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鸟【第五人格杰佣】》
2. 行刑者
07.
纹丝不动。
佣兵的弯刀架住了铁爪,但爪上的巨力让他额前流下冷汗。
敌人很强,非常强。
放在鼎盛时期尚且能有一拼之力,但眼下腹部受伤,能活下来的概率不足百分之一。
冰天雪地西装革履行走在庄园密林边缘。
这到底是什么人?
不,这真的是人类吗?
这真的是人类能够拥有的爪子吗?
佣兵猛地收力一个翻滚跟男人拉开距离。
黑发红瞳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爪子,轻轻甩手,然后笑了,给他看了看手上提着的松饼,“小先生,我并没有恶意,只是看你仿佛需要帮助。”
08.
“初次见面,我是一个画家,师从詹姆斯惠特勒。”
佣兵先生娴熟地用行军的包扎技巧将腹部的伤口做简要处理,最后用牙齿咬断绷带的末端,“奈布,奈布萨贝达。”
幼年贫困,父亲早逝,18岁那年跟随廓尔喀同族成为士兵踏上战场,后因不愿挥刀向同族转成一名雇佣兵。
杰克全都知道,此刻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这只可口的,受伤的猎物,温声询问道:“奈布先生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该问的事情别问。”
杰克被呛,也不恼,“这样对一个刚刚帮助过你的人说话,不是很礼貌。”
杰克笑眯眯地分给他一半的松饼。
奈布沉默一会接了,“对不起,来这是为了工作。”
“你呢?你在这里做什么?”
“好巧,我在这里工作。”杰克生起火堆,一边用长棍拨弄着干柴,一边轻哼小调。
奈布单支着腿坐在火堆边,捧着松饼小口小口地咀嚼着,嘴巴鼓鼓的,像只仓鼠。
两人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就像是杰克也没有询问树洞外的那个男人的尸体那样。
木柴在火堆中偶尔发出炸出火星,树洞外寒风呼啸,白雪渐将一切罪恶掩埋。
早在一次次杀戮游戏中平静下来的血液,再一次在胸腔里鼓动躁响。
杰克不着痕迹地观察他蓝色的眼睛,第一次对一个男性,生出肢解的欲望。
09.
主宅书房无人敢说话。
庄园主看着桌上的报告,压着眉头,“谁来告诉我,为什么第九组的实验还没开始,四个实验对象就已经死了三个?”
鹿头开口:“是那个佣兵,在12月2日下午处理了野人的尸体,然后单独约见冒险家,并杀死了他,最后联合前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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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魔术师。”
“他毁了整场游戏!”庄园主奥尔菲斯暴怒,“杰克,你这两天一直在看监控,为什么不阻止他?!”
杰克隐身侧靠墙壁,身躯上折射的光影偶尔的波动,看的出来他在憋笑。
“那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杰克慢悠悠开口,“我跟你提过他的。”
“你心情很好?”庄园主眯眼直视杰克。
“没有,没有。”杰克笑眯眯地解除隐身,脱帽行礼,“接下来什么安排?”
“鹿头和疯眼去把剩下的实验对象关到处理室去,直接投入庄园游戏。”庄园主下令,旋即盯着杰克的眼,“你安分待着。”
杰克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10.
佣兵处理魔术师尸体的时候,有人敲门。
“咚咚咚。”
“威廉·艾利斯,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到外面去了?”奈布疑惑,下一秒意识到威廉不可能在门外,拖着尸体的脚,紧急缩到屏风后面屏住了呼吸。
巨大的黑影随着月光,投在地上。
那是一双粗壮的鹿角。
一个巨大的布满毛发的身体进入庄园,右手握持的链爪上还残留着没有清理干净的碎肉。
穿堂风带来了血的腥味与不详的气息。
3. 刽子手
11.
庄园主吩咐杰克今晚去军工厂上班。
人类优势地形,杰克拿下四杀之后,已经深夜了。
一问处理室行刑者还没有回来。
杰克眼睛一亮,匆匆往庄园赶。
到的时候,前锋在疯眼竖起的囚笼里苟延残喘。
而可爱的佣兵先生被单独提出来放在鹿头的夹子上。
夹子的利齿卡入他的腿骨,撕扯他的血肉,黑色的裤子早已被鲜血浸透。
杰克要是再晚来几分钟,这双腿就废了。
自己的猎物被别人破坏了。
杰克眯起了眼睛。
“奥尔菲斯没让你虐杀实验品吧。”杰克笑眯眯地走到佣兵面前,居高临下,发现佣兵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意识模糊了。
杰克扭头看鹿头,“你鹿角怎么缺了半块?”
“有点丑。”杰克观摩半晌,悠悠点评,“隔天去瓦尔莱塔那,让她帮你织个蝴蝶结挡住。”
“啊!”脚下佣兵再度惨叫。
鹿头收回了因为泄愤而踏上捕兽夹的腿,“大意了,被这个小子偷袭了。”
杰克不语,只是蹲下拆开了捕兽夹,将人抱在怀里,“人我带走了,奥尔菲斯那边我来说。”
鹿头没有阻止,他已经戏耍够了,也知道佣兵再在捕兽夹里挣扎,四肢都会废掉,到时候奥尔菲斯那里不好交代。
即将离开庄园的时候,杰克扭头看鹿头,血红的瞳孔拉长,露出两颗锋利的尖牙,一字一顿,“被求生者干碎了角,菜就多练。”
沾着血沫的钩爪裹着腥风自背后突袭而来,杰克微微侧头躲过致命一击。
抱着佣兵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12.
奈布清醒的时候在等待桌上。
污浊的桌垫上放着腐烂的面包,他毫不犹豫一把抓起咽下去,观察着桌上另外三名人类。
一位医生。
一位律师。
一位园丁。
他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记忆停止在被陷阱夹住腿骨的血夜,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恢复自如了。
医生小姐看见他醒了,很高兴地跟他打招呼。
杰克坐在椅子上,换上金纹大触的皮肤,一边把玩着自己液化如金的爪子,一边听着善良的艾米丽小姐给奈布科普游戏规则。
13.
佣兵听着自己胸腔里急促的呼吸声。
在大雾里努力试图辨清方向。
第一次被投放入游戏,他完全不清楚地形。
身后有一只看不清身形的怪物,行动速度很快,爪子像刀一样挥出的风宛如利刃般伤人。
杰克隐匿在雾里,不急不缓地跟在他身后,偶尔挥出一道风刃将其本来就破烂不堪的衣服划得更开。
鲜血从佣兵先生完整的皮肤表层渗透出来。
杰克行走在雾区里,尾随着猎物,像是回到了在伦敦下雨的午夜。
潮湿的血腥味,格外的美味诱人。
杰克想把佣兵先生的肠子剖出来看看。
但真正把他打倒在地的时候,又有些心软。
这场游戏,求生四抓,无人生还。
14.
奈布猛地坐起的时候,杰克刚刚热完一杯牛奶。
“怎么了?”杰克穿着瓦尔莱塔新织的夜来香,腰后携着一株新鲜的红玫瑰。
奈布闷声喘气,低头捂住了脑袋,“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被人割了很多刀。”
“喝点牛奶缓缓。”杰克轻抚他的脑袋。
奈布看着杰克端着热牛奶的爪子,一时间有些出神。
梦里的那场大雾,不知何处刮来的利刃似乎也是这个形状。
奈布抬头,看着杰克温柔的红色眼睛,只觉自己有些恍惚。
我的身体完好无损。
果然,梦就是梦。
最近记忆混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在杰克先生的床上。
浅酌杯子里的热牛奶,奈布盯着杰克的背影,咂了咂嘴,脸揪成一团。
15.
杰克发现奈布不太爱喝牛奶。
他抱着什么东西都能大快朵颐,包括腐烂的食物,但唯独牛奶和酒精,每次喝的时候都喝得很慢。
甚至会背着杰克偷偷把牛奶倒进花盆里。
一天早餐的时候,杰克提出了疑问。
奈布沉默一会,“战场上的冷牛奶喝了会反胃。”
“酒精庆功的时候会喝,但不太喜欢醉醺醺的感觉,不太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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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你可以早点告诉我。”杰克说。
我可以吗?
奈布蓝色的眼睛里明显闪着这样的疑惑。
“当然。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杰克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喜好,这很正常,不用担心辜负我的好意,喜欢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生气。”
16.
奈布最近的噩梦越来越痛苦了。
他梦到自己的肠子被拖了出来,在门口爬行20米,终于在血流尽的最后一秒爬出了庄园的大门。
那个变态隐身爪子男,在故意虐杀自己,又在最后关头将自己放跑。
就像逗狗一样。
奈布眼底涌动着杀意。
通过和别的求生者交谈,奈布逐渐意识到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虽然伤口不知为何没有反应在躯体上,但梦里的疼痛和恐惧都是真实的。
昨晚那个变态开启了新的戏耍手段,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的队友挂上椅子,逼他救人。
救人时的博弈被椅子禁锢在方寸之间,而博弈失败一次又一次的恐惧震慑,让奈布只能跪倒在椅子前,看着椅子上的队友被痛苦鞭尸。
直到三个队友全部被送上天,奈布被玩弄成破布一般的身体才被丢到地窖口。
17.
醒来的时候,杰克邀请自己下楼去吃早餐。
餐桌旁的男人身上扣着绿色的宝石,印衬着他的眼睛像是森林中唯一的一束玫瑰。
早餐是刚刚出炉的牛角包配培根荷包蛋。
奈布也不扭捏,一口一个,鼓着嘴咀嚼。
杰克看报的视线转到奈布脸上。
“你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杰克抿了一口红茶。
奈布吞咽的动作顿了顿,“妈妈也这么说过。”
“杰克先生,你和我的母亲很像。”
“哦?”
“一样的温柔。”
杰克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凝视着红茶茶面一圈圈荡开的波纹。
他夸我温柔。
夸一个刽子手温柔。
爪子上前些天亲手剖出肠子的温热触感还停留在指尖。
杰克无奈地笑了,起身给小先生添了杯红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4. 饥饿
18.
奈布觉得自己有点喜欢上杰克先生了。
先生问:“为什么要鼓嘴?”
“我的脸不好看。”奈布眼都不抬,“妈妈总说——奈布吃的脸圆圆的,特别可爱。”
“所以只要看到了食物,你就会一直吃个不停?”杰克问。
“不,这是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毛病。”奈布看着杰克,眼神平静无波,“我知道如果不吃东西高强度行动,人会死。”
杰克看着他。
又一次听见自己心脏鼓动的叫嚣声。
他看到了一株野草旺盛的生命。
“其实你不鼓嘴也很好看。”杰克注视着他的小先生,
“妈妈喜欢你,所以任何模样的你。”
“不止是吃的脸圆圆的模样,你沉默地握刀的模样,处理伤口的模样,什么样他都很喜欢。”
奈布对着镜子尝试松下脸来,看着自己不鼓囊囊的两腮,“是这样吗?”
“真的好看吗?”奈布想要重新嘟嘴。
“是的,很好看。”
镜子里,杰克先生微微弯腰,精致打理到每一根发丝的俊脸瞬间与奈布同框。
奈布一时间忘记了呼吸。
“小先生这样就很好看。”杰克将下巴轻抵在奈布头上,“嘟嘴的样子可爱,现在有些帅气。”
奈布看着镜子里跟自己密不可分的杰克先生,抓住了自己在胸腔里雀跃不止的心脏。
它跳得太快了。
自己的身体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但杰克先生的心脏跳得竟也一样快。
是空气里有什么新的化学试剂吗?
19.
奈布询问杰克,“你也能参加那个游戏吗?”
杰克不解。
“那个梦里的游戏。”
杰克沉默。
“如果可以,你能教教我,救人的诀窍吗?”奈布皱着眉头,“每次救人都震慑,看着同伴死在自己眼前的模样,很……痛苦。”
杰克答应了小先生的请求。
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他呢。
20.
地图是红教堂。
杰克很熟悉这张图。
他们上周的游戏就发生在这里。
杰克甚至还记得奈布逃跑的行动轨迹,以及落在地上血点的形状。
记得他痛苦的呻吟,强行压下的喘息,以及负伤去营救队友的模样。
最后放飞他的三个队友后,杰克在神父宣誓的台子上亲手剖解了奈布的身体。
非常的诱人。
回忆连细节都清晰可见。
可此刻,杰克跟佣兵并肩行走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玫瑰的芬芳顺着石缝飘进了鼻尖。
杰克带着奈布,一点一点地熟悉地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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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教导着他如果遇见敌人,最佳的逃跑思路。
教他板区博弈。
教他看抬手松椅子。
教他救人的技巧,全局的意识。
21.
杰克和奈布分立在板子两侧。
杰克抬爪,后撤。
奈布立在板后,没有动作。
他们在博弈。
杰克蓄力刀过板。
奈布狠狠砸下木板,“我赢了。”
“下一块板子。”杰克头晕目眩,转到下一块板子,重新开始新的博弈。
两个人就在板区博弈了整个下午。
离开庄园的时候,已然黄昏。
绯色的晚霞照在红毯上,一切美得宛如梦境一般。
他们并肩而行,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影子里,奈布指尖微动,勾上了杰克的爪子。
而杰克微微挣扎了一下,反手握住了奈布的手。
杰克的脑袋被板子砸得浑身是包,而奈布的身上照样伤口不断。
但他们牵着手逛完了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杰克第一次意识到,红教堂的石缝里居然生长着玫瑰。
小先生把玫瑰摘下,送给了他。
杰克第一次感受到了浓重的饥饿。
从肚子到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把小先生抽筋剥骨,吞吃入腹。
5. 送玫瑰与刽子手。
22.
杰克还有个更为人耳熟能详的名字。
在十九世纪的伦敦赫赫有名。
——开膛手杰克。
他的身体里居住着两个人格。
一个热爱绘画的好孩子。
一个热衷于在人体上创作艺术的坏孩子。
后来好孩子试图用自杀阻止坏孩子。
再后来好孩子销声匿迹,躯壳被坏孩子掌控。
坏孩子最近很烦躁。
他的视线不住追逐着奈布。
他想:是时候采撷猎物的果实了。
已经养得够久了。
游戏里的品尝虽然味道不错,但那依旧只是幻觉。
23.
庄园里的梨子熟了。
秋叶金黄,奈布穿着短裤坐在树上,阳光落上小腿,白的晃眼。
杰克切了橙子和青桔,备了绿茶准备煮点热果茶。
这些天,奈布整日泡在庄园游戏里,而杰克为了防止被发现,基本不会参加奈布出场的局。
由于太久没在游戏里解剖奈布,害得杰克整个人都很躁郁,一点小事都能引得滔天怒意。
杰克凝视着树上的奈布,盘算着到底什么时候享用大餐。
“杀死他你会后悔的。”久违的声音在脑子里响起。
“后悔?我很熟悉这份躁动与不安,也很清楚该如何处理。只需要猎物死前的眼神足够恐惧,只要猎杀的手法足够精细,我就不会后悔。”
“你是因为他活着而烦躁吗?”好孩子声音虚弱。
“不是吗?”坏孩子反问,“自从我没有在游戏里解剖他,脑子里叫嚣''杀死他''的噪音就愈发严重。”
“现在还有噪音吗?”好孩子问。
奈布正好在树上看到了杰克,对着窗子挥手,示意杰克把窗户打开。
窗户推开一条缝,一个圆润饱满的秋梨便砸进杰克怀里。
“杰克!你带个木篮下来,梨子已经熟了,我尝了一口很甜!”奈布啃着梨子朝杰克挥手。
之前杰克炖过一次冰糖雪梨橙子水,出乎意料的奈布很喜欢这种酸甜的糖水。
“好。”杰克转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连帽外套来,从窗户口抛到奈布身上,“穿上,降温了。”
抱着篮子下楼的时候,好孩子的声音阴魂不散,“你瞧,你到底是因为他活着而躁动,还是因为看不见他而躁动?”
“有区别吗?”坏孩子不耐。
“有。”好孩子轻声,“这不来源杀意,而来源于爱。”
“杰克,你爱他。”
“爱?”坏孩子在心底嗤笑,“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邀请他喝茶,同他一起摘果子,给他套上保暖的衣物,就像你现在做的这样。”
“如果他也爱你,他同样会以相同的方式无所保留地拥抱你。”
“蛤——”杰克站在树下朝着奈布挥手,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奈布在树上像是一只轻巧的猴子,梨子一个接一个落在框里。
等到框快满的时候,杰克接了个梨子,用手帕清洗干净,遥望着树上的奈布,轻轻咬了一口。
汁水四溅的时候笑道:“不,这是饥饿。”
24.
杰克在大脑里模拟了很多遍进食的方式。
顶级的食材容不得半点瑕疵。
平安夜那天,猎物因为药物很安静地平躺在十二人长的餐桌上。
玫瑰花插在花瓶中央沾着新鲜的露水,温馨的烛火照亮着白皙的躯体。
杰克一点点地摩挲少年身上的疤痕。
锋利的餐刀顺着陈年疤痕的轨迹落下。
鲜血溢出皮肤的时候,杰克俯下身来吮吸着血液。
铁锈的味道参杂着少年的甜味在口腔和食道里扩散,但杰克只觉得疤痕碍眼。
他用新的创口掩盖了少年右臂上的第一块疤痕。
亲亲品尝数十分钟之久。
少年因为疼痛皱起了眉头,在睡梦中不安稳地低吟,“我还不想死,我还想见到我的妈妈。”
杰克轻轻抚平少年的皱起的眉头,低声哄着,“妈妈就在这里。”
哗——
餐刀覆上第二块旧伤疤。
伤疤在心脏右侧一毫米的位置,哪怕是今天依旧可以想象当年战场上的这一刀是有多么凶险。
杰克的舌头探入肉里。
极度抚摸亲吻,却迟迟舍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唾液逐渐被血液染上体温。
奈布下意识地叫着,“杰克……杰克……”
杰克低声回应他,“我在。”
猩红的舌头顺着伤口,吮吸上喉结,最后迟疑良久,又落在少年饱满的红唇之上。
夜还很长。
25.
奈布身上所有的伤疤都被杰克亲手覆盖。
该到处理四肢的时候,杰克突然犹豫了。
好孩子没有说话,但杰克罕见地犹豫了。
右腿腿骨的刀要斜15°割破皮肉卡入骨缝两毫米的位置后,反向发力,才能得到完整的腿骨。
杰克很清楚。
但这柄刀却怎么都落不下去。
他犹豫了。
奈布就在这时睁开了眼。
平静如海洋的眼里充斥着冷漠的愤怒,像是被一层薄冰压下的火山,他问:“又是你?”
安眠药的剂量少了,但奈布以为这是游戏,把杰克当成了游戏里的隐身爪子男。
游戏里的死亡不会影响躯体,但此刻,他们处在现实。
杰克沉默了,抬手捂住了他愤怒的眼睛。
猎物动弹不得,只能奋力挣扎。
杰克的刀高高举起,准备落下的时候——
掌心触到一点湿意。
像是一滴甘霖,惹得干涸的大地回春,躁动的火山平息。
他看不得奈布先生仇恨的眼睛。
触到小先生生理性眼泪的时候,他后悔了。
奈布窒息的前一秒,在凶手的衣袖上闻到了血腥中那股玫瑰的香气。
26.
杰克已经很久没有出席过游戏了。
他在躲着奈布。
而奈布再也没在一觉睡醒后躺在杰克的床上。
小丑裘克下班之后在主宅餐厅捂着脑袋抱怨,“那个佣兵!如果他不护腕弹到我刀口上,帮医生挡刀,我就赢了!又平一局!”
“我昨天被他三巨力砸了8块板子。”红蝶跟骂,“这才不到一年,他博弈就没输过。”
杰克缩在椅子上喝咖啡。
“某人一手交出来的好求生,强迫他学习转点思路,板区博弈,救人博弈。”红夫人轻笑,“一点一点亲手喂的招。”
杰克抿了口黑咖啡,有点苦,放下加了点奶精和糖。
“他本来就是最杰出的救人位。”
25.
庄园主看着杰克一个月都没有进过游戏,勒令他下周的游戏必须参加。
杰克神色散漫,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太久没练,外加上杰克全局躲着奈布,求生四跑。
奈布护送着最后一名倒地的队友爬出门,然后回头去找杰克。
杰克隐身了。
立在门口沉默不语。
奈布遥望着光影,“杰克?是你吗?”
“是你吧。”
近乎一声为不可闻的叹息。
这天,游戏里的庄园四处遍布杰克的血迹。
杰克亲手教导奈布如何解剖自己的身体。
就像自己当初对他做的那样,还要更甚。
轻声地,诱哄着,呢喃低语。
奈布一开始眼带恨意,落手极稳,但后来双眼通红,近乎捏不住刀柄。
在刀尖完整剖出杰克炽热心脏的时候,奈布近乎崩溃地点了投降。
他不是杰克,他不喜欢杀戮。
哪怕杰克如此请求。
从此两清,天各一方。
26.
这是奈布第一次投降后没有醒在杰克的床上。
接近一年的时间,他摸清了这里的一切。
他趁着监管松懈的时候,往外送了一封信。
杰克拦下了这封信。
信上写着佣金打给他廓尔喀的母亲,还写了一些别的事情。
杰克把信件封好,顺着原来的地址,邮了出去。
佣兵逃跑的那天,把整个主宅搅得天翻地覆,奥尔菲斯的保险柜都被一把火烧了干净。
所有的监管者都在帮忙运水灭火。
一片兵荒马乱中,杰克在自己的桌子上发现了一株新鲜的玫瑰。
沾着露水,娇艳欲滴。
小先生不愿屈服于规则或是杀戮,他把这个肮脏的地方搅得天翻地覆,
但最后留下了一株玫瑰。
27.
杰克离开庄园。
他的血液已经不会因为鲜血而躁动,因为杀戮而平息。
他本讨厌人的躯体,
觉得肮脏又恶臭不堪。
可小先生身上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香气,
让他舍不得破坏。
此刻他不再需要血液来饮鸩止渴,
因为他的心底盛下了温柔如海的那双蓝色眼眸。
28/番外
杰克做了一个贵族学校的绘画老师。
他的公寓离学校很近。
有一天他从浴室里擦干头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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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
看见一个戴着兜帽的男性,侧坐着支着膝盖,一手搭在上面。
他爬上了窗沿,月光在他背后。
杰克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轻声问他,“小先生,你在等我吗?”
这一次,奈布没有否认。
29/
一次床|事过后,奈布问他,“我不懂,杀戮是为了什么?”
杰克以前遇到这个问题,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愉悦,为了伟大的艺术。”
但看着奈布眼底因为战争后遗症留下的痛苦,杰克犹豫了,说:“是为了守护。”
30/
杰克回家的时候,听到浴室花洒打开的声音。
水汽从浴室氤氲到门口。
杰克隐身走了进去。
奈布对着镜子面色潮红,低声问道:“你在吗?”
“我猜,你进来了吧。”
End.
写到一半觉得如果重来,我不会这样写。
但有始有终。
送玫瑰与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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