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摆烂后杀穿灵异界》
7. 事不宜迟
“度朵!闪开!”
封烬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把抱住度朵躲开。
度朵被抱在怀里,只感觉头顶传来一股血腥味。
抬头看去,封烬嘴中溢出鲜血,胸腔处来回起伏,方才他是忍着心脏剧烈的疼痛救下度朵。
现在心脏如同被看不见的手紧紧捏住,让他喘不过气。
度朵看着面前封烬额头上冒出巨大的汗滴,喘着粗气重新站起身,要是不尽快杀了五通,这里所有人都得死。
“还不死心?”
宋雨嘲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这次进攻方换成了宋雨,她的双刃来回劈向度朵,整个空间只听见兵器来回碰撞的声音。
双刃的攻击,一击比一击狠厉,下一刻从空中凝固出几十个利刃,直指度朵。
度朵挡住最后双刃竖劈,踮脚翻身躲开从四处而来的利刃,但“荡心”之术还存在整个空间中,心口传来的阵阵疼痛提醒她时间紧迫。
宋雨眯着眼看着她在利刃中来回穿梭,轻笑一声,
“那就再上点强度。”
说罢,宋雨的身影在空气中消失,一瞬间度朵背后被利刃捅上一刀。
度朵还不容易压下去的一口血,瞬间从喉咙里吐出来,身子上也被利刃划出好几道伤口。
在空间中隐身的宋雨肆无忌惮地戏弄着度朵,又是一刀捅在腹部,双刃不断来回捅她的身体,鲜血从刀口处不断涌出。
“咚”的一声,度朵从高空坠落,嘴中喷出一大口血,倒在地上。
封烬看着倒在地上的度朵,顾不上自己状况,踉踉跄跄地冲向她的位置。
“度朵!度朵!度朵!没事吧?”
“别喊了,吐了几口血而已,你的心脏现在可经不起你这么喊。”
封烬听到她还嘴硬的声音,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两人皆是血迹斑斑地坐在戏院地上。
宋雨嘶哑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你们两人这么要好,那就成全你们好了,不用谢哦!”
“荡心”在两人心脏处不停加重,几度无法呼吸让度朵封烬满脸通红。
封烬艰难拿起自己手上的匕首插向身上的鸠尾穴并迅速拔出,只见下一刻他上身的破烂衣服开始燃烧。
从他心脏处的皮肤表面露出纹身,火纹一直蔓延至他的全身,脖颈处的纹路爬上他的双眸变成红色。
封烬抬手时将整个戏院燃起熊熊烈火,宋雨在大火中无处可逃只得现身。
“好好好,你只能封住自己鸠尾穴一时而已,时间一到你照样得死!”
宋雨看着倒吊在屋檐上,看着下方的火海,怒气看着封烬。
猛然宋雨的人形开裂,取而代之的是像人形的怪物,通体青黑色,四肢为利刃所化,脸上长着五只眼珠,裂开一张巨嘴,口腔处排满尖牙,她的上身皮肤起起伏伏散发出恶臭。
化为五通鬼的宋雨四肢并用,行动更加敏捷,叫嚣着冲向封烬。
封烬左手拿着浑身萦满火气的匕首,右手冲拳打在五通头部,匕首刺向头部的眼睛。
宋雨快速闪避绕到另一边继续,上肢双刃一左一右夹击封烬,下肢双刃腾空飞刺向他的胸口。
封烬一个偏身,脚踏左面木桩,翻身继续行刺,匕首从宋雨背部一直划拉下来一长道口子。
不过封住鸠尾穴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封烬有些力不从心,“荡心”的作用又开始蔓延。
宋雨瞬间被激怒,从她嘴中伸出好几条毒钩伴随着巨嘴中放出的尖牙,朝封烬袭来。
“噗!”
一口黑血从封烬嘴中吐出,疼痛感使他右腿跪在地上,整个身体的力量被压制住。
看着上方密密麻麻而来的尖牙和毒钩,封烬心里一沉。
刹那间,那些尖牙毒钩被黑雾缠绕,动弹不得一点,空间中火海黑雾缭绕。
只见从火海中走出度朵,不过她的样子换了一个模样,苍白的脸上双眸漆黑,眼角周围的皮肤上布满黑血丝,如同蛛网盘踞。
度朵虽说双眸漆黑看不清眼神,但浑身透露着凶猛的战意。
宋雨看着她这副诡异的模样,从喉咙里挤出难听的音节,
“蛊,蛊童?”
听到宋雨说出满意的答案后,度朵朝她歪头露出怪异的笑容。
一瞬,度朵的身形如同鬼魅般窜到宋雨身后,右手的苗刀刺穿她的身体,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宋雨浑身冒出黑色浓烟。
“啊!!”
全身上下的灼烧感遍布宋雨身上,特别是被度朵左手掐住的地方直接被腐蚀出一个窟窿。
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让宋雨的每处关节刺痛没劲。
“好几年没出来了,你好啊。”
度朵讲着话,一开一合的嘴巴里冒出几只毒虫,纷纷爬向外面。
度朵上踢向宋雨她的下巴,一个前扫腿将她撂倒在地。
度朵笑眯起眼坐在她的身上,不顾宋雨挣扎,拿着苗刀对准五通的眼睛就是一阵乱捅,鲜血直飙在她的脸上。
五只眼珠被苗刀带着的毒气腐蚀,五通脸上只剩下凹陷的眼眶。
苍白的脸上染上红色的鲜血,度朵发出意犹未尽的笑声,双手举着五通脑袋观察着什么。
五通死了“荡心”的作用自然消失,封烬站起身盯着度朵的动作。
他知道度朵这是化为蛊童形态了,度家用毒是一把好手,那是因为都是以身炼毒,蛊童就是其中的副作用,毫无人情杀戮成性,不到绝境是不会轻易变化成蛊童形态的。
下一刻就看见五通的脑袋顶上破出一个洞来,一只黄蝎从洞内爬出甩着尾巴,似乎在和度朵传达什么。
度朵听得认真,双手将蝎子捧在手上,霍然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手中的蝎子化成黑气消散不见。
封烬小心翼翼将度朵背在背上,转身向李钰走去,好在他早和李钰说让他去找其他人,让他们在庭院里集合。
***
踏出戏府后,整个空间崩塌,重回现代李家老宅的模样,只不过天早已亮了。
其他人将老爷子送上楼,在楼上待着不知在干嘛,楼下客厅李家只剩下三人。
李钰颓废地坐在李宅客厅的地板上双目无神,看来在戏府里“宋雨”说的话对他打击不是一般的大,整个人散发出绝望的气息。
但在他身边李佳慧(小李妈妈)抱住了他,
“小钰啊,没事的妈妈在这里。”
小李蹲在李钰面前,握住自己哥哥的手,“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你依旧是我哥哥!”
李钰原本暗淡的眸色亮了亮,周围两人传来的温暖让自己心里感觉到一丝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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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烬将度朵放在沙发上,转身向小李问道,
“可以拿一块干净的湿毛巾吗?”
李佳慧和小李听到封烬的声音,赶忙站起身朝他点点头,看到两人身上都是伤口,连忙鞠躬感谢道,
“真是感谢你们两位大师!太感谢了,没有你们救下我们李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佳慧示意小李一眼,让他跑去拿了块湿毛巾递给封烬,再看到躺在沙发上浑身都是血的度朵,开口问,
“朵姐她没事吧?这要不要打120啊?”
封烬拿着湿毛巾坐在度朵旁边头也不抬回答道,
“不用了,等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我们,这单委托已经完成了。”
封烬轻轻擦拭着度朵脸上的血渍,但她的脸依旧苍白无比,眼尾还是残留着黑线。
擦完后,封烬回头看着依旧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李钰,思考片刻朝李佳慧说道,
“您可以帮我照顾一下度朵吗?我有些话想对李钰说。”
李佳慧点点头,接过毛巾坐到度朵身边,帮她擦着手。
封烬走到李钰跟前,沉声开口,
“我想和你说些话。”
说罢,朝坐在地下的李钰伸出手。
只见李钰缓缓抬起头,盯着封烬伸出的手下一刻毫不犹豫放上去,封烬将他一把拉了起来。
“你想说什么?”
“多看看身边的人。”
李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
封烬摇摇头不再说什么,只是想他指着后面的李佳慧和小李。
不缺爱吗?好像妈妈和弟弟从没有吝啬过对自己的爱。
片刻后,李宅的大门被敲响,小李打开大门,只见一个古铜色皮肤留着寸头的男人站在门口,抽着烟开口,
“我来接度朵。”
小李恍然大悟,赶紧将人请了进来。
只见那男人大步流星地朝度朵走去,蹲在沙发前皱眉。
“齐叔。”
封烬站在齐河后面喊了一声,齐河心不在焉应了一声,赶紧将度朵抱起就朝门口走去。
“走了。”齐河示意封烬跟上,封烬拿上背包和苗刀跟在他身后。
到了门口,齐河像是想起什么,转身对李家人不客气说道,
“这个委托的钱赶紧打到卡上,再加两万损伤费!”
说罢,头也不回地坐回停在大门外的越野车上。
封烬打开后门,看见阿婆坐在车上焦急地等待,一见到度朵伤成这样心疼得不行,连连叹气。
见到封烬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赶紧说道,
“齐河!你赶紧给小烬找件衣服,你这孩子也是伤成这样,唉。”
齐河从后备箱拉出一件黑色长袖递给封烬,两人坐到驾驶座和副驾上。
齐河启动越野车,从座位下拿出矿泉水瓶装着的液体递给封烬,
“阿婆熬的药,先喝一下对身体恢复好。”
封烬穿好衣服后点头接过瓶子,这药像是有安眠作用一样,不到片刻昏昏欲睡过去。
阿婆看着度朵和封烬,不禁叹气,
“谁能想到会遇上五通,也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
齐河同意点头,
“看来五通卷土重来的速度要比我们想象中快,六门重聚事不宜迟啊!”
8. 命中注定
在戏府中,度朵选择释放蛊童出来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潜意识中还是能感知自己的一举一动。
直到和那只蝎子交谈完后,完全丧失意识。
在意识消失之际,度朵好像看到了自己小的时候。
六门度氏自古以来都由女人代代相传,可谓是母系氏族。
度氏传承一些选择去父留女儿相传,而没有选择生育的则是在世间找寻合适的人选。
度朵是五岁的时候被度十月从福利院带回家的,至于为什么,用她度姨的话说是,
“命中注定。”
从那时开始,度朵的记忆里自己每天就是和毒药毒物相伴,但她丝毫没有觉得害怕,还觉得庆幸。
五岁前在孤儿院是她最不喜欢的日子,不喜欢的院长,不喜欢的味道,让她常常在福利院里喘不过气。
小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什么孤儿院的女孩一时多一时少,她原本身边的“朋友”换了又换。
而她为什么还留在孤儿院,是因为刚满五岁的她听到院长说出“预定”这个词。
她的人生从她来到孤儿院里早就被“预定”好了,才明白院长朝她们女孩灌输的话语,
“懂事的女孩才能过上好日子。”
“你们女孩只要乖乖的就能有口饭吃。”
那一刻她原本不会反驳院长的脑海里萌生出了荒谬的想法——她要逃,不要预定人生。
就是这个想法开始扎根在她的心里,她变成了孤儿院有名的刺头,每个星期被关禁闭是家常便饭,被打得遍体鳞伤也是常常的事。
别人劝她听话懂事,她都当成放屁,只不过时间久了就会想自己反抗是对的吗?
度十月的出现告诉她了正确答案,就算和毒虫相伴一身又怎样。
度姨告诉她,这一行非常危险面对的是非人类的事物,度朵不懂这些,她只知道度姨说了这一行的女孩可以独当一面。
“世人说女性谁是谁的附属,谁是谁的笼中鸟,但度氏告诫族人,要上桌吃饭从来都是拿本事说话。”
度十月就给她起名度朵,寓意为废墟里沉寂出的毒朵。
***
度朵再次睁眼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间,天早已大亮,窗户外的秋风吹得呼呼作响。
推开房门是一长走廊,可以听到下方客厅里有好几人在说话,寻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度朵站在楼梯口望着下方,看到背对着她坐着的是封烬,他对面的沙发上葛优瘫着一个男人抽着烟。
旁边靠着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最左边是一个端正地坐着带着眼镜的男人,最右边则是正在吃着果盘的女人。
下方那靠在沙发旁的男人抬头看向度朵这个方向,招手示意喊道,
“度朵!快下来!就差你了!”
下一刻坐在底下的五人都看向楼梯口这个方向,封烬赶紧站起身朝她走来,关切地询问道,
“你睡了一觉感觉怎么样?身体没什么不适吧?”
度朵看他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和他刚开始见面的形象点都不符,瞬间露出笑容,
“当然没事,身体好着呢!别担心奥!”
封烬还想问点什么,没想从两人中间插进一个留着狼尾的男人,看他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是刚才招呼她的人。
只见那男人冒着星星眼兴奋地看着度朵,
“好几年没见了朵儿!想我吗?”
度朵被他这么热情的话语吓得退后了两步,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认识你吗?”
男人露出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捂着胸口退后好几步,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鸦九啊!十多岁的时候我们还下过副本!”
没等度朵回应,封烬将他一把拉开,让他回到他该回的位置,将度朵安排到沙发上坐下。
这一坐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脸上。
右边的女人将果盘递给她,度朵笑着接过,看着女人的模样,眉眼清秀穿着卡其色风衣,留着一头卷发很是好看。
“朵姐你也不记得我了吗?”
女人忧虑的眼神看着度朵问道。
左边又响起戴着眼镜的男人弱弱的声音,
“那我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在座的各位我是一个也不认识。我这个人忘性比较大。”
“不对啊!封哥怎么看起来和你比较熟啊?”
那叫鸦九的男人指着封烬闷闷不乐。
度朵刚想开口解释,对面抽着烟看起来有点颓颓的男人开口打趣道,
“说不定两人才刚认识不久。”
度朵在五人的注视下实在是如坐针毡尴尬无比,干脆利落把话讲开,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认识我,可能因为毒素的原因我忘记了很多的东西,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
众人听她说完皆是一阵沉默,每个人的表情透露着落寞,片刻后,对面的男人将烟灭掉,率先起身开口,
“重新认识一下,王才休。”
旁边吊儿郎当的男人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
“度朵,你这次可不能忘记了,我叫盛九张,都叫我鸦九。”
右边的美女用牙签串起一颗葡萄递在度朵的手上微笑着,
“你好度朵,我叫姜了烛,以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
度朵开心地接过葡萄放在嘴里,转头看向右边,戴着眼镜的男人呆呆地开口伸出右手,
“我叫文哀,很高兴认识你度朵。”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度朵同样伸出右手握住文哀的手。
下一刻封烬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欢迎回来六门。”
度朵转身两人相视一笑,姜了烛看着度朵灿烂的笑容,瞬间眼眶就红了,控制不住自己上前抱住度朵,
“朵姐,我好想你啊!呜呜呜~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抱你!
这些年在灵异界没见着你,听说你去外面接委托赚的还不多!”
度朵丝毫不排斥姜了烛的抱抱,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拍拍她的背乐观地开口,
“没关系说不定以后会想起来呢!赚的还行,就是数额不大而已。”
两人还在抱着,没想盛九张从旁边将姜了烛从度朵身上拉开,
“行了行了,朵儿现在和你都不熟,你还抱上了?”
姜了烛被拉开退了好几步,瞪着盛九张那副欠模样,
“那咋了,朵姐乐意抱我!”
见两人要开始怼起来,封烬分开两人,
“一见面就吵,吵的脑瓜疼赶紧坐下。”
两人互相冷哼一声,瞪了好几眼重新坐下,想问问度朵封烬这次委托的事情,没想三楼一间房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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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严肃修长的中年男人站在围栏打断六人接下来的谈话,
“度朵。有事找你。”
度朵抬头看向楼上,看到男人的模样,她心里有个底了,封烬脸上看起来有男人的影子,不出意外应该是封烬的父亲,封氏家主。
度朵走向三楼,跟在封烬父亲的身后进了一间房间。
屋里一张大圆桌摆在中间,坐着六个人讨论什么,一见到度朵走进来,瞬间安静下来。
房间里除了齐叔和阿婆其他人度朵都没见过,封烬父亲让她和其他人一样围着圆桌坐下。
片刻后,封烬父亲轻咳一声看着度朵开口道,
“你好度朵,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第五十九代六门人。”
度朵点点头,观察着周围的前辈,一位女人双眸被黑布遮住,她旁边坐着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和双眸犀利留着大波浪的女人。
在齐叔阿婆旁边则坐着短发笑眯眯的女人。
封烬父亲看她疑惑的样子继续开口,
“我解释一下,齐河算半个六门人,左边依次坐着的是王氏、盛氏、姜氏,右边是文氏。”
度朵微笑着站起身问候一声,
“前辈好。”
话音刚落,其中文氏家主轻笑出声,
“你看起来要比十月爱笑。十月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前些年才开始爱笑起来。”
接着盛氏家主侧过头来好像也想看一看度朵的样子,却被旁边文质彬彬的男人阻止道,
“你别再把布取下来了,她笑起来很好看。”
盛氏家主听罢才点点头,但身体却一直面对着度朵的方向。
封烬父亲顿了一会儿继续开口,
“接下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度朵眼神闪了闪,好一会儿才抬头开口,
“我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还有我的记忆要怎么才能恢复。”
问出这个问题后房间安静了一瞬,封烬父亲艰难开口,
“你现在知道什么?”
“我在进入戏府时,听那个五通说当年度姨被包围后自杀,其余五门没人来救援。”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王氏家主盯着度朵开口,
“你信吗?信它说的话。”
度朵摇摇头,
“我不知道,但我不信。所以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
“当年六门中了五通的计,三人被困在隆山,外面的三人里包括我和十月还有盛氏。
隆山县这个副本位置非常不常见,四面环山,隆山主峰产白玉,当地人称为‘小昆仑’,这可能也是五通选择在这里大开杀戒的原因,不过这对你不重要,不是重点。”
姜氏慢慢讲述。
“隆山县里五通肆虐,三人里分我前往隆山,而盛氏和十月去杀五通。但我们忘了五通就是想让六门分开。
那时五通早已掌控隆山县的人类,十月想盛氏提议自己先化为蛊童锁住自己心脉,不被五通发现潜入县内,先用毒术把被控制的人弄晕好杀五通。
让盛氏在外观察和后来的四人汇合,找准时机杀进县内。”
说道这里,齐河站起身拿着烟盒出门,不想再听下去。
当年的事情六门是不愿提起的,算是一个禁忌,他们知道这个行业有死有伤,但身边出生入死的朋友眼睁睁死在眼前,这是最无法接受。
9. 六门传承
九年前,隆山县
“盛夏,你在外围等着他们四个人回来,时机一到你们就进来。”
度十月将一条小绿蛇放在盛夏的手上,继续说道,
“这次情况不容乐观,第一种情况小绿的尾巴要是勾住你的手指,说明时机成熟可以杀进来。
第二种情况,小绿不是实体,而是我的意识化成的,要是它变成白雾,那就说明我失败了。”
盛夏听她说出的话赶紧拉住度十月的手,
“说什么失败的话,六门一个人都不能少!”
度十月看盛夏这副紧张的模样,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我懂,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盛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你不许说这些烂话!等这次结束后齐河还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呢!我们可是等着吃瓜呢!”
度十月听到齐河的名字嘴角微微上扬,拿着自己的双刀擦了一遍又一遍。
盛夏又继续说,
“你说也是,齐河又不是六门中人,还往这个火坑里面跳也是没谁咯。
你这不得给他一个名分!他说了他入赘度家!”
“行了行了!不就给个名分嘛!这事儿完了就给!
好了,我先走了!”
度十月收起双刀,走上去往隆山县的山路,转头向盛夏示意。
片刻,度十月走到隆山县的外围,只见一个木牌坊,上面写着:隆山县。
下一刻,在盛夏手中的绿蛇摇晃着尾巴,盛夏明白这是度十月的信号。
盛夏面对着隆山县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接着山林里冒出一批一批的乌鸦盘旋在空中。
一只红眼乌鸦站在盛夏的肩上,而她的双眸也逐渐染上红色分裂为双瞳,一黑一红。
“鸦寻一通观地穴。”
这一刻六门所有人眼中浮现出整个隆山县的地形地貌,通视度十月的视角。
被困在隆山里的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开始清理五通。”
度十月一脚踏入隆山县的一刻被白雾环绕,下一脚全部踏入时,白雾散去,只见整个人皮肤呈现暗绿色花纹。
眼中绿莹莹的双眸染上嗜血的光芒,好似一条绿色巨蟒进入猎物的地方。
她抽出背后的双刀拿在手上随意玩弄着,整个县内店铺屋子紧紧关着门窗。
街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度十月的耳边响起乌鸦的叫声,好似领着她走向哪里。
在隆山县的广场上堆聚着被操控的民众,每一个民众用扭曲的姿势爬行着,在他们周围守着五通。
度朵的通视视角看着一切,动作迅速找到一个潜伏点,盯着广场上的举动。
在广场上观察着合适的人选,度十月的潜伏点留下一只绿色花纹蜘蛛,而后整个人消失不见,那只蜘蛛悄悄爬行着寻找目标。
绿蜘蛛顺着一个五通的后背爬了上去,下一刻融入一只五通的脑内部。
前往隆山的姜堰顺着她们三人留下的记号来到山中,与在隆山里的三人汇合。
“十月现在已经进县里了,绿蜘蛛潜入五通里面了。”
姜堰带着三人就往山外走。
“好,在这个隆山里我完全用不了心锁,出去以后我会锁住十月的心脉。”
王郁南等姜堰说完开口回复道。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广场里的五通不是完完全全的五通。
换而言之,半鬼化的五通皮下包含着人和鬼的特殊点,就意味着蛊童与半鬼化五通相冲。
五通就是利用这一点,给六门埋下炸单,度十月只是一个导火索载体。
世间都在说六门中人怀慈悲心杀恶鬼。
六门出任务每一次皆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心锁护住六人心脉,鸦眼通视六人视角。
那今日它们想见见,蛊童入半鬼化的身体里是选择让蛊童死,还是半鬼化死呢?
毕竟半鬼化的五通只需过一天后锁住心脉即刻恢复人类。
而蛊童不眠不休一天后将会完全吞噬本体。
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度十月进入半鬼化五通后才知道为时已晚。所以从那时开始她早就想好自己后面的道路了。
无解的难题摆在度十月面前,而她早已做好选择,在蛊童体内启动心脉,为的就是在县内分开半鬼化和全形态化的五通。
这个选择意味着度十月的心脉和通视视角不再与其余五门相连。为的就是与五人脱离关系,不连累他们。
等到五人赶到县内时,十月的身体早已控制不住半鬼化五通。
“度十月,选择人类还是蛊童,你要想好了哦。
其他五人都没来得及救你,你就要死了诶!”
这句话是盛夏拼命用鸦眼探视到的最后画面,五通将十月放在广场中央等待她的选择。
鸦眼探视出画面后,心锁一起连上度十月的心脉,但好像永远只差这么一点。
“选择?我早就想好了。”
***
“我们赶过去时,五通全部不见踪影,而十月手中紧紧握着的是翠青囊,里面只有一部分蛊童的气息。”
度朵愣了一下,她明白王郁南前辈是什么意思,说明她度姨体内的蛊童被取走一半。
五通这一群体肯定是拿不走蛊童的,但若是有别人相助,或是了解度家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当年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
度朵听着九年前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落泪。
度姨说过蛊童虽说是度氏一族的副作用,但经过这么多年早已和自身融为一体,是另一个自己罢了。
“是啊,我们拜托阿婆和齐河把你带回灵异界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而且需要你来找到当年的真相。毕竟我们几个身体不如从前了。”
姜堰无奈地将右手抬起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一点生机也没有垂了下来。
“差一点,就差一点,要是我们再快一点会不会能救下十月。”
姜堰取下金丝眼镜,抹去眼角的泪水,苦笑继续说道,
“第五十九代六门人早已成为历史,以后的事将落在你们身上。”
“那以后就是我们六个出现在灵异界,为的是告诉和五通联合的那人,六门重新出山。”度朵沉默片刻后抬头说道。
“对,不仅是告诉背后的那人,而且还是一种警告。你在灵异界的出现无疑对他们是一种威胁,所以需要你来引出他们。
让你们六个小辈下副本,就是让他们看清你们的实力从而产生威胁性,采取行动。”
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悲伤的气息,盛夏歪着头,戳了一下旁边的王郁南,说些什么。
“度朵,我可以看看你嘛?”
听到盛夏的声音,度朵抬起头来擦干眼泪,走到她的旁边。
盛夏慢慢转过身来,慢慢摸上度朵的脸。
“都长成大姑娘了,你看着眼睛睫毛多长,真好啊。”
盛夏的语气欢快,用手勾勒出度朵的脸庞。
“可惜了我看不见。要是能看见就好了,郁南你说小朵是不是很好看啊?”
盛夏问着王郁南,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王郁南恍惚着看着度朵,忍着眼泪说道,
“好看特别好看,是个大美女。”
听到她的肯定,盛夏笑出声来,
“郁南都说是大美女了,小朵肯定超级好看!”
说着就想将脸上蒙住眼睛的黑布取下来,旁边的五人立马出声制止。
“盛夏,别取下来。”
盛夏摇摇头,还是将黑布取下来。
黑布下的双眼周围皮肤好似被烧伤一般,而眼里被蒙上一层灰翳。
盛夏微微抬起头,想看看度朵的样子,但一阵灼烧感在眼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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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闭眼。
王郁南拿起黑布,重新将布遮住她的眼睛。
度朵缓缓抬起手指,轻轻摸上黑布,盛夏苦笑一声,说道,
“鸦眼不能用了。”
“放心好了,度姨的蛊童我会全部把它拿回来,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度朵收回手,心里涌上苦楚,这时齐河从外面进来喊度朵,
“度朵,来。”
齐河将度朵带到外面关上屋门,来到走廊上,长叹一口气,
“你也知道了当年的事,他们有些事情还没讲完,不想让你知道,但我还是想说六门每一个人都是缺一不可的。”
“齐叔我都懂。
看到盛夏阿姨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齐河点点头,苦笑感叹道,
“当年意气风发的六门,拿手的东西都被那场意外所掩埋。
不止盛夏,王郁南现在靠着阿婆给的药续命,姜堰的左手也算是废了。”
齐河话音刚落,王郁南从房间里走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没事和孩子说这些干嘛?就算这样六门照样不倒。
我们几个还是有点实力在的。”
从房间里陆陆续续走出所有人,度朵见到阿婆赶紧走上去搀扶着,
“阿婆!我来扶您!”
“好啊好啊,我们下楼去。”
一行人下了三楼,来到五人所在的客厅处,五人一看到自己家长想上前聊几句,没想都被撵了回去。阿婆也让度朵和他们一起站过去。
封烬父亲看着六人郑重地说着,
“今天把你们六个全部叫过来你们也知道为什么。
从今天开始,第五十九代六门中人成为历史,
由你们第六十代六门人传承下去。”
说罢,在座的所有人皆是鼓掌喝彩。
“还有一件事,六门从四十年前就开始隐世了,在灵异界也没有准确复出的消息,也只是出一些任务。
但这次明确了六门正式出山,重出灵异界。”
度朵和其余五人相互看了一眼,郑重地点点头,
“明白。”
“行了,六门出山的消息我们这些老一辈放出去就好了,你们啊,就只管出任务就好了。
正好,这里有个任务你们看看,这个任务将是你们作为六门人的第一个任务。”
姜堰将一个档案袋递给封烬,让他们几人都看看。
档案袋里的东西一拿出来,几张照片散落在茶几上。
照片里拍摄了模模糊糊的照片,但可以看出有长着白毛的怪物张牙舞爪的。
还有拍摄了满地的血迹,和黑乎乎的照片。
文档中写着:
西北A村,出现黑毛、白毛怪袭击村民。
秦中墓道已打开。
姜堰看着几人狐疑的样子,开口解释道,
“这次的灵异地点在西北,这次你们要做好准备可能要下墓。”
“而且这次去西北,不出意外你们会遇到其他门派的,这次的档案有多方竞争。”
盛九张听到其他门派这话,不屑道,
“堰叔,您就放心好了。下墓轻轻松松啊!这事儿就当开门红!你们说是不是啊?”
说完大笑起来看向身后的五人寻求回应,却没想到后面的五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盛九张!你又开始疯了不是?”
盛夏一听自己儿子这种话,只觉得头疼。
“诶不是,为啥不回应我啊你们?”
“还轻轻松松,你要不看看档案上的风险评估多少级?”
姜了烛拿去档案凑到他面前,无语开口道。
盛九张嘀嘀咕咕地拿着档案一看,眼睛瞪大了一下,
“嘿呦!百分之七十九的风险?将近四颗星了?”
其他五人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皆是摇摇头。
10. 出发第一副本
十月二十一日,
天气凉,风大。我们第六十代六门人前去第一个灵异地点,秦中墓道。
很开心,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家。
但我觉得,鸦九还是疯了,如果可以希望给他喂点安眠药,很吵。
在六座的suv上,文哀打开自己的日记本这样写着。
旁边的盛九张听着广播自言自语地唠嗑,
“西北好啊,西北沙漠我喜欢,热情奔放的感觉!”
姜了烛和度朵坐在中间两座,姜了烛被吵得头疼,从座位上拿起抱枕转个身朝盛九张扔去,
“盛鸦九!你吵吵没完了?整个车上就你话多!”
盛九张稳稳接住抱枕也不恼,挤眉弄眼地朝姜了烛说道,
“有没有觉得哥今天这发型做得很帅?很符合西北那边风景的感觉,自由奔放~”
说着,盛九张做出一个撩头发的样子,就算是他那张帅脸也救不回来油腻的感觉。
姜了烛被他这副模样恶心到了,欲言又止地转了回来。
“哈哈哈,我就说哥的发型帅出天际嘛,低调低调嘿嘿嘿。”
度朵倒是有点好奇地转过头去看看,脸是帅的,话是多的,人是油的。
度朵微微摇头,看向一旁看着平板的文哀,好奇地问道,
“你在车上看平板不晕吗?”
文哀写完日记后觉得身旁坐着个大喇叭,干脆将耳机戴上,这时度朵的问题他也没听见。
“啧。”
盛九张看文哀头也不抬地盯着平板看,将他一边的耳机取了下来,
“朵儿问你话呢。”
“诶别取下来,我才发现他戴着耳机,别打扰人家。”
度朵眼睛一瞟才看见文哀戴着耳机,赶紧阻拦盛九张的动作。
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文哀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耳机被拿下来时还有点懵,呆滞地抬起头,就看见度朵伸出的右手停在半空。
“朵姐有事吗?”
度朵干笑两声,“没事没事,就问你坐车看平板不晕车啊?”
“不晕的,我再看有那些门派要去西北。”
说着,文哀头也没偏一点,把左手伸在盛九张的胸前。
一枚耳机放在了他的手心,收回后才继续说道,
“你想看看吗?”
“行啊我看看。”
度朵来了兴趣接过平板,就看见屏幕的左上角写着:灵异界论坛。
姜了烛也将头凑了过来看看,一看就将论坛里的帖子说了出来,
“震惊!六门隐匿多年终于开启灵异副本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还有啊,据小道消息,六门这一代都是新人,有一个才刚进灵异界。”
度朵疑惑出声,
“新人?刚进灵异界?”
“新人?是我们六个?刚进灵异界的不会是指你吧,朵姐?”
盛九张在后面照着镜子,嗤笑出声,
“又看那神经兮兮的论坛。还新人,简直就是被鬼附身了才写出来的。
我们六个谁不是几岁的时候就跟着下副本,不过只是没有对外说而已,还真当六门完蛋了。”
度朵认同地点点头,继续看下去,
“这次的西北副本,有好几个门派,叫什么金顶山的,无极门,归一观。无极门我倒是听说过,其他不认识。”
这时坐在前面驾驶座开车的封烬出声,
“这几个门派都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无极门一直在灵异界有名声,其他两个都是近几年做起来的。”
“难怪我没听过。”度朵嘀咕道。
一直坐在副驾睡觉的王才休出声补充道,
“金顶山里的都不是善茬,归一观实力也算还行。”
盛九张见王才休醒了说道,
“嘿呦,王哥醒了!”
“废话,就你那叭叭地讲能不醒吗?”
“别怪我啊老王,好不容易六个人聚在一起下副本,换谁都激动!”
度朵听王才休的语气,好像他见知道这些门派。
“王哥,你说说看这些门派。”
度朵话一出,整个车厢里瞬间安静,就连最吵的盛九张也没讲话。
度朵前后转动着脑袋,只见旁边姜了烛奇怪地盯着自己,后面两个人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但就只有封烬笑出声来。
“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封烬从车内后视镜看着度朵茫然的样子,低声笑道,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喊王才休的,还是第一次听你喊王哥。”
王才休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度朵,难得一副正色,
“朵啊,你的记忆多久才能恢复啊?你这样子我有点害怕啊。”
“不知道啊。我以前喊你什么啊?我以前又是啥样啊?”
“你喊他老王,从来没喊过王哥。朵姐你以前可是那种拽得跟二百五似的。”
盛九张扒着中间的座位解释着,只不过这话听起来很怪,文哀胳膊肘拐了盛九张一下,慢慢开口,
“你别骂朵姐。”
姜了烛听文哀慢悠悠地来了一句,瞬间笑出声,朝他竖起大拇指,
“还是你会补刀!”
这下度朵有些诧异,
“我以前很拽?”
“没错,虽说以前我们六个不经常在一起,但彼此还是了解的。
以前你和鸦九待在一块都是怼天怼地的,诶那个无极门的谁不就被你俩气得不要不要的嘛!”
度朵听着姜了烛讲着自己之前的事,脚趾抠地尴尬无比,这么觉得自己以前像是一个太妹啊?
“那我以前还挺有个性的哈。”
度朵干笑两声,突然觉得自己丢一些记忆也是件好事,自己还挺满意现在的性格的。
“没关系,你现在就挺好的。”
封烬不用透过后视镜都可以想象到度朵的尴尬。
“是啊,你叫我王哥我还挺乐意的。”
王才休打开窗户看着窗外,
“起码,叫王哥不那么老。”
这么一句两句,让度朵不再尴尬,瞬间放松下来,但她还是好奇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
开了许久,在傍晚时刻封烬停下车叫醒后面昏昏欲睡的四个,
“下车。”
“可以开饭了吗,好饿啊!”
盛九张扶了扶自己的发型确定没问题后下车问道。
“今天就在这儿歇,顺便吃饭。”封烬点头回应道。
四人纷纷下车,看到自己面前立着一个巨大无比的木牌坊,上面写着:
邵关。
“老王呢?”姜了烛见这里只有五个人疑惑问道。
“他先进去订房间和找吃的。”封烬带着四人进,一踏入木牌坊的后面,仿佛变化了一个世界。
眼前是一条人挤人的石板路街道,旁边林立着古代建筑,只不过只有建筑属于古代,整个气氛都是充满现代气息。
这是灵异界去往每个副本的驿站,而这个“邵关”驿站,是去往西北的第一个界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符纸木剑清仓大甩卖!”
“买预知未来水晶球,买守护灵魂小剪纸……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度朵有些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好几年回来灵异界都发展成这样了?
她只记得印象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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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只是拿来住的而已。
穿过拥挤的人群,五人看见一家名叫轩辕的客栈,王才休在大厅内抽着烟等着他们。
“老王,你这客栈找的名字真气派啊!”
“行了,开了三间房,你们把行李拿上去放好,十分钟后这里见,出去吃饭。”
六人两两一组,拿着房卡从楼梯上去,三间房也就是前后的紧挨着的,有事也有个照应。
度朵和姜了烛将行李整理好后,见时间好有五分钟,躺在床上放松片刻。
度朵盯着天花板问道,
“了烛,我以前是什么样啊?”
姜了烛翻个身躺在度朵旁边,认真地回答道,
“其实朵姐以前的性格也很好的,你别看鸦九现在疯得很拽得要死,他以前可是老喜欢哭了。”
“是吗?他喜欢哭鼻子?”
度朵觉得不可思议,转头看着姜了烛,“哭”这个字和盛九张一点也联系不到一起。
姜了烛继续说道,
“盛夏阿姨以前把他带下副本时,总有人仗着盛夏阿姨看不见悄悄欺负他,可你有次打了欺负他的那些人。
跟鸦九说,必须给我拽起来疯起来,才不会有人欺负你。从那以后,鸦九就走上这条路。”
说完,姜了烛也转头看着度朵眼睛,度朵没想原来是这样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姜了烛看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将度朵拉起来,
“你不用变回以前的性格,现在就很好啊!
记忆都是慢慢恢复的。”
度朵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下时间说道,
“走吧下楼!”
两人手着挽手下了楼,只见四人都站在下面等着。
“你们这么快啊?”
“那可不,看你们下来的时候聊着天,聊啥呢?”
盛九张好奇地问道。
“我刚才想朵姐科普了一下,你为什么这么疯。”
“是吗?我自己说,朵儿我现在可是灵异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哦,名声大噪!”
王才休看着他这臭屁的样子,摇摇头补刀,
“是啊名声大噪,在外称号疯狗。”
“啧,老王你就非得说这个外号?好歹说另一个啊——疯鸦多好听。”
封烬见几人斗着嘴,有些无奈,问着度朵,
“你刚才问姜了烛以前的事了吧,别太在意这些,一切都要慢慢来。”
“我懂,只是好奇而已。诶那你外号是啥?你不是说你一直都在下灵异副本吗,有外号吗?”
封烬有些不自在,
“有是有,就是……”
度朵看他为难的样子,来了兴趣,
“让我猜猜,给点提示。”
度朵连猜了好几个都没猜对,文哀实在听不下去了小声提醒道,
“关于他的武器。”
“嗷嗷,武器啊?那把匕首吗?”
度朵绞尽脑汁也没个头绪,就在封烬准备公布答案时,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
“你这把匕首好像月牙弯啊,好好看。不像我的刀乌漆麻黑的。”
“是吗?我其实觉得它不适合我。”
“哪里不适合?明明和你手上的这个疤一样像月牙,这是缘分!
用我度姨的话说是命中注定!你取名字了吗?”
小封烬摇摇头,拿着匕首看来看去也没个思路。
“叫蛮牙好不好?蛮代表你以后像成为的样子,牙代表你的伤疤!”
度朵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蛮牙。”
封烬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而后是开心的模样,
“嗯,蛮牙。”
11. 进入副本倒计时
六人走近一家火锅店,店里人满为患,只有角落里有个空桌。
“几个人?”从厨房里走出一位穿着围裙的女人,一手拿着菜刀向几人走来。
“六个。”
王才休掐灭了烟回答道。
此话一出,周围几桌听到他的话,皆是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六人。
“我去六个人!六门出山的消息是真的啊!”
餐桌上的人交头接耳,直到六人坐到角落一桌去,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才消失。
“来吧看看吃什么?”
封烬将菜单传下去,让所有人看看。
点好菜单后,不知从哪里窜出的小孩将菜单送回厨房。
从一进门开始,六人在的这一桌收到了各种各样的目光,有的还站起身来仔细看看。
在他们右边斜前方的一桌一直盯着他们,度朵好像有点印象但不多。
所有的菜下了锅,众人也不管其他人的事儿,现在填饱肚子最重要。
“诶,那一桌怎么回事?老是瞟我们这里。”
度朵这个位置坐得有点奇葩,每次吃完饭抬起头都会和那一桌的人眼神交汇一下,让她有点尬尴。
被度朵戳了一下的文哀,淡淡看了一眼那一桌的五人,慢悠悠开口,
“无极门的人。”
“无极门的啊,我就说看起来有一点点印象。”
度朵微微点头,夹起刚放进火锅里的毛肚。
“不用管他们。”
文哀过了片刻又慢悠悠接着上句话。
六人好像坐车坐得久了些,早午餐都是随便应付应付,到晚餐敞开肚子吃。
六人还在沉浸在麻辣火锅涮肉时,无极门那一桌有俩人朝他们走来。
一个长得周正修长的男人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六门。”
他拿着啤酒拍了拍封烬的肩膀,举杯说着话。
封烬放下碗筷,拿起茶水代酒回敬道,
“好久不见啊山队长,今天不喝酒以茶代酒。”
旁边一头卷毛的小伙开口道,
“你们也是去秦中墓道的?”
“是啊,好几个门派都想去这个副本,六门也不意外。”
封烬回答道,看着比他矮了一个个头的小卷毛,转头看向山涵之,
“你们的新人?”
山涵之笑着介绍道,
“我们队最小的一个,尤坚,我们都叫他小卷毛。”
山涵之介绍完,看着封烬笑问道,
“你不介绍一下吗?虽然说里面我有几个认识,但我小弟还没见过世面。”
封烬无奈点点头,一一从右边开始介绍,
“盛九张,文哀,度朵,姜了烛,王才休。”
听到封烬念到度朵时,山涵之眸色一变,一开始走过来时,他没仔细看,只是看到正对着他的女人一直埋着头吃东西。
没想原来是度朵。
旁边听封烬介绍完,有些好奇地问道,
“诶,度朵姐姐,你也是新人吗?我之前没在灵异界听过你啊!”
度朵听到有人喊自己姐姐茫然抬起头来,看着小卷毛露出亮闪闪的眼睛看着自己。
没想下一刻餐桌上的其他四人皆是憋不住地笑,小卷毛有些尴尬挠挠头。
度朵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决定逗逗他,
“你好尤坚,我和你一样刚来灵异界。”
“那你一来就加进六门,岂不是压力很大啊!”
小卷毛真准备走到度朵旁边,衣领却被山涵之拉住,一脸无奈,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用你脑子好好想想,六门会有新人吗?”
小卷毛听自家队长一分析,瞬间恍然大悟,
“是吼队长,听你这么一说非常有道理啊!那队长你认识度朵姐吗?”
山涵之一听自家队友给自己挖了个坑,赶紧找个借口回到自己桌去。
“人家吃饭呢,就不打扰了,走了小卷毛。”
“好吧好吧,那到头来只有我一个是新人啊?”
小卷毛惆怅的声音渐渐远去,盛九张憋不住笑出声来,
“这个小卷毛真是好忽悠,山涵之又要开始操心了。”
度朵微眯着眼睛,看着山涵之的背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姜了烛夹起一片牛肉放在蘸水里面接着他的话说,
“你别看小卷毛是新人,他的异能还是挺强的,不然不会被无极门捡走了。”
“说来听听,什么异能?”
文哀取下被雾气弥漫的眼镜框,回答道,
“磨镜人。”
“我记得磨镜人在灵异界没几号人,好几位都是有名号的都姓吕,他是哪一派啊?”
盛九张听到这个名称来了兴趣。
“他哪一派都不是,是被无极门捡回来,遇见他的时候尤坚还被鬼缠上了。”
文哀擦擦眼睛重新戴上,继续往碗里夹肥牛卷。
盛九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封烬看他想得出神的样子,开口打断他的思路,
“他和吕家没有关系,无极门的人和别的家族不会串通的。
山涵之带他来我们面前转悠就是让帮看着这孩子。”
一旁早就吃完饭的王才休这才开口,
“那小子是个好苗子啊,帮他看看也无所谓。”
“结账。”
***
凌晨四点,六人走出邵关驿站,朝着副本继续出发。
等到下一个驿站出现,就意味着马上就要进入副本了。
这次换王才休开着车,封烬坐在副驾驶上清点背包里的东西。
“每个人背包里东西带好了啊,别到时候要什么没什么。”
开在西北的公路上,大西北的风劲十足,吹起满天黄沙。
茫茫的黄沙指引着所有人的去处,路上六人还遇见回西北家乡的大学生。
他们说:以前讨厌满天风沙,讨厌西北粗犷的发言,但踏上回家的路时,西北凛冽的风中,有他想要的自由。
度朵觉得他说得没错,走在大西北迎面而来的就是自由的气息。
“还有多久到啊?老王!”
姜了烛坐在后面已经面如土色,长途坐车就是累啊!
“开车的人还没说累,你就先累上了?再过半小时就到了。”
听到时间终于缩短了,姜了烛安心闭上眼又开始了新一轮睡觉。
后面四人睡得昏天黑地,车早已开进最后的驿站:通天峡
极具地方特色的建筑出现在眼前,车子停在一窑洞门前的院坝中。
到了目的地后面的四人突然惊醒,心脏像是被扯了一下一样。
“老王,你就不能用嘴叫醒我们吗?非得扯那心锁。”
几人皆是踉跄着下车,揉着自己胸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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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烬从窑洞里钻出来,对着他们几人喊道,
“来吧,休息一下。晚上零点准时进副本。”
度朵坐在凳子上拿着档案继续研读,这次副本得开车进入,先是路过西北厚土民居,然后找到石门再下墓。
各个灵异副本可以说是一个平行时空,肃清副本内的鬼怪,那么相应的地点发生的事件也会迎刃而解。
晚上封烬从外面带回来几袋外卖,烤羊排的味道充斥着整个窑洞。
六个人席地而坐,人手一个羊排,还拿着几串烤肉。
“多吃点,进副本里不知道都有啥能吃。”
“吃完别去乱跑,等下文哀要讲下副本的注意事项啊!”
“知道了知道了,等出副本了以后,再来好好逛!”
吃饱喝足后,五个人乖乖坐在板凳上看着抱着平板的文哀。
文哀扶了一下眼睛,手指在平板上滑动说着,
“第一,检查心脉和鸦眼。
第二,物资准备好。
第三,西北异兽比较多记得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最后,秦中墓道十分凶险,记得团队合作,互相保护每一个成员。”
本就因为进驿站时间较晚,在文哀念完注意事项后,六人坐上一辆越野车,前往副本的开启地点。
一路上可以看到都是好几辆越野车,开往相同的地方。
驿站的最深处,立着和进门一样的木牌坊,只不过木牌坊的前面驻扎着专业人士:守门人。
他们负责观察每个副本的情况,在副本结束后会进入副本将死亡的人员拉出来,并且做好随时在每个地点变动的准备。
越野车开在木牌坊的前方停下等待着副本开启。
两个守门人上前示意打开车窗检查。
“A217越野车无异常,检查完毕。”
守门人在车周围晃悠一圈,顺便朝里面看了几眼,用对讲机回答,说完后又前往下一个越野车查看。
“朵儿,紧张不?”
盛九张拍拍度朵的左肩,兴奋地问道。
“有啥好紧张的?”
“这可是你重回灵异界的第一个副本哦!还是四星的副本!兴奋吗?”
“倒是挺兴奋的,毕竟在外面接委托都腻了,是时候换个新鲜的了。”
度朵看着窗外,眼里的兴奋毫不掩饰展示出来。
不光是她自己兴奋,车上的五个人也是掩饰不住得都很兴奋。
毕竟重回灵异界不光是她度朵,还有整个六门,不再隐世的六门重新浮出历史。
六个人皆是抱着满满的干劲下这次的副本,做得好六门出山的名声可以响亮地打出去。
一辆深蓝色越野车停在他们旁边,摇下车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大名鼎鼎的六门出山了!怎么,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八突然从壳里钻出来了?”
男人嘲笑的意味十分明显,他后座的窗户也一同摇下,
“我还以为六门就要泯灭在过去了,还出来晃悠啊?
你们说说,这次副本会不会折在这里面哈哈哈哈!”
没等六人反击,那辆深蓝色越野车在开启副本的第一秒踩着油门冲了出去。
头上响起机械音的广播女声,
“秦中墓道,在墓主的监视下存活,并找到灵异世界发生原因。
百分之七十九危险率,
副本欢迎每位杀鬼人。”
12. 黄沙风暴
六人面对这种无关紧要的话语,皆是抱着不理不睬的想法,越野车踩起油门冲出木牌坊。
副本内黑夜降临,每个小队的越野车进入的地点随机传送,而六门则被传送到戈壁滩的附近。
暗夜里只有越野车前方车灯的亮光,耳边是大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六人眼前原本只能看见车灯亮光的地方,下一刻视角瞬间被连通。
有了鸦眼的加持众人整装待发地笔直坐在车上,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副本比外面的世界更加危险,一旦出现什么情况都分分钟毙命的。
六门所在的这一处地方是副本中的无人区,也是西北异兽最喜欢出没的区域。
进入灵异副本五分钟内车上广播会播报提示语,而这次早已过了十分钟也没听广播响起。
“这广播不会坏了吧?”
姜了烛疑惑出声,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盯着窗外。
“不出意外是有什么东西切断了联系。”
文哀看了手表一眼时间流逝得飞快,平板也无缘无故地黑屏,这才下了结论。
行驶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突然在越野车五十米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鸦九,前面是什么?”
封烬开着车紧皱着眉头问后面的盛九张。
盛九张的双瞳凝视着前方,看清前方是长着一头毛发的怪物,开口道:
“照片上出现的白毛怪。直接撞过去?”
“等广播。”封烬遏制住鸦九荒谬的想法。
离车头越来越近的白毛怪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但封烬开着车依旧没有减速。
离白毛怪只有一米的距离,车上广播才断断续续响起,
“遇白凶停车查看,辨别真伪。”
封烬娴熟地打方向盘与白毛怪擦肩而过,而后横停在后面十米开外的地方。
六人早就料想到封烬会一个急转弯,早就拉着扶手做好准备。
六人坐在车上盯着外面还是静止的白毛怪,姜了烛听那广播的内容嘀咕道:
“白凶?辨别真伪什么意思?”
度朵拿起放在脚边的苗刀,开车门说道:
“我下车。”
说罢,动作干净利落地跳下车,外面戈壁挂起风沙迎面而来。
度朵将围脖包裹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离那白凶还有几米距离时,度朵捡起脚边的石头丢了过去,正好砸到它的脚上。
但白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依旧站在原地,身上长着的白毛将它完全覆盖,看不出什么脸上是什么,只是依稀可以辨别是个人形。
度朵的眉头紧锁,为了确认什么,又捡起几个石头砸过去,“砰砰砰”地砸在白凶身上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愣在原地。
度朵这时想起了档案里的照片,照片里满地的血迹,想到这里,便抽出苗刀在左手掌中划出一道口。
度朵伸出左手用力攥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黄沙上。
眼前的白凶开始有一点一点的动作,扭曲着身体奔向度朵。
度朵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凶,身形一闪,换到另一边,在近距离看到白凶后心里有了数。
那一身白毛下是面如死色的人脸,只不过像是经过好几年的风化,面颊凹陷只有皮包骨的人脸。
在车上的五人仔细盯着外面发生的一切,因为通视也将白凶的样子看明白。
此时车上的广播又开始响起,
“发凶分两极,白凶食黄土,黑凶噬人血。”
“爹的。”
王才休听到广播完后,赶紧把烟灭了,紧张看着外面的度朵。
还在与“白凶”周旋的度朵在脑海里突然听到盛九张的声音,
“这不是白凶,是黑凶假扮的可以杀。”
度朵一听到“可以杀”这个词,来了兴致,不再和那黑凶拉扯,一击冲拳打到它的下巴。
接着,左手掐上黑凶的肩膀,后脚一蹬接着后力双腿骑上黑凶背上,双腿形成夹击身体一个转身,瞬间黑凶变成一把黄沙。
那片黄沙下多了一滩凝固的血水。
度朵环顾四周见没有什么情况便准备往回走,迈出第一步的同时从黄沙中钻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脚。
那只手不像人类的手,而是由黄沙幻化而成的,度朵整个身体被黄沙抛到半空中。
在她下面地上形成了一个黄沙漩涡,似乎准备将她卷入其中。
刹那间,姜了烛动动左手食指,几根丝线将她从空中拉回车上座位上关车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开车!”
度朵朝封烬喊道,那地上的漩涡越来越大,吞噬着周边的事物。
封烬早就启动好车直接踩足油门,飞驰出去。
越野车后方漩涡产生出巨大的狂风掀起十几米高的黄沙浪在六人身后。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盛九张暗骂一句:
“什么鬼啊,这地方还真是有点说法。”
文哀这时出声,在听完广播后心里才有了数:
“西北这边有种丧葬文化是人死后不能立刻埋葬,得将尸体挂在外面风干,不然就会‘发凶’。”
度朵听他这么一说大概明白了:
“发凶分两种,黑凶可以杀但里面的血液若是接触到黄沙就会引起黄沙风暴。”
后面的沙尘暴离越野车越来越近,就算是踩足油门距离也难以拉开。
盛九张一直盯着后面的沙尘暴,似乎有什么发现,转头立马对所有人说道:
“沙尘暴里面有一个类似风眼形状的东西。”
度朵看着越来越近的沙尘暴,立马出声:
“有类似风眼的东西就行,我进去阻止它扩大。”
“不行,太危险了。”
封烬皱着眉头,不赞同她的想法。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要么我一个人进去,要么大家被沙尘暴掩埋。
再说了,我需要你们帮助。”
说罢,度朵询问姜了烛,
“可以在沙尘暴里拉住我吗,像放风筝一样那种,一旦有事就把我拉回来。”
“放心,我没问题。”
姜了烛点点头,握住度朵的双手,瞬间从姜了烛手中里钻出无数根丝线缠上度朵的身体,将她腰部包个严实。
“朵姐把手臂给我。”
文哀拿出通体黑色的判官笔,在她手臂上写上三个字“定风波”。
三字融入度朵的皮肤,而后消失不见。
王才休揉了揉眉头,转头叮嘱道:
“度朵一定要小心,心锁已经开启了出现任何奇怪的波动,我们就把你拉回来。”
“好。”
度朵点点头,眼神在车内后视镜处与封烬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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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烬眼眸闪过一丝担忧,但左手还是将车上的天窗打开。
度朵顶着大风爬出车窗,整个人蹲在车顶观察着后方的沙尘暴。
“三,二,一。”
度朵在心中默数着,下一刻腾空而起跃在半空,沙尘暴瞬间将她卷入。
姜了烛感受到丝线的拉扯,紧张地看着风暴。
度朵被卷入沙尘暴内部,只觉得身体失重眼前只有黄沙,而下一刻身体体内充满一股气息,摆脱失重感。
在沙尘暴内部上方,而风暴的中央部分悬浮着一个圆形沙球,沙球上布满一个个眼珠密密麻麻排列着。
没等度朵适应沙尘暴中,风暴周围的黄沙形成一个接一个的沙怪。
在她后面的沙怪齐齐抓住度朵的双脚,黄沙像虫子一般爬上她的身上。
度朵抽出苗刀用力一砍沙怪,瞬间沙怪变成黄沙重回沙尘暴里。
周围越来越多的沙怪朝她聚集起来,而那圆形沙球也越来越大,时间在飞速流逝。
斩杀涌来的沙怪全都变为黄沙,重新凝聚为沙怪,只要沙尘暴一直存在,沙怪就一直永无止境重组。
在沙尘暴中度朵的口鼻全部被捂住,离风眼越近呼吸越困难,身处风暴中央身体被黄沙包围又被沙怪牵制。
外面的盛九张看着沙尘暴里面度朵的身形被限制住焦急无比。
下一刻度朵被黄沙缠上的身体冒出黑雾隔离开风沙,文哀给的“定风波”这时起了作用,她的身体慢慢往下沉。
苗刀对准圆形沙球上的眼睛就是一戳,但沙尘暴还是依旧没有减小的状况。
见沙球上的眼珠仍然到处乱转,度朵的视角连通盛九张的眼睛,眼里被鲜艳的红色所覆盖,可以听得到她的心跳。
红色视角里沙球眼珠不再乱转而是静止不动,在最下方的右边一个眼珠呈现全黑。
“找到你了。”
度朵用苗刀用力一戳,沙尘暴内部风沙开始到处乱散,圆形沙球还在不断膨胀似乎下一刻就要爆炸。
腰部丝线爬上她的身体每一处紧紧包裹住,一瞬间将度朵从沙尘暴中迅速拉出,轻轻落在车顶。
“加速,那个沙球要爆炸了。”
度朵拍拍身上的沙子,从天窗爬下来,安稳坐在车上。
越野车全部的车窗马上关闭,就在沙眼爆炸的一瞬间,越野车开得飞快拉开距离,脱离爆炸范围。
“也算是有惊无险。”
姜了烛检查着度朵的身体感叹道。
看着后面爆炸的沙眼,车上六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越野车开在公路上黄沙飞扬,看右边车窗外,天空翻起鱼肚白,白天已经到来。
“没想到我们六个一起下副本这么惊险,刺激啊!”
盛九张坐在后座兴奋地说道。
“来吧,复盘一下。”封烬将车速减慢对其余五人说道。
“首先,我觉得我们要下的墓应该是在这一整片的黄沙下。
而且这些出现的白凶还是黑凶也好,只是这个副本的‘前戏’而已。”
姜了烛托着下巴发表自己的观点。
接着,文哀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但我认为黑凶还有可能会出现在墓中,因为它的能力更像是守墓者,它的目的就是杀掉每个活人。
而且黑凶我觉得它还是留有人类的智商,会伪装。”
13. 石门
越野车在戈壁上行驶着,穿过黄沙荒漠,远处看见有一片聚居村落。
等车靠近时才发现这一片的聚居村落早已被荒弃许久,所有窑洞屋顶上覆盖着厚厚一层黄沙。
六人将车开进聚落中,随便停在一处窑洞前,齐齐下车看看。
“开了这么久,难不成还在无人区?”
姜了烛走在前面,四处看看窑洞,陈旧的家具映入眼帘。
众人还在窑洞外四处溜达着,下一刻两辆越野车飞驰而来的声音越来越近。
两辆蓝色的越野车朝这个聚落开来,停在他们越野车的附近。
从车上总共下来七个人,领头的显然就是进副本前对六门冷嘲热讽的男人。
“哟,这不是六门吗?”
男人取下墨镜打量着前面的六人,后面跟着三男三女。
六门原本不想搭理来的人,没想那男的直接搭上封烬的肩膀,一副很熟的样子。
封烬冷着张脸,将他的手拍掉拉开距离,走到度朵旁边不搭理那人。
男人脸上表情僵硬一瞬,看到封烬对他的态度,而后就要气急败坏开喷。
王才休双手插兜走到男人面前,好声好气地对他说:
“别在副本里面没事找事啊。”
后面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中间,
“不好意思啊王哥,步向天他不是这个意思。”
说罢,就拉着他到一边,那步向天身体倔得像驴似的,恶狠狠瞪着六人,下一刻被女人打了一巴掌才消停。
六人只听到那边传来女人怒不可遏的声音,
“步向天!你爹的要是再在副本里犯浑,别逼我动手扇你!”
“可是你已经扇我了。”
步向天捂着巴掌印的左脸控诉道。
度朵一直瞟着那边的情况,忍不住憋笑,好奇地问旁边抱着手的封烬。
“他们七个人是哪家的啊?”
“归一观的二队,还以为归一观会把一队带进来,没想到是二队。”
“一队和二队有什么区别吗?”
“这么说吧,特重班和重点班的区别。”
文哀回答着度朵的问题。
二队的其他队员在旁边劝着,过了一会儿,朝他们走来,最前面的女人向度朵伸出手,笑着说道:
“刚才让大家见笑了,别放心上啊!归一观二队队长雷子珊。”
度朵不明白为啥在六人中挑她握手,不过还是微笑上前握手。
“没事没事,你好六门的度朵。”
雷子珊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没想到原本还是太阳当空的天被乌云盖住,没由来地刮起大风。
一行人马上警觉起来,这种情况一般出现在副本中要么是大战的前兆,要么是一种提醒。
大风呼啸而过,风声里夹杂着像战士怒吼的声音,整个聚落里面挂起的风尘让所有人眯着眼。
“快,找个窑洞先进去!”
封烬指挥着大家就近找窑洞先避风沙,再看看情况。
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后进了窑洞,赶紧关上门,不过早已年久失修的门好像抵挡不住多久。
进了屋的众人四处环顾窑洞的内设,在一张桌上度朵发现一个陈旧的木盒。
打开木盒,一张早已泛黄纸躺在木盒中央,度朵不假思索将它展开,上面只写着一句话:
“母引日月浮于天。”
其他几人也将脑袋凑了过来,看着这句话皆是疑惑不解。
而就在打开木盒过后的片刻,外面大风渐渐减弱,乌云也重新散开,毒辣的紫外线重返地面。
盛九张拍了拍还在琢磨句子意思的度朵,
“走,先出去了。”
度朵点点头回过神跟在他们身后,一出门众人被眼前一幕震惊住。
原本在风沙来临之前,六门都在聚落里到处看过没有任何异常处,而此时的每处窑洞外,挂着一排排风干的尸骨。
在聚落的最后一处窑洞旁凭空出现一个战旗立在大陆中央。
战旗的底色早已褪色,但战旗中央的仍有一只画的眼睛栩栩如生,无论从前后还是哪个角度看去,战旗上的那只眼睛都在盯着自己。
这让所有人不寒而栗,就像进副本前广播说的“在墓主的监视下存活下来”。
“我去,这还没下墓就这么邪门啊?”
归一观二队里的一个男人看着那大眼睛喃喃出声。
度朵不再看那邪门的眼睛,到四处查看那些被挂着的干尸。
转了一圈下来,干尸的服饰看起来都像是古代士兵的穿着。
“有什么发现吗?”封烬走到度朵旁边问道。
“还没有,今天在这里住吗?”
度朵摇摇头,线索有限没得出什么结论,询问今天的住处。
封烬点点头,也上前察看干尸的情况。
夜晚的西北风声在聚落中响起,度朵虽然闭着眼但并未睡着,想着白日的那句话到底和这一切有什么关联。
而此时的门外响起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但那脚步声很轻,像是被风裹挟着一样。
度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整齐的脚步声和被悬挂着的干尸士兵,这让度朵猛然睁开眼。
周围六门的五个人都熟睡着,度朵小心翼翼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打开一条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
白日还被悬挂着的干尸此时在风沙中整齐地行走,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些干尸前进的方向像是大眼睛战旗那里,度朵正准备开门跟上去看看时,后背被冷不丁拍了一下。
“不够意思啊朵儿,发现什么就想自己跟上去!”
姜了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度朵还想转身让她小声点,没想一转头五个人齐刷刷地盯着自己。
“哈,我就看看,看看而已。”度朵尴尬地干笑两声。
“走吧,来活了。”
封烬拍拍度朵的肩膀,六人放轻脚步悄悄拿上装备出门,跟在那些干尸背后,只不过风沙在聚落中形成,让六人迷了眼。
“那归一观的咋办?”
姜了烛压着音量出声询问道。
“咋办?姜了烛你好歹下了好几个副本这点常识都没有?”
盛九张鄙夷地出声。
度朵摇摇头说道,
“不管,副本里自己的团队最重要。”
六人隔干尸有一定的距离,看着那些干尸走向战旗处有些疑惑。
下一刻那些干尸走过战旗处后消失不见,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六人也跟在它们背后,走到战旗处时,那眼睛瞪得巨大,下一刻六人脚下黄沙开始陷落。
“轰”的一声,六人掉到一个巨坑处,黄沙将众人呛得直咳嗽。
等巨坑的灰尘散去,六人拍了拍满身的黄沙发现前方立着一道巨大的石门。
六人看了眼石门后相视一笑,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赶紧上前观察石门。
手电打在石门上,只见这上面雕刻着什么画面。
石门的两扇门上分别雕刻着巨大的太阳和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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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太阳和月亮的最上方是背对着的长发女性,她的头发将整个日月所笼罩。
看到这个石门上雕刻出的画面,度朵心中对那句话的疑惑得以解开。
看来西北的这个大墓是母系社会的存在。
众人四处摸索石门上有无机关可以打开大门,盛九张在石门右边的一处出声:
“这里有机关!”
六人聚集在那一处看着机关,文哀微眯着眼看着这个看起来像“机关”的装置,许久才出声: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老弟你也是学会卖关子了。”
姜了烛有些新奇地看着文哀。
“坏消息说说看。”
王才休托着下巴靠在墙壁上,很是好奇。
“这不是开石门的机关,这算是一小个陷阱,一旦摆弄这个机关要么石门打开出来什么东西,要么这个巨坑周围出来什么东西。”
“那还能有好消息?”
盛九张听到文哀说的那些话,这不就是两种死法嘛!
“好消息是可以进墓,但确实是从这里进。”
文哀指了指石门,又竖起大拇指。
度朵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墙壁没发现什么异常。
文哀走到巨坑中央示意六人一同站在这里,下一刻捡起一块石头,问所有人:
“准备好了吗?”
五人头冒问号,还没说出准备好三字,文哀将石头精确砸到那个机关处。
盛九张瞬间炸毛瞪着文哀:
“哀仔,我们六个好歹算是青梅竹马吧,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恨吧!”
下一刻整个巨坑开始抖动起来,石门打开可以看见里面黑黢黢的,但也是从里面传来像是弓箭的声音。
四周墙壁上凹陷出几百个洞口,里面的弓箭冒着寒光对准中央的六人。
文哀迅速拿出判官笔,原本是软绵的笔头这时变成尖锐的铁器,迅速插向地面,地面开始出现裂隙
就在石门和墙壁上的弓箭射出的一瞬,六人的位置被颠倒一瞬,从巨坑的地面到巨坑下方的空洞,六人被倒挂在巨坑地面的另一面。
文哀这时赶紧出声,
“我只能颠倒十几秒,前面的弓箭出来只会把我们捅成筛子,后面的弓箭会少很多,就只能硬拼了。”
“好。”
五人没有多说什么做好准备,下一刻重新回到石门面前。
密密麻麻的弓箭射在巨坑中,要是没有文哀的颠倒十几秒,怕是无论在巨坑的哪里都会变成筛子。
鸦眼连通六人后迅速冲进黑暗的石门中,可以看得见石门后是一个长吊桥连通另一边。
只不过吊桥的另一边射出如同雨一般密集的箭。
度朵拿上苗刀砍向袭来的箭,六人在晃晃悠悠的吊桥上硬拼着。
文哀在吊桥的最前方看着扑面而来的箭,对着后面还在应付的姜了烛喊道,
“姜了烛!能把我们全部甩到对面吗?”
“可以,打掩护!”
下一刻文哀原本只有二十厘米的判官笔悬浮在空中,迅速拉长成和身高差不多的长度,飞速旋转起来。
判官笔旋转出的风屏抵挡住纷纷射出的箭,刹那间,五人身上被丝线缠了个严实。
一捆丝线从姜了烛手中伸出,直挂在对面坚实的铁杆上,五人被丝线拽走,姜了烛奋力提着五个人荡过去,自己也飞速而来。
上了吊桥对面的姜了烛累得气喘吁吁,
“都,都给我减肥,累死老娘了。”
14. 西夏麻魁
六人有惊无险地来到吊桥对面的平台,姜了烛被五人累得够呛,撑着膝盖喘气。
“还好有你在啊,了烛!”
盛九张感叹道,拍拍她的后背。
六人站在巨大的石台上环顾一圈,这个石台周围全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只有吊桥和一个石板路架在中间。
“走吧,秦中墓道看来就是从那条石板路走了。”
王才休指着布满青苔的石板路,这条路一直延伸到黑洞中。
六人排好队整装待发沿着石板路打开手电进入黑洞。
黑洞中是一条巨深无比的隧道,手电照明四周的墙壁时,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墙壁。
这些墙壁摸上去类似玉石的质地,但表面被什么灰蒙蒙的物质所覆盖,好似要隐藏玉石内部的东西。
“鸦九可以看清这里面藏着什么东西吗?”
度朵上手摸了摸墙壁,转头问后面跟着的盛九张。
“不是很能看清,只能辨认出这里面藏着几百个类似人形的东西。”
盛九张一开始进隧道就一直在辨认,可表面灰蒙蒙的物质阻挡他的视线,只能看个大概。
大概在隧道里走了十多分钟,在前方终于有了出口,出口外有亮光闪烁着。
六人隐隐约约可以听见洞口外有人的声音,大家保持着警惕小心翼翼走出隧道,就见好几支队伍挤在这一小片空地。
度朵认得其中有无极门的队伍,还有剩下还有两支队伍,一支是全由女生组成的七人队伍,一支是全男组成的六人小队。
但好像三支队伍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劲,那三支队伍看到洞口里有动静,全部紧盯着洞口。
一看是六门其中有两支队伍默默往后退了一步,留出空间给六门站脚。
“哟都在呢。”
王才休下意识摸口袋掏出烟,一想到下墓没带烟,只能插着兜。
这时无极门队长向六门点头打招呼,重新看向对面的队伍沉声说道:
“佘源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对面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不屑地出声:
“跟你们的小卷毛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呢?”
无极门里的一个男人一听他说的话,忍不住就想上前理论,
“去你的开玩笑,把黑凶血引放在他身上这他爹叫开玩笑?”
对面那支队伍好似无所谓一样,“你们队里来了个磨镜人嘛,就当帮你们无极门试试水而已啊。”
“我们无极门的家事不需要你们插手,金顶山不要欺人太甚!”
山涵之咬牙切齿道。
“要吵架滚出去吵,别挡着我们进墓。”
另外第三支队伍碧云门的队长翻了个白眼打断道。
原来金顶山站的位置下方是一个甬道,整好一支队伍全部堵在那里。
六门现在可没空看他们掰扯,盯着金顶门的六人让他们赶紧的。
那金顶山的六人看着三支队伍恶狠狠盯着自己,赶紧让队伍进甬道。
接着碧云门的跟了上去,六门在最后垫底。
“诶那两支队伍是哪派的”
度朵悄悄压低声音逮着一个人问。
“全女的是碧云门,全男的是金顶山。”
度朵弯着腰在甬道里行走着,这灵异界的门派还真是多,自己好几年前离开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门派啊。
走出甬道,四支小队来到窄窄的通道中,只见通道两壁上画着什么图,而这条通道不出意外应该是通往大殿的出口。
度朵打着手电仔细打量着墙上的壁画,左墙是描绘士兵打仗时的情形,右墙是战后胜利的情节。
“这应该是西北将军的墓吧。”无极门里有人出声。
“还以为是什么墓,这么没新意的副本也是白来了。”
金顶山里的人嗤笑出声。
文哀听到金顶山的人说话掏了掏耳朵,只觉得这种人说的话污染了自己耳朵。
“这是麻魁墓。没文化真可怕。”
文哀的声音只有六门能听见,度朵认真问道,
“是西夏麻魁?”
文哀点点头,指着战后胜利画上一处,画里那驻扎的帐篷中有木盒装着的好像是首饰之类的。
封烬托着下巴思考着,
“在墓主人监视下活着,看来从一进入副本中就活在她的监视之下了。”
六人继续前进,前面的三队早已离开。
走出通道,终于来到墓的大殿中,只不过大殿两边挂着两排士兵,但仔细看可以发现她们是由钉子钉上的。
大殿里盛放着好几口木箱,打开来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首饰。
大殿中央悬着一口棺材,但奇怪的是棺材中央插着巨大无比的钉子,那钉子被铁链拴住。
“看来有人不是很喜欢这位将军啊。”度朵抬头看着那巨大的铁钉开口道。
铁钉插在棺材中央且被铁链拴住分明是拿来封印棺材里那位的,这是多大的仇和怨啊!
众人还在观察着大殿时,周围响起士兵的脚步声,可以听见这脚步声将大殿团团包围住。
下一刻,大殿四面机关声响起,大殿的地面开始分裂,一瞬所有人掉下巨坑中。
这时所有人才明白悬棺的意义,和为什么大殿中没有站立着的士兵,这样钉在墙上的。
所有人掉进的负一层中四面传来什么动物的从喉咙里传出的低吼声。
而这个声音就是六门在地上听见风里传来士兵怒吼的声音。
下一刻从黑暗处的四面慢慢走出四只怪物。长得像放大版的狸,有一只眼睛和三条尾巴。
“讙?”
众人大惊失色,没想在这里遇见四只山海异兽。
讙不怀好意地瞪着四支小队,来回踱步观察着,鼻孔里冒着粗气。
“完蛋,咱碰到镇墓兽了。”
姜了烛咽了咽口水,盯着这一边的讙。
“镇墓兽是真的会把每个闯墓者弄死是不?”
盛九张小心翼翼问着文哀。
“不出意外应该是的。”
文哀推了推眼镜,由于鼻子上的流汗比较多,眼镜一直在往下滑。
四支小队和四只讙僵持着,双方都没有出手。
下一刻,从墓上方传来极具穿透力的叫声,那四只讙一只大眼瞪了四支队伍后,纵身跃上大殿墙壁上,撞开四面的墙门消失不见。
众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心有余悸地感叹道,
“还好没有打起来,不然怕损失惨重啊!”
“它们是听到什么声音召唤上去了吗?”
“像是同类的呼喊。”
盛九张皱着眉,好像整个情况不太对劲。
下一刻,大殿开始晃动起来,众人赶紧找绳索爬出大坑。
只见周围四面被撞开的墙壁后还有空间,墓里的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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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晃了几秒又恢复正常。
六门沿着大殿没有坍塌的小路,走向墙壁后面的空间。
这个空间里也放着一口棺材,但和大殿内的一样,都是被大铁钉钉上,整个棺材被铁链锁住。
灵异界的门派里下进墓的副本,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是不会轻易开棺的。
一是因为棺里不知道何方人物是友还是敌;二是灵异界的小队里都有几个异能不一般的,不知道开棺后会不会和自己身上的那位冲突。
四面墙壁中的空间里都同样放着棺材,刹那间墓中又开始还晃动起来,从来时的甬道中传来嘶吼的声音。
“走,不能再待了。”
盛九张眯着眼看着甬道的那边,瞬间对其余五人说道。
就是他们来的时候那个四周都是玉石的隧道,里面藏着的东西一个接着一个瞬间破壁而出。
盛九张带着五人在殿内寻找出路,通过鸦眼发现处甬道外,就只剩下殿内悬棺之上的通道。
悬棺之上只要将石层破开就可以重返地面。
度朵翻了翻背包没发现需要的东西,问五人:
“带炸弹了吗?”
“我只带了两个。”盛九张从包里掏出两个定时炸弹给度朵。
“你什么时候这么收敛了鸦九?”
姜了烛看着两个炸弹惊奇问道。
“之前炸弹用得差不多了,来封哥家的时候忘补货了。
诶,封哥不是可以吗?”
封烬一脸无语地看着盛九张,冷冷开口,
“我是放火,不是放炸弹。”
“我去问问其他队。”度朵也不指望自己队了,转身去问无极门。
总共搜刮来十个炸弹,度朵掂量着应该够了。
只不过大殿的顶离地面的距离过大,也不能把炸弹扔上去。
度朵将十个炸弹绑在自己身上,把背包放下。
“可以吗朵姐?”文哀担心地问道,看着绑满炸弹的度朵,有些头疼。
“包的哀仔。”
说完,度朵左踏步上墙壁,后脚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双手去够四周拴住悬棺的铁链。
度朵双手抓住铁链,身形一转稳稳落在铁链上方。
下面碧云门里的队友问自家队长,
“骆琳姐,上面那谁啊?”
“度朵,六门度家的人。”
“我怎么没听过六门这号人?”
“你来碧云门的时候,她早就退出灵异界了,最近才出山的。”骆琳看着自家队友笑着说道。
“出山的都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人物,那她是不是很厉害啊?”
“是啊,很厉害在六门这一代里面排第一,在灵异界我们这辈里面算是前十里的。”
碧云门里的女生听到后,瞪大双眼看着上面的那人。
度朵顺着铁链慢慢靠近棺材,一碰到棺材后,度朵默念:百无禁忌,无意冒犯。
但是度朵耳中却听见从棺材里传来微弱的呼吸声,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手掌传达到心脏。
也是很小声的声音进入度朵的耳中
“围猎麻魁。”
度朵顿时抬起头看着头顶,心里似乎很焦急地要把上方炸开,而自己踏在棺上能感受到,棺里的人也希望快点炸开。
下一瞬度朵口中呼出黑雾,在她的周围环绕着,身体敏捷迅速跃起,有了脚下棺材的助力,顺利倒挂在顶上。
15. 两力相博
度朵身形如同蜘蛛般在顶上来回自如,快速取下身上绑着的炸弹将其固定在顶上。
十个炸弹分布在顶上,接着度朵像六门比了OK的手势,示意下面所有人找掩体。
度朵将定时炸弹启动,倒计时的开始时跳在棺材上,转身到棺材底部作为掩体。
下一刻头顶传来爆炸声,气波荡开数十米,顶上的碎石纷纷滚落下来,过了大概一分钟后顶上露出亮光。
度朵背靠着棺材只觉得耳畔传来女人的一声轻叹。
“朵姐!走了!”
姜了烛见度朵晃神,直接用丝线将她带上地面。
地面上黄沙漫漫大风呼啸,在爆破出的洞口刮起黄沙风暴,众人全部登上地面时,被风暴包围无处可逃。
“这不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有人不安地出声。
风暴里慢慢显现出一批批人形,走出的全是白凶。
众人心里一沉,这是中了个圈套啊!
白凶包围住众人但并没有什么动作,在他们面前的白凶听到脚步声瞬间排成两排,恭迎前来的人。
风暴中出现骑着巨兽的高大男人,等那巨兽完全显现时才发现是上古神兽鹿蜀。
原本众人还想若是只有这些白凶准备突围出去,没想鹿蜀的出现让众人打消这个念头,瞬间老实。
“进麻魁墓者,杀无赦!”
男人看着那巨大的洞口怒火中烧,厉声说道。
“等一下!我觉得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男人跳下鹿蜀后,径直走到讲话的山涵之面前,高大身形不像是中原人,眉眼戾气横生。
“有何误会?”
“额,我们就是来探险的,哪里想在下面遇见镇墓兽,只能赶紧上来了!大伙是不是啊!”
看到山涵之转过头挤眉弄眼的样子,众人齐齐点头应声道,认真地看着男人。
男人观察每一个人的脸色,最后决定大声说道:
“绑住他们,带到军营里审!”
一行人被绳子绑住手排着队行走在荒漠中,周围的白凶逼着众人前行。
烈日当空,灼烧着大地,每个人累得眼冒金星。
走了好久在风沙中出现一片绿洲,走进里面是一座古城,奇怪的是里面没有人居住,而全是白凶在城中。
所有人被带到古城里最大的的殿堂中,男人坐在殿内高座中,指着山涵之居高临下问所有人:
“你们从哪里来?就你来回答。”
“中原来的。”
男人扬起狐疑的表情:
“中原人?你们前来可遇见什么古怪的事情?”
“有啊,遇见你们同胞了,只不过它们是黑毛,你们是白毛。”
男人听到这话后瞬间被激怒,“简直一派胡言!什么同胞狗屁!”
无极门里的队友站在山涵之左边,低声对他说:
“队长,你又开始精准踩雷了。”
山涵之汗颜,这里面有这么多会讲话的非让他来说,好了现在精准踩雷。
王才休看着高座上怒气冲冲的男人,终于看不下去开口道:
“我们来这儿也是被黑凶袭击,有一个小队就是因此与我们走散,不知您是否遇见过?”
六门剩余五人明白王才休的意思,归一观二队一直没下墓,怕是遇见什么了。
男人压制住怒气听到被黑凶袭击走散的小队,继续开口:
“你们也是被黑凶袭击过?”
“是啊,它还会变成白凶。”
男人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最终叫来旁边的一位白凶低声说话。
“既然如此,你们也是受害者。我们西夏人也不是不讲理,松绑!”
几个白凶上前给他们松绑,度朵近距离看了一下,和那时遇见的黑凶长得倒是一样,就是毛色不一样。
盛九张揉了揉手腕,问着前面的一个白凶:
“你们真的是吃黄土啊?”
白凶停下动作,朝他点点头继续给下一位松绑。
从殿内的左方走来一个女人,一看见六门就小跑过来:
“终于见到你们了!”
“雷子珊?你真的在这里!其他人呢?”姜了烛看着来人欣喜道。
雷子珊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只剩下担忧说道:
“第二天我们知道你们跟着那些干尸走后,原本我们也是想等一天跟在后面的。
但第二天晚上等到的不是干尸士兵,而是黑凶和黄沙风暴。”
原来第二天晚上的战旗依旧立在原地,百个黑凶有目的般直奔战旗处却不见干尸士兵,遇见归一观二队。
但黑凶数量众多再加上每杀死一个,就会掀起黄沙风暴,二队里步向天和队里的四人都受重伤倒地,而还剩队长和一人也是伤痕累累。
最后在晕倒昏迷之际,就听见悠扬的鸣叫声,而后出现像马一样的动物救下他们。
醒来二队全部的人都在这里休养着,雷子珊打听到这里原是西夏古城由黎朔驻守,也就是那位位高权重的男人。
黎朔走向王才休,语气稍微温和了一点问道:
“欢迎来到西夏古城。”
众人向他点点头,度朵这时走上前问道:
“您不光驻扎西夏古城,也在守麻魁墓吧。”
黎朔长叹一口气,赞同度朵说的话点头说道:
“守麻魁墓是我的首要任务。你们也不用管这些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闲着无事的众人在大殿内逛着,听到他这话全部聚集过来,
“怕是不能如您所愿了,走不了了。”
“什么意思?”黎朔警觉地看着这帮人。
“意思是我们要在这里找真相。想必您是古时西夏的将军,但因西北出现了非常危险的东西,您不得不被召唤出来守墓。”
王才休看着黎朔说着自己的猜想,旁边的碧云观队长骆琳接着他的话说道:
“这座古城全部都是被召唤出来的,为的就是提供给你们栖息之所,白凶和黑凶水火不容,黑凶应该就是那危险的东西所控制的吧。”
“猜得不错啊,我看你们不像是来探墓的。我早已死在西夏,但就因这黄沙地下的东西过于危险,才被召出。”
黎朔摇摇头无奈说道,
“为什么没杀你们,因为我知道你们这种装扮应该就是来的奇能异士,我需要你们的出手相助。”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就算内部各小队有多不合,但在副本中灵异界小队互相帮助,这种事一致团结。
其他四个小队队长站出来和黎朔握手后看向六门。
“你们六门倒是选个代表啊,别耍大牌啊!”
金顶山队长佘源白了六人一眼,让他们赶紧的。
六门下一刻把度朵推出去,“朵姐回归锻炼一下,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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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代表。”
度朵认真和黎朔握手,看向其他四队队长点点头。
“但我们下麻魁墓时,镇墓兽跑出去了,而且好像里面士兵有复活的迹象。”
度朵提出自己的疑问。
“西夏麻魁在西夏战场里是势不可挡的存在,人们将麻魁墓安在这里就是为了镇西北。
但总有人认为女性的军队不值一提,将麻魁杀气过重的谣言传出去,最后几位麻魁将军被铁钉锁住。
进墓时的隧道里玉石中也是封印住的麻魁军。”
黎朔将麻魁墓的缘由道来。
“那麻魁墓是为了镇压你们所说的什么?”
“梼杌,西北凶兽梼杌。梼杌千年苏醒一次,而现在就是梼杌要苏醒的日子,黑凶也是因为梼杌的存在所出现的。”
“为什么白凶不受梼杌控制呢?”
“西北大漠中,麻魁墓里出白凶,梼杌所在生黑凶。
发凶分两极,白凶食黄土,黑凶噬人血,两力相博定风波。”
度朵就知道那广播断断续续的,有什么东西漏掉了。
众人听了黎朔说出关于西北的谚语,终于恍然大悟,看来广播信号就是被梼杌干扰的。
山涵之托着下巴突然想到什么:
“麻魁墓重见天日,镇墓兽又消失不见,那是不是意味着就要开战了?”
黎朔重重点头,眼里全是忧虑之色。
“那你们想好怎么对付梼杌了吗?”度朵问道。
“说实话,没有。”黎朔摇摇头。
众人瞪大双眼,“什么?没有?那可是上古凶兽!你没想好办法不就完了!”
“这就是为什么把你们留下来的原因,我需要你们帮助。”
度朵转头看向后面的五人,瞬间觉得好像要完蛋了。
要是这次能出这个副本,灵异界可就要加上不止杀鬼这个称号了,还得加一个杀异兽。
“那麻魁军什么时候才能苏醒啊?”骆琳问黎朔。
“把铁钉拔出来再等七天就能苏醒。”黎朔想了一下认真回答。
众人又燃起希望,“还等啥,走啊开棺!”
黎朔话锋又一转,
“但将铁钉拔出时,梼杌就会瞬间苏醒。那些黑凶之所以袭击战旗所在的聚落就是因为它想找到麻魁墓提前苏醒。”
“这不就是一个bug吗?”
“还有一种就是等时机一到,麻魁军自然苏醒与梼杌对战。
但这个时机好像从未有过。”
众人哑口无言,心里欲哭无泪,他们虽然知道副本中有异兽,但这异兽怎么从上古来啊!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了,大家商量一下吧。”
度朵看着五个小队说道。
黎朔将所有人带到原本归一观二队休养所在大房间,好一起商量。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先说吧。”
度朵看着这几十个人先沉住气开口道。
“能杀梼杌的几率微乎其微,这次的副本看来九死一生啊。”
山涵之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率先开口。
“我们虽然都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但总归不能和上古异兽相比啊。”
众人沉默着,空气里的气氛沉重。
这时度朵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盛九张:
“你是不是在上地面的时候,看到隧道玉石里的士兵出来了?”
16. 一队探路
盛九张茫然地点点头,回答道:
“是啊,我的眼睛就是尺不可能看错。”
度朵有了这句话心里稍微安心点,转头对众人郑重说道:
“我们必须开棺!”
“为什么?”
“既然在墓中大家都听见有士兵的脚步声,再加上镇墓兽全部消失,那不就意味着西夏麻魁只差一步就可以复苏了吗?”
“那你说开棺后怎么在短时间内复苏麻魁军?”
这时王才休站起身来,走到度朵旁边,眼神看向众人。
“我来。”
“我也来!”
这时碧云门里一个圆脸女生同样站起身大声说道。
众人好奇地看着两人,小卷毛这时开口问道:
“那个,我礼貌问问,两位要怎么办?”
那位女生笑着开口道:“引魂。”
度朵朝她点点头,问道:“怎么称呼?”
“碧云门解双云。”
“王哥呢?”小卷毛转头看向他。
“意思大概一样引魂。”
这时黎朔从外面急匆匆地走进来对众人说道:
“黑凶在大漠上已经开始成群出现了,梼杌大概明日就要醒了!”
等他说完话,碧云门队长骆琳沉默片刻后开口道:
“那我们重新先分成四队好了,一队先探梼杌所在地理位置之类的;二队等一队探完后先会一会梼杌;三队明天一早开棺;四队引魂。”
佘源同意点头,继续说道:
“时间紧迫一队今晚就探路,明早一、二队会和成一队先拖住梼杌,三、四队抓紧时间开棺引魂,再前往。”
解双云补充了一点:
“三队开棺完必须马上离开,怕身上的东西相冲,四队等麻魁军一起前往。”
众人商量完后马上分成四队,一队由盛九张带队总共七人,三队有度朵总共五人,四队由王才休和解双云组成,剩下的十七个人组成二队。
重新组完队的众人皆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山涵之羊头感叹道:
“没想到我们五个小队还有合作的时候!”
“讲这些废话。”
佘源白了他一眼,看着一队难得说道:
“探完路就回来,小心为上。”
盛九张看着一队剩下的四人,一个无极门,一个碧云门,一个归一观,一个金顶山的,每一个都是队里探前路的存在。
“诶,咱的越野车能找回来吗?”
盛九张背上背包想起什么问道。
封烬拍拍他的肩膀,“刚才我和黎朔去找了一辆回来,先给你们探路。”
盛九张放心地走出门,转头喊上后面几人,
“走了!”
五人坐上越野车奔驰在夜色中的荒漠。
副驾驶上归一观的男生转头开朗地问道:
“诶说说你们异能呗,我还没和其他门派的一起活动过!”
最后一排坐着无极门短发女生回答道:
“我感官好。”
“我也差不多。”前面碧云门的女生也回复道。
盛九张开着车嗤笑出声:
“在座谁感官不好,不然还能在这个队?你别问了,谁会告诉你自己擅长什么。”
归一观的男人挠挠头尴尬笑了两声转回头,说得也是谁会告诉别的门派自己有啥异能,多冒昧啊!
这时一直没说话戴着口罩金顶山的男人开口道:
“停车。”
旁边的几人皆是不解地看着他,盛九张透过后视镜挑着眉问道:
“理由。”
“看风找入口。”
下一刻,越野车在荒漠中停下,那男的跳下车,站在大漠上感受着大风,然后转过身背对大风出来的方向。
过了几分钟,重新坐上车说道:
“往东南走。”
盛九张多看了他一眼后开车往东南出发,旁边的女生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能确定东南方向?”
后面短发女生直接替男人回答,一股不屑的声音:“探气呗。金顶山的况万里。”
“探气是什么?你知道吗?”归一观的男生皱着眉头,问旁边开车盛九张。
“你有事吗况一苗?”那男的也不惯着她,直接问道。
其余几人头冒问号,什么个情况?
盛九张这时有些好笑地看着后面气氛凝重的俩人开口:
“哟还是兄妹啊?怎么一个跑金顶山一个跑无极门?”
“盛九张你在装傻试试呢?”俩兄妹一起开口怼道。
“分开这么多年,你们表兄妹还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啊。”盛九张颇为阴阳怪气地说道。
“诶呀,谁告诉我怎么个事?”归一观的男人心急地问道。
“我好像听长辈提起过,况氏阴阳结,女为阴寻息,男为阳探气。
阴寻息是感受地下的流动的气息判断方向,阳探气则是在感受身边的空气流动。”
旁边碧云门的女生好像明白了,开口说出这一话来。
两兄妹被猜得一清二楚,都噤声不说话,冷着张脸。
越野车有计划地行驶了许久,五人却没有一刻放松警惕,黑夜更是黑凶成群出现的时候。
“前面好像有东西!”归一观的男人提醒道。
盛九张坐直身体看着前方:“差不多到梼杌的地盘了。”
前方出现一片黑色巨石,覆盖着整片黄沙,那些黑色巨石在月色下显得狰狞恐怖。
归一观的阿柒头伸出窗外看着周围,疑惑地出声:
“这片巨石周围难道不应该有黑凶看守吗?”
况一苗在后座撑着下巴说道:
“黑凶不出意外都出去了,它们应该是得到梼杌指令阻止麻魁墓开棺。”
盛九张将车停在一个巨石下,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这有辆车。
五人保持警惕心下车一同找寻梼杌所在地的入口,众人看着这一片的黑石礁心里很是奇怪,好端端的黄沙会有黑石?
碧云门兰贺上手摸着黑石仿佛思索着什么,接着好像发现什么从这一边黑石摸到另一边。
况一苗直接蹲下身,在黑石的缝隙处抓起一把黄沙掂量掂量,而后将手插入黄沙中,抬头对众人说道:
“下面应该是类似洞穴的地方,但下面气流异常混乱,不能辨别梼杌所在具体位置。”
兰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面色凝重地说道:
“古书上说,梼杌所在洞穴相连,乱石嶙峋,暗河伏流。这片黑石就是进洞穴的关键。”
但她话锋一转,“但要等月色出来,完全照在这片黑石上才能找到洞口。”
五人皆抬起头,天空云层密布将月亮遮得丝毫不露,别说什么月色了连星星也不见一颗。
众人还为此抓耳挠腮的时候,阿柒趴在黑石上听着什么,乐呵呵地笑出声。
“你傻笑什么?”况万里不解地看着阿柒。
盛九张抱着手替他回答道:
“黑石从地底下长出来,通过黑石可以听见洞穴回声。
看他那样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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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下面的大概了。”
“诶盛哥,你鸦眼看看呗。”
“现在我们脚下有个东西。一旦我们今天进洞就直接交代在这里。”盛九张抬脚踏了一下地。
“百岁蝙蝠。”兰贺看其他人疑惑的表情接着盛九张的话说道。
“原来你刚才面色凝重是想讲这个啊。”况一苗恍然大悟道,而后再一次蹲下寻息,但依旧是混乱的气息辨认不出什么蝙蝠。
况氏兄妹对视一眼后,况万里摸索着黑石说道:
“应该是下面的百岁蝙蝠扰乱的气流,这才辨认不出的。”
“走,回去复命。”
盛九张喊上四人坐回越野车上开车回去。
一上车阿柒就开始说道:
“下面应该是有五个洞穴,在我们刚才正下方就是第二大的洞穴被百岁蝙蝠所占据。
而梼杌所在就是离月色最近的洞穴应该是最大的一个,其他洞穴里的都听它的话。”
兰贺点头补充道:
“下面的洞穴都是非常危险的存在,而且里面不只有百岁蝙蝠,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具体的也没法看清。”
况万里挑了一下眉,看着两人觉得新奇地开口:
“阿柒你可以啊,要我说你不会是翼耳吧?”
阿柒哈哈笑出声摇摇头:
“我怎么可能是翼耳那一派的,太高看我了,就是耳朵好而已。”
众人听他说完这话后,皆没有说什么,仿佛心知肚明。
况一苗戳了一下兰贺好奇地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下面有那老蝙蝠的?而且我看你一下车就摸那些黑石。”
兰贺微笑着转头看着她说道:
“我原名是叫贺兰。”
“我去,贺氏通地维?我记得贺氏好像之前就…”
没等况一苗说出后话,况万里就打断道:
“你话真多。”
况一苗这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差点说错话了,还好被况万里打断。
兰贺似乎不在意地说道:
“没关系的,贺氏大概就只剩我了,现在我也不怕什么了。”
贺氏很多年前是个大家族,家族里记载着灵异界每处灵异地点的地维,而后只要接触灵异地点的重要标志,就能知道大概的方位。
盛九张开着车哼着小曲,丝毫没看到后面几人的眼神,也不管后面氛围多沉重,自顾自地唱歌。
度朵大部队在古城里就听见那越野车驾驶的声音,众人赶紧上前迎接一队下来。
一队的五人将大概的位置和所知道的全部和众人复述了一遍。
没想这梼杌所在的地方还藏着这么多的危险,众人听完若有所思。
“既然都进了这个副本,是死是活都掌握在我们手中,大家全力以赴!”
山涵之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开始加油打气!
“没错,一队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接下来就是三队和四队了。”
骆琳坚定地点头,对大家大声说道。
在一队走后,三队的五人已经分好了人选,分别是五个队的队长。
封烬有些担忧地看着度朵,悄悄叮嘱道:
“开棺的时候,记得把蛊童压制住。”
度朵见他如此担忧的模样,安慰拍拍他的肩膀。
“我会的,别担心我。”
“朵姐,你开的是那悬棺谁不担心?”姜了烛走到度朵旁边,也是担忧地看着她。
“你们还真是的,放心我有数的。凌晨三点我们就出发。”
17. 大战在即
夜晚整个古城中没有一个人安然入睡,皆是等待着凌晨的到来。
“出发。”
度朵拿上背包,看着早已收拾完毕的三队四人和四队的两人,示意坐上半夜全部找回来的越野车。
黎朔和四队坐上同一辆车,好奇地问两人:
“你们有把握吗?开棺和引魂可不是小事啊,弄不好把自己给折在这里面。”
解双云坐在副驾驶扭头对他说:
“开棺倒是没问题,不过引魂我们在赌,能赌对就是生门,赌错是死门。”
黎朔听她这话紧皱着眉沉默不语,看着窗外黄沙满天的风景,最终叹了口气。
“赌,总比没有选择好。我和你们一起赌,相信你们。”
王才休透过后视镜看着他坚定的眼神,脚下踩着油门回答道:
“相信我们就对了,好歹所有人合在一起也算是个专业团队。”
两辆越野车朝麻魁墓的的方向开去,原本炸了个坑出来的地方却不见踪影。
黎朔叫住王才休停下跃下车,在一片黄沙地上拔出自己的佩剑丢了出去。
佩剑悬浮在空中,尖端指向黄沙中央,迅速在空中旋转,地上的风沙被卷起围成一个屏障。
下一刻屏障后出现一个大坑,显然就是当时炸出的墓坑。
黎朔转身对众人说道:
“只有把黄沙覆盖在上面才能保证黑凶找不到麻魁墓,走吧进去该你们行动了。”
三队一行五人拿上自己顺手的东西走进屏障后面,做好准备下墓开棺。
王才休站在墓坑边上看着三队的五人叮嘱道:
“下墓开棺记得点灯,开棺完直接就上来不要逗留。”
度朵一身黑色紧身衣,用黑布擦拭着苗刀刀刃,听着旁边的山涵之打趣道:
“不是老王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
“王哥难得有叮嘱的话,你就别打趣了。”
度朵一边说着一边将将黑布丢给骆琳,让她也擦一擦三把刀。
佘源在蹲在旁边看着下方黑黢黢的墓底,不耐烦地说道:
“真是磨蹭,还下不下?”
五个人拿上蜡烛,互相对视一眼后,一起跳入墓坑当中。
五个人同时跃在悬棺的铁链上站定,纷纷伸出右手比出手势示意准备好。
下一刻除度朵外的四人顺着铁链跳向四面墙壁背后空间里的棺材处。
度朵一个翻身跳跃,轻轻落在悬棺上拿出烛台放在棺材面的前方点上灯后,站起身看着其他四人。
看着下面四人所处的空间传来幽幽灯光,抬头看向地面探出头的解双云,竖起大拇指。
解双云点头回应后,取出背后布满花纹的弓箭射向空中,紧接着弓箭射出的梅针箭在空中划出火焰,伴随着一只引魂鸟的出现,盘旋在空中。
第一声鸣叫声响起,墓坑中五人动作同时进行。
北墓中雷子珊将柳叶刀刺向棺材的四方,跃上棺材上方掐诀,一瞬四把柳叶刀刀柄如同柳枝般生长,向中央的铁钉蔓延缠住。。
南墓佘源甩出几支鹰抓钩,钩上铁链最后端,将其固定在棺材中央的铁钉上。
东墓中骆琳取下头上三把刀,左右两刀先插入铁钉周围,最后一把深深嵌入铁钉后方。
山涵之在西墓中组装好长枪后,单手操枪,银色枪头抵上铁钉,等待着第二声鸣叫声。
悬棺上的度朵拔出黑雾环绕的苗刀,双手将它插向铁钉中,竖起耳朵听上方在空中的引魂鸟下一声。
第二声鸣叫传入墓坑中,五人通过方才的动作将铁钉奋力拔除,棺材松动之际天上盘旋的引魂鸟迅速朝墓坑而来。
引魂鸟拂过每个棺材表面后,拔除的钉子瞬间消失不见。
五个棺材上的铁链互相连接着,这时开始剧烈晃动,棺材里漫出黑气朝众人袭来,棺材上点亮的烛台也在此时熄灭。
四个棺材旁的四人见到这一幕,迅速动身跃在铁链上,后脚一蹬一个接着一个出了墓坑。
四人站在墓坑外看着悬棺上的度朵微微点头,示意下方该做的已经做完了。
度朵右手握住苗刀,苗刀上环绕的雾气接触到从棺材里漫出的黑气时,嗡嗡震动。
她的皮肤下快速蔓延着黑色血丝,双眸变得漆黑看来体内的蛊童开始有所动作,这也意味着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度朵双脚踏上缠绕住悬棺的铁链上,刀起刀落将晃动的铁链砍断,下一刻四周相连结点瞬间崩塌。
铁链落入地底,但中间的棺材依旧悬浮于空中。
五口棺材板开始松动,棺材里的黑气一瞬间充斥着整个墓中,度朵腾空而起,爬上墓坑后被骆琳拉住手,一把拉了上来。
“走。”
五人二话不说坐上越野车,带着黎朔离开墓坑。
原本在墓中低空飞行的引魂鸟此时变得通体赤红,发出尖锐的鸣叫响彻整个墓底。
解双云看到远去的越野车,将最后一支梅针箭射向墓中,诞生出雪白的引魂鸟,二鸟在墓底相会,快速盘旋而上。
“王哥。”解双云看着对面站着的王才休说道。
王才休叼着根烟捞起袖子踏出一步,悬空的左脚在墓坑上方,下一步继续迈出,解双云看着这一幕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下一刻王才休的心脏漏了一拍,从他头部往下开始假面戴于额前,穿着战裙,操戈矛随口开唱,应声而舞。
整个人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悬浮于墓坑上,迈着戏步手执戈矛。
二鸟的尾部相互缠绕,在空中随歌起舞,每一句唱词都牵动着下方棺材板的振动,方兴未艾的戏步下墓中棺材里开始有所动静
在黑气缭绕的地底可以看见棺材周围站着许多士兵,仿佛是在等待着棺材里的人苏醒。
“锁住了灵魂我的心脏,钉住我的脊梁褪去荣光。
号角冲破玉石束缚,重披盔甲在身上。”
从墓底下传来女人空洞的声音,话音刚落棺材旁的士兵握着长枪杵在地上发出整齐的三声。
骤然,棺材四分五裂开,最上方的黑气中站着身着盔甲的魁梧女人。
在另一边荒漠中一二队早已前往梼杌所在的洞穴处,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白凶队伍。
一行人从远处就看见了黑石礁,虽说是白天而且烈日当空,但众人靠近黑石礁时还是感觉到森森寒气。
封烬下车集聚众人说道:
“就按自己的五个小队分别带上白凶下五个洞口,归一观的你们才康复先去梼杌洞里埋伏,记得不要轻举妄动。”
众人点头同意,动作干净利索分了背包后由队内探路人,纷纷散开寻找洞口。
盛九张站在黑石礁上对六门剩余的三人说道:
“来吧,我们会会这个老蝙蝠。”
说罢,盛九张带着这一队的众人走进七歪八扭的黑石礁深处,里面巨石林立将太阳全部遮住,不透一丝光线。
面前的一大块黑石堵住洞口,让众人停下脚步,后面的白凶领头拍了拍四人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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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示意他们往后退,他们来。
一位拿着布袋的白凶上前,从袋子里掏出黄沙撒到黑石表面,片刻黑石开始裂开来,拿着长矛的白凶上前一戳,洞口大开,出来阵阵阴风。
姜了烛一脸惊奇地看着白凶领头,而白凶领头则朝她比出大拇指。
“进洞了小心点。”封烬提醒着每个人。
众人走进黑黢黢的洞内,一股腐臭味直冲天灵盖,此时洞内除了脚步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六门的人通过鸦眼就知道从进洞口开始,洞顶上挂满了几百只蝙蝠,皆瞪着眼睛看着下方的一行人。
而在最里面似瓜一般大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看着这个方向。
下一瞬,原本安静挂在上方的蝙蝠群像是得到指令一般,疯狂地下坠袭击众人。
六门的人还好是有鸦眼的通视,可以灵活躲开袭击,但白凶在黑暗中正好无法看清周围,更别提躲开蝙蝠袭击。
姜了烛看着被打得措手不及的白凶对文哀说道:
“哀仔看看从哪里点灯照明,最好把整个洞穴照亮。”
说罢,伸出的丝线如同利刃般将白凶头顶的蝙蝠纷纷击落。
文哀在混乱中穿梭,快速观察周围有没有可以照明的位置,眼看到右前方洞穴墙壁有突出的位置,可以放上照灯。
哪里想下一刻从头顶传来一记声波,将文哀震得头晕眼花。
“文哀,小心!”
姜了烛顺着封烬的喊声看去,眼见百岁蝙蝠的爪子就要撕裂他的身体,感觉分出丝线将他拉回来。
封烬看着拉回来安然无恙的文哀说道:
“不需要照明了,我来弄。”
下一刻封烬左手火纹开始显现,甩出几个火球烧在蝙蝠群上,火光冲天,巨大的火势蔓延将整个洞口照得通亮。
洞内的火光照明,白凶方才还处于劣势状态开始反击,手中的长矛纷纷刺向胡乱飞舞的蝙蝠。
六门四人放心对付眼前巨大的百岁蝙蝠,那蝙蝠在洞顶快速爬行,下一刻一对翅膀扇出的疾风伴随着从口中吐出的毒液袭击众人。
六门四人迅速散开躲避,却没想白凶在接触到毒液时如同黄沙般爆裂开。
姜了烛将众多丝线聚集一起,形成圆形屏障挡在白凶面前,可这毒液腐蚀性极强,没几秒就把丝线屏障腐蚀出了窟窿。
封烬看着这一幕,一个跃升上前握住匕首挑破百岁蝙蝠的一边翅膀。
被激怒的百岁蝙蝠发出连续的声波,整个洞里六门四人头疼欲裂,姜了烛的屏障也就此被毒液击溃。
百岁蝙蝠趁此机会又开始散出毒液,眼看而来的毒液降临,封烬将处自己外的众人用大火隔离开,毒液遇上大火却被火舌吞了个干净。
封烬全身浴火一个腾空摆莲腿将老蝙蝠从空中踢倒在地,手中的匕首反扎破开蝙蝠肚膛。
里面的毒液溅了他一身,整个大火将百岁蝙蝠吞噬干净。
洞内火光熄灭,封烬身上的火苗也一同消失,但奈何毒液还在身上,他的身体开始被毒液灼烧。
“封哥!”文哀赶紧跑过来查看,没想毒液的腐蚀十分迅速,手臂上的皮肉已经开始溃烂,若是还没有办法怕是就要交代了。
“这怎么办啊?”
姜了烛紧皱着眉看着封烬,心里焦急万分。
而下一瞬,洞口处蔓延着黑雾,那黑雾穿过白凶似乎在寻找什么,封烬整个人被黑雾裹挟着。
洞口外传来度朵的声音:
“谁说没办法?”
18. 八尺女将军
洞口外度朵大步走了进来,看着被黑雾包裹住的封烬,下一刻黑雾散尽他的身上完好如初。
“朵儿!真牛啊!”
盛九张凑上前摸摸封烬这儿,摸摸那儿的,原本前一秒还是被腐蚀,而现在皮肉看不出一点痕迹。
封烬起身走到度朵面前,也不关心自己身体反而询问她的情况:
“你那边还一切顺利吧。”
度朵笑着点点头,上手捏了捏封烬的手臂说道:
“看来我来得还挺及时,走吧去梼杌洞会合。”
六门五人走在前面,后面整齐地跟着白凶,从老蝙蝠的洞口里出来,看见这下面可以说是洞中洞啊。
一条暗河流过地底,两旁是大开的洞口。与此同时其他三个小队也收拾好洞里的怪物,走出洞口。
四个小队沿着暗河流的方向前进,走了大概十多分钟暗河开始变得湍急,这就意味着梼杌洞就在前方。
四队汇合后小心翼翼进入洞穴中,但偌大一个洞穴却不见梼杌的身影,众人心中不安的因素越来越大。
“归一观的人呢?”佘源环顾四周奇怪地出声。
“喂,这里!”
步向天从洞穴里的巨石背后大大咧咧走了出来。
“不是让你们藏着吗?”
“我们一来就没看见梼杌,等了这么久啥也没看见,合理怀疑它不在这里。
要不然我们把那四个洞里的怪物打了这么大动静,它能不出现?”
步向天托着下巴分析道。
众人还在疑惑之际时,“轰隆”的一声头顶的洞穴似乎被重物砸击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头顶破开一个大口,什么东西坠落伴随着碎石纷纷落下,众人迅速找掩体躲避。
整个洞穴内尘土飞扬,灰尘散去后才发现中央躺着满身是血的两只讙。
两只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但头顶上的大眼睛依旧死死盯住上方。
“这不是镇墓兽吗?”姜了烛看着伤痕累累的讙皱着眉。
“能把两只讙弄成这样的,怕就只剩下梼杌了。”
度朵蹲在掩体背后,抬着头观察上方是否有梼杌的影子。
“鸦九看得见梼杌吗?”封烬转头问道。
“可以就在上面和另外两只讙打着,速度非比寻常的快。”
盛九张通过鸦眼看着上面打斗的场面心中冒出不好的预兆。
下一刻梼杌悄然现身在洞穴中,青棕色鬃毛上染着血迹,显然就是另外两只讙的鲜血。
一阵虎啸在洞穴声传开,五个小队皆是耳鸣目眩,接着那梼杌前左掌重重地拍在讙的腹部,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早已没了生息。
从头顶的裂隙中涌出众多黑凶朝众人袭来。
只听见梼杌人声开口:
“千年来等的就是这一刻,尔等凡人也配拦吾?”
没等梼杌说完,黎朔出现在后方举起长剑带领着白凶大声喊道:
“誓死捍卫西夏!肃清凶兽!”
说罢,白凶拿上长矛冲向黑凶,黑白两色在洞穴中混战。
黎朔一脚踏上石壁用力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长剑直击梼杌。
梼杌身形一闪,前爪凌空一劈将他拍在石壁上,黎朔整个人摔在墙上口吐出鲜血,但他撑在地上抹去嘴角的血重新站起身。
手中的长剑萦满亮光,举起长剑时俨然出现巨大的剑魂,剑光疾起,携带着黄沙风暴之声。
这一剑所带灼烧之势将梼杌前身划出无数道血痕皮开肉绽,梼杌瞬间被激怒喉咙发出一道声波,使人眩晕。
接着迅速发动攻击,挥动身后一丈八尺长的尾巴,掀起风暴将黎朔卷入其中。
姜了烛应付着黑凶,眼看风暴中黎朔因声波失去力气搏斗,丝线从她身上迅速放出去拉回黎朔。
却没想风暴中剧烈的波动牵动着她的丝线,将整个人也要拉扯进去,盛九张赶紧上前拉住姜了烛身体。
风暴中黎朔看着自己腰上拴着丝线,用尽全力将丝线割开不让其他人卷进来。
下一瞬风暴散去,众人只看见梼杌嘴中的利刃穿刺黎朔的身体,随意甩在一旁。
这么多天,朝昔相伴的朋友在此刻没了生息被丢在一旁,五个小队的人皆是红了眼。
“他爹的,什么上古凶兽姥子来会会。”
雷子珊看着救自己小队一命的恩人死在眼前,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冲上前。
她腾空而起,脚底踩着柳叶刀一抬手无数柳枝向梼杌袭击,梼杌的前爪将空中的柳条撕裂,碎了一地。
还没等梼杌反应过来,地上的柳条迅速生长将它包裹住,柳叶刀齐齐插进里面,鲜血从柳枝缝隙里流出。
却不料被裹成一个球的柳枝内部爆发出雷光,将柳枝烧了个精光,梼杌甩开身上的柳叶刀,朝雷子珊扑去。
“小心队长!”
归一观里一名女生将手中长矛刺向梼杌引开它的注意,趁梼杌躲开长矛时姜了烛赶紧将雷子珊拉回来。
五个小队一边应付着黑凶一边注意梼杌的袭击,杀死黑凶里流出鲜血落在地上,滋生出越来越多的黑凶,仿佛杀也杀不尽。
梼杌瞪着虎目看着这一帮人,骤然洞穴内释放出强大的能量波,扰乱周围的空气,所有人感到一阵莫名的眩晕。
下一刻众人丧失行动力被困在尾巴掀起的雷霆风暴中,只感觉到窒息。
梼杌跃起露出血盆大口那尖牙就要扑向前方的六门五人,一只朴刀从天而降打断风暴中雷霆的蓄力。
“对付这些小辈多没意思,和本将军过两手试试!”
一位穿着金色盔甲的魁梧女人拿起那朴刀挡在众人面前对梼杌说道。
“哪里来的女人?就你是来镇压吾的?笑话!”
梼杌不屑出声,看着面前八尺高的女人觉得倒是有点警惕。
洞口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拿着矛盾的士兵突击而来,将黑凶纷纷穿刺住,只见她们的矛刺穿黑凶时仿佛将鲜血吸住。
领头的四位中领军对坐在地上的众人施以援手:
“多谢少侠们的助力,接下来交给我们麻魁军。”
前方的大将军挥动着朴刀大力砍向梼杌,它往后一撤尾巴扫向秦向英的脚下。
只见秦向英翻身双手旋转朴刀一击横切,切断它那尾部断成两截。
梼杌目眦尽裂,朝天虎啸下一刻雷电交加劈向秦向英,好似早有准备她将背后的披风一扯甩向空中,那些雷电全部被收入披风中。
“你不会真以为镇压你不需要本事吗?”秦向英朝天大笑,一个上步下劈将梼杌前掌砍得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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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的四只讙也被你弄死,是不是得以命相偿?”
接着大跃步前穿朴刀带着疾风骤雨,怒吼一声,不带一丝犹豫砍下梼杌右爪。
接着朴刀将天上的披风划出一个口子,趁着梼杌吃痛时,秦向英奋力用刀背将它挑起甩入披风中。
下一刻就听见雷电打击的声音传来,披风裹挟着梼杌重重落地,朴刀毫不拖泥带水地斩下它的虎首。
天空聚集的乌云逐渐散开,露出烈日强光,光线撒下洞穴中。
两米的大将军用披风裹着梼杌的头颅丢给中领军,让其他人扛着梼杌的身体,自己走到一旁扛起黎朔的尸体走到目瞪口呆的众人面前。
“多谢你们的帮助,助我出棺!”秦向英深深鞠了一躬。
众人看着两米多的大将军皆是无比惊讶和崇拜,回了个礼。
“黎朔乃我西夏镇西将军,如今也算魂归故里了。”
说罢,秦向英大将军带着麻魁军和白凶托着梼杌走出洞穴。
走出洞穴时,路过王才休和解双云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一行军队前往古城。
洞穴中是战后的凌乱,地上的黑凶在麻魁军的有素训练下早已变成黄沙消散一地。
五个小队互相对视,沉默片刻后笑出声来:
“这个秦中墓道算是完成了吧!”
说罢,众人脚步欢快地走出洞穴,洞口穴外站着王才休、解双云两人向他们招手。
走出洞口,众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放声大笑,五辆越野车整齐地停在黄沙中。
五个小队坐上越野车,启动越野车就听见广播的声音传来:
“秦中墓道副本已完成,恭喜各位杀鬼人顺利通过,请前往东北方向的木牌坊。”
荒漠中五辆越野车有序地开在公路上,扬起的黄沙好似在和众人送别。
度朵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着昏昏欲睡的四人露出笑容,却没想被封烬看到了。
“很开心?”
“当然,副本完成了谁不开心,而且这个副本我还挺喜欢的。”
封烬点点头,也露出微笑说道:
“我也喜欢。”
越野车上放水的地方掉落出一张纸条,度朵示意封烬捡起来看看。
“上面写着什么啊?”度朵好奇地问道。
“母引日月浮于天。”封烬念道。
“西夏麻魁,说实话我以前从来也没有听说过。
但这次副本让我见识到了麻魁军。”
“是啊,谁能知道黄沙荒漠下藏着这么一支军队。”
度朵看着前面的木牌坊兴奋地踩下油门穿过去。
下一刻,越野车慢慢停下,周围的守门人上前查看人员的情况。
“六门六人是否到齐?是否有伤?”
“无。”
说罢,守门人将六人放行,车子来到原来的窑洞地方停下。
“下车了各位!”
度朵敲着车窗提醒道,文哀打着哈欠跳下车,想起什么突然兴奋地问道:
“封哥你不是说,副本完了以后吃大餐吗?”
“吃大餐!吃大餐!”
后面下车的几人齐声喊道。
封烬无奈摇摇头,看着兴奋的队友阔气说道:
“行吃大餐,我请客!”
19. 生日“祝福”
内地宜城白云一中在当地算得上是排名前三的重点高中,它的校规和作息让宜城所有学生望而生畏。
但家长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严格的寄宿制学校,白云一中还有个外号叫做“云一监”。
全若冰的父母就是因为白云一中在外的称号慕名而来,小冰的父母其他中学看不上就是想把她塞进白云一中。
谁让她的父母有实力,也因此小冰成了白云一中一位住校生。
高三的白云一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所有的高三学生被划到学校最外单独的教学楼,没有其他年级干扰美名其曰:单独教学。
而因此高三的学生开始了紧张的校内生活,但高三年纪主任大发慈悲同意一部分学生申请走读,但这一部分学生必须是年级排名前100。
全若冰的成绩在全校也算得上不错正好在100名以内,但自己的父母严厉不允许走读,只能住校盼着周末回家。
她的好友宣小悦家住得近成绩又好,得到了走读的名额,每天走读都会带零食分给班上同学。
今天,正好是小冰的生日,高三学习气氛紧张都悄悄带着手机,只不过有些运气好没被抓到。
小冰在前一天晚上点好网上很火的蛋糕,拜托小悦下午拿母亲送的饭菜时顺便把它拿回寝室。
“小悦!我点了网上爆火的蛋糕,悄悄给你看一眼!”
小冰在寝室厕所把好友小悦拉了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小悦没回家是因为第二天早上考试,在学校住方便一点。
小冰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她看蛋糕样板,手机上播放着一个视频,寿星拿着小刀捅进蛋糕里,一瞬间鲜血飙出,染红蛋糕。
视频文案配着:杀死17岁的自己,迎接18岁的未来。
小冰笑着对小悦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超级有创意和寓意啊?”
小悦看着蛋糕有些惊讶和新奇,点点头:
“可以诶,十八岁生日就要不一样的!”
但小悦只是觉得文案哪里怪怪的,不过也没太在意。
而此时宿舍里传来宿管阿姨查寝的声音:
“诶,你们寝室六个人到齐了吗?还有两个呢?”
“上厕所呢!”
一个女生大声说道,示意厕所里的小冰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下一刻,小悦赶紧打开厕所门又迅速关上,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小冰赶紧将手机藏到脚底。
小悦从厕所里淡定地出来看着宿管阿姨,左手指着厕所说道:
“阿姨,还有一个在上大号。”
宿管阿姨点点头越过小悦,走到紧闭的厕所门前敲了两下,里面的小冰出声应到,阿姨才放心走出宿舍。
整个寝室里的人好似习以为常,又接着干自己的事情,坐在床上看历史书的女生问道:
“小冰干啥呢?”
“订蛋糕,给我看了一下她想要的生日蛋糕样子。”
“啥样的呀?”
有人从床上冒出个脑袋问道。
小悦想了一下说道:
“就是刀插在蛋糕里面会飙出像血的糖浆。”说着还比划扎蛋糕的动作。
“诶,那这蛋糕里面咋会飙出糖浆啊?”
“我说小宣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里面有气球装着草莓糖浆呗。”
众人大笑起来,就连小宣也拍拍脑袋笑了起来。
熄灯以后小冰没和往常一样打着灯看书,而是爬上床美美入睡,毕竟明天是自己的生日不得放松一下!
小冰脑海里幻想自己拿到这个蛋糕的情节,拿着小刀插进蛋糕里飙出的糖浆溅到自己脸上,好香的草莓味。
小悦在底下看着英语单词好像怎么也背不进去,那一个个单词看得她出神,想到小冰给她看的视频里的文案。
“杀死过去的自己。”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脑海中出现蛋糕飙糖浆的画面,但那真的是糖浆吗?
小悦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浑身爬满鸡皮疙瘩,回神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已上床,下面只剩自己和微弱的灯光。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小悦赶紧关灯上床躺着,还是被窝有安全感。
梦里小悦身处学校里,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所有人的行为好像是被程序化一样,就像网上说的“伪人”一样。
“小悦,小悦,喜欢吃生日蛋糕吗?妈妈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自己小时候开始就是单亲家庭,妈妈和父亲离婚带走自己生活在宜城。
妈妈是名医生每天都很忙,自己从小就看着妈妈早出晚归,但也因妈妈喜欢上医学,沉迷于看那些外科医书。
小悦这一晚上被梦魇困住,早上起来都是浑浑噩噩的,坐到考试的考场上逼着自己集中注意力。
考完第一科语文后,小冰走出A考场看着像行尸走肉般的小悦,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小悦?你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啊?”
“是啊,昨天做了个噩梦,但又好像不算噩梦。”小悦生无可恋地拿着下一科要考的书看着。
“你要不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别到时候困了。”
小悦点点头,走到厕所洗了好几把脸才回来考试。
好不容易把上午熬了过去,下午的数学又是当头一棒,小冰在这几科中就数数学不是很好,按班主任说的话就是:
“你要是把数学提上去,你想靠的国内那几所高校岂不是七成把握!”
但小悦就不一样了,数学她非常擅长,也许是因为妈妈数学很好的原因遗传吧。
小冰等待着最后一科考完,找到小悦说道:
“我的蛋糕就拜托你了!我先去食堂买饭回宿舍等你哦!”
小悦笑着点点头说道:
“行行行,看在今天你是寿星的份上不和你计较,走了!”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去拿饭,小冰在食堂打包好饭回宿舍,和寝室的三人等着小悦回来。
却没想回来的小宣提着伪装好的蛋糕盒回来,听她疑惑地出声:
“诶小冰,这是你的蛋糕吧!我刚刚去校门口等我妈给我送资料的时候看见的。”
“不是小悦帮我拿吗?”小冰上前查看,确实是自己的蛋糕奇怪地问道。
“那还不是保安大叔说这蛋糕放了这么久冰袋都化完了,再不吃来不及了让我顺便提回来。
而且我也纳闷你昨天不是拜托小悦拿蛋糕吗,但保安叔叔说根本没看见小悦来,她都没来拿饭菜。”
“好奇怪啊。我们稍微等一下她吧。”小冰皱着眉头,打开蛋糕确实有化的迹象。
寝室里五人等了许久,眼看还有四十分钟就要上晚课,小冰干脆说道:
“算啦,等一会切蛋糕给小悦留一块,拿去教室给她。”
说罢,就锁上寝室门拿出手机让小宣帮忙录像。
寝室里关上灯漆黑一片,明明才将近下午六点天却早早黑了,小冰为了保持生日蛋糕中间的完整性,将一根蜡烛插在左侧最边上。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you……许愿许愿!”
四个人唱生日歌的声音响起,小冰闭上眼在蜡烛灯光下许愿,接着吹灭蜡烛。
“要开灯吗?”
“不用不用,我再点一根蜡烛就好了,这样拍起来有氛围,来了来了!”
小冰拿着小刀插在生日蛋糕中心,里面红色的糖浆瞬间飙出,就和昨晚幻想的场景一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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浆飙在她的脸上。
只不过这次不像是甜甜的草莓味,而是一股铁锈味。
小冰奇怪地用食指点上一点糖浆放在嘴中,一股恶心的铁锈味在嘴中散开。
“呕,这店家怎么不是给我草莓味的啊?好难吃的糖浆!”小冰被这股味道给恶心到了,皱眉说道。
“怎么回事?”
除了小宣以外的两位女生也蘸着放在嘴里,真的是一股铁锈味。
而下一刻看着这液体染红了蛋糕、桌面、小冰的双手和胸前的睡衣。
“啊——!!”离得近的小宣尖叫着后退,镜头剧烈晃动,其他女生也吓得魂飞魄散。
小冰僵住了。
那浓烈的铁锈味让她胃里翻江倒海,但更可怕的是——就在刀刃刺入蛋糕的同一瞬间,她的左胸心脏位置,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的剧痛。
“呃啊——!”小冰惨叫一声,手中的刀“当啷”掉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捂向心口的手,校服前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一股温热的红色液体浸透。
但比剧痛更可怕的是脑海中的那些景象,油腻的饭馆桌面、翻倒的椅子、刺眼的顶灯、几盘没吃完的菜…
激烈的争吵声在脑海里炸开──“把证据给我!”“小冰你别管!”。
一个男生暴怒地吼地着:“滚开!都是你逼我的!”,然后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和刚才刺蛋糕的声音一模一样。
那股温热的液体从胸口涌出的感觉,在此刻与心脏处涌血的温热感完美重合。
“你…为什么……我…”小冰瞳孔涣散,剧痛和恐怖的记忆碎片让她思维混乱。
她双腿一软,向后倒去,后脑勺磕在床沿。
剧痛让她短暂清醒,眼前是室友们惊恐扭曲的脸,她们的尖叫仿佛隔着一层厚水。
就在这濒死的混沌中,一个遥远、飘忽、却带着病态甜蜜的年轻男声,如同冰冷的蛛丝,悄然缠绕上她的意识:
“小冰…别怕…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这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带着扭曲的占有欲。
小冰残存的意识被巨大的恐惧和恶心包裹——家?是他吗?
突然脚步声在宿舍门外的空旷楼道里骤然响起。
“哒…哒…哒…”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凝固的黑暗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脚步声由远及近,精准地停在了她们宿舍紧闭的门前。
而那令人作呕的低语,在这沉重脚步声降临的瞬间,戛然而止,被彻底压制。
“吱呀——”
锁死的宿舍门,自行缓缓打开,门外是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
一个身影在门口那片绝对的黑暗中无声地出现──是小悦。
但眼前的宣小悦非常不正常,她的皮肤在黑暗中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灰色,仿佛蒙着一层死气。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一只眼瞳是熟悉的黑色,却布满了挣扎的痛苦血丝;而另一只眼睛,则完全被一种浑浊的暗绿色占据。
角落里,室友们的尖叫被无形的力量扼住,她们的身影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在无声的惊恐中迅速淡化、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她僵硬地弯下腰,伸出青色的手缓缓地捧起了那块中心被刺穿、流淌着暗红液体的蛋糕。
小悦此时整个人似乎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将蛋糕举到胸前,目光死死地锁在小冰那张因失血而苍白、意识模糊的脸上。
那只暗绿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充满了戏谑。
但那只布满血丝的黑眸,却在这一刻出现一种执着的眼神。
“小…冰…”
“…生…日…”
“…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