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恋爱模拟器》
2. [「罗宾」正在向你「调情」。]
……这个游戏,有点太真实了。
阿黛尔想。
她和神奇少女对视,目光从鲜艳的红色制服上掠过,停留在对方露出的手臂和肩膀上。
神奇少女的肤色偏小麦色,在阳光下润着一种类似珍珠、有点令人目眩的健康光泽,像是一只皮毛柔顺的豹子,她处于自然放松状态时,肩膀的肌肉没那么明显,却和她露出的大大笑容一样,透着显而易见的活力。
不只是她,还有罗宾和闪电小子,他们都透着一种少年意气和神采飞扬,生命力几乎蓬勃而出。
哪怕是在现实中,阿黛尔也很少见到这么有活力的人,她也露出一点笑:“如果这是夸奖的话,非常感谢。”
她的目光下移,落在神奇少女的手上。
神奇少女的手指很长,把那根发着光、叠了五六层的绳索轻松扣住后,还有一段指尖的空余,因皮质手套是露指款,阿黛尔在第一眼便发现她没有特意留指甲,圆弧的指甲边缘陷在绳索堆里,有一种带着掌控意味的游刃有余感。
这种游刃有余,来自于绝对的力量。
“你们可以叫我阿黛尔,这是我的名字。”
说着‘你们’的时候,阿黛尔还在观察神奇少女,直到说完,才稍稍抬眼,把笑也投向罗宾和闪电小子,“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叫她‘爱丽儿’?
只因为她的头发是红色吗?
在抬眼,余光瞥见一侧大厦废墟玻璃墙上的倒影后,她的困惑被解答:
倒影中,阿黛尔的红色长发有些蓬松,如水母般在肩膀处轻盈地堆了些,而后垂落下去,有些发尾消失在身体的贴合间,有些发尾则在半空中,描绘出她和闪电小子手臂的形状。
她的面颊两侧,在接近耳朵的位置,蔓延出长长的、宛如绚烂鱼尾的渐变鱼鳍,和面颊相连的鱼鳍的部位是白色,尖端却绽放着鲜艳的红,正在随风轻轻飘动。
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两抹渐变鱼鳍,第一想法大概都是:人鱼。
阿黛尔恍然:“怪不得你们会叫我‘爱丽儿’。”
确实很像。
玻璃墙面有些远,倒影模糊,看不清细节,阿黛尔抬手环住闪电小子的脖颈,和他低下来的眼睛对视。
在他的瞳孔倒影中,她看到更多的细节,发现自己鱼鳍和面颊相连的部分晕染着粉,那两抹绚丽的渐变鱼鳍正在慢慢透明,有消失匿藏起来的征兆。
和现实一样,她看起来有些病弱,肤色是不正常的苍白,未语先覆三分雪,明明是在微笑,眉眼间却晕着点恹恹,看起来像是没有生机的玉。
因此,在眼皮上泛着的那层淡淡珠光也慢慢透明消失后,整张面颊过于干净,反而将下眼睑、两颊、鼻尖、下巴处的红衬得明显,淡极生艳。
阿黛尔想起系统提示:[你怏怏不乐。]
她现在看起来确实挺【快乐:1】的。
如果快乐再降一点,她就可以直接开下一把了……这个游戏好像有点太看运气,怪不得好友那么惨。
‘镜子’晃动几下,闪电小子在眨眼。
阿黛尔脸上的淡红很明显。
但没正在闪电小子面部攀爬的红明显,“呃、”
在近距离的对视下,他说话的音量比之前小很多,仿佛在控制呼吸,“你想要下来吗?”
闪电小子是在……
害羞?
阿黛尔反应过来,向后退了退,也后知后觉地局促起来,又很快想起这只是游戏,哪怕闪电小子的建模再真实也并不是真的异性,被抱也没什么,于是她放松下来,在回答之前,再次侧首看向倒影。
倒影中,她身上穿着一件银白色的制服,制服的范围从脖颈到膝盖上方一指处。
像是对大多数人而言比较方便的裤子和鞋子、对她而言反是不便一样,制服不仅是裙装,她还没有鞋子,露出的腿同样是过分的苍白色,白到了一种有些病态的程度,被闪电小子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揽着,部分腿肉溢出指间,格外明显。
因为她之前坐在水洼里,腿部还是湿漉漉的,在闪电小子不自觉用力,手指先是放松、又立刻揽紧稳住,导致那部分腿肉露出淡红的指痕后,看起来有些奇怪……
所以腿环不算太明显。
那是一只黑色的腿环,约半指宽,圈在阿黛尔的左腿,堪堪被裙摆挡住一部分,让她无法将腿部内侧的每一寸肌肤都贴合。
腿环上印刻着一点堆积的鳞片花纹和一行文字:「阿黛尔」。
因姿势,腿环贴合着闪电小子的身体,似乎注意到阿黛尔的目光,他腹部的肌肉不再放松,迅速紧绷起来。
心脏跳动,在人体产生震鸣的感觉从他的腹部传来,阿黛尔能感受到。
“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行走。”她尝试着腿部用力,倚着闪电小子,有些生疏地站在地面上,“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正常行走,可能需要适应。”
这是真的。
在大多数人每天只能玩三个小时游戏时,她却能玩十二小时以上,就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不好,她原本就体弱,有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小毛病,比如呼吸不上来,比如忽然失力,最近更是腿部无力不能行走,医生反复检查无果后,只能建议她多休息。
闪电小子配合着将她放下,原本揽着她腰的转为扶她,另一侧,神奇少女走过来,握住她的一只手,“你好,阿黛尔。”
那只手握得并不紧,却从指尖传递来一种力量感。
轻握一下后,神奇少女将阿黛尔的手腕翻转过来,那种属于猎豹的健气和攻击性收敛,她温和地问:“你是来自海洋世界吗,记不记得家在哪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差别就格外明显,阿黛尔低下眼睛,向自己被神奇少女捉住的手腕看去,看到一截被固定的输液装置。
输液管看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硬生生压断,破口不是很整齐,因针头还在皮肤里,有血液倒流的迹象,不多,只有一点点,勉强染红一部分透明的管子。
在点点红色处,系统的图标亮起,弹出提示:[战斗辅助已开启。]
[新手任务①:你受伤了,新人,现在尝试使用技能把自己的血条回满吧。]
莹莹的红色和蓝色出现,在阿黛尔的视野里并排亮起,蓝条只有一半,显示为[49%],血条倒是将近满的,显示为[99%]。
和她红蓝条一起亮起的,还有神奇少女的红蓝条,蓝为[90%],红为[95%]。
阿黛尔侧首,目光在闪电小子和罗宾的身上掠过,看清了他们的数值,前者蓝为[61%],红为[90%],后者蓝为[93%],红为[85%]。
与此同时,她的脖颈仿佛被人用指尖触碰了下,有热感升起,是系统在提醒如何使用技能。
“……我不记得太多的事,”阿黛尔权衡几秒,在十六岁之前只有一段段系统简短提示,没有任何游戏画面或详细身世剧情的情况下,只能回答不记得,又露出笑,表达善意,“你们是正在救助他人的超级英雄吧?我可以帮助你们。”
她没太尝试过唱歌,更没有当众唱歌的习惯,因此只是试着控制发热的那节喉骨、轻轻低哼出声。
第一个音调出现时,有无形的声波荡出。
以阿黛尔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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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波像是一只透明的手,掠过建筑物,和人体产生共鸣,嗡动出加血的提示:[+10]
这种共鸣有点类似用手指拨动琴弦,在轻轻拨动人体、产生血液流动的共振之余,阿黛尔有一种直觉自己似乎可以尝试掌控更多的微妙感,她没有停下,若有所思地继续低鸣。
除了罗宾,神奇少女和闪电小子瞬间满血。
神奇少女下意识收回手,有些惊奇地握了握拳,和闪电小子对视一眼,眉头挑了起来。
在第二秒,罗宾的血条也回到满值,他随手接住被排出的针管头和输液管,握住阿黛尔的手,短短一瞬间,他的面色已经相当凝重,“停下!”
[新手任务①已完成。]
[奖励「经验宝箱」已发放,打开后将随机获得导师指导,有较小概率获得「正义联盟」成员的指导。]
“阿黛尔,”系统的提示在一定程度上挡住罗宾的锐利目光,他的拇指轻压在她的手腕内侧,语气缓和下来,“非常感谢你的帮助,我现在好多了。你的能力只是治愈吗?有没有代价?”
他说:“你的面色不太好,我担心你。”
[你治疗了「神奇少女」、「闪电小子」和「罗宾」。]
[「罗宾」在注视你。]
之前,和神奇少女或闪电小子对视时,阿黛尔从没获得获得过注视提示,但现在,提示居然在重复弹出。
[「罗宾」在注视你。]
[「罗宾」在注视你。]
嗯?
难道罗宾比较特殊?
阿黛尔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注意到罗宾刚刚接住的、带有她血液的针管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他们的手还自然而然地握在一起。
等等。
他们什么时候牵起的手?
阿黛尔再次:“?”
她困惑地低眼看去,慢半拍地回答:“没有代价,只是耗费一点精力。”
只是消耗一点蓝。
短短两秒,她的蓝条降至[47%]。
罗宾似乎是在观察她有没有说谎,没有说话,仍然维持着那种好像是出于着急制止,于是随意握住她手腕,又好像是在用拇指测量她心跳的握法。
系统的提示弹出,显示在他的脸上:
[「罗宾」正在向你「调情」。]
阿黛尔:“……?”
什么?
这个游戏的主题不是‘成为超级英雄’吗,怎么还有‘「调情」’这种东西?!
难道可以开启恋爱线?
阿黛尔怔住,看到罗宾在系统提示的字幕下笑起来,语气是令听者也忍不住心情好起来的轻松,“那太好了。”
哪怕字幕还在他的脸上,哪怕他还戴着面具,这个笑容也灿烂到有些耀眼的程度。
“我们很感谢你的帮助,”罗宾向神奇少女和闪电小子看去,握着阿黛尔的手动了动,更改成正常的握手姿势,在说话间有要松开的趋势,“但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我们很担心你……而且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正打算回瞭望塔汇报。“
“和我们一起去,好吗?正义联盟说不定能帮你找回记忆,送你回家。”
他的语气很真挚,一听就是好心英雄发自内心的真诚关心。
但「调情」还坚定地悬在他的脸上。
阿黛尔想了想,在罗宾要收回手时,反握回去,指尖从他的掌心掠过,用指甲轻轻蹭了一下他皮质的手套,同时回答:“好呀。”
罗宾顿住。
系统顿住。
几秒后,新的提示慢吞吞弹出:
[你向「罗宾」表达友好。]
3. [「海少侠」在看你。]
咦。
阿黛尔看了看罗宾,又看了看系统提示,抬眉:一个是「调情」,一个是「表达友好」?
为什么?
虽然她没有太多的调情经验……
但都用指甲轻挠异性的掌心了,怎么可能只是表达友好?再怎么也算一个调情吧?
难道是因为「罗宾」是什么特殊角色,触发的「调情」也是特殊提示?
总不能是因为「调情」是「罗宾」的专属技能吧!
在阿黛尔狐疑端详提示时,新的提示浮现,盖住之前的提示:
【你遇见了「海少侠」。】
有风。
凌厉的风声夹杂着一丝红色横空而来。
在阿黛尔看清系统提示的下一秒,一道人影从天而降,裹挟着狂风重重砸在几米之外。
“嘭!”地一声巨声后,灰尘飞扬而起,又簌簌落回出现圈圈撞击裂纹的地面。
圆形冲击裂纹的中央处,躺着一道红蓝交加的身影,他仿佛重现了片刻前闪电小子的出场,只是闪电小子是奔跑而来,他看起来像是被甩过来的。
和闪电小子相同的是,这道人影穿着质感差不多的制服,上半身是红色紧身衣,制服贴身勾勒出属于少年、并不过分夸张的肌肉轮廓,小臂和腿则是深蓝色的制服,长靴倒仍然是红色的。
和闪电小子不同的则是他没有戴面具。
他的头发是黑色的,眼睛则是一种偏明亮的紫,在勉强撑起上半身,有些迷茫抬头时,他那张年轻的面庞完完整整地露出,那是一张面部折叠度很高,在抬眼的一瞬间显得凌厉,有未驯化的野性从眉眼间感跃然而出,又由钝了些、带着迟疑的神情悄然融化出无害感的脸,很英俊。
和几乎活力溢出的神奇少女、闪电小子、罗宾相比,他要内敛娴静些,有一点沮丧,头上「海少侠」的标志在浮动。
“嗯……”
海少侠看过来,和阿黛尔对视,视线落在她颊侧未完全淡化的红色鱼鳍上,面颊忽然升起红色,沮丧感加重,显出完全掩饰不住、却还在努力掩饰的窘迫,“我应该没有迟到吧,下次聚会可以提前在频道里通知吗?”
新的系统提示出现:
【你遇见了「快手」。】
又是一道红色的身影横空而来,以和海少侠一模一样的角度、轨迹从天而降,重重砸中海少侠,再次激起一片灰尘。
新出现的人影制服是红黄两色,面上佩戴着和罗宾一样的黑色面具,头上戴着一顶帽子,一支羽毛别在帽子一侧。
他手握弓箭,背着箭筒,捂着头挣扎地坐起来,被贴身制服勾勒出偏饱满轮廓的胸肌在剧烈起伏,声音里带着痛苦,“虽然你说的像是着急赶时间所以搭快车来参加聚会,但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你是被揍过来的。说真的,你可以考虑要不要去竞选年度最逊超英小子了……该死的,怎么有无人机在对准这边!”
阿黛尔:“……”
她先看了看海少侠:
他被砸得再次躺地,缓了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坐起来,面色更红,只看过来一瞬,刚和阿黛尔对视视线就飞快地移开,升起的红温在没戴面具的脸上一览无余。
任何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出:他很窘迫。
被敌人揍飞,很丢脸。
被同伴砸中,造成二次受伤,不止丢脸,还很逊。
阿黛尔没忍住,笑了一下。
系统提示:
[「海少侠」在看你。]
[「海少侠」脸红了。]
[一道思绪飘过你的脑海: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王子,原来是这样的吗?]
[你被逗笑了。]
[快乐+1,当前2。]
她又看了看快手:
和海少侠相比,他倒是没那么丢脸和窘迫,镇定自若许多,他的目光落在远处一个远远的小型无人机上,把帽檐往下拉低、挡住升温的脸。
他同样红温了。
但不是因为窘迫,而是因为恼羞。
这两位少年英雄的出场有点出乎意料。
阿黛尔的腿还是缺乏力气,她仍然倚着闪电小子,笑过之后,看了看两位少年英雄头顶才过半的血条,不禁沉默,“他们、”
他们好像有1.4了。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她往神奇少女那边倾了倾身体,以一种询问行业内有经验者的敬畏语气,说出关心的话:“他们还好吗?”
“其实我和他们刚认识,“神奇少女闭了闭眼,答非所问,”不熟。”
系统提示再次出现:
【你遇到了「龙卷风」。】
不远处,海少侠和快手横空飞来的方向,一阵风仿佛有自我意识,汇聚成慢慢扩大的龙卷风,它卷着旋来,边缘逐渐凌厉,像是一片片刀锋。
有笑声传来。
龙卷风中,一道绿色的身影在大笑。
那道人影穿着绿色的衣物,手持像是印第安人羽冠的长杖,笑声猖狂,语气轻蔑,“这就是我们备受爱戴、战胜了外星强敌的小英雄们吗?不过一阵小风就把你们打败了。”
“吹吧,吹吧,风儿,把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英雄’吹进他们应下的地狱吧!”
阿黛尔的目光落过去,在飞速旋转的风中勉强分辨出那道绿色的身影,在注意到龙卷风在极速扩大、卷起几名零散的民众时,眸光微凝。
[你遇到了五位友好超英,一位敌对超反,「印象」功能已开启,请在战斗后查看。]
[新手任务②:你遇到了敌人,快与同伴一起击败他吧!]
随着提示,「龙卷风」的头上,亮起了一个血条,旁边标的数字是「100」。
[新手任务③:民众有危险!快帮帮他们!]
龙卷风和远处,有一个个既不是队友绿色、也不是敌人红色的蓝色血条亮起,由疏到密,地平线几乎凝成一线蓝光。
最近的蓝色血条就是刚被卷入龙卷风中的那几名民众。
罗宾同样注意到被龙卷风波及到的民众,深吸一口气,喃喃:“好吧,有聚会、我们没有通知你们,有敌人、你们没有通知我们,完美的扯平,真是好极了。希望下一次我们都能记得可怜的通话频道。”
说话时,他同样紧紧盯着龙卷风,语气有点漫不经心,显得心不在焉,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大概集中在全思考该如何应对敌人上。
在‘建筑物完善的大都市’和‘刚刚迎来一波外星敌人,许多高层建筑物都坍塌坠毁形成一片断壁残垣的地区’,龙卷风的威力是截然不同的,尤其是大多民众都被疏散至空旷地带的情况下。
只要龙卷风稍微往人群众多的空旷地带移动,就会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
“我可以帮你们和受伤的民众疗伤,”阿黛尔的依次扫过这五位少年英雄,快速开口,“我的能力范围是100米,在我使用能力时,在我直径百米内的伤者可以快速恢复。”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还可以帮助你们恢复精力。”
说话间,她的目光仍在几位英雄间巡视:当人汇聚在一起时,哪怕只是普通朋友间的交流互动,也会在无意之间形成一位或几位‘领导者’,更何况是超级英雄。
几位超级英雄一同战斗时,必然会有一位领导者。
阿黛尔在寻找这位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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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停在罗宾身上。
罗宾也看向她,在短暂的、微不可察的犹豫后,他笑着,用一种信任的语气说:“好的,阿黛尔。”
他从腰间的黄色腰带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样是和他面上面具款式一样的黑色眼具,一样是一个指甲大小的耳麦,“有些无人机和手机或许会拍到我们,你要戴多米诺面具吗?这是联络器,我提前设置了小队频道,有情况我们可以远距离沟通。”
大多数超级英雄都会遮挡面部,这是因为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但阿黛尔不需要有私人生活,她玩游戏就是要当超英的,所以在道谢后,她只接过联络器。
“闪电小子,你去疏散群众。注意敌人,他的能力是风,你需要尽量避开成型的风走,我们负责尝试把民众从风中夺回来。”罗宾收回手,把巴掌大的多米诺面具收回半指大的腰带格子里,“阿黛尔,你先治疗好海少侠和快手,如果距离够,治疗风中的那几位民众。”
“然后和闪电小子一起疏散和治疗群众。注意保护自己,一旦吃力立刻通知我。”
他对闪电小子熟一点,语气是指挥性的陈述,对阿黛尔则带了一点询问性质,说完,还语气轻柔地添加了一个更明显的询问句:“可以吗?”
这个轻柔的询问句一出现,系统立刻提示:[「罗宾」在向你「调情」。]
阿黛尔:“?”
等等,罗宾这明显只是面对临时队友的客气和礼貌吧,怎么就「调情」了?
这都算调情,她勾手心为什么不算?!
罗宾,你有问题,你自己反省一下!
阿黛尔反复看了几遍提示,才回答:“好的。”
闪电小子再次抱起她,用手腕揽住她的腿弯,她则用手指抵着那节发热的喉咙,低低地发出一点轻音。
无形的声波再一次出现,像是蝴蝶的翅膀,轻盈地穿过满血的罗宾他们、掠过建筑物,拥向海少侠和快手,也拥向在狂风中的那几名民众。
那一种奇异的、微妙的感觉再一次浮现,阿黛尔的手环在闪电小子的脖颈上,隔着制服,她感受到他脖颈处的脉搏跳动,可她的手仿佛也轻轻环住了其他人。
在声波漫过其他人的身体时,有一点点轻轻的痒意溢上她的指节,她有手掌拨动他人血管的微妙错觉。
‘只要她愿意,或许她能做到更多的’直觉再次浮现。
阿黛尔的手指动了动,仔细感受着这种奇异的微妙感: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掌拂过海少侠和快手的身体,快手的体温要高些,对她而言有点烫,海少侠的体温有点低,对她来说刚刚好。
海少侠血液流动的速度较快些,肌肉的形状看起来偏少年,不是有意锻炼的那类夸张型体,但很紧密,像是高频率、长时间地在高压环境下锻炼过……
他的身上有一点淡淡的海洋气息。
结合他的代号,系统提示中的‘亚特兰蒂斯王子’和闪电小子打招呼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她认不认识海少侠,阿黛尔很轻松便推测出来:海少侠是海底生物。
只是,是‘生活在海洋中的人类’,还是‘海洋生物’,还有待商榷。
如果是后者,他会是什么,鱼吗?
那他紧密的肌肉……
是不是可以叫生鱼片?
阿黛尔眨了眨眼睛。
前方,海少侠忽然回头,刚好和她好奇的目光对上。
他怔住。
系统提示浮现:
[「海少侠」在看你。]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你对他微笑。]
……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4.[「蝙蝠侠」注视着你。]
[你治疗了「海少侠」和「快手」。]
[你治疗了「民众」。]
[你治疗了「民众」。]
阿黛尔环着闪电小子的脖颈,在视野中出现未满的蓝条时便发出低低的声波,治疗民众。
她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着战场。
战情不太乐观。
神奇少女的套索很厉害,能轻松捆住一个如山般的机器人,可有形的绳索捆不住无形的风。绳索如鞭子般凌厉甩出,却只能击中龙卷风的风波,无法命中在凤眼里哈哈大笑的「龙卷风」。
她压了压眉弓,在通话频道里喊:“罗宾!”
罗宾大概不会飞,无法像神奇少女那样浮在空中,只能借助抓钩在建筑物废墟的高处挑选落点,但他在空中翻跃的动作轻盈而灵巧,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熟稔感。
他像是一只在枝头扑朔的鸟儿,或在海面舒展身姿不断优美跳跃以博取人类欢心的海豚,仿佛不是在对敌,而是在表演。
如果罗宾是一位杂技演员,那一定是会出现在马戏团牌子上的耀眼明星,在观赏性拉满的同时,他还在不停甩出各种东西,有时是抓钩,有的是薄薄一片的黑色飞镖,有的则是只有指甲大小、会突然发作的炸弹。
炸弹成功破坏了一部分风的轨迹。
但「龙卷风」反应很快,他紧握着羽毛法杖,不过短短几秒,风便重新补齐,在下一次,罗宾再次甩出炸弹时,他冷笑着转动法杖,于是风旋着民众凑近炸弹的爆炸范围。
罗宾:“闪电小子!”
这次的炸弹比上一次的威力要小很多,只把风的轨迹扰乱了些,像是一曲钢琴曲出现错拍,阿黛尔刚眨了一下眼睛,闪电小子便抱着她出现在缺口的龙卷风中。
他先是掂了掂阿黛尔,示意抱紧,而后伸出原本揽在她腿弯处的那只手,拽住那名民众的后颈便往后撤,他欢快地吹了声口哨:“闪电快递已接件。”
下一瞬,他出现在远处新的撤离点,把那名民众放下,轻快地对阿黛尔眨了眨眼,在她治疗完毕后才又继续在‘疏散民众’和‘支援战场’间来回闪现,“闪电快递已送达。”
“下一个?”
快手连射了几只箭,趁「龙卷风」恼羞成怒的时候再次撕开一片风,救下来两名民众。
神奇少女趁机甩出套索,直接捆住「龙卷风」的腿。
局势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偏移。
但在阿黛尔的视野中,一个个白色miss提示弹出:[无效]、[无效]、[无效]。
在神奇少女的套索击中「龙卷风」时,第一个成功破防的伤害提示终于弹出,长长的血条缺少了微不可察的一角:[-5]。
提示是红色的,却只浮现一瞬。
几乎是下一秒,阿黛尔便在低吟中感受到她声波扫过的范围出现一点异样,仿佛手掌摁在沙发上却被石子硌了一下,与此同时,「龙卷风」恼羞成怒地握紧法杖,掉血提示被击碎,一个新的、边框带着羽毛装饰的白色提示代替它,重新浮现而出:
「无效」!
提示弹出时,紧紧缠绕着「龙卷风」小腿的套索忽然被风撑开,它发出比之前更熠熠生辉的光芒,挣扎着试图绞紧,可最终还是无力地松开,落回神奇少女的手中。
神奇少女握紧套索,有些错愕,“他……!”
‘海的女儿’目前有两个功能,回血和回蓝,系统为阿黛尔推荐的定位很明显:辅助。
但是……
阿黛尔收回看向神奇少女的视线,紧盯着较之前更狂乱的风,开口:“「龙卷风」的弱点是法杖。”
她的声音和罗宾的声音重叠在一起:“他的力量来源很可能是法杖,我会想办法打掉它!”
他们又同时顿住。
罗宾能发现「龙卷风」法杖的异常,这很正常,阿黛尔不奇怪,她有点在意的是罗宾的措辞:‘我’会想办法打掉它,而不是‘我们’。
听起来有点独行侠……
是因为这几位少年超英才认识没多久,还没组成习惯配合的团队吗?应该吧。
她推测着,继续开口:“我或许可以尝试扰乱他和风之间的联系。”
罗宾没有像之前一样迟疑,立刻决定,“我们试一试。”
“阿黛尔……我暂称你为‘爱丽儿’,好吗?你之后可以自己取一个代号。爱丽儿,尝试干扰三分之一的风。快手,用爆破箭掩护爱丽儿的扰干扰。”
快手挑眉,瞄准风眼的位置,“看来像只猴子一样被绳索套住让那家伙很恼怒,他的风比之前要狂暴几倍。”
这句话像普通活跃气氛的插科打诨,也像在提醒‘敌人处于愤怒状态,小心’。
“好的,”阿黛尔接收提醒,用一种比起说话、更像是在轻轻低吟的声音说,“当我倒数到‘1’时,我会尝试干扰风,3。”
如水面上的涟漪,声波以阿黛尔为中心一圈又一圈地漫出,轻盈地荡向被风占领的区域。
扫过「龙卷风」时,仿佛用手掌摸到石块的奇异感觉又一次出现,阿黛尔不再压抑那种自己似乎可以做到更多的错觉,集中注意力,更针对性地控制声波,让它环绕「龙卷风」的法杖,“2。”
声波像是无形的手掌,轻轻握住法杖。
“1!”
她由内自外地掌控住法杖。
[你攻击了「龙卷风」。]
“嘭!”
一支箭陡然射出,正中龙卷风的边缘,爆炸轰然而起,泯灭的风远超爆炸范围。
[无效]的提示再一次弹出,比之前慢了半拍,风重新汇聚的速度也慢了几拍。
「龙卷风」的神色更加恼怒,他紧紧握着法杖,咒骂一声,控制着风以更快的速度旋转,“你们居然敢用大炸弹?我手里可还有人质!”
阿黛尔:“干扰成功。”
她根据攻击时的感觉,估测,“用全力的话,我应该能让他和风断联三四秒。”
“掩护成功,”快手配合着汇报一句,跃跃欲试,“三四秒?够长了,我可以。罗宾,你怎么样?”
有点挑衅。
罗宾没回答,直接安排:“闪电小子,准备接住掉落的民众。神奇少女,你捆住敌人,我打落他的法杖。爱丽儿,请说行动倒计时,我们会听。”
一个一个地救人,和一次性要接住很多人,难度是不同的,阿黛尔思考着拍了拍闪电小子的肩膀,“把我送去神奇少女那儿,你专心救人。3。”
她的攻击范围是一百米,为防止「龙卷风」随手攻击她,她必须待在队友身边,闪电小子要负责救人,不太方便抱她。
在剩下的队友中,并非普通人、可以飞行、能够更好把握战斗距离的神奇少女,显然是最好的保护者选项。
闪电小子没第一时间松手,他低头,看了看阿黛尔,还未说话,神奇少女便在频道里开口:“我准备好了。”
她握紧套索,伸出手,做出一个准备接人的动作。
阿黛尔又拍了拍闪电小子的肩膀,催促:“2。”
“……好吧。”闪电小子说。
在话音未落时,他便出现在神奇少女身侧。
阿黛尔抱住神奇少女,“1。”
[你攻击了「龙卷风」!]
风,停住了。
鞭子破空声响起,发亮的套索横空而上抽中「龙卷风」,裹挟着“啪!”的清脆声,将他紧紧捆住。
和“啪!”一齐响起的,是金属碰撞的铮鸣,罗宾的抓钩勾中「龙卷风」的手臂,在轻盈地缠绕几圈后陡然收紧,一下子把法杖拽出。
红黄的残影闪现,反复掠过战场,形成一条长长的、宛如丝带连接着那几名掉落的民众、哪怕是正常人也可以看见的长长轨迹。
「龙卷风」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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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防。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在短短一两秒内便形势逆转,在被神奇少女用力掼回地面后,才不可置信地怒吼出声:“狗屎的,你们、”
一支箭悄然袭来,在即将击中「龙卷风」面部的时候炸开,黑色的液体飞溅而出,跃上他的脸,把他张大的嘴巴糊住:“唔!”
[战斗结束。]
[你与同伴击败了「龙卷风」。]
[你与同伴拯救了民众。]
[在这场战斗中,您共治疗了五位同伴,为他们回复了120+血,共治疗三十四名民众,为他们回复了1000+血,共击中一名敌人,为战斗的胜利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没有一名同伴死亡,没有一名民众死亡,没有一名敌人死亡。]
[恭喜你,你已经迈出了成为超级英雄的第一步。]
[新手任务②已完成。]
[奖励「超级英雄制服设计图」已发放,您可在背包中查看,规划设计图并提交后,您将获得定制制服X3。]
[新手任务③已完成。]
[奖励「‘超级英雄的起点’」已发放,您可在背包中查看,佩戴将获得增益BUFF。]
一条又一条的系统提示弹出,阿黛尔的视野几乎被占满,她眨了眨眼睛,在提示停住几息后,听到特殊音效:“咔嚓。”
新的提示再一次弹出:[你已触发CG「他们是谁?」,请在背包中查看。]
CG自动展开,阿黛尔的眼前浮现出一张照片:
刚刚结束的战场上,发亮的绳索还紧紧缠绕在「龙卷风」的身上,神奇少女抱着阿黛尔站在画面的正中心,她的视线微移,向‘镜头’的方向看来,绿色的眼睛微垂,神色恹恹。
神奇少女则低下视线,和站在一侧的罗宾一样,正在注视着阿黛尔。一点红光点缀在罗宾的耳侧,似乎是正在进行通话的通讯器。
快手一脚踩在「龙卷风」的身上,边正在用弓的一端戳黑色液体,边半回头,像是要对队友说些什么,海少侠站在有些远,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神情比罗宾更明显。
而后便是闪电小子,红色的残影曲折着穿过整张照片,因速度过快,他每一个多停留会儿的地方都留下一个模糊的半身残影,显得像是场上同时有好几个他。
一个他刚闯入照片范围、正在向队友挥手。一个他站在罗宾身后,伸手比耶做出自拍手势。一个他站在阿黛尔身侧,好奇地捻起她的一缕红色卷发。一个他在阿黛尔的另一侧,悄悄戳她脸上几近透明的鱼鳍。一个他站在神奇少女的身侧,正伸头伸脑地往神奇少女和被抱着的阿黛尔,露出的下半张脸看起来正在思考。
整张照片的色彩格外鲜艳,虽然背景是建筑物残骸,却没有任何灾难的绝望感,反而洋溢着一种灾后重建的希望,照片的最上端,是一行淡淡的黑色字体:
[人们异口同声地询问:他们帮助了我们,他们是谁?]
浮现了大约两三秒,彩色的照片淡化,阿黛尔的视野重新清晰起来,她看到神奇少女低垂而来、向自己微笑的脸,也看到罗宾灿烂的笑容和他伸出的手:“刚见面时没来得及说,很高兴认识你,阿黛尔。”
“战斗结束了,我们一起回瞭望塔吧?”
“你看起来比之前更虚弱了,需要检查……”他的耳侧并没有照片上显示的红色亮点,队伍通讯也处于关闭状态,“神奇少女很担心你。”
“来吧,我们走?”
系统提示慢吞吞地弹出:
[「蝙蝠侠」注视着你。]
[你正在前往瞭望塔。]
[「蝙蝠侠」注视着你。]
[你已抵达瞭望塔。]
[「蝙蝠侠」注视着你。]
……
一条又一条的提示中,最后一条提示慢慢地弹出:[「罗宾」正在向你「调情」。]
5.[「海少侠」正在注视你。]
瞭望塔是「正义联盟」的基地。
毕竟是超级英雄们汇聚的地方,阿黛尔本以为自己会看到琳琅满目的高科技,会看到各种各样的超级英雄,会升起宛如看到科幻电影里的炫技镜头时一样的惊叹,或许也会听到‘欢迎回来,你们又一次拯救了民众,英雄们’之类的话。
但她没想到,到达瞭望塔后,少年英雄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爬通风管道。
……
是的,他们打算模仿在栏杆扶手上吧嗒吧嗒蹿行的小熊猫——而且他们确实大部分都是红色——鬼鬼祟祟地爬通风管道。
阿黛尔坐在长凳上,缓缓确认:“通风管道?”
罗宾正在为她佩戴护膝。
大概是因为阿黛尔体质不好得过于明显,让人担忧爬行一段都会在膝盖处留下淤青,在说出‘爬通风管道’的计划后,他只看了她几眼,就解开自己的护膝,半跪在她身侧,为她佩戴。
佩戴的时候,罗宾很绅士,有意收敛目光,让视线的重点大部分都在绿色的护膝上,在调整护膝的尺寸、收紧带子时,他只在必要时才触碰她的腿。
他低着头,鲜艳的黄色披风从微垂的肩头落下,像是流动的金子液体,与之相对的,阿黛尔的红色长发垂下,悬在腿侧,时不时能轻轻掠过他的手背。
像是蛇悠闲缠绕住树枝时,无意间垂落下来一截的尾巴尖。
隔着一层制服手套,罗宾应该没什么感觉,阿黛尔没有管,只是瞥了瞥,但在几秒后,她看到罗宾的多米诺面具动了动。
他似乎笑了一下。
「调情」坚定地弹着,又忽然往下移了些,从遮挡面容到遮挡肩膀以下。
阿黛尔的视线随着提示而下移,罗宾下方的制服很短,又被上半身挡住,在绿色护膝也解下后,她从上至下地看,只能看到他一部分隐着肌肉线条的腿部,看不到短裤。
看起来,他有一点像‘上方严严实实,下方什么都没穿’。
……等等。
难道,这就是「调情」一直在弹的原因?
怪不得!
阿黛尔恍然:怪不得除了最开始的那句‘爱丽丝?!’,罗宾只要一开口说话,系统就弹「调情」,可她都挠手心了却只是「表示友好」,原来是罗宾的制服问题。
罗宾对浮在自己脸上的提示浑然不觉,他把护膝绑得很紧,绑阿黛尔绑完一个护膝,又把自己的另一个护膝解下来,与此同时,有提示弹出。
[「罗宾」正在注视你。]
听到提示,阿黛尔抽空往下瞥了一眼,发现罗宾在看她的脚尖。
在战场上,她曾赤脚站立片刻,按理而言应该染上灰尘,但现在,脚底和小腿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灰尘。
察觉到注视,罗宾抬起头,想了想,对若有所思的阿黛尔露出笑,飞快地道:“嗯……其实是因为外星敌人入侵,大家都很忙,没空管我们,所以我们才需要从通风管道去休息室……”
旁边,一到瞭望塔就低头玩手机的快手欢呼一声,打断罗宾的话:“鹰侠没发现我们跑出去了,他还在边看监控边吃爆米花!酷!”
“哇,居然真的没发现?”闪电小子在快手一侧出现,探头探脑地看手机,“这边的通风管道真的没摄像头?这可是设计漏洞,怪不得罗宾那么肯定我们偷跑去救援不会被发现。第一次来瞭望塔就找到了监控死角,不愧是蝙蝠侠的助手!”
海少侠正在检查通风管道口,他在通道口处蹲着,闻言,看了看阿黛尔和罗宾,低声提醒:“其实,假如你们刚刚有听他们说话的话,就会听到罗宾正试图在新女孩儿面前掩饰我们是偷跑出去玩的……”
“嗯哼,”快手没回头看罗宾,若无其事地吹口哨,“在这种只需要再过几个小时就会被识破的问题上耍帅,就是会被无情揭穿。”
“不过‘趁大人不注意,从通风管道偷跑出去玩’听起来确实很逊,在女孩儿面前说不出口,但‘偷跑出去拯救民众’就很酷嘛!完全可以直接说。”
闪电小子左看看,右看看,用一种在战斗中询问下一步行动方案的语气,悄悄问:“呃,所以,我们要协助罗宾掩饰吗?”
现在才问这个问题吗,你们已经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偷跑出来’起码说了五遍……
阿黛尔:“。”
她低头,和片刻前还一本正经地说着些‘大家忙,所以我们才要走通风管道,自助回休息室’的罗宾对视。
“……不是‘耍帅’,”几秒后,罗宾也低下头,叹气着调整护膝带子,听起来有点有气无力,“是试图让我们听起来靠谱一点。”
又对阿黛尔解释,“瞭望塔有很多科技产品,设计又尽量简洁,和一部分实验室的风格相似,我担心你可能会不适应。”
“我想,有可靠的人在身边,你或许会更安心一点。”
他调整完带子,抬头,似乎是对阿黛尔眨了眨眼,眼具上那块遮挡瞳孔的白色部分扩大了几分,“拜托,请告诉我,在我的‘不专业行为‘被同伴无情‘揭穿’后,你没有怀疑自己选错了信任对象?”
是在开玩笑。
罗宾是在用开玩笑语气,轻描淡写地略过‘在女孩儿面前耍帅’这个可能会令阿黛尔不自在的点。
很贴心。
但误解他本意的「调情」提示再次上移,坚定地悬在他的脸上,显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可爱。
阿黛尔眨了眨眼睛,压下唇角,花了几秒的时间去忍笑。
大约是这几秒的没有回答令人误会,神奇少女用熟稔的口吻开口:“别理他们,男孩们就是这样,总是会突然稀奇古怪一下,比如走着走着迎面撞上消防栓?”
但她的语气有点不确定,显然不是十分肯定,又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可以理解?”
“我可以摸摸你的耳朵吗?”她盯着阿黛尔的红发看,在红发间找到一点白色,“你的耳朵好像不是人类的皮肤,我似乎看到一点类似鳞片的反光?”
咦?
阿黛尔立刻侧首过去,让神奇少女方便触碰,“鳞片?”
[「神奇少女」正在注视你。]
“是有点像小蛇的细密鳞片。”神奇少女调整手套,用露出来的指尖拨开阿黛尔红色的发丝,轻轻去碰白色的耳尖,又纠正自己,“哦,应该是‘小鱼’。”
她的指腹很热。
又或者是阿黛尔的体温很低。
在被触碰到的那一瞬间,阿黛尔下意识动了动,她的耳尖抖动一下,和神奇少女顿住的指尖错开,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倾斜着远离。
罗宾已经重复着‘男孩们就是这样,总是稀奇古怪’低下头,正在扣护膝的最后一层,察觉到动作,他看来一眼,用膝盖抵住阿黛尔的脚踝,微不可察地控制住她远离的范畴,继续扣。
神奇少女收回手,若有所思:“不,不是鳞片,是皮肤的触感,只是更细腻一点。”
像是鱼尾鳍附近那一层薄而柔软鳞片的触感。
“好吧,女士们,专业护膝已佩戴完毕,我们可以进行不专业的通风管道潜行了,”罗宾站起来,“等到休息室再探索身体的秘密如何?”
话是如此说的,但系统的提示是:
[「罗宾」正在注视你。]
‘注视’提示所代表的含义,大约是‘对方正在观察你’,阿黛尔推测如此。
除了「调情」,罗宾弹的最多的就是注视,还有一个没有直接出现的、代号是「蝙蝠侠」的超级英雄通过罗宾在观察她。
——优秀的超级英雄,居然会这么谨慎吗?
阿黛尔边认真思考,记下知识点,边开始爬通风管道。
因为制服问题,她是倒数第二进入通风管道的,在后面的是神奇少女,在她前面的则是罗宾。
罗宾的黄披风很长,在他膝行时垂在地上,像是孔雀垂下了长长的尾巴,在伸手将阿黛尔拉进管道里后,他用温和、很难让人产生不适的语气说:“如果体力不支,可以压在我的披风上,好吗?”
他微笑,“它可没少在我坠落的时候救我,很结实。”
这个提醒是很有必要的。
阿黛尔低估了瞭望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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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积,更远远低估了通风管道的长度。
他们爬行了十多分钟,才爬到休息室附近。
在此之前,其实阿黛尔有过怀疑:这几位少年英雄真的是偷跑出来的吗?真的不是‘大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那种偷跑吗?成年的超级英雄们真的没发现他们已经偷溜到战场上打了两轮吗?
并认为大人们大概率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在通风管道里左转十三次,右转七次,向下滑两层,向上攀爬五次后,她开始倾向于大人们是真没发现通风管道里有一窝小熊猫在钻来钻去。
毕竟这些通风管道看起来完全是一个针对敌人的‘看,这里是通风管道,想入侵?进来准没错!’陷阱,仿佛是冲着想让敌人爬得头晕脑胀而建的。
爬行中,阿黛尔的气息在加重,有气流从唇畔溢出,和护膝蹭过地面、指甲轻点地面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狭小近乎封闭的通风管道里回荡出层层交织的效果。
有一点奇异的是,声波交叠中,她的听力越发敏锐,感知似乎也提升了很多,在张口时,她的舌尖能闻嗅到一种属于海洋的淡淡清香。
不浓重,但很鲜。
像生鱼片。
追踪着这种气味,阿黛尔遥遥听到了前方的声音:“……有吗?”
是海少侠的声音。
罗宾没有爬太快,时不时停一下等阿黛尔,闪电小子早已在第一个进入通风管道的瞬间消失,大概已经到休息室了,海少侠和快手则正常前行,和阿黛尔的距离比较远,大约有二三十米。
这个距离,在他们压低声音交谈时,没有使用技能的阿黛尔本应听不见的,但在自己制造出来的杂音中,她舔了舔唇,在听见海少侠的声音后,又听见了快手的声音:“当然,你紧张得要命。”
“那女孩确实漂亮,但还不至于到让人紧张……好吧,确实会让人紧张,但还不至于让人紧张半个小时吧?你就应该学学罗宾侃侃而谈的样子,什么‘亲爱的,我的披风为你敞开’,啧。”
“你完全可以说‘嗨,宝贝,我敢打赌你的尾巴一定很漂亮,你愿意给我一个抱你通过管道的荣幸吗?’,你可是海底人!”
系统的提示弹出:[「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呃,”海少侠发出短促的音节,“不、”
快手打断:“海底人喜欢鱼很正常!”
“不,”海少侠说,“其实有一段时间我比较怕鱼……不过有点类似。”
他说:“面对她时,我的感觉和曾经面对鱼时有点类似,会警惕、紧张屏息、血液流动加快、心跳加快……就像是……”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从管道回荡而来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低,带着不确定性,“就像是面对捕食者?”
“我觉得,我应该不是、”
“嘿!”快手猛地拍了一下海少侠的肩膀,是用弓拍的,“哥们,你心动了!”
海少侠:“……什么?”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哥们,”快手像是被逗乐了,“你心动了!”
“你不会根本没发现吧?你以为我刚刚说的那些搭讪话是在说什么,正视自己吧,你心动了!听听,紧张,呼吸不过来,心跳加快,任何一个人听到都会恭喜你:好了,你的心动对象出现了,快去搭讪吧,小子!”
……
咦?
什么叽里咕噜的?
可能是因为刚刚战斗过,又爬行太久,除了深深的疲倦,阿黛尔还有一点饿,在舌尖闻嗅到的清香中,她花费几秒才处理完快手活力十足声音里的信息量,开始思考:海少侠是系统分配给玩家的「恋人」吗?
听起来,他好像会在快手的建议下追求她……
不过这一点可以在他真的追求后再思考。
现在,阿黛尔发现她饿了。
闻海少侠闻的。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
[「海少侠」正在注视你。]
[「海少侠」的心跳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