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 第252章 金边布防 随着奥克离去,阻挡清军的柬军士兵面面相觑,手中的长刀和火铳缓缓垂下,队列如退潮般向两侧散开,让出一条通往金边的大道。 张煌勒住马缰,看了眼天边尚未西沉的日头,嘴角勾起一抹果决的弧度。 “不必等了,传令全军,全速进军!” “全速进军——” 号令如星火燎原,沿着灰绿色的军阵迅速传开。 柬埔寨首府金边城王宫内,托摩列谢二世正将一只玉碗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到明黄色的地毯上。 “岂有此理!清国人竟敢如此放肆!”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怒骂,“本王何曾允他们进入柬埔寨?这分明是侵略!” 旁边的老臣们噤若寒蝉,唯有奥克上前一步,躬身道。 “王上息怒。刚刚斥候传来消息,暹罗大军已过洞里萨湖东岸,前锋距金边不足二百里,骑兵一日便可抵达。 清军此举虽急,定是为抢占先机布防——若等暹罗兵临城下,再想调兵,怕是为时已晚。” “布防?”托摩列谢二世冷笑,“他们是想借防暹罗之名,把柬埔寨当成自家地盘吧!” “王上,眼下暹罗虎视眈眈,我军战力远不及人,”奥克声音发沉,“清军虽有野心,却需借‘保护属国’之名立足。 只要暹罗退去,再与他们谈撤军条件,总好过让王城沦为暹罗的战利品。”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内侍连滚带爬地闯入。 “王上!清军……清军派人送来了军械清单,说愿助我军修缮城防,还请柬军配合巡查防务!” 托摩列谢二世猛地按住案几,指节泛白。 奥克适时开口:“王上,不如顺势应下。让柬军与清军一同布防,既能摸清他们的虚实,也能让暹罗看看,我柬埔寨与大清已是一体——如此,或可震慑敌胆。” 托摩列谢二世沉默良久,终是疲惫地挥了挥手。 “依你所言。告诉清国人,柬军听候调遣,但王城禁地,非请不得擅入。” 奥克躬身领命,转身离去时,脚步却有些沉重,这场“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可在暹罗与清国的刀锋之下,柬埔寨已别无选择。 夕阳西下,清国先头骑兵旅抵达金边城外围的旷野。 士兵们马刀斜挎、火枪在身,队列严整,马蹄踏过草地,只扬起细碎烟尘。 “清军来了!”城头上的柬军哨兵低呼,城下的百姓瞬间绷紧神经,扛着农具的农夫停下脚步,挎着竹篮的妇人拉着孩子往巷口退去。 但看着骑兵们沿着田埂边缘行进,马蹄避开秧苗,连路边的果树都未曾碰损一枝,最初的慌乱渐渐平息。 柬国官员在城头扬声喊话:“清军是来助我防暹罗的,不必惊慌!” 话音刚落,便有百姓看见一名清军士兵弯腰拾起路边滚落的陶罐,小心放在田垄上——那是方才慌乱中从农人肩头掉落的。 这般举动传开,躲在屋角的人们悄悄探出头,原本要关门的铁匠铺,掌柜又将门板重新卸下。 王宫内,托摩列谢二世听着内侍禀报清军沿途规矩,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沉默片刻,终是道。 “传令下去,让柬军配合清军布防,——但有一条,清军不得踏入王城半步,违令者,斩。” …… 次日清晨,金边城外的旷野上泛起一层薄雾。 张煌勒住马,看着远处笼罩在晨光里的王城尖顶,嘴角的笑意慢慢漾开。 “传令下去,”他翻身下马,军靴踩在带着露水的草地上,“全军在城外扎营,埋锅造饭,休整三日。” 李闯领命而去,很快,灰绿色的帐篷便沿着旷野边缘排开,炊烟袅袅升起。 柬军哨兵在城头看着这一幕,紧绷的弓弦悄悄松了些——这些清国人,倒真没像王上担心的那样硬闯。 张煌踩着晨露往西边高地走,吴忠华已带着两名校官在坡下候着。 见军长过来,他啪地立正敬礼:“骑兵旅吴忠华,参见大帅!” “不必多礼。”张煌摆了摆手,目光先扫过坡上的工事。 昨夜赶筑的胸墙虽不算齐整,却沿着等高线连成了一道弧线,墙后每隔三丈便有个半露的火枪射孔,显然是按实战布的局。“说说看,这高地有何讲究?” 吴忠华指着坡下的开阔地:“大帅您瞧,从这里到金边城西墙不足五里,咱们在这儿架起百门榴弹炮,既能护住渡口侧翼,又能照应城西——柬军昨夜派了五百人协防,虽不大懂火器,搬石头填壕沟倒不含糊。” 张煌俯身摸了摸夯进土里的木桩,指尖沾了层湿泥:“金边城的布防图你看过了?” “看过了。”吴忠华递上一卷麻纸,“他们在城西南角有处旧炮台,只剩两门锈炮,我已让人送去十斤火药,让他们先清理炮膛。” 吴忠华顿了顿,又道,“就是言语不通,比划着交流总差些意思。” 张煌展开图纸,见上面用朱笔圈了几处隘口,边角还有柬文标注的数字,想来是兵力部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无妨,能守住就行。”张煌抬头望向湄公河方向,晨雾正顺着河面缓缓飘来,“去渡口看看。” “大帅,”吴忠华指着河心,“我已让人在水下打了三十根暗桩,桩顶削尖裹了铁皮,暹罗战船若敢强闯,轻则撞坏船底,重则直接搁浅。” 张煌蹲在渡口石阶上,摸了摸冰凉的河水,水流不急,却足够深,的确是易守难攻的地势。 “昨日暹罗那边有动静吗?” “斥候回报,他们在洞里萨湖东岸扎了营,没敢再往前挪。”吴忠华声音沉了沉,“倒是柬军这边,昨夜有个百夫长总往咱们炮位跟前凑,被弟兄们用‘听不懂’顶回去了。” 张煌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做得好。防着点没错。”他放眼望去,从高地到渡口,两道防线虽不算固若金汤,却像两扇半掩的门,把住了金边西侧的咽喉。 “这布防,看着简单,倒也实用。” “我想着,真到万不得已,哪怕柬军反水,跟暹罗人合兵一处,咱们凭这两处工事,撑到主力回援总是够的。”吴忠华语气里带着笃定。 “高地的炮能打穿他们的步阵,渡口的铁索能锁死水路,他们想前后夹击,没那么容易。” 张煌颔首,望着远处王城的尖顶,又看了看眼前严整的防线,忽然道。 “让弟兄们轮换着歇歇,下午我带些酒肉过来。” 吴忠华眼睛一亮,忙应道:“谢大帅!弟兄们昨夜没合眼,正盼着喘口气呢!” 张煌没再多言,转身往营地方向走。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协同”作战 张煌逐处检视完营地防务,见各环节衔接无误,才对李闯吩咐。 “拟一份军报送往王宫,言明三日后我军将开赴洞里萨湖,请柬军同往驱逐暹罗驻军。” 金边王宫内,托摩列谢二世展开军报,目光在“同往驱逐暹罗”几字上停了许久。 “清国人怎会平白出力?”他将信纸往案上一拍。 奥克垂首道:“王上明鉴,清军此举未必无私。 但眼下暹罗军屯兵湖岸,距金边不过二百里,实为心腹大患。 若拒其邀约,以清军在城外演练的火炮射程,半个时辰便能打到王宫……” “本王岂能不知!”托摩列谢二世猛地起身,明黄王袍扫过案几。 “可若让柬军跟着他们冲锋陷阵,到头来怕是暹罗人被打跑了,清国人却赖着不走——到那时,我柬埔寨又成了谁的囊中之物?” 正说着,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侍卫长躬身禀报。 “王上,清军已将百门火炮移至城西高地,炮口正对着王城方向。” 托摩列谢二世沉默半晌,终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传本王令,命索昆占达率柬军协同出征,切记……留存实力,不可全信清军。” …… 三日后清晨,薄雾渐散,旷野上的清军帐篷已拆卸完毕,辎重车队正有序向渡口集结。 张煌立于高地,见第45师的旗帜在渡口升起,将后勤通道牢牢护住,便对传令兵道。 “传令全军,拔营开赴洞里萨湖。” 号令传到柬军营地时,索昆占达正低头看着脚下——他麾下六千将士,半数人手里的长刀锈得能看清斑驳的纹路,仅有千余人握着枪身凹陷的老式火铳,近三成士兵赤着脚,剩下的也多是草鞋磨穿了底,泥渍顺着小腿往下淌。 这般光景,与不远处清军士兵身上灰绿色军装、手中泛着冷光的火枪相比,活像一群刚从田埂里被仓促召集的农夫。 “将军,王上密令,让咱们……见机行事。”副将凑近低声道,目光瞟向清军阵中正在分发干粮的士兵。 索昆占达抬头,望见监军手中高举的王令,又看了看身后士兵们面黄肌瘦的模样,终是拔出长刀。 刀身在晨光里划过一道钝光:“柬军将士,随我——出征!” 二百里路被连绵的水网与泥泞切割得支离破碎,大军走走停停,耗了近六天才抵达洞里萨湖东岸。 沿岸芦苇荡风一吹便掀起层层绿浪,隐约能听见湖鸥的聒噪。 “将军,这芦苇荡太静了,怕是有诈。”副将勒住马,望着眼前望不到头的芦苇,喉结动了动。 索昆占达握紧长刀,掌心沁出冷汗,他本想遵从王上密令,一路跟在清军身后保存实力,可离开金边不过十里地,清军的火枪队便斜插至柬军侧翼,黑洞洞的枪口隐隐对准阵列。 “大帅有令,柬军熟悉地形,当为前驱探路,不得滞后。” 索昆占达知道对方绝非虚言,若敢违令,怕是不等遭遇暹罗人,自家队伍先要折损在清军枪下,终是忍下胸中的郁气,挥手示意队伍加快脚步,硬生生被推到了先锋的位置上。 此刻望着死寂的芦苇荡,他心头警铃大作,正想下令暂停,芦苇荡深处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声,紧接着便是密集的箭矢与火枪铅弹呼啸而来。 “有埋伏!”索昆占达嘶吼着拔刀格挡,却见身旁的士兵像割麦般倒下。 暹罗人藏在芦苇丛中,借着地形优势疯狂射击,柬军手里的老式火铳根本来不及装填,只能举着长刀乱挥。 “后退!快后退!”索昆占达试图收拢队伍,可慌乱的士兵早已被冲散,惨叫声混着芦苇断裂的脆响,在岸边炸开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 索昆占达回头,只见清军阵地上升起道道硝烟,数百发炮弹拖着尾焰砸进芦苇荡,瞬间将成片的芦苇掀飞。 不到半个时辰,枪声与爆炸声渐渐平息。 清军士兵列着方阵推进,火枪队有条不紊地清理残余的暹罗士兵,而柬军的阵地上,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与哭喊声。 索昆占达拄着长刀站在泥里,草鞋早已被鲜血浸透,副将清点人数后,声音发颤地回报。 “将军……咱们六千弟兄,活下来的不到三千……” 远处,张煌正勒马立于高地,看着芦苇荡里的惨状,眉头微蹙。 身旁的李闯低声道:“大帅,暹罗伏兵全灭了,就是柬军折损太多……” “战场之上,本就没有两全之策。”张煌声音平静,目光扫过那些幸存的柬军士兵。 “传下去,给柬军送些伤药和干粮,让他们就地休整。” 待柬军稍作喘息,张煌的传令便再次送到索昆占达面前。 “大帅有令,前方三十里便是暹罗主营,需柬军继续为前驱,探明虚实。” 索昆占达捏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副将在一旁急道。 “将军!咱们只剩这点人了,再去当先锋,岂不是把最后一点骨血都填进去?清军分明是拿咱们当挡箭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索昆占达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清楚此刻没有置喙的余地,压下心头的郁气,目光扫过身后那些面带疲惫与惶恐的士兵,忽然提高了声音,长刀在手中重重一顿。 “弟兄们,洞里萨湖就在前头!那是咱们祖祖辈辈耕种渔猎的地方,是暹罗人抢了去的故土!” 他抬手直指前方,“眼下虽难,可收复失地机会就在眼前!等把暹罗人赶出去,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会被刻在石碑上,世世代代都是柬埔寨的英雄!” 这番话像火星落进干柴堆,士兵们麻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有人攥紧了手里的锈刀,有人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连呼吸都仿佛重了几分。 “整队,柬军将士,跟我——继续前进。” 与此同时,暹罗主营内,郑信正对着舆图与心腹陈诚低语。 案上烛火摇曳,映着他年轻却沉静的脸——虽只是财政大臣披耶节悉养子,却凭一手铁腕镇住了洞里萨湖沿岸的驻军,连暹罗王波隆摩阁都对他青睐有加。 “郑帅,清军火炮犀利,芦苇荡的伏兵怕是已折损大半。” “探子回报,清军推进时让柬军在前,摆明了是要借刀杀人,消耗我军锐气。” 郑信抬眼,目光扫过帐外列队的战象。 “柬军不足为惧,真正要防的是清军的炮。”他忽然起身,抽出腰间短刀。 “传我令,给所有战象的耳朵塞紧棉絮,再蒙层厚布——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炮还能不能惊散我的象阵。” 陈诚一愣,随即躬身应道:“将军妙计!如此一来,战象听不见炮声,便可直冲敌阵!” 不到半个时辰,百余头战象已被妥善处置,象牙上裹了铁皮,象背架起箭楼,士兵们握紧长矛,只待军令。 郑信立于寨门楼上,望见远处尘烟滚滚,嘴角勾起一抹冷峭:“来了。” 索昆占达带着不到三千柬军,像被驱赶的羊群般靠近营寨。 他看见暹罗士兵列成的方阵,看见那些耳朵被蒙住的战象,心脏骤然缩紧。 身后清军的阵列停在两里外,火炮已架起,显然是要坐观其变。 “将军,他们的象……”副将话音未落,暹罗营内突然响起震天的鼓点。 战象群发起了冲锋,被蒙住耳朵的巨兽听不见外界声响,只循着驯象人的指令狂奔,地动山摇间,柬军的阵列瞬间被冲得粉碎。 索昆占达举刀格挡,却被一头战象的长鼻扫中,狠狠撞在地上。 “撤退……快撤退……”索昆占达咳着血嘶吼,可没人听得见。 就在此时,清军的火炮轰鸣起来。 炮弹呼啸着砸向战象群,火光冲天而起,却见那些巨兽只是被弹片擦伤,依旧疯了般往前冲——耳朵被堵住的它们,对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毫无反应。 “火枪营,三段射击!”张煌的令声在阵列前响起。 清军士兵迅速列成三排,前排射击完毕立刻后退装填,后排接续开火,铅弹如雨点般泼向暹罗军。 可战象的冲锋势头不减,眼看就要撞入清军阵列,郑信在门楼上握紧了拳头。 突然,一头战象的眼睛被铅弹击中。 剧痛让它猛地挣脱驯象人的控制,疯狂甩动长鼻,竟转身撞向身旁的同伴。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像瘟疫般蔓延,几头未被完全蒙紧耳朵的战象被同伴的嘶吼惊动,也跟着发起狂来,象牙与象蹄开始屠戮自家士兵。 “就是现在!”张煌挥刀向前。 清军阵列如潮水般推进,火炮调转炮口轰击暹罗主营,火枪排枪不断收割着混乱中的士兵。 郑信望着疯象冲垮的防线,望着成片倒下的同胞,猛地一拳砸在门楼上:“撤!” 陈诚拽着他跳上战马,身后的残兵早已溃不成军。 战象在混乱中互相践踏,清军的火枪仍在不断射击,营寨的木栅栏被炮火轰塌,燃起熊熊大火。 索昆占达躺在尸堆里,看着最后一面柬军旗帜被战象碾碎,意识渐渐模糊。 当硝烟散去,旷野上只剩横七竖八的尸体。 李闯策马回报:“大帅,郑信带着残部往西逃了,暹罗军留下五千三百具尸体,战象死了五十七头。”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新龙旗 张煌立于高地,望着暹罗军溃逃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淡不可察的弧度。 方才郑信的象阵虽猛,却在炮火与火枪的轮番冲击下迅速溃散,这般战力,比他预想中还要逊色几分。 “看来暹罗所谓的精锐,也不过如此。”张煌对身旁的李闯道,语气里带着释然,“传令下去,不必急于追赶。” 李闯有些诧异:“大帅,此刻乘胜追击,正好一举捣毁他们的后方营寨。” “急什么。”张煌指向波光粼粼的洞里萨湖。 “你看这湖面,沿岸水网密布,大小村寨星罗棋布。 探子回报,暹罗在这一带驻有大小十余处营地,兵力分散却互为犄角。 若一个个拔起,怕是耗到明年雨季,都未必能肃清。” 张煌翻身下马,蹲在舆图前,指尖划过湖岸线。 “郑信虽败,主力未损,他带着残部西逃,必然会向周边营地求援。 咱们要做的,不是追着尾巴打,是等着他们聚起来。” 李闯眼睛一亮:“大帅是想……引蛇出洞?” “不错。”张煌点头,“传我令,派十队斥候四散探查,重点盯紧磅同、菩萨(洞里萨湖两岸重镇)方向的暹罗营寨。 另外,让弟兄们在洞里萨湖沿岸扎营插旗,摆出要长期驻守的架势。” 张煌站起身,望着湖面上掠过的水鸟,声音沉稳。 “暹罗人舍不得洞里萨湖的渔利与良田,定会反扑。 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等他们把分散的兵力凑齐了,再一举打垮——省得咱们在水网里兜圈子。” 李闯肃然拱手:“大帅这以静制动之策,既免了逐寨清剿的糜费,又能聚而歼之,实乃高明。” 此后数日,清军按部就班加固营寨,火炮阵地沿湖岸错落排布,俨然一副长驻姿态。 暹罗军果如所料,未有异动,连沿岸游弋的斥候都敛了踪迹。 经此前一战,郑信已探明清军约万余兵力,火炮虽猛,但兵力悬殊并非不可逆转。 为保洞里萨湖不失,国王波隆摩阁从暹罗各地抽调了三万精锐驰援郑信,总计五万大军,旌旗连绵数里,在洞里萨湖南岸菩萨城扎下大营。 “大帅,郑信五万大军已在南岸集结,调来的生力军备着西洋枪炮,看样子是要毕其功于一役。”斥候指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语气凝重。 张煌眸色沉定:“看来暹罗是把家底都押上了。” 李闯攥紧刀柄:“五万对一万,他们是想凭人多冲垮咱们的炮阵。” “正好。”张煌抬眼望向湖面,“让弟兄们把炮口再校准些,火药备足。 既然他们想一次了断,咱们便成全他们。” 张煌望着湖面粼粼波光,对李闯道。 "这洞里萨湖看着平静,实则藏着凶险。咱们孤军深入,粮草线拉得太长,暹罗人若想翻盘,最可能动的就是截断粮道的心思——他们熟悉水网,派舰船从湖面绕后再容易不过,这层必须盯死。" 李闯拱手答道:"大帅放心,工兵团早有准备。 这些天来,弟兄们伐沿岸硬木、编竹林为骨,赶制了十二艘巡逻船,每艘都架了两门重型火炮,分三班在湖面游弋,夜间还会点起防风灯形成警戒圈。 别说暹罗战船,就是小渔船想悄摸摸靠近都难。" 李闯顿了顿,又侧身指向后方:"工兵们还给行军道路垫了不少碎石,最窄处也能容两辆炮车并行,坑洼处还铺了竹排防潮。 方才后勤官来报,现在从营地到补给点,粮车比先前快了近三成。" 张煌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后方道路上,几辆满载粮草的马车正平稳驶过,车辙压在新铺的碎石上,连泥浆都溅不起多少。 张煌点头:“如此便无后顾之忧了。” 随即转身下令,“全军出击,向菩萨城推进!” …… 1744年九月初九,秋高气爽,第二届华人运动会在中华体育馆拉开帷幕。 相较于第一届的摸索仓促,这届从各地赶来的代表队早已褪去生涩,蒙古骑手的马具锃亮,西藏射箭手的牛角弓泛着油光,个个眼神里透着志在必得的笃定。 京城更是提前半月就浸在了赛事氛围里,体育馆外的商街被商贩们占得满满当当,中华服装公司推出运动短衫转眼就被订走大半,连京华钟表店都摆上了刻着“更快更高”字样的计时器。 最惹眼的是票贩子们,一等座门票被炒到了六千银元,仍有勋贵家的管事挤破头抢购——毕竟第一届皇上亲自主持开幕式的盛况传遍天下,谁不想借着这机会再睹圣颜,沾沾新政的喜气? 为迎接华人运动会,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朝廷要地,檐下都换了新景。 往年挂着的龙旗,原是明黄为底,绘着青色五爪飞龙,龙头昂扬向上,形制皆是三角形,透着天家仪仗的规整。 而今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面淡黄色的旗帜,长宽恰好是三比二的规制,旗面上一条黑龙身姿遒劲,不似往日三角龙旗那般带着仪仗的繁复,却自带着一股沉稳的霸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风过时,旗面猎猎作响,黑龙仿佛活了过来,在天光下透着说不出的威严。 往来的百姓路过时,总会忍不住多瞧两眼。 “他叔,你看这新旗,黄底黑龙的,方方正正,倒比从前那三角龙旗看着更显精神。”一个挑着担子的汉子驻足,朝着身旁的老者搭话。 “往年那青龙三角旗,看着总像是官轿前的摆设,这新旗却瞧着带劲。” 老者眯眼望着旗帜,指尖捻着胡须。 “这旗看着简素,却藏着股刚劲。朝廷换了这标识,怕是要透着些新念想呢。 你瞧这比例,三比二,方方正正,倒比三角旗多了几分利落。” 旁边两个穿短袖的年轻人凑过来,其中一个指着旗面道。 “听说这规制是皇上钦定的,比老旗更周正。 你看那黑龙,爪子张得有力,倒像是要往前奔似的,哪像从前那青龙头朝上,总像是端着架子。” 另一个接话:“去年运动会哪有这景象?今年连体育馆门楼上都挂着,瞧着就比往年多了些气势。” 说话间,中华体育馆方向传来阵阵鼓乐,开幕式要开始了。 人群渐渐往那边涌动,路过挂着新旗的檐下时,不少人仍忍不住回头望上两眼,对比着新旧旗帜的不同。 鼓乐声愈发响亮,人群潮水般涌入场馆。 各处飘扬的新旗在风里猎猎作响,与记忆中三角青龙江旗的模样悄然对照,不必谁来言说,已让这届运动会,有了与去年截然不同的厚重意味。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中华魂》 体育馆内早已座无虚席,万余人的声浪汇成一片嗡嗡的潮声,却在弘历走上演讲台时骤然静了下来。 弘历身着华服,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从蒙古骑手的皮帽到西藏射箭手的藏袍,从江南士子的长衫到北方汉子的短打,最终落在主席台两侧分坐的大臣们身上,朗声道。 “今日齐聚于此,是为运动会,更是为见一见咱们炎黄子孙的精气神!” 台下掌声雷动,弘历抬手,声浪骤歇,他指向体育馆内猎猎作响的旗帜。 “诸位且看那新旗!黄底承天,是咱们亿万炎黄子孙的肌肤,从昆仑山麓到东海之滨,这颜色刻在骨血里。 黑龙破壁,是咱们代代相传的乌发,从三皇五帝到今日在座,这黑是娘胎里带的印记!” 弘历向前一步,声音里带着金石之音。 “国旗周正,是规矩。龙图腾腾,是精神!这旗,往后不分王臣百姓,不分贫富贵贱,谁都能挂——但它是华夏的脸面,是族群的魂魄! 谁敢辱它,便是与整个炎黄为敌,朕定叫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山呼般的回应炸响在馆内,蒙古骑手猛地拍响马鞍,西藏活佛高诵经文,仿佛那面旗已不是布料,而是压在肩头的千钧担当。 弘历目光扫过全场,声音沉凝有力。 “方才说这国旗,是华夏的形——黄底承肌肤之脉,黑龙聚乌发之魂,见旗便知是同胞。可形若无魂,终究是死物。” 弘历顿了顿,指尖轻叩台面:“这魂,便是今日要立的国歌。 它名唤《中华魂》,字句皆朕亲填。 旗是眼睛能看见的标识,歌是心底能共鸣的血脉——见旗识其貌,闻歌知其神,二者相依,方能让这黄皮肤、黑头发的族群,从根上拧成一股劲。” “试想,他日无论身在天涯海角,听见这歌,便知‘我是谁,来自哪’,望见这旗,便懂‘为谁立,向哪去’。” 号声陡然响起,三十六名护旗手肩扛黄底黑龙旗,迈着如雷步伐从通道入场,每一步都踏在人心鼓点上。 待旗手将国旗系上绳扣,编钟与号角骤然齐鸣,雄浑旋律如黄河奔涌而出——歌声与升旗,恰在此时一同启幕。 弘历率先开嗓,声如龙吟穿云:“黄肤载尽洪荒事——” 国旗顺着旗杆缓缓攀升,晨光穿透窗棂,将那抹黄、那道黑映得愈发鲜明。 朝廷大臣们紧随其后,声震梁柱:“黑发牵来万古春——” 前排运动员们扯着嗓子跟唱,哪怕音调生涩,也唱得滚烫如火:“一脉炎黄凝血气,中华民族共乾坤——” 旗帜升至半空,旋律流转间,后排百姓们虽记不全词,却跟着节奏振臂,连孩童都攥紧拳头,用稚嫩的嗓音嘶吼。 “龙旗猎猎开新土,铁骨铮铮护华人——” 当唱到“律法为绳天下治,江河为证赤心真”,国旗已近杆顶,江浙士子们抚着衣襟颔首,歌声愈发沉厚。 唱至“踏平关隘通四海,聚起精神耀九州”,旗面即将触顶,蒙古骑手挥鞭击掌,声震屋瓦。 终至“纵有风云千万变,中华魂魄永长存”一句落下,国旗恰好稳稳停在杆顶,猎猎舒展。 全场歌声戛然而止,唯有黄底黑龙旗在穹顶下招展,黄如铺展的大地,黑似凝聚的民魂,正欲腾空而起。 弘历望着那面与歌声一同定格的旗帜,朗声道。 “这歌词里,有你们的肤色,有你们的发肤,有你们脚下的土地,有你们心里的乾坤! 往后见旗如见祖宗血脉,闻歌如闻华夏心跳——这,便是咱们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永远拆不散、灭不了的魂!” “皇上万岁!万万岁!……” 话音刚落,山呼海啸般的欢呼陡然掀翻体育馆的穹顶,前排的大臣们躬身拱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 蒙古骑手们将皮帽抛向空中,粗粝的嗓音混着马蹄敲击地面的闷响,西藏的活佛双手合十,诵经声里添了几分震颤,后排的百姓们踮着脚挥舞手臂,连牙牙学语的孩童都被大人举过头顶,跟着喊出含混的“万岁”。 那片黄底黑龙旗在声浪中猎猎作响,仿佛也被这股热流托着,要冲破屋顶去。 弘历站在台上,看着台下沸腾的人潮,嘴角终于漾开一抹真切的笑意,他微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激动、或虔诚、或茫然的脸,心里明镜似的——这场面里,有真心拥戴,有顺势应和,也定有揣着疑虑冷眼旁观者。 可那又如何? 弘历指尖轻轻摩挲着演讲台的边缘,听着余音袅袅的欢呼,只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散了。 他要的从来不止是眼下这万余人的沸腾,而是想在这亿万里的土地上,种下一颗“认同”的种子。 黄皮肤、黑头发,不该只是样貌的标签,炎黄子孙,也不该只是史书里的字眼。 他要让这面旗、这首歌,成为穿越大漠草原、跨过江河湖海的共鸣——让蒙古汉子看见旗,便知与江南士子同属一族,让西藏的牧民听见歌,便懂与北方的农夫血脉相连。 “诸位平身。”弘历的声音透过层层声浪传下去,带着一种笃定的温和,“今日之乐,是为聚气,更是为立心。 往后日子还长,这旗要插遍四方,这歌要唱彻九州。” 弘历望着杆顶舒展的旗帜,晨光正从它身上流淌而过,黄如厚土,黑似凝墨,真真切切像是把整个华夏的魂魄都绣在了上面。 “总会有人懂的。”弘历在心里对自己说,“今日有十分之一人信了,明日便有二十分之一,岁岁年年,潜移默化,这根便扎稳了。” 台下的欢呼渐渐平息,却仍有细碎的议论声里带着热意,有人还在低声哼唱《中华魂》的调子,有人指着国旗跟身边人说着什么。 晨光漫过演讲台,弘历的背影在光晕里挺得笔直。 主席台上,苏琦、顾廷仪、刘统勋与周遭几位大臣一同望着那道身影,眼底的热意混着振奋,在晨光里明灭。 弘历转身离台,苏琦、顾廷仪等人立刻起身,默默跟上,脚步轻缓却整齐,目光仍胶着在他背影上,方才的热意未散,只化作无声的追随。 穿过喧闹人群,谁也没说话,只那并肩而行的默契,便知这场盛会的余波,已成他们心底共赴新政的底气。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举国奉行 次日,《中华日报》头版以通栏大字标题刊发朝廷政令。 “定国旗国歌,凝华夏魂魄——圣谕昭告天下,举国奉行”,全文详述新龙旗形制、《中华魂》歌词及推行细则。 政令要求所有学堂需在操场立杆悬旗,每日晨读前齐唱国歌,祭祀场所展旗奏歌,以敬炎黄,官营企业、地方衙署需将国旗悬于正门最高处,官吏入职需在国旗下起誓。 无论士农工商,凡年满十二岁者,须能完整传唱国歌,否则影响赋税减免与科举报名。 政令一出,京城率先掀起波澜。 北京大学内,学子们围着新制龙旗议论纷纷,曾留洋的学子指着黄底黑龙感叹。 “此旗简约却有千钧力,远胜西洋诸国的繁复纹章!” 而教传统经史的大儒虽皱眉,却也对着歌词逐字批注:“‘一脉炎黄凝血气’句,倒合《春秋》大一统之意。” 城郊的祭祀庙宇,工匠们正拆除旧有仪仗,将新龙旗升至祭台侧杆。 前来祭拜的老者们起初抵触,认为“换旗如换仪,是对祖宗不敬”,但听礼官讲解“黄底承肌肤,黑龙聚魂魄”的寓意后,有人抚须点头:“只要敬的还是炎黄,旗色变一变也无妨。” 中华服装公司门口,工人扛着木杆竖旗,围观的商贩啧啧称奇。 “这黑龙瞧着真精神,比旧旗上的青龙腾得有劲儿!” 旁边布庄老板已连夜赶制小旗,插在摊位前招揽生意,笑道。 “朝廷让挂,咱就挂,听着国歌里‘铁骨铮铮护华人’,买卖都做得踏实!” 朝廷公文与《中华日报》随着驿路车马流向各省,驿站官吏拆开火漆时,新龙旗图案与国歌歌词已在递铺卒间传开。 至府县衙门,官吏们捧着公文脸色肃穆,当即召集工匠赶制旗杆。 乡绅们聚在祠堂传阅报纸,有人捻须赞“此举可聚民心”,也有人将报纸拍在案上。 “不过一面旗、几句歌,竟要家家户户学唱,简直是小题大做!” 苏州府学门口,几个酸儒看着工匠竖旗,其中一个秀才将长衫一甩,指着龙旗冷笑。 “黄底黑龙?既非五爪金龙,又失朱红正色,简直是离经叛道!”王宇说罢竟冲上前,扯下刚挂上的旗子揉成一团,掏出火折子就要点燃。 “住手!”巡逻的警察闻声赶来,为首的队长李信一把夺过旗子,见边缘已被火星燎焦,脸色骤变。 王宇梗着脖子喊:“不过一块破布,烧了又如何?”周围百姓哗然,有人惊呼“这是违逆圣谕”,也有人悄悄后退。 李信当即掏出镣铐将其锁上,扬声道:“朝廷政令已明,辱旗者从严处置!” 无独有偶,扬州一家中华香烟分店店长金晓东嫌挂旗碍事,夜里将店里的龙旗扔进灶膛。 次日被邻居举报,警察破门时,灶灰里还飘着未烧尽的黄绸碎片。 金晓东瘫在地上哭嚎:“我就是嫌占地方……”却被硬生生拖走。 数日后,《中华日报》头版刊登了判决结果,苏州那位焚烧国旗的秀才王宇因“寻衅辱国”,被判剥夺功名,服徭役三年,扬州的店主金晓东因“故意损毁国旗”,被判监禁三年,家产罚没三成。 判决一出,各地震动,原本抱着“形式而已”心态的百姓,见真有人因焚旗获罪,再不敢怠慢。 武昌茶馆里,有人压低声音骂“朝廷小题大做”,立刻被邻座瞪回去。 “没见苏州那秀才的下场?少说两句吧!”也有老夫子对着歌词叹气:“好好的诗经不学,偏要唱这白话调子,真是世风日下。”却只敢在家里念叨,绝不敢碰旗子一根手指头。 历经大半月,这场围绕国旗国歌的推行总算在磕绊中见了些眉目。 各州府衙署的门楼上,新制龙旗已齐刷刷地飘起来,黄底衬着黑龙,在风里舒展得格外精神。 官营的盐厂、瓷窑门前,工匠们每日上工前都要抬头看一眼旗杆,管事们捧着政令反复叮嘱,连扫地的杂役都知道“碰不得那旗子”。 民间的情形却要复杂些,街巷里的商铺多半还空着门楣,偶有几家绸缎庄、茶叶铺挂起小旗,也是小心翼翼地插在柜台角落,生怕风吹雨打坏了惹来麻烦。 百姓们路过时会多看两眼,私下里却少有人主动张罗——毕竟苏州秀才和扬州店主的案子还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焚旗剥夺功名”“毁旗抄没家产”,即便心里觉得挂旗是正经事,也怕自己挂得不合规矩,反倒招来祸事。 养心殿。 弘历见奏报里说民间百姓因怕不慎损坏旗帜获罪,连正经悬挂都战战兢兢,不由得眉头微蹙。 “朕立国旗,是要聚民心,不是要困民心。”弘历放下朱笔,对身旁太监李玉道。 “传朕口谕,着《中华日报》再发一篇圣谕解读,明说百姓悬挂国旗,若遇风雨撕扯、顽童误碰等非恶意损坏,一概不论罪,只需及时更换便是。” 次日,《中华日报》头版又登出御笔亲批的告示,字里行间透着体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国旗乃国之象征,当敬而非惧。凡非故意损毁者,免罪。若有破损,能及时补换者,朝廷亦当嘉许。” 紧接着,内阁又下文,令各地官员“以身作则,凡公务之余,多往悬挂国旗的商铺走动,以示鼓励”。 京城里,顺天府尹带头走进挂着新龙旗的瑞锦祥总店,笑着对老板李欣说。 “你这旗子挂得周正,本官瞧着顺眼,今日就从你家订做三件新衣服。” 消息传开,原本观望的商户们动了心思——官老爷都肯照顾挂旗的铺子,这旗子不只是规矩,竟还成了生意的体面。 江南苏州府,巡抚徐士林带着幕僚走进一家挂旗的苏记茶行,特意吩咐账房:“往后府衙采买茶叶,便定点这家。” 苏记茶行老板苏诚捧着茶壶的手止不住地抖——眼前可是巡抚大人!虽说苏记在江南茶行里也算有些名气,往来客官不少,但能得官府这般“定点”,却是从未有过的体面。 他忙将茶壶往案上一搁,亲自沏了壶新采的碧螺春,指尖触到茶盏时还带着颤。 “大人肯赏光,是小店三生有幸……” 乡野驿卒们传递公文时,除了讲“不故意损坏无罪”,又多了句。 “城里官爷都去挂旗的铺子买东西,咱村里要是挂了旗,保不齐税吏来收粮时,都能多给两分情面。” 有农户试着在自家代销杂货的小棚子前插了面小旗,没过几日,果然见下乡的里正多看了两眼,结账时还笑着说。 “你这旗子插得好,是个懂规矩的。”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北京建筑大学 养心殿内。 弘历端坐在紫檀木案后,指尖轻叩着案几。 “皇上,”刘统勋躬身道,“经过前期在京城试运行,各级法院权责明晰,断案效率较旧制提升三成,百姓申诉渠道畅通,已摸索出一套可行章法。 如今直隶全省已全面铺开,各县地方法院、府上诉法院运转有序,省最高法院审结的几起陈年积案,皆依律判决,民心安定,成效显着。” 弘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颔首道:“稳妥推进便好。 司法乃国之基石,一丝一毫容不得马虎,所有留任官员务必按此前定下的规矩,经政法大学系统培训后方能上岗,考核不过关者,绝不可委以审判之职。” 弘历顿了顿,补充道,“政法大学的学子们,可先从最基层的县地方法院法官做起,让他们在实际断案中磨一磨性子、积一积经验,日后方能担起更大的担子。” “臣明白,”刘统勋应道,“臣已严令各地,到任法官须持政法大学毕业证书或考核合格证方可就职,基层历练满两年且考评优异者,方可晋升。” 弘历指尖在案上轻轻一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法院是天下公道的最后一道关隘,若此处生了蛀虫,百姓便没了说理的地方。 朕会命国安、反贪部门,不定期巡查各地法院——若有弄虚作假、贪赃枉法,或揣私包庇权贵、曲解法条者,定从重论处!” 刘统勋躬身领命,沉声应道:“臣必严加管束,确保司法队伍公正廉洁。” 弘历目光望向殿外,片刻后开口。 “如今民间律师良莠不齐,有的确实能据理力争、维护百姓权益,但更多人是凭着一张巧嘴,混淆是非哄骗百姓。” 弘历顿了顿,语气愈发凝重:“律法的公正,既要靠法官断案清明,也得赖律师维护百姓权益。 朕决意设立律师协会,着北京政法大学主持其事,立三条规矩。 其一,准入须严,必经政法大学考校,通晓律法且品行端方者,方许入行。 其二,执业须正,详订章程,严禁徇私舞弊、收受不义之财。 其三,考核须实,每三年考核一次,有违规者即刻褫夺资格,终身不得再涉司法之务。” 刘统勋闻言,心中豁然开朗,躬身赞道。 “皇上圣明!律师是连接百姓与律法的桥梁,桥梁若歪了,百姓便摸不清正道。 设立协会,既能拔擢良才,又能剔除败类,让律法在庭审中真正成为辨是非、断曲直的标尺。 臣这就着手筹备,定不辜负皇上深意。” 弘历看着他通透的神色,眼中露出赞许。 “你明白就好。司法不是一场嘴皮子的较量,是要让每个百姓都信法、敬法。 守住这两条线,新政的根基才能真正扎进民心。” 刘统勋再次躬身,语气愈发郑重。 “皇上所言极是。司法的根本,在于让百姓在每桩案子里都见得到公道、摸得着法理。 律师守得住底线,法官把得准天平,百姓自然会信法如信秤、敬法如敬天。” 弘历满意点头,起身道:“走,随朕去看看国家最高法院的施工进展。” 二人移步至太和殿东侧,只见一片繁忙景象。 工匠们正有条不紊地搬运大理石石料,工匠们则在脚手架上仔细雕琢着廊柱的纹饰。 一座四四方方的三层建筑已初具雏形,楼体长宽各百米,每层高五米,通体采用汉白玉与青灰色大理石砌筑,线条简洁规整,既不失庄重气度,又透着司法场所特有的严谨肃穆。 项目负责人雷声澂上前禀报:“此楼地基以中华水泥、钢铁浇筑,外层包覆花岗岩,坚固耐用可保百年安稳。 楼内采用钢铁骨架承重,不设立柱,空间开阔通透。” 雷声澂进一步说明:“一层为值守与候审区,可容纳衙役轮值、百姓等候。二层设多间法庭,供日常审理案件之用。三层专设卷宗库与议事厅,分别用于存放案卷与商讨司法事务。 正厅拟装设三十六扇彩绘玻璃窗,绘有历代律法精义与司法典故,既保证采光,亦能时时警醒断案人员恪守公正。” 弘历绕着楼体走了半圈,伸手触摸冰凉的大理石墙面,沉声道。 “好。这楼立在这里,便是要让天下人知道,法大于权,律不容私。 待建成后,门口要立一块石碑,刻上‘法律至上,自由平等’,让每一位踏入这里的法官,都抬头能见,铭记在心。” 刘统勋躬身应是,目光落在那即将立碑的位置,心中反复咀嚼着“法律至上,自由平等”八字深意。 法律至上,便是要让律法凌驾于一切私权之上,即便是权贵显宦,在条文面前也无可徇私。 自由平等,则是说无论贩夫走卒还是达官显贵,踏入这扇门便同受律法庇护,断案只论是非曲直,不问身份高低。 刘统勋抬眼望向正在施工的楼宇,青灰色的石墙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恰如律法本身的威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待石碑立起,这八个字便会像一道无形的戒尺,悬在每个司法者心头——断案时若敢偏私,便是违了“至上”,待民时若有等差,便是背了“平等”。 “皇上此举,是要让司法之地真正成为‘天下公堂’,”刘统勋轻声道,语气中带着彻悟后的郑重,“臣定会将这八个字刻在卷宗库的扉页上,让后世断案者代代相传,不敢或忘。” 弘历望着他,眼中笑意更深:“你能懂,便不负这番苦心。这楼,这碑,终究是要靠人来守的。” 虽已九月末,秋风送凉,弘历见雷声澂额角挂着汗珠,鬓发被汗濡湿,显然在工地上奔波多时,便温声道。 “雷爱卿,辛苦了。” 雷声澂忙拭去汗,躬身道:“为朝廷督建司法重地,乃臣分内之责,不敢言苦。” 弘历颔首,目光落向楼宇,又道:“你先前主持的中华体育馆,将泰西力学巧思与华夏营造规制相融,用料精严,格局宏阔,落成后朝野称道,至今为人津津乐道。 雷家世代为建筑世家,从紫禁城修缮到各地官署营造,皆以精工立名,实为我大清工匠之典范。” 说罢,弘历对身旁太监李玉道:“传旨,赐雷氏一族牌匾,题‘学贯中西’四字,附跋文:‘钦赐雷氏一族,融泰西之巧技,承华夏之匠心,筑千秋之典范。’” 雷声澂又惊又感,当即跪地叩首:“臣代雷氏全族谢皇上隆恩!臣定率族人恪守匠心,不负圣训!” 弘历抬手示意他起身,缓声道:“起来吧。朕赐此匾,不仅是嘉许过往,更有一层深意。” 雷声澂垂首静听,弘历续道:“雷家技艺虽精,却多为家族秘传,若仅囿于一门一户,终难成大器。 朕意设立北京建筑大学,由你雷家牵头组建,搜罗民间建筑名家,延请他们担任教习。 仿清华大学规制,分设建筑设计、地理测绘、土木工程、材料等院系,各司其职传道授业。” 弘历顿了顿,目光扫过工地上堆叠的石料与钢材,语气愈发郑重。 “将各家世代积累的营造技法、独门绝技,连同泰西建筑新法,一并编纂成书、纳入课程,广纳天下学子研习。 如此,既能让各路匠术走出家族门墙,汇集成系统的‘营造之学’,育出更多通古今、兼中西的建筑人才,也能让天下宫室、衙署、民生建筑皆有章法,真正做到‘筑千秋基业’。 这副担子,你可愿挑?” 雷声澂眼中亮起光,深深躬身:“臣万死不辞!蒙皇上垂信,雷家必牵头联络各地世家,邀集名家共襄盛举! 臣定会同众人依院系分编教材,将设计、测绘、工程、材料之学系统传习,让北京建筑大学成为传艺育才之地,不负皇上‘筑千秋之典范’的圣谕!”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炎黄会馆 弘历看着法院大楼的灰白墙体,冰凉坚硬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与“法律至上”的庄严意涵恰相呼应,满意点头,随即未作停歇,径直往京城天坛方向而去。 早在去年,弘历便定下规制,“天坛乃祭天重地,承载着华夏对天地先祖的敬畏,正合炎黄协会凝聚文脉之旨。 改建须以盘古开天巨像为序,辅以伏羲女娲交尾图彰显阴阳调和,嵌入河图洛书阐释数理本源,更要将指南针、火药等发明、丝绸之路等印记,以壁画、沙盘、典籍陈列串联,既保祭祀庄严,更显文明气度,造一座凝聚万民精神的殿堂。” 这一年多来,弘历虽屡屡通过奏折过问工程进度,却始终压着亲赴现场的念头,只待其筋骨初成,今日正好顺路勘验。 车驾抵至天坛昭亨门,工部侍郎李侍尧早已候于门外,见弘历下轿,躬身迎驾。 “皇上,天坛改建已近收尾,诸事皆依圣谕规制,不敢有丝毫偏差,请皇上勘验。” 弘历拾级而入,圜丘坛中央的盘古开天巨像先入眼帘——三十余米的青石雕琢,巨人斧劈混沌,肌肉虬结间似有雷霆暗涌,那劈开天地的雄姿,恰是华夏先民对宇宙起源最本初的哲思,与《三五历纪》中“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的记载隐隐呼应。 坛周回廊的壁画伏羲女娲人首蛇身交缠,蛇尾处嵌入的河图洛书黑白圆点,既合《周易》“一阴一阳之谓道”的宇宙观,又暗合二十八星宿方位,朱砂与石绿的笔触间,藏着先民观天察地、格物致知的智慧密码。 行至圜丘北侧的皇穹宇,殿内神龛庄严肃穆,盘古、女娲、伏羲、炎黄等先贤神牌以紫檀为质,鎏金题字映着烛火,恍惚间似能听见《礼记》中“慎终追远,民德归厚”的古训回响。 李侍尧轻声道:“此处祭祀仪轨仍循古制,只是新增先贤牌位,意在让后人知血脉所自、明精神所寄。” 沿丹陛桥向北,原祈谷坛已化身为炎黄文明展馆,一步一景皆是文明的年轮。 琉璃柜内,燧人氏取火的石器复刻上,仍能想见《韩非子》中“钻燧取火,以化腥臊”的鸿蒙初开,炎帝尝百草的陶制耒耜带着泥土痕迹,印证着《帝王世纪》里“教民耕农,尝百草疗疾”的农耕起源,黄帝部落的青铜剑上,云雷纹与星象图交织,恰如《史记》所载“顺天地之纪,幽明之占”的治世智慧。 展区中段,秦汉简牍上的隶书墨迹未干,《九章算术》的残卷与浑天仪模型相对而立,诉说着“算数穷天地”的数理之光,隋唐展区里,唐三彩骆驼载着丝绸与佛经,与《大唐西域记》并置,道尽丝绸之路“胡商云集,佛道东传”的文明交融,宋元的活字印刷版旁,《梦溪笔谈》中“磁石指南”的记载,正与玻璃罩内的司南相互佐证,明清的《天工开物》书页摊开在“乃粒”“乃服”篇,旁边的火药配方手稿与《数理精蕴》图谱,彰显着“巧夺天工”与“经世致用”的双重品格。 最大的沙盘前,李侍尧指着蜿蜒的路线道。 “此乃按《汉书·西域传》《新唐书·地理志》复原的陆海丝绸之路,从长安到君士坦丁堡,从泉州到波斯湾,不仅是商路,更是文明互鉴的脉络。” 弘历驻足良久,目光从神话时代的石器移至明清的典籍,缓缓道。 “这展馆里的,从来不止是器物。盘古开天是‘立天地之心’,伏羲画卦是‘穷理尽性’,炎黄治世是‘为生民立命’,而四大发明、丝绸之路,是‘开万世太平’的辙痕。 让后人见此,便知华夏文明从来不是孤立的星火,而是贯通古今、兼容并蓄的长河。” 李侍尧躬身应道:“臣等正是循此深意铺陈,愿这展馆能成为‘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镜鉴。” 刘统勋侍立一旁,慨然道:“皇上,此会馆集神话之源、文明之脉、先贤之智于一体,既有‘敬天法祖’的庄严,又含‘开物成务’的精微。 寻常庙宇只重祭祀,书馆仅存典籍,而此处将天地之道、生人之术、古今之变熔于一炉,实乃开天辟地之举。 臣敢断言,日后四方百姓至此,观盘古而知创世之艰,览炎黄而明教化之始,见器物而晓先民之智,久而久之,必能油然而生敬畏心、归属感,实乃教化万民的神圣之地,其功当在千秋啊!” 弘历闻言,脸上笑意更深,脚下步子却未停,已行至展馆尽头。 此处预留了一片空地,地面已平整妥当,只待移栽松柏、玉兰,想来届时草木葱茏,更添生机与肃穆。 弘历回望来时路,从圜丘坛的宇宙哲思到展馆内的文明长卷,处处皆合心意,遂对李侍尧道。 “花草栽种虽属末节,却关乎气韵,须选树形古雅、寓意吉祥者,莫要怠慢。” 李侍尧忙躬身应道:“臣记下了,已命人从西山苗圃选好了株苗,只待时令一到便即刻栽种,必不辜负圣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弘历望向远处正埋头赶工的匠工,汗湿的衣衫贴在背上,对身后侍立的李玉道。 “传谕内务府,速拨专款。李侍尧督办有功,考据精当,调度有序,日后升迁优先。” 李侍尧心头一震,忙躬身垂首:“臣谢皇上恩典,此皆臣分内之责。” 弘历微微颔首,续道:“盘古像雕刻匠、伏羲女娲壁画师,各赏一百银元,其余参与建造者,每人二十银元,他们的心血,不能轻慢。” 李侍尧送罢圣驾,捧着赏银清单快步走到匠工中间,扬声道。 “皇上有旨——盘古像雕刻匠、伏羲女娲画师各赏百银,其余工匠各二十!” 匠工们手里的活计猛地停了,凿子悬在半空,画笔僵在墙前,满场霎时静得能听见风吹过廊檐的声儿。 “皇上有旨——”李侍尧又朗声道,“盘古像雕刻匠、伏羲女娲画师各赏百银,其余工匠二十!” 话音刚落,人群里“轰”地炸开了锅,欢呼声震得廊柱嗡嗡发颤。 雕盘古像的王满囤,满手老茧的拳头攥得死紧,脖子上青筋直跳。 “咱这大老粗,一辈子就会抡锤子刨石头,竟能得皇上赏……这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画伏羲女娲的周通,手里的画笔“当啷”掉在地上,对着皇宫方向“咚咚”磕了两个头,声音发颤。 “原就是靠画笔混口饭吃的,竟也入了皇上的眼……这福气,做梦都不敢想!” 泥瓦匠、木匠们也红了眼眶,你拽我胳膊我拍你肩膀,嘴里直念叨。 “皇上竟还记着咱!真是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了!” “谢皇上恩典!” 满场的谢恩声撞在梁上,在回廊里久久回荡。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榆林贪腐案 1744年九月末,陕西省榆林府衙内。 庄亲王允禄端坐在主位,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目光扫过案上堆叠的卷宗,最终落在躬身哈腰的知府屠用中身上。 屠用中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刚要再说些奉承话,却被允禄冷淡的声音打断。 “屠知府不必多礼,本王与田大人一路过来,倒是把陕西的‘好路’看了个真切。 允禄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锐利:“保定府、太原府的水泥路虽有瑕疵,却也结实能用。 可入了陕西境,路就变了样——厚度差了三寸,用石块一敲就掉渣,马车稍重些便压出深辙。 户部拨下的专款,是让你们修出能跑兵车、通商队的路,不是让你们拿黄泥掺沙子糊弄朝廷。” 屠用中的笑容僵在脸上,额角渗出冷汗,忙辩解。 “王爷息怒!陕西地处西北,砂石难采,工匠手艺也糙,许是……许是施工时没拿捏好分寸……” “分寸?”一旁的反贪局局长田文镜冷笑一声,将一本账册扔到屠用中面前。 “这是你府中账房的流水,半年前有笔三百万两的银钱,恰好流入负责供沙石原料的‘聚利沙石厂’东家账户。 而这位东家,是你嫡亲的内弟,屠大人,我说的可对?” 屠用中脸色瞬间惨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明鉴!聚利沙石厂主营沙石生意,在榆林府小有名气,采买流程均有账可查,绝无偏私!交由他们经办合情合理啊!” 田文镜俯身抓起案边一块从路面凿下的水泥碎块,狠狠掷在屠用中脚前。 “合情合理?”田文镜踩着碎块碾了碾,灰黑粉末混着沙粒簌簌落下。 “你自己看!这路面里的沙子,一半是无定河底的淤沙,捏在手里能攥成泥团,连最基本的筛选都省了! 保定府用的精筛河沙要过三重滤网,含泥量严格控制在一成内,你这沙料含泥量竟达七成,用脚碾都能碎成粉——这就是你说的‘合规’?” 田文镜猛地翻到账册某页,指尖重重戳在数字上。 “按水泥路铺设标准,每里路需用合格沙石六百吨,你府账册上写着‘足额采购’,可实际用料连三百吨都不到! 厚度不够、硬度不足,不是偷工减料是什么?那笔三百万两拨款,怕是有一半进了私人腰包吧!” 允禄指尖在案上轻叩。 “本王还查到,聚利沙石厂拿下榆林府水泥路原料供应权时,其他府竞争者的报价比他们低三成。 你府却以‘本地商户更可靠’为由,硬是把差事给了小舅子。 验收时,连取样封存的流程都省了,只凭聚利沙石厂一纸文书便签字通过——屠知府,这其中的猫腻,还用本王多说?” 屠用中浑身抖得像筛糠,额头抵着地面磕得血珠直冒。 “是……是内弟钻了空子!他说陕北沙料本就粗糙,掺些河泥能省三成用料,还说……还说反正是供军道使用,糙些不碍事……” “不碍事?”田文镜厉声打断,“上个月太原府骑兵旅在此演练,三匹战马因路面塌陷摔断腿,这也叫不碍事? 若准噶尔来犯,大军行至此处寸步难行,你担待得起吗?” 允禄缓缓起身,袍角扫过案上卷宗,冷声道。 “田大人,传讯聚利沙石厂所有管事,查封账目与库房,牵扯官吏无论职位高低一律锁拿。 榆林府水泥路限三日内扒掉重铺,改用晋北精筛河沙,由你亲自验收。” 田文镜拱手应道:“属下遵命。” 屠用中瘫在地上,看着衙役冲出府衙,忽然凄厉哭喊。 “王爷饶命!巡抚福崧大人拿了一百万两,他默许我们这么做的……” 允禄脚步未停,只淡淡丢出一句:“一并拿下。” 话音落地,侍立两侧的特勤局将士已如猎豹般扑出,铁腕反剪住屠用中的臂膀。 屠用中仍在嘶吼挣扎,污言秽语混着哭腔泼洒满地,却被将士用布团堵住嘴,像拖死狗般拖出了府衙。 特勤局队长侯雄一身黑色华服,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沉声道。 “王爷,屠用中已收押,其府中上下正在彻查。”侯雄顿了顿,抬头看向允禄,“方才屠用中供出的巡抚福崧在西安府,咱们要过去吗?” 允禄望着榆林城外连绵的黄土坡,指尖在袖摆上轻轻摩挲。 “福崧在陕西任职五年,门生故吏遍布全省,若让他察觉风声,恐会销毁罪证甚至畏罪潜逃。 你带两百将士即刻奔赴西安府,持本王令牌去请福崧。 若他推诿拖延,便以阻挠本王查案论处,直接锁拿。” 侯雄眼中闪过一丝锐光,叩首应道。 “属下遵命!”说罢起身,转身大步流星走出府衙。 片刻后,府外传来整齐的甲胄碰撞声与马蹄声,朝西安府方向疾驰而去。 “田大人,”允禄转过身,语气添了几分凝重。 “此次榆林府修路贪腐案牵扯甚广,从屠用中到福崧,绝非个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传我令,所有涉事官吏,无论职位高低,一律即刻拘捕,抄没家产,审讯过程需全程录供,不得有丝毫徇私。” 田文镜躬身领命:“臣这就部署,定让所有涉案人员无所遁形。” “还有聚利沙石厂这类奸商,”允禄目光扫过案上那本记录着肮脏交易的账册,冷声道。 “不仅要追缴全部违法所得,更要按律处以十倍罚款,让他们知道,钻朝廷的空子、赚性命攸关的黑心钱,是要倾家荡产的。” “属下明白。”田文镜应声,又道,“如此一来,陕西官场怕是要震动了。” “震动才好。”允禄语气斩钉截铁,“本王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朝廷修的是利民强军的路,不是藏污纳垢的窟窿。” …… 聚利沙石厂。 账房内,李旭东正对着一堆账簿烦躁地踱步,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算盘边缘。 窗外传来运沙车碾过石板路的吱呀声,他却只觉得心烦意乱——方才派去府衙打探消息的小厮回来,说庄亲王和反贪局的田大人正在里头问话,语气听着不善。 “东家,您甭急。”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账房先生谄媚地递上茶。 “朝廷来的官,哪次巡查不是雷声大雨点小?无非是想寻个由头捞些好处。 咱们榆林府的老规矩,备些特产,再打点一二,保管万事大吉。” 李旭东呷了口茶,眉头却没松开。 “你懂什么?这次来的是庄亲王,皇亲国戚!寻常银两对他来说,跟沙土没两样。” 账房先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东家忘了?您上月让金匠铺打造的那尊鎏金小佛,足有半斤重,雕工精细。 还有库房里那几匹杭绸,是去年托人从江南捎来的贡品料子。 这些东西看着雅致,实则贵重,最合那些京官的胃口。 再说了,您亲舅舅可是知府大人,屠大人在府衙里替咱们说话,难道还镇不住场面?” 这话像是给李旭东吃了颗定心丸,他眉头舒展些许,嘴角勾起一抹得意。 “也是。我舅舅掌管榆林府政务,修路的事本就是他点头拍板,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外甥出事?” 李旭东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笃定。 “去,把金佛和杭绸装在紫檀木匣里,再备些银票,压在佛座底下。 你亲自去府衙,就说我感念王爷体恤地方,特备薄礼聊表心意,求屠大人代为呈送。 让我舅舅跟王爷提一句,这沙石厂是咱们榆林府的纳税大户,牵一发而动全身,王爷总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较真。” 账房先生刚要应声,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是士兵的呵斥声和器物碰撞的脆响。 李旭东脸色骤变,冲到窗边一看,只见一队黑衣人正踹开厂门,领头的手里举着一块腰牌,上面“庄亲王令”四个金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晕。 “不好!出事了!”李旭东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通通抄家!!! “所有人拿下!账本、库房悉数封存!”特勤局支队长张华的吼声穿透账房,李旭东被士兵反剪双臂拖出门时,还在嘶哑哭喊。 “我舅舅是知府大人!你们不能动我!” 张华亮出令牌,冷笑道:“屠用中早已认罪画押,此刻怕是已经吊起来了!” 接下来三日,榆林府如刮起一场反贪风暴。 田文镜率领反贪局职员按名册挨户缉拿,从县丞到典史,凡沾涉案子的官吏无一漏网。 在临时设的公堂连轴审讯,烛火彻夜未熄。 “张主簿,你收受聚利沙石厂贿赂五万两,在验收文书上伪签姓名,可有此事?”田文镜将供词掷到案前。 被押的张姓官吏浑身筛糠,哆嗦着认罪:“认……认……求大人从轻发落……” 三日后,府衙前的公告栏贴满判词,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兵卒扯开嗓子,字字如锤砸在青石地面。 “榆林知府屠用中,贪墨道路专款,以淤沙充石料,致官道崩坏、战马折足,罪无可赦,判斩首示众,首级悬街七日! 从犯三十七人,同属贪腐,抄没家产,一体处斩! 所有涉案家眷,不论老幼,尽数充作徭役,押往陕西各段官道工地,亲手修补被他们贪墨蛀空的路!” 人群中爆发出叫好声,随即涌起一片嗡嗡的议论。 “早该治治这些蛀虫了!上个月我家掌柜的商队过那段路,三辆马车陷在辙里,雇了十几个民夫才拖出来!” “可不是嘛!前阵子骑兵队演练,好好的马摔断了腿,听说驯马的老兵哭了好几宿——这路修得连畜生都坑!” “知府家的六姨太最是嚣张,前儿还在绸缎庄抢了匹云锦,如今也得去挑沙子修路?活该!” “……” 议论声里混着孩童的拍手声,几个曾被官吏刁难的老汉抹起了眼泪。 榆林府衙内。 “王爷,涉案官吏悉数落网,抄没赃银两百万银元。 聚利沙石厂等十余家商户,追缴违法所得三百万,罚款合计六百万。 其中多数无力缴罚,主家已定罪流放,家产尽数抄没。” 允禄指尖轻叩:“赃款与罚款悉数拨作修路专款。 让那些服徭役的家眷亲眼看着——他们贪走的每一分银钱,都要化作脚下结实的路。” 正说着,衙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刺耳声响,侯雄押着镣铐缠身的福崧踏入府衙。 “王爷,福崧带到。”侯雄单膝跪地,声如洪钟,“此贼行至榆林府界,听闻屠用中已被斩首示众,竟在驿站翻后墙欲逃,被属下当场擒获。 从其行囊中搜出的账册,还记着与各州府官吏分赃的明细!” 福崧被按在地上,抬头望见允禄冷冽的目光,突然涕泪横流地磕头。 “王爷饶命!下官一时糊涂,愿将全部家产充公,只求留条性命……” 允禄未看他,只对田文镜道:“查清楚他贪墨的数目,尽快处置。” 田文镜展开刚搜出的账册,朗声道。 “福崧在任五年,前后收受各路贿赂共计六百五十万两,仅修路一案便分赃三百万两,纵容下属偷工减料达十五处之多!” 允禄指尖在案上重重一叩:“明日午时,将福崧押至府衙前斩首示众,首级与屠用中等并列悬街,以儆效尤! 抄没的赃银,即刻造册封存,押送回京。” 田文镜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安排。” 福崧闻言面如死灰,被拖下去时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 次日午时,府衙前人山人海。 随着一声令下,福崧人头落地,百姓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 接下来数日,重铺的榆林府官道已初见雏形,晋北运来的精筛河沙泛着青白,工匠们正按标准夯实路面,远处工地上,涉案家眷们扛着石料往返,看着新修的路一寸寸延伸,再无往日的骄纵。 允禄站在路边,看着工匠们用标尺反复丈量厚度,又捻起一捧新筛的河沙,指尖搓动间颗粒分明,含泥量远低于标准。 他转头对田文镜道:“看来这雷霆手段,终究是起了作用。” 田文镜躬身道:“王爷严明,下头自然不敢再敷衍。” “陕西的案子暂告一段落,”允禄眺望西方,“但西北的路,不止榆林一条。宁夏府的官道也报来瑕疵,咱们即刻动身,去看看那边的‘好路’。” 说罢,允禄翻身上马,田文镜紧随其后向西疾驰。 …… 柬埔寨洞里萨湖南岸。 经过半个月的艰难跋涉,清军终于抵达菩萨城外围。 “这路简直不是人走的!”一名扛着火枪的士兵一脚踩进泥坑,靴子里灌满了浑浊的泥浆,他猛地拔出脚,溅得身旁同伴一身泥点。 “二百里地,硬生生挪了半个月,再走下去,枪管子都要生锈了!” 旁边的老兵拄着枪杆喘着气,裤腿早已被泥浆浸透,沉甸甸地粘在腿上。 “知足吧,前儿那片沼泽地,有个弟兄陷进去,费了三个人才拉上来,靴子都陷没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不是嘛,”队列里有人接话,“工兵铺的竹排看着结实,走上去还是晃悠,昨夜下了场雨,今早又有两辆马车陷在半路,连累后面的队伍堵了两个时辰。” 张煌勒马走在队伍前方,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抱怨,眉头微蹙。 他低头看了看马蹄下的烂泥,昨夜的雨水让本就泥泞的道路愈发难行,连弹药马车的轮子都陷进去半尺深。 “大帅,前面就是菩萨城了。”李闯打马过来,指着远处被密林环绕的城郭,“暹罗军在城外筑起了三道鹿砦,看样子是早有防备。” 张煌抬眼望去,只见菩萨城的城墙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城头上隐约有旌旗晃动。 他翻身下马,军靴陷入泥中,发出“咕叽”一声闷响。 “传令下去,”张煌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点,“全军在城外十里处扎营,先休整三日。 让工兵团连夜整修粮道,务必让后勤畅通无阻。” “虽说路难走,但总算到地方了。”李闯望着城郭,语气里带着几分期待,“等拿下菩萨城,弟兄们就能在干爽的屋子里睡上一觉了。” 张煌没接话,只是望着那道城墙,指尖在腰间的佩刀上轻轻摩挲。 这半个月的泥泞跋涉,不仅磨耗着士兵的体力,更考验着军心。 但他知道,只要拿下眼前这座城,击败暹罗主力,此战也将进入尾声。 而在金边王城,托摩列谢二世正对着烛火发呆,忽闻内侍跌跌撞撞闯入,声音抖得不成调。 “王上……索将军他……他带去的六千大军……全没了……” “什么?”托摩列谢二世猛地拍案而起,王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滚落,“索昆占达呢?本王亲自叮嘱过他,要保留实力,绝不能被清军当炮灰!他竟敢把话当耳旁风?!” 内侍扑通跪地:“逃回来的伤兵说……索将军被清军逼着冲在最前,暹罗战象冲阵时,清军的火炮……” “蠢货!!”托摩列谢二世眼前一黑,喉间涌上腥甜,一口鲜血直喷在御案上,染红了摊开的舆图。 “本王早说过清国人没安好心!让他见机行事,他偏要逞能!现在好了,柬埔寨能打仗的人,全被他葬送了!” 奥克慌忙上前搀扶,却被国王一把甩开。 “你看看!这就是你力主的‘合作’!清国人用咱们的血铺他们的路,索昆占达这个蠢货,连本王的话都敢违抗!” “王上息怒,保重龙体啊。”奥克跪在地上,声音发颤,“眼下王城只剩三千护卫,若清军或暹罗人打来……” 托摩列谢二世扶着案几喘息,忽然惨笑出声。 “打过来又如何?柬埔寨的爪牙没了,跟砧板上的肉有什么两样?”他眼神涣散,喃喃自语,“是本王错了……错信了清国人,也错信了那个蠢货……”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断粮?拿下金边城! 殿内一片死寂,亲近暹罗的老臣安恩突然出列,袍袖一甩跪在地上,声音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愤懑。 “王上!事到如今,您该看清了吧!清国人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我柬埔寨!索昆占达那六千将士,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 托摩列谢二世捂着胸口,花白胡须上沾着血沫,眼神浑浊地看向他,问:“你想说什么?” 安恩叩首道:“王上忘了?清军孤军深入,粮草全靠咱们金边转运! 这月以来,运粮队趟过泥沼、翻过险滩,累死的民夫就有上百!” 安恩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只要王上下令停供粮草,不出十日,菩萨城的清军必乱! 到时候咱们联合暹罗,前后夹击——既能赶走豺狼,又能向暹罗示好,洞里萨湖的渔利还能分咱们三成!总好过被清国人榨干最后一滴血!” 奥克脸色骤变,厉声驳斥:“安恩你疯了!暹罗人贪婪成性,引他们进来,柬埔寨只会沦为附庸! 清军虽有野心,至少还认咱们是‘属国’,截断粮草,等于把王城这三千人往死路上逼!” “死路?”安恩冷笑,“奥克大人还看不清吗?索昆占达的六千精锐没了,王城那点人能挡谁?清国人灭了暹罗,下一个就是咱们!” 托摩列谢二世望着地上的血迹,喉间发出嗬嗬声。 “截断粮草……”他喃喃道,指尖在案几上抠出深深的印子,“清国人……会饶过金边吗?” 安恩拍着胸脯:“王上放心!暹罗王早有承诺,只要咱们助他,愿嫁公主和亲,还会豁免三年贡赋——这比被清国人当枪使强百倍!” 奥克还想再劝,却被国王挥手喝止。 托摩列谢二世望着帐顶的金龙纹,忽然闭上眼:“传……传本王令,金边城内粮荒,已无力再为清军供粮。” 安恩嘴角瞬间扬起得意的弧度,忙叩首应和。 “王上圣明!此举方能保全柬埔寨!” 奥克却重重垂下头,袍袖里的手攥得指节泛白,心里咒骂托摩列谢二世愚蠢! 这般摇摆不定,前怕狼后怕虎,难道看不出清国火器犀利、军威正盛,暹罗那点兵力根本抵挡不住? 如今断了粮草,这不正好给了他们发难的由头?等他们收拾完暹罗,回过头来,柬埔寨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奥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声音因急切而发颤。 “王上!万万不可啊!清军此刻兵锋正盛,暹罗那点兵力根本不堪一击!您断了粮草,无异于递出刀鞘让他们砍过来!” 托摩列谢二世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眸子里满是烦躁。 “那你说怎么办?六千精锐没了,王城只剩三千将士,难道坐以待毙?” “清军虽用我军为先锋,却也实实在在帮我们打退了暹罗!” 奥克膝行半步,抬头直视国王,“清军虽强硬,却从未言明要吞并柬埔寨!只要熬过这阵,我们仍是藩属国,至少能保王室存续! 可若此刻断其粮草,便是公然与清国为敌——他们收拾完暹罗,回头挥师金边时,柬埔寨才是真的万劫不复!” 安恩在一旁冷笑:“奥克大人倒是替清国人说话!谁不知您的儿子在清国学堂读书?怕是早就盼着柬埔寨归了大清吧!” “你血口喷人!”奥克气得浑身发抖,“我一心为国,何曾有过半分私念?” 托摩列谢二世捂着发痛的额头,挥手打断争执。 “够了!本王意已决,不必再劝!”他看向内侍,“传旨,就说金边粮荒,即日起停供清军粮草。” 奥克眼睁睁看着内侍领命退下,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重重瘫坐在地。 他望着国王转身离去的背影,望着安恩嘴角那抹得意的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这个他辅佐了半生的国王,终究还是选择了最愚蠢的那条路。 回到府中,奥克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未眠。 他想过辞官归隐,却又放不下家国百姓,想过联合忠良之士劝谏,可国王心意已决,安恩又在一旁虎视眈眈。 天快亮时,奥克猛地站起身,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 “备马,去城西清军大营。”他对心腹吩咐,声音沙哑却坚定。 马车在泥泞的街道上颠簸前行,守城的卫兵见是奥克的车驾,虽有疑惑,却也不敢阻拦。 出了金边城门,雨势更大,道路愈发难行,马车几次陷进泥坑,全靠护卫们奋力推拉才得以继续。 约莫半个时辰后,清军驻金边大营终于出现在视野中。 巡逻的士兵脚步声整齐划一,透着严明的军纪。 “来者何人?”营门口的哨兵端起火枪,厉声喝问。 护卫亮出令牌,沉声道:“柬埔寨王国老臣奥克大人有要事求见,持信物为证。” 哨兵验过令牌,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片刻后,一个身着戎装、面容刚毅的中年将领快步走出,正是清军第八集团军第45师师长王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奥克大人突然到访,可有要事?”王连目光锐利,开门见山。 奥克随王连走进中军大帐,帐内灯火通明,舆图铺满了整张案几。 来不及寒暄,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我王听信谗言,已下令停止供应粮草,声称金边粮荒!” 王连闻言,脸色骤变,猛地一拍案几。 “什么?断供粮草?”他快步走到舆图前,手指在菩萨城与金边之间划了一道线,“菩萨城地势偏远,我军粮草本就依赖金边转运。 虽可从嘉定城调粮,但至少需一月路程,且沿途泥泞难行,粮草损耗极大。 若是金边停供粮草,恐怕前线将士撑不过半月!” 奥克忧心忡忡:“正是如此。安恩等亲暹罗派正怂恿国王联合暹罗夹击贵军,若粮草断绝,军心必乱,届时……” 王连冷哼一声,沉声道:“前些日子还率文武百官出城五里迎接我军,口口声声说要‘联清抗暹,共保疆土’,转头就敢断我粮草?” 奥克满面羞愧,急声道:“将军息怒!皆因安恩等人日夜蛊惑,更兼国王近来年老体弱,精力不济,脑子本就不甚清明,越发辨不清忠奸是非。 他们说清国兵力远胜暹罗,今日助清灭暹,明日便会转头吞并柬埔寨,又拿暹罗公主和亲、豁免三年贡赋的条件诱骗,说这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老臣苦劝时,他只反复念叨‘六千精锐没了,王城只剩三千将士,守不住了’,竟被这等鬼话蒙了心!” 王连脸色铁青,手指重重敲在舆图上的菩萨城。 “前线将士正与暹罗大军僵持,每日耗粮极巨。我军随军粮草本就只够支撑半月,全指望金边转运补给,如今这一断,不出十日必生大乱!” 王连指节捏得发白,声音里透出狠厉。 “嘉定城虽有存粮,可雨季泥泞塞路,运粮队至少要跋涉一个月才能赶到——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舆图边角簌簌发抖。 “事到如今,再无转圜余地,只能用强了!” 奥克心头一紧,眼睛倏地睁大,脸上掠过惊慌之色,忙追问。 “将军这是……何意?” 王连眼中狠色毕露,一字一顿道:“拿下金边城!” “不可!”奥克失声惊呼,膝头微微发颤,“将军三思!金边城是我国王都,一旦兵戎相见,只会让暹罗人坐收渔利!况且城中还有数万无辜百姓……”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金边城破 王连抬手示意奥克稍安勿躁,目光深沉。 “奥克大人,事到如今,退让便是死路。 柬埔寨王既已撕破脸,断我粮草、通款暹罗,我军若不先发制人,待暹罗援军与城内守军合围,前线将士只会全军覆没。” 王连走到奥克面前,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拿下金边,非为屠戮,是为掌控粮道、震慑宵小。 只要王室安分,百姓自会如常生活——本将向你保证,绝不滥杀无辜。” 奥克嘴唇翕动,想说什么却被王连打断。 “大人冒险深夜报信,这份功绩,本将定会如实禀报朝廷,保你与家人日后安稳。” 奥克苦笑一声,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 “罢了……将军既已决意如此,便请务必约束军纪,莫让金边百姓再遭兵戈之苦。 奥克悄然起身,对着王连深深一揖,转身踏入帐外的雨夜。 帐内,王连已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点在金边城的位置。“来人!” 几名亲卫应声而入,甲胄碰撞声在帐内回荡。 “传令兵!”王连扬声下令,“即刻快马奔赴菩萨城,通报张煌军长,金边王室背盟断粮,勾结暹罗,第45师已决意攻城,需沿途守军即刻戒备,严防暹罗借道突袭!” 待传令兵离去,王连转向副官刘志龙。 “通知炮兵团,即刻瞄准金边城西门,先鸣炮三响示警——让城内知道,我军早有准备。” “是!” “再令第45师驻后勤沿线的三个旅,除留一个旅守护粮道,其余三旅即刻向金边靠拢,天黑前务必抵达城下!” 王连指尖划过舆图上的布防点,“让第一旅派一个团从南侧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我主力从西侧突破!” 刘志龙将命令一一记下,转身快步离去。 帐外风雨更急,王连负手立于帐口,望着西部高地的方向。 不过片刻,炮声轰然炸响,震得地面微微发颤,紧接着,三发炮弹轰击在金边城西门外的空地上,泥土裹挟着雨水飞溅,丈许宽的大坑瞬间在城墙下成型。 金边城楼上,负责守卫西门的柬军将领索里亚脸色惨白,望着城外那三个狰狞的弹坑,声音发颤地嘶吼。 “快!快禀报王上!清军开炮了!他们要攻城了!” 消息传入王宫时,托摩列谢二世正与安恩商议如何联合暹罗军队围剿清军。 听闻清军炮轰西门,他手中的茶杯“哐当”落地,茶水溅湿了王袍下摆。 “他们……他们真敢动手?” 安恩也慌了神,眼珠一转,忽然厉声喊道。 “定是奥克那老东西给清军告密了!否则清军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托摩列谢二世浑身一震,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 “可……奥克跟随本王多年,怎会……” “王上!”安恩急声打断,“如今除了他,还有谁能知晓城内虚实?他儿子在清国学堂读书,早就心向大清了!” 托摩列谢二世被说动了心,咬牙道。 “难怪他拼死反对断粮……传本王令,将奥克全家拿下!” 派去奥克府邸抓捕的士兵撞开大门时,院内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廊下石凳上放着半盏尚温的茶,显然人刚离开不久。 带队的将领心头一沉,冲进内室翻查,箱笼虽空,衣物却叠得整整齐齐,书籍码放有序,全然不见仓促撤离的慌乱。 “人呢?”他厉声质问留守的老仆,老仆哆哆嗦嗦道:“大人……奥克大人今晨说,去城外别院避几日……” 。 托摩列谢二世听闻奥克早已撤离,脸色骤变。 “他……他果然早有准备!” 安恩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忙道:“王上莫慌!这老东西定是怕了清算,躲起来了! 如今当务之急是守住城池——清军粮草不济,撑不了几日。 咱们这金边城,城墙高三丈、厚三尺,砖石坚硬,只要全城死守,抵挡两三月绝无问题!” 托摩列谢二世咽了口唾沫,颤声问:“可……可清军火炮厉害,万一……” “没有万一!”安恩打断道,“暹罗大军旦夕便至,到时候内外夹击,定能让清军片甲不留!” 托摩列谢二世望着窗外,咬咬牙道。 “好!传本王令,全城守军死守四门,凡退缩者斩! 此外,将全城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男子悉数征调,编入守城队伍!凡有违抗者,按通敌论处,家产充公!” 安恩应声:“臣这就去督办!”转身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很快,城内响起铜锣声,士兵挨家挨户砸门,将青壮年男子拖拽至城墙,连老人、孩童的哭喊声都被淹没在皮鞭的抽打声里。 被强征的男子们抱着冰冷的砖石,在城墙上瑟瑟发抖,不少人望着城外的炮口,早已面无人色。 而清军大营,王连听着刘志龙回报城内动向,指尖在舆图上轻点。 “看来他们是想把百姓绑上战车,传令炮兵团,瞄准西门守军的兵器库,轰出几个弹坑让他们瞧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炮声再响时,西门内侧的兵器库旁炸开了花,守军的惊叫声混着兵器坠地的脆响,在雨幕中格外刺耳。 城上的柬军彻底崩溃,连被强征的平民都开始哭喊着往城下爬,显然已无战意。 王连望向渐暗的天色,对刘志龙道:“待各旅就位,即刻攻城!” 刘志龙挺直身板,沉声回禀:“大帅放心,三个旅正全速向金边进军,天黑前定能抵达。” 王连指尖在舆图上划过金边城。 “传令炮兵团,持续炮击金边城。 不必节省弹药,今夜就要让他们彻底明白,抵抗不过是徒劳。” “是!” 很快,西门外又响起炮声,这次不再是警告,而是直接炸毁了守军的两座箭塔,火光冲天中,守军的哭喊声被炮火吞噬。 城上的柬军彻底崩溃了,有人攀着绳索往下滑,却在半空被清军的火枪击中,惨叫着坠入护城河。 暮色时分,金边城的城墙在炮火中簌簌掉渣,那些被强征的门板、木料在弹雨中飞溅。 攻城梯搭上西门,火枪阵列的齐鸣声震碎雨幕。 清军几乎未遭遇阻碍便登上城墙,柬军守军早已在炮声中溃散,不少人甚至提前卸了盔甲,在城上瑟瑟发抖。 天微亮时,雨势渐歇,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金边城的厮杀声早已平息,只剩下零星的啜泣与清军巡逻的脚步声在街巷间回荡。 王宫四周已被层层封锁,甲胄鲜明的士兵守在各出入口,神色肃然,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 西门的城楼已被炮火轰塌一角,焦黑的木梁斜插在断壁残垣中,城下护城河的水面漂浮着散落的兵器与破损的旗帜。 那些昨夜被强征上城的平民大多蜷缩在城墙根下,抱着头不敢抬头,见清军士兵经过,只是抖得更厉害。 他们预想中的屠戮并未降临,只有巡逻兵沉声喝令“不许乱动”,语气虽厉,却无半分杀意。 王连站在城门外,望着敞开的城门内井然有序的景象,刘志龙快步从城内走出,抱拳禀报。 “大帅,全城已肃清。柬军主力溃散,托摩列谢二世与安恩在乱中逃往王宫后院,被我军堵住,现已看押于宫内偏殿。 王宫已彻底封锁,无关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城内粮仓完好,百姓家宅未遭滋扰,炮兵团昨夜按令避开民居,军纪无犯。” 王连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城门内侧贴出的告示——那是连夜用柬文与官文书写的布告,言明“王室背盟在先,天兵讨逆,不伤无辜,商贾如常营生,百姓各安其业”。 几名胆大的百姓正凑在告示前窃窃私语,见清军士兵路过,虽仍有惧意,眼神却已缓和了几分。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收获颇丰 “奥克大人可有消息?”王连问。 “方才巡查南城的士兵回报,奥克大人带着家人在城郊别院等候,听闻城破,正往城内来。” “请他到城守府相见,王宫暂不开放。”王连说罢,抬脚踏入城内。 街道上,清军士兵正引导着百姓回到家中,有士兵将收缴的柬军散落兵器堆放整齐,还有人帮着扶起被推倒的货摊。 偶有孩童扒着门缝偷看,见士兵腰间的长刀虽亮,却并未指向任何人,便怯生生地探出半个脑袋。 行至王宫附近,远远便能望见封锁线后肃立的卫兵。 托摩列谢二世与安恩被看押的偏殿位于王宫深处,此刻正传来隐约的争执声,很快便被卫兵喝止。 王连并未靠近,只对身旁亲卫道:“派人守住王宫所有库房与文书处,清点王室资产及往来信函,尤其是与暹罗的通信,一丝一毫不得遗漏。” “是!” 此时,奥克带着家人匆匆赶来,在封锁线外被拦下,见王连便要下拜,被一把扶住。 “将军信守诺言,金边百姓得以保全,奥克感激不尽。”奥克眼眶泛红,望着王宫方向紧闭的大门,唏嘘不已。 “大人无需多礼。”王连望向晨光中的城郭,“传我命令,打开其余三门,让百姓正常出入。 另派一队士兵守护粮仓,按户登记,先向城内老弱发放三日口粮,稳定民心。” “是!” 奥克望着王连有条不紊地布置事务,眼中忧色稍缓,轻声道。 “将军此举,实乃金边之幸。只是……国王那边……” 王连收回目光,语气平静:“王宫库房与文书清点完毕前,他们需在偏殿待着。 至于后续处置,自有圣上定夺。”他顿了顿,看向奥克,“大人熟悉本地情形,清点王室资产时,还需劳烦你派几位可靠的柬臣协助,以免账目混乱。” 奥克连忙应下:“分内之事,将军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说罢转身吩咐随从,很快便有几位身着柬式官服的老者匆匆赶来,对着王连拱手行礼,眼中虽有惶恐,却难掩对城内秩序的惊讶。 不到半日,亲卫刘志龙便拿着清单匆匆来报。 “大帅,清点已毕!缴获黄金五十万两,白银八百万两,粮仓现存粮食五千吨,另有古董、玉器、信件等物无数!” 王连接过清单,目光扫过数字时眉头微挑——这般富庶,倒超出了预期。 他指尖在“粮食五千吨”处顿了顿,对刘志龙道。 “即刻调拨五百吨粮食,由骑兵旅护送,连夜运往菩萨城前线,交予张军长麾下补充军需。” “至于金银古董玉器,装箱运回国内,交由户部清点入库。” 刘志龙领命而去。 王连颔首,抬步往王宫偏殿走去。 廊下卫兵见他来,纷纷侧身放行,殿内争执声恰在此时响起,托摩列谢二世的声音带着哭腔。 “安恩!若不是你蛊惑,本王何至于沦为阶下囚!” 安恩冷笑:“事到如今,王上倒要推罪?若非你优柔寡断,早听我言联暹抗清,何至于此!” “够了!”王连踏入殿内,目光扫过二人,“两位倒是有闲心争执。” 托摩列谢二世见他进来,猛地扑上前。 “将军!本王愿割让半壁江山,只求保全王室!” 王连落座,指尖轻叩桌面,声响在寂静的偏殿里格外清晰。 “只要王上肯处置安恩,”他抬眼看向托摩列谢二世,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我必向朝廷奏请,保你家人衣食无虞,往后迁居京城或留驻封地,皆可自便。” 安恩脸色骤变,猛地冲上前想揪住王连衣襟,却被卫兵死死按住,只能嘶吼。 “王上莫信!他是要让我柬埔寨自断臂膀!今日杀我,明日便轮到王室宗亲!” 托摩列谢二世浑身一颤,目光在王连与安恩之间游移。 “一柱香。”王连起身时理了理袖口,走到殿门口又回头,“王上是要保全血脉,还是陪安恩大人共赴黄泉,自个儿掂量。” 香案上的线香被点燃,青烟袅袅升起,缠绕着梁柱间悬着的蛛网。 托摩列谢二世望着那截不断缩短的香头,耳边安恩的咒骂声渐渐模糊,只剩心跳擂鼓般撞着胸腔。 香燃过半时,他忽然抬手,指向安恩,声音嘶哑如破锣。 “是他……是他勾结暹罗,逼本王断了清军粮草!” 安恩瞳孔骤缩,随即发出绝望的狂笑。 “托摩列谢!你这懦夫!昏君!” 卫兵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托摩列谢二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在安恩转身的瞬间刺了过去。 …… 菩萨城的城墙下,硝烟尚未散尽。 张煌拄着长刀站在土坡上,望着城头上重新竖起的暹罗军旗,眉头拧成了疙瘩。 暹罗人把大半精锐都压在了这里,清军数次冲锋都被压了回来,尸身就堆在护城河沿,河水都染成了暗红。 “大帅,左翼又遭袭了!”李闯踉跄着跑来,甲胄上还沾着血,“暹罗人不知从哪绕到了后方,烧了咱们两顶伤兵营帐篷,弟兄们追出去时,他们早钻进林子里没影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煌一拳砸在身旁的断矛上,指节泛白。 清军火炮虽猛,可菩萨城地势高,炮弹打上去威力折了大半,暹罗兵又仗着熟悉山林,昼伏夜出地骚扰,今日偷营,明日劫粮道,这些天以来,清军折了近千弟兄,暹罗人损失也不小,却像打不完似的,总能从城内外钻出来。 “士气怎么样?”张煌沉声问,目光扫过营中稀稀拉拉的操练队伍,眉头又紧了紧。 李闯低下头,声音发闷:“弟兄们……都有些蔫了。昨夜巡营,听见不少人念叨,说这仗打得太磨人,不如回嘉定府守着安稳。” 他顿了顿,偷瞥了眼张煌的脸色,才敢接着说,“更要命的是,营里不知怎的传开了闲话——说柬埔寨那边断了咱们的粮草。 虽说是没凭没据的话,可架不住人多嘴杂,有几个从后方来的小兵添油加醋,说原本该到的粮车迟迟没影,弟兄们心里都揣着事儿,私下里都在猜……是不是真被断了后路。” 张煌握着刀柄的手猛地收紧,指节绷得发白。 前几日他便已收到王连的密信,信里明言柬埔寨断供粮草的事,张煌原想把这消息死死压着,等王连那边有了准信再跟弟兄们交底,没成想暹罗人倒先把风声捅了出来,还搅得这般沸沸扬扬。 “混账!”张煌低骂一声。 “这等没影的事也敢瞎传!去,传我令:谁再敢拿粮草的事造谣生事,先拖下去打二十军棍,绝不姑息!” 李闯应了声“是”,脚却没动,犹豫道。 “大帅,军棍能唬住一时,可弟兄们心里的疙瘩解不开啊……要是粮草真的……” 张煌正烦闷间,远处忽然扬起一阵烟尘,斥候策马奔来,老远就扬声高喊。 “大帅!金边来消息了!王连将军的45师拿下金边城了!” 张煌猛地直起身,快步迎上去,斥候翻身下马,递上密信。 “王师长说,粮草弹药已由骑兵旅护送,正在连夜运来,最快三天后便能到营!还说托摩列谢二世已被控制,断供的事是安恩捣鬼,如今安恩也已伏法。” “好!”张煌捏着密信的手微微发颤,连日来的焦躁一扫而空。 三日后,数百辆满载粮草弹药的辎重车碾着碎石路驶入营区,近百门乌黑锃亮的火炮也随之运抵,炮身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麻袋解开,雪白的糙米露出来,伙夫营当即支起数百口大锅,米粥的香气没多久就飘满了整个营地。 张煌站在土坡上,望着摩拳擦掌的士兵们,抽出腰间长刀指向菩萨城头。 “弟兄们!粮草弹药已到!今夜养足精神,明日务必一举拿下菩萨城!” “拿下菩萨城!”“杀!” 喊声震得树梢摇晃,连护城河的血水似乎都跟着翻涌。 城头上的暹罗兵听见动静,探头望过来时,只瞧见清军营地刀枪林立,士气比往日盛了数倍,先前那股颓势,早已荡然无存。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特准直入清华大学 排队的人群中,上元县秀才陈墨压低声音,朝身边同伴拱了拱手。 “诸位可听说了?今年早些时候童试头回按新教材考,数学考什么水桶容积,还有那题册上画的不规则梯田图,看得人眼晕,整场下来过及格线的不过五指之数。” “可不是么!”邻县秀才王松拍着大腿叹气,“我昨儿听府学先生说,这次乡试可能要考‘牛顿三大定律’,物理书里虽写了概念,可那些西洋术语绕得人脑仁疼,根本嚼不明白!” 人群中响起一片唏嘘,有人望着贡院朱漆大门喃喃:“好在今年新科只占一成权重,只要把《论语》注疏背熟,作文押中题,许是还能保住功名…” 角落里,身着粗布短打的秀才吴敬梓默不作声,手指轻轻摩挲着袖中已经有些发黄的数学书边角。 晨钟三响,贡院大门洞开。 监考军士铁面搜检,连鞋底夹层都不放过。陈墨攥着空考篮入场,掌心全是冷汗。吴敬梓却神态自若,新学知识早已刻进脑海。 头日上午考语文,新增填空、阅读理解题型,末了是命题作文《以“格物致知”论新学》。 下午考数学,第一道大题便是“圆台形粮仓容积”题。 陈墨见语文题正中下怀,心中一喜,挥笔便写程朱注解,翻到数学卷时,笔尖却悬在“上底径三尺,下底径五尺,高六尺”的题目上凝住。 忽听得斜后方“扑通”一声,一名考生被军士按在号板上,腰间滑落的小抄在风中翻飞,铁锁哐当声惊得众人笔杆乱颤。 吴敬梓屏息翻开试卷,数学课本“立体几何”章节的圆台剖分图在眼前浮现,闭目默诵公式,蘸饱墨汁在草纸推演。 “V=?πh(R2+Rr+r2)”,笔尖落处,上底半径1.5尺、下底半径2.5尺的数值依次代入,草纸背面还画着辅助剖分的虚线。 邻座考生抻颈张望,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手中空笔管在案上敲出细碎声响。 次日历史地理政治,陈墨见“商鞅变法”“青苗法”等题长舒一口气,唯有地理题“绘《禹贡九州图》注清代郡县”让他略费思索,终究凭厚实功底从容勾勒, 吴敬梓却每题皆快速作答,尤其在“摊丁入亩利弊论”中,结合西洋赋税制度对比分析,墨字间透着远超八股的眼界。 第三日考物理,“试以马车行进为例析牛顿三大定律之应用”的试题赫然入目,“惯性”“加速度”等词汇如天书般砸向众人。 陈墨盯着“马车急刹时乘客前倾”的题干,脑海中一片混沌,唯有王松考前那句“西洋学问”在耳边嗡嗡作响。 却见斜前方的吴敬梓屏息闭目,指尖在草稿纸虚画轨迹,忽的睁眼运笔——先绘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旁注“第一定律:马车匀速前行时,牵引力与阻力平衡……”。 整套图示无半字书本对照,却将定律与市井场景融得通透,力的箭头粗细分明,连马车轮轴的转动方向都标注清晰。 “纯碱制作方法”的化学题让陈墨盯着砚台墨汁发怔,吴敬梓却从容在草稿纸上画出灶台蒸制场景,先绘卤水与石灰石共煮的大铁锅,标注“取滤液”,再画蒸发结晶的瓦盆,旁注“经三蒸三晒得纯碱”。 生物考人体组成时,吴敬梓在草纸上画脏腑分布图,标注“心主血、肝藏魂、脾胃运化水谷”,末了还补一句“西洋医书言‘心肺循环如泵’,与此理相通”。 放榜日细雨靡靡,陈墨在“乡试合格名单”里找到自己名字,攥着榜单的手微微发颤——语文九十分、数学三十分、物理十分、化学九分,幸得史地政均分七十以上,才以八十五分擦线及第。 王松苦着脸作揖:“恭喜陈兄高中!小弟终究是栽在新科上了……” 话音未落,人群中忽起惊呼:“吴敬梓!全科九十八分!数理化竟全是满分!” 陈墨循声望去,见吴敬梓被众人簇拥着,粗布短打洗得发白,却难掩眼底熠熠神采。 几个寒门学子挤上前请教:“吴兄这‘惯性歌诀’当真是妙!能否再讲讲那圆台公式?” 吴敬梓他红着脸刚要开口,贡院正门处一顶官轿突然停稳。 南京府科举主考官顾廷仪(礼部侍郎)掀帘而下,径直走向人群:“可是吴敬梓?本官阅卷时见你图示精妙,将西洋学问与经世之道融得通透。 特准你入清华大学深造,可愿否?” 吴敬梓瞳孔骤缩,扑通跪地:“学生求之不得!谢大人栽培!” 清华大学乃大清西学最高学府,校长由皇上亲任,寻常学子需过三关方能入内,这般特准直入者可谓凤毛麟角。 看着吴敬梓随顾廷仪进入贡院,人群中议论渐起。 江宁县秀才望着榜单嗤笑一声,袖口因反复揉搓泛起毛边。 “诸位且看,如今科举,语文半是填空选择,闭着眼背熟程朱注疏就能拎走四十分——这般考法,便是街头卖豆腐的老儿多念几日《四书》,怕也能诌出个及格来。” “谁说不是呢!”句容县考生攥紧榜单,“我熬秃了半顶头发才憋出篇《格物致知论新学》,不过比人多了一分——可人家吴敬梓数理化随便一科,便抵得上我一篇文章的分差!” 三个落榜秀才挤坐在墙根,其中最年长的那位突然用拐杖敲击地面,竹制拐杖头在石板上磕出闷响。 “想我二十年寒窗,通篇《春秋》倒背如流,如今却栽在什么‘圆台容积’‘惯性定律’上...这世道,真是变了啊。” 陈墨背靠斑驳照壁,指尖摩挲着榜单边缘,喃喃自语:“想在会试中拔得头筹,这新科内容非得下苦功不可。 不然单凭八股……怕是难敌那些数理题啊。” 话音未落,肩头忽被拍得一沉。 “瞧那儿,”王松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吴敬梓的笔记都被抄成‘抢手货’了。这些泥腿子都知道啃新学,咱们……” 街巷深处,几个寒门学子正抱着书本冒雨疾走,粗布短打被雨水浸得贴在背上,却仍将用油纸裹着的笔记护在胸口。 陈墨望着他们脚下溅起的水花,抿了抿唇:“若真是文笔寻常,与其在八股堆里耗心血,不如把精力砸在圆台公式、牛顿定律上——至少这些题,算一道便实打实拿一分。” 王松重重点头,雨珠顺着他胡茬滴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斑点。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出访英吉利 一周后,万事俱备。 庄亲王允禄率一众大臣、百名朝气蓬勃的学子以及二百名精通火器的士兵,齐聚通州港,通州港作为距离京城最近的港口,此刻一片繁忙景象。 港口处,一艘高大的船只静静停泊着,船身被海风轻轻摇晃,船帆猎猎作响,水兵们熟练地忙碌着,做着最后的出海准备。 庄亲王允禄身着华服,神色庄重地站在船头,六部官员、百名学子们、数位英吉利传教士以及二百名士兵有序登船。 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响起,船只缓缓驶离港口。送行的人群中,百姓们纷纷挥手,为使团送上祝福。 弘历也特意派遣了官员前来送行,传达着皇帝对此次出使的殷切期望。 在航行途中,汤执中传教士充分发挥他的作用,为众人讲解英吉利的文化习俗、社会风貌以及外交礼仪。 大臣们认真聆听,不时提出问题,力求在抵达英国前对这个国家有更深入的了解。 学子们则围在汤执中身边,好奇地询问着关于英吉利的种种,他们渴望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探索新的知识。 随着一声令下,船只缓缓驶动,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 运河两岸,风景如画,百姓们听闻使团出行,纷纷驻足观望,投来好奇与期待的目光。 经过数日航行,顺利抵达杭州,众人稍作停留,进行了必要的物资补充后,船队从继续杭州起锚,向着广州进发。 当庄亲王允禄率领的庞大出访使团即将抵达广州的消息传来,两广总督鄂弥达即刻紧锣密鼓地筹备迎接事宜。 鄂弥达早早便安排得力下属在码头附近严阵以待,密切留意使团船只的动向。 待使团船只一现身,迎接队伍迅速行动,举着醒目的标识,有条不紊地引导使团靠岸。 码头上,彩旗猎猎,士兵们整齐列队,尽显对使团的敬重之意。 使团顺利靠岸后,鄂弥达亲自上前迎接庄亲王允禄,恭敬行礼,满脸热忱地说道:“庄亲王,一路辛苦了,广州府已万事俱备,全力协助使团。” 庄亲王允禄微笑点头致谢:“有鄂总督鼎力相助,此次出使便添了几分底气,本王感激不尽。 ” 随后,鄂弥达精心为使团安排舒适的住所,还快速调配人力物力,补充各类物资。 在得知使团急需了解英吉利情况后,鄂弥达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十三行。 鄂弥达亲赴十三行,与行商们仔细商议,最终挑选出数位精通英语的汉人。 这些人里,有的是语言天赋出众的学者,也有曾多次前往英吉利经商,对当地的商业规则、风土人情、社会习俗都了如指掌的商人。 当这些被选中的人得知自己将跟随使团前往英吉利时,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迅速收拾行囊,迫不及待地与使团会合。 在与庄亲王等人会面时,这些有赴英经历的商人详细介绍了英吉利的商业环境、贸易规则以及当地风土人情。 庄亲王及随行大臣们全神贯注地聆听,不时就关键问题深入询问,现场讨论氛围热烈。 而在广州十三行商馆区常驻的外商们听闻大清即将派遣使团访问英吉利,顿时议论纷纷,满是好奇。 其中,来自英吉利的商人们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几位颇具影响力的英吉利商人主动找到鄂弥达,表示愿意为使团带路,一同前往英吉利。 他们诚恳地说道:“总督大人,我们在广州经商多年,往返英吉利与大清之间数次,对航线极为熟悉。 我们愿为大清使团效劳,一同前往,确保行程顺利。” 鄂弥达听后大喜,他本就在为如何让使团在航行中更加顺利而谋划,这几位英吉利商人的提议正中下怀。 经过一番积极沟通与协调,他成功促成使团与这些英吉利商人一同踏上返程之旅。 在使团停留广州期间,鄂弥达还组织当地官员与使团交流,分享广州与西方贸易往来的经验。 他安排专人协助水手检修船只,确保航行安全。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鄂弥达的精心安排下,广州水师派出精锐力量为使团护航。 使团与英吉利商人的船队一同扬帆起航,鄂弥达站在岸边,挥手送别:“庄亲王,愿此次出使一帆风顺,满载而归。” 庄亲王允禄站在船头,回以感谢的手势,带着鄂弥达的祝福与期待,向着遥远的英吉利进发。 使团的船队在英吉利商人领航与广州水师护航下驶离广州港,开启漫长旅程。 起初海面平静,可没过多久,风浪渐起。海浪拍打着船身,船体剧烈摇晃,发出嘎吱声响。 庄亲王紧抓船舷,身旁的大臣们也是一脸紧张。 庄亲王眉头紧皱,开口道:“这海上风浪如此之大,着实惊险,不知何时才能平稳些。” 礼部侍郎励廷仪忧心忡忡地回应:“是啊,王爷,这才刚出发不久,后面的路还长,真让人担忧。” 随行传教士汤执中轻声安慰道:“庄亲王莫要忧心,主会庇佑我们平安度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海上航行虽有风险,但也并非不可战胜。” 英吉利商队首领汤普森一边指挥着调整船帆,一边大声说:“各位别慌!根据风向和浪型调整船帆角度,船就能稳些。” 水手们迅速行动,在他们的协作下,船渐渐平稳。 庄亲王看着这一幕,不禁赞叹:“汤普森船长,你们经验真是丰富,佩服佩服!这在海上航行,你们都是如何判断方向和应对风浪的?” 汤普森笑着回答:“庄亲王,我们常年在海上跑,通过观察星星、太阳的位置,还有使用罗盘来确定方向。 应对风浪嘛,就得熟悉各种天气变化,提前做好准备。 对了,接下来我们会在马六甲补给,那里是我们重要的贸易据点。” 到达马六甲,庄亲王等人看到港口商船穿梭,一片繁忙。 港口的火炮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庄亲王走上前,仔细打量后问汤普森:“这火炮看着与我们大清的很不一样,似乎更先进,不知威力如何?” 汤普森介绍道:“像这种常见的火炮,发射的是四五公斤重的铸铁实心铁球,威力巨大,能轻松击穿木质舰船的船体,摧毁普通防御工事。 射程方面,24磅炮实际最多能打出约5公里,一般舰炮射程在1 - 3公里左右 。” 庄亲王听闻,神色一凛,转头看向身旁的兵部侍郎,问道:“咱们大清火炮的射程如何?” 兵部侍郎魏廷珍面露尴尬,低声说道:“王爷,咱们大清的火炮射程大概在1 - 2公里。” 庄亲王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量着大清军事装备的现状与未来。 在印度东部加尔各答补给时,庄亲王看到汤普森手下的护卫手持火枪巡逻,好奇地问:“你们的火枪又有什么特别之处?” 汤普森来了兴致,拿起一把火枪展示:“这火枪是我们英军常用的布朗贝斯滑膛枪,射程大概能达到100 - 200米 ,射速方面,训练有素的士兵每分钟能射击3 - 4发。” 庄亲王身旁的将领暗暗咋舌,心中对比着大清火枪的性能。 航行至好望角,风浪愈发凶猛。 汤普森提前告知大家应对方法,汤执中也在一旁祈祷着平安。 好在数小时航行后,众人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这片海域。 经过长达三个多月的漫长航行,船队终于抵达伦敦港口。 庄亲王等人站在船头,望着眼前的景象,内心的震撼难以言表。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大土司的野望 弘历一纸圣谕,钦点治军严苛的第一集团军第二师师长兆惠为新兵总教官,严令其将新编两个山地师锤炼成能破碉拔寨的虎狼之师。 接令当日,兆惠便率领两百亲卫快马加鞭赶赴西南,沿途翻雪山、穿密林,亲眼目睹大小金川地区峰峦如刃、雾瘴蔽日,连久经沙场的他都不禁皱起眉头。 为寻一处绝佳练兵之地,兆惠历经数日探查,终于在贵州西南深处觅得理想之所——这里海拔落差达数千米,终年云雾缭绕,陡峭崖壁与幽深溪涧纵横交错,山间瘴气时隐时现,地形地貌与气候环境几乎与大小金川如出一辙。 兆惠站在悬崖之巅,望着脚下翻滚的云海,沉声道:"就这儿了!六个月后,老子要让这些新兵崽子,变成能在刀尖上跳舞的山地战行家! 校场的晨雾尚未散尽,兆惠手持皮鞭绕着新兵方阵踱步。 "你们这些野猴子,现在是大清的兵!敢违反军规,老子让你们尝尝五十军棍的滋味!" 话音未落,后排两个交头接耳的新兵顿时挺直腰板,脖颈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训练场上很快扬起漫天尘土,新兵们背负着三十斤沙袋在荆棘丛中匍匐前进,锋利的碎石划破手掌也不敢停下。 数十人组成的攻坚小队,正用粗麻绳结成云梯,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练习协同攀爬。 兆惠站在了望台上,用望远镜扫视全场,突然暴喝:"停!三排那个,盾牌举得比裤裆还低,是打算拿脑袋接子弹?" 暮色降临时,训练仍未结束。 新兵们举着油灯在模拟碉楼前反复演练爆破战术,兆惠踩着满地碎石大步上前,粗粝的手掌重重拍在崭新的重型火炮上,震得炮身的铜环嗡嗡作响:"都给老子睁大眼睛!" 兆惠俯身调整炮口角度,指节叩击着炮身刻度:"大小金川的碉楼,石头垒得比城墙还高,但只要算准仰角——" 话未说完,火把突然被掷入引火孔,轰然巨响中,模拟碉楼的顶层石墙应声炸裂,火光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四川省国安局分局密探换上藏民服饰,混在马帮队伍中向大小金川腹地进发。 暮色浸染丹巴河谷时,马帮队伍的牦牛颈间铜铃与河水轰鸣交织。 国安局密探邓洛裹紧藏袍,装作整理货驮,暗将袖口的鹅毛笔在牛皮纸上疾书,对岸峭壁的景象被迅速转化为密密麻麻的符号。 "碉楼群呈三阶分布,主碉目测十二丈高,侧碉十七座呈扇形拱卫,射孔高低错落覆盖河谷。" 同伴王志仁借着给牦牛喂料的间隙,折下树枝在沙地上勾勒地形轮廓,不时抬头比对山势走向。 当马帮行至河湾浅滩,邓洛突然俯身捧水,余光瞥见峭壁阴影里晃动的藏靴——那是藏在青石缝隙中的暗哨。 邓洛不动声色将写满数据的牛皮纸揉成纸团,塞进牦牛皮酒囊夹层,掌心的汗渍晕开了"每碉间距五十步"的字迹。 成都府衙内烛火摇曳,庄亲王允禄的指节重重叩在泛黄舆图上。 "成都府到小金川六百多里,小金川至大金川还有三百多里,当年岳将军的粮草队,十成里有近六成折在翻山越岭上!这次,后勤绝不能再拖后腿!" 巡抚纪山额头沁出冷汗,抖着手呈上军报:"王爷请看,去年冬运,三千民夫冒雪翻越鹧鸪山,冻死冻伤近半,粮草被暴雪掩埋四成,况且山路本就经不住雨水冲刷,以往铺石板路,不出半月就损毁难行............" 允禄指尖有节奏地叩击案几,眼中闪过一抹成竹在胸的笃定:"纪大人可知中华水泥?只需用此物混合沙石浇筑路面,任凭山洪冲刷,百年不毁。” 这曾在报纸上惊鸿一瞥的"水泥",竟成了破局关键? 纪山正恍惚间,允禄折扇轻点案几,笑道:"本王的马车上便载着水泥样品,稍后可开袋验看。此外,中华水泥公司已经派人入川勘址,不出半月,川地就能自产这等神物!” 纪山盯着舆图上蜿蜒曲折的红色标记,眼神里满是惊喜与赞叹:"此前听闻水泥神奇,还心存疑虑,今日听王爷亲口诉说,看来报纸所言不假。这等神物若能派上用场,西南山道怕是要焕然一新!” 纪山的指尖沿着险峻地势缓缓滑动,赞叹转瞬凝成忧虑,"可巴朗山终年覆雪,丹巴峡谷壁立千仞,这般绝境要如何施工?如此浩大工程,所需钱粮更是难以估量...... 允禄神色沉稳,指尖重重叩击舆图:"皇上对此事极为重视,钱粮无需担忧。 施工时尽量选择相对平缓的地势,遇到刀削般的绝壁,决不能强行架桥!宁可绕行五里,也要给火炮铺出稳当的路!" 停顿片刻,允禄又补充道:"如今大小金川暗流涌动,修路需分清轻重缓急。 先集中人力物力,打通重型火炮难以通过的关键路段,其余次要路线,待平定土司之乱后,再从长计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纪山眼中满是钦佩,拱手赞道:"王爷谋算深远!既保火炮通行,又避无谓损耗,有此方略,何愁天堑不成通途!" 大金川官寨内,酥油灯将莎罗奔周身的华贵皮袍映得金光流转,他斜倚在虎皮褥垫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鎏金转经筒,案头堆满从商队劫掠来的玛瑙珠串与西洋怀表。 智囊良尔吉弓着背凑上前,低声道:“土司,官府又发来文书,严令咱们停止劫掠商旅,还说要……” “哈哈哈哈!”莎罗奔仰头发出一阵张狂大笑。 “大清官府的文书都能糊满寨墙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把戏,也想吓住我? 等吞并了小金川,青海、西藏都将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莎罗奔猛地抓起镶银青稞酒杯一饮而尽,眼中燃起贪婪的火焰,“你们可知中原是何等繁华?数不尽的美人、吃不完的粮食、用之不竭的奴隶……” 一旁的将领达杰按捺不住激动,猛然单膝跪地:“土司英明!待您取下中原,我等定要将紫禁城的金瓦拆下来,给您打造比布达拉宫更宏伟的宫殿!” 另一位将领多吉挥舞着弯刀,满脸涨红:“听说江南女子肤白胜雪,等破了中原,定要为土司抢来百位美人,夜夜笙歌!” 莎罗奔笑意渐冷,突然嗤笑:“泽旺那废物,见女人腿都发软,却坐拥比我们更多人口!” 莎罗奔眼中闪过算计的阴鸷,“阿扣虽是我侄女,可在床上摆弄男人的手段,比淬毒的藏刀还狠!” 智囊良尔吉猛然单膝跪地:“土司妙计!将阿扣嫁予泽旺,小金川迟早是囊中之物!” 莎罗奔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传令下去,明日就筹备阿扣与泽旺的婚事!让阿扣吹枕边风,把小金川的兵马调度、粮库布防,一桩桩都掏出来!” 话音未落,密探匆匆跪禀清军招募新兵的消息。莎罗奔把玩镶金火铳,枪管抵着下颚冷笑:“咱们的碉楼群扼守着川藏咽喉,连清军名将岳钟琪当年都铩羽而归! 这些新丁能奈我何?待我统一西南,建立不世王国,他日挥师中原,这万里江山,未必就姓爱新觉罗!” 喜欢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请大家收藏:()穿越大清之我是乾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