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缔造新纪元》 波兰的不世功勋 黄沙漫天,狂风呼啸,能见度不足十米。巴莉亚眯起眼睛,透过机甲驾驶舱的强化玻璃,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黄色世界。 沙尘暴来得突然,波兰军团的阵型已经被完全打乱。 “所有单位报告位置!重复,所有单位报告位置!“巴莉亚对着通讯器大喊,但回应她的只有刺耳的电流杂音。这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让所有远程通讯设备都失效了。 “该死!“她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作为波兰军团先锋部队的指挥官,她不能在这种地方停滞不前。刘宣大人的主力部队就在后方三十公里处,按照计划,他们应该在日落前抵达预定地点建立防线。 巴莉亚调整了机甲的短波通讯频率,试图联系附近的友军。突然,雷达上闪烁起几个红点。 “敌袭?”巴莉亚本能地绷紧了神经,但随即意识到不对—那些信号不是来自空中,而是地面。而且这个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圣母玛利亚啊!” 巴莉亚倒吸一口凉气,雷达显示前方不到五百米处,至少有数百台机甲正在移动。通过轮廓,巴莉亚辨认出了那些机甲上吉尔克斯坦的标志性浅绿色涂装。 这是夏姆娜的主力部队!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巴莉亚的大脑飞速运转。沙尘暴不仅打乱了她的阵型,显然也让敌军迷失了方向。现在两支军队在能见度极低的情况下意外相遇,就像两个瞎子在黑暗中撞了个满怀。 “第三、第七小队,向我靠拢!“她终于通过短波联系上了附近的几台友军机甲,“发现敌军主力,重复,发现敌军主力!“ 但回应她的只有三台轻型机甲确认收到命令。其他单位要么距离太远,要么通讯仍然受阻。 “该死的!” 巴莉亚咬了咬下唇——等待集结意味着可能错失战机,也可能被敌军发现后遭到围攻。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通讯器里传来部下紧张的声音。 巴莉亚的目光落在雷达上敌军的阵型上。那些重型机甲正在缓慢移动,显然同样被沙尘暴困扰。而在他们前方,有几台轻型机甲似乎正在探路。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成形。 “听着,敌军还没发现我们。他们的重机甲在沙暴中行动不便,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巴莉亚的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我们四台都是轻型机甲,机动性强。我要你们跟着我,从侧翼突袭他们的重机甲队。“ “可是上校,我们只有四十台机甲!“ 部下惊呼。 “四十台机动性强的轻型机甲在沙暴中抵得上二百台重型机甲。“ 巴莉亚已经启动了推进器,“记住我们的训练:快速接近,集中火力攻击关节和能源核心,然后立刻撤离。不要恋战!“ 没等部下回应,巴莉亚的机甲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沙尘暴此刻成了最好的掩护,四台波兰轻型机甲如同幽灵般穿过黄沙,直扑敌军重机甲队的侧翼。 “为了波兰的荣耀!“巴莉亚大喊一声,率先开火。 她的机甲双臂装备的高速穿甲弹精准地命中了一台吉尔克斯坦重机甲的右腿关节。那台庞然大物发出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轰然跪倒在地。其他三十多台友军机甲也各自找到了目标,四十台轻型机甲在敌军重装部队中制造了惊人混乱。 “敌袭!敌袭!“吉尔克斯坦的通讯频道里充满了惊慌的喊叫。 但沙尘暴中,重型机甲笨拙的转身动作和受限的视野使他们成了活靶子。巴莉亚如同舞蹈般在敌军中穿梭,每一次射击都精准地命中要害。她的机甲涂装已经被敌人的炮火擦出数道伤痕,但幸运的是没有受到致命伤害。 “继续移动!不要停下!“ 她指挥着部下,同时锁定了一台特别华丽的重型机甲。那台机甲的肩甲上绘有吉尔克斯坦皇室徽章,显然是个重要目标。 巴莉亚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火力倾泻向那台机甲的驾驶舱位置。穿甲弹撕裂了装甲,随后一声爆炸,那台重型机甲像被抽走灵魂般瘫软下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刚刚杀死了夏姆娜最疼爱的弟弟——吉尔克斯坦王国的王储。 “怎么回事?前方发生了什么?“夏姆娜在自己的指挥机甲中怒吼。突如其来的袭击报告让她措手不及。 “殿下,王储的机甲被击毁了!“一名军官的声音带着颤抖。 夏姆娜感到一阵眩晕,她最亲爱的弟弟,她一手培养的继承人就这么死了?在这该死的沙尘暴中,被不知道哪里来的敌人杀死了? “全军出击!都给我上!!我要那些混蛋血债血偿!“ 夏姆娜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完全忘记了作为指挥官应有的冷静。 就在吉尔克斯坦军队陷入混乱之际,沙尘暴突然减弱了。仿佛上天也在为这场战斗拉开帷幕。 巴莉亚这才看清自己创造了怎样的战果——至少一百多台重型机甲瘫痪在地,其余的不是在盲目开火就是试图重组阵型。而她的四台机甲只有一台 受了轻伤。 “将军!看那边!“部下突然喊道。 巴莉亚转头,看到远处沙丘上出现了黑色骑士团的旗帜——刘宣的主力部队赶到了! 通讯系统突然恢复了。“巴莉亚上校,报告情况!“刘宣冷静的声音传来。 “大人!我们意外遭遇夏姆娜主力,已经重创其重机甲队!“巴莉亚迅速汇报,“敌军指挥系统似乎陷入混乱!“ 吉尔克斯坦亡国 远处通过远程观测系统,刘宣正兴奋的看着战场局势。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这位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决战机会。 “各单位注意,全军突击!目标—敌军指挥机甲,生擒那个夏姆娜!“刘宣的命令简洁有力。 黑色骑士团的重型机甲如潮水般涌向混乱的吉尔克斯坦军队。而吉尔克斯坦军队,失去了重机甲保护的他们节节败退,更糟的是,夏姆娜仍沉浸在悲痛中无法指挥。 “陛下,我们必须撤退!“参谋官急切地建议。 “不!我已经受够了撤退,现在我要他们死!所有人上!为王储报仇!“夏姆娜歇斯底里喊道。 但为时已晚。刘宣亲自率领的精锐小队已经突破了防线,将夏姆娜的指挥机甲团团围住。 “投降吧,夏姆娜殿下。“刘宣通过公共频道喊话,“您的军队已经溃败,继续抵抗只会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为了吉尔克斯坦这个国家还能继续存在。” 夏姆娜的机甲孤立无援地站在沙丘上,周围全是黑色骑士团的机甲。她颤抖的手放在自毁按钮上。 沙丘之上,夏姆娜的机甲在夕阳下投下孤寂的剪影。四周,黑色骑士团的机甲如狼群般围拢,炮口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她的手指悬停在自毁按钮上方,微微颤抖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 突然,通讯器中传来蕾拉熟悉的声音:“夏姆娜,放下武器吧…跟我回家。”那温柔的语气仿佛一把钝刀,狠狠剜进她的心脏。 “家?!”夏姆娜的怒吼在驾驶舱内炸开,她狠狠一拳砸在控制台上,“你这个混蛋,凭什么管我我是吉尔克斯坦国王!你和我装什么慈母?!”她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泪水模糊了视线。 蕾拉的叹息声传来:“我从未停止爱你……” 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夏姆娜彻底泄了气,整个人瘫软在座椅里。她松开按钮的手无力垂下,任由操纵杆从指间滑落。 远处,沙尘暴正在地平线上翻涌,如同她此刻溃堤的情绪。 “为了我的人民…我投降。” 她的声音中所有的骄傲都已消失,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悲伤。 当夏姆娜的机甲舱门打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女王被黑色骑士团的士兵押解出来时,巴莉亚才从部下那里得知自己杀死了王储。 “我…我不知道那是…”巴莉亚突然感到一阵不适,战争中的荣耀感被一种奇怪的愧疚所取代。 “你创造了奇迹,巴莉 亚。”刘宣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机甲外壳,“一场沙暴,四十台轻型机甲,改变了中东战局。摩德瑞现在恐怕要重新考虑战略了。” 巴莉亚看着被押走的夏姆娜,那位女王此刻看起来只是一个失去弟弟的普通女人。“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大人。“ “正是这种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判断的能力,才让你成为我最信任的指挥官。“刘宣望向远方正在溃散的吉尔克斯坦军队,“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小时,然后向首都进军。没有了夏姆娜,吉尔克斯坦已经名存实亡了。” 当夜,当波兰军团和黑色骑士团的旗帜插上吉尔克斯坦王宫时,远在千里之外的摩德瑞正愤怒地将战报摔在桌上。 “夏姆娜这个蠢货!她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犯这种错误!“摩德瑞的怒吼回荡在指挥室里,“立刻联系eu和中华联邦,就说我们愿意重新考虑和谈条件。“ 参谋官惊讶地看着他:“陛下,您是说“ “刘宣现在控制了整个中东,我们的补给线被切断了!“摩德瑞咬牙切齿地说,“在找到新的突破口前,和谈是唯一的选择。“ 而在吉尔克斯坦的王座上,刘宣正阅读着前线侦察兵发来的报告。他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我们的胜利比预期的影响更大。准备使节团,是时候和摩德瑞好好''谈谈''了。” 巴莉亚站在他身旁,望着宫殿墙上夏姆娜家族的徽章被缓缓的取下来。这场始于沙尘暴中的意外遭遇,最终改变整个战争的走向。而她,一个波兰军团的将军,成为了这个转折点的关键人物。 蕾拉夏姆娜重逢 夏姆娜靠在窗边,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窗帘上精致的金线刺绣。 阳光透过薄纱照在她憔悴的脸上,勾勒出她高挺鼻梁的阴影。 已经七天了,她被关在这个装饰奢华的房间里,却始终没有等来预想中的处决。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脖颈,那里曾经佩戴着象征吉尔克斯坦王权的红宝石项链。 门外传来脚步声,夏姆娜立刻挺直了脊背。门锁转动的声音让她心跳加速,但进来的只是那个沉默的女仆,手里端着银质托盘。 “放下就滚出去!“夏姆娜冷冷地说,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女仆恭敬地行礼后退了出去,留下晚餐和一壶冒着热气的红茶。 夏姆娜盯着那壶茶,突然暴怒地掀翻了托盘。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别再假装仁慈了!“夏姆娜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喊,“要杀就杀!赶快杀了我!!” 没有人回应她的愤怒。夏姆娜喘着粗气,跌坐在扶手椅上。 她盯着自己颤抖的双手——这双曾经签署过无数军事命令的手,如今连一个茶杯都拿不稳。 窗外,阿拉比亚的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血色。夏姆娜通路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战场的惨状: 燃烧的机甲、尖叫的士兵、被炮火撕裂的村庄。她猛睁开眼,抓起桌上的报纸盖在脸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些画面。 报纸头版赫然印着她战败的消息,还有鲁鲁修还有蕾拉那张令她憎恶的脸。夏姆娜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向墙壁,却在半空中被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接住了。 “好久不见,夏姆娜。” 那个声音像一把利剑刺入夏姆娜的心脏。她猛地转身,看到蕾拉就站在房间中央,依旧是一身简洁的蓝军装,金色长发束在脑后,那红宝石般的眼睛平静注视着她。 “滚出去!”夏姆娜抓起另一张报纸遮住脸,“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你为何苦呢?”蕾拉轻轻叹了口气,将揉皱的报纸抚平放在桌上,“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吗?”她自顾自地说起来,“我第一眼就发现你的特别之处在皇家军事学院的开学典礼上,你因为我的制服扣子没扣好而当众训斥我。“ “闭嘴!夏姆娜捂住耳朵,但蕾拉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入耳中。 “后来我们发现彼此都是被父亲强行送来的,我是为了证明女子也能统领军队,你是因为…” 蕾拉停顿了一 下,“因为除了军事学院,没有学校愿意接收一个吉尔克斯坦异邦人,没错吧?” 夏姆娜的手指微微颤抖,但依然死死堵着耳朵。 “记得第三年的野外生存训练吗?“蕾拉走到窗前,背对着夏姆娜,“你在沼泽地扭伤了脚踝,是我背着你走了十公里。” “那是你的诡计!“夏姆娜突然爆发,“你早就计划好了要骗取我的信任!” 蕾拉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当时只是不想让唯一的竞争对手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退学。” 她苦笑道,“我们互相较劲了整整四年,每次考试不是你就是我拿第一。“ 夏姆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抓起枕头砸向蕾拉。“住口!不许你再提那些事!“ 蕾拉轻松地接住枕头,轻轻放在床上。“毕业那天,我们在天台喝得烂醉,你哭着说你父亲要把你嫁给一个五十岁的将军” “够了!“夏姆娜的声音突然哽咽,她抓起被子蒙住头,“那些都过去了!现在的你是我的敌人!你毁了我的国家!“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有夏姆娜压抑的抽泣声。 蕾拉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身影。 “我从来没有毁掉吉尔克斯坦,“蕾拉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是你的父亲和那些将军们把它推向了战争。他们利用,把你变成了一把屠杀人民的刀。” 夏姆娜猛地掀开被子,脸上泪痕交错。“你懂什么?!我们抢走了阿拉比亚人的土地!杀害了他们的百姓!吉尔克斯坦必须活着。” 蕾拉的眼神变得锐利。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夏姆娜。我的父母也死在那场冲突中,但我没有选择复仇,而是选择了宽恕和重建。“她向前一步,“看看窗外,看看吉尔克斯坦现在的糟糕样子。战争只会带来更多战争。” 夏姆娜别过脸去,但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下。蕾拉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金色花纹的手帕,轻轻放在床头。 “你不愿意,无所谓。”蕾拉走向门口,“但为了吉尔克斯坦还能存在,我希望你能再想一想。” 门关上的声音在夏姆娜耳中如同雷鸣。她抓起那块手帕,上面熟悉的薰衣草香气让她再也无法抑制,将脸埋在其中痛哭失声。 离开囚室,蕾拉站在监狱潮湿的走廊里,铁栅栏的阴影在她脸上切割出深浅不一的条纹。她回身望向那间囚室,夏姆娜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中只剩一个模糊轮廓。 “奉鲁鲁修大人的命令,“蕾拉的声音在石壁间回荡,清晰得不带一丝感情,“立刻释放这位囚犯。“ 守卫的钥匙串哗啦作响。“现在?可她是重犯——“ “你是在质疑大人的手谕?“ 蕾拉指尖夹着的文件在灯下泛着冷光。守卫咽了口唾沫,点点头表示没有疑问,金属碰撞声再次响起,这次是锁芯转动的声响。 囚室里的夏姆娜抬起头,一缕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铁门打开的吱呀声惊起了墙角的老鼠,它们窸窸窣窣地窜向更深的黑暗。 中东的三国演义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和蕾拉在图书馆熬夜复习,分享同一杯咖啡;她们偷偷溜出学院参加平民的节日庆典;在暴雨中并肩奔跑,笑声被雷声淹没… “为何会变成这样…”夏姆娜喃喃自语,手指紧紧攥着手帕。 窗外,阿拉比亚的新月旗在微风中轻轻飘扬。夏姆娜凝视着那面旗帜,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自己发动的这场战争——不是解放,而是毁灭;不是荣耀,而是耻辱。 “再追随帝国,这里就全成了阿拉比亚和库朗的。” 夏姆娜喃喃自语道。 三天后,当蕾拉再次踏入这个房间时,夏姆娜已经换上了整洁的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她站在窗前,背挺得笔直,仿佛还是那个骄傲的女王。 “我同意签订投降书,但不能是无条件投降。” 夏姆娜没有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可以解散吉尔克斯坦所有军队,承认阿拉比亚独立。” 她深吸一口气,“但我有一个条件。“蕾拉静静地等待。 “保留我的皇位,”夏姆娜终于转过身,眼中闪烁满满的决绝光芒,“和国家独立。“ “没问题,我去鲁鲁修那里争取…”蕾拉嘴角微微上扬,伸出自己的手,“为了世界和平。” 夏姆娜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终于缓缓抬起自己的手,却在即将触碰时停住了。 “我不是为了你,“她冷冷地说,“是为了吉尔克斯坦。” 蕾拉收回手,轻轻点头。 “协议会在明天签署。“ 说着她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停下,“对了,那块手帕…是你十二岁生日时我送你的礼物。你当时说太花哨了,一次都没用过。” 门再次关上,夏姆娜缓缓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皱巴巴的手帕,轻轻抚平上面的花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干涸的泪痕上,闪烁着光芒。 “我才不会感谢你,蕾拉。” 沙漠的夜晚总是来得突然,仿佛有人在天边拉上了一层厚重的黑色帷幕。另一边,刘宣正待在临时指挥部里,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篝火,那是正在庆祝胜利的新黑色骑士团士兵们。夜风裹挟着细沙拍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不觉。 “阁下,叶成勋将军请您过去议事。”一名传令兵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 刘宣点点头,转身走向那座由临时会议室。掀开帘子,里面灯火通明,叶成勋正站在一张铺满地图的桌前,眉头紧锁。 “怎么了?“刘宣 问道,声音因为连日的指挥而略显沙哑。 叶成勋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夏姆娜国王正式投降的消息已经确认,吉尔克斯坦的残余军团正在大规模缴械。” “这不是好事吗?” 刘宣走到桌前,手指划过地图上标红的区域,“整个中东战区即将崩溃,我们的机会来了。” 叶成勋摇摇头: “问题是,库朗的阿亚图拉·哈桑要求与您进行最后一次会谈,就在今晚。他说有要事相商。” 刘宣的手指停在了库朗的位置上,那里被标记为盟友的蓝色。 “怎么他不高兴吗?吉尔克斯坦一直是他们的死敌。” “但他派来的信使语气并不轻松。“叶成勋递过一封用波斯文写就的信函,“他似乎有所顾虑。” 刘宣接过信,快速浏览着那些优美的曲线文字,眉头渐渐皱起。 “准备车,我亲自去见见这位阿亚图拉。通知部队准备给养和弹药,做好转营准备,我们可能很快就要启程前往eu。” 两小时后,刘宣的车队驶入库朗边境的一座绿洲城市。与沙漠中的荒凉不同,这里的街道上挤满了庆祝的人群。男人们挥舞着库朗的旗帜,女孩子们抛洒着花瓣,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 毕竟,吉尔克斯坦的垮台对他们而言意味着压迫的结束。 市政厅已经被临时改为接待场所,当刘宣踏入那座装饰着古老波斯壁画的厅堂时,库朗的宗教领袖哈桑已经在那里等候。老人身披传统的黑色长袍,白色的胡须垂至胸前,眼神却锐利如鹰。 “刘将军,你胜利了,愿真主保佑您。“哈桑用流利但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说道,声音低沉。 刘宣微微欠身:“阁下,感谢您在这个胜利的时刻接见我。” 哈桑示意侍从退下,只留下一位翻译——尽管两人都能用对方的语言进行基本交流,但重要会谈仍需精确传达。厅内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的庆祝声隐约可闻。 “胜利?”哈桑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挂在胸前的水晶徽章,“或许吧。虽然新帝国和吉尔克斯坦的恶魔确实倒下了,但新的威胁似乎正在崛起。” 刘宣挑了挑眉:“您指的是阿拉比亚人?“ 哈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刘宣如此直接。 “您已经知道了?” “中东的局势如同一盘复杂的棋局,阿亚图拉。” 刘宣接过 侍者奉上的红茶,轻轻吹散热气,“吉尔克斯坦的崩溃必然导致权力真空,而阿拉比亚部落联盟一直野心勃勃。” 老人深深叹了口气,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深刻: “我们库朗人与阿拉比亚人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先知时代。他们视我们为异端,我们视他们为野蛮人。如今他们得到eu暗中的支持,武器装备不断升级…” 中联的未来规划 “不仅如此。”阿亚图拉站起身,指着墙上的中东地图,“阿拉比亚人不像吉尔克斯坦那样依赖帝国支持,他们有自己的传统,更加难以控制。”他枯瘦的手指划过地图上广袤的沙漠区域,“一旦他们统一各部落,整个波斯湾都将落入他们手中,然后就是我们。” 刘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追随着哈桑的手指: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不是吗?阿亚图拉。七世纪时,阿拉伯人崛起,萨珊波斯帝国覆灭;如今阿拉比亚人可能崛起,而库朗正处在相似的位置,对吧?” 哈桑猛地转身,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您对历史很了解,这让我吃惊。” “了解敌人的历史是战略家的基本素养。“刘宣微微一笑,“但我要告诉您的是,历史不会简单重复。当年阿拉伯人征服波斯时,没有我们中联这个变量。” 哈桑眯起眼睛: “您的意思是?” “我们支持阿拉比亚复兴,但不会允许阿拉比亚独大。”刘宣的声音坚定而平静,“就像历史上我们的大唐会支持萨珊残余势力对抗阿拉伯人一样,今天我们中联也会支持库朗制衡阿拉比亚。 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哈桑缓缓走回座位,手指不停地拨动着数珠,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刘先生,“许久老人最终开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您如今在中联没有任何实际官职,如何能做这种承诺?据我所知,您和叶成勋在中联有很多政敌,甚至不被朱禁城官方承认。” 刘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直静立一旁的叶成勋。两人目光交汇,不约而同地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这个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哈桑的眼睛。老人身体微微前倾:“你们在笑什么?“ “阿亚图拉阁下,“刘宣收敛笑容,声音低沉而有力,“中联是一个有五千年历史的文明,我们的行事方式有时并不像西方社会那样直白。官职、头衔只是表象,真正的力量往往在表象之下。” 哈桑的眉头皱得更紧:“您是在暗示,您背后有更高层支持?比如那位小天子?” 刘宣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我只是提醒您,我们与库朗的友谊源远流长。从丝绸之路时代起,波斯就是我们中联最重要的伙伴之一。这种关系不会因为中东一时的权力更迭而改变。”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似乎城中的庆祝活动达到了高潮。声浪透过厚重的墙壁传来,与厅内凝重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哈桑沉默良久,最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刘先生,您的话我会认真考虑。但请允许我这个老人表达一点疑虑——国际政治中,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您说得对。” 刘宣站起身,示意会谈即将结束,“但我们与库朗的利益在可预见的未来都是一致的。我们都需要一个稳定、平衡的中东,而不是一个被单一势力主宰的中东。” 哈桑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桌子对视。老人突然问道:“听说您即将前往eu战场?” “是的,中东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更大的战争还在继续。“ “愿真主保佑您。” 哈桑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无论您背后是谁的支持,希望您记住今天对库朗的承诺。” 刘宣紧紧握住那只苍老却有力的手:“我们中联从不辜负真正的朋友,阿亚图拉。“ 离开市政厅时,沙漠的夜空繁星点点。叶成勋快步跟上刘宣: “我们能相信这位吗?” 刘宣仰头望向星空:“他比我想象的更有远见,看到了胜利背后的隐忧。” “那我们真要支持库朗对抗阿拉比亚?”叶成勋压低声音,“毕竟天子没有明确指示…” 刘宣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成勋,有时候领导者需要比官方政策快半步。中东的平衡至关重要,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车队驶离绿洲,重新进入茫茫沙漠。身后,库朗城市的灯火渐渐远去;前方,是无尽的沙海和等待他们的eu战场。刘宣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下一步的战略布局。 “这是最后的决战了。”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激烈的宫庭冲突 吉尔克斯坦王宫议事厅内,水晶吊灯的光芒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黯淡无光,仿佛连光明都不愿直视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 刚被放出来的夏姆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王座的扶手,声音在死寂的大厅中格外清晰。她刚刚确认了那个决定——投降。这个词像一把利刃,剖开了吉尔克斯坦长久以来引以为傲的尊严。 “陛下,您不能这样做!”库贾帕特将军的声音如雷霆炸响,他魁梧的身躯几乎要冲破那件紧绷的军装。脸上的伤疤在愤怒中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那是十年前边境冲突留下的勋章。 “我们还有三个完整的军团在北部山区,只要再坚持一个月,等待弗兰克斯小姐的援军…” “一个月后,我们的平民将开始吃树皮。“福格纳公爵冷冷地打断了他,修长的手指整理着袖口的蕾丝花边,仿佛在整理一个不言自明的真理。“我们的粮食储备只够维持两周,而敌人的炮火每天都在向王城推进!” “你个叛徒,害怕了吗?”听到这话,库贾帕特像头被激怒的公牛,而福格纳则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夏姆娜注意到议事厅内的其他成员已经不自觉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两个泾渭分明的阵营。 “公爵大人似乎很了解敌人的想法。“库贾帕特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危险的暗示,“我不得不怀疑,您是否已经与他们达成了某种私下协议。” 福格纳家族的代表们立刻爆发出愤怒的抗议声,其中一位年轻子爵甚至拔出了佩剑。 夏姆娜猛地站起身,王冠上的宝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够了!“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这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库贾帕特,你的忠诚毋庸置疑,但现实就是现实。我们的盟友已经山穷水尽,边境十二城有九座陷落,而我们的士兵…”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士兵已经流了够多的血。” 库贾帕特的脸扭曲了一下,他大步走到大厅中央,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沉重的回音。 “陛下,您被他们蒙蔽了!” 他猛地指向福格纳一派,“他们害怕失去自己的领地和财富,所以迫不及待要跪下来舔征服者的靴子!虽然之前您不幸被俘,但敌人愿意释放您就说明,吉尔克斯坦的脊梁还没有断!” 福格纳公爵的脸色变得铁青。 “请注意你的言辞,将军。正是你所谓的''脊梁''让我们失去了最后的外交斡旋机会。如果三个月前听从我的建议与欧亚联邦谈判…” “谈判?“库贾帕特发出一声刺耳的大笑,“你管那叫谈判?那是投降!是背叛!“ 大厅里的温度似乎随着争吵的升级而升高。夏姆娜感到眩晕,她扶住王座的扶手才没有倒下。 自从三天前做出那个决定,她就几乎没有合眼。每一个闭上眼睛的瞬间,她都能看到那些在边境死去的士兵和平民的面孔。 “陛下需要休息。“宫廷医师莫里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 夏姆娜摇摇头,强打起精神。 “将军,公爵,我理解你们的立场。但决定已经做出,明天早晨投降书将正式签署。现在,请你们务必执行我的命令,不能因为我们个人的荣誉就把国家送入地狱。” “陛下!“库贾帕特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动作在他身上显得如此不协调,仿佛雄狮被迫低头。 “请给我最后一次机会,让我带领禁卫军发动突袭。如果我们能俘虏敌军指挥官…” “然后呢?“福格纳尖锐地反问,“引发敌人更猛烈的报复?让王城变成一片废墟?你这是在拿国家的未来赌博,将军!这一次超合众国愿意和我们谈判,下一次就没有这种机会了,要珍惜!” 库贾帕特猛地站起身,手按在剑柄上。“至少我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这句话像火星落入火药桶。福格纳派的人全部站了起来,而库贾帕特的支持者也纷纷掏枪做出戒备姿态。夏姆娜感到一阵窒息,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失去对局势的控制。 “如果这是你们的态度,“库贾帕特环视大厅,声音低沉,“那么从今晚起,我和我的部下将不再承认这个投降政府的任何命令。” 他转向夏姆娜,眼神中带着某种决绝,“陛下,您被小人包围太久了。吉尔克的心脏仍会跳动,只是您已经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说完这句话,库贾帕特转身大步离开,十几名军官紧随其后。 大门被重重摔上,回声在大厅内久久不散。 库朗发来的邀请 夏姆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她看向福格纳公爵,后者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复杂的表情——胜利的喜悦中混杂着忧虑。 “他会发动兵变。”夏姆娜轻声说,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福格纳点点头: “禁卫军中有三分之二效忠于他。我已经派人保护王宫,但”他犹豫了一下,“陛下,也许我们应该考虑暂时离开王城。” 夏姆娜苦笑一声:“逃跑吗?在我刚刚宣布投降之后?那吉尔克斯坦就真的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我要留下来。库贾帕特将军是个爱国者,他不会伤害我。“ “在战争和政变中,爱国者往往是最危险的人。”福格纳的声音带着怜悯,“他们太确信自己是对的。不考虑政治和经济问题。” 就这样,会议在紧张气氛中草草结束。夏姆娜回到寝宫时,发现侍女们已经按照战时惯例将大部分贵重物品打包好。看到这一幕,她突然感到一阵荒谬——这就是一个女王的结局吗?在自己的宫殿里像个窃贼一样准备潜逃? “陛下,您需要吃点东西。” 老侍女玛格端着银质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面包和奶酪——这是王宫厨房特别的储备,不过比起吉尔克斯坦平民吃的野草,这简直就是珍馐美味。 夏姆娜摇摇头,走到窗前。夜色中的王城出奇地安静,没有往日的灯火和音乐。远处偶尔闪过一两点亮光,可能是巡逻的士兵,也可能是趁火打劫的暴徒。 “玛格,你还记得我加冕那天吗?“夏姆娜突然问道。 老侍女的眼睛湿润了:“当然陛下。广场上挤满了人,鲜花从城墙撒下,钟声响了一整天。“ 那时我以为自己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夏姆娜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父亲临终前告诉我,统治不是权力,而是责任。但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玛格想说些什么,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宫廷侍卫长面色凝重地走进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银盘,上面放着一封盖有陌生印章的信函。 “陛下,这是刚刚从库朗来的信使送来的。他说这是欧亚会议的私人邀请。“ 夏姆娜皱眉接过信函。信封用的是上等羊皮纸,封口处压着欧亚联邦的鹰徽。她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烫金请柬: “库朗最高领袖哈桑阁下挚邀请吉尔克斯坦女王夏姆娜陛下出席于本月十五日在库朗举行的欧亚和平与发展会议” 她读了两遍才确信自己 没有看错。投降书尚未签署,敌人却已经发来了和平会议的邀请。这到底是羞辱,还是某种陷阱? “侍卫长,送信的人还说了什么?“ “他说最高领袖先生期待您的答复。还说“侍卫长犹豫了一下,“还说无论吉尔克斯坦内部发生什么变化,邀请都有效。” 夏姆娜的手指紧紧攥住请柬。无论内部发生什么变化——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她的心脏。 他们知道,他们全都知道库贾帕特可能会发动政变。这个邀请不是给女王的,而是给吉尔克斯坦任何一个可能的统治者。 “陛下?“玛格担忧地看着她。 夏姆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告诉信使,我会考虑。不,等等——“她突然想到什么,“先不要回复。我需要我需要时间思考。“ 侍卫长鞠躬退出。夏姆娜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女王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容憔悴且眼神疲惫的女人。 王冠歪斜地戴在头上,象征着她摇摇欲坠的统治。 “玛格,帮我取下王冠。“她轻声说。 当沉重的金属离开她的头顶时,夏姆娜感到一种奇怪的解脱。窗外,第一缕晨光开始渗透夜色。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吉尔克斯坦的命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不确定。 她再次看向那张请柬。库朗——那个她从未去过却将决定她命运的国家。如果接受邀请,她将成为历史上第一个以战败国身份参加国际会议的吉尔克斯坦君主。 可是如果拒绝她可能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寝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夏姆娜挺直腰背,准备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无论是库贾帕特的兵变,还是福格纳的阴谋,亦或是敌人的陷阱,她都必须以女王的身份面对。 因为在这个黎明时分,她忽然明白了一个残酷的真相:有时候,投降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开始。 疯狂的最后解决 吉尔克斯坦彻底崩溃的消息传来时,弗兰克斯正站在全息地图前绘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的伤疤。那是三十年前在吉尔克斯坦边境留下的纪念。墙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三点十七分,但指挥中心里没有人敢提休息的事。 “阁下,吉尔克斯坦前线发来紧急通讯。” 弗兰克斯转过身,灰白的眉毛拧在一起。“接进来。” 全息投影闪烁了几下,一个满身血污的军官影像出现在了房间中央。他的右臂不见了,绷带渗出的鲜血已经发黑。 “报告阁下,吉尔克斯坦防线崩溃了…”军官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叶成勋的第三军团突破了东部峡谷…刘宣的第五军团从南面包抄…我们…顶不住了…” 就在此时,影像突然中断,只留下一片雪花般的噪点。 弗兰克斯的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黑。她感到膝盖突然失去了力量,整个人向前栽去。 “老师!” 琼罗一个箭步冲上来,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撑住了弗兰克斯的左肩。同时,阿修雷从另一侧扶住了弗兰克斯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医生!快叫医生!”琼罗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此刻弗兰克斯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她模糊地看到战略室里乱作一团,有人在大声呼喊,有人在奔跑。她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药…药…”弗兰克斯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手指颤抖着指向自己的内袋。 阿修雷迅速摸出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塞进弗兰克斯的嘴里。琼罗已经端来了水,小心翼翼地喂老师喝下去。 当军医赶到时,弗兰克斯的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不正常的潮红。医生迅速检查了她的脉搏和血压,又给这位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骑士阁下需要休息,”医生严肃地说,“她的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没想到,弗兰克斯虚弱地摆摆手,“没没时间”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情况报告” 琼罗和阿修雷交换了一个忧虑的眼神。阿修雷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吉尔克斯坦防线在四小时前完全崩溃。巴莉亚军团和刘宣的军团从沙漠里冲出来,发动了钳形攻势,我们的守军全军覆没。” “我军还有多少幸存者?”弗兰克斯艰难地问。 琼罗低下头,“根据最后收到的信号不足三百台机甲。” 弗 兰克斯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个新帝国是她十多年的心血,现在,一切都逐渐化为了灰烬,毫无疑问帝国即将再次战败,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我们的总兵力?”弗兰克斯强迫自己回到现实。 琼罗慌忙在全息地图上调出数据,她的手指在颤抖。 “算上我的第五军团,目前在eu我们还有大约七个残缺不全的军团。“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几乎哽咽,“不到一万台机甲。” 战略室里一片死寂。 弗兰克斯感到那无形的拳头又攥住了他的心脏。 “敌方呢?“他几乎不敢问。 阿修雷调出情报评估:“蕾拉现在指挥五个完整军团,刘宣有三个。根据侦察,他们至少有六万台机甲正向eu核心区推进。” 琼罗突然一拳砸在控制台上,金属表面凹陷下去。 “这仗怎么打?“她的声音里充满绝望,“一万对六万!就算我们的机甲性能比他们先进又能如何不是每个人都能一打六的!” 弗兰克斯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思考。镇定剂开始起效,她的思维逐渐清晰。 “邱薇尔和卡拉雷斯现在在哪里?“弗兰克斯突然问道,“算起来,他们的第九和第十军团应该已经完成重编了。” 阿修雷的表情变得古怪,他看向琼罗,后者别开了脸。 “怎么回事?“弗兰克斯的声音陡然提高,“回答我!” 阿修雷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他们正在eu境内执行陛下的…特殊任务。” “什么任务能比保卫eu更重要?”弗兰克斯的声音像刀一样锋利。 琼罗突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们正在肃清eu的所有非布列塔尼亚人!”琼罗几乎是吼出来的,“摩德瑞陛下认为eu的失败是因为内部有''叛徒''!我劝过,但陛下根本不听,她只相信邱薇尔。” 弗兰克斯猛地站起来,血压飙升让他眼前又是一阵发黑,但她顾不上这些。“你说什么?“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再说一遍。“ 阿修雷低下头,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陛下和邱薇尔认为eu境内的不说拉丁语的日耳曼人和斯拉夫人都是潜在的威胁。她命令卡拉雷斯指挥官执行清理行动。” 新帝国走向崩盘 全息地图上,代表eu控制区的蓝色区域在不断缩小,而代表敌军的红色区域正如潮水般涌来。在这片象征死亡的红色边缘,两个蓝色光点正在eu腹地闪烁——那是邱薇尔和卡拉雷斯的军团位置。 弗兰克斯感到一阵眩晕,不是因为药物,而是因为这种疯狂的背叛。她颤抖着指向那两个光点: “他们怎么敢?在这种时候…在最后的避难所…搞种族清洗?” 琼罗的眼中噙着泪水,“已经有三座城市的非纯血居民区遭到清洗。死亡…估计超过两百万。” “胡闹!“弗兰克斯的怒吼震得指挥室的玻璃嗡嗡作响,“这两个混蛋!他们是要在帝国的棺材上钉最后一颗钉子吗?!” 元帅的拳头砸在控制台上,全息影像一阵晃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医生担忧地上前一步,但被弗兰克斯挥手制止。 “你们两个,”弗兰克斯指向琼罗和阿修雷,声音也因愤怒而颤抖,“立刻出发,把那两个疯子给我带回来!立刻!马上!!” 阿修雷犹豫道:“但元帅,前线需要…” “前线?”听到前线,弗兰克斯冷笑一声,“如果让这种暴行继续,帝国就真的完了!我们是在为布列塔尼亚人的生存而战,不是为杀光其他民族,现在就去!” 琼罗立正敬礼,眼中重新燃起决心。“遵命,元帅。我们会把他们带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 阿修雷也迅速敬礼,但弗兰克斯注意到他眼中的迟疑。这个发现让元帅的心又沉了一分——难道连阿修雷也在怀疑她的决定? 琼罗和阿修雷匆匆离开后,弗兰克斯瘫坐在椅子上,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医生递给她一杯水和更多药片,这次她没有拒绝。 “元帅,您必须休息了。“医生坚持道。 弗兰克斯摇摇头,目光落在全息地图上。吉尔克斯坦的陷落不仅是一处防线的崩溃,更意味着她的新帝国之梦彻底破灭。如今最后的盟友吉尔克斯坦也选择跳船,新帝国真的彻底孤立无援了。 “六万对一万“弗兰克斯喃喃自语,“蕾拉和刘宣会像压路机一样碾碎我们” 医生担忧看着他:“元帅,您的血压——“ “血压算什么?“弗兰克斯苦笑,“帝国就要灭亡了,我的血压又有什么意义?“ 她站起身,走向落地窗前。外面,黎明前的黑暗正逐渐褪去,但弗兰克斯知道,对于帝国来说,最黑暗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同时,浓 烟正笼罩着法兰西南部某小镇,夕阳余晖透过烟尘,将整条街道染成血色。 邱薇尔站在她的机甲旁,银白色的装甲反射着不祥的光芒。 她摘下头盔,金色的短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 “将军,摩德瑞主君的命令很明确。“副官雷奥立正报告,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个区域所有非布列塔尼亚人都要被清除。” 邱薇尔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机甲外壳,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她望向街道两旁紧闭的窗户,知道无数双恐惧的眼睛正从缝隙中窥视着他们。 “我明白。” 邱薇尔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克制,“传令下去,所有居民必须到广场集合,接受身份验证。” 雷奥犹豫了一下:“将军的意思是?” “我认为…”邱薇尔说道,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但我们需要一个标准,一个明确的标准来区分谁该活,谁该死。” 她转身面对副官,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法语发音测试。任何无法正确发出''布列塔尼亚万岁''的人,就是异邦人。“ 雷奥的眼睛亮了起来: “将军英明!这样我们就能确保没有叛徒漏网。” 邱薇尔没有回应这个奉承。她重新戴上安全盔,调整了一下帽檐的角度:“开始行动吧。” 纯血派的民族论 镇民们被驱赶到中央广场,惊恐的啜泣声在空气中弥漫。邱薇尔得意洋洋站在小镇中央高台上,俯视着这群颤抖的人。妇女紧紧搂着孩子,老人佝偻着背,年轻人眼中燃烧着无声的愤怒。 “开始。”她简短地命令。随着邱薇尔的命令,帝国军士兵们粗暴地将人群分成队列,挨个带到邱薇尔面前。第一个是中年男子,满脸胡茬,眼睛布满血丝。 “说''布列塔尼亚万岁''。”雷奥随即命令道。 男人结结巴巴地重复着,发音明显不标准。雷奥闭上眼睛,轻轻点头。两名帝国士兵立刻架起这个男人,拖向广场另一侧临时搭建的行刑墙。枪声响起时,奥恩的手指微微颤抖。她强迫自己看向下一个——一个十几岁的女孩。 “布列塔尼亚万岁。“女孩流利地说出,发音完美无缺。 奥恩盯着女孩看了几秒,然后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女孩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跑向安全区域。 测试继续进行。奥恩的大脑自动记录着每一个发音细节,他的判断迅速而准确。但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在不断质问: “你真的在做正确的事吗?” “这是必要的,这是实现纯正的帝国,没有什么荣誉布列塔尼亚人,只有布列塔尼亚人的帝国。” 邱薇尔的话依旧振聋发聩。 这时队列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引起了奥恩的注意。 当老人被带到面前时,奥恩注意到他眼中的平静,与周围恐惧的面孔形成鲜明对比。 “布列塔尼亚万岁。”老人说道,发音带着明显的口音。 按照之前的标准,这足够判他死刑了。可这一次奥恩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他想起了自己的法语老师,那位总是温和地纠正他发音的老人。 “再说一次。”奥恩居然公然违反命令,再次命令道。 老人惊讶地抬头,然后重复了那句话。这次,连身旁的士兵敏锐地捕捉到他发音中的一丝刻意——他本可以发得更标准。 “放他走。“奥恩突然说。 士兵猛地转头:“上校?这老家伙的发音明显…” “我说放他走!“奥恩提高了声音,广场上一片寂静。 老人深深看了邱薇尔一眼,然后慢慢走向安全区。奥恩感到一阵眩晕,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么危险——这是在公然违抗邱薇尔将军和摩德瑞陛下的命令。 “继续。“他强作镇定,示意下一个受试者上前 。 当夜幕降临时,这场血腥处决终于结束。广场上弥漫着火药和血腥的气味。邱薇尔独自站在高台上边喝茶,边看着被处决者的人头和尸体被堆放在一起,准备焚烧。 雷奥走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试探:“将军,今天的处决人数比预计的少了近三分之一。” 邱薇尔没有转身:“为什么难道奥恩忘了和异邦人仇恨了吗?” “没有将军,我不会忘记父母死在和中联的作战,我恨中联!” “我只是好奇有些发音明显不合格的人,您却放过了他们。” “我明白…”奥恩握紧的拳头微微颤抖,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可他们手无寸铁“奥恩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齿轮。 “闭嘴!” 邱薇尔的马靴突然碾碎脚边的陶罐,碎片惊起几只乌鸦。 “奥恩你见过蝗虫吗?“她指尖划过剑柄雕花,“现在不烧死的每一只虫卵,明年就会啃光整片麦田。“ 远处传来婴儿啼哭,奥恩的视线不由自主飘向冒烟的茅屋。 邱薇尔突然扳过他的肩膀,铁手套在军装上刮出刺耳声响。 “看看你胸口的家族家徽!“邱薇尔压低的声音里淬着毒。 “你说的老人会教坏布列塔尼亚孩子,女人会生出更多更多异邦人,孩子更是最大的威胁。当这些孩子举起反抗的旗帜时,你流的每一滴血都会变成对先祖的嘲讽。” 说完这些邱薇尔转身离开。 “下次不要再走犹豫,”这是邱薇尔临走之前说的话。 摩德瑞奇怪举动 送走奥恩后,邱薇尔继续从事最重要的事情——消灭异邦人。 “我们已经消灭了一半”看着一堆堆残缺不全的尸体被士兵丢进大坑里,邱薇尔喃喃自语,十个小时的加速工作让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但兴奋感压过了疲惫。 突然,控制台发出柔和的提示音,一个全息通讯请求弹出——那是皇帝的标志,血红的眼睛。 邱薇尔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整理了一下军装,将散落的金发别到耳后,才接受了通讯请求。 “晚上好,尊敬的陛下。“邱薇尔的声音甜得发腻,故意强调了“陛下“这个词。 全息影像中,摩德瑞那张永远看不出年龄的脸浮现出来。 他依旧穿着标志性的黑色高领制服,银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锐利。 “邱薇尔。“摩德瑞简短地称呼她的名字,目光扫过她身后的景象——几具不成形的尸体胡乱堆放在角落,地上暗红色的血迹几乎都干涸成了深褐色。 邱薇尔注意到他的视线,不仅没有遮掩,反而侧身让全景更清晰地展示出来。“如陛下所见,刚完成了一轮净化。效果令人满意。” “死了多少人?”摩德瑞突然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 邱薇尔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更加灿烂。“经过今天一天的努力净化了三万七千多人。“她随意地踢开脚边一只断手,“反正都是异邦人,物尽其用罢了。” 身后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将血腥味搅动得更加浓烈。某个角落传来液体滴落的声响,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出乎意料的是,摩德瑞没有像往常那样斥责邱薇尔的残忍。相反她微微颔首:“效率提高40,做的很好,很好啊。” 全息投影的光芒在昏暗的指挥室里闪烁,勾勒出摩德瑞修长的身影。邱薇尔下意识地挺直脊背,指尖不自觉地揪紧了军装下摆。 她原以为这次通讯会是关于上周肃清行动中平民伤亡的训斥,却没想到陛下居然说她,做得对? “邱薇尔少将,做得很好。“ 摩德瑞的声音像冰凉的丝绸滑过耳畔,“那些异邦人清除工作,干净利落,你真是厉害呢。“ 确认没有听错,邱薇尔感到一阵电流从脊椎窜上后脑。她眨了眨眼睛,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摩德瑞陛下居然在夸奖她? “属下属下只是尽忠职守!“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喉咙发紧,“为了帝国的荣耀,属下愿意赴汤蹈 火!“ 投影中的摩德瑞微微勾起嘴角,那笑容像是一把精致的银质餐刀,美丽而锋利。“你的忠诚,我一直看在眼里。“ 邱薇尔的心脏狂跳起来,血液在耳膜里轰鸣。她从未如此近距离感受过摩德瑞的肯定,这比任何勋章都更令她战栗。她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左胸,军靴在地板上磕出清脆的声响。 “属下发誓,此生必将全部忠诚奉献给帝国,奉献给您!若有二心,愿受千刀万剐!” 摩德瑞的目光越过她,仿佛看向某个遥远的点。那眼神让邱薇尔想起实验室里观察培养皿的科学家冷静而疏离,让她很不舒服。 “很好。”摩德瑞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扶手,“继续工作吧。” 投影突然熄灭,连一句道别都没有。指挥室陷入黑暗,只剩下控制台微弱的指示灯。邱薇尔仍保持着跪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这这就结束了?” 邱薇尔缓缓站起身,军装后背已经湿透。摩德瑞大人的态度太过反常——先是突如其来的表扬,然后是近乎冷漠的结束。邱薇尔咬住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镭射枪。她原以为会得到更详细的指示,或者至少更多的交流。 月亮苍白的光洒下来,在沾满血迹的地板上勾勒出几何形状的阴影,“我做对了什么”她喃喃自语,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凝结成白雾又消散,“还是陛下出事了。”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邱薇尔猛地转身,手已经按在了武器上。 “还没睡吗,玛丽卡?” 卡拉雷斯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杯冒着热气的饮品。他穿着便装,深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显然也是刚从睡袋爬起来。邱薇尔松了口气,手指从枪柄上移开。 “你吓我一跳。” 邱薇尔抱怨道,却罕见地没有用往常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 隐藏地下的暗流 卡拉雷斯走近,递给她一杯热饮。“看到指挥室亮着灯,想着你可能需要这个。“他耸耸肩,“帝国特供咖啡,加了双份糖。“ 邱薇尔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 她低头啜饮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缓解了紧绷的神经。 “谢谢。“她小声说,甚至没有嘲讽他擅自闯入指挥室的行为。 卡拉雷斯挑了挑眉,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刚才是在和主君通话?“他谨慎地问,目光扫过尚未完全关闭的通讯设备。 邱薇尔的手指紧了紧,杯子里的液体轻微晃动。 “摩德瑞大人…她居然表扬了我。“她说出这句话时仍感到不真实,“为了这一周的肃清行动。” 卡拉雷斯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快得几乎难以捕捉,“那是好事啊。“他语气轻松,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你一直渴望得到认可,不是吗?“ “但太奇怪了。“邱薇尔放下杯子,金属桌面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你知道摩德瑞大人平时是什么风格。这次行动明明有那么多瑕疵——平民区的误伤,情报泄露的风险我以为至少会挨顿骂。” 卡拉雷斯靠在控制台边缘,双臂交叉。“也许高层看到了我们看不到的价值。 “他停顿了一下,“或者“ “或者什么?“ “没什么。“卡拉雷斯摇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总之,得到表扬总比挨训强,对吧?“ 邱薇尔盯着他看了几秒,直觉告诉她卡拉雷斯话里有话。 但今晚她太累了,不想深究。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注意到卡拉雷斯眼下浓重的阴影。 “你也没睡?”她问,“还是被我吵醒了?“ 卡拉雷斯笑了笑,那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几岁,更像当年军校时的模样,“我还有些许工作要处理。“他含糊其辞,“关于''白鸽''组织的新情报。” 邱薇尔皱起眉头。白鸽是最近活跃的反抗组织,行事诡秘,几次逃脱了帝国的围剿。 “这些无能的eu人又搞什么花样,那么有什么发现?” “还不确定。”卡拉雷斯的表情变得严肃,“但有迹象表明,他们可能得到了内部支持。” “内部?“邱薇尔的声音陡然提高,“你是说帝国内部有人…” “嘘。“卡拉雷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是猜测。我需要更多证据,这人是谁还不知道。” 邱薇 尔顿时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如果真如卡拉雷斯所说,那么摩德瑞今晚反常的表扬或许别有深意。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卷入了某个更大的棋局中。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许久邱薇尔低声说,不再是质问,而是真正的担忧。 卡拉雷斯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种她读不懂的情绪。 “邱薇尔我们是一个团队,不是吗?“邱薇尔轻声说,“尽管你平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是,邱薇尔没有反驳。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拢了拢散落的金发。 “是啊一个团队。” 天空中,月亮被云层遮蔽,指挥室陷入更深的黑暗。两人沉默地站着,各自沉浸在思绪中。咖啡的热气在空气中盘旋,渐渐消散。 “明天见。“最终卡拉雷斯打破沉默,转身向门口走去。 “卡拉雷斯。“邱薇尔突然叫住他。当对方回头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谢谢咖啡。” 卡拉雷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 “不客气,搭档。” 随着卡拉雷斯越走越远,邱薇尔再次独自站在黑暗中。摩德瑞的表扬,卡拉雷斯的警告,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她摸了摸仍在发烫的脸颊,意识到自己今晚的情绪波动比过去半年加起来还要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却知道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远处天空中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邱薇尔隐约感到,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无论是未来的战局,还是与卡拉雷斯之间长期以来的微妙平衡。 她最后看了一眼通讯设备,下定决心要查明白鸽组织的真相。 无论摩德瑞的表扬背后隐藏着什么,她都必须做好准备。 因为在这场游戏中,一步错,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残忍无情邱薇尔 卡拉雷斯离去后,邱薇尔依旧恋恋不舍干着她的宏图伟业,尽管大多数士兵都难以忍受这骇人的杀戮场面选择离开。 “报告指挥官,西北方向发现机甲反应!”通讯器里传来侦察兵急促的声音。 邱薇尔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她一把抓起放在腿上的脉冲步枪,手指扣在扳机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识别信号?” “是是友军!是琼罗和阿修雷军团长的部队!” “啧。“邱薇尔撇了撇嘴,她站起身,机甲服关节发出液压装置运作的嘶嘶声。“全体戒备,我去会会我们的''贵客''。” 当琼罗军团到达时,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两台高大的机甲已经降落在营地外围,它们的金属足部深深陷入泥土中。 琼罗的白色机甲“审判者”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装甲上帝国军的金色徽章闪闪发光。 “邱薇尔。”琼罗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来,冰冷而克制。 “迟迟不和主力汇合,弗兰克斯卿让你解释一下什么情况?” 邱薇尔顺着她机甲手臂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堆叠着数十具异邦人的尸体,有些还在冒着青烟。她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战场清扫,标准程序。怎么,我们的''圣女''见不得血了?” 审判者的舱门砰地打开,琼罗直接跳了下来。 她没穿机甲服,只披着一件白色军装外套,金色的长发在晨风中飘扬。邱薇尔注意到这位的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寒冷,是愤怒。 “我说你多少次,你这是无意义屠杀!”琼罗指着那些尸体,声音因压抑怒火而颤抖,“这些都是平民!老人和孩子!不是军人“ 邱薇尔嗤笑一声,故意用枪管拨弄了一下最近的一具尸体,那是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的异邦人男孩。“哦?我怎么没看出来?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会咬人的虫子。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她歪着头,猩红的眼睛直视琼罗,“还是说,你忘了三年前在德里斯坦,你自己干了什么?” 琼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阿修雷此时也从他的蓝色机甲上下来,快步走到两人之间,“够了!现在不是翻旧账的时候!“ “她说得没错,琼罗。”卡拉雷斯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我们都做过不得不做的事。” 琼罗猛地转向卡拉雷斯,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不得不做?我当年是杀了些异邦人, 但那些人都是军人,但看看这些尸体!他们手无寸铁!这不是战争,这是虐杀!” 说着琼罗转回身,手指几乎戳到邱薇尔的鼻尖,“而你,你享受这个过程!更别说每次行动你的击杀数都是其他人的三倍!” 邱薇尔的笑容消失了。她一把拍开琼罗的手,镭射枪的枪口微微抬起:“小心你的指控,''圣女''。你以为你是谁?旧帝国战争委员会的道德检察官?”她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这些异邦人杀了我们多少同胞?他们活该下地狱!” “所以你就要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怪物?“琼罗寸步不让,“我们战斗是为了保护帝国公民,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杀戮欲望!” 空气中仿佛有电流闪过。邱薇尔的枪口完全抬了起来,直指琼罗的眉心:“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是个嗜血的疯子!来啊杀我!“琼罗怒吼,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镭射手枪上。 “都住手!“阿修雷猛地抓住两人的肩膀,“我们是来增援的,不是来自相残杀的!“ 卡拉雷斯也快步上前,一把按下了邱薇尔的枪管: “够了,邱薇尔。琼罗指挥官只是表达她的担忧。”他转向琼罗,声音缓和但坚定,“我们理解你的立场,但战场形势复杂。邱薇尔的方法确实有效。” 琼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环顾四周——邱薇尔的士兵们全都沉默地站着,眼神中透露着对指挥官绝对的忠诚,以及对她的敌意。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弗兰克斯老师命令我们全部eu帝国军团合流。“琼罗说道,声音恢复了平静,“第九和第十军团向主力靠拢,准备对蕾拉军发动总攻。“她盯着邱薇尔,“不管你喜不喜欢,这是命令。” 邱薇尔冷笑一声,将手枪插进枪套:“早这么说不就完了?浪费我时间。“说着她转身走向自己的机甲,却又突然停下,回头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欢迎来到真正的地狱,圣女大人。希望你的胃够坚强,别吐出来。” 看着邱薇尔离去的背影,琼罗拳头攥得发白。阿修雷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理她。” “她疯了,阿修雷。“琼罗低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 “我过去觉得只要有陛下和弗兰克斯卿新帝国还有希望,现在看来这比夏英格还要疯狂十倍。” 卡拉雷斯叹了口气:“战争会改变一个人。你也知道邱薇尔,她所有家人都死在对外战争中。对异邦人仇恨是难免的。” “你说得 对,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任务为重。” 当太阳完全升起时,四个军团数千台机甲开始向东方移动。 夏英格的大计划 队伍中,邱薇尔的白色机甲位于最前列,装甲上仿佛还沾染着红色的血迹,在阳光下呈现出铁锈般的古铜色。坐在审判者机甲内的琼罗,望着邱薇尔身影,久久无语。 “你在想什么?“阿修雷通过私人频道问道。 琼罗摇摇头:“我在想,我们的未来到底在哪里,我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难道这就是夏英格和我追求的东西吗?”她关闭通讯器,最后看了一眼被鲜血浸染的小镇,转身钻入了驾驶舱。 “这个女人居然还相信夏英格说的那些,哎真是可悲。” 听到琼罗说出“夏英格追求的理想”时,阿修雷不禁摇头,他也钻进机甲,但思绪却回到了数年之前的欧系布列塔尼亚。 欧系布列塔尼亚,琼罗站在指挥室的落地窗前,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金色短发上,为她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阿修雷,你听说了吗?夏英格提出了一个宏伟的计划。”琼罗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热情,“他要让我们欧系布列塔尼亚四大骑士团与帝国平起平坐,彻底改变现有的这种不平等体制。” 阿修雷正在整理战术报告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起头,嘴角不受控制抽动了一下。他低下头,掩饰自己几乎要溢出的笑意。 “哦?是吗?” 阿修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内心早已翻涌起嘲讽的浪潮。夏英格?改变帝国?这个满嘴谎话的穷鬼野心家? “真是的,你不觉得这很了不起吗?“琼罗没有注意到阿修雷的异样,继续兴奋地说道,“不同于鲁鲁修那种彻底颠覆的激进想法,也不同于朱雀那种妥协的方案,夏英格大人找到了第三条道路!“ 阿修雷终于忍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文件,发出轻微的嗤笑。 “有什么好笑的?” 琼罗皱起眉头,银色的眉毛在额间拧成一个结。 “没什么,大小姐。”阿修雷迅速收敛表情,“只是…夏英格大人的想法确实独特”,但阿修雷在心中补充道:“独特地虚伪。” 琼罗走近几步,双手撑在阿修雷的办公桌上,“我知道你曾经是夏英格的部下,你一定比我更了解他的理想。告诉我,阿修雷,你觉得他的计划可行吗?” 阿修雷抬起头,对上琼罗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他忽然感到一阵荒谬——这位大小姐竟然真的相信了夏英格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 夜,夏英格的拳头重重砸在金属桌面上,震得桌上的玻璃杯叮当作响。眼睛布满血丝,额上青筋暴起,像蚯蚓在蠕动。 “看到了吗,阿修雷?”夏英格的声音仿佛从牙缝挤出来,“那些所谓的帝国精英,那些的大人物们,全都是些该死的酒囊饭袋!” 阿修雷站在阴影处,银白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微微皱眉,却没有立即回应。 “我为他们流血流汗,执行那些肮脏的任务,结果呢?”夏英格猛地转身,军靴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们坐在办公室里,喝着上千法郎一瓶的红酒,讨论着如何把我们这些''工具''用得更加顺手!“ 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仿佛在应和着他暴怒的情绪。夏英格一把扯开军装领口,露出脖颈上一道狰狞的伤疤——那是三个月前在边境任务中留下的。 “看看这个!“他用手指狠狠戳着伤疤,“为了帝国的''荣耀''!而他们回报我什么?一纸调令,把我像条狗一样发配到边境哨站!“ 阿修雷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你太激动了,夏英格。帝国需要每个士兵各司其职。“ “各司其职?“夏英格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些真正的蛀虫可以安然无恙地坐在他们的宝座上?为什么每次任务失败,背黑锅的总是我们这些前线的人?啊为什么!?” 他大步走向阿修雷,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板踏穿。阿修雷没有后退,但手指已经悄悄移向了腰间的武器,生怕夏英格狗急跳墙。 毕竟不到三年前,这个家伙靠出卖自己一大批老朋友、老同学才以异邦人身份当了帝国骑士。 但夏英格似乎不打算停下,他依旧说个不停,“还有教团!”夏英格突然转向,一拳砸在墙上,石膏碎片簌簌落下,“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们比帝国更可恶!至少帝国还承认自己是个婊子,用实力决定一切,而教团…”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一边念着神圣的祷词,一边把我们当抹布一样用!用完就扔!” “你绑人换钱的时候也没少拿一点吧?” 阿修雷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斟酌半天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教团高层确实有些决策值得商榷。” “商榷?” 听到这话,夏英格猛的揪住阿修雷的衣领,“阿修雷,你管这叫值得商榷?他们让我去暗杀那些知道太多的人,然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的名字写在清洗名单上!这就是他们 对待忠犬的方式!” 雨声变得更大了,雷声在远处轰鸣。阿修雷轻轻掰开夏英格的手指:“你确定这些情报可靠?” 夏英格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疯狂:“哦亲爱的阿修雷,你还在装傻?”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数据芯片,“要不要看看?阿修雷你的名字也在上面?只不过排得比较靠后罢了,我们都是棋子。” 阿修雷的表情终于变了。他接过芯片拆入电脑,快速浏览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 “现在你明白了?“夏英格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危险的平静,“我们都是教团的卒子,区别只是什么时候被牺牲掉。” 阿修雷沉默了很久,雨水顺着窗棂流下,在玻璃上画出痕迹。 “你有什么打算?“他终于问道。 夏英格走向窗边,背对着阿修雷。闪电照亮了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也照亮了眼中燃烧的野火。 “既然他们把我当抹布,“他轻声说,“那我就让他们知道,抹布也能勒死一个人,明天把四大骑士团团长都请来,全干掉!” 阿修雷的手按在了武器上“搞清楚夏英格,你这是在叛国。“ 夏英格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我只是在回应一个早已背叛了我的国家。而你,阿修雷你要站在哪一边?” 房间陷入死寂,只有雨声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阿修雷内心活动 阿修雷的手指在武器上收紧又松开,最终垂了下来。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说。 夏英格点点头,眼中的火焰渐渐冷却成坚硬的钢铁: “时间?很好。但记住,阿修雷,当抹布开始反抗时,最先遭殃的往往是那些离得最近的人。” 他大步走向门口,军靴在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潮湿的脚印。在跨出门槛前,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从今天以后,我夏英格不再是任何人的工具了。” 门被重重摔上,回声在走廊里久久不散。阿修雷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份数据芯片,表情非常复杂难辨。窗外,暴雨倾盆,仿佛要洗净世间一切污秽。 接下来就是政变,失败。琼罗重伤,阿修雷被捕,逃跑,加入新帝国,到如今再次面临灭亡。 那时的夏英格面目狰狞,哪有什么“崇高理想“可言? “大小姐,”想到这些往事阿修雷斟酌着词句表示反驳,“您知道鲁鲁修、朱雀、刘宣和蕾拉这些人的理想有什么区别吗?” 琼罗歪了歪头,“当然。鲁鲁修想让帝国停止对殖民地压迫;朱雀希望保留帝国体制但给樱花国人特权;刘宣和蕾拉要彻底平等。” “精确的总结。”阿修雷点点头,“那么您认为,夏英格大人的理想更接近哪一种?“ 琼罗思考了片刻,“我觉得夏英格是在寻找平衡点。他既不想彻底推翻帝国,似乎又不满足于现状。他希望欧系布列塔尼亚人能够获得应有的地位和尊重。” “哈哈哈…” 阿修雷几乎要为这番天真的解读鼓掌了。他想起夏英格在私下里对那些欧系布列塔尼亚贵族的嘲笑——“那群自以为是的乡巴佬,不过是我的垫脚石罢了。” “大小姐,“阿修雷决定试探一下,“您有没有想过,为何夏英格选择现在提出这些主张?” 琼罗毫不犹豫地回答:“因为时机成熟了!帝国对殖民地的压迫已经到了不可忍受的地步,人民需要新的希望!“ 阿修雷在心中叹了口气。多么完美的答案,简直像是从夏英格的演讲稿上直接抄下来的。 “您说得对,“阿修雷站起身,走到窗边与琼罗并肩而立,“不过作为他的老部下,我看到的可能更多一些。“ 琼罗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阿修雷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决定不再绕弯子。 “夏英格大人造反的 真正原因,是因为弗雷德曼骑士团长拒绝了他的晋升申请。“ 琼罗的表情凝固了,“这这不可能。夏英格不是那种人。” “哦?“阿修雷挑眉,“那他是哪种人?一个甘愿为理想牺牲一切的圣人?“ “他当然有野心,“琼罗辩解道,“那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 阿修雷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次他没有掩饰,“大小姐,您太单纯了。夏英格唯一的理想就是不断往上爬,成为帝国最有权力的人。所谓的''欧系布列塔尼亚平等'',不过是笼络人心的工具罢了。” 琼罗的脸色变得苍白,“你有证据吗?“ “证据?“阿修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数据芯片,“这里有他在过去三年里与各方势力的秘密通信记录。您想听听他是怎么评价那些支持他的欧系贵族的吗?” 琼罗没有伸手去接,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即使即使如此,他的行动确实会带来改变,不是吗?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阿修雷摇摇头,“您真的相信一个满嘴谎言的人会兑现承诺?一旦他掌权,第一件事就是清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地位。欧系布列塔尼亚?不过是他登上顶峰的台阶罢了。“ 琼罗沉默了许久,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从她脸上褪去,留下苍白的阴影。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最终问道,声音低沉。 阿修雷收起芯片,表情变得严肃,“因为我尊重您,大小姐。我不希望您被利用,成为夏英格野心的牺牲品。“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琼罗的声音带着一丝讽刺,“鲁鲁修、朱雀、刘宣和蕾拉,他们才是真正有理想的人?“ 阿修雷耸耸肩,“至少他们的理想是真实的。鲁鲁修憎恨压迫,朱雀渴望认同,刘宣和蕾拉追求平等。而夏英格大人“他停顿了一下,“他只追求权力。“ 指挥室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琼罗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你知道吗,阿修雷?有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像你一样看透一切。“ 阿修雷没有回答。他看着琼罗转身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琼罗或许天真但她不傻,但如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指挥室的门关上后,阿修雷重新坐回办公桌前,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屏幕上显示的是居然是摩德瑞与帝国几位高层官员的秘密会面记录。 “满嘴谎话的野心家“阿修雷喃喃自语,“但 确实是个危险的人物。” 逃离北境的皇女 琼罗和邱薇尔向弗兰克斯汇合时,在eu的北方,沃里克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外,望着远处新招募的士兵们正在列队。冷风卷起他深灰色军大衣的衣角,露出腰间那把从未沾染过鲜血的佩剑。 “大人,您确定我们要这么做吗?“副官莱昂压低声音,警惕地扫视四周,“散布您可能叛变的谣言…这太危险了。” 沃里克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接住片飘落的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掌心中迅速融化。 “莱昂,你见过惊弓之鸟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只要一声轻响,它就会不顾一切地飞走,哪怕那声音只是风吹过树叶。” 帐篷内传来地图卷动声音,几名参谋军官正在讨论补给线路。沃里克示意莱昂跟他走远一些,直到确定没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在我看来玛丽贝尔皇女就是那只鸟。“沃里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吉尔福特在战场上背叛她的记忆还新鲜着呢。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她就会立刻保命要紧。” 莱昂皱起眉头:“但如果她不是逃跑,而是决定先发制人…” “她不会。“沃里克斩钉截铁地说,“那个被宠坏的皇女从未真正面对过危险。上次吉尔福特的背叛差点要了她的命,现在她只会做一件事——逃。” 远处传来机甲轰鸣声,一名传令斥候匆匆赶来,在沃里克面前停下。“大人,皇女派来的信使刚刚抵达营地,要求立即见您。” 沃里克与莱昂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我们的鸟儿已经听到弓弦声了。”沃里克低声说,随即提高音量对: “带信使过来。” 当信使被领到面前时,沃里克故意表现出些许不耐烦。 “贝尔又有了什么紧急军务?我们正整编新兵,时间紧迫。” 信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沃里克大人,殿下殿下希望确认您对帝国的忠诚。” 沃里克眉毛高高挑起:“这是什么荒谬的问题?我沃里克家族早就和蕾拉和eu势不两立!”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引得附近几名参谋人员纷纷侧目,然后又刻意压低声音,“不过此时问这种问题,莫非皇女听信了什么谣言?” 这话,信使的脸色变得更加不安:“大人,最近确实有一些…令人不安的消息在流传。“ “荒谬!” 沃里克猛地转身,“你回去告诉玛丽贝尔,我沃里克随时准备为帝国献出生命。但如果她不信,大可以亲自来视察我的军团!” 信使匆匆离去后,莱昂忧心忡忡地靠近:“大人,您刚才的表演会不会太明显了?” 沃里克摇摇头,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在这种时候,模棱两可比直接否认更有说服力。玛丽贝尔那家伙现在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逃跑的借口。” 同时,五英里外的玛丽贝尔营地,气氛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殿下要谨慎行事。”年长的参谋官试图劝阻,“沃里克如今背叛eu,已经不可能背叛我们,这些谣言很可能是敌人散布的。“ 玛丽贝尔站在帐篷中央,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份报告,指节发白。金色长发失去了往日光泽,眼下是深深的阴影。 “但吉尔福特也曾是帝国''世代忠诚''。“她的声音颤抖,“结果如何?他在战场上立刻反水,留下我们被该死的鲁鲁修屠杀!” 帐篷内的军官们沉默下来。 那场战役的惨败是所有人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殿下,情况不同。”另一名军官小心地说,“沃里克的军团现在控制着我们的补给线…” “正因为如此才更危险!“玛丽贝尔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像受惊的兔子般环顾四周,“如果他叛变,我们会腹背受敌。传令,全军准备撤离,向弗兰克斯靠拢!” “那补给物资怎么办?我们刚接收的大批粮食和弹药…” “不要了都扔了!”玛丽贝尔斩钉截铁地说,“轻装前进,速度才是关键。若沃里克真有二心,我们绝不能给他包围我们的时间!” 当夜,沃里克就满意看到,远处玛丽贝尔第三军团营地突然点亮起无数灯火。黑暗中,这些移动的亮点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正迅速远离他的营地。 “她甚至没等到天亮。”沃里克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恐惧已经吞噬了她的理智。到底只是个小姑娘。” 莱昂匆匆跑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大人,侦察兵报告玛丽贝尔军团正在全速撤离!而且他们留下了几乎所有的重型装备和补给物资。“ 沃里克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让我们的士兵准备接收物资。动作要快,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把能搬走的都搬走。“ “但是大人,这样不就坐实了您叛变的谣言吗?“ 沃里克转身面对莱昂,月光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莱昂啊,帝国已经完了。蕾拉和刘宣兵临eu只是时间问题。我们现在做的,不过是为即将到来的混乱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 做准备。” 他走向机甲,翻身而上: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但不要追击玛丽贝尔。让她带着恐惧去找弗兰克斯吧,我们先割据北欧地区,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当第一缕阳光照亮大地时,沃里克的士兵们已经忙碌地搬运着玛丽贝尔军团留下的物资。粮食、弹药、医疗用品足以支撑他们军团数月的补给就这样轻易到手。 莱昂走到正在检查清单的沃里克身边:“大人,我还是不明白。如果帝国真的如您所说即将崩溃,我们为什么不直接“ “投降?”沃里克摇摇头。 “时机未到莱昂。如果我们现在投降,我们只是无数败军中的一支。但如果我们成为最后一支没有明确表态的中立者…” 沃里克没有说完,但眼中的野心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吧,小皇女。将恐惧带给帝国每个人。最后时刻来临,他们会明白谁才是真正的生存者。” 他转身走向等待的军官们,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加强营地防御,派出侦察机甲监视所有方向的动向。从今天起,我们不再为帝国而战——我们为自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