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之高翰文》 第二千一百四十三章 大众爱好的危害 第二千一百四十三章 大众爱好的危害 “高校长,你这个注解是不是有些武断啊,怎么大众的爱好只会带来攀比与等级区别呢?万一经过教化,百姓都相拥做好人好事呢?” 王世贞在看到高翰文写的课程提纲资料后,跑过来好奇地问道。 虽然岁数上大太多了,但这毕竟是学校,上班时得称职务不是? “你想想呢,这确实要跟学生讲清楚。有一个全心全意为百姓,一心为公,毫不利己的大英雄,他做了很多好事,人人称颂,然后名满天下,高官厚禄。” “而现实中有人去照做,却换来衣食无着,被人当傻子使唤。顶多了能得一句老好人的评价。” “或者好事都让别人做了,如何能让自己也有做好事的机会,如何让别人知道自己做好事,这写机谋巧算不就来了吗?” “好人好事,只能说意外且自发形成的。平时生活,在自己挣钱的同时能有一些正向外部性就行。否则攀比与等级区别只怕已经是可以预见的最好的结果。” “如果有一天按好人好事数量质量来分配天下财富,只怕很多人没有做好人好事的资格。就跟你现在还去寺庙吗?那玩意要真灵验,普通人可没机会进去。朝廷早就将那些和尚道士锁起来,专供自身了。” “导致大众爱好异化的根源是资源受限。唐朝的姚黄牡丹的成年良好植株可是一双手就能数得着的。”高翰文也耐心地娓娓道来。 “那意思是如果追求一个无限的东西就可以了,比如学识或者知识呢?这玩意不会因为谁学会了自己就不能掌握,理论上来看,只要我们再降低一下印刷成本,基本可以是无限传播的。” 对道德社会的追求,还在让王世贞做最后的挣扎。 “当然不行,因为资源受限是客体方面的假设制约,但个人的理解能力差异则是主体方面的假设制约。如果真的都去追求知识,按知识来分配财富,哪怕有低成本的印刷手段,同样会出现学而不用,故意误导他人等情况。多数人的智力差异并不大,那么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误导别人。不是吗?就跟这次闹着不让女学生与泰西学生入读一样。” “老夫大概明白了,但,但,但” 王世贞有些语塞,这一时间,几乎毕生的脑细胞都调动了起来,希望能想一个能否定高翰文的例证。 “这个,空气,如果百姓都追捧空气,你觉得呢?空气是不要钱的,且无限的。也不需要人学习。” 几乎是头脑已经冒烟了,王世贞才想出来一个新的反例。 “当然不行,现在杭州新区那边好几个高炉,你喜欢那里的空气吗?对比下来,西湖边上的空气如何?西湖可站不下所有的杭州人。就算能站下,既然大家都追求,就少不得有人承包了西湖,然后一两文钱才能进去呼吸。” “归根结底,人不会追求一个同质且无限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人开始追求阳光了,说不定其他人晒太阳都会收费。大众化的追求带来的是权力的套利,小众化的追求带来的是个人的套利。” “陶渊明为什么不汲汲于富贵,一方面陶老爷子本身不差钱,另一方面是人家有小众的爱好,在他的那个爱好里,他就是自己的国王。当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国王时,自然外界的权力就难以借机套利。” “当然也带来了一个负面效果,如果有人想要沿着权力的路径,以邻为壑,去弯道超车实现阶层跃迁时,就失去对应的土壤。因为没有那么多傻子同好来给他抬轿子了。这对聪明人来说,是多么可惜。” 第二千一百四十四章 大明徐霞客 “那叫可惜吗?那叫活该!”王世贞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大笑着出门了。 搞得在高翰文办公室门口意外相遇的李贽一脸诧异。 “天理大学堂那边的老师和学生怎么样?”高翰文主动询问到。 “没什么,天理大学堂这边都是穷学生为主,一听要自己多花钱,立刻哑火了。但凡有钱,谁愿意来学实学,去经济大学堂学习治人之学不是更好吗?” “哦,那你过来是?”高翰文看李贽这么云淡风轻,有些拿不准那边的事情了。 “老师,我过来主要是汇报一下大明地理的课程教案资料有着落了,念庵居士罗洪先老先生前年去世时留下了一份世祖皇帝20年时期的《广舆图》,大前年南直隶江阴学子徐有勉去求抄了一份,然后响应当时的用脚丈量大明的号召,就去出发游学了。如今记录了整整一马车的大明山水土壤气候作物实录,关键很多关键的地方还借用了等高线进行标注,非常的好。现在已经号称徐霞客了。在南直隶那边已经是声名鹊起,就连海大人都去拜访过。算是不走科举,也重振门楣了。” “可有一些抄录?”高翰文询问道。 “这是南直隶那边报社报道的,我摘录了一些,老师你看看。” “水流冲刷的右手法则,焚风效应,夏季午后对流雨,风向与气压,秦岭淮河气温线,山石的向斜背斜走势与隧道安全,鹅卵石与古今地理变迁……” 好家伙,虽然都是些经验总结,明显还差些火候,但已经足够了。 “你亲自去完完整整誊抄一份,这个要重视才行。他这个年级还不科考” 高翰文正在思索对价,却发现这种不爱钱不爱权的还真不好给对价。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正经读书人愿意真的分享自己的藏书与家学。 “不用担心,老师,徐霞客是徐经的后人,当初牵涉唐寅科考舞弊案,已然是不能再行科举。他们只要扬名就行了。我后面让大学堂挂上一副徐霞客的画像,以后世世代代受学生敬仰。” “额,也行,不过,你告诉他或许还有惊喜,老师这里也给皇帝写一封信,看看当初的禁考可不可以停止了。不过你不能直说,万一不成呢。现在皇帝作何想,老师也拿不准的。” “你先等等我” 于是乎高翰文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奏疏,交给了隐身办公室夹层的岳百户,让其安排锦衣卫跟随李贽一起去江阴拜访,然后拿到手抄本后连带奏疏一起进献给当今圣上。 都 说祥瑞,祥瑞,这才是真正最大的祥瑞嘛。 只是不清楚隆庆皇帝的态度,自然不好让锦衣卫直接跟徐家人接触了,要不然引起应激反应就麻烦了。 这果然是,一旦堵死了一些人科举的路子,各种歪门邪道的多元化人才就会涌现出来。虽然对他们本人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能直接将其聘请过来当地理课老师就是最好了,就看这一次李贽能不能请动了。 ? ?多谢多谢书友江船星雨十年灯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四十五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还不走?”看着李贽明明转身推到门口却不愿意开门离开,高翰文主动问道。 “学生是有一个问题的,就是在大明历史课中,你将太祖成祖世祖描述为历史的颤抖手,并强调了颤抖手的作用。为什么不强调得民心者得天下呢?古往今来,唐太宗那句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可是深入人心。如果颤抖手的作用这么大,那民心的作用在哪里?另外为什么不直接将太祖皇帝称呼为英雄,而是用了颤抖手这么一个似乎不伦不类的词汇。” 李贽终于忸怩地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因为颤抖手的提法完完全全跟他心中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相悖离,以至于不得不问。 “哈哈,你就是太年轻了。你看王世贞那边估计也满心疑惑但就没来问这个问题。” “说到底,虽然你们还学了逻辑,但似乎仍然没学到家。只学了逻辑这两个名词,果然后面推导的符号逻辑都有些多余。” 高翰文这一席话,让李贽都有些羞红脸。 “但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一个思维惯性的问题。你们受到过去的儒学教育影响太深了,哪怕是你面对不是道德优先的论断都会如此天然抵触。” “你也算是熟读新学所有书籍了,我问你,引起事物变化的主要原因是常量还是变量?” “变量” “那对于社会而言,什么是行为可视为常量,什么可视为变量?” “可以预期或者可以被对冲或者可以被套利的就是常量,不可预期、无法对冲,套利别人的则是变量。” “那你觉得民心是常量还是变量?” “这?” “不好意思说,那换句话说,民心可不可以被预期,可不可以被对冲,可不可以拿来套利?你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仍然拒绝承认罢了。不要看百姓人多,人的多少跟变化与否无关。关键是百姓得有主动的不可预测性才行。如果都是一生下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家国同构那一套,人再多也是常量,没有任何变化的可能。” “在那些口口声声家国父子情的人那里,你们天理大学堂所研究的蒸汽机车永远无法改进落地。甚至巨大的汽笛声还会被视为破坏风水的存在。”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民心决定成败,那么谁代表民心。对民心的争夺与扭曲反而成了一些伪君子的护身符。民心,为底层发声成了一门生意甚至垄断生意,最后只会迅速滑向谁成功谁代表民心。难道蒙元当年肆虐华夏也是民心所向?是 华夏子民自己活该期盼来的吗?” “既然有了蒙元,将来或许还有其他呢?谁说得准呢?” “你知道为什么吗?最关键的是民心无法证伪。因为无法超脱出大明范围内来核验民心。既然如何,任何对大明民心的校验都是来自于当前这个“民心”的范畴内部进行的。如果一个机构,都能控制民心了,那么控制民心的证实与证伪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民心顺逆至少上面斗争的遮羞布罢了。” “你可以去试试,去布政使衙门问问对我高翰文的施政评价如何?去问问传统耕读传家的士大夫对孔孟的评价如何?去问问太监,当今皇帝如何?” “明白吗?民心或许重要。但不能以系统内部的一部分来度量整个系统,这是我们计量经济学上的内生性问题决定的。不是吗?” “那说民心的?” “说民心的,即是操作民心,不过是将我心变成民心罢了。一部分名为民心,实为民贼。成败在于有些真心在为百姓,有些纯为私心,但两者都不保证有好的结果。有时候,坏人的处心积虑远远比不上好人的一时糊涂。” “另外,等吧,等什么时候有去中心化的,且防操纵的机制出现,说不定那时就有了在内部统计民心的真实意义。在这之前,得让百姓勇于为自己做主,而不是总想着谁替自己做主。” “你看我们的良民结社,要求每个良民每年主动参加至少三次社团活动,其中至少一个其他社团的活动,目的就是锻炼百姓的自我表达能力与扩张社交网络。与之相对应,非良民本质上算不得百姓,他们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表达的数字而已,而且由于深受忠孝思想影响,可能他们也乐于做一个为了大明自我牺牲的数字。这也是为什么杭州目前对大多数公益都只是面向良民开放的原因。你也不要想着真的去替全天下百姓代言。他们都是谁赢支持谁,不值得的。说不定这会儿正偷骂着你们这些大学堂老师离经叛道,不仁不义呢。” 高翰文也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把目前在良民社团的底层逻辑都说了出来。 ? ?多谢多谢书友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四十六章 杭州的三舍法 杭州现在的新学教育体系已经初步搭建起来了。 最顶级的就是大学堂了,包括天理大学堂与经济大学堂两个高翰文亲自兼职校长的大学堂,还包括杭州医学院、杭州美术学院。 这其中最为醒目的就是杭州美术学院了。很多人都不理解,高翰文为什么这种重视美术,不就是画画与雕塑吗?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 根据历史经验,美术是推动文艺复兴的关键。美术对人感官的冲击远大于文字。关键是要让这帮人知道世界有自以为的美这一回事,而不是根据朝廷里规定的颜色与禽兽补服定级分类了事。 自以为的美也是美,也有价值。有了自以为美也是美的追求,未来的一切才有成功的可能。否则,美或者说价值有限,而劳动力近乎无限,这么个社会迟早在通缩的倾轧中走向崩溃。这也是为什么越是发达的地区或者国家,百姓个体越显得离经叛道,不伦不类的原因。 当然,在美院,离经叛道可不是主要的,还得要兼顾生存。人物素描,平面设计、油画、雕塑就成了学生工作吃饭的四大拿手业务了。 因此,目前看来美院应该是目前大学教育中最受欢迎的一类了,短平快,关键是真的能挣钱。 目前几乎哪里都有需要这些美术人才。最浅显的,衙门仵作的画影图形与指纹素描,这一块,虽然是杭州开始兴起的。但两京一十五省谁不认呢?在外省,至少按察使衙门现在是必须要聘请两三位这一类专业人才的,否则审案时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各省布政使、都司衙门同样需要能画等高线的人才。 更别说目前商铺都需要画样品、效果图、菜单、设计商标、雕版插画一类的。 有追求的可以拿业余去挣钱都能混个体面,没追求的灯挣到钱了,自然会慢慢自我提升提升。 特别是一旦告别水墨画那种玄之又玄的意境,素描与油画很自然就来到谁的细节、纹理、光影构造更像,更传神,更生动这些更为客观且一目了然的标准上来了。 关键是美术这玩意门槛还是比较低的,甚至不需要过童生这个门槛,如果追求不高,过完蒙学就可以提笔学习了。 特别是现在推广炭笔、粉笔,配合黑板与石灰粉。美术生的学习成本是大幅降低了。很多人读一辈子论语里的仁义道德,远不如看一副满脸沟壑,皮肤黝黑的弯腰驼背的老佃户画像来得深刻。 这里面最贵的就是油画了。因为油画要设计颜料调色,甚至自备试制颜料,这个价钱就不是一般 家庭能够支撑的了。非得士绅之家不可。 美院的校长是仇珠,仇英的大女儿,算是文徵明的徒孙一脉。 仇英在苏州也算是离经叛道了,结果他女儿更甚,前年一接触到素描与油画,立刻就过来学习了。一个已婚妇女出来抛头露面,她父亲仇英不说什么,但仇家却是一个个气的跳脚。就连仇英那一开始颇为通情达理的丈夫都主动和离了。 和离的关键在于最近美院那边倒腾出了染发剂,虽然比不过后世能管好几天的,但校长仇珠带头将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这一下子还是轰动了不少人。 没办法,丢不起这人,结婚了,老婆还要出门抛头露面,关键还染了头发,这让她丈夫在整个家族都抬不起头来,确实是被戳脊梁骨戳得遭不住了。 在大学之下就是中学堂了,主要是讲一些道德、大明律例、国学、语言学、算学、逻辑学与体育的基础知识。 现在杭州已经有四个着名的中学堂。基本是大学这边招生考什么,他们就针对性教什么,主打一个目标明确,就是升学培训学校。不玩那些教的不考,考的不交,最后逼着学生都额外报补习班的坑人操作。 虽然杭州的大学堂都有抽签入读的项目,但也就占总录取名额的半成不到,申请的人却是上千人不止。真没谁敢赌这个运气,绝大多数还是老老实实走考试这一条路。 中学之下便是蒙学了,主要是讲注音、字词句篇,最后能写一篇八百字作文就收工,另外就是算学入门。 当初王荆公搞三舍法失败了,如今高翰文在剥离科举与官员子弟免试入学这两个属性后再次尝试了类似的三舍法。 第二千一百四十七章 东林书院 最近杭州一些儒学世家在商贸中挣钱了开启了保守派回潮,这不为了跟新学打擂台,效仿北宋龟山书院,建立了杭州的东林书院,更是直接打出了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门联。 这事还是高翰文促成的,与其扰乱市场,不如正经辩经,只要不跑题就行。 其实原本是参考新学两个大学堂,建立东林、格物两大书院好打擂台的。 但很显然,格物书院开不起。参考天理大学堂里面的设备,没有十来万两银子根本别想开工,但如果是连温度计、气压计、天平秤等基础工具都没有,怎么格物呢? 如果还是像以前一样,强调正心格物,只要正心自然就能得到对事物的正确认识,那么格物跟传统的儒学也没什么实质区别了,正心修心就完事了。 为了不自取其辱,就剩下一个东林书院了。 那么这个擂台要怎么打呢?东林书院现在一共也就二十来人,靠自身肯定是不行的了。 哪怕其中不乏世家大族的倾力支持,这种只花销不赚钱的买卖,真的是很难持续的。 连续三次到城门施粥后就暂停了,还不如一直坚持施粥的几个教门宫观寺庙。 东林书院以挽救人心败坏为己任,自然很快就注意到河南发生的事情了。 因为河南都律柳常青正在大力推广全体河南官吏差役全心全意造福百姓、布施仁义。 这才是真的儒学走进现实了,虽然有些别扭,儒学竟然要靠基督徒来践行,多少有些伤祖宗颜面了。 但目前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因为在大明也仅有河南一地才需要全体官吏差役天天唱诵论语来造福百姓了。 相比之下,浙江已经算是有可取之处了,虽然背弃儒学仁义,但老百姓好歹是生活改善。其他地方更是既没有仁义,又生活艰难了。 从《治家格言》开始,东林书院将逐渐搜罗了三十多册柳都律语录与世祖皇帝语录,还有《东正圣经》,经过快一年的精心打磨,已经完完全全打通了这些与四书的关节。 最根基的是,天理压根不是天理大学堂研究的那些没人看得懂的鬼东西。 天理就是儒学,儒学就是天理。 这也是为什么泰西跟儒学毫不相干,但东正圣经、治家格言里总是与儒学的经典教义本质相同。 在操作层面,泰西的耶和华就是华夏上帝,差别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伊甸园就是华夏的天庭, 差别只是名字不同而已。 圣经里的十诫与对“信、望、爱”与救赎的提倡,本质上跟儒学仁义也是相同的。信就是信儒学义理的信仰,望就是对大同社会的盼望,爱就是对百姓的爱戴。 有了这些对应,儒学经典就是泰西的圣经,泰西的圣经就是大明儒学的经典。 既然大家本质相同,那么借鉴柳常青的丰功伟绩来标榜儒学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只是,计划归计划,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是要出意外的。 因此,还不到十月份,朝廷的一封抵报让这些准备更大规模宣扬圣经-儒学一体论的东林学子傻眼了,因为柳常青死了。 ? ?多谢多谢书友江船星雨十年灯的推荐票 喜欢大明王朝1566之高翰文 第二千一百四十八章 救儒学 柳常青死了,而且还是被新任开封府嵩县县令张淳出的牌票在拿人过程中被当场格杀的。 而且,死就死了吧,张淳前脚杀了柳常青,后脚就明发公文抵报,将柳常青在河南的腌臜事全给抖露出来了。 公事上,公说公有理也就不去聊了。同样的事,在位时是英明无比,殚精竭虑的伟大决议,失位时狗屁不是,甚至处心积虑的阴谋诡计都行。 真正绝杀东林书院的是私事。毕竟儒学的得根基还是私德。 前面宣传的一心奉公的柳常青,背后居然有三十几个修女陪侍,在河南短短两年多,就剩下来七个娃。这牌面,在公里每天倒腾手艺活的隆庆帝也都自愧不如了。 其中还有三个尼姑,一个道姑,还有两个干儿媳。 这都叫些什么事呢?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为恶心的就是利用东正教门的忏悔时监控百姓,然后寻找借口大肆抓捕开封府、河南府、南阳府、汝宁府、卫辉府、怀庆府、汝州的青楼妓院,最后授意这妓女肆意攀咬朝廷官员,最终达到以一个小小都律之官身控制整个河南省的地步。 这个操作,怎么有些熟悉呢? 东林书院大多数读书人肯定明白不过来,但极少数德高望重的老先生还是明白的。至少坐镇杭州的前首富李春芳可是明白得真真的。 这不就是流传中理学大师朱熹家发生的狗屁倒灶事吗,虽然程度不同,但手法那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朱熹的不保真,但柳常青这可是实打实的。 亏得先前已经在整个传统儒学圈大肆宣传了儒学与基督同源异流,本属一脉。最大规模的一次还请了李春芳来点评指正。但现在这回真的是同源同宗了。 几个老学究,这会儿脸羞得通红,直接辞了书院先生职务,归隐山林去了。 这张淳为了一击必杀还把柳常青整理的一些文稿公布了,特别是柳常青同样准备打通儒学与基督,然后好顶着儒学基督的帽子传教的思路公告了出来。 这一下杭州东林书院就成了人家不要钱的帮凶了。 这回是真的惨了,几个年轻的学生还在义愤填膺,但书院背后的士绅同样打算抽身走人了,之前支持东林书院的,就当打水漂了。 因为作为投资的士绅,关注的儒学的前景,还能不能复兴。如果新学不是儒学,东正教门那一套也不是儒学,那什么是儒学,儒学如果既不关乎现实财富又不是关乎等级秩序与理想口号,那儒学就什么都不 是了。 看不到前途,自然投资的就开溜了。 这个事情,一开始高翰文还是不知道的,主要还是徐渭一直在经济大学堂与东林书院两边来回穿梭,这一出事,东林书院的状态立刻就给高翰文吐槽了。 当然,徐渭能来串闲话,倒不是真的八卦,主要是作为一个传统文人,作为一个已经失去当官这种低级趣味的高级传统文人,对儒学的没落还是很可惜的。 他迫切希望找到一个挽救儒学的方案来。这个方案问别人或者自己想可能到死都未必琢磨明白,但问儒学的对头,新学的总头子高翰文,说不定更为清晰。 ? ?多谢多谢书友新584、书友20237183、sdll、hpdw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四十九章 儒学的方法论问题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闲心。阁老那边怎么说?” 高翰文没急着回复徐渭,而是问了李春芳那边的态度。 “有我这种耐不住性子的来问,阁老自然更能耐得住性子一点。” 李春芳可是在之前去过东林书院的,好歹前面帮了自己一把,高翰文当然要先问清楚那边的态度了。虽然总体上是想改造大明,但细节上还是要照顾好本土的人情关系的。 “哈哈,你先看看今天刚到的河南事件收尾抵报。” 高翰文把今日刚到的抵报递了过去。这不是什么秘密,但要传开怕还是得等两三天。 “海大人去了河南,看来河南是真的有救了。” 徐渭看到开头,竟然忘记了儒学的事情,这么感叹了一句。 “就这个吗?”高翰文故意反问了一句。 “额?“这回该徐渭纳闷了。 “今天一大早,祝小由他们看到抵报就去交易所抛售股票了,其中凡是采购河南煤铁的,凡是主要在河南市场销售的两类公司股票,一律抛售。你之前不是把赏金全换了股票吗?你今天或许还能拉高出货诱多,明天最迟后天等市场缓过劲来就该真暴跌了。可别说我这个后生没提醒题目这些老辈子。” 高翰文忍俊不禁地说道。 “这”徐渭刚想起身就走,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跟儒学有何关系?” “因为海大人太过严苛,江南这边投资人不看好以后得河南吗?”徐渭尝试着自问自答地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看来你也经常炒股啊,这理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高翰文小小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偶尔也看股经这些闲书,为什么会不看好海大人呢?我记得海大人在上海、松江、南直隶期间都是有口皆碑的好官,也是实打实的发展新学,支持实业。” “奇了怪了,不相信好官,相信柳常青那神棍吗?我记得去年平顶山煤矿发生坍塌渗水,一下子死了三百多名矿工,结果这厮把家属全都以闹事抓了起来打板子,事后一大半家属不仅没拿到抚恤,还被发配西北去了。现在平顶山煤矿周边二十里都是管制区域,旷工常年吃不饱暖不暖,恶疾死伤层出不穷,更别说按时发工资了。 就这样的十足的混蛋,市场还偏爱。如果新学最终导向是为了挣钱可以容许这个,那确实是你们新学出了问题了。” 看高翰文没有说话,徐渭激动地将了一军。 “别急着骂新学,这种 黑心矿场围绕浙江一圈的江南省份也不少。只是确实没有这鬼佬干的如此逆天。不给吃饱,还要每日高喊为了大明中兴而奉献。还不让家属串联索赔,直接以闹事抹黑朝廷给发配充军了。如今,死了也是活该。” “不过,你发现没有,这些缺德事都是在柳下台是才爆出来的,在九月之前,那鬼佬可是圣人一般的存在,河南除了各种大力救灾,大力大战开垦的消息就几乎没有负面消息了。要知道,前段时间,海大人才升任了南直隶应天巡抚,而应天就发生了矿难,死了八个人,记得当时家属闹事,那真的是相当难堪了。连带着南直隶那边的两只股票都跌了小半个月。” “说到底,所有的正义不会缺席,主要是因为瞒不住了。你觉得除了平顶山矿难,还有没有其他甚至比这次矿难更刺激的在后面等着呢?” “以鬼佬的恶劣行事,哪怕三天披露一起重大罪行,没个一年是披露不完的。说真的,高阁老这是看着人能用就往死里用了。搞不好我们这个好朋友还真的会折在河南。” 话到这里,徐渭当然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这要是一两件恶事也就算了,要是多了,岂不是在说先帝世祖皇帝昏聩乱政吗? 为了先帝,柳鬼佬的事情除了个别如矿难这般不轻不重的,基本都得压下来。就算能公布的,也得控制好节奏,逐一公布,一对一解决问题,避免受害家属串联影响。 这就涉及到儒学忠孝仁义在方法论上最根本的核心了,到底能不能批评皇帝,到底要不要为尊者讳? 皇帝都是好的,只是被下面蒙蔽了。如果儒学永远只停留在这一层,那就别想有什么真的发展,也别怪寄予厚望的儒学苗子到头来都成了伪君子真恶人。 ? ?多谢多谢书友朱云灵的推荐票 喜欢大明王朝1566之高翰文 第二千一百五十章 高翰文骂儒学 很显然,儒学仅仅是一个求稳的朝廷治理学问,这个求稳可不是皇室与朝廷的千秋万代,这个求稳主要在于短期减少朝廷官员个人的工作量。 因为在儒学的方法论里,一切问题都是道德问题,道德问题就是个人问题,个人问题意味着只需要自上而下逐级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就能从根上解决绝大多数问题。因为再不济,完全可以把道德败坏的个人杀掉,以儆效尤。 解决人,可比解决事容易多了,这早就是儒学的路径依赖了。孔子杀少正卯,不正是如此吗? 要承认自上而下的支配权,那么自下而上的为尊者讳就成了必然了。 徐渭这一时间,脑袋里也是各种思想乱转。 能在杭州长久待下去,基本是什么学问都会上一点的。 事情的根源在于事儿,不在于人。如果以事优先,那么就不应该存在一个无所不能的绝对权威皇帝,甚至各个小团体里面的土皇帝也不应该出现。 想到这里,徐渭有些惊诧了,因为新学这就是本着消灭皇帝去的。 只是一回想,先帝那么聪明,不应该没看出来新学的终极目标才对。 “哈哈,你看,你学儒学学多了,现在又在琢磨人的问题了。”高翰文没有点破徐渭,而是继续自己的话头。 “要习惯以事优先,放弃捷径很难的。前段时间,邹应龙走之前留下了一本书,里面写了他在南洋与大明逃难这几年的感悟,里面提到了天下发展的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氏族社会:氏族同心,采石狩猎,一切归公,共劳共生。” “第二阶段,宗法社会:宗法血亲,层层依附,炼铜耕种,以少御多。” “第三阶段:封建社会:土地分封,铁器佃农,各收各家,供奉抽留。” “第四阶段:大同社会,作坊生产,集体劳动,人人得利,天下大同。” “师叔,你认为呢?” “嗯?你就别玩欲情故纵了,明说吧,这里不是点明了再封建社会,统治的关键是土地分封,只要朝廷或者皇室掌握土地,那么就能持续下去,现在大明的问题是皇室与朝廷失去了对土地的掌握,土地流入民间,以至于进退无度。不是吗?” 徐渭之前就看了这个四段论,当然是大为拜服。这也是邹应龙这厮如今关在昭狱,让隆庆帝与高拱棘手的原因。 四段论,仿佛就是万能灵药一样,看上去那么诱人。 “所以,你看嘛。早知道这四 段论如此大行其道,当初那厮在杭州,我就该一刀攮死他。简直是儒学毒药的集大成者,才能提出四段论。这个提法跟横渠四句一样。明明是个只会玩弄情绪词汇的诗人,却要伪装成专研的学者。” “至于吗?你意见那么大,以至于连带着把横渠四句都骂上了?”徐渭呛了一口茶,要不是高翰文如今也是位高权重,早就翻脸了,这会儿只是降低调门,悄然把自己从儒学的深坑里摘出来。 “当然至于,你发现没有,这四段论里所有的字词都是看得见的,都是一眼就能理解的。”高翰文有些好笑地说道。 “那不好吗?这不说明人家言之有物,所有事情都是真实的”徐渭还在做最后的尝试,但内心已然感觉不妙了。 “如果所有的问题都是看得见的,那么千百年来这么多人都是傻子吗?孔孟当初为什么就不点名呢?故意藏着掖着,让大家走弯路是吧?” “很显然,这就是儒学的一个严重的路径依赖,在人与事之间,选择解决人,在看得见与看不见的问题之间,完全认识不到看不见的或者水面下的问题。儒学最大的问题,就是所研究讨论的东西都是由最浅显的表层世界构成的,那种浅显直白,不费脑子就选择哪一样。所以,不客气的说,儒学也叫做蠢人的学问,或者蠢人自留地。这就是儒学两千年原地打转的根源,因为一开始你们就把聪明人排斥在外了。” ? ?多谢多谢书友朱云灵、新584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五十一章 新学的社会分类 “你现在可是骂也骂了,那你说说水面下的看不见的呗,老夫也来学习一下聪明人的学问”徐渭也不恼怒,因为刚刚高翰文说的都是实情,只是刺耳了一点。估摸着当年墨家巨子骂孔圣人怕也是这般了。这样一想,心里好受不少。 “我们师叔侄之间,当然是敞开了说。” 与儒学门生长期以来诉诸直觉感性,唱诵的看似朗朗上口,一目了然的天地至理不同,新学的东西,一开口就显得如此让人费解,甚至发自内心的排斥。 高翰文拿出了一个小黑板,用粉笔在上面图写了三个词;价值、劳动、交易,紧接着又在第二列写下个人与社会两个词汇,三乘二,就六个小格子。 “我们可以把第一列三要素成为社会运行的维度,第二列就是社会治理的深度。” “如果这样分类,我们似乎也可以对社会进行分类。” “我先来说社会运行三个词汇的概念,价值就是个人需求的社会化表达与认可,比如我想喝山泉水,不想喝井水与河水,那么我可不可以向整个社会叫价,比如我愿意出一两银子,买两升山泉水。当然,这只是我的叫价,你先别纠结值不值这价。” “那么第二列的个体与社会,其实是说,这个叫价,可不可以个体来叫价,还是必须要经过社会过滤,然后叫价。社会过滤三个方面,一个是过滤人,可能在有些社会里,有些人压根没资格叫价;其次,过滤标的,尽管个人会觉得值价,但社会不允许这些标的被叫价。最后,过滤价值的大小,可能社会觉得有些东西的价值比个人叫价更高,或者更低。” “允不允许自由叫价,或者说叫价的自由程度不同是在我这里就是区分社会形态的重要因素。” “第二个词汇就是劳动了。跟上面价值一样,并不是纯个人内心或者身体的劳作,而是个人面向社会价值的响应动作。比如我看到有个傻叉居然愿意花一两银子买两升山泉水,我刚好住在山上,正好接一些卖过去。” “第二列的个体与社会,其实就是劳动的自由度区分了,比如我作为山民可能压根不被允许进城。甚至严格一点,正如河南之前搞的互助社,压根不允许百姓私自进作坊、矿场做工,必须要经过都律司与衙门领导下的互助社联合审定同意才行。” “第三个词汇就是交易了,这很简单就是承不承认个体的交易资格,以及交易时的成本,包括打点衙门的成本,还有对交易工具的控制。控制程度越高,社会的影响越大,个人的作用越少。” “如果按照我这个分类,你会发现,先前邹应龙那厮所写的四段论,前后两两端很可能是重复的,对大同社会的期盼很可能把人们带入氏族社会过去。” “如果按照那一套理论,你可以轻易得出在封建阶段,土地兼并是王朝交替的首要原因。但得出这个原因意义在哪里呢?是能够让哪些大士绅藩王将土地吐出来吗?还是吐出来土地分散后就真的能解决问题了?” “不能吗?”徐渭好奇地插了一嘴。 “当然不能,你看杭州就特别明显,底下的各种水力工程都是世家大族带头修的,如果重新分割土地,人口却不减少,水利荒废,粮食只会减产,不会增产。你不会以为世家大族宁愿把土地闲置,也不让百姓种地导致粮食不足,放大人地矛盾吧?” 宁愿闲置也不生产,不流通,这话高翰文自然想起了后世各种闲置住宅。一边是二十倍以上的房价家庭收入比,一边是大面积的空置闲置住宅。 但封建社会的士绅还不至于这么坏。大明目前的士绅,只会藏钱闲置金银铜货币,而不会闲置资产。 闲置资产这不是作孽吗?要是存款与资产双重闲置,那就更是罪无可恕,真该死了。 ? ?多谢多谢书友朱云灵、新584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五十二章 儒学一直以来遗漏的问题 “你们遗漏的就是人口增长啊,仿佛人数是恒定的一样。这一点佛门搞出来的轮回转世减值是深入人心。试想如果轮回可行,那现在那么多的人口增长,岂不是都是畜生投胎成人。人口越增长,畜生投胎越多,所以社会矛盾越多,最后崩溃。岂不就成了天意如此了。” “你别碎碎念,跟碎嘴子一样,说正事”徐渭无语地提醒高翰文。 “这不难得碎碎念嘛,好了,回到正题。但你会发现即使是天下板荡,灾荒年年,很多地方仓库坞堡都还是有粮食的。大明初代周王写了《救荒本草》,按道理哪些草能吃不能吃,以前就全然无知吗?” “很显然,真正的关键问题是如何让这些粮食花出去,让救荒的知识传播出去。而不是盲目分割士绅的土地。人口越多,指望全部栓在土地上,继续世世代代当稳农民或者佃农,纯属痴人说梦。” “只能说,儒学的理想太小了,小到以至于让百姓做稳农民坐稳佃农就自以为是天下盛世了。” “不知道有没有想过,农民就真的想世世代代当农民吗?” “随着人口增多,超出耕种需求的人怎么办呢?这才是儒学一直以来避而不谈的真问题。” “而不是一句空话,皇室朝廷要分封土地,大明朝怎么可能给亿兆子民挨个分封土地。事实上连藩王的土地都是折半又折半分封,甚至压根没有土地,仅仅只有土地的正税权,这几年据说连正税都无法保证了,因为还得扣除衙门的征税成本。河南那边据说藩王连片小于十顷的土地压根别想收到税钱,因为根本无法弥补衙门的开办费用。”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长期以来民间积累粮食财富的士绅主动将自己的粮食财富花销出去,这些超额出生的人口才能有存在的基础,否则只会是社会的负担与隐患。” “那,可不可以控制生育呢?”徐渭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顿觉失言了。这就是完全站在儒家孝道的对立面了,哪有不让人开枝散叶的呢。 而且压根无法实现这个操作,谁还能监控夫妻敦伦,不让人怀孩子吗? “哈哈,算了,你继续,当我突发奇想了一下。”徐渭自己给自己挽尊了一下。 “那就看有没有既不影响夫妻敦伦,又不触犯隐私非礼勿视,还能不让人怀孕的工具了。”高翰文可没说避孕套,大明朝流行有鱼鳔、猪尿包之类的,但是都太容易感染发炎了。 “哈哈,师叔这个想法很好,后面我就以师叔的名义在天理大学堂成立一个项目 组来研究一下呢”高翰文说着,看着徐渭一脸黑线,笑得更欢了。 “在控制生育这个想法以外,其实还有的,正如杭州所做的,允许士绅对自己的需求叫价,这样五地安置的百姓自然有了去处。” “只可惜,你看现在流行的棉衣绸子,甚至很多书吏账房文书都在传,好些老学究却再说什么败家子云云。殊不知,如果天下穷困,就你一家富裕,那你这一家的富裕可是保不住的。另外,只有能交换到别人劳动的财富才有意义,否则只是给别人守财而已。这也是为什么王朝末年只需要带领流民去抄家世家大族就能养活一支大军。” “突然发现,大家都有捷径是吧。” “所以到目前为止,就会发现,儒学的所有教义,几乎都成为了社会交易的障碍,一方面否定相当多人的叫价主体资格,否定这些人的需求有价值,一方面否定相当多百姓供应劳动的资格,甚至不准人出村,社会劳动自然就不可能了。最后就是设置相当多的交易障碍,繁杂而不确定的交易抽成费用。当雇主与雇工都疲于奔命时,很明显就是衙门的各种规费抽成太严重了。” “人为了保险,天然就有存储财富粮食的趋势,而儒学的各种秩序对交易的限制则进一步加剧了这一趋势。个人的保险,对整个社会而言,很可能适得其反。到最后留作保险的粮食被流民、叛军抄略,烂在地窖的铜钱金银被新朝廷重新熔铸。成了别人的守财奴罢了。” ? ?多谢多谢书友lhpdw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五十三章 高翰文断案 “认识到社会的发展,这么浅显的道理,对儒生来说,似乎很难。” “如果师叔关注农业与技术类书籍,就会发现春秋与战国不同,秦朝与战国又不同,汉又与秦朝不同,唐又与汉不同。宋又与唐不同。明又与宋不同。” “不仅仅是人口、耕地、技术水平不同,甚至雨热气候与地形地貌都明显不一样。” “地貌都不同?”徐渭惊讶地问了一句。 “当然不同,西北的土地沙漠化与西南的石漠化都在逐年加剧,此外黄河泥沙导致的地上河问题,每隔十数年数十年就全大明范围偶发的打底动问题与借此形成的山河湖泊,都在改变着地形地貌。” “我记得之前引用过一句泰西名言: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合流,其实试图两次踏入该河流的人在前后两次之间也会有所不同。” “打破静态的世界观,拥抱动态的世界观,这只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则是在于目的论上,儒学或者任何学问都不应该成为我华夏百姓存在的根据。比如最近好些人在痛哭流涕,没有儒学,杭州的百姓还是华夏苗裔吗?这不荒谬吗?任何学问都是华夏子民争取更好生活的工具。而不是本末倒置。” “这一点,儒学、朝廷都是一样。否则,就是自己占到天下的对立面,而哭泣时运不济,如之奈何了。” “人才是目的,其余都是工具。是工具自然就应该主动接受好用与否的比较与评价,而不是自以为儒学就是天理。天理没那么简单。” “好了,你真的把我说服了,但是目前有个问题,虽然儒学确实有所不堪,但到底是两千年的流传,就此湮灭掉多少有些可惜,而且也会激发部分顽固分子的抵抗。毕竟好些人诗书传家几百年,除了儒学他们什么都不会。” “就算考虑到动态世界观与人的目的论,未来儒学如果专注于道德这一块该怎么改呢?既然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么道德大概率也应该因时而异了。” “老实说,我们确实思维短路了,可不可以提供一个可以启发呢?” 徐渭认真地询问高翰文后续的建议。对于儒学他这个自诩的正统儒生可没想这么深。 “道德,其实是对不完美契约的补充,肯定是要强化协作的才行。我这里有一个案子,你可以看看,能不能从中启发并提炼出新的道德。” 高翰文起身,去书架上翻找了一些自己亲自敲定的诉讼案件,选了两份最合适的,递给了徐渭。 第一份,招财 猫走失案。 讲的是杭州一条街上的两个商户同时走丢了自家养的狸花猫。一家是本地人开的大酒楼,一家是新移民过来开的小裁缝铺子。两家都是把狸花猫当招财猫的,因此平时也比较自由,经常串门。狸花猫嘛,长得都差不多。平时双方喂食也不排斥另一家的猫过来吃。毕竟都当做给自己家招财。 但现在走失一周后,经过不懈努力,大酒楼一方率先找到了一只狸花猫,双方呼唤各自猫名字这猫都有反应,也都去吃了双方各自的猫食。 双方主人都喜欢这只猫,于是协商不成闹到仲裁协会,被高翰文意外发现,拿到按察使衙门提级审判了。 最终,判了猫归大酒楼,而大酒楼自愿给小裁缝铺一两银子算作安抚银。 第二份,钱塘县新修造纸作坊案。 钱塘县城郭外新村新修了一个造纸作坊,但造纸嘛,对水源的污染自然不小。 这不周围村民看到一股股往外冒的黑水就喊上几个宗族的族老连带青壮过来闹事。 这个涉及的人数较多,一开始就是县衙那边在审判。 高翰文在跟许国聊天时了解到,然后提级到按察使衙门审理。 高翰文给了两个方案,一个是造纸作坊给予一定的排污补偿给周边村民,当然作坊可以自己改善一下污水情况,来降低这比排污补偿。另一个是周边的村民给造纸作坊一笔水源保护费,让造纸作坊修建污水池沉淀过滤一下污水再排水,沉淀污物运到无人的山沟处理。 周边村民一开始选择了第一个,但后来高翰文强行干预,要求只能选第二种。村民觉得吃亏,可以重新就作坊经营的本地维护收费进行调节,来弥补这个水源保护费支出。 ? ?多谢多谢书友江船星雨十年灯、lhpdw的推荐票 第二千一百五十四章 大明与泰西童话书 粗看两个案子,徐渭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简直偏心偏到毫不掩饰了。 但仔细一琢磨,发现似乎有些门道。 当全力摒弃一开始的道德审判后,似乎越看越有门道了。 书房沉默了一刻钟。 “这卷宗,我借走了,最迟明天我会手抄一份,将原本还回来。” 徐渭面色严肃起来,一时之间他还有些捉摸不透,或者干脆说愿不愿意直面儒学问题的根源罢了。 至于高翰文为什么这时偏偏不当面说这个逻辑,自然是因为他又没义务来解救儒学。 真救儒学就得看这帮自诩传儒的大师们自己的水平与抉择了。 徐渭一出门,就在街角的书店看着门口推出来两本童话故事绘本,心血来潮也一并买了过去。 徐渭回去,当然不是跟那些旧时代的残党交流,他要去串联的就是李春芳与吴承恩两人。 尽管泰州学派一直以来被视为儒学异端,但这帮人自身可没这么觉得。因此李春芳自然不能就这么落井下石了。 儒学毕竟是其一生的信仰。只是现在得实实在在给儒学找一个根续上,好跟上发展的节奏。 -------------- “文长,你怎么还买幼儿童话绘本,我这里好些话本现成的呢”吴承恩翻了翻徐渭递过来的几本书,首先就被两本童话故事给吸引了。 “格林与安徒生童话故事集,华夏童话故事集” 还没等徐渭回话,李春芳自然地念了念看到两本童话绘本故事书的名字,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徐渭买书的用意。 新学要发展自然要从娃娃抓起,成年的已经深受儒学荼毒了,哪有从小沐浴新学的来得信仰坚定。 “翻一番末尾的价钱。”李春芳立刻让吴承恩翻到最后一页的标价处。 “格林与安徒生童话故事集三十文钱,华夏童话故事集,一两银子。文长是这样吗?” 吴承恩又转过头去问徐渭。 “是的。不过华夏童话故事集这本门店有折扣,实付半两银子,格林与安徒生那本没折扣,标价三十文就是三十文了。” 徐渭回复到。 “听书店掌柜将,格林那本是新学主推的童话,有拼音标注,价格还低,已经成为杭州蒙学的必备教材了。说是这本书是高大人主编,且分文不收稿费,另外打复印社那边还有印刷优惠,而且还不禁盗版。华夏故事集那本也是高大人主编,但据 说因为稿费太贵,还严抓盗版,也没有印刷优惠,因此卖得贵了不少。” “哈哈,这是一招好算计,我们先看看故事吧。” 格林与安徒生童话集,目录,城主的新装,灰姑娘,丑小鸭,杨诺诡异天主教门,白雪公主,小红帽,一千零一夜,尼斯骑鹅历险记,木偶奇遇,小美人鱼,拇指姑娘,三只小猪,豌豆上的公主,大富翁和鞋匠,大象为什么是长鼻子,艾米丽和黛西,帽子小屋里的孩子们,太阳蛋,森林里的小宝贝,不肯长大的小爱莎,城主的六弦琴。 这厚度,足足一百页呢。 足见高翰文的心血了。 华夏童话集,目录,孔融让梨,曾子杀猪,子路负米,司马光砸缸,孟母三迁,程门立雪,管宁割席,王冕学画,范仲淹断齑画粥,卧冰求鲤,朱子童蒙须知,愚公移山,曹冲称象,夸父逐日,铁杵磨成针,孟姜女哭长城,东郭先生。 都不用看内容,光看这个目录,三人都是会心一笑。 “这么看来,我大明的孩子确实辛苦,无趣了些。”李春芳哈哈地笑了出来。 因为很明显,高翰文并没有故意去黑华夏的童话故事,选取的基本都是儒家最为推崇的一些童话故事,末了为了平衡趣味性还挑了些有趣的民间故事进去,要不是有后面几篇,怕是更无趣了。 “你故事里面怕也不仅仅是目录一般简单,今日无事,我们都静下来读一读吧”李春芳几乎能够大致猜到一些,但还是要具体看了才能明白。 “阁老,高大人那边还给了我两份卷宗。”徐渭赶紧把另两份资料也介绍了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一起看吧”李春芳也不多说,亲自用桌上剃刀将格林童话书的装线挑开,三人就能同时看了。 说因为稿费太贵,还严抓盗版,也没有印刷优惠,因此卖得贵了不少。” “哈哈,这是一招好算计,我们先看看故事吧。” 格林与安徒生童话集,目录,城主的新装,灰姑娘,丑小鸭,杨诺诡异天主教门,白雪公主,小红帽,一千零一夜,尼斯骑鹅历险记,木偶奇遇,小美人鱼,拇指姑娘,三只小猪,豌豆上的公主,大富翁和鞋匠,大象为什么是长鼻子,艾米丽和黛西,帽子小屋里的孩子们,太阳蛋,森林里的小宝贝,不肯长大的小爱莎,城主的六弦琴。 这厚度,足足一百页呢。 足见高翰文的心血了。 华夏童话集,目录,孔融让梨,曾子杀猪,子路负米,司马光砸缸,孟母三迁,程门立雪,管宁割席,王冕学画,范仲淹断齑画粥,卧冰求鲤,朱子童蒙须知,愚公移山,曹冲称象,夸父逐日,铁杵磨成针,孟姜女哭长城,东郭先生。 都不用看内容,光看这个目录,三人都是会心一笑。 “这么看来,我大明的孩子确实辛苦,无趣了些。”李春芳哈哈地笑了出来。 因为很明显,高翰文并没有故意去黑华夏的童话故事,选取的基本都是儒家最为推崇的一些童话故事,末了为了平衡趣味性还挑了些有趣的民间故事进去,要不是有后面几篇,怕是更无趣了。 “你故事里面怕也不仅仅是目录一般简单,今日无事,我们都静下来读一读吧”李春芳几乎能够大致猜到一些,但还是要具体看了才能明白。 “阁老,高大人那边还给了我两份卷宗。”徐渭赶紧把另两份资料也介绍了一下。 “择日不如撞日,一起看吧”李春芳也不多说,亲自用桌上剃刀将格林童话书的装线挑开,三人就能同时看了。 说因为稿费太贵,还严抓盗版,也没有印刷优惠,因此卖得贵了不少。” “哈哈,这是一招好算计,我们先看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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