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木叶摆烂》
1. 吸一吸美少年
#1
日向分家宅。
火红长发少女坐在木质长廊上,晃着两条腿望着天空,由衷感叹,果然有钱人家住的宅子就是不一样,开阔,又宽敞。
曾几何时,她也住过这样的宅子,不过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准确来说,这是她穿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三年。
她不太想回忆当时的情形,用天崩开局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她运气很“好”,刚穿来时赶上村子遇袭,村中一大半的房子被摧毁,人们四处逃窜,而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缩水成了一个连路都不大会走的幼儿。
父母不知所踪,被人发现时,她浑身狼狈地坐在坍塌的废墟里,迷茫又无助地看着过往奔走逃命的人们。
后来是一个身形矮小的中年男人看不下去,把她从废墟里抱走了,不然就凭她那两根无力的小短腿根本躲不过坍塌的房梁。
她也是在之后才知道那场骚乱就是传说中的九尾袭击村子。
而这个倒霉的村子正是大名鼎鼎的——
木叶忍者村。
当年捡走橘茜的中年男人叫做什造屋,是村里有名的木匠,没有妻儿,在灾难过去后,村里多了许多流离失所的孤儿,男人便顺理成章地收养了她。
时间一晃就是十来年,她也差不多习惯了异世界的生活了。
“小茜?”
“小茜?”
上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将橘茜飘远的意识扯回,抬头望去,才看到什造屋老爹正站在脚手架上,拿着锤子在喊她。
“我的工具包忘记拿上来了,帮我递一下。”男人身形矮小,十来年过去,面容也老去,佝偻着背,人却很有精神头,手也很有力量。
橘茜跳下长廊,麻利地跑过去拿东西,再跑回来把东西递了上去。
怕女儿无聊,老爹便道:“我这边还要点时间,你自己去玩吧,别去太远的地方。”
橘茜点头,反正修葺屋顶的事情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自己找个舒服的地儿待着。
她家老爹是村子里有名的木匠,九尾浩劫后的重建工作都是他一手挑大梁的,所以那之后人们总是找他帮忙维护。
日向家的话,就是常客中的常客了。
不过老爹虽然有一身好手艺,但却不强求她继承,而她性格散漫,这些年基本都是怎么潇洒怎么来的。
告别了老爹,橘茜一个人驾轻就熟地往后院的方向去了。
日向家的屋顶损耗厉害,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常被老爹背着过来,一来二去,哪怕这宅子又大又绕,她早就跟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了。
她脚步轻快地来到后院,旁若无人似的脱掉凉鞋,打着赤脚上了走廊,沿着长廊往最深处走去,还没有走到,便已经能够听到前方的大广间传来的呼声——
听到那略带了些青涩稚嫩的少年嗓音,她嘴角弯弯,加快脚步,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前去。
她没有立刻出声,而是选择躲在门后,悄悄露出半颗脑袋,湛蓝色的眼眸瞄了进去。
宽敞的室内,一名身穿修身训练服的长发少年正站在训练室的正中央,两手运气,交替推掌,偶尔转身踢腿,深黑棕的柔顺长发随着动作在空中划开一个利落流畅的弧度。
少年年纪尚轻,五官还有些许稚嫩,长相还是清秀俊俏的那一挂,平添了不少雌雄莫辨的气质。
只见他蹙着眉,脚尖一点,转身挥出去一拳,白嫩的脸上沁出几颗晶莹的汗珠子,在略有些昏暗的室内散发幽光。
美少年在挥洒着汗水,场面不要太美好。
她扒着门边,欣赏了好一会。
美丽的事物总是格外赏心悦目,美少年在面前就算是一动不动,也是很美妙的,每天就这么瞅一瞅,少说能活到八十。
不过要她说,面前这美少年最棒的,还是身上那股子反差感。
明明外形纤细柔弱,但为人却老成稳重,那么甜美稚嫩的一张脸,嗓音却透着坚毅和成熟,这种反差几乎是完美地戳中了橘茜的能点,让她欲罢不能。
橘茜承认磕美少年有风险,可是这么水灵灵的一个美少年在眼前,不磕简直浑身难受。
很快,少年便感觉到了门口的火热视线,眉头不由紧皱,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朝门口看去,面上的不满丝毫不加掩饰:“你怎么又来了?”
橘茜毫不在意美少年不耐且充满戒备的态度,她摊摊手走了进去,视线蓦地被少年额上落下的一颗汗攫住,她忍不住歪着脑袋捧着脸,近距离满足地端详起这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
怎么有人能长得这么牛逼呢?
搭配那样一双浅到快透明的眸子,这明明应该是一张超素的脸,可就是能凭借那最干净的五官组合成这么一张端庄又秀美的脸。虽然少年年岁尚小,五官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精致得让人连连称奇。
今天的美少年也是一百分啊。
“你好啊,宁次少爷。”
橘茜熟络地跟他打起招呼,一边鼓掌一边称赞,一副古道热肠的样子拍他彩虹屁:“许久不见,少爷的身手又更棒了。”
少年丝毫没有被夸赞以后的喜悦,反而拧着眉不悦地看着她:“说过很多次,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别这么生分,我们之间四舍五入也算幼驯染了,好歹也是你小时候摔倒了哭鼻子的见证者,我是打从心里把你当朋友的哦。”橘茜脸上满是热心快肠的笑。
宁次却因为那番话愈加不满。
瞪眼皱眉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好看。她摇摇头感叹。
宁次比她小一岁,她也确确实实见过冷面小漂亮在更小一些的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他也曾满脸天真浪漫过,真就像个漂亮的瓷娃娃,奶白奶白的一团。
那时候她没少捏他的脸,还拿糖果哄他叫自己姐姐,教养极好的他也确实红着脸甜甜地叫了,那的确算得上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了。
对比现在这副冷艳清高的高岭之花的样子,她觉得各有各的好,虽然甜美小奶团很好,但高冷反差拧巴小漂亮会更戳她一点。
注意到她明目张胆的视线,少年蹙眉转身避开,当即便要离开,橘茜则是锲而不舍地跟上去,毫不在意地跟他搭话:“话说我记得你马上要参加中忍考试了吧?”
少年脚步一顿,橘茜当即凑上前,在他身侧探出个头,红发垂落,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要不要我去给你应援?你知道的,我老爹手很巧,什么都会做,横幅什么的一定可以做得很漂亮。”
啪。
少年的额上暴起一根青筋。
橘茜掩嘴惊呼:“你这是用白眼啦?”
少年的视线扫来,她却忽然惶恐地抱着胸前后退几步,表情里有质疑:“你难道是想看我今天穿什么内衣?”
“……”
少年握紧了拳头,咬咬牙,一点也不想搭理这厚脸皮的家伙,于是一言不发地扭头朝外走去,橘茜笑嘻嘻地像块橡皮糖一样又黏了上去,脚步轻快,红发翻飞。
她好奇地连声问道:“我说,白眼能做到X光那样吗?是真的能透视吗?如果能的话,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看其他人穿了什么内衣内裤吗?”
她在旁边问个不停,少年却始终不赞一词,想要装作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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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却因为她的话而恼火。
两人踩在木质长廊上的脚步声有一定的规律,哒哒哒哒的,随后一方停下,另一方跟着踩多几声后顿住。
宁次转头看向她,实在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女眸光潋滟,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有点无聊,所以来找你玩,你陪我聊聊天呗?”
少年扫了一眼她被晒出了红晕的小脸,冷声道:“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不和连忍者学校都进不去的无才之人来往。”
欸,就是这味儿,太正宗了,傲娇好吃!
橘茜笑嘻嘻地继续贴冷屁股:“原来你知道我没通过面试的事啊,这不是挺关心我的嘛,还嘴硬~”
哪怕他言辞刻薄犀利,她却还是毫不在意。
主要还是没法跟小孩较真。这个年纪的小孩多少都有点臭屁,尤其还出生在这样的大家族里,自然好面子又自尊心强。
作为年长者,实在没必要计较,更生不起气来,而且逗逗拧巴的小孩确实蛮有趣的。
不过宁次这孩子拧巴不了多久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也就现在能高傲了,等到中忍考试,正义的太子爷会教他做人,现在只能说且逗且珍惜。
橘茜继续跟在他身旁,继续自顾自跟他说话:“最近天气反复,我每天晚上脚凉得睡不着,你说你们日向家既然精通点穴的话,那是不是有那种点一下就不会手脚冰凉的穴位?”
“……”
少年不语。
她又说:“说起来,我最近总感觉住的那个巷子不太安全,好几次感觉有人在跟踪我,你也知道的,我住的那条巷子人员复杂,我又长得这么漂亮可爱,很难不被盯上……”
少年淡淡扫了眼她的脸,傲慢的姿态显然是瞧不上她说的那些。
见他在听,她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反正你的体术这么强,要不然教我几招呗?回头我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也可以靠自己。”
这倒是真心话,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困扰,毕竟在这样一个混乱的世界里生存,她又没有忍者天赋,没个一招两招傍身,普通人只能甘心做炮灰了。
少年凉薄的视线扫过她的细胳膊瘦腿,随后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不屑一顾:“像你这样的庸才不可能学会的,死心吧。”
橘茜反而若有所思,而后突然想通了:“确实,我看你平时的训练已经很辛苦了,还要出一身臭汗,不行,我吃不了这个苦,我以后出事了直接找你吧。”
“……无稽之谈。”
少年决定不再搭理她,不管她说任何话都只当听不见。
又调侃了两句,见少年冷傲地装耳聋,她忍不住宽慰地笑了:“对,就这样,以后要是有人试图pua你给你洗脑都不要听,知道不?”
说完觉得不太恰当,又补充道:“当然,你可以偶尔听听我的,我毕竟不会让你给我挡刀啥的。”
“无聊。”少年满不在意地哼了声。
橘茜也不在意,说都说了,爱咋咋地。
不过她认为宁次这孩子悲剧的开始就是被洗脑成功了,他最后的结局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很不值。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橘茜刻意走慢了些,视线落在他垂在身后的深色长发,发尾扎了个小揪揪,随着他的步伐在身后一甩一甩的,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留长的红色长发。
啧,都是头发,她每天拼了命地保养护理,怎么还是这么硬呢,看看人家美少年,头发丝都透着一股望尘莫及的清爽柔顺。
可恶,不愧是美少年!
……
#
2. 千万不要打脸。
#1
橘茜的养父,什造屋是个老实人,在木叶兢兢业业工作了数十年,积累了不少人脉,却攒不下几个钱。
明明是能工巧匠,住的却是由他自己亲手建造的出租屋。
这天早晨,橘茜依旧被楼下那对中年怨种夫妻的打闹声吵醒,洗漱后她打着哈欠走出洗浴室。
老爹一如往日那样做好了早点,橘茜散漫地走到厨房,拉开椅子坐下:“早上好,老爹。”
看她满脸疲惫,老爹问:“怎么不多睡一会?现在还早。”
“睡不了一点,楼下的井上夫妇又开始了,今天轮到井上先生出轨被抓到了,井上太太闹离婚……唔,这貌似是今年第六十二次提离婚了。”
橘茜抓起面包往嘴里送,麻木地咬着,像是嚼泥巴似的。
看孩子日复一日睡眠不足,老爹满脸愧疚:“对不起小茜,让你跟着老爹受苦了,明明到了长身体的关键时期,老爹却不能让你睡个好觉……”
说着老爹有些哽咽:“十四岁了却还像个十岁的小萝卜丁,这样下去个子和身体都不发育了该怎么办……呜呜呜都怪老爹我没用啊!”
这话橘茜就不爱听了:“打住打住,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有长个子的,就是……”
她低头瞄了一眼自己一马平川的前胸,恼羞成怒道:“不管怎么样反正都会长的,老爹你别瞎操心!”
她自己都不担心,不就是比同龄人矮一点,发育慢一点,这种事急了也没用。
老爹越想越伤心:“要是以后你嫁不出去怎么办?你连家务都做不好,我怎么可能不操心你?”
“够了哦老爹,我怀疑你在内涵我哦,再说了为什么非得嫁过去给人当牛做马的,找个听话手脚勤快的老公不行吗?”
橘茜愤懑地啃着面包,牙齿咬得咯咯响:“又或者说,找个赘婿什么的,老爹你也算后继有人吧?”
“好像有点道理。”老爹止了哭,“找个男的入赘的话就不担心你会被人欺负。”
“对啊,是这个道理。”橘茜点头。
其实她压根没想过结婚的事,毕竟太遥远了。
老爹想了想,忽然拍桌而起,义愤填膺:“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努力,别的不说,如果要让人心甘情愿入赘的话,咱们家必须得够优秀才行。”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多挣点钱什么的再好不过了。”橘茜继续煽风点火,看老爹打鸡血总比哭丧强。
“我决定了!”
老爹握拳掷地有声地宣誓:“我要在木叶买房!”
橘茜鼓掌:“啊对对对买房……不是,怎么又来?”
这年头谁好人在木叶买房?
木叶也就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橘茜就是不看原著也没少刷到木叶贷款买房的梗图。
这木叶堪比叙O亚,等以后那个扛米上楼的人来了,就是路过的狗都要挨一发神罗天征。
所以到底谁会想不开才会在这个分分钟都可能被夷为平地的高危备战区买房啊?
巧了,老爹就是。
从橘茜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就没少看老爹整日唉声叹气抱怨木叶房价太高。
建了那么多房的老爹毕生的夙愿,就是在木叶有自己的房产。
为此橘茜没少劝,但还是撼动不了老一辈房奴的决心。
……
平时橘茜都会跟着老爹上工,虽然没打算让她继承衣钵,主要还是想她多出去走走。
老爹看来,橘茜这孩子从小就和别家孩子不同,没什么活力和干劲,如果不带出去溜溜,她能在家里宅到天荒地老。
租的房子不大,孩子一天天长大,老爹不想委屈女儿,这才梦想着能搬一个大点的房子,女孩子再怎么样也得有个像样的房间才行。
不过橘茜是个很散漫的人,对人生没有追求,跟老爹一起这么多年,她几乎很少做家务,也不上学,平时睡睡懒觉,晒晒太阳。
对她来说这样的日子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她不讲究,老爹在身边,活着有口饭吃已经万岁。
老爹忙活完家里的事就张罗着工作去了,木叶很大,主要还是她家老爹口碑太好(便宜实惠),所以需求一直很稳定。
到了客户家里,老爹爬到屋顶上检查了起来,便对底下的橘茜喊到:“我估计白天都得在这,你把东西放上来就自己去玩吧。”
蹲在主人家庭院小池塘边上逗鱼的橘茜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行,那要我送饭吗?”
“不用,晚上你等我下工一起去外面吃吧。”老爹道。
她眨眨眼:“还是老样子去一乐大叔那?”
做饭她倒是会的,加上老爹也不讲究,两人都是凑合着能吃饱就万事皆休的类型。
但做饭很麻烦,她平时除了老爹忙不过来才会动手料理家务。
告别了老爹,橘茜迈着悠悠的步伐往外走去,到了街上,她看看左右的店铺,兴致不大。
这边比起她原来的世界,基础设施简陋得可怕,书店的书也没太多有趣的,忍者世界的娱乐方式还是太少了。
这边的小孩,还停留在抓泥鳅玩泥巴的阶段,再大一点就都开始学忍术了,没有忍术天赋的孩子也会早早跟着父母学习营生手段。
像她这样游手好闲的小孩并不多,这么多年她也没有主动结交朋友,更别提有什么交心的朋友。
主要还是觉得羞耻。因为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完全没办法融入那帮小孩的社交圈。
让她一个心智成年之人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去玩过家家,炸水塘玩泥巴啥的,怎么想都很尴尬。
仔细想想,她唯一的乐趣貌似只有去逗宁次了。
谁懂啊,她家拧巴美少爷逗起来最有趣了。
主要还是知根知底,宁次本性不坏,而且逗得起,像是佐助那种她就没兴趣了,虽然长得也漂亮,但是太冷淡了逗起来没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太无趣了。
她也是看人下菜的。
无聊地逛了一圈,她决定回家睡午觉。
老爹总说她长不大,事实上她吃得多睡得香,个子这个真的纯看命,她其实不太在乎,本来她在原来的世界也没长多高。
回去的路上,经过忍者学校,她往里头看了一眼,那儿有一棵大树,树下绑着一把秋千,很久以前,她还打卡过太子爷,也就是鸣人孤零零坐在那的名场面。
当时其他孩子都在嬉戏,没有一个人上前搭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看着怪可怜的。
那场面,别说他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就是她一个心智健全的大人都难顶,这不就是妥妥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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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霸凌么。
后来,鸣人就成了她家蹭饭的常客,不过等到他成为下忍以后就很少来了,毕竟也交到朋友了。
她还是替他开心的。
那些年他常来,她倒是有担心过老爹兴致上来认儿子,然后准备第二套房啥的。
总归来说,忍者学校没有给她留下太多好印象,她四岁时被老爹领着来面试,奈何一点天赋都没有,然后就被劝退了。
老爹怕她难过还找了很多借口,当她直白地表示以后不想上学时,老爹还吓得要带她去看心理咨询师。
她只是懒而已,这边也有普通学校,学的东西比起她原来的世界要简单得多,她完全没耐心从1+1开始学起。
在展现过人的早慧后,老爹这才打消了送她去学校的念头。
“茜姐?”
在她走出去一段路后,后头忽然有人喊她。
她转过头去,心下明白会这么称呼她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那全身黄灿灿的小少年神采飞扬,立马跑了过来:“啊,真的是你啊,茜姐。”
鸣人一直是个高能量的小孩,嗓门大,活力十足,这会凑到橘茜跟前上窜下跳的:“老爹还好吗?你们最近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吗?”
橘茜耐心地一个个回答他的问题,视线从他身上绕到他的身后,若有所思:“嗯?跟朋友一起来的?”
“那是我们第七班的,马上就是中忍考试第二场了。”鸣人道。
橘茜看向他身后的一头粉发的小樱和万年冰山脸佐助,自来熟地跟他们打招呼,然后捏了捏鸣人的脸,对他们笑道:“我姑且算是这家伙的姐姐,这孩子平时闹腾了点,还请你们多包涵。”
“没想到鸣人有这么漂亮的姐姐啊。”小樱眨巴眼睛,看看橘茜和鸣人,两人是完全不同的长相,但不知为何,神态气质上莫名有些相似,又说不上来具体。
鸣人咧嘴笑:“怎么样,羡慕吧,茜姐的老爹做饭一绝,就是茜姐做的……唔啊!好痛!”
橘茜毫不留情地扯住他的脸,皮笑肉不笑道:“我做的饭菜不好吃吗?”
“好吃!好吃!”
橘茜对两人笑道:“我家鸣人平时容易皮痒,你们要揍的话不用跟我客气。”
小樱十分赞同,佐助则是哼了声,显然是赞同的。
橘茜跟他们聊了两句,才知道中忍考试早就开始了,现在是第二场试炼,且要为一个月后的正式考试进行预选。
在分开前,她想起些事,拉着鸣人到一边说起悄悄话,鸣人莫名其妙,还是乖乖听她说:
“之后比赛时要是遇到了宁次,记住姐姐的话,千万别打脸,打哪都别打脸!知道不,绝对不可以打那张禁忌的脸。”
鸣人不解:“为什么?”
橘茜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他的脸。”
鸣人显然不能理解。
橘茜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小孩子不用在意这些,记得,打哪都行,就是别打脸,不然就不许你来我家蹭饭,知道不?”
鸣人不明觉厉地点点头。
他不知道,怎么茜姐就跟那个宁次扯上关系了。
喜欢他的脸?
原来那小子很帅吗?
他不觉得啊。
……
#
3. 我喜欢美少爷。
#1
因为无法凝聚查克拉,当年在面试的时候橘茜就被刷下来了,至此她彻底对成为忍者没了兴趣。
本来也不是多有干劲的人,老爹却十分遗憾,甚至想找关系把她塞进学校里去,还安慰她说不会凝聚查克拉也没关系,可以走体育生……准确来说是体术生的路子。
橘茜立马就拒绝了。
当忍者已经很辛苦了,当体术生她是得有多想不开。热血笨蛋挺不错,但不适合她这种低能量的人。
一大早的,楼下的井上夫妇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战斗,橘茜被迫醒来,躺在床上醒了会神才起床。
自从莫名其妙一觉睡醒穿越到这个地方后,她每次醒来都会懵逼一阵子,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老爹今天没有早起,橘茜便轻车熟路地准备起早点,只是热热面包片她还是做得不错的。
老爹昨天夜里接了个急活,天快亮才回来,她便把早饭和午饭一块做了,老爹醒来后能直接吃——其实也就是捏捏饭团。
今天是中忍考试的战斗试炼,不过这场并不对外开放,也就看不到小樱井野扯头花和李洛克开五门的精彩现场了。
不过下一场比试是公开的,鸣人甚至一口应下要给她占个最佳观众席。
她一开始是有些心动的,也挺想亲眼看看原著的第一个小高潮,尤其宁次在这场表现十分活跃。
甚至在比赛结束后,日向宗家族长还会对侄子下跪,这也是宁次转变的关键点。
种种都很精彩,但她还是拒绝了。
因为那之后木叶要面临再次灭村的风波,这一次并非什么小打小闹。
扮成音忍混进试炼的大蛇丸一行即将收网并在考试中途发动突袭,最终导致三代火影丧命,这种天塌下来的大事,她就一个麻瓜,哪敢去凑这种送命的热闹?
她想了想,干脆趁现在有时间,想办法编个理由在那天把老爹骗到别的村子去,他们俩可没有主角光环,这个阶段的反派,一旦碰上了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生存危机让橘茜难得打起精神来,换了身衣服,早早出了门。
把老爹骗出去的最好办法,就是高薪又耗时的工作,最好路上花个十天半个月的,这样一来一回,等到他们回村,没准三代的葬礼都结束了。
橘茜对自己的认知很明确。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凡人,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地去做什么改变。
那不是她能撼动的。
平时老爹接的活,一般都是专人找上门,没委托的话,就会去火影所在的行政中心附近的公告栏碰碰运气。
本村的需求和一些公告都会张贴在那上面。
橘茜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步行到那几乎要跨越大半个村子。
虽然不方便但毕竟租金便宜,这么多年也没涨过房租。
主要是因为靠近被灭了族的宇智波根据地,那地儿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有人租都不错了。
所以附近一带的居民都是些家境困难的,有钱谁都不乐意住这么个晦气的地方,传闻还有不少人说半夜撞见宇智波家的冤魂了。
所以入了夜以后橘茜几乎不怎么出门。怕就怕遇到的不是宇智波家的冤魂,而是那几个还活着的,那可比鬼可怕多了。
走了好一会,她才到了目的地,公告栏上张贴了许多信息,不止有寻人启事,失物认领,还有各种各样的工作需求。
大多都是忍者看不上,一般人就能完成的工作,酬劳也不高。
看了一圈,橘茜眼都要看花了,才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一张略微有些发黄的单子。
上头明确写着,希望能去岩隐村的亲戚家修房子,内容和酬金都还不错,简直是老天保佑。
橘茜揭下那张单子,记住上面的联络地址后便小心地把单子折起,妥善地收了起来。
走出几步,她又掏出那张单,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
然后确定了一件事──这地方她不认识。
木叶很大,她虽然跟着老爹跑东跑西的,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记得的,在这个没有定位导航的地方,她只能问路了。
于是她开始在附近寻找幸运儿,然而连问了几个都表示不清楚,就在她有些气馁的时候,后头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我没记错的话,你说的那个地方应该是在村子的西北方向。”
“小小年纪就开始找工作了吗?”
橘茜愣了一下,转过身去,便看到了穿着长袍的三代火影。
老者负手而立,面上祥和慈爱,不愧是德高望重的一村之长。
橘茜赶紧道谢,三代目也十分和蔼地跟她点了点头,脸上的褶子都透着一股慈祥。
“要是生活有困难的话……”
橘茜摇头:“没有困难,多谢您的好意。”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三代面对面接触,从前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毕竟这人位高权重,跟她压根不是一个阶层的。
三代笑着点头离开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上忍,明明都是原著的熟面孔,但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她却只感觉到陌生。
她看着三代的背影,站了一会,而后转身沿着反方向离去。
她只是个路人甲。
她什么也做不了。
……
她很快找到了委托人,是一户定居在木叶的外地人,打扮看着就挺异域。
橘茜拿着小本记录了谈话的重点,关于工作的具体地点,内容和酬金等等,一切都算顺利。
岩隐村在土之国境内,和火之国并不接壤,且路途较遥远,加上村子由于地势的缘故大多建在山上,难度不低,不怪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酬劳自然就开得高了。
委托人并没有因为她是一个小姑娘而有所怠慢,甚至还在听说了老爹的名号后开出来先垫付一半定金的条件。
橘茜恨不得立马答应,不过怎么样也得先回去问问看老爹的意见,必要的时候再采取特殊办法,她反正势在必得。
回去的路上,她轻松地哼着小曲,路过甜品店的时候脚步一顿,然后摸出了口袋里的钱包。
虽然跟老爹过着拮据的生活,但老爹有好的从来紧着她,就是她这个月零花钱都花得差不多了,此刻囊中羞涩。
在原来的世界,她也曾度过一段艰难的岁月,那时候一张纸币恨不得撕开两半来用。
每次只有这种时候会懊恼自己不争气,要是能学会变钱的忍术就好了。
橘茜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店里摆着的精美甜点,收起干瘪的钱包,叹了口气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当下扭头要走。
然而刚转过头来,便迎面对上了从远方走来的长发少年,她眨了眨眼,想都不想就小跑上前。
“好巧啊,宁次少爷。”她脸上堆满了笑,“没想到居然在外面碰到你呢,这叫什么?命运?”
面对她连番轻浮的调侃,宁次一如既往无视。
橘茜看出今天他心情不佳,毕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同时她还注意到了他身上沾到的斑斑血迹。算算时间,小强们的战斗也该结束了,那他身上的血应该是暴打了自己堂妹而沾到的了。
冷若冰霜的少年绕过她,面无表情地沿着道路直直往前走去,橘茜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少年步伐又轻又快,她不得不小跑跟着。
这一场比试,可以说把宁次对宗家的不满都宣泄了出来,同时,他不惜当众揭露日向家残忍的分家制度,这些都是他作为一个年幼的弱势者向外界寻求帮助的下意识反应。
父亲日差作为“替死鬼”死去的憋屈和耻辱,分家的悲惨命运和被动处境,都化作无法摆脱的“笼中鸟”的诅咒深深烙印在了他的额头。
然而结果是什么?
显而易见。
伯父日足下跪,声泪俱下地告诉他当年所谓的“真相”,不过是变相地提醒他,在凌驾于分家总家之上有更大的枷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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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是命。
他的反抗是没有结果的,没有人会为他停下脚步,倾听他内心的悲苦渴望。
他甚至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人格尚且未成形,却早早背负了这些他根本无力承受的压力和负担。
在比试中对雏田恶语相向,何尝不是对不公的境遇的不满和宣泄?
她理解他的。
同时清楚,有时候认命就是对自己的和解。
她一如往日那样,主动靠近他,凑到他身侧探头去看他的脸,少年面无表情的时候,那双浅色的瞳眸中的寒意叫人退缩。
“呐,拜托你一件事呀,你就当行行好,帮我个忙?”她嗓音轻快,红发艳丽得有些晃人眼。
宁次只是瞥了她一眼,依旧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她在说话。
橘茜想了想,便学着他的架势打算偷袭,然而少年率先行动起来,只用一只手便化解了她推来的掌力,再一个旋身借力把她甩出去。
橘茜哪里练过什么体术,也不过是照猫画虎比划两下,碰上他动真格,只能认栽,当下跌坐在地,哇哇叫了起来。
宁次站住脚步,看她吃痛得小脸都扭曲了,居高临下,气势凌人:“我说过了,不要再招惹我。”
橘茜摸了摸发麻的屁股,骂咧咧地站起了身:“你这人也太狠了,好歹是朋友一场,怎么能这么粗暴?”
他哼了一声:“谁跟你是朋友了?”
“我不管。”
她朝他摊开手:“你既然弄疼我了就得给我补偿,我要吃那家店的丸子,你给我买。”
宁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向了那家甜点屋,而后皱眉:“明明是是你自己冲上来的,我凭什么给你买?”
“行啊,你不认账,我一会拉着老爹去你家闹好了。”橘茜立刻嚣张了起来。
宁次眉头紧锁,却瞥见她手心一侧的擦伤,终是没有坚持,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数分钟后。
橘茜如愿以偿地吃上了三色丸子,满足地咬了一大口,脸颊浮现出得意又快乐的红晕。
橘茜捏着签子,看着丸子道:“真是辛苦我了呢,零花钱用完了还摔了一跤,不过能吃上这么一口,值了值了。”
说完又咬下一颗丸子。
一旁的宁次满脸冰霜地站着,听着她幼稚的自言自语,十分懊悔给她买了单。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宁次君~”她脑袋后仰,对后头的人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
宁次面色一顿,而后看向别处:“谁是你朋友,我不可能会认可像你这样的庸才。”
“是是是,宁次少爷一直做个高高在上的傲慢大少爷没什么不好的。”她咧嘴笑了笑,“我就挺喜欢的。”
“什……别胡说八道!”宁次训斥道,“谁在意你的看法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请继续保持这副清高自我的姿态,人啊自私一点才好。”橘茜捏着签子,一边嚼着丸子,一边指向他。
“为自己而活一点也不丢人哦。”
宁次心下一震,有些失神地对上她促狭的笑脸。
突然,他有点读不懂面前这人的真实想法。
她总是粗鲁,不知分寸地接近他,看起来不够聪明也有些坏心思,可不知为何,他感觉她刚刚那番话在故意暗示什么。
或许只是错觉。
只是他并未意识到,自己心里挣扎的念头——莫名的愧疚罪恶,以及他的偏执骄傲,碰撞在一起让他无比混乱的无力感,此刻都消失了。
仅仅在跟她争辩的这点功夫,他的内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宁次一言不发地离开,橘茜蹭到吃的已经很满足了,坐在店门口的椅子上踢着脚,目送少年离去的背影。
她当然是故意激他的,这个年纪的孩子容易憋坏了。不过她觉得这个善良且压抑自己本性的美少年……
大概率听不进去。
……
#
4. 伴手礼。
#1
在橘茜锲而不舍的游说下,一辈子没出过村的老爹终于是答应接出村的活了。
两人准备在三日后启程。
就现在的大环境来看,木叶危机四伏,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但村子外的地方也不见得就安全了。
经历了三次忍界大战后的世界格局趋于稳定,虽然处于停战状态,但所有人都清楚那不过是浮于表面上的虚假和平,实际上背地里各大国之间明面上背地里的摩擦较量就没少过,更不必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派系割据势力。
不说忍者之间的那些恩怨,就是普通人出趟门,碰上山贼强盗的概率也不低。
加上交通不便,雇佣保镖和跟随商队出行一直是常态。
这些老爹都能发挥自己人脉搞定,橘茜并不担心,她比较在意的是最后那场预选赛中,鸣人会不会忘了她的嘱咐,把宁次打破相了?
出发前一天,橘茜开始收拾家里,就是家里实在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忙活完,老爹也刚好忙完回来,顺便带回了商会的好消息,明天一大早村口集结就能出发。
这次出远门,大概要走一个来月,回来时村子里什么动荡都会过去。
其他人会如何她管不着,她只要老爹和自己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吃过晚饭后,橘茜将最后一个碗碟擦拭干净放进橱柜里,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恰好透过客厅窗子看到外头烧了一大半天的火烧云,橙红色的,绚烂又耀眼。
她将窗子开大了些,靠在窗台迎着习习夜风,红发轻飞曼舞,她转头看向在打包行李的老爹,嘴角弯了弯。
就算是路人甲炮灰,不也是在努力地活着吗?
……
一个半月后。
橘茜和老爹跟着商队的马车回到木叶,旅程还算顺利,就是半途的时候遇到恶劣天气耽搁了些时间。
岩隐村的房子比起木叶确实要难修点,不过老爹技术好,都不在话下。
橘茜还去村子逛了逛,顺带买了特产,其实能送的也就鸣人跟宁次了。
回到家躺了半天的橘茜是被雨淋醒的,她起身连忙把窗子关紧。
就听到房间外老爹似乎在和什么人谈话。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这才换了身衣服出去,便看到老爹满脸沉重地坐在客厅,耷拉着肩膀。
她走过去,老爹抬头看她,叹了口气:“三代……战死了。”
橘茜沉默地在老爹身边坐下,关于原著的许多剧情她都记不太清楚了,但重要角色去世的场面她印象都比较深刻。
三代,阿斯玛,鼬……宁次。
轰!
闪电劈下,巨雷滚滚,如惊兽狂乱咆哮。
“呐,老爹……”
她哑声开口,却无法说出安慰的话,也不知如何开口。
死亡本就是很残酷的事,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
但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强大如三代都无法逃避,更何况是他们这些随时可能卷入毁灭的普通人呢。
所以,还是得好好活着。
因为三代的封印结界,大蛇丸这次的突袭并没有对村子造成太大的破坏,但还是有不少房子毁坏了。
所以回来后的老爹便投入到复建的行列中去,甚至不要酬劳主动请愿的,早些时候那个找老爹谈话的工匠说的就是这事。
橘茜帮不上什么忙,这几天下雨,她几乎都宅在家里。
好不容易放晴,她才带着伴手礼去找鸣人,到了他家却没见着人,还是在半路遇到小樱时才得知鸣人这几天都跟着自来也疯狂训练。
三代的离世对他打击不小,毕竟他艰难的童年里三代是少有接纳他的人。
于是她折回去把东西放在他门口便走了。
下一站是日向分家。
一个多月未见,她都有些想他了,也不知道鸣人有没有把他那张漂亮的小脸弄花了。
因为常来,分家的人和她都比较熟了,看到她来都知道是去找分家少爷的,还会很体贴地告诉她宁次所在地。
没记错的话,这次中忍考试以鹿丸一人升上中忍为收场的。
也不知道她的那位心高气傲的小少爷会不会气得在房间里偷偷抹眼泪呢?
正想着,就听到训练场传来的宁次的声音。
她加快脚步和往常一样躲到了门后偷窥,然后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脸好好的呢,最爱打脸的太子鸣人这次真听话,值得表扬。
现在天气一天比一天热,但小少爷似乎总喜欢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说实话看漫画的时候她总是被他缠在手脚上的绷带莫名勾得不要不要的。
就是那种很诱人的,引人遐想的绝对领域的禁欲感,搭配上简单线条勾勒出的俊美轮廓,简直是仙品!
不知不觉,她趴在门口,看美少爷挥洒汗水都入了迷。
果然还得是看练家子耍功夫,别人家的花拳绣腿软绵绵的,根本没意思。
宁次很早就发现了有人靠近,本来不想搭理,结果对方火热的视线存在感太强,感觉身上都被烧穿了几个窟窿。
实在忍无可忍的他停了动作,冲门口阴暗凝视的人懊恼地喊道:“你到底有完没完,还要盯着看多久?”
真的很奇怪,要么就是鬼话连篇,胡说八道一大堆,要么就是什么也不说就一直盯着看,不管是哪个都让人烦躁不已。
橘茜换上轻快的笑容,打着赤脚走进训练室,然后给他递了饮料。
宁次没接,狐疑地看着她,对她递过来的东西百分百怀疑。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还是孩子,我怎么可能对你做那种这种的事?”橘茜把东西塞到他手里,乐呵呵道,“再说了,你再怎么早熟也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吧。”
“橘茜!”
看他脸都绿了,橘茜赶紧腆着脸道歉:“抱歉抱歉,没有照顾到咱们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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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高贵的自尊心。”
“那个确实没问题,而且收费的,给钱,300円。”说要她摊开掌心要收钱。
宁次咬牙:“你还翻倍。”
橘茜不在意地笑了笑:“开玩笑开玩笑,你喝吧,我请客。”
宁次没有喝的意思,橘茜毫不介意,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包裹递给了他。
宁次依旧没有接,发生了这些事也自然信不过她,橘茜又一次把东西塞到他手里:“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在想送你什么好呢,你倒是拆开看看啊?”
宁次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好些时候没看到她了,她总是来去自如,把这完全当自己家一样自在。
他拆开裹在外头的俗气花布,打开了有些破损的木盒,只见里头躺着一块锈红的石头,平平无奇,和路边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他顶着十字,忍无可忍:“如果是为了耍我,你做到了,现在给我赶紧回去!”
橘茜不以为意,凑上前去满脸认真道:“这可是好东西,我去岩隐村挖了一个多礼拜呢。”
宁次太阳穴突突,都要气笑了:“这不就是个破石头?你快点回去!”
“你别不信呀,岩隐村你去过没?你知道他们的传说不?这个叫做长寿石,真的是好东西,随身携带的话,包你活到九十九!”橘茜叉着腰解说着。
宁次断不可能相信这番虚假销售的话术,什么长寿石,怕不是从哪个路边捡到的,她这副嘴脸就跟那些奸商一样无可救药。
橘茜欣赏着美人发怒的样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人看着是比之前开朗了点,但还是熟悉的傲娇配方,令人安心。”
宁次老样子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就见她瞥了眼外头的天空,转头邀请道:“外面天气很好,要不要跟我一块散散步?一个多月没见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没空,你快走。”
“真是冷淡,我可是很想念你呢,还送了你这么贵重的石头,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她抱怨着,然后往外头走去,在长廊上自顾自坐下,耷拉着两条腿,时不时踢两下。
少女背对着他坐着,红发长至腰部,在日光下如火焰一般灿烂,他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张扬的发色。
她明明是个一点天赋都没有的庸才,却一直试图闯入他的世界,无视他所有的防备和抗拒,怎么有人能厚脸皮到这种份上。
就是漩涡鸣人……也没她这么无理取闹。
不知怎的,看着她的背影,让他莫名想起那个在比试场上伤痕累累,却自信地跟他说要打破命运的少年。
这时,少女转过身来,偏头看他,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我渴了,你反正也不喝我带来的饮料,那还给我吧。”
她朝他伸出手来,半袖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她摊开小小的手掌,满脸坦然。
果然,他今天不太正常,居然觉得这家伙跟鸣人像。
……
#
5. 白眼狼。
#1
老爹一行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那一带毁坏的房屋重新修葺完毕,因为手艺太好,没来得及休息几天就又被村子里的人叫去起房子去了。
橘茜每天的生活依旧很简单,要么在家睡觉,要么外出给忙得像个陀螺的老爹送饭,偶尔无聊了就去逗逗宁次,日子还算过得去。
又过了好些日子,村子里有人遭罪了。
橘茜记忆中这段时间应该没有毁灭村子之类的大事发生,便也就松懈了,不曾想晓组织的人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了木叶。
卡卡西中了月读直接喜提住院大礼包,同一时间宇智波鼬去见了他那愚蠢的哦多多,见面就是一顿月读马杀鸡,给小兔子吓得开了双勾玉,从此踏上了复仇的不归路。
论推进剧情,鼬和带土是要扛大旗的,可以说那几个还活着的宇智波一个比一个能搞事,佐助本来好好一阳光灿烂美少年,至此变成阴暗扭曲偏执狂。
橘茜努力回想这段有些模糊的剧情,只有一个感想:惨,佐助太惨了。
她没怎么关注佐助,但原著鸣人实打实追了他差不多900集,也是很让人同情了。
但凡换个性别,大蛇丸那些分分钟要被抓进去牢底坐穿的。
她没办法代入佐助的视角,那感觉很像是武侠小说里被争夺的秘籍或者是“天下第一美人”之类的权利附属,男凝视角下的产物,普通女生代入会很窒息。
不过佐助叛逃的部分貌似牵扯出了后面一系列剧情,别的她记不太清楚了,唯一记得是宁次在这次作战后身受重伤……
又是宁次!
躺在床上回想剧情的橘茜气得坐了起来,一边愤恨地捶床。
该死!有事没事就虐宁次!是不是见不得美人独自美丽?!可恶!
橘茜本来是想睡午觉的,这下彻底没了倦意,当下便换了身外出的衣服,打算给宁次洗脑去。
虽然知道宁次最终没大碍,但是那可是重伤!身上都被扎成马蜂窝还被捅穿了好多窟窿!
纸片人不痛,但她的心会痛啊!
橘茜火急火燎地赶到日向分家,在训练场见着人以后也没躲着藏着,上去拽着宁次开门见山道:“你们忍者有没有那种刀枪不入的防护衣?下次出任务务必穿个十件八件的,知道没有?”
宁次被扯得莫名其妙,也听不懂她哪根筋搭错了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快松手!”
橘茜没撒手,宁次用了劲才挣脱的,就见她和平常不大一样,似乎有些急切,平日里见惯了她慵懒散漫的一面,突然这么着急倒是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想做什么?”少年问。
“你先说,你们有没有那种防护服?”橘茜上前,宁次后退。
“你就说有没有?”
两人僵持着,最后宁次没了耐心:“没有那种东西!”
“那我做?可是我手艺不好,老爹最近又在忙工作,现在做的话应该也来不及了……”橘茜碎碎念着,咬着手指,眉头皱得紧紧的。
见状,不明所以的少年皱着眉,完全看不懂她:“你到底在说什么?”
迎上少年的目光,橘茜忽然泄了气,叹了口气,肩膀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其实吧,也就过程受罪了点,他不是还活到了疾风传了么,还是小强们里第一个当上上忍的……他实力不差的,只是每次运气不好,然后被无良作者祭天了。
其实她大可以不这么担心,他们纸片人受个伤什么的很正常的吧?
橘茜还是觉得很不高兴。
为什么努力跟命运抗争的人非得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呢?
“……对不起。”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对吧?”
宁次下意识点了点头,很快意识到失态,不由绷着脸。
他完全不理解她的行为逻辑。
那头安安静静的,她又低着头,这会他不清楚她的思绪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喂,你怎么了?”他出声问。
沉默了一会,那头橘茜忽然凑上前,仰起头来看他,方才的失落烟消云散,又开始咄咄逼人:“没时间了,你们忍者是不是很能忍痛?”
“像是断肋骨断胳膊之类的是不是都不放在眼里呢?”
“什么?”他不懂她又在问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追问:“像是肚子开个洞之类的,也能很快就治好吧?有医疗忍术什么的,你们对负伤的事看得比较开吗?”
“……”
橘茜忽然想起了些事,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走:“晚点再跟你解释,我知道老爹认识一个手艺不错的铁匠,现在让他打一个护腰护胸护背什么的应该来得及。”
宁次越听越离谱,直接甩开她的手:“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乖,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听劝就好,毕竟活着才能输出。”说着她又要去拉他的手,被他直接躲开。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橘茜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叛逆,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你简直莫名其妙!”宁次忍无可忍。
橘茜看孩子实在油盐不进,长叹一声,叉腰道:“行,别的我不强求,但起码接下来我说的话你都记好了……”
她早料到宁次会这样,所以只能动用Plan B了。
……
直到橘茜离开,宁次都搞不懂她今日反常的原因是什么,来不及思考,他便突然接到火影召集命令。
之后五代火影下发任务──
夺回佐助。
任务途中,宁次脑子里仍回荡着那之后橘茜对他说的话。
不对劲。
她那样子分明像是知道了什么事,可这不现实,火影才下发的任务是最高机密,她不可能有渠道接触。
越是这样不清不楚的,越让他在意,再有,凭什么他非得按照她的意向行动?
很快,宁次便主动把那段插曲抛到脑后。
……
晚上,老爹提前做完工回家,想到这段时间自己顾着工作而冷落了孩子,便打算带她出去下馆子。
结果一回到家,发现橘茜竟然把晚饭做好了,人就坐在客厅窗子旁发着呆。
老爹走上前,在她跟前晃了晃手,也不知道她在看啥看得这么入迷:“你这是怪老爹这几天太忙了疏忽你了?”
“我之后几天都休息,你也不用做家务了。”主要是她做家务马虎加上饭也实在不好吃。
偶尔吃一次两次还好说,但这段时间天天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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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发酸,但也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说,本来孩子就不爱做这些。
橘茜叹了口气:“老爹,你有没有觉得咱们这太偏僻了点?”
闻言老爹心思敏感,一个激灵:“怎,怎么了?”
也对,这么多年,孩子跟着他一直蜗居在这么个小房子里,晚上不安全到不能外出,孩子渐渐长大了,自然会瞧不上这样的破房子的。
橘茜没看到他面上的风云变幻,满腹心事:“以前没发现,咱们这消息都是闭塞的,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人来这。”
明明是一个村子,但她这接收到的消息总是特别滞后,就连三代的葬礼都举办过了他们这才收到消息。
不愧是不受待见的宇智波警察部旧址,听说以前这里还是关押犯人的集中地,就宇智波那敏感又高傲的性格,很难不去揣测二代把他们流放到这的目的。
这番话像把刀狠狠扎在了老爹的心上。
看着女儿出落得越发水灵,性格却越来越孤僻,老爹十分自责,他想,一定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环境,女儿才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家里也不出去结识朋友……
说到底,是他把女儿养成这样自卑又敏感的性格。
“对不起,小茜!!!一切都是老爹的错!!”
老爹忽然泪崩。
橘茜茫然地看着他一个中年男人泪洒当场,捂着脸跑回房间嚎啕大哭。
不是,老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楼上刚死了丈夫的花野太太跟他撩骚时做了什么刺激的事吗?
与此同时,回到房间的老爹一边抹着泪,一边清点自己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血汗钱,这些远远不够他们父女二人在木叶买一套新房子。
说到底,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太无能了。
过了一会,矮小的小老头忽然擦掉眼泪,站了起来,手里紧握着这么多年的积蓄,浑身颤栗着。
他发誓,接下来要比以前更拼命赚钱,总有一天,一定可以在木叶买房的,到时候他要给最宝贵的女儿一个大大的惊喜!
为了女儿,父亲是无所不能的!
满心都在担忧宁次的橘茜丝毫不觉一墙之隔的男人此刻斗志昂扬。
……
三天后。
在家坐不住的橘茜决定亲自去看看宁次。
没准他听进了她说的话,不说毫发无损,起码能少开几个窟窿啥的,最多就静养几天什么的。
她很擅长哄好自己,到日向分家的宅子时,她拦住了一个佣人,正打算问宁次的下落,对方却在看到她的时候触景生情,眼眶红了。
橘茜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当下追问那人宁次的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宁次还是身受重伤了,这会在纲手那接受治疗,听说医疗班的人赶到时他一个人倒在地上,吊着一口气,如果再晚点来人就没了。
“……”
分家的那名佣人说出实情时都忍不住落泪,小少爷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更是承载了他们分家所有的希望,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出任务差点赔上一条命,任谁都会不忍心。
橘茜踉跄两步,笑了。
被气笑的。
那个臭小子!什么破白眼?分明就是白眼狼!
……
#
6. 探病。
#1
橘茜赶到医院的时候,宁次那边的治疗已经结束,目前已经被转进了监护病房。
透过玻璃往里看,那平时神采飞扬的少年此刻没了生气,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长发披散,脸色苍白如纸,仿佛下一刻就要变透明消失。
病房外并没有其他人在,也可能是她来的时候错过了,少年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躺着,也没有父母守在身边,看着怪孤单可怜的。
去病房的途中,她还见证了手鞠安慰鹿丸的名场面,不过她今天没什么心思看热闹,光是看到美少爷那小花猫一样小脸蛋,她的心都揪痛起来了。
她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但还是忍不住会想,被硬生生扎成了筛子,外加捅穿腰腹,那得有多疼。
她是个很怕痛的人,就是在以前也完全不敢看动作片和恐怖片之类的,因为很容易共情代入。
就算她再安慰自己他们都是纸片人,可眼睁睁看着他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真是不要命了。
“白眼狼。”
隔着玻璃,她低声骂道。
多少把她说的话听进去一两句都不至于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敢情他是真的一句都听不进去啊。
这算什么?
她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不说是朋友,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么?
……
鸣人也受了重伤,不过这孩子没什么好劝的,毕竟他和佐助之间的牵绊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橘茜去看他的时候,小樱也在,前段时间和第七班见面的时候还是整整齐齐的,从现在开始往后几年第七班都不会齐员了,不禁有些唏嘘。
病房内气氛有些压抑,她不好介入便悄悄离去了。
只有亲眼看到,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本来她不打算接触太多人,会结识鸣人宁次完全是意外。
他们两人都是努力生活的人,就像是冉冉升起的太阳,朝气蓬勃,所以她见不得他们被命运摆布的样子。
不过现在看来,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就好像她不接受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未必就接纳了她。
炮灰就是炮灰,不被人在意,也没有被记住的价值。
经过这件事,她认清了自己的位置,也意识到自己试图干涉剧情的行为有多愚蠢。
……
宁次沉睡时做起了光怪陆离的梦。
他梦到了自己还小的时候,那时他还未被打上“笼中鸟”的咒印,对宗家分家的事毫不知情。
那时,他觉得堂妹雏田小小的一只,害羞又笨手笨脚的,特别可爱,想要一直守护她。
到后来,他长大了一些,懵懂的他不明所以地被打上了诅咒,走马灯中闪过父亲满脸哀愁又悲悯地望着他。
再后来,他实在无法容忍宗家对分家的打压,将自己的怨恨转嫁到无能的堂妹身上,他嫉妒,愤恨,不甘。
他第一次感受到“笼中鸟”的反噬,那是一种直击灵魂,仿佛要把他脑子引爆的疼痛。
那不只是屈辱,还是用来栓住每一个分家人的枷锁,锁链的另一端是不定时炸弹,他们的生死就这么掌控在别人的手中。
他们和囚笼里折翅的鸟儿一样,毫无自由可言。
后来,无辜的父亲成了替罪羊,分家的人就连怎么死都无法自己左右。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里闯进了一抹娇艳灿烂的红色。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沉浸在丧父之痛中无法自拔,那抹红色就开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要么变出一把糖来塞给他,要么拉着他去爬山,比赛跑步,无论他怎么拒绝,哪怕恶语相向,她也总是不计前嫌地凑到他面前,笑得明媚又灿烂。
那时候,她说:“你要是觉得寂寞的话,我来做你的朋友。”
朋友?
他一直看不上连最基本的忍术天赋都没有的她,可她却一点也不在意,还说老天不让她学忍术是不忍心看她吃苦。
真是嘴巴一张,净会胡说八道。
他身边没有比她还要厚脸皮的人了。
仔细想想,好像不管被怎么对待,她都不会生气。
他发现,自己实在不懂她接近自己究竟图什么。
……
宁次从坠落的梦境中醒来,入目的是一片刺目的白色。
他能感觉到凉爽的风从脸上轻柔地拂过,耳畔是帘子被风吹起发出的沙沙响声。
他循声缓缓偏过头去,眼睛不自觉睁大,浅紫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红发少女背对他,手还搭在窗子上,她今天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长发翻飞,裙摆摇曳,窗外日光下绿油油的树叶轻轻摇晃,洒落一地光斑。
就好像一副色彩温暖的画作。
她转过身来,对上他有些失神的视线,只是轻愣了一瞬,而后垂眸将被风吹乱的红色长发拨到耳后。
她轻声道:“今天天气很好,我猜你躺了这么久,大概会想透透气晒晒太阳……当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把窗子关起来。”
他沉默地望着她。
没有得到回复的少女偏头扫了眼后头的窗子,无所谓地轻笑一声,转身便要关窗。
“就这样吧。”
少年嗓音沙哑,毕竟昏睡太久了,刚一出声,只觉得喉咙干得不行。
少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走过来替他倒了杯水。
宁次盯着她素白柔嫩的手,终是没有拒绝。
橘茜看着他安安静静地喝完了一整杯水:“再来一杯?”
“……不用了。”
美少年垂下眸子,看着手中的杯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橘茜上前抽出他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身后传来少年低声的致谢:“多谢。”
她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扬起一抹笑:“谢我什么?应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在意的吧。”
宁次神色一顿,想起她说过的话,沉默不语。
那天,她说:“遇到能力在你之上的敌人,不要想着把敌人打败,你这么聪明,利用白眼的特点拖住对方等支援赶到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在对上鬼童丸的时候,他脑袋里响起这段话,但因为下意识抗拒而故意做了相反的决定。
在最后他体力透支,查克拉用尽之际,他又想起这段话来。
这不像是她平时的作风,就像事先知道了什么。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绝不可能知道这种隐蔽的任务。
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人已经醒过来,还算生龙活虎的,既然亲眼确认过安了心,橘茜自知没必要再继续待在这,免得讨人嫌。
反正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下回他应该能警醒一点,这次她纯纯多余插手这事。
反正人家也不领情。
收起心思,她转身要走。宁次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她走到门边,宁次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
他不知道能说什么。
……
虽然一度濒死,但木叶的治疗班很给力,宁次很快就出院了。
期间其他人都来探望过,特别是凯班的其他小伙伴,几乎天天往这跑,病房就没有不热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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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自那天以后橘茜就没再出现过了,起初他并未在意,毕竟这么些年橘茜从来都是来去自如的,他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他身体好全,在家恢复训练了一段时间,他仍是没能再见到她。
哪怕是在外面,他也从未碰见过她,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认识了这么多年,他甚至对她一无所知。
不知道她住哪,也不知道她家里是什么情况,她从来都是主动介入他生活的那个,自说自话,却从不提及自己的任何事迹。
一旦不见,她就像是在这个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好几次在训练场的时候,以为她又躲在那个地方偷看他,可当他一如既往皱眉回头训斥时,却发现躲着的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被一脸严肃的宁次吓到脸色发白的雏田唯唯诺诺地缩到了门后,宁次只能放下成见去见她:“您在这做什么?”
雏田悄悄探出个头,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想变强……”
因为上回中忍考试的事,雏田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以至于话都说不利索。
从前宁次就瞧不上她这副怯弱的样子。他反而觉得有事说事的橘茜要大方的多,起码不会畏手畏脚。
宁次大概能猜到雏田想要变强的原因,某种程度来说,鸣人的进取心激励了她。
过去的偏见和执着一时半会放不下,但他并不会拒绝她的这份真心。
……
这段时间橘茜忙得很。
老爹最近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拼了命地接单,完全不顾自己年纪不小身体不如从前了。
橘茜没办法,只能在工地和家里来回跑,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了。
晚上老爹回家后虽然没说,但橘茜还是抓到他龇牙咧嘴地在偷偷贴狗皮膏药。
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一边给他马杀鸡放松肌肉,一边给他做思想工作。
老爹被按得直发抖,愣是咬牙不松口。
橘茜一把将膏药拍在他的肩膀上,老爹差点没撅过去。
“老大不小了,真以为自己还年轻是吧?”
看他还硬着头皮忍着,橘茜加重手上的力道,老爹被按得嗷嗷叫。
最后橘茜只能掏出杀手锏:“看来家里真的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了,我明天去问问野村太太有没有适合我的工作吧。”
此话一出,老爹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然而牵扯到伤痛的位置,又是一阵龇牙咧嘴,他强忍着痛道:“家里一切都好,你别去工作,我都听你的!”
橘茜朝他伸出小尾指:“拉勾,跟我保证不再偷偷接活,也不许再接一大堆活,每天最多工作八小时,晚上还得等你回来给我做饭呢。”
说着她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偷嫌弃我做的饭菜。”
老爹只能摸着头干笑几声。
接下来几天,日子回到从前,老爹不再进行高强度工作,橘茜难得清闲了下来。
主角们现在进到了提升阶段,接下来几年木叶都很安全,但只是一时的。
剧情不可控制地发展下去,等到时间线回到正篇,一件又一件麻烦事接踵而至,她作为普通人不得不提早做准备才行。
她不希望再发生类似这次的事情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多渺小。
她不会再试图左右剧情了。
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活法。
她只要守着老爹,两个人平平安安,她甘心就这么寂寂无名地过一辈子。
毕竟在原来的世界里,她本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
#
7. 太傻了。
#1
宁次是在几个月后的某天,于村子里的某条街市上遇到橘茜的。
不过她并没有发现他就在不远处,她穿着一身便服,手上挎着一个篮子,看上去在采买生活物资。
那是他并没见过的一面。
她熟络地跟集市摊位上的老板谈笑风生,又十分娴熟地杀价砍价,还趁机卖乖说好话哄得老板乐不可支地给她送了一把菜。
“野村太太真是的,我年纪还小呀,不过等我再大一点我会优先考虑您儿子的。”橘茜笑得甜美,十分讨人喜欢。
“一定啊,等你成年了,我就跟你家老头子提亲去。”野村太太爽朗地笑着,“要知道小茜你可是我们这条街上最抢手的儿媳妇人选呢!”
那头橘茜掩嘴,露出意外的表情:“哎呀,我都不知道,都有谁想娶我?”
那头聊得热火朝天,明明只是买个菜,却仿佛要把人生都过一遍。
宁次注意到那位和她聊得热火朝天的摊主是个独臂的残疾人。
不只是她,这条街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缺憾,要么衣衫褴褛,和木叶其他地方不同,呈现一种萧条的景象。
她和那些人关系都不错,似乎她人缘一直挺好。
没记错的话,分家宅子里就连佣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一度让他十分怀疑。
现在亲眼所见,他是不意外了,但也清楚了她是有多能闲聊瞎扯,那耍嘴皮子的功夫实在了得。
之后她提着篮子在街上走走看看,他本想就这么离开,双脚却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数月不见,她的样貌也略有改变,也不知是不是进入发育期的女孩子长得很快的缘故。
那头耀眼的红发倒是一如既往。
她长了一张很招长辈喜欢的圆脸,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窝,也是很可爱讨喜了。
几乎路过的人都和她熟识,她也开朗地和他们一一打招呼。
再后来,他发现有个挂着鼻涕泡,看着有些痴呆的少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她发现后对他温柔地笑了,也不嫌弃地给他擦掉鼻涕,然后放下篮子,十分有耐心地跟他玩起了花绳。
少年每成功一次,她都会热烈地鼓掌表扬,少年被她哄得团团转,确实很开心。
“妈妈说,只要乖乖的,姐姐以后会一直跟太郎一起玩,还会做太郎新娘子。”少年扯着她的衣角道。
她并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笑着点点头:“你妈妈说得对,只要你乖乖的,好好吃饭睡觉,姐姐以后就嫁给你。”
“哇!姐姐要嫁给我!”
“……”
宁次皱了眉,目光却紧紧锁定在她那灿烂明丽的笑容上。
再之后,她又去光顾了几家店,差不多的情景,期间她有些敏感地往后看了几次,宁次都很好地藏了起来。
他倒是有点意外她的感知能力,明明没有忍术天赋,直觉却很准。
再怎么样,他对自己的身手都是自信的,不至于让她这个无法凝结查克拉的普通人洞察到。
买完东西,天也快黑了,橘茜开始往回走,和村子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条街一入夜就没几个人了,她才没那个胆子逗留。
在宇智波旧址里,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宇智波,她哪个都不想碰上。
走在回去的路上,那股熟悉的被跟踪的感觉又来了。
她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每次她都感觉后头有什么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一开始以为是想要恶作剧的小孩,但每每回头,后头总是空无一人。
横竖也无事发生,慢慢的,她几乎都要习惯那种熟悉的,被人监视和尾随的感觉了。
或许只是她太敏感了,又或许真的是那批惨死的宇智波家的在作祟。
当然不管是哪种情况,也改不了她现在迫切回家的心情。
宁次看着她加快速度,利落地穿行在漆黑的巷子里,最后跑进一栋矮小的公寓楼房里。
他就这么目送着她爬上楼梯外置的金属楼梯,她虽然瘦小,但那锈迹斑斑的楼梯还是发出了一声声哀鸣,让人有些担心。
最后她抱着篮子进到其中一间房,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门后。
他于黑暗中现身,看看这四周黑漆漆的街巷,有些意外她竟然住在这种地方。
认识这么多年,他却对她的事一无所知。
同时有些后知后觉,也不理解自己出于什么心理跟了她一路。
明明一度觉得她很烦,不想她再凑到跟前来嬉皮笑脸地说些有的没的,但这一个多月没见,他不想承认,他确实有点不习惯。
他也不懂自己究竟不习惯什么。
见到她时,他的目光已经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了,就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
之后几天,橘茜偶尔感觉身后有异样,便连着几日都在家里待着。
后来某天,老爹接了村子另一边的活,距离隔得远,中午回不来,橘茜便捏了饭团去给他送午饭。
走在街上,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在疾风传正式开篇前,或许应该劝说老爹离开木叶。
忍者五大国虽表面维持着和平,木叶其实并非表面上看得那样安全,即便是最繁华的那个,但也是最多灾多难的那个。
以老爹的性子,未必愿意离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木叶,毕竟他还心心念念在这买套养老的房子。
现在她还有几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就在她一边分神思考的当口,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惊呼,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臂被人用力一扯,她脚上没站稳,直接撞上一堵肉墙。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自己原来的位置碎了一盆花,她缓缓抬头,看到楼上满脸歉意的妇人:“哎呀,对不起小姑娘,我手一滑没有拿稳这才……你没事吧?”
橘茜又扭头看向扶着自己的人,对上一双熟悉的浅紫色瞳眸。
这张脸还是那么美好。
她欣赏了一会,站直了身体,语气一如既往熟稔:“真不愧是忍者,身手就是好。”
应该有几个月没见了,她发现他长高了些,个头都比她要高不少了,果然大户人家的少爷营养就是好,个子窜得也快。
宁次皱眉看着她,对她不顾自己安危的散漫态度有些不悦:“走路也能分神,不要命了?”
她瞟了眼楼上,耸了耸肩膀道:“我又不是忍者,眼睛还长在前面,而且这个距离,就算我看到了也躲不开吧?”
“……”
宁次语塞,不成想她这个差点遭殃的当事人居然这样坦然且随意。
她无所谓地撇了嘴:“我们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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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
看他投来不可置信的眼神,她坦然道:“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这些连自保手段都没有的普通人就是这么脆弱的,只要你们忍者大人不高兴了,随便发动一次战争,我们啥也不用想,舔着手指乖乖等死就好了。”
“……”
宁次觉得不可理喻,不理解她怎么会这么想。
橘茜意识到可能会吓到孩子。
同时忍不住反思起自己这段时间还是太焦虑了,竟不自觉给年纪轻轻的他灌输这种负面的东西,只能说有点后悔,但不多。
于是找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普通人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人各有命。”
这番话像一击闷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沉着脸,脑中回荡起中忍考试时对上鸣人时的情形。
以及他最后说要靠自己掌握命运,改变命运的话。
说这番石破天惊的话的鸣人也是个下位者,但明显橘茜对生活的态度与其截然不同。
“我还有点事,刚才的事多谢了,那么再见。”橘茜惦记着给老爹送饭,没心思跟他在这聊天掰扯,当下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要走。
那头宁次却破天荒叫住了她——
“你是在因为那时候的事而生气吗?”
那语气完全没了从前的不可一世,她停下脚步,好奇又疑惑地回头看他,又被那张漂亮的脸惊艳了一下:“那时候?什么时候?”
他面色一滞,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责难和故意为难,似乎是真的完全不在意那时的事,甚至他重伤醒来时她的表现也很自然平静,可这份淡薄却让他感到不适。
而后他移过眼,冷下了脸:“当我没说。”
橘茜眨眨眼,猜想他大概还在因为中忍考试的事迷茫,想也是,鸣人以及日足给他带来的冲击,一下子击碎了他这么多年以来的坚持和信念。
孩子毕竟压抑了这么多年。
难得有耐心宽慰两句:“我觉得吧,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忍者,为自己信念活着就是值得尊敬的。”
“我这个人没什么雄心壮志,我只想守护爱我的人,简简单单地活着,做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不违心,这辈子就不算白活。”
宁次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不过这也确实符合她随性散漫的个性。
橘茜想起鸣人在跟他对战时的嘴遁,有些伤脑筋。
那种傻瓜乐天派转世的直肠子思维,还真不适合用在每一个人身上,尤其是宁次这样纤细敏感的人,更是不可能套用。
本想直接离开的她破天荒地想嘴一句:“人生的选择权在自己手中,哪怕违背不了命运,也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她不知道鸣人有没有完成对他的承诺,改变分家的命运,她只知道他奋不顾身去给命运之子挡树杈的场面让她脑梗。
其实到后头,他应该发现了自己根本没有底牌去与所谓的命运抗争,至于最后选择牺牲掉自己唯一所能掌握的生命,坦然赴死也只是为了成全和寄托希望。
太傻了。
她其实很想告诉他,一开始他选择认命也没错,他所认同的火影少数论是正确的,至少在她原先所处的世界生活里是如此。
毕竟,对他说出那番话的鸣人,是受到眷顾的命运之子。
……
#
8. 遇袭。
#1
自从上次一别,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橘茜忙着生活,也忙着张罗未来的事,自然不能像小的时候那样闲得跑去找宁次玩。
说实话,她虽然颜控,但中忍考试后的那些事她心里还是有点儿犯怵的,毕竟好话说尽了,她也算付出真心,不过对方不领情她其实没什么好指摘的。
骂两句白眼狼这件事也差不多该揭过去了。
她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不想跟原著的角色接触太多,横竖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疏远了,眼不见为净。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年后,橘茜个子长高了些,发育期的少女几乎是一天一个样,头发也比之前长了不少,她平时都是把长发编成单股辫子垂在一侧。
老爹也是颇为欣慰地看着女儿出落得越发水灵,好几次偷偷接私活要给女儿买小裙子,结果被抓了个正着,裙子没买着,还被加强版马杀鸡按得整宿哀嚎,第二天嗓子都哑了。
橘茜也开始留意一些营生的活计,毕竟老爹年纪不小了,将来她不说嫁人,怎么样都是要养老的。
她在原来的世界兼职过很多份工作,送过外卖,做过服务员,派过传单也洗过盘子,本来就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长得又好看,不怕找不到工作。
就是她年纪不大,加上村子里大多都是学徒制或者家庭制的店面,很少有适合的工作,老爹也不太支持她到外面奔波辛苦。
所以她平时都是去山上和村子外的林子里捡点柴或者采点药材蘑菇之类的来卖。
这个世界,奇妙就奇妙在忍者和普通人之间的科技树有点不太一样。
这里的低层农民,有些还十分原始,住在偏远山上的人还烧柴火点蜡烛,住在村子里的几乎都是通了电和燃气,还是有点割裂的。
橘茜打听过,山货在这边是值钱的,如果品相好的,还能卖个好价钱,忍者维护的村子里正儿八经在经商的人也不少的。
这半年来她一直隔三差五地去村子后山,以及村子外的林子里挖山货之类的,还攒了点钱,买了书和图鉴,谋财的路子不嫌多。
这天,老爹出去上工后,她背着小竹篓往村子外走。
前段时间一直在下雨,她已有大半月没出去看过外头的情况,想必林子里已经长了不少蘑菇。
路过村口,她老样子跟守村的两位门神——钢子铁和神月出云一一打了招呼。
一般来说她进出村子基本不会检查什么。
这俩和村子里的老百姓一直处得不错,加上橘茜性格开朗又热情,总是给他们送果子山货什么的,一来二去就熟了。
出村前,橘茜习惯性把刚买的菜托付给他俩看管,自己则是背着竹篓和刀出去了。
在过去她就常这么做,两人也默认她太阳下山前会回来取。
只是这天,直到太阳快下山,两人都没有在村口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钢子铁性格直,也比较急,当下就要去外头看看。
出云留了个心眼,先是拦住了他,毕竟他俩的工作就是看守此处,这样离开有些过于草率,若是敌人针对反倒正中下怀。
看钢子铁担心,出云提议:“要不然让村子里有空的下忍去看看?”
钢子铁也觉得有道理,正想离开去找人帮忙,却见凯班三名下忍自不远处走来。
出云连忙出面说明了实况,并委托他们。
“会不会只是在路上耽误了呢?”天天问。
钢子铁解释道:“那孩子从来都是在傍晚的时候回来的,说是要赶在天黑前回去做饭。”
宁次:“一次例外都没有吗?”
出云和钢子铁异口同声道:“一次都没有。”
李洛克已经来了干劲:“那孩子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钢子铁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叫橘茜,有一头很显眼的红发,个子和你们差不多,今天穿了一身浅色印花的裙子,很鲜明的一个人。”
“……”
李洛克直接燃了起来,正要拉着一旁的伙伴们冲刺,却见身旁总是冷静的宁次已经不见人影。
天天也有些意外。
李洛克眨眨眼,然后反应过来:“宁次,你就是想跟我比赛吧!!”
说完也跑了。
天天风中凌乱地看着队友先后离去,只能叹了口气,跟两名中忍道别,一边喊着“等等我呀”,一边拼命追赶。
钢子铁还是有些不放心,出云则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担心,有那个日向家的天才在的话,搜寻任务一定很轻松的。”
钢子铁只能稍微放宽心:“希望如此吧。”
前阵子接连下了大半个月的雨,地上都有些湿滑,林子里的泥地上有不少脚印。
对于忍者来说,追踪是十分基础的技能,而白眼的加持只会事半功倍。
但那是针对普通人。
倘若换成了无法凝聚查克拉的橘茜的话,白眼似乎就派不上用场了。
宁次曾有一次对她施展过白眼,却惊讶地发现她身上竟然没有查克拉流动的痕迹,主要穴位都是暗沉的,像是被人剜去了似的。
所以不怪她无法凝结查克拉,只是她这体质实在特殊,就像个傀儡分身似的。
李洛克和天天好不容易追上宁次,就见他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不知发现了什么。
凑近了看,才看到他拿着一个装满了蘑菇的背篓,地上还有一把沾了血的柴刀。
地上脚印十分凌乱。
宁次抓着东西,站起身来,蓦地发动了白眼。
四周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他往前又搜寻了一阵子,天天两人看他脸色不虞,没敢往前凑,只能在后面嘀咕两句。
不一会,宁次在前头停下,两人跟了上去,接着就见宁次突然拨开灌木丛,将一个人拖了出来。
看到那人残破不堪的尸体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身躯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看着像是被什么硬生生贯穿了□□,十分残忍,可周围却没有明显的战斗过的痕迹。
就在三人疑惑的当口,上头的树梢传来细微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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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宁次当即一跃而起,在树枝上落了脚,手也做掌推了出去,拨开遮蔽的枝叶,正要擒拿,就对上了一张苍白的小脸。
他明显愣住。
藏在树叶间的少女面容苍白,左脸上有一处明显的红肿,身上十分狼狈,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着。
他及时收了手,上前拨开树叶,那一头红发也露了出来,他皱着眉,却看她惊魂未定,实在不忍心把责难的话说出口。
于是放缓了语气:“你……还好吗?”
听着熟悉又温润的嗓音,橘茜一个没忍住落了泪,咬着唇往底下看了看,忍不住又缩了回去,整个人抖成了筛子:“我,我怕高,我下不去……”
宁次看她如此,也生不起气,便上前要去扶她,起初她还不肯挪动,最后他强硬地上手将她扯了过来,再弯腰把人抱了起来,一口气跳下了大树。
下落的过程中,她的尖叫和颤抖不是假的,她紧紧抱着他不肯松手,胆子都要吓破了。
“喂,已经没事了。”
“你快下来。”
“不,我才不下来。”
宁次这才发现她的状态不太对,继而又看到她红肿的脚踝。
天天和李就这么看着他俩落了地,又见两人亲密的样子,不由相顾惊疑,大眼瞪小眼。
橘茜已经疲惫不堪,在宁次怀里没折腾多久,便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宁次想了想还是让队友把那一箩筐蘑菇带回去了。
自己则是抱着人走在后头。
怀里的少女难得安静,紧闭着双眼,浑身都是擦伤,左脸上的红肿触目惊心,看得人十分不忍心。
出云和钢子铁看到时都忍不住动了怒,听说了事情经过,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即通报给第五代火影纲手。
……
橘茜是在半夜的时候醒来的,被哭声吵醒的。
她醒来时还有些迷茫地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就听到旁边有人哭得歇斯底里。
偏头看去,对上老爹涕泗横流的样子,她吓了一大跳,好半天才认出来这像被鬼上身的人是谁。
“老爹你这是从架子上摔下来了吗?脸怎么这么肿?”橘茜不由问。
老爹却哭着说:“再肿也没你的肿啊。”
然后橘茜拿起柜子上的镜子,看到了此刻左半张脸肿成猪头的自己,沉默了。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会不会头晕?想吃东西吗?饿不饿?”
老爹连环轰炸似的发问,听得橘茜脑子嗡嗡的。
她突然开始耳鸣,她摸了摸左半张脸,开始有点头昏发胀,两眼发黑:“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开始不舒服了。”
老爹见状吓得眼泪鼻涕也不抹了,赶紧上前紧张地看看女儿的情况,一边要去找医生。
橘茜想要阻止,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然后又晕了过去,耳畔只剩下越来越模糊的老爹的声音,以及越发刺耳的耳鸣声。
她不晓得自己这是怎么了。
……
#
9. 爱撒谎的骗子。
#1
隔日,宁次收到通知,第五代火影纲手找他商议。
当他赶到火影办公室后,才发现暗部和审讯班、解析班的人都在,他不免多看了两眼。
“宁次,我听说你跟那孩子认识了很多年,那孩子是什么来历你清楚吗?”纲手问。
宁次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如实告知,实际上他对橘茜的事也知道得不多。
纲手听完后思索了片刻,便道:“那孩子出现的时间点有些特殊,几乎没人清楚她亲生父母的情况,包括自那场灾难以后收养她的养父。”
宁次皱眉:“关于橘茜,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火影摊摊手:“那个死掉的家伙不是一般人,暗部已经调查清楚了他的身份——”
宁次不由咽了口口水。
那头纲手沉声道:“那家伙是云隐村的上忍,擅长易容变身术,经常作为间谍混入其他村子窃取情报。”
宁次睁大了眼,只觉得惊骇,这样的高手突然横死必然有蹊跷。
他冷静了些,不由问:“那纲手大人您是怀疑橘茜所为吗?据我所知,她只是一介连查克拉都无法凝结的普通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她怎么可能对那种高手有威胁?”
纲手也十分严肃,撑着手道:“你说得没错,可那一带没有其他人出没的痕迹了,那个孩子我们事后也进行了调查,发现她似乎没了那段记忆。”
“什么?”宁次皱眉,“这到底是……”
“要么是人为删除的记忆,要么就是创伤后的失忆,我让山中家的尝试提取那段记忆,但失败了,这很罕见。”纲手道,“你有白眼,应该知道她体内查克拉的情况。”
宁次点头:“她的穴位就好像不存在一样,根本无法凝结查克拉。”
“这就很奇怪了,就行为动机和能力来说,她根本反杀不了一个成年男子,更不必说那人还是别村的高手。”纲手道。
“可事情就蹊跷在,除了她,没有第三者能杀人。”
从办公室出来后,宁次面色凝重,转头便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他没有直接去她的病房,而是跳上大树,从外头监视起了里头的情况——
少女脸上,身上都被缠着纱布,脸色红润了些但身形却瘦削了不少,她正安慰着坐在床边抹泪的养父,一次次展露笑颜,扭头却在暗地里痛得龇牙咧嘴。
他眸子暗了暗,而后发动白眼,凌厉的目光往里头扫去,他的养父在木叶是有根可寻的普通老百姓,身上也有微弱查克拉正常流动着,但偏偏她身上却一团黑,什么也看不到。
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第一次产生了这样的疑问。
病房内的橘茜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往窗外看去,却一无所获,窗外树枝随风摇晃,树叶摩擦发出清脆的沙沙声。
她收回视线,没有多想。
宁次倒立在树枝上,双手交抱于胸前,思考了一会,才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往里一看,却见病房里多了两名暗部打扮的人,正在和病床上的橘茜交涉。
橘茜安抚着惊吓得直哆嗦的养父,一面冷静地答应了暗部的要求,下床后便跟着他们离去。
她的脚扭伤了,此刻拄着拐杖,有些艰难地跟在两名忍者身后,身形瘦弱,仿佛风一吹就倒。
宁次心中暗叫不妙,跳下大树,往医院里头赶,却恰好与他们擦肩而过。
少女仿佛不认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
甚至没有一刻的分神,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他愣怔地站在原地,回头看着瘦小的她站在两名身材高大的暗部中间,就好像犯下了不可饶恕罪名的犯人。
……
橘茜很冤枉。
自己莫名其妙一身伤,还被人抓了起来。
头一回蹲大牢的滋味并不好受。这监狱跟她认知上的出入比较大,木制的栅栏,铺了干稻草,头上还有窗户可以看外面的景色,感觉像是回到了战国时代。
她怕冷,大牢里冷得吓人,她缩在角落里,搓了搓手,哈了哈气,抱着自己打着冷战。
见鬼了,对方说要她配合调查,没说是蹲大牢啊,如果知道要蹲大牢,她肯定穿个袄子再来了。
真要命。
她一个现实世界守法公民,连蟑螂都没杀过的好人,到这个没有法治的社会居然蹲起了监狱,真是没天理了。
“咔”。
橘茜听到异响。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又是一声,这次有石头落在了脚边,她抬头往窗户的方向看去。
难道老爹要劫狱??
卧槽他还真的可能干得出来!
橘茜一下子就慌了,扣扣不平整的墙壁,想办法爬到窗子上,用手抓着栅栏,艰难地往外看去,没有看到人,她忍不住朝外喊:“老爹,我在这过得很好啊,你不要劫狱啊!”
外头的人听到这话不由手上一顿,抬眼便看到她扒着栅栏,挤在窗台上,全靠下巴撑着,十分滑稽。
“我真的没事,里头有好吃有好喝的,还有一大床棉被,真的很好,隔壁邻居还是个超级大帅哥,刚刚还跟我讲故事呢。”
“……”
没听到回应的橘茜有些狐疑,扭头极力往外张望了几眼,才见到站在树下的那一道并不明朗的身影。
那打扮,尤其是一条腿的绷带以及另一半露出来的匀称白皙的小腿,就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的——
“哦,宁次少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语气立马就变了,不咸不淡,就好像在说天气真不错的废话。
宁次于树下往前走了几步,彻底暴露在月光下,少年长发飘逸,面容清俊。
“你真的杀人了吗?”他问。
“杀人?”她像是听到笑话,而后轻笑,“我在这,连蟑螂都不敢踩。”
这是实话,杀蟑螂这种技术活还是交给老爹比较合适。
宁次抬头望着她,橘茜觉得这个角度看他的脸,尤其是迎着轻柔的月光,那张脸更美丽了。
她一直觉得,白眼更适合在月下生活。
难得有点闲情逸致,她艰难地欣赏了好一会,却见少年皱了眉:“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好,最好不要对审讯班的人撒谎。”
“等他们查明了真相……应该会放你出来的。”
听着少年有些别扭的语气,橘茜轻笑:“所以你是在安慰我吗?”
“说什么蠢话,我只是不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杀人而已。”宁次反驳,脑袋却别向一侧,神色有些不自在。
橘茜吹了声口哨,并没有因为他傲娇的话感到恼火,相反她觉得宁次能说这种话已经很难得了,毕竟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怎么瞧得起她。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顿了顿,提醒道,“我现在是嫌疑犯吧,跟我走太近不好,还是保持点距离,免得连累你。”
“橘茜!”
少年懊恼地喊住她。
忽然想到,在医院的时候她装作不认识他,原来是在避嫌,怕拖累他。顿时宁次心情有点复杂。
橘茜脚上蹬了几下,她抓着木栏杆有点累了,便道:“我知道你这人听不进劝,但这次不一样,我的事你插不了手,如果真的想为我做点什么的话……”
“帮我照顾下老爹,拜托了。”
说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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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体力,直接跳了下去,就是牵扯到伤口,痛得在地上打滚,龇牙咧嘴的。
她在心里大骂了起来,要是那些王八蛋上赶着给她定罪,她就跟他们拼了,能拉一个是一个来给她垫背!
如果是这个年纪的橘茜恐怕早吓哭了,但她是个饱经风霜的成年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她早就学会了麻木。
她就不信,她一个麻瓜,他们能给她定罪。
……
深夜。
睡到一半的橘茜被推醒,半睡半醒之间被带进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黄发马尾男,她认出来了,正是解析班的大佬,井野的父亲。
看来还是躲不掉那个“心转身之术”了。
没记错的话,将来这位会在忍界大战光荣牺牲,现在却要审她一个小卡拉米。
她顿时有些茫然,作为上帝视角看这些纸片人果然是抽离的,此时此刻的经历让她对这些所谓“正义”的角色完全信任不起来。
只见男人走近,将手盖在她的脑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他的长相有点严肃吓人。让她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少有的几次见面,父亲总是这样板着一张脸,她就好像是什么罪人似的。
感觉到有股力量在侵蚀她的精神,她没有任何反抗,也闭上了眼睛。
爱咋咋地吧。
她忍不住想,就这样读取记忆,攻击精神什么的,她会不会在审讯后变成个傻子?
那样的话,估计就没人能阻止老爹在木叶买房了。
也不知道到时候老爹会不会跟野村太太商量,把她配给太太的傻儿子。
嘛,反正都是傻子,凑合着也能过吧。跟着野村太太好歹不愁没菜吃。
她失去意识前,默默地想着。
虽然一遍遍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闭上眼的同时,她的眼角还是溢出了恐惧的泪水。
……
橘茜再次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这次倒不是在牢房里醒来的,而是在医院里。
一旁是趴在床边守着她累得睡着了的老爹。
只是一会没见,感觉他整个人苍老了不少。
橘茜心疼得不行,但这会浑身没力气,喉咙干得冒烟,她便轻轻推了推他。
外头的大树上仍站着那名长发少年,在看到人醒来后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
暗部和解析班班长亲自下场调查,最终还是还了她清白。
就是具体的调查内容只有火影和参与调查的人知情。
他的确好奇,但也知道这件事不是他能介入的,也只能就此收手。
也不知道她在接受审讯时有没有吃到什么苦头。
以她的性格,恐怕一会就会抱怨个不停吧。
她总是这样。
病房里的少女安抚着养父,一边强调自己只是配合调查,在里头好吃好喝的,过得好得不得了。
闻言宁次沉默了。
监狱里的情况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那晚他确认过她的情况,知道她在里头吃了不少苦。
可她却笑得满脸春风得意,还说很怀念在里头的经历。
骗人。
他忘了她其实胡话张口就来。
这么多年来,哪怕她几乎日日都来找他,但其实他们之间从未交心。
她总说他们是朋友。
他却觉得,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朋友的位置上。
想起那日在医院里醒来时她淡薄的样子,以及她被暗部带走时路过他身边时的冷漠疏离的样子。
这个爱撒谎的骗子,真是让人越看越不懂了。
……
#
10. 木叶买房
#1
橘茜顺利出了院,不过在蹲大牢的时候受寒感冒了,加上身上还有伤,被迫躺了半个月。
除了扭伤的脚还有些不适。
出了这种事,老爹说什么也不许她再出去搞钱了。
清闲下来的橘茜一点也没有放松,反而越发焦虑起了未来。
又是一个阳光洒满窗台,温暖的午后。
橘茜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从那件事后,她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不管是晚上,还是午睡,她时常做噩梦。
遇险的细节她记不清楚,但这些天她在梦里却梦到了支离破碎的片段,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受审讯的后遗症。
那个男人下手很重,她几乎是拼了命地抵抗,好在她手里有刀,趁其不备的时候反划了他一刀,然而却被他一巴掌扇到左脸。
那一巴掌太过猛烈,直接打得她脑袋嗡嗡响,摔倒时还扭伤了脚没准她短期失忆就是被这一巴掌打出来的。
后来的事她不记得了,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凭借双手双脚爬上那棵大树的,意识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在树上了。
这番说辞,别说木叶的人不信,她自己都觉得扯淡。
大概,或许,可能她在挨了一巴掌后,肾上腺素极速分泌,以至于她突然猴子附体不知不觉地就爬到树上去了——
她反正是这么理解的。
到底事实如何她也不太在意了,结果有惊无险就行,栽过一次跟头的地方她不会再踏足。
她纳闷地翻了个身,一手搭在额头上,面色有些苍白。
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带给她的几乎是灭顶之灾了,不敢想之后要是佩恩来了,她和老爹到底该怎么办。
想到这她长叹口气。
接下来得把握好剩下的时间。
……
在家消沉了几日,橘茜终于是踏出了房门。
到了位于村子中心的公告栏,上一次来这三代还健在,真是物是人非。
她抬眼漫不经心地扫过一份份委托单,几乎没有适合她的工作。
她需要不少钱。
离开木叶各方各面都要用到钱,别的可以不思考,但钱一定要搞。
公告栏旁边是楼房的入口,她站在那看委托的功夫就已经有不少忍者路过,毕竟这栋楼上是派发任务的村长火影。
搞了这么久,她甚至连见一面火影的资格都没有。
审讯的事是底下的忍者接手的,又或者说如果到了见火影的地步,她应该真的完了。
又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她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委托单上,不让自己去思考其他有的没的。
就在她集中精力看榜的时候,忽然后头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去,对上一双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
然后她的注意力被对方身上的绿色紧身训练服所吸引——
这不是小李,洛克李嘛。
全村这副打扮的也就他师徒了,很好认。
“你是宁次的好朋友吧,上回我看到他很关心你。”小李主动跟她打招呼。
“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你出事那天我和宁次在比赛呢,我们是一组的伙伴……”
听着他充满热情的自我介绍,橘茜觉得自己光是看着他都来精神了,果然高能量的人是会感染人的。
“啊你好你好,我是橘茜,上回很感谢你们救了我。”
随后她简单地一笔带过自己和宁次的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深厚的关系。
小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很久,那个火热的眼神仿佛要将她身上烧穿两个窟窿,橘茜淡人一个,体面地微笑着任他打量。
她并不排斥小李阿凯这类充满能量的人,反而因为自己懒散,看他们激情四射会很治愈。
“对了,你有没有看到宁次啊,最近那家伙老是找不着人。”小李问。
橘茜摇头,不过她能给出建议:“你可以去他家的训练室瞧瞧,他一般都会把自己关起来训练……哦,现在不一定了。”
经历过太子嘴遁后的宁次“痛改前非”,接纳了太子妃雏田,这时候没准忙着为太子妃的燃起来的事业心发光发热呢。
她想起来似乎有这么一回事,雏田因为过度劳累眼睛暂时性失明,宁次那家伙各种贴身守护,场面那叫一个男默女泪。
小李了然地点头,又注意到了一旁的公告栏上贴满的委托,不由好奇地关心了两句。
橘茜没打算告诉他真相:“你有所不知,我家穷得叮当响,不像宁次还是个大少爷,就算是分家也不愁吃穿,我啊……想要努力活着,只能靠这一双手了。”
她的演技很拙劣,也几乎是在棒读,但一番话却让李洛克共情地落了泪,上前握住她的手:“我能明白你的苦衷,生活处处都是挑战,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迎来春天。”
“……”
啊,她其实也不是没苦硬吃的人。
不过她不忍心打压激情澎湃的少年:“人生就是这样,正所谓天道酬勤!”
“加油啊,勇敢直面生活的坎坷!”小李激动地流下了两行泪。
头上乌鸦“啊豁啊豁”地飞过,底下两人自顾自发光发热,一旁路过的宁次顶着一张极度不耐烦的脸快速走过,只想当做不认识这俩人。
但走过时,目光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时不由眉头一皱。
李洛克一看到宁次,立马缠了上去,橘茜没什么心思继续闹下去,便转头要继续筛选委托。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偏过头去,没有多少意外地对上宁次那张漂亮的脸。
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感慨,宁次这张脸真的太合她的审美了。
今天在太阳底下也闪闪发光的哦,美少爷。
“你很缺钱?”宁次问。
他的语气听不出来冷热,但似乎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不耐和懊恼,只能说少年还是长大了。
不止是内心长大了,个子也拔高了,这才多久没见,他居然又往上窜了不少,真不愧是有钱大家族的少爷,虽然是分家的。
“家里困难?”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他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却还是继续问。
仙品!
美少年虽然在月光下很美好,但其实在日光下也是另一种仙品,整个人白白嫩嫩的,但脸皮薄得很,这会已经被她盯得脸颊发红,纯情又腼腆得很,不愧是羞羞太子妃的堂哥,一样的脸红基因。
她欣赏了一会,才道:“家里穷是这样的,宁次少爷您理解一下。”
闻言宁次皱眉:“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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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你是想关心我。”
“你……”他也没想到橘茜不按套路打直球,被戳破心思的他冷下了脸,嘴硬道,“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讲过。”
说完便要离开。
看着他气鼓鼓转过身去,橘茜只觉得可爱,这都多久没有好好逗一逗他了,果然看傲娇美少年拧巴起来最有意思。
……
回到家以后的橘茜心情不错,她在榜上看到几个可以尝试的工作,都在村子里,还不是很远的地方,明天一早打算去店里问问。
她在家一直等着老爹下工回来。
因为她出了那事后老爹近来变得有一些消沉,她花了很多时间才让他稍微放下些,但她知道老爹仍是沉浸在自责中。
她也是拖了很久才想着去找工作的事。
过了一会,玄关传来动静,橘茜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上去,笑着正要说话,却见老爹春风满面地放下了工具包,十分愉快的样子。
她有些疑惑地跟在他身后,看他去洗了手,忍不住问:“今天捡到钱啦?这么高兴。”
老爹按耐不住兴奋,洗过手后拉着橘茜到客厅的椅子坐下,然后满脸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本红本来,直接打开——
橘茜有些没反应过来,像是患上了阅读障碍似的,缓慢又吃力地看着那摊开的红本上明晃晃的几个字。
“不、动、产……”
她咬着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不。
她一定是看走眼了。
她揉了揉眼睛,重新定睛一看。
依旧是明晃晃的那几个大字,她只觉得眼睛突然刺痛。
心里就好像被雷神之锤敲中,她缓缓抬头,愕然地看向老爹:“老、老爹,你哪来的房子?”
老爹满脸喜色,以为她是惊喜过了头,便献宝似的把本子往她手里一塞,笑着解释道:
“你出事以前我就一直想买个房了,尤其是你出事以后,我忍不住想火影大人之所以会怀疑你,肯定是因为你是个孤儿,在这没什么根基,所以我想有套自己的房子的话你也能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在村子里生活了!”
橘茜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抖着手去抓老爹,说话时嘴巴都在哆嗦:“你,你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老爹挺起胸膛:“这些年存的钱都砸进去了!为了小茜你老爹就是搭上这条老命都值得!”
橘茜一下子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脚上发软,她捧着那本红本,看清上面的地段后,整个人抖成筛子:“这个地方就是花光我们所有的积蓄也买不起吧?”
老爹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坦白道:“确实不够,也就够个首付,剩下的……我四处借借凑齐了。”
“多少?”橘茜抓紧红本,就快把本子撕烂。
老爹脸色局促,支支吾吾地承认:“不,不多,连本带利也就30年。”
啪!
橘茜一脑袋磕在了地上。
老爹吓坏了,赶紧去扶她,橘茜却神神叨叨地一边磕头一边哀嚎:“我还是去死吧,在木叶买房就算了还背上了30年房贷,我果然活着就是罪孽,我该死!”
这一刻开始,橘茜的世界彻底崩塌。
……
#
11. 日向少爷是好朋友
#1
六月的雨,绵绵霏霏,如蛛网缠绵,织就漫天迷蒙。
老爹买的房子是间闲置了许久的二手房,占地不大但楼层高,因此在这一带都是带大院的豪华宅邸间显得有些突兀。
橘茜撑着伞站在房子外,心情极度复杂。
看着檐角水珠连绵坠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密的鼓点,积水倒影里浮着一双白瓷般的足踝,暗绿苔痕顺着石缝爬上木屐边缘。
空气里漂浮着水腥气,湿润饱满的潮意,黏在皮肤上仿佛凝成一层令人烦闷的薄膜。
撑着一杆半旧不新的伞,少女火焰般的长发在灰蒙雨幕中洇成暗红,她仰头注意到了屋檐一角——
残破蛛网上,蜘蛛倾尽全力用八足紧攥摇摇欲坠的银丝,恰似溺水者攥着最后的浮木。
她下意识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伞沿水帘模糊了她的面容,站了一会,终是转身离去。
拐角处传来细微叹息,长发少年自阴影中现身。水顺着他冷玉般的面庞滑落,浅紫色瞳仁倒映着那抹渐远的红。
会在这遇到她完全是意外,不过是任务结束归途,却见她静默地伫立在雨中。
原以为她会像之前那样去他家找他,却不想她在那一站就是好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她在意的。
不过她的状态看上去并不大好,以往红润的脸颊褪成苍白,眼下泛着淡淡青影。即便在遇险后她都没有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这样的她很难不让人担心。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如游魂般穿过长街,任凭双脚走着,直到她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到了拱桥中央,有些迷茫地看看四周。
她果然还是接受不了。
那可是三十年的房贷。
这个数字在她喉间凝成冰棱。
三十年,足够战场吞噬万千性命,却要他们父女二人用最安稳的年岁,换取随时可能被炸成齑粉的栖身之所。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力过。在这忍术即真理的乱世,谁在意流水一样的平民?
橘茜忍不住发抖,又气,又烦,又无奈。
桥底下河水裹挟枯枝碎石腾涌着,她忽然觉得这湍流与忍者世界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一样的——弱者连选择沉浮的权利都没有。
她无言地望着底下。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法适应这里的生活。
雨丝沁入睫毛,寒意侵蚀着她的身体,恍惚间仿佛又回到阴冷监牢里。
明明是受害的那一方,她至今仍时不时噩梦纠缠,由头至尾,那些肆意对待她的人,都没有过问过一句她的感受。
明明她是受害者,却稀里糊涂地被抓去蹲大牢,也稀里糊涂地被一堆人围着审讯,然后稀里糊涂地被放出来。
甚至不知道此刻背后有没有忍者在监视她。
还连累了老爹背上了那么多年的债务,就为了让她在这鬼地方有个狗屁归属感。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伞柄倾斜,雨帘裂开缝隙。她怔怔地望着底下的激流,看着那被裹挟着不断在水涡中翻腾挣扎的小树枝,就像是看到了自己。
看树枝有被卷入水底的趋势,她有些闹心。
而就在这时,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擒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节。
她恍惚地回过头去,少年脸上浮着水光,湿发黏在颈侧,浅紫色瞳眸与雨幕融成氤氲的雾。
那只手握着她细小的手腕,紧紧的,带着一丝焦虑。
“你想做什么?”声音裹着雨水的冷意,尾音却泄出几不可察的颤抖。
橘茜歪头打量这张堪称艺术品的面孔。
在雨中湿身的美少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水珠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滚落,濡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
她主动走上前,将伞面倾斜过去,嘴角挂上了浅浅的笑意。
“好巧啊,宁次少爷。”
宁次怔然望着突然靠近的她,带着些许湿意和暖意,她身上淡淡的一股香味袭来。
似乎是橙花的香气。
刚刚的怅然此刻荡然无存,仿佛是他的错觉。就见她嗓音轻快地又问:“你们忍者都是钢铁之躯吗?”
说着,一方浅黄色的手帕突然贴上脸颊。他本能后退避开,却见她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指尖隔着丝帕抚过护额边缘。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睫毛上凝结的雨珠,以及深灰瞳孔里转瞬即逝的暗流。
她手上一顿,心里想的却是底下的笼中鸟。
以前他都是拿绷带缠着的,孩子性格傲,拿到下忍护额后更是不离身,所以她从来没看过那个。
不过也只停留在想的层面,要是说想看看,美少年肯定炸毛。
她收回手时,帕子已浸透雨水,索性不要了,直接塞到他手里,打趣道:“淋雨可是会秃头的哦。”
戏谑的神情与方才桥上的彷徨判若两人。
少年回过神来,愣愣地看着手里的浅黄色手巾,皱眉要还回去,她却先一步拒绝:“都弄湿了,我不要。”
少年攥着湿帕立在原地,看她走向桥头。雨幕中飘来轻盈的尾音:“对了,我们现在是邻居。”
少年跟上去:“你说什么?”
“怎么?就这么不欢迎我吗?”少女嘴角微扬,深灰色的瞳眸中有潋滟水光浮动。
头顶是噼里啪啦的雨声,少年望着眼前那与周围灰蒙蒙一片格格不入的火焰般的红色。
那股子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掺杂在湿润的水汽中,让他莫名有些烦躁。
……
半个月后。
老爹满怀期待地把宅子翻新,带着橘茜一同住进了日向分家宅邸隔壁的独立三层小屋里。
橘茜虽然万般无奈,但也不好驳了老爹满腔的热情,所以翻新她也是积极参与的。
她的房间在最上面那一层,这附近都是传统的日式宅院,普遍比较矮,没有比她家还高的房子了,所以她的房间视野一绝,甚至能俯瞰整个日向分家宅子的后院。
虽然但是,她没有窥探别人生活的喜好。不过偶尔看看美少年的话倒还是不错的。
搬进来以后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起码老爹通勤时间大大缩短了,她也能晚上出门了,且不用害怕会碰到死的或者活的宇智波。
乔迁那天,野村太太带着儿子太郎来送行,两人都很舍不得橘茜。
但住在这的人都心照不宣,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没人会在这定居的。
老爹特地起早给邻居做了点心,不愧是心灵手巧的匠人,干得了粗活,也捏得了馒头。
橘茜看着那一大盘红豆馒头,忍不住感叹,老爹如果不是带着她,必定能凭借手艺在木叶讨个老婆过好日子的。
除了日向,附近有三户邻居,老爹把点心装好就打发她去日向家慰问,自己则是去另外三家混个脸熟。
橘茜抱着盒子,轻车熟路地往隔壁大宅子去了。
过去的那些年,她几乎一有空就会上这来,日向分家虽然受制于宗家但派头也不小,后宅更是大得离谱,不过她已经把路线烂熟于心了。
就是开门的佣人也跟她熟得很,见到她都是默认来找宁次的。
她本来想着把东西放下就走,但盛情难却,她没拒绝,便想着看看美少年也不是不行。
日向宅的回廊仍飘着陈年线香气息。训练室木门洞开,大老远就能听到里头的动静。
她脱掉鞋子,跳上走廊,一如往日那样走向广间。彼时宁次正握着雏田手腕调整姿势。宗家大小姐踉跄时,他扶住那截细腕的手势,与那日桥上擒住她时如出一辙。
雏田显然不是练武的那块料,就算吃再多苦也没能打破天赋壁垒。
她其实对这种人很没辙。
她在原来的世界里也遇到过这种埋头努力结果还是不得要领甚至一事无成的人。
这里是少年漫画,努力了就值得尊敬,但在现实世界里要远远残酷得多,努力学习了也考不上好的学校,努力迎合别人也没有被人们所接受,毕业之后奔波游走,失业,被社会淘汰,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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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指责自己,埋怨社会,最后自暴自弃。
她自认为不是个积极正能量的人,所以她对这种人都是敬而远之的。
她印象里的宁次,是个对命运不公而愤懑但却被迫磨平棱角的少年,身为天才的他靠天赋习得了宗家的密学,却苦于分家身份的掣肘而无法得到认可,就连引以为傲的白眼也有死角。
那个说服自己屈服于命运的不甘少年,此刻正手把手教导着他所羡慕所妒忌的宗家大小姐。
看着怪讽刺的。
明明是个骄傲的少年,最后成了他人的嫁衣,本该灿烂的一生,却结束在了最灿烂的年纪。
最讽刺的是,那个该死的作者还在拜访中说了宁次是丘比特的地狱笑话。
想到这,橘茜没办法直视那对兄妹了。
里头,雏田又一次绊到自己的脚摔倒,宁次收手,深吸口气,正要对底下的雏田说话,却见底下人神色有异。
“宁次哥哥……有客人。”雏田怯生生的提醒让他蓦然回首。只见逆光倚在门边的红发少女举起食盒晃了晃。
他面色一愣:“你怎么来了?”
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来过了,他都忍不住意外,曾经天天来报道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所以她是专程来找他的?
擅自地来,又擅自消失,现在又来,从来都是那样随心所欲。
雏田艰难地起身,怯生生地看向门口的明艳的红发少女,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兄长。
宁次转头对她说:“雏田大人,今天先这样吧。”
说完便朝门口走去,雏田心里好奇但又怕生,只能应下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要离去,结果因为脱力直接摔倒在地。
宁次走没几步,听到后头的声音,忙回过头去,看到倒地不起的雏田,摇头叹了口气。
随后折回去把雏田抱了起来,轻声打断了她的自责,走到门边时,他扭头看着橘茜:“在这等我一会,我很快回来。”
说完便抱着雏田绕过去往宅子另一边走了。
橘茜看看手里的盒子,站在走廊上面朝庭院,这个方向恰好能看到自己的房间。
那个位置,是不是能很清楚地观赏他们兄妹激情对练?
……
宁次安顿好雏田折返,走廊只剩食盒与未散尽的橙花香。
他走上前蹲下,打开盖子,里头整齐地码着六个漂亮饱满的红豆馒头,圆润似满月,褶间还精巧地点着朱砂梅。
他才想起她说要搬过来的事。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站起身往隔壁的楼栋看去。
少年皮肤白皙,一双浅到几乎透明的眼眸瞧不出任何情绪。
橘茜走在回去的路上,笑着跟日向家的佣人道别后便往隔壁走去,刚走几步,就看到老爹灰头土脸地从隔壁家出来。
老爹低头抱着食盒,挠了挠后脑勺,自顾自笑了笑。
面前佝偻着背的中年男人——
瘦小,却十分有力气,木叶遭遇九尾袭击后他积极投身于重建,一双手布满老茧,却十分灵活,没有他开不了的锁,也没有人能做出比他还好吃的馒头。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界,只有他,把她从灾难中的废墟里抱出来,用那不算宽厚的脊背支撑起整个家,替她遮风避雨。
老爹看到她,面色一滞,而后讪讪一笑:“你去日向家……还顺利吗?”
少女嘴角扬起一抹笑,语气轻松道:“那当然了,日向家少爷是我好朋友。”
“不像老爹你太逊了,居然胆小得都不敢跟邻居打招呼。”
男人摸了摸脸,不甘示弱:“他家的屋顶还是我修的呢!”
“是是是,木叶的房子就没有不是您参与重建的,可以吧?”橘茜走上前,一把挽住他的手臂。
“今天咱们搬家,说什么也得一起吃顿好的,唔……要不吃火锅?我想吃牛肉!”她提议道。
老爹立马来精神了:“那必须的!”
父女俩笑着回了家,把一切关在了身后那扇门外。
……
#
12.痛经
#1
曾经橘茜在网络上冲浪还嘲笑过在木叶买房的热梗,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她成了当事人。
从前住在宇智波根据地附近,生活虽然有诸多不便,但起码远离冲突,算是比较安全。
现在跟日向家做了邻居,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运气不好碰到他们仇家,她就一炮灰,没准刚好路过也被抹脖子。
虽然这么想有点杞人忧天,但她内心的不安和烦闷因为老爹买房这事达到了一个高度。
还有一年多,鸣人就要从自来也那修行回来了,疾风传里死的炮灰数不胜数,她只希望里头没有她和老爹。
这天,老爹早早上工去了。橘茜因为身体不适便在家里休息。
自从买房后老爹干起活来更加有劲了,每天都忙到天黑了才回家,她也认真学习打理家里的事务,这半年好歹厨艺精进了一些,但不是很多。
另外,她大概在蹲大牢那晚冻着了身体,自那以后每个月大姨妈造访时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今天就是痛得下不了床。
这边的世界没有针对生理期的止痛药,卫生巾倒是有的,依旧是为这里奇怪的科技树无语的一天。
在原来的世界,橘茜也有手脚寒凉的毛病,每个月基本上都是靠止痛片撑过去的,没想到换了个身体还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老爹中午回来过,带了午饭,不过她没什么胃口,撑着吃了几口后便谎称认床没休息好便上楼休息去了。
在床上挣扎了一个多小时,她终于是沉沉睡下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身体舒爽了一些,但小腹仍是隐隐作痛,她起来给自己倒了水喝,打算回房间继续躺。
正打算开个窗子通通风的时候,便听到底下有人的呼喊声,声音很规律,听着应该是在训练。
虽然她住三楼,但楼下的声音还是能听得见的,她开了窗靠在边上往下看。
她有很严重的恐高症,但在家里那种恐惧感会减轻一些。
只见隔壁日向家的后院里,宗家大小姐正和分家少爷激情对练中。
不,说是对练,倒不如说是单方面虐杀——宁次这人太认真,哪怕手下留情都压迫感十足。
柔柔弱弱的雏田被一次次击飞,然后咬咬牙爬起来,身上哪怕已经狼狈不堪,仍是顽强地坚持了下来。
真不得了。
有这干劲,难怪追到了太子。
她兴致缺缺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然后雏田飞出去。
橘茜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一次不行的事,她就再也不会做第二次,因为她不喜欢失败和强迫自己做不喜欢和不擅长的事情。
她讨厌挫败感。
她无聊地趴在窗台上看起了晚霞,底下激情对练的兄妹俩的呼声时不时飘过来,她捂着抽痛的小腹,因为生理期情绪波动大,此刻她对一切事物都厌弃到了极点。
讨厌那天上飘着的那无拘无束的云,讨厌飞来飞去自由自在的鸟,讨厌底下……那对活蹦乱跳的兄妹。
毁灭吧,世界。
或许是感应到了怨气,宁次下意识看向隔壁,恰好和散发黑暗气质的橘茜对上了眼。
他视力极佳,一下就注意到了她毫无血色的一张小脸,同时眼神中似有哀怨。
他愣了一下,就见她关上窗扭头离去。
她看起来太不对劲了,认识她这么久,基本上看她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除了上次受伤,什么时候见她这样虚弱过?
不对。
她是身体不适吗?
宁次心里揣满了疑问,仅仅只是一眼,他就没了其他心思。再看天色渐晚以及跌坐在地喘着气的雏田,他叹了口气,道:“雏田大人,今天到此为止吧,您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也不必过来。”
雏田一听,以为是自己太弱了招致他的反感,当下紧张得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想要坚持。
宁次有些无奈,安抚道:“这段时间您的身体没有得到彻底休息,这样下去对您一点帮助也没有,适当的调整也是训练的一环。”
雏田听他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红着脸松了口气,然后连连道谢,笑着走了。
宁次站在院中看她远去的背影,而后转身面向隔壁,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无声地叹了口气。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但他说不上来。
从她再也不来找他那时开始,他觉得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晚上。
宁次洗漱完路过庭院,下意识又往隔壁看去。
她家的屋子是三层复式结构,在这一带显得有些突兀,而她的房间在阁楼,他这几天有远远看到过她几次。
今天她的房间没有亮灯,已经是这个点了,瞧着不太对劲。
他想起傍晚时不经意扫过的那一眼,她面色憔悴地趴在窗台上,神情恹恹,眼里透着不满。
所以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前阵子那个雨天,她撑着伞站在雨中,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有些恍惚。
此刻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正因为她的事忧心着。
沐浴在柔和月光中的少年看到了窗边挪过来的一道身影,看清了她的手势后,不自觉瞳孔一缩。
下一秒,人已经越过宽敞的庭院,闪身至隔壁楼顶,徒步缓缓走到她的窗边。
橘茜也有些意外,自己不过是心血来潮,看到他在庭院看过来便随便招了招手,没想到这小子像是会瞬身术一样一下子就到了她跟前。
明明是夏夜,她裹着毯子趴在窗台边,懒懒地望着窗外的身影,眼眸中光华流转。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看他了,真漂亮的脸啊,这就是所谓的月下美人吧。
“你在做什么?”宁次注意到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唔,晒月亮算不算?”她双手搭在窗台边,脑袋轻轻枕在双臂上,有些无力地眨眨眼,嗓音也不似平常那样有生力。
其实是因为白天睡太久了,这会睡不着,但身体实在不舒服。
少女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睛下投下一圈阴影。
看她精神实在欠佳,不由问:“你怎么了?”
她架起一只手来,撑着脑袋,恹恹地看着他:“暂时死不了。”
就是流七天血罢了。
看得出她在强撑,他不免皱了眉:“这种时候别开玩笑了,你总是这样。”
记忆里她张口闭口没一句真话,就喜欢胡说八道,以至于从来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橘茜刚想逗他,突然下腹一抽,顿时脸上一抽,颗颗豆大的汗从额上冒了出来,她又趴了下去。
看着榻榻米上的人缩了缩,宁次心下一紧:“喂,你怎么了?”
看她两只手握的紧紧,骨节都泛起了白,他忍不住上前,在碰到她之前犹豫了一会,但还是伸手探了过去,手下一片凉意。
这种天气,她裹着毯子,出了这么多汗,还身上发凉,已经很不对劲了。
“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宁次道。
下一秒橘茜反手握住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和紧紧抿起的唇瓣,他愣住了。
“我不要紧,只要休息下就好了。”最重要的是不能让老爹再担心了。
“你这样怎么可能没事?”宁次眉头皱紧,“难道是之前受伤的后遗症?”
她艰难地摇了摇头。
宁次当即发动了白眼,却依旧在他身上察觉不到任何查克拉的流动,他咬了咬牙:“别逞强了。”
说着便跳进了她房间,作势便要抱起她,然而下一秒她却忽然整个人紧绷了,然后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先别说话。”
她似乎在紧张。
宁次还维持着伸手要抱她的动作,她整个人都靠了上来,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撑在他肩膀上,整个人柔若无骨似的。
宁次吃惊之余,却嗅到了她发间那股熟悉的橙花香味,那头漂亮的的红发在月光下仿佛会发光。
接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茜,你晚饭没吃多少,没关系吗?”老爹的声音响起。
少女身上的温度将香气熨开,宁次紧盯着她有些牵强的表现,并没有反抗。
只见她扯了扯嘴角,故作精神道:“我都说了讨厌胡萝卜哦,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爹你偷偷往汤里放胡萝卜了。”
门外老爹咳了一声:“你这丫头舌头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知道了我明天不会放了,你现在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点东西吃?”
“不用啦,我不饿。”橘茜的嗓音很活泼轻快,就像平时那样,听不出一丝异样。
如果不是她疼得在颤抖,宁次也要被她糊弄过去。
话说,她明明很会讨好长辈,原来也会任性挑食,这倒是很意外。
打发走了老爹,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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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整个人脱了力,往宁次身上一栽,刚刚的精神面貌不复存在。
“这种时候了还逞什么强。”宁次扶着她。
少女的身体有别于男性,是柔软的,仿若无骨,怀中的香气更加明晰,让人很难不去在意。
“能扶我去床上躺着不?”她气若游丝地靠着他,声音低得只有两人挨得这么近才听得清。
因为痛经,加上一日没有好好吃过东西,整个人无比虚弱。
宁次听她的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少女扯了扯他的衣角,疲惫地问:“说起来,你们忍者是不是有那种压缩……呃,听说是那种吃了可以补充体力的东西。”
“兵粮丸。”宁次淡淡道。
“啊,对,那玩意好吃吗?给我来一个?”
宁次身上刚好带了这玩意,说着便从兜里取出,橘茜看着他手里的小丸子,有点好奇,但往上一看,发现他皱着眉并不信任地审视着她。
“我认为你去医院看看比较好。”少年沉声道。
橘茜摊开手掌,坦然地看着他:“我今天一天什么也吃不下,还想吐,肚子也饿,睡也睡不着,你给我吃吃看那什么兵粮丸看看。”
她也是急病乱投医,痛经这种事除了止痛药基本全靠正气捱过去。
宁次看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把东西递过去,橘茜接过来闻了闻,然后含进嘴里。
入口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还以为是糖果的口味。
然后她咬了一口,还没咬碎,里头的味道散了出来,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味道在唇舌间即刻弥漫开来。
她本来满怀期待的一张小脸都扭曲了。
下一秒,她把东西吐了出来,不满地瞪着手里的那小玩意。
宁次皱眉有点嫌弃地看着她。
“好难吃!”她看上去命苦极了。
“本来也只是应急充饥的食物。”他解释道。
橘茜此刻极其不待见他,尤其是姨妈情绪爆发,看他在边上亭亭玉立事不关己的样子,她脸一垮,然后把丸子往他身上一丢,翻了身背对他。
宁次没想到她会发脾气,也没想过她会把东西砸过来,一时忘记闪躲被她砸了个正着。
顿时也有些怒意:“你这家伙简直无理取闹!”
“对啊对啊我就是无理取闹,你不要管我了。”她有些哽咽的声音传来。
宁次一愣,再听到低低的啜泣声,他也忘了生气,有些手足无措。
少女背对着他躺着,肩膀时不时轻颤。
他尴尬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更不知道能做什么。
最后,他有些心虚地道了歉。
“对不起。”
那头没有什么反应,还是在低声呜咽。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气势已经没了:“别哭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那头终于转过身来,小脸苍白,鼻头眼眶都红红的,声音低低的:“你好吵。”
宁次突然很想把她和这张床都劈了。
但看她一副难受的样子,只能压下心里的不适:“所以你是哪里不舒服?”
橘茜抹了抹眼睛,有些没耐心地敷衍道:“我痛经啊,痛得快死了,你不要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跟我说话,让人很火大。”
“……”
少年有些恼怒她的语气,但很快消化了她说的话。
随后涨红了脸。
这种事距离他太遥远了,他也从未接触过身边的女性会有这样的情况,天天似乎每天都很有元气的样子。
“所以……这对人来说是正常的情况吗?”他有些迟疑,还是问出了口。
“正常?正常个鬼!我现在想把木叶炸了知道吗?”少女脾气异常火爆,偏偏说话中气不足,看上去像是处在弥留之际。
“该死的,偏偏是木叶!”
买房买房,买哪里不好?偏偏是木叶,堪比乌克兰!
宁次听不懂她的抱怨,只觉得莫名其妙。但看她没了一开始那副悲观消极的样子,他也算是放心了些。
起码还有力气发火,不算太差。
“那什么兵粮丸难吃得舌头都麻了,难怪你们是忍者。”她开始无差别抱怨起来,“打工已经够苦了,准备点甜食也比兵粮丸强。”
“……”
宁次无比后悔,今晚就不该多此一举过来看看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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