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崩坏后,男主他不按套路追妻》
3. 第3章
王嬷嬷站在一旁,脸上堆着假笑,眼神却催促着姜妧:“二姑娘和温公子一片好心,姜姑娘还不快接?”她这副模样,显然也知道这药有问题。
姜妧几乎快要收不住自己眼中的期待,声音带着刻意伪装的沙哑和虚弱:“多谢姐姐。”
“无需言谢,妹妹快趁热喝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林锦书微笑着将药盅往前推了推,眼神中透出殷切。
姜妧看着那晚深褐色的“补药”,缓缓伸出手,指尖许是因为无力而微微颤抖,捧起药盅,在林锦书和王嬷嬷一瞬不瞬的目光下,她将药盅凑到唇边,微微仰头,做出一个明显的吞咽动作。
苦涩的药液沾湿了她有些干裂的嘴唇,但她巧妙的用舌尖和口腔内壁阻挡,只让极少量的药液滑入喉咙,更多的则顺着她刻意倾斜的角度,悄然流入她袖口的内侧。
那里,她早已偷偷垫了一卷抄经用的白纸。
“咳咳……”姜妧放下药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掩饰着袖口的湿润和喉咙里那点真实的苦涩,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抱怨道:“子辰真是的,这药也太苦了。”
看着姜妧喝下药,林锦书眼底那抹得逞的快意险些要溢出来,她强行压下去,换上更心疼的表情:“良药苦口。妹妹你好生休养,我回去便进宫劝劝长姐,定能早日解了妹妹的处罚。”
眼见目的达到,林锦书又敷衍地安慰了几句,实在嫌弃这地方简陋,便匆匆离去。
王嬷嬷皮笑肉不笑地收拾了药盅:“姜姑娘喝了药今日就好好歇着吧,林姑娘方才也特意交代了老身要好好照顾姑娘,今日的经书……”
她瞥了一眼桌上抄好的厚厚一叠经书,似乎觉得姜妧喝了药也翻不起浪了,语气竟难得地宽容了一些,“明日再抄也使得。”说完,锁上门离开了。
禅房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姜妧剧烈的心跳声。
她飞快地抽出袖子里那卷浸透了药汁的纸张,嫌恶地丢到角落,喉咙里那点苦涩还让她阵阵反胃,但更多的是出逃在望的期待。
眼看王嬷嬷明显放松了警惕!
就是现在!
姜妧不再犹豫,迅速脱下沾了药渍的外衫,换上箱笼里一间还算厚实的素炮,随后她走到桌前,拿起那支这些天被她写得炸了毛的秃笔,蘸了蘸研磨用的清水,想了想又觉得墨汁颜色太深,目光落在角落里这几日她后脑换药时丢弃,没人来收走的纱布。
她倒了些壶里的水在纱布上,一点点挤出上面沾着的血渍,混合着墨汁,调出一种接近灰褐的颜色。
姜妧深吸一口气,用毛笔蘸着颜色,开始在自己露出的脖颈、手腕、以及脸上涂抹。
从前去剧组没少看到化妆师画战损妆,她回忆着手法,用指腹沾着灰褐色的颜料,小心翼翼地点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斑点,边缘晕染开,模拟出出红疹起初时那种状态。
她的手法并不算多么精妙,但在昏暗的光线下,配合她本就苍白憔悴的脸色,足以以假乱真。
做完这一切,姜妧躺回床上,用被子盖住身体,只露出布满“红疹”的脸和脖子,开始发出难受的呻吟声。
暮鼓声沉闷的响起,回荡在沉寂的山寺中。
晚膳时分,姜妧的样子终于被守院子的嬷嬷看见,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王嬷嬷推门进来查看。
当她看到床上姜妧露出的皮肤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疹时,饶是她心理早已有了准备,也被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
王嬷嬷故意扯大了嗓门,眼中充满惊恐和嫌弃,她退远到门边,只伸长着脖子看,捂着嘴惊呼:“莫不是,莫不是这姜家大姑娘染了什么脏病?!”
姜妧闻声适时地抓挠着自己的手臂和脖子,发出更痛苦的呻吟声,她眼神涣散,像是病得神志不清。
“晦气!真是晦气!”
王嬷嬷捂着口鼻,再次退远了一些,仿佛在这里多待一秒都会被传染,她吩咐身后跟着的嬷嬷道:“看着她,我,我得去禀告主持!”说着脚步匆匆远去。
看守院子的两个嬷嬷见状睁大了眼面面相觑,显然也被吓到了,再顾不上什么监视,惊慌失措地锁上门,远离了禅房。
人声渐远,姜妧从床上弹起,机会来了!
此刻,她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病态,她迅速将剩下的“颜料”胡乱的抹在脸上和脖子上,让“红疹”看起来更加骇人。
然后,她悄悄挪到门边,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
外面有些混乱,但那些声音明显都离她这处很远。
侧边的那扇窗子是她观察多日唯一可能的生路。
人在危难时潜能是无限的,此时的姜妧像一只灵巧的猫,攀着窗沿,一跃而下。
她凭借着多日暗中摸索的记忆,避开偶尔经过的洒扫僧人,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后院。
这里有扇年久失修的小门,是她在剧本里给女主后期遭受迫害时留下的逃生之路,没想到先被她自己用上了。
看到小门,姜妧心中一喜,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撞!
“咔嚓!”一声轻响,门闩断裂!
一股带着山林寒意的夜风迎面吹来!
自由的气息!
姜妧毫不犹豫,一头扎进了门外的黑暗之中。
寺庙后山的路崎岖难行,荆棘丛生,前几日下的雪还未化,姜妧深一脚浅一脚的狂奔着,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割着她苍白的小脸,后脑的钝痛在拼命奔跑下再次加剧,眼前阵阵发黑。
她不敢停,拼命朝着山下跑去,粗糙的树枝划破她的衣服和脸颊,她也浑然不觉。
不知跑了多久,姜妧的体力几乎耗尽,她终于看到前方似乎是一条相对平坦的山路,隐约能听到溪流的声音。
她扶着冰冷的山石,剧烈的喘息着,眼看身后已看不到寺庙的影子,姜妧想去前面溪流边喝口水歇一歇。
就在这时!
“哈哈,大当家的快看!前面有个小娘子!”
“深更夜半的,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啧啧,瞧这细皮嫩肉的,不会是这山里的女妖精吧!哈哈哈!”
几声粗鄙的唿哨和充满恶意的调笑声从旁边的密林中响起!
这些声音让姜妧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猛地抬起头,便见五六个手持钢刀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幽黑的树林里钻了出来,眨眼便将她团团围住。
为首的那个刀疤脸,目光中透着淫邪,在姜妧布满“红疹”却难掩清丽轮廓的脸上和单薄的身上扫视几圈,笑着舔了舔嘴唇。
山匪!
姜妧难以置信,刚出虎穴,她又要入狼窝了吗?
她是犯了什么天条吗?非要她死不可!
“小娘子,跟哥哥们回山寨快活快活吧!”刀疤脸狞笑着,说着大手径直朝她抓来!
体力耗尽,手无寸铁,姜妧惊恐地后退,脚下却隆起的被树根绊了一下,踉跄向后摔去!
绝望感从她心脏处源源不断生出。
“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破空声撕裂了夜空!
“噗嗤——”
是弓箭入肉的声音。
一支尾羽漆黑还在微微颤动的狼牙箭,精准无比地贯穿了刀疤脸伸向姜妧的那支手腕,力道之大,带着刀疤脸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我的手!”
变故陡生!
所有山匪都惊住了,猛地回头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
只见山路的另一侧的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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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十几骑人马,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铠甲,肃杀如铁,沉默地站在黑暗里,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
为首那人,端坐在一匹黑色骏马之上,他身姿挺拔,手中持着弓,弓弦还在微微震颤。
月光勾勒出他冷峻的面容,那双即使在黑色中也锐利的眼眸,此刻有着些许复杂。
他的身侧,另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骑马上前,那男子倾身,待看清地上女子面容,忽而一笑,端的一派风流不羁:“哟?这不是殿下的未婚妻,姜府大姑娘吗?”
姜妧摔倒在地,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去,正正撞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萧绝!
她的男主!不愧是她的男主!她剧本里最偏爱的“大儿砸”!
不过……男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在剧本里给炮灰还用了英雄救美的桥段?
不对啊,剧本里的“姜妧”没从安国寺逃出来,男主萧绝压根没机会英雄救美。
莫非是因为她,剧本发生改变了?
她的目光中透出疑惑。
在他身边那个,想必就是她剧本里的“二儿子”沈南星。
刚才他说什么,欲情故纵?
姜妧很想对他翻白眼,她明明给他立的是风流公子人设,这阴阳怪气说话的习惯,到底是跟谁学的?
萧绝的目光在姜妧布满“红疹”狼狈不堪的脸上和身上扫视了一圈,带着不解和审视,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满身沾满泥土草屑的女子,真的是那个在宫宴上嚣张跋扈的姜妧。
他对姜妧其实没有多少印象。
先皇在时他尚年幼,几次宫宴上也偶遇过比他更年幼的姜妧,那时他只觉得这奶团子粉嫩嫩的,惯喜欢闹脾气欺负人,每每看到他都喜欢黏着他跑。
而后先皇驾崩,母后抛下一切去了皇陵守灵,皇兄体弱压不住朝臣,他为了局势,他自请去了边疆历练……
这些年他在边疆,时常会有姜府的书信送到,他心中虽没有多少波澜,但也没有太多抵触。
娶谁,于他而言并没有多少区别,这次回京,他也有依旨完婚的打算。
只是没曾想那日除夕宫宴上,这位姜大姑娘竟然和关卿卿当众闹起来了,事后他才得知,原因竟是因为他?
京中贵女心思多,他私心觉得,得叫她吃点教训,等将来成了亲,后宅也好安稳。
……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夜风呼啸,卷过密林,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噗嗤!”
“呃啊!”
两声短促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萧绝的刀快得如同毒蛇吐信,精准地割开了两个妄图偷袭姜妧的土匪的喉咙。
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在月光下划出诡异的暗红色弧线,有几滴甚至飞溅到了姜妧的侧脸上。
剩下的几个山匪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四散逃窜。
萧绝似是有意,等他们逃出数米开外,才抬手下令:“追!今晚务必端了老巢,一个不留!”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沈南星得令,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目光扫过地上的姜妧时,嘴角还是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是!”
他不再多言,一夹马腹,带着兵马如同一股黑色洪流,毫不停滞地向冲向前方,瞬间消失在更浓的黑暗里,只剩下隆隆远去的马蹄声。
原地,只剩下萧绝一人一骑。
他翻身下马,动作利落,战靴踏碎冻出薄冰的草地,一步步靠近早已吓呆的姜妧。
玉轮碾破云层,月光照亮了姜妧抬起的半张脸,污泥和血痕糊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萧绝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你怎会在这里?"
4.第4章
夜,浓得化不开。
姜妧跌落在冰冷的地上,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几乎无法思考,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微弱的月光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完全遮蔽,两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种让她无所遁形的穿透力。
姜妧往后缩了缩,那个高大的身影却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近距离下,姜妧脸上那些刻意画的“红疹”因冒出的冷汗,边缘明显模糊晕染,擦花了不少。
不同于除夕宫宴上精心描绘的艳丽妆容,此刻的她,苍白而脆弱,那些看起来假的不能再假的“红疹”甚至有些滑稽,可偏偏是这份毫不修饰的真实,在月光下,竟无端地显出一种令人惊心的清丽纯粹。
那双因为惊吓而睁大的眼瞳,湿漉漉的,如同受惊的幼鹿,里面盛满了未散的恐惧和茫然。
玄色大氅落在姜妧的肩头,姜妧像是突然被惊醒,身体猛地一颤。
即便从前她写剧本的时候没少写过打斗戏,但那些再激烈的文字,也比不上方才山匪真真切切死在她面前来的震撼!
她忽然生出一种彻骨的真实感,她是剧本里的姜妧,剧本里的姜妧就是她!
不行!她绝不能按剧情走!
她要远离剧情!远离男女主!
写了无数剧本的经验告诉她,炮灰不能和主角团一起玩!
“还能站起来吗?”萧绝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惯常的冷冽,听不出太多情绪,目光却比宫宴那日少了几分拒人千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姜妧面前,姜妧怔愣,犹豫只在一瞬间,立即强撑着酸软的身体,试图站起来,腿脚却一阵发软,她趔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多谢。”她说。
萧绝将她的躲避尽收眼底,默默收回手,道:“此地不宜久留,上马,送你回府。”
回府?姜妧眼中迸发出光芒,转过头,看到萧绝身后的一匹骏马……
一匹马?她一个炮灰配吗?
谢邀,不必麻烦了。
她下意识想找个借口拒绝:“我……”
“你想继续留在这里,等下一波山匪?”
萧绝的声音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威压,“或者,你想自己走回去?”他的目光扫过她大氅下沾满泥土的绣花鞋上。
姜妧所有的抗拒都被堵了回去,她泄气地发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跟萧绝回京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萧绝不再看她,利落地翻身上马,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向她伸出了手。
姜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万般思绪,没有再犹豫,将手放入他的掌心。
萧绝的手臂因常年征战坚实有力,只轻轻一带,姜妧便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他提上了马背,坐在他的身前。
这个姿势极其亲密,姜妧的后背几乎紧贴着萧绝的胸膛,陌生的男性气息刹那间将她包围,带着淡淡的冷香和隐约的血腥气。
姜妧浑身僵硬地往前挪远了些。
萧绝似乎也顿了一下,身体有瞬间的紧绷,随即拉紧缰绳。
他的双臂从她身体两侧穿过,将她虚虚地圈在怀里,掌控着马匹的方向。
“坐稳。”萧绝低沉的声音在姜妧头顶响起,骏马向山下奔去。
马背颠簸,姜妧的后背不可避免地与萧绝的胸膛发生摩擦,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萧绝呼出的气息拂过她的头顶,让她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一想到自己在剧本里的结局,姜妧就有种坐在“扫把星”怀里的感觉。
剧本中只要男主一出场,必定是“姜妧”这个炮灰倒大霉的时候。
眼睛被夜风吹乱的发丝糊住,姜妧抬手去撩,萧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别动。”
萧绝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她乱动,但姜妧却觉得,他是不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得寸进尺。
姜妧僵硬地放下手,死死地攥住身前的马鞍,生怕自己又哪里惹了这位杀神的厌烦,半道把自己丢下马去。
萧绝目视前方,山路在月色下延伸。
怀中单薄的身躯微微发颤,带着未散的惊悸,他握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指腹似乎还残留着刚才无意中扶住姜妧时,隔着衣衫都能感受到的过分清晰的骨感,还有那双纤细柔软却伤痕累累的手。
安国寺,抄经思过,还有那些拙劣的“红疹”,一桩桩事在脑海中交织。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烦躁,悄然盘踞在心头。
圣上不过是罚姜妧静思记过,怎会弄成这样狼狈?
*
哒哒的马蹄踏碎了清晨第一缕阳光,守门的小厮打着哈欠才伸了个懒腰,就被眼前共乘一骑的两人惊得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冲进府门去,边跑边大声呼道:“大姑娘回来了!大姑娘回来了!”
马上的姜妧伸着“尔康手”,眼睁睁地看着跑没影的小厮有一瞬无语,倒是先过来扶她一把再跑也不迟。
回京这一路,姜妧早已如坐针毡。
她干笑两声,姿势滑稽费力地爬下马,对着萧绝行礼道谢:“多谢殿下出手相救,还亲自送臣女回府。殿下公务繁忙,就不请殿下……”
“妧妧!我的妧妧!”一道近乎夸张的呼唤打断了姜妧未说完的话,裹着银狐裘的宋氏疾步上前,一把将姜妧拢入怀里。
她身上馥郁的牡丹香气混合着温暖的体温,瞬间将姜妧包裹,一只暖烘烘的手炉不由分说地被塞进姜妧手里。
“可算回来了,冻着没有?”
紧随其后的姜太傅也是一脸关切,他上前扶住母女二人,出口的话虽严厉,却满是心疼,“你这回鲁莽,可吃教训了?”
他话音未落,七岁的幼弟姜策像个小炮仗般从门内冲出来,一头扎进姜妧怀里,将姜妧撞得一个踉跄:“阿姐!阿姐!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书斋那些人都胡说你犯了大错,都被我好一顿揍!”
姜妧只觉得自己被满满当当的幸福包围,也不知是因为原本“姜妧”的情绪,还是这些天她受的委屈,眼眶霎时有些酸涩。
姜太傅似乎发现姜妧了的不对劲,神色猛然一怔:“妧妧,你,你怎的伤成了这样?”
宋氏也拉着姜妧左看右看,心疼不已。
姜太傅这才发现府门前还站着的萧绝,松开手,忙上前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定远王殿下。是……殿下送小女回来的?”他诧异地往萧绝身后张望了几眼。
萧绝扫被众星捧月的姜妧。
朝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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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姜太傅宠女无度,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把姜妧的脾气养的骄纵了些。
他微微颔首:“安国寺那边出了点变故,姜姑娘受了惊吓。若是圣上和皇后来问,太傅只说人是本王亲自去接的便是。人既已送到,本王还有事,便告辞了。”
姜太傅本想问问姜妧为何会弄成这般模样,见萧绝无意多说,还将姜妧提前回府之事拦下,也不再多问。
他素来心思剔透,原本也同京中的其他人一样觉得,这位素来冷心冷情的定远王对自家女儿没什么心思,对这桩婚事完全出于皇命难违。
但今日萧绝能亲自将姜妧送回府,却是摆出了态度,还无形中给姜家撑了腰。
这倒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只不过,他家妧妧这个哑巴亏,怕是只得咽下。
总归,人已经回来了。
他再次躬身:“恭送殿下!”
“恭送殿下!”宋氏拉着姜妧一同福身,姜策学着大人的样子,也笨拙地作揖。
马蹄的脆响渐行渐远,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姜妧远远地望着,心中感慨,她的“大儿子”救了她,作为报答,她这个草包私生粉往后一定会离他远远的,希望他们从今往后的生活就像两根平行线,各自安好!
她心头莫名生出了些隐秘的微涩,但这点细微的感受很快被家人汹涌的关切再次淹没。
当顶级豪门团宠千金割了恋爱脑,那就是人生巅峰!
姜妧无比庆幸自己在剧本中给“姜妧”这样一个傻人有傻福的设定。
剧本就让给男女主去走吧,在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之前,她就全当在这里度假了!
然而,她嘴角的笑意在她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府门侧边的阴影时,戛然而止。
府门前石狮子边,一道纤细的身影,正站在那里。
姜妧的心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那是她的庶妹,剧本中女主——姜瑶?
姜瑶穿着一件藕荷色夹袄,容色清丽素净,默默站在不远处。
她鼻尖和脸颊冻得通红,嘴唇却微微发青,她的身体似乎是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显然,她已站在寒风中看了许久,与这边的其乐融融格格不入。
剧本的情节闪现在姜妧的脑海中,她忽然想起来“姜妧”回府那日,正是剧本中第一个重要的剧情点——男女主第一次见面!
姜妧倏地回过头,再次看向萧绝离开长街的尽头,果然,那道的身影如同剧本里写的一样,又回来了!
剧本里,“姜妧”受罚归家,会在府门前对彻夜未归的庶妹姜瑶当众羞辱发难,恨不能将自己在寺中的屈辱憋闷全部发泄在姜瑶身上,甚至将姜瑶推倒在地。
姜瑶摔倒时磕伤了头,顿时血流不止,而这一切,被路过姜府门前的男主萧绝撞见了。
萧绝对姜瑶那点源于“弱小无助”的初始印象,正是从目睹“姜妧”这个跋扈嫡姐的欺凌开始的!
不行,她不能得罪女主!
剧本定律,所有和女主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姜妧默默抿起嘴,决定放弃自己的台词,绝不开口说话。
身边,姜太傅脸上的慈爱荡然无存,只剩下风雨欲来的阴沉:“你这是一夜未归?”
5.第5章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结的湖面,只剩下远处几声模糊的鸡鸣和府门前众人偶尔挪动脚步时发出的摩擦声。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我……”姜瑶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开口解释。
姜妧提着一口气,眼神时不时偷偷瞟向离这里越来越近的萧绝,脸上满是鼓励之色。
女主!说出来!告诉所有人你是去见生母!
宋氏和姜太傅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知道原因,必不会再责难于姜瑶。
姜妧自然是知道姜瑶昨晚去了哪里。
姜瑶的生母刘氏本是歌姬,一心攀附,当年好不容易趁姜太傅醉酒下药,怀了身子,怎料姜太傅与宋氏乃是少年情谊,青梅竹马,宋氏当年更是为了下嫁家道中落,尚未有功名在身的姜太傅不惜与家族反抗。
发生这样的事,姜太傅愧疚不已,宋氏闹了一场,却无可奈何,最后便让刘氏安置在府外,当了个外室。
但自那之后,姜太傅从未去探望过刘氏一次,只将姜瑶接回了府中。
刘氏计划落空,性情大变,每每都发了疯地责怪姜瑶无能,得不了将太傅的宠爱,不能将她这个生母接回府中。
这个剧情发生的前一晚,正是刘氏再次寻死觅活,姜瑶不得不连夜赶去。
姜妧叹息,当初为了能表现出女主姜瑶对生母刘氏又爱又怨复杂的感情,在刘氏的事上,她没给女主写“嘴”,全靠男主和男配自己慢慢发掘女主多年以来的不易,好让他们更加怜惜女主。
没曾想这会儿眼看着女主到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一对秀眉紧蹙,脸上露出难以启齿的苦色,姜妧眼巴巴地看着,急得恨不得跳出来帮她解释!
不过……她又将自己唇瓣抿紧了些。
主角团自带光环,血条可比她的长很多。
“跪下!”宋氏脸上的慈爱瞬间散去:“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夜不归宿,你可懂得廉耻!你将我姜府的脸面置于何地?姜府的清誉,岂容你得这般随意轻贱!”
姜妧闻言一愣,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宋氏。
咦?这……好像是她的台词!
台阶下,姜瑶低头跪着。
姜太傅眉头紧皱。
姜策机敏地察觉到身边大人的情绪变化,他悄悄松开了姜妧的手,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带着孩童特有的顽劣,弯下腰,用胖乎乎的小手在台阶旁的积雪里用力一抓,捏成一个硬实的雪团,朝着姜瑶就砸了过去!
“打你这个坏东西!总是让阿爹阿娘生气!”
那雪团不大,却裹挟着姜策小小身体里的全部力气,在空中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直直飞向姜瑶低垂的脸!
“别这样!”几乎在雪团出手的瞬间,姜妧的声音就冲口而出。
急切间,她的身体先于思考一步,猛地探身向前,伸手想要去抓住姜策投掷雪团的那只胳膊。
没想到指尖刚碰到姜策的锦缎小袄,用力往回一拉,姜策忽然重心不稳,脚下在落了一层薄雪的台台阶上一滑,小身子顿时失去平衡,惊呼着向后倒去!
“哎呀!”
“阿策!”
宋氏和姜太傅的惊惧地呼声同时响起。
混乱中,姜妧为了稳住向后倒去的姜策,自己本就虚浮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前踉跄了一步。
而重心不稳地姜策,慌乱挥舞着小手,在摔倒的瞬间,本能地向前胡乱的一推!
他的小手,不偏不倚,正推在刚好因躲避雪球而微微抬头的姜瑶身上!
“啊!”
姜瑶在台阶下跪了许久,身体本就冻得发僵,猝不及防被姜策这么一推搡,整个人如同断线的纸鸢,直直的向后仰倒!
她的身后,正是府门台阶旁冰冷坚硬的石狮子座下四方石墩的一角。
世界骤然安静,姜妧伸出去的手指尖冰凉,混乱的画面在脑中疯狂闪回,最终定格在姜瑶后脑即将撞向石狮子的那一瞬。
“小心!”姜妧张着嘴,眼前浮现出文档里一个个冰冷的文字——姜妧额角血流如注,萧绝挺身而出。
果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飞身而过,一把将姜瑶扯向另一侧!
姜瑶的头险险地避开了撞向石墩,却被那力道一扯,向地面摔去。
她撑地的那只手,掌心被尖锐的碎石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在微白的地上落下刺目的红点。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被摔懵的姜瑶,都不自觉地看向去而复返的萧绝。
他眼眸深邃,沉默地看着地上的姜瑶。
四周路过的行人开始议论起来:“快看,姜大姑娘一回来,是不是又在欺负姜二姑娘了!”
“她怎的如此狠辣,姜二姑娘真可怜。”
“完了,殿下救了姜二姑娘,照以往姜大姑娘善妒的性子,二姑娘有的受了!”
……
姜妧手脚冰凉地看着府门前台阶下默默相视的男女主。
怎么会?
明明她没有按剧情里那样当众指责姜瑶,也没有动手去推倒姜瑶……
但剧情里的一切都发生了。
萧绝去而复返,姜瑶受了伤,甚至,连路人对她的指责……
剧情它自己动了?
那么成为了“姜妧”的她,是不是必须加入男女主的恋爱游戏,成为他俩play的一环?
那么她的结局呢……
是不是和剧本中的“姜妧”一样,注定了?
如果她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她是不是也会落得和剧本里“姜妧”一样的下场!
不过为什么她的台词会被宋氏说了?推倒姜瑶的人会从她变成了姜策?
难道是因为他们这些人在剧本里无足轻重,所以这些事无论谁来做都一样吗?
姜妧浑身脱力瘫软在地,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骨头撞击的钝痛清晰地传来,却远不及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被家族厌弃,拖着破败的身子自生自灭……
这让她想起了这些天在安国寺里噩梦一般的折磨,她尚是太傅府千娇万宠的千金时就遭受如此,倘若之后没了家族庇佑,怕是连尸骨都要被啃食干净!
就在姜妧的意识即将沉入绝望的深渊时,一点异样的光,毫无征兆地刺了进来。
萧绝收回了目光,向她走来。
姜妧的心脏,极其微弱的颤动了一下。
不对,不一样……这里不一样!
这个认知瞬间激起了她心中的惊涛骇浪,心跳如擂鼓般猛烈撞击着胸腔。
姜妧的目光仓皇地在萧绝和姜瑶之间来回扫视。
她在剧本里分明写着,姜瑶撞伤的是头,男主萧绝会将她打横抱起,当众斥责“姜妧”心思狠辣。
然而此刻,姜瑶伤到的是手,萧绝也并非如剧本里那般挺身而出,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要骂她……
“你……”姜妧的声线抑制不住地发颤,她抬起头,慌乱的视线对上萧绝的脸。
“可有事?”萧绝问。
姜妧忙低下摇头:“没,没事。”
萧绝的目光从姜妧身上收回,转而投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姜太傅,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方才忘了告知姜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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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本王带兵剿匪,恰巧查获了些“东西”,此事,本王欲亲自彻查,朝堂之上,还望太傅从中斡旋。”
姜太傅神色一怔,躬身郑重道:“微臣遵命。”
这边,姜妧感觉有一股灼热血流冲上头顶,她的耳膜嗡嗡作响,一个念头自脑海中浮现。
这个世界的剧情,并非是和剧本中完全一样,她还有机会!
她眼底悄然凝聚出一丝光亮,恐惧仍在,但另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正破土而出。
既然这个剧本是她写的,那么她一定能改!
回到姜府的第一夜,姜妧躺在她精致柔软的豪华大床上,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结果合眼之后,却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梦里,她怎么都无法摆脱剧情的束缚,仿佛进入了“炮灰大逃生”的可怕游戏中。
第二天晌午,姜妧迟迟才睡醒,她顶着两个堪比烟熏妆的硕大黑眼圈,蔫头耷脑地坐在餐桌前,手里的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燕窝粥,活像只被霜打过的茄子。
昨晚那场循环不休的噩梦,简直比跑马拉松还耗元气。
正神游天外,她的丫鬟玲珑脚步轻快地进来禀报:“姑娘,温小公子来了!说是听说您回来了,特地来瞧瞧您。”
温小公子?温子辰?
姜妧刚想起是谁,一道清朗又带着点急切的声音就闯了进来:“妧妧,我听说你……你这眼睛是怎么回事?”
少年身穿素青锦袍,拨开珠帘踏光而至,清亮眉目间笑意粲然。
忽地,那笑意凝滞。
他俯身逼近,挟着清冽药香,目光如炬锁住姜妧握勺的手:“谁干的?在安国寺?!”话音未落已旋身欲走,“我这就去寻那些下作坯子算账!”
“别去!”
勺子“哐当”掉进碗里,姜妧情急之下一把拽住他衣袖,却扯到了昨晚才包扎好的伤口。
“嘶——”
温子辰立马停住脚步,赶忙回身,拉过姜妧伤痕累累的手,语气心疼又气愤,“妧妧你怎么样?实在太过分了,她们竟然把你伤成这样!我阿爹那里藏着些上好的九转玉露膏,生肌祛瘀有奇效,妧妧你等着,我这就回去给你取来!”
姜妧看着面前少年郎清澈的眉眼,心中感叹又惋惜,这就是她在剧本里给恶毒女配安排的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
瞧瞧,多么好的孩子,当初自己是多狠的心,才会给温子辰这个实心眼,安排了个万虫噬心,自食其果的结局!
剧本中,温子辰天赋早显,于医道一途堪称惊才绝艳。
然而他性情跳脱叛逆,深厌老派医者按图索骥之窠臼,行医用药每每剑走偏锋,胆大至极。
他的离经叛道让素来以沉稳自持的温太医忧惧煎熬,屡屡申饬,父子间的裂痕日益深重,终至水火不容。
直到剧本中“姜妧”这个炮灰下线,温子辰羁绊尽断,孑然一身,最终投身林锦书的麾下,踏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淖。
然此刻立于她面前的温子辰,眸光澄澈如初雪新霁,心中皆是一片悬壶济世的赤诚悲悯,恍若璞玉未琢。
他是剧本里唯一对“姜妧”真心相待的发小。
姜妧凝望着他,心潮翻涌,忽然有个声音在心底拼命呐喊,温子辰不该落得剧本中那样的下场。
“子辰,”姜妧似是下定了决心:“元宵灯会那晚,我们同去放河灯可好?”
温子辰搭在她腕间的指腹蓦地一顿。
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眸里顿时盛满星光,紧接着便透出一丝疑惑,问道:“可是你不是说,已答应了锦书姐姐去邀月楼赴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