,我不仅记得各位叔婶弟妹的人,我还记得各位做过的事。” 闻言,众人一喜,已经开始盘算日后要从明昭这里讨要什么好处。 明昭却冷哼一声,一个个点名:“二叔二婶,当年我和父亲战死时,你们一心只想霸占萧家主事之位,可是帮了我母亲大忙,三叔,这些年你私自强占商铺伙计的月钱,我母亲可垫了不少,萧金宝,你在书院里欺负萧月时,笑的可真开心,还有你们,要我一一列举吗?” 众人一惊。 “你,你监视我们?” “去年在书院巷子里打我的黑衣人是你安排的?” “三年前砸了我家铺子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是我,又如何?”明昭不屑地摊摊手,就算他不是征东将军,对付这些人也同样轻而易举。 众人听了, 顿时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萧夫人和萧月更是不可置信,没想到明昭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关注他们,还为她们做了这么多。 萧月一脸畅快,朝那些亲戚扬了扬下巴。 “萧阳,你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想报复我们?”萧家二叔硬着头皮说道。 明昭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会,我这个人虽然记性好还记仇,但大家都是亲戚,我这手上人命无数,叔婶们应该不会想来凑数吧?” 众人一震,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头,嘴里嘟囔着一些嫉妒和怨恨的话,却也不敢让明昭听见。 洛忆笙在一旁抱着手饶有兴致地看戏,时不时朝明昭投去欣赏的目光,她就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人,自己有实力为何还要给这些讨厌的人面子。 萧夫人欣慰地看着明昭,拍了拍他的手,很是感动:“小阳长大了。” 明昭看向母亲和妹妹,眼神柔和下来:“母亲,妹妹,以后我会护着你们,再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萧月心中满意,面上却依旧傲娇地扬起脸:“这还差不多。” “小阳,你祖母念你心切,今日便随我们回去吧?”萧夫人拉着明昭的手不舍得放开。 闻言,明昭看向洛忆笙,洛忆笙连忙点头:“一切你自己做主。” 明昭想了想,总归是要会的,哪一天都一样,于是朝萧夫人说道:“母亲,我要带两个朋友一起回去,他们一个为了救我重伤沉睡,一个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要照顾他们一辈子。” 萧夫人看了一眼明昭身后的封牧,欣然点头答应:“好好好,既是你的朋友,我们定当好生对待。” “母亲稍等,我去向王爷辞行。” “去吧。” 洛忆笙招招手:“王管家,备车,把我准备的东西装一装,一并送到萧将军府去。” “是。” 第445章 带你回家,见见公婆 洛忆笙为三人准备的东西装了三车,还特意用大红绸子装饰了马车。 明昭抱着默出府时看着眼前喜庆的画面抽了抽嘴角:“王妃,这……怎么像是王府有人出嫁似的……” 跟着来送行的枟巽和池京辙低头偷笑。 “原本是要给你们办送行宴的,但事出突然,来不及准备,不过喜色还是要有的,昨日匆忙准备了些东西,你们应该用得上,今日你们一家团聚,我们就不便去打扰了,等你的将军府落成,我再叫上池北丞和皇上他们一同过去,给你庆祝庆祝。”洛忆笙笑着说道。 明昭抱着默不便行礼,便朝洛忆笙郑重地颔首:“多谢王妃,对了,王爷若是用不惯别人,有事就派人来找我,我们三个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王爷的人。” “哎哟行了行了!只是隔了半座城而已,怎么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快去吧,别让老人家等久了。”洛忆笙故作嫌弃地摆摆手,却不自觉地红了眼眶。 “明昭叔叔,你要常回来陪我玩啊!还有封牧叔叔!”池京辙一脸的不舍。 “明昭叔叔以后都会去上朝,我们也要去皇家书院听学,每日都能见。”枟巽看着池京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啊?对哦!” 萧夫人对摄政王一家对明昭的态度惊讶无比,王妃温柔善良她是听说过的,没想到小世子也与他儿子关系甚好。 回程时,萧月坚持要与三人坐一辆马车,明昭猜到了她的目的,便没有阻拦,反正摄政王府的马车很大,坐四个人绰绰有余。 萧月看了看躺在马车一侧毫无生机的默,好奇地问道:“他……还活着?” 明昭摸了摸腰间的坠子,然后点头:“嗯。” 萧月又看向坐在明昭左边忐忑不安、脑子也不太好的封牧:“他似乎只愿意与你亲近,还有他的眼睛……” 听到“眼睛”两个字,封牧浑身一僵,把头埋在明昭的肩膀上,手指紧紧地攥着明昭的衣袖。 明昭拍了拍封牧的肩膀以示安慰,才解释道:“他受伤失忆,也坏了脑子,眼睛是天生的,他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眼睛,以后尽量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好看也不让说吗?”萧月错愕地眨眨眼睛。 “呃……好看可以。”明昭推了推封牧,“这是我妹妹,别怕。” “昭昭的妹妹?”封牧歪头打量着萧月,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也是我妹妹咯?” 明昭似笑非笑地看向萧月,等萧 月自己回答。 「亲哥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呢,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想是这么想,但萧月不欺负笨蛋美男,勉强点头答应:“算是吧。” 封牧立马拍手欢呼:“好耶!原来我不仅有弟弟,还有妹妹!” 萧月看着他英俊潇洒却透着懵懂无知的脸叹了一口气,这么好看的人,傻了真是可惜,躺着这个更惨,半死不活的,看来在摄政王手下做事还真是危险。 她想了想,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枯草编成的蚂蚱递给明昭:“喏,给你的。” 明昭愣了一下,抬手接过:“这是……我出征前给你编的那只?” “这是我自己编的,都十年了,你那只早就坏了。”萧月故作傲娇地翻了一个白眼。 明昭有些惊讶:“你何时学会的?小时候我教了八百遍,某些人学到哭鼻子都学不会。” 萧月一怔,这是只有他们兄妹二人才知道的事,确定了,这个人就是她哥! 想起小时候两兄妹的欢乐时光,萧月瞬间红了眼睛,但她不喜欢哭哭啼啼的人,于是抬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不满地说道:“哼!谁学了八百遍!谁哭鼻子!才不是我!” 见她倔强的样子,明昭心头一软,把人揽进怀里:“哥哥回来了,以后你不用逞强了,哥哥保护你。” “哥!”萧月再也忍不住,扑在明昭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时不时还抱怨几句,“明明没死为何不回家!为何要瞒着我们!你知道祖母和娘哭了多久吗?” 明昭什么也没说,轻轻地拍着萧月的后背,让她释放多年的委屈。 “妹妹怎么哭了?”封牧拽了拽萧月的衣袖,“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妹妹别哭,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教训他们!” 明昭无力看天,心想,「就你还教训别人,乖乖当跟屁虫行了。」 到萧府时,管家带着一众下人在门口迎接,明昭抱着默下了马车,看着曾经乔装打扮路过无数次的萧府,心中感慨万千。 「默,你还来不及知道我是谁呢,我原名萧阳,这里就是我家,我带你回家了,别紧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你生的这么好看,没有人敢不喜欢你的。」 他设想过无数种带默回萧家的场景,却唯独没想到会是如今这样的。 「默,如今我这个征东将军,能配得上你这个苍明王子了吧?好像还是有些差距,不过,你才不敢嫌弃我的身份呢,毕竟以后是我养着你了!」 “哥,你怎么哭了?”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池北丞、洛忆笙和池京辙三人坐在凉亭里,枟巽站在用石板铺成的宽阔的练武场中央,紧张得心脏砰砰直跳。 洛忆笙双手握拳前后挥着:“阿巽,加油!阿巽,最棒!” 池京辙把困得眯起眼睛的大白抱在腿上,抓起大白的两只前腿晃了晃:“木云,加油!木云,最棒!” “开始吧。”池北丞倒是想看看,这小子凭自己的领悟能练到什么程度。 萧月吸了吸鼻子,刚哭完,说话还带着鼻音。 明昭回过神来,抿嘴笑了笑:“我高兴,走吧。” “恭迎少爷回府!”下人们齐声喊道。 封牧跟在明昭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和人。 为了迎接明昭,府里特意摆了宴席,亲戚朋友来了很多,再加上那些赏赐的东西,整个院子被挤得满满当当。 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明昭,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昏睡的男人,身边又跟着个傻子时,并没有多想,反正他有得是钱,也不用花萧家的钱养,只当他重情重义,飞黄腾达也不忘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明昭看了一圈堆了大半个院子的箱子,却没有以往见到钱时的兴奋,淡淡地说道:“娘,让人把这些东西搬到隔壁宅子吧。” 闻言,萧夫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问,朝管家摆摆手。 明昭把默和封牧安顿好后,去见了祖母,才去萧家祠堂上香。 …… 送走三人后,枟巽还来不及练习,就被池北丞叫去王府的练武场检查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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