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从得公主下嫁开始》 第430章 北起赴峥嵘 “侯爷!侯爷!截了!截了!” 站在了营门前,身处于大雪之间的左宁一如既往地身披黄金麒麟甲,远望北向,在他的眼眸里面,这个月眼前的景几乎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变化。 白茫茫的一片,远处若隐若现的祁山山脉隐在了漫天飞舞的风雪之中,几近不见,除了这灰蒙蒙,白茫茫的,就没有任何的东西了,每日如此,也就是时不时无聊到亲自出营巡视周边之外也便无事可做。 听见了远处一阵激动地呼喊声之后,左宁便看见唐舟领着一队斥候满脸喜色地策马刚回来,马蹄踏着皑皑白雪,翻起了阵阵雪浪,而高声呼喊的唐舟的手上,还有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人头的脖颈处的血渗着凝结出的一层冰霜,滴落在了雪地中。 唐舟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提着明显是北辽军卒身份的人头很快便来到了左宁的面前,然后翻身下马,连忙单膝跪下将手上的人头呈到了站在了营门的左宁面前,然后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封没有开封的信递给了左宁。 信的上面,有一个大大的“侯莫陈”字样的章。 虽然一眼就知道,唐舟真的截杀到了北辽前线朔辽台送往后方大京的信,不过见唐舟这般欣喜,左宁便笑着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信,然后看了一眼地上那颗圆滚滚的人头,微微一笑,说道: “慢慢说,截了什么?” “侯爷,刚刚我们在祁山边上看到了一小支北辽轻骑从朔辽台那边往元台赶去,我便断定这是侯莫陈昭往大京向拓跋武送的信,于是我便依照侯爷之前的嘱托,带着弟兄们杀了个出其不意,截到了这封信,还搜出了一块金令,的的确确是侯莫陈昭派回来的!” 唐舟此时高兴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先是喘了两口气,然后这才像倒豆子一样说了一大串, “前几日老侯爷遣了支粮队与我们,说鲜于祁有意来降,所以便准备组织全军猛攻朔辽台,让我们这边做好准备,这般看起来,的的确确是侯莫陈昭快顶不住了,所以派人回大京,我便不知道他是打算让拓跋武支援朔辽台还是如何了。” 伸手将唐舟从雪地上扶起,左宁这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这份侯莫陈昭送往大京的信,随即仔仔细细地看了一轮之后,凭借他对辽文的理解倒是看得七七八八了。 看完之后,便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比这飞雪还冷的笑容,冷冰冰地说道: “这侯莫陈昭居然是去催促拓跋武赶紧动手西迁的,看起来侯莫陈昭早就准备好去赴死了,拓跋武也早知不敌,将 朔辽台钉在了我们的面前拦住我们,去给他们争取这一线的生机,这么看来,拓跋武有可能已经动身了。” 一边说着,左宁心中一边盘算了一下拓跋武西迁的准备和时间,想到拓跋武极有可能早就选好了落脚点,然后带着心腹班底就等着动身,他便感觉有些赶得慌。 “北辽国都虽然是大京,却是半城半帐,依旧还是北境那种蛮夷的风格,若是想要西迁,便基本上舍弃掉城的部分,等到辎重就绪,直接起帐便走,就能立刻动身,我们得快点了。” 说完,左宁立刻扭头往大营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下令: “全军拔营!唐舟,你领三千五百人马即刻去元台,只许胜不许败!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元台,然后留两千兵马驻守元台,剩下的你亲自带着再往大京赶去!我带着剩下一千五百的弟兄们直接去大京擒拿拓跋武!” “遵命!” 第431章 寒锋斩喉 为了赶时间,唐舟接了左宁的军令之后,便迅速的命将士们生火做饭,让众人吃饱喝足后,立即带着三千五百的北境军骁骑,策马出城直扑两百多里外的元台,此时全速前进,便能在今夜子时抵达元台的城下,打北辽一个措手不及! 而在他之前,左宁便已经挑走一千五百人,连口热乎的饭都没有吃,就每人带了三日的干粮便立刻出营北上了。 骑在战马之上的唐舟头也没有扭一下,迎面便是越下越大的鹅毛大雪呼呼地砸到了他的脸上,有些微微生疼,凛冽的寒风如刀子一般在他裸露在风雪之中的皮肤之上划过,虽然不能割出什么血痕,破不了他的护体内息,但是足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白痕。 他这名半只脚都要迈进宗师的人都尚且有些难受,更别说后面跟着他的三千五百北境军骁骑了,但整一支军队在漫天的风雪之中除了马蹄踏在了积雪之上发出的细微声响便再也听不见哪怕是一点点的动静。 北境军此刻便似那披着风雪的刺客,手中握着寒锋,藏匿在了祁山之下,去斩北辽的咽喉! ...... 子时初刻,西门哨兵的梆子声刚响过第二声。 领着三千五百北境军骁骑的唐舟便已经在漫天大雪和夜色朦胧的掩护之下,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元台城前不足四里的地方,他骑在马背上,仰起头,甚至能隐约看见元台城上那零星微弱的篝火,而这些橘黄色的火焰,便也是这雪夜之下唯一的光亮。 手中握着一把弯刀,唐舟微微喘了口气,然后吸气之间随着寒气入口,这才感觉到了身外这漫天的寒意,之前策马驰骋之际,他都无暇顾及这些感觉,都下意识地忽略掉了,仰起头,双眼看着前方不算太远的那微微光亮,下令道: “五百人,随我先登破城!其余人,待城门大开之时,便杀入城内!” 说完,唐舟便立刻下马,转身,手中握着弯刀朝元台城而去,早就已经分配好了的随他先登的将士也是立刻滚鞍落马,整齐划一地从腰侧将马刀抽了出来,然后寂静无声地朝着元台随唐舟赶了过去。 元台那不足三丈的城墙现在已然是拦不住唐舟的了,四里之地,半刻钟不到,唐舟便已经领着五百精锐在夜色和大雪的笼罩之中,无声无息地摸到了元台的城下,本就算不上什么大城,加之朔辽台事紧,此地已经没有多少守军了,而且今日下的雪格外的大,让守在城头之上的北辽士卒更是少之又少,都躲起来去避寒了。 唐舟甚至已经站在 了墙根之下,都听到了元台之上的守军士卒那轻轻的鼾声,这边依旧还是一点反应没有。 整一个城防戒备和没有一样,况且还是这种目视距离不足百步的恶劣天气,可见这北辽不但没多少可战之士,而且也没有什么斗志了。 “走,上去。” 第432章 风雪噬城 已经完全不需要绳索便能登城的唐舟说了一声“走”之后,便立刻将弯刀别在了腰间,脚轻轻磕在结满冰棱的城砖上,微微角了一下力,发现这墙上的冰疙瘩格外的坚实,于是他便立刻顿住身形,用内息护住了双手避免被寒冰冻伤,将手搭在了墙上的那些冰疙瘩上开始迅速往上攀爬。 而随行的北境军士卒便没有他这般的身手,把抓钩悄无声息地甩到了城头之上,锋利的钩子一下就抓在了墙头上的坚冰之中,随即他们便跟在了唐舟的身后,迅速借助绳索往元台的的城头之上爬去。 夜幕之下,漫天飞雪在头顶飘飘扬扬,密如织网,落在了元台的城上,将三丈高的城墙裹成了银白色,暗沉的雪夜中,只能看见几处城头上的篝火在跳动着橘黄色的光,透过雪幕,朦朦胧胧地照亮了周围的少许。 三丈余高的城头,唐舟只是几个攀爬便轻轻地翻越了城垛,站在了城头之上的雪地之中,他扭头看向两边的城楼,能感觉到里面也就一两个疲倦的辽兵在象征性地守着,而且听气息能感觉到,分明是睡着了。 又等了十几个呼吸之后,五百北境军士卒也都陆陆续续登上了元台的城楼,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阻碍。 “两边城楼都有辽兵,不过都在熟睡,我去西楼开吊桥,你们去开瓮城的城门,进元台里面把整座城迅速控制住,遇到抵抗,格杀勿论!” “是!” 唐舟也没有多的废话,话音未落,整个人影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摸向城楼里面,而他身后的士卒也是没有过多的废话,轻轻地应下了任务之后便迅速沿着城墙往元台的城里面赶了过去。 弯刀在掌心转了个花,唐舟自己几个步子便到了城楼的里面,刚刚踏进来之后,耳边的风雪声便小了许多,随即那里面辽兵睡觉的鼾声便成了他耳朵里最响亮的声音,城楼里面的门缝中透出了微微火光,倒是让里面少了许多寒意,显然守城的零星士卒也是已经沉入了梦乡。 静步踩进了城楼里面,他便看见了那栓起吊桥的铁链和旁边两个靠在皮毛椅子上睡着了的辽兵。 也没有多余动作,唐舟便将弯刀轻轻挥了两下,眨眼间两个还在睡梦中的辽兵顿时便身首异处,连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被唐舟两刀砍去了头颅,鲜血顿时从脖颈的伤口里涌出,撒在了地上,但是很快就被楼外往里面吹的风雪给冻成了鲜红的冰凌。 “有点轻松了。” 嘴上微微吐槽了一句之后,唐舟便扬起了手中的刀,体内的内息顿时翻涌 ,汇聚到了手中的弯刀之上,然后用力地一刀砍在了栓住了铁链的铁锁之上。 铁锁如同被热刀砍中的猪油一般,顿时应声分成了两半,原本紧紧拴住的吊桥铁锁一时间没有了着力,“哗啦啦啦”的一时间便迅速坠了下去,元台西城的吊桥没有了束缚,在一声巨大的响声之后便砸到了地上,将城门敞开在了早就严阵以待的北境军面前。 哗啦”巨响之后,声音在漫天的大雪下却小了许多,作为自己该做的事情,唐舟望着轰然落下的吊桥,桥板砸在冰河上,震碎三尺厚的冰层,露出下面翻涌的黑水,他还未曾扭头回望,便听到了刚刚自己带上来的五百北境军士卒已经破开了瓮城的城门,将整一个元台彻底打穿了,依稀之间,还能听见里面辽兵的几声惨叫。 “弟兄们,随我入元台!” 从城楼里面出来,唐舟便振臂一呼,对着城下风雪里面的北境军士卒高声呼道。 城外的北境军早已蓄势待发,三千铁骑的鼻息在夜色中凝成白雾,马蹄裹着的毛毡在唐舟下令之后,迅速踏过吊桥,将城门撞开,发出闷雷般的动静杀进了元台之中。 第433章 夺城 当北境军的三千精锐撞开了城门冲进了元台城内的时候,先头进入元台的五百先登军已然控制了瓮城,将整一个元台的内城畅通无阻地敞开在了北境军的面前。 站在城楼之上,唐舟手提长刀立于风雪之中,战袍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刀上尚有几分鲜红的冰晶,他回头俯瞰着元台下方的动静,城内的街道在夜色与风雪的笼罩下一片寂静,唯有几处零星的灯火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终究不过是一座小城,又是如此寒冷的雪夜,哪怕是这边动静再打,元台的守军反应也会慢上许多。 这一次,远比当初左侯下南襄城那一战要轻松,眼下只要控制守将,把守住四方城门,元台丢失的消息就会彻底被风雪所噬,不但这边的粮仓可以为他们所用,就连朔辽台的败军他们也能提前截住。 北辽的咽喉,也彻底被他们所抓住了。 “全军听令,夺下四方城门的控制权,将北辽在此地的守军给我困死在元台,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回应唐舟的,是那北境军的战马,马蹄踏碎积雪,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风雪之中,早就拟定好了职责的北境军各队人马在一过了瓮城之后便迅速分开,分别朝着城内各个重要据点冲去。 控制四方城门当然不够,他们还得将兵营和北辽驻此地的衙门官府给一并控制住,才能将北辽的在元台的抵抗能力彻底扼杀。 唐舟握紧长刀,见大军按照指定的计划在迅速有条不紊的行动之后,便也下了城头,领着几位亲卫亲自向北辽在元台的衙门官府奔去。 城墙上的积雪很厚,唐舟踩在了积雪之中甚至能在风雪的呼啸之中听到脚底传来的“滋滋”声。 时间虽然才过去了不但半柱香的时间,但他的内心依旧还在催促他要再快一点。 若是这元台之中有个聪明的北辽官吏在此刻感觉到了不对,立刻当机立断的出城去报信,那么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那就都是无用功了。 途中,遇到了几波夜巡宵禁的北辽士兵,然而这些士兵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不明白这元台夜里哪里来的的马蹄声,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倒在北境军的刀下。 鲜血溅在雪地上,很快便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当他们按照事先准备的好的路线来到了元台的官府门口时,唐舟终于见到了些许抵抗。 数十名北辽衙役手持长矛,拦在了官府的府门之前,面带惧色和不解,试图阻挡北境军的脚步。 一路跑过来的唐舟到场之时,早已经到此的北境军将士已然将此地围住了,北辽驻此地的县令城官应该都是被困在了这里面,唐舟也没有废话,手中的长刀挽了一个刀花之后,便率先冲了上去! 这些武道都没有入门,还在风雪中打哆嗦的北辽士卒哪里是已经是半步宗师了的他的敌手? 只见他手中的长刀在大雪中刹那间便割开了一层雪幕,如一道奔雷一般直扑挡在了自己面前的这些衙役,寒光乍现之后,便一刀劈开了敌人的防线,拦在最前面的那些衙役都不曾反应过来,脖颈处便整齐地出现了一道血线,随即滚热的鲜血顿时迸出,顿时染红了脚下了白雪。 “再有抵抗者,便是这等下场。” 唐舟甩去刀上血珠,刀刃在风中发出清越的鸣响。 他望着府衙紧闭的朱门,忽然抬脚踹在门环上,随即,门内便传来一阵收到惊吓后而,慌乱的脚步声和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三个呼吸之后,再不开门投降,某便请里面的诸位下黄泉走上一程。” “三————二————” 还不等唐舟竖起手指数到“一”,面前的大门就缓缓打开,几名身着绯袍的官吏举着双手走出,其中一人官帽歪斜,腰间玉带还缠着半截床单。为首的县令膝盖发抖,几乎是跪着挪到唐舟马前,官服下摆沾满雪渍和泥浆: “将军饶命!我降!我降!” 第434章 千里奔袭 自打别了唐舟之后,左宁便领着一千五百的北境军骁骑沿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大京赶了过去,上次走到祁山这边,还是他奔袭祭巫台的那年,只不过,祭巫台的方向在大京的东边两百里左右。 七年快八年过去了,这祁山甚至没有什么变化,有变化的是,这祁山背后的二族,马上便要被自己踏平了。 “侯爷,已过鹰角崖。若是舆图没有出错,我们距离大京已经不满六百里!” 亲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混着胯下战马粗重的喘息。 知道这里是哪里的左宁点了点头,回过头来,眸子扫过身后的队伍——那一千五百骑皆着玄甲,披着雪白披风,在祁山下这偌大的风雪下隐秘前行着。 鹰角崖,祁山北口的一处极为显眼的山崖,形如苍鹰之喙,后如收拢的羽翼,故被称为了鹰角崖,望见了鹰角崖之后,往东走四百里,便是北辽的国教之地,信仰之城,祭巫台,往西北走五百余里就是北辽的都城,大京。 若是正常寻常人走,到了这边便是要走北辽的官道,去鹰山关,然后沿着官道往后面走去。 不过很显然左宁并不是什么寻常人,走鹰山关的官道北辽很显然是不欢迎他们的,所以当年的他便是绕过了鹰山关,沿着祁山的山脚去的东边,然后在突然之间把祭巫台给捅了,让拓跋武气得吹胡子瞪眼,然后又送了莫妥齐的人头给他当军功使。 这次北辽估计会严防死守鹰山关的周边,所以此次他们出了祁山的位置,和上次也不一样,而是沿着另一条极为曲折的山谷出来的,再往前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而大京也在这条路的正北偏东一点点的方向,鹰角崖的位置,也比上一次看的更东了许多,也更小了许多。 已经跑了快一千里,左宁听着队伍里那些战马的喘气声,也是知道,即便是灵马也做不到在风雪之中奔袭千里,到这里,队伍必须要休整了。 随即便勒住了战马,挥了挥手示意大军停下,然后吩咐道: “下马休整,不准生火。休息三个时辰,随即出祁山。” “明白!” 将休整的军令下达下去了之后,左宁这才回过头来看向了北面,透过那茫茫的风雪,他似乎都能看见那耸立在北境之北,万里青原之上的北辽都城了。 这风雪已经足足下了一个多月,也丝毫看不见要止住的样子。 拓跋武,会不会西迁?还是说已经动身了,亦或者是早就过了这片地界去了西域之地,已然立刻了北境,这些他 都不是很清楚,不过他很清楚的是,无论拓跋武的动作如何,北辽今日必灭! 若是拓跋武还没走,自己就单人单骑破大京,堂堂三境武圣,天下何人可望他的项背?若是拓跋武已经离开了大京,自己等唐舟到了之后再往西去追杀,带着辎重百官,全族上下,他拓跋武能走多远? 闹剧,该结束了。 第435章 北辽西迁 (最近倒霉的没边,希望大家别和煮啵一样变成倒霉蛋,考科二下大雨,去接单子护航买到被封号十年的号,被做局了) 站在了书房内,望着窗外漫天的大雪落在了房檐和树干上,银装素裹的雪景只是让拓跋武感觉到了浓烈的寒意,指尖抚过冰花凝结的窗棂,看碎玉乱琼般的雪花扑在汉白玉檐角,将鎏金瑞兽雕塑染成白头,他一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整一个皇宫里面的贵重器物大部分都已经运走了,虽然西迁之举这些钱财宝物并没有什么大用,但拓跋武也并不想留在这里便宜了大青,或者便宜了北戎,与其留在这里给他们夺走,不如自己带着部分,剩下的埋了也好,扔到荒山也罢,不让他们能掠走便成了。 北戎的行为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凭借他对鲜于祁的了解,到了这种全族危亡的节点了,什么世代交好的盟约,什么同伐九州的伟业,他为了保族,都是可以抛弃掉的。 “陛下,宫内的侍女,宦官都已经分批出城往西而去了,城内的百官亲属也在圣旨下先行西迁,禁卫军已经列阵在城外了,就等陛下您了。” 在拓跋武触景生情之际,贴身的内侍急匆匆地来到了他的面前,躬身行礼道。 一个月有多之前,他便决意要西迁了,为此准备了许久,现在也是时候动身了,虽然不知道往西走是什么个情况,自己也将回到年轻时睡的帐篷里,过回父辈游牧北境,巡狩草原的生活,但在他觉得,总比丢了血性,给人为奴的好。 想到这里,他的拳头不由得攥紧了许多。 这个仇,我记下了。 左宁! “走,同我和百官往西而去。” 拓跋武一挥袖袍,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将自己身上那件仿着九州王朝所绣的龙袍拖了下来,然后从一边早就准备的好了的衣物当中,将那件许久不穿的毛皮大袄披在了身上,然后将龙袍递给了贴身内侍, “将这龙袍好好保管好,此生,朕怕是见不到左宁归天,我大辽儿郎们入主九州,君临四海的时候了,但我要让后世子孙们好好看着这件龙袍,若有一日,我大辽未尝不能披此龙袍,巡牧九州!” “是!!” “叠好它罢。” 他将明黄缎面递给内侍,手指却在龙袍上的五爪金龙身上的龙鳞纹上流连,止不住的轻轻摩挲,“等有一日辽人铁骑再踏九州,这件龙袍要披在最能战的儿郎身上,去踏破 左家的山关。” 内侍也是满目悲愤,扑通一声便伏地叩首,只听见陛下喉间似滚过一声闷雷般的低吼,像是草原上的狼王那沉闷的嘶吼一般。 等拓跋武收起了思绪,走出书房,沿着大京皇城的大道往外城走去时,漫天大雪忽然转急,模糊了他的视线,拓跋武望着皇城城门前列阵的禁卫军,黑色甲胄在雪光中泛着铁青色,竟与左家军的玄甲有几分相似。 他摸了摸腰间的那把狼首佩刀,刀鞘上的红宝石映着宫墙的残红,宛如一滴他大辽世代长流的热血。远处,西迁车队的灯笼已化作蜿蜒的长龙,而他知道,当自己跨上战马往外面走去的那一刻,大辽的王朝便永远留在了这漫天飞雪中。 “陛下,该启程了。” 贴身的内侍将龙袍已经存放在了腰间的檀木匣子之中,然后朝拓跋武递来马缰,接过了马缰拓跋武翻身上马,脚也踩碎阶前的积雪。 他最后回望皇宫的飞檐,琉璃瓦上的雪团轰然坠落,露出下面斑驳的朱漆…… 三十多年的大梦,结束了。 强忍着心中的苍凉,拓跋武深吸一口气,最后南望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看侯莫陈昭的朔辽台,还是在望那得而复失的燕云二州,亦或是在看他那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九州天下。 透过了漫天飞舞的大雪看了好一阵子之后,他这才下令道: “走。” 说完,他一抖缰绳,战马长嘶着踏碎宫门的铜钉,禁卫军也护着他,成为北辽最后的刀锋洪流,往西而去。 第436章 雪中寒 “侯爷!前面九十里左右发现了长队,篝火相连,绵延几十里,长队行走的方向便是正西!” 在大雪中奔袭了足足一千六百里之远的左宁此刻坐在了马背上,一身白袍银甲,手中握持着那柄已经扬名天下的‘苍茫度’,立在风雪之中往北远望,看见了早一些派遣出去的斥候带着消息回来之后,也是忍不住摸了摸下巴。 大京的西迁已经开始了,拓跋武果然是放弃了侯莫陈昭的朔辽台,直接往西而去寻觅生路了,这西域自古传闻便是少之又少,左宁也只是知道西域来者多为碧眼卷髯,服装奇异,但是具体西域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他也不甚了解。 拓跋武敢举族往那边迁,也是颇有魄力了。 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因为他们辽人,是看不见西域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长队是什么样子的,可有见到北辽的军队,或者是北辽百官,亦或者北辽皇室?” “回禀侯爷,并未瞧见,皆是一些北辽的平民在举着篝火于雪中前行,我等发现西迁长队的位置往大京不过十里之远,若是北辽皇室没有动身,倒是可以守在一侧暗中等待,若是北辽皇室最先出行,我们便要往西去截杀了。” 斥候也是军伍多年,先前随着燕州军百战辽兵,如今跟着北境军连战数年,自然也是颇有经验了,不用左宁问便迅速将自己收集的信息进行的汇总汇报给了左宁。 往西去截杀?不对不对,拓跋武绝对不会领着百官皇室在平民百姓之前西迁,西域之行本就充满了未知数,以他对拓跋武的了解,他不可能亲身为平民百姓先行涉险的,所以拓跋武一定会在最后出大京西行。 “你去追寻一下北辽西迁长队的前头,看看他们驻营的安排和进程,若是发现拓跋氏的营帐,便按兵不动,回来复命。李明,我另遣你同一队骁骑往大京过去,注意大京的情况,若是大京人去楼空,准你自行决断是否入大京探明情况,若是去大京的途中见到了北辽皇室及百官,即刻回来复命。” 虽然想着是拓跋武可能会中途或者最后再离开西迁,但是左宁还是做了两手准备,都到了这里,盲目冲阵这一个月的嚼冰咽雪的辛苦日子可就是彻彻底底地白过一场了。 “是!” “是!” 回来的斥候和左宁身边的亲卫没有犹豫,立刻分别策马领着各自的一队人马迅速分别朝着东西两个方向而去,白马白袍的两队人马在左宁的视野里面迅速地消失在了大雪之中,今日的雪比前些时候小了许多,但 是依旧是飘飘扬扬地将天地化成了苍茫一片。 今日战后,北辽覆灭,这祁山后的千里草原也将纳入他九州的版图之中。 想到此,哪怕是手刃了四位武圣,亲自灭了四王之乱,一统九州了的他都能感觉自己心中的那股子亢奋和激动。 马上了…… 看着茫茫的雪天,左宁长吸了口气。 第437章 天命 左宁胯下的灵玉已经无聊地在脚前的雪地上刨出两个不深不浅的雪沟,骑在上面的左宁一边听着马蹄铁与那被冰雪冻得邦硬的泥土相击的脆响中,一边便看见头前的那队斥候骑着白马,在绵绵细雪当中返回过来的身影。 此刻已近酉时,距离上一次左宁派遣他们和李明两队人马出去已经是接近两个时辰的事情,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隐隐能看见头顶那翻卷如潮水的云卷,伴着猛烈的西北风在涌动,其中不时有闷雷乍起。 透过茫茫的雪幕,左宁似乎能看见北辽西迁长队的绵延火光——那些如萤火虫般的光点,正沿着漠北古道向西蠕动着,和一条被斩去了头颅,却又死而不僵的巨蛇在往西本能的前行一般。 “侯爷!侯爷!探到了!探到了!西迁的人马在往西不到百里左右火光就见微了,沿途莫约三十里设了一处营寨,往前净是妇孺由部分青壮领着,赶着牛羊,往西而去,北辽的大军并没有看见多少!皆是一些运粮草辎重的马车!” 火光见微? 那便是没有再往前便没有什么北辽人了,现在,只需要等李明回来的复命,便能知道拓跋武的动作了。 “你且带弟兄们休息一下,去吧。” “是!” …… “将军,你看前面,那是不是北辽的斥候?” 往东而去的李明并没有和头先回来的那队斥候一样加急得往西去探查敌营,而是以保证自己在风雪中足够隐匿的情况之下,迅速东去大京,正如前队斥候所看到的一样,通过千里镜,他只能看到自东向西的那条绵延千里的西迁长队,并没有看到多少北辽的军队。 直到现在。 那远处,极远处的一队小点,皆是背着弯弓,腰悬马刀,一看就知道是北辽的骑兵斥候,这个距离已经算很近了,但是他们茫茫大雪之中,白马白袍银甲的装束,却很好的藏在了风雪里,让这队北辽斥候压根注意不到他们。 “确实是北辽的斥候,走,往西的前头一直见不到辽兵,有也是部分辎重和护送辎重的步卒,现在距离大京不满三十里,这里出现了北辽斥候说明北辽的高层现在才从大京动身,居然我们能这么凑巧赶上了。” 李明端着千里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之后证实了属下的话。 “那我们此刻要回去复命还是?” “不急,在此地原地不动,你们立刻去探前面,切勿让北辽的斥候发现你们,我要见到北辽的禁卫军出现再回去复命,看他们这般 样子便是没有想到我们会风雪兼程两千里奇袭这里,等到北辽的禁卫军出现了,就证明北辽高层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去一探大京的情况。” “等大京里面确认拓跋武走了我们便回去吗?” 李明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起,不知道是被风雪迷着了还是带着几分心绪, “这一战侯爷说了,一战定北境,所以我们必须完事看个真切,若是给拓跋武走脱了,我们难咎其责!” 第438章 地龙 李明领着麾下骁骑在风雪中仔细观察了发现的那队北辽斥候后,便打算继续往大京的方向潜行过去了,若是按照他心中所想的那般,过不了太久他便能看见拓跋武的纛旗和北辽最后的军队。 为了以防万一,大京,是必须要过去的。 一队白马的马蹄裹着厚厚的毡布,踏在积雪上只发出微弱的“簌簌”声。寒风吹得李明他们盔甲下,裸露在风雪外脸颊微微有些生疼,风雪挂在了他们的睫毛和眉毛之上,随着他们眨眼,眯眼的动作落下,灰蒙蒙的天将前方大京的方向始终笼罩在一片灰白之中。 前行左右十里,突然能感觉到地面微微地有些颤抖,虽然极为微小,但是修行不错,勉勉强强入了江湖高手层次的李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随即迅速勒住缰绳,抬手遮挡扑面而来的风雪,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迅速翻身下马,趴伏在地面上,等他俯身趴下,摘下缨盔将耳朵贴近地面时,便听见了如地龙翻身般的涌动声。 ? 此地从未有过地龙翻身的经历,那么如此动静也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北辽最后的大军,动了。 心中大喜之下,李明抬头看见前方的雪幕,仿佛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北辽的禁卫军的身影!他心中一紧,立刻翻身上马,然后示意众人隐蔽,同时取出千里镜仔细地观瞧。 当看清画面的刹那,李明的呼吸几乎停滞了——视野里,一半玄甲步卒,一半骁锐轻骑的北辽禁卫军在视野里面仿佛化成了一条漆黑的洪流在徐徐往西北而去,他看不清这支军队的纛旗,也看不清洪流里面是何许人也,但是他能肯定的是,这支军队一旦出了大京,那么意味着大京便彻彻底底成了一座无人驻守的空城。 “北辽的禁卫军,出大京了。” 李明握紧千里镜,低声自语,似乎也是在告诉身边的同僚们,千里镜下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那?将军,我们是现在回去复命还是继续去大京探探虚实?” “那自然是去大京,我看不到大京的情况如何敢向侯爷复命?若是北辽早有预料只是让老弱病残伪装成禁卫军出城去骗我们的刀,那岂不是放了拓跋老贼一条生路?传令下去,去大京!” 虽然感觉这确实是北辽的禁卫军,八九不离十的了,但是为了稳妥,李明还是选择了继续向前,压低声音,向身旁的亲卫吩咐道, “所有人保持隐蔽,立刻派两名弟兄,快马加鞭回去向侯爷禀报,再去两人给我死死盯着北面那支北辽 军,记住,一定要小心,绝不能暴露行踪!其他人,随我继续走!” “是!” 李明说完,身侧的两名同僚便迅速调转马头往回赶去,后面的两骑斥候也是迅速往北靠了过去,去盯着那支李明刚刚发现的北辽禁卫军,随后,李明毫不犹豫地领着剩下的弟兄们策马往大京赶去,紧紧抓住缰绳的手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出了一层薄汗,被风雪迅速冷下…… 第439章 空城 又往前走了五十里左右之后,一座颇为巍峨,规模和北边城相差无几的城池便出现在了李明一行人的视野里,白雪皑皑之下,除了一条积雪不见,露出了泥泞的官道之外,周边除了一片白茫茫就再无任何的动静。 前面这座城,便是北辽的都城,大京。 北辽百年前趁着九州大乱,改朝换代的空档便南下同北戎掠去了燕云二州,并且三代辽主雄才伟略,习九州之术以治北境,故而在百年间于草原之上建起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虽然往后被新朝击退,失了燕云二州的南边,而后又在三十多年前由重新起势的燕州左家的左成带领之下,和北戎一道把整个燕云二州还了回去,不过这九州之北的这些城池也一如辽主所想的那边成了北辽和九州僵持拉锯的根本。 雄兵易过千里牧,沙场难转北边城。 若无左宁的出世,恐怕这句话依旧是如今九州和北境的现实写照。 李明从腰间取出千里镜,举到眼前去仔细地端详远处的大京,等到他将视野往大京的城头上看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整一个大京的城头之上别说有一兵一卒了,就连一杆纛旗都见不到,而且城门大开,吊桥都没有拉上去,看上去就和一座空城一样。 没有丝毫生气。 “这大京怕不是已经没有辽人在里面了,城门大开,城头见不到士卒。” 大京没有人了?莫不会是拓跋武刚刚真带着最后的北辽士卒往西远走高飞,彻彻底底地抛弃了还在朔辽台,乃至元台和别的北辽城池了。 “统领,那我们进大京去看看吗?” “去,必须去,我必须亲眼见到这大京的的确确是一座空城才能回去向侯爷复命。” 李明点了点头,回答道,一边说着一边便一夹马肚子率先往大京那敞开的城门而去,得到了命令的其余斥候也没有废话,迅速拍马跟上,踏着雪,随着李明一并前。 ...... 大京城的城头之上,李明有些费劲地顺着绳索翻过了大京的城墙来到了城头之上,站在城头上的城垛,放眼往大京的瓮城里面乃至内城当中看去,别说人了,就连个活物都没有! 整一个大京的瓮城和城门皆是敞开着的,地上的足迹和马啼的痕迹都无不在告诉着他———— 刚刚那个动静便是大京最后出来的生气,也是北辽最后离开这座屹立了百年的新城的最后守卫者。 拓跋武,离开了三代辽主所构建的伟业伊始之地,带走了北辽后面所有的族人, 舍弃了远在朔辽台的侯莫陈昭,踏上了往西而去的道路。 看着这座空城,李明依旧不放心,哪怕是自己畅通无阻的登上了城头,没有贸然走敞开的城门,他依旧选择了求稳: “你们去城内看看,尤其是拓跋武的皇宫,若是确认没有人了,便打个信儿,我在这里等你们。” “是。” “明白。” 等到属下的斥候下城往城内跑去,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李明一直望着城内的眼睛里面,陆陆续续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烟花,看到这些烟花之后,李明长出了一口气。 大京,空了。 第440章 霜雪飞鸿 李明在探查清楚了大京的情况之后也没有多逗留,而是迅速从城门下出了城,骑上战马直奔营地,在自己出发接近三个半时辰之后,这才回到了左宁的跟前。 当营地的纛旗刺破雪幕映入眼帘时,他猛地扯动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划出凛冽的弧线,积雪如雾般四下飞散,在看见左宁的第一时间便立即翻身下马抱拳道: “回禀侯爷!大京空了!末将在大京前五十里出发现了北辽的禁卫军和拓跋武的纛旗,我们赶巧了,拓跋武前不久才出的大京!” 在前队斥候回来的时候,左宁心中就明白了拓跋武绝对不可能先出发,现在李明回来了之后的这个汇报,便说明了拓跋武就在自己面前的风雪里面,还不是很远,自己出了鹰角崖之后一路狂奔到了这里,正正好好地赶上了拓跋武动身西迁。 天命在我!天命在我!天命在我!! 他禁不住伸出手微微摩挲了一下腰间的定武剑,剑穗上的坠饰轻轻摇晃,与远处西迁长队忽明忽暗的篝火遥相呼应,左氏一族奋武百年,他祖父父亲三代人至今的镇守的北境,今日便要以北辽的覆灭而宣告结束了。 回想当年年少之际,白马金戟自沙场上随父而征,四战四捷,打得北辽元气大伤,他借北辽北戎的尸骨问鼎武圣,冠绝天下。 今日,他即将彻底踩死北辽,以北辽的脊骨为他的时代铸立纛旗。 左宁表面上虽然依旧古井不波,但在李明说出大京已经空了,北辽的禁卫军在自己前面不到百里的地方时候,心绪已然不再平静了,握住方天画戟的手也不由得地攥紧了许多。 “好!很好!既然拓跋武自己出城领死了,我们便如他所愿!全军听令!上马!” 说话之间,左宁右手从腰间把定武剑抽了出来,银亮透彻的剑身在雪风之下绽放着渗人的寒芒,剑锷上镌刻的“定武”二字在寒风中熠熠生辉,似要随着左宁的麾下一如剑名一般,去斩断北辽的脊梁, 左宁振臂高呼,声音如洪钟般响彻雪原。 身后跟随他的一千五百北境军骁骑同时翻身上马,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已经吃雪吃了这么久,但满腔的战意也没有丝毫得冷下去,缨盔之下的是,任由风雪拍打的面庞,战马人立而起,马蹄踏碎冻土,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鸣。 “今日便让北辽人知道,左家的铁骑,既可踏得碎他们的王都,也斩得断他们的龙脉!” 雪越下越大,却掩不住北境军如黑色浪潮般的推进。左宁一马 当先,策马直奔前方的风雪, “随我,杀!” “杀!” “杀!” ...... 左宁的怒吼与将士的呼号刹那间便融为了一体,响彻云霄,一千五百骑的铁蹄声汇聚成惊雷,平地而起,于风雪之中炸响,整一支军队在左宁霜雪飞鸿的率领下,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猛然扎向了北辽的心脏! 第441章 披雪斩狼 左宁率领一千五百骁骑顶着猛烈的西北风,踩碎着马蹄下冻原的冰层,朝着西北处一路疾驰而去。一马当先的他手中攥着‘苍茫度’,脑海中忽然便想起七年前祭巫台之战,自己同样是带着一队精骑,踏碎了祭巫台的城门,从北辽那苍老的祭司巫官手中抢走了那颗玛瑙琉璃珠时,对方瞳孔里映着的正是自己染血的黄金戟。 此刻风雪如刀,铜铃却哑,唯有战马铁蹄碾碎冰层的脆响,也似那北辽脊骨的断折之声。 “将 如果说紫雀的炎龙枪就是玄级低阶之中威力最大的灵技的话,那么在地焰崩天这个在玄极高阶灵技之中,破坏力也名列前茅的灵技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岳飞在城楼对曹元安排嘱咐已毕,他带着牛皋跟王佐下了城楼,一直来在了帅府,三人又开始商量。 “要死的人是你!”苍雷眼前的魔灵看样子也是到了爆发的时刻,白色的光芒几乎一瞬间把这里所有的角落都穿透了,白光让这里什么也看不到,到处都充斥白色的火焰!除了白色,所有人连其他人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从开始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几分钟而已,这么多人的围攻他根本撑不上一刻钟,再来一轮或者一个武圣就能灭了他!苍雷狠狠的看着所有人,他不能死他还要活下去,他有妹妹有兄弟还有老婆。 紫烟霞吓得花容失色,她早就听人说过,“释道白莲”乃是集合了释、道两家的灵力和精华的一项高深法力,被白莲击中之人,必堕于佛门之六道轮回,难以超生,而其运用之灵力又暗合道家的阴阳五行之理。 渐渐地,秦斌的宝体也出现了一丝裂痕,但这并非是真正的裂痕,而是像蝉儿一样褪掉的老皮,无数的黑色粘稠物质从裂纹中溢出来,让他看起来格外恐怖。 灯芯最近一段时间在银河天宫没少给磐耕和银河当棋童,所以也略晓得一些棋理。灯芯放眼在棋盘上看了看,马上就发现了白棋的一个大漏洞。 单说董琢以送信的名义出了地宫大殿,因为现在他只不过还是个游魂,所以他白天只能是在地府域内走动,只有到了晚上,他才能升到地面之上,以魅影飘行。 张仲麟特意派自己的副官将一个似乎同样是磁铁矿的黑『色』石盒送了来。 这个山脉还是老样子,只是地面上还有一些残余的血迹,就算是之前的大雨,都没有将这些血迹冲刷干净,这是曾经大战过的痕迹。 这时,宁雅突然冲着许辰甜甜一笑,然后直接抱住了他的手臂,说道。 但敌人依旧悍不畏死。对方一样是特战,战斗力几乎和神州特战持平。 梵家上下则杵在原地一不发。眼睛都瞄着那台市场价价值六百万软妹纸的超级豪车。 “你好,带我进去救你大哥吧。”军师潇洒的一笑,但是语气依旧是平淡之极,似乎没有看中牛哥,因为他眼中只有牛爷,只有牛爷配得上他说话。 宋钰直接把我丢在了白狐城皇宫的废墟之内,不顾狐妖王的跪地请求。带着她那个新收的徒弟九公主离开了。 “您是龙耀之主,也是真龙之主,在我们心中,您就是龙神,是我们的荣耀。”韩无极随后就是道。 想到了当初少年的种种手段,那些人吓得瑟瑟发抖起来,悔恨的肠子都青了。 对于穿着,许辰向来不怎么在意,没想到,现在竟然被人鄙视了。 林婉清趴在叶阳炙热的胸膛,她面带红潮,媚眼如春,双眸中,还带着一层水润,似乎在刚才的运动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第442章 屠戮 左宁一戟斩落,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风雪与血。那北辽老武圣的惊呼声犹在耳畔回荡,尸身却已化作两蓬血雨,轰然砸进北辽军阵之中。 “左”字大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一千五百骁骑如同雪原上奔腾的银色闪电,紧随那道一马当先的白色身影,狠狠撞入了骤然混乱的北辽禁卫军阵! “挡我者死!” 左宁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风雪的呼啸和战场的喧嚣,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他手中的方天画 林芷沁眨着眼睛看了半天顾诏,这才春花微绽,送给顾诏一个甜美的笑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男子怒哼一声,双目中顿时被恶心的黑色所代替,犹如一座傀儡一般,毫无生机,下一刻,刀印便毫无花俏与九彩光芒撞击一起,顿时造成了巨大的能量涟漪,与此同时,男子冷笑一声,身形一闪便是消失不见。 相信现在嬴政的头一定很疼,而一旦叶天他们的报复行动开始,他的头一定会更疼。 第二天早晨古教授早早起来就去赶火车,黑子又尾随其后,古教授来京城一定有他的目的,直到上了火车黑子也没弄清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接触过‘五月花’的人。 一夜间,饱受黄炎津液滋润的红袖,第二天总有着一股神清气爽,身轻体柔的暖意。 有公鸡兄在,买东西从來不是单纯的交钱付款拎东西那么简单的步骤和程序,必须要经过“谈判”这一重要且关键的环节。 在他看来,一个像哈布斯堡家族这样行事低调的家族,远比那些声名在外的家族更加可怕。因为低调,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家族到底隐藏了多少力量。 今天的黑猫酒吧已经停业了。在原本应该轻歌曼舞的舞池上。站着的却是一身精干西装的九命猫。正意气风发的向台下的弟兄们喊话呢。 两人嘴上互相敷衍,心里都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徐子阳以为叶天完全不记得自己对他下药的事情,还在想着要加大多少药量才能让叶天任凭自己摆布。 红月那里管这个,这天正没地方玩,实在无聊,居然还有不让玩的地方? 就这样在这个被露鹿临时做出来的地底空间内休息够了之后,方铭转了转手腕,看准了时间,才终于又回到地面之上。 他们是真的怕了,吴青峰虽然牛逼,可毕竟人不在这里,所以他们也只能先避开曹鹏的锋芒,等出去后再从长计议。 “李月蝶,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光吧,哈哈哈!” 吴闲荡笑着慢慢走到李月蝶身边,一把抓住其脖颈处的衣领。 幸好两人只是昙花一现,没有一路冲到黄金,否则这也太打击人了,大家心态终于平衡。 泣血剑终于被杨边最后一句说服了,嗖一声,自己飞到杨边手中,发出幽红的光芒。 他的呼吸急促,胸口已经有好几个被长枪刺伤的血洞,血液在他施法战斗下越流越多,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飞天场的人没有阻拦,甚至还恭敬的欢送,自然也是让南宫毅然感到诧异。 以前自己学时到不怎么觉得,因为有很大一部分银子钱财是家人出资,而且时间长,前前后后二十多年。 融合了紫眸金焰虎的战灵之后,便施展了神魔九劫变,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 “没事没事,你们这些人不懂官场上的规矩,年轻人还是要多学学的。”军需官干笑着回答道。 第443章 擒王 猩红的纛旗之下,北辽三代雄主之一的拓跋武坐在了军阵最里面的战马之上,神色阴沉,面沉如水。他骑在战马之上,望着那如同魔神般势不可挡的白色身影,以及其身后那支疯狂撕裂他亲卫军的白色洪流,心中剩下的,只剩下了绝望了。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北境军不是在朔辽台吗?为何左宁过了鹰角崖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 他身边,皆是随他一同西迁的文武百官,而且个个都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