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爆处组收留后我和卷毛在一起了》
1. 穿越
手机屏幕上,闺蜜小薇最后一条信息还带着几个泪汪汪的表情:“老地方!不醉不归!男人都是狗!”
结果呢?狗男人没见着,我倒是把自己“归”到了一个遍地日语招牌的鬼地方。
再看看自己,没化妆的脸,灰色的卫衣,外搭一条洗得发白的灰色卫裤,脚上是双万年不变的帆布鞋——标准下楼倒垃圾的配置,很好,这副尊荣,完美融入……呃,完美被晚高峰的人流嫌弃地挤来挤去。
我像个误入巨人国的霍比特人,茫然地杵在十字路口,听着周围叽里呱啦完全抓不住重点的日语,脑子里嗡嗡的,酒没喝上,魂先吓飞了一半,这算什么?都市怪谈之《闺蜜的诅咒》?
就在这时,视野里突然劈进两道修长挺拔的影子。
人流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分开,两个穿着笔挺西装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并排走来,左边那个,棕色西装,中长发狼尾发型,紫罗兰色的眼睛,眼尾下垂,嘴角天生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弧度,右边那个,黑卷发,蓝西装,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薄唇紧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熟人最好也滚远点”的低气压,两人皆是面容相当俊美。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差点当场罢工。
萩…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大脑瞬间短路,肾上腺素飙升,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像颗出膛的炮弹,“嗖”地一下窜到了那两座行走的池面雕像面前,把那个卷毛帅哥结结实实撞得往后小退了一步。
“嘶……” 卷毛帅哥吸了口凉气,稳住身形。
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瞳带着点惊愕和探究落在我身上。
“哇!好痛!”我揉着撞得生疼的肩膀,塑料日语脱口而出,带着一股子大碴子味,“那个……欧尼酱?你们……卡阔以(帅)!Cosplay?很像!真的超级像!”
空气凝固了大概零点五秒。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脸上那点惊愕迅速被一种职业性的温和与审视取代,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女孩素面朝天却清丽姣好的脸、她肤色格外白嫩,一头黑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了丸子头,年龄看着跟他们差不多大,纤细的身形裹在宽大的灰色卫衣和卫裤里,更显出几分单薄,他的视线最后定格在一双带着天然上翘弧度的狐狸眼,此刻正因为惊惶和疼痛而微微睁大,眼神中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的眼睛里。
“这位小姐。”他的日语温和清晰,带着安抚的意味,“遇到什么麻烦了吗?需要帮助吗?您……似乎不是本国人?” 那双紫眼睛里的研判像探照灯,快把我里外照透了。
旁边的墨镜卷毛男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墨镜后的视线像冰冷的刀片刮过我:“喂,Hagi,别多管闲事,看她这样子,说不定是想搭讪。”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但却十分磁性好听,不过每个音节都透着麻烦两个字。
两人与三木真一郎和神奈延年的声音完美重合。
麻烦?老娘才是天降大麻烦好吗!
“不是不是!”我急得直摆手,塑料日语更加塑料,“那个……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是你们本人吗?真的是本人?不是化妆?不是整容?” 我语无伦次,眼神像探照灯一样在他们脸上疯狂扫描,试图找出一点点化妆或者整容的痕迹。
萩原研二微微挑眉,显然对我能准确叫出他们名字这件事感到意外,他点了点头,语气依旧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是的,我是萩原研二,这位是松田阵平。请问小姐您是……?”
“真的是本人!活……活的!” 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我,我猛地抓住萩原研二的手臂,力道大得我自己都吓一跳,“萩原研二!快!告诉我!现在!是几年几月几日?!你几岁了?!快!”
松田阵平一步上前,带着压迫感隔开了我抓着萩原的手,墨镜后的眼神锐利得像要穿透我:“喂!你这家伙!搭讪也要有个限度!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是在耍我们吗?还是说……” 他声音沉了下来,带着警察特有的威慑,“你有什么别的企图?”
“企图你个头啊!” 被他这态度一激,我那点慌乱瞬间被压了下去,属于祖安人的战斗基因开始苏醒,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用尽毕生所学的日语词汇怼他,“松田阵平!你个卷毛笨蛋!脾气坏!嘴巴毒!活该单身一辈子!问个日期怎么了?会少块肉吗?事关重大!人命关天!懂不懂啊!Hagi君!”我扭头,语气瞬间切换成十万火急,“拜托!快告诉我!这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萩原研二被我这一秒变脸的架势弄得有点懵,但他还是保持着基本的冷静和职业素养,迅速报出了信息:“今天是平成三十年,11月3日,我和小阵平都是二十二岁,这位小姐,到底……”
平成三十年?2018年!22岁!离11月7日还有……四天?!不过这两人不该是90年代的人吗?世界线变动了?
这些数字像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太阳穴,我脸色“唰”地一下白了,血液似乎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退得干干净净,手脚一片冰凉,喉咙发紧,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种近乎绝望的嘶哑和颤抖,塑料日语更是破碎不堪:
“萩原研二!你……你听着!记住!千万记住!11月7日!那天……你有个拆弹任务!很高的大楼!炸弹……炸弹停了!但是!千万别靠近!千万别松懈!它……它还会再启动的!倒计时……六秒!只有六秒!你会……会被炸死!”
后面那个“炸死”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卡在喉咙里,烫得我几乎窒息,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呼吸,眼前甚至闪过动漫里那片刺眼的火光和黑烟,我死死盯着萩原研二年轻、充满生命力的脸,嘴唇哆嗦着。
“你在胡说什么鬼东西!” 松田阵平的怒吼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瞬间撕裂了那令人窒息的恐惧幻象。
他猛地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铁钳,骨头被捏得生疼,那张英俊的脸此刻因为暴怒而微微扭曲,墨镜后的眼睛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将我烧穿。
“炸弹?任务?被炸死?”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硝烟味,“疯子!你知道诽谤警察,尤其是捏造这种恐怖袭击情报,是什么罪名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捣乱,或者……”他眼神锐利如刀,上下扫视我,“根本就是来刺探情报的!跟我们回警察署!好好交代清楚!”
他手腕一用力,就要把我往路边拽,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仿佛我真的已经是个板上钉钉的罪犯。
“喂!小阵平!冷静点!” 萩原研二的声音插了进来,带着一丝急切。他迅速按住松田抓着我胳膊的手,试图缓解那可怕的力道,同时身体巧妙地挡在了我和松田之间,形成一道缓冲。他转向我,紫色的眼眸里不再是温和的探究,而是充满了凝重和深深的疑虑,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显然,“炸弹”、“被炸死”这些词,精准地戳中了他们这个职业最敏感的神经。
“小姐,”萩原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每一个音节都敲在我的心上,“你刚才说的话……非常严重,我们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绝不是能开玩笑的事情,你究竟是谁?从哪里知道这些?‘被炸死’……是什么意思?” 最后几个字,他问得异常艰难。
胳膊上的疼痛和松田那要吃人的眼神让我又气又急。我奋力想甩开松田的手,可他抓得死紧。
“解释?好!我就解释给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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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豁出去了,顾不上胳膊的疼痛,深吸一口气,瞪着松田那张黑脸,“松田阵平!你和降谷零!在警校的时候!大半夜不睡觉!在樱花树下面打架!打得鼻青脸肿!打的假牙都飞出来了!是不是?!”
松田阵平抓着我胳膊的手猛地一僵,墨镜都往下滑了一点点,露出了那双写满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凫青色眼睛,他死死盯着我,像在看一个突然从地里长出来的怪物。
萩原研二也愣住了,脸上温和的面具彻底裂开,只剩下纯粹的错愕:“这……小姐,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很少,但也不是没人知道,对吧?问别人就能问出来,对吧?”我抢过他的话头,语速飞快,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松田阵平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上,“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尖锐:“萩原研二!你为了让这个卷毛参加联谊,偷偷录了你姐姐萩原千速早上刚起床的视频给他……”
“住口——!!!”
一声怒吼打断了我的爆料。
松田阵平那张小麦色冰山脸,此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根一路红到耳尖,最后连额头都染上了一层滚烫的赤色,那颜色红得惊人,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震惊、暴怒、羞耻、难以置信……无数情绪在他脸上炸开。
他像一头被彻底踩了尾巴的暴龙,整个人都炸了毛,没等我说完,他那只没抓着我胳膊的手,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声,猛地就朝我的嘴捂了过来!
“唔——!!!” 我的声音瞬间被一只带着薄茧、温度高得吓人的大手死死堵了回去,力道之大,差点把我后槽牙都按进牙龈里,鼻腔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烟草味和机油的气息。
“你……你……”松田阵平捂着我嘴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他死死瞪着我,那双露在墨镜外的眼睛,瞳孔都在地震,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嘶哑又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抖,“这种事情……这种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旁边的萩原研二,整个人已经完全石化了。
他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最初的震惊,到听到姐姐名字时的愕然,再到视频内容被爆出后的极度尴尬和难以置信,最后定格为一种“我听到了什么我是不是在做梦”的呆滞,他下意识地抬手,似乎想扶额,又或者是想捂住自己同样开始发烫的脸颊,动作僵在半空,显得无比滑稽。
时间仿佛凝固了,街头的喧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我们三个人,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僵持着:我被松田捂着嘴,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松田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眼神凶狠中带着一丝狼狈;萩原则像个宕机的机器人,僵在原地,眼神放空。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我们三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
“唔……唔唔唔!” 我含糊地抗议,用力去掰松田的手。这家伙的手跟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萩原研二终于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勉强回神,他用力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听起来干涩得厉害:“咳……咳咳!小阵平……你……你先冷静,放开这位小姐……” 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试图拉开松田捂着我嘴的手。
松田阵平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但眼神依旧凶狠地锁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来。
我大口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揉着被捂得生疼、可能留下五指山印的嘴巴,看着眼前这两个世界观明显受到重创的帅哥警察,心里那点被粗暴对待的委屈也淡了,算了,跟纸片人计较什么,何况还是两个快没了的纸片人。
2. 求爆处组收留
“现在……能好好听我说了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因为刚才的挣扎有点沙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吧。”
两人带我到了附近一处没人的小巷子。
我顿了顿,迎着他们依旧充满警惕和惊疑的目光,硬着头皮抛出了我唯一能想到的、勉强能圆的解释:“因为……你们的故事,被拍成电影了,很火的电影!我……我是从未来的电影里看到的!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个……萩原千速的视频……” 说到最后,我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眼神飘忽,实在没勇气看松田阵平此刻的表情。
“电影?” 萩原研二重复着这个词,眉头紧锁,像是在咀嚼一个完全超出理解范畴的概念,“我们?拍电影?未来?” 每一个词都充满了荒谬感。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虽然脸上那层不正常的红晕还没完全褪去,但语气里的暴怒暂时被一种冰冷的怀疑取代:“呵,电影?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们会信?漏洞百出!谁拍的?片名叫什么?证据呢?”
“片名……”我心脏猛地一跳,那个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名侦探柯南》!但话到嘴边,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死死把它咽了回去,不行!绝对不能提!让他们知道自己生活在一个漫画世界里?这后果比剧透炸弹还可怕一万倍!天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直接崩溃,或者降下一道雷把我劈成灰!
“片名……那个……不重要!”我硬生生地拐了个弯,眼神更加飘忽,“反正……反正就是很火!至于证据……”我急中生智,指着他们俩,“你们自己不就是活证据吗?那些事情,除了你们自己,还有谁知道得那么清楚?鬼冢教官知道千速的视频吗?知道你和降谷零为什么打架吗?嗯?”
这灵魂拷问让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萩原研二陷入了沉思,眼神复杂地在松田和我之间来回扫视,那些被点破的细节,尤其是关于姐姐千速的那个视频……那件事隐秘到连姐姐本人都不知道!除了他和松田,绝对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晓!这个女孩……
这已经不能用“巧合”或者“调查”来解释了。他看向我的眼神,最初的警惕和怀疑,正在被一种巨大的、动摇的困惑所取代。
松田阵平则抿紧了嘴唇,下颌线绷得死紧,依旧死死地盯着我,但眼神深处那纯粹的愤怒和抓骗子的冲动,明显被一种更深的惊疑所覆盖,那些糗事被当街揭穿的羞愤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窥视了绝对隐私的毛骨悚然感,电影?未来?这解释听起来简直比童话还扯淡,可……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解释?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扭过头去,似乎不想再看我,但那紧握的拳头和微微起伏的肩膀暴露了他内心的剧烈波动。
沉默在蔓延,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街灯的光芒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喧闹的东京街头切割出一小块诡异的寂静地带。
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信任的基石刚刚被那些“黑历史”勉强敲开了一条缝,但还脆弱得像层窗户纸。
“我知道这很难相信,”我放缓了语气,努力让自己听起来更诚恳,甚至带上了一丝祈求,“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萩原研二,11月7日那个任务……求求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炸弹停了,也别靠近!别大意!它真的会重启!只有六秒钟!六秒钟!” 说到最后,我的声音又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颤抖,那动漫里被火光吞噬的身影仿佛又在眼前闪过。
萩原研二的眼神猛地一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立刻回应,但那眼神里,多了一份沉甸甸的东西。
松田阵平虽然还扭着头,但显然也在竖着耳朵听。听到“六秒钟”这个精确到可怕的数字时,他的肩膀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我的核心诉求,“现在,你们能信我一点了吗?至少……信我真的很需要帮助?”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交换了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怀疑,有动摇,有未消的怒火,有对未知的忌惮,还有一丝……被命运剧透者找上门来的荒谬和无奈。
“所以,”萩原研二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但底下却藏着一丝紧绷的弦,“小姐,你的‘帮助’具体是指什么?” 他的目光在我那身格格不入的卫衣卫裤和空空如也的双手上扫过,意思很明显:你看起来一无所有,还顶着个“未来人”的离奇身份。
“要求很简单!只有两个!” 我竖起两根手指,语速飞快,生怕他们反悔,“第一!我的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绝对!绝对!不能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那个金发黑皮和猫眼帅哥!” 我着重强调了“绝对”两个字,眼神凶狠地扫过松田阵平,这家伙看起来就是个大嘴巴。
松田阵平“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第二!” 我立刻接上,气势瞬间萎靡,可怜巴巴地缩了缩脖子,“保护我!收留我!我现在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你们警察总不能看着一个无辜的弱女子流落东京街头,最后饿死冻死或者被什么奇怪的人抓走吧?” 我努力眨巴着眼睛,试图挤出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泪光,“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哈?”松田阵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墨镜都挡不住他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收留你?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一个满嘴胡话、身份不明的可疑分子!还想住警察家里?没把你直接铐回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警视厅的留置室或者收容所,选一个!”
“我才不要!”我立刻跳脚,刚才装出来的可怜瞬间消失,“留置室?收容所?那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松田阵平你有没有同情心啊!我都说了我知道你们那么多秘密了,你们把我丢那种地方,万一我被人套话或者灭口了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你那些秘密……” 我故意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他依旧有点发红的耳根,“……可就未必保得住了哦。”
“你——!” 松田阵平瞬间被噎住,脸又有涨红的趋势,拳头捏得咯咯响,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好了好了!” 萩原研二赶紧再次充当和事佬,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显然被我们俩的针锋相对搞得有点头大。他看了看气得冒烟的松田,又看了看梗着脖子一副“你敢送我去收容所我就敢爆料”的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姐。” 他转向我,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妥协,“在事情没有彻底弄清楚之前,你的身份确实……非常敏感。警视厅或者收容所确实不适合,风险太大。”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什么,我们公寓……倒是还有一间空着的客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住下。”
“Hagi!” 松田阵平立刻表示反对,眉头拧成了疙瘩。
“小阵平,” 萩原研二打断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情况太特殊了。而且……”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她提到的‘11月7日’……无论真假,都需要时间验证,在眼皮底下,总比让她在外面乱跑,或者被其他人控制住要好,风险,需要管控。” 他的眼神锐利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温和,对我笑了笑,“当然,房间可能有点小,希望你别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有床有屋顶就行!萩原君你简直是天使!” 我忙不迭地点头,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咚”地落了地。客房!有床!这待遇简直超乎预期!至于松田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怨念眼神?我选择性无视了。
“哼!随你便!” 松田阵平见萩原已经决定,烦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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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他那头天然卷,别过脸去,算是默认了这个安排,只是那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萩原研二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游刃有余、仿佛刚才那些惊心动魄的爆料从未发生过的微笑:“那么,这位……神秘的未来电影观众小姐,请跟我来吧,希望我家那个小地方,不会让你太失望。”
我赶紧跟上他的脚步,偷偷瞄了一眼旁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的松田阵平,小声嘀咕了一句:“总比睡警视厅的留置室或者松田的拳头底下强……”
“你说什么?”松田阵平阴恻恻的声音立刻飘了过来。
“没什么!我说萩原君真是个好人!”我立刻挺直腰板,大声回答。
“噗。”萩原研二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摇摇头,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映着东京街头迷离的灯火,也映着我这个突如其来、搅乱一池春水的麻烦精。
“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侧过头,笑容依旧温和,但眼底却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探究,“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夜风带着都市特有的微凉气息拂过面颊,我紧了紧身上那件单薄的灰色卫衣,看着眼前这个笑容温和却深不可测的男人,还有旁边那个抱臂而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卷毛煞星。
名字?事到如今,隐瞒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反而显得更可疑。
“林安。”我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全名,字正腔圆的中文发音在日语的街头显得格外清晰,“双木林,平安的安。”
“林安?”萩原研二准确地捕捉到了发音,轻声重复了一遍,音节在他唇齿间流转,带着一种异域的韵律感。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那双漂亮的紫眸带着更深的探究望向我:“那么,林桑是……中国人?”
“はい。”我点头,用上了肯定的日语,“私は中国人です。” 老实承认国籍,至少可以解释我那口塑料日语和格格不入的举动。
“中国人……” 萩原研二低声重复着,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在快速分析着什么,这个信息似乎填补了他观察拼图里的一块,让他眼中的审视稍微清晰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新的疑虑,一个中国女孩,为什么会知道远在日本、涉及警察内部甚至个人隐私的、如此具体且尚未发生的“未来情报”?这背后的逻辑链更加复杂了。
“哼,”旁边的松田阵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墨镜后的视线锐利地扫过我,“中国人?名字倒是挺普通。不过,一个外国人,对我们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拖长了语调,虽然没有像之前那样暴怒地指控,但那份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警惕依旧浓重,“情报来源更可疑了。”
萩原研二没有立刻回应松田的质疑,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却仿佛能穿透表象的微笑:“原来如此,林安桑,我是萩原研二,这位是松田阵平,那么……” 他微微侧身,做了一个引导的手势,姿态优雅却带着无形的掌控感,“欢迎来到日本。请跟我来吧,希望接下来的几天……能让我们彼此都多一些‘了解’。”
他话语里的“了解”二字,轻飘飘的,却像带着钩子,这绝非简单的客套,更像是一种宣告,宣告我这只意外闯入的蝴蝶,翅膀已经被他悄然捏在了观察的指间。
东京的夜色更深了,霓虹灯牌已经逐渐亮起,我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跟上了萩原研二的步伐,松田阵平则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不远不近地缀在后面,存在感极强,低气压如影随形。
脚下是陌生的土地,身边是刚刚从漫画里走出的角色,头顶是悬着仅剩四天的死亡倒计时,而我的名字和来历,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摊开在了他们的面前,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薄冰之上,这趟借住,注定不会平静。
3. 三堂会审和美女自拍
跟着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两位行走的顶级大池面一路走到他们的公寓楼,我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蹦迪尖叫,老天奶,我林安何德何能,有生之年居然能踏足警校F5之二的私人领域?这剧情发展比我写的小说还离谱!
公寓楼看着挺普通,门一开,一股明显的烟草味飘出来,公寓装修主打浅木色和米白色,面积说不上宽敞,但也绝不逼仄。
客厅收拾得还算利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角落里靠墙立着一把看着挺酷的吉他,不过视线落到客厅中央的茶几上,我那点文艺的遐想瞬间碎成了渣,堆得像微型垃圾山一样的未完成模型零件、散落的各种精细拆卸工具、几本卷了边的汽车杂志,以及一个插满了烟头的烟灰缸,硬核直男风扑面而来。
“请坐吧,林桑。”萩原研二脸上挂着温和笑容,指了指沙发唯一没被杂物侵占的角落,松田阵平则抱着手臂靠墙站着,墨镜虽然一直戴着,但那道透过镜片射来的视线依旧跟探照灯似的钉在我身上,低气压持续笼罩着整个客厅。
很好,三堂会审的架势摆的十足,我像个被押解到审讯室的嫌疑人,小心翼翼地在那块干净的沙发角落坐下,感觉自己像误入狼窝还自带剧透功能的小白兔。
“那么,林桑,”萩原研二在我对面坐下,姿态放松,但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却锐利无比,“能详细说说吗?关于你的来历,还有……那个‘11月7日’。”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喉咙有点发干,开始背诵我那套穿越剧本。
“我来自2025年11月3日,中国S市,今年22岁,职业是网文写手。” 我顿了顿,“本来今天晚上约了闺蜜出去吃饭喝酒,结果走到半路,拐了个弯……”我摊手,语气充满了荒谬感,“再抬头,就发现自己被空投到你们这遍地讲日语的东京街头了!我也很懵很绝望的好吗!”
松田阵平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怀疑的“嗤”,显然对我的“拐个弯就穿越”论调嗤之以鼻,下颌线绷得更紧了。
“至于为什么认识你们,还知道那些事……”我小心翼翼地抛出挡箭牌,“是因为在我们那边,有人把你们的故事……嗯,以你们为原型,拍成了电影!我正好看过!”
我打定主意决定死守他们是纸片人的秘密,这玩意杀伤力太大,搞不好会直接崩坏他们的世界观或者引来什么未知的麻烦。
“电影?”松田阵平的声音低沉,他抬手摘下了墨镜,那双凫青色的眼睛锐利地穿透过来,“名字?片名叫什么?”
来了!我硬着头皮回答:“叫……《震撼警视厅:1200万人质》!”
空气瞬间凝固了,连一直维持着温和表情的萩原研二,嘴角都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血色似乎褪去了一分,松田阵平更是眉头紧锁,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不安的味道。
“电影……讲了什么?”萩原研二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紫眸紧紧锁住我,不放过我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那个……炸弹,还有‘被炸死’的事?”
我心一横,开始改编动漫剧情:“电影的主角是松田警官你。”
我决定对他使用敬语,不管纸片人与否,这是对一个英雄或者说英灵的尊重。
松田阵平的瞳孔微微收缩。
“故事从……四年前开始,11月7日那天,犯人在不同的地方安装了两个炸弹勒索警视厅,赎金为十个亿,松田警官那边的炸弹很容易就解决了,萩原警官……”我转向萩原研二,清晰地看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你接到一个高楼拆弹任务,任务地点是浅井别墅区的第20层楼,炸弹暂停了,你在等待疏散和指令的时候,没穿防爆服,还抽了烟……”
萩原研二喉结滚动了一下。
“然后……犯人有两个,一个在逃跑时被车撞死了,另一个为了给他报仇……按下了起·爆器,炸弹回秒,只有六秒……整个小队……都没能出来。”
房间里静得可怕,萩原研二的脸色有些发白,松田阵平死死盯着我,指节因为用力握拳而泛白,那杀气腾腾的模样让我严重怀疑他想冲过来打我,而他忍下来的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是女的。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道:“萩原警官死后……松田警官你,穿了四年的黑西装黑领带的丧服,给他那个再也不会有人回复的号码发了四年的简讯……”
松田猛地别过脸。
“你一直想调到特殊搜查系追查那个犯人,但上面没同意。直到四年后,11月1日,你被调到了搜查一课搜查第3系,七天后,11月7日,又收到了那个犯人的传真……” 我描述了摩天轮拆弹和最后三秒的选择,还没说他告白佐藤的事。
“够了!” 松田阵平猛地一拳砸在堆满零件的茶几上,零件哗啦啦滚落。
他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压抑着怒火,“荒谬!编得跟真的一样!为了一个信息就放弃拆弹?放弃自己的命?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
这爆发让我也火了。
“蠢?”我毫不客气地瞪回去,“松田阵平!你扪心自问!如果炸弹真的会重启,如果只有三秒能救下更多人,以你那臭脾气和该死的责任感,你会不会做同样的事?!电影里那个‘蠢货’是不是演得活灵活现?是不是就是你本人能干出来的事?!”
“你……!”松田阵平气得脸色发青,一时语塞。
“好了好了!小阵平!林桑!”萩原研二立刻站起来,一手按住松田的肩膀,一边对我露出安抚的笑容,“林桑,别激动,小阵平,你也冷静点。”他的目光在我和松田之间快速扫过,“林桑说的情节……确实很有冲击力,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我脸上,“听起来,确实像是……‘我们’会做的事。” 他的眼神深处,动摇和忧虑清晰可见。
“证据呢?”松田阵平甩开萩原的手,抱着手臂冷冷地问,“光凭一张嘴说电影?有什么能证明的细节?”
“细节?”我挑了挑眉,“电影里还演了一些你们过去的事哦,要不要听听看,验证一下?”
“哼,说来听听。”松田阵平一副“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的表情。
行,卷毛君,这可是你自找的。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
“松田阵平,你人生拆的第一件电器是电风扇。”
“小学第一次见到萩原研二的姐姐萩原千速时,当场冲上去告白了!”
“高中和人打架,打的牙都掉了,最后去安了假牙。”
“还是高中,手欠把萩原千速姐的手机拆了,导致被愤怒的千速姐姐她三拳KO。”
“考警校的初衷,是为了揍警视总监一顿!”
我一口气叭叭叭,语速飞快。
每说一条,松田阵平的脸就黑一分,红晕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脖子根往上窜。
说到“告白萩原千速”时,萩原研二忍不住“噗”地笑出声,随即又赶紧忍住。
“你……你住口!” 他终于忍无可忍,咆哮出声,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声音都变了调。
我适时地闭上了嘴,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压过了紧张,其实我还知道更劲爆的,比如他当年让诸伏景光帮忙买A片结果被降谷零撞破的事……算了,给卷毛君留点最后的尊严吧,真把他刺激疯了对我没好处。
萩原研二在旁边低低地笑出了声,换来松田阵平凶狠的眼刀。
“咳咳。”萩原研二努力收敛笑意,“林桑说的这些……嗯,确实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他看向我的眼神,信大于疑的意味更浓了。
“反正!”我趁热打铁,“距离11月7日就剩四天了!四天后,萩原警官那个拆弹任务会不会发生,炸弹会不会回秒,不就一清二楚了吗?到时候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们再把我扭送警视厅,我保证不反抗!行不行?”
松田阵平重重地“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萩原研二则对我露出了真诚些的笑容:“林桑说得有道理。那么,在真相大白之前,就请安心住下吧。”
警报暂时解除。
萩原研二起身去给我收拾客房,他很快铺好干净的床单被套,又出门买了崭新的洗漱用品回来。
“抱歉,林桑,现在太晚了,商场都关门了。”他语气带着歉意,“换洗的衣物只能明天再想办法了。”
“没关系没关系!忍一天而已,小意思!”我连忙摆手。
萩原研二又帮我在浴缸放好了热水,“林桑可以泡个澡放松一下。”
泡澡?!我看着那热气腾腾的浴缸,脑子里瞬间闪过看过的日剧情节——全家共用一缸水!客人先泡,然后主人再用同一缸水接着泡!老天奶啊!这画面……我浑身一个激灵,虽然理智告诉我这是日本的传统,但我心理障碍实在过不去!
果断放弃了泡澡的念头,飞快地冲了个淋浴,温热的水流冲刷掉疲惫,整个人清爽不少,我把一直扎着的丸子头彻底放了下来,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只到锁骨,用毛巾吸着水擦到半干,身上的灰色卫衣拉链没拉,里面只穿了件打底的白色细吊带,宽松的卫衣敞开,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一小片细腻的皮肤。
我趿拉着萩原研二新买的拖鞋走出浴室,一边用手随意拨弄着半干的头发,一边随口问:“那个……有充电器吗?我手机快没电了……”
客厅里的两人同时抬起头。
萩原研二眼神温和地看过来,带着真诚的笑意:“林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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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好了?头发放下来很好看,很精神。”
他的目光在她洗完澡后显得更加美丽的面容上停留片刻,那双因水汽而显得格外灵动妩媚的狐狸眼,此刻带着放松后的慵懒,光洁的额头下,几缕未干的碎发贴在颊边,更添几分随意,纤细的身形裹在宽大的灰色卫衣里,敞开的衣襟下,白色吊带勾勒出柔和的曲线,在灯光下显出一种不自知的吸引力。
而松田阵平……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女人身上,先是定格了一瞬。
镜片后的凫青色眼眸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的样子——眉目清丽又英气,唇瓣娇嫩嫣红,湿发贴着白皙的颈项,宽松的卫衣掩不住吊带下起伏而饱满的轮廓,精致美丽的锁骨在灯光下更是诱人。
一种陌生的、带着冲击力的女性气息扑面而来,与他数小时前记忆中那个莽撞冲过来、语出惊人的麻烦形象截然不同。
他心中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几乎是有些慌乱地飞快移开视线,下意识地抓起手边一本汽车杂志,假装认真地翻看起来,只是那杂志的封面正对着他,明显是拿倒了,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他只能用力盯着杂志上倒着的汽车图片,试图驱散脑海里那抹过于清晰的白色吊带和锁骨下的阴影。
嘁,傲娇卷毛!我撇撇嘴,没太在意他的反应,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我那台苹果16 Pro Max,它巨大的屏幕和超窄边框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这是……手机?”萩原研二惊讶地看着。
“嗯,苹果16 Pro Max,我们那儿的最新款。”我按亮屏幕,锁屏壁纸是我精心挑选的自拍——画着精致妆容,穿着性感黑色吊带超短裙,对着镜子风情万种地眨着wink,身材曲线在灯光下展露无遗。
萩原研二猛地被口水呛了一下,脸上温和的笑容凝固,随即浮起一层明显的薄红,眼神略显尴尬地飘向天花板,松田阵平则像是被闪瞎了眼,猛地低下头,用力咳嗽了几声,耳根和脖子迅速染上了一层粉色。
哈!两个纯情大男人被未来辣妹自拍暴击!这场景够我回味好久了!我强忍笑意,大大方方解锁手机,桌面是另一张海边泳装元气照片,不算暴露但很纯欲,“喏,要看就看吧,反正现在没网,啥也干不了,不过!”我立刻看向松田阵平,“看可以,不许拆!尤其是你!你要是敢动我手机一个螺丝,我就把视频的事公之于众!”
松田阵平声音有点恼:“……谁稀罕拆你的破手机!” 但眼神还是忍不住瞟向屏幕。
萩原研二轻咳一声,压下了笑意,带着好奇接过手机:“林桑放心。”
他和松田阵平凑在一起研究起来,他们划动屏幕,点开图标奇异的APP,都显示“无网络连接”,不小心点开相册,里面密密麻麻几千多张照片瀑布般刷出来,大部分都是我的自拍和他拍——素颜朝天啃煎饼的,全妆红唇气场全开的,穿着漂亮小裙子在咖啡厅装文艺的,也有裹成粽子在雪地里打滚的……风格跨度之大,数量之惊人,彻底震撼了两个大男人,还有不少搞怪视频和美食打卡记录,风格各异,数量惊人。
“这……林桑,你很喜欢拍照?”萩原研二翻看着,显然被现代女性的自信(自恋?)程度刷新了三观。松田阵平也看得眉头紧锁,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拍这么多自己的照片。
“记录生活嘛!”我理直气壮,“而且我长得好看,不多拍点不是浪费资源吗?”我挺了挺胸,对自己的颜值很有信心。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眼神复杂。
“充电器!我的手机快撑不住了,只剩1%了!”我终于想起正事。
萩原研二立刻去找,松田阵平也贡献了他的充电器,结果……悲剧了。
“糟糕!我忘记带充电线了!”我看着刺眼的红色电池图标,欲哭无泪。
“算了,只能让它先休眠了。”我的快充啊!我的精神家园啊!泪目!
“接口不一样?”萩原研二拿起他们提供的充电器插头,又看看我手机底部那个陌生的接口。
“嗯,我们那边早就更新换代了。”我叹了口气。
萩原研二把手机递还给我:“很晚了,林桑今天也受惊了,早点休息吧。衣物的事明天一定解决。”
我抱着手机走向客房。关门之前,我回头看了一眼客厅——萩原研二在收拾茶几上散落的零件,松田阵平则拿着那个“古老”的充电器插头,皱着眉,目光若有所思。
住进这里的第一天,总算安稳度过,我倒在柔软干净的床上,房间不算太大,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衣柜,闻着新换床单的阳光味道,长长舒了一口气,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带着对未来的担忧和不知何时能回家的忧愁,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4. 三人同居之日
意识从混沌中挣扎着浮起,我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头边的手机,指尖碰到手机屏幕却没有如同往常一样亮起,脑子空白了几秒,这才想起它昨晚已经因为彻底没电变成了一块昂贵的金属板砖。
“唉……”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昨晚只能穿着自己的白色棉质吊带和那条灰色卫裤睡觉,此刻感觉有点凉,我套上了外套,揉着惺忪的睡眼,摸索着打开房门。
一股浓烈呛人的烟味毫无预警地扑面而来,瞬间钻进鼻腔,客厅里,萩原研二已经换上了熨帖的西装,正坐在沙发一角,指间夹着烟,似乎在思考什么,松田阵平则穿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同样靠在沙发上,指间也夹着烟,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着几个烟头,深秋早晨的空气本就微凉,此刻更被浓重的烟雾笼罩。
我被呛得喉咙发痒,皱了皱眉,没有出声抱怨,只是默默地又把门关上了,隔绝了那恼人的烟雾。
大概过了三分钟,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萩原研二温和的嗓音:“林桑?抱歉,不知道你起来了,烟已经掐了,阳台门也打开了在透气,早餐准备好了,要出来吃吗?”
我再次打开门,烟味果然淡了许多,阳台的推拉门敞开着,带着凉意和新鲜空气的风吹进来,萩原研二站在门口,西装笔挺,蓝色条纹西装外套敞开,露出了黄色的领带和白色的衬衫,衬衫第一颗扣子没扣,露出了一部分白皙的脖颈,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松田阵平已经站在阳台边,背对着客厅,高领毛衣衬得他背影挺拔,指间已不见了香烟。
“嗯,谢谢。” 我应了一声,先去洗漱,卫生间里放着萩原研二给我准备的新牙刷和漱口杯,洗漱完毕,我又跟他借了把梳子,对着镜子把睡了一夜有些凌乱的及肩发梳理整齐,镜子里的人穿着卫衣吊带和卫裤,素面朝天,眼神里还带着点刚睡醒的迷茫。
走到客厅,萩原研二已经把早餐摆在了清理干净的餐桌上:简单的吐司、黄油、煎蛋和牛奶。松田阵平也坐在了餐桌边,没戴墨镜,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穿着高领毛衣的样子少了几分平日的冷硬,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林桑,昨晚休息得还好吗?没睡衣穿,委屈你了。” 萩原研二一边给我倒牛奶一边问,语气关切。
“挺好的,床很舒服,谢谢萩原君。” 我拿起一片吐司抹黄油,“早餐看起来也很棒,麻烦你们了。”
“那就好,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他笑了笑。
松田阵平在旁边沉默地吃着,我能感觉到他偶尔扫过来的视线,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昨晚我睡着后,他们俩在卧室里有过一场低声的讨论。
时间倒回昨晚。
关上卧室门,萩原研二脸上的温和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警探特有的锐利与深思。他靠在门边,压低声音对靠在窗边的松田阵平说:“小阵平,你怎么看?”
松田阵平双手插在西裤的口袋里,眉头习惯性地蹙着:“麻烦,满嘴疯话,来历不明。” 但语气里那份最初的暴怒和坚决要把人抓起来的冲动已经淡了许多。
“疯话吗?” 萩原研二摩挲着下巴,“那些事情……尤其是关于姐姐的视频,还有警校打架掉假牙,甚至你想揍警视总监……这些事,除了我们几个当事人,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得那么清楚具体,连教官都只知道打架,不知道你有假牙的事。”
松田阵平烦躁地抓了抓卷发:“啧,所以才可疑!她怎么查到的?难道是……”
“调查?” 萩原研二摇摇头,紫眸里闪烁着分析的光芒,“不像,她的反应太自然了,那种震惊、着急,甚至后来豁出去的爆料,都不像是精心伪装,而且,她的手机……” 他想起那个屏幕巨大的设备,“那个‘苹果’的标志应该是真的,但型号我们从未见过。”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假装不小心点开的相册,那些照片,从日期看,跨度好几年,最早有她十八九岁的样子,里面的环境、穿着、还有那对应该是她父母的中年男女的气质,都显示她出自家境优渥、氛围和睦的家庭,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女孩,突然跑到异国他乡编造这种耸人听闻的谎言来报复社会?逻辑不通。”
松田阵平沉默了片刻,凫青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深:“那她隐瞒了什么?为什么要说是什么‘电影’?”他总觉得那套说辞别扭。
“肯定有所隐瞒。”萩原研二肯定地说,“‘电影’或许只是个她认为我们能接受的幌子,但关于11月7日那个细节……‘六秒钟’……太精确了,带着一种……不祥的笃定。” 他看向松田,“还有她说你会做的选择……你觉得呢?”
松田阵平别开脸,没有回答。
但萩原研二从他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已经知道了答案,如果是真的,为了保护更多人……那个笨蛋真的会那么做。
“总之。”萩原研二下了结论,“在11月7日之前,她的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身份和隐瞒的事可以慢慢查,但那个‘炸弹’……赌不起。” 他看向松田,“明天我去上班,你留下看着她。”
松田阵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麻烦,但……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看着萩原研二关上门,松田阵平心里依旧烦躁,留下来看着那个麻烦精?他宁愿去拆十个炸弹!但Hagi的分析该死的合理。
那些黑历史像一根根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也让他不得不正视,这女人知道得太多了,多到诡异,她的手机看起来相当先进,相册里的生活轨迹真实得无法伪造。
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突然出现在这里,编故事吓唬警察?动机呢?他烦躁地点了支烟,靠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最让他恼火的是,她描述的那个“自己”在摩天轮上的选择……该死的,他竟然无法反驳,如果真到了那一刻……他狠狠吸了口烟,把那个念头压下去。
麻烦!先看着吧,等四天后,一切自然见分晓。
……
“那个……萩原君,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想试试给我家里打个电话。”我吃完最后一口煎蛋,犹豫着开口,打断了餐桌上的沉默。
“当然。”萩原研二很爽快地把他的手机——一部苹果X递给我。
我接过手机,手指有些发颤地输入家里人的手机号,漫长的等待音后,是冰冷的“空号”提示。
心猛地一沉,连续输入了好几个号码拨出,妈妈的手机、爸爸的手机、闺蜜小薇的号码……无一例外,全是空号。
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破灭了,我握着手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不是时间差,是连这个世界都不同了。巨大的悲伤和茫然涌上来,眼眶发酸。
“林桑?” 萩原研二的声音带着担忧。
“都……都是空号。”我的声音有点哑。
萩原研二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安抚的、带着点职业分析的口吻说:“别太担心,也可能是跨国线路或者手机套餐的问题?毕竟你是从日本打过来的,或许信号需要特别处理?”他的安慰很无力。
我勉强扯出笑容,把手机还给他:“嗯……也许吧。”
萩原研二收拾了餐具,坐回我对面,松田阵平则靠回沙发,双臂环抱。
“林桑。”萩原研二语气变得认真,“今天我要去警视厅上班。关于你提到的那件事……11月7日,我会想办法通过警视厅的渠道侧面了解一下情况,看有没有相关的线索或者异常报告。”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松田阵平,“小阵平今天请假了,他会留在家里……嗯,陪着你。毕竟你现在身份比较特殊,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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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对这里也不熟悉,我们都不太放心你一个人。”他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很明白——我被“看管”了。
“我理解。”我点点头,很平静,“在事情弄清楚之前,我是最大的嫌疑人嘛。”
我瞥了一眼旁边那个一脸“麻烦”表情的松田阵平,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就是不知道留下来‘监视’我,会不会让松田警官觉得太委屈了?毕竟某人看起来很不情愿啊。”
松田阵平眉头一皱,立刻反击:“哼,知道就好!谁愿意放着正事不干在家看着个满嘴跑火车的麻烦精?”
“哈?麻烦精说谁呢?总比某些只知道抽烟拆东西还脾气暴躁的卷毛笨蛋强!”
“你说谁是笨蛋?!”
眼看战火又要升级,萩原研二赶紧插话:“好了好了!你们两个!林桑,小阵平他……他也是担心你一个人不安全。”
松田阵平在旁边发出一声不屑的“嘁”。
“小阵平,林桑是我们的客人,说话注意点!”
我哼了一声,决定先休战。
想起更重要的事,我看向萩原研二:“对了,萩原君,关于调查,请务必谨慎!千万不要直接打草惊蛇!我不知道那两个犯人具体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身份、具体什么时间混进那栋大楼安装炸弹的,如果你们动作太大,惊动了他们,让他们提前跑了,或者干脆换个地方、换个时间安装炸弹,那事情就完全失控了!风险会变得更大,也更不可控!”
我回忆着电影里的情节,“我只记得,炸弹在浅井别墅区的那栋高楼里,位置……是安装在一个类似壁炉的装置下面,位置很隐蔽。”
松田阵平这时开口了,声音低沉:“那个逃跑的犯人……最后抓到了吗?”
他的眼神锐利,带着一种执拗。
“抓到了。”我点头,“松田警官死后的第三年,他又一次犯案,最后被……嗯,被警方在一个小学生的协助下抓住了。”
我含糊地带过了柯南的存在,语气带着点低落,“不过,后面关于松田警官……去世之后的情节,太悲伤了,我就没再往下看了。”
这是实话,松田的死是名柯粉心中永远的痛,谁愿意反复重温那种痛楚?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光芒,萩原研二对我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抓到了就好,知道犯人最终伏法,我们就放心多了。”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笑,但紧绷的下颌线似乎也放松了一些。
“关于你回家的事。”萩原研二继续说,“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联系朋友,看能不能帮你办理临时身份或通行文件,送你回中国家人身边,需要你的身份信息。”
“真的吗?太谢谢了!”我心中一暖,连忙详细告知姓名、身份证号、护照号、家庭住址。
萩原研二认真记下,看了看表:“我得走了,下班后我去商场帮你买些换洗衣物。” 他脸上浮现一丝窘迫,“呃……内衣……我会拜托女同事……尺码……”
“衣服M码,内衣……34C。” 我坦然回答。
“咳!”萩原研二轻咳一声,耳根微红。
松田阵平那边也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吸气,他飞快地移开了原本似乎不经意扫过我胸口的视线,假装去看窗外,小麦色的脸颊掠过一丝不自然。
“好……好的。” 萩原研二维持镇定,“款式颜色?”
“款式简单舒适就好,浅色系的都行。”我赶紧补充,“千万别买太花哨的!萩原君你的审美……”我话没说完,但嫌弃的眼神已经表达了一切。
萩原研二:“……” 他露出一个有点受伤又无奈的表情。
“噗。” 旁边传来松田阵平毫不客气的嘲笑声。
5. 和卷毛单独相处
萩原研二带着一脸复杂主要是尴尬的表情出门上班了,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松田阵平。
大眼瞪小眼。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尴尬又诡异。
“那个……” 我实在受不了这气氛,“我能看电视吗?手机没电了,好无聊。”
松田阵平头也没抬,继续摆弄着茶几上一个复杂的金属零件模型,声音冷淡:“随便你。”
“谢啦!”我立刻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上正好在放一个日本的搞笑综艺,主持人夸张的动作和台词瞬间戳中我的笑点,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越看越觉得好笑,笑声也越来越大。
松田阵平被我笑声惊得手一抖,皱眉瞥了我一眼,但没阻止,奇怪的是,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在女人那傻气的笑声中竟平复下来。
茶几干净,阳光洒入,我看电视大笑,他拼模型安静,竟有种诡异和谐。
中午,我打开冰箱——啤酒咖啡饮料矿泉水,一堆速食。
“松田警官,我饿了,你家冰箱……只有这些?”
松田阵平抬头:“能吃寿司吗?我叫外卖。”
“偶尔可以,不吃生食,要熟的,玉子烧、烤鳗鱼、炸虾之类。”
松田阵平没说话,打电话叫了外卖,吃完,我主动收拾垃圾分类。
“那个塑料盒不是可燃垃圾。” 松田阵平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啊?” 我愣了一下。
他站起身,皱着眉走过来,从我手里拿过垃圾袋,动作麻利地把我分错的垃圾重新归类:“这个放这里,那个放那里……算了,我来吧。” 他三两下就把垃圾分类好,扎紧袋口,动作干脆利落。
我耸耸肩,转身去拿抹布擦桌子。
“我去刷牙。”我说完,走进了卫生间。
刷完牙出来,感觉有点困倦,大概是吃饱了血液都跑去胃里了。
“我睡个午觉。”没等他回应,我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觉睡醒,神清气爽,我打开门想去卫生间,发现松田阵平正躺在客厅的长沙发上。
他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悠长,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睡着了,黑色的卷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前,平日里总是带着点凶相和傲气的脸,在睡梦中显得意外的平和英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嘴唇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
“啧,不愧是名柯第一池面和白月光……这张脸真是帅得一塌糊涂,老天爷赏饭吃啊……”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叹,放轻了脚步。
想了想,我轻手轻脚回房拿了萩原研二多备的薄毯,小心翼翼盖他身上,掖好边角,偷看几秒,才蹑手蹑脚回房关门。
就在门合拢的瞬间,沙发上原本“熟睡”的松田阵平缓缓睁开了眼睛,凫青色的眼眸里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睡意,薄唇紧抿,只有一丝复杂和意外的光芒闪过,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柔软毯子,又抬眼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重新闭上了眼睛,但这次,似乎是真的放松了下来。
半小时后我出来,松田阵平已醒,坐沙发抽烟看报,看到我,他立刻掐灭烟,拿起烟灰缸走到阳台关上门,靠在栏杆上重新点烟,背影沉默。
我有些意外,这家伙……居然还知道避开了?我记得动漫里他可是个烟不离手、走哪抽哪的主儿,甚至在佐藤警官的车里都抽过,看来我这个“未来访客”还是有点影响力?
我打开电视,这次换了个台,看起了《蜡笔小新》,美冴的怒吼和小新的搞怪依旧能让我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低笑,松田阵平抽完烟,又在阳台散了会儿味道才进来,他看到屏幕上跳脱的野原新之助,眉头似乎又皱了一下,但没说什么,只是坐回沙发,继续看他的报纸,客厅里只剩下动画片的声音和我偶尔的轻笑。
傍晚时分,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萩原研二下班回来了,他手里提着三份便利店的便当,以及好几个印着Logo的购物袋。
“我回来了!”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林桑,小阵平,这是晚餐,还有林桑的衣服。”他把购物袋放在沙发上。
“谢谢萩原君!” 我眼睛一亮,立刻跑过去拆购物袋。里面有好几套衣服,有简单的毛衣牛仔裤,有休闲的卫衣卫裤,还有两条看起来质感不错的针织连衣裙,甚至还有两套同款不同色的云朵睡衣以及三套内衣内裤,我开心地抱着衣服跑进卫生间去试。
尺码都很合适,样式也简洁大方。
把新衣服都脱下来,换回自己原来的衣服我出来后把新衣服直接丢进洗衣机清洗。
“很合身,也很舒服,谢谢你萩原君,还有那位帮忙的女同事!” 我真诚地道谢。
“合身就好。” 萩原研二笑着点头,开始拆便当盒,“今天怎么样?没跟小阵平吵架吧?”
“我才懒得跟他吵咧。”我撇撇嘴,在餐桌旁坐下。
松田阵平冷哼一声,没反驳。
萩原研二无奈地笑笑,把便当分给我们。
吃完晚餐,衣服也洗好了,我把衣服丢进烘干机。
“林桑,” 萩原研二开口,语气带着深思,“关于那栋楼和炸弹的事,我今天仔细想了想,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没有直接告诉警视厅关于‘未来炸弹’的事情。”他看向我,“不过我通过一个朋友,以排查安全隐患的名义,侧面调取了浅井别墅区那栋高层20层几户的住户资料,其他几户都有房主常住或者近期有出入记录,只有一户,房主长期在国外,已经快半年没有回国的记录了,如果……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说,那户空置的房子,可能就是未来被犯人选中安装炸弹的地点。”
“这个可能性很大!”我点头,“电影里只提到过炸弹安装的楼层,不过具体是哪一户,我就不清楚了。”我看着他,又看看松田阵平,语气认真,“不管怎么样,我告诉你们这些,只是不忍心看着你们年纪轻轻就……就那样离开,你们还有大把的人生,我希望你们都能活到八九十岁,成为两个啰啰嗦嗦但很有趣的老头子。”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浮现出温暖的笑意:“谢谢你,林桑,我们会小心的。”松田阵平虽然没说话,但看向窗外的眼神也柔和了一瞬。
“好了,林桑今天也累了吧?” 他站起身,“我去帮你放热水泡澡,泡完澡后直接把水放掉就好,没关系,我上班的时候特意查了一下,知道你们中国人习惯泡澡水不共用。”他体贴地说。
“谢谢你,萩原君!你真是太细心了!”我由衷地感激。
泡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我换上新买的一套粉色云朵睡衣走出来。
“很可爱,很适合林桑。”萩原研二笑着评价。
松田阵平扫了我一眼,淡淡地吐出一句:“嗯,看着……勉强能入眼吧。”
“喂!什么叫勉强能入眼?我这叫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立刻炸毛。
“自恋。” 松田阵平嗤笑。
“总比某些脾气差嘴巴毒还不懂欣赏的卷毛笨蛋强!”
“你说谁卷毛笨蛋?!”
眼看又要吵起来,萩原研二赶紧介入:“停!你们两个怎么又开始了!好了好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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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停点!” 他哭笑不得地揉着额头,“林桑,你要是无聊,我这里还有些漫画书,你要不要看?”
“好啊好啊!我快无聊死了!”我立刻举手,被迫断网的日子太难熬了!
萩原研二走进他的房间,抱出来一摞漫画书放在我面前,我翻了翻,果然很多都是少年JUMP上的经典连载,像《海贼王》《火影忍者》《BLEACH》……虽然很多年前就看过了,但现在重温也比干坐着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轮流去洗澡。
我坐在客厅,打开看电视,这次看的是《哆啦A梦》。
两人洗完澡出来,都换上了睡衣。
萩原研二是一件浅灰色的上衣和同色宽松长裤,松田阵平则是一套黑色的家居服,常年锻炼的好身材在柔软的布料下若隐若现,宽肩窄腰大长腿,线条流畅。
我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啧啧,这可是警校F5之二的睡衣限定款!官方图都没有的福利!我比99.9%的名柯粉领先了将近二十年!内心的小人疯狂呐喊,不过没关系,如果我能顺利回去,一定要亲手画他个百八十张同人图,造福广大名柯粉!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半。我打了个哈欠:“我回房间看会儿漫画就睡了,晚安,萩原君,晚安,松田。”
“晚安,林桑。”萩原研二温和地回应,还指了指两个房门,“这是我的房间,那是小阵平的,有什么事随时叫我们。”
“嗯,谢谢。”我点点头,走到自己房门口,忽然想起个问题,好奇地问:“对了,你们两个人住,为什么要租个三室的房子?多一间房不是很浪费吗?”
萩原研二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有点好笑的表情:“这个啊……说来话长,主要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东京,尤其是米花町这一带的犯罪率和……呃,‘凶宅’的数量好像一直在涨,这套公寓的房东是我们的一个同事朋友,他本来还挺发愁的,担心自己的房子哪天也……嗯,你知道的,正好知道我和小阵平在找房子,他就按市场上2LDK的价格把这套租给我们了,所以,就多了一间空房。”
米花町?!我脑子里“嗡”的一声,难怪!死神小学生就住这儿!凶宅能不多吗?!不过……七年前就有这么大的威力了?死神光环辐射范围这么广?
我一脸了然加同情地看着他们:“原来如此,不过萩原君,松田警官,看在我是未来人的份上,给你们一个忠告。”我表情严肃,“米花町这个地方,在七年后……名声可不太好。它被广大市民私下称为‘大凶之地’‘犯罪之都’,因为犯罪率实在有点高得离谱,所以,如果你们以后有钱想买房了,千万!千万!别在米花町买!房价容易跌,而且……嗯,住着可能不太安心。”我语重心长。
“哼,迷信。”松田阵平在旁边毫不客气地嘲笑一声,“犯罪率高是警方的问题,跟地方有什么关系。”
“喂!我这可是金玉良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懂不懂!”
“谁是老人?你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麻烦精?”
“卷毛笨蛋你说谁麻烦精?!”
“停——!” 萩原研二再次头疼地站到我们中间,张开双臂,“睡觉!都给我去睡觉!明天再说!”
在萩原研二的强势干预下,我和松田阵平的战火停息,我冲松田阵平做了个鬼脸,抱着萩原研二给的几本漫画书,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隔绝气息,我靠在门上舒了口气,这一天跌宕起伏又充实。
我爬上床翻《海贼王》,看着看着,眼皮渐沉,漫画书滑落,我关上灯沉沉睡去。
6. 和卷毛再次独处
次日清晨,意识回笼的第一件事,依旧是伸手去摸枕头边的手机,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屏幕,它安静得像一块真正的砖头,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一丝也许睡醒就回去了的侥幸彻底破灭,一股浓重的失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我蔫蔫地起床,穿上内衣后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打开房门。
客厅里弥漫着煎蛋和培根的香气,与清晨微凉的空气混合,萩原研二正围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站在灶台前,动作熟练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食物,他穿着熨帖的衬衫和西裤,显然是准备上班的装扮,围着围裙的样子意外地有种居家的温和感。
阳台的推拉门敞开着,松田阵平穿着那套黑色的睡衣,背对着客厅靠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清晨的风吹拂着他微卷的黑发。
“早上好,林桑。”萩原研二听到开门声,转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睡得好吗?”
“嗯,萩原君早。”我没什么精神地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挥之不去的失落。
“快去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语气更柔和了些。
我点点头,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自己穿着粉色的云朵睡衣,头发睡得有点乱,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眼底带着淡淡的青影,用冷水拍了拍脸,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梳理好头发,才走出卫生间。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份早餐:夹着煎蛋、培根和生菜的三明治,还有三杯温热的牛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坐在桌旁等着我,松田阵平已经掐灭了烟,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股低气压似乎淡了不少。
“谢谢萩原君。”我在空位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培根煎得焦香,蛋也嫩滑,但我吃得有点食不知味。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咀嚼声和杯碟碰撞的轻响。
萩原研二很快吃完,他擦了擦嘴,站起身:“林桑,小阵平,我去上班了。”他解下围裙,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
“嗯,路上小心。”我抬起头。
萩原研二走到门口,又特意停下脚步,看向松田阵平,语气带着点叮嘱:“小阵平,今天好好照顾林桑,别吵架。”他顿了一下,补充道,“女孩子心情好像不太好,你多担待点。”
松田阵平正端起牛奶杯,闻言眉头习惯性地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啰嗦,知道了。” 虽然语气不耐,但也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萩原研二这才放心地笑了笑,开门离开了。
门关上后,客厅里又只剩下我和松田阵平。
我没什么胃口,勉强吃完三明治,把牛奶喝完,就窝回了沙发,打开电视,随意切换着频道,没有手机,没有网络,困在这小小的公寓里两天了,外面的世界仿佛被隔离开来,巨大的无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漂浮感开始侵蚀我。
看着电视里热闹的综艺节目,我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格格不入,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点点瘪了下去,整个人都焉了,抱着膝盖缩在沙发角落,眼神放空地盯着电视屏幕,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客厅里只有电视的声响。
松田阵平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但他似乎也没怎么看进去,偶尔会抬眼瞥向我这边。
终于,他放下报纸,凫青色的眼眸隔着墨镜看向我,声音打破了沉寂:“喂,你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蔫蔫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好无聊啊。”
“无聊?”他挑眉。
“嗯。”我用力点头,带着点委屈和烦躁,“手机没电,一点娱乐都没有。电视节目翻来覆去就那几个,而且……”我指了指紧闭的门窗,“两天了,一步都没踏出去过,感觉人都要发霉了。”
我顿了顿,看向他,眼神里带上了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祈求:“那个……松田警官,按道理来说,我现在最多算个‘容疑者’吧?又不是真正的犯人,我发誓,我这辈子干过最大的坏事,就是当年退某个同人圈的时候,把自己辛辛苦苦写的小说删一半留一半,气得圈友嗷嗷叫……本质上绝对是个大大的三好良民!”
看他没什么反应,我继续加大力度:“你看你,腿那么长,跑得肯定快!拳击那么厉害,一只手就能撂倒我!而且你可是警察诶!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在你眼皮子底下还能跑了不成?”我双手合十,做出祈求状,“求求你了,松田警官,带我出去走一趟吧?就散个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保证不乱跑,不乱说话!或者……我们去逛下超市?我还可以买点菜回来,晚上做饭给你吃?我的手艺还可以的!总比天天吃便利店便当强吧?”
我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望着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又可怜。
松田阵平沉默着,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衡量,客厅里只剩下电视机里综艺节目的罐头笑声,显得有点突兀。
时间仿佛过得很慢,就在我以为又要被拒绝,准备彻底蔫回去的时候,松田阵平终于动了动。
他站起身,没看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只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去换衣服。”
诶?!
我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惊喜冲散了所有阴霾!他同意了!这个别扭的卷毛居然心软同意了!
“耶!谢谢松田警官!你是个好人!”我瞬间满血复活,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飞快地冲回自己的房间,身后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哼”。
我迅速换好出门的衣服一套浅紫色的连帽卫衣套装,方便又舒适,等我出来时,松田阵平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他脖颈修长,肩背宽阔挺拔,下身是合身的黑色长裤,勾勒出笔直的长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慵懒又利落的气质,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啧,真是老天爷赏饭吃……”我在心里偷偷感叹了一句,随即又腹诽,“就是老喜欢板着脸戴个墨镜,浪费资源!”
“走吧。”他拿起玄关柜子上的钥匙,语气依旧平淡。
“嗯!”我用力点头,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微暖的温度,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走出公寓楼,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听着陌生的日语交谈声,那种被困住的感觉瞬间消散了大半。
自由的气息,真好!
松田阵平双手插在黑色长裤的口袋里,迈着长腿走在前面,步速不算快,我赶紧小跑两步跟在他身侧,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名柯世界里的东京街头。
他带着我来到附近一家规模不小的综合超市,一进门,食物的香气和各种商品琳琅满目的色彩就扑面而来。我主动推了一辆购物车,松田阵平则双手依旧插兜,不远不近地跟在我身后,像一道沉默而可靠的影子,或者说,一个尽职的监视者。
我先在生鲜区逛了逛,拿了一盒看着很新鲜的鸡腿肉和一盒切好的猪里脊,经过零食区时,我停下脚步,看着货架上五颜六色的包装,有点眼馋,我转过头,小声问身后的“监护人”:“松田警官,那个……我能买点零食吃吗?就一点点?”
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货架,又落回我脸上,墨镜后的眼神看不清情绪,语气平淡无波:“随便你。”
得到许可,我开心地伸手拿了一包芝士味的脆脆薯条和一个焦糖布丁,想了想,又看了他一眼,我把购物车推到了调味品区域,在货架上仔细挑选了一番,我拿了两盒不同品牌的日式咖喱块,又拿了一盒颜色更深、香料味更浓郁的印度咖喱。
推着车经过松田阵平身边时,我似乎感觉到他墨镜后的视线在那几盒咖喱上停留了一瞬,带着点微不可察的讶异,但他什么也没说。
接着,我又去蔬菜区挑了些番茄、洋葱、香菇、菠菜、嫩豆腐,还拿了一小把葱和一块姜。最后,在水产区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一袋活蹦乱跳的鲜虾,又去买了点香料,看着购物车里逐渐堆起来的东西,我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松田阵平:“那个……买这些可以吗?晚上做饭用。”
松田阵平只是微微颔首:“嗯。”
结账时,松田阵平很自然地拿出钱包付了钱。
收银员把东西装进两个大袋子,我伸手想去提一个,却被松田阵平默不作声地抢先一步,一手一个稳稳地提了起来。
袋子看起来不轻,但他提得轻松自如。
“呃……谢谢。”我有点意外,这家伙居然还挺绅士?
他没回应,提着袋子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我赶紧跟上。
回到公寓,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我顾不上休息,穿上萩原研二的围裙,挽起袖子就进了厨房,把装活虾的袋子丢进冰箱冷藏室,就开始整理食材。
松田阵平把购物袋放好后,自己则抱着手臂斜倚在墙壁上,墨镜已经摘了,凫青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像是在监视,又像是在好奇。
被这么盯着,我反而有点不自在,干脆开始使唤他:“松田警官,别光站着呀,去把饭煮上吧?电饭煲在那里。”我指了指角落的电器,“米在柜子里,还有。”我把装着洋葱和番茄的袋子推给他,“麻烦把这些菜洗了,记得洗干净点。”
松田阵平眉头微蹙,似乎很不习惯被人指挥干活。
我一边熟练地给鸡腿肉剔骨切丁,一边头也不抬地补充道:“在我们2025年的中国,不会干家务的男生,可是很难找到对象的哦。” 语气带着点调侃。
松田阵平:“……”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然后拿起电饭煲内胆默默地去柜子里找米淘米,接着,他又拿起我指定的蔬菜,走到水槽边,动作虽然算不上多么流畅优雅,但胜在认真仔细。
我看得有点想笑,但忍住了。
大蒜和姜磨成泥,加入鸡腿肉用无糖酸奶、姜黄粉、洋葱粉大蒜粉甜椒粉和玛莎拉咖喱粉和盐一起腌制。
准备工作就绪,我开始做起了中午的午餐:印式鸡肉咖喱。
半个洋葱切成小丁,番茄划个十字用开水烫皮,热油爆香洋葱丁番茄,加入各种香料,小火炒香,加入盐和食材调味,加热水淹没食材煮了十五分钟,挑出肉桂香叶用料理机打碎酱汁成淡黄色。
腌好的鸡块用油煎熟,加入打成浆的咖喱酱汁,炖煮片刻至浓稠,尝了一下咸淡,味道刚好。
在最后出锅前我放了一块黄油搅拌到融化,淋入椰浆,撒上香菜。
整个过程中,松田阵平一直站在我身后不远处,像一座沉默的观察塔,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在锅里来回扫视,带着探究和几分新奇,毕竟,对他们这种常年靠便利店和外卖过活的人来说,看人从头开始做一顿像样的饭,大概也算新鲜事。
浓郁的咖喱香气开始在小小的厨房里弥漫。
“松田警官,开饭啦!”我把热腾腾、香气扑鼻的印式咖喱浇在刚盛好的米饭上。
松田阵平走过来,看着餐桌上简单却诱人的印式咖喱饭,眼神动了动,他沉默地坐下,拿起勺子,他先是尝了一口印式咖喱,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舀了一大勺拌进饭里,闷头吃起来,虽然没有言语,但那专注进食、很快就把一盘咖喱饭扫光的姿态,已经是最好的评价。
我自己也吃了一份,感觉比早餐有胃口多了。
午饭后,我看着松田阵平,指了指空盘子:“松田警官,记得洗碗啊,女孩子的手,洗碗洗多了容易伤手变粗糙的。”我说得理直气壮。
松田阵平拿着空盘子,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最终还是没反驳,只是“嗯”了一声,默默地走到水槽边开始清洗两人份的碗碟,我看着他略显笨拙但认真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洗完碗后,我又觉得困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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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房间睡午觉去了。
接近傍晚时分,我开始准备起了晚餐,这次是三人份,而且萩原研二也快回来了。
我把沙发上的松田阵平叫过来,让他洗菜后顺便把猪里脊剁成肉糜。
先做了紫菜肉丸汤,做好后又做起了香菇炒肉和凉拌菠菜豆腐。
最后是做天妇罗炸虾和天妇罗炸茄子,这是我唯一会做的一道日本料理来着。
当最后一道天妇罗上桌时,玄关处正好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萩原研二下班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推开门,立刻被满屋子的饭菜香气包围,脸上露出惊讶又欣喜的笑容,“哇!好香啊!林桑,这都是你做的?太厉害了!”他一边换鞋一边看向餐桌,“看起来就非常美味!”
“萩原君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我解下围裙,有点不好意思,“献丑了,我就会做点家常菜,而且……不太会做日式料理,所以做了个天妇罗凑数,希望别嫌弃不合胃口。”
“怎么会!这已经很丰盛了!”萩原研二由衷地赞叹,快步去洗手。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萩原研二兴致勃勃地每样都尝了尝,赞不绝口:“汤很鲜!凉拌菜清爽解腻!香菇炒肉很入味!天妇罗炸得恰到好处,酥脆又不油腻!林桑,你的手艺真的很好!”他吃得很快,显然很对胃口。
松田阵平则显得沉默许多,但他下筷子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他先是尝了一口香菇炒肉,又夹了块天妇罗炸虾,动作顿了一下,又连续夹了好几个炸虾,对于紫菜肉丸汤,他也连喝了两碗。
我自己也胃口不错,吃着热腾腾的家常菜,看着他们满足的样子,心里有种奇异的温暖感,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显然是饿了,加上很少吃到家常饭菜,战斗力惊人,几乎把桌上的菜一扫而光,连汤都没剩下多少。
饭后,萩原研二主动收拾了餐桌,当他拿着空碗盘回过身时,惊讶地发现松田阵平已经挽起袖子站在了水槽前,默不作声地开始洗碗了。
萩原研二:“……” 他看了看厨房里沉默洗碗的卷毛,又看了看客厅里正在擦桌子的我,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了然的促狭笑意,他没说话,只是把碗盘轻轻放在松田手边,然后退了出来,对我眨了眨眼,比了个大拇指。
收拾停当,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稍作休息。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林桑,”他开口,语气带着点慎重,“关于你身份的事情……我今天又联系了之前的朋友,请他帮忙向中国大使馆那边再次确认,也尝试通过其他渠道查找。”
我的心提了起来。
萩原研二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很遗憾,大使馆那边反馈,系统里确实没有查到任何与你提供的姓名、身份证号、护照号相符的记录,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歉意,“根据你提供的家庭住址,那个小区……并不存在,我们尝试联系了你提供的父母和闺蜜的联系方式,也都没有结果。”
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像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了。
巨大的失落和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孤独感瞬间攫住了我,鼻子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我低下头,用力眨了眨眼睛,想把那股湿意逼回去。
“……果然是这样吗。”我的声音有点哑,带着浓浓的鼻音,“看来……真的是平行世界了。”我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萩原研二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担忧,他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林桑,别太难过。虽然情况特殊,但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我们会想办法帮你在这里安顿下来。身份的问题……慢慢再想办法解决。”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松田阵平,松田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也缓和了些,没有像平时那样毒舌。
“嗯……谢谢你们。”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情绪。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走一步看一步了。
“还有一件事。”萩原研二转移了话题,语气变得严肃,“关于浅井别墅区的那套公寓,为了不打草惊蛇,我联系了一个中介,以想租房的名义,预约了明天上午去看一下那套长期空置的房,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进去查看环境,看看有没有异常,或者……提前发现点什么。”
他看向我:“林桑,明天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扮演那个想租房的客户,因为是外国人的身份去看空置房,中介和可能的监控都不会太起疑,你觉得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立刻点头,这是正事,关乎萩原研二和一堆人的性命,“没问题,交给我。”想到能参与其中,为改变那个悲剧做点什么,我低落的心情也稍微振奋了一些。
“好,那就这么定了。”萩原研二松了口气,“明天我请了假,我们一起去。”
晚上,轮流洗完澡,三人都换上了舒适的睡衣,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在我附近的沙发上坐下,陪着我看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蜡笔小新》。
美冴的怒吼和小新的无厘头依旧很有感染力,我渐渐被剧情吸引,脸上露出了笑容。
“林桑很喜欢看动画片呢。”萩原研二温和地笑着,“很有童心。”
“哼,幼稚。”旁边的松田阵平毫不客气地吐槽。
“喂!这叫保持年轻心态懂不懂?”我立刻不服气地反驳,“总比某些人整天板着脸,看报纸看得像个老头子强!”
“你说谁老头子?!”松田阵平眉头一竖。
“谁应说谁!”
“你……”
“停——!”萩原研二熟练地再次介入,一手扶额,“你们两个……真是片刻不得安宁!看个动画片也能吵起来!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都给我去睡觉!明天还有正事!”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家长威严。
在萩原研二的镇压下,我和松田阵平互瞪了一眼,各自偃旗息鼓,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们互道了晚安,各自回了房间。
7. 老乡见老乡
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我已经不再下意识去摸手机了,那点微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我起身,穿上内衣,揉着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打开房门。
客厅里,萩原研二穿着深蓝色的条纹睡衣,正把最后一份煎蛋三明治端上桌,他看起来已经洗漱完毕,精神很好,松田阵平也已经坐在桌旁,穿着他那套黑色睡衣,手里拿着报纸,但没戴墨镜,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少了几分戾气。
“早上好,林桑。”萩原研二看到我,露出温和的笑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睡得还好吗?”
“嗯,萩原君早,松田早。”我点点头,声音还算平稳,走到餐桌旁坐下。早餐依旧是熟悉的三明治和牛奶,味道依旧很好,只是我的心境已不同昨日。
三人安静地吃完早餐,萩原研二站起身:“我去换衣服,你们也准备一下,我们半小时后出发。”
我回到房间,换回了穿越时的原始皮肤,灰色连帽卫衣,里面是那件白色细吊带,下身是洗得发白的灰色卫裤,素面朝天,头发随意扎了个低马尾,整个人透着一股下楼倒垃圾的随意感,算了,本色出演吧。
走出房间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换好了便装。
萩原研二穿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浅粉色拉链外套,里面是干净的白色圆领T恤,下身是浅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亲和,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不愧是社交达人。
松田阵平则……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拉链运动外套,里面同样是白色T恤,下身是黑色的工装裤,虽然没戴墨镜,但那张英俊却总带着几分不耐和冷硬的脸,配上这身偏冷色调、线条略显硬朗的打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虽然帅,但确实……看着不太像去看房的租客,更像去收保护费的。
我眉头一皱,立刻抬手比了个大大的暂停手势。
“喂!卷毛君!Stop!”我喊出声。
松田阵平刚拉上外套拉链,闻声皱眉看向我,语气不耐:“你又想干嘛?”
我走到他面前,双手叉腰,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他:“松田警官,你这身打扮……不行!太凶了!太阴沉了!”我指了指他的深蓝色外套和黑裤子,“你本来就长得像……呃,很有气势!还穿得这么硬核,是生怕别人不怀疑我们吗?我们是去看房,不是去搜查逮捕犯人!打草惊蛇懂不懂?”
萩原研二在旁边看着,努力憋着笑,肩膀微微耸动,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看好戏的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也帮腔道:“咳,小阵平,林桑说得……嗯,有点道理,我们今天是普通市民去看房,低调亲和一点比较好。”
松田阵平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我:“……麻烦!”他低斥一声,但终究没反驳,满脸不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他对我做了个胜利的手势,笑容灿烂。
几分钟后,松田阵平的房门再次打开。他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柔软的羊毛质地中和了他身上那股冷硬感,衬得他脖颈修长,下颌线清晰,下身则是一条浅蓝色的复古宽松牛仔裤,裤脚随意卷起一点,露出脚踝,整体色调瞬间明亮柔和了许多,配上他那头天然卷和此刻虽然依旧有点臭但明显没那么凶神恶煞的表情,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气质也从□□打手变成了有点脾气的臭脸帅哥。
“哇哦……”我忍不住小小惊叹了一声,随即用力点头,竖起大拇指,“过关!这才像样嘛!帅多了!” 我真心实意地夸赞。
松田阵平似乎被我的直白夸赞噎了一下,耳根微微泛红,别过脸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但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萩原研二在一旁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好了好了,我们帅气的松田君也准备好了,出发吧!”
考虑到早高峰的电车堪比沙丁鱼罐头,我们选择打车,车子停稳,我懒得去挤副驾系安全带,直接拉开了后座车门钻了进去,习惯性地往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挪,刚坐稳,就见松田阵平非常自然地拉开另一侧后座车门,长腿一迈,直接坐到了我旁边。
我:“?”
萩原研二的手刚碰到后座门把手,见状动作顿住,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惊讶,随即迅速被一种了然于胸的促狭笑意取代。他什么也没说,非常自然地关上了后车门,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浅井别墅区,麻烦您了。”萩原研二对司机说道。
车子启动,我按下车窗,好奇地打量着窗外的东京街景,七年前的世界,高楼大厦似乎少了一些,广告牌上的明星和动漫形象也有些陌生,但那份属于大都市的喧嚣与活力依旧,几天没怎么出门,此刻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看着流动的风景,心情也不由得轻松了几分。
松田阵平就坐在旁边,双手抱臂,闭目养神,米白色毛衣的柔软气息和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起,在狭小的后座空间里弥漫开,形成一种奇异的、让人有些心绪不宁的氛围,我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窗外。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了浅井别墅区一栋气派的高层公寓楼下。
一位穿着灰色西装身材壮实,目测身高一米八左右的中年男人已经等在门口,他梳着典型的日系三七分发型,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萩原先生!您好您好!”看到我们下车,他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对着萩原研二深深鞠躬,递上名片,“我是之前联系您的房屋中介,敝姓张,张本贵,请多指教!”
萩原研二也礼貌地回礼,接过名片:“张桑您好,麻烦您久等了,这位是我朋友林桑,就是她想看房。”他指了指我,又指向松田阵平,“这位也是我朋友,松田。”
“林桑好!松田先生好!”张本贵也对我们鞠躬,目光在我脸上多停留了几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熟悉感,他的眼神很活络,笑容也显得格外热切。
我回以礼貌的微笑,心里却在嘀咕:这东北大哥的气质,隔着西装都藏不住啊。
在名柯的东京都能碰到国人,果然是有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在张本贵的引领下,我们走进公寓大堂。前台坐着一个管理员,瘦瘦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神有些飘忽,总是不经意地扫过我们几个,尤其在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身上停留的时间更长,给人一种贼眉鼠眼、心不在焉又带着点警惕的感觉。
轮到我们登记时,我故意用生涩的、带着明显口音的日语对萩原研二说:“那个……萩原君,名字你帮我写吧?我写字不好看,也……懒得写。”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的口音和明显非日系的长相,让那个管理员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后,似乎松懈了不少,不再那么专注地盯着萩原和松田了。
张本贵带我们上了二十层,打开了那套长期空置的公寓门,房间面积不小,装修是典型的日式简约风格,采光很好,看起来很干净。
一进门,我的目光就锁定了玄关附近那个装饰性的壁炉,它靠在墙,上方摆放着一盆蔫蔫的花,下方有一个看似装饰的隔板,严丝合缝。
张本贵刚想开口介绍房子的格局和优点,我忽然转向他,用清晰的中文问道:“张大哥,中国人?”
张本贵明显一愣,随即脸上的职业化笑容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热情取代,口音瞬间切换成浓郁的东北大碴子味:“哎妈呀!我就说嘛!瞅这大妹子长得这么水灵大气,一看就不是日本姑娘!咱东北那嘎达的?口音听着像南边儿的?”他激动地搓着手,热情得像是见了老乡。
我笑着摇摇头:“不是东北,S市的。张大哥是大连的吧?听口音像。”
“对对对!大连银!”张本贵更高兴了,“妹子你耳朵真灵!来日本多久了?瞅着年纪不大啊?”
“刚到,第四天。”我一边回答,一边对松田阵平用日语说:“松田君,麻烦把烟和那个便携烟灰袋给我一下?”
松田阵平看了我一眼,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一个扁平的黑色烟灰袋,我接过来,然后对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用日语说:“萩原君,松田君,你们俩帮个忙,仔细帮我检查检查这房子有没有啥硬伤呗?特别是厨房和卫生间角落,我最怕蟑螂了!有的话这房我可不敢租!”我的语气带着点撒娇和害怕。
萩原研二立刻会意,配合地点头:“好的,林桑放心,我和松田帮你仔细看看。”他给松田递了个眼神。
张本贵也拍着胸脯保证:“妹子你放心!哥给你好好瞅瞅!”他显然对老乡的要求格外上心。
就在我转身,热情地拉着张本贵往阳台方向走,准备给他递烟顺便唠嗑的那一刻,我眼角的余光清晰地看到,松田阵平已经极其敏捷地半跪在了壁炉前,手腕一翻,一把小巧精密的螺丝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快如闪电般撬开了壁炉下方那块看似严丝合缝的隔板!动作之快,之专业,简直像演练过无数遍。
“张大哥,来一根?七星,尝尝?”我把烟盒递过去。
“哎哟!谢了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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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张本贵乐呵呵地接过烟点上,站在阳台边抽了起来,我们俩靠着栏杆,开始唠嗑。
“哥来日本十多年啦!媳妇儿孩子都在这边,刚又添了个老二,媳妇儿还在坐月子呢……”张本贵打开了话匣子。
我一边附和着,惊叹着,一边用余光留意着客厅,顺便看了眼松田阵平专注而沉静的侧脸轮廓,萩原研二则像模像样地在厨房和卫生间敲敲打打,时不时弄出点动静。
“……对了,妹子,”张本贵压低声音,促狭地朝客厅方向努努嘴,用中文问,“跟哥说实话,这俩帅哥,哪个是你对象?还是……都……?”他挤眉弄眼。
我差点被口水呛到,赶紧摆手:“都不是啦!就是朋友,普通朋友!”
“啧,”张本贵一副过来人的表情,凑近点小声分析,“哥跟你说啊,看男人哥有经验!那个紫眼睛、长头发的小哥,长得是俊,嘴也甜,但一看就是那种桃花运贼旺、很会哄小姑娘的,轻浮!不稳当!找对象容易吃亏!”他顿了顿,又瞄了一眼客厅方向,声音压得更低,“倒是那个卷毛小哥,虽然看着凶巴巴的,不爱说话,脸也臭,但这种人往往实诚!认准了就是死心眼!你看他那眼神,刚才妹子你跟我过来,他那眼睛可一直没离开过你这边儿!哥觉得,你要真想找,那个卷毛靠谱!”
我被他这番“精辟”的分析弄得哭笑不得,只能憋着笑点头:“嗯嗯,张大哥分析得是,我记下了,记下了……”
我们俩在阳台抽着烟,唠着家长里短,十几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松田阵平那边早已悄无声息地合上了隔板,螺丝拧得严丝合缝,恢复原状,他站起身,走到萩原研二旁边,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我道:“张大哥,咱们进去吧?看看他们检查得怎么样了。”
回到客厅,萩原研二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歉意和尴尬,手里拿着一块折叠好的白色手帕,他走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角:“林桑……抱歉,真的发现了这个……”手帕里,一只油光发亮、张牙舞爪的……大蟑螂正在扭动!
“啊啊啊——!!!”我瞬间头皮炸裂,尖叫破喉而出,完全是本能反应!身体比脑子快一百倍,我二话不说,猛地一个箭步窜到松田阵平身后,双手死死抓住他米白色毛衣的后腰布料,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他宽阔的后背后面,声音带着哭腔:“拿开!萩原君快拿开!离我远点!啊啊啊救命——!”
松田阵平被我突如其来的袭击和巨大的力道拽得身体微微一晃,随即僵硬地站直,像一堵可靠的墙挡在我和那只“恐怖生物”之间,他微微侧头,凫青色的眼眸瞥了一眼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只露出半个脑袋的我,又看了看萩原研二手里那只活蹦乱跳的蟑螂,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萩原研二显然也没想到我的反应如此剧烈真实,他有些尴尬地迅速合上手帕,把那只还在挣扎的双马尾紧紧包住:“抱歉抱歉!林桑别怕,我这就处理掉!”
张本贵也吓了一跳,随即满脸歉意:“哎哟!妹子对不住!真对不住!这房太久没人住,没想到还真有这玩意儿!吓着你了!这房咱不看了!不看了!”
惊魂未定的我,依旧紧紧抓着松田阵平的毛衣,从他身后探出头,脸色发白:“张大哥……这,这房子……我,我不敢租了……”声音还在发抖。
“理解理解!换我我也膈应!”张本贵连连点头,“今天真是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妹子你没事吧?脸都吓白了!”
“没……没事了……”我深吸几口气,慢慢松开抓着松田阵平毛衣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腰侧透过毛衣传来的温热触感。我定了定神,对张本贵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张大哥,今天麻烦你了,我这位朋友萩原君人缘特别好,认识很多想租房的人,以后我们要是知道谁有需求,一定都推荐给你!”
张本贵一听,感动坏了:“哎哟!那可太谢谢妹子了!还有萩原先生!你们真是好人!以后在东京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哥能帮的一定帮!”他热情地掏出名片,“对了妹子,咱加个VX呗?方便联系!”
“啊,微信啊……”我露出为难的表情,“我VX号设得特别复杂,我自己都记不住一串乱码,而且……”我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我手机前两天摔坏了,屏幕都碎了,送去修了,还没拿回来呢,现在也加不了。”
“这样啊……”张本贵有点遗憾,但还是把名片塞给我,“没事没事!名片上有我电话和邮箱,等你手机修好了,随时联系哥!哥等你电话!”
“好嘞,一定!”我收好名片。
8. 性取向是纸片人
告别了热情又有点絮叨的东北大哥,我们三人走出公寓大楼,阳光刺眼,我长长舒了口气,好久没跟这么热情健谈的人唠嗑过了。
“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
“壁炉里面很干净,”松田阵平言简意赅,双手插在浅蓝色牛仔裤的口袋里,“隔板后面是空的,只有一些积灰,没有发现任何炸弹或可疑装置的痕迹、导线,也没有近期安装的痕迹。”
萩原研二补充道:“其他地方我也大致看了一下,没有异常,水电表读数很低,符合长期空置的状态。”
“哦……”我有点小失望,但随即又打起精神,“没事,这才6号,还有时间,明天再看看情况。”
回去依旧打车,我拉开后座门,这次松田阵平又非常自然地跟着坐了进来,萩原研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嘴角噙着笑意,坐进了副驾驶。
回到公寓楼下,萩原研二去便利店买了三份便当,上楼后,离午餐时间还早,我们都没什么胃口,便坐在沙发上休息。
我靠在沙发里,脑子里还在回放那个管理员贼兮兮的眼神,越想越觉得可疑,我忽然坐直身体:“萩原君,有纸和笔吗?素描本最好。”
“有,稍等。”萩原研二起身去房间,很快拿来了一个速写本和一支铅笔。
我接过,把速写本摊在膝盖上,拿起铅笔,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然后手腕灵活地开始在白纸上勾勒,铅笔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线条流畅而精准,几分钟后,一张清晰的人物头像速写出现在本子上——正是那个瘦瘦的、戴着黑框眼镜、眼神飘忽、带着几分贼眉鼠眼感的管理员!
我把速写本递给萩原研二:“喏,就是他,我总觉得他看人的眼神不对劲,很可疑,电影里……好像也有个类似形象的角色,后来被证实是共犯之一,你们留心一下这个人,如果明天……如果真的发生了,第一时间把他控制起来!”
萩原研二接过本子,仔细看着画像,眼中满是惊叹:“林桑,你画工真好!线条准确,神态抓得非常到位,这绝不是短时间能练出来的水平。”他看向我,带着由衷的赞赏。
我有点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我大学学的就是美术专业!”心里默默补充:毕业后所有的绘画热情都贡献给同人图了,功力当然还在!
“好,我记住了。”萩原研二郑重地收起速写本,“这个人,还有浅井别墅区那边,我都会安排人重点留意,放心。”
这时,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都掏出烟盒,很有默契地起身走向阳台,这几天他们已经养成了不在客厅抽烟的习惯。
我打开电视,随意调台,最后停在《犬夜叉》上,正好播到桔梗、戈薇与犬夜叉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经典修罗场。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抽完烟回来,在我旁边的沙发坐下,萩原研二看着屏幕,笑着问:“林桑喜欢看这个?喜欢里面的哪个角色?犬夜叉?”
我抱着抱枕,看着杀生丸高贵冷艳的侧脸,毫不犹豫:“杀生丸!又帅又酷又强大,关键是对铃超级专一!这种男人谁不爱?”
“哦?不喜欢主角犬夜叉?”萩原研二有些意外。
“不喜欢。”我撇撇嘴,“虽然他也很帅,身世也惨,但感情上太优柔寡断了,本来喜欢一条船,结果船自己裂开了……啧,虽然情有可原吧,但我个人不喜欢这种替身和白月光纠缠不清的戏码,看着心累。”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带着点八卦的笑意问:“那林桑之前交过男朋友吗?现实里的。”
松田阵平嘴角抿了一下。
“没有。”我回答得很干脆,目光依旧盯着电视里杀生丸飘逸的银发,“我的性取向嘛目前比较偏向纸片人,现实里嘛……”我耸耸肩,“以后真要找的话,我希望对方是个会做家务有责任心的男生,我爸爸在家就很擅长这些,我觉得会做家务的男人特别有魅力!”我顿了顿,补充道,“当然,长相也得过关,得帅!身材也得好!”
说完,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一直抱着手臂沉默旁听、没什么表情的松田阵平,似乎对我的话没什么反应。
萩原研二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我和松田之间转了一圈,继续问:“那除了杀生丸,林桑还喜欢哪些动漫里的男角色?”
“那可多了!”我来了兴致,“《BLEACH》的黑崎一护,热血又可靠!《家庭教师》的云雀恭弥,孤高的浮云!《网球王子》的手冢国光,冰山部长!还有……”
我掰着手指头数了几个,萩原研二听得饶有兴致,时不时附和两句,而松田阵平,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偶尔抬眼看向电视屏幕,凫青色的眼眸深处,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中午简单吃了便利店便当,下午我有些犯困,回房间睡了个午觉,晚餐依旧是萩原研二买回来的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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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奥特曼》系列的特摄片,正好是《迪迦奥特曼》的经典剧集。
“迪迦真是太帅了!人间体大古也帅!这光线,这造型,童年男神啊!”我看着屏幕上光之巨人战斗的身姿,忍不住感叹。
“哼。”旁边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松田阵平抱着手臂,一脸嫌弃,“这种皮套特摄有什么好看的?假面超人才是男人的浪漫。严谨的变身系统,充满科技感的装备,惩恶扬善的信念……”
“喂!松田阵平你懂不懂欣赏!迪迦代表的是光!是希望!皮套怎么了?特效怎么了?剧情和内涵才是重点!”我立刻不服气地反驳。
“假面骑士的剧情深度和哲学思考同样深刻!而且变身过程充满仪式感,比那种突然发光变身的设定严谨多了!”松田阵平据理力争,难得话多了起来。
“迪迦的变身怎么就不严谨了?神光棒是超古代文明的遗物!假面超人的腰带不也是科学产物?五十步笑百步!”
“性质完全不同!假面超人是……”
“迪迦是……”
眼看关于“光之巨人”和“改造人”孰优孰劣的争论又要升级,熟悉的“和事佬”声音及时响起。
“停——!”萩原研二一手扶额,哭笑不得地插入我们中间,“你们两个……连看个特摄片都能吵起来?真是服了!迪迦也好,假面超人也好,都是英雄,都很好!都!很!好!行了吧?”他强行按下我们俩,“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消停点,该休息了!明天……就是11月7日了。”
萩原研二最后那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熄了我与松田阵平之间幼稚的斗嘴之火。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凝起来。电视屏幕上,迪迦刚刚战胜怪兽,化作光点消散,胜利队的队员们欢呼着,但这短暂的胜利画面,却无法驱散我们心头笼罩的阴霾。
明天,就是那个决定命运的日子了。
“嗯……知道了。”我低声应道,刚才争辩时的活力瞬间消失无踪。
松田阵平也抿紧了嘴唇,凫青色的眼眸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不再说话。
“晚安,林桑。”萩原研二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但笑容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晚安,萩原君,晚安……松田。”我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11月7日的倒计时,正一点点的到来。
9. 和爆处组合影
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没有意外,只有尘埃落定的疲惫,果然,还在这里。
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我蔫蔫地打开房门。
客厅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整装待发,松田阵平一身笔挺的深蓝西装,内搭雪白衬衫,领口随意松开一颗扣子,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冷峻的帅气极具冲击力,萩原研二则是灰色细条纹西装配白衬衫,气质温和儒雅,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凝重。
餐桌上摆着简单早餐,旁边还放着一个便利店便当盒。
“早上好,林桑。”萩原研二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一些,“抱歉,今天我和小阵平必须去警视厅了,早餐已经做好,这份便当留给你中午吃。”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潜台词,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他们不可能留我一个人在家,但更不可能带着我这个黑户去警视厅。
我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语气无比诚恳:“明白!完全理解!两位警官大人请放心!我今天就是这公寓里的盆栽!门把手我都不会碰一下!你们尽管锁门,我保证在家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像块石头一样等着你们平安回来!”说完还用力拍了拍胸脯,表情严肃认真得有些滑稽。
萩原研二被我夸张的保证逗笑了,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些。更让我意外的是,旁边一直绷着脸的松田阵平,嘴角竟然也向上弯了一下,虽然弧度极小,转瞬即逝,但确确实实是个笑容!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啧啧称奇:原来这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
“那就拜托林桑了。”萩原研二笑着点头,“我们尽量早点回来。”
“嗯。”松田阵平应了一声,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很深,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
两人一起吃完早餐,收拾妥当准备出门,在他们拧动门把手的那一刻,我忍不住上前一步,声音不高,却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那个……请务必小心!”
萩原研二回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微笑:“会的。”
松田阵平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脸,随即拉开门,和萩原研二一起走了出去,门“咔哒”一声被反锁。
偌大的公寓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刚才强装的轻松瞬间瓦解,巨大的不安和焦灼感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我强迫自己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早间新闻还在播放着无关紧要的天气、交通和明星八卦,主持人笑容满面,世界仿佛一片祥和,我抱着膝盖,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
九点整。
新闻画面突然切入紧急插播,刚才还笑容可掬的女主持人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凝重,语速加快:
“紧急插播!本台刚刚收到消息,今日上午,有不明身份的歹徒在东京神谷町以及浅井别墅区两处地点安装了炸弹,并向警视厅发出勒索信息,要求支付十亿日元赎金!目前警视厅已启动紧急预案,爆X炸物处理班正火速赶往现场……”
画面切到了混乱的街头,警灯闪烁,警察拉起警戒线疏散人群,直升机航拍的镜头扫过的浅井别墅区,正是昨天我们探查过的那栋楼!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跳出喉咙,来了!真的来了!和动漫里一模一样!
恐惧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全身,我死死盯着屏幕,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新闻里不断滚动着现场画面和记者焦急的报道,但始终没有出现最令人恐惧的爆炸画面,也没有任何人员伤亡的消息。
漫长的煎熬过后,新闻再次更新:
“……最新消息!警视厅在支付赎金后,根据歹徒提供的信息,成功定位并拆除了位于神谷町的炸弹!而在浅井别墅区,炸弹在拆除过程中,成功抓捕一名试图引爆炸弹的共犯!另有一名同伙在逃跑过程中遭遇严重车祸,当场死亡!目前现场危险已解除,警方正在进一步调查此案……”
“呼——”
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我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长长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睡衣,没事了,萩原研二没事了!松田阵平也没事!那个悲剧,真的被改变了!
巨大的庆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感涌上心头。虽然自己倒霉透顶穿越到了这个鬼地方,手机没电,身份不明,但至少……至少救下了两条甚至十几条鲜活的生命,改变了一段令人心碎的命运,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吗?眼眶有些发热,我用力眨了眨。
悬着的心放下,疲惫感便汹涌袭来。昨晚几乎没睡,加上早上的高度紧张,困意排山倒海,我草草吃了萩原研二留下的便当,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仿佛要把几天来的焦虑和失眠都补回来。
再睁开眼时,我揉着眼睛出去客厅,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的5:20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肚子咕咕叫起来,客厅里空无一人,安静得过分,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还没回来?一丝担忧又悄悄爬上心头,虽然新闻说危险解除,但……
我窝在沙发里,随手拿起萩原研二给的漫画翻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彻底黑透,公寓楼下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每一次都让我竖起耳朵,六点多了,怎么还不回来?
就在我饿得有点心慌,忍不住想去翻冰箱时,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清晰传来!
我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来,光着脚就冲向门口。
门开了,萩原研二率先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大号购物袋,脸上带着轻松而温暖的笑意,他身后,松田阵平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包装好的盒子,表情虽然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但眉宇间的冷硬似乎消散了不少。
“欢迎回来!”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雀跃和安心。
“我们回来了。”萩原研二笑着回应,把购物袋放到餐桌上,“抱歉,回来晚了点,去买了些东西。”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手里的盒子也放在了桌上。
“买东西?”我好奇地凑过去,探头看向购物袋。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是花花绿绿的包装——薯片、巧克力、饼干、糖果、果冻、布丁……各种各样的零食!简直像个小型零食铺子!
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这么多零食!”
萩原研二看我惊喜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是啊,不知道林桑你喜欢吃什么,就各种都买了一点。”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松田阵平,“小阵平,你不是也买了东西给林桑吗?拿出来呀。”
我立刻把目光转向松田阵平,充满了好奇,松田阵平的表情瞬间变得有点不自然,眼神飘忽了一下,才伸手拿起桌上那个盒子,动作略显僵硬地递给我,声音低沉地说了句:“……给你的。”
“给我的?”我疑惑地接过盒子,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的方形设备,上面印着一个闪电符号的标识,我翻来覆去看了看,有点茫然:“这是……什么?”
“无线充电器。”松田阵平言简意赅,目光瞥向别处。
无线充电器?!
巨大的惊喜瞬间击中了我!我的手机有救了!
“真的吗?!”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脸上的笑容完全抑制不住,“萩原君!松田!太谢谢你们了!” 我立刻冲回房间,拿出我那块沉睡了五天,早已冰凉板砖化的苹果16 Pro Max。
在松田阵平略带探究的目光下,我把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那个白色的小方盒上。
一秒、两秒……
屏幕中央,一个熟悉的绿色电池图标,带着一圈旋转的动画,赫然亮起!
紧接着,“嗡”的一声轻震,屏幕彻底亮了起来!熟悉的锁屏壁纸,那张我精心挑选的画着精致妆容,穿着黑色吊带超短裙对着镜头wink的自拍,再次出现在眼前!
“啊!活了!我的手机!我的精神食粮!我的命啊!”我捧着失而复得的手机,激动得语无伦次,简直想抱着它亲两口。
萩原研二看着我孩子气的狂喜,也忍俊不禁:“能充上就好,其实应该我们谢谢你,林桑。”他的语气变得郑重起来,甚至后退一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不是你提前的警告和提醒,今天我和我的小队成员,还有……”他看了一眼松田阵平,“……未来的小阵平,很可能都无法活着走出那个摩天轮,是你改变了我们的命运,真的……非常感谢!”
这突如其来的正式道谢让我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哎呀!萩原君你别这样!快起来!能帮到你们我也很开心!真的!不用谢!” 我有点手足无措,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们今天……具体怎么样?炸弹真的在壁炉里?”
松田阵平也恢复了平时的表情,点了点头:“嗯,就在昨天我们检查的那个位置,犯人应该是昨天晚上溜进去安装的。”
萩原研二接过话头,详细讲述了经过:“我们早上刚到警视厅,警报就来了,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两个地点,十亿赎金,上面决定支付赎金稳住犯人,我和小阵平分别带队出发,我去了神谷町,他去了浅井别墅区,我们第一时间就要求现场全程开启大功率信号屏蔽器,断绝了炸弹被远程遥控引爆的可能。”
他顿了顿,看向松田阵平:“小阵平到了那栋楼,直接带人冲上20层目标公寓,破门进去后,果然在壁炉里发现了炸弹,他立刻命令所有队员全力疏散整栋楼的居民,自己则留在现场拆弹,他检查后发现,那个炸弹确实有信号接收装置,设计非常危险。”
“与此同时。”萩原研二继续道,“我们拜托了一个朋友帮忙,他今天特意请了假,就埋伏在浅井别墅区附近,根据你昨天画的那张肖像,他很快就锁定了那个可疑的管理员,就在炸弹即将被拆除的关键时刻,那家伙果然鬼鬼祟祟地想找机会溜走,被我那位朋友当场按住,从他身上搜出了引爆器!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他当场就蔫了。”
“可惜。”松田阵平语气带着一丝冷意,“另一个负责安装炸弹的家伙,在得知同伙被抓,炸弹拆除无望后,惊慌逃跑,横穿马路时被一辆卡车撞了,当场死亡,没救下来。”
我听得心惊肉跳,虽然结局是好的,但过程依旧惊险万分:“那你们那个朋友……是谁啊?这么厉害?”
萩原研二笑了,笑容里带着点促狭:“你猜猜看?我相信你应该‘认识’他,是我们警校时的班长,也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之一,伊达航。”
伊达航!是那个可靠又豪爽的班长!
“啊!伊达班长!”我恍然大悟,用力点头,“认识认识!当然认识!他超厉害的!” 心里默默补充:虽然结局也……算了,那是另一个悲伤的故事了,至少现在,大家都好好的。
“现在,”我看着他们两人,语气带着点调侃,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你们总该相信我是从‘未来’来的了吧?不是疯子,也不是间谍?”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复杂和释然,萩原研二点了点头,笑容温和而真诚:“嗯,相信了,经历了今天这一切,再回想你之前说的那些……我们无法不相信。”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感慨,他这几天和松田阵平晚上轮流睡客厅沙发,以他们的警觉性,她根本不可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溜出去做任何事。
松田阵平虽然没有说话,但那默认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困扰他们几天的最大疑虑,终于彻底消散。
我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最大的危机解除,信任也终于建立起来,我摸着已经充到50%电量的手机,感觉生活瞬间充满了希望!
“对了,”萩原研二指着桌上那个零食袋,“这些零食是给你买的,喜欢什么就吃什么,还有……”他示意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又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部白色的手机递给我,是部苹果X。
“这个手机。”萩原研二解释道,“是小阵平买无线充电器时,顺便给你也买的一部,手机卡已经帮你办好了套餐,直接用就可以,虽然比不上你那部‘未来’的手机先进,但暂时用着应该没问题,希望你别嫌弃。”
“嫌弃?怎么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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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地接过新手机,沉甸甸的,心里更是暖洋洋的,“太谢谢你们了!这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我终于有自己的通讯工具了!
我立刻拿起自己的苹果16,尝试连接苹果X的热点,信号图标亮起,网络连接成功!我迫不及待地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的家人和闺蜜小薇的对话框,编辑信息发送。
然而,屏幕上瞬间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消息发送失败。
我叹了口气,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看到这个结果,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失落,终究是回不去了啊。
“怎么了?”萩原研二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摇摇头,把失落感压下去,晃了晃手机,“就是给家里发信息发不出去,意料之中啦,不过没关系!至少现在有网了!可以上网冲浪了!” 我很快调整好心情,重新露出笑容。
晚餐是萩原研二带回来的便当,但气氛比前几天轻松了太多,边吃边聊,萩原研二说明天是土曜日,他和松田阵平都休息,打算带我去商场逛逛,买些我日常需要的东西,比如衣服鞋子护肤品之类的。
“真的吗?太好了!”我瞬间开心起来,购物可是治愈一切的良药!尤其是被困了几天之后。
饭后,我舒舒服服地去洗澡,手机终于开机,心情大好,洗澡时怎么能不干自己最喜欢的事——唱歌!
我点开手机歌单,选择了《少女的祈祷》的伴奏,浴室里水汽氤氲,混响效果绝佳,在四面环绕的立体声加持下,我瞬间感觉自己天后附体,放声高歌,唱得无比投入和快乐。
“祈求天地放过一双恋人,怕发生的永远别发生……”
“从来未顺利遇上好景降临,如何能重拾信心……”
我沉浸在音乐和自己的歌声里,完全忘记了日本公寓那感人的隔音效果。
客厅里,正在看电视的萩原研二和没戴墨镜在看汽车杂志的松田阵平,动作同时顿住。
清晰而动听的歌声,穿透浴室门板,清晰地飘了出来。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忍俊不禁,肩膀微微抖动起来,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松田阵平翻杂志的手指停在半空,凫青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那惯常冷硬的唇角向上弯起,眼神柔和了不少。
我酣畅淋漓地连唱了三首歌,才心满意足地关掉水龙头,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哼着歌走出浴室时,发现客厅里的两人都看着我,表情有点微妙。
萩原研二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林桑唱歌很好听啊,音准和气息都很稳。”
“那当然!”我瞬间得意起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当年在我们那片的KTV,可是号称麦霸级别的存在!打遍周围几公里无敌手!”我毫不谦虚地自夸。
“哼。”旁边的松田阵平发出一声轻哼,虽然没说什么,但那表情明显写着吹牛。
我立刻捕捉到,精准反击:“哼什么哼!松田阵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吹牛?我告诉你,我唱歌就是好听!不像某些人,五音不全,这辈子都唱不出这么动听的旋律!”我故意挑衅地看着他。
松田阵平被我这精准的人身攻击噎了一下,脸色一僵,眼神里充满了“这家伙到底还知道我多少糗事”的震惊,憋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萩原研二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笑得肩膀直抖:“噗……林桑对小阵平真的很了解啊,连他五音不全都知道?”
我抱着手臂,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本来也算是他的粉丝嘛!不过嘛……”我故意拖长了语调,促狭地看了一眼松田阵平,“经过这几天的亲密接触,我已经成功从粉丝蜕变成黑粉了!专门揭他老底的那种!”
“噗哈哈哈!”萩原研二这下彻底忍不住,大笑出声。
松田阵平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他瞪了我一眼,又瞪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的萩原研二,最后只能憋屈地扭过头去。
笑闹过后,我看着手里开机的苹果16,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那个……”我举起手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们,“今天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我们合个影吧?留个念?”
萩原研二欣然同意:“好啊!”
松田阵平虽然没说话,但也没反对,算是默认了。
我坐到沙发中间,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来来来,坐过来点!”
萩原研二很自然地坐到了我左边,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我右边,稍微隔开了一点距离。
我打开前置摄像头,调整角度,屏幕里,我们三人的脸挤在一起,萩原研二笑容温和帅气,我笑得眼睛弯弯,松田阵平……嗯,表情还算平静,至少没臭着脸,但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等等!”我喊停,看向松田阵平,“松田,把你墨镜戴上再拍!”
松田阵平皱眉:“……为什么?”
“这还用问?”我理直气壮,“墨镜不是你本体吗?没有墨镜的松田阵平,就像没有披风的超人,没有盾牌的美队,那还能叫松田阵平吗?那怎么证明你是松田阵平?没有灵魂!快戴上!”
萩原研二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松田阵平被我这一番歪理邪说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变幻,最终还是认命般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标志性的墨镜,架在了高挺的鼻梁上,瞬间,那股熟悉的生人勿近的酷哥气场又回来了!
“这才对嘛!”我满意地点点头,“来,准备!三、二、一……”
在“一”字落下的瞬间,萩原研二对着镜头俏皮地眨了个wink!我比了个经典的剪刀手,笑得灿烂,而戴着墨镜的松田阵平,虽然依旧没什么夸张表情,但嘴角似乎也向上牵动了一个弧度,至少没那么臭了。
“咔嚓!”
清脆的快门声响起,屏幕上,定格了三个人的笑容——一个阳光,一个灿烂,一个隐藏在墨镜后,却不再冰冷。
我看着这张独一无二的合影,心里美滋滋的,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跨越次元的爆处组双子星与素人的合照啊!
要是能回去,把这张照片复印个几千几万张,啧啧,岂不是要发财了?
10. 和卷毛君撒娇
11月8日,土曜日清晨。
我揉着眼睛,带着点周末的慵懒推开房门,准备迎接新的一天和萩原君那令人安心的早餐香气。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清醒,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厨房里那个围着萩原研二那条围裙,正皱着眉盯着平底锅里煎蛋的身影竟然是松田阵平?!
他穿着蓝色的睡衣,天然卷的头发有些凌乱,侧脸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专注,动作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生疏感。
客厅沙发上,萩原研二悠闲地翘着腿,手里翻着报纸,听到开门声,抬起头对我露出惯常的温和笑容:“早上好,林桑。”
我没立刻回应,而是带着十足震惊地几步冲到窗边,唰地一下推开阳台的门,探出半个身子往外面天空猛瞧,嘴里还念念有词。
“林桑,在看什么?”萩原研二放下报纸,好奇地问。
我收回身子,一脸严肃地指着窗外,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在看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又探头确认了一眼,“或者是不是有彗星撞地球的前兆?”
“噗——”萩原研二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肩膀抖动着,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满是促狭,“哈哈哈……林桑你……”
厨房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带着点恼羞成怒的冷哼,松田阵平头也没回,但握着锅铲的手似乎更用力了,煎蛋在锅里发出滋啦的抗议声。
最终,一份卖相尚可,搭配了培根和烤面包片的早餐摆上了桌,我怀着复杂的心情坐下,叉起煎蛋尝了一口,嗯……味道还行,盐放得恰到好处,蛋也煎得嫩嫩的,就是形状有点抽象派艺术感。
我默默地吃着,没说话,也没露出任何难吃的表情,眼角余光瞥到松田阵平看似随意地坐在对面,手里拿着面包,但视线却时不时地极其隐蔽地扫过我的脸,似乎在紧张地评估我的反应,直到看我神色如常地继续吃着,他才似乎松了口气,自己也低头开始解决他那份。
饭后,松田阵平主动站起身,极其自然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碟,然后走进了厨房,打开了水龙头。
萩原研二端着杯冰水,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卷毛好友那挺拔却略显僵硬的背影,再看看客厅里同样一脸“世界真奇妙”的我,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最终化为一个无声的带着巨大惊叹号的咂舌表情。
等松田阵平擦干手从厨房出来,三人各自回房换便装。我换上了新买的嫩黄色连帽卫衣,搭配米白色宽松阔腿裤,把头发又扎成了元气满满的丸子头,看着镜子里清爽活泼的自己,心情也明亮起来。
走出房间时,松田阵平也换好了衣服,正是前台被迫换下来的那套深蓝色外套配黑色工装裤,大概是想找回点场子,他看到焕然一新的我,脚步顿了一下,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比平时多那么一两秒,随即又恢复了那副酷酷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哇,林桑这样穿很可爱!像个小太阳!”萩原研二毫不吝啬地夸奖,笑容真诚。
“真的吗?谢谢萩原君!”被帅哥夸总是开心的,我笑眯眯地转了个圈。
打车前往米花百货大楼,我习惯性地拉开后座门钻了进去,几乎在我坐稳的同时,松田阵平就非常自然地拉开另一侧车门坐到了我旁边,萩原研二坐到了副驾驶上。
走进商场,一个漂亮的女孩,身后跟着一个笑容温和气质出众的长发帅哥,和一个身材高大穿着深色系气场冷峻却同样帅得惊人的卷毛酷哥,这组合实在太过吸睛,所到之处,回头率爆表,尤其是年轻女孩子们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羡慕和好奇,我感觉自己像带着两个顶级男模出街,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我目标明确地带着他们直奔护肤品专柜,导购小姐热情介绍,我仔细挑选,最终选了一套性价比不错的洗面奶、保湿水、精华和面霜,结账时,萩原研二刚拿出钱包,旁边的松田阵平动作却更快一步,修长的手指已经夹着信用卡递了出去,动作干脆利落。
“啊?”我愣了一下,看向松田阵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收银台,仿佛只是随手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萩原研二也挑了挑眉,看看松田,又看看我,脸上露出了然又玩味的笑容,默默收回了自己的钱包。
接着我又买了身体乳、护手霜和两盒面膜,依旧是松田阵平默默掏钱,萩原研二忍不住问:“林桑不看看化妆品吗?口红之类的?”
“不用啦。”我摆摆手,“最近懒得化妆,素颜也挺好。”
其实心里想的是,昨天的手机和今天这些基础护肤已经花了他们不少钱了,彩妆更贵,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他们破费,等自己找到工作再说吧。
逛到抱枕店,我被一个超大号的皮卡丘抱枕萌到,果断买下,这次萩原研二眼疾手快地付了钱,于是……黄澄澄毛茸茸的皮卡丘就由他一路抱着,配上他那张帅脸,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路过首饰区时,一个耳饰专柜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进去,拿起一对小巧精致的绿宝石耳环在耳垂边比划,深邃的墨绿色衬得皮肤更显白皙,设计简约又别致。
“小姐您戴这款真好看!很衬您的气质呢!” 导购小姐在一旁真心实意地夸赞,并热情介绍着材质和设计理念。
我也觉得很好看,下意识地问了价格。
“十二万八千日元,小姐。” 导购微笑着回答。
嘶……我心尖一颤,虽然知道好东西不便宜,但这价格对于目前身无分文又寄人篱下的我来说,还是太刺激了,我恋恋不舍地对着镜子又看了几眼,最终还是小心地把耳钉放回了丝绒托盘里,算了,等以后自己挣钱了再说吧,我在心里默默跟这对漂亮的耳环道了个别。
走出专柜一段路,我才发现身后好像少了一个人,回头一看,松田阵平不见了。
“咦?松田呢?”我问萩原研二。
“哦,他说去趟洗手间,让我们先逛。”萩原研二笑眯眯地回答。
我们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松田阵平才步履如常地从人群中出现。
逛了两个多小时,已近中午。三人决定在商场里的咖啡厅解决午餐,服务员领我们到一张靠窗的四人桌,萩原研二走在最前,自然地把手里装着皮卡丘的购物袋放在了靠里面的一个座位旁,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购物袋旁边的位置,这样一来,我和松田阵平就只能并排坐在对面的双人座上了。
我无所谓地坐下,拿起菜单,点了杯焦糖牛奶咖啡、一份蔬菜沙拉和一个焦糖奶油布丁,萩原研二点了杯黑咖啡和蛋包饭,松田阵平则点了杯美式和一份肉酱意面。
点完单,萩原研二就起身说去洗手间,餐点很快上齐,我没急着吃,而是拿出了我心爱的苹果16 Pro Max,打开相机,对着桌上精致的食物和自己,开始了美食博主模式,左手托腮,45度角,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
松田阵平坐在旁边,叉子卷着意面,看着我对着同一个角度连拍N张,眉头蹙了一下,脸上写满了“这有什么好拍的”和“女人真麻烦”的无声吐槽。
我翻看着刚拍的照片,总觉得自拍效果差了点意思,不够有氛围感,眼珠子一转,目光落在了旁边这位帅哥身上,一个主意冒了出来。
“松田君~”我转过头,声音放得又甜又软,还带着点撒娇的尾音。
松田阵平拿着叉子的手明显一僵,警惕地看向我:“……干嘛?”
“帮我拍几张照片好不好?”我眨巴着大眼睛,把手机递过去,“拜托拜托啦!松田先生~松田警官~你最好了~求求你嘛~” 我使出浑身解数,夹着嗓子,发动糖衣炮弹攻势。
松田阵平被我喊得耳根泛红,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想拒绝,但在我持续不断的声波攻击和萩原研二恰好不在场没人解围的情况下,他终于败下阵来,一脸别扭表情接过了手机:“……行吧,快点。”
“耶!松田君最棒了!” 我立刻变脸,笑嘻嘻地指挥起来,“你坐好别动,手这样拿稳……对,镜头稍微低一点点……好!保持!我说‘拍’你就按快门哦!”
于是,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爆处组的王牌拆弹专家松田阵平警官,被迫化身成了我的专属摄影师兼人形手机支架,他身体僵硬地举着手机,被我指挥着调整各种角度,脸上带着生无可恋,手指机械地在我每次喊“拍”时按下快门。
折腾了十几张,我终于挑到了几张光线角度都满意的。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又心血来潮:“来来来,松田,我们合个影!靠近点嘛!”
我把手机举高,调成前置摄像头,身体往他那边凑了凑。松田阵平虽然依旧板着脸,但也没躲开,镜头里,我笑得眉眼弯弯,对着镜头比了个V。
“松田,笑一个嘛!”我催促。
镜头里的松田阵平,在我催促下勾起了唇角,配合着我飞快眨下的wink,咔嚓一声,画面定格。
这时,萩原研二才姗姗来迟,看着我们刚拍完照的姿势,笑容意味深长,三人开始用餐。
我吃了一口沙拉和布丁,味道只能说平平无奇,心里忍不住想:唉,要是现在是七年后就好了,就能去传说中的波洛咖啡厅,尝尝安室透做的名柯第一有名美食三明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神仙味道。
吃完午饭,困意上涌,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不想逛了,我们回去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自然没有异议。
打车回到公寓楼下,我对他们说:“今晚我做饭!得去买菜,你们谁陪我去趟超市?”
萩原研二立刻接口,笑容灿烂:“让小阵平陪你去吧!他力气大,能提东西。”
我无所谓地点头:“行啊。”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手里提着的几个购物袋一股脑塞给了萩原研二,然后站到了我旁边。
再次来到熟悉的超市,这次我让松田阵平推购物车,我在前面挑挑拣拣,他在后面沉默地推着车跟着,选好晚上要做的蔬菜,走到肉类区。
“松田,咖喱配猪排还是鸡排?”我拿起一块猪肉和一块鸡胸肉问他。
松田阵平似乎没想到我会问他,愣了一下,才回答:“……猪排。”
“OK!” 我放下鸡胸肉,选了块上好的猪外脊肉放进购物车,接着又问:“那萩原君喜欢吃什么?”
“汉堡肉。”这次他回答得很快。
“了解!”我立刻掏出松田阵平给的苹果X,熟练地打开小红书,搜索日式汉堡肉做法,然后根据需要的材料去采购,又买了些其他配菜。
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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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两手空空蹦蹦跳跳,松田阵平提着两大袋食材跟在后面,画面竟有种诡异的和谐。
回到公寓,我把食材放进厨房,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回房间补午觉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一个小时后才精神饱满地醒来。
客厅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凑过去一看,乐了,日语字幕版的《甄嬛传》!屏幕上正上演着华妃娘娘的经典戏码。
“贱人就是矫情!”华妃那充满鄙夷和狠厉的台词清晰地传出。
萩原研二端着咖啡杯的手停在半空,松田阵平原本懒散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也微微坐直了,两人几乎是同步地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地看向屏幕下方滚动的日语字幕,又抬头看看屏幕上华妃那盛气凌人的脸孔。
他们脸上那副“我听到了什么?这宫廷斗争这么直接露骨的吗?”的震撼表情,瞳孔明显地震了一下。
“噗……”我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忍不住吐槽:“这日语片名翻译得也太直白了吧?《宫廷の諍い女》……啧啧,不过华妃娘娘这句精髓倒是翻译得很到位嘛!”
两集播完,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好啦,该去做饭了!”我点名,“松田,过来厨房帮我洗菜切菜!”
松田阵平默默起身跟过来。
萩原研二问:“那我呢?”
“你嘛。” 我狡黠一笑,“等下负责洗碗,顺便把客厅的地板扫一下拖一下就行!”
“遵命,林大厨!”萩原研二笑着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晚餐我做了咖喱猪排饭、汉堡肉、番茄炒蛋和玉米排骨汤,浓郁的咖喱香气弥漫在公寓里。
萩原研二看着那盘金黄的咖喱猪排饭,眼神若有所思。
开饭时,两个日本人对那盘红黄相间的番茄炒蛋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松田阵平谨慎地舀了一小勺送入口中,酸酸甜甜的滋味让他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萩原研二也尝了尝,赞不绝口:“这个味道很特别!很好吃!”玉米排骨汤的清甜也获得了高度评价。
晚饭依旧被一扫而光,饭后,松田阵平难得地不用洗碗,心情似乎不错,坐在沙发上专注地拼他的模型零件,我抱着新买的皮卡丘抱枕,窝在沙发另一头看《蜡笔小新》,被小新逗得哈哈大笑。
只有萩原研二,苦哈哈地系着围裙,在厨房与水槽里的碗碟奋战,接着又认命地拿起扫帚和拖把,开始了他的清洁任务。
等萩原研二终于收拾完,擦着汗坐到沙发上时,我清了清嗓子,开始宣布重大决定。
“咳咳,听好了啊。”我坐直身体,表情认真,“我呢,不能白住你们的房子,也不能白吃你们的饭,所以我决定了!”
两人都看向我。
“从下周开始,周一到周五的晚饭,我包了!但是!” 我竖起一根手指,“早饭不行,我起不来那么早,午饭嘛如果你们不嫌弃,偶尔我可以做了给你们送到警视厅去,不过——” 我又强调,“我不洗碗!因为洗碗会让女生的手变粗糙!这是原则问题!”
“然后,周六周日我要双休!这两天的一日三餐,就由你们两个大男人自己想办法解决!”
“至于家务。”我指了指客厅,“扫地拖地这种公共区域的,我们每人轮流负责两天,周一和周二归松田,周三和周四归萩原君,周五和周六归我,周日每人每周轮一次,但是!自己房间自己打扫!我可不进你们男人的房间,性别不对,不好意思!”
我一口气说完,看着他们。
萩原研二立刻表示反对:“林桑,这怎么行!你是客人,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哪能让你做这些……”
我打断他,语气坚定:“萩原君,我妈妈从小教育我,‘不可受嗟来之食’,意思就是不能白白接受别人的施舍,我有手有脚,又不是残废了,不能不做事,你们收留我,给我买手机买衣服,我已经很感激了,分担家务和做饭,是我应该做的,而且……”我狡黠一笑,“我做饭好吃,你们也不亏,对吧?”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他们看得出女孩眼神里的认真和坚持,也感受到她良好的教养和独立要强的性格,这份坚持并非客套,而是她为人处世的原则。
“……好吧。”萩原研二最终妥协,无奈又带着点欣赏地笑了,“那就按林桑说的办。”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他低头继续拼着模型,嘴角勾起了弧度。
又看了一会儿电视,我去洗澡,很快,浴室里再次响起了我那快乐又中气十足的歌声,这次唱的是一首欢快的日语流行歌,虽然发音可能不太标准,但那份纯粹的快乐隔着门板都能感受到。
客厅里,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听着浴室传来的歌声,再看看沙发上那只巨大的皮卡丘抱枕,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而充满生活气息的感觉,悄然弥漫在这个曾经只有烟草味和模型零件的公寓里,仿佛一颗小太阳落了进来,驱散了往日的单调和冷硬,让一切都变得明亮生动起来。
到了休息时间,我抱着皮卡丘,跟他们道了晚安,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终于有网的手机,刷了刷日推,又看了看相册里今天拍的照片,尤其是和松田那张合影,忍不住偷偷笑了,困意袭来,手机滑落枕边,我很快沉入了梦乡。
11. 米花三结义
11月9日,日曜日清晨。
我打着哈欠推开房门,鼻尖下意识地捕捉着空气中本该属于萩原研二那份令人安心的早餐香气。
然而,厨房里传来的轻微油煎声和那个穿着深蓝色睡衣的熟悉背影,让我瞬间停下了脚步。
又是他?松田阵平。
他微卷的头发比昨天更显凌乱,侧对着门口,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平底锅里滋滋作响的玉子烧,眉头微蹙,阳台上,萩原研二倚着栏杆,指尖夹着一点猩红,烟雾在微风中袅袅散开,晨光勾勒出他略显慵懒的剪影。
我眨了眨眼,蹑手蹑脚地凑到厨房门口,探头望去,只见松田阵平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翻面,锅里的玉子烧呈现出漂亮的金黄色,旁边的小碟子里还放着烤好的鲑鱼和一小碗味噌汤,是标准的日式早餐。
“哇哦,松田君,今天升级成日式早餐了?”我小小声地惊叹,带着笑意,“加油哦!”
松田阵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没回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嗯”。
心情颇好地洗漱完毕,我手脚麻利地把睡过的三件套一股脑拆下团好,抱去塞进洗衣机,倒好洗衣液,按下了启动键。
回到客厅时,早餐已经摆上了桌,金黄的玉子烧、烤得恰到好处的鲑鱼、冒着热气的味噌汤、一小碟腌菜,还有白米饭,看起来相当不错,萩原研二也掐灭烟走了进来,三人落座。
“我开动了!”我坐下,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玉子烧送入口中,口感嫩滑,带着微甜,火候掌握得刚刚好。“好吃!”我真心实意地赞叹,又尝了尝鲑鱼,鱼肉鲜香不柴,“松田君,你这手艺不错嘛,这玉子烧比昨天那个煎蛋强太多了,火候刚刚好,鲑鱼也烤得正好!”
松田阵平正端起味噌汤碗喝了一口,闻言动作顿了一下,他没有看我,只是专注地盯着自己碗里的汤,但是原本微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些,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还行吧。”
坐在对面的萩原研二,嘴角噙着笑意,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吃着饭。
一顿温馨的早餐在轻松的氛围中结束,萩原研二很自然地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碟,我则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掏出手机,兴致勃勃地开始注册Line账号。
“搞定!”我晃了晃手机,“来来来,两位帅哥,加一下好友!”
萩原研二擦着手走过来,很爽快地拿出手机:“好啊。”松田阵平虽然没说话,但也默默掏出了他的手机。
很快,好友添加成功,我看着好友列表里新出现的两个头像,松田阵平的是一个放在木桌上的蓝色螺丝刀照片,萩原研二的则是一辆线条流畅的白色马自达RX-7跑车。
“噗,松田君你这头像……”我忍不住吐槽,“是你自己拍的吧?”,充满了硬核直男的气息。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对方那个小葵穿着红色晚礼服拿着高脚酒杯喝奶的头像,又看到那行“只要有电,我就在线”的签名,嘴角抽了一下。
我手指飞快操作,建了一个新群,把两人都拉了进去,群名?看着这三个风格迥异的头像,我嘿嘿一笑,输入“米花三结义”。
萩原研二看到群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米花三结义’?哈哈,有意思!那按照传统,我们是不是得排个序?林桑,你的生日是?”
“那你们肯定都比我大,因为我是12月30日。”我回答。
“哦?那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了!”萩原研二有些惊讶。
“对啊!”我点点头。
“我是6月6日。”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阵平言简意赅:“7月4日。”
“哈,果然都比本小姐大!”成功套到爆处组生日让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萩原君是六月的大哥哥,松田君是七月的小哥哥,我是十二月的妹妹,完美!”
我顿了顿,眼珠子狡黠地一转,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开始换算:“不过按三国对应的话,我们岂不是应该改名叫刘研二,关阵平和张安?”
话音刚落——
“噗!咳咳咳……” 萩原研二正端着杯子喝水,直接被我这个天马行空又充满三国文化的话给呛到了,他捂着嘴咳嗽,肩膀因为忍笑而剧烈抖动,紫罗兰色的眼睛里瞬间盈满笑意,“刘研二?关阵平?哈哈哈……林桑!你这联想力太绝了!关阵平……噗哈哈……意外的合适啊!”
松田阵平的反应则截然不同,他凫青色的桃花眼先是瞬间瞪圆,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事,他薄唇微张,似乎想反驳点什么,然而嘴角却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噗。” 他迅速别过脸,仿佛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被逗笑的模样。
我清了清嗓子,换上郑重其事的表情,双手一合,“米花三结义,今天就算正式成立啦!以后请刘大哥和关二哥多多关照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朝他们俩拱了拱手。
“噗……”萩原研二又被我这架势逗笑了,连连点头,“好说好说,张小妹!”
松田阵平没说话,他还维持着偏头的姿势,但那声短促的笑之后,他肩膀抖动的幅度似乎更明显了些。
这时洗衣机传来结束的提示音,我起身:“我的三件套洗好了,我去烘一下。”把洗好的床品塞进烘干机,设置好时间。
回到客厅,萩原研二正拿着一个游戏手柄对我晃:“林桑,来玩两局?新到的格斗游戏。”
“好啊。”我欣然答应,接过另一个手柄,第一局,我对战松田阵平。
“等等!”游戏开始前,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突然喊道,“松田你手指那么灵活,欺负我一个普通人,这不公平!不行不行,你得用左手打!”
松田阵平挑眉看了我一眼,居然没反对,很随意地把手柄换到了左手:“随你。”
“哼哼,看我不赢你!”我信心满满地投入战斗。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即使是用左手,松田阵平操控的角色依旧行云流水,招式精准狠辣,不到两分钟,我的角色就被一套华丽的连招KO在地。
“……”我看着屏幕上大大的“KO”,目瞪口呆,“……这不科学,再来一局!这次……这次你只能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拇指和食指!”我厚着脸皮加码。
松田阵平嗤笑一声,但还是无所谓地调整了握姿,只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操作手柄。
结果毫无悬念,我的角色再次惨败,甚至比上一局输得还快。
“还来吗?”松田阵平放下手柄,嘴角勾起一个略带挑衅的弧度。
“不玩了!”我气鼓鼓地把手柄塞回给萩原研二,“跟你们这些手指灵活的家伙玩,纯粹是找虐。”萩原研二在一旁笑得肩膀直抖。
放弃游戏,我们看起了电视节目,我看完一集日本综艺节目《超级变变变》后随手按着遥控器,画面正好停在那部经典动画《头文字D》,屏幕上,拓海的AE86正以不可思议的漂移姿态在秋名山的弯道上飞驰,引擎轰鸣声透过音响传来,充满速度与激情。
“哇,拓海!”我看得津津有味,“这漂移太帅了!”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凑过来问:“林桑对兜风感兴趣?正好我车技还行,过几天天气好,可以开车带你去兜风玩啊?兜风可比看电视刺激多了。”
想到萩原研二那能把车开得仿佛要原地起飞的车技,我瞬间从动画的热血中清醒过来,面露惊恐使劲摇头:“不不不,谢谢萩原君好意!我不想坐会飞起来的车,飙车更不行!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我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萩原研二的笑容僵在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尴尬又受伤的表情:“……我的车技……有那么可怕吗?”
那可不,你和藤原拓海的配音甚至都是同一个,我心想道。
“噗——呵。”旁边传来一声清晰且毫不掩饰,甚至带着点幸灾乐祸意味的嘲笑声,萩原研二更受伤了。
烘干机的提示音适时响起,我赶紧起身:“我的床品烘好了,我去铺床。”抱着暖烘烘又蓬松的三件套回到房间。
铺床单和枕套都很顺利,轮到套被套时,我拎着被芯和被套,左塞右塞,总感觉不得要领,被芯在被套里扭成一团,折腾了几分钟,我无奈地朝客厅喊了一声:“喂!你们俩谁有空?过来帮个忙套下被套,我搞不定了。”
几秒后,松田阵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扫了一眼我手里纠缠不清的被芯和被套,没说话,径直走过来,从我手里接了过去,只见他动作异常麻利,双手抓住被芯的两个角,精准地塞进被套对应的角落,然后双手一抖又一甩,原本还皱巴巴的被芯瞬间就服服帖帖地躺在了被套里,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旁边,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哇!松田君你你好熟练啊!这手速……”他这熟练的家务技能跟他冷酷的外表反差也太大了!
松田阵平没接话,只是把套好的被子往床上一扔,拍了拍手,转身就走了出去。
时间很快滑向中午,萩原研二主动提出出去买午餐便当,等他回来时,不仅提着热气腾腾的便当,还递给我一个崭新的钥匙和一个可爱的哆啦A梦钥匙扣。
“给,林桑,这是你的备用钥匙,以后出入方便点。”他笑着说。
“哇!谢谢萩原君,好可爱~”我接过钥匙,看着蓝胖子圆滚滚的笑脸,开心极了,立刻把钥匙扣挂在了自己的钥匙串上。
三人围坐着吃便当,我咬着筷子突然想到:“对了,今晚想不想喝点酒?我可以做点下酒菜哦,中式的日式的都有。”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好啊!林桑的下酒菜,值得期待!”
松田阵平也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愉快地决定了晚餐主题。
吃完午饭没多久,熟悉的午睡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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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涌了上来,我打了个哈欠:“唔……困了,我去睡会儿。”回到房间,沾着新铺好的带着柔顺剂香味的被子,我很快就沉沉睡去。
等我精神饱满地醒来时,客厅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两人正激烈对战,手速快出残影。
几分钟后,萩原研二落败。
我在一旁咂咂嘴,感慨不愧是有着手指灵活设定的男人,三分钟の男人果然名不虚传。
“松田君,走,买菜去。”我招呼道。
依旧是熟悉的超市,松田阵平推着购物车,沉默地跟在我身后,我一边翻着小红书上的下酒菜食谱,一边在生鲜区挑挑拣拣,鸡翅、海蜇皮、黄瓜、鸡胗、豆腐、天妇罗用的虾和蔬菜,还有花生米……食材清单一项项勾掉。
走到酒水区,我看着琳琅满目的啤酒,有点选择困难,转头问松田阵平:“松田,买哪种啤酒?”
他扫了一眼货架,很干脆地伸手拿了几瓶啤酒放进购物车:“这个就行。”
回到公寓,我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油管,松田阵平继续拼模型,萩原研二也继续看他的杂志。
两个小时后,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朝厨房走去:“松田君,开工了,过来帮我洗菜切菜!”
松田阵平放下手中的零件,洗了手走进厨房,他动作利落,在我的指挥下,很快就把需要的食材处理得干干净净。
“辛苦了。”我满意地看着码放好的食材,系上围裙,开始大展身手做起了中日双拼下酒菜。
红烧鸡翅、凉拌海蜇皮、柚子醋鸡胗、蒲烧豆腐、天妇罗炸虾、凉拌菠菜、最后出锅的是撒了细盐、粒粒香脆的炸花生米。
我刚把最后一盘炸花生米摆好,一回头,就看见松田阵平不知何时站在了料理台边,正极其自然地用筷子夹起一块刚炸好的天妇罗虾,飞快地塞进了嘴里。
“喂,松田。”我哭笑不得地叫起来,“别偷吃了,快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松田阵平被抓包,脸上毫无愧色,反而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含糊地“嗯”了一声,才转身去洗手。
满满一桌子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下酒菜端上桌,萩原研二看得眼睛发亮:“哇!林桑,你这手艺也太厉害了!辛苦了辛苦了!”
“嘿嘿,快尝尝看,日式下酒菜我还是第一次做呢。”我有点小期待。
两人分别品尝了蒲烧豆腐和柚子醋鸡胗。
“嗯!味道很好!”萩原研二竖起大拇指。
松田阵平也点头。
接着他们又尝试了红烧鸡翅和凉拌海蜇皮。
“这个味道……很浓郁特别,好吃!”萩原研二对红烧鸡翅赞不绝口。
“干杯!”三人打开冰凉的啤酒罐碰在一起,冰爽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
“认识你们真的很开心!”我喝了一大口,脸颊开始微微发热,话匣子也打开了。
然而,我的酒量确实不太好,两罐啤酒下肚,酒意就开始上头,脑袋变得晕乎乎的,脸颊滚烫,我伸手想去拿第三罐:“再…再来一罐!”
手还没碰到易拉罐,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松田阵平把那罐啤酒拿远了些:“别喝了。”
“给我嘛~”我不满地伸手去够,身体都有些摇晃,“卷毛坏蛋!真小气!酒都不让人喝,活该没女朋友!”我借着酒劲开始口无遮拦。
松田阵平这次倒没生气,只是稳稳地按住我,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
“好了好了,林桑,你喝醉了,该休息了。”萩原研二温声劝道。
松田阵平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一手扶住我的胳膊,一手轻轻揽住我的肩膀,稍微用力就把有些发软的我从椅子上带离椅子:“回房间。”
萩原研二快步走进卫生间,拿了一片一次性洗脸巾用温水打湿拧干,递给松田阵平:“喏,给她擦擦脸,轻点,女孩子皮肤娇嫩。”
松田阵平接过温热的洗脸巾,他扶着人坐到床边,然后用一种与他平时形象截然不同的,近乎笨拙的轻柔力道,拿着洗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女孩发烫的脸颊和白皙的脖颈。
温热的湿意带来几分舒适,我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擦完脸,他又仔细地擦了女孩的双手。
收拾妥当,我像一滩软泥似的倒进柔软的床铺里,酒精带来的眩晕感让我意识模糊,嘴里无意识地喃喃着:“爸爸……妈妈……”
给女孩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的松田阵平,和站在门口的萩原研二,同时停下了脚步,萩原研二轻轻地叹了口气,松田阵平站在床边,暖黄的床头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沉默地站了几秒,目光落在床上蜷缩的身影上。
两人再次对视,默契地放轻了脚步,松田阵平轻轻关掉了床头灯,萩原研二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房门被极其轻柔地合上,房间里只剩下女孩均匀的呼吸声。
12. 同人图
我呻吟着睁开眼,宿醉的恶心感让我感觉十分难受。
喉咙干得冒烟,胃里也隐隐作呕,我揉着太阳穴,昨晚的记忆碎片模糊地涌上来,啤酒罐碰在一起的声音,美味的菜肴……然后就是一片混沌,似乎有人扶着我……动作很轻……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和脖子……
松田?
这个念头让我心跳漏了一拍,脸上莫名有点发热,我甩甩头,试图驱散这模糊又有点暧昧的回忆。
推开房门,客厅里弥漫着一股包子的香气,只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已经穿戴整齐,一身西装衬得两人身形更加挺拔,他们正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几个包子和牛奶。
“醒了?”萩原研二闻声抬头,看到我皱成一团的脸,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看起来不太好受啊?等着,给你泡杯蜂蜜水。”他起身快步走向厨房。
松田阵平正慢条斯理地咬着包子,目光在我宿醉未消的脸上扫过,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是淡淡说了句:“过来吃早餐。”
我洗漱完出来,萩原研二端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快喝点,会舒服些。”
“谢谢萩原君……”我接过杯子,温热的甜水滑过干涩的喉咙,确实舒服了不少,我蔫蔫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一个肉包小口啃着,没什么胃口,但胃里确实需要点东西垫垫。
萩原研二看着我蔫头耷脑的样子,笑了笑,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我面前的桌上:“喏,林桑,这个给你。”
我疑惑地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是崭新的厚厚一叠日元钞票,大部分都是1000円的,也有几张500円的。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宿醉的难受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款冲淡了大半,眼睛亮得惊人,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这是?!”
“嗯,这是给林桑你的零花钱。”萩原研二点点头,语气轻松,“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或者添置些必需品,别总想着省钱。”
“哇!萩原君!你真是大好人!超级大好人!”我捏着信封,开心得几乎要蹦起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见钱眼开的灿烂笑容。
“噗嗤……”萩原研二被我毫不掩饰的财迷样逗笑了。
“呵。”旁边传来松田阵平一声极轻的嗤笑,但他嘴角似乎也勾了起来,显然也被我这瞬间满血复活的样子娱乐到了。
吃完早餐,两人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出门上班。
“我们走了,林桑好好休息。”萩原研二叮嘱道。
“嗯,路上小心。”我挥了挥手里的信封,心情大好。
他们一走,下一秒我就开心的数起钱来,数完了发现是整整10万円,相当大方啊!
送走他们,屋里安静下来,宿醉的余威还在,我冲了个热水澡,总算感觉清爽了些,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却觉得有点百无聊赖,看着窗外不错的天气决定出去逛逛。
换上舒适的便装,揣好新得的十万巨款和钥匙,我兴致勃勃地踏出了公寓楼,走在米花町的街道上,看着与记忆里二次元画面高度重合却又无比真实的街景,一种奇妙的新鲜感油然而生。
来到这个世界后,这还是第一次独自出门呢!
“啧啧,传说中人才辈出的米花町啊……”我边走边小声嘀咕,好奇地左顾右盼,路过几家便利店和快餐店时,看到门口贴着招聘启事,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询问。
“您好,请问这里还招人吗?”
“招的,请问您有在留卡吗?”店长或店员无一例外地问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我只能尴尬地笑笑:“啊,这个……还在办理还没下来……”
“这样啊……”对方露出理解又为难的表情,“很抱歉啊小姐,没有有效的在留资格认定证明书的话,按照规定我们确实无法雇佣的,等您证件办好了,欢迎再来应聘。”态度依旧客气,但结果没有改变。
连续碰壁几次后,我走出最后一家店,站在街边,心情有点沮丧,黑户的身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我叹了口气,心里想道,当初选择剧透救下萩原和松田,除了不忍心看他们牺牲,求个庇护所,更深层的想法不就是指望未来能通过爆处组这条线,搭上未来的公安大佬降谷零,给自己弄个合法身份吗?可现在这个时间点降谷零才刚进公安不久,是个新人,能有多大话语权?等他真正掌权,怎么也得熬上好几年了……这几年,难道真就靠萩原和松田养着?那也太不像话了!
“唉……”我烦恼地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米花三结义”的群聊。
【萩原研二:林桑,在做什么呢?】
我撇撇嘴,手指飞快打字回复。
【林安:报告刘大哥,张小妹迷路了,正在努力寻找回花果山……啊不,回公寓的路!(╥﹏╥)】
信息刚发出去没几秒,松田阵平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松田阵平:拍张你面前路的照片】
“咦?”我有点意外,但还是乖乖举起手机,对着十字路口和旁边的便利店招牌拍了一张,发了过去。
几乎是照片发送成功的瞬间,松田阵平的指示就来了。
【松田阵平:看到那个写着罗森的便利店了吗?沿着它旁边那条路,往前走大约200米,路口左转。】
【松田阵平:左转后直走,看到一家叫山田屋的蔬果店右转,右转后一直走,看到那栋黄色外墙的公寓楼了吗?就是我们那栋。】
我按照他的指示一步步走,果然,没走多远,熟悉的公寓楼就出现在视野里,太神奇了!他是怎么从一张照片就精准定位的?不愧是警校F5之一,空间感和方向感都强得离谱!
走到半路时,我还惊喜地发现旁边就有一家小小的“中华物产店”!兴奋地钻进去,看着熟悉的酱油、醋、老干妈、粉丝、速冻水饺、甚至还有王致和腐乳……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开心地采购了一大袋,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公寓楼下。
【林安:成功抵达花果山,谢了松田君,导航满分!】
放下东西,休息片刻,我又出门了,这次目标明确,去超市买菜,路我已经记得很清楚了。
在超市里,我推着购物车,熟练地挑选着晚上需要的食材,番茄、土豆、玉米、香菇、豆腐、肥牛卷、虾滑……购物车很快堆了起来,路过文具区时,看到货架上摆放的素描纸白卡纸和一套基础画笔,我脚步顿住了,想了想,还是拿了放进购物车,结账时,又顺手拿了个普通的白色信封。
回到公寓,简单给自己煮了碗热乎乎的番茄鸡蛋面当午餐,暖胃又舒服。
饭后,我拿着撕下来的素描纸,画笔和信封进了卧室,坐在书桌前,我拿起笔,在纸上专注地画了起来,画好后,我小心地把它折好,塞进了那个白色信封里,盯着信封看了几秒,我把它压在了床单的下面。
做完这一切,一股困意袭来,我打了个哈欠,爬上床补了个午觉。
醒来时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赶紧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番茄火锅,浓郁的番茄汤底在锅里冒着泡,酸甜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我刚把处理好的配菜一一摆上桌,玄关就传来了开门声和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探出头,笑容满面:“欢迎回家!快洗手,准备吃饭啦!今天吃番茄火锅!”我指了指桌上红彤彤的锅底和丰富的配菜,“考虑到你们是日本人可能不太能吃辣,所以选了番茄锅,酸酸甜甜的,要是觉得味道不习惯,我可以给你们下面条吃哦。”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着这新奇又丰盛的晚餐,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闻起来很香!”萩原研二笑道。
松田阵平没说话,但眼神里也带着期待。
“我们都不挑食。”萩原研二一边洗手一边说。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热气腾腾的番茄火锅驱散了深秋傍晚的寒冷,我将肥牛卷、虾滑、蔬菜等依次下入锅中,浓郁的番茄汤汁包裹着食材,酸中带甜,鲜美开胃。
“嗯,这个味道很棒!”萩原研二尝了一片裹满汤汁的肥牛,赞不绝口。
松田阵平也默默点头,下筷子的速度明显不慢,他尤其喜欢吸饱了汤汁的豆腐和软糯的土豆片。
三人吃得热火朝天,配菜被一扫而光,番茄汤底也喝掉了不少,饭后,松田阵平自觉地开始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我和萩原研二则舒服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着屏幕上播放的综艺节目,我想起白天的碰壁,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今天出去逛,看到好多店在招人,结果一问,都要在留卡……黑户真是寸步难行啊,都不知道能找什么工作。”我抱着皮卡丘抱枕,语气有点低落。
萩原研二侧头看向我,温和地安慰道:“林桑,别太着急了,你经历了穿越这种事,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先好好休息,熟悉一下环境,享受一下在日本的生活嘛,工作的事情,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他顿了顿,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等过段时间,我和小阵平休假,我们带你出去旅游散散心,怎么样?箱根泡温泉?或者去大阪吃美食?”
听到旅游,我的眼睛亮了一下,暂时抛开了烦恼:“真的吗?好啊好啊!”能去旅游当然开心!
这时,萩原研二的目光落在了茶几上我中午买回来的那叠白卡纸和画笔上:“林桑买了画具?是想画画吗?”
“啊,对哦!”我这才想起来,“下午无聊的时候买的,想着可以打发时间。”我拿起本子和笔。
我的目光在萩原研二和刚从厨房擦着手走出来的松田阵平身上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对了!作为感谢你们收留我,还有今天的零花钱……我给你们画张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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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想要肖像写实一点的,还是……嗯,同人图风格的?”我狡黠地眨眨眼。
“同人图?”萩原研二来了兴趣,“那是什么风格的?”
松田阵平也停下了擦手的动作,带着点探究看向我。
“就是……嗯,比较有艺术加工,带点漫画或者影视剧感觉的那种?”我尝试解释,“会跟真人有点区别,但会抓住特点放大。”
“听起来很有趣!” 萩原研二立刻选择了后者,“我要看同人图!”
松田阵平没说话,但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算是默认了选择。
“好嘞!先从萩原君开始!” 我拿起铅笔,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萩原研二,仔细观察着他此刻温和带笑的模样,然后低下头,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我对着他现在的样子,画的是记忆中《名侦探柯南》里那个成熟,眉目多情又略带忧郁气质的萩原研二经典画风形象。
“哇哦!”萩原研二接过去,看着画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眼中充满了惊艳,“林桑,这……画得太传神了!虽然感觉比我老成一点,但这神韵简直了!太厉害了!”
“嘿嘿,过奖过奖。” 我有点小得意。
“到你了,松田君。” 我看向松田阵平,重新拿起一张白纸。
松田阵平闻言,身体坐正了些,下颌微抬,目光平视前方,摆出了一个看似随意实则相当上镜的姿势,脸上依旧是那副酷酷的表情。
“不许偷看哦!”我警告道,然后低下头,笔尖再次舞动,这一次,我画得更加专注,也更加沉重。
时间一点点过去,客厅里只有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萩原研二安静地看着,松田阵平则维持着姿势,目光偶尔瞥向我专注的侧脸。
终于,我停下了笔,我深吸一口气,将画纸递给了他们。
一个卷发的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系着黑色领带,外面却套着一件与正装格格不入的薄款羽绒服,他戴着墨镜,倚靠着冰冷的墙壁,一只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他低着头,歪歪的叼着根烟,袅袅烟雾氤氲了他的表情,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半边脸,整个画面色调偏冷,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孤寂和压抑。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看着这那张画,脸上的轻松和好奇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愕然和凝重,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这……” 萩原研二的声音有些干涩。
松田阵平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张画上,捏着画纸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冻结了,读不出任何情绪,但那双凫青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难懂的复杂情绪。
我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重的寂静:“这是我……根据电影里松田警官的‘剧照’形象,再结合现在松田君的样子,画出来的……26岁时的同人图。”我的目光转向萩原研二,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如果萩原君在拆弹时,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小心’又‘放肆’的话……那么四年后,松田君就真的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萩原研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仿佛上面沾满了无形的鲜血,他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而艰涩:“……我明白了。”
我又看向松田阵平,他依旧沉默地看着那张画,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警察,是真心想保护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我的声音带着恳求,“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在松田警官26岁那年的11月之后……你们两个都申请转职?去做刑警也好,哪怕是公安也罢……拆弹这个工作,真的太危险了……” 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未来……应该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穿越世界来救你们了。”
萩原研二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后怕,有感激,也有对未来的沉重思考,他看着松田阵平,又看看我,最终郑重地点了点头:“林桑,你的心意我们明白了,这件事……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松田阵平终于将目光从画纸上移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张画小心地放在了茶几上,然后站起身,径直走向阳台,掏出烟盒。
萩原研二也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阳台门后,外面很快传来打火机的轻响,我没有跟过去,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遥控器,调低了电视的音量,安静地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画面。
夜晚,洗漱完毕。
“晚安,萩原君,松田君。”我抱着皮卡丘,站在卧室门口对他们说。
“晚安,林桑。”萩原研二回应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
松田阵平靠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模型零件,闻言抬了抬眼,低低“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我关上门,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床铺。
那个装着秘密的信封,正静静地躺在床单之下。
13. 和卷毛聊天
上一章删掉了松田的两张摩天轮照片。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入房间,我醒来时,昨夜的沉重仿佛已被阳光驱散,我像往常一样推开房门,空气中飘着熟悉的煎蛋香气。
“早上好,林桑。”萩原研二系着围裙,笑容温和地将早餐端上桌,仿佛昨夜客厅的画纸与阳台沉思只是一场幻影。
“早上好,萩原君,松田君。”我自然地打招呼,在餐桌旁坐下。
松田阵平已经坐在那里,他穿着深灰色的睡衣,头发还有些微乱,手里拿着报纸,闻声抬眼瞥了我一下,低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随即又低下头,注意力似乎全在报纸上。
餐桌上摆放着煎蛋、培根、烤吐司和牛奶,一切如常。我们安静地吃着早餐,谁也没有提起昨晚那幅画和那些沉重的话题,气氛有种心照不宣的和谐与平静。
吃完早餐,两人换上笔挺的西装准备出门。
“我们走了。”萩原研二笑着挥手。
“路上小心。”我照例送到门口。
目送他们离开,我开始了独自在公寓的一天:看了会儿电视,读了会儿漫画,午餐简单解决,午后小憩片刻,下午阳光正好,我决定去超市采购晚餐食材,顺便买些水果。
途经水果区时,看见黄澄澄的橘子色泽诱人,便顺手挑了一些放进篮子,心想正好补充维生素。
傍晚,我将最后一道红烧排骨端上桌,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内心成就感满满,不禁叉腰自得:“啧啧,我真是个小天才!”
比平时稍晚一些,玄关才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们回来了。”萩原研二的声音响起。
我迎上去,却意外看见松田阵平手里除了公文包,还提着一个印着精致Logo的甜点盒,他表情似乎有些不自在,目光游移了一瞬,才略显生硬地将盒子递到我面前,声音依旧淡淡的,细听却有些别扭:“……给你。”
“诶?给我的?”我愣住了,惊讶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圆润可爱的焦糖布丁烧。
“哇!是布丁烧!”我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那点等待的小抱怨立刻烟消云散,惊喜和开心溢于言表,“谢谢你,松田君!”我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松田阵平看着我的笑脸,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低声道:“……嗯。”
晚餐桌上气氛格外热烈。红烧排骨大受欢迎,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几乎为最后几块上演筷子大战。
“小阵平,那块是我的!”萩原研二抗议道。
松田阵平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地夹走了最后一块最大的排骨,得意地瞥了萩原一眼,然后塞进嘴里,含糊道:“谁抢到就是谁的。”
心满意足地吃完丰盛的晚餐,我又没忍住打开那个布丁烧吃了一大半,细腻滑嫩、甜而不腻的口感让我幸福地眯起了眼,结果就是,我吃撑了,我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完了完了……感觉肚子好撑……最近肯定胖了不止三斤!”
萩原研二看着我摊成一团的样子,好笑地说:“林桑,你明明很瘦,哪里胖了?” 他打量了一下女孩纤细的胳膊和腰身,“我看还得多吃点才好。”
“那是你不知道!”我哭丧着脸,“我以前在国内,一天最多吃两顿,每周还要雷打不动去练三次普拉提保持身材!现在一天三顿正餐,下午还有零食水果,晚上甚至还有甜品!体重不上涨才怪呢!我的体重啊……”
萩原研二被我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哈哈哈,这么夸张吗?如果林桑真的担心,等休息日我和小阵平带你去健身房?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
我立刻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算了算了,我吃不了力量训练的苦,有一次练深蹲,第二天差点下不了床,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想死的心都有了,我还是……偶尔自己在家做做瑜伽好了。”想起被深蹲支配的恐惧,我仍心有余悸。
松田阵平收拾完餐桌,洗完碗出来,正好看到我一边抱怨长胖一边拆开那袋橘子,我拿起一个,剥开皮,掰了一瓣放进嘴里——
瞬间,一股极其强劲的酸味直冲天灵盖!我的表情凝固了一秒,但强大的表情管理能力让我面不改色,我默默地把剩下的橘子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刚坐下的松田阵平,语气平静:“喏,补充维生素。”
松田阵平不疑有他,接过来就塞了一瓣进嘴里,他的咀嚼动作顿了一下,凫青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但脸上依旧是那副酷酷的表情,仿佛吃的是糖而不是酸掉牙的橘子,他也默默地把手里剩下的橘子分了一半给旁边看戏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笑着接过:“谢啦!” 毫无防备地扔进嘴里。
下一秒,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整张俊脸都皱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嘶——!好酸!”
“噗嗤!”我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终于忍不住同时笑出了声,脸上是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虽然酸得让人龇牙咧嘴,但良好的家教让我们都无法接受浪费食物,三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表情痛苦地继续分食这个橘子,我强忍着酸意又吃了两瓣,感觉牙齿都要软倒了,实在受不了了。
我转向旁边面不改色的松田阵平,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松田君~拜托拜托,你最好了,帮我吃掉嘛~我真的不行了,太酸了……”
松田阵平身体微微一僵,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色,他瞥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地把我手里那几瓣酸得离谱的橘子接了过去,面不改色地吃掉了。
萩原研二在一旁看着,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因为那个酸橘子和幼稚的恶作剧,客厅里的气氛变得轻松又融洽,我觉得有点饱,便走到阳台想去吹吹风。
刚在栏杆边站了不到一分钟,阳台的推拉门又被拉开了,松田阵平走了出来。
我以为他是出来抽烟的,很自然地就想把空间让给他:“你要抽烟吗?那我先进去了……”
“不是。”他出声阻止,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显得低沉,“找你。”
“找我?”我有点意外,转身背靠着冰冷的栏杆,好奇地望向他,客厅里,萩原研二正专注地看着电视新闻节目,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阳台这边的动静。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晚风吹起他额前的卷发,露出了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
“你……”他顿了顿,目光看向远处的灯火,“你认识的那个‘松田阵平’……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在我……在我们很多人眼里,他是一个嘴巴有点毒,脾气看起来也不太好,总是戴着墨镜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我注意到他微微抿起的嘴唇,话锋一转,继续道:“……但是,他嘴硬心软,非常重视朋友和承诺,拥有强大的专业能力和责任感,内心其实很正直温柔,拥有着……非常高洁且坚定的人格。”我的评价相当高,并且发自内心。
松田阵平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夜色中看不出他此刻的具体情绪。
我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也低了些:“其实……我看到他在摩天轮上……选择牺牲自己的那段剧情时,当时就哭了,后来,我去查阅了很多关于他的资料和粉丝们的讨论,在我的世界,有很多喜欢你们的人,都在为你们的英年早逝感到意难平和悲伤。”
“我知道,你们警察,尤其是爆×炸物处理班的各位,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我看向他,语气恳切,“作为一个喜欢你们的粉丝,我私心里觉得,松田阵平在爆处组的使命,在他二十六岁那年的10月31日,其实就已经光荣地终结了,剩下的漫长人生,我们这些旁观者……还是希望你们能平平安安的。”
阳台上一阵沉默,只有楼下隐约传来的车流声,松田阵平一直看着远方,过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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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分量:“我和hagi……会在那之后申请转职。”
我的心猛地一跳,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填满,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这副毫不掩饰的开心模样,似乎怔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低低应了一声:“嗯。”
解决了心头一大牵挂,我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洗澡时,忍不住又开始在浴室里快乐高歌,唱的是中文歌,旋律轻快又喜悦。
客厅里,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听着浴室传来的,虽然听不懂歌词但明显能感受到无比开心情绪的歌声,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笑着摇了摇头,低声道:“看来是谈妥了?” 松田阵平没回答,只是拿起了遥控器。
我洗完澡,浑身散发着新买的带着蜜桃味的身体乳甜香,头上还箍着可爱的猫咪发箍,脸上敷着黑色的美白面膜走了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空位上。
松田阵平正拿着遥控器换台,看到我这副造型,尤其是那个毛茸茸的猫耳发箍,目光顿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知道往哪里放,鼻尖萦绕着不属于这个公寓的香甜气息,让他显得颇为不自在。
我一边仔细地涂抹护手霜,一边看着他们两人因为近期忙碌和天气干燥而略显疲惫的皮肤,提议道:“诶,冬天快到了,感觉你们皮肤都有点干啊,要不要也敷个面膜?我买了好多,补水效果挺好的。”
萩原研二作为一个精致的帅哥,对此接受良好,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好啊!正好感觉有点累了,敷一片放松一下。”
而钢铁直男松田阵平则立刻皱眉,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要。”
“这怎么行!”我立刻反对,“我们可是‘米花三结义’!这种集体护肤活动,你怎么能缺席?不合群哦,松田君!” 我试图用歪理说服他。
萩原研二也在一旁笑着帮腔:“就是啊小阵平,也要好好保养一下你的帅哥脸嘛,本来脾气就臭,要是再不好好保养,皮肤变差了,以后可能真的找不到女朋友了哦?”
松田阵平被这话一噎,瞪了萩原一眼,又看看我期待的眼神,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抿着嘴不说话了,算是默许。
“耶!这就对了嘛!”我开心地跳起来,跑去拿出两片面膜,一片黄色强力补水给萩原研二,一片黑色美白净透给松田阵平,心里想到,我要为冷白皮松田阵平的到来添砖加瓦。
两人先去洗了脸,回来后,我指挥他们坐下,先给萩原研二敷上黄色的补水面膜,细心抚平气泡,然后又给一脸视死如归表情的松田阵平敷上那片黑色的美白面膜,因为两人的刘海都比较长,我还贴心地贡献出了自己备用的基础款发箍,帮他们把额前的头发都箍了上去。
于是,客厅里出现了极其罕见的一幕:两位爆处组的王牌警官,穿着西装,脸上贴着不同颜色的面膜,额头上箍着略显滑稽的发箍,并排坐在沙发上。
看着他们这副可爱又有点搞笑的模样,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我们这样好像哦!来来来,必须合影留念一下!” 我拿出我的苹果16。
萩原研二配合地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笑容被面膜挡住了大半,松田阵平虽然没什么动作,但也没有反对,只是微微别开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咔嚓!”照片定格了这难得的轻松一刻。
我把照片通过蓝牙传送的形式发到了“米花三结义”的群里,然后问道:“那个……我把这张照片发到我的社交账号上可以吗?就ins?保证不露地址和任何个人信息!”我补充道。
萩原研二大方地表示:“我没问题哦,林桑随意~”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语气依旧淡淡的:“随便。”
“太好啦!”我开心地立刻注册了一个新的Ins账号,思考了一下,选择了那张面膜合照作为首帖发布,配文:【和两位帅哥室友的晚间团建活动!(* ̄︶ ̄)】
14. 珠宝店劫匪
深夜,某个神秘的基地内。
降谷零甩了甩湿漉漉的金发,汗珠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带着高强度训练后的疲惫感推开单人宿舍的门,房间简洁而冷清,基地的夜晚总是格外寂静,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他随手将毛巾搭在椅背上,拿起放在床头的私人手机,迟疑片刻后还是解锁屏幕,点开了那个几乎快要被遗忘的Ins应用,熟练的输入了某个社交达人的名字,页面跳转,萩原研二的主页映入眼帘。
然而刷新之后,他却微微蹙起了眉头,萩原研二的账号动态停留在差不多十天前,这很不寻常,以萩原研二那家伙热爱分享的性格,这么久不更新几乎是不可能的。
至于松田阵平?他压根没抱希望点开那个卷毛混蛋的主页,那家伙的社交账号,除了偶尔心血来潮晒一下他那些宝贝模型零件,基本就是个摆设,指望他更新日常?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略带失望地正要退出应用,首页的推荐动态却突然刷新,推送了一条来自一个陌生账号“An”的新帖子。
帖子是一张照片,照片里,两男一女并排坐在一个沙发上,脸上都敷着滑稽的面膜,额头上箍着发箍,降谷零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即使黑色面膜挡住了大半张脸,刘海也被箍了上去,但左边那个露出一双标志性凫青色眼眸,嘴角还习惯性下撇,隔着屏幕也透着一股“老子不爽”劲儿的家伙,化成灰他都认得!
旁边那个敷着黄色面膜,紫色眼睛比着剪刀手的不是萩原研二又是谁?!
而坐在他们中间,同样敷着面膜,对着镜头眨左眼嘟嘴唇的,是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性!
照片配文是:【和两位帅哥室友的晚间团建活动!(* ̄︶ ̄)】
室友?松田阵平?!那个脾气暴躁、说话能噎死人的钢铁直男松田阵平,和一个陌生女性同居了?而且看起来气氛融洽,甚至一起敷面膜?!
降谷零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仿佛要把它烧穿,这合理吗?这科学吗?那个卷毛混蛋没把这女孩气跑或吓跑?萩原也掺和进去了?他们三个……室友?!
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点开An的主页,空空如也,只有这一条动态,账号显然是刚注册的。
就在降谷零对着手机屏幕陷入巨大震惊时,另一个基地宿舍里,同样结束训练的诸伏景光也拿起手机,相似的念头驱使下,他也点开了Ins,同样被首页推送的那张照片钉在原地,猫眼青年温和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呆滞的表情。
而此时此刻,引发这一切波澜的中心人物,正抱着巨大的皮卡丘抱枕,在公寓温暖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
我神清气爽地醒来,哼着歌推开房门,厨房里,是那个穿着蓝色西装的挺拔背影正在忙碌。
“早上好,松田君!”我欢快地打招呼,目光瞥见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的萩原研二,顺口夸赞道,“哇,萩原君,感觉你今天皮肤状态很好哦,看来昨晚的面膜很有效果!”
萩原研二闻言,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容灿烂:“是吗?我也觉得挺滋润的,林桑推荐的东西果然不错!”
就在这时,正在煎蛋的松田阵平极其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我瞬间福至心灵,目光立刻转向他,语气真诚地补充:“当然啦!松田君今天的皮肤看起来也特别棒!帅气值满分!”
松田阵平没回头,也没回复,只是继续翻着煎蛋。
温馨的早餐后,我站在门口,目送两位西装革履的警官出门。
“路上小心哦!”
“嗯,走了。”松田阵平低声道。
“林桑好好休息。”萩原研二笑着挥手。
门一关上,偌大的公寓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掏出那部苹果X,百无聊赖地点开了Ins。
通知栏立刻跳出提示:Matsuda和Hagiwara 赞了你的帖子。
还有他们的关注提醒。
这两人这么快就找到我的账号了?我嘿嘿一笑,点了回关,然后好奇地点进他们的主页。
松田阵平ins的头像和他的line用的同一张照片,他的主页果然也如预料般贫瘠,零星几条动态都是隔几个月发的模型照片,冰冷又硬核,评论区也寥寥无几,只有Hagiwara的账号在锲而不舍地点赞评论。
而萩原研二头像是他的自拍照,主页则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自拍、他拍、合拍、风景、美食……生活气息扑面而来,我津津有味地往下翻,还有海边游玩的照片!我的目光瞬间被其中几张牢牢吸引。
照片里,比现在更显年轻青涩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只穿着泳裤,站在蔚蓝的海边,水珠顺着锻炼得恰到好处的腹肌和人鱼线滑落……阳光、沙滩、帅哥、腹肌!
“咕噜。”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眼睛都看直了,内心疯狂呐喊:萩原研二,你就是我的神!真是富有且慷慨!这种福利请多来一点!
我毫不犹豫地在那些腹肌照下面疯狂点赞。
继续往下翻,还看到了一些他们和另一个高大健壮、笑容爽朗的男人的合影,看长相,难不成是伊达航?不过,翻遍了相册,却没有看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照片,想想他们未来肩负的卧底使命,这样做无疑是明智的。
刷完萩原研二的Ins,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看看时间还早,感觉再宅下去人要发霉长蘑菇了,于是决定出门散步,晚点再去买菜。
揣上三千日元零钱,我随便选了个方向漫无目的地走着,深秋的东京街头,行人步履匆匆。不知不觉,我走到一条繁华商业街,一家装潢精致的珠宝店吸引了我的目光。
虽然现在买不起,但看看又不花钱!我抱着纯粹欣赏的心态走了进去。
店员小姐态度热情地迎上来,为我介绍着柜台里闪耀的饰品,我正趴在一个柜台前,着迷地看着一条设计精巧的钻石项链,脑子里幻想着自己戴上它的样子……
突然!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猛地炸开!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刺耳声音和人群惊恐的尖叫声!
“全部不许动!抱头蹲下!”几个蒙着面、手持手枪的劫匪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为首的对着天花板又开了一枪,厉声咆哮,“闸门!把闸门放下来!谁敢报警,老子崩了他!”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惊慌失措地蹲下身子,一个离报警按钮稍近的店员试图偷偷伸手,却被一个眼尖的劫匪发现,“砰!”又是一枪,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她的手臂,鲜血顿时涌出,店员惨叫着倒地。
“还有谁想试试?!”劫匪头子恶狠狠地扫视全场。
我跟着人群瑟瑟发抖地蹲下,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种电影里的情节怎么会让我遇上?!
劫匪迅速控制场面,拉下了商店的卷闸门,隔绝内外,他们拿出一个大麻袋,粗暴地命令所有人将身上的现金、首饰、手机等值钱东西全部扔进去。
轮到我了,看着劫匪逼近,我急中生智,趁着劫匪注意力还在那个受伤店员和收集财物的同伙身上时,迅速地将小巧的苹果X手机塞进了卫裤的内裤边缘藏好,谢天谢地今天穿的是宽松的卫衣卫裤套装,然后才不舍的把我的苹果16 Pro Max和那三千日元掏出来,扔进了劫匪伸过来的袋子里。
那劫匪掂量了一下袋子,犀利的目光又扫向我空荡荡的口袋,粗鲁地骂了一句:“啧,就这么点钱?穷鬼还学人来逛珠宝店?!”
我内心顿时火冒三丈,但人在枪口下不得不低头,我忍!
很快,所有人的手机和财物都被收缴一空,我和另外七八个顾客、店员一起,被持枪的劫匪粗暴地驱赶进店铺后方一个狭窄的储物仓库里,厚重铁门“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大部分光线,只留下一个凶神恶煞的绑匪守在门口。
仓库里弥漫着恐惧的气息,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我找了个最里面、靠近一堆纸箱的角落蹲下,尽量缩成一团降低存在感,确认看守的绑匪视线被杂物遮挡后,我深吸一口气,用身体掩护着,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裤腰内侧。
想不到吧,老娘有备用机!双机党万岁!
迅速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我颤抖着手指点开Line,找到“米花三结义”群聊,用最快的速度打字:
【林安:SOS!!!珠宝店持枪抢劫!我被关在仓库里了!】
发送,紧接着立刻打开位置分享,将实时位置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我迅速将手机塞回原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我祈祷着他们能看到信息,祈祷着警察能快点来。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十几分钟,仓库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因为饥饿和恐惧,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年轻的母亲惊慌失措地试图捂住他的嘴,却怎么也哄不住。
看守劫匪被哭声吵得不耐烦,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竟直接举枪对准那个孩子!
“吵死了!再哭老子毙了你!倒数十秒,马上让他闭嘴!十!九!八!……”
我咬紧下唇,其他人也被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当劫匪数到“二”,手指开始预压扳机,那位母亲发出凄厉尖叫,不顾一切地用身体护住孩子时——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思考行动了!我猛地从角落里窜起,用尽全力冲向那个劫匪,狠狠将他推开!
“砰!”子弹打偏,射穿了旁边的货箱。
“臭女人!你找死!”被推倒在地的劫匪恼羞成怒,猛地爬起来,一脚狠狠踹在我侧腰上!
“呃啊!”我痛呼一声,整个人被踹得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金属货架上,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而来,眼前一阵发黑,眼泪生理性地涌了上来。
绑匪狞笑着,重新举枪对准了我:“老子先送你上路!”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笼罩了我,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哗啦!”
头顶天花板通风口隔板被一股巨力踹开!碎屑纷飞!
“警察!不许动!”一声熟悉的、带着雷霆之怒的暴喝响彻仓库!
一道深蓝色的身影如神兵天降,精准无比地一脚踹在持枪绑匪的后背上,绑匪惨叫一声向前扑倒,手中的枪脱手飞出!
是松田阵平!
他动作快如闪电,在绑匪落地的瞬间便已单膝压住其后背,一手反剪其手臂,另一只手紧握成拳,带着呼啸风声狠狠砸向绑匪的脸颊!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绑匪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紧随其后落地的萩原研二迅速上前,掏出扎带熟练地将昏迷绑匪捆了个结实,同时对着惊魂未定的人群安抚道:“大家别怕!安全了!”
松田阵平则立刻起身,大步流星地朝我冲来,他蹲下身,凫青色眼眸里翻涌着后怕、愤怒和难以言喻的焦灼,声音紧绷而急切:“喂!你怎么样?没事吧?!”
当他从通风口缝隙看到那个笨蛋不顾一切冲出去推开绑匪,然后被枪口指着的瞬间,心脏跳的有多快。
劫后余生的巨大恐惧和后怕此刻才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我的眼泪彻底决堤,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瞬间崩塌,带着哭腔哽咽道:“……你怎么才来啊……呜……我都……我都快吓死了……他刚才……他刚才真的要开枪……”
我看到松田阵平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他似乎完全没料到我会哭,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个眼泪汪汪、委屈害怕到极点的我。那双凫青色的眼眸里闪过罕见的慌乱,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显得笨拙和无措,干巴巴地试图安慰:“……喂,别……别哭了,已经没事了。”
“帅哥!你女朋友都哭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抱抱安慰一下!”旁边一个获救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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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忍不住出声提醒。
“就是就是!多好的姑娘啊,刚才多勇敢!”有人附和。
这话一出,我和松田阵平同时僵住,尴尬的气氛瞬间弥漫,我的哭声都噎了一下,赶紧摆手解释:“不、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只是……朋友!室友!”
松田阵平也极其不自然地猛地别开脸,耳根似乎有些泛红,只是闷声检查了一下我刚才被踹到的地方:“还能动吗?有没有伤到骨头?”
萩原研二过来拍了拍松田的肩膀,示意外面已经搞定,然后关切地看了看我:“林桑,没事吧?需要叫救护车吗?”
我摇摇头,在松田阵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除了被踹的侧腰和撞到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并没有伤到筋骨:“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我走到那个装财物的袋子旁,在一堆东西里翻找出了我的苹果16和那可怜的三千日元,一位看似负责的警官走过来,似乎想询问我做笔录。
松田阵平直接上前和他低声沟通了几句,对方看了看我惊魂未定、眼眶通红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送你回去。”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蔫蔫地点点头:“哦。”
回去的路上,他沉默地走在我身边,高大身影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我能感觉到他几次欲言又止,目光似乎总落在我身上,快到公寓楼下时,我停下脚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了,你快回警视厅吧,别翘班太久。”
松田阵平“嗯”了一声,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声道:“……好好休息。”
“嗯。”我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一命,松田君。”
他别开视线,没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下班回来时,惊讶地发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全日式料理:汉堡肉、天妇罗炸虾,凉拌黄豆芽和豆腐泥拌四季豆、裙带菜豆腐味增汤,连主食都是香气扑鼻的咖喱猪排饭。
“哇!林桑!你这是……”萩原研二看着满桌佳肴,又惊又喜。
“为了感谢救命恩人呀!”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热情地招呼他们,“快洗手吃饭!今天都是你们爱吃的!”
席间,萩原研二关切地问:“林桑,你后背还疼吗?当时看你哭成那样,真是吓坏我们了。”
“没事没事,”我摆摆手,“就是撞了一下,有点淤青吧,皮都没破,主要是被吓到了,秋冬衣服厚,缓冲了不少。”我故作轻松地笑笑。
说话间,我注意到松田阵平虽然沉默地吃着饭,但目光时不时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饭后,我准备去洗澡洗头,刚进浴室就发现洗发水瓶子空空如也。
“那个……洗发水用完了!谁陪我去趟便利店买一下?”我探出头问。
萩原研二刚想开口,松田阵平已经站了起来:“我去。”
夜晚的街道安静凉爽,我和松田阵平并肩走着,经过一个昏暗的巷口垃圾桶时,突然一阵窸窣声,一只肥硕的大老鼠猛地窜了出来,直冲我的脚边!
“啊——!”我吓得魂飞魄散,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脚下一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就在我以为要摔个结实的瞬间,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猛地揽住了我的腰,稳稳地将我捞了回来。
松田阵平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我,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感,他扶稳我后,立刻松开了手,动作快得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没事吧?”他低声问,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有些低沉。
“没、没事……”我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心脏还在狂跳。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像是打开了某个闸门,白天在珠宝店被枪指着、被踹倒、濒临死亡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再次席卷而来,眼眶瞬间酸涩得厉害,视线开始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松田阵平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情绪的变化,他看着我泛红的眼眶和强忍泪水的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他沉默了几秒,突然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掏出一个浅紫色的天鹅绒小盒子,递到我面前。
“……”我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又看看那个盒子。
“拿着。”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迟疑地接过来,打开盒盖。
柔和的路灯灯光下,一对小巧精致的绿宝石耳环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衬布上,宝石切割完美,折射出温润光泽——正是我前几天前在商场专柜看到的那对耳环。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这……这不是……”
“给你的。”他打断我,语气平淡。
“不行不行!”我连忙合上盖子,想把盒子塞回给他,“这太贵重了!我不能随便收异性送的首饰!”
松田阵平却把手背到了身后,根本不接,他别过脸,语气带着点惯常的别扭:“买都买了,你不要,就自己丢掉。”
“……”我被他的话噎得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哪有人这样的?!不要就丢掉?这可是十几万日元的东西啊!
看着他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最终,我只能小心翼翼地合上盒子,把它紧紧攥在手心,低声说:“……哪有把好好的东西丢掉的道理……谢谢……我很喜欢。”
听到我说“喜欢”,松田阵平把脸转回来,又恢复了平日的表情,只是耳廓好似泛着红色,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们走进便利店,我买了需要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松田阵平则拿了一包他常抽的烟,结账时,他很自然地拿出钱包一起付了。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购物袋,而我一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轻轻握着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汇在一起,静谧的夜色温柔地笼罩着并肩而行的两人。
15. 林氏看恐怖片法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像煎锅上的鱼,毫无睡意,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晚上便利店门口的画面,松田阵平别开脸递过来的丝绒盒子,那句硬邦邦的“买都买了,你不要,就自己丢掉”,还有路灯下他微微泛红的耳廓。
“啊啊啊——!”我烦躁地低叫一声,猛地坐起来,抓过枕头边的那个小盒子,“啪”地打开。
柔和的夜灯下,那对绿宝石耳环静静地闪烁着温润的光泽,漂亮得不像话。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买的?
为什么当时在商场不送,要挑这种别扭又尴尬的时候送?
这样很难让人不多想啊!那个卷毛笨蛋到底懂不懂送异性首饰的含义?!
我盯着耳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各种猜测和念头翻腾不休,直到窗外天色微微泛白,才终于抵不住困意,握着盒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阳光已经晒到了屁股,抓过手机一看,竟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穿越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起这么晚。
揉着眼睛走出房间,客厅安安静静,餐桌上压着一张纸条,是萩原研二飘逸的字迹:
【林桑,早餐在冰箱里,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好好休息。——萩原】
心里一暖,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一个用保鲜膜包好的卷心菜蛋包三明治和一小瓶鲜奶,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简单解决了早午餐。
吃完后,心情莫名地雀跃起来,我溜进浴室,仔细地洗完脸,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对绿宝石耳环。
冰凉的触感贴在耳垂上,镜子里的人,因为睡眠充足而气色红润,那双小巧的耳环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耳际,墨绿色的光泽衬得皮肤愈发白皙,平添了几分精致和灵动。
“哼,眼光倒是不错。”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嘴角忍不住上扬。
拿起我的苹果16 pro max,找好角度,只拍了小半张侧脸和那只戴着耳环的耳朵,尤其给耳环来了个特写,打开修图软件,稍微调了下光,让耳环的色泽更加璀璨。
然后,打开Ins,选中照片,开始撰写配文:
【真的没有必要炫耀,其实我一直觉得被室友送绿宝石耳环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刻意发出来炫耀,其实我卷毛室友也给我送了一对绿宝石耳环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值得说的,我也绝对不会告诉你们我的卷毛室友在2018年11月12日星期三晚上九点给我送了超好看的绿宝石耳环,我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不会到处和别人说我的卷毛室友在2018年11月12日星期三晚上九点送了我绿宝石耳环,这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我也没有很高兴毕竟我说了这只是我的日常而已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送就送了呗,也不是啥大事,反正我卷毛室友送了嘻嘻嘻。】
检查了一遍,完美!点击发布!
警视厅食堂。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正坐在餐桌旁吃着午餐,两人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叮”了一声,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萩原研二笑着拿出手机点开,下一秒,直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膀抖动,差点把味噌汤喷出来。
“噗哈哈哈!小阵平!快看!林桑更新Ins了!哈哈哈……‘卷毛室友’……‘2018年11月12日星期三晚上九点’……哈哈哈哈!你还真送出去了啊!”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把手机屏幕怼到对面脸色瞬间僵住的松田阵平眼前,“我还以为以你的别扭程度,这东西至少得在你抽屉里再躺上十天半个月呢!”
松田阵平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蹿红,他一把抢过萩原研二的手机,盯着屏幕上那串长得离谱、要素过多、凡尔赛气息冲破天际的配文,以及那张特意凸显耳环的特写照片,额角似乎有青筋在跳。
他咬着后槽牙,把手机扔回给笑个不停的幼驯染,压低声音吼道:“……啰嗦!吃你的饭!”
“哎呀呀,我们小阵平长大了,会送女孩子礼物了,还是绿宝石耳环~”萩原研二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继续揶揄,“不过送就送了,怎么还挑晚上偷偷送?嗯?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闭嘴!Hagi!”
我心情大好地出门散步消食,阳光暖暖的,微风拂面。
路过一家药妆店,我被琳琅满目的指甲油吸引了目光,进去试了半天色,最后开心地买了两瓶心仪的颜色,一瓶是温柔的裸粉色,一瓶是亮眼的酒红色。
继续闲逛,一家香薰店飘出阵阵幽香,我走进去,拿起各种味道闻了又闻,最后选中了清雅迷人的栀子花香,一口气买了三瓶藤条香薰。
接着去超市采购,除了晚餐食材,我还买了一瓶玫瑰香水味的留香珠和几个空香囊包。
抱着东西往回走时,又被路边花店里那些圆滚滚、黄澄澄的小南瓜吸引了,我挑了几枝形态最好的,让店员帮忙包起来,想了想,又拐进旁边一家中古店,淘到了一个造型别致、釉色温润的白色陶瓷花瓶。
最后,绕道去了那家中华物产店,买了做兰州拉面需要的牛腱子肉、高筋面粉,以及一堆八角、桂皮、花椒之类的卤料。
满载而归地回到公寓,我把香薰分别在玄关、客厅和浴室摆好,打开瓶盖,插入藤条,清雅的栀子花香很快开始缓缓弥漫。又把留香珠倒进空香囊包里,扎紧口,一个放进鞋柜,一个放进衣柜。
然后把新买的花瓶洗干净,接上水,将那小束可爱的小南瓜插进去,摆在了餐桌中央,橙黄色的南瓜点缀在乳白色的花瓶里,瞬间给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温暖又活泼的秋日气息。
接着就开始忙活晚餐,牛腱子焯水,放入高压锅,加入各种卤料和清水,设定好时间,然后开始和面、揉面、醒面、溜条、拉面……手工拉面是个力气活,但做起来很有成就感。
当面条快煮好的时候,玄关传来了开门声和熟悉的声音。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前一后走进来,刚踏进玄关,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轻轻吸了吸鼻子。
“嗯?好香啊……”萩原研二惊讶地看着柜子上多出来的香薰瓶。
松田阵平打开鞋柜准备换鞋,又是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氛气息传来,他低头一看,发现了那个鼓鼓的香囊,萩原研二也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是留香珠?林桑弄的?”
两人换好鞋走进客厅,同样闻到了淡雅的栀子花香,并且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中央那个插着小南瓜的白色花瓶,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温馨感,这个曾经充满模型零件和烟草味的直男公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变得精致和充满生活气息。
“你们回来啦!”我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快洗手,面条马上就好!”
两人应了一声,一起走向浴室,一进去,同样闻到了熟悉的栀子花香,洗脸台上也摆着同款香薰。
“哇……林桑这是把香薰店搬回来了吗?”萩原研二笑着摇头,语气里满是惊叹,“不过还挺好闻的。”
松田阵平没说话,只是默默打开水龙头,目光扫过那些精致的小物件,眼神微微闪动,两个大男人都觉得,自己的住处这辈子好像都没这么香喷喷过。
洗完手出来,我已经把三碗热气腾腾的兰州拉面端上了桌。
“这是……?”萩原研二好奇地看着面前这碗看似清淡却香气扑鼻的面条。
“兰州拉面,中国很有名的面食哦!面条都是我手工拉的!”我自豪地介绍,又把一小碗红艳艳的辣椒油放到桌子中间,“我还做了辣椒油,你们要是能吃辣,浇上去试试,味道会更香!”
萩原研二先喝了一口汤,眼睛一亮:“嗯,汤很鲜甜,好喝!”
松田阵平则已经夹起一筷子面条送入口中,咀嚼了几下,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然后非常自然地舀了一大勺辣椒油浇在自己的碗里,搅拌均匀,吃得额头微微冒汗,相当酣畅淋漓。
萩原研二吃不了太辣,只舀了一点点提味,边吃边夸:“林桑,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面条口感真好!对了。”他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看向我的耳朵,“耳环很漂亮,很适合你哦~”
我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却故意说:“哎呀,随便戴戴啦。”
萩原研二假装惊讶,继续逗我:“这么好看的耳环,在哪里买的呀?眼光真好!”
我瞥了一眼旁边埋头吃面、耳根却似乎又开始泛红的松田阵平,也故意拉长了语调:“嗯——好像是一个……头发卷卷的、脸平时臭臭的、但其实心眼还不错的帅哥送的哦~”
“哼。”松田阵平终于忍不住抬起头,冷哼一声,试图用凶巴巴的语气掩饰尴尬,“……只是看某人昨天哭得太可怜,吵得我头疼,勉强买个东西堵住她的嘴而已。”
“哦——?”我拖长了声音,歪着头看他,“那下次我要是再哭的话,你准备送什么来堵我的嘴啊?顺便一提。”我狡黠地眨眨眼,“我最近还挺想吃银座那家L''atelier à ma fa?on的柠檬伯爵挞的~”
“……”松田阵平瞬间被噎住,瞪了我一眼,憋了半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低头猛吃面,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噗——哈哈哈!”萩原研二看着好友吃瘪的样子,终于忍不住拍桌大笑起来,“小阵平,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林桑,干得漂亮!这家伙嘴毒了二十几年,总算遇到克星了!”
一顿饭在萩原研二爽朗的笑声和松田阵平郁闷的吃面声中结束。
我吃完后休息了一会儿,便抱着睡衣去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身体乳和沐浴露的混合香气,我没穿袜子,光着脚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来,一屁股陷进我的专属沙发位,就是中间那个最舒服的位置。
松田阵平正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枯燥的机器人比赛节目,我毫无兴趣地瞥了一眼,就扭过头,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我今天新买的两瓶指甲油。
拧开瓶盖,甜腻的糖果香气混合着化学剂的味道飘散开来,我抱着膝盖,看着两瓶颜色,有点选择困难。
正好萩原研二刚洗完碗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我举起两瓶指甲油问他:“萩原君!快,帮我选一个颜色!涂哪个好?”
萩原研二走过来,仔细看了看,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我耳朵上的绿宝石耳环和两瓶指甲油之间转了转,笑着指向那瓶酒红色带细闪的:“这个吧,颜色很衬你的耳环,而且比较显白,有碎钻显得很华丽。”
“哇,萩原君你果然是妇女之友,眼光毒辣!还能看出是酒红色带闪,厉害!”我由衷赞叹,拿起那瓶酒红色的。
萩原研二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似乎被妇女之友这个评价噎到了。
“噗。”旁边传来松田阵平毫不客气的嗤笑声。
我白了他一眼,开始认真地给左手涂指甲油,酒红色的甲油覆盖在指甲上,细碎的闪粉在灯光下折射出点点光芒,确实非常好看。
一边涂,我一边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好奇地问萩原研二:“萩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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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这么帅,性格又好,肯定交过女朋友吧?以前交往过多少个呀?”
“咳咳!”萩原研二猛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尴尬,眼神飘忽,“这个……林桑,这种问题……”
“哦~看来是数量不少,不好意思说了?”我故意拉长语调,眼神瞟向旁边看似在看电视实则竖着耳朵的松田阵平,“唉,同样都是幼驯染,某些人的女朋友可能是复数,有些人呢……啧啧,一个都没有,真是太可怜了~”
松田阵平的脸瞬间黑了,扭过头瞪我:“你说谁可怜?你自己不也是单身?”
“那可不一样!”我扬起下巴,得意地晃了晃正在涂指甲油的手,“我微信里最少还加了三个学校的校草、四个院草、六个系草!本来想脱单那是轻轻松松、随时随地的事,谁想到这么倒霉穿到这里来了,真是浪费了我之前每天聊帅哥的大好时光!”
松田阵平的脸更黑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周身开始散发低气压。
成功完成双杀,我心里暗爽,继续美滋滋地涂我的右手,我的手指白嫩纤细,涂上布灵布灵的酒红色碎钻美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
我能感觉到松田阵平的目光似乎在我手上停留了一瞬。
涂完手指,我又开始折腾脚趾甲,等全部搞定,我伸着手脚,等着它们晾干,感觉有点无聊。
目光扫到墙角立着的那把吉他,我眼睛一亮:“萩原君,那把吉他可以借我玩一下吗?”
“林桑会弹吉他?”萩原研二有些惊讶,走过去把吉他拿了过来。
“会一点点啦。”我接过吉他,试了几个音,音色很好,我抱着吉他,想了想,指尖拨动琴弦,一段略带悲伤却又无比熟悉的旋律流淌了出来,正是《名侦探柯南》那首经典的主题曲《转动命运之轮》。
我轻声跟着哼唱起来,日文发音不算特别标准,但情感却投入了进去。
一曲终了,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这首歌……”萩原研二率先开口,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讶异和触动,“旋律好奇特,带着点悲伤的感觉,是未来的歌曲吗?以前从没听过。”
“嗯。”我点点头,轻轻抚过琴弦,“是写给一对……等待了彼此很久很久的恋人的歌。”想到新兰,语气也不免有些感慨。
“难怪听着有种命运无常的感觉。”萩原研二若有所思,“人生和意外,确实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来。”
“所以啊,更要珍惜当下,过得开心最重要!”我放下吉他,重新振作起精神,这就是我的人生信条。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快去洗澡!”我催促道,“洗完澡我们看电影啊,我今天买了碟片!”
等两人洗完澡,穿着睡衣坐回沙发上,我献宝似的拿出我今天买的碟片包装盒。
萩原研二接过去一看,嘴角抽了抽:“《午夜凶铃》?林桑,你确定要看这个?”就连旁边的松田阵平也挑起了眉。
“确定以及肯定!”我用力点头,脸上带着点小兴奋和小恐惧,“我以前在家都不敢看恐怖片,我爸妈和我闺蜜也怕,没人陪我看,现在好不容易来日本了,原产地看日本恐怖片,感觉肯定不一样!而且你们俩可是警察诶,阳气那么重,肯定不怕鬼的吧?一定会陪我一起看的对吧?”我眨巴着眼睛,露出恳求的表情。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好吧好吧,陪你看。”
“哼,胆子小就别看。”松田阵平嘴上嫌弃着,却也没挪窝。
“你们坐过来点嘛,中间沙发位置大。”我指挥着,让他们一左一右像两尊守护神一样坐在我旁边。
影片开始播放,阴森的氛围音乐响起,我就开始紧张了。当电视里那个著名的井口画面出现,贞子开始从电视机里往外爬时——
“嘶!”
“呃!”
我左右两边同时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不是被吓的,而是疼的!
因为我几乎在贞子露脸的瞬间,就猛地死死闭上了眼睛,两只手同时用力,指甲几乎要抠进他们俩的胳膊肉里!
“啊——!!!”电影里的角色在尖叫,我也闭着眼睛跟着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显然被我这鸵鸟行为逗乐了。
松田阵平则是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清晰的嘲笑:“喂,不是你要看的吗?眼睛闭得这么紧,你看什么?看眼皮吗?”
“要、要你管!”我眼睛死死闭着,嘴硬地回怼,“美女的事你少管,我这是在用听觉感受氛围!锻炼我的胆量!”
中间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悄咪咪睁开一条缝,正好看到屏幕上某个血腥特写镜头,吓得我“嗷”一嗓子,眼睛闭得更紧了,下意识地把左边那个看起来更结实的屏障——松田阵平,往我这边使劲拽了拽,试图让他完全挡住我的视线。
松田阵平的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直接把他当盾牌用,但他只是啧了一声,调整了一下姿势,居然也就真的任由我抓着胳膊躲在他身后,没把我推开。
于是,接下来整部电影,就在萩原研二偶尔的轻笑和松田阵平无语的沉默中,以及我全程加起来睁眼不超过三分钟的鸵鸟模式下,惊险地看完了。
片尾字幕升起时,我才敢彻底睁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完成了一项壮举。
“看完了,我也太勇敢了!”我松开几乎要把人家胳膊掐青的手,毫无自知之明地宣布。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
16. 和爆处组旅游
打扫完公寓,又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我将最后一道奶油炖菜端上桌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晚上六点。
“嗯?今天怎么还没回来?”我擦了擦手,有些疑惑地嘀咕,平时这个时间,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应该已经到家了。
又等了十分钟,门口依旧毫无动静。我忍不住拿起手机,点开“米花三结义”群聊。
【林安:两位警官大人,今天是要加班吗?饭菜都快凉啦!(′?ω?`)】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萩原研二:抱歉抱歉林桑,路上有点事耽误了一下,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还有十几分钟就到。】
【松田阵平:嗯。】
看到回复,我放下心来,把菜又放回锅里温着。
大约十五分钟后,玄关终于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小跑着过去迎接:“欢迎回……”
门打开,萩原研二率先笑着走进来:“我们回来了,林桑,久等了吧?”
跟在他身后的是松田阵平,而我的目光,瞬间就被松田阵平手里提着的那个印着精致Logo的纸袋吸引了,那Logo……好像是银座那家很有名的甜品店?
松田阵平注意到我的视线,脸上闪过一丝极其不自然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想将纸袋往身后藏了藏,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又顿住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他抿着唇,目光游移,就是不与我对视,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心理斗争。
“咳。”萩原研二见状,立刻轻咳一声,非常自然地侧身一步,巧妙地将松田阵平和他手里的纸袋完全暴露在我面前,同时笑着打圆场,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提醒和调侃,“小阵平,你不是有东西要给林桑吗?”
被幼驯染这么一推波助澜,松田阵平像是被架了起来,他瞪了萩原研二一眼,最终还是略显僵硬地把那个纸袋递到我面前,声音依旧是那副硬邦邦的调子,但仔细听能品出一点强装的镇定和别扭:“……给你的。”
“给、给我的?”我惊讶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盒。盒子里,一个色泽金黄、点缀着伯爵茶奶油和柠檬片的精致挞派静静躺在那里,散发着清新的柠檬香气和浓郁的黄油芬芳,正是我昨天随口提过的L''atelier à ma fa?on家的柠檬伯爵挞!
我猛地抬头看向松田阵平,他早已把头扭向一边,只留给我一个红透的耳朵尖和线条紧绷的侧脸。
“哇,柠檬挞!”萩原研二适时地再次出声,成功将焦点从浑身不自在的松田阵平身上引开,他摸着肚子,语气夸张地说,“看起来真不错!不过林桑,我现在更关心你今晚做了什么好吃的?我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饿得都快前胸贴后背了。”
我压下心里的惊讶和一丝莫名的甜意,顺着他的话接道:“今天跟小红书学做了几道新菜,味噌煮秋刀鱼、柚子盐肉饼、奶油炖菜,还有凉拌豆芽!有三道都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们快来尝尝!”
“闻着就很好吃,林桑出手,肯定没问题。”萩原研二一边脱外套一边笑着捧场,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还僵在原地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像是得到了解脱,立刻闷头换鞋,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仿佛那里有什么紧急任务等着他。
吃饭的时候,萩原研二提起:“对了林桑,最近是京都红叶最盛的时候,我和小阵平明天开始休息两天,打算带你去京都玩,怎么样?想去吗?”
“去京都玩?真的吗?好啊好啊!”我眼睛瞬间亮了,来日本这么久,还没去古都看过呢!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萩原研二笑着点头,“不过明天要早起赶新干线哦,没问题吧?”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兴奋地保证。
因为想着要保持身材,我晚餐吃得不多,吃完饭,我拿出那个柠檬伯爵挞,用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切下两块,每块大约是整个的三分之一,分别装在小碟子里递给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我吃不了那么多,你们帮我分担一点呀,不然浪费了多可惜。”
萩原研二笑着接过:“好啊,谢谢林桑。”
松田阵平也“嗯”了一声,接了过去。
在开动前,我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我的苹果16 Pro Max,打开美颜相机,递给萩原研二:“萩原君,拜托帮我拍张照!纪念一下卷毛室友的爱心投喂!”
萩原研二忍俊不禁地接过手机:“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坐在餐桌前,把剩下的那块柠檬挞举起来,巧妙地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摆好姿势。
萩原研二调整着角度,找好光线,按下了快门。
“咔嚓”几声,照片拍好了。
我拿回手机翻看,萩原研二的拍照技术果然不错,光线构图都很好,翻到其中一张时,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照片的角落背景里,松田阵平正一边吃着柠檬挞,一边对着镜头方向露出一个极其经典的半月眼吐槽表情,虽然很不显眼,但一旦发现就格外好笑。
“哈哈哈!松田君!你是破坏氛围感的一把好手!”我指着那张照片笑个不停。
松田阵平瞥了一眼,哼了一声,没理我,继续吃他的挞。
我美滋滋地开始P图,特意把那个角落里的松田阵平用箭头圈了出来,旁边P上一行小字:“投喂元凶兼氛围破坏者”。
然后打开Ins,选中这张照片,配文:
【最近体重上涨的原因↓和让体重上涨的卷毛元凶→[箭头指向松田]】
帖子刚一发出,萩原研二就立刻秒赞。
我顺手点开之前那条绿宝石耳环的帖子,发现已经收获了一百多个赞和十几条回复,评论区很是热闹:
【哈哈哈哈哈姐妹凡尔赛大师!】
【这种室友哪里找的?请问是国家分配的吗?】
【慕了慕了,又是耳环又是甜品,这是什么神仙室友!】
【只有我注意到卷毛室友好像很帅吗?嘿嘿嘿……】
我看到那条询问室友来源的评论,笑着回复了一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路边抓到的[doge]】
刷新一下,通知栏立刻显示“Matsuda”在最新帖子下评论了:
【不要把自己平时偷吃零食的努力轻易忘记了。】
这个卷毛笨蛋!我立刻笑着在下面回怼:【哪有偷吃!我那都是光明正大地补充能量!而且最大的热量炸弹明明是你投喂的![理直气壮.jpg]】
因为明天要早起去京都,我们洗漱完后,不到十点半就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休息了,期待着明天的旅行,我玩了一个小时手机后带着愉快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我睡得正香,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有敲门声。
“嗯……”我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把脑袋更深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用被子蒙过头顶,试图隔绝那烦人的声响,走开,别吵我睡觉……
然而,那敲门声并未放弃,很快又响起了第二次,第三次……虽然不算急促,但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
在第四次敲门声响起时,我终于挣扎着从睡梦中脱离,勉强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卧室里还是一片昏暗,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一丝微光。
“谁啊……”我嘟囔着,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像个梦游者一样抱着我的皮卡丘抱枕,迷迷糊糊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摇摇晃晃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两人都已经换好了便服,萩原是一件米白色的针织外套搭配休闲裤,显得温和又帅气,松田则穿着件外绿内橙的外套,内搭是月白色毛衣,下半身也是休闲裤,依旧戴着那副标志性的墨镜,但浑身散发着一股清晨特有的清爽感。
“林桑,非常抱歉这么早打扰你睡觉。”萩原研二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但我们得准备出发去车站了,需要你换一下衣服。”
我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应了一声:“哦……好……马上……”
关上门,我摸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早上六点!天呐!对于我这个习惯了熬夜睡懒觉的人来说,这简直是酷刑!
强忍着睡意,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从衣柜里翻出一套毛衣搭配阔腿裤换上,走出房间时,萩原研二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牛奶和面包。
我们匆匆吃完,便打车前往东京站,清晨的东京街头车辆还不算多,很快我们就抵达了那座庞大的交通枢纽,萩原研二熟练地去自动售票机买好了三张前往京都的新干线车票。
走进宽敞明亮的车厢,找到我们的座位,是三人连座,我很自然地坐在了中间,萩原研二在我右边靠过道的位置,而松田阵平则在我左边靠窗的位置。
列车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飞速后退,我兴奋地拿出手机,切换到前置摄像头,对着左右两位帅哥招呼道:“来来来,看镜头!纪念一下我们的京都之旅正式开始!”
萩原研二立刻配合地露出灿烂的笑容,凑近了些,松田阵平虽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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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表情,但也微微侧头看向了镜头。
“出发去京都啦——!”我元气满满地对着镜头挥手,录制了一段简短的视频。
拍完视频,巨大的困意再次袭来,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挤出来了:“不行了不行了,我好困,先睡一会儿,到了站你们一定要叫我啊!”
“放心睡吧,到了我叫你。”萩原研二温柔地保证。
我放下手机,调整了一下姿势,脑袋靠着椅背,几乎是秒睡过去,列车平稳地行驶着,我的身体随着车厢微微晃动,不知不觉间,脑袋渐渐歪向了一边,最终轻轻地、安稳地靠在了左边,也就是松田阵平的肩膀上。
松田阵平的身体似乎瞬间僵硬了一下,他微微侧头,墨镜后的目光落在靠在他肩上睡得毫无防备的女孩脸上,她呼吸均匀,脸颊还带着睡眠留下的淡淡红晕,看起来乖得不得了,他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然后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像是也在闭目养神。
坐在右边的萩原研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个了然而又欣慰的弧度,他悄悄拿出手机,巧妙地调整角度,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窗外是飞逝的田园风光,靠窗的卷发青年闭着眼,神情似乎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微微偏向中间的肩头却透露着无声地温柔,中间的女孩睡得正香,依赖地靠着他,而另一边的萩原研二自己,则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温柔而带着点调侃意味的笑容。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萩原研二轻轻唤醒:“林桑,林桑?快到了,准备一下吧。”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松田阵平肩上,瞬间清醒了一大半,赶紧坐直身体,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了句:“……抱歉。”
松田阵平没什么反应,只是动了动似乎有些发麻的肩膀,淡淡地“嗯”了一声。
列车缓缓停靠在京都站,我们随着人流下车,走到出口,来到京都站宏伟的大厅。
“等一下!”我忽然喊住他们,兴奋地掏出手机,“在这里拍张照吧!这可是标准打卡点!”我心想,这可是京都圣地巡礼的起点,同行的还是爆处组,必须合照留念啊!
我把手机放在一旁的地上,调整好角度,设定好延时拍摄,然后飞快地跑回他们中间。
“来来来,两位帅哥,酷一点!”我指挥道。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非常配合地一左一右站在我两边,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姿挺拔,在快门按下前的最后一秒,我猛地举起双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充满活力的铃木园子同款“Y”字手势,笑容灿烂无比!
“咔嚓!”照片定格。
查看照片,效果非常好,背景是京都站的标志性建筑,两位池面警官一左一右像护法一样,虽然表情一个温和一个酷拽,但颜值爆表,中间的我笑得像个开心的傻子,手势格外抢镜。
“完美!”我满意地收好手机。
“那么,林桑。”萩原研二笑着问,“我们的第一站,想去伏见稻荷大社,还是清水寺呢?”
“清水寺!”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眼睛闪闪发光,心想:那可是新兰世纪之吻的地方啊!必须先去朝圣!
“好,那就出发去清水寺。”萩原研二点点头,和松田阵平一起带着我走向公交车站。
坐上前往清水道的公交车,窗外的街景逐渐变得古色古香,下车后,还需要步行一段坡路才能到达清水寺,道路两旁栽满了枫树,这个季节,红叶已经染上了深深浅浅的红色,路上随处可见穿着各种漂亮和服、梳着精致发髻的女孩子,成为一道移动的风景线,街道两旁也有很多出租和服的店铺。
萩原研二看着那些穿着和服拍照的女孩,又看看我,笑着提议:“林桑,难得来京都一趟,不体验一下穿和服吗?你穿上肯定很漂亮。”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毛衣和阔腿裤,摇了摇头:“不了吧,穿和服好像很麻烦,走路也不方便,我就这样挺好的。”
“怎么会麻烦呢?”萩原研二继续劝道,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欣赏,“京都的氛围和和服最配了,而且,像林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穿上和服肯定会更加光彩照人哦,机会难得,真的不试试吗?我们可以帮你拍照。”
他的话语像是有魔力一样,让我有些心动,我瞥了一眼旁边的松田阵平,他没什么表示,似乎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好吧!”犹豫了几秒,我还是被拍照和漂亮打动了,“那就试试!”
我们随意选了一家人不算多的和服店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