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老公今天死了吗[穿书]》
7. 屁股就要用来好好拉屎
司垣心想不然我不是弱智吗,楼道里满是的尸体,他左躲右闪,忽然背部一痛。
一阵枪响,剧烈的撕裂感伴随着痛苦的神经灼烧,如同被生生撕裂了胸腹。
“额……”
司垣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子弹从背部穿出,他的腹部蔓延出大量血迹,他僵硬地回头,死神站在不远处举着枪朝他微笑。
“先生,还想跑吗?”
司垣死去的最后画面,是相淼对他笑。
【相淼好感度-100,宿主debuff[易死]开始生效,宿主buff[死亡回归]开始生效】
司垣再次回到死前一分钟,他向后一看,相淼举着枪疑惑地望着他,冰冷的眼睛紧紧盯住他移动的身影,只要抓住机会便能给他致命一击。
相淼杀人从来一击致命还会补刀。
以司垣对他的了解,接下来还会有很多子弹等着他吃,躲了一发还有一发,难道他要经历十几发的痛苦吗?
虽然司垣不会真正死亡,可死亡时的痛苦会刻在他的脑海里经久不散,如果不想经历,必须完美解决相淼对他的追杀。
“司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帮派的路人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浑身是血,估计是刚从战火里逃出来。
路人认出司垣的脸,把从警察尸体上扒下来的防弹衣丢给他:“正好我同事死了,这个给你用。”
这个帮派叫龙华帮,他们老大最近受重伤在这里养病,被警察发现准备一锅端了,正好跟司垣撞上,不然他的手下在他按响床头的呼叫铃时也会赶过来,这会儿应该在和龙华帮一起跟警察血拼吧?
真是不动脑子!
司垣穿上防弹衣,上面还有腥臭的血迹,他心里一沉,相淼的子弹从他的脸颊边擦过。
“额!”
刚才给他防弹衣的人一声闷响,死在了相淼的枪下。
额头被子弹贯穿,流出的血浸湿了司垣的鞋底。
明明是热的,却让司垣遍体生寒。
这层楼除了他们没人了。
相淼微笑道:“先生,随便无视医护人员的话会让我很心寒哦。”
司垣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对系统道:【系统,分析我现在对决相淼有几分胜算】
【系统分析中……】
【系统分析结果:2%】
司垣握紧拳头。
好,他今天就要靠这2%为自己拼出一条生路。
相淼懒得跟他废话,刚才只是出于为人民除害的念头杀了路人,也是为了让他的脸不被其他人发现,现在障碍都被清空了,杀司垣顺手的事。
只是这个司垣,为什么这么弱?
他身边的皮博呢?
听说他是地下打黑拳出声,能把一个成年男性砸进地里,身体更是硬得能抗子弹。
难道在某处埋伏他?
相淼多了个心眼,司垣握拳要找他拼命的样子更让他觉得他的一帮手下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了。
司垣捡起地上的手枪,穿着防弹衣大叫一声:“呔!美人看枪!”
什么鬼?为什么要拿着枪朝他冲过来?这是要近身肉搏?
相淼抬手扣下扳机,无事发生。
啧,没子弹了。
司垣的拳头直直地朝相淼砸过去,相淼一个侧身躲开,丢下枪,抓住司垣手臂,借力纵身一跃,跳到他头顶,双腿夹住他脖子,上身轻轻一转。
旮瘩一声脆响。
司垣悄无声息地软倒下去,连反抗的动静都没有,就这么死了。
【相淼好感度-100,宿主回归】
司垣回到了他捡起枪朝相淼冲过去的时候,已知相淼的手枪没子弹了,而他近战打不过相淼,事已至此,只能——
跑!
司垣赶紧丢掉手枪,二话不说往楼梯跑。
相淼扣下扳机,没反应。
司垣已经跑出了二里地,他抓着手枪对着他后脑一丢。
“啊!”
司垣的脑袋被手枪精准命中,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下一秒相淼已来到他面前,揪起他的衣领,沙包大的拳头对准他的脸用力一砸。
【相淼好感度-100,宿主回归】
司垣苏醒。
不跑不行,跑也不行,到底怎么样才能解除循环死亡的魔咒啊!
司垣拿着手枪跑也不是,不然也不是,他虽然会开枪,但他绝对不能用枪对着相淼。
相淼见司垣呆在原地不动,抬手扣下扳机,没反应。
他随手把枪一丢,挑眉走到司垣面前:“怎么不跑了?”
司垣突然单膝跪地:“请和我结婚!”
相淼:?
司垣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但我有很多钱,只要跟我结婚,我死了之后钱都是你的!”
相淼不理解,且大为震惊。
震惊到司垣抬起他的手都没感觉出来。
“你干什么!”相淼想抽开,但他没想到司垣的力气如此之大。
司垣掰开相淼的无名指,把手枪的扳机护圈套上去,欣慰道:“天哪宝宝,好适合你~”
“滚吧!”相淼被恶心得不行,拿下手枪对着司垣的脑袋就是一枪。
血花四溅。
司垣都不想复活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愣神间,相淼来到他面前,司垣丢掉手枪已示友好,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你难道只是想杀我吗!我脑袋里全是机密,你不想知道吗?你难道不想把我抓回去严加拷问吗!”
相淼冷笑:“我怕我把你往死里抽,你以为我在跟你玩S M。”
司垣脸一红:“亲爱的你误会了~”
相淼心想果然如此,抬手一枪却发现枪里没子弹了,丢掉手枪的同时藏在腕里的匕首滑出袖口,冰冷的刀尖对着司垣的脖子一划。
司垣本能的反应让他下意识往后一仰,躲过致命一击,相淼有些不可思议,一跺脚,鞋尖上也出现刀尖。
这是刺猬还是特工!
相淼抬腿一踢,司垣险险躲开,衣服裂了一条缝,露出精壮的腹部,他连忙捂住,像是失了贞洁的良家妇男:“啊啊啊啊臭流氓!”
相淼:“……”
相淼为了翻白眼差点没站稳,怎么感觉现在像是在和司垣调情呢?
相淼决定速战速决,却没想到司垣居然有几下子,能跟他打的有来有回。
这才是一个老大的实力,刚才分明是伪装的吧。
司垣一个低头,相淼的匕首险险擦过他的头顶,几丝黑发掉在地上,他额头冷汗直冒,死神的镰刀与自己擦头而过。
他要撑不住了,就算经过了两年的体格训练,哪能跟一个训练了二十几年的人相比?
他的手下,或者警察,还有医生,谁来都行啊!
相淼观察到司垣的气息逐渐紊乱,轻哼一声,果然还是太弱了,连十分钟都撑不住,他敏锐地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有人要上来了。
不能被别人发现他。
相淼不再和司垣玩过家家,使出绝招,纵身一跃,准备拧断司垣的脖子。
又来!
司垣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了,相淼结实的大腿紧紧夹住他的脖子,他被紧实的腿根夹得喘不上气。
得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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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又要死了!
司垣破罐子破摔,两手往相淼的屁股上一抓,一捏,一揉。
本来只是临死前的调戏,但没想到——相淼的力气顿时消失了大半,抓住司垣的头发让他把手放下:“你你你你有病啊!赶紧把手放下!”
司垣终于可以呼吸可以说话了,他的掌心完全裹住相淼的屁股:“宝宝,你的身上好香啊,你的屁股好软好小啊~”
“你神经啊!”
【相淼好感度-99】
【相淼好感度-98】
嗯?什么情况?好感度提升了?
【恭喜宿主,获得身体强化】
脚步声接近了,就要踏上楼梯口,相淼知道这次的刺杀失败了,从司垣脖子上翻下来正准备跑。
司垣哪会错过这种好机会,果断拉住相淼的手不让他走,从地上尸体的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上面还沾着干掉的鲜血,缓缓推进相淼的手指上。
【相淼好感度-97】
【相淼好感度-96】
【恭喜宿主,获得身体强化】
那些警察踏上楼梯口,看见一个男人单膝下跪,一脸深情地对着一个男护士道:“亲爱的,嫁给我吧!”
原来这就是断桥效应吗!怪不得我也总会爱上同事!
警员们此次行动大成功,不介意看一出好戏,纷纷起哄道:“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相淼好感度-95】
相淼只觉得这群人都是神经病,把戒指扯下来往司垣的脸上一丢,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我一定会回来的!”
司垣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
【相淼好感度-94】
【恭喜宿主,获得身体强化,宿主移动速度已达最大值】
相淼回去后把这件事告诉了贝林,对着她骂了司垣将近半个小时。
贝林喝着咖啡跟听相声一样,随口道:“你不如答应他喽~”
“哈?”
“你直接杀了他,不如接近他之后毁了他的事业,再杀了他,免得他的黑产春风吹又生。”贝林嘬了一口冰美式,上下打量相淼,“不过你要是和他结婚,肯定是做下面那个,你的屁股要遭殃喽~”
相淼面容扭曲:“你会答应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向你求婚的资本家吗!他肯定别有目的!而且为什么我一定是下面那个!下面那个为什么屁股会遭殃?你说清楚!”
贝林连连摇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挑眉嘲笑,“不懂了吧,小处男!”
贝林发了一个压缩包给相淼:“自己回去看吧~”
相淼疑惑,但相淼研究,他费劲地点开解压后的第一个视频。
两个男的居然在接吻,好奇怪!
为什么要互相碰那里,好变态!
等等这是在做什么!这是在做什么啊!!!!!
贝林收到相淼的一条发了无数个感叹号的信息:【□□就要给我用来好好拉屎啊!!!!!!!!!!!!】
贝林:【噗】
相淼知道贝林这是在笑,但莫名觉得这也是在嘲笑他以后屁股漏气!
他绝对、不可能、和司垣、结婚!!!!
相淼看着司垣给他的见面纪念日礼物,嘴角抽了抽:“我记得我当初穿的是裤子吧?这短到遮不住屁股的裙子是什么回事?这上衣连我胸口都盖不住吧?”
司垣心虚地移开视线。
相淼拿起裙子一抖,一个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
相淼话音刚落,地上的毛绒玩具嗡嗡嗡地震动。
相淼:“……”
司垣:“……”
8. 不让我高兴以后别想上床
相淼咬牙切齿,却脸颊通红,一拳锤在司垣脑门:“你变态啊!”
司垣捡起地上的毛绒玩具道:“老婆你误会了!这个是狐狸尾巴啊!”
说话间,尾巴在他掌心动来动去。
还是声控的!
太邪恶了!
相淼说:“要戴你戴,我不戴!”
“不要啊老婆!”司垣跪在相淼腿边,抱住他的小腿,“老婆你戴上去一定特别合适。我特意找人定做的!你想想看,当你久病无医,濒死之际,一个穿着情趣护士服的男狐狸精突然出现在你的床边,肯定下一秒就活蹦乱跳了!”
相淼冷笑:“这是回光返照。”
他左腿压住右边的大腿,双臂环胸,抬了抬下巴:“今天你做的事让我很不爽,你不想办法让我高兴了,以后别想上床。”
司垣握着扭动的狐狸尾巴裂开了。良久后,垂头丧气道:“好吧……”
十几分钟后,相淼憋笑憋的差点绷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司垣不敢抢他的手机,只能捂住自己的脸,全身红得像个猴子屁股:“老婆别拍了!”
司垣给相淼准备的情趣护士服穿在了自己身上,因为尺码不对,浑身紧绷,本来到肚挤眼位置的衣服,只能遮住半边的胸口,而裙子更是勉强到大腿根,他墨黑色的长发间顶着两个毛茸茸的白耳朵,身后的尾巴晃来晃去。
相淼连拍了十几张照片,笑得难得兴奋,可让他抓住司垣的把柄了,等他死了之后这些照片更是能让他身败名裂:“我看你不像狐狸,像萨摩耶啊?捂着脸做什么?”
司垣欲哭无泪:“老婆,臣妾真的是白狐啊~”
他灰蓝色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如同雾里看花般迷人,相淼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收起手机。
其实司垣记错了,医院那次不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四年前,相淼在做任务时遭到背叛,乘坐私人飞机导航时被同伴袭击,但好在他比其他两人强很多,轻松解决两人之后抢回了飞机驾驶权。
但飞机的仪表盘坏了,整个飞机失去控制,在5000米高度的空中如无头苍蝇般乱转并迅速下降。
还未死透的同事看到相淼难得惊慌的模样,露出满意的微笑:“k,你会下地狱的!”
相淼努力控制方向盘让飞机调转航线朝海面飞去,背上降落伞包,扑面而来的风吹乱他额前深蓝色的碎发,墨绿色的眼睛坚毅又淡漠,跳下去之前冷声道:“我不在乎。”
倒在飞机上苟延残喘的同事崩溃大叫:“K!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相淼纵身一跃,离地3000米左右打开降落伞,但没想到绳子居然被隔断了。
这些人本就打算和他功归于尽!
相淼临时望向飞机,它失去方向一头撞向悬崖,剧烈的爆炸引起的气流冲向相淼,他抓住绳子的手没抓稳一松,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垂直往下掉。
这个距离不死也残废了!
相淼突然产生一股荒诞感,他为组织卖命二十四年,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降落伞只有一边绳子被隔断,在迅速降落的高度下,海面的鱼腥味和冷风让相淼喉咙发酸,他克服僵硬的手指,努力去够被风吹到最上面的绳子,却怎么也抓不住,额头冒出的冷汗被海风轻易吹散,离海面越近离死亡越近,相淼反倒更平静。
但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相淼不知哪来的力气,踩着降落伞的一边,居然抓住了另一边的绳子,他立刻死死抓住,掌心满是鲜血几乎要被绳子隔断,忍着剧痛控制方向在海面滑行。
500米,200米,100米,50米……
剧烈的疼痛和眩晕感冲击相淼的脑袋,如果降落到海洋中心,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但他飞得不是地方,四处一望无际全是海水……
他怎么这么倒霉……
相淼的嘴唇泛起乌青,离海面还有10米的时候,体力不支松开了绳子,噗通一声掉进海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相淼掉进海里的瞬间便再无求生的力气,迅速沉入海里,漆黑冷谧的海水裹住他的全身,像是有只大手把他往海底拖去。
直到意识消失前,他看见有个人朝他游来。
“醒醒!醒醒!别睡啊!我赶上了!”
相淼被救了。
他意识到自己带着人皮面具,那人也没有发现,口中吐了几口水,稍微恢复了点意识,朦胧之中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背对着光,五官被太阳模糊,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深深刻在相淼的脑袋里。
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眼睛。
因为其他人都被他杀光了。
相淼的手指动了动,如果被他救了,他宁愿现在就去死。
可他一丝力气都无,干裂的嘴唇动了动,无声道:“司垣……”
眼看着司垣要爬上床,相淼一脚把他踢下去:“宠物就该有宠物的样子,”他朝床边的地毯指了指,“今晚你就睡这儿。”
司垣裂了。
相淼在司垣的目瞪口呆中,轻易地找到他藏重要物品的秘密基地,从里面翻出了一根结实的项圈,扣在司垣的脖子上,一边拴在床底,自己翻身上床,躺在温暖舒适的被窝里冲司垣微笑:“晚安,老公~”
司垣扯了扯床上的被角:“老婆,起码给我盖个被子吧,我会冷的。”
相淼背对着他,甚至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宠物怎么会冷呢?你可是萨摩耶啊~”
司垣:“……”
他只能可怜巴巴地抱紧巨大无助的自己。
相淼不知道司垣为什么见他第一次就向他求婚,更不知道司垣明知道自己要杀他,却还要跟他在一起。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司垣要彻底铲除他所在的组织,连根拔起之后再杀了他。
结婚这三年,在床上也是为了折磨他。
相淼只字不提自己爽到大脑空白的样子。
刺杀司垣失败的第二天,相淼回到报社上班,临近午休,前台通知他有他的礼物。
相淼以为是贝林给他买的护手霜,结果是一束999朵红玫瑰。
巨大的玫瑰花束占据了公司前台小小的空地,相淼习以为常,他样貌出众,平时也不乏追求者,只是没遇到如此高调的,问:“谁送来的?”
前台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门口。
一辆上千万的销量跑车停在门口,昨天还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今天张扬地穿着一身名牌又不失帅气的衣服,靠在车边,见相淼望过来,双手插兜朝他走来:“嗨~”
相淼转身就走。
司垣也没追来,更没要回他的玫瑰花,相淼下午发现公司同事的手上人手一只玫瑰,多余的玫瑰花甚至被司垣做成了玫瑰花茶送给了相淼的上司。
何成一向看谁都不顺眼,但又势利眼,收了人好处自然帮司垣说话:“相淼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人安定下来了吧,我看那个司垣就不错,哪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相淼:“……谢谢,司垣还不需要你介绍我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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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
相淼去食堂吃饭,最近没胃口点了西餐的汉堡套餐,接过盘子一看,薯条被摆成了【嫁】字。
相淼:“……”
相淼上厕所没纸了,问隔壁坑位借纸,好心人从隔板底下伸过来纸,相淼刚想用来擦,发现里面有字,打开一看——【嫁给司垣】
相淼:“……”
相淼出差打车坐在后边,前面司机的驾驶位上挂了一个牌子,正面写得很亲切很可爱很普通,最后一行字写道:【如您遇到任何不适,请拨打以下电话,并翻过牌子查看背面标识——】
相淼捏住牌子正准备要翻,忽然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很快又把念头挥去,这可是外地啊,司垣的手怎么可能伸这么长?
相淼翻过牌子,背面写道:【嫁给司垣吧!相淼先生!】
相淼:“…………”
真是够了!司垣跟个蟑螂一样不仅阴魂不散,甚至到处都是!
相淼抬头似乎都能看见司垣的身影半透明地飘在空中,一边冲他微笑,一边说:【嫁给我吧】
相淼简直恶心得想吐!
司垣半夜起床喝水,相淼裹得像个蚕蛹一样蜷缩在被子里,嘴里嘟嘟囔囔。
司垣解开项圈的禁锢,他知道相淼曾经流离失所让他每晚都无法安定,以为他做噩梦了,爬上床从后面抱住他,把他圈外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没事没事,老公在这里~”
相淼眉头紧锁,眉心间都皱出了纹路,额头更是冷汗直冒,嘟囔道:“司垣……混蛋……变态……司垣……”
司垣这下听清了,他就这么可怕?但转念一想他对相淼这么好,说不定相淼做的是春梦呢。
嘿嘿嘿嘿嘿嘿……
相淼一觉醒来发现司垣躺在他背后,抬腿把他踹下去:“谁允许你上来的!”
幸好床底下是厚厚的地毯,不然司垣尾椎骨都要裂了,他还穿着昨晚的护士服,尽职尽责道:“先生,我值夜班不小心睡着了,请责罚我吧~”
身后的毛绒玩具一边响一边晃来晃去。
相淼可没有司垣那么会玩,也没有他那么变态,眯了眯眼睛道:“罚你今天,不,这周,离我十米远,更不许跟我说话!”
司垣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老婆换一个惩罚吧!你把我往死里抽都行,不要不理我!”
相淼怎么都挣脱不了司垣的束缚,捏住他的脸颊往左右两边扯:“没见过像你脸皮这么厚的人!放手!我上班要迟到了!”
“没关系请假就好了~”司垣嘴巴嘟起来要亲相淼,“反正你上司这么几天很忙,没功夫管你。”
“他忙什么?”相淼挑眉,他们报社一半负责八卦绯闻的编写,一半负责人物采访,偶尔跟着摄影组出去写写景点介绍,闲的要死。
司垣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他,神神秘秘的样子看着就欠揍,他搂着相淼道:“老婆,下个月我准备在废弃码头办个音乐节,你跟我一起去吧。”
废弃码头?相淼想起来他在那里放了十具司垣的手下人的尸体,成功帮警察捣毁一处窝点,没想到司垣居然会在那里举办活动?
相淼说:“你也不怕那里的冤魂找你索命?我听说那个废弃码头死过不少人。”
司垣当然知道,相淼杀了人之后不小心留下了脚印,还是他亲自过去善后,甚至警察都是他引过去:“所以这次的主题是鬼节啊,到时候大家都打扮的奇形怪状,跟着舞台上的明星一起嗨,多有意思!”
相淼想象不到,有点好奇:“音乐节,是什么?”
9. 你老婆真漂亮
司垣很慷慨的为相淼解释道:“音乐节就是一群明星在台上给你唱歌,台下一群人听歌狂欢。演唱会你知道吧?演唱会是一个明星唱两个小时,音乐节是一群明星每个唱四十分钟。”
相淼经常刷到同事的朋友圈,她们会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去音乐节或者演唱会,拍各种好看的照片。
他因为身份特殊,不能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只能在偷偷羡慕。
相淼奇怪:“为什么想举办音乐节?”
司垣说:“因为你呀。”
相淼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节奏有片刻的错乱,但他把这归功于司垣的打扮太抽象了,不理解:“我?”
司垣说:“我们结婚以来,看过画展,看过音乐剧,看过电影,但没有去看过音乐节,我想让你体验更多美好的生活。”
那天看见麦瑞克被一群人簇拥着,粉丝的脸上写满了疯狂和崇拜,相淼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普通人的生活,她们的幸福如此简单。
没有欺骗,没有勾心斗角,只要能见到喜欢的明星就能高兴很久。
司垣戳戳相淼的脸:“我注意到了哦,你那时候的眼神。我知道你没有喜欢的明星,但要是能体验到音乐节的氛围,你一定会很开心。”
相淼别扭地挪开脸,扒拉下司垣的手:“知道了,我会去的,现在把我放开,我要去上班了。”
相淼开车时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甚至差点闯了红灯。
司垣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相淼不相信一个心狠手辣的坏人,能够轻而易举地爱上别人。
司垣当初对他锲而不舍地追求了整整三个月,报社里所有人都被他拿下了,相淼依旧无动于衷。
何成劝他遇到司垣这么好的人就嫁了吧,相淼说:“组长,如果你跟司垣搞外遇,我可不会帮你瞒着你老婆。”
何成:“……”
相淼无视何成的白眼,打了休假申请:“组长,我要请两天假,麻烦批一下。”
何成驳回道:“你积了一堆工作都没完成,请什么假?”
相淼心想他们一群月薪三四千的人哪有什么工作,每天就来报社混混日子,干脆辞职吧,自己开家店更方便。
相淼找出离职申请正要写,副组长宋鑫之突然道:“老何,相淼他之前都没请过假,最近突然要请了,什么原因你还明白?”
宋鑫之冲相淼眨眨眼,相淼不明所以,何成抿了抿嘴巴道:“行了行了,给你批了,下次别一下请这么久。”
相淼入职还没有满一年,连年假都没有,请假只能扣工资,他自己都没说什么,领导倒是有意见了。
相淼收起离职申请,反应过来宋鑫之的意思。
居然以为他要和司垣约会吗?
相淼嘴角抽了抽,他甚至连司垣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这次相淼的任务是去A国的一个酒会上打探情报,他请了两天假连带周末一共四天,当晚直飞A国,落地去了贝林给他订好的酒店。
相淼拖着行李箱走进狭小的胶囊旅馆,难以置信:“组织上是没钱了吗?”
贝林不好意思地说:“最近A国有个明星慈善晚会,大牌云集,好一点的酒店都被粉丝抢完了,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捡漏上的。”
相淼:“……”
好在相淼不挑,只是酒店不隔音,大晚上都能听到旁边传来的开房声,吵得他第二天顶着两个熊猫眼。
相淼这次没有用伪装身份,新闻记者的名头可以让他不被80%的保安阻拦。
晚宴现场门口,红毯上的明星各个光鲜亮丽美艳至极,相淼举着相机对着他们大拍特拍,实际上每张照片里都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司垣。
没错,这个男的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了,虽然作为投资方司垣在场很正常,但相淼看到他已经生理性的不适。
尤其司垣衣冠禽兽般的模样更是让相淼恨不得把相机砸到他脑门上。
但司垣不是这次他的任务目标。
两个月前,A国某个政府要员华舒一家离奇死亡,调查种种都指向A国的帮派大佬卡罗,华舒的党派和卡罗支持的党派有相当大的矛盾,前不久选举一事华舒首当其冲,被卡罗派人报复,杀鸡儆猴,但没想到华舒党支持者如烈火燎原般势不可挡,卡罗坐不住了。
今天的晚会,卡罗受邀来此,打着慈善的名义洗钱。
相淼此次任务就是要接近卡罗,找出他的犯罪证据,然后杀了他。
相淼向保安出示工作证顺利进入大厅,为了掩人耳目他戴上宽大的黑框眼镜缩在角落里。
慈善晚会现场非常无聊,台上表演的明星他一个都不认识,台下的老板们却非常有激情,每次表演结束都会鼓掌。
表演进行到一半,卡罗起身去离开,相淼悄悄跟上,一路尾随着他上了二楼。
相淼经常觉得组织上缺钱缺到什么任务都接,这种无聊透顶的任务都能被划到A级,二楼都是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有,相淼以防万一摘下眼镜和工牌,换上华舒的人皮面具后戴上口罩。
卡罗上完厕所后转身走进一间房,厚重的大门隔绝了里面的声音,相淼一个闪光弹过去,门口的保镖来不及呼救几下被制服倒地。
相淼解决完保镖,站在屋外什么都听不见,他让贝林拉下电闸,在漆黑的瞬间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往里面扔了一个烟雾弹。
“咳咳咳……保镖!保镖!”卡罗狼狈地跑出来,被满地的人绊了一下,顿觉不妙,常年来的警觉让他后背发麻,相淼如鬼魅般在他后背一拍。
卡罗身手矫健地抓住相淼的胳膊,顺势拉下他的口罩,灯光在此刻重新亮起,看到是华舒的脸后,眼神中有一瞬间的惊悚,而后怒气冲冲:“你是谁?”
相淼戴上指虎的拳头如旋风般朝卡罗砸去,卡罗一个闪避松开了握住相淼胳膊的手,他从身后掏出配枪,冰冷的眼中满是杀气:“你要做什么?杀了我吗?谁派你来的?”
相淼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攻击,他的速度太快躲避也很迅速,但卡罗混了这么多年,跟他打得有来有回,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没捞到好处,相淼敏锐地听见地上的人呻吟一声,有转醒的迹象,他知道不能再拖,趁卡罗拳风扫过来时,一个俯身躲开他的攻击,眼疾手快地从他的口袋里偷走手机,转身就跑。
相淼一边跑一边撕下面具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顺便脱掉显眼的西装外套,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不停往楼上跑,站在楼梯门口,掏出闪光弹和手枪转身迎敌,忽然旁边伸出一只手,把他往墙角拖去。
“唔嗯……唔…… ”相淼瞪大眼睛。
卡罗追上来时,司垣抓着一个人堵在墙角接吻,那人裤子都被脱了,一条腿勉强点地,另一条白净的腿搭在他的腰上,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半裸的肩膀,他干咳几声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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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垣的注意。
司垣擦了擦被咬出血的嘴唇,转头看向卡罗,不动声色地把相淼挡在身后:“卡罗?哦,天哪……真是抱歉,我在和我的情人……非常抱歉……”
卡罗知道司垣玩得很大,但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居然急不可耐地在楼道里就……身后一群男的更是尴尬,他转移话题道:“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男的跑过去?”
“我太专注了什么都没听见……”
卡罗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朝司垣走去:“抱歉司先生,我还是要检查一下。”
司垣的情人在他怀里瑟瑟发抖,身形跟刚才和他交手的男人太像,可司垣居然会跟一个杀手认识?这不可能。
“卡罗你不要太过分……”司垣嘴上说着,却不动神色地让开。
相淼立刻扑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抖得像个柔弱的鹌鹑:“老公!”
卡罗看见了他的半张侧脸,确实漂亮,听见他对司垣的称呼又是一愣,后退半步道:“哦天哪我不知道他是你……”
司垣满意地在心里笑,脸上却严肃又生气:“卡罗你过分了!”
相淼的睫毛颤抖,珍珠般的泪水不停从眼角滚落,真是我见犹怜,更别提他脖子上的吻痕,和腿上的青紫,一看就是经历了激烈的情事。
卡罗半信半疑地后退几步:“抱歉,我不知道你……”
司垣搂着相淼:“因为我妻子的职业不得不隐婚,但被你发现了的话也就不能是秘密,我们准备下个月补办婚礼,希望你能来参加。”
“好的,乐意至极。”
卡罗的手下告诉他有人朝天台跑,暂时放弃对相淼的审视,领着手下继续追捕。
等他们都走了,司垣正要邀功,突然心脏一痛。
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相淼捂着嘴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靠有没有人性啊,我刚才帮了你诶!
司垣临死前听见系统的声音:【相淼好感度-93,宿主身体强化,获得魅惑能力,死亡回归启动】
好感度升了,这不是挺喜欢的吗?
司垣回归后立刻蹲下来把相淼的裤子提上去,帮他系好凌乱的扣子,胜券在握道:“如果你和我结婚,就能再次见到卡罗,以后做什么事都很方便,不用像今天这样偷偷混进来。”
哈!简直荒谬!如果没有司垣这出,卡罗和他的手下今天就能全部死在这里,他根本不需要司垣的帮助。
但是司垣怎么知道他要对卡罗动手,又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司垣的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他必须要弄清楚。
相淼咬牙切齿,深恶痛疾,痛恨司垣的多此一举,更痛恨他居然对他……对他……更痛恨自己身体居然这么敏感。
司垣眼睛往下一撇,惊讶:“哎呀你……”
相淼一拳打在他眼睛上:“不许看!”
“啊呜!”司垣捂住眼睛痛得倒在地上翻滚。
相淼握紧拳头:“我嫁。”
……
相淼回到报社,意外地看见每个人都忙得热火朝天,何成催促道:“相淼赶紧把你采访到赫逻的稿子发过来,我们要赶紧上架!”
“出什么事了?”
艾琳在急忙编写她的公众号,甚至连赫逻的八字都有,抽空解答了一下相淼的疑问:“你没看热搜了?#赫逻遇刺都爆了。”
相淼的心猛地一沉,贝林为什么没管控?
10. 宝贝,坐上来
更荒谬的是,相淼根本联系不上贝林。
相淼躲在厕所的马桶上给贝林发完摩斯电码,正要出去,有人敲了敲他的隔间门。
“马上。”
相淼起身按下冲水,装作刚上完厕所,打开门,何成站在门口一脸戏谑地望着他。
“有事?”
“在厕所蹲这么久,便秘了?”
“……”
相淼眨眨眼道:“我老公会帮我通便的,不劳烦领导费心。”
何成想到什么,干呕一声,脸上一副【同性恋真恶心】的表情。
相淼不知道何成为什么对他意见这么大,在整个报社只针对他一个人,如果不是跟司垣结婚之后情况稍微好一点,相淼早就被排挤走了。
艾琳终于忙完了,抽空拆了一包薯片,咔吱咔吱嚼得起劲,相淼拿走两个问:“你写了什么?”
艾琳偷偷道:“赫逻和司垣的八卦往事。”
相淼手指往脖子上一抹,低声说:“你也不怕被司垣发现把你灭口了。”
“怕什么,不是有你在吗?”艾琳挑眉,“你知道奥克托镇曾经有80%的人口都是司家的亲戚吧。”
“嗯。”
“十年前,司垣跟个死神一样带着大批人马回来,把镇上司家人都杀光了,这事你也知道吧。”
相淼墨绿色的眼珠子动了动:“你从哪里听说的?”
“我妈妈告诉我的,她那晚没睡,偷偷看到的。司垣把司家人都抓到街上,一个个杀,那晚街上血流成河,死掉的人被司垣扔进海里喂鱼,海水都被染红了,听说鱼也被喂得比平时大了好多。这件事镇上的人不清楚,当晚剩下的人睡得特别香,一觉醒来发现镇上都空了,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不敢说也不敢问。”
相淼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司垣犯下的恶行天理难容,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组织上就是因为这件事把司垣列为了S级要犯。
“你跟我说这件事不让我跟司垣告状?”
艾琳捂住嘴:“天哪你不是被司垣这个大魔头强取豪夺的清纯白莲花吗?”
“……”对他到底有什么误解?
艾琳说:“虽然司垣杀了司家人满门,但他对镇上的人都挺好的,以前镇上受司家人压迫,其他姓氏的人苟延残喘,他来了之后镇上明显有了人气,经济也变好了,好多人都是被人才引进招过来的。”
艾琳指了指何成的工位:“老板就是入赘到了他老婆家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相淼知道十年前司垣把奥克托镇大换血,自己退居幕后,做了隐形的操盘手,这世上想杀他的人太多。
艾琳吃完了最后一个薯片:“哎呀扯远了,你知道赫逻和司垣曾经是至交好友,司垣曾经是司家的继承人,结果被发现他不是司家的亲生骨肉,从此沦为任人欺凌的可怜虫,谁都能踩上一脚,他被他爸丢进海里的时候,赫逻就在旁边看着。”
相淼想到赫逻对他说的话,脸色有点难看,悄悄握紧拳头又松开,这事他确实不知道,追问:“后来呢?”
“后来司垣命大,不知道飘到哪里做了什么,回来之后就把司家人全杀了。”
艾琳把薯片袋子丢掉,双手合十拜托相淼:“你可别告诉任何人,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相淼点头。
相淼下班之后去了莫多家里,给他开门的是一个男人,见到相淼,眉头紧皱:“你谁啊?”
相淼说:“我是莫多同事,小水。”
“小水?我怎么没听莫多提过?莫多人呢?他怎么一直不回家?”
男人叼着烟,脚上随便穿着破烂的拖鞋,浑身是烟味,眼神混浊,手掌上满是茧子。
镇上一部分人靠捕鱼为生,只有虎口处有茧,相淼没正面回答,贝林告诉他莫多家里还有个妹妹,十三岁,在临镇跟着妈妈上学。
看来他得找个时间去临镇看看。
“喂,”男人叫住转身要走的相淼,递了一支烟给他,“让莫多赶紧回家,别整天在外面瞎逛,酒吧的工作吃年轻饭的,跟我回来开个麻将馆多安生。”
男人给的烟很便宜,相淼却接过来拿在手里,想了一会儿还是把赫逻给的卡递给男人:“这是莫多攒的钱,老板很看中他,带他出差了,估计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一个酒吧老板带人出差?”男人显然不信。
相淼说:“莫多很有才华,唱歌很好听。”
男人笑了笑,自豪道:“那可不,随我。”
相淼点头告别。
相淼回到家,一段悠扬的小提琴声从楼上传下来,他换了鞋后准备去健身房锻炼,刚拖下外套,司垣一阵口哨声让他手指一僵。
相淼抬头望,司垣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冲他吹口哨:“嗨小美人,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迟?”
相淼懒得搭理他,脱掉裤子往健身房走。
“等等!”司垣翻身从二楼跳下来,拦住相淼的去路,“老婆,你怎么不高兴了?”
相淼别过脸。
他只是想到莫多的家庭,想到在十年前那场屠杀中无辜的孩子,记恨司垣的残忍,又想到这十年来司垣为镇上所做的一切,觉得十分割裂。
眼前的男人似乎有两幅面孔,或者是精神分裂,常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司垣不停地追问:“老婆,我哪里做错了吗?你不要不开心,你打我吧,打开心了就好。”
“打你是让你开心还是我开心?”
司垣思索:“我们都开心?”
“……”相淼懒得和司垣废话,抽身离开。
司垣也不记得到底哪里得罪相淼了。
难道是因为他把赫逻受伤的事爆出来了?
可他不是让相淼的采访阅读量10万+了,他们报社可是前所未有的热度,而且这个tag刚才被压下去了,出现的讨论都被炸了。
相淼在不高兴什么?
男人心,海底针。
司垣正在筹办音乐节,忙得晕头转向,幸好相淼晚上自己调理过来,睡觉时没有把司垣踢下床。
但司垣还是害怕,略显纠结地把今天的事发在小绿书上:
【老公突然跟我冷脸了怎么办】
半夜三更正是熬夜党无所事事的时候,很快有人回复他:
【momo:查他账单,肯定给别的女人花钱了】
【与象同行:老公绑定的是我的亲属卡,他没有给别的人花过钱】
【momo:妈呀小白脸还敢给你甩脸色,赶紧分了,登鼻子上脸!】
【与象同行:地球爆炸了我都不会跟我老公分开的!滚!】
【我是太阳公公:楼上散了吧,我翻了一下这人主页,完全是个娇妻,怎么可能跟她老公分手?】
【与象同行:什么娇妻?我是男的!】
司垣为什么叫与象同行?因为相淼在小绿书上的名字叫:我是象。
相淼很喜欢象,头像是象,主页也有很多大象的照片。
司垣取名叫与象同行,曾经有野生动物保护博主看到他的名字以为他也是同行,结果点进去一看是娇妻,怒而拉黑。
司垣的主页基本上都是偷拍相淼的照片,没有脸只有局部,比如——
【老公漂亮的手[不经意露出两人的结婚戒指]】
【老公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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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
【老公腹肌真好摸[不经意露出自己放在上面的手]】
【老公腰好细[不经意露出自己的手指印]】
【与象同行:可是我老公答应陪我去看音乐节诶,他肯定很爱我吧~】
【我嬷故我在:这能说明什么?博主前几天不还被你老公送进警局了?法制咖这么快就出来了?】
司垣小发雷霆:【谢谢姐妹的关心,这确实是一场误会,老公平时对我很好,我上次也是气急了才发出来问问,人无完人,我自己也有缺点,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一起幸福呀~】
怒而拉黑。
相淼被司垣的手机光折腾的睡不着,一把打下他的手机,不耐烦道:“干嘛呢?”
司垣把相淼搂在怀里蹭了蹭,回忆青春:“老婆你还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吗?”
相淼想到什么,紧紧闭上眼睛,额头冷汗直冒。
司垣轻轻拨弄他的刘海:“我们来复刻一下?”
相淼埋头进被窝里装死。
司垣和相淼的婚礼进行得很顺利,起码明面上很顺利。
如果忽略了相淼给卡罗的车装定时炸弹差点迟到,忽略了司垣偷偷把相淼的西装换成婚纱,忽略了贝林一不小心把菜刀扔到司垣脸上。
兵荒马乱的婚礼随着卡罗车的爆炸终于结束,烟花般的人体碎片伴随着来客门的尖叫,相淼松了口气。
卡罗的手机里查出他与华舒的敌对党有勾结,顺藤摸瓜般清除了大部分人马。
司垣大叫着躲在相淼身后,用他的头纱盖住脸,瑟瑟发抖。
相淼忍无可忍把他揪出来:“你干什么!”
司垣捂住自己:“要是血溅在我的西装上怎么办!我很喜欢这身!”
相淼:“……”
既然刺杀卡罗的任务完成,司垣的命自然也不能错过。
晚上相淼换了中式婚礼的喜服,来客都被卡罗碎片吓跑了,司垣坚持要两人喝交杯酒,沉醉在相淼被大红色衬得更加美艳的容貌里,丝毫没发现相淼在里面下了毒药。
只要司垣喝下去,必死。
桀桀桀桀……相淼在内心发出邪恶的笑声。
司垣举起酒杯,相淼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杯子,耳朵却咬住他那边的动静,等了许久,司垣都没倒下。
什么情况?
“老婆~”司垣催促道,“快跟我喝交杯酒啊。”
“嗯,喝,”相淼刚要喝酒,被司垣拦住。
司垣惊讶道:“老婆你干嘛呢,你忘记交杯酒的喝法了?你喝我的,我喝你的,这才是交杯酒啊!”
相淼震惊,交杯酒不是两人交错手臂但喝的是自己的酒吗?喝对方的酒是哪来的说法?
司垣不依不饶,似乎不这样就不喝。
相淼看着司垣酒杯里飘出来的酒香在杯口凝结成一个绿色的骷颅头,当机立断装作头晕,一个踉跄撞进司垣怀里,把他的酒杯撞洒。
酒泼了司垣一身,相淼赶紧把他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赶紧去换一身吧,我在这儿等你。”
司垣握住相淼乱动的手:“没事老婆,反正都是要脱的,我们先喝交杯酒吧~”
如此急不可耐,难道酒有问题?
相淼留了一个心眼,喝了一口之后,趁司垣看不见时全吐了。
相淼擦了擦嘴问:“接下来做什么?”
喝了交杯酒,该洗洗睡了吧?
司垣长臂一伸,扣住相淼的腰,把他扯进怀里,手不安分地解相淼的衣服扣子。
相淼按住他的手,眼神危险,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司垣的脑袋捏碎:“你做什么?”
11. 老婆,今晚我们洞房吧
司垣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眼神带着无辜的困惑:“洞房啊!老婆,你忘了?”
相淼心中冷笑,他的计划清晰无比:杀了卡罗,下一个就是司垣。
哪有什么洞房?不过是虚与委蛇的过场。
司垣仔细打量着相淼紧绷到几乎僵硬的身体和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忽然恍然大悟,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你该不会……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吧?”
哈?
第一次怎么了?
相淼活了二十五年,心思全在任务上,连……连初吻都是上次在墙角,莫名其妙被眼前这人夺走的!
司垣的笑意更深,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感,指尖轻轻抚过相淼紧绷的下颌线:“真好。”
相淼强压下翻涌的怒意,声音冷得像冰:“好什么?”
他话音未落,身体猛地一僵,一种难以言喻的触感,隔着衣料清晰地……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目光所及,是司垣……
那不容忽视的、带着侵略性的存在感!
司垣呼出的气息滚烫,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他不再多言,手指灵活地挑开相淼衣领的扣子,不由分说地将人往铺着大红锦被的床上带:“老婆,别紧张……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
“等等!你等等!”相淼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猛地挣扎起来,“我不是同性恋……不行!放开我!”
什么任务,什么暗杀,此刻都被这巨大的荒谬和威胁感冲散了,他只想立刻逃离这里!
然而司垣的手臂如同铁箍,猛地收紧他的腰身,一个干脆利落的发力,就将他重重摔进了柔软却充满压迫感的床榻之中。
相淼闷哼一声仰倒,眼前是司垣倾覆下来的身影,对方的上衣已褪下半边,露出紧实的线条。
司垣跨坐在相淼腰间,灰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浓烈到近乎危险的情绪,像锁定猎物的猛兽,牢牢攫住身下之人。
相淼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想通了什么,声音因惊怒而有些变调:“你……你在酒里动了手脚?”
“唔……”司垣此刻似乎格外“诚实”,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狡黠,“你可以下毒,我为什么不能加点……别的东西?”
这能一样吗?!
相淼的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不对,他根本没碰那杯酒!难道是……
他猛地抬手捂住口鼻,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你还做了什么?!”
司垣低笑,声音沙哑:“蜡烛里……也加了点特别的玩意儿……放心,不会伤你,只是让你……更容易放松下来……”
他的手指再次抬起相淼的下颌,目光贪婪而放肆地在他每一寸肌肤上游移。
他确实爱看相淼充满生气的模样,但此刻,对方那因无力挣脱而显露出的、混杂着愤怒与一丝不易察觉惊惶的脆弱感,更让他心旌摇曳……
啧……似乎有点过头了……这效力远超预期,会不会真的吓到他?
怎么办……
相淼头顶的光线被司垣宽阔的肩膀彻底遮挡,他才惊觉对方身形竟如此具有压迫感,将他完全笼罩在身下,动弹不得的桎梏感前所未有的清晰。
如果司垣执意要做些什么,以他此刻的状态,根本无从反抗。
相淼心中一片茫然:司垣明明知晓他的杀意……为何还要如此……
“呃……”
司垣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相淼看到司垣居然强行手动压住……被他的举动吓得震惊不已:“你……你疯了!”
司垣眼神迷蒙,却脸色惨白,额头满是冷汗,呼吸灼热而急促,仿佛醉意上头却又奇异地保持着某种清醒,他努力压下翻腾的渴望,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别怕……吓到你了?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会让你幸福的。”
话音未落,他忽然手臂用力,猛地将相淼拉向自己,两人滚烫的身体紧密相贴。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着了火,熏香混合着酒意,让人头晕目眩,浑身绵软发烫。
司垣一个翻身,将相淼牢牢困在身下与柔软的床铺之间,滚烫的气息喷洒在相淼耳畔颈侧。
“别逃,宝贝……” 司垣的嗓音喑哑至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张开嘴巴冲相淼诡谲的微笑,将相淼所有未出口的抗拒尽数堵了回去。
疯子!
司垣绝对是个疯子!
相淼腰软地扶着床头,崩溃地靠在手臂上。
【相淼好感度-85】
等结束之后一定要杀了他!
【相淼好感度-83】
绝对会让司垣生不如死!
【相淼好感度-80】
相淼终是忍不住地从牙缝里泄出声响,塌腰头抵在墙头喘着粗气。
司垣这个变态!疯子!神经病!色狼!混蛋!
【相淼好感度-76】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酷刑,相淼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司垣身侧,额头上满是汗珠,身上布满了可疑的痕迹。
他看见司垣餍足后微红的唇,咬牙别扭地转过头。
司垣摸着相淼的腰,把他搂进怀里,低声道:“睡吧。”
这……这就结束了?
相淼有点不相信,司垣肯定在打坏主意。他按兵不动地等着司垣的下一步。如果司垣要杀他,说不定会在他放松警惕时动手,所以他绝对不能睡。
对……不能睡……
相淼每当要睡着的时候猛掐一把手臂,手上留下四五个深深的月牙印。
他一直撑到凌晨,耳边竟传来了司垣轻微的鼾声!
简直欺人太甚!
既然他不杀,就轮到他死了!
相淼眼神冷得像冰块,转头精准地捏住司垣的脖子,狠狠一掐!
司垣在睡梦中骤然惊醒,额头上爆出青筋,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在极度震惊中窒息而死。
【相淼好感度-73,宿主回归】
司垣一身冷汗地醒来,他好不容易微弱地良心发现,不打算继续折腾相淼,结果竟被掐死了!这找谁说理去?
既然如此,不如今天就把事给办了!
相淼照常转过头准备掐死司垣,司垣却先一步搂住他,声音低哑暧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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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等不及了?”
相淼虎躯一震:“你、你还没睡啊?”
司垣说:“我为了满足你,自己正煎熬着,现在我们是夫夫关系,好老婆帮帮我?”
“不!不行!”相淼想都不想立刻拒绝,司垣却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握住了他的腰。
“等会儿……等……我还没有准备好……”相淼反手死死抓住床单,发出艰难地呜咽,头晕目眩。
“哈……你是第一次……骗谁呢?哈……”相淼强忍住翻涌的羞耻感,手指徒劳地抓向司垣的脖子,“你要是敢……我就杀了你!我说到做到!我不会放过你的……司垣!”
相淼的手指虚虚地搭在司垣的脖颈上,在药物和司垣绝对力量的压制下早已失了大半的力气。他死死咬住下唇试图保持清醒,司垣的汗水滴落在他脸颊,带来滚烫的触感,视线早已朦胧一片,他甚至分不清脸上的是汗水还是泪水。
司垣微眯起眼,亲昵地亲吻他绷紧的手腕,似乎格外享受。
原来相淼的滋味如此之好——那通红的脸颊,滚烫的身体,躲闪的视线,压抑的呜咽,每一样都让他兴奋不已。
相淼突然惊慌地瞪大眼睛,挣扎着要从司垣的掌控下逃脱:“司垣我说了你要是敢……我杀了你……我一定会……”
司垣单手就轻易制住了相淼的双腕反剪在背后,另一只手抚过他光洁紧绷的后背。那流畅的脊柱线条延伸至腰窝,完美地契合着他的手掌。
他痴迷地啃咬着相淼的后颈,感受到身下人触电般的剧烈颤抖。
相淼紧紧咬住牙关,但破碎的呜咽仍不受控制地从唇齿间溢出:“放开!司垣……不行……等等……额……”
司垣将相淼翻转过来,面对面紧紧拥抱着他,近乎贪婪地攫取着他的唇瓣。
相淼被剧烈的颠簸感冲击得眼前发白,短暂的失神后,浑身脱力地瘫在司垣胸口。忽然感受到某种异样,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掐住司垣的脖子:“我说过……你要是敢……我一定会……”
“额……”司垣呼吸一滞,竟再次被活生生掐死。
“司垣!”相淼没想到司垣死前,居然不仅……
【相淼好感度-70,宿主回归,宿主魅惑能力已满,身体强度强化开始】
司垣再次复活。
他掐住相淼的腰,将他重新安置在凌乱的床榻上……
当相淼以为这场漫长的折磨终于结束时,司垣却将他打横抱起,走向了氤氲着水汽的浴室,美其名曰清理…… 新一轮的拉锯战,似乎才刚刚开始。
……
相淼想到当初的新婚洞房顿时一阵冷汗,抱住司垣把他收进被子,没打算跟他说实话,换了个话题:“音乐节要是那天我有事去不了怎么办?”
司垣说:“那我就推迟音乐节,等你没事了再开。”
相淼:“观众有情绪怎么办?”
“打钱。”
“……”相淼锤了司垣一下表示自己特别仇富,他不会不去的,因为他不仅要体验一下音乐节,还要趁机杀了司垣。
但没想到临到音乐节前,组织里出事了——
贝林不见了。
12. 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
司垣晚上到家准备给相淼一个惊喜,他买了蓝牙跳d,到时候塞在相淼里面跟着音乐节的节奏一起蹦,顺便欣赏漂亮老婆羞愤欲死的表情。
但相淼没回来。
甚至连电话都不接。
难道真的要跟他离婚?!
司垣慌了,赶紧让手下去找人,如果……如果没赶上……相淼可能会死……
相淼联系不上贝林不要紧,毕竟贝林也不是24小时待命,没任务的时候两人都不怎么说话。
可相淼联系不上组织,甚至组织内所有人的信号都丢失了。
相淼等不到下班,请了假后开车直奔机场,飞到贝林家里。
贝林独居,住的海景别墅,车库里的车还在,但车顶凹下去一大块,破败地停在院子中央。
显然是要开车被拦下了。
相淼的黑色面罩挡住下半张脸,戴上护目镜,警惕地跳上别墅二楼。
窗户居然全碎了。
相淼跳进去。
顿时被里面恶臭的血腥味逼得皱起眉头。
相淼借着月光往地上一看,横七竖八地躺了六具尸体,各个不是被扭断脖子,就是被刀捅死。
贝林和相淼是同一个老师教的,要不是她在一次任务时身体造成无法痊愈的损失,现在贝林也能和他一样出外勤。
相淼蹲下来翻看尸体,根据尸僵和尸斑来看,恶战发生在今天中午。
他回头看了眼窗台,上面有很多凌乱的痕迹,很显然这群人是从窗外跳进来被贝林在这里反杀了。
相淼贴着墙壁往楼下走,楼梯上躺了三具,一楼更是惨不忍睹,家具坏得不成样子,有八具尸体。
桌子上的菜没有吃完,刀刃都卷了的菜刀插在一个尸体的肚子里。
相淼的脚底板都是血,他试图从尸体的穿着上辨认他们的组织,却一无所获。
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组织渐渐消亡被吞并,被仇敌发现灭门惨案时有发生。
相淼找了一圈都没发现贝林的身影,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人不在这儿要么是被抓走了要么是逃走了,贝林这么聪明,肯定没事。
相淼给贝林留下只有组织上的人能看懂的联络信号,准备离开别墅,却无意间看到后花园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背影非常熟悉。
相淼脸色微变,他一步步走向尸体,不安的感觉越发浓烈,直到他走近。
尸体衣服上全是血迹,披头散发,手上满是伤口和青紫,但是手臂上有一道很浅的伤口。
相淼知道这是曾经贝林受伤的位置。
他双手颤抖得把尸体翻过身,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脸曾经鲜活得在他面前微笑,如今却惨白地永远闭上了双眼。
相淼不愿相信贝林就这么死了,死在了自家的后花园里,他翻看尸体的伤痕,发现她的胸口从背到前被子弹贯穿,一击致命。
哈……
相淼摸着尸体的脸,想要摸到人皮面具的痕迹,忽然警笛声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他立刻纵身要从花园墙边离开,一颗子弹落在他的脚边。
这是在警告他不要乱动。
速度快到不对劲。
“不许动!举起手来!”
相淼轻轻放下贝林,双手举过头顶手转身。
十几个漆黑的手枪对着相淼,一双手铐锁住他的双手,警察扯下他的护目镜和面罩,看清相淼的脸,满意地勾了勾嘴角,冷声道:“已逮捕漏网嫌疑犯,带走!”
贝林住的地方偏僻,中午发出那么大动静都没有人发现,为什么他一过来就被抓了?
相淼看到墙角闪着红灯的摄像头,冷静地低下头。
他被陷害了。
看来是有人诚心想把他赶尽杀绝,到底是谁会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或者跟他之前猜的一样,是想灭门他的组织。
相淼上车前警察对他进行搜身,摸了半天一个凶器都没摸出来,厉声道:“凶器都藏哪去了?交出来!”
相淼无辜道:“警察先生,我说我只是路过,其实什么都没做,你们相信吗?”
警察显然不信,拿出面罩蒙住相淼的面,挡住他的视线,把他压上警车。
他们没开几秒钟,贝林的别墅忽然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从顶上炸开,惊天的海浪拍打在一旁的礁石上,硝烟味和海浪味掩盖住了死亡的血腥,现场被毁灭了。
众人的车被气浪冲击得左右摇摆,等危机解除,相淼更加不安,警察果然道:“你其实是来处理现场放炸弹的吧!”
“冤枉啊我是良民,探险UP主听说过没,我看海边一栋别墅建的还挺好看,想要拜访一下,结果误入案发现场了,我现在已经有心理阴影了,我要请医生,我要申请精神诊断。”
相淼的辩驳声闷闷地从面罩里传出,他跟警察周旋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嫌疑人被套上面罩的,这是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警察当他的话是放屁,四辆警车排成一列往前开,相淼的车在中间,他知道这座城市每一处警察局的位置,他在心里数着时间算公里数,却跟心里的地图对不上。
太多人想要相淼死了,尽管见过他脸的人都被他杀了,可总有漏网之鱼。
如果被真的警察抓了还好,司垣会想办法把他捞出来,毕竟他什么事都没做,更没有留下任何犯罪证据。
但要是被陷害了,司垣还有能力保住他吗?
相淼甚至动了跳车逃跑的念头,可他倒要看看会被带到哪里去。
过去了25分钟,耳边不仅没有听到闹市的动静,周遭越发安静,似乎进了树林。
难道要把他带到荒无人烟的地方就地处决吗?
“嘭!”
车身一阵剧烈震动,坐在相淼两旁的警察打开窗户骂骂咧咧:“出什么事了!”
“前面车的车胎被射炸了!”
“什么!谁敢袭警!”
“是无人机!”
男人探出头往天上一看,十辆无人机闪着红光,还没仔细看清,一阵枪响,他的脑袋上出现一个大洞,倒在窗边。
“我靠!”
旁边的男人慌张一叫,打开对讲机:“全体注意无人机!把无人机打下来!”
但无人机哪是这么好打的,这些人枪法不准,一个子弹射到车胎,车子摇摇晃晃地撞到路边树上,里面的人狼狈地从车里跑出来,没几步被车漏油引起的爆炸掀翻到底,还没爬起来就倒在了无人机的枪下。
“该死!”相淼这车的司机狠狠一拍方向盘,开到了180的速度往前冲,子弹射不准,擦在玻璃窗边,溅出的碎片隔开相淼的面罩。
相淼两边的人时不时从窗户抬手往天上射,枪法比另外几车人好得多,但手枪子弹太少,没几下只能缩回来。
“我靠,老王你开这么快找死啊!”旁边的男人关上车窗,给手枪换子弹。
“废什么话,马上要到了!妈的,这次损失这么多兄弟,得开个好价钱!”
相淼听着声儿,车开进更深的山里,无人机的声也听不见了,四辆车就剩了他这一辆。
很好。
又过了10分钟,司机把车停稳,说:“你们先走,我要给车拍照报修。”
“记得狠狠敲一笔请兄弟们喝酒。”
“知道了,瞧你那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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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淼被扯出车,但他的面罩还在,看不见路,抓住旁边人的手臂道:“警察同志,都到了你把我面罩摘了呗,我看不见路摔了怎么办?”
“别废话!不行!跟着我们往前走!”
一把枪抵住相淼的后背,因为方才的枪战,枪口残留着滚烫的温度,相淼被烫得一哆嗦,妥协了:“好的好的,轻一点。”
这群雇佣兵真不把人当人看,相淼只等着见到他们老大,问清楚目的,就把他们全杀了。
“通行证!”
守卫厉声要求他们出示通行证,一旁的男人吐槽道:“什么时候增加人脸识别?这鬼地方居然只认通行证不认脸?要是被抢走怎么办?”
“还不是因为通行证不好被抢?缝在身上的东西抢了也没意义。”
男人笑着把领口解开,露出缝在胸口的方型通行证。
守卫扫码后确认无误,打开了门。
“额!”一声闷哼,守卫倒了下去。
“什么人!”
相淼旁边的两人没反应过来,接连倒下,沉重的尸体砸到相淼脚边,他依然低着头没反应。
有人扯下了他的面罩。
相淼眯了眯眼,一只手挡住他因为长久不见光的眼睛,良久后等他适应才放下。
“嗨~”司垣……或者说蒙面人……这个带了个人皮面具还蒙着下半张脸的人……不管怎么说相淼一眼认出就是司垣,在杀了三个人之后笑眯眯地和相淼打招呼。
相淼不知他在搞什么把戏,见招拆招说:“你是?”
“我……我是一个善良的伐木工,刚才看见你被人绑架了,特意来救你。”
司垣看着地上的尸体,把手枪塞回去,从腰上掏出斧头:“现在救完了,我们走吧!”
相淼说:“不行,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
“我有老公了,要是被我老公知道他肯定会反对的!”相淼用手背挡住一半的脸,眼中起了雾气,我见犹怜。
“可是……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啊!”司垣脑袋卡壳了,不应该啊,按照剧本,相淼相淼在这时候跟他一起跑了,然后两人开始一段浪漫的逃亡生涯,并且在森林里干柴烈火地野战啊!
相淼的一滴泪滑落精致的下巴:“万一你见色起意想对我做什么呢?我不能背叛我老公,现在我要回去见我老公了!”
相淼抬脚往里面走。
“等等等等!”司垣连忙拉住他,“你搞什么把戏?你老公在这里面?那你又是被戴面罩又是手铐的,骗谁呢?”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多了个绿帽子?
相淼看了眼手铐,说:“哦,这个呀,是情趣手铐呢,我们在玩犯人play哦~”
说着,他肌肉猛地发力,手铐中间的链条应声断开:“你看,这手铐很脆弱的~”
司垣:“……”
司垣还是要把相淼带走,这里面太危险了,肯定不能让他进去,这可是剧本里面的另一个boss啊!
他前期给自己加满了战斗点数就是为了防止被boss给捏死,现在相淼居然要直接闯进去?
相淼从尸体上找出钥匙,解下手铐,换上守卫的衣服往里走。
司垣赶紧拦住他:“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相淼羞涩道:“是cosplay。”
司垣看相淼是铁了心要进去,填满弹夹道:“我送佛送到西,送你进去吧。”
相淼漂亮的眼睛眯起来,修长的手指挑起司垣的下巴:“我看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心也挺好,等见到我老公,我让他把你也收了如何?我不介意三人行。”
13. 这难道是狗啃的?
司垣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脸又红又青。
他绝对不是风流的人!
他要为自己正名!
司垣拨下相淼的手道:“我觉得你的丈夫肯定是个洁身自好的好男人,绝对不会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相淼冷哼一声,桀桀桀地怪笑:“他不会,但我会啊。不瞒你说,我的丈夫在床上是个很无趣的人,会的姿势不多甚至也不会说什么骚话,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如出门找点乐子,他这么爱我,肯定会原谅我的。”
“什么……”司垣意外地听到相淼对他的评价,跟他本人完全相反啊!
他每天绞尽脑汁地找qqny相淼是看不见吗!虽然大部分都穿在自己身上了,但他不想让相淼觉得被强迫,没想到相淼是装的!他就是欲求不满啊!
司垣捂住耳朵不听不听,瓮声瓮气地扯开话题,向他坦白这里的情况:“先生,如果你真的要进去,我劝你放弃。门口守卫看似不严,其实是因为这是个回字型建筑,最外层有20个关卡,每200米一个守卫,共8层。我们现在就在最外层,要是动静再大一点,旁边的守卫就能立刻赶来,你真的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相淼气笑了,他本来准备被带进去后从里面杀出来,毕竟擒贼先擒王,他们老大死了,就算他死在别人手里也算是为贝林报仇了,结果被司垣一搅和,进都进不去。
他牙缝里掏出一个迷你定位器,贴在墙上,和石缝融为一体,只要不一寸寸摸,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相淼双手环胸靠在墙边,“你不让我进去找我老公,是想跟我偷情吗?”
相淼更不理解司垣是怎么知道,这两人要么是宿敌要么狼狈为奸。
司垣崩溃地捂住额头,决定不在这事上和相淼过多纠缠,赶紧把他带走比较重要,不然五分钟后守卫亭的联络电话响了没人接就糟了,破罐子破摔地顺着相淼的意思承认:“对,我对你一见钟情。”
“好啊,”相淼走过去扯住司垣的衣领把他往外面拖,“身份证带了吗?”
“……没有……”司垣一脸懵逼地被塞进车里,不理解相淼的意思。
相淼看见车门下溅了两滴血,猜测司垣应该是杀了司机,伪装成他的样子,那个倒霉司机,说不定被藏在后备箱里。
“既然没有……”相淼让司垣往森林里开,开到一半停下来道,“熄火。”
司垣还没开到自己的车边,生怕不安全,又不好忤逆相淼,生怕他不高兴就把自己弄死,乖乖地停车道:“好了。”
相淼灵活地从副驾驶跨坐在司垣身上,一下把司垣放倒,掀高他的衣服,露出性感的胸腹,像观摩艺术品般,手指在块块分明的腹肌上滑动:“你身材还不错嘛~”
“你!你等会儿……你要干什么……夫人,你这样是不对的,你不能对不起你老公!”
司垣瞪直眼睛,紧紧抓住裤子捍卫自己的贞操,相淼他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男人做这种事?
是在侮辱他还是在耍他?
或者说……他看出来了?
不可能,他伪装得天衣无缝,系统做出来的人皮面具就算是亲爹妈都看不出来,相淼绝对不会识破。
虽然也按照剧本走了,他们在森林里野战,但不应该是他调戏相淼,然后揭穿自己身份,相淼揍他,揍完之后半推半就两人才干柴烈火吗?
现在被霸王硬上弓的怎么是他啊!
相淼不理解:“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老公很忙,看不出来的。”
司垣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会做出玩人妻的事情!我是好人!”
相淼懒得跟司垣废话,脱掉衣服,把他的双手捆起来,用皮带绑在后座安全把手上。
这下司垣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相淼嫌他吵,拖下内裤塞进司垣嘴里。
司垣彻底没动静了。
一滴痛苦又不甘的泪从眼角静悄悄地滑落。
相淼,你等着……
森林里的车摇了很久。
一只素白的手无力地撑在满是雾气的车窗,而后被握住手腕拉回来,奄奄一息地垂在黑色的车座上。
相淼精疲力尽地躺在后座,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司垣突然挣脱开束缚,两人的位置彻底颠倒。
相淼薄薄的眼皮上满是汗水,司垣用手帕帮他擦干净,放在大腿上,一下一下地摸着他的脸颊:“睡吧。”
睡吧,睡着了就能忘记同伴死去的痛苦,忘记只身一人的孤独。
相淼缓缓合上眼皮,进入了漆黑的梦里。
不知过了多久,相淼猛地惊醒,他还在车里,但司垣不见了。
相淼开门下车,混沌的思绪被海浪拍岸声吵醒,司垣居然把车开回了海边,不远处就是贝林的别墅,早已是残垣断壁,曾经被精心照料的植物可怜地躺在废墟之中。
贝林和一群雇佣兵一同埋进土里。
几只海鸥悬停在海面,浪花一波接着一波吞噬沙滩,相淼蹲下来百无聊赖地在沙上写字,司垣走到他身边,给他批了件外套:“写啥呢?”
相淼让开一点,司垣看清了:
【偷情好爽】
司垣:“…………”
相淼脸上带着餍足,闻到司垣身上淡淡的烟味,皱眉道:“你抽烟了?”
司垣不自在地后退几步:“我只是有点愁,只抽了一根,熏到你了?”
顺便去抛了个尸。
相淼站起来朝他伸手:“给我来根。”
司垣捂住口袋:“不行!”
他没有烟瘾,刚才只是愁得厉害,左思右想都没想明白,今天算是相淼出轨还是咋地?他怎么就半推半就地从了?
“小气鬼,”相淼轻哼一声拢了拢外套,海平面忽然裂开一道灰白的缝隙,橙红的日光灼烧低垂的白云,海面翻涌出金灿灿的浪花,他望着绚烂的景色喃喃道,“日出了。”
司垣知道他被贝林的事伤了心,特意带来这里平复心情,希望他早点走出来:“好看吧?”
相淼捂住嘴巴,眉毛微蹙,似哭非哭:“你对我真好,我老公都没带我看过日出。”
“…………哈哈………是吗……”
司垣额头青筋直跳,他虽然没带相淼来海边看过日出,但他曾经把相淼在海景房里从晚上干到早上,也算是一起看过了,他今天不能再和相淼对话了,不然要被气死,催促道:“我送你回去吧,你家在哪?”
相淼转身扑进司垣怀里,紧紧搂住他:“我没家了,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不是……夫人,我们只是露水姻缘,而且昨天分明是你……”
司垣真没招了,相淼一直跟着他,他咋离开?总不可能把人皮面具一撕,告诉相淼:【嗨,老婆,其实我是你老公!】
相淼会把他推海里淹死吧!
海?对,这里可是大海啊!
相淼怒目而视:“什么意思?昨天难道你没爽到?你要是真不想跟我亲热,你大可以推开我啊?”
他扒开衣领,露出脖子上的吻痕和牙印:“这难道是狗啃的?”
“……”
相淼抓住司垣的衣领,强迫他低下头直视他冰冷的眼睛:“穿上裤子不认人?没这个道理!我虽然不能马上跟我老公离婚,但我可以让你做三,等我离了就扶你做正宫,我老公还蛮有钱的,到时候不会亏待你。”
哈,司垣都要气笑了,他可算尝到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滋味,硬生生掰开相淼的手指,一字一顿道:“我、不、愿、意!”
他转身就往海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喊:“我永不做三!”
相淼站在岸边喊:“不被爱的才是小三!”
司垣听到后一个猛扎跳进海里,游得比游泳冠军还快。
相淼挥挥手含泪告别:“亲爱的,还回家吃饭吗?”
司垣:“咕噜咕噜……”
总算把司垣恶心走了,相淼开车到机场买票回家,一路飙车回到别墅,打开门没看见聒噪的司垣,在房间里找了个遍,喊:“老公!老公你在哪里!”
“哎呀!”
一个身影摔到二楼阳台,相淼看见司垣掉在地上,跑过去道:“老公你在干嘛?”
司垣捂着腰说:“给房顶的瓦片翻新呢,咋啦心疼我了?”
开私人飞机回家紧赶慢赶才赶上,还得偷偷摸摸飞檐走壁,他活得太不容易了!
相淼若有所思道:“老公,你身上一股海的味道。”
“哈哈因为海的味道我知道,波x海苔,我吃了海苔……”
司垣嘴角抽抽,果然相淼认出他来了吧,绝对是认出来了,不过怎么认出来的?
相淼一手拖着下巴,认真思考:“你是出轨了吗?”
司垣惊呆了:“哈?”
“不然为什么我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你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是太高兴了把我忘记了吗?”
相淼掏出手机,上面一个司垣的未接电话都没有,甚至连信息都不回。
司垣被倒打一耙,百口难辩,他要说什么?说他昨晚其实扮演了另一个人,但是被你认出来了,跟你厮混了一整晚?
相淼捂住脸,哽咽地哭泣:“你好过分,我这么爱你,你居然背着我搞外遇?我们离婚吧!”
司垣嘴角抽抽:“不是,我没有出轨,昨天我手机坏了,你看!”
他从口袋里掏出进水没法开机的手机。
“哦,”相淼抬起头,淡淡道,“那我出轨了,我们离婚吧。”
司垣:“……”
相淼解开衣领给司垣看脖子和锁骨上的痕迹:“你看,这是罪证。”
司垣:“…………”
他就知道!
司垣把相淼的衣服拉上,装作没看见,绕过他往屋里走:“哎呀这个床怎么这么乱没人收拾?床头柜上都是灰,我得赶紧打扫卫生了,老婆今天中午吃什么?晚上要去音乐节了,我们得打扮得好看一点。”
相淼看着司垣假装忙碌的身影,没有追上去,坐在阳台的摇摇椅上盯着绿油油的吊兰思考人生。
如果他的组织没了,接下来他要度过怎样的人生?
他想过退出组织后去个没人的小岛上开个直播荒野求生,也想过去森林里当野人,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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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去环球旅行。
但他从未想过跟组织上的人断了。
他们明明可以偶尔约出来喝酒,出来打麻将,或者线上开黑。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联系列表里每个人的头像都是黑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
贝林还跟他说要来镇上参加音乐节。
相淼崩溃地十指插进头发里。
深深地吸气。
这口气却怎么都吐不出来。
他的十指紧紧地抓住头发,每一根手指力气大到关节发白,他绝望地缩成一团,只能吸气的嘴巴连哭声都被锁在喉间,他的肩膀拼命颤抖,周围的空气被抽走,他痛苦到窒息似乎下一秒就要死去。
他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身闷响,但地上铺了层厚厚的地毯,谁都没法听见他的痛苦。
他没有注意到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悄悄打开一条缝隙,司垣站在门口,心脏也跟着痛。
他知道此刻过去,相淼只会坚强地站起来说自己没事然后跟他离婚,他对相淼来说,只是一个好感度为5的陌生人。
相淼哭了半天哭累了,躺在地毯上仰望天花板,觉得家里的顶真丑啊,等离婚之前偷偷砸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相淼听到动静,想说话,但喉咙疼得厉害,一句话都说不了,干脆闭上眼睛不想看,反正都要离婚,有什么好说的。
直到他碰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相淼睁开眼,眼前诡异地出现一大片褐色的毛绒,他往上一看,一只褐色的玩偶大狗熊头盯着黑色的豆豆眼无辜地望着他。
什么玩意儿?
玩偶狗熊伸出毛茸茸的双手缓缓把相淼搂进怀里,毛茸茸的狗熊怀里也是毛绒绒的,像是躺进了棉花堆里。
10月的奥克托镇已被海风吹得只剩下凉意,后花园里种的树挡住大半的太阳,相淼靠在狗熊怀里舒服得不想起来。
好温暖……
相淼轻轻闭上眼睛,头靠在狗熊怀里,嘴角微不可见地扬起了一个小弧度。
狗熊的手轻轻搭在相淼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像是无声的安慰。
司垣想明白了,一个对他好感度只有5的人,怎么会一下就认出来易容后的他呢?
说不定在相淼的心里,满分是10分呢?
相淼一定是爱他的,不爱他心里也有他。
司垣催眠自己,哭狠了的相淼也好漂亮,平日里素白的脸此刻红得跟水蜜桃似的,一声不吭地躺在他怀里,让他心都软了。
好吧,就算相淼心里没他他也认了。
只要不和他离婚,一切都好说。
抱着相淼良久,司垣以为他睡着了,问:“老婆……”
“闭嘴,别说话。”
“……”
司垣可怜巴巴地低下头。
相淼突然觉得狗熊的豆豆眼有点委屈,于心不忍道:“没见过会说话的玩具。”
“因为我成精了啊,”司垣小声道,“我太爱主人了。”
相淼掀开眼皮,眼角跟个勾子一样看向司垣,手揉着狗熊头:“那你平时住哪里?”
“仓库。”
司垣一是为了安慰相淼,二是为了音乐节。
“这可不是个好地方,”相淼松开狗熊,下令,“之后你就住我卧室吧,反正我要和我老公离婚了,赏你和我睡。”
“不行!”
司垣,不是狗熊急忙道:“你为什么要跟你老公离婚,他对你这么好。”
相淼平静地说:“我不爱他。”
司垣感觉冰冷的尖刀把他热乎乎的心脏捅得对穿,他想说没关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啊,想说嫁人就嫁司垣,想说你们简直是郎才郎貌天生一对,离了他谁还半夜给你到洗脚水,但这些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他沉默,沉默到只能伸出毛茸茸的手摸摸相淼的脑袋。
司垣左思右想都没想出来阻止相淼不离婚的理由,最后憋出一句:“我听说你老公很有钱,你不跟他离婚,他死了之后遗产全是你的。”
相淼躺进狗熊怀里:“可是他又死不了。”
他捏着狗熊软乎乎的手,仿佛在玩弄解压玩具:“如果他真的能死了,我才不会跟他离婚。”
“嗯……有没有可能,你老公不想死,他死了谁在照顾你?谁陪你飞大半个地球去吃火锅?谁陪你在海底拍动作片?谁陪你看火山喷射时喊老板去死?”
相淼沉默了,他眼神有些虚无地盯着远处的树发呆,看到树上的鸟吃了虫子,说:“可他是个坏人。”
司垣偷偷在心里深吸一口气,他多想说其实他手上没有沾上任何人的血,雇佣兵除外,赚的钱也都是干净的,但他不能说,没法说,他只能搂着相淼道:“他不会同意离婚。”
相淼挑眉:“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团队跟他打官司。”
司垣说:“你现在只有一个人了,你能去哪?”
狗熊摘下头套,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司垣灰蓝色的眼珠子冷若冰霜,略长的卷发贴在他的脑袋上反而更显性感。
相淼漫不经心地扬起嘴角,看上去像是在笑,其实眼中满是杀意:“哦?你是在威胁我?”
14. 要他和熊头女仆接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发出电闪雷鸣的惊响。
司垣最先败下阵。
司垣岂敢,司垣认输,司垣蹲下来重新把熊头戴上,抱住膝盖坐在地上闷闷道:“你赢了。”
相淼哼哼地双手环胸得意洋洋:“让开,我要收拾东西。”
“不!”
狗熊抱住相淼的腿,拦着不让他走,巨大的熊头差点把相淼撞飞,他险些没站稳倒在地上,小发雷霆:“你干什么!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那又如何!”司垣猜的到相淼想做什么,不就是故意暴露自己,再次进入boss屋,杀不了就同归于尽吗!
相淼失去了朋友早就不理智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以现在他梦到哪句说哪句的状况看,等他一离开司垣的视线,就会像个杀人机器一样暴走,别说boss了,整个世界地图说不定都被相淼炸了。
维持老婆情绪稳定和保护老婆人身安全,是身为老公义不容辞的责任!
狗熊,哦不是,司垣大声道:“我会帮你!”
“帮我?你帮我什么?”
相淼虽是疑问,却不觉得司垣在说大话,他像个无所不知的神仙,什么都知道,甚至能提前预判。
不然怎么会躲过他的每一次攻击,甚至能改变他的攻击思维,更是在几年前的海面上救下他。
“帮你……你想做什么都行……”司垣口齿不清地说。
相淼从未怀疑过司垣的承诺,俯下身摸摸司垣的熊头:“条件?”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婚。”
熊头的豆豆眼十分认真。
相淼却没有笑,他知道这次组织上大部分人失联或死亡但他还好好的,跟他司垣的妻子身份脱不开关系,如果能在司垣的羽翼下行动倒是方便,反正司垣也是要死的,他没有立刻答应,说:“我考虑一下,你让开,我饿了要吃饭。”
熊赶紧站起来跟在相淼身后:“好的老婆,我早就做完饭放在桌上了,是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还有冬瓜排骨汤,饭在电饭煲里没盛出来,我马上给你盛!”
相淼一边听他废话,一边往楼下走,走到一半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疑惑地抬头一看。
一只可怜的狗熊头被夹在门中间,毛茸茸的熊手无助地在空中摇晃,司垣发出带哭腔的求救声:“老婆救命……”
相淼终于没憋住,笑了,却没上去帮忙,故作冷漠地走开:“你不是神通广大吗,自己想办法。”
司垣:“……”
挣扎的熊停下挥舞的手臂,不甘地一跺脚一叉腰,司垣蹲下身,脑袋从头套里逃出来,手一拽,把头套从门里扒出来,重新戴回脑袋上:“老婆等等我!”
相淼吃着饭,司垣还戴着熊头坐在他对面,托着两边的脸颊摇头晃脑地看着他,相淼吃着吃着感觉嘴里的饭越来越不对劲:“你看我干嘛?”
司垣说:“老婆,你要陪我去音乐节对吧?”
“为什么非要我去?”
“因为我想让你开心。”司垣不假思索道。
相淼吐掉嘴里的骨头,扒了口饭,咽下去问了个不相干但问了几百次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
司垣不假思索道:“因为喜欢你啊。”
“为什么会喜欢我?”
“一见钟情。”司垣的熊头摇摇晃晃。
相淼抖了一下,鸡皮疙瘩掉一地,他不相信一个大坏蛋有什么一见钟情,司垣一定别有目的,可他目前还是没发现。
要是让他知道司垣的阴谋,他绝不会放过他。
司垣松了口气,相淼每次这么问他每次都这么回答,相淼从来没信过他,对他好感度不涨的原因应该也是这个。
他纠结道:【系统,我能向相淼透露点吗?】
【系统:一旦宿主泄密就地抹杀】
司垣:【……】
太严格了吧。
司垣问:【我现在身体数据给我看看】
【速度:20[已满]
灵活度:20[已满]
肌肉:20[已满]
心肺:20[已满]
魅惑:20[已满]】
剩下的点数只能随机加了,每次的点数只能加在他当前最强烈的愿望上,也随时可以被剥夺。
相淼吃完饭把筷子一放:“音乐节什么时候去?”
司垣一激灵:“晚上吧!虽然白天就开始了但晚上更热闹!还有节目表演和游行!”
相淼知道司垣点子多,经常想出一些乱七八糟的策划,问:“你是熊,我呢?伐木工?”
司垣兴奋地站起来,神神秘秘地从卧室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相淼。
相淼打开一看,一件兔女郎女仆装。
呵。
相淼举着女仆装道:“我看你这只熊□□不太体面,这衣服赏你了。”
“皇上三思啊!”狗熊大惊失色。
“什么!朕的命令胆敢不听!信不信朕一声令下把你拖出去斩了!”
司垣举起手大声制止道:“等等!我的意思是我现在穿不上去。”
司垣从熊身里挣脱出去,相淼下意识地偏过头:“你有病啊里面什么都不穿!”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还穿了内裤!”
熊套里又闷又热,司垣只勉强穿了一会儿,汗水顺着块垒分明的腹肌沟壑蜿蜒而下,没入深处。
他结实的大腿肌肉因久站而紧绷,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微湿的胸口上,几道由相淼昨夜失控留下的红色指痕尚未消退,此刻在汗意与热气的蒸腾下变得愈发灼目深刻,平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狎昵。
相淼瞥见,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
司垣擦干汗珠穿上女仆装,倒也合适,一把搂住相淼的腰把他放在沙发上:“老婆,裙子好方便啊。”
相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警铃大作:“方便什么?”
“方便艹你。”
相淼一下把熊头打飞转了360℃:“别顶着这张脸说这种话!”
司垣得寸进尺:“老婆刚才不还说想和熊住一起吗?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兔女郎女仆装很短,只能勉强遮住屁股,稍微不注意裙子就会掉,司垣咬住裙摆前,说:“老婆,昨晚你不在家去出轨了,我不在家也去出轨了,难道我们两人同时出轨的对方吗?那可太巧了,不如今天我们就一炮抿出轨吧。”
“等等等等,不是要去音乐节吗?时间不早了收拾收拾要出发了!”
相淼实在受不了司垣顶着玩偶熊头,有点太掉san了,感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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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童话恐怖爱情动作片,但司垣的手却缠上来,把他搂得动弹不得,口齿不清地在他耳边低语:“老婆,时间还早,我会让你幸福的。”
“不是……等等……等一下……你这个……嗯……随时发青的……啊……”
相淼惨败而归,邪恶的狗熊头套做到一半的时候被戴在他的头上,等结束后,他大汗淋漓地躺在地毯上,司垣拿下头套。
相淼早已呼吸急促眼神失焦,湿热的泪染红眼角,嘴里喃喃道:“变态……疯子……”
【相淼好感度6,宿主持久力+1,恭喜宿主】
司垣满意地给相淼清理,这不是很喜欢吗?
相淼醒来后两人去了音乐节。
司垣:“老婆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相淼额头青筋直跳:“我不想和一个穿着兔女郎女仆装的变态熊走在一起,懂吗?”
“啊,可是……”司垣手往大门口一指,相淼一看。
他们正前方有一副巨大的双人照片,主角正是相淼和司垣,两人都穿着白婚纱笑得一脸幸福。
相淼认出来这是两人拍的婚纱照,但他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傻?p的,一定是p的!
而且,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他的照片会出现在这里?
双人照片的旁边有一块写满了字的白板,相淼凑近一看上面都是不同字迹的【百年好合】【祝你们幸福】【99】【太配了】【磕到了】【什么原来这里同性也可婚?】。
一个工作人员认出相淼,恭敬道:“大嫂好!你要拿喜糖吗?老大特意让我们给你留了一份。”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喜糖礼盒放到相淼手里,说:“大嫂,百年好合啊!诶,大哥没跟你来吗?”他眼睛往相淼身后一瞟,看见了熊头兔女郎,又拿出一份喜糖:“大哥!特意给你留的!”
这怎么认出来的啊!相淼吐槽。
“不错不错!你小子够机灵,回去之后就给你升职加薪,你叫什么名字?”熊头女仆从相淼身后走出来,接过喜糖,拍拍他的肩膀。
这一幕也太诡异了吧!相淼不忍直视地挪开视线。
【相淼好感度7,宿主不要脸程度+1】
司垣:【等一下这是什么加成?我没这么想吧!撤销!】
【撤销失败】
司垣:【……】
“宋书逸!谢谢老大,不过我就是来兼职的,周一就回去上课了。”宋书逸笑得开心。
真是失策,相淼只想着让司垣丢脸,完全没想到司垣先下手为强,放了两人照片让所有参加音乐节的人都能看到相淼的身边只能是司垣,不然就是出轨!
司垣顶着熊头别人看不见他的脸无所畏惧,相淼倒是尴尬不已,但晚上的灯光昏暗,加上奇装异服的人也很多,随着音乐的躁动和人群的欢呼,他越发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忘记了这份尴尬。
一个歌手唱完中间有五分钟观众互动环节,大屏幕上随机出现观众的脸,只要被定格拍到了就要和旁边的朋友拥抱或者跟爱人接吻。
相淼连看着两对情侣在大屏幕里接吻,感觉嘴里的喜糖更甜了,跟着人群起哄,直到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脸。
他傻了。
这是让他,和旁边的狗熊接吻吗?
他绝对不要!
15. 一场恶作剧
相淼不理解,不尊重,不答应。
司垣在旁边煽风点火地扯他的衣角:“老婆亲我!”
旁边人听了叽里咕噜:
“长得好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是哪个明星吗?”
“这不是门口领喜糖时照片墙上人吗?”
“哎呦这脸还印在喜糖上呢!”
相淼把喜糖礼盒一翻,在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司垣!
相淼狠狠一脚踩到司垣脚背上。
司垣拿出真男人的气度,忍!
旁边人还在嘀嘀咕咕:
“怎么不亲啊?”
“害羞了?哎呦肯定害羞了!”
“都把结婚照放这么显眼的地方还会害羞呢”
“长这么权威没想到是同性恋,好可惜”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亲一个”,一群人跟在后面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相淼感觉嘴里的喜糖都不甜了,这是在道德绑架?凭什么他要受这种委屈?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对象是个喜欢穿兔女郎女仆装的狗熊变态了!
让他老脸往哪搁!
但是……认识他的人都不在了,这世界上又有谁在意他?
司垣又扯了扯相淼的袖子。
好吧!
相淼想,既然有求于司垣,就不能让他失望,一个人怎么会永远地爱别人,他不知道他对司垣的吸引力在哪里,如果太扫兴,说不定下次说离婚的就是司垣了。
相淼转过头,司垣惊喜地要把头套摘下来,相淼一把控制住不让他露脸,在狗熊的鼻尖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
“哦~”旁边起哄的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容,无数个闪光灯亮起和大屏幕一起记录下这一幕,相淼的脸红得彻底,幸好晚上的灯光盖住了,他拆开一颗糖塞进嘴里,嘶,甜得牙酸。
司垣被亲了一口之后更兴奋了,拉着相淼去蹦迪的队伍里,一直嗨到尾声。
相淼从未如此兴奋过,不考虑任务,不在乎别人,只是单纯地被喜悦感染,和台上的歌手一起跳一起唱,看着粉丝们的应援棒和应援旗在人群中闪闪发亮,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摇摆,忍不住哼唱起来。
司垣听出这不属于台上歌手的歌,是相淼家乡的歌谣,一个早已被毁灭的城镇,一首早已失传的曲调。
他看见相淼开心,也忍不住跟着哼了一段,走音严重,但相淼还是听出来了,猛地转头看他:“你……”
你怎么知道我家乡的曲子?
相淼话未出口,“碰”的一声惊响,立刻从手腕处划出匕首警惕地看向四周。
“哇!好美啊!”
“好漂亮!”
“天啊!”
随着四周人的赞叹,相淼意识到这不是枪响或者大炮,而是烟花。
能把夜晚照亮成白天的烟花。
五彩斑斓的烟花印亮相淼的眼球,他失神地看着天空,收起匕首,藏进袖口里。
他想起司垣千求万求让他来音乐节,想起司垣让人免费分发的喜糖,想起司垣特意安排的拍摄环节。
原来真的只是让他开心。
可有什么用呢?
他还是会杀了司垣。
与爱不爱无关。
音乐节散场,司垣怕大规模人流把他们挤散了,紧紧握住相淼的手,说:“老婆我们等人少了再走,车就停在路边,很快就能回家了。”
“嗯。”
相淼疑惑司垣的穿搭:“你全程这样一点不担心名声不好?一个商业大佬形象败坏,可不利于公司企业形象。”
“爱老婆才会给男人赋魅,骂我的人都没有老婆,到底谁更惨?”司垣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相淼拿司垣没招了,他的手一直被牵制,加上司垣穿得显然站在最边上,他根本没法下手,想出来趁音乐节人挤人捅司垣一刀的计划落空,只能等以后了。
相淼说:“你把头套拿下来吧,戴着好显眼,很多人都在拍我们。”
司垣不肯:“那样你无敌英俊的老公就被别人拍到了,要是网上多了很多我的梦男梦女跟你抢老公你能招架得住吗?”
“他们说他们的,难道真的跑到我面前来挑衅我?”相淼满不在乎。
司垣竖起一根堵住相淼的嘴巴:“亲爱的,你应该说我相信我老公心里只有我,什么妖魔鬼怪他都不放在眼里。”
“……”
到底谁想说?
人群逐渐散去,司垣牵着相淼的手往外走,他们来得太迟,车停在很偏僻的路边,要走很久,狭窄的马路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现在杀掉他,抬手就能杀。
这里没有摄像头。
没有警察。
更没有路人。
夜黑风高,杀了扔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尸体明早才会被发现,而他早就混进人群里逃出奥克托镇,隐姓埋名逍遥快活。
相淼精打细算,观察哪个角度适合最适合杀人,转头对上狗熊的豆豆眼。
好蠢。
狗熊不知道相淼心中所想,还在乐呵呵地说笑:“老婆,刚才才发现裙子上有你之前射出来的……”
“我靠你闭嘴吧!”
相淼感觉耳朵受到了污染,不得不处之而后快了,但司垣依旧说个不停,仿佛在表示【人,熊今天很高兴】。
算了。
等为贝林报仇之后再杀。
相淼放弃的念头刚升起一秒,司垣又喋喋不休:“老婆你真的不想试试这身衣服吗?我还买了黑色渔网袜。”
服了,还是杀了吧。
相淼抬起手臂,还没等匕首滑出袖口,一个红点出现在他的胸口。
狙击枪?
相淼的目光顺着光电看去,一个小孩拿着激光笔在他们面前瞎晃,红点一会儿到相淼身上,一会飘到司垣的狗头上,喊:“妈妈有变态!”
一个女人从路边冲出来抱起孩子,给两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童言无忌,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
一边说一边跑,相淼听见她说:“死孩子瞎喊什么?小心狗熊追你把你吃了!”
“呜呜呜妈妈我错了。”
相淼:“……”
他无语着呢,司垣牵他的手忽然一紧,他低头一看。
又一个红点出现在他胸口。
“碰!”
一声闷响。
旁边的狗熊倒了下去。
胸口的血花逐渐蔓延。
头套从司垣的脖子上滚落,咕噜咕噜地在柏油路上滚了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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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傻傻地停在路中间,漆黑的豆豆眼里溅上鲜血。
“司……”
相淼墨绿色的眼睛瞪直了,他被司垣扑倒在一旁的灌木丛里,死死压在身下,挡住狙击手的视线,而司垣温热的血透过兔女郎衣服传递到他的胸口。
没错,按照计划是这样的,司垣死在灌木丛,尸体明早才会被发现。
而他逃之夭夭,世界上再也没有相淼这个人。
但一切的前提,应该是司垣是他杀的。
谁敢,谁允许司垣死在别人手里!
司垣凭什么替他挡枪!
凭什么替他死!
谁允许的!
相淼的眼白逐渐被赤红的血丝侵染,他面目狰狞地掐住司垣的脖子:“司垣,谁允许你擅作主张!你给我活过来!你不许死在这里!你活过来!”
“我……”
司垣张不了嘴,不然口中的血就会喷在相淼脸上,他怎么能让相淼这么好看的脸受到污染?相淼根本没用力,只是虚张声势,他知道的,他想伸手替相淼擦干眼泪,想告诉他他不会死,让相淼不要难过。
他知道今天会有杀手,让所有人知道相淼的脸,穿着显眼的服饰,特意引相淼来这条路上替他挡枪。
让他知道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相淼好感度8】
【相淼好感度9】
【相淼好感度10】
【相淼好感度11】
【相淼好感度12】
【相淼好感度13】
【宿主死亡回归启动……】
司垣打断:【暂停死亡回归,消耗好感度奖励】
【检测宿主生命值下降,因主角好感度上升,经系统鉴定,同意宿主暂停死亡回归请求,保持宿主生命值1数据,此次主角好感度提升宿主无奖励】
他知道,当相淼意识到他会死的时候,才会爱他。
从而利用此事,提升相淼好感度。
“司垣!”相淼眼看着司垣要晕过去,抬手抽了他几个巴掌妄图让他保持清醒,撕下身上的衣服捆住他的伤口止血,语无伦次道,“你不许睡!不然以后你就滚进仓库里一辈子不许出来!听到没有!”
他在司垣倒下的一刻已经叫了救护车,只是司垣体温越来越低,肯定撑不到医院,他知道人的求生意识很重要,一直刺激司垣让他保持清醒。
但司垣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像是躺进棺材里师傅的白衣,相淼束手无策地抱住司垣的脑袋,按着微型耳机问:“贝林,司垣中枪了,我该怎么办?”
他哽咽的声音在寂静的灌木丛里回响,等了半天都没听见贝林的回话。
他突然想起来,贝林死了。
司垣被翻了个身躺在相淼怀里,他感觉脸上湿湿热热的,肯定不是他的血,他说不了话,却努力抬起手,用指尖沾着肚子上的血,在相淼的手背上歪歪扭扭地写:“别……”
但他实在是太痛了,哪怕是早已死过上千次,死亡时的痛苦他都无法习惯,写完一个字后他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指尖颓然地从相淼的手背上滑落,
但相淼还是勉强认出了他要写的内容。
别哭。
相淼,别哭。
这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
16. 老公太爱我了好苦恼
救护车很快过来把满身是血的司垣抬上去,相淼紧跟着过去,然而车开了两分钟,后门打开,他从车上跳了下去,急速奔向一栋大楼。
狙击手克里射错人后慌了一瞬,他虽然脸盲不太认识相淼,可他知道拿个戴狗熊头套的变态是他老板的合作伙伴,把别人弄死了不要紧,把老板的伙伴弄死了下一秒就该他死了。
本打算将功补过,等着两人从灌木丛里出来,结果等来了救护车,把两人都带走了。
得,这次任务失败了,下次再说吧,到时候让助理给他报销个差旅费,在镇上长住再找机会下手。
克里把枪拆了收起来,戴上口罩拉低帽檐从逃生通道往下走,枪支被藏在工具箱里,看上去就像个普通的维修工。
逃生通道很黑没开灯,但克里夜视能力很好,还差两层就能离开大厦,他哼着小曲准备晚上去楼下的餐馆吃点烧烤,经过二楼的安全门时忽然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一停,心想都晚上十点了还有人才回家?
奥克托镇也这么不遵守劳动法?
还是自由职业好啊,赚钱多了交个医保就行了,美滋滋。
克里抬脚下楼,安全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他心中警铃大作,没看见人,背后发毛:“谁啊?”
他走过去,怪了,今天虽然是万圣节,但又不是七月七,难不成西方的鬼也会还魂?
算了还是赶紧走吧。
克里不敢多想转身往下跑,安全门猛地打开,一道白光闪得他眼前一花,一记重拳随之而来砸到他的眼球。
“啊!”克里痛叫一声,捂住眼睛狼狈地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手上的工具箱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克里混身钝痛地躺在一楼地上,左眼半天睁不开,感觉他的眼珠子被锤爆了,眼中流下的不是泪而是血。
“谁啊!”
克里虽然这么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老板说这是那个组织里最难杀的一位,只能放冷箭不能正面单挑,一旦遇上,简直是鸡蛋碰石头。
真的让他这个鸡蛋碰上了?
不可能吧?
他这里离司垣倒下的地方起码有两公里,算上救护车开走的时间,相淼三分钟就跑过来了?
疯子,简直是疯子!
克里勉强睁开一只眼睛,视线模糊中,看见一双长腿缓缓走下楼梯。
限量且昂贵的品牌运动鞋配上一条灰蓝色的直筒牛仔裤,看上去像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但胸口的衬衫被血迹染红,早已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漂亮的脸上半边都是血,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克里吓得腿软,他虽是狙击杀手里的第一,但近身肉搏他根本不擅长,他口齿不清地求饶:“你你你……相淼……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受人所托,我不是要故意针对你们的……我这次是失手射偏了,我没想杀你老公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你和你老公这么恩爱,我去看他的时候一定带果篮好不好?”
“哈哈哈……你好幽默啊,”相淼笑眯眯地蹲在他面前,“我认识你,克里,听你的朋友们说你很喜欢赌钱,欠他们的钱至今都没还呢。”
“是吗,可我根本联系不上他们啊……”克里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惶恐而绝望地闭上了嘴巴。
相淼托着下巴歪头笑:“真好啊,你马上就不用还钱了。”
“不……不是,欠债还是要还钱的,我会还的……我会烧给他们的……不!”
克里被“咔哒”一声卸掉了下巴,再也发不出叫声,他被抓着头发一点点往楼上拖去,来到他的狙击点,在这里见证自己的痛苦。
十分钟后,相淼用克里的手机拨通了皮博的电话:“该你干活了。”
皮博愣了一秒后道:“是,相先生。”
相淼哼着小曲,把克里的手机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呼唔……”克里的四肢被残忍地扭成一团,他额头满是冷汗,喉咙里发出破鼓风机般地呼气声,惊悚地盯着眼前的恶魔。
相淼的手在窗户上交错轻点,他在反思是不是最近自己太低调了,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很好惹,以至于一些蟑螂都敢来挑衅他,都怪司垣,差点把他变成废物。
相淼略一思索,在克里旁边蹲下,比着剪刀手和他合照一张,发到只有杀手和特工的社交网络上,贴心地艾特克里的账号,希望他能回关点赞。
相淼周一上班的时候偷偷摸鱼刷【微杀】,他发的图片意外爆了,评论转发和点赞量都上了六位数,甚至粉丝也破了十万。
评论区:
【啊?你长这样?】
【不是说看过k脸的人都死了吗?那我们怎么办?自杀可以吗?】
【哇,好艺术,没想到克里也会瑜伽】
【感觉k就长了一张很值钱的脸】
【兄弟原来你不仅身价香香的,脸也香香的】
【求美颜参数】
平台私信问他要不要合作签约,提供专业的杀人咨询服务,为新的杀手答疑解惑。
相淼非常贴心地说:【滚】
今天何成不在,听说是小叔子要去上学去送行了,办公室一群人忙里偷闲,艾琳转发了一个内容给相淼:【这是你和你老公吗?】
相淼点开一看,不知是谁拍下了昨天音乐节上他亲熊头的照片,还贴心开了闪光灯p了图,配图【太甜了简直是小说剧情】上了热搜。
相淼抽抽嘴角,把图片保存下来发到【微杀】上。
评论区:
【?什么意思】
【mvp总结?】
【虐人就算了还虐狗?】
【好想杀,有没有人集合一起上】
【本来想给你的手机软件投毒,但怕被你发现,想了想还是自己吃安眠药吧】
评论区有人说:【昨天我朋友看到这只狗熊被送到医院急诊了,身上全是血】
回复:【难道是亡夫回忆录?听说他老公很有钱】
回复:【坏了,那岂不是遗产都是k的?真让他爽到了,能不能v我50】
回复:【很明显是克里干的吧,不然怎么被扭成那样?】
回复:【你怎么知道不是克里在旁边做瑜伽被k凑巧拍下来了】
相淼没想到这群人还挺闲,他发什么都说个没完,晚上去医院看司垣,被告知还在重症病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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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脱离危险,但患者求生意识极强,医生有10%的希望能让患者脱离危险,他拍了张医院的图发到【微杀】,配上医院的家属意见书,落款是自己的名字:相淼,配文加上定位:【要成寡妇了怎么办,哭哭】
相淼面无表情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医生也听说昨天这对恩爱的夫夫才参加完音乐节,安慰道:“先生,只要你相信我们,我们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丈夫。”
“啊,靠什么,下蛊吗?我老公以前可是哑巴,你可别治好了让他会说话。”
医生:“……”还有这回事?
相淼开车往家走,开到无人的马路上,停在路边下车检查,不久后,一个好心人停下车走过来问:“先生,需要什么帮助吗?”
相淼皱眉绕着车转了两圈:“我的车好像熄火了,可它是电车啊,电也充足,你能帮我看看吗?”
“当然。”好心人善良地说,“我们去车上一起检查吧。”
“好,麻烦了。”相淼去了副驾驶,说,“你知道的,以前这种事都是我老公帮忙,但他现在进医院了只能我来做,哎多希望我也能赶快成长起来不再这么需要他,他对我真好,这些小配饰都是他买的,希望我开车的时候不要那么枯燥。”
好心人:谁问了?
他检查了一下车,发现能开,顿时感觉不对劲,要伸手掏枪,相淼按住他的脑袋用力一扭,他像个煮化的面条一样倒在车里。
相淼掏出他的手机解锁,点开【微杀】,拍下两人的合影发出去,配文:【死的很快,服务很贴心,感谢老板手艺@k】
相淼发完后把他从山路上推下去,上车,忽然车门窗全被锁死并且方向盘油门刹车全部失灵。
然而不远处就是悬崖,仅用护栏围挡,掉下去就是死,相淼深吸一口气握住旁边的安全把手,一脚踢开车顶天窗,从车里跳出来在地上翻滚几圈,捂住擦伤的手臂站起来。
车子失控地朝远处疾驰而去,撞飞山路上的护栏,从悬崖飞进海里。
紧接着,十六个人从一旁的山路上滑下来冲进相淼的视野,各个身强力壮胳膊有相淼的脑袋那么粗,他叹了口气,打开了【微杀】手机直播。
相淼冲着镜头打招呼:“嗨敌人们,最近经济不景气,我出来卖艺了,如果今天看得满意记得多刷刷礼物嗷,我得给我老公交医疗费,恨你们么么哒~”
他把手机放在路边的时候,其余人正好跳到他面前,他抬手用匕首挡住一发子弹。
直播的时候手机不小心被震翻了,等到相淼把手机捡起来,十六个人都消失了,只留着地面上的血迹,他擦擦脸上的薄汗冲镜头笑:“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我要回家给我老公煲汤了,拜拜~”
一周后司垣终于从病床上醒来,但他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水喷醒的,一睁眼几滴水洒在他脸上,紧接着是相淼欣喜的脸,他把脸盆放在地上凑过来道:“老公你没死!”
司垣很感动:“宝贝,你刚才是帮我擦脸吗?”
相淼把手里的艾草丢进垃圾桶喜极而泣:“我看你太久没动静,以为被睡魔附体了,刚才帮你驱魔呢~”
司垣:“……”
17. 老婆和我亲亲
司垣庆幸自己把身体各机能强化至满级,不然不被枪打死,也会被相淼给气死。
可别人顶嘴是不礼貌,自家老婆怎么作都是情趣。
司垣美美受用,夸奖道:“老婆你真厉害,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肯定被睡魔战胜了。”
“当然,”相淼坐下来削苹果,苹果皮一片没断地均匀掉在垃圾桶里,直到最后一下,相淼一个手滑割到了食指指腹,瞬间出了一大片血,染红了淡白色的果肉。
司垣吓了一跳,赶紧按下床头的呼叫铃把护士叫来:“宝宝你怎么了?苹果不吃就算了,给我吃吧我不嫌弃。”
“没事。”相淼切下一块塞进司垣嘴里。
司垣离他近了,发现相淼的头发短了,脸上贴了肉色的创可贴,手腕上绑着医用胶布,心疼坏了,这段时间相淼受苦了,没了他的庇护肯定一群坏蛋找他麻烦,早知道还不如重生算了,天杀的他的宝宝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
相淼受伤的手拿着苹果,司垣咬着一边,舌头一卷,不仅把苹果都嚼进去,他湿热的舌尖如蛇一般缠住相淼的食指,将他的食指吞进嘴里,吮吸着他的鲜血,仿佛尝到了比苹果还要清甜的美味。
相淼手抖了一下,却没缩回去,他墨绿的瞳孔颜色逐渐加深,俯下身用拇指和食指分开司垣的嘴,看到他浅粉色的舌苔上沾着红艳的血,喃喃道:“老公我好想你。”
“宝宝我也是~”司垣按住床边的按钮连着床坐起来,翘起手指道,“虽然我不能像以前那样,但我手指还行,老婆要不要试试?”
相淼捏捏司垣的手,笑眯眯道:“看来以后不仅要割掉你下面,连手指也要看了。”
司垣赶紧蜷缩手指,变成哆啦A梦的馒头手。
护士很快过来给相淼处理伤口,告诉他们司垣的伤口处理方向,希望他们下个星期再出院,在医院观察几天。
司垣担心相淼一个人在家里不安全,坚持要出院,相淼一个眼神示意他闭嘴,非要让他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再回去,司垣没法不从,只能答应。
等护士走后,相淼好奇道:“我看很多霸总都有自己的私人医生,随叫随到,为什么你没有?”
司垣望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腹部叹气:“我小病得不了大病他们治不了,要他们干嘛?”
相淼有点不高兴:“你从来只考虑你自己,我呢?”
司垣心想你从前也没生过病啊,身体硬得跟铁板一样,哪个病毒敢打倒你,但他哪敢说出口,问:“那你的意思是?”
“亲爱的,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医生人很好,我们请他当私人医生怎么样?”相淼把医生的简历发给司垣,没等他打开看,拿起包和车钥匙就走,“还有我的车报废了,最近买了辆新的,等你可以出院了接你回去。”
司垣也不在乎相淼花了多少钱,他的钱赚了不就是给老婆花的吗,但是等他点开相淼给的医生简历,吓得差点缺氧。
萨利,46岁,男。
这不是相淼组织里的后勤医生吗?他从哪个山洞里把人找出来的?
“嘿,k,需要帮忙吗?”萨利坐在卡车上,从驾驶座的车窗里探出头,手里拿着根冰棍问后面正试图把一个麻袋塞进后备箱的相淼。
“不用,最后一个了。”相淼关上后备箱,示意萨利可以发车了,他没让司垣今天回来,因为昨晚杀了闯进家里的杀手尸体没处理干净,他特意让萨利找了一个卡车,打算把这些人都丢进海里喂鱼。
住在海边就是方便。
萨利冲他招手发车往山下开,相淼打开院子的水龙头接上水管冲洗地上的拖拽的血迹。
都怪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害得昨天他做饭油倒多了,火在他转身砍人时烧到了他的头发,他在灭火时萨利大叫一声踩着地上的油滑倒了,手里的碟子飞出去撞到他的颧骨,他要伸手去接,窗外的子弹打碎了盘子,碎片割伤了他的手臂。
早知道就不把在外面装乞丐的萨利接回家,虽然萨利起到一个包扎的作用,但没有他碍手碍脚相淼根本不会受伤。
相淼清理完地面,去给鲜红的泳池换水,接着把草坪里的捕兽夹撑开藏好,顺手清理了里面的人肉碎片,忙忘这一切萨利也回来了,他把车停在门口,大摇大摆地坐在泳池旁的躺椅上,看着相淼检查安全防护装置。
相淼忍无可忍朝他丢去一个飞镖:“过来干活!”
萨利一个侧头躲开,缩在躺椅上哀嚎:“哎呦我的老腰啊,我的老骨头啊……”
相淼:“……”
相淼按下墙上的石块,一个红外线枪从墙里伸出来对准萨利。
萨利:“……”
萨利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殷勤地跑到相淼身边,帮他清理。
司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里拿着平板,上面是家里的监控画面,系统帮他调理好身体,腹部的伤口在缓慢愈合,现在能用半边胳膊嗑瓜子了,他津津有味地回看这几天家里的画面,跟拍武侠片一样,正当他发愁瓜子要磕完没人买的时候,皮博拿着平板进来了。
皮博端着冷脸把平板翻了个面对着司垣:“老板,boss找你。”
“ok,你把平板给我然后去楼下帮我买一袋五香和一袋奶油的瓜子,记得要小票找财务报销。”司垣伸手把平板接过来打发皮博。
boss无奈的声音从平板里传来:“皮博,去吧。”
“是。”
皮博转身离开,贴心地关上门,司垣还在嗑瓜子,眼神清澈:“boss,找我啥事?咔哧咔哧。”
“把你嘴里的瓜子吐出去在和我说话!”boss一巴掌拍到面前的桌子上,暴躁地瞪着司垣,“我真想把你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你老婆每天惹事生非,别人都投诉到我头上来了!当初说他有利用价值我才同意你和他结婚,现在他的组织已经被我们灭门了,你找个机会把他处理了。”
“啊?我?”司垣瞪大眼睛反手指向自己,“派去这么多杀手都被他解决了,我能打得过?而且,boss,他只是个孩子,不懂事,你们少派点人过来杀他,他不就少杀点人?”
“孩子?你把一个28岁的男人称为孩子?他整天在【微杀】上挑衅别人,沉不住气的,自不量力的,自以为是的,这一个星期他都把底层的便宜的杀手都快杀光了,以后那些小事我们怎么节约成本?”boss越想越气,从抽屉里拿药瓶,倒出几颗药,也没看数量,全都干吞进去。
司垣安抚道:“男人至死是少年嘛。老大,最近我才立了宠妻人设,公司股市和风评都挺好的,相淼要是现在死了,难免会遭人非议,不利于我们转型啊。”
“谁在乎用来洗钱的破公司!”boss捂住胸口,情绪好不容易平稳下来,“没了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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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一个,有什么大不了的。”
“老大,当初是谁说想给奥克托镇上的所有人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让他们有幸福的家庭?别忘了你当初创办公司的理念。”司垣劝他,“相淼那边我会想办法安抚他,不会再让他这么冲动。”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微妙地眯起来:“老大最近要入冬了,多注意身体,药要按时吃,情绪不要太波动,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boss冷笑一声:“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但也算你将功补过。”
平板里的镜头从boss身上移开,来到一张熟悉的脸面前,曾经这张脸跟司垣一起在别墅里欢笑,如今只能在上面看见惊恐和绝望。
boss抚摸全身赤裸,四肢被皮带固定在椅子上人的脸,灰蓝色的眼睛如冰冷的海水:“司垣,希望我能一直相信你。”
他话音一落,画面暂停,皮博准时地进来拿走平板,顺便把买好的瓜子放到床头柜上,一声不吭地离开。
相淼第二天下班顺路到医院看司垣,他正躺在床上投影看电影,屋里只有屏幕上的亮光。
相淼把食物放到桌上,解开包装袋开吃,饭香味飘满整个屋子,司垣受不了这个折磨,道:“老婆,给我吃口吧。”
“不行,医生说你不能吃辣的。”
“酸汤肥牛米线算什么辣的?”
“不。”
相淼一边嗦粉一边盯着电影,这几天太累了,就算在家里装了自动感应的防盗,第二天还得起来清理尸体,只有在司垣身边,这些刺杀才能暂时消停,他累的不想回家,吃完饭去洗了个澡,躺在外面的陪护床上刷手机。
【微杀】上他的主页访客越来越少,照片却越来越多,相淼满意地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司垣小声道:“老婆,我们私奔吧。”
“什么?”
相淼警觉地坐起来:“你不帮我了?”
司垣心痛:“你不应该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的伤口好了吗,你只考虑你自己!”
相淼冷漠道:“对,我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你不愿意跟我离婚你就受着吧。”
司垣艰难地下床穿鞋,伤口系统帮他修复完成,要不是护士坚持让他下周回家,他早就离开了,他爬到相淼床上,和他躺在一起,拉着他的手说:“好了老婆,我开玩笑呢。只是最近好累,我们去游乐场玩怎么样?”
“你是三岁小孩吗?奥克托镇没有游乐场。”
“那就去别的地方。”司垣兴致勃勃地掏出手机搜索最大的游乐场名字,准备订酒店和机票。
相淼问:“为什么要去游乐场?难道又是想让我开心?”
“老婆真聪明。”
相淼靠在床头,月光如水,温柔地描摹着他侧脸冷峻的线条。
司垣凝视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跳越发难以把控,终是忍不住长臂一伸,把人压在枕头上。
他的吻先是落在相淼额间,又一点点向下,轻触鼻尖,最后覆上那双饱满的唇。
气息交织间,司垣温柔地探入,唇齿相依,吻得越来越深。
司垣的手滑进相淼的睡衣底下,掌心贴着他的腰际微微摩挲。
相淼也下意识地伸手探进他的衣摆,指尖才抚上腹部,却忽然停了下来。
相淼原本的情动荡然无存,冷声质问:“你的腹肌呢?”
18. 宝贝,我早就想这样了
司垣惶恐,他慢慢坐起来,掀开衣服,看向腹部,原本被裹成粽子一般的地方只贴了一个胶布,医生护士看他恢复力惊人,要不是见他权势滔天,早就把他拉去研究解刨。
而胶布旁是一整块的腹肌。
哈哈这不是还在吗?
司垣一吸肚子,八块腹肌凸显出来,相当有魅力,他抓着相淼的手放在腹肌上任他摸:“这不是好好的?”
相淼见他憋着气,犹豫地问:“以前你也……这么吸肚子?”
司垣不解:“一般放松下来的时候都没有腹肌吧?”
相淼掀开衣服道:“我就有啊。”
即使是自然的状态下,六块腹肌仍然块块分明,相淼抽回手,盖上被子,没了做下去的兴趣,嘀咕道:“分明是吃多了还嘴硬。”
“不是……老婆!”司垣不死心地抓着相淼的手搭在胸口,“就算我没有分明的腹肌,我还有这个啊?”
相淼感受到司垣柔软的胸肉下剧烈跳动的心脏,眼神有片刻的不自然,都老夫老妻了还在这个时候调情,司垣真不要脸,别扭道:“一颗爱我的心?”
“一副大女乃子!”
“滚!”
相淼真的不想和司垣废话了,每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口水。
司垣不依不饶:“还有我的翘臀,我的大腿肉,我的脸!”
相淼烦躁地用被子盖住耳朵,装死。
“老婆!”
司垣做了一晚上相淼抛夫弃子的梦,梦到相淼跟一个健身房老板跑了,吓得半夜起来在病房里练俯卧撑,好不容易愈合的线崩断了,流了一身的血。
相淼睡得很沉,但经不住房间里一群人走来走去,他烦躁得掀开被子道:“干什么呢!”
一群医生护士围在司垣身边给他上药包扎,皮博在旁边沉思片刻回答:“老板,让镇上的健身房明日关停是不现实的,不让比你身材好的人出现在相先生面前也不现实。”
相淼:“……”
神经。
司垣的伤拖了半个月才从医院出来,奥克托镇的冬天也来了,但纬度低气温只是比秋天冷上几度,没有等来下雪。
好不容易迎来周末,相淼抱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书,司垣坐在旁边打游戏,萨利站在他们面前拉小提琴。
拉到一半,司垣忍无可忍地打断萨利:“医生,你能不能不要在家里锯木头了。”
萨利求助地看向相淼,相淼拿下耳朵里的耳塞道:“我觉得还不错。”
司垣不满:“为什么一个医生,周末会在我们家里?”
萨利非常真诚道:“因为我是相先生雇佣的私人医生,他有病,我得治。”
司垣一愣,相淼的身体他每天都会让系统扫描检查,得到的都是很健康的回复,哪来的病?他担忧道:“什么病?”
萨利:“肾亏。”
司垣:“……”
相淼:“……”
“阻止你们同房是最快的疗法,所以我要时时刻刻盯着你们。”
司垣凑到相淼耳边低声道:“老婆,你没有恋老癖吧?”
相淼捏住司垣的脸颊往两边拉扯,恶狠狠一字一顿道:“没、有。”
萨利为自己的存在找足了理由,其实是怕被杀手找上门来,还是在司垣身边安全。
马上要迎来一年中最冷也是最热闹的时候,奥克托镇在司垣几年持续不断地建设下,已经发展成为了一个旅游小镇,开发了半边山头造度假酒店和别墅,而司垣的别墅在山的另一边,只有他们一栋。
司垣看着财务部发来的财报和策划部发来的冬季策划,把邀请旅客海上垂钓的策划给删了,毕竟他们附近的鲨鱼都吃过人,要是游客船不小心翻了掉进海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镇上即将迎来一次旅游高峰期,鱼龙混杂,他可以趁此机会带着相淼远走高飞,只是如今多了个拖油瓶,麻烦许多。
萨利无知无觉地举起小提琴继续锯木头,司垣连忙制止:“宝贝,下个星期我们去滑雪吧。”
他看了眼萨利:“医生也跟着我们去。”
萨利非常高兴:“好的先生!”
相淼合上书道:“我哪有那么多年假?早就用完了。”
“什么?我不是说在镇上开的公司和企业一年年假不得低于25天吗?你用完了?”
“嗯,谁让你事多。”相淼全球各地到处飞,经常请假,如今他的年假只剩下……两个小时。
“没关系,”司垣敲定了出去玩的日子,定了三人的机票和酒店,“我们节假日再出门。”
身为超级超级超级无敌有钱的富豪,司垣是每个平台和每个连锁酒店的vvvip用户,只要他定,酒店就算把别人赶出去也会让他入住。
到了出门的日子,相淼接到报社的任务,让他想办法写出一篇爆文出来,不然就算这家报社有关系户的赞助,也要撑不下去了。
虽然相淼不喜欢何成,但除何成之外的所有人都挺好的,厨师做的菜也不错,为了不让报社倒闭,相淼带着笔记本上了飞机。
下了飞机,酒店特意派司机接他们,一路压着雪进入山里。
司垣很少能见到这么厚的雪,兴致勃勃地跟相淼说这几天的规划,要去堆雪人,要去滑雪,还去泡温泉和按摩,相淼每一个都不谈感兴趣,萨利倒是一副能来养生了的兴奋。
司垣这次订了特色民宿,民宿只有三层楼高,靠近滑雪场,身后就是火山温泉,前台向他们介绍民宿特色,问他们现在要不要进餐,相淼想了一路的主题,都没找到好点子,眼神飘忽,心不在焉。
司垣熟练地点菜下单,三人找了个位置坐下,萨利去上厕所,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相淼的电脑上只有一个标题【爆文】,都快没电了也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写。
餐厅安静得可怕,司垣难得没有打扰他,过了片刻,一群人推开门走进来,坐在不远处靠窗的位置,拿出手机拍照聊天。
相淼打字的手一顿,他的直觉告诉他,有股杀气。
司垣低声,抬起手机挡住嘴巴的动作,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这里也很适合埋尸。”
杀手跟上来了。
看来这次度假有的忙,相淼一听反倒放松下来,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萨利洗完手跟他们侃侃而谈刚才的艳遇,有个黑长直的美女笑得特别好看。
话音刚落那个美女也推开门,坐在了他们旁边,认出萨利,冲他微笑:“嗨~”
“你好。”萨利很矜持很绅士地点头,哪有刚才那副色中饿鬼的样子。
相淼轻轻踢了司垣一脚,两人换了个位置,让美女和萨利坐到一起。
服务员很快把食物端上来,司垣切下一块牛排放到相淼餐碟里,低声调侃道:“我以为萨利暗恋你呢。”
“你以为谁都是同性恋?”
“天呐,看到你不是同性恋也会变的吧。”
“滚。”
相淼现在都不是,他唯一能接受的男人只有司垣,但如果让他上司垣,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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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
一直开着的电脑终于撑不住没电了,相淼回房充电,司垣跟了过去,反身锁上了门。
相淼听见动静,快速地从洗手间出来拿着毛巾塞进司垣嘴里。
司垣的唇被堵住,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他不甘地蹭着相淼的颈窝,湿热的呼吸烫得相淼轻轻发抖。
那双大手却毫不迟疑,揽住相淼的腰肢将人压在窗台。
相淼抬手,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落在司垣颊边,反倒像是一点星火落进干柴,燃得他眼底更深。
司垣渴望这一天太久——窗外是纷扬静谧的雪,怀里是他恨不得揉进骨血的人。
雪越下越大,民宿下,一群人在雪地里玩闹。
司垣的动作却越发恣意,冰凉的玻璃紧贴着相淼光裸的脊背,激得他一阵颤栗,而身前是司垣滚烫的胸膛。
楼下要是有人抬头……
相淼难堪地别过脸,紧闭双眼,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令人羞耻的境地。
司垣扯掉口中的阻碍,俯身含住相淼的耳垂,声音低哑得可怕:“……叫出来。”
“你疯了!”相淼慌忙咬住嘴唇,将险些逸出的喘息死死咽回。
“有监听,”司垣喘息着,制住他的手腕按在腰后,迫使相淼的上身完全贴合在冰冷的玻璃上,细微的挣扎几乎变成无力的颤抖。
“我知道!”
相淼猝不及防地仰起头,一声呜咽再也锁不住,发软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只有足尖勉强踮着,承受着所有重量。
司垣的手指抚上相淼的唇瓣,阻止他再度咬紧,湿热的吻落在他耳际,话语低沉而危险:“餐厅里的那些人是凯特罗的手下。”
“……唔!”相淼猛地抽了一口气,战栗窜遍全身,他原以为只是寻常的追杀,竟连核心的力量都出动?萨利也可能身处险境?这是要一网打尽。
在司垣的眼皮底下?
司垣的低语如同毒蛇缠绕上来,他说凯特罗本人太过强悍,只能从他的手下开始瓦解。
相淼断断续续的吟哦冲口而出,一声高过一声,竭力掩盖着耳边的密谋,他手指死死攥紧窗帘,指节泛出青白,几乎要将它扯落。
若是如此,独自一人在餐厅的萨利岂不是身处险境?
这个混蛋,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就将萨利置于死地?还是打算借此除掉他?
相淼收紧自己,只想让这场混合着惊惧与羞耻的酷刑快些结束。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兀响起,门外传来服务员略带尴尬的声音:“先生,麻烦您们声音能稍微轻一些吗?隔壁房间有客人投诉了。”
相淼猛地回神,眼底迷离瞬间被惊慌取代,他反身一脚蹬在司垣结实的胸膛上,将人踹开些许。
司垣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却仍意犹未尽地想将他拉回怀中,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等等……别慌……”
相淼根本不理,手忙脚乱地扯过散落一旁的裤子,指尖都在发颤,好不容易才套上,他脸颊潮红未退,眼角却泛着被逼出的生理性泪光,狠狠瞪了司垣一眼,:“你自己解决!”
相淼几乎是跌撞着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头也不敢抬地从一脸窘迫的服务员身边快速溜过。
脚步声被走廊的地毯吸纳,寂静的空间令他更加慌乱。
相淼直奔餐厅,越靠近,心脏越是沉得厉害,手刚触到餐厅的门把,还没来得及推开,一声沉闷的巨响猛地从里面传来。
相淼的心跳骤停了一秒,推门而入,萨利满头是血地倒在地上。
19. 表哥也会对你这样吗
相淼想都没想抬脚踹到旁边男人肚子上,一下把男人踹飞两米,但脚下一个滑软,要不是及时扶住桌子,差点倒在地上。
“先生!”
“相淼!”
“等等……”
服务员,司垣,萨利三个声音同时响起,相淼手一抖,撑在桌上的胳膊一滑,两腿没站稳往后倒去。
“我接住你了!”司垣及时出现在他身后,长臂一伸,接住倒下的相淼。
萨利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但是踩到地上的番茄酱和油,狼狈地两脚在地上打滑,噗通一声又怕在地上。
“臭小子!你疯了!你给我等着!”被相淼一脚踢飞的男人被同伴和服务员从地上扶起来,恶声恶气地瞪着相淼,拿出手机道,“喂,警察吗?我要报警!”
警察来到现场,犹豫地和同伴对视一眼,用记录笔点着口供,确定再三,眼睛在萨利,男人和黑长直三人之间来回切换,问:“你是说他要跟你旁边的女人搭讪,她不愿意,而他动手动脚,你看不下去帮忙,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服务员端过来的意大利番茄面,面条撒了,酱扣在你脑门上,你尴尬地想去找纸,结果踩到地上的番茄酱摔倒了?”
萨利:“……”
警察又看向相淼道:“你觉得这个男人伤害了你的同伴,冲动之下没有确认情况,就把他踢飞了?”
相淼:“……”
被踹的男人心有不甘,郎平捂着胸口补充道:“我只是问这个女人要了联系方式,她不愿意给我,我说请她喝一杯,这个老东西就要我离他远一点,我不服说我搭讪他女儿关他屁事,他就想跟我动手,我闪了一下,他碰到了服务员。”
相淼看向萨利:“……”女儿?
萨利的年纪确实可以做那个黑长直的爸爸,只是相淼一项觉得爱情无关年龄和性别,也没有阻止这场关系的发展,没想到被旁边不识相的人认错了。
这都不算什么,相淼更生气的事……如果没有司垣让他先入为主,他怎么会认为萨利死了,跟别人动手?
“哈哈……如果你们愿意私下和解的话,这事就算了,互相道个歉吧……”
郎平不甘道:“警察同志,你刚才笑了吧,我听到了一定是笑了。”
警察:“同志你听错了,我们受过专业的训练,是不会笑的。”
郎平指着相淼:“我不愿意和解,你们把他给我抓起来!我要请我的律师告他!让他赔我精神损失费和医药费,我……”
郎平闭上眼睛往后一倒,嘎嘣一下晕过去。
“先生!”
现场乱做了一锅粥。
相淼趁机用力地在司垣脚上撵了几下。
众人急忙把郎平送往医院,但民宿附近只有一个小小的诊所,医生经验不足,最后还是萨利上场掌控了局面,经调查和诊断,原来是郎平这几天一直喝酒熬夜,心脏本来就不好,相淼这一踹,差点让他归西了。
相淼坐在诊所外的台阶上,两根手指之间夹着草莓味的棒棒糖,忧郁地望着碧蓝的天空,他严重怀疑司垣是故意的,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是干嘛的,方才说说特卡罗的手下不过是逗他玩玩,只有他当真了。
整这出是干嘛?
想让他坐牢吗?
相淼叼着棒棒糖,方才踩到番茄酱的靴子底,几根面条卡在逢里,他被恶心到紧皱眉头,鞋底来回蹭着地面,蹭了半天都没蹭掉,烦得嚼碎了嘴里的糖果。
司垣交完费,从诊所走出来,单膝跪在相淼面前,脱下他的靴子,把自己的鞋换给他:“穿我的吧。”
相淼嫌弃:“不要。”
“我没有脚气!”
“不要!”
司垣没办法,只能掏出纸巾擦拭鞋底,把相淼的脚塞进怀里捂着,生怕他感冒了,解释道:“我没骗你,他们的身份没问题,只是让你提防些,他们又不会在旁人面前下手。”
他凑近相淼,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个黑长直看起来对萨利有意思。”
相淼回头,透明的玻璃门里,黑长直双手环胸,跟萨利有说有笑:“萨利的心不会停留。”
“天,炮友?他有什么老当益壮的秘方吗?”
相淼给了司垣脑袋一下。
虽然郎平没原谅相淼,可他的同伴还算讲理,毕竟是郎平喝多了犯错在先,相淼差点就要被抓进局子蹲大牢了,他恨不得把司垣掐死。
萨利回民宿后看见司垣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他们的房间是个公寓,两室两厅,相淼回房间了不让司垣进去,他知道两人吵架,敲敲相淼的门道:“相淼,是我。”
相淼刚洗完澡换上睡衣擦着头发道:“进。”
萨利进屋关上门,坐在凳子上道:“相淼,我来找你谈谈。”
“嗯,”相淼以为他是来劝和的,准备等他说了司垣一大堆好话后再把他轰出去。
萨利道:“我准备结婚了。”
相淼大脑宕机一瞬:“跟那个黑长直?”
“她叫玛瑞亚,是个模特,来这里度假。”
相淼:“她有恋老癖?还是觉得你太老死的早?”
萨利不开心道:“你就这么怀疑我的魅力?”
相淼打量萨利,他确实俊朗,在组织的几十年并没有让他苍老多少,加上每日的锻炼和养生,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萨利曾经有妻女,可惜都在战争中死去,他为此守身如玉了十几年,如今……
是脑子坏掉了吧!
相淼扑过去趁他不注意掏出领带捆住他的手臂,拿起枕巾塞进他的嘴里,叫道:“老公!”
“来了!”
司垣跳进来见到这一幕高兴道:“亲爱的,你也受不了这老头锯木头的声音,终于准备把他丢在这里了吗!”
“别废话!快来帮我!萨利被坏女人迷惑了!”
萨利不停挣扎,相淼害怕伤到他,只能让司垣动手。
好不容易把萨利关进卧室,相淼的澡也白洗了,屋内暖气温度高,他摸着头上的汗道:“萨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要跟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结婚!简直疯了!”
他叉着腰看向司垣:“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
司垣大喊冤枉:“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相淼紧皱眉头:“我听过催眠或者下蛊能让一个人改变思维方式,不知道萨利中的是哪种邪术,我得去调查一下。”
司垣拦住他道:“不要冲动啊老婆,万一冤枉好人了怎么办?说不定萨利是遇到真爱了!就像我对你一样。”
他的手指在两人的胸膛之间各点了一下,手指画出一个爱心,手指一搓,比出一个心来:“一见钟情。”
“滚!”
相淼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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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相信司垣的话,他拉开窗帘,外面已经天黑了,打开电脑,黑进这家民宿的系统,查到了玛瑞亚的房间号。
司垣拦住他说:“你不要冲动啊!你要相信爱情!”
相淼合上电脑,没想到玛瑞亚就住在他们隔壁,更加可疑了,他也不是冲动的人,如果只是萨利脑袋进水了不管别人的事,他也不会出手,静观其变几天看看,他眯了眯眼睛。
司垣立马服软,闭嘴不说话了。
民宿隔音不好,一群人在露台上唱歌喝酒的声音传进相淼的耳朵里,他拉起司垣的衣领道:“你懂我要做什么。”
“是是是。”
司垣其实一点也不懂,但相淼说什么他做什么。
两人换了衣服,来到露台,玛瑞亚拿着吉他,坐在灯光下唱歌,见到他们友好地微笑。
有两对情侣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另一桌男人他们也认识,就是郎平的同伴们,相淼拉着司垣坐在他们旁边,露台全都坐满了。
虽然是露台,但屋内烧着炭火,围坐在一起一点也不冷。
相淼戴上了零度数的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清冷高智的脸总会令人侧目,郎平的同伴其中一个忍不住搭讪,问:“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相淼开了瓶啤酒,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宽大的毛衣袖子遮住他的半个手掌,看起来弱不禁风道:“我是一个作家,你们叫我三水就好。”
他转头看向司垣:“这是我表哥,他叫司恒,是个美食博主。”
司垣:“……哈?我?表哥?哈哈哈哈表哥……哈哈哈哈嗯……对,我是他表哥。”
司垣的手不动声色地放在相淼的背上轻轻揉了揉:“老婆你玩真大啊。”
相淼微笑。
那群人见相淼旁边跟着的居然是他表哥而不是老公,纷纷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职业。
看起来都是有正经工作,编的有模有样。
玛瑞亚拿着手里的吉他走过来,坐在他们旁边,座位类似酒吧的连体沙发,挤一挤也能坐的下,相淼没动,玛瑞亚的长发滑过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微痒,但他没抽回去,笑道:“你好。”
玛瑞亚点头:“你好,我是凯瑟琳,一个歌手。”
凯瑟琳?歌手?
这跟萨利说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玛瑞亚要撒这种一识就破的谎言?
相淼不动声色道:“你唱歌很好听。”
“是啊,听说她还开过演唱会,”一旁的陌生男人热情解答,“不知道下次开的时候能不能送我们几张门票。”
“当然可以。”凯瑟琳的眼睛很漂亮,又大又圆,褐色的眼珠子让她看起来像只小鹿。
相淼恭维几句道:“你的歌声真让我着迷。”
凯瑟琳笑了笑,凑近相淼,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是吗?谢谢,但我还有事,今晚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带着吉他潇洒离去。
相淼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手里却多出一张纸团,看也不看地放进司垣的手里:“看来这个女人不仅满口谎言,还来者不拒。”
司垣偷偷在桌子底下展开瞄了一眼,说:“你好像误会了。”
相淼不明白,司垣把纸条还给他,他一看,上面根本不是他想的联系方式,而是:【姐妹,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有链接吗】
20. 驯服美人像驯服烈马
相淼:“……”
司垣捂住嘴眉眼弯弯,忍不住贱笑:“你不会以为是联系方式吧?桀桀桀……”
“可恶!居然敢耍我!”相淼抢回纸条想要撕碎,但忍气吞声地攥在手里,站起来道,“我去会会这个凯瑟琳。”
眼看相淼要走,旁边的人有些舍不得,又不好拦下,一人鼓起勇气要相淼的联系方式,他们年纪相仿有共同话题,这几天可以一起玩。
相淼自然没拒绝。
他看不出这几人的动机,说是要杀他,为何迟迟不下手?
相淼不由怀疑司垣给出的情报。
两人回到公寓,萨利躺在床上睡着了,相淼把枕巾拿出来时还能听到他的呼噜声。
司垣羡慕道:“老年人就是睡得早啊。”
相淼用手撑开萨利的眼皮,仔细检查一番,他对巫蛊或者怪力乱神之物并不了解,顺嘴问了司垣一句:“你能看出来什么吗?”
司垣的【魅惑】能力已经满级,直视他的眼睛就能发动技能,让别人不知不觉听从他的话,而相淼对他的好感度越高,能力越强大,他不了解13的好感度代表什么,摸了一把相淼的大腿:“没看出来。”
相淼一巴掌拍掉他乱摸的手:“干什么?”
奇怪了怎么好感度不涨?话说最近无论怎么碰相淼,他的好感度都不动了,眼中的怀疑也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好感度不会还掉了吧?
司垣说:“摸摸你的清醒一下。”
“……”
司垣把萨利摇醒道:“医生,看着我,告诉我你跟那个黑长直说了什么?”
萨利睁开昏沉的双眼,喃喃道:“结婚,我要和玛瑞亚结婚。”
问不出来。
相淼决定以身犯险,主动去找她问个明白,小纸条上贴心地写了房间号,司垣拦住他说:“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把我这个老公置于何地!”
相淼:“你不是我表哥吗?”
司垣:“……谁说的!我没有承认!”
相淼不搭理他,本就没打算今晚动手,既然她对萨利动了手,肯定还有后续计划,现在不能打草惊蛇,要静观其变。
第二天司垣跟着相淼去了滑雪场,郎平的同伴也在,司垣小声抱怨:“这几个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阴魂不散,真烦人。”
相淼穿好装备说:“我约的他们。”
司垣把屁股上用来防护的绿油油的乌龟护垫扯下来扔到地上,愤怒:“你出轨!”
相淼轻哼一声:“管得着吗你,表哥。”
他拿着滑雪板往那群人身边走,也不管身后无能狂怒的司垣。
潘毅看了眼司垣,问相淼:“你不带你表哥?”
相淼穿得很严实,但依然能从护目镜里看见他楚楚可怜的双眼,柔声细语道:“他不会滑雪,要请教练,我们几个一起玩好不好?”
“可以,只是我们玩得比较刺激,你能跟得上吗?”潘毅挑衅地看了眼相淼,跟旁边准备好的朋友打了手势,几人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
司垣真的不会滑雪,在旁边焦急地盯着相淼,相淼注意到他的眼神,朝他比了个ok。
又要一个人去解决了。
司垣挥挥手,相淼戴上口罩,把滑雪板踩到地上,借着落差高度,在空中潇洒地转了个圈,帅气地落地跟了上去。
一旁的教练摘下口罩和护目镜,漏出皮博的脸,木然道:“老板,要派人跟上去吗?”
司垣看了眼手表,没有采纳皮博的建议:“我让你安排的东西到位了吗?”
“嗯。”
皮博做事司垣放心,而且他从不问为什么,只管执行命令,是条忠心的好狗,前提是司垣的指令和boss的命令没有冲突。
今天是凯特罗让手下动手的日子,boss让他暗中配合,少管闲事,老婆没了还能再找一个。
今天相淼的装备里,被人加了点东西,他耐药性太差,稍微加点东西就会中招,之前一直没用被司垣拦下来了,如今boss已经对他起疑,再不用就把司垣一起毙了。
滑雪场很大,相淼被引进了深处,周围只剩下苍茫的雪和毫无生机的树,他举着匕首靠在一旁的石头上喘气,地上躺着三个人,已经没了呼吸,他前面还有三个,手里拿着刀,他们的枪被相淼踢飞没入雪地找不到了,几人狼狈地捂着身上的伤口,脸上却胜卷在握。
潘毅伤得最轻,他的鼻血一滴一滴滴在雪上,却胆大地靠近相淼:“不愧是k,被下了药还能反杀,要不是老板特意让我们抓活的,你早就死在这里了。”
相淼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他紧紧捂住胸口,扯下护目镜,眼前的视线早已模糊不清,只能看见虚晃的影子,冷风钻入他的鼻腔和喉咙,要把他的五脏六腑刮开,冷得他直打哆嗦,却奋力抬起手臂,紧紧抓着匕首横在身前。
他已如强弩之末,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千算万算,都低估了这群人的卑劣程度,居然把药抹在他的口罩上,就算及时发现扯下,他还是吸入了大量的药物。
这群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潘毅轻而易举打掉相淼的匕首,捏住他精致的下巴,恶意满满:“反正老大只要活的,也不会介意我们先享用一番吧?”
他身后两人见相淼不反抗,对视一眼后缓缓朝他走来。
组织上拿到照片后,大部分人都对相淼起了歹意,没人会不喜欢美人,尤其是又强又烈的美人,折辱他的过程如同在驯服一匹悍马。
他们围住相淼,对男人没兴趣但这张脸实在太有迷惑性,更何况那天他们都听见了,相淼叫得真勾人,本来因为害羞而抑制在喉科口的沙哑吟哦,在听了司垣的话后才敢叫出声,即使如此,依旧跟发青的猫一般,尾音跟羽毛似的抓得一群人心脏痒。
郎平也是没数,忍不下去了想找茬,却被教训一番,在医院醒来后念念不忘相淼的冷脸。
没关系,等他们爽完,郎平也可以参与了。
相淼的胳膊已然抬不起来,这些人在他脸上乱摸时,他眼中露出嘲讽的笑。
潘毅手一顿,警惕道:“你笑什么?”
相淼只是有点伤心,他不在乎这群男人想对他做什么,也不在乎他落到凯特罗手里会被如何对待,他想起被下药的口罩,是司垣给他戴上的。
他们的婚姻本就是一场笑话,一点算计,一次利用,一个任务,他却一次次的心软一点点的贪婪,居然相信司垣能够改邪归正,对他心存期翼。
幸好,他从未真正相信过司垣。
“额……”
一个男人忽然浑身抽搐,突然口吐白沫倒在雪地上,嘴唇发青,很快失去呼吸。
潘毅看见身上的伤口流出黑血,心一惊:“你匕首上有毒!”
哪个杀手没有后招?
相淼是最成功最厉害的杀手,在他没有主动暴露前,没有一个人见过k的真面目,就算他直播时让别人看到他的出招和习惯,那又如何?谁会在鲨鱼的嘴里发现带着剧毒的尸体?
潘毅眼看着另一个同伴也倒了下去,只剩下他还站着,他没被匕首刺到,身上都是被相淼揍出来的,他厌恶地踢了踢同伴的尸体道:“碍事的人都死了,现在只剩下你和我了,你还有什么招?”
相淼头脑昏沉,潘毅的话在耳边模糊不清,他要晕过去了,身体顺着石头滑坐到地面,垂下脑袋,失去了生机。
潘毅兴奋地扑过去,要把相淼推倒,却没想到相淼猛地站起来,手里拿着捡起的匕首,毫不犹豫地扎进他的颈侧,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右手却死死握着匕首不放,潘毅失去意识往后躺倒的那一刻,相淼随之向前一扑,两人跟个球一样,往山下滚。
相淼闭上眼前,看到身侧茫茫的白雪,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到的月亮。
他是个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小孩,被送进孤儿院后师傅把他领进组织培养他。
组织分为两派,主战派和主和派。
师傅觉得人心都是肉做的,以战止战完全没必要,于是培养了一群人,发现野心家后阻止他们的行动,只是毁灭道具并不杀戮,然而战争还是爆发了,一个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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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毁灭,数百万人流离失所,到处都是哀嚎声。
师傅从此变了,他教相淼学会进攻,而不是躲避,让他面对敌人时不能心软,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从此以后,师傅说的话不再是【战争很残酷】,而是【活下去】。
他开始变得贪生怕死,畏手畏脚,能不去做任务就不去,身边的同伴一个个都去世了,他房间里的牌位越来越多,背后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但某次任务,相淼被围困,师傅过来接应他,拼死把他推进一个洞里,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去路。
他才跑出洞外,便听见巨大的爆炸声,来路被封死,他连师傅的遗体都找不到。
那晚,相淼爬到山顶山,月亮近得惊人。
他从未看见过这么亮的月亮,像今天的雪,刺得他双目流泪。
……
相淼知道自己不会死,但没料到睁眼居然是黑夜,他什么都看不见,四处摸索着。
一只手把冰凉的匕首塞进他的手里,熟悉的声音响起:“醒了?”
司垣?
相淼立刻握着匕首往前一刺,扑了个空,他冷声道:“为什么不开灯?是怕我看见你死了会喜极而泣吗?”
司垣沉默良久,相淼的听力慢慢恢复,听见树枝在火里燃烧的爆裂声,他眨了眨眼,靠着山洞慢慢坐下来:“我……看不见了?”
“嗯。”
司垣添了点柴火,他特意让皮博多准备了点干粮和水,还有毛茸茸的被子,能撑着让第二波人发现他们。
相淼离他很远,但脑袋还算正常,知道冷暖,抱着被子不撒手,他脑袋撞到石头的地方被司垣仔细处理过,已经没有大碍,等着脑海里的淤血消退便没事,相淼摸到伤口估计也猜到了,但司垣知道他被子底下的手在紧紧抓着匕首。
“老婆,来尝尝我烧的羊奶。”司垣端着温热的羊奶锅坐到相淼身边,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边。
相淼别开脸,无声地拒绝。
司垣说:“补充点体力吧,你快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相淼说:“我不信你捡到我后不把我送到医院没有别的目的。”
“我是想啊,”司垣也很无奈,“但外面雪太大了,根本出不去。”
他也没说谎,好不容易找到昏过去的相淼,刚把他放进山洞里,便被鹅毛大雪封了路。
当然这也在他的计划之内。
相淼更不相信,不然这被子哪来的?
司垣身上处处都是谎言,处处都是破绽,相淼浑身发冷,但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司垣冤枉,说:“老婆你相信我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爱上我。”
相淼不信。
司垣说:“你想想看,这三年,我做的最多的事是什么?”
相淼不假思索:“上我。”
“……”
好吧这也没错。
司垣道:“你很喜欢啊。”
“……”
好吧这确实没错。
司垣辩解:“我在讨好你啊,我振兴城镇,让每个人有家可归,不就是想让你看见我在改邪归正吗,让你觉得我可以创造出一个乌托邦,一个和平盛世。”
司垣又说:“要不是我,萨利能活下来吗?你能活到现在吗?”
这句话却踩了相淼雷点,他痛苦地低吼:“我宁愿去死。”
“别说胡话!”司垣不假思索地盖过相淼的声音,“你是主角,你要活到最后!”
相淼紧握匕首,低头不语。
司垣知道,他说了这么多,但相淼一句话都不信,他没招了,真的没招了,本想着瞒到最后,等到大结局带着相淼甜蜜隐居时再跟他坦白,可他知道要是不说实话,相淼的好感度永远不会上升。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对相淼神神秘秘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嘟嘟两声,电话通了。
“什么事?”
相淼惊诧地抬头。
这声音和司垣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