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 第205章 不死者的告白 林羽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你凭什么认为,在你对我、对我的家人、对林素言做出了这一切之后,我还会接受你的招揽?你们这些人,真是可笑又可悲。从墨留痕到你,手段翻来覆去,核心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强行招安。告诉我,苏哲,除了这些陈腐的戏码,你还能拿出什么新意?”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每一根都钉在血淋淋的过去上: “我失去的时间,被你们当作实验品愚弄篡改的情感,我母亲那份被你们无情利用的真心,还有林素言的——命!你告诉我,你拿什么来弥补?拿什么来偿还?!” 苏哲静静地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种研究者在观察罕见实验反应般的平静,仿佛林羽激烈的痛苦只是数据流上的一个波动。 “弥补?偿还?”他微微偏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早已验证的定理,“这些,我都能做到。”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 “以我如今所抵达的领域,永生已非虚妄。你,你的母亲,都可以被我带入永恒的生命循环。你们曾经失去的,不过是有限的时间,而未来,你们将拥有无限的时间可供支配。从纯粹理性的角度计算,这是一笔极其划算的交易。” 他顿了顿,目光没有任何偏移,继续那冷酷的陈述: “至于林素言……复活一个就是了。同样,我也可以赋予她永恒的生命。她完整的生物样本与深层意识映射,在实验室中都有完备的备份。从技术层面上说,这不存在障碍。” 林羽的眼神骤然冰封,牙关紧咬,几乎能听到细微的摩擦声: “那造出来的,只会是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装载着被复制记忆的另一个林素言!” 苏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笑意,但语气却理性到残忍: “对你而言,这二者之间,存在本质区别吗?一个你珍爱的杯子被打碎了,我为你找来一个完全相同的,它的功能、触感、外观毫无二致,你使用起来会有任何不同吗?”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 “或者,我偷偷将你最喜欢的杯子打碎,再悄无声息地换上一个一模一样的替代品,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个新杯子对你而言,是否就承载了旧杯子的全部意义与价值?” “所谓的区别,只存在于你的认知和情感执念之中。是你的心在拒绝,而非事实本身发生了改变。记忆、情感、人格,本质上都是信息。而信息,可以被完美复刻。” 林羽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极度用力而泛白,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可以彻底击穿这套冰冷、绝对、剔除了所有人性温度的残酷逻辑的语言。对方的理论自洽得令人绝望。 苏哲的眼神深处,似乎闪过一丝看到珍贵样本展现出复杂反应的兴奋,但他仍旧维持着那副绝对镇定的姿态: “你是否一直以为,我只是一个比较聪明的年轻人?”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仿佛来自非常遥远的地方,“事实上,我存活于世的时间,早已远远超出你的认知范畴。”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现在,回到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几十年前。那时的我,肉身已经如同秋叶般枯萎,各项器官功能衰竭,衰老如同无形的绞索,一寸寸勒紧我的脖颈,每一天都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无可挽回地流逝。我痴迷于破解死亡的终极密码,将所有精力投入显微镜下那些细胞无限分裂又最终坍塌的轮回之中,直到我的寿命刻度所剩无几。” “但你知道吗?地球上,从来就不缺乏永生的先例。人类,从来就不是寿命的冠军。格陵兰睡鲨能悠然度过五个世纪;弓头鲸的歌声能在深海中回荡两百年;象龟能背负着时光爬行两个世纪;而其中最令人惊叹的,是灯塔水母——它们,是目前已知唯一能真正意义上挑战生物学永生的物种。” 他的语气中带上了一种研究者特有的、纯粹的热忱: “当它们面临衰老、受伤或濒死状态时,能启动一种不可思议的生物学奇迹——将自身所有分化的细胞逆转为原始的干细胞状态,重启整个生命循环。没有理论上的寿命极限,没有必然的终点。它们通过这种循环,抵达了我们人类只能仰望的生命境地。” “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我成功了。我的研究焦点,正是灯塔水母。我将这种逆转生命周期的核心机制,经过无数次失败与优化,最终移植到了人类生物学框架内。而第一次临床实验的对象,就是我自己——一个行将就木、奄奄一息的老人。” 他轻轻伸展了一下手臂,动作充满活力,与他口中描述的枯朽过去形成骇人的对比,语气平静得像在描述一个自然现象: “我清晰地记得,重组开始时,旧有的骨骼在解体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胸腔像风干的枯木般一根根塌陷。血肉剥落,器官逐一溃败……但在下一刻,全新的、更富有活力的细胞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从本源涌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编织我的筋骨、血肉、神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遍布的皱纹一寸寸消退,皮肤变得紧致、光滑,宛若新生儿。我眼前原本已被浑浊覆盖的世界,在瞬间变得无比澄澈,眼球中的老化沉积物消失殆尽,视网膜被重新生成。我感受到胸腔里,那颗心脏重新开始强劲而有力地搏动,那不再是垂死老人的微弱挣扎,而是年轻生命才有的、澎湃如洪钟般的律动。” “那一刻,我并非从死亡中被拯救,而是从死亡的边界,退回并重启了生命的进程。我,返老还童。” 他说到这里,脸上没有丝毫的癫狂或陶醉,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静与确信: “所以,我告诉你,我能弥补一切。死亡,不过是旧时代的残骸,我已经用自身证明,它可以被否定,被超越。林素言,或者任何你在乎的人,我都可以将她们带入这全新的、无限的生命循环。一次,两次……直到永恒。死亡,将不再是终点。” 林羽报以一声冰冷的、充满绝对拒绝的嗤笑: “苏哲,你的所谓永生,不过是一场极致的复制与替换游戏,是对生命唯一性最彻底的剥夺!你制造出来的,只是另外一个拥有林素言外形的人造物!生命的重量与价值,在于它的独一无二和不可替代,在于那段共同经历的、无法复刻的时光!而不在于你实验室里那无穷无尽、冰冷乏味的复制流水线!你可以用这套说辞麻痹你自己,但你永远无法欺骗我!” 苏哲凝视着他,眼神如同在俯视一只尚未进化完全、仍被原始情感束缚的动物,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叹息: “不,林羽。是你至今仍未进化到足以理解这一切的理性层面。你不是生物学家,你不会比我更懂生命的本质。唯一性,只是感性认知营造的脆弱幻觉。” 他的话语变得斩钉截铁,充满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生命,归根结底,是物质与信息按照特定规则的精妙组合。只要能够将构成一个生命的所有物质基础与信息模式完整保存并无误差地复现,那么,这个生命就没有真正断绝的理由。你所恐惧的,并非新的她,而是拒绝接受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她。你的恐惧,源于认知的局限。” “而我,早已超越了这种毫无效率的情感。正因如此,我才配得上这永恒的生命,才配执掌这重塑生命的权柄。” 苏哲缓缓收敛了脸上那丝极淡的笑意,目光变得愈发深邃、沉重。 “导演当初向你透露的,关于灰幕的目标,并非虚言。但她或许并未向你揭示全貌。灰幕真正要做的,远不止是掌控副现实人类的命运。我们的终极目标,是掌控人类本身——这个物种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林羽的眉头猛地一跳。 苏哲继续道,语气如同在宣读一条不可违背的宇宙法则: “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执着于破解永生吗?因为个体的生命,短暂得近乎可笑!你以为你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但从你呱呱坠地那一刻起,死亡的倒计时就已经无情启动。三十岁,心智与能力才刚刚走向成熟;四十岁,或许才积累起些许资源与影响力;可到了五十岁,身体机能就已开始不可逆转地退化!绝大多数人,还未来得及触及任何真正有价值的事业边缘,就已被强制清退出场!” 他举起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弹,仿佛弹走一粒尘埃: “牛顿,临终前仍在痴迷于追寻那 统一场论;爱因斯坦,终其一生也未能完全触摸到他感知到的终极真理;古往今来,多少惊才绝艳的头脑,耗尽一生心血,最终不过是在人类知识的巨墙上垒砌了几块残缺的砖石。人类文明最大的悲哀,就是其最优秀的个体,连攀登到足够高度所需的时间都不被赋予。” 他轻轻阖上眼睛,声音克制得近乎颤抖,那里面蕴含着一种对浪费的极致痛惜与愤怒: “我憎恶这种巨大的、无可挽回的浪费!你能想象吗?有多少足以改变文明进程的未来,多少璀璨的可能性,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夭折、湮灭在时间的混乱与个体的短暂之中!人类将最宝贵的天赋随意地埋葬于黄土之下,只剩下极少数幸运地活得稍久一点的幸存者,被后世当作神童或天才来歌颂!可他们,仅仅是因为比其他人多活了那么几十年而已!” 苏哲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冷冽如北极寒冰,却又燃烧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坚定: “所以,我才如此痴迷于永生!并非为了我个人的存续,而是为了让文明的火种不再因个体的消亡而一次次熄灭!为了让那些真正拥有价值、能够推动整体进步的头脑和意志,能够跨越死亡这道鸿沟,去完成他们注定要完成的、未竟的伟大事业!唯有如此,人类文明才能真正累积起足以质变的智慧与成果,而不是永远在遗憾、葬礼和推倒重来中可悲地轮回!” 林羽死死盯着他,眼神压抑着风暴:“所以,就要用无数人的生命和痛苦作为代价?来实现你这所谓的伟大蓝图?” 苏哲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漠的、仿佛对方未能理解终极奥义的笑容: “不,你看到的那些代价,只是浮于表面的现象。真正核心的问题,在于人类这个物种本身。”他忽然抛出一个问题,如同利箭: “林羽,你告诉我,依据你的认知和观察,地球上最坏的物种是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羽沉默着,没有回答。 苏哲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给出了他的答案,声音像冰冷的铁铸钟杵,撞击在每个人的灵魂上: “是人。” “没有任何物种,比人类更坏,更令人失望。”他的陈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绝对笃定。 “病毒会吞噬宿主,但那只是它求存的本能;捕食者会进行杀戮,但那是维系食物链循环的必要环节。唯独人类,会出于贪婪、嫉妒、虚荣、纯粹的恶意,系统性地、大规模地毁灭自己的同类;会将自己的欲望和残酷,精心编织成所谓文明、信仰、理想的华丽外衣。纵观历史,从古至今,战争、奴役、屠杀、背叛、剥削……每一条通向地狱的血路,都是人类用自己的双脚亲手走出来的!” 他的眼神冷漠到了极致,却也清醒到了极致: “人类,这个物种,从根本上缺乏自我约束、向善发展的内在驱动力和能力。他们如同失控的野兽,需要绝对外在的、强有力的引导与约束。” 林羽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火:“你所谓的引导,就是统治,就是奴役!” “是统御呢。”苏哲冷静地打断他,语气平缓,却蕴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如同自然规律般的强大力量,“人类无法依靠自己走向光明的未来。如果没有一个超越其上、绝对理性、无比强大的力量进行压迫与规划,他们只会沉溺在无尽的低级欲望中互相撕咬、倾轧,像蛆虫一样在文明的尸体上蠕动、腐烂。没有强制的、不容置疑的秩序,人类只会一代又一代重复同样的愚蠢错误,将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微小文明成果一次次推向毁灭的深渊。” 他的目光深深刺入林羽的眼底,声音变得冷峻而宏大,仿佛在宣告一个既定的未来: “所以,灰幕要做的,远不仅仅是打破副现实的枷锁。我们要统御现实与副现实,建立一种全新的、绝对的生命与文明秩序。让人类被迫接受约束,被迫进行进化,被迫服从一种远高于他们自身狭隘意志的、更宏伟、更理性的存在!” “唯有如此,他们才会停止这无休止的、自我毁灭的循环。” “唯有如此,人类这个潜在的伟大种族,才有可能真正挣脱野蛮的过去,走向他们本该抵达的、辉煌的未来。” “不是在混乱中各自挣扎、最终一同湮灭的无序个体,而是被整合、被引导、被提升的统一整体;不是一个充满遗憾和葬礼的轮回,而是一个被精心纠正、塑造的未来。” 他微微张开双手,动作幅度不大,却仿佛在向林羽,也向这片空间,展现一幅由理性、冷酷和绝对力量所描绘的宏大的、令人战栗的未来图景: “这,才是灰幕存在的真正终极目标。这不是一场游戏,不是收集原质碎片,更不是为了成为你们想象中的神。” “而是为了成为人类文明整体的、不可或缺的、绝对理性的——掌舵者。” 巨大的理念鸿沟,如同天堑般横亘在两人之间。一方是冰冷的、绝对的、剔除了一切“人性弱点”的理性统治;另一方是带着伤痕、愤怒、却坚守着生命独特与自由意志的反抗。空气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未来想象中,发出无声的嘶鸣。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第十二位的空席 空气中的压力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苏哲的话语如同层层揭开的、冰冷而沉重的幕布,展示着一个由绝对理性与力量构筑的未来图景,令人窒息,又带着一种诡异而恐怖的诱惑。 沉默首先被王昊打破。他咂了咂嘴,那头白金色的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玩世不恭的冷光:“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啊。喂,我说,如果你真能像你说的那样,一手掌控现实,一手玩弄副现实,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能让所有人都永生不死? 人人都跟你一样,返老还童,永远活下去?听起来……这他妈不就是天堂吗?” 被他能力所控制的人群,如同沉默的木偶,依旧以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整齐划一的姿势伫立在四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构成了一种无形的、集体性的压迫感,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被剥夺意志的秩序未来。 苏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仿佛在怜悯对方天真般的笑意。 “你总是能问出最直接、也最浅显的问题。”他看了王昊一眼,语气平缓,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但你真的认为,所有个体都配得上、或者说都应该获得永生吗?” 他微微摇头,如同在纠正一个基础认知错误: “社会并非乌托邦,宇宙的资源也并非无限。永生,从来不是一项与生俱来的基本权利,它是一种需要严苛标准的特权。只有那些经过验证,被判定为对整体文明有价值、有贡献、值得投入无限资源的个体,才有资格踏入永恒的门槛。筛选,是必要的。” 赵宇忍不住皱眉,声音压抑着反感:“所以你口中的值得,由谁来判定?由你?由灰幕这个组织?还是由你那个冷冰冰的、所谓的绝对秩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但话语中透出的抗拒显而易见:“在人类历史上,每一个试图建立永恒阶级的暴政,每一个剥夺他人选择权的体系,都宣称自己是为了更伟大的秩序。但最终,权力和好处永远只集中在掌权者自己手中!” 苏哲的目光转向赵宇,带着一种研究者看透样本本质的冷静: “你是摄影师,赵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一张照片所能定格的世界,永远是瞬间的、片面的、有限的。” 他的声音平稳,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我想要的,是将整个文明进程的流动完美地定格下来,剔除其中的混乱、浪费与倒退,只保留最优的轨迹。 你说得对,灰幕将成为新的掌权者。但人类文明这头野兽,需要一个绝对坚固、理性、不容置疑的笼子。否则,它们只会凭本能将彼此、将未来撕碎、毁灭。” 他的语气变得愈发冷酷:“与其让那些愚蠢、短视、贪婪、暴戾的个体继续无限地浪费和破坏文明的潜力,不如由我们——这些已经超越了个体局限的存在,来决定谁值得活下去,谁值得永恒。”赵宇一怔,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苏哲的视线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忽然转向了沈素素。 “那么,你呢?沈素素。”他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种奇异的、蛊惑般的穿透力,“难道你内心深处,就从不渴望永恒吗?只要你点头,你就能获得永远的生命,永远和林羽在一起,再也不用经历生离死别的痛苦,再也不用害怕时间会将你们分开。” 沈素素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浅薄。她像是被击中了内心最深处、最隐秘的渴望与恐惧,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林羽,声音低得如同梦呓,带着剧烈的挣扎:“永远……和他……在一起……” 她的手指在身侧死死地绞紧衣角,指节发白,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抵抗一种几乎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情绪处于极不稳定的危险边缘。 苏哲立刻精准地捕捉到了她这瞬间的动摇,话锋变得如同冰锥般冷冽而锋利: “看,这才是人心最底层、最真实的欲望。抛开那些冠冕堂皇的理想主义和自我牺牲的表演吧。每个人的灵魂最深处,都埋藏着对永远的渴望,对失去的恐惧。灰幕所做的,不过是正视这种欲望,并赋予它实现的可能。我们不是恶魔,我们是愿望的达成者。” 他没有立刻逼迫林羽做出选择,而是如同一位稳操胜券的审判官,目光缓缓地在王昊、赵宇、沈素素三人之间巡弋,仿佛在一一检视并叩击他们内心最脆弱的角落。 “王昊。” 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地、残忍地切割着记忆: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吗?那个你以为早已被遗忘在肮脏角落里的,被你亲手出卖、推向死亡的女孩。她死得很不体面,很痛苦,尸体被像垃圾一样丢弃在荒郊野岭,甚至可能连一块刻有她名字的石头都没有。但是——” 苏哲的话音在这里刻意停顿,留下令人窒息的空白,然后才缓缓继续,如同魔鬼的低语: “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她重新站在你的面前。鲜活,完整,拥有所有的记忆。你会得到一次真正的、第二次机会。去弥补……你内心深处那个永远无法愈合的窟窿。去做出一个不同的选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昊猛地浑身一颤,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瞬间碎裂,眼睛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慌乱、痛苦和巨大的惊悸。四周那些被他控制着的、沉默的“人偶”,此刻他们空洞的眼神仿佛都变成了一面面镜子,映照出他深藏的罪孽,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苏哲的视线没有丝毫怜悯,随即落在一旁的赵宇身上。 “还有你,赵宇。着名的摄影师。”他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刀,剖开最血淋淋的往事: “你相机里定格了无数画面,但你最清晰的那张照片,恐怕永远刻在你脑子里吧?那个被压在冰冷废墟下的男孩。他向你伸出手,眼睛里全是眼泪和哀求,他在哭喊着求救……而你呢?你的选择是——按下了快门。” “你因此获得了奖项,赢得了名声,你的作品被世人称赞。但他呢?他死了。死的时候,那只求救的手恐怕还朝着你的方向伸着吧?” 他微微前倾,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许诺: “只要你此刻点头,我就可以让他复活。让你有机会真正地、实实在在地拉住那只手,把他从废墟里拉出来,而不是再一次,选择你的快门和前程。” 赵宇的呼吸骤然停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声音都发不出来,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只剩下巨大的、无声的震撼与痛苦。 苏哲的目光转向了林羽,但他口中提到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还有陈风。他此刻正被困在现实世界某个冰冷狭窄的监狱牢房里,不是吗?你以为那是法律的审判,是秩序的终点?” 他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漠的弧度:“但现实世界的任何一扇牢门,对于灰幕而言,都形同虚设。只要我愿意,他可以立刻被安然无恙地捞出来,获得完全的自由,走到你们的身边,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 他一步步向前,脚步无声,却带着千钧压力,声音始终保持着那种可怕的克制与精准: “林羽,还有你的整个团队。你们经历了三十多场残酷的地殃级游戏,一次次从死神指缝间逃生。但你们心里,真的就没有丝毫遗憾吗?没有想要夺回的人?没有想要挽回的事?没有未能完成的誓言?” 他的话语如同最诱人的禁果: “只要你们放下无谓的固执和对抗,只要你们说出那个答案,无论是什么——是人、是事、还是一个你们梦想中的未来,我都能为你们实现。” “灰幕的权势,早已渗透并超越了现实世界的每一个维度。它的力量,远超你所能想象的任何界限。” 空气沉重得如同水银,几乎要将人压垮。 苏哲终于停下脚步,站在林羽面前不远的地方。他像是在宣读最后的审判,又像是在进行最后一次、不容拒绝的诱惑: “选择吧。是继续做这无谓的、注定失败的反抗者,还是走进灰幕,坐上那张为你预留的椅子,成为真正执掌命运与规则的……掌权者?” 苏哲的话音落下,大厅陷入了一种极度窒息般的死寂。 林羽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眼帘微微垂下,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仿佛真的在权衡那巨大到足以颠覆一切的诱惑。在这短暂的几秒内,无数画面在他脑中飞掠——孤儿院门口林素言回头时那一抹温柔却诀别的微笑;死亡游戏中那些转眼消逝的陌生面孔;团队成员们彼此支撑时眼中闪烁的信任与执念…… 诱惑,是真实的。 谁能拒绝死者复生?谁能抗拒永恒的生命? 即便是林羽,也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几乎要动摇。 但很快,他抬起了眼。所有内心的波澜都被强行压入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海面之下,神色恢复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与坚定。 “苏哲。”他低声开口,声音却像经过千锤百炼的刀锋,冰冷而锐利,“你以为,将这些血淋淋的遗憾拿出来,当作交易的筹码,就能轻易撬动人心,让人屈服于你的秩序。” 他的目光如最冷的星光,直直刺入苏哲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但你错了。大错特错。” 他的话语清晰无比,掷地有声: “你所谓的复活,不过是将人最后的价值也物化、工具化的延续!你所谓的永生,只是将阶级与压迫固化到永恒!让所谓的掌权者永远活着,恣意妄为,而底层的人,连选择死亡的自由都可能被剥夺!” 王昊、赵宇、沈素素三人皆是浑身一震!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尖锐的真相被猛地撕裂开来! 林羽继续道,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遗憾,我当然有。谁没有? 但我的遗憾,我的痛苦,是我身而为人的一部分,是我前进的动力,绝不是用来与你做交易的商品! 我绝不会用我的团队,我的信念,我的底线,去交换一个虚假的圆满!” 他的声音愈发冰冷,带着一种彻底的、决绝的看穿: “你说失去的可以拿回来,想要的能实现。但那不是救赎,那是更高阶的奴役!你给出的不是通往未来的答案,而是一个打造得无比精美的永恒牢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顿了顿,目光中的坚定已然达到顶峰,如同磐石: “所以,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 林羽缓缓地、清晰无比地吐出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斩断了所有回头的可能: “拒绝。” 苏哲静静地注视着林羽,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愤怒或意外。 沉默了半晌,他才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那叹息声中,竟然带着一种淡淡的失望,就像一位投入心血的导师,看到自己最看好的学生最终还是在关键问题上做出了错误的选择。 “我本以为……你已经明白了。”他的声音里没有怒火,只有一种近乎惋惜的平静。 “当初在线下剧场,你亲手终结那个女孩的复制体时,我目睹了全过程。我以为你终于学会了放手,明白了幻象与真实之间那不可逾越的鸿沟。你们心里都清楚,那不过是一个拙劣的仿制品,一段被编辑好的程序。可你最终还是选择了亲手给了她一个解脱……那一刻,我以为你终于挣脱了执念的枷锁,看到了更本质的东西。” 苏哲的目光缓缓变得深沉,其中掠过一丝讥讽与遗憾交织的复杂神色。 “可现在看来……你依旧被自己那套所谓的信念牢牢困死。你宁愿守着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幻影,也不愿伸手触碰我为你准备的、触手可及的、真实的未来。林羽,你此刻拒绝的不仅仅是我,你拒绝的是你自己唯一能真正抓住并改变一切的契机。”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最后一丝温度也消散殆尽,只剩下冰冷的锐利与决断: “原来那一次决绝,并非真正的放手与超越,那只是你另一种形式的执迷不悟罢了。你自以为是的成全,说到底,不过是给你自己套上了一副更沉重、更无形的枷锁。” 苏哲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为这场对话做出了最后的判决: “真是……可惜了啊。我原本真的以为,你是有潜力,能够最终与我站在同一高度,俯瞰并规划这个世界的。” 他的眼神在林羽脸上停留了最后一瞬,随即,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毫无温度可言的、近乎程序化的微笑。 “既然如此。” 他甚至没有抬起手,只是仿佛随意地、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下一刻,林羽身旁那张空置座椅桌面上,那块刻着“见证人”三个字的黑色金属立牌,就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凭空抹去一般,悄无声息地消散殆尽。没有碎片,没有声响,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仿佛它从来就只是一个幻觉。 “看来,第十二席位的归属……还需要继续等待更合适的候选者了。” 苏哲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早已注定的微小事实,甚至带着几分漠然的、冰冷的优雅。 随后,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甚至没有完全转向目标,如同随口吩咐一件日常琐事: “元洁,鸭鸭。” “处理掉他们。”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一瞬间—— 长桌左侧,那个被称为“羽医”、发间别着诡异白瓷鸭嘴发饰的少女,以及他右侧那位一直以冰冷目光审视一切的“导演”,同时无声地站了起来。 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大厅。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荒诞的序曲 羽医——那个被叫作“鸭鸭”的少女,脚步轻轻往前跨了一步,肩头的羽饰轻颤。 元洁只是侧过头,目光冷淡,像是舞台上的灯光聚焦下来,气息压得人透不过气。 两人正准备出手。 忽然—— “什么?!” 王昊的声音骤然拔高,硬生生打断了气氛,他整个人像被电流击中一样,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元洁。 “你说……你叫元洁?!” 那一瞬,他的脸色狰狞,仿佛终于拼上了破碎多年的拼图。 “操!原来是你!” 他猛地指着她,怒火几乎要从眼睛里喷出来,“怪不得我总觉得耳熟!当年那些我最喜欢的小说 IP,就是你这女人亲手魔改的!国产动画都被你们这些人毁了?!”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几乎要嘶哑: “明明是热血男频作品,你非要给我强行往女频路子上改!硬塞感情线、强行降智!还搞什么饭圈化运营!现在我一想到最喜欢的男主,全被你们写成舔狗、绿帽子,心里就一阵恶心!妈的,我这些年骂的元洁,居然就是你!” 场面,瞬间陷入一种极其诡异的寂静。 谁也没想到,在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时刻,反应最激烈、几乎要原地爆炸的,竟然是王昊!而且引爆点居然是如此……接地气又充满宅男怨念的理由。 元洁(导演)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角眉梢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讥诮,就像是在看一场蹩脚滑稽戏里上蹿下跳的小丑。 “原来你是那些观众里的一员啊。” 她声音平平,带着一种懒散的冷意:“不过是批量生产的网文,廉价的爽感,靠套路堆砌出来的情绪垃圾。” 她唇角微微上扬,笑意带着刺:“真正的艺术,就是要打碎那些拙劣的故事,然后重塑,重写。所谓‘魔改’,不过是把垃圾雕成雕塑。可惜,大多数人只配吃垃圾罢了。” 王昊脸色涨红,怒极反笑:“呵,观众骂翻天的东西,你还敢叫艺术?你怕不是脑子里全是屎!” 导演的表情终于冷了下来,像是剧本翻过最后一页。 她不再浪费口舌,只轻轻开口,声调冷锐: “既然不懂,就没必要活着。去死吧。” 场面瞬间从荒诞的骂战再度凝滞为致命的杀局! 导演的手轻轻抬起,并非攻击姿态,却像一个无声的舞台指令。 “站在原地。” 她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绝对命令。 那几名原本被王昊控制、正准备扑上前的人影,动作瞬间僵硬!他们的眼神里爆发出巨大的困惑与惊恐,拼命想要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无数无形的丝线捆绑定格,完全不听使唤,彻底沦为了被剪断提线的木偶! 王昊脸色剧变,暴喝道:“动啊!给我动起来!干掉她!” 然而,那几个男人只是嘴巴徒劳地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手脚如同被焊死在了半空中,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认知被绝对篡改,身体的控制权被瞬间剥夺! 导演只是偏了偏头,冷漠地注视着这绝望的挣扎,仿佛在欣赏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拙劣无比的表演,眼中只有纯粹的轻蔑。 而就在这时,“羽医”鸭鸭,走了上来。 她的动作轻盈、雀跃,甚至带着一种天真的好奇,指尖如同情人爱抚般,轻轻拂过其中一人的肩膀。 下一刻—— “呃……啊——!!!” 那人的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种极其诡异、非人的嘶哑尖鸣!那声音既像垂死的鸭子在哀嚎,又混合着人类声带被强行撕裂的痛苦! 他的脖颈开始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方式扭曲、压缩!皮肤之下鼓起一个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快速移动的肿块!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作响的压缩声!他的手臂在惨烈的脆响中不可思议地缩短、变形! 紧接着,一根根白色和黄色的绒毛,粗暴地刺破皮肤,疯狂钻出!混合着淋漓的鲜血,迅速覆盖全身! 眨眼之间,一个活生生的、扑腾扑腾的鸭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它惊恐万状地扑打着翅膀,在地面留下飞散的绒毛,发出尖锐的“嘎——嘎嘎——!”叫声,那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 剩下的几个人脸色惨白如纸,眼珠因极致恐惧而疯狂转动,却依旧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 羽医(鸭鸭)笑了笑,声音轻柔甜美,却像一把冰冷的解剖刀,缓缓划开在场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别怕嘛~我可是个动物爱好者哦。” 她伸出手,温柔地触向第二个人。 “你们都会变得很可爱的。干干净净,再也没有人类的污秽和烦恼了哦。” “嘎——!!” 第二只鸭子扑腾着坠落! 第三个。 第四个。 “嘎嘎嘎嘎——!!!” 一只只形态扭曲、沾满自身鲜血的鸭子如同下饺子般掉落在地,羽毛四处飞散,它们发出惊恐绝望的鸣叫,眼神里还残留着属于人类的、极致的恐惧和茫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王昊看得目眦欲裂,咬牙切齿,手臂上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妈的……疯子!畜生!!” 羽医却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甚至转过头,脸上带着近乎圣洁的、欣喜的光芒,看向王昊,柔声问道: “是不是很可爱呀?” 她弯下腰,笑容温柔得令人头皮发麻,双手如同呵护珍宝般,将其中一只还在扑腾的鸭子轻轻抱了起来。 下一秒—— 她的手指猛地一发力!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心脏骤停的骨裂声响起! 鸭子的脖颈被她硬生生直接扭断!温热的鲜血喷溅在她天真无邪的脸上,她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用极其温柔的动作抚摸着那迅速失去生命的、染血的羽毛,轻声呢喃道: “好乖哦~” 她随手将软塌塌的鸭子尸体扔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然后转向下一个目标。 指尖轻抚,血肉翻转,骨骼压缩。 “嘎——!!!” 又一只鸭在惨叫中诞生,坠落。羽医微笑着,抬起脚,精准地踩了下去! 噗嗤—— 羽毛和鲜血四散迸溅开来。 “是不是……很可爱呀?” 她再次轻声发问,像个迫不及待向同伴展示新玩具的、彻底病态的孩子。 第三个,第四个…… 鸭鸣声此起彼伏,却又都在短短几息之间,戛然而止,化为死寂。 不一会儿,地面上只剩下几滩混合着破碎羽毛和粘稠血液的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怪异、令人作呕的鸭膻味,以及那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的、绝望的残响。 王昊的瞳孔剧烈收缩,脸色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操……真他妈的……疯子……” 他猛地咆哮,但声音里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恐惧。他见过死亡,但从未见过如此剥夺人性、将人视为可随意扭曲材料的、纯粹而玩味的恶意! 赵宇脸色惨白如纸,手指死死地抠着自己的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的喉咙剧烈地抽搐着,强忍着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他的眼睛根本不敢去看那地上的惨状,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战栗: “这根本就不是战斗,这是虐杀,这女人彻底疯了” 沈素素却在一旁,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声。她的笑容依旧明艳动人,却像是淬了最烈的毒药。 林羽没有开口。他的呼吸绷得极紧,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到冰点之下,唯有那双眼睛,冷冽得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淬炼成的刀锋,死死地锁定在羽医和导演身上,大脑在疯狂计算着一切可能。 ——对方的第一次“示范”已经结束。现在,真正的交锋,才刚刚开始。 羽医(鸭鸭)转过头,脸上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笑容却温柔纯真得如同天使。 “现在……” 她脚步轻快地向前踏出,鞋底踩在粘稠的血泊中,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微声响,每一步都溅起细小的、暗红的血珠。 “轮到你们了哦。” 导演(元洁)依旧站在原地,神色冷漠如冰,声音不急不缓,却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不能动。” 她的手再次轻轻一抬。 嗡—— 林羽、王昊、赵宇、沈素素四人心头同时猛地一沉!仿佛有无形的、极其沉重的铁链瞬间缠绕锁死了他们的四肢百骸!关节发出不堪重负的涩响,呼吸骤然变得无比艰难,连抬起一根手指这样细微的动作,都仿佛是在对抗着整片空间的压力,变得迟缓而滞涩! “……糟了!这婆娘的能力……!” 王昊发出一声怒吼,拼命催动自身的残痕试图对抗,额头上冷汗涔涔,却感觉像是在和一片无形的泥沼抗争,效果甚微! 赵宇更是大口大口地喘息,双腿剧烈地颤抖着,几乎要站立不稳,脸色因为缺氧而开始发青。 羽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骤然加速,瞬间欺近!她的手指带着那种天真又残酷的笑意,径直划向距离她最近的赵宇的额头! “变得乖一点吧~” 她的声音甜腻得令人胆寒。 电光火石之间—— 林羽的掌心前方,空气骤然扭曲!一道漆黑、无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空间裂缝,如同最忠诚的盾牌,瞬间撕裂现实,精准地格挡在了赵宇面前!将那致命的手指隔绝在外! “退后。” 林羽的声音低沉、冷硬,不容置疑,尽管他的额角也因同时对抗导演的压制和精准操控空间而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羽医的动作猛地一顿,眨了眨她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竟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新玩具一样,开心地笑了。 “哇哦~有意思!” 她猛然催动力量,掌心一震,几根金色的羽毛,骤然凝聚、变形,化作一柄薄如蝉翼却锋利无比的羽刃,带着尖锐的破空声,从另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暴射而出,直劈林羽的脖颈! 嗡——!!! 空间剧烈震颤!林羽操控的漆黑裂缝如同拥有生命般急速延伸、扭曲,与那柄诡异的血羽刃狠狠撞击在一起!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只有一种令人心悸的、仿佛空间本身在呻吟的无声波动!撞击点周围的空气被剧烈扭曲、切割,形成恐怖的气压乱流,冲击得人耳膜刺痛欲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操!老子跟你们拼了!干死她们!” 王昊双眼赤红,嘶声怒吼,声音因过度用力而撕裂沙哑,他几乎是在燃烧意志,拼命对抗着导演那无孔不入的认知禁锢,试图重新夺回一丝控制权,吼出指令: “听我说!你们——都能动!给我起来!去干掉那个穿黑衣服的疯婆子!” 然而,下一秒—— 导演(元洁)只是眉眼一冷,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的弧度,轻声一笑,如同女王面对蝼蚁的反抗: “愚蠢。” 她的声音仿佛带着绝对的律令。 那些原本被王昊能力影响、刚刚出现一丝松动迹象的人影,非但没有听从他的指令,反而齐齐浑身一颤,然后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般,软绵绵地跪倒、甚至瘫倒在地!他们的双目彻底空洞无神,仿佛连最后一丝自我意识都被彻底格式化、清除了! “他们……只会听我的。” 导演冷冷地吐出字眼,如同宣判最终法则。 而就在这短暂的干扰间隙,羽医(鸭鸭)的身影如同附骨之疽般再次疾掠而来!她的双手带着那种残酷又天真的笑意,如同最致命的舞蹈,再次扑向看似最脆弱的赵宇! 血与空间裂缝的碰撞、认知与意志的对抗、天真与残忍的杀戮……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彻底交织、爆发!整个核心大厅仿佛都在各种恐怖力量的对冲下微微颤抖! ——真正的、绝望的正面战斗,终于全面爆发!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无力者的狂欢 沈素素出手的时机刁钻而狠辣,她的意图并非简单的创伤——她要的是从最微观的层面,直接引爆对方颅内所有的毛细血管!在她看来,无论导演还是羽医,其能力显然并非肉体强化型,她有绝对的自信能在一瞬间完成这内部的、无声的爆破。 她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疯狂交织的毒焰,仿佛眼前并非生死搏杀,而是一场等待她享用的、极致残忍的盛宴。纤白如玉的手优雅抬起,唇角弯起一个近乎痴迷的、美艳却令人胆寒的弧度。 “呵……血液,可是比水听话多了呢……” 一声轻柔得如同情人缠绵低语的呢喃,却蕴含着最致命的杀机。 然而,就在她能力即将发动的瞬间—— 导演仅仅是侧过头,神情平静冷淡得如同万年冰封的湖面,那双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眼睛,如同两柄淬炼了绝对零度的寒刃,轻描淡写地扫过沈素素的躯体。 那目光中没有愤怒,没有惊讶,甚至没有轻蔑,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如同神明审视造物般的裁断。 “你以为……你还能操纵血液?” 她的声音缓慢、清晰,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不是在提问,而是在宣告一条世界的基本法则。 “你们,只是普通的无残痕者。” 话音落下的刹那—— 沈素素只觉得心口猛地一紧!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并切断了它与血液的所有联系!她惊骇地发现,自己那如臂指使的控血能力,竟然与她彻底隔绝了!不仅无法调动外界血液,连自身血管内的血液流动都变得滞涩、不听使唤! 她的手指僵硬在半空,连最微小的、引导残痕的波动都无法引起。一种从生命最底层被彻底剥夺、被否定的窒息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连呼吸的节奏都彻底混乱! 导演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露出一抹冰冷而讥诮的笑容。 “残痕?那不过是弱者自我安慰的幻象罢了。你们所执着、所依赖的一切力量,从未真实存在过。” 她的话语,轻描淡写,却像一把无形的刮刀,不仅剥夺了沈素素的能力,更仿佛要将她的存在意义、她的愤怒、她的骄傲,都在这一刻彻底抹去、否定。 导演的目光扫过挣扎的众人,讥讽如刀,再次落下: “这就是你们的极限。所谓的残痕,不过是潜意识投射出的幻觉。你们……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宣判声中! “放你妈的狗屁!!!” 王昊猛地发出一声撕裂般的怒吼!他脸色狰狞扭曲到了极点,额头上、脖颈处的青筋如同扭曲的毒蛇般根根暴起!他整个人像一根被拉伸到极限、即将崩断的高强度钢索,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颤抖,却硬是凭借着一种蛮横到极致的、不服输的意志,猛地撑开了那一层无形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认知桎梏! 导演的目光终于微微一动,出现了一丝凝滞。 王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双眼布满了疯狂的血丝,他猛地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如同要将灵魂都吼出来一般,对着现实 咆哮出他的“修改”: “你说我们不能动——错!大错特错!” “我们现在——不仅可以动!而且能动得很快!非常快!快到他妈能把你这个疯婆子当场打成筛子!!!” 轰!!!!—— 仿佛有无形的、束缚着整个空间的铁锁链应声而碎!空气陡然剧烈震荡!那股笼罩在所有人身上的、近乎法则般的压制力,在这一声违背“设定”的咆哮下,轰然崩塌,粉碎殆尽! 赵宇只觉得身上一轻,差点因脱力而跌坐在地,满头都是冰冷的汗水,眼神里全是劫后余生般的难以置信: “……他……他竟然……真的……把导演的规则给破了?!” 沈素素瞳孔骤然收缩,先是愣了片刻,随即脸上竟然缓缓绽放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那笑容美得惊心动魄,却又疯癫得令人胆寒,里面充满了极致的快意和一种扭曲的欣赏。 “哈哈哈……我就说嘛,我果然没看错人!王昊,你才是打破这死局真正的钥匙啊” 导演的神色却依旧大部分保持着平静,只是微微眯起了眼睛,仔细地审视着气喘如牛、却傲然挺立的王昊,眼底深处第一次流露出一丝真正的、属于研究者的浓厚兴趣。 “……居然能将认知修改类的残痕,开发并运用到这种程度? 直接对抗并覆盖既定的剧本……” 她看着王昊,仿佛在评估一件突然展现出意外价值的实验品。 “原来如此。你或许是这里……唯一能在规则层面,与我进行一定程度抗衡的。” 一旁的羽医舔了舔指尖上尚未干涸的血迹,脸上露出一个笑眯眯的、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插话道: “啊呀呀~!这下可就更有趣了呢!元洁姐姐,那这样好不好~你去对付那个吵吵闹闹的修改小子~” 她歪着头,笑容甜美又残忍: “其他人嘛……就交给我来变得可爱吧? 好不好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导演(元洁)的神色依旧冷静得可怕,她的目光轻轻掠过状若疯魔的沈素素和严阵以待的林羽,随即看向羽医,仿佛只是在做一个最优的任务分配。 她的声音平淡,却带着无法抗拒的指令性: “可以。先注射,‘第二阶段’。” 羽医脸上瞬间绽放出极度癫狂与喜悦的笑容,手掌如同变魔术般一翻,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两支装着粘稠墨绿色液体的金属针剂!她没有任何犹豫,极其熟练地将一支扎入自己脖颈,另一支精准地抛向导演! 导演凌空接住针剂,同样毫不犹豫地反手将其注入自己的颈动脉! 药液推入的刹那—— 两人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种低沉非人的、混合着痛苦与愉悦的嘶鸣!她们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苏醒的活蛇般剧烈凸起、扭动!全身的肌肉纤维开始不自然地膨胀、收缩、扭曲,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皮肤表面鼓起一道道不属于人类解剖结构的、诡异而精密的线条和凸起,整个人的形态正在向某种可怖的形态转化!那形态与之前见过的地殃有相似之处,但却显得更加精密、更加受控,仿佛是被精心设计和修饰过的杀戮兵器! 羽医舔了舔嘴角,眼中血光泛滥,充满了对杀戮的渴望: “真是无比的舒畅啊!元洁姐姐,你还是最懂我需要什么~” “少废话。执行。” 导演的声音依旧冰冷,仿佛那注入体内的恐怖药剂只是喝了一杯水。 沈素素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猛地张开双手!空气中弥漫的水汽以及地上洒落的鲜血,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疯狂卷起,凝聚成数十条锋利无比、闪烁着寒光的血与水混合的长鞭,如同狂暴的血色毒蛇,从四面八方疾射而出,直扑刚刚完成注射、形态还在微调中的羽医! 羽医的瞳孔微微一缩,身影却如同水禽入湖般轻巧地一跃而起,动作飘逸得不符合物理规律!那些呼啸而至的血鞭堪堪擦过她的身躯,却被一层覆盖在她体表的、淡淡的、如同鸭子绒毛般的奇异光晕轻易弹开、偏转,竟未能造成丝毫伤害! 羽医咯咯笑着轻盈落地,随即足尖轻轻一点地面,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扑向沈素素,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影子! “你也来……变成可爱的小鸭子吧!嘎嘎——!!!” 就在她那闪烁着不祥光芒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沈素素皮肤的瞬间—— 哧啦——! 一道幽深、漆黑、仿佛连接着虚无的空间裂缝,毫无征兆地在她前方的空气中骤然浮现!那裂缝安静地张开着,如同深渊巨兽等待猎物的嘴巴,散发着绝对的死寂与毁灭气息!她若是再前进哪怕一厘米,身体就会被毫无声息地切割成两半! 羽医的动作猛地僵住,硬生生停在裂缝之前。她看着眼前这道完美的空间切割痕迹,眼神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极度兴奋与病态的痴迷。 “啊呀呀……这道‘缝’真是漂亮啊”她喃喃自语,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如果把不听话的小鸭子,从这条缝里推过去,会不会变成两半对称的‘夹缝鸭’呢? 好想……好想试一试看哦” 她笑着,但那笑容背后蕴含的危险与疯狂,却呈指数级攀升。 ——而另一边,王昊与导演的规则级对峙,正逼近最终的临界点! 导演神色平淡如常,仿佛周围的混乱、嘶吼、空间裂缝都与她无关。她缓缓抬起一只手,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最终审判的落槌,声音冰冷而绝对: “你,不能攻击我。” 空气骤然陷入一种诡异的绝对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接受并认同了这条新颁布的绝对真理!连林羽和沈素素的动作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思维仿佛都被强行灌输了这个概念! 然而—— 王昊却猛地仰天大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屈!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锁死一切?!” 他瞳孔中的血丝几乎要爆开,青筋如同虬龙般蠕动,硬生生凭借着一股癫狂的意志,再次打碎了那无形的认知枷锁! “听好了——!” 他用力咆哮,每一个字都像是燃烧着灵魂的火焰,狠狠地砸在现实的根基上,试图将其修改: “你——!不能——!阻止我——!!!” 轰隆!!!—— 更加剧烈的、无形的碰撞与崩裂声仿佛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导演所设定的又一条绝对规则被强行撼动、撕裂! 导演脸上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她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虽然瞬间恢复,但那一闪而过的波动已然被捕捉。 “居然能与现阶段的我,进行规则层面的直接抗衡” 她的低语中,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王昊浑身都在剧烈发抖,汗水混合着之前沾染的血污浸湿了衣服,但他却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狞笑的、疯狂而畅快的表情。 “你不是最喜欢魔改别人的心血吗?!你不是自诩为高高在上的导演吗?!” 他的声音,如同要将这整个扭曲的舞台都劈开的怒吼,直直压向那个始终冷静的女人: “现在给老子记住了——!” “老子今天就要把你这狗屁不通的烂剧本,彻底他妈改写成热血动作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与此同时,另一侧的险境并未解除! 羽医的手掌,带着那种血肉蠕动的怪异触感,几乎已经触及到了赵宇的肩膀!那冰冷的、仿佛能改变物质本质的可怕力量已然逼至皮肤! 赵宇眼睛骤然瞪圆,死死咬住牙关,脸上血色尽褪,但他竟然没有试图后退,而是拼命将身体里的残痕力量注入到手中某件物品上! 就在羽医的指尖即将彻底落下、完成转化的一刹那—— 赵宇周身的空间骤然发生了极其细微却精准无比的错位! ——哧。 如同画面被剪切粘贴,裂缝无声地开合。 他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 羽妖的手抓了个空,脸上的癫狂笑容僵硬了一瞬,浮现出纯粹的困惑: “嗯?消失了?” 下一秒,赵宇诡异地、踉跄地出现在林羽身侧不远处,呼吸急促得如同风箱,全身都被冷汗彻底浸透,几乎虚脱。 “妈的……咳咳……差点就真变成北京烤鸭了” 他死死攥着手中那件已经出现裂纹的、寄宿着残痕的手表,声音颤抖不止,却拼命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冷静。 羽医舔着嘴唇,眼中的兴奋之色不仅未减,反而更加浓烈如血,仿佛猎物的逃脱更刺激了她的玩心: “哎呀呀~原来是靠着空间的小把戏在苟延残喘啊?没关系~没关系~” 她笑得愈发开心: “等你们这可怜的保命次数用光…… 一个都……逃不掉哦~ 都会变得……很~可~爱~” 赵宇脸色惨白,看着这个用最甜美的表情说着最恐怖话语的少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神经!” 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敢再说,全力应对着眼前这超出理解的恐怖局面。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胜机的幻影 沈素素的瞳孔中闪烁着残酷而兴奋的锐光,她猛地收拢五指!空气中那些被操控的血液与游离水分子,如同响应女王号令的士兵,瞬间倒卷、压缩、凝聚!化作无数道比发丝更细、却蕴含着恐怖高压的液态切割丝线! 这些半透明的致命丝线在空中急速交织、盘旋,瞬间构成了一张覆盖大片区域的、不断旋转收缩的半透明“绞肉机”,硬生生横亘在羽医与导演之间!尽管两人已注射药剂,身体正向非人怪物转化,强度惊人,但在这极致压强和锋锐的切割下,依旧无法完全抵挡! 嗤啦——! 羽医的一条手臂被斜着切开,惨白的骨茬瞬间暴露在外!导演的肩膀也被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几乎要将她的锁骨斩断! 然而,伤口处翻涌的血肉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新的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滋生、交织,试图在下一秒就完成愈合! “就是现在!压制她们!” 赵宇强迫自己忽略那令人头皮发麻的愈合场景,将全部的意志力注入双手紧握的灰色毛毯!那件寄宿着“强化信念”残痕的物品,此刻如同一个功率全开的放大器,在他的催动下剧烈震颤! 他将这股纯粹强化的力量,不计代价地灌注到王昊的认知修改之中! 每一次残痕的剧烈催动,都带来一瞬间的绝对强化!羽医和导演那怪物化的身躯仿佛被无形的巨山轰然压下,动作骤然迟滞,愈合过程被强行中断数秒! 就是这宝贵的、用意志换来的数秒空隙—— 足以让沈素素的高压水刃再次撕裂开她们新生的血肉! 足以让王昊的咆哮,再一次狠狠震碎导演试图重构的认知壁垒! 王昊已然状若疯魔,眼球被疯狂的血丝彻底侵占,嗓音嘶哑得几乎撕裂声带,但他依旧在咆哮,如同永不停歇的战鼓: “听——清——楚——了——!” “你们不是神——!你们……都会输——!!!” 他的意志,如同最狂暴的冲击钻,持续不断地、一点点地凿击着导演那看似绝对冷静、不可动摇的精神核心,硬生生在上面撕裂出细微却真实的裂缝! 场面,正在肉眼可见地逆转! 沈素素操控的血色潮汐攻势汹涌澎湃;赵宇透支自我提供的残痕强化支撑着战线不溃;王昊燃烧灵魂的意志怒吼正面撼动着规则的根基! 三股力量,在这一刻达成了惊人的共鸣与协同,竟然将两位拥有近乎不死身的敌人,短暂地压制、逼入了下风! 林羽的目光飞速环视整个战场。 沈素素的绞杀水网已将羽医与导演暂时困住,尽管她们在疯狂再生,但每一次愈合都被立刻打断,增添新伤。 赵宇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显然已接近极限,但他依旧死死握着毛毯,用王昊的残痕履行着增幅器的职责。 王昊更是如同风中残烛,却燃烧着最耀眼的光,硬生生顶住了导演最可怕的精神压制。 胜利的天平,似乎正在向他们倾斜。 林羽的目光骤然变得深沉而锐利。他瞬间看清了局势:羽医与导演已被伙伴们拼死拖住。而真正最棘手、拥有规则级能力的导演,此刻正被王昊的意志全力钉死在对抗中,无暇他顾。 那么—— 他的目标,只剩下那自始至终端坐于王座之上、仿佛超然物外的……其余九人! 以及,那个真正的幕后主导——苏哲! 林羽缓缓抬步,脚步声在喧嚣的战场中几不可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杀意。他的眼神,冰冷地锁定在了另一侧,依旧安然坐在贤者之位上的苏哲。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步步逼近、杀气腾腾的林羽,苏哲甚至没有起身迎战的意图。他依旧冷淡地坐在那里,仿佛眼前这场惨烈无比的厮杀、同伴的受伤、局势的逆转,都不过是幕间无关紧要的嘈杂,与他毫无关系。 林羽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讥诮的弧度。 “怎么?”他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噪音,清晰得像冰锥,“高高在上的贤者不打算亲自下场活动一下筋骨吗?” 苏哲神情淡漠如初,连睫毛都未曾颤动一下,似乎不屑于回答。 林羽继续逼近,每一步都拉近着死亡的距离,他的声音却像打磨锋利的刀片,精准地刺向对方最核心的信念: “你之前那番关于引导人类、统御现实与副现实、将人类从短暂与混乱中解放的伟大理想,听起来何其崇高?结果呢?” 他的冷笑声更加刺骨: “到头来,你所做的一切,你所建立的这个灰幕,不依然是在天祸所制定和允许的规则框架下苟延残喘吗?!” 苏哲的眼神依旧平静,只是极其细微地眯了一下。 林羽的笑意更冷,话语如同连珠炮般轰出,直指核心: “你以为……就没人怀疑过吗?” “为什么你能和我一同出现在最初的那场死亡游戏?为什么唯独你能在初始死亡游戏保留几乎完整的记忆?还有——你们灰幕庞大人口的补给从何而来?”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这宏伟却诡异的大厅: “副现实这片废墟,哪来那么多资源养活你们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 你们不可能完全依靠残痕制造食物。背后必然有一个稳定且庞大的供给源——那是谁?除了天祸,还能有谁?!” “你们……早就和他们做了交易,对吧? 用服从,换资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哲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极其轻微,却仿佛让周围所有的声音都骤然变得遥远、失真。 林羽逼上前最后一步,声音压低,却如同最终的审判,冰冷地砸在苏哲耳边: “说到底,你所谓的伟大理想,不过是在替天祸擦拭他们靴子上的灰尘。” “你是他们的狗。一条自以为有了理想,就显得与众不同的狗。” 他死死盯着苏哲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的主人……知道你现在已经开始偷偷磨牙,想要回头咬他了吗?” 苏哲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中,第一次不再是那种绝对的、非人的平静,而是掠过了一丝极其深沉、极其晦暗的真实情绪。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戳穿最深秘密、触及逆鳞后的、阴沉可怖的波澜。 林羽心口猛然一紧,巨大的危险预感如同冰水浇头!他知道刺激苏哲是极度危险的,但这或许是唯一能逼出对方真正底牌、看清其最终目的的方法! ——而就在这一刻,另一边的战况也到了临界点! 嘭!一声闷响!羽医的整条手臂被沈素素一道浓缩到极致的高压水柱硬生生切断、搅碎成漫天血雾! 咔!另一声脆响!导演的胸口被交错的水刃划开一道恐怖的交叉伤口,几乎能看到其下蠕动的内脏!她们虽然仍在以非人的速度恢复,但再生的速度已然明显跟不上受伤的频率!胜利的天平,正在急剧倾斜! 沈素素发出癫狂而快意的大笑。赵宇咬紧牙关,嘴角溢出血丝,将体内最后一丝残痕都疯狂注入手中的媒介!强化的光芒骤然暴涨,让沈素素的水压切割网威力再次飙升,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要被其割裂! 林羽心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只差最后一步!只要再坚持一下,他们就能真正赢下这看似不可能的局! 然而—— 就在这胜利仿佛触手可及的瞬间—— 苏哲,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片羽毛落地,却像一滴冰冷的铁水,骤然滴入沸腾的油锅。 “林羽。” “你真的让我生气了。” 嗡—————————— 世界,骤然失真。 仿佛有人从现实的画布上,粗暴地抽走了最基本的色彩和线条。 所有的声音——嘶吼、切割声、咆哮声——被一种绝对的、吞噬一切的寂静瞬间吞没。 光线变得怪异而扭曲,色彩失去饱和度,如同瞬间褪色的老旧照片。 林羽猛然侧头! 他的视线第一时间投向正在拼命维持增幅的赵宇! 赵宇正死死咬着牙,将最后的力量注入毛毯,试图进行最后一次强化…… 然而,下一瞬间—— 赵宇的眼神骤然变得一片空白,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他内部被瞬间抽干了!他整个人像是被一柄无形的、超越理解的巨锤,迎面狠狠砸中了灵魂!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令人心脏骤停的碎裂声,并非来自外部,而是直接从赵宇的身体内部传出!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 眼神中的光芒瞬间彻底黯淡、熄灭。 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如同断线的木偶般,无声地、软塌塌地向前倒去。 温热的鲜血,如同溪流般,从他瞪大的双眼、鼻孔、耳朵、嘴角无法抑制地汩汩涌出。 他手中那件寄宿着残痕的灰色毛毯,也在同一时间,彻底崩解。 林羽的瞳孔猛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变得冰凉刺骨,仿佛瞬间冻结! 他……甚至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没有能量波动,没有攻击轨迹,没有征兆…… 就像……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随手抹去了赵宇存在的事实! 赵宇。 死了。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逐一删除 林羽的心跳声,在死寂的大厅里变得异常沉重而清晰,如同擂鼓,一下下撞击着他自己的耳膜,也撞击着这血腥而诡异的现实。 战场上,还能站着的,只剩下他、王昊,以及状若疯魔的沈素素。 不远处,赵宇的尸体静静地倒在那里,双眼空洞地瞪着上方,仿佛至死都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那个人明明前一秒还在喘息、咒骂、拼命,转眼间就……彻底消失了——连同他死亡的过程,都被某种力量无情地抹去,只留一个冰冷的结果。 一股窒息般的剧痛从林羽胸腔深处涌上,堵住了他的喉咙。 他想开口,想呼喊赵宇的名字,却只觉得喉咙干涩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一次,不是在可以无限复活的副现实。这里是现实! 没有那种死后还能从现实“复刻”回来的侥幸! 在现实里死了,就是真正的、永恒的消亡! 这一刻,林羽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冷眼旁观、冷静推演的执棋手。 他正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熟悉的、鲜活的身影,在他面前以最残酷的方式接连消失。 他强行压下胸腔里那几乎要让他崩溃的颤抖,目光死死锁定了依旧淡然的苏哲。 “林羽!” 王昊发出一声嘶哑的、混合着血与泪的怒吼,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污和汗水,双眼布满了疯狂的血丝,如同被困的野兽。 “我们三个一起上!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干掉他!” 沈素素周围散落的血液和水分再次疯狂汇聚,凝聚成的水刃变得更加锋锐、更加凝实,闪烁着能轻易切金断玉的寒芒。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极致疯狂与毁灭的光芒。 三人如同三支离弦的箭,带着必死的决绝,同时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扑向端坐的苏哲! 苏哲,却依旧平静。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战斗的姿态,只是缓缓地抬起了眼皮。 王昊第一个冲到!复仇的怒火燃烧着他残存的理智,他张开嘴,声带几乎要彻底撕裂,试图吼出那能修改现实的咆哮: “你——” 然而,那个蕴含着他全部力量与意志的字还没来得及完全落下…… 林羽的眼前骤然一花,仿佛视频信号丢失了一帧! 下一秒—— 王昊的嘴里只剩下不断翻涌的、猩红的血泡,他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模糊痛苦的呜呜声——他的舌头,不见了。 一截血淋淋、甚至还在微微颤动的舌头,正安静地、诡异地躺在苏哲摊开的掌心之中。 “……” 林羽的呼吸骤然停止,连心脏都仿佛被一只冰冷的巨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他无比清晰、无比绝望地意识到—— 过程,再次被抹去了! 没有任何攻击轨迹,没有波动,甚至没有看到苏哲动手! 王昊那赖以生存、对抗规则的认知修改能力,在根源上就被生生掐断了! 王昊呆立在原地,剧痛和巨大的惊恐让他浑身发抖,嘴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呜声,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林羽心口一阵剧烈的抽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猛地一挥手! 哧啦——! 一道空间裂缝瞬间在王昊身边张开,强行将他吞没,然后迅速闭合,将他抛离了最危险的战圈! “走!” 林羽的声音因痛苦和焦急而嘶哑。 哪怕王昊已经无法再战斗,他也必须让他活下去! “混蛋——!!!” 沈素素发出惊天动地的怒吼! 她的水刃如同失控的狂涛般卷起! 她将全身的残痕力量、甚至将残痕的力量都压榨到极致,化作一道极致凝练、足以切割空间的高压水线,笔直地、毫无花哨地扫向苏哲的胸口! 她清晰地看见,那蕴含着毁灭力量的水流确实穿过了苏哲的身体——! 然而,下一瞬—— 那狂暴的水流诡异地静止在了半途,然后……无声无息地散开,化作了一片毫无意义的朦胧水雾,仿佛它从未凝聚过,从未攻击过。 而当她眨眼之后—— 噗嗤! 一道森冷平滑的切口,突兀地出现在她自己的右肩处! 鲜血如同喷泉般热烈地喷涌而出,染红了她大片衣衫,触目惊心! 沈素素愣住了一刹那,似乎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林羽骤然再次出手! 无数道漆黑的空间裂缝在苏哲身周猛然张开,如同来自深渊的巨口,从四面八方咬合而去,几乎要将他所在的整片空间都吞噬、湮灭!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竭力维持并扩大着裂缝,这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强攻击! 然而—— 他的视野再次出现了那种致命的空白!仿佛大脑被强行断片了一瞬! 等他猛地恢复感知时,那些空间裂缝依旧存在,疯狂撕扯着那片空间……但里面空空如也——苏哲根本不曾位于那些裂缝的攻击轨迹上! 他依旧站在原地,距离没有移动分毫,只是用那双淡漠的眼睛望着林羽,仿佛在欣赏他的徒劳。 那种感觉……仿佛他刚才所有的攻击意图、所有的动作过程,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直接从现实中擦掉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羽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整个人如同被猛地投入了万丈冰窖,从灵魂深处感到一股无法抵御的寒意。 这……到底是怎样的能力?! 他无法理解!无法分析!甚至无法捕捉到任何可供反击的线索! 而结果,却一次次血淋淋地摆在他眼前: 赵宇死了。 王昊被割去了舌头,失去战力。 沈素素身负重伤,鲜血淋漓。 他自己……连一次有效的攻击都无法完成。 这一切,都没有过程。 仿佛只是……现实被一次次地、随意地修改了。 “够了。” 苏哲轻声开口。 声音并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瞬间压下了战场上所有的怒吼、喘息和能量波动。 他的眼神淡漠得像是在注视玻璃箱中挣扎的虫豸。 “你们真的以为……凭你们,能赢?” 那一刻,林羽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无边的悲愤和无力感几乎要撕裂他最后的理智。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根本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或游戏……这根本就是一场无解的、残酷的屠杀! 沈素素的笑容却变得愈发冷冽疯狂。 “林羽……”她低声呢喃,声音因失血和兴奋而颤抖,却带着一种近乎扭曲的甜蜜和执念 “你看着……我要杀掉……所有想伤害你的人……” 那是一种病态到了极致的爱意,仿佛她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和即将做出的牺牲,都是为了回应林羽的存在本身。 下一瞬—— 轰!!!———— 鲜血与脑浆猛地炸裂开来! 苏哲的头颅,在沈素素凝聚全部剩余力量,发动的最后一击下,瞬间迸碎!红白混合物溅射在半空,将他身上的白衬衫染得一片狼藉! 那副总是戴着的眼镜也被炸得粉碎,镜片碎屑在空中反射着冰冷的微光。 沈素素的眼睛骤然亮得骇人,她笑了,笑容癫狂而满足:“林羽!我做到了!为了你——我做到了!” 然而,她的笑声还未完全落下—— 那弥漫的血雾之中,一点点肉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疯狂蠕动! 断裂的脖颈处,新的血肉、骨骼、神经、皮肤……以一种违背所有生物学常识的速度疯狂滋生、拼合、重组! 短短数秒之内——甚至可能更短——一个完整的、崭新的头颅,重新生长了出来! 苏哲抬起手,用手指轻轻拂去眼角残留的一丝血迹和脑组织残渣。 他眯了眯眼,新生的眼睛似乎还需要一点点适应,淡淡地吐出一口气,语调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只有一丝纯粹的惋惜: “可惜了……” “那副眼镜……是我最喜欢的一副。” 此刻的他,失去了眼镜的文雅遮掩,满身淋漓的鲜血和脑浆,那股赤裸裸的、非人的冷漠与恐怖,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林羽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他的脑海中闪电般掠过曾经翻阅过的生物学资料:灯塔水母!在受伤、饥饿或环境骤变时,它能将成熟的体细胞逆分化,退回更原初的干细胞状态,然后再转分化成需要的任何细胞!这等同于将死亡的生命进程强行“向前翻页”,退回到可以重新书写发育过程的那一页! 这不是简单的伤口愈合!这是生命史的倒带重演——将衰败损伤的阶段,直接改写成起始态! 如果……如果将这种生物学逻辑完美移植到一个人类身上,并且将逆分化—转分化—重建组织,这个复杂流程压缩到感知之外的时间粒度…… 那么,即使头颅被轰碎,也只不过是一次……瞬间完成的、无痛的结构重排! “他把灯塔水母的返老还幼……做成了近乎瞬时的结构重排和再生……”林羽在心底给出了这个他最不愿看到、也最令人绝望的结论。 “林羽!我会保护你!” 沈素素似乎完全无视了这恐怖的再生景象,或者说,她的疯狂已经压倒了对常识的认知。 她再一次冲了出去!水流与鲜血凝聚成致命的锁链,进行连环不断的切割攻击!这一次,她不仅攻击苏哲新生的颈部,更是同时锁定他的胸腔、四肢关节,试图进行无差别的、不间断的毁灭性打击! 林羽在同一时间,撕开了无数道空间裂缝,如同布下天罗地网,将苏哲所有可能闪避的退路全部封死! 然而—— 他的视野再次骤然一空! 那些裂缝疯狂撕扯着空气,却里面什么都没有。 当林羽猛地回过神时,苏哲依旧站在原地,目光冷淡,甚至连衣角都未曾被那些裂缝沾染进去一分一毫。 而沈素素…… 她前冲的右臂,却在肩膀处齐根而断!断口平滑如镜,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 她的身体因剧痛和失衡而剧烈颤抖,脸上却依然挂着那疯狂而执拗的笑容。 那种完全不顾自身、只为毁灭对方,甚至可能只是为了向林羽证明什么的疯狂执念,让林羽的心头一片冰凉。 他想阻止,想喊她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反应迟钝得可怕,连开口都仿佛慢了无数拍。 他终于……彻底意识到了。 他的每一次攻击,每一次动作……都在“发生”与“结果”之间,被强行“缺失”了最关键的过程! 不是落空,而是连攻击这个行为本身,都可能被从过程中剥夺! 这就是苏哲……身为“贤者”的真正恐怖! 而他……无能为力。 苏哲缓缓抬起目光,注视着几乎失去战斗力的沈素素和满脸绝望与愤怒的林羽。 那目光中没有胜利的快感,只有一种淡淡的审视,像是在决定下一步要清理掉哪一件碍事的杂物。 林羽喉咙干涩得发痛,心口仿佛压着滔天的悲痛和一座无形的大山。 赵宇冰冷的尸体、王昊满嘴鲜血无法言语的惨状、沈素素那断臂处依旧在不断喷涌的鲜血……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残酷地提醒着他: 他根本不是在进行一场战斗…… 他只是在徒劳地、眼睁睁地陪伴着身边的伙伴…… 一个接一个地……走向毁灭。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被删去的瞬间 林羽的思维在绝望的深渊边缘疯狂运转,如同精密却濒临崩坏的仪器,试图在绝对的压制下捕捉那一丝虚无缥缈的真相。 冰冷的汗珠沿着他绷紧的额角滑落,与沈素素操控水流时溅在他脸上的冰凉水痕混合在一起,分不清是冷汗还是她残痕的力量。 空间剥夺? 不对。那感觉并非空间被移除后留下的虚无和失落感,而是一种更根本、更令人心悸的缺失——构成事件本身的“过程”被凭空抽走了,只留下一个突兀的、无法理解的“果”悬在那里。 认知修改? 更不可能。即便是王昊那蛮横到足以扭曲现实、覆盖规则的意志,也需要一个宣告的过程,需要声音作为载体去冲击对方的认知屏障。 而现在,连他自己,这个理应最敏锐的观察者,都毫无抵抗地沦为了结果的被动接收者,中间没有任何被干预、被侵入的感知。 世界仿佛一台跳帧的放映机,粗暴地略过了所有关键的中间帧,直接将血淋淋的结局投射到他眼前。 极致速度? 他心脏猛地一沉。若是超越感知极限的速度,或许能制造出类似结果先于过程的错觉。 但沈素素那被彻底凝固的水流,并非被极速击散或蒸发,而是其流动这一根本属性本身被强行中止、抹除。这不是快慢问题,而是……世界运作逻辑的彻底颠覆。 林羽的眼底,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死灰般的、近乎崩溃的绝望。 因果律。那维系世界运行最基本的因果链条,在他眼前被一种无形的、至高无上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掰断、抽离,仿佛那只是孩童手中的玩具。 “……不可能。” 他的唇齿间溢出低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片,这更像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否认,是对完全无法对抗之物的最后抗拒。 “世上不该存在这种能力。要么是极高明的、针对所有感官的集体幻象,要么是……” 他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而浅薄,耳畔响起剧烈的心跳和血液冲击鼓膜的嗡鸣,那是理智的壁垒在绝对力量面前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那种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吞没。 他猛地想起了赵宇——没有挣扎,没有抵抗,甚至没有意识到死亡的降临。 画面只是极其自然、流畅到令人毛骨悚然地“切换”了,从一个活生生、正在竭力强化同伴的人,切换成一具无声倒下的、温热的尸体。 流畅得像是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剪辑师,拿着无形的剪刀,将死亡这个过程从现实的连续胶片中精准而冷酷地剪除,然后将两端的画面天衣无缝地直接粘合。 林羽的双拳死死攥紧,指甲深深抠进早已伤痕累累的掌心,温热的血液自指缝间渗出,沿着颤抖的手指滴落在冰冷光滑的地面,那细微却清晰的滴答声,在此刻死寂得令人疯狂的环境下,显得格外刺耳。 如果这就是苏哲所执掌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权柄…… 那这根本不是什么战斗或对抗,而是对存在规则本身的随意篡改和书写! 而他,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反抗,所有的计算与信念……在这种绝对的权柄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徒劳和渺小。 苏哲的目光平静地落下,如同两面深不见底的寒潭,映不出丝毫波澜,却又仿佛早已洞悉了他脑海中正在发生的一切惊涛骇浪和绝望的推理。他似乎在静静等待着,带着一种研究者般的耐心,等待林羽自己一步步推导出那个最终的、令人绝望的答案。 林羽的胸腔像是被无形的巨力死死箍紧,一个恐怖而禁忌的词汇在他脑海深处闪烁,带着令人战栗的光芒,让他几乎不敢去触碰和确认。 但他强行将那呼之欲出的答案压回心底,无法宣之于口。 他彻底明白了。 继续下去,不是在战斗,而是在亲手、一次次地,将身边这些信任他、跟随他的人,送入无法挽回的、永恒的绝境。 他不能再赌了,赌注是再也无法重来的生命。 哪怕此刻退缩会背负一生的怯懦与自责,也比眼睁睁看着他们因自己的坚持和误判而彻底消亡要好。 林羽艰难地抬起仿佛灌铅般沉重的手臂,周遭的空间随之开始不安地扭曲、战栗,发出低沉的呜咽,一道黑色的空间裂缝在他指尖艰难地撕裂开来,散发出紊乱的能量波动。那是通往逃逸之路。 他咬紧牙关,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 “够了……沈素素,王昊——走!立刻!我拦住他!” 战场边缘,王昊踉跄着站立,满身血污,残缺的舌头让他无法发出任何清晰的怒吼,只能用那双布满疯狂血丝、倔强得惊人的眼睛死死瞪着苏哲,用扭曲颤抖的手势固执地、一遍遍表达着死战不退的意图。 而沈素素—— 她没有回应林羽的话,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吐出任何癫狂而炽热的言语。 她只是决绝地向前踏出半步,将自己不断滴血的身躯更彻底地挡在林羽与苏哲之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手中那不再稳定的水流艰难地再次汇聚,化作一道薄而坚韧的弧形水幕,虽然摇摇欲坠,却依旧固执地横亘在前,冰凉的水汽氤氲弥漫,几滴冰冷的水珠溅在林羽的脸颊和干裂的嘴唇上,带着一丝徒劳却温柔的慰藉。 她从未宣之于口,却用最直白、最惨烈的方式无声地嘶吼着:即便要死,也必先死于你前。 然而,下一瞬—— 沈素素操控水流的手臂骤然僵住,她的瞳孔猛地放大。 她眼前那澎湃激荡、受她意志牵引的水流,毫无征兆地……彻底凝固了。 并非结冰的脆硬,也非被外力阻挡的滞涩,而是其“流动”的属性,在某个无法感知的瞬间被彻底剥夺、抹去。 它们如同最精致的琥珀,或是博物馆里被绝对静置的展品,凝固在半空之中,保持着前一刻奔涌的形态和激荡的细微纹理,却死寂无声,失去了所有内在的活力。 她试图催动残痕,却感觉不到任何回应,仿佛与她紧密相连的水元素之间那道无形的桥梁被凭空抹去,只剩下一片虚无的空洞。 她下意识想转头看向林羽,想从他眼中确认这恐怖的异常—— 却惊恐万状地发现,自己的脖颈无法转动分毫。 不仅仅是脖颈,她的四肢,她的眼皮,她奔腾的血液,她试图发出的惊呼……似乎都陷入了某种绝对的、令人窒息的停滞。 她能思考,能感受到内心深处疯狂滋长的恐惧,却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无法做出任何哪怕最微小的动作。 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幅巨大却毫无生气的静物画,而她,也被定格其中,成为了画作的一部分。 羽医脸上那扭曲的笑意、导演伤口处令人作呕的血肉蠕动、王昊欲扑出的姿态、甚至空中飞溅的血珠……全部僵死,成为这幅庞大静物画中一个个凝固的细节。 而唯一在这幅绝对静止的画卷中移动的,是苏哲。 他抬起手,动作舒缓而优雅,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从容,像是在欣赏一幅早已完成的名画,随后,指尖对着画布轻轻落下。 林羽的视野再次出现那毫无过渡的断层。 没有过程,没有征兆,没有能量的波动。 眼前的静物画被无声地更换了局部。 王昊的胸口凭空出现一个骇人的、贯穿性的空洞,他脸上那倔强不屈的表情永远凝固,成为一尊绝望的雕塑。 沈素素的脖颈处,一道平滑得如同镜面的切痕无声浮现,细密的血珠悬浮在伤口周围,形成一片诡异而艳丽的红色星雾。 结果,就这样被直接、粗暴地呈现出来,没有任何前因。 林羽僵在原地,呼吸仿佛也被那无形的力量冻结,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像是要震碎自己的肋骨,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疯狂蔓延。 ——这不是处刑。 这是……对存在本身的抹除。 苏哲缓缓收回目光,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清理掉碍眼杂物的琐事。 林羽的呼吸变得极其缓慢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吞咽着冰冷的刀片,切割着他的气管和肺腑。王昊和沈素素的尸体横陈在地,他们以最残酷的方式宣告着一切反抗的徒劳和终极代价。 副现实的死亡可以重来,如同一次次被重置的游戏。 现实的死亡,是永恒的、无法逆转的虚无。 这一次,不会再有人回来。 剧烈的悲痛和愤怒如同炽热的岩浆在他胸腔内翻腾灼烧,几乎要将他最后残存的理智彻底蒸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肌肉因过度紧绷而发出细微的悲鸣。 他不愿去看那三具熟悉的、此刻却毫无生气的躯体,但他的视野却无法逃避这血淋淋的现实。 空旷、死寂、绝望弥漫 。 只剩下他一个人。 苏哲静立在那里,身形挺拔,如同一位冷漠的、没有情感的神只,审视着棋盘上最后一颗仍在规则内挣扎的孤子。 仿佛下一刻,那无形的、无法抗拒的“结果”就会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般,悄然降临到他身上。 林羽缓缓抬起眼,眼底翻涌的痛苦与绝望被强行压缩、凝结,最终淬炼成一种近乎纯粹的、冰冷的、闪烁着寒光的锐利。 ——即便燃尽一切,堕入深渊,他也必须让他们的死,不是彻底的、毫无意义的虚无。 他死死盯着苏哲,目光仿佛要刺穿那深不见底的平静表象,洞悉其后隐藏的终极真相。 “……你从一开始,就能轻易结束这一切,对吗?”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平静。 苏哲的神色未有丝毫变化,眼前的惨剧和悲愤似乎未曾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仿佛那只是实验报告中一组无关紧要的数据。 他只是平静地回望林羽,声音淡漠如初,穿透凝滞的空气: “你该感到庆幸,林羽。迄今为止,我对你仍保有最后的耐心和兴趣。” 他轻轻迈步,鞋底看似踩过凝固的血泊和狼藉,却未沾染分毫污秽,如同行走于绝对洁净的无尘之地,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疏离感。 他的目光冷淡地扫过地上失去生命的躯体,如同扫过实验失败的废弃物,最终落回林羽身上。 “带他们来到这里,是你做出的选择。而这个选择的必然代价,就是他们的死亡。” 他的语气平铺直叙,没有嘲讽,没有怜悯,也没有惋惜,却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更令人窒息,带着一种冷酷的、无法辩驳的逻辑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在副现实中所依赖的冷静与推理,在残酷的现实法则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你的每一次误判、每一次迟疑,都需要用真实、鲜活、无法重来的生命来填补。” 林羽的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早已破损的掌心再次渗出温热的鲜血,沿着紧绷的腕部滑落。 苏哲继续淡然说道,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你与我,本质上是同类。被强烈的执念驱动,怀抱不容失败的信念,不惜将他人卷入自己选择的漩涡,只为赌一个渺茫的可能性,验证一个答案。” 他微微停顿,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研究者观察稀有样本显现出独特反应时的兴趣光芒。 “因此,这是最后的机会。加入灰幕。” 他的话语平静无波,却蕴含着不容置疑、无法抗拒的绝对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铭文,烙在凝固的时空中。 “你的潜力不应浪费于此地的无谓毁灭,不应像他们一样,化为毫无价值的、很快就会被遗忘的尘埃。” 林羽抬起眼,喉咙干涩灼痛得如同吞咽火炭,却异常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 “……我拒绝。” 苏哲的目光微微垂下,落在林羽不断滴血的手上,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甚至有些索然无味。 林羽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粗重,但眼神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和深邃,仿佛所有的情绪都被极致的寒冷冻结、抽空,只剩下最核心的、全速运转的推理机器在绝对零度下燃烧。 “我明白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像是被亿万年的寒冰浸透的刀锋。 “你的能力……是操纵时间,对吗?更准确地说,是……暂停时间。” 短暂的沉默在弥漫扩散。 苏哲的唇角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那并非赞许,也非否定,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仿佛在看一个聪明的孩子终于触碰到了玩具的开关,却不知其下连接的可能是毁灭性的电流。 “一个……无限接近真相的猜测。” 他的声音轻柔得像耳语,却带着最终审判般的、无可挽回的重量。 “但很可惜,当你将它说出口的那一刻……” 他的话音如同断头台的铡刀般落下—— “……就已经太迟了。” 最后音节落下的刹那—— 林羽的瞳孔骤然收缩至针尖大小! 空气中一切细微的波动、弥漫的浓重血腥味、远处悬浮的尘埃颗粒、甚至他自己体内奔腾的血液和跳跃的神经信号……所有的一切,都在亿万分之一秒内—— 彻底、完全、绝对地—— 戛然而止。 万物凝固,色彩褪成灰白。 绝对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死寂笼罩了一切,吞噬了一切声、光、运动。 在这片唯有思维还在绝望地挣扎、无限延长的恐怖瞬间里,只有苏哲的身影,是唯一移动的、色彩鲜明的存在。 他缓缓抬起手,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执掌着宇宙最根本的开关,将整个世界、连同时间本身,轻轻握于冰冷掌心之中。 ——时间,陷入了绝对的静止。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停顿的世界 死寂。 林羽的世界被彻底抽走了所有动态与声响,如同一台精密仪器被拔除了电源,万物凝固定格。 殷红的血滴悬在半空,保持着迸溅那一瞬的张力。 甚至连空气中原本无形的能量涟漪和尘埃,都化为了清晰可见的、静止的奇异纹路。 整个世界——彻底沦为了一幅庞大无比、细节惊人却毫无生机的静物画。 唯独苏哲,是这幅画布上唯一能够自由移动的存在。他呼吸平稳,步伐从容,仿佛行走在自己绝对掌控的领域内。 他缓步走近无法动弹的林羽,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看似平常,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却因林羽绝对的静止,而显出一种深入骨髓的、戏谑般的残酷。 “你看,”苏哲的声音在这片绝对的死寂中清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在玉盘上,冰冷而刺耳,“这就是我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你挣扎、你愤怒、你燃烧生命试图守护那些东西,但在我眼中……” 他微微偏头,目光如同在审视一件有趣的标本,“……你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一个被无形丝线摆布的木偶,上演着早已注定的悲剧。” 他慢条斯理地从考究的衣襟内抽出一把造型简洁的短刀。刀刃在凝固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金属光泽。 刀锋轻易地划过林羽的手臂。 皮肤和肌肉无声地分开,血液本能地要涌出,却被时间的绝对桎梏封锁在切口处,黏附在伤口上,违背常理地不再流淌。 苏哲凝视着这违反物理法则的一幕,眼神淡漠得像是在观察培养皿中细胞的应激反应。 “赵宇的心脏,是这样被精准割开的。”他轻声说道,语气平稳得像在陈述实验报告。刀锋在空气中随意地比划了一下,重现那个被抹去的过程。 “沈素素的喉咙,是这样被优雅划破的。”他的指尖随之轻轻触碰林羽的颈侧动脉,冰凉的触感即便在静止中也仿佛能传递一丝死亡的寒意,暗示着随时可以复制的残酷结局。 “至于王昊……他试图用那吵闹的能力的那一刻,我只是觉得太吵,顺手,割掉了他的舌头。”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不是在描述虐杀,而是在记录一个无关紧要的操作步骤。 这种对自身毁灭无能为力的状态,比即刻的死亡更令人绝望。 苏哲注视着他那双无法转动的眼眸,淡淡道: “现在,你该彻底明白了吧?所谓战斗,所谓对抗,从一开始就是一个伪命题。这里存在的,只有我允许呈现的结果。而你,”他顿了顿,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是名单上的下一个。” 他缓缓抬起刀,这一次,他没有选择一击致命。刀锋如同最冷静的解剖刀,开始缓慢地、极具耐心地划过林羽的身体。 肩胛、上臂、大腿外侧、腹侧…… 每一次切割都精准地避开主要的动脉和脏器,刻意延长着这个过程。血液在绝对静止的世界里,一处处地停留、凝聚,化作一个个猩红欲滴的斑点,如同残酷的装饰品,镶嵌在林羽的躯体上。 苏哲甚至饶有兴致地蹲下身,近距离仔细观察那些凝固的伤口和血珠,手指甚至轻轻拨弄着某处翻开的皮肉边缘,像是在鉴赏一件艺术品的细节。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探索欲,仿佛在拆解一件复杂而精密的玩具。 “你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死得那么快,几乎感觉不到痛苦。”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在这万籁俱寂中如同重锤。 “因为我不喜欢不必要的噪音和挣扎。那会影响观察的准确性。”刀锋再次落下,增添一条新的、凝固的血痕。 “但你不一样——”他的目光似乎带上了一丝极淡的、扭曲的兴趣,“你身上某些特质,让我愿意多花一点时间。” 他甚至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石片,然后,极其缓慢地、施加着稳定的压力,将它硬生生压入林羽小臂的肌肉深处。 动作被刻意放慢到极致,仿佛不仅要造成伤害,更要确保每一个撕裂纤维的细节都被完美呈现,以确保在时间恢复流动的瞬间,所有的痛觉会如同蓄洪般瞬间爆发,将他的意识彻底吞没。 然后—— 时间的枷锁,骤然解除。 林羽猛地吸入一口冰冷而滞涩的空气,肺叶如同第一次工作般灼痛。 他的眼睛因巨大的生理冲击而骤然睁到极限,喉咙深处爆发出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终于释放的、嘶哑而不成调的吼声。 所有的伤口——胸膛的贯穿伤、手臂的切割伤、嵌入石片的小臂、大腿腹侧的裂口——在这一刻同时燃烧起来!痛觉不再是线性的传递,而是像无数枚埋藏已久的炸弹,在同一微秒内于他的神经末梢轰然引爆! 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膝盖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全靠一股顽强的意志强行支撑。手臂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温热的血液终于挣脱了束缚,顺着颤抖的指尖滑落,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呼吸急促得像是要将整个胸腔撕裂,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数十处创伤,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喘息。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猛地抬起头,染血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那个身影上。 苏哲静立原地,注视着他从静止到崩溃的全过程,眼神依旧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验收实验效果。 “你本该趁现在,用你最后的力量尝试逃跑。”苏哲的声音听不出是建议还是嘲讽,“虽然那同样毫无意义。” 林羽抬起头,满脸血污,汗水浸湿了额发,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未曾熄灭,反而在极致的痛苦中淬炼得更加锐利,像两把染血的刀。 “……逃?”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如果我逃了……那赵宇、沈素素、王昊的死……又算什么?” 他艰难地稳住颤抖不已的身体,脊背甚至试图挺直一些。 “哪怕再无力……再绝望……我也必须站在这里。” 他颤抖的手掌艰难地抬起,一道黑色空间裂缝,在他指尖浮现、扩张。像一道通往未知也可能通往毁灭的脆弱伤口。 可就在那裂缝即将扭曲扩张,试图做最后一搏的刹那—— 时间,再次无声地陷入绝对的停顿。 裂缝扭曲的光芒、逸散的空间波动,瞬间被定格在半空,如同一幅未完成的、拙劣的抽象画。 苏哲如同鬼魅般,再次于静止的世界中自如行走,眨眼间便来到林羽身前。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平静地审视着林羽凝固的、充满痛苦和不屈的脸。 “你很固执。”他评价道,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否定。 他甚至抬起手,用指尖轻轻拨开林羽额前被血汗黏住的头发,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温柔的冷酷。 “可惜,这并不是真正的勇气,而是——”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最终的宣判,“一种愚蠢。” “你马上就会死。” 世界依然被牢牢凝固在灰色的寂静之中,血雾、伤口、扭曲的空间裂缝——统统保持着死寂的静态。 唯独苏哲,再次举起了那柄冰冷的短刀。 他的动作平稳、从容、精准,仿佛已经无数次预演过接下来的一幕——刀锋如何轻松刺入林羽的心脏,生命如何随之熄灭。 然而,就在刀锋即将落下,触及林羽胸前皮肤的电光石火之间—— 苏哲的动作,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 他深邃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林羽的眼睛—— 那双原本应该彻底凝固、失去所有神采的眼珠,在绝对静止的框架内,似乎……极其轻微地、违背常理地……向着他的方向,转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角度。 “……” 苏哲彻底顿住了,英挺的眉心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 随即,一丝极淡的、混合着惊讶与更深兴趣的轻声笑意,从他喉间逸出。 “错觉么?” 他低声自语,目光却更加锐利地聚焦于林羽那双似乎蕴藏着异常的眼睛上。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不完全暂停 世界被剥离了所有动态与声响,陷入一种比真空更深邃的死寂。 林羽的意识,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飞虫,第一次在这片绝对静止的领域里清晰地感知到疼痛的苏醒。 温热的血液正从肩胛处深刻的刀口和腹部撕裂的创伤中不断渗出,他能感觉到那粘稠而滑腻的液体沿着皮肤缓慢下滑的触感,每一寸流动都如同冰冷的蛇吻——然而,周遭却没有任何与之匹配的声响,连他自己心脏本该有的狂躁搏动也归于虚无。 ——声音,连同时间本身,已被彻底冻结。 他在撕裂般的痛苦中,强行睁开了双眼。 视野所及,万物凝固定格,色彩褪为灰白,如同一幅庞大而压抑的抽象画。奇异的是,他的思维却未曾被一同冰封,反而以惊人的速度疯狂运转,如同精密仪器在超负荷计算,不断冲击着这无形的牢笼。 “我的思维……没有停止?” 在他面前,苏哲正缓缓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柄线条冷冽的解剖刀,刃口凝结着死亡的寒光。他在这片静止的画卷中从容踱步,如同主宰巡视自己的领域,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从容与精确。 他的动作缓慢而充满残忍。他先在林羽的前臂增添一道新的切口,仿佛在进行冷静的标注;随后用刀柄精准而冷酷地敲击,一根肋骨应声断裂,那本应存在的脆响被吞噬在绝对的寂静中。 动作精准、克制,避开即刻的致命处,将林羽的身体与意志,将他推向纯粹痛苦的深渊。 每一次刀刃划过,林羽都能“看见”自己皮肉如何被分离,却只能在意识的最深处发出无声的、徒劳的咆哮。 这并非战斗,甚至超越了处决。 这是一场清醒的、无法反抗的解剖式凌迟。 然而,就在苏哲手腕微转,刀锋划出冷冽的弧线,即将精确掠过林羽喉管的电光火石之间—— 林羽的脖颈,猛地向侧方做出了一个微小却确凿无疑的闪避! 那致命的一刀,堪堪擦着皮肤掠过,只留下了一道细微的、苍白的线状痕迹。 苏哲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平静的冰面被一颗无形的子弹击中,炸开细微的裂纹。 在他的时间绝对圣域之中,从未有任何存在能够移动分毫。 ——但林羽,违背了这铁律。 “……这不可能。”苏哲低声自语,那总是平稳无波的声音里,渗入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震颤。 几乎是本能的反击,他再次挥刀。这一刀更快、更狠戾,直刺林羽的心口,试图以绝对的力量碾碎这异常的变数。 然而,就在冰冷刃尖即将没入胸膛的瞬间,林羽的胸膛肌肉以一种超越物理极限的方式猛然收缩偏斜! 刀锋最终只刺入了半寸,带出一小蓬瞬间凝固的、艳丽而残酷的血花。 剧烈的痛楚如同高压电流窜遍全身,几乎瞬间冲垮林羽的意识堤坝。但他硬生生凭借一股染血的、不屈的意志,将自己死死锚定在清醒的边缘。 他在适应。 在绝对的静止中,他的意志竟先于身体一步,撬动了一丝规则的缝隙! 苏哲的脸色彻底冷冽下来,眼底浮现出首次真正的凝重,以及一丝被冒犯的寒意。他再度抬手,周身的气息变得比之前更加危险和致命,意图将林羽当场斩首。 此时的林羽,身体早已被推向崩溃的极限,全身浸染鲜血,如同一个破碎的容器,按理说早该彻底瓦解。可就在那凝聚着绝对力量的刀锋即将触及皮肤的刹那—— 他的眼睛,猛然睁开。 那是一种穿透了所有痛苦与绝望的、纯粹而锐利的理智之光。 “……空间——屏障!” 嗡!!———— 四周绝对静止的空气骤然发出被强行扭曲的、低频的震荡! 一层层无形却无比坚韧的空间壁障瞬间生成、弯曲、最终闭合!如同一个自主形成的、隔绝万物的力场,将林羽彻底封锁、庇护在其中! 那一刻,连这片被彻底冻结的时空,也为之发生了细微的、可见的扭曲涟漪! 苏哲斩落的刀锋,被硬生生阻滞在无形的壁障之外,再难寸进! 仿佛有一道源自时空本身法则的、不可逾越的界限,将他绝对的力量无情地隔绝开来。 他动作停滞,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怔忡。 这静止的、唯我独尊的领域,第一次,出现了不再受他绝对掌控的区域。 ——若在屏障完全启动前就被时间暂停,那自然会被一同冻结。 但林羽,竟在时间暂停的状态下,硬生生地、部分地撬动了空间规则,撑起了这片屏障! 这意味他的能力及其对世界本质的理解,已经触及并干涉到了时间的底层结构! 时间的流动骤然回归。 林羽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喘息都撕扯着全身数十处伤口,汗水与鲜血混杂交融,模样凄惨至极,但他的目光却笔直地刺向苏哲。 苏哲眯起眼睛,沉默了近乎漫长的一秒,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却不再是最初的绝对平静: “……你怎么可能,在我的世界里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羽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冰冷而染血的讥讽,哪怕身体摇摇欲坠,那气势却如同出鞘的残刃,未曾折断。 “你太迷恋外部的手段了,苏哲。药剂、残痕的暴力强化、依附所谓天祸的施舍……你只看见了如何锻造更锋利的屠刀,却忘了残痕最深的力量,源于自我对世界规则的重新诠释。”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探针,仿佛要解析苏哲傲慢的根基。 “空间与时间,从来就是一体的双生子。你不理解最基本的物理学吗? ——在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框架下,空间与时间交织成不可分割的四维时空连续体。 空间的扭曲与折叠,其本质就是对时间流逝速率和路径的直接干涉。 因此,当我对空间的操控达到某种临界强度时……时间,必然会产生对应的涟漪与扰动。” 林羽抬指,脚下无形的空间屏障根基,又指向四周光线扭曲的边界:“你把时间暂停视为一个绝对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施加于世界,可惜你忽略了一个根本事实——时空是一张统一的度规场,并非独立变量。 你强行将时间维度的流逝速率压制成零,而我,则在区域的边界上改写了空间的曲率属性,这使得局部的度规张量不再与你所期望的全局平坦解相兼容。 通俗而言:我让我所在的这个时空区域,发生了弯曲,它不再与你那片绝对静止的时空保持同步了。” 他抬起剧烈颤抖的手,指尖在无形的空间屏障内壁上轻轻一触,隐约的波纹状干涉纹路瞬间扩散又迅速平复。 “我并未直接打破你的时间暂停,那或许确实超出我当前的能力。但我为它设置了一个无法绕过的拓扑障碍,迫使它的效应发生畸变。当光锥的局部结构被强力弯曲,绝对零的流也会被撕开一道极其微小的裂隙。而这一点点裂隙……”林羽的声音带着一种染血的、不容置疑的笃定,“……就是我能在这片绝对领域里,挣扎动弹所支付的代价,以及……换来的唯一战略机会。” 林羽的嘴角再次溢出一缕鲜血,他却反而勾起一个冰冷而锐利的笑容: “你以为自己是执掌时间的神只……其实,只是个将宝贵天赋浪费在外科手术式虐杀和生命玩弄上的……可悲的优等生。” 空气死寂。 苏哲的目光,第一次产生了无法掩饰的动摇。 内心深处,某种久违的、冰冷的、被他理性深深压抑的情绪,悄然攀爬而上。 那是一丝被计算之外变量干扰的愕然,以及其背后更深沉的源于未知的忌惮。 “不能允许。”苏哲喉结轻微滚动,声音低沉下去,蕴含风暴前的宁静。 下一瞬,他眼中所有波动被彻底抹平,只剩下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危险的绝对冰冷。 “那就让我来亲自测量——” 他的身影骤然模糊,世界再次被无可抗拒地拖入那片绝对的、万籁俱寂的静止深渊。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撕裂永恒 时间的齿轮,再一次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扼止。 然而,这一次,林羽的身躯并未像以往那样彻底沉入绝对的静止。 他能感觉到——血液依旧在血管中缓慢而粘稠地流动,心脏还在胸腔内沉重而艰难地搏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遍布全身的伤口。 动作依旧艰涩迟缓,如同在万米深的海底挣扎,但比起第一次被禁锢时的完全无力,他的身体明显挣脱了更多的束缚,获得了一丝微小的、却至关重要的活动余地。 他抬起沉重如灌铅的手臂,苏哲挥出的刀锋带着凝固的寒光从眼前划过,他竟然能以一个微小而精准的角度,堪堪错开! 苏哲的动作依旧精准、高效,如同设定好的程序,但此刻却像是被提前预判了一般,透出一丝徒劳的意味。 “……这不可能。”苏哲低声喃喃,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白部分,逐渐泛起细微的血丝。 林羽的眼神冰冷如极地寒渊。 他已经窥破了部分真相——时间暂停是一种强大的、近乎绝对的规则性压制,强行将时流粘滞到一个极低的数值。 而他的空间能力,当其扭曲到某个临界极限时,所产生的时空曲率变化,正好可以与这份压制形成局部对抗,从而撕开一丝微小的裂隙。 这就像被扣在玻璃罩下的烛火,即便空气稀薄,窒息迫近,却依然会依循其存在的本能,竭力燃烧,扭曲周遭的光线与空间。 “苏哲,你的世界……已经不再纯粹无暇了。”林羽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死寂的清晰。 下一刻,苏哲猛地解除了时间暂停! 两人的身影如同挣脱束缚的猎豹,同时掠过满目疮痍的大厅!刀光的冷冽弧线与空间裂缝的漆黑裂痕疯狂交错碰撞!四周的石墙、立柱瞬间被无声地切割出数十道深不见底的恐怖裂痕! 在时间恢复流动的世界里,林羽彻底放开了空间残痕! 轰隆隆——! 墙壁大面积崩裂,地面如同脆弱的纸张般被肆意折叠、拱起,整个宽阔的核心大厅空间被硬生生扭曲、重构,化作了错综复杂、光路畸变的迷宫结构! 苏哲的脸色,第一次变得狰狞扭曲,那是一种规则被挑战、权威被冒犯的暴怒。 “你以为……凭借这种小把戏,就能赢?” 他猛地从身上掏出数支装有粘稠透明药剂的金属注射器,毫无迟疑地一口气全部刺入自己的颈动脉和心脏区域! 药剂如同活物般顺着血管疯狂涌入!苏哲的身体瞬间发生了恐怖的异变!血肉剧烈翻涌膨胀,皮肤被寸寸撕裂,渗出暗沉发亮的、如同原油般的黑色筋肉组织! 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爆响,疯狂暴涨,背部高高拱起,撕裂出数根狰狞丑陋的尖锐脊骨刺; 手臂肌肉像无数条鼓胀蠕动的毒蛇纠缠在一起,青黑色的血管如同蛛网般暴凸而起; 他的五官逐渐扭曲移位,眼睛翻白,嘴角撕裂直至耳根,吐出非人的怪笑声。 那一刻,他彻底抛弃了人类的形态——成为了某种比地殃更为纯粹、更为恐怖的怪物! 空气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摩擦声与血肉疯狂蠕动的粘腻声响。 他仅仅是向前迈出一步,脚下坚实的地面便瞬间崩裂凹陷! 速度、力量、神经反应——全部飙升到之前的数倍以上! “林羽——”他的声音已不再是人类,像是生锈的铁片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摩擦,尖锐刺耳,“你再快,也快不过……静止的时间!” 他猛地踏步! 轰! 地面应声炸裂,碎石如同炮弹破片般四溅喷射。怪物化后的苏哲,速度甚至超越了视觉捕捉的极限,近乎瞬移般出现在林羽面前!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猛然挥落! 林羽瞳孔急缩,瞬间举起空间屏障硬生生格挡! 锵——! 刺耳的撞击声爆响!屏障剧烈震颤,瞬间裂出数道蛛网般的痕迹!恐怖的震荡力透壁而来,林羽胸腔一阵翻腾,喉头涌上强烈的血腥味。 ——纯粹的力量,增强了数倍不止! 苏哲发出狞笑,扭曲的利爪连连挥动,每一击都掀起撕裂空气的狂风,力量狂暴而毫无节制。 林羽操控的空间裂缝一次次急速展开,试图切割、偏转,却被那绝对的力量强行轰碎!空间本身像是被撕扯的布匹,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又不停地重组、叠加,勉强防御。 啪。 一声仿佛源自世界规则的脆响—— 世界,再次陷入绝对的静止。 这一次,林羽明显感觉到了不同。 时间的冻结变得更加“坚固”,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透明的固体,他的动作又一次被大幅压制,变得比之前更加迟缓,几乎连呼吸都被彻底压制在胸腔里,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苏哲在这片死寂中,带着狰狞的悠闲,缓缓抬起变异后的利爪,慢慢划过林羽的肩膀。伤口缓缓绽开,血珠如同慢镜头般一滴滴漂浮而起,像在绢布上缓缓晕染开来的浓墨。 “你看见了吗?林羽……即便你获得了那么一丝可怜的活动能力,我的暂停依旧更胜一筹。” 他的声音在静止的世界里显得格外阴冷,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并未急于给予致命一击,而是一次次地“试刀”,用那恐怖的利爪在林羽的手臂、大腿、背部割开新的伤口,看着血迹一点点缓慢渗出,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创作中的残酷艺术品。 痛觉在林羽被高度压缩的感知时间中被放大百倍,如同持续不断的电流灼烧着他的神经。 可他依旧死死盯着苏哲扭曲的面孔,眼神冷冽如冰封的湖面,没有丝毫退缩与动摇。 苏哲见状,发出低沉的怪笑,声音如同夜枭啼哭:“别硬撑了,你其实已经到极限了,动不了了吧?等下一次暂停结束,我会直接割开你的喉咙,让你连最后挣扎的机会都彻底丧失。” 时间骤然恢复流动! 林羽的身体猛地一个剧烈颤抖,全身十几处新旧伤口同时崩裂开来,鲜血如同决堤般狂涌而出,衣襟瞬间被染成刺目的暗红色。 剧烈的迟滞感和撕裂痛楚让他眼前一黑,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可他依旧用意志强行支撑住身体,呼吸沉重如风箱,却没有选择向后哪怕半步。 他甚至低声笑了笑,笑声混合着血沫:“苏哲……你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苏哲目光微凝,怪物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什么?” 林羽眼神冷漠如霜:“你太自大了……你没听说过,反派往往死于话多吗?” 苏哲那非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灯塔水母。”林羽冷冷道出那个名字,“这就是你不死之身的生物学原型,对吧?” 苏哲脸上的狞笑骤然僵硬凝固。 “那种低等生物通过分化转移,将体细胞逆转为多功能干细胞,从而实现生命周期的逆转,近乎重生。你也不过是模仿了这种机制,将自身的残痕特性与生物药剂强行结合,诱导身体细胞回溯到未受伤的时间点。” 林羽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却依旧挂着冰冷的讥讽:“可惜啊,你沉醉于力量,却忘了一个关键——灯塔水母的回溯,本质是依赖于一套精密且稳定的细胞内生物学过程,这套过程,依然发生在正常的时间流之中!” 苏哲沉默了半秒,随即爆发出更加刺耳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荒谬!你真以为凭借这点推测就能毁掉我?在我的绝对领域里,你连挣扎都是徒劳!” 话音未落,他再次悍然发动了时间静止! 这一次,他的攻击毫无保留,扭曲的利爪直取林羽的心脏,速度甚至超越了上一次,带着近乎规则的、无法闪避的必杀意志! 可在利爪及体的那一瞬间,苏哲愣住了。 林羽的身躯,竟然在绝对静止的领域中,以一种极其艰难、缓慢却无比坚定的姿态,硬生生偏开了半个身位! 利爪未能命中心脏,而是深深刺入了他的肩胛,鲜血如同泉涌,却未能立刻夺走他的生命。 “……你……”苏哲眼神骤缩,难以置信地喃喃,“你居然能在我全力施为的静止时间里,做到这种程度” 林羽脸色苍白如纸,剧痛让他的肌肉微微痉挛,唇角却扯出一抹胜利在望的冷笑:“人或者说任何生命,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总能适应环境,哪怕是地狱。” 他的动作虽然依旧缓慢如陷泥沼,但比上一次,明显又快了那么一丝。 当下一次攻击袭来时,他甚至能抬起仿佛重于千钧的手臂,进行格挡,逼得苏哲不得不临时变招后撤。 渐渐地,苏哲那赖以成神、视为绝对壁垒的时间暂停优势,正在被一点点蚕食、瓦解。 林羽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学习、适应、甚至开始反向理解这个静止的世界规则。 ——他在进化。 苏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被更加疯狂的暴怒取代,他咆哮着,声浪扭曲:“不可能!你根本不可能在我的世界里行动自如!这是我的权柄!我的领域!不可能有人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林羽的双眸之中,骤然闪过一片深邃的灰色光芒,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 以他为中心,四周的空间猛然向内塌陷、折叠,瞬间形成一道完全闭合的、隔绝内外的绝对空间壁障,将二人死死困锁在这片独立的时空囚笼之中! 与此同时,苏哲的胸膛上,一道巨大的裂口凭空出现,血肉翻卷,深可见骨! 而更加诡异的是——那恐怖的伤口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瞬间愈合回溯,而是僵硬地、永久性地停滞在了刚刚“破裂”的那一刹那! 林羽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最终审判的意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我把这一片空间从主时空轴上折叠剥离了,苏哲。我切断了你与正常时间流的连续性。你无法再回溯,因为你赖以回溯的那个时间片段,已经被我彻底锁死、隔绝在外了。” 苏哲的瞳孔疯狂震动,他低头看着自己无法愈合的胸膛,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掩饰的嘶哑与惊骇:“你居然能切断我的锚点?!” 他猛烈的挣扎起来,利爪疯狂撕扯着周围无形的空间壁障,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可无论他如何爆发那怪物般的力量,那些空间裂缝如同最坚韧的时空锚钉,将他和他所受到的伤害,一同死死地钉在了受伤的这一时刻! 他的不死特性,在这一片被独立出去的时空中,彻底失效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林羽一步一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崩溃的时间线上,眼神冷得像能冻结灵魂的绝对零度。 “你会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苏哲。永远带着这些无法逆转的伤口,直到时间的尽头。” 苏哲眼底,第一次浮现出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 他嘶吼着,试图再次发动时间暂停做最后一搏—— 可林羽的眼睛忽然亮起前所未有的灰色光芒,瞳孔深处仿佛有无数时空生灭! ——这一次,并非简单的静止,而是时间的流动,在林羽的意志下,发生了诡异的、小范围的局部逆转! 苏哲愕然发现,自己刚刚抬起欲要攻击的利爪,居然不受控制地倒退回了原点; 胸膛那撕裂的伤口处的血肉重新翻涌,却并非愈合,而是被强行锁死、固定在了刚刚受创前的那一瞬间状态,仿佛那段受伤的过程被从历史中抽走了! “这……不可能……你怎么能……”他的声音充满了崩溃前的绝望。 林羽一步步走近,冷漠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判词: “这就是你傲慢的代价。” “你不该将力量的秘密宣之于口,更不该将自我的进化,完全寄托于药剂与冰冷的实验。” “再见了,苏哲。” 随着最后一声低语,这片被独立出的空间骤然向内合拢! 无数道空间裂缝如同拥有生命的黑暗触须,交错收束、碾压! 苏哲的躯体、他那不甘的嘶吼、以及所有扭曲的力量,瞬间被绝对的空间之力撕碎、湮灭,彻底吞没在那片归于死寂的灰色壁障之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战场重归永恒的寂静。 林羽单膝跪地,全身伤口仍在向外汩汩涌出鲜血,剧烈的脱力感几乎要将他吞噬,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冰冷、清醒,如同暴风雪过后洗净的天空。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逆转血劫 时间的绝对静止,骤然瓦解。 在灰幕十二圣仅存的十人眼中,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次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瞬息——仿佛时间甚至未曾流逝。 他们眼中看到的,是苏哲依旧从容立于场中,姿态优雅,胜券在握,仿佛下一帧画面就将是林羽被无情斩杀,血溅五步。 然而,当凝滞的时空彻底恢复流动,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幅截然相反、令人窒息的恐怖景象—— 苏哲的尸体,冰冷地横陈在粘稠的血泊之中。 那位永远温文尔雅、智珠在握的贤者,此刻头颅破碎,五官扭曲变形,胸口裂开一个骇人的巨大空洞,破碎的内脏与尚未凝固的血液仍在微微蠕动,散发着热气。 而林羽……依然站着。 他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肩膀不自然地塌陷,腹部交错着深可见骨的刀痕,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嘶哑,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崩溃倒下。可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冷冽、锐利。 这场颠覆认知的逆转,让整个大厅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 随即,如同冰面炸裂,十股恐怖无比的怒意与实质般的杀机轰然爆发! “——不可能!!” “他杀了贤者?!” “贤者掌控时间权柄,怎会败亡?!” 灰幕十二圣,剩余的十人于同一瞬间猛然起身! 冰冷的座椅向后划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导演的目光依旧冷冽如手术刀,但其中却投下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沉重阴霾。 羽医歪了歪头,发间那枚白瓷鸭嘴发饰的空洞眼神仿佛活了过来,她发出如同雏鸭呓语般的咯咯轻笑,双手虚握,仿佛捏着某种看不见的存在。她的指尖,点点幽暗光晕开始汇聚。 执事双手合十,低沉晦涩的吟诵在虚空回荡,无数闪烁着幽光的符文凭空浮现,如同在对世界本身下达最终的禁令。 剧作家身前厚重的书页无风自动,疯狂翻页,其上密密麻麻的字句竟化为实质的漆黑锁链,带着命运的沉重感,朝林羽绞杀而去。 听众微微侧首倾斜耳朵,周遭的空气瞬间被压缩成无形的高压壁垒,致命的声波化为数十道透明的锋刃,切割空间。 观礼者举起一枚如同凝聚了万古目光的水晶眼球,瞬间映射出无数交织混乱的未来画面碎片,试图将林羽的所有可能性钉死在最绝望的结局上。 献祭者用指甲划开自己的手臂,漆黑的血液滴落地面,竟蠕动着化作数十具没有面孔、唯有利齿的人偶,发出无声的嘶嚎,齐齐扑向林羽。 亡语者干裂的嘴唇未动,喉咙深处却传来无数死者重叠的低沉咒吟,带着冰冷的、不可抗拒的束缚之力,缠绕而上。 提词者轻声开口,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律令,言出法随——两侧墙壁轰然坍塌,空气中的氧分子剧烈燃烧化作滔天烈焰,现实结构开始在他话语中崩解。 守门人抬起枯瘦的手,一扇厚重无比、漆黑如冥府深渊的大门在虚空中浮现,门扉微启,其后是无数扭曲蠕动的阴影与难以名状的怪物。 ——这是残痕者所能抵达的顶峰。 每一个人,都拥有独自抗衡甚至压制地殃级存在的恐怖实力。 此刻他们毫无保留,齐齐出手,汇聚的力量足以将任何存在,彻底从时空中抹除! 而林羽,只是孤身一人,立于风暴中心,遍体鳞伤,摇摇欲坠。 “去死吧。”导演的声音冰冷彻骨,如同最终审判的落槌,为这一切画上句号。 锁链、符文、声波锋刃、未来碎片、无数嘎吱作响、由虚空能量构成的半透明鸭蹼状巨掌带着拍碎一切的势头踩踏而来、亡者咒缚、言灵之火、冥府之门……十股截然不同却同样毁灭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交织成一张绝无生机的死亡之网,将林羽彻底笼罩。 就在这万分之一秒,毁灭即将临体的瞬间—— 林羽染血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笑意冰冷、邪异,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平静。 “你们……难道就从未觉得奇怪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毁灭的轰鸣,如同恶魔低语,“强大如苏哲,掌控时间之力,为何……最终会被我反制?” 轰——!!! 毁灭性的攻击瞬息间将其吞没! 然而,就在能量及体的那一刹那—— 林羽轻声吐出了两个字,如同叩响了某个至高无上的开关: “——停下。” 世界,重归死寂。 光焰定格在半空,如同凝固的琥珀。 致命的锁链悬停在距离他肌肤仅一寸之遥,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献祭者操控的无面人偶保持着扑杀的狰狞姿态,尖锐的牙齿与飞溅的黑血僵固于空中,如同可怖的雕塑。 守门人身后的冥府黑门仅开启一半,门缝中探出的扭曲触须彻底凝固,丧失了所有活性。羽医操控的那些能量鸭蹼巨掌,保持着踩踏或擒拿的姿势,悬浮在半空,蹼上的纹路和扭曲的力场清晰可见,却再无寸进。 十位至强者,每一个人都保持着攻击的最终姿态,却如同被抽走了时间的傀儡,完全无法动弹。他们的眼神凝固在最后的愤怒或杀意之中,身体僵直,仿佛化为了被时光长河遗弃的标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林羽立于这片绝对寂静的领域中心,心脏在胸腔里冷静地搏动。 此刻,他感受到了——这才是真正属于执掌者的视角。一种凌驾于万物法则之上、近乎神只的悸动。 他缓缓走动,步伐平稳,如同漫步于自己的收藏馆。 他走到剧作家身边,伸出手,轻轻一扯——那承载着命运的书页连同其主人的脖颈一同断裂,血光在静止中迸溅。 他前行一步,来到羽医面前。她手中那团幽暗能量依旧在掌心悬浮。 林羽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引动一丝空间裂缝,精准地点在那团能量核心。 那团能量瞬间湮灭,而羽医随之悄无声息地瘫软。 他不急不躁。 一步一步,如同最冷静的行刑官,进行着最终的清理。 听众的耳骨被无形之力拧成齑粉;观礼者的水晶眼球被指尖捏爆,映射的未来彻底黑暗;献祭者连同他的无面人偶被空间吞噬湮灭;亡语者的喉咙被割断;提词者的声音被永恒冻结在最后一个音节;守门人未能完全开启的门被强行关闭,并将他自己挤压、粉碎于门扉之间。 他们——皆是立于副现实残痕者顶点的存在。可在绝对的时间静止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当最后一位圣者在他轻描淡写的动作下化为乌有,他才缓缓收回目光。 时间的流动轰然回归! 鲜血如同迟到的喷泉般猛然喷薄,十具失去生命的躯体,齐齐倒地,再无生机。 战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灰幕十二圣,于此,全军覆没。 林羽立在猩红的血泊中央,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浸透,紧贴着无数创伤。 周围,灰幕最高统治者的尸体横陈四处,寂静得令人骇然。 可他仍未倒下。那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盯向不远处另外几具冰冷的身影——赵宇、沈素素,还有王昊。 他们的身体僵硬冰冷,残留的鲜血尚未干涸,维持着死亡的姿态。 林羽的呼吸沉重到极致,每一次都像在撕裂破碎的肺叶,但他依旧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臂,缓缓对准了这片被死亡与鲜血浸透的空间。 一股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施展的、难以想象的负荷降临其身。 “时间逆转。” 空间的最深处,某种无形的、维系着因果的齿轮仿佛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开始强行逆向运转!空气中的法则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有亿万条命运线被暴力地拖回原点! 林羽的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的残痕如同被投入超新星核心般剧烈燃烧,几近彻底撕裂!全身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他乌黑的发丝,悄然无声地被染上岁月的银白,几缕苍白的发丝垂落,混入额角的血迹之中,未被任何人察觉。 ——场景骤然扭曲、变幻! 王昊死不瞑目的眼神逐渐涣散、消失;沈素素倒下的姿态如同倒放的影片般消散;赵宇胸前那片刺目的血污迅速褪去、无踪。 几人猛地睁开双眼,剧烈的困惑充斥着眼眸,呼吸急促,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刚才……”赵宇下意识地低声自语,目光死死锁定在不远处浑身是血、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却依旧挺立的林羽身上。 在他们的感知中,画面几乎是跳跃式的:上一秒,林羽还在与苏哲对峙,气势凌厉;下一秒,视野恍惚间,灰幕十二圣的十人已然全部化为尸体,横陈于地,整个大厅化为血腥炼狱! 而林羽本人也仿佛经历了惨烈至极的战斗,胸口塌陷,浑身刀伤深可见骨,血流不止,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倒下。 沈素素猛地看向林羽,眼神复杂到了极致,依赖、以及一种前所未有的畏惧交织在一起。王昊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怀疑自己目睹的是否是超越理解的幻象。赵宇瞳孔剧烈收缩,内心深处第一次对林羽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敬畏的恐惧。 ——他们完全未曾察觉,自己方才已然真实地死过了一次。 唯有林羽心中清楚。 “还好……” 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涣散,却仍旧艰难地扫过恢复生机的同伴们。 “……至少……把你们……救回来了……” 至于他自己?为何没有对自身一同施展时间逆转? 林羽心中明镜似的——方才逆转三人那片空间的负担已几乎将他彻底压垮,若是连自身也一并强行回溯,那恐怖的反噬足以在瞬间将他的存在彻底湮灭。 况且大厅之外,还有大量隶属于灰幕的残痕者需要应对。伙伴们已经恢复,足以联手控制住接下来的局面。他可以暂时放心了。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极致倦意,如同冰冷的海啸般淹没了他。 林羽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混合着冷漠、释然与无尽疲惫的微弱笑意。 “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话音落下,他最后支撑着身体的力量终于彻底耗尽。身体微微一晃,向前踉跄一步,随即重重倒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之中,再无动静。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劫后余波 林羽倒在冰冷粘稠的血泊之中,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迅速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 可在那片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漆黑最深处,却有一点微弱而执拗的光亮浮现。 像是有人在一片混沌中,为他拉开了一道狭长的、通往记忆深处的帷幕。 ——景象骤然变换。孤儿院那扇铁门。 他看见七岁的自己第一次站在那里,头顶是压抑的天空。小小的身影孤零零地站着,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那张稚嫩的脸上没有泪水,只有一双过早失去光彩、空洞得令人心悸的眼睛,茫然地望着前方未知的命运。 “你不准输。” 一个稚嫩却又异常倔强的声音从身边响起,穿透了时间的薄雾。林素言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出来,眉眼间还带着属于孩子的圆润天真,眼神里却已写满了超乎年龄的执拗与坚定。 她伸出手,用小小的、温暖的手掌,紧紧拉住了幼年林羽冰凉的手指,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 画面如同破碎的玻璃般骤然断裂、重组。 ——一座庞大无比的剧场。 层层厚重的暗红色幕布垂落,遮蔽了一切,观众席上空无一人,死寂无声,只有一道刺目到惨白的聚光灯,将舞台中央照得无所遁形。 导演就坐在观众席最中央的位置,身影居高临下地俯瞰着。 那张总是平静无波的脸庞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穿透了所有帷幕,直直凝视着他内心最深的角落。 “……你,终究还是走到了这里。” 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涟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重重压在他的意识之上。 林羽想开口质问,想怒吼,却发现自己在梦境中如同哑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沉重冰冷的齿轮声再次轰鸣。 那声音并非来自耳边,而是源于灵魂深处,仿佛是时间本身的骨架在不堪重负地颤抖、摩擦。 画面随之急速切换,他看见自己跪在血泊之中,强行逆转时间法则,几根刺目的白发悄然垂落,散在他沾满血污的掌心,触目惊心。 “代价。”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缥缈不定,似乎既是导演的审判,又仿佛是他自己内心的回响。 “你能逆转一次生死,就能承受十次反噬么? 你能救回三个人,就能救回所有你想救的人么? 你能强行扭曲时间的河流……却永远改变不了它最终奔涌向的结局。” 林羽在梦境中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他拼命想要抬头,想要挣脱这无形的枷锁,却发现周围的黑暗如同活物,正贪婪地将最后的光亮全部吞噬、湮灭。 最后的画面,是林素言的身影出现在遥远的光晕尽头。 她微微转过头,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那温柔底下却浸透着令人心碎的悲伤。 随后,整片梦境轰然破碎,如同被重击的琉璃。 ——现实中,病床上的林羽猛地一颤,额头上瞬间布满冰冷的冷汗,眉宇间拧紧,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而无人察觉,他鬓角处,那代表生命力量被透支的银白发丝,已经多了几缕,无声地诉说着沉重的代价。 林羽醒来的时候,鼻腔里率先充斥的是浓烈而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视野模糊地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单调的白色天花板,灯光有些刺眼。手背上埋着针头,冰凉的药液正通过透明的软管,一滴、一滴,缓慢地流入他的静脉,带来一丝冰冷的生机。 他下意识地想抬起手臂,这个微小的动作却瞬间牵动了全身无数处创伤,仿佛有千万把烧红的利刃在他体内同时搅动、切割。 喉咙干涩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最终只艰难地溢出一声低哑破碎的气音:“……我,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 一个清脆却带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与疲惫的声音立刻响起。 沈素素正守在床边,原本明艳的脸庞上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显然已许久未曾合眼。 她猛地俯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他额前被冷汗浸透的碎发轻轻拨开,脸上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那笑容里掺杂着巨大的喜悦和一丝生怕这只是幻觉的小心翼翼。 林羽的目光缓缓扫过安静的病房,除了她,空无一人。 “其他人呢?” “赵宇和王昊去楼下食堂吃饭了,很快就回来。”沈素语速很快地回答,目光始终没离开他,“我……我得留在这儿守着。”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林羽沉默着,视线落在不停滴落的吊瓶上,似乎在等待她继续讲述之后的事情。 果然,沈素素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需要鼓起勇气,才缓缓开口,声音放得很轻: “那天你昏迷之后……外面的情况,其实比想象中平静。” 林羽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她,等待下文。 沈素素下意识地轻轻握住他未输液的那只手,指尖微凉,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一些安心感:“灰幕十二圣全部陨落,核心区一度陷入混乱,能量失控,人心惶惶。但很快,有人站了出来,稳住了局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顿了顿,观察着林羽的反应:“是原本位列十二圣之下的一位‘副手’,身份很特殊,据说一直掌管着灰幕部分内部调度和资源分配,实权很大。他当场宣布,旧日统治已经终结,新的秩序即将建立。并且……他下令,让我们安然离开。” 林羽眉头微不可察地皱起:“没有任何阻拦?直接放我们走?” “是的。”沈素素肯定地点头,语气也带着一丝不可思议,“对他们而言,最高掌权者瞬间真空,这无疑是天赐的权力洗牌时机。继续和我们这几个……尤其是和你这个能独自覆灭十二圣的人死磕,只会无谓消耗他们刚刚到手、尚未稳固的力量和权威。你的昏迷,某种程度上划下了一道休止符——只要我们不回头掀翻他们的新桌子,他们乐得送走最大的潜在威胁,以便尽快关起门来巩固权力,消化遗产。” 林羽静静地听着,眼神逐渐沉淀下来,变得冰冷而透彻。 他完全理解这套逻辑——在残酷的残痕者世界里,利益永远高于复仇。当他展现出足以毁灭旧秩序的恐怖实力后,新上位者最理性的选择确实是隔离而非对抗。 “……所以,我们就这么顺利地离开了灰幕核心?” “嗯。”沈素素点头,“顺利得甚至有些……诡异。你一直昏迷,他们的人只是远远保持着警戒,没有任何探查或挑衅的举动。我们带着你一路出来,没有任何阻碍。回到外界后,就直接把你送到了这家医院。” 林羽闭上眼,缓缓地吐出一口积压在胸口的浊气,牵动着胸腔的伤处传来闷痛。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病房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点滴液落的微弱声响。 过了一会儿,林羽才重新睁开眼,声音依旧沙哑:“我妈……她那边,怎么说的?” 沈素素眨了眨眼,语气故作轻松却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我帮你编了个理由。说你参与了一个紧急的封闭式项目调研,途中遇到了突发山体滑坡,通讯中断,受了些伤,现在在医院治疗。王昊和赵宇帮忙作证,赵宇还……还动用了一些过去的资源,做了一份看起来很真实的线上新闻报道。 你母亲担心得不得了,但看到你人确实在医院,虽然伤得重,但生命无碍,总算……稍稍安心了一些。” 林羽沉默了片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低声挤出两个字:“……谢谢。” 沈素素立刻摇头,眼底迅速泛红,声音轻得几乎像是耳语,却带着巨大的重量:“别谢我……我只是一直守在这儿。你妈妈是我劝她回去休息的,向她保证我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你。你……你放心就好。” 林羽侧过脸,避开她那双盛满了太多情绪的眼睛。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份“放心”背后,沈素素替他承担了多少压力与编织谎言的煎熬。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道谢的话,只是缓缓地重新合上眼睛,让源自灵魂深处的疲倦再次将意识包裹。 ——在医院的日子,漫长而缓慢。 每日都是重复的输液、换药、仪器复查。全身那些深刻的刀口和内部撕裂伤愈合得极其缓慢,每一次疼痛都在无声地提醒他那场战斗的惨烈与自身付出的代价。他一度虚弱到连自主翻身都需要人小心翼翼地搀扶才能完成。 沈素素几乎做到了真正的寸步不离,只在王昊和赵宇前来换班照料时,才会短暂离开一会儿去处理必要的事情。 而林羽自己也渐渐察觉到:身体的表浅伤痕或许在缓慢愈合,但某些更深层的东西,似乎正悄然发生着不可逆的改变。 每一次在浴室镜中瞥见自己,他都觉得发色深处有了一种微妙的差异——几缕刺眼的银白,正不受控制地悄然蔓延,在光线下发着冷淡的光。 他将这个发现默然压在心底,没有告诉任何人。 喜欢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请大家收藏:()玩死亡局,我从不出局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