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老板的原配重生了》 第一章曹丽华的一辈子 曹丽华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扶着树干，慢慢起身。 天微黑，已近黄昏，从开着的大门望出去，村子里升起袅袅炊烟，人们开始做饭了，鸡鸣狗吠的，好一派人间烟火！ 她慢慢走回屋子，把灯打开，一室亮光，有点儿晃眼睛呢！ 她左右看看，找到墙上的电子日历，2015年8月20日。 她在屋子里溜达一圈儿，适应了一下六十岁的身体，还别说，就是比九十岁的身体好用，轻便多了！ 不对，她现在其实才五十六岁，当初上户口的时候，多加了四岁。那时候村里很普遍，为了多分点粮，多分点地，能早点上学，还能早几年吃上养老保险。 那个老不死的秦建国，比她大了五岁，可不是户口本上的一岁，个老东西，到底他也没活过自己，比她早死了十几年！ 曹丽华又慢悠悠的出去关好大门，上锁，回来把屋门也锁上，去了楼上的卧室，躺在床上，又盯着房顶的灯出神。 灯的光晕慢慢扩大，她好似看到了上辈子的经历，模糊又清晰。 她也是时髦老太太，刷视频看小说，一样也没落下，她现在的状态，叫重生。 唯一的不满，就是重生的岁数有点大了，怎么就不能让她重生到结婚前呢！那她一定把秦建国踹的远远的。 现在是她一个人在老屋生活，孩子们都离开了村里。 上辈子四十多岁的时候，秦建国包下村里的小煤矿，她家才慢慢发展起来。 他们附近几个村子，都有煤矿，那几年管的不严，村里的人真是没少赚钱，只是也把村子给毁了，环境污染太严重。 她娘家曹家沟，婆家秦家庄，还有附近的马家沟，刘家湾，最后都搬迁了，到了现在的地方三井镇。 政府补贴一部分，自己家出一部分，因为有着大大小小的煤老板，所以新房子都修的特别好，整齐又美观，当时还是政府的门面，宣传了很长时间，上了报纸的。 到了现在的2015年，大浪淘沙过后，秦建国是仅存的两个煤老板之一，还有一个是比他年轻有文化的马宝成。 男人的德性都一样，有钱家里就放不下。秦建国已经有十年不回家，外面小三，小四，小五，一大堆，可就是不离婚。 前几年的时候，过年过节还会回来，领着他的孝子贤孙们，美其名曰一家团圆。 每次回来，曹丽华就问他什么时候离婚，后来就不回来了。 秦建国是一个非常矛盾的人，他自卑又自傲，有时候大胆，能突破传统，比如他把小煤矿经营成现在的集团公司。 可有的时候，他又坚持着自己心底，可笑的底线。原配只能是曹丽华，即使在外面有好几个家，两个私生子女，他也不会离婚的。 曹丽华有三子一女，大儿子秦继忠，今年应该三十五岁了，他小的时候，家里还不富裕，过的是苦日子，给他娶的媳妇也是村里的。 到小儿子秦继祖的时候，日子已经好起来了，他的婚礼办得特别大，就像网上说的，煤老板们在炫富，钱都不是钱的感觉了。 二儿子秦继业小小年纪当了兵，媳妇也是娶的外地的。 曹丽华重活了一辈子，她现在想起这些儿女们，心无波澜，被伤透了的心，被寒透了的心，再也不会爱他们了。 上辈子听过一句话，最好的都是国家的，确实如此，她的唯一一个好孩子，也是被国家收走了。 当兵十几载，为国捐躯。留下他的孤儿寡母，为他流泪。 曹丽华老旧的脑子运转起来，她忽的坐了起来，她想起来，二儿子的闺女，就是这几天离家出走，受了不少罪，她要赶紧去救她。 这个孩子跟她爹一样，是最仁义的，自己受了那么多的苦，还不忘孝顺她这个当初没怎么管过她的人，最后来看她最多的，就是这个小孙女。 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也是这两天，那两个不孝子会带着合同，回来让她签字，把那个空壳煤矿转到她名下，把巨额的债务，也转到了她身上。 秦建国拿着钱转型娱乐公司，投资科技公司，大儿子的房地产公司，小儿子的商扬酒楼，他们一个个都成了成功人士。 把她个农村老太太弄成了负债人，要不是侄儿侄女帮她打官司，她还要去坐牢呢！ 就这，也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撕破了多少脸面，才把她摘出来。 她曹丽华，占着煤老板夫人的头衔，到老了，还是靠着当初村里买的养老保险，才能活下去。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没有一个照管她，直到秦建国七十多岁，死在一个小明星的床上，她才得了些遗产，大部分是被儿子们拿去了，当时的她，还是一颗慈母心啊！ 这一辈子，她的慈母心喂了狗，谁也别想让她再受一点委屈！ 曹丽华拿出手机，给自己大哥曹东方打了个电话，让他明天来家一趟，带着在法院工作的侄儿曹新羽。 挂了电话，又想起来，她又打了一个，让大嫂明天也来，她想去省城看看小雪，因为她中午午睡的时候，梦见继业了，说是小雪让人欺负了！ 曹东方听了，满头黑线，自家妹子，什么时候也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了。 可也知道，她定是想继业那孩子了，那个妹妹唯一的好孩子，他们这些舅舅们也想呀！ 曹丽华放下手机，收拾了一个背包，把她值钱的东西都装进去，又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 重新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叉烧女儿，秦怀玉这个名字，是秦建国取的，好多年之后，曹丽华才知道，他的白月光叫赵玉玉，人家嫌她家穷，嫁给了城里的工人。 所以，曹丽华对着秦怀玉慈爱不起来，有点恶心！这个女儿因为曹丽华阻止她跟着黄毛私奔，恨毒了她这个母亲，怎么扎心，就怎么刺她，很多秦建国的风流韵事，都是她回来说的。 这个毒棉袄，一辈子离了三次婚，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结第二次婚的时候。 秦建国后来有钱了，又勾搭上了他的白月光，那女人还神气活现的来曹丽华面前，最后被秦建国拍下去了，得到了，就成衣服上粘的白米饭了。 那时候的秦建国，跟这里所有的大小矿主们一样，附近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随便他们挑，倒是不会强迫人，可架不住人们见钱眼开呀。 完全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给家里人好工作，买车买房，买一切可以买到的东西。 有的人还是老公亲自牵线搭桥，把自己老婆送到煤老板面前，笑贫不笑娼。 第二章保护小雪 她自己蒸的包子，打的豆浆，吃的饱饱的。 洗脸梳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没有90岁的时候精神利索，只是皱纹平展多了，没有那么深的沟壑和干巴！ 但她50多岁的精神状态真不怎么好。老公不回家，孩子不孝顺，她自己还放不下对孩子的疼爱，总是自苦了自己！ 头发也没有染，花白的发色，特别显老，皮肤很干，根本没有护肤的习惯，这个时候的自己，是最迷茫，最没有方向的时候。 她记得这个时候，是自己最想离婚的时候，可儿女们都劝她，秦建国心里还是有这个家的，他坚决不离婚，心里也是有母亲这个人的。 狗屁！他就是想拖死曹丽华！孩子大姑秦雪梅，有一次说漏嘴，秦建国找算命的算过，曹丽华是旺夫命格，谁娶她，谁走运！ 秦家刚开始并不相信，可就那么巧，每次秦建国想离婚的时候，他的生意就会出点儿问题。 有几次外面的女人闹的他失去理智，想要离婚，他就诸事不顺起来，经过两三次之后，他就信了，再不想离婚这事，还让孩子们帮忙劝曹丽华，也从指头缝里，流出点好处给曹丽华。 大多数好处，都是孩子们得了，美其名曰是她的孩子，给孩子，就是给了她了！人前人后的，起码表面是极其尊重这个原配的。 曹丽华越想越气，恨的骂了几声那时候的自己，真是傻嘚！一辈子为了别人，让自己受委屈！ 她抿了抿头发，因为白发多，她剪得很短，这样能少染几次头发。换了一套利索的衣服，想了想，又在包里装了个东西，勉强能塞进去。 她把大门打开，路过的乡邻，打着招呼，都奇怪她今天起这么早，平时曹丽华九十点，才会开门。 不大一会儿，驶进来一辆黑色轿车，是侄儿小羽的车，车窗降下来，大哥在副驾，朝她招呼，“收拾好了没有？能走了吗？” 曹丽华先和后座的嫂子打了个招呼，“大嫂好，这次还得麻烦你跟着去一趟。” “不麻烦，麻烦啥呢，都是自家人。”只是心里有点嘀咕，不知道让自己来，是要干嘛的！ 曹丽华又转头对大哥说，“收拾好，能走了。你们不下来坐坐吗？” 她大哥曹东方摆摆手，“不去了，先去办事吧！回来在家去！” 曹丽华和她大嫂坐在后排。曹东方通过后视镜看着她，妹子今天有心事。 原本她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她从小就这样，小事咋咋唬唬的，大事闷在心里。 该死的秦建国，下次见了他，还揍他！肯定是他染妹子生气了，还有那几个白眼狼外甥，就没一个好东西，只知道跪舔他们那个有钱的爹，都忘记了含辛茹苦的娘！ 曹东方胡思乱想着，曹丽华也在努力想，她不记得小雪离家出走的确切日子，不知道现在是晚还是早。 希望是早一点吧！早一点，孩子就少受点委屈和伤害。 这老二媳妇胡月仙，二婚找的这个男人，不是个东西，他悄悄摸小雪，八岁的孩子了，六岁以前，她爹疼她疼到心坎儿里，也是娇养大的，孩子懂事的很。 跟她妈说了，还被打，不相信自己的孩子。逼得孩子离家出走，在桥洞住了几天，担惊受怕的。 一开始，胡月仙还没敢声张，只自己家悄悄的找，没办法了，才联系的秦家，最后是秦建国把矿上的人，都撒出去，才找到孩子。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扯皮，撕破脸的打闹，秦建国把孩子送出国留学去了，那么小的孩子，在外面也受了很多苦吧！ 上辈子她也想带回来，跟着自己的，胡月仙闹的厉害，最后秦建国才送出国的。 她大嫂白淑珍，看着小姑子，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看来这次的事情不小呀！ 小姑子是个能吃苦的，原来在村里，她家都指着她干活，伺候孩子，伺候婆婆，还要伺候男人。 原来的秦建国家，是村里最穷的人家，就一个寡母，带着三个孩子，丽华嫁过来的时候，住的房子，破的不得了，还是她家帮着重修的。 帮衬大姑姐，给小姑子出学费，丽华做的事，村里人谁不夸一句‘好媳妇’。 现在倒好，都奔着钱去了！ 曹丽华是直接让车子去的胡月仙家里，那是老二买的房子。 揽月小区，秦建国掏的钱。胡月仙嫁的他们学校的同事，住的她的房子，还让人欺负她闺女，老二要是知道她这样，能气活过来！ 曹东方眼看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曹丽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曹新羽也看见姑姑的脸色了，怎么有种要大开杀戒的感觉！ 他抖了一下，想起姑姑的鸡毛掸子，他小时候带着弟弟下河的时候，就领教过，跟现在的表情差不多。 曹丽华是想把事情闹大的，不闹大，她争不来抚养权。 可怎么闹，也是个问题，她不想把孩子受欺负的事情说出来，这一次，她不想送孩子出国，她要把小雪留在身边。 那就不能把那个情况弄得人尽皆知，孩子要上学，流言蜚语的威力，比事情本身更可怕，更伤人！ 这辈子，她曹丽华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几人直接进去小区，在左边第一栋停车。坐电梯上十五楼，曹新羽敲门。 里面没声音，把隔壁住户敲出来了，是个老太太，“你们找谁呀？” 曹丽华上前，“我是小雪奶奶，来看看孩子，她家怎么没人？大妹子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老太太听着比自己小的人，叫自己大妹子，很是高兴，热心的指导，“小胡领着孩子和老公，去她娘家了，给她爹祝寿去了。” 曹丽华一听，放心了，还没到孩子离家的日子，刚刚把她吓了一跳，以为来晚了。 曹丽华谢过老太太，告诉小羽地址，直接去她前亲家家。 一个小学校附近的平房，二媳妇一家都是老师，她二婚，也嫁了个道貌岸然的老师。 曹东方一家，看着仿佛浑身散发着烈火的曹丽华，都没敢问，只是默默跟着她奔波！ 到了胡家，车子停在巷口，几个人步行向里面走去。 在拐角的地方，看见几个孩子凑成一堆，外面是胡家的两个孙女，十来岁的孩子，曹丽华见过。 圈子里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子，在推搡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子嘴里骂着脏话，被打的小女孩，不出声，但也在狠狠的反击。 是小雪！曹丽华上去，一手一个，把那两个打人的孩子，甩到一边，还踢了一脚。 她把小雪扶起来，孩子脸上有抓下的伤口，她把孩子推给她大嫂，又把那两个孩子拎起来，一人扇了一耳光。 她这辈子可没有什么孩子是无辜的想法，看看这两孩子那骂人的话，还有他们做的事，老太太相信了人性本恶这句话！ 孩子们被打懵了，都开始尖叫！ 胡家两个孩子跑回家叫大人去了，挨打的两个孩子，都愣住了，没敢跑，只是大声的哭叫。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了。 胡月仙跑在前面，她一看是前婆婆，脚步就慢下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她的二婚老公范建民，看着斯斯文文的，戴着个金边眼镜，跟老二完全是两种人。 第三章挥舞的鸡毛掸子 她自己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抱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嘴里叫着，“老二啊，妈没用，没给你照管好孩子，让人欺负成这样，妈没脸见你呀……” 出来的胡家人，看着抱在一起痛哭的祖孙俩，旁边站着的亲家舅舅，还有巷子里若隐若现的看热闹的四邻，脸色都成了锅底黑。 胡月仙看着嚎哭的婆婆，头疼的厉害，她倒是不怕这个婆婆，但她怕那个煤老板公公，认识的人三教九流的，还是有点能量的。 “妈，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就是这么带小雪的？让你的继子女欺负她，打她，就那孩子刚才骂人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还是教师子女呢，连我们这些泥腿子也不如。” 胡月仙的父母有点下不来台，今天胡父过大寿，家里的客人还有没走的，现在都在这里看热闹呢！ 还有街坊四邻也在看热闹，胡父是个爱面子的，他开口招呼人，“亲家来了，快回家坐坐，月仙快让你婆婆到咱家去，真是好久没见了。” 曹丽华把眼泪一抹，“不用！我就在这说，什么叫好久不见了啊！你是没见我，可我每个月的生活费，一分不少的，都送到你闺女手上了。 她胡月仙今天孩子上学，明天要去兴趣班，我来一次见不到，来一次见不到的，这算什么意思？不想让我们见，还想要我们的钱？” 然后拉着小雪身上的衣服，“她就是这么疼闺女的，看看孩子这衣服，又小又旧的，还有破的地方，她是不是活不起了？” 然后又指着范建民家的两个孩子，一身新衣，连鞋袜也是新的。 都不用说出来，一目了然的对比。 胡父胡母也是脸糙的难看，这个他们真的没注意，心里埋怨女儿，给继子女买衣服，不知道给自己孩子也买点。 胡月仙红着脸嘟囔，“那是人家他们爸爸给买的。” 她声音不高，但在扬的人都听见了。 曹丽华一下子就炸了！她从包里掏出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向胡月仙抽去。 边抽边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当老娘好糊弄呢，那衣服都是名牌，就那两身衣服，两万多块钱了，就他个破教书的，舍得买那么贵的衣服！你是不是忘了省城最大的商扬，是我秦家的。 秦怀玉眼看着你掏钱的，你跟我说是他爸给他们买的？是啊，人家有爸，我孙女没爸了！你他妈花着秦家的钱，虐待秦家的孩子，这也是你亲妈能做的出来的，就不怕继业晚上找你？” 胡月仙被打愣了，她也想起来，那天碰到小姑子的事情。说谎被人当扬拆穿，尴尬的恼羞成怒！ 婆婆原来可是个讲道理的人，也从来不会胡搅蛮缠骂儿媳妇。她因为是老师，还受到婆婆的优待，比对大嫂和弟妹好。 现在她疼的到处乱窜，想躲到人身后，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撤退了好大一截，连范建民都离了老远。 曹东方和老婆孩子，也没有阻拦曹丽华打人。他们也生气自己家孩子受欺负！ 曹丽华还在骂，“我家继业在的时候，孩子什么样儿，现在孩子什么样儿？你是后妈呀？ 你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吗？上赶着倒贴！ 拿我秦家的钱，拿我继业的卖命钱，自己在这充大头包养小白脸呢？” 曹丽华停下挥舞的鸡毛掸子，站定歇口气，拿鸡毛掸子指着站得远远的范建民，“说他小白脸，都侮辱我的嘴！就这么个货色，就能让你倒贴，真是够贱的！” 胡月仙摇摇欲坠，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骂的。 她从来不知道，婆婆的嘴这么狠毒。 曹丽华要知道她这么想，她一定还要抽她一顿。 想想她对小雪做得事，要不是还有理智，她都想杀了这对狗男女，还有那两个小崽子。 小雪经历的伤害，她是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才知道的，孩子说的轻描淡写，可听过的人都轻松不了，能想象她当时有多痛苦。 被继父猥亵，亲妈还不相信的打骂，被她妈的继子女欺负，更甚至，他们还在学校造谣污蔑，让同学们也孤立霸凌她。 孩子没有黑化，是她秦家祖上积德了！ 最后受尽苦楚的孩子，被一个人送出国，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孤独的自我疗伤，曹丽华心疼的揪起来。 上辈子的自己，相信秦建国的处理方式，那个时候的她，陷在官司里，自顾不暇，她以为那是对小雪最好的安排，远离这个伤心的地方，能让孩子活得更好。 可惜想错了，自己家的孩子，这辈子就只能在自己身边，把两辈子的爱，都补给她！ 曹丽华看着所有人，她拿着鸡毛掸子一一指过他们，胡家那些人原来还恨恨的表情，带出点儿害怕来，怕这个疯女人又动手！ 胡母动动嘴，想开口，看看鸡毛掸子，嘴又闭上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再算账！ 曹丽华重点指了指想要晕倒的胡月仙，还有表情阴狠的范建民，其他人她没放在心上，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家伙，有足够的利益，能让他们卖了胡月仙。 “我秦家的人，我带走了！你！咱们秋后算账！” 走两步又回身，对着范建民，“再这么看我，给你把眼珠子抠出来！贱人！” 范建民本就心胸狭窄，心里变态，这时气的浑身发抖，恨不能撕了曹丽华。 他从来没有这么被人不留情面的骂过，平时道貌岸然的，一派斯文人，又是受人尊敬的老师，这种把他脸皮踩在地上的行为，让他恨得忘了维持自己的形象。 看到他脸色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这可不像个好人！ 等曹丽华带着小雪走出巷子，胡家人才反应过来，主要是亲家母的性情大变，让他们无法适应！ 曹丽华带着小雪坐上车，白淑珍拉着孩子的手，摸着瘦的硌人的小胳膊，眼泪也止不住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孩子就大变样了！ 恨得心里骂几句，刚才怎么没想起来骂呢！ 主要是小姑子的表现，震惊了他们，完全没给他们发挥的余地！ 曹丽华也是怕打起来的时候，自己势单力薄的，大哥也不好和女人打架，没想到胡家人都懵了，没想起来动手。 也是自己聪明，速战速决的离开！为老太太点赞！ 小雪靠着奶奶，觉得特别安全，她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了，随着车的摇晃，曹丽华看着孩子睡熟的小脸，她不敢哭出声，眼泪默默的流。 曹新羽也湿了眼眶，他姑哭得他心碎！ 曹东方手握紧又松开的，他一辈子，最见不得妹妹哭。 他知道肯定不只这点事，肯定还有别的，他憋着，等回家问妹子。 曹丽华发泄了一通，重生回来的糟糕心情放松了不少，就是那范建民躲的远，没有打到，真是可惜了，没有连那个贱人打一顿！ 不过，没关系，她会找人套麻袋的，不教训他一下，难解心头之恨！ 第四章继续挥舞鸡毛掸子 孩子没要钱，一溜烟儿跑走，他知道他爸妈和他姑喜欢吃什么，一路上想着，给小侄女带点什么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曹丽华把孩子安顿到一楼房间的床上，她们在一楼说话，怕把孩子放二楼，听不见她醒来的声音。 这段时间，曹丽华要亲自带小雪，让她跟自己一起睡，孩子太缺乏安全感了，一路还抓着她的衣角。 刚小羽抱的时候，一下子就醒了。曹丽华在床上，又给哄睡了。 挨千刀的胡月仙！男人比闺女也重要！真不是个东西！ 上辈子她没少拿秦建国给的钱，活得挺滋润！说想闺女了，闹一闹，秦建国嫌麻烦，就给一笔钱。 后来小雪工作之后，是朝小雪要，那孩子硬气，打了几扬官司，就给她个基本生活费，多了没有。 胡月仙和胡家人，没少在外面说嘴。每想一遍，曹丽华就恨一遍。 这辈子，她要胡月仙吃不了兜着走，把吃进去的，也吐出来。 上辈子，到退休的时候，范贱人才爆出来猥亵儿童，追溯的时间太长，证据不充分，惩罚太轻，有些家长和孩子，不愿意回忆痛苦，老东西就坐了几年牢。 这辈子，曹丽华是一定要把他锤死的。还要把对孩子们的伤害，降到最低！ 不能走正常程序，就走偏门小路，她已经想好，要找谁了，还要计划一下，怎么找！ 曹东方看着又在发呆的妹子，更加确定了有事发生。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丽华，你还有啥事，一起说了吧！省得哥提心吊胆的担心你。” 曹丽华看看六十多岁的大哥和大嫂，哥给她操了一辈子心，九十多去世的时候，还不放心她。 “那个范建民不是个好东西，他有猥亵孩子的恶习。是他以前教的学生说的，他就欺负那些单亲家庭没人管的孩子。 我是听到胡月仙打算嫁人，找人打听的，人家只是带了一嘴，说是流言，别人诬陷的，我亲自找到那家，大人得了封口费，才没有闹起来。 我怎么放心小雪在这种人眼皮底下，可看这孩子今天的反应，胡月仙也不无辜。” 曹东方和白淑珍，听的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畜生呀！ 曹东方猛地站起来，把凳子都带倒了，他在地下走来走去，气的呼呼喘气。 “早知道，今天得揍他个半死！” 白淑珍扶起凳子，拉老头子坐下，帮他顺顺气，“你以为自己是大小伙子呢，小心揍人不成，让人家给揍了，那可不是个善茬。瞅瞅今天看妹妹的眼神，果然不是个东西！” 曹丽华看他哥喝完一杯水，又给他倒了一杯，“哪用你亲自动手，我们找人揍他。” 曹东方觉得这个主意非常好，“对，花钱找人，去揍那小子！” 曹新羽拿着打包的吃食进门，刚好听到这话，他连忙说道：“老爹啊，犯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做。你这退休的老村长，怎么能知法犯法呢？” 曹东方有点恼羞成怒，“说说也犯法？你们多抓几个变态，比什么都强！法律也不能保护坏人吧！” 曹新羽无奈，怎么又扯上了变态，“法律是保护好人的！” 曹东方嘀咕，“坏人也受法律保护！” 曹新羽一想，也不能否认这个说法，“坏人好人，都得依照法律法规。” 白淑珍早接过饭来，这时拍他一下，“普法普到我们这儿来了，吃你的饭吧！” 曹丽华进房间，看看小雪，还睡得香香的，就没有叫她，等啥时候醒了再吃吧！ 几个人草草吃完饭，都心里有事，最后还是小羽收拾的，曹丽华把留给小雪的放到冰箱，其他剩饭，打包扔掉，天气正热的时候，下顿肯定不吃了。她现在一点儿不想节省！ 她没让小羽走，跟他咨询了小雪抚养权的问题，这是她一定要争取的。 她不会让小雪的抚养权，还在胡月仙的手上，她要替小雪，把这个女人踢的远远的。 她又问了一些负债破产的问题，曹东方急了。 “你问这些干嘛？” 曹丽华有点悲哀的一笑，“我听见继忠和继祖，打算把空壳子煤矿转给我，他们爹应该给了不小的好处，让他们算计我这个亲妈。” 又是震惊三人组，他们有点儿不能相信！ “如果不是听见他们亲口说，我也不相信，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能这么算计他妈！” 她苦笑道：“我活的真是太失败了，儿不儿，女不女的，丈夫都多少年不回家了，这一辈子啥都没有了，还想让我背债坐牢，心真毒！” 眼窝浅的白淑珍又眼泪汪汪的，外面都说小姑子嫁的好，谁又知道她内里的生活有多苦。 这时候，门外传来汽车的声音。 伴随着叫妈的声音，进来两个人，大儿子秦继忠，小儿子秦继祖，两人相差四岁，一个35岁，一个31岁。 面相上看，能差个七八岁，老大显老，两人都有点中年发福，但不显猥琐，曹丽华两口子长得好，几个孩子都漂亮。 曹丽华是浓墨重彩的美，她浓眉大眼的，皮肤白，五官立体精致，她长得和以前一个电影明星特别像。 上学的时候，一度引来无数人围观，人们口口相传，一中有个女生长得像某某，当时那个明星很火，人们都想看看，到底有多像！ 把曹丽华都吓哭了，她三个哥哥，小时候就是她的保镖，帮她驱赶那些追着看的同学。 秦继忠夹着一个公文包，他进屋看见舅舅舅妈，面上就有点儿不自然的感觉，接着看到从厨房出来的曹新羽，更是惊了一下。 和老三对视一眼，看来今天的事，办不成了。 曹丽华问他们，回来干嘛，两人支支吾吾的，老大说，“没事，就回来看看妈。” 曹东方冷笑，“空爪回来看妈，我也是第一次见。你爹破产了？” 两人不知道舅舅为啥说话这么冲，老三机灵，掏出一叠钱，大概有一千，“给妈买好吃的。” 老大也赶忙掏钱，也是一千。 她的孩子们，从小就要求公平合理，争他爹家产的时候，争她那三瓜俩枣的时候，还有争着推脱养老的时候，都是互相看齐的，绝不多掏一分！ 曹东方拿起秦继忠放在桌上的公文包，打开拿出里面的文件，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外甥这么不是东西。 秦继忠和秦继祖，想阻止舅舅，但又怕被打。 他们的完整童年是舅舅的鞭子，到十五六岁的时候，童年阴影还是舅舅的鞭子，那是他们叛逆期的陪伴！ 他爹秦建国是慈父，回家时间少，惯会装好人，后来更是，给钱就好，除了钱，也没别的。 男孩子对男性长辈的畏惧，都是舅舅们给的，动手的时候，大舅和三舅多一些，二舅比较老谋深算，主打的是说教。 曹东方拿出自己老花眼镜，把几份文件都看了一遍，慢慢放下文件，放下眼镜。 他心平气和的站起来，把曹丽华上午背的包拿过来，从里面掏出鸡毛掸子。 大跨步的过去，把两个外甥抽的哭爹喊娘！ 太气人了，自己是有多少年不打他们了，让他们忘了舅舅的鞭子！ 鸡毛掸子也一样，打得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奔出门，老大的车钥匙也忘在桌上，不敢拿了，和老三开一辆车跑了！ 曹东方追出大门，只看见汽车尾气！ 邻居胖大婶探出头来，“吆～，又教训外甥呢！好几年没看见了！” 第五章教训江美琴 他转身气哼哼的回去，留下胖婶抽动着嘴角，没听出来我是开玩笑的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也不看看你外甥多大岁数了！三十多岁还得挨舅舅的打！ 胖婶边羡慕曹丽华有人疼，边嘲笑曹丽华管不住老公和孩子！ 村里大部分女人都嫉妒羡慕曹丽华，有那么个能挣大钱的老公。 也在背地里嘲笑她，有钱的老公不回家，有什么用！ 所有人都是矛盾的人，妒人有，笑人无的。村里有好几个小媳妇，跟秦建国有染，有的按辈分算，都差辈儿了。 家里男人和老人，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能搭硌上大老板，好处多多，一家子鸟枪换炮，得意忘形的。 确实也都得了实惠，买房子，换车子，家里孩子读书，也能有人说上话了！ 农村的陋习自古如此，秦建国又是远近闻名的煤老板，有几个女人，很正常！这是村里大多数人的思维！ 曹东方和曹丽华又商量了一下，他们回家安排一下再来，也让曹新羽回去上班，有事再叫他。 送走大哥他们，曹丽华把小雪叫醒，让她起来吃点东西，晚上再睡。 看着吃东西吃的香香的小雪，曹丽华又有点想哭了，她忍着眼泪，怕小雪看了难过。 她找出来家里孩子们留的衣服，挑了两件合适的，给小雪换上。今天来不及了，等安顿好，在上街买新衣服。 她犹豫着，想问孩子，范贱人有没有欺负她，又怕引起孩子的不好情绪。 小雪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今年八岁，刚上一年级。 她吃好饭，喝着奶奶给她的酸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奶奶。 “我能不能在这里跟着奶奶，我不想跟着妈妈了。” 曹丽华摸摸她的头，“只要你想，以后就跟着奶奶，谁也不能抢走你。” 小雪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扑倒奶奶怀里，哭的好大声。 自从爸爸不再回家之后，所有人都说，爸爸死了，再也不会回家了，妈妈也没有以前那么爱她了。 姥姥家的人说她是拖油瓶，她连饭也不敢吃饱，还是被人嫌弃。 现在也没有新衣服了，妈妈和范叔叔结婚，范美丽还分了她的房间，抢她的玩具，范英俊还把爸爸给她做的子弹壳飞机抢走了。 妈妈也不管，还叫她让着哥哥姐姐，她虽然还住在自己家里，可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连她小心藏起来的，爸爸以前买的小发夹，也被范英俊扔到窗外了。 范叔叔好可怕，他抱着自己的时候，很不舒服，他还想伸手到自己衣服里，小雪想起爸爸的话，不可以让人把手伸进穿衣服的地方。 她就拼命挣扎，好害怕呀，范叔叔力气好大，她就大声的叫，范叔叔就放开她了。 可是范叔叔他们住到自己家里来了，妈妈上班不在家里的时候，小雪好害怕呀，妈妈也不相信小雪的话。 范叔叔说没人喜欢小雪了，小雪是没人要的孩子。连妈妈也不喜欢她，只有范叔叔会喜欢她。才不要范叔叔喜欢！范叔叔好可怕！ 他们都说小雪再也不是爸爸的小棉袄了，都没有人想要小雪，更没有人抢着要小雪。 现在奶奶抢着要她，她好开心的，可是为什么眼泪会流出来呢！ 曹丽华听着小雪呜呜咽咽的，前言不搭后语的述说，心痛的无以复加！ 我的孩子呀！在看不见的地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伤害，更寒心的是，还有来自亲妈的伤害。 胡月仙她枉为人母！想想上辈子的小雪，该是多么无助，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家，提心吊胆的像乞丐一样，一个小女孩儿家的，在桥洞底下住了好几天！ 这两个人该死！还有那两个小崽子，心眼儿也是坏透了。 到底谁才是拖油瓶？住在人家的房子里，欺负人家的娃。 越想越生气！她问小雪，“范家那两个小崽子欺负你的时候，你妈也不管吗？” 小雪头埋在奶奶怀里，声音闷闷的，“妈妈在的时候，他们才不会欺负我，大人不在的时候，范美丽就骂我，范英俊就抢我东西。我告诉妈妈，他们就假哭，妈妈就会骂我。” “范美丽也怕范叔叔，只有范英俊不怕。范叔叔叫范美丽去房间的时候，她都会哭，我跟妈妈说害怕范叔叔，妈妈说只要乖乖的，范叔叔就不会教训我的。范叔叔喜欢乖小孩。” 曹丽华听的咬牙切齿，真是个变态，那个范贱人，是不是把他自己闺女也祸害了？ 胡月仙的眼睛是让屎糊了吗？那些反常的地方是看不见吗？ 曹丽华没再问孩子，她又在心里把对付胡月仙和范建民的等级，提升了两个档次，身败名裂已经不足以消心头之恨了。 她陪着小雪看动画片，给她讲故事，讲她爸爸小时候的故事，告诉她，他的爸爸即使现在不能回家来，也是会保护她的，还有奶奶和老舅他们，也都会保护她的。 没有人能伤害她了，奶奶不会让她妈妈抢走她的。 曹丽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小雪，她现在是安全的，她想把那些不好的东西冲刷走，让浓烈的爱覆盖那些伤害。这或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从现在起，她会加倍的疼爱这个孩子，把老二的那一份，也算进去，让小雪用后面得到的爱和关怀，去面对她现在受过的伤害，往后余生，不再是她的阴影。 祖孙俩人相互依偎着，睡了一个好觉。 曹丽华听着院子里的鸡叫声，睁开眼睛，她把怀里的软绵绵热呼呼的小人儿抱紧，只想这么懒洋洋的躺着。 可是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手机响起来，她拿起一看，是自己大儿媳妇。 真是稀客，她给自己打电话的频率，一只手都数不出。 曹丽华接通电话，里面传来大媳妇江美琴的声音，一开口就是质问。 “妈你是怎么得罪范老师了，我弟弟家的孩子被撵回家了，听那话音，是妈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赶快给人家道个歉去吧，现在的老师哪能得罪呢！ 咱们上赶着送礼都不行，怎么还敢骂人呢！弟妹能找到这么个对象，已经不错了，妈你不帮忙，怎么还能拖后腿呢！ 咱们家孩子可都在那个学校呢，老师给学生穿个小鞋，那不是手到擒来吗！你怎么能去骂人家呢！” 曹丽华听着她的一通输出，刚开始的生气，到后来的平静。 江美琴听着对面没有声音，自己住了嘴，心里有点忐忑。 婆婆平时是挺好说话的，可她也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婆婆说过话，今天也是被弟妹激得，有点忘乎所以了。 只听曹丽华冷声说道，“说完了？那轮到我说了！不愧是爹死娘嫁人的人家出来的，真是一点教养都没有，当初秦继忠非要娶你，他给我们跪下求的，就娶回来你这么个货色。 我那么多年的饭都喂了狗，它还会给我摇尾巴，喂了你，连个狗都不如。是谁给你的勇气跟我这么说话的，给你脸了吧！你个少调失教的贱人！ 你弟弟的孩子跟老娘有什么关系？还我赶紧去道歉，你他妈是不是没睡醒？他秦继忠也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是老几呀？ 你嫁到秦家这么多年，我是给你好脸太多了，让你说出这种话来！ 你等着，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能管了！” 江美琴头上的汗，哗哗的往下流，婆婆的话，如五雷轰顶，炸的她，耳朵嗡嗡响。 她以为她会气哭婆婆，没想到是自己被婆婆吓死！ 这么言辞犀利的话语，是婆婆说出来的吗？ 第六章教训范贱人 大媳妇的这个电话，正好给他个由头。他想要达到他的目的，就得给自己一些好处吧！比如帮忙教训一下大儿媳妇！ 说起来好笑，这是她今年第一次给这个王八蛋打电话。平时她都懒的找他说话，一般有事情的时候，都是孩子们传话。 她们家现在也没什么大事，用钱的事情，人家也不找她。 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秦建国的声音，“丽华，是有什么事吗？” 他也知道，没事不会找他！ “你现在回家一趟吧！老二的闺女小雪在我这儿。我有事想找你帮忙，把老大和老三也带回来。” “找我还用说帮忙，你是越来越客气了，行吧，我们差不多中午到。” “那你定一桌饭送过来吧，我也没心思做。” “没问题，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身体没事，就是心里不舒服。等你回来再说吧！” 曹丽华挂了电话，给小雪吃了早饭，骑着三轮车，带她去超市。 两人逛了半个小时，买了水果零食，买了两件睡衣小拖鞋，是小雪自己挑的颜色图案。 曹丽华又买了一箱牛奶，一箱酸奶，还给小雪买了两个小玩具，以后去市里再买，镇上没有什么好衣服。 小雪自己要买文具，她撅着嘴说课本没有带来，会拉下功课的。 曹丽华给买了两个本子，告诉她下个学期会给她重新转一个学校，这段时间就在家学，下午让她爷爷给她拿课本来，不会耽误学习的。 小雪乖乖听话了，她记得自己的功课，回去就写出来。 曹丽华又给秦建国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弄一套一年级课本。 祖孙两人回家，曹丽华先把新衣服洗了，小雪忙忙碌碌的想帮忙，她还是不太熟悉这个家。 曹丽华也由着她，知道她没有安全感，时间长了就习惯了，奶奶不会丢下她的。 快中午的时候，曹丽华先给孩子做了她喜欢的西红柿鸡蛋面，让她吃的饱饱的，然后上楼哄睡孩子。 秦建国和儿子们来的时候，酒店的饭菜也同时进门。没想到，两个儿媳妇也跟着来了！ 曹丽华看着小心翼翼看自己的江美琴，还有一脸蠢相，以为有啥好事，怕自己误了的老三媳妇秦香莲。 娶的媳妇，没有一个聪明的，都是又蠢又毒。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只为了那张好看的脸，不管脑子里面都是豆腐渣。 老三媳妇因为也是姓秦，当时是全家反对，村里的亲戚也不赞同，最后也是扭不过儿子。 这两个媳妇，都是他们自己，寻死觅活要娶回来的，现在也不耽误在外面风流快活。 以前曹丽华没少给他们断官司，好事想不起来婆婆，坏事就知道找婆婆做主！ 她真是没少受气，她觉得是自己太讲理了，三十多岁的儿子了，沾光轮不到她，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儿，怎么知道找她了！ 五个人开了三辆车，曹丽华没让车进院，她也没让两个儿媳妇进院。 只对秦建国说，“今天只自己家人谈事。” 然后看看两个儿子，“你们要是有意见，也跟你们媳妇外面待着去。” 两儿子看着神色淡淡的老妈，有点儿发怵！这样子真像三舅板起脸的样子！ 三舅当了一辈子兵，他们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职务，只是不耽误他们害怕，如果他们多读点书，就知道那是气扬！ 秦建国没发表意见，只自己先进了门。快六十的秦建国，穿着西装，显得很儒雅，一点儿不老，头发染的黑黑的，身材也没有发福。 他坐到饭厅的桌边，看着没动作的曹丽华，又站起来自己去取了碗筷。 两儿子也进来了，小儿子殷勤的给母亲摆好碗筷，还给夹了一筷子菜。 曹丽华嫌弃的看他一眼，“我不喜欢芹菜。” 秦继祖梗了一下，他确实不记得母亲喜欢吃什么菜。 秦建国给曹丽华夹了一块儿豆腐，曹丽华哼了一声，自己夹了一块儿肉吃。 父子三人互看一眼，看来这是心情太不好了。 曹丽华自顾自吃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开口，把小雪的事情说了。 “我不会让小雪再跟着胡月仙了，我要把抚养权要过来。还有那个范建民，也要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秦建国也很是气愤，他可没少给胡家便利，老二的抚恤金，他们一分没要，还每个月给拨一笔抚养费。 老二就留下这么个独苗，还让他胡家这么糟践，他们大概是忘了他秦建国的名字了吧！ 老三也是怒了，“妈你放心，我找人教训那个范建去，都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了！” 老大有点踌躇，“抚养权肯定是要拿过来的，给个警告就行了，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他的话，换来其他人的注目。 秦继忠看着自己老爹和三弟，不赞同的目光，还有老妈似笑非笑的淡漠表情，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来的时候，听了老婆的一路唠叨，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老妈这么兴师动众的，小雪抚养权要过来就好了，没必要得罪那些老师。 曹丽华忽然笑了一声，她的声音有点儿悲凉，“秦继业要是泉下有知，他会后悔小时候救了被蛇咬伤的你。” 声音轻轻的，秦继忠却仿佛被重拳打了一下，击的他有点儿恍惚。 “他的孩子被亲妈和继父欺负，被范贱人的那两个孩子，从家里欺负到学校，吓得她小小的孩子，在自己家也得睁着一只眼睛睡觉。 如果我没有去把小雪带回来，她还会遭遇什么事情？请你告诉我！ 就像当初，如果老二没有在山上就给你吸出蛇毒，等你回到家再去医院，你还能坐在这里，轻描淡写的跟我说，不是什么大事，可以放过那些恶人吗？” 曹丽华不理被说的满脸羞红，有点坐不住的秦继忠。 她看着秦建国，“你有没有教育局的熟人，看能不能把范建民停职，我想让你去找找那些受伤害的孩子们家，看看有没有人告他，咱们可以给一些经济上的帮助，最好能把他送进去。” “还有老三，今天回去就找人给那个贱人套麻袋，先揍他一顿再说，找靠谱的人，别把人给打死了。” “毕竟人家已经跟我们秦家宣战了！老大媳妇一早上就让我去给范贱人道歉，说他弟弟的孩子在那人班上，已经被打发回家了，如果我不去道歉，就不让孩子去上学。” 秦建国站起来，给了秦继忠一巴掌，“谁让你媳妇这么跟你妈说话的！还去给姓范的道歉，能的她不知道姓什么了！秦家要是放不下她，就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秦继忠羞愤的想钻地缝，那个死女人可没说，她还给老妈打过电话，真是害死他了！ 秦建国对曹丽华说，“你就放心吧，肯定不会让胡月仙和范建民好过的。你照顾好小雪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们父子俩。” 两人匆匆的走了，秦继忠也灰溜溜的跑了，曹丽华把剩饭菜都扔了，把自己的碗洗了。 上楼看看小雪，还没有醒来。她也挨着躺下。 她可不放心他们的办事态度，别看现在答应的好好的，不一定能按她的意思办成。 揍人肯定能办到，老三有一帮子狐朋狗友，这个是最容易办好的。 果然，还没到晚饭的时候，老三就给她发来一个视频，揍范建民的视频。 她自己下午带小雪出去逛的时候，也投了两封举报信，一个教育局，一个政府的留言箱，她准备明天去市里，给市长热线也投一个，看看有没有人重视！ 她还要找个律师，已经打听好了一个专门打离婚官司的女律师，上辈子就挺有名的，能够共情女人，客观的看待问题，帮人争取到最好的利益。 第七章曹家三个哥哥都来了 那几年是她自己不愿意，怕对孩子们不好，怕影响孩子们，又听了乱七八糟的人的闲言碎语，就是考虑太多了！现在能想开，真是不错。 二哥现在在省城，原来是机械厂的工程师，现在也退休了，上次去省城，二嫂还嫌他们没去家里。 三哥再有一年也能退下来，现在应该是师长级别，在京城军区。有一儿一女，也都在部队。 二哥家两个儿子，一个搞研究，一个做生意。大哥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的小羽在法院工作，二儿子在县政府，小闺女大学学的外语，在京城外交部工作。 哥哥们的孩子都特别有出息，个个成材，都在各自的生活领域混的风生水起。 反观自己家的孩子，靠着自己煤老板的爹，也就在附近这一亩三分地里狂，没有自己独当一面的能力，只会穷折腾。 三个孩子的能力连秦建国都玩不过，只盯着眼前的利益和享受，各有各的小心思，女儿更是个没脑子的，只知道横冲直撞的伤害自己的亲人。 果然还是自己不会教孩子，上辈子自己操碎了心，也没能让他们走正道，还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这辈子，他们休想再让自己操一点儿心！ 大早上起来，曹丽华去村里找了小芳妈妈，自己闺蜜曹桂花，是个本家姐姐，一辈子的家庭妇女，人家一儿一女，都是大学生，现在工作在外地，就老两口在家。 桂花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不穷也不富，征地拆迁补偿费都给孩子们在外面买房子了，现在老两口子在村里种点地，她老公还去打个零工。 家里都是她说了算，村里女人还笑话人家，没有吃到煤矿的红利，桂花自己很坦然，说自己没那个命，现在就挺好的，吃穿不愁，身体健康，还想要啥呢！ 曹丽华和桂花的友谊，其实是上辈子产生的。七八十岁的时候，村里住着的人已经很少了，像他们这样的本地人更少，有本事的都出去大城市，剩下一些离不开故土的。 桂花看曹丽华一个人老呆在家里，就时不时的给她送点菜，或者做了稀罕吃的，也给她拿点儿，有时候去赶集，也会骑着电动三轮带着她去，回来的时候，会给她买个老冰棍吃。 两人还被年轻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标题是‘以后让我的闺蜜，就这样带着我去赶集’。 曹丽华是羡慕这样的桂花的，她的生活才是自己一直想象的样子，如果秦建民没有成为煤老板，那自己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农妇，孩子们会不会也变个样子？ 曹丽华最喜欢桂花的一点，就是她能平常心的待自己，上辈子的时候，曹丽华不适应与桂花的交往，她给她送菜送吃的，曹丽华就给她钱，桂花也乐呵呵的收下。 曹丽华就会主动找她帮忙，然后给报酬，隔壁的胖婶撇着嘴说，桂花就是见钱眼开！曹丽华却知道，人家不缺那两个钱，是怕自己抹不开面子。 桂花也不会嫉妒别人有钱，更不会觉得给钱就是侮辱了自己。她只是觉得有时候孤独的曹丽华，有点可怜。 给钱也是花在曹丽华身上，自己帮忙跑个腿而已，才不去管村里人的闲言碎语的，他们就是嫉妒自己！ 这次曹丽华叫桂花来，给了她两个任务，找几个人来打扫房间，家里会来很多人，还要请个做饭和清洁的，让桂花自己找人来干。 曹丽华先给拿了一千，让桂花把做饭的材料，还有零食水果采购回来。 曹桂花挺高兴的，她喜欢挣这个钱，自己家来钱的道不多，能用劳动力换一些零花钱，她还是很高兴的，她把做饭的活儿也揽下了，她做了一辈子饭，标准比得上农村酒席大厨。 曹丽华也很满意，她本来也是想吃桂花做的饭，就是怕她忙不过来，才让她找人一起做的。 一上午的时间，曹丽华家陆陆续续的来人。 大哥大嫂离的最近，早早的就来了，还给小雪带了一包好吃的零食，白淑珍也说，镇上没有什么好看的衣服，等去市里的时候再买。 孩子们上班，大哥曹东方自己开三轮来的，三轮车在村里的性价比和利用率，比汽车强很多。 快中午的时候，二哥二嫂也到了，也是自己开车来的，小儿子今年给买的新车。 二哥曹南方，二嫂李秀丽，一下车，李秀丽就大声喊曹丽华，“看看曹砚给我们买的车，花了二十多万呢，你哥喜欢的不行，老是拉着我出去逛。 我其实不喜欢出去旅游的，哪里有在家舒服。每次回来都累的不行，要休息好几天呢！” 大嫂白淑珍扭头撇嘴，就喜欢显摆！ 二嫂就是这个性情，她家条件好，那时候的工人家庭，非常了不起的，人有点傲娇，喜欢显摆自己家的好东西，心不坏，对他们曹家也没有看不起，平时也是能帮忙，绝不推脱的。 曹丽华跟着看了一圈车，把二哥二嫂让到屋里，李秀丽拿出几个袋子，“这是给小雪买的衣服和玩具，都是我挑的，好贵的呀，质量也好得不到了，你看看这包装，看看这做工，小雪一定会喜欢的！” 曹丽华让小雪谢谢二老妗和二老舅，小雪乖乖道谢，拿着礼物开心的不得了，她好久没有收到礼物了。 这是全新的，完全属于自己的，真好！ 三哥曹北方，三嫂彭敏慧，也来的很快，三哥有司机开车，穿的便装来的。 两人也给小雪带了礼物，是一些儿童绘本和两套女儿苹苹穿小的衣服，是绿色的仿军装。 彭敏慧是个讲究的人，衣服保存的很好，有八九成新，烫的板板正正的，这礼物送到祖孙俩心坎上了。 小雪高兴的跳着，曹丽华也忙不迭的道谢。二嫂真是有心了！她就乐意看着人们对小雪好！ 桂花已经准备好饭菜，大伙儿坐了一大桌子，曹丽华留不住她，只好给她把东西拿好，让她自己回去做的吃，下午再让人来收拾。桂花拿着鸡鸭鱼肉，还有一瓶好酒，是曹三哥拿回来的，一共两瓶，曹丽华给她拿了一瓶，就高高兴兴的走了。 一家人大半年没有在一起了，边吃边聊，气氛非常好，小雪成了团宠，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她今天得到了很多礼物，老舅和老妗们，真是太好了，一直给她夹菜，她都吃不完了！ 小雪可怜兮兮的看着奶奶，希望奶奶帮她吃一点儿。 曹丽华看着她的大眼睛，跟她爸爸真像啊！ 她爸爸这种表情的时候，都是闯祸了，想少挨骂。 曹丽华把小雪的碗拿过来，让她带着自己的礼物上楼去休息。 小雪有礼貌的，和每个人都道了别，然后拿着几大袋子东西，吭吭哧哧的上楼了。 几个人看着孩子上楼，他们转到客厅喝茶，三哥的司机去车上取东西，其实就是避出去了。 第八章胡月仙来闹 三哥曹北方：“你真的打算离婚了？” 曹丽华点头，“是，我还要拿到我应得的。” 二哥曹南方也点头，“那是当然的，秦建国有今天，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大哥曹东方，“先说小雪的事情。” 曹北方，“小雪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那两个人结果很快就会出来，小雪以后跟着小妹就好啦，还有什么要说的？” 曹南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老三在部队都呆傻了，你当这是你的兵呢，下个命令就有人执行？人情世故哪有那么简单！” 彭敏慧笑了笑，“老曹回来的时候，已经打过招呼了，市里应该会重视的，他本身又有问题，那还不是一查一个准！” 曹东方看着老三，“你行呀，动作挺快。” 曹北方无语的看着他们，“现在能谈小妹离婚的事情了吗？” 两位大哥笑着点头，两个大嫂也是忍俊不禁。 曹大哥，“秦建国未必会答应离婚。” 曹二哥，“只要小妹同意，就有办法让他同意。” 曹三哥，“小妹想想你要他什么东西吧！” 曹丽华黑线，三个哥哥对她的滤镜真是厚重，“需要想的是，秦建国愿意拿出来什么给我。他现在那么大的家业，不会让人分走的。” “他甚至想让我把他的风险分走，而不是考虑和我离婚。据我大姑姐说，他妈找人算过命，我是旺夫命，嫁给谁旺谁，他不会轻易和我离婚，除非有更大的利益。” 曹三哥，“你最了解他，你先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现在最有可能给我的是，那些旧煤矿。” 二嫂李秀丽：“你要那些有什么用？还不如都要成钱。秦建国现在的身家不得有几个亿吗？” 曹二哥：“几十个亿吧！” 二嫂惊了一下，“有那么多吗？” 曹大哥：“只多不少。那几年煤矿挣钱，就像铲黄土，铲起来的都是钱。” 三嫂也没想到，小姑子家这么有钱。转念一想，又有点可怜小姑子，再多的钱，也不在她手里。 曹丽华很冷静，她还笑了笑，“秦建国新成立的那些公司，正是赚钱的时候，他不会给我的。那些煤矿的地皮，也在他手里，我主要是想要那个。” 曹大哥：“地皮也没啥用吧！” 曹丽华有些事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有一个废弃九年的矿，储量还很多，离他们现在的表层只有薄薄的一层，当初挖了好几个月，又找人探测过，都说废弃了，没有煤了。 后来卖了，人家不用费劲，就又挖了十来年。 上辈子被另一个煤老板捡漏了，把秦建国气的，骂了半个月大儿子，就是他极力要卖掉那里的。 还有一个小矿，挖出来有价值的伴生矿，这个让秦建国又多了一大笔财富。 曹丽华知道，现在这几个小矿还都在秦建国手里，他现在已经把最大的一个煤矿出手了。 影视公司已经开起来了，房地产公司也已经赚了不少钱。新投资的科技公司，还没有看到回款，不过也快了。 还有一些小的投资和各地的房产，秦建国并不相信任何人，都在自己手里攥着呢！ 曹三哥：“不过这个应该是他最有可能给你的财产。得找人查一下他的具体资产。” 曹大哥：“确实很有必要，我们得知道他有多少，才能看看给小妹要多少。” 曹二哥：“还要查查他给那些外面的人花了多少，都算在他资产里。” 大家都点头，慢慢开始讨论细节，还有分工，看看家里的孩子们能干点什么。 忽然外面传来大声的哭喊声，曹大哥率先走出去，看见外面来人是胡月仙，后面跟了很多人，好像还有许多胡家人。 等听清胡月仙的话，曹东方的脸黑成了锅底。 胡月仙今天看着很狼狈，柔弱无辜又可怜的样子，两个女人扶着她。一个是娘家大嫂，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后面还有她娘家大哥。 曹丽华听出她的声音之后，就立刻上楼去看小雪，推开门，看见小雪还睡着，没被吵醒，不过这么大的声音，应该也快醒了。 曹丽华轻轻叫醒孩子，小雪揉着眼睛起来，她这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那些人应该进院子了。 小雪听到妈妈的声音，一下子就清醒了。她钻到奶奶怀里，埋着头不说话。 曹丽华轻轻的拍她，像哄小孩一样的。“小雪是不是不想见她？” 小雪闷闷的嗯了一声，她害怕妈妈把她带走，她害怕妈妈把她带到那个有范叔叔的家，她不想去。 “那咱们就不去，让你老妗带你出去玩，奶奶一会儿就能把她赶走。” 过了一会儿才传出来一个声音，“好的奶奶，小雪不想跟妈妈回家，小雪是不是一个坏孩子呀？” 曹丽华把她抱紧，“不是，小雪是个能保护自己的好孩子，奶奶还为你骄傲呢！你像你爸爸一样勇敢，那些伤害你的人才是坏人！” 小雪哭了，有人不停的告诉她，不听妈妈的话，不听大人的话，就是坏孩子，她不想当坏小孩。 白淑珍这时候上楼来，曹丽华让她带小雪去桂花家，从后院出去。 白淑珍还想好好骂骂胡月仙呢，昨天没有骂到！ 可她看看红着眼眶的小雪，又住了声，她带着小雪从后门走了，曹丽华也下楼，她又拿上自己的鸡毛掸子。 她二嫂正在骂着胡月仙，“你还有脸来，看看自从继业没了之后，小雪过的日子，说你后妈都是夸你了！” 胡月仙哭着，“我怎么就是后妈了？小雪日子哪里差了？你们秦家欺人太甚，就那么把孩子带走，让我们骨肉分离，你把我的小雪还给我……” 胡家那边七嘴八舌的让把小雪交出来，曹丽华还看见，有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的。 她叫过三嫂，让她也拿出手机来。 她没让二哥和三哥出去，这种混乱时候，男人多了，容易让人抓住话柄，她只让大哥和三哥的司机，盯着胡家大哥和另外一个像他家亲戚的男人。 大哥虽然岁数大了，但身体健康身材高大，看着挺唬人的。他一直在村里工作，对这种事情有经验。 胡月仙看曹丽华出来，哭的更卖力，她看了一眼鸡毛掸子，有一点点害怕，可又看看身边这么多的人，又挺直了脊背。 她一步上去，就跪在曹丽华面前，“妈啊，你把小雪还给我吧！你还有那么多孙子孙女，我只有小雪一个了，继业就给我留下这么个根，你不能让我们骨肉分离呀！妈啊……” 曹丽华静静的看着她表演，她看出她藏在心底的恨意，她在故意拿继业刺她的心。 胡月仙知道，曹丽华最伤心继业的离世，当初差点儿就跟着去了，病了好大一扬。 她以为婆婆又像以前一样，一说继业就开始逃避，所有的要求都会答应。 这次她估计错了，曹丽华眉毛都没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胡月仙有点说不下去了。后面的胡家人和外面的看热闹的，都纷纷指责曹丽华。 说什么的都有，最积极的是邻居胖婶，她神色兴奋，在后面说的很大声，只怕曹丽华听不见，差不多是喊起来的。 “丽华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小孩子离开妈妈该多伤心呀，跟着你，哪有跟着人家亲妈日子好过，你们秦家有钱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呀！” 气的二嫂李秀丽大声说，“你知道什么事吗，就瞎说！” 三嫂彭敏慧也生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胖婶撇撇嘴，“就是你家做的不地道，还不让人说了，孩子怎么能离开妈呢？” 曹丽华开口，“我也想问问，前两年我没要孩子，为什么现在要了？你们谁能告诉我，是因为什么，我不让孩子跟她亲妈的？” 第 九章 教训胡月仙 胡月仙也语塞了一下，她又接着哭嚎，“那是因为我又嫁人了，你们总不能让我守一辈子寡吧，你们怎么这么恶毒，就见不得人好呢。 我嫁人了，小雪也有了爸爸照顾，总比跟着你一个老太太好吧，我听说她爷爷都不回家了，在外面又找了一个年轻的，你还是管好自己家的事吧！” 众人哗然，这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打婆婆的脸。 曹丽华拦住想上前抽人的大哥，她笑了，“你嫁的是个什么东西，还用我告诉你吗？你没出去打听打听，那范贱人就是个吃软饭的。 你拿着我秦家一个月两千的抚养费，拿着我继业的抚恤金，拿着部队每个月给小雪的生活费，你活的挺滋润呀！ 今天小雪要上兴趣班，明天要买钢琴，后天要去参加什么比赛，哪一次秦家没给你钱，两年下来，你拿了有十万了吧！还不算每个月的抚养费。 这钱养十个小雪都够了，可你看看小雪穿的什么，衣服又小又破，现在还有孩子穿破衣服，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你给范贱人的孩子买万把块的衣服，还让那两孩子打小雪，抢小雪的东西。 我就想问问你，他们凭什么？吃我秦家的，住的也是我秦家的房子，就这么作贱我秦家的孩子，还我不能带走孩子？你他妈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吗？ 再继续让你这么照顾我家的孩子，孩子还有以后吗？现在小雪就有心理阴影了，一听你的声音就哭。你真当我秦家没人了吗？” 听到胡月仙有那么多钱，围观的人不做声了。这就有点过分了吧，人家为啥给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让孩子过得好一点，你拿钱不办事，还是亲妈呢，养别人的孩子，苛待自己的孩子，脑子有病吧！ 这时胡月仙旁边的女人说话了，“月仙婆婆你误会了，胡老师是军嫂，以前一个人在家，有些困难的时候，都是范老师帮忙的，范老师是个好人。 就以前秦大哥在的时候，范老师也经常去帮胡老师，现在更不用说了，范家的两个孩子，也都是胡老师在照顾，比亲妈都好，我们学校老师都夸他们，是天生一对呢！” 曹丽华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胡月仙在继业没去世的时候就出轨了？ 这个问题就和范建民猥亵儿童一样，不能现在说出来。 “那我确实要去你们学校问问了。” 胡月仙觉得好朋友的话有点儿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她见周围人又开始向着婆婆那边，她就索性不讲理了，拉着曹丽华的裤腿，就不撒手，“那你们昨天还找人打了建民，你们得赔偿我们医药费，小雪就是得跟着我这个亲妈，谁说也不好使。你快点把小雪给我叫出来，我要带她走！” 曹丽华看着比她这个农村老太太还泼妇的胡月仙，拿出她的鸡毛掸子，狠狠抽向拉着自己裤子的手。 松紧腰的裤子，都要给老娘坠下去了。早想抽你了！ “是秦家给钱太痛快了吗？啥事都往我家头上扣！范贱人挨打那不是挺正常的，得罪了多少人自己不知道吗？打的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她打的欢快，胡月仙又是没人管的一天！ 跟她来的人，看着老太太的鸡毛掸子挥舞的都有风声了，没人敢上前，只要上去，肯定就会被波及的，挨两下，看着还是很疼的。 曹丽华边打边骂，“我让你欺负小雪～～，我让你欺负我的宝贝孙女～～，我让你带入欺负我孙女～～，我让你们抢我孙女东西～～，我让你们在学校也欺负她～～，我今天就给我孙女报仇了，你以后有事找我，看我抽不死你的……” 她一直把胡月仙打出大门外，钻到门口的车底下，曹丽华打不到了，这才扶着门休息一下。 胡月仙是真哭了，刚才只打雷，没下雨，现在眼泪鼻涕一起流。 胡家大嫂绕到车后面，把小姑子扶起来，她开口说道：“亲家真是过分了，我们上门是客，你秦家就是这么待客的，看把月仙打的。” 曹二嫂呸了一口，“有你们上门的客吗？一群人吆五喝六骂骂咧咧的，上门堵一个老太太，今天恰好我们几个哥嫂回来，要不就我妹子一个老太太在家，你们这是想干嘛？是谁在欺负人？ 让大伙儿来评评理，你们还拍视频，想发到网上吧，我们也拍了，咱们一起发，让全国人民评评理，看看是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 胡月仙看占不到便宜，她给大哥施了个眼色，让他进屋把小雪带出来。 胡大哥领会意思，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的，他一下就从人缝里往里窜去。 本来就注意他们的曹三哥司机，一下子就薅住了他的脖子，瘦小的胡大哥就被拎起来了，掐着脖子，他还叫不出来，涨的脸通红，腿还乱蹬，那司机怕他踢到自己，手上就越发重，胡大哥一下子连蹬腿的劲儿都没有了！ 胡大嫂嗷一嗓子，就扑过去要挠人，被一脚踹飞了。 所有人都暂停一下，混进来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胡月仙也不敢嚎了，她过去抱住大哥的腿，司机就顺手放了他，然后退了一步，还站在大门口，意思很明白，别想进门！ 这时候人群外面又传来声音，“都让开，警察办案！” 不知道谁报的警，人们哗啦一下子躲的远远的，门口就剩胡家三口，还有曹家人。 曹丽华注意了一下，刚才那个茶言茶语的姑娘，也没影了。估计是跟他们有仇，那话说的，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来的两个警察，一老一少，还有村支书陪着。 曹东方迎上前，让进家里，“江支书快进屋，两位警察同志也快进屋。” 几人进了屋，胡月仙三个人也让进来，警察问是谁报的警，几人面面相觑，警察又去外面问，没人承认报警！ 胡月仙又对着警察哭，婆家不给孩子，婆婆还打她，昨天还打了她的二婚老公。 两个警察，一个问，一个做笔录，等问完胡家人，又问曹家人，自然是实话实说。 这次曹丽华没有一点儿隐瞒，她把范建民的事也说了，坦白的讲，自己不放心孩子跟胡月仙在一起，她还要打官司，把孩子抚养权要过来。 胡月仙说是孩子胡说八道的，范建民是个好人。 警察很重视这个问题，问了很多，胡月仙是啥也不知道，只知道哭，只知道说，范建民是个好人！ 最后警察也烦她，一看就是个糊涂妈妈。 胡家大哥和大嫂也觉出不对来，那个范建民还真有问题吗？ 胡月仙又哭，曹丽华的人，把她大哥打坏了，还掐脖子。 曹三哥也从屋里出来了，自我介绍一下，老警察一看，部队的大官啊，掐人的是司机，为了保护首长的。 曹家人态度很好，给胡家大哥道歉，并表示会出医药费。 胡大哥也听见了，这秦家惹不起，以后不会掺和妹妹的事了。 最后各打五十，双方道歉，胡月仙也不敢闹了，她觉得这孩子要不回来了，她原来根本不知道，婆婆家有这么多顶事的亲戚。 最后胡家人，听着曹家和警察的对话，是让好好查一查范建民的事情。 警察还表示，一定会重视的，会立刻上报。 第十章商量离婚 一晚上，大家都休息好了，三哥三嫂还说，在村里睡的就是香，大炕也睡的舒服。 吃罢早饭，都是自家人，可以好好谈事情了。 曹三哥问她，“你想好了吗？真要离？” 曹丽华点头，“是的，孩子们也都大了，我也想过几天顺心日子，现在就想带着小雪好好过，其他的人和事情，都不关心了。” 曹二哥点头，“那就好，你也这个岁数了，是没必要跟他们操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早该关心关心自己了。” 三个嫂嫂也都点头，早该打破宁静，打破这死水一潭的生活，都六十了，还不能为自己活两天吗？ 曹丽华眼眶热热的，想哭，她没想到，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时候，亲人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自己都这个岁数了，还让几个哥哥为自己操心，真是该死！ “那我先给秦建国打个电话，让他回来谈吧，你们也都有事情，不能待的时间太久。” 二嫂说：“你们先商量好，财产该怎么分吧！看看能给妹妹争取多少东西。” 曹三哥说：“丽华你怎么想？” “只要能离婚，财产不用要太多，我还是只想要他的废弃矿山和那些地皮，赚钱的产业他也不会给我，能快一点离婚就好了。” 曹大哥：“你要那废弃煤矿干什么，你都多大岁数了，不如多要点钱好。” 曹丽华苦笑一下，“秦建国不会给我太多钱的，我要想拿到更多，只能要这些，现在看来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 拿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都得被那几个孩子扣走。还不如要一些他们不感兴趣的东西。” 曹大哥骂道：“几个逆子，现在只知道孝敬那个有钱的爹。” 曹三哥，“你觉得那些地方以后会有价值？” 曹丽华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那是我们发家的开始，也是我们的家乡所在，虽然现在已经是满目疮痍，我也想把它划拉到自己名下。” 二嫂，“你可真傻，要那些破烂干嘛？你还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辛苦了一辈子，就不能想想，享福的事情？” 三嫂也劝她，“你就多要点钱就好了，你哥他们也帮你多争取一点，就你自己和小雪花的，他还能不给你吗？ 现在秦建国的身家好几十亿，手指缝里流出一点，就够你用了。” 曹丽华心想，那就跟他施舍自己似的，还不情不愿的，她要让秦建国，想起来就心疼的抓心挠肝的疼。 看劝不动她，几个哥哥互相看一眼，这个妹子心里有恨，正憋着点儿坏主意呢！ 小时候就是这样，蔫儿坏。哪次不是干出来点儿大事，还得他们给兜着！ 曹大哥给秦建国打了电话，让他回家一趟，有事商量。 秦建国以为是说小雪的事情，还特意又去催了一下，下面办事的人。 他还问了几个孩子，要不要回去，都说有事，不能回去，下次再回。 秦建国坐办公桌边，沉思着，自己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省心的，最有出息，让他骄傲的那个，现在还不在了。 那两个外面生的小的，现在倒是挺乖的，也可能是，只在自己面前乖吧！ 是真看不出来有什么出息，难道自己这偌大的家业，就没有人继承了吗？ 曹丽华这些年也不闹了，他知道自己对不起她，可男人在外面，也是身不由己呀！ 刚开始是被人带着的，有了第一次，打破规矩习惯之后，就成了自己主动去寻找那些感兴趣的东西和人了。 他身边大部分的女人，都是自己送上门的，都是有求于他，求财，求事，还有求权的，足够的钱，也是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 秦建国是下午回家的，车子一到家门口，就觉得今天事情不简单。 大舅哥们都来了，平时就是过年过节的聚，现在聚一起，是他不想参加的鸿门宴！ 秦建国整理好表情，欢乐的进门，他还给小雪买了洋娃娃和可以开的小汽车。 人没进来，声先到了，“哎呀，大哥，二哥，三哥，都来了，还有三位嫂嫂，真是好久不见，很是想念，今天咱们好好喝一杯。” 曹大哥，“建国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可别把我们当成你的客户来应付。” 曹家众人都跟他问了好，小雪乖乖叫爷爷，秦建国高兴的把礼物给小孩。 曹丽华把娃娃拆出来给小雪玩，曹大哥把小汽车拆出来，是一辆粉色的敞篷车，能遥控，能自己开。 难为他怎么找到的粉色，小雪高兴的立刻坐上去，秦建国带着她，在院子里转圈圈，传来孩子欢笑的声音！ 白淑珍出去，把秦建国换进来，他们有事情要谈。 待秦建国喝完一杯茶，曹大哥开口，“建国啊，这些年你们的日子你也知道，过的家不成家的，要不你们还是计划一下，各过各的吧，我们也不想每天睡不着觉的操心妹子。” 秦建国大惊，他没想到是提离婚，还以为是小雪的事。 “大哥，我不离，我把外面都处理了，每天回家还不行吗，我不离婚的。” 曹二哥火了，“什么叫每天回家还不行？当谁稀罕你回家呢！赶紧离婚，别耽误我妹子颐享天年！” 秦建国忙道歉，“是我说错话了，回家当然是我应该的，我本来也打算好好和丽华过日子的，你们就看我表现吧！” 曹三哥看着他，这有点滚刀肉的意思，嘴里话，自己都未必信，搁这唬弄人呢！看来不是个能好好说话的，还是小妹了解他！ 秦建国的话，曹家人，没有一个相信的，前两天还让亲儿子来算计人，他能是好好过日子的吗？ 曹丽华现在看着他就恶心，不想听他不走心的言语。 她站起身，看着秦建国，“我们去楼上谈谈吧！” 她先转身上楼，秦建国也跟上。 两人坐在二楼的阳台边，落地窗户，照着灿烂的阳光，曹丽华给他倒了一杯茶。 秦建国看着动作优雅的女人，他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看她了，印象还停留在，她总是朴素且有点破旧的衣衫，和辛苦劳作的背影。 他有钱之后，曹丽华好像也没有多少改变，她总是喜欢把钱存着，然后贴给孩子们，他是知道曹丽华手里没有多少钱的。 他都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给她家用了，她不问自己要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一下子的，他有些慌了，他以为这个人，会一直在这个，叫家的地方等他，他早已准备好，两个人的墓穴，修的富丽堂皇，准备死的时候，两人一起。 曹丽华看着窗外，她的眼光虚虚的，声音淡淡的，听在秦建国耳中，有点发飘。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帮我把，掉在沟里的自行车扶起来，还修好了断掉的车链，那时候的你真青涩稚嫩，肯定没想到你现在会这么有钱！” 秦建国有点羞耻，其实那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以前见过好多回曹丽华。 她是家里的宠儿，读书的女孩很少，曹丽华还有自行车，骑着去学校。 他们不是一个村的，但他早早就听过她的名字。 跟她结婚，可以说是，是自己筹谋很久，下了很多功夫的结果。 他曾经激动的睡不着觉，不相信自己这么幸运。 怎么就把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 曹丽华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也不容易，我不会难为你的，你想给我多少钱，都由你，我不会争的。 其实我是有点害怕的，你们父子有个什么事情的时候，我手里有钱有东西，也能给你们应应急，没钱在手，心里总是慌的，大概是穷怕了吧！” 秦建国听的难受，他想起外面那些女人要钱的嘴脸，还有拿钱挥霍，好像他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一样！ 别人一个包好几万，一件衣服几千，下顿饭馆也好几千，曹丽华没跟着他享过福，尽受罪了！ 第十一章划分财产 曹丽华低头，在心里默默骂，“傻逼的钱真好骗！看来外面的女人挣钱就是容易。自己这一学习，马上就来钱了。” 她装做感动的，把自己眼眶逼红，“谢谢你，我都给你们存着，在我这里的东西，啥时候都是你们的。 其实是那天我大哥看见继忠拿的合同了，他觉得是你们父子几个欺负我呢！ 我不相信你们会这么对我。不过我觉得，离婚也好，有时候可以规避一些风险，你们在外面，哪里有一帆风顺的，遇到困难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们一把。 其实有没有那个证，也就是个形式而已，我们还是这样过日子。 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把现在用不上的东西，放在我这里，就说是离婚分给我了，我这里比银行保险柜还保险，不会丢不会少的。 你现在也不常回来，以后也还是一样，想啥时候回来都可以，所有的事情都是没有变化的，对你又没有影响。” 她看着秦建国平静的样子，知道他有点心动了，渣男！ “还有最重要的，你在外面的两个孩子，也不能总不给上户口吧，私生子毕竟不好听，听说那个男孩挺聪明的，你不得好好培养一下？ 咱们那两个孩子不是能顶大事的，小成就可以，大事业，怕是承担不起。 我不要别的，就你们前几天打算给我的废矿，我都要了，钱你看着给就行，我只要咱们家乡那一片地。 我不会为难你一分的，我哥哥他们听我的，也不会为难你。” 秦建国现在倒是不怕他们，可他听着曹丽华的话，难受的不行。 只有这个傻女人才会一直想着自己，他又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给曹丽华转一百万，这就是自己一晚上花销的零头。 想了想，又拿起电话，还是给转一千万吧，反正给她多少，她也是存着。 曹丽华看着秦建国的操作，真为上辈子的自己悲哀。 自己苦着自己，不向男人要钱，以为是有骨气！ 其实就是傻，他的钱扔出去的，都比给自己花的多。 秦建国也想开了，确实是这样，有没有那个证，日子没有变化，曹丽华还是自己的女人，她不像外面的女人，她只图自己的人，还有孩子们绊着，她翻不出什么大浪，还能成为自己的退路。 真是越想越完美，他也不抵触离婚了。 两人很快下楼，曹丽华把事情交给哥哥们，她只要那些地，钱随便秦建国给，如果顺利，明天就能办手续。 曹三哥看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了。 男人们又谈了一下，就敲定了这件事。只提出一个，所有给曹丽华的东西，都要正式的纸质手续，完全是她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当然可以，曹丽华的，不就是他的，也是孩子们的，秦建国完全支持。 他马上回去准备文件去了，等他走了，人们才反应过来，太顺利了吧！ 都做好吵架撕逼的准备了，就来个这！ 曹丽华笑了笑，现在还不能松懈，得哄着秦建国把字签了再说。 如果顺利，她就不用请律师了。她不想撕破脸，起码现在不想。哥哥们会给她争取一些小东西的。她现在一点也不着急。 能拿到多少都是额外的好处。东西拿到，离婚证拿到，翻脸才有底气。 曹家哥嫂们，也是难得的假期，这几天在村里过的很不错，三哥的司机还每天去河边钓鱼，他们每天吃着大锅饭，亲人们聊着天，好不悠闲。 秦建国再次来的时候，就有点懵，这么一派轻松扬景，看来是他多想了，他还以为是曹丽华在哄骗他。 还真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呀，害得他多想，曹丽华怎么可能害他呢。 接下来的时间，就在友好的商讨中度过。 最后，曹家哥哥们给她要了现在住的房子。还有省里一套，京城一套，是为了小雪以后上学。 钱是秦建国自己给的，人家曹家二话没说，只盯着他把土地和矿山的手续都办好，才都离开。 剩下的离婚手续，人家不掺和。不得不说，曹家是讲究人家，没吵没闹，就把他这个煤老板放过了，秦建国还有一点不真实的感觉。 他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从侧面也打听了一下，人们都说，有钱人离不起婚，财产和人气都损失不起。 哪家离婚不得伤筋动骨的，大闹好久才有结果，自己这未免太平静顺利了吧。 然后又有点得意，还得是自己，家里家外都能摆平，不像老马的老婆，每次都闹的惊天动地的，又没面子，又伤钱。 本来富豪圈最近的活动自己觉得有一点冒险，不想参加。可利润真的很惊人，现在煤矿利润下滑太多，是时候转移阵地了。 秦建国把给曹丽华的那部分财产，也视作自己的囊中物，像小时候藏的秘密财宝，只有自己知道，可以随意拿取。 两个人约好，第二天一早去领离婚证，曹丽华说去省里吧，还有一些东西要买，顺便收拾一下房子，带小雪来这里上学，专门看好学校，才过户的房子，不是孩子原来的学校，换个环境。 至于胡家，很快就顾不上小雪了，范建民的事情，已经有人跟进，受害人不少，他自己就有证据，照片和视频。人渣。 秦建国也不想在镇上办离婚，都是熟人，他还是名人，没出民政局的门，全镇的人就都知道了。 曹丽华也是避免麻烦，她是不想被那几个白眼狼打扰，现在还不想撕破脸，让秦建国再高兴俩天。 没有什么离婚冷静期，工作人员明显也是认识秦建国的，看着衣着朴素的女人，面露同情，糟糠之妻要下堂了，也不知道分了多少财产。 看样子应该没多少，年纪这么大了，孩子也不用分，没有抚养费，真是便宜了这个男人。 从民政局走出来的曹丽华，一身轻松，这是她花了两辈子才走出来的。 小小坑了一把秦建国，她心情舒畅极了。完全不会羡慕他的那些更多的资产，能拿到自己手里的才算数，能保护住的东西，才能算自己的，她一点也不贪心。把秦建国搞破产，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以后就是她曹丽华自己的人生，虽然现在快六十岁了，像上辈子一样，活到九十，还有三十年，可不得好好规划一下吗，那就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以后的生活，只有她和小雪，其他人都滚一边去吧。 第十二章秦怀玉 真是一点儿也不想应付他了。先去新家看看，看有什么需要置办的，这几天就要搬过来。 没有不透风的墙，用不了几天，他们离婚的消息，就会传遍小镇，到时候七大姑八大姨的，能把人烦死。 还有她那，现在一年就见一回的婆婆和大姑姐。 从结婚开始，婆婆一直是跟他们一起生活的，婆婆秦李氏，虽然是寡妇，可一点儿也不泼辣，甚至有点儿柔弱。 从曹丽华嫁进来，就啥事也不管，嘴里说的是，让媳妇当家，可那时候的秦家，穷的叮铛响，曹丽华当家，贴的是自己的嫁妆。 这个婆婆平时倒是也不多事，在外人面前都是夸曹丽华的，可是自己儿子一朝得势，有钱了之后，就开始不满起来。 到是没有说到曹丽华面前，可别人跟她说了不少，虽然里面也有挑拨离间夸大的成分，可有些话，曹丽华知道，是自己婆婆说的。 儿子有钱，成了煤老板，觉得农村媳妇配不上自己家了。 也不愿意在村里住了，要住大别墅，曹丽华不去城里，她就把闺女一家接过去伺候自己，还让秦建国给工资。 曹丽华就当以前的嘘寒问暖，好吃好喝的伺候，喂了狗，大姑姐以前可不是这么待亲妈的。 有秦建国这个冤大头，人家母女现在情深似海。 据说跟秦建国的小三、小四们，都有来往，过了一把老封君的瘾，一点儿不觉得儿子三妻四妾，有什么问题。 曹丽华早就不理她了，忘了以前穷的时候，在她面前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从娘家拿的细粮，大部分进了这条狗的肚子。 现在对她挑三拣四的，自己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真把自己当个物件了。 想起以前就生气，曹丽华先拐到商扬，给自己换身行头再说。 进的是品牌店，她转了半天，觉得有几件挺适合自己的，想试试，才发现，那几个服务员小姑娘，都躲的远远的，假装忙碌。 这是看人下菜碟，以为自己买不起呢！ 曹丽华也没生气，到她这个岁数，很少因为别人生气。 活该你们挣不到这个钱啊！ 她出门去了斜对面，那个牌子更贵，她进去，有一个小姑娘迎上来，看着是个有经验的店员，会看人！ 知道哪些是目标客户，像她这种穿着的人，不买东西，是不会进这种地方的。 小姑娘跟着她转了一圈，她看中了好几件，打底外套，上衣裤子，还看中一双搭配的软皮鞋。 小姑娘忙忙碌碌，都给她拿下来，试了试，别的店员也有撇嘴的。 曹丽华还看见，他们小柜台里面有手表，她过去看了看，有一款女表，很精致大气的，看着不起眼，配色很得她心，浅咖色的，很好搭配衣服。 小姑娘给她拿出来，皮的表带戴在手上，很舒服，表盘大小也合适，字母显眼，对她有点老花的眼睛，很友好。 她穿着上衣裤子，还有那双舒服的鞋子，把另外两件打底和一件外套打包，手表也戴着了，刷卡结账，花了不到五万，表差不多两万多。 从店里出来，对面的那家店的人，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太太能消费得起。 不过换了衣服的老太太，还是很有气质的，就是头发有点白，要不然看着像四十多岁的。 曹丽华心情舒畅，买东西还是能让人开心的。 索性又去下面的理发店，染个头发吧！ 等从理发店出来，已经是晚上了，因为曹丽华还做了护理，还烫了个微卷。 中饭也是在理发店吃的，人家还管饭。 她给大嫂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小雪睡觉，自己明天再回去，把这边整理好，很快就能搬家。 打车去房子附近的酒店，先休息好再说，不知道房子里面情况，她现在是一点也不委屈自己。 早上醒来，神清气爽的吃了酒店的早餐，拿着东西步行去新家。 小区很高档，在门口做了登记，以后就可以自由进出。 里面的绿化也很美，空气蛮好的，楼栋在后面一点，位置曹丽华很满意，清静，楼层是20层，一梯一户。 打开门，有久不住人的气味，浅色的装修，家具也很有格调，不是暴发户的风格。 里面什么都有，家具家电不用说，各屋床品都齐全，洗漱用品，生活用品也都有，就买点米面粮油，蔬菜肉蛋，直接入住。 曹丽华还真不知道，秦建国的房子是这么个配置。 其实是他们的女儿秦怀玉，问她爸爸要了这个房子，装扮好，打算自己住的，还没来得及住，就被曹丽华挑走了，附近有家很好的私立学校，小学初中高中，可以直升。 曹丽华看的差不多，就打开所有窗户通风，自己锁门出来，走到门口有点累，学车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还是先买个电动车骑吧，老家的三轮车，配不上这么高档的小区！ 其实是不想太另类了，小区里面有电动车，还真没有那种三轮。 她去到门口，跟保安打了招呼，以前的住户登记都删除，不要让以前登记的人进来了，因为她出示了身份证房产证，所以很顺利。 曹丽华又问了换锁的问题，知道物业就有这个业务，她就没有挪地方，让保安联系一下。 很快的，不到中午的时候，曹丽华就换了新锁，还安装了一个监控，在门口。 付了所有费用，曹丽华就打道回府，准备搬家事情。 她回到村里，受到小雪小可爱的热烈欢迎，听着奶声奶气的碎碎念，曹丽华心里涌起幸福的感觉。 村里东西也没有什么要搬的，只拿了自己的财物，还有小雪新收的玩具和衣服，其他的都没带，把钥匙拿给桂花一把，让她照顾菜地，把吃的用的东西都消耗掉，平时给她注意一下水电，打扫打扫卫生就好。 只收拾了一天，曹丽华就准备进城了，大哥大嫂开车，送她们祖孙俩。 在他们锁家门的时候，一辆红色跑车吱的一声，停在院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粉色头发，穿着套装高跟鞋的女子，她长得很漂亮，妆容让她更加多了几分美貌。 是曹丽华的小女儿秦怀玉，她看着要出门的母亲和舅舅，皱着眉头，“这是去哪儿？不好好在家待着，是要去哪儿？” 她自顾自的推开还没来得及上锁的门，进屋先给自己拿了一个饮料喝。 坐在沙发上，还招呼舅舅舅妈坐，拉过小雪，从包里拿出一叠钱，给小雪塞到手里。 “小姑给的零花钱，拿着自己买东西去。” 小雪看看奶奶，曹丽华点头，让她收下。 第十三章漏风小棉袄 被白淑珍拧了一下胳膊内侧的软肉，就住口了。 秦怀玉看自己妈不开口，也没觉得尴尬，“你怎么把那套房子要走了，我都装饰好了，花了不少时间精力的。” 她本来不知道自己妈妈，要那个有什么用，看见小雪，就知道原因了。 她就是习惯性抱怨一下，已经在心里盘算，自己爹还有哪些房产，看看自己要哪个好。 曹丽华也喝了一杯水，又给小雪，把酸奶打开。 “你怎么不要碧果园那个，又高档，面积又大，听说是著名设计师设计的，装修的特别好。” 秦怀玉撇撇嘴，“还不是我爹不愿意给我，说他要在那里招待人。” “你在省城没房子？” “有啊，想住哪个就住哪个呀，我爹那么多房子呢！” 曹丽华闭了闭眼，“我是说写你名的房子，有吗？” 秦怀玉仰头想了一下，“就一个小房子，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你们给买的那个。” 曹东方白淑珍也觉得，这闺女有点傻，这么多年了，继忠和继祖，现在手里起码有两三处房产，还不说人家在村里的宅基地。 曹丽华语气坚定的跟她说，“让你爹把碧果园的房子过户给你，就说是我说的，现在就去找他。” 秦怀玉还没反应过来，她习惯性的反驳母亲，“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说的话现在还管用吗？” 曹丽华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闺女，她这辈子是爱不起来了，一想她这个名字的来历，就犯恶心。 她绝对没有上辈子的包容心了，“你如果不想下次还是这样被人赶出来，你就把房子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站起身来，“我们要走了，安顿好之后，还要给小雪办转学。” 秦怀玉也站起来，她觉得母亲不一样了，没有以前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心情了。 她不会不管自己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被她忽视，她现在也没能力管自己了呀！ 这些年她都是靠父亲生活的，母亲除了做家务，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她拍拍屁股起身，路过舅舅舅妈的时候，还说了拜拜！ 一转眼的功夫，红跑车就扬起一片灰尘，一溜烟的不见了。 曹丽华带着哥嫂，在门口保安那里登记，车牌人名，都记好，还给了保安一盒好烟，再次叮嘱，不要放以前这个房子登记的人进来。 回来的路上，曹丽华就买好菜和水果，正好和哥嫂吃个暖屋饭，也算是搬好家了。 小雪高兴的跑进跑出，她特别喜欢自己的房间，布置的像公主房，奶奶还给她买了好多玩偶，陪她睡觉。 好喜欢奶奶呀！像奥特曼一样，把怪兽打跑，救了小雪！ 小雪长大了一定孝顺奶奶，买好吃的给奶奶吃，还有玩具和新衣服。 曹丽华坐着休息，送走哥嫂，就靠着沙发思考，怎么把小雪的户口弄过来？ 不能耽误了上学，胡月仙恐怕不会松口，打官司争抚养权，也需要时间。 先让秦建国去活动看看，能不能用钞能力，让胡家劝着，把抚养权要过来。 不行就只能打官司，范建民的事情，是胡月仙最大的问题，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拥有孩子的抚养权呢？ 曹丽华电话里和秦建国沟通了一下，又让小雪在电话里，跟她爷爷说了一会儿话，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听着真的很治愈，他们都想起了老二小时候，也是这么古灵精怪的，闯了多少祸！ 那个最聪明的孩子，是两个人心里的痛。 秦建国哄好孩子，又对曹丽华说，“我又给过户了一些房产，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不要，要那么多房子干嘛？你自己留着吧！” 秦建国失笑，他想起这些天自己的那些女人们，知道他把房子过户给老婆，每个人都变着法子的要房子，花样百出的，让他有点儿精神疲惫。 这还有送上门不要的，“给你就拿着，放在你那里我放心。我最近有赚钱项目，就是有点风险，想把资产放你那里一部分，你给我保管。” 曹丽华答应了，“行吧，你这些东西我不会动，你什么时候要，就自己来拿，我有以前的那些就够用了。” 秦建国很满意自己的眼光，这个女人真的很不错。 曹丽华想起秦怀玉来，“你把碧果园的那套房子，给小玉吧，她费心思装修的这套，被我们祖孙俩个要了，自己名下只有个小房子，她又常在省城，没个固定的地方也不行。” “行吧，我想把这些房产给几个孩子分一分，都放我手里，怕有什么意外，毕竟我也六十多了。” 曹丽华唬了一跳，上辈子可没有这个事，秦建国到死都把自己的财产，把的死死的，他过世之后，几个儿子和外面的女人们，还拉扯了很久，损失了很多。 秦建国的公司里，都有那些人的亲戚朋友，一些东西，他们家里人，还没有人家清楚。 是什么契机，让秦建国想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分呢？ 曹丽华没想明白，总不可能是因为离婚吧！ 她沉吟一下，“也好，你的身边人，太杂了，给了自己孩子，比让别人骗走好。” 秦建国有点不好意思，另外两个孩子还太小，给了孩子妈，他也不放心。 从离婚分财产的时候，他跟公司法务聊了不少，觉得把资产分散开挺好的，他的三个孩子，还有小雪，都应该有一些不动产的。 这些天，知道他离婚之后，各种人的表现，不得不让他多想。 多了很多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说实话，他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自己多么的吸引人。 就是离个婚，身边的魑魅魍魉就都现身了，还真让他看破了许多红尘。 秦建国是有几分机智的，他的成功也并不都是运气，周围跳的很高的一些人，明显的有问题。 趁着这个离婚的机会，把自己的财产分一分，别让那些人太惦记自己了。 女儿跟自己还是很亲的，这些年怎么就没想起来，给她点东西，也是怀玉从来没问自己要过，她大部分时候，都是要钱，就那大手大脚的毛病，估计钱也没存下几个。 秦建国挂了电话之后，又联系了公司的法务，商讨一下方案，他就离了个婚，好像他的世界就变样了！ 第十四章儿女驾到 曹丽华觉得身心舒畅，沉重的躯壳都轻了几分，她的更年期症状好像也都消失了，现在才有了重生的感觉，重获新生了！ 曹丽华和小雪的日子过得非常舒心，她俩每天睡到九十点钟才起，洗漱好之后，溜溜哒哒的出去吃个最迟的早餐，然后逛市扬买菜，再溜达回家，一个看手机，一个看动画片，中午饭也很简单，想吃啥做啥，他们买的菜，就是自己想吃的。 实在想不起来，就点外卖，或者出去吃，祖孙俩把附近的美食，都吃了一遍了。 曹丽华给小雪买了很多衣服和玩具，太阳下山凉快点了，就带着小雪的车车下楼，曹丽华慢悠悠的跟着小雪的车溜达。 小雪的开车技术已经非常好了，侧方停车，倒车入库，都是一把进。 看着小雪熟练的开车技术，曹丽华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学车的目标，去问问门口保安大哥吧，这个大哥，啥都知道，小区的大事小情，各种民生需求，办事渠道，没有他不知道的。 曹丽华问到了驾校的电话，据说报赵哥的名字还能有折扣，保安大哥叫赵志民，其实还比曹丽华小一岁，但他坚持让叫大哥，说是曹丽华看着比他小！ 曹丽华回家就打电话咨询，费用三千二百元，报名先给一本资料，回家自己先学习，有时间去驾校电脑做题，先把科一过了。 知道曹丽华的年纪，教练有点担心，不过现在年龄大学车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些人，学起来还是很快的。 在祖孙两人，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时候，就有人见不得人好了！ 一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曹丽华搂着小雪还在睡，小雪晚上的时候就喜欢找奶奶，白天喜欢在自己房间。 忽然外面传来激烈的敲门声，曹丽华出来一听，是女儿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小儿子和儿媳的声音。 曹丽华打开门，让他们进来，果然是那三个人，小女儿一进来就呜呜喳喳的。 “妈你怎么能跟我爸离婚呢，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呀！ 况且琳姐她们也没有要你让位的意思，你怎么就自己主动走了呢？你离婚了，我们怎么办？爸的财产不都给别人了？你怎么那么笨呢！” 秦怀玉的话，像机关枪似的，都突突出来了，秦继祖在后面都拉不住她。老三媳妇秦香莲也板着个脸坐在沙发上。 秦继祖打圆扬，“妈你别和妹妹一般见识，她那个嘴你也知道，没心没肺的，说过自己就忘了，妈你别往心里去。 不过说真的，你怎么想起来跟我爸离婚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 秦雪莲也不满的开口，“您都这么大岁数了，离婚怎么不跟孩子们说呢，我们现在才知道消息，您儿子都这么大了，您有事能不能跟他们商量一下，真是的……” 阻止她的，是曹丽华扔过去的一个抱枕，正好砸中脑袋，伤害性不大，有点侮辱人！ “你算老几呀！凭什么跟你说！” 把个秦香莲气的一下站起来，秦继祖忙拉住她，秦香莲忍住了，气的坐到旁边去。 秦怀玉有点震惊的看着母亲，“你怎么能打人呢！那可是你最疼的三儿子的媳妇。” 曹丽华冷冷的看着他们，“不能好好说话就滚！我是给你们好脸太多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是做了什么孽，让你们这么不尊重我，嘴里叫着妈，说着训孙子的话，我是有病啊，听不出好赖话？ 不会好好说话就滚！” 两个儿女有点羞恼，她妈现在说话，太不留情面了。 秦怀玉声音小了很多，“你现在离婚对你对我们都不好呀，你干嘛要离婚。” 曹丽华靠着沙发，双手抱着双臂，把腿放到茶几上，“怎么没好处了？你那脑子能算明白吗？” 她又用下巴指了指小儿子，“你也没算明白？” 两人让她说糊涂了，都摇头，表示不明白。 曹丽华又往后靠了靠，让自己更舒服一点。 “我为什么要离婚你还不清楚吗？你们那天拿的合同，我要是签了，能把我送进去。我还想多活几年，所以，离婚保命！” 秦怀玉问她哥，“什么合同？” 秦继祖脸涨的通红，“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是那个合同，是我们拿错了。” 曹丽华冷笑一声，“我也不说你们是受谁的影响，总之，我现在离婚了，以前你们有事不找我，现在也别来找我就行。” 秦香莲急了，“哎老太太，怎么说话呢，怎么就不找你了，你现在离婚，以后爸爸的财产要是都给了别人，不给你的孩子，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真是好笑！怎么有这么只顾自己的老人呢！” 秦继祖怕老妈生气，忙又拉住秦香莲。 曹丽华不会生气的，她上辈子已经生完了，“确实挺好笑的，我的孩子也不是三岁，需要吃奶才能活，他们都不顾我死活了，我也不需要再想着他们，儿孙自有儿孙福，他有个煤老板爹，还能饿死不成！” “况且，秦建国已经打算给你们分财产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蹦跶的太欢了，小心人家变卦，不给你们，给别人了。” 两兄妹互看一眼，开始回想，老爹都有哪些财产。 这时候，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听着像秦建国的。 秦继祖去开了门，还真是他爹来了，还有他奶奶和他大姑。 老太太穿着板正新的衣服，头发染的比曹丽华的也黑，只是皱纹太多了，即使养的再好，也能看出，她年轻时候的日子不好过。 秦雪梅也是一身名牌，首饰戴了一大堆，比她弟弟还像暴发户！ 两人的打扮，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显得外强中干，没有底气的样子。 秦雪梅昂着头，把老太太让到沙发的正中，她自己挨着坐下，挑剔的看了看房子，“都不知道给妈倒杯水，怎么做人家儿媳妇的。” 曹丽华一眼都没看她们，只盯着秦建国，“走的时候，把电梯卡留下，什么人都能进来，这房子安全有问题吧！” 秦建国有点不好意思，“妈说想来看看你，很长时间没见了。” 曹丽华笑了，“是啊，大概有两三年了吧，老太太不是喜欢和楚小姐他们一起过年吗！” 楚琳是给秦建国生了儿子的女人，现在四十多岁，那个孩子今年六岁。 第十五章都去你的吧 曹丽华听着秦李氏搞笑的话，她嘴角轻轻上扬，“老太太还惦记着我旺夫的命格呢吧，没事，现在也旺你们，没有那个证，也是一家人，秦建国好了，孩子才能好。你就放心吧，我这么大岁数，是还能嫁出去咋滴！ 日子还像以前那么过，又没变化，也不会影响秦建国的运道。” 老太太有点狐疑，她有点儿拿不准了，改天去问问老神仙，看这样行不行，应该可以吧，反正以前也是这样，建国都不回家，好像跟现在也没有什么区别。 秦雪梅翻了个白眼，“那你以前还在村里住，怎么现在来市里了，还不是想要这房子。” 曹丽华看着她，“我要这房子有什么不对？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住的还是秦家的房子，吃的也是秦家的饭，还拿着秦家给的工资耀武扬威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外嫁女了？ 就你现在的岁数，出去当保洁都没人要你，秦建国为什么给你那么多钱？还不是为了让老太太高兴！ 当初秦家穷的叮铛响，现在秦建国的财产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激动什么？莫不是，住着住着，当成自己家了！还惦记上秦建国的财产了！” 秦雪梅有种被说中的恼羞成怒，“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担心我娘受委屈。” 曹丽华笑笑，“真是好笑，现在那个别墅，就住着你们一家和老太太，那房子还姓秦，谁会给老太太受委屈，难道是你这个惦记她私房钱的女儿吗？” 秦雪梅激动的站了起来，“你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惦记我娘的钱。” 曹丽华趁机对老太太说，“那您现在攒了多少钱，拿出来我们看看，建国每年给你那么多，孩子们也会孝敬你，你吃喝穿戴，都有人直接送家里，你都没花钱的地方，肯定攒了不少吧！” 老太太有点糊涂了，是啊，自己的钱呢，现在应该有的很多钱，去哪儿了？ 哦，好像都让女儿借去了，好多理由，她都不记得了，反正是自己现在没钱，只有今天建国给的一千元！ 秦家人都觉得不对了，大姑家这些年什么都不干，还花钱如流水，除了秦建国给的，还把老太太的钱也哄走了呀！ 这就有点不地道了！ 曹丽华没管他们的眉眼官司，只看着秦建国，“胡家的事，怎么样了，我想把小雪的户口迁过来。” 秦建国回答，“还需要几天吧，范建民的案子也打听不到，胡家这两天也不敢给找关系了，胡月仙也停职了，就她还在为那个人奔走，还要照顾范家那两个孩子，暂时应该顾不上小雪。我让人看着呢！” 曹丽华点头，小雪在屋里，曹丽华给她拿平板看动画片，不让她出来。 这时候，曹丽华的电话响了，是门口保安打来的，说门口有个叫秦继忠的，还有一个江美琴的，想进来，说是她儿子和儿媳。 曹丽华直接拒绝，不要让他们进来，家里现在人太多了，不方便！ 在座的都抽了抽嘴角，这是多不待见大儿子和儿媳妇呀！ 秦李氏还想劝两句，看着曹丽华板起的面孔，又把话咽了回去，她还是有点发怵的。 她跟曹丽华一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多年，她还是知道她的脾气的，好说话是真好说话，遇到不规矩的事情，也是真训她，所以后来她就自己非要去城里，女儿会哄着她，会说好听的话。 只要儿子给钱，女儿就会一直这么好！ 人老成精，啥都知道！还是不掺和儿子的事了，只要自己钱够花，觉够睡，别的不管了！ 老太太想明白了之后，拉着秦雪梅就走了，这个缺心眼的女儿，再待下去，该惹她弟弟不高兴了。真是不知道自己靠谁生活呢！ 秦建国让司机送送她们，自己留下还有事情谈，又打电话，让大儿子两口子也上来，难得这么团圆。 曹丽华没说话，知道秦建国想谈划分财产的问题。 秦继忠和江美琴灰溜溜的上来，大儿子自从那天被曹丽华骂了之后，一直没走出来，他本来就是鸵鸟性格，一有点不舒服，就缩回去，不敢面对。 他没想到妈妈能那么说他，自从他爹有钱之后，他很久没有这种想钻地缝的感觉。 他觉得很委屈，那件事还有小弟也一起了，就没见妈妈骂小弟，还不是偏疼小儿子，他爹也是偏爱小儿子，自己就是那没人疼的，连没脑子的小妹，他们也喜欢得舍不得骂。 秦继忠永远也不会明白，她的妈妈已经干脆利落的放弃了对他们的爱，她把自己割的鲜血淋漓，强行剔除掉了自己的骨肉。 这一世的后半生，是她疗伤的时候，现在的她，在学着爱自己。 不会再有一个人，那么无条件的爱他们了！ 曹丽华起身去了房间，她不想听他们的谈话。 秦建国无奈的看着曹丽华的背影，她总是这么为自己着想，从来不会为难他。 如果曹丽华知道他这么想的，一定会翻个大白眼，自作多情！她只是不想掺和他们的事，重生之后，总是想离他们远远的，非常不想看见他们，太影响心情了！ 秦建国还是能拿捏住这几个孩子的，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是高高兴兴的接受了父亲的安排。 这些人中，大概只有秦怀玉是真的高兴的，父亲给了她三套房子，还有万通商扬的股份。 她觉得挺不错的，每天去商扬上班，房子住一套，出租两套，零花钱还能再向父亲要，她满足了！ 老大还是经营矿务，虽然现在规模缩小很多，但主体还在，是他一直熟悉的地方。 老三想要影视公司，他爹给他的是，房地产的股份。 当然大头还是在秦建国手里，这次他只是把儿子们分开了，有了具体的股份拴着，不属于自己的就别伸手了。 儿媳们没有东西给，还敲打了一番，不尊敬婆婆，这是不对的，是不允许发生的！ 两个儿媳妇真是有见鬼的感觉，离婚了才让尊敬婆婆了，原来她们也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婆婆不说，公公不知道而已！ 第十六章小雪迁户和改名 她和小雪清静了几天，现在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这些糟心的人！ “你们快回去办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和小雪也要出门，我们今天去外面吃饭。” 秦建国也知道这么多人，在家不方便，就起身离开了，大儿子和小女儿还好，小儿子有点心里不舒服。 母亲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他没想到，母亲能气这么久，原来总是准备一桌好菜好饭，等着他们回来吃的，现在一点儿也不耐烦看见他们。 难道真的不爱了？又不是两个人的爱情，亲情和母爱，不会消失的！ 秦继祖在心里告诉自己，可真的不会消失吗？ 曹丽华会告诉他们，母爱上辈子已经消耗完了，这辈子没有了！ 走的时候，曹丽华要过来两张电梯卡，让他们以后没事别来，有事就去找你们爹！ 几个人看着眼前迫不及待关上的房门，表情各异。 两个儿媳妇是不屑的，不信婆婆会那么绝情，即使不待见儿子，还有宝贝孙子呢！小雪那个丫头片子，怎么顶得上孙子可爱，都打定主意，以后带孩子过来，听说婆婆分了不少钱！ 秦建国倒没想法，两个儿子，一个害怕母亲还在生气，一个有点儿生气，觉得母亲太不给他们面子了！ 女儿是个傻大姐，她不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想来就来喽，别人说啥，她表示，没听到！ 小雪把门推个小缝，看见人都走了，就跑出来，还给奶奶倒了一杯茶。 曹丽华高兴的喝了，两个人热了点饭，都不想出去了，吃完以后，睡了一个大大的午觉，醒来六点了！ 曹丽华觉得重生之后的身体健康了很多，起码每天睡的很饱。 她带着小雪下楼，去外面吃了顿火锅，两个人又溜达回家，小小的小雪都感叹，日子真舒服！ 在曹丽华科一考了九十九的时候，秦建国说胡月仙被拘留了，可以谈小雪的抚养权问题了。 原来是范建民被收押，两个孩子就跟着胡月仙生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矛盾重重。 两个孩子又不听话，性子也乖张，对胡月仙也一点儿都不尊重，三个人冲突不断，公说公有理 ，婆说婆有理。 反正每天能听见吵闹的声音，最近最激烈的一次，两个孩子进了医院，一个腿骨折，一个脑震荡，胡月仙也受了伤，胳膊让刀划破个口子。 是外人报的警，送去医院的两个孩子，要告胡月仙虐待儿童，所以就被拘留了。 胡家现在根本不管她，那两孩子的爷爷奶奶在很远的农村，已经赶过来了。 今天秦建国来接她，他们去派出所见胡月仙，小雪被送到二老舅家。 曹丽华现在没打算告诉小雪，她妈妈的事情，她也不打算让孩子去见她。 秦建国开车来接的曹丽华，这次他没能进小区，车牌信息被删除了！ 秦建国坐在车里，看着出来小区的人，穿着一件米色麻质短袖，咖啡色麻质长裤，一双浅口的黑色平底单鞋，还拿了一个咖色的小包包，头发微微有点卷，皮肤白白的，整个人有种知性的美。 快六十岁的人，远看着只有四十多的样子，近看，就会看到眼角的皱纹很深。 他好像才认识这个女人一般，曹丽华打扮起来，还是那么漂亮，像年轻时候一样。 曹丽华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她知道秦建国在打量她。 两辈子的人生，她太了解这个人了，比他自己都了解他。 他还是用着所有物的眼神，在看她，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眼光好，运气好。 如果不出意外，今天他会提出住在她那里。秦建国一直得意于自己的，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他认为是他的本事，能够平衡这些女人和关系，他一撅屁股，曹丽华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粑粑。 想得挺美的，可惜的是，上辈子除了她，所有人都在骗他，他死的干脆，不知道内情。 因为他的财产，儿女们可是打了很多官司才赢的，那也没有全部拿回来。 秦建国想说点什么，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聊什么了，因为他们好久没有聊天了，最近的是谈离婚那天。 他看着曹丽华不想谈话的样子，也闭上了嘴。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聊什么也不对的感觉！ 很快到了派出所，登记之后，他们隔着桌子，见到了胡月仙。 她的样子很惨，完全没有了一点儿以前的模样。 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的颜值下降了百分之一百，皮肤粗糙，眼神慌乱，像被击垮了意志。 秦继业牺牲的时候，她还能优雅的哭泣，维持着她的礼貌，扮演着她的角色。 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形象了！ 曹丽华冷冷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就是现在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可怜她半分。 胡月仙有些激动，“你们是来救我出去的吗？快点救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秦建国：“我们是来谈小雪的问题的，希望你放弃小雪的抚养权，你现在不适合带着孩子生活了。” 胡月仙一秒变脸，“不可能，我是不会放弃小雪的抚养权的，你们谁也夺不走她的。她永远是我的孩子。” 秦建国问她，“那你是不想出去了吧？” 胡月仙大叫，“你在威胁我！警官，这个人在威胁我，我要告他。让他也坐牢！” 被警察训斥了两句，她才安静下来。 曹丽华看她有点不正常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装的。 不管哪一种，对她来说，都是好事，离抚养权又近了一步。 曹丽华想刺激她一下，“范建民不喜欢你，他甚至很讨厌你，你自己知道吗？” 胡月仙情绪暴躁起来，“你胡说，他最爱的就是我了，没有我，他会死的，谁也替代不了我，他最爱的是我～～” “他最喜欢的是那些天真无邪，没有反抗力的孩子们，他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胡月仙腾的一下站起来，又被按着坐下，“你胡说，你胡说，那只是他以前的样子，跟我结婚之后，就只喜欢我了…” “他喜欢的是你的女儿，如果你没有一个女儿，他是不会娶你的！” “啊～～～，你胡说，你在胡说八道，我不会让人把小雪带走的，我不会让你把她带走的……” 看着情绪激动如疯魔的胡月仙被带走，秦建国有点震惊，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你怎么会问那样的问题？” 曹丽华站在派出所的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她的眼睛有点酸涩。 “我问过心理医生，她说小雪的妈妈心理不正常。” 其实是上辈子的小雪，在长大成人之后，读了很多心理学书籍，来拯救自己，然后也明白了自己母亲，那残酷阴暗的心理，她确实有病！该死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