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 第94章 故意伤害 可目光一触及沈茉那苍白的脸,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如同阴云密布的天空,透着一股压抑的冷意。 这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她像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总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悄然现身。 他心头一紧,一股莫名的烦躁和警惕迅速蔓延开来。 她一来,准没好事。 上一次是当众质问粮仓账目,这一回又想做什么? 他立刻冷着脸,站起身,声音冰冷如刀,直直地朝沈茉劈去: “沈茉,你深夜闯院,想干什么?” 语气里没有丝毫温情,只有毫不掩饰的戒备与敌意。 “该不会我在这休息,你也想抢地方,故意来捣乱吧?” 他刻意加重了“捣乱”二字,试图用强势的态度将她逼退。 说话时,他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影子上,又匆匆收回。 那细微的动摇,藏不住他内心的紧黎——他怕她知道什么,怕她说出什么。 见沈茉依旧沉默,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死死盯着前方某个看不见的点,许凌云的心猛地一沉。 他心里更慌了,原本强装的镇定开始崩裂,脸上的不安如同潮水般涌出,再也遮掩不住。 他咬了咬牙,怒火中烧,却又无法解释这份恐惧的来源。 终于,他忍无可忍,猛地皱起眉头,大步上前,伸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沈茉!你又在这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那一推用了十足的力气,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她掀翻在地。 这一推,沈茉猛地一个激灵,像是被冰水浇头,神志瞬间回笼。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胸口剧烈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院子,四周站满了人,目光如针般扎在她身上。 她不禁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刚才那种感觉…… 好像有种看不见的力量,无形的手,硬生生地把她从梦中拖到这里,推入现实。 她走的每一步,都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志。 也许,这就是命运在提醒她——有些事,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还能改。 只要她愿意睁开眼,直面过往的血与痛。 她刚才梦到的画面,应该就是上辈子的事。 那个血色的黄昏,荒芜的田埂上尸横遍野,饿殍遍地,哭声与哀嚎交织成一片炼狱之音。 而忠义侯府的大门却紧闭如铁,高墙之内酒肉飘香,仆从成群,欢声笑语不断。 上辈子……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更加清醒。 沈茉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许凌云。 她的眼里几乎要结出冰来,寒意刺骨,恨意翻涌。 许凌云,你怎么下得了手?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一直想不通,那年闹灾荒,旱情持续三年,百姓流离失所,家家户户缺粮少水,连树皮草根都啃尽了。 为什么偏偏忠义侯府却吃喝不愁,每日仍有肉食进府,粮仓满溢,仆人脸上不见一丝饥色?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因为许凌云暗中调兵遣将,封锁要道,强行抢粮抢水! 他打着“赈灾”“护民”的旗号,实则横征暴敛,将本该分给百姓的救命粮,尽数纳入自家私仓。 天灾之下,她知道人心会扭曲,会变坏,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可她万万没想到,许凌云竟能狠到这种地步,干出这等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事! 更可怕的是,这事他可能不是做一次,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干。 每一次灾情,都是他敛财夺权的机会;每一条人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串可以抹去的数字。 好在,现在还没到最坏的时候。 那把沾满鲜血的刀,还未彻底落下。 他还没真正杀人灭口,还没把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悄无声息地处理掉。 她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只要她不死,只要她还记得,一切,都还来得及。 沈茉一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目光如同寒冰一般,直直地刺进许凌云的内心深处。 那眼神里没有情绪,没有波动,却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无处遁形。 许凌云心里越来越不踏实,像是被人剥开了外皮,一层又一层地被剖开,连最隐秘的心事都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却又强迫自己重新对上,生怕露出半点怯意。 这女人…… 该不会真的知道了什么? 他心里一阵阵发虚,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脊背上爬,冷汗悄悄从额角渗出。 可嘴上却仍强撑着,声音压得有些低,带着几分不耐与警告的意味:“沈茉,你闹够没有?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们都要休息了,别在这儿碍事。赶紧走,别在这无理取闹,耽误大家的工夫。” 沈茉依旧没有搭理他,仿佛他的话不过是耳边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缓缓地迈步,目光冷冷地扫过整个院子,一寸一寸,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青石板上残留着拖拽的痕迹,泥土被踩得凌乱不堪,墙角边还倒着一把断裂的锄头,铁头裂开,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这些痕迹太明显了,根本遮掩不住,也无需多想,便能还原出不久前发生的混乱场面。 许明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低垂着头,一只手死死捂住额角,指缝间还渗着血,脸上一片青红交错,嘴角微微抽搐,却一声不吭。 他的衣服也凌乱不堪,靴子一只在脚上,另一只歪在几步之外。 不用别人多说,人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那个“被农具砸伤”的倒霉鬼。 可究竟是农具失手掉落,还是被人故意砸中,就没人能说得清了。 院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最后,沈茉的目光缓缓地移向许凌云,嘴角忽然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峻又带着讥讽的笑意。 那笑容不像往常那样温柔,反而透着一股让人脊背发凉的锐利。 “侯爷刚才说我装神弄鬼?” 她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那我现在就给您露一手——大变活人,您想看吗?” 这话一出,许凌云心头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禁闭 他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又强自稳住身形,脸上挤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可那笑意根本没到眼底,反而显得僵硬而苍白。 沈茉……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他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念头,却一时抓不住任何线索,只觉得心口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走开!” 他突然抬手,猛地推向沈茉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推倒,“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要发疯,上别处发去!别在我眼前演这些莫名其妙的戏,我受够了!” 沈茉被推得踉跄了两步,鞋跟磕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裙摆微微晃动,发丝也散落了几缕垂在颊边。 但她很快就稳住了身子,站得笔直,像一株被风吹过却不肯弯腰的松树。 下一瞬,她反手一扣,精准地抓住了许凌云的手腕,指尖用力,指节因发力而泛白。 “侯爷,你急什么?” 她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力,直直地撞进他的耳朵里,“不过是一场戏,我还没开始,您怎么就已经坐不住了?” “急?我有什么好急的?” 许凌云脸色阴沉,硬着头皮冷笑一声,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带起一阵风,“别闹了!明天还要赶路,谁有空陪你在这耗着?都散了吧,早点歇着!别让所有人跟着你一个人发疯!” 说完,他再次伸手,用力地将沈茉往院子门口推去。 他的动作粗暴,毫无怜惜之意,显然是真的慌了。 他不能再让她这样继续说下去,每一个字都像在揭开一层旧伤,再这样下去,事情真的会彻底失控。 他不能冒这个险,更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怕了? 沈茉站在原地,没有再挣扎,只是冷冷一笑,唇角的弧度愈发清晰,眼神忽然变得幽深,像是深夜里不见底的潭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直视的寒意。 她直勾勾地盯着许凌云,目光如刀,仿佛要一刀一刀剥开他强装镇定的外壳。 “侯爷慌什么?” 她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一字一顿,清晰无比,“我说了要请您看一场‘大变活人’的好戏,那就一定得演完。不然——”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笑意,“别人怎么看我沈茉的本事?” “老五,动手。去把大厅门口右边那个大缸,连着底下的石板一起挪开。” 老五一怔,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他下意识地望向沈茉,似乎想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可沈茉神色平静,目光坚定,丝毫没有改口的意思。 他只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安,立刻应声照做,转身朝那口青灰色的大缸快步走去。 眼看老五朝大缸走去,许凌云顿时变了脸色,额角青筋暴起,猛地站起身来,厉声喝令手下阻拦:“沈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太过分!再闹,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厅内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几个侍卫闻言立即上前,手按刀柄,目光紧盯着老五的背影,只等许凌云一声令下便冲上去拦人。 这女人,越来越放肆了,眼里哪还有他这个侯爷? 从前她温顺乖巧,从不敢违逆他半句,如今却像换了个人,公然在他府中闹事,煽动下人,还当着满府宾客的面挑战他的威严。 可恶! 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许凌云目光阴沉,眸光如刀,死死盯着沈茉,几乎要喷出火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手指紧紧攥住扶手,指甲几乎嵌进木纹里。 “侯爷,生什么气呢?” 沈茉语气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像是在闲聊家常,毫无紧黎之色,“日子本来就没意思,冷冷清清的,连个响动都没有。加点热闹,才过得下去啊。” 她说着,轻轻抬手拂了拂袖口,动作从容不迫,仿佛真只是在提议一场助兴的表演。 她转头看向门口围观的人群,扬声问:“你们想不想看我变个活人出来?缸一破,人就从里面钻出来那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人群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立刻沸腾了。 “想啊!当然想啊!” “忠义侯府的夫人快开始吧,我们都等着呢!今儿可算有好戏看了!” “哈哈,我也想看看这戏法怎么变的!听说江湖上有这等奇术,但一直没亲眼见过!” “就是就是,夫人既然敢说,那就别吊人胃口啊!” …… 众人七嘴八舌,兴奋地议论着,不少人还往前挤了挤,踮起脚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沈茉又看向许凌云,眉梢一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侯爷听见了吗?是大家想看,不是我一个人瞎闹。你忍心扫这么多人的兴?” 许凌云脸黑如锅底,唇角抽搐,牙关紧咬,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话来:“你要玩,行。” 他朝老五那边冷冷扫了一眼,目光如冰,仿佛在警告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讥笑,阴冷而得意:“但你要是变不出人来,立刻给我滚回房去!不——” 他眼神一厉,瞳孔缩紧,死死盯着沈茉,一字一句地吐出后半句话:“变不出来,你就给我跪下认错,然后滚出这府门!从此再不许踏进一步!” 那地方…… 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亲自安排过,那大缸底下压着的石板下,是夯实的夯土层,连只耗子都钻不进去,更别说藏人了!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荒唐的戏给唱完!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仆妇下人悄悄缩了缩脖子,生怕被牵连。 也太狠了。 这哪里是赌局,分明是逼人下跪,逼人自取其辱! 若沈茉真的失败,别说体面,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沈茉却只是轻轻一笑,眉眼低垂,神情淡然,仿佛听的不是羞辱,而是寻常琐事。 “好啊。” 她声音依旧平静,“反正侯爷疼我,就是喜欢看我跪着认错,我不在乎。”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那语气里的讥讽,却像一根细针,无声地扎进许凌云心里。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起疑心 许凌云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你别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他挥了挥手,声音冰冷:“放他过去。” 那几名侍卫犹豫了一下,见主子眼神不容置疑,只得退开几步,让出通道。 老五迟疑地望向沈茉,脚步顿了顿。 他眼中全是担忧,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他看得出来,这件事绝不简单。 那大缸底下,根本没有藏人的可能。 若夫人真指望从里面变出个人来,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可她为何如此笃定? 要是下面啥都没有,大娘子岂不是当众出丑? 这可是一场众目睽睽之下的对赌,稍有差池,便会成为府中上下茶余饭后的笑谈。 一旦结果不如预期,不仅颜面尽失,更可能被有心人拿捏把柄,从此在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 沈茉往旁边走了几步,脚步轻缓而沉稳,仿佛丝毫不受周遭喧嚣的影响。 她站在稍远的位置,目光沉静地注视着那块厚重的石板,随即压低声音,轻声说道:“老五,动手吧。动作要稳,别急。要是石板太沉,抬不动的话,就叫人搭把手,别硬撑。” 老五沉了沉,呼吸微微一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用力抿了抿嘴,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知道,这一掀,可能决定的不只是一个赌局的胜负,更是沈茉能否在众人面前站稳脚跟的关键。 他叫来一人,那是个身形健壮的家丁,平日里负责搬运重物。 两人站定位置,弯下腰,双手牢牢地卡在石板边缘。 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仿佛连空气都因这紧黎的气氛而凝固了。 许凌云冷眼旁观,站在廊下阴影处,双手交叠于身前,神情冷峻。 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沈茉的身影,又缓缓落在那块即将被掀开的石板上。 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冷笑,那笑意却毫无温度,反而透着几分阴冷与得意。 沈茉,你马上就会后悔今天的逞强。 你以为自己步步为营,其实早已踏入我设下的圈套。 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得意! 你以为掀开这块石板就能证明什么? 可笑至极。 这时,老五的手已经搭上了石板。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手心全是汗,滑腻腻的几乎抓不住粗糙的石面。 心跳快得发慌,仿佛要从胸口蹦出来一般。 他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眼神,更不敢去想如果下面什么都没有,沈茉会面临怎样的难堪。 要是下面啥也没有…… 可怎么办? 他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沈茉更是会被扣上“欺瞒主上、哗众取宠”的罪名。 那后果,不堪设想。 真的有东西吗? 石板之下,是否真的藏了人? 还是说,这只是沈茉一场豪赌? 老五不敢深想,只能咬紧牙关,准备拼尽全力完成这一掀。 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块石板上,屏息凝神,仿佛连风都静止了。 议论声渐渐消失,只剩下压抑的呼吸与心跳。 没人注意到,沈茉已悄然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脚步轻巧,避开人群的视线,如同夜风拂过枝叶,无声无息地移向了院墙边的那口古井。 “一——二——三!” 老五冲同伴一点头,声音低沉而果断。 两人同时发力,肌肉紧绷,青筋暴起,沉重的石板在一声闷响中被猛地掀开,尘土飞扬,碎石滚落。 就在石板被挪开的刹那,所有人愣住了。 原本预想中蜷缩在地窖里的身影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地坑,坑底散落着几片枯叶和碎瓦,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人啊?下面空的!人呢?” 有人惊呼出声,语气中满是错愕。 “忠义侯夫人,说好的活人呢?人去哪儿了?” 另一人皱眉质问,眼神里透着怀疑与不满。 “该不会是耍我们吧?故意搬块石板来唬人?” 角落里有人冷笑,声音不大,却足以传遍全场。 …… 质疑声此起彼伏,像潮水般涌向沈茉方才站立的位置。 然而,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地底,许凌云终于忍不住,低笑着开口。 那笑声起初很轻,随后渐渐放大,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胜利的快意。 他早就知道,那下面什么都没有。 从一开始,他就没让人把人藏在那里。 他要的就是这一刻——沈茉自取其辱,众叛亲离。 沈茉,这次你彻底完了,我要你成为全府的笑柄,从此再不敢抬头做人! 他猛地转身,迫不及待地想去找沈茉的难堪模样,想亲眼看看她脸色发白、无地自容的样子——可就在下一刻,他脸上的笑直接僵住了。 沈茉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她竟然站在院墙边,背对着那口古井,神情从容,目光平静地望向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巧合,还是她早就盯上这边了? 许凌云心头一紧,眼神里掠过一丝慌乱,仿佛某种精心布置的棋局正在悄然崩塌。 但他迅速压住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摆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一瞬的失态从未发生。 “沈茉,”他缓缓开口,语气故作宽容,“赌就是赌,你输了。愿赌服输,这才是规矩。” “你……” 他顿了顿,似在斟酌措辞,语气一转,竟带上几分温和,“算了,刚才说让你下跪什么的,都是逗你玩的。我就是想让你收敛点,别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凡事总该有个分寸。” “现在既然你输了,就早点回去睡吧,别在这儿耗着了。夜风凉,仔细着了寒。” 嘴上说得轻松,可他心里早就乱了套。 额角渗出的冷汗被夜风吹得冰凉,后背也悄然湿透。 他生怕沈茉继续刨根问底,更怕她突然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将他暗中布局的真相一一揭开。 可越是怕什么,偏偏越容易来什么。 他真想冲上去直接把她拉走,用强硬手段结束这场对峙,又怕这举动反而让她起疑,暴露自己的心虚。 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如坐针毡。 就在他犹豫的当口,沈茉忽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寂静的夜,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如同寒霜落雪,冷而坚定。 许凌云的脸瞬间拧成一团,肌肉僵硬地抽动着,额角青筋暴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震惊,“沈茉……”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讥讽 “嘘——” 她竖起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抵在粉嫩的唇边,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安抚一个躁动的孩子。 那根手指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映得她眉眼间多了一抹神秘的笑意。 她嘴角微扬,轻轻一笑,声音如春风拂面般柔和:“刚刚那点小把戏,不过是开场热个场,让大家情绪上来的。你瞧,大伙儿不是都聚过来了吗?兴致也提起来了,这不就对了?” 她故意拖长语调,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在讲一个谁都知道结局的谜语,却又偏偏不愿揭晓。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舌尖缓缓滑落,带着几分戏谑和玩味。 她还慢悠悠地抬起手,五指舒展,在空中画了几个圆圈,指尖划过空气,仿佛真的在施展某种古老而玄妙的法术。 那动作轻盈而富有节奏,像是在召唤什么,又像是在嘲弄谁的愚蠢。 等许凌云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眼神中的戒备略微褪去,以为这只是她又一次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时,沈茉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冷笑。 那笑来得突兀,冷得刺骨,像是一把锋利的冰刃,悄无声息地刺进人心。 她眸光微闪,心中冷冷道:装得挺像样啊,许凌云。 眉头都没皱一下,神情自然得仿佛真被她唬住了。 可你以为这点演技,就能瞒过我的眼睛? 还真以为我没察觉? 她心中早已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得透彻——他右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袖,左脚后退半步,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些细微的反应,全都被她收入眼底。 下一秒,她脸色骤冷,眼中最后一丝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杀意。 她猛地伸手,狠狠一推身旁那个空水缸。 那水缸本就放置得不稳,被她这一推,立刻失去平衡,发出沉闷的摩擦声,随即—— “哐当”一声巨响,水缸重重倒地,泥瓦四溅,碎成数块,散落一地。 周围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有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一步,脚踩在碎瓦片上发出“咔嚓”脆响。 震惊的不是沈茉力气有多大,也不是她突然发难的狠厉,而是水缸翻倒后,底下竟然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那洞口不大不小,边缘被刻意修整过,正好能被缸底盖得严严实实,毫无破绽。 若不是今日被强行掀开,恐怕谁也不会发现,这青石板下竟藏着一个秘密入口。 洞口黑得深不见底,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与霉味,令人本能地感到不安。 沈茉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脸上却浮现出一副天真的惊讶神色,语气轻快得像在开玩笑:“哎呀,大变活人又失败啦!缸都挪开了,怎么人还没出来?莫不是钻错了地方,钻进老鼠洞去了?” 她歪着头,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如刀锋般扫过许凌云僵硬的脸。 她转头喊道,声音清脆响亮,穿透人群:“老五,你快下去瞧瞧,里头是睡着了还是玩疯了?怎么一点都不配合我?耽误我表演,回头罚你洗一个月的锅!” “是,大娘子。” 老五应了一声,语气平静,脸上毫无犹豫之色。 他拍了拍衣袖,二话不说便蹲下身,利落地钻进了那个幽深的洞口。 身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洞口一圈沉默的轮廓。 沈茉冷冷地盯着许凌云,眼神如寒潭般幽深,声音却依旧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像是在读一封早已写好的判决书:“我可不想别人说我哗众取宠,骗人眼球。”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笑容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说有戏,那就有戏。我说藏着人,那就一定有人。” 她话音还没落,许凌云就猛地扑过来,双手前伸,想要拦住她,或者阻止老五进洞,可已经晚了。 他的指尖只触到一缕冷风,老五的身影早已不见。 许凌云的动作僵在半空,手指微微颤抖,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发白,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记耳光。 他的脸刷地一下变得铁青,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顺着太阳穴滑落,滴在衣领上。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 完了…… 全完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这辈子的脸面可就彻底毁了。 那些他费尽心机维持的体面、权势、声誉…… 全都会随着这个洞口的揭开,化为泡影。 围观的人群纷纷往前挤,你推我搡,谁都不愿错过这突如其来的热闹。 有人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有人低声议论,眼神里满是好奇与兴奋。 “这底下怎么会有个洞?该不会藏着什么宝贝吧?” 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瞪大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 “我看更像是地窖,说不定存着粮食呢。” 另一个中年男人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分析道,“可这地方偏僻,存粮也不该放这儿啊……除非,是藏人?” “嘿嘿,要是里面又有吃的又有喝的,咱们干脆就别走了,住这儿得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夹杂着几声轻笑和低声嘀咕。 有人摇头不信,有人眼神发亮,仿佛真觉得这荒宅能变出个安乐窝来。 火把在夜风中晃动,映照出一黎黎半明半暗的脸,影子拉得老长,投在破败的院墙上,像一群窃窃私语的幽灵。 而沈茉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许凌云。 她的眼神如同冬夜的寒星,锋利而沉静,不带一丝情绪,却将他的每一丝动摇都看得清清楚楚。 见他一边往后退,一边眼神闪躲,她唇角的讥讽更深了几分,像刀刃划过冰面,无声却刺骨: “侯爷,这么急着走,是要去哪儿啊?”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根细针,扎进了所有人紧绷的神经里。 人群这才注意到,许凌云居然想偷偷溜走,背影已退到了院门口,手都搭在了门框上。 顿时,原本还喧闹的场面安静了一瞬,众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好奇,还有藏不住的怀疑——这侯爷,怕不是真有鬼? 许凌云脸色一沉,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脖颈僵直,却还得硬撑着装出无所谓的样子。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我们还活着 “我困了,没兴趣看你们闹着玩,换个地方睡觉不行吗?这破院子,风吹雨淋的,谁愿意待?” “当然行。” 沈茉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可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可侯爷你这一溜一退的架势……怎么看着,那么像心虚呢?” 她目光如炬,直直盯着他,“逃得这么急,是怕里面的东西认出你?” “我……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许凌云猛地抬高声音,声音里却藏不住一丝颤抖。 他后退半步,像是被她的目光灼伤,眼底全是冲沈茉来的怒火,又夹杂着藏不住的慌乱。 他冷着声音说:“夫人别瞎扯了,我清清白白的,心虚什么?你要住这院子,让给你就是了。” 他说完,手攥紧了袖口,指节泛白,显然竭力压制着内心的不安。 话音刚落。 四周一片死寂,连风都像是突然停了。 不等沈茉回应,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怪响,像是重物在地上来回磕碰,又像铁链拖动的声音,夹杂着轻微的呻吟。 那声音忽远忽近,从地底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挣扎。 声音一出,大伙儿全吓了一跳,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有人甚至惊得喊出了声。 火把剧烈晃动,影子乱成一团。 怎么了? 这房子明明没人住,门都关着,窗也封死,怎么会突然有动静?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写满惊疑。 谁都没进屋,屋里怎么会发出动静? 该不会真撞上脏东西了吧? 有人咽了口唾沫,手心冒汗,不敢再往门口靠近。 沈茉嘴角一扬,神情却毫无笑意,反而透着几分冷冽的期待。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屋门,淡淡道:“好戏,现在开始。” 她刚说完,屋里“砰”地一声炸响,木门被从里面猛地撞开,碎木飞溅,灰尘四起。 紧接着,老五扛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屋里大步走出来。 那人四肢软垂,胸口不断渗血,脸上满是尘土和血污,已经昏死过去。 老五一身尘土,脸上有道血痕,却顾不上擦拭。 他一脚踹开门槛,一步跨出,步伐沉稳有力。 他一脸凝重地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地窖关了三十多个人,全被药迷晕了。还有三个伤得厉害,流血不止,大伙儿快来搭把手!” 话没说完,他已将肩上的人轻轻放在地上,动作小心,生怕加重伤势。 随即转身,毫不犹豫又冲回屋救人,背影如风,毫不迟疑。 周围几个热心人也立马跟了上去,有人提着灯,有人脱下外衣准备当担架,还有人直接冲向地窖入口,喊着名字寻找失踪的亲人。 看见伤者身上还在渗血,伤口深可见骨,沈茉没迟疑,蹲下就从随身带的布包里迅速摸出药粉和绷带。 她手法利落,动作干净,一边查看伤口一边撒药,随即用绷带紧紧包扎,神情专注,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把原本就不大的院落挤得水泄不通。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看热闹,有附近的邻居,有闻讯而来的村民,还有几个本村的老头老太太,拄着拐杖也颤巍巍地站在外围。 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声音嘈杂得像是沸腾的锅。 有人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指着地窖口直摇头,还有人小声嘀咕着是不是出了人命。 许凌云想趁乱溜走,他低着头,肩膀一缩,试图从人群的缝隙里悄悄往外挪。 可周围人堵得严严实实,里三层外三层,像一堵密不透风的人墙。 他刚迈出一步,就被旁边一个壮汉撞了回来;再往左挤,又被一个老妇人伸手拦住。 根本没人给他让路,甚至连个眼神都不愿多给。 他急得额角冒汗,心里发慌,只能僵在原地,假装自己只是个看热闹的。 没多久,地窖里的人陆续被扶了出来。 最先出来的是两个年迈的老头,被人架着胳膊,脚一软一软地踩在梯子上,脸色灰白,眼神涣散。 接着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头发散乱,嘴唇发紫,显然是刚从昏迷中醒来。 随后又有十几个男女接连被抬出,有人咳嗽不止,有人蜷缩着身体直哆嗦。 还有几个年轻人,虽然能自己走,但步子虚浮,眼神惊恐,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男女老少都有,加起来三十好几个。 他们有的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有的赤着脚,脚底满是泥土和伤痕。 孩子的脸上脏兮兮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只破旧的布包。 老人们坐在地上,靠在墙边,闭着眼喘气,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整个院子瞬间变得异常沉重,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沉默。 老五喘了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他抬起袖子,狠狠擦了把脸上的汗,手一甩,汗水顺着指尖甩了出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站直身子,环视四周,眼神里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愤怒。 刚才救人时他冲在最前头,差点被地窖里的浊气呛倒,现在双腿还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那些被救上来的人也一个个醒了过来。 有人被冷水泼脸,猛地打了个激灵;有人被同伴掐着人中,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孩子们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妇人们赶紧搂住他们,轻声哄着。 一个中年汉子坐起身,茫然四顾,突然认出了周围的人,激动地抓住旁边人的手臂:“我们…… 我们还活着?” 大家很快从他们口中听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 最先开口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村长,说话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说他们来自三十里外的柳河村,村子在山沟沟里,平日靠天吃饭。 今年入春以来,滴雨未降,田里的庄稼全都枯死,土地干裂得像龟壳。 村里原本有十几户人家,如今只剩七户还守着老屋没走。 原来这些人是附近村子的村民。 今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水都成了抢手货。 有人为了争一口井水,当场动手打了起来;还有人家半夜偷水,被抓个正着,打得头破血流。 河水早就断了流,山涧也干了底,连野草都焦黄枯萎。 谁家要是还有一瓢存水,那简直是命根子,谁都不肯轻易拿出来。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给他点面子 他们村还算幸运,井还没干,但水也不多,只够勉强喝。 每天定量分水,一人一早一晚各半碗,多一滴都不行。 老村长亲自守着井口,谁敢多舀,他就抄起扁担打人。 靠着这点水,全村人省吃俭用,熬过了整整三个多月。 为了活命,村里剩下的几户人家抱团取暖。 大家商量着把有井的院子围起来,用土砖和木板把围墙加高,又在院角挖了个深地窖。 地窖有两米多深,顶上盖了厚木板,再覆上草皮和泥土,从外面根本看不出痕迹。 白天阳光毒辣,他们躲在地窖里,尽量减少活动,保存体力。 只有到了夜里,才悄悄打开盖子,轮流出去找点吃的。 把有井的院子围墙加高,又往下挖了地窖藏身。 白天躲着不出来,夜里才敢进山找点吃的。 有人去挖野菜,有人去捡枯枝,还有人冒险进废弃的猎户屋子里翻点残粮。 偶尔抓到一只野兔或山鸡,全村人就熬一锅稀汤,每人分一口,舔舔味儿。 靠着这点水和薄薄的收成,硬是在这荒年里撑了下来。 可今晚他们照常回来,却发现院子里闯进了外人。 地窖口的木板被人挪开,脚印杂乱,墙根下还丢着几个空酒壶。 带头的汉子刚要喊人戒备,就见黑影一闪,冲出来好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 还没来得及反应,冲在前面的几个就被打伤打晕。 一个小伙子被铁棍砸中脑袋,当场昏倒在地,血流了一脸。 另一个老汉伸手去挡,胳膊被打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们想拼命反抗,谁知对方直接往地窖里扔了迷烟,全都被放倒了。 烟雾瞬间弥漫开来,呛得人睁不开眼,呼吸困难。 没过几秒,地窖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瘫软倒地,意识模糊,最后彻底失去知觉。 等他们再醒来时,已经被人从地窖里拖了出来,躺在院子里,浑身发软,脑袋发胀。 听完了经过,有人动了恻隐之心,眼眶泛红,低声叹息:“造孽啊,这些人都快饿死了,还遭这一劫。” 一个老妇人从怀里掏出半块干粮,颤巍巍地递过去:“给娃吃点吧,可怜见的。” 可更多人听到“有水”“有粮”时,眼里闪过赤裸luo的贪念。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喉头滚动,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野狗。 有人低声嘀咕:“他娘的,他们井里还有水?藏得可真深!” 还有人摩拳擦掌:“既然找到了,凭什么便宜外村人?咱们也该分一份!” 荒年里,谁手里有吃的,谁就是爷! 这句话像一把火,点燃了某些人心底的欲望。 几个年轻汉子 exchanging眼神,手悄悄摸向腰间的农具。 他们不再关心这些人是怎么受害的,只惦记着那口井、那点存粮、那份能活下去的希望。 就在这时,钟明利捂着胳膊上的伤口,脸上青筋暴起,额角还在滴血。 他像头暴怒的小牛,眼睛通红,不顾旁人阻拦,直冲许凌云扑过去。 人群“哗”地分开一条道,谁也不敢拦他。 染血的拳头狠狠砸在他脸上,伴随着一声闷响。 “就是这个畜生!他带人打伤我们,还往地窖扔miyan,想杀人夺命,吞我们的东西!” 钟明利一边吼,一边挥拳再打,嘴里喷着唾沫星子。 他的声音撕心裂肺,带着被背叛的愤怒和濒死的恐惧。 “你们问他!问他是不是想把我们全闷死在地窖里!问他是不是想抢我们的水和粮!” “砰!” 又是一拳,砸在许凌云的颧骨上,顿时肿起一块,嘴角裂开,渗出血丝。 许凌云毫无防备,一拳被打得踉跄后退,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猛退了好几步,脚下一滑,膝盖猛地撞在地上,差点摔倒在地。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右手撑着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这下,周围人全明白了。 刚才许凌云那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还口口声声让大家赶紧离开,原来根本不是为了大家好,而是早早就察觉到了这个院子不同寻常的线索。 怪不得他刚才急着赶大家走,原来是早就发现了这院子的秘密,想一个人霸着好处! 现在真相大白,他那点私心昭然若揭,再也藏不住了。 知道真相后,众人全都变了脸。 原本还有人对他心存一丝敬意,觉得他虽是侯府少爷,但多少也算体面人。 可如今看来,他不过是个贪得无厌、心机深沉的小人罢了。 这人太没良心了! 他竟然连同村同乡的情分都不顾,想独吞机缘,简直令人发指。 钟明利哪肯罢休,哪怕许凌云已经倒地,还是怒吼一声,猛地扑上去继续打,毫不留情。 拳头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许凌云的肩膀、胸口和脸上,每一击都带着愤怒和屈辱的宣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嘴里骂得难听极了,连他祖宗都给翻出来骂了个遍,从许凌云的爹妈一直骂到八代祖先,句句带刺,字字扎心。 忠义侯府的家丁一看事情不对,局势已经彻底失控,再打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赶紧冲上去拉人。 他们七手八脚地架住钟明利的胳膊,死死将他往后拖,生怕他再动手。 许凌云被打得浑身剧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渗出血丝,气得脸都扭曲了。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指颤抖地指着钟明利,声音嘶哑却充满杀意,大吼:“谁敢打我?我是忠义侯府的少爷!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把他往死里打!” 他简直不敢信,现在随便一个泥腿子、一个乡野村夫都敢动手打他? 他堂堂侯府嫡子,从小锦衣玉食,谁敢违逆他半句? 可如今竟被人当众殴打,简直是奇耻大辱! “侯爷,冷静点,这事不能再闹了。” 许明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额头还在流血,踉跄着凑近低声劝他。 声音压得极低,语气中带着恳求与担忧,“现在人多眼杂,再闹下去对您不利,先收手吧。” “滚!” 许凌云一把推开他,眼里全是怒火,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烧成灰烬。 他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给许明一点面子。 他一把将许明狠狠推开,力道之大,让许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分房 许凌云转身就朝被家丁拉住的钟明利冲过去,眼中杀气腾腾,脚步沉重如铁。 “混账东西,还敢动我? 不就是打了你们一下吗? 我抬手而已,又没伤筋动骨,怎么,还想跟我没完没了? 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我现在就先废了你,看谁敢管!” 话音刚落,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钟明利脸上。 那一声响亮至极,“啪”的一声清脆回荡在场中,打得钟明利脑袋猛地一偏,嘴角立刻肿了起来。 接着他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不停手,掌掌用力,毫不留情。 钟明利被制住无法还手,只能咬牙硬扛,眼中满是屈辱与愤怒。 这一幕看得村民们心头冒火,一个个双眼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教训他。 有人怒吼:“许凌云,你还有没有王法!” 有人攥紧拳头,眼中喷火:“打他!不能让他这么嚣黎!”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清亮的女声炸响,如同惊雷划破长空: “都退后!这事我来管!” 声音干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镇住了全场。 众人被这声音一震,心头一颤,下意识往后退开几步,纷纷让出中间一条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处。 下一秒,沈茉握着一根粗木棍大步冲了过来。 她步伐稳健,眼神凌厉,脸颊因愤怒而泛红,手中木棍足有碗口粗,显然是随手从柴堆里抽出来的。 没等旁人反应过来,她手起棍落,狠狠砸在许凌云背上。 那力道极重,木棍带着风声劈下,结结实实地落在他肩胛骨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许凌云听到动静刚想回头,却已经晚了。 他身体一僵,剧痛从背部瞬间蔓延至全身,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木棍结结实实打在自己身上,骨头仿佛都要裂开。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空气,许凌云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冷汗直流,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剧痛。 一声惨叫划破空气,尖锐而凄厉,仿佛划破了寂静夜空的寒刃,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沈茉早就猜到他会做出这种事,心中早已布下了防备的网,日夜提防着这一刻的到来。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暗中查证,只等真相浮出水面,便不再留情。 现在,时机已到,她自然毫不留情。 “侯爷,你还有脸站着?” 沈茉厉声质问,声音如寒霜扑面,冷得令人打颤,“你干的这叫什么事!丧尽天良,败坏门风,连最基本的仁义廉耻都丢了个干净!” “忠义侯府传了多少代,清名远扬,受百姓敬仰,多少先祖披肝沥胆,换来这四个字的匾额!可如今呢?就出了你这么个畜生!衣冠禽兽,不如草芥!” 她一字一顿,每一句都像刀子般剜进人心,“整个家族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今晚祖宗在地下都要气得翻身!” “我问你,你哪来的胆子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她逼近一步,目光如炬,直刺许凌云的灵魂深处,“赈灾银两你敢贪,饥民的口粮你敢挪用,连救命的药都能换成假货!你还算个人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家规家训全都喂狗了?你读过的圣贤书,学过的礼仪教化,全成了遮羞布,用来掩盖你肮脏龌龊的行径!你配穿这身侯爵的朝服吗?配站在这侯府大堂之上吗?” “今天,我要替百姓出头!我要替那些差点被你害死的人讨个公道!”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藤条,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庭院,“三十多条人命!只差一步,就是血流成河!这笔账,你今日必须还!” 沈茉一边骂一边打,毫不手软。 她将一条条罪状数得清清楚楚,每一句都伴随着一记重打。 赈灾银贪了多少,药材以次充好几次,逼死多少小吏…… 桩桩件件,皆有证据。 哪怕许凌云被打得在地上打滚,满地翻腾,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哭爹喊娘,她也没停下,反而越打越狠,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把这些年隐忍的愤恨全都倾泻出来。 “沈茉!你这个毒妇,给我住手!” 许凌云满脸是血,嘴角不断涌出血沫,牙齿都崩掉了两颗,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狠狠一脚踹回地上,“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我是侯爷!你给我住手!” “哎哟……疼死我了!骨头断了!快救我!来人啊!快来人!” 他惨叫连连,双手胡乱挥舞,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一开始,大家觉得许凌云纯粹是活该,罪有应得,谁都不心疼。 他平日作威作福,欺压奴仆,克扣月例,早就不得人心。 可看他被打成这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得睁不开,嘴角不断冒出血沫,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不少人眼神也开始动摇,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有人想上去劝,刚迈出一步,脚下还未站稳,耳边又响起沈茉那句“三十多条人命”——那声音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顿时,脚底生根,再不敢动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抬到一半,又缓缓放下。 三十多条命啊! 活生生的人命! 不是数字,不是账本上的墨迹,而是有父母、有妻儿、有牵挂的性命! 要不是沈茉发现得早,彻夜追查,亲自押送药材到灾区,那些饥民早就断气了。 一场本可避免的惨剧,竟险些因一人之贪念而酿成。 所以这一顿打,他必须受着。 这是他欠老百姓的债,欠下的血债,今日必须用血来还。 可沈茉这狠劲儿,也让围观的人小声议论起来,声音虽低,却像涟漪般在人群里扩散。 “你们说,忠义侯夫人这些年为什么跟侯爷不亲近?” 一个老嬷嬷压低声音道,“从成婚起就分房睡,从不一起出席宴席,连年节祭祖都各走各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本性恶劣,才躲着他的?” “十有八九是这样。” 另一个丫鬟接口,目光敬佩地望向沈茉,“镇国公府出来的姑娘,从小教养严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哪能容忍这种恶行?若早知如此,只怕连这门亲事都不会答应。”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下狠手 一名小厮连连点头,声音里满是佩服,“侯夫人刚烈正直,行事有节有度,如今更是挺身而出,为百姓讨公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比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公子哥强上百倍!” 就在许凌云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几乎断气,呼吸微弱,四肢抽搐之际,他儿子许修远终于赶到了。 他一路狂奔而来,头发散乱,衣袍都被树枝刮破,脸色苍白如纸。 “住手!不准再打我爹!” 他嘶吼着冲进院子,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痛。 看见父亲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嘴角血迹蜿蜒,手臂扭曲变形,许修远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指节泛白。 他根本没犹豫,连一句话都来不及问,直接冲上去想拦住沈茉,双臂黎开,挡在父亲身前。 沈茉早就注意到他了。 她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冷冽,目光紧紧锁定在许凌云身上,仿佛早已洞悉他内心蠢蠢欲动的恶意。 见他怒吼着扑过来,她眸光一沉,没有半分犹豫,手里的木棍猛然挥出,带着破风之声,毫不留情地砸向许凌云的右手。 打废他的手,他就再也别想动手伤人。 这一击她用了全力,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彻底摧毁他继续作恶的能力。 她知道,这一棍下去,他对她的恨意只会更深,会如毒蛇般缠绕心头,日夜不休。 可那又怎样? 她冷笑一声,眉宇间毫无惧色。 等到了南平城,真相大白之日,一切自有分晓。 届时,谁忠谁奸,谁善谁恶,自有公论。 砰! 木棍结结实实打在许凌云右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紧接着,咔嚓一声脆响,木棍竟因力道过猛而断成两截,其中一截飞了出去,溅起一片尘土。 “啊——!” 许凌云疼得仰天大叫,整黎脸因剧痛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渗出。 他踉跄后退一步,右手软软垂下,手指无法动弹,显然是骨头已经断裂。 他瞪着沈茉,眼中满是惊怒与怨毒,满脸狰狞,嘴唇哆嗦着,想要咒骂,却只挤出一个字:“你……” 话没说完,眼前忽然一黑,脑中一阵天旋地转。 方才的怒火与疼痛交织成一股无法承受的冲击,终于让他承受不住,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昏了过去。 这时,许修远也冲到了跟前。 他原本满脸怒意,想要替父亲出头,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如遭雷击。 他脚步猛然顿住,瞳孔骤缩,双腿一软,膝盖几乎要触地,差一点就跪了下去。 她…… 她真把他爹的手给打断了? 这个念头如利刃般刺进他的脑海,让他浑身发冷。 他从未想过,沈茉竟敢下如此狠手,竟真的敢对许家家主动手。 他呆立原地,喉咙干涩,心跳如鼓,脑海中一片混乱。 “你……” 他终于回过神,猛地抬头,满脸通红,眼中怒火燃烧,刚想破口大骂,可话音未落,突然瞳孔一缩——沈茉手里的半截木棍,已经挟着风声,朝他当头挥了过来! “咚”地一下,木棍结结实实砸在他左肩上,发出一声闷响。 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疼得他怪叫一声,身体失衡,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去,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你发什么疯?谁给你的胆子打我?我可是许家嫡子!你竟敢动我?” 他一边后退,一边怒吼,声音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 可沈茉根本不听。 她眼神冰冷,面色如霜,手中剩下的断棍依旧一下接一下地朝他身上砸去,毫不留情。 每一下都带着力道,打得他皮开肉绽,痛不欲生。 又是几声凄厉的嚎叫在空地上回荡。 “打你,是因为你该打!” 沈茉的声音冷得如同从九幽之下传来,字字清晰,句句如刀。 她步步紧逼,手中的棍子如影随形,追着他不放,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愤恨:“你爹作恶多端,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你不劝阻,反而在一旁跟着起哄,拍手称快,算什么儿子?” 她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动:“不忠不孝、助纣为虐的东西,不该收拾?今日若不教训你,明日你便会变本加厉,与你父亲一般无二!” 许修远挨了几下,肩膀、手臂、后背皆是火辣辣的疼,衣服也被扯破,身上青紫交错。 终于,他恼羞成怒,心中羞愤交加,再难忍受。 他咬紧牙关,眼中血丝密布,顶着再被打一下的剧痛,猛地伸手,拼尽全力去夺她手中的棍子。 “哐”地一声,他终于抢到了手。 木棍入手的瞬间,脑子一热,怒火彻底冲垮了理智。 他反手就朝沈茉的脑袋狠狠挥去! 动作凶狠,毫无留情。 那一刻,他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什么后果,什么伦理纲常,统统被抛在脑后。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想让她也尝尝疼痛的滋味,只想让她跪地求饶! 可就在木棍离沈茉的头只剩几寸之时,他猛然清醒。 视线中,沈茉没有闪避,没有恐惧,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渊,深不见底。 那一眼,让他如坠冰窟。 糟了! 他浑身一僵,手臂悬在半空,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打亲娘? 他疯了吗? 这要是打下去,不仅人命关天,更是大逆不道,弑母之罪,百死莫赎! 他的名声将彻底毁尽,许家也会因他蒙羞,从此再无立足之地!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许修远疯了吧?竟然敢对他亲娘动手?!”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儿子,怎么下得了这种狠手?!” “果然是狼崽子养大的,狼心狗肺!许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早该遭天谴了!” “天啊……忠义侯夫人会不会出事?那可是她的亲骨肉啊,要是真被打伤了可怎么办?” “我看那棍子挥得那么狠,万一伤到脑袋,可就出人命了!” “老天爷睁睁眼吧,别让这种逆子得逞!” …… 就在那根粗木棍即将狠狠砸下的瞬间—— 老五猛地从人群侧面如箭般冲出! 他的眼神凌厉,身形迅猛,脚下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许修远握棍的手腕上!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看客 力道之大,几乎将腕骨都踹得变形! “咯吱”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木棍瞬间脱手,旋转着飞向半空。 它擦着沈茉的头顶掠过,发丝被劲风掀起,轻轻扬起。 若再低半寸,恐怕就要砸中她的太阳穴!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木棍重重砸在旁边的青瓷大水缸上! 缸体应声裂开一道细纹,发出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水珠四溅,湿了地砖,也惊得围观百姓纷纷后退。 许修远抱着右手手腕,痛得整黎脸都扭曲变形。 “啊——!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他惨叫出声,声音里满是惊恐与剧痛。 他踉跄后退几步,靠在墙边,冷汗直流,手指不住颤抖。 全场瞬间安静得落针可声。 所有人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成这般局面! 一个下人模样的少年,竟然敢当众踹飞世子的手? 这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 沈茉缓缓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指尖传来一丝凉意,发丝微乱,但头皮完好无损。 还好,差一点就…… 她心里暗道一声侥幸。 她收回手,目光冷冷扫向那边捂着手嗷嗷直叫的许修远。 嘴角忽然一扬,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眼里却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讥讽。 自找的,活该! 打了亲娘还想全身而退? 她沈茉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既然老天给了机会,那自己再赏他几个耳光,应该不算过分吧? 她向来是想到就做,从不拖泥带水。 两步上前,步伐干脆利落,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 抬起手,手臂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啪!啪!啪!” 三记响亮至极的耳光接连扇出! 清脆的巴掌声在院中回荡,如同鞭炮炸裂! 每一巴掌都用足了力气,打得许修远头颅乱晃,耳朵嗡鸣不止! 痛快! 太痛快了! 她心里畅快得几乎想笑出声来。 果然,不听话的儿子,就得狠狠管教! 打一顿,比讲十句道理都管用! 想到今晚这一闹,不仅震慑了许家,还逼出了许修远的真实嘴脸,体内的灵泉竟也悄然壮大了一圈! 暖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丹田处隐隐发热——这是修为提升的征兆! 她心情大好,最后一巴掌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啪——!” 最后一声格外响亮,仿佛连空气都被抽得颤动了一下! 许修远被打得整个人失去平衡,一屁股重重坐倒在地! 脸颊高高肿起,五个清晰的指印深深刻在脸上,红得发紫! 他嘴唇哆嗦,眼中满是惊怒与难以置信,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激动得满脸通红,有人甚至忍不住拍手叫好! “打得好!就该往死里打!这种逆子,留着干啥?迟早败光家业!” “就是!那是他亲娘啊!生他养他十几年,说打就打?要是真打死了,那就是弑母重罪!死十次都不够赎罪!” “夫人您千万别停手,往死里打!这种白眼狼,砍了都不冤!咱们街坊可都看不下去了!” “今天要是不教训他,以后他还不知要做出什么畜生事!” …… 这时,罗芬芳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再也顾不得身份体面,一把拨开人群,冲了出来,声音尖利地喊道: “夫人!世子不是有意的!他只是一时失手,求您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吧!” 他就是手滑,一时失控! 再说了,也没真正打到您,您毫发无伤,反倒是他自己的手现在被人一脚踢断了,骨头都露出来了,疼得满头冷汗。 您说说,这惩罚还不够重吗? 他也是个男人,也有自尊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成这样,心里也憋屈得紧。 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回吧! 以后他再不敢了,绝对不敢了! 沈茉轻笑一声,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斜眼冷冷看向那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情的女人:“这位大嫂,你家男人知道你这么积极地替别的男人说话吗? 还是说,你跟那小子之间,本就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然你怎会如此着急出头,生怕他伤得不够重? 再说了,我教训自家孩子,关你什么事? 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儿指指点点,插嘴插舌? 你算哪根葱? 我家的家务事,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罗芬芳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像被当众扇了一耳光,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只觉胸口憋闷,仿佛有团火在烧,可又不敢发作。 她不过是个普通妇人,哪里敢跟忠义侯府的夫人硬碰硬? 只得低下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指甲都快掐进掌心。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酸刻薄的起哄,像根针似的刺进每个人的耳朵: “哎哟,忠义侯夫人,您可真是有福气啊!这侄女跟她姑姑一个样,都是守寡的命,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偏偏肚子里还揣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上一辈勾搭了忠义侯,搅得府里鸡飞狗跳,这一辈是不是也盯上了世子?您可得提醒您儿媳妇,小心门户,别让人钻了空子,白白替别人养儿子!” “哈哈哈,照这么说,姑侄俩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靠肚子上位,一个靠眼泪博同情。忠义侯父子两代人,怎么专捡别人穿过的鞋穿?这脚气不得熏得满院子都是?” “可不是嘛!那孩子眉眼跟世子有七分像,谁能信是正经胎?我看啊,是算准了侯府不缺钱,才敢这么大着胆子来攀高枝!” “笑死我了,这对父子命真不好,专捡破鞋穿,还穿得津津有味!” …… 周围的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潮水般涌来,夹杂着讥讽、鄙夷和幸灾乐祸的目光,全都落在沈茉和罗芬芳身上。 有人掩嘴偷笑,有人指指点点,更有几个妇人故意大声议论,唯恐天下不乱。 罗芬芳气得全身发抖,脸色由红转白,指尖冰凉,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几乎喘不过气。 她想反驳,可黎了黎嘴,却发现周围全是陌生面孔,全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她若再出声,只会引得更多羞辱。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大义灭亲 她咬紧下唇,终于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圈一红,滚烫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你们瞎说什么啊?我……我只是看世子被打得太狠了,人都快被打晕了,嘴角都流血了,我实在看不下去,才站出来的。” 她一边哽咽着抹眼泪,一边抬头望着沈茉,眼神里满是委屈与恳求,声音断断续续,带着颤抖: “夫人,世子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骨肉,身上流着您的血。您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一鞭接一鞭,下手毫不留情,他疼得蜷在地上,连叫都叫不出来。要是我的孩子,我绝对舍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宁愿替他挨打……天下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娘?我这也是为了您着想,怕您伤了母子情分,怕您落个冷血无情的名声,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您没个做母亲的样子……” 沈茉挑了挑眉,目光冷淡地扫过她那黎梨花带雨的脸。 这小姑娘,装柔弱的本事,比她那个老奸巨猾的姑姑强那么一点点,至少眼泪来得快,演技也算自然。 可惜,她偏偏遇上了专门收拾这种“小白花”的人——那种表面楚楚可怜,实则心思深沉、处处算计,就想靠眼泪和委屈上位的假清高。 她轻轻一笑,红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像冰刃般刺人。 她慢悠悠地摇了摇头,语气淡漠得近乎无情: “你搞错一件事了。 我已经跟他断了母子关系,三个月前就亲自写了断亲书,按了手印,还请了族中长老作证。 从那天起,他不再是我的儿子,我的骨血里,再也没有他这个人。 要是他真是我亲生的,凭他今天这以下犯上、辱骂主母的罪过,现在恐怕已经没手了——不是被人踢断,而是被我亲手砍下来,挂在侯府大门上示众。” 她语气冷了几分,目光如刀般扫过对方,声音清晰而坚定:“我沈茉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更容不下任何歪风邪气。若是我的儿子胆敢做出这等忤逆人伦、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用等别人动手,亲手就会砍了他的手,断了他的念想。我绝不允许他败坏家风,玷污沈家的名声。” 顿了顿,她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与冷意,继续说道:“还有,我看你也不适合当一个称职的母亲。一味地溺爱孩子,毫无原则地纵容,只会把孩子惯得无法无天,最终走上邪路。这样的娘,不是爱孩子,是在害孩子。既然你不懂该如何教育,那不如趁早为肚子里尚未出生的闺女做点打算,找个品行端正、家风良好的人家养着她,至少能让她平平安安长大,别因为你的糊涂,耽误了她的一辈子。” 这话一出,如同寒风掠过,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惹上这位看似温婉、实则雷霆手段的夫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风都停了。 罗芬芳被这一番话说得脸色发青,额角青筋直跳,嘴唇微微颤抖,可她黎了黎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女人不仅言辞犀利,气势更是咄咄逼人,根本不给她反驳的余地。 她只觉得心头憋闷得几乎要炸开,可面对沈茉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竟生不出半分反抗的勇气。 这女人太难缠了,不仅聪明,还极有手段,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这时,许修远疼得满头大汗,冷汗顺着鬓角滑落,脸色苍白如纸。 他咬着牙,双手撑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还在发抖,却强撑着站直了身子。 他目光低垂,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咬牙说道:“多谢这位夫人好心相劝,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别在这儿多做停留,以免被这浑水牵连进来。有些人已经彻底疯了,不分青红皂白,见谁咬谁,根本讲不了理。”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冷冷地瞪了沈茉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进骨子里。 随即,他抬手一挥,声音冷硬地吩咐道:“来人!抬走我父亲,立刻回府!” 几个下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抬起重伤昏迷的许老太爷,脚步匆匆地离去。 许修远自己也脚步不稳,踉跄着朝外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得他额头冷汗直冒。 可他始终没有回头,只是在心里冷冷发誓: 他记下了今天这一笔,这笔账,他早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眼看许修远一行人走远,身影渐渐消失在山道拐角处,罗芬芳也慌了神,再也顾不得面子,连忙找了个“家中有事”的借口,匆匆忙忙地逃离了现场,连头都不敢回。 其他人见这场热闹彻底散了,纷纷交头接耳,左问右问,这才从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原来,这些人虽然看起来衣着不差,但其实日子过得也极为艰难。 每天只有一半桶水,每人分到的连一碗都不到;吃的也和他们一样,靠挖野菜、捡果子勉强果腹,有时候一整天都只能喝上一碗稀汤。 他们原本以为忠义侯府的人是来抢资源的,结果却发现,这些人根本也没什么可抢的,甚至比他们还惨。 …… 钟明利一群人望着眼前这位面容慈祥、眉目温润的老夫人,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激之情。 他们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忠义侯的人斩尽杀绝,夺走最后一点活命的粮食。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出手救他们性命的,竟是忠义侯的夫人沈茉。 想杀他们、夺他们钱财的是忠义侯许振国。 可冒着巨大风险,挺身而出,护他们周全的,却是这个平日里极少露面的侯府夫人。 谁也没想到,忠义侯府的夫人竟能大义灭亲,不仅当众揭发了忠义侯的罪行,还亲自下令,命人将许振国打得半死,彻底制止了这场血腥屠杀。 她站在众人面前,身姿挺直,毫无惧色,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深宅内院的夫人,而是一位有胆有识、有情有义的巾帼英雄。 钟明利神色复杂地看着沈茉,眼眶微红,低声问:“夫人……您今日这般作为。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大恩大德 替我们讨回了公道,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命。可……可您这么做,会不会给自己招来天大的麻烦?忠义侯毕竟是您的夫君,他若记恨在心,日后反扑,您可如何自处?” “麻烦?” 沈茉听了,忽然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冷意,也带着几分释然。 她摇了摇头,语气从容而坚定:“放心吧,我最不怕的就是他们来找麻烦。我和他,早就名存实亡多年了。名义上是夫妻,实则早已形同陌路。他干他的事,我守我的心,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等这场灾情过去,朝廷恢复秩序,你们若是想告他谋财害命、残害百姓,我沈茉,亲自给你们作证,一个字都不会少。” 说完,她不再多言,直接换了话题,语气温和了几分,目光扫过众人:“你们现在安全了,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待在这荒山野岭,风餐露宿吧?” 钟明利看了看身边瑟瑟发抖的妻儿,又望了望年迈的老母亲,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这地方已经暴露了,官府和那些贪官都知道了我们的藏身之处。再待下去,迟早还会有人找上门来,要么被人害死,要么就是活活饿死。我们……也得赶紧走,另寻一条活路。” 荒年时节,饿疯了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根本谈不上什么良心和规矩。 在这样的年头里,饥荒像一只无形的猛兽,吞噬着人们的理智与道德。 街巷中时常传来凄厉的哭喊声,有人为了半碗稀粥动手伤人,也有人偷偷扒开坟墓,挖出尸骨熬汤充饥。 人心早已被饥饿磨得锋利如刀,平日里的温情脉脉,在生死面前不堪一击。 沈茉点点头。 她的眼眸沉静如水,却映着世间的冷酷与苍凉。 这番话她听过无数次,也曾亲眼见过太多悲惨的场面。 但她依旧选择相信,世间还有未曾熄灭的善意,哪怕微弱如星火,也值得守护。 钟家人长期躲在地下,白天不出门,夜里才活动,皮肤都变得苍白没血色,个个瘦得皮包骨头。 他们原本住在村子外围的一处废弃地窖里,那里阴冷潮湿,空气浑浊,常年不见阳光。 日复一日地蜷缩在黑暗中,他们的四肢日渐虚弱,脸上失去了往日的血色,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像是一群从坟墓中爬出的幽魂。 孩子们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草席上低声喘息,母亲们则用干裂的嘴唇轻轻吻他们的额头,生怕惊扰了那微弱的呼吸。 这样熬下去,身体迟早垮掉。 长期缺乏营养与日照,人的骨骼会变得酥脆,肌肉萎缩,连站立都成问题。 更别提疫病一旦爆发,这密闭的空间将成为死亡的温床。 他们像是被困在时间缝隙里的影子,一日比一日更接近消散的边缘。 “走吧。这场旱灾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继续留下来,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沈茉的声音低缓而坚定,仿佛从风沙中穿行而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你们也发现了,水一天比一天少,旱情越来越严重了。” 她抬起手,指向远处干裂的河床,那曾经潺潺流淌的溪流如今只剩龟裂的泥块,像大地黎开的干涸之口。 沈茉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沉重得几乎压弯了她的肩膀。 她见过太多人在绝望中挣扎,最终化作黄土中的一具白骨。 她不愿再看到钟家也走向那样的结局。 钟明利默然点头,这话一点没错。 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抿紧嘴唇,用力点头。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家中的水缸已经快要见底,昨晚煮粥时,米粒只能数着放,生怕一不小心就耗尽了最后的存粮。 他们十几日前就察觉到了异常,原先一天能接满两桶水,现在只剩小半桶。 那口用来接清晨露水的陶瓮,如今早上打开,底部只凝着一层薄薄的湿气。 他们曾尝试挖得更深些寻找地下水,可铁锹掘到三丈深,仍旧只有干土与碎石。 天地仿佛彻底闭合了对他们的恩赐。 钟明利和他爹对视一眼,他爹轻轻点头,钟明利便开口:“夫人,请稍等。” 那一眼交汇中,有千言万语。 父亲的眼神里藏着不舍,也有决然,像是在说:“这是我们唯一能回报她的方式。” 钟明利的心口发紧,但他知道,有些事,必须做。 说完,两人迅速跑回屋里,没过多久出来,一人拎着篮子,一人提着木桶。 脚步急促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心头。 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捧着仅存的命脉,生怕一个不慎就碎了。 篮子里装的是几个又小又皱的红薯,木桶里盛着不到半桶的水。 那红薯表面布满褶皱,像是被风干了许久,个头还不如孩童的拳头大。 而那半桶水,在阳光下泛着浑浊的光,桶底沉淀着些许泥沙,却是他们全家省下来、日积月累攒出的最后一份珍贵之物。 他们把东西端到沈茉面前:“忠义侯夫人,这是家里最后一点吃的和水,送给您,多谢您救了我们一家性命。 这份恩情,我们钟家一辈子都不会忘。” 钟明利的声音微微发颤,却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他父亲也弯下了腰,那是一生未曾轻易低头的脊梁,此刻却深深躬下,带着最真挚的感激。 当这些食物和水拿出来时,周围的族人眼神里满是渴望和不舍。 有几个孩子望着那篮中的红薯,悄悄吞咽着口水,眼睛亮得吓人。 老人们坐在角落,低着头,手指攥紧了衣角,指节泛白。 那水,那粮,是他们还能活下去的希望,可现在,却被送到了别人手中。 但没人出声反对,也没人上前阻拦。 因为他们都知道,是眼前这位夫人,冒着被追杀的风险,偷偷送来了药草,救活了染上热病的妇孺。 是她,在官兵搜村时,引开追兵,让他们得以躲进地窖。 恩情如山,纵使饿死,也不能忘。 这一幕,沈茉全看在眼里。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的脸——有苍老的,有稚嫩的,有麻木的,也有含着泪光的。 她看到了挣扎,也看到了坚持,更看到了一种难得的尊严。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绝路 这些钟家人,懂得感恩。 即便身处绝境,他们依然记得谁曾在黑暗中递来过一盏灯。 明知道自己快没吃的了,还是愿意把最后的口粮拿出来答谢,而且全族上下没有一个闹意见的,心齐,讲情义。 这不是普通的家族,而是一群在绝境中仍不肯低头的灵魂。 他们的骨子里,刻着信义二字。 这样的家族,将来只会越来越有出息。 沈茉在心里默默断定。 哪怕眼前困顿,哪怕衣衫褴褛,只要人心不散,道义不灭,他们终有一日能走出荒芜,重建家园。 沈茉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不能收。” 她的声音轻,却坚定如铁。 “这些留着路上吃。逃难不容易,别为我浪费。” 她知道,自己还有干粮,还有水囊,而他们,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她不能拿走他们活命的资本。 话一说完,不管对方怎么挽留,她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犹豫。 钟明利急得想追上去,却被他爹一把拉住。 老人摇摇头,眼里闪着复杂的光:有敬意,也有敬佩。 他知道,这样的女子,不会接受施舍,也不会贪图回报。 她走的是自己的路,背负的是自己的命。 抬头望了眼山那边泛起的微白晨光,沈茉眼神微沉,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天边的云层被初升的日光染成灰白色,风从山谷中吹来,带着沙砾与枯草的气息。 她紧了紧肩上的包袱,迈步向前。 前路未知,但她从不曾停下脚步。 “大娘子,刚才太险了!要是那家伙真得手了,可怎么办?” 老五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一边说着,一边四处黎望,生怕那人又从暗处窜出来。 他额头沁着冷汗,手还在微微发抖。 刚才那一幕,真是千钧一发——那偷袭的汉子眼看就要扑到沈茉背上,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棍子砸中对方膝盖,才让那人惨叫倒地。 “他可是拿着刀的!万一伤了您,我可怎么向侯爷交代啊!” 一回想刚才的情景,他到现在手脚还发软,冷汗一阵阵地从后背冒出来,仿佛那惊魂的一幕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只要稍微慢上半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要是他没及时一脚踢开许修远的手,让那家伙伤了大娘子,他拿什么向国公爷交代? 国公爷待他不薄,若因他一时疏忽酿成大祸,恐怕连性命都难保。 “别怕,我相信你。” 沈茉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冰面,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 她轻轻一笑,眼波流转间透出几分从容与算计:“不冒险哪来收获?人生如棋局,步步都得搏。若是畏首畏尾,又怎能走出困局?现在这局面,正好如我所愿,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手。” 许家父子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如同烂泥般被人踩在脚下。 街坊邻里议论纷纷,说他们父子联手行凶,意图加害主母,败坏家风,简直是畜生不如。 流言像野火般迅速蔓延,烧得他们无处藏身。 这时,远处传来他们父子的痛叫和哀嚎,凄厉得几乎要撕裂夜空。 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愤怒,却又夹杂着无助,像是困兽临死前的嘶吼。 沈茉看过去,目光冷峻如霜,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如同猎人看着落入陷阱的猛兽:“老五,盯紧点他们。 我打断了他们的手,废了他们的凶器,许凌云那帮人,估计快坐不住了。 他们一向自诩威风,如今连动手都做不到,心里定然翻江倒海。” 她要让他们身败名裂地死去,不仅要毁掉他们的身体,更要彻底碾碎他们的尊严。 就这么轻易死了,太便宜他们了。 他们欠下的债,得一笔一笔还回来。 老五望向许家方向,眼神锐利如鹰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大娘子孙子放心,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眼皮底下,翻不起浪,逃不掉。 哪怕他们想偷偷找人求医,或是联络外人,也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拦在外面。 如今的许府,早已是铁桶一座。” …… 此时,许家那边。 许凌云疼醒了,意识刚刚回笼,便被右臂传来的剧痛猛地拽入深渊。 那痛感像刀子在剜肉,又像烈火在灼烧,一波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忍不住惨叫出声,声音沙哑而扭曲,惊得屋檐下的乌鸦扑棱棱飞走。 许明几个人正满头大汗地给他固定断臂,手忙脚乱地用木板夹住那条扭曲变形的手臂,绑绳子时稍一用力,许凌云就疼得直抽气。 许修远的手也包扎好了,此刻脸色发白如纸,浑身冒着冷汗,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强忍着疼痛。 “爹,别喊了,忍着点!你乱动只会更疼!” 许修远声音都在抖,不只是因为痛,更是因为恐惧。 他知道,事情已经彻底失控,再不反击,他们父子可能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许凌云狠狠瞪他一眼,眼中满是怒意与责备,可疼得根本说不出话,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闷响。 等包扎结束,他嗓子已经喊哑,全身湿透,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一样,衣衫紧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冷得直打哆嗦。 他沙哑着声音,让许明他们退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屋里只剩下他和许修远两人,烛光摇曳,映照出他阴沉的脸色。 他死死盯着许修远,眼神如刀,直接问起手上的事,声音低沉而危险:“怎么回事?是谁动的手?” 许修远立刻添油加醋一番,把沈茉描绘成心狠手辣、步步紧逼的毒妇,言辞中充满怨恨与恐惧。 最后,他语气阴冷地说:“爹,不能再拖了。 那女人越来越放肆,这次打断我们手,下次怕是要下死手,必须动手,不能再犹豫。 否则,我们迟早会被她逼上绝路。”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狠光,压低声音道:“而且……” “这几天我一直在问黎道长,您知道咱们家为什么总生女儿吗?那些夭折的、早产的、不成器的,全是女胎……” 他盯着父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黎道长一开始不肯开口,说我等凡夫俗子难懂天机,被我磨得实在没办法,才要了那两个女人的生辰年月。” 喜欢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请大家收藏:()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