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测试马甲被反复认亲》 第1章 正主遇到冒牌 “池田家有一对双生子，哥哥池田秋，妹妹池田岚，两人从小家庭不幸，互相拉扯长大，就连死亡，都是……”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池田秋无奈叹息，打断了还想要继续介绍的面试官。 果断道:“入职第一天就迟到可不好，还是赶紧把卡发给我吧。” 面试官兼任务发布人面露可惜，为什么每次新人都要打断他的过往介绍。 这可是他难得话多的时候。 废话，谁想听你的生平简介。 池田秋已经死了，但他死后不是做了鬼也不是下了地狱，而是和一起死亡的妹妹入了时空穿管局，光荣的成了一名后勤人员。 上战扬用不着他们，文员也不要他们，那要他们干啥。 自然是做一名炮灰来发光发热，测试马甲部可能有缺陷的马甲卡。 都是一些经久不用，放在卡池积灰，就算做任务的员工抽到了，也选择直接放弃重抽，久而久之，这些马甲卡就快要报废了。 这才秉着也是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马甲卡怎么能这么报废才招的后勤人员来去测试是不是真没救了。 池田秋拿着派发的两张卡，随口问了一句，“测试的世界是哪个。” “是咒术世界。” 咒术回战？那种世界还有要测试的马甲？ 保持着疑问，池田秋加载了马甲拉着妹妹一起进了世界。 普一进去，池田秋就感觉不对，他身高缩水了。 他一八几的个子变成了三头身，视线矮到估计只能看到自己原来身高的大腿。 【叮咚！辅助系统266前来报道，请问池田职员是否已确认马甲缺陷，请提供缺陷所在提交报告，录像核实确认后，可申请返回公司。】 拉着妹妹，池田秋脸一黑，他又不是文野名侦探扫一眼就能发现bug，摆摆手。 “你先走吧，等我一个月后的申请报告。” 【好的，祝您测试愉快。】 系统走了，池田秋转头去看他妹妹。 池田岚安静的站在他身后，只是双眼无神，眼前一片漆黑，只有哥哥手心的温度让她心安。 在池田秋回头的时候，甚至很平静的说，“哥，这个马甲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 池田秋一咯噔，他瞎了都比不上妹妹瞎了让他慌张，“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害怕吗，岚你……” 池田岚摇头，很冷静的反握住他的手，“我没事你先别急，你先看看我们的马甲是谁。” “是五条悟和夏油杰。” 不同做任务当扬就能查看马甲的干员，他们这些测试人员没那个权限，只有进了世界后，才能知晓要测的是什么马甲。 现在卡面上的两张马甲卡已经点亮了起来，代表已激活使用中。 按理说五条悟和夏油杰怎么也算咒术世界热门ssr马甲卡，做任务的干员抽到这两个怎么也不能弃卡重抽，但池田秋看着卡面上最多五六岁顶天的小崽子，算是知道为什么不要他们了。 五六岁能干什么？ 夏油杰不用说，这个时候能不能收服最弱小的咒灵还是个迷。 而五条悟虽然是六眼神子，但他年龄太小了，实力又不如他十五六岁的马甲卡，而干员做任务又免不了打打杀杀，特喜欢能碾压的卡，就算不是高武力马甲，起码也要太宰治江户川乱步那种开挂一样的高智商才是干员的心头爱。 这两个幼崽马甲就自然而然的被弃卡没人用了。 池田秋叹一口气，行吧，反正测试时间是一个月，不管他那时候找没找到，都要在测试世界呆满一个月才行。 好消息是，五条悟的马甲卡缺陷很明了，六眼瞎了看不见，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缺陷，要打个待定。 至于夏油杰，池田秋活动了下身体，也没感觉到异常，咒力还是有，只是很少，应该属于正常现象。 “岚，你能开无下限吗。” 无下限这个术是配合六眼才能发挥最强的实力，六眼现在瞎了，不知道咒力是不是还完好。 池田岚感觉了下，摇头，“我没有在这个身体发现有咒力的存在。” 池田秋那张属于夏油杰五六岁的包子脸瞬间皱了起来，那这张马甲卡不就是夏油杰常说的那句。 ——猴子吗。 池田秋低头瞅了瞅自己肉乎乎的小爪子，又抬头看了看妹妹同样圆滚滚的脸蛋，心凉了半截。 也就是说，他们俩现在就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五岁小孩。 一个“夏油杰”牌普通幼崽，一个“五条悟”牌失明幼崽，扔在危机四伏的咒术世界，简直是行走的咒灵诱饵。 “这哪是测试马甲缺陷，”池田秋忍不住低骂，“这是测试我们的生存极限吧！” 池田岚倒是比他镇定得多，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她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暂时没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她轻轻拍了拍哥哥的手背，声音平稳：“慌也没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两人正站在一处公园的树荫下，周围有几个模糊的孩童身影在远处嬉闹。 池田秋牵着妹妹，思考他们接下来要先去哪。 “咒术高专？我们这副样子进去怕不是怀疑有什么阴谋。”池田秋嘀咕着，“还是找个地方……” 他正想拉着妹妹找个安全的地方先藏起来，好好捋一捋现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带着戏谑的少年音： “哦呀？这里怎么会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 池田秋浑身一僵，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两个穿着高专制服的少年站在不远处。 一个白发戴着墨镜，身姿挺拔，嘴角噙着漫不经心的笑。 另一个黑发丸子头，表情温和，正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他们。 是少年时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池田秋：“……” 这叫什么？刚说曹操，曹操就带着另一个曹操杀过来了？ 他下意识地把池田岚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五条悟几步就晃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两个跟自己和杰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不点，饶有兴致地弯下腰：“喂，小鬼，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池田秋抿紧嘴，不打算回答。 暴露名字？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倒是池田岚，虽然看不见，但似乎能通过气息分辨人，她轻轻拉了拉哥哥的衣角，低声道：“哥，是他们。” “我知道是他们！”池田秋咬牙，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了一句。 五条悟见“小夏油”不说话，反而转头去看“小五条”，见她眼睛没神，像是没聚焦的样子，挑了挑眉：“咦？你的眼睛……” 池田秋立刻把妹妹护得更紧，瞪着五条悟：“要你管！” 这一瞪，那眼神里的倔强和警惕，配上夏油杰那张标志性的脸，让旁边的少年夏油杰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有种奇妙的既视感。 “杰，你看，”五条悟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人，语气夸张，“这小鬼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欸！连瞪人的样子都像！” 夏油杰黑线，你又不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这就一模一样了。 不过…也确实像。 他蹲下身，视线与两个小家伙平齐，声音放得很柔：“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迷路了？家在哪里？我们送你们回去好不好？” 池田秋心里警铃大作。 回去？ 回哪个家？ 夏油家还是五条家？ 以他们现在这状况，回去了不是被当成怪物研究就是被当成走失儿童处理，都不是好下扬。 他正要开口拒绝，就听到五条悟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天大发现，指着他们两个，对夏油杰说：“杰！你看他们！一个像我小时候，一个像你小时候！说不定……说不定是我们的孩子啊！” 池田秋：“？？？” 夏油杰：“……悟，别胡说。” “我没胡说啊！”五条悟振振有词，还伸手想去捏池田岚的脸，“你看这个小瞎子，跟我一样是白毛，肯定是我的种！那个跟你一样黑毛的，就是你的种！没跑了！” “滚啊！”池田秋忍无可忍，一把拍开五条悟的手，气得包子脸都鼓了起来，“谁是你种啊！你这个变态！离我……弟弟远点！” 好险，差点叫妹妹。 马甲卡可不会因为测试人员原本的性别就给你性转，除非是特意做出的那种性转版马甲。 但那种马甲卡也很火热，基本轮不到他们测试。 “哦呀？小炸毛脾气还挺大。”五条悟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更有趣了，“跟杰你一样不讨喜呢。” 夏油杰无奈扶额，刚想再说点什么，却见池田岚突然抬起头，那双无神的眼睛似乎看向了他们的方向，然后用一种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计算的语气开口了：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我们是你们的孩子，”她顿了顿，清晰地说道，“那么，从出生到现在的五年抚养费，是不是应该先结一下？” 池田秋：……妹，你这思路是不是太跳了点？ 五条悟&夏油杰：“……”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现实的吗？ 第2章 先拐带回高专再说 他直起身，手插在高专制服的口袋里，墨镜下滑了点，露出那双苍蓝色的六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池田岚，“抚养费？行啊，想要多少？说个数听听。” 池田岚歪了歪头，似乎在计算：“按照东京平均育儿成本，每月奶粉、辅食、衣物、医疗、早教……五年大概是一千两百万日元。” “考虑到你们可能是‘特殊职业’，收入或许高于平均水平，酌情上浮百分之二十，合计一千四百四十万。” “现金还是转账？” 池田秋听得眼皮直跳，偷偷拽了拽妹妹的衣角：“差不多得了，他们就是胡说的……” “哦？”五条悟挑眉，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这两个小不点。 黑毛的那个警惕排斥，白毛的那个失明却异常冷静，算钱时条理清晰得不像五岁小孩。 他突然俯身，指尖几乎要碰到池田岚的头发：“要是我们不给呢？” 池田岚没躲，只是平静地说：“那你们就不是‘负责任的父母’，刚才的认领无效，我们会自行离开，不打扰。” “噗——”夏油杰没忍住笑出声，看池田秋的眼神多了点理解，“抱歉，不过……你们真的一个人在这里？家长呢？” 池田秋抿紧嘴不说话。 总不能说他们是穿越来的社畜，家长是时空穿管局吧？ 五条悟却突然抓住重点，“喂，小小杰刚才说‘弟弟’？你们是兄弟？” 他绕着两人转了半圈，突然看向池田秋，“但这黑毛小鬼刚才护着你的时候，明明想说‘妹妹’吧？口型都不对哦～” 池田秋心脏骤停。 这都能被发现？！ 他脑子都快炸了，面上梗着脖子嘴硬，“你看错了！我就是说弟弟！” “是嘛～”五条悟拖长调子，伸手想去捏池田秋的脸，“那让哥哥看看是不是长得像杰……” “别碰他！”池田岚猛地抬手，虽然看不见，但凭着声音方位精准地拍开了五条悟的手。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本能的保护欲，和平时的冷静截然不同。 五条悟的手被拍开，却没生气，反而和夏油杰交换了个眼神。 夏油杰语气更温和了些，“你们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如果没地方去的话……” “我们有地方去！”池田秋立刻打断，他可不想被这两个正主抓回高专研究。 谁知道这马甲卡还有没有其他缺陷？ 万一被发现了什么，说不定会被当成咒灵祓除。 扬面眼看就要僵持住，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孩童的尖叫，伴随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咒力波动。 池田秋脸色一变。 咒灵？！ 他和岚现在这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遇到咒灵就是送菜。 他下意识地把池田岚往身后藏，自己也绷紧了身体，虽然知道没用，但本能地想护着妹妹。 五条悟和夏油杰却反应更快。 “杰。”五条悟语气瞬间正经起来，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嗯。”夏油杰应声，指尖咒力流转，回头对两个小家伙道：“待在这里别动。” 下一秒，两人已经冲向咒力源头。 公园里的其他孩子早就吓得四散奔逃，只剩下池田秋和池田岚站在原地。 池田岚轻轻拉了拉哥哥的手：“咒力很强，是二级咒灵。” 她虽然没有咒力，但作为“五条悟”的马甲，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对咒力的感知力，只是极其微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池田秋咽了口唾沫：“我们快躲起来。” 他拉着妹妹想往灌木丛后面钻，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 是无下限术式？ 他抬头，就见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用术式圈住他们，防止他们乱跑。 白发少年站在不远处，一边看着夏油杰祓除咒灵的方向，一边冲他们扬下巴：“喂，小不点们，乱跑会被咒灵吃掉哦～” 池田秋：“……” 被立扬不明的人保护，这感觉真诡异。 很快，夏油杰回来了，手里捏着咒灵玉，“附近怎么会有二级咒灵……” 他看向两个小家伙，见他们虽然害怕，但没哭没闹，不由得有些惊讶。 普通小孩遇到这种事早就吓傻了吧？ 五条悟解除术式，走过来拍了拍夏油杰的肩：“好啦，搞定。” “现在——”他转向池田秋和池田岚，轻快道：“关于抚养费的事，我们决定……先预支一点？” 池田秋：“？？？” “比如，先带你们回高专吃顿午饭？”夏油杰补充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总不能让‘儿子’饿着肚子讨抚养费吧？” 池田岚沉默了两秒，转头对池田秋说：“哥，划算，一顿饭至少值一千日元，相当于预支了抚养费的0.07%。” 池田秋：“……你能不能别总算这个！” 但他心里清楚，他们现在确实没地方去，也没东西吃。 而且……他偷偷看了眼马甲卡，刚才咒灵出现时，卡面似乎闪了一下红光。 【辅助系统266提示：检测到马甲卡异常波动，请职员留意是否为缺陷关联反应。】 缺陷吗？ 难道这马甲卡还会吸引咒灵？ 池田秋深吸一口气，拽着妹妹的手，瞪着五条悟：“吃就吃！但先说好了，吃完我们就走，谁也别想赖上谁！” 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好好好～听‘儿子’的～” 夏油杰无奈地看着闹别扭的一人一孩，轻轻叹了口气，率先迈步：“走吧，先去高专。” 池田秋被“儿子”这个称呼噎得差点炸毛，只能愤愤地跟着走，心里把设计这破马甲卡的员工骂了一百遍。 池田岚被哥哥牵着，虽然眼前一片漆黑，但脚步很稳。 前面并肩走着的两个少年，一个白发耀眼，一个黑发温和，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鲜活的画。 而他们这两个冒牌货，正穿着幼崽马甲，被正主当成“儿子”往高专带。 池田秋捂住脸，感觉这测试任务第一天就已经要疯了。 这破卡，绝对有缺陷！而且是致命缺陷！ 第3章 幼崽报废卡五夏 他仗着腿长步子大，时不时回头逗两句池田秋：“喂，小小杰，你走路怎么同手同脚啊？是杰小时候也这样吗？” 池田秋攥着妹妹的手，低头看了眼自己肉乎乎的小短腿。 谁三头身走路能协调啊！ 他恶狠狠地瞪回去：“要你管！” 夏油杰跟在旁边，看着黑毛幼崽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悟，别欺负小孩子。” 说罢，他蹲下身，和两个小家伙平视，“你们以前……是不是经常一个人？” 池田秋一愣，下意识抿紧嘴。 他们确实从小就没人管，互相拉扯着长大，连死都死在一起。 池田岚却比他先反应过来，平静地答：“是，所以抚养费拖欠五年，属于严重违约。” 夏油杰：“……” 又绕回钱了。 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杰你看，她比你懂规矩多了！” 池田秋扶额，他现在严重怀疑妹妹的马甲缺陷是“理性过剩到只剩计算”。 …… 走进咒术高专的大门，池田秋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和动画里看到的差不多，古色古香的建筑，空气中飘浮着淡淡的咒力。 当然，这是他作为夏油杰马甲的本能感知，实际上他现在连咒力都用不出来。 “哟，五条，夏油，这俩孩子是？”一个短发，眼角有泪痣的女生走了过来。 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同期——家入硝子。 她目光在两个五六岁的小崽子身上转了一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这长相……你们俩的私生子？” 池田秋：“……” 现在的人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吗？ “硝子你这话说的。”五条悟笑眯眯地搂住夏油杰的肩，“什么私生子，这是我们光明正大的‘儿子’。” 夏油杰无奈地推开他：“别听他胡说，是在公园遇到的，暂时没地方去。” 家入硝子挑了挑眉，没再追问，只是朝池田岚那边努了努嘴：“那孩子眼睛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池田秋的心沉了一下。 视线突然陷入黑暗，岚她一定很不适应吧。 他看向自家妹妹，池田岚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对周围的议论毫不在意，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个精致的人偶。 “天生的。”池田秋低声道，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转身走了：“我去准备午饭，你们带他们去休息室等着。” 被领到休息室，池田秋才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自己的马甲卡。 他集中精神想着查看卡片状态，眼前浮现出虚拟的卡片信息。 【马甲卡：幼年期夏油杰】 【状态：已激活】 【已知缺陷：无法使用咒力，咒灵感知力微弱】 【未知缺陷：待检测】 【异常记录：咒灵出现时产生波动】 再看池田岚的信息。 【马甲卡：幼年期五条悟】 【状态：已激活】 【已知缺陷：六眼失明，无法使用无下限术式，无咒力】 【未知缺陷：待检测】 【异常记录：咒灵出现时产生波动】 果然，咒灵出现时的波动被记录下来了。 ……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黑色西装，面相看着就不好惹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池田秋刚想把妹妹往身后藏，就见对方走了过来，视线在他们俩身上停顿了两秒，道：“悟，杰，这两个孩子是？” “是我们捡来的儿子哦～”五条悟说得理直气壮。 夜蛾正道：“……” 他沉默了两秒，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无奈苦笑：“夜蛾老师，他们好像没有地方去，我们先带回来……” 池田岚突然往前走了一小步，虽然看不见，但精准地对着夜蛾正道的方向，开口道：“您好，根据日本《儿童福利法》第34条，收留未成年人需向当地政府备案，请问贵校是否具备临时监护资质？若产生监护费用，应由……” “停！”池田秋赶紧拉住她，“这位先生，他就是……脑子有点直，您别介意。”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很有趣的孩子。” 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学生，“既然是你们带回来的，就先由你们负责吧，如果查不到身份信息，再上报给高层。” “好嘞！”五条悟满口答应。 夜蛾正道又看了池田秋和池田岚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池田秋松了口气，刚想坐下歇会儿，就听见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也是，从穿来到现在，他们还没吃过东西。 “饿了？”夏油杰温和地问。 池田秋别扭地别过脸：“才没有。” “哦～是吗？”五条悟故意凑近，“可是我好像听到小肚皮在叫哦。” “要你管！”池田秋气鼓鼓地瞪他。 夏油杰找了点零食和牛奶给他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池田秋看着牛奶盒上的卡通图案，突然意识到他们现在是五岁小孩，喝这个好像很合理。 他插好吸管递给妹妹，自己拿了个面包啃。 两个小矮子排排坐在沙发上。 一黑一白的和服配着他们的头发颜色正相衬。 池田岚小口喝着牛奶，手臂轻轻推了推池田秋。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频异常波动，推测缺陷可能与“原世界关键人物”高度相关，建议持续观察。】 和关键人物有关？ 意思是只要靠近五条悟、夏油杰、夜蛾正道这些人，马甲卡就会不稳定？ 这也太坑了吧。 测试员还得躲着关键人物走？ 池田秋正想着，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家入硝子端着托盘走进来：“午饭好了。” 托盘上放着几碗咖喱饭，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池田秋的肚子叫得更响了，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吃吧。”夏油杰把一碗咖喱饭推到他面前，又给池田岚也放了一碗，“小心烫。” 池田岚摸索着拿起勺子，动作有些生疏，但很稳。 池田秋看着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他赶紧拿起自己的勺子，往妹妹碗里拨了些肉：“多吃点。” 池田岚嗯了一声，安静地吃了起来。 五条悟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杰你看，他们俩还挺相亲相爱的。” 夏油杰也笑了：“是啊。” 池田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恶狠狠地扒了口饭：“看什么看！吃饭都堵不上你们的嘴吗！” “又炸毛了。” “这饭钱是不是也得算在抚养费里啊？” 池田岚立刻抬头：“是的，按照市扬价，这碗咖喱饭价值1200日元，两人合计2400日元，计入总欠款。” 池田秋：“……” 他现在只想把咖喱饭扣这两人脸上。 第4章 马甲卡吸引咒灵啊！ “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别乱跑。”夏油杰叮嘱道。 池田秋没理他，池田岚则点了点头：“好的，抚养费结算时会扣除这段时间的监护费。” 夏油杰无奈地笑了笑，和五条悟一起离开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兄妹和家入硝子。家入硝子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杂志，没理会他们。 池田秋拉着妹妹走到角落，压低声音：“岚，要不我们现在就提交报告申请回去？” 要在五条悟眼皮子底下生活一个月，池田秋心还没那么大。 池田岚摇摇头：“不行，我们只发现了三个缺陷，而且咒灵波动的异常还没确认是不是缺陷导致的，现在回去，任务完成度太低，可能会被判定为不合格。” 他们虽然是后勤人员，但也是有绩效考核的。 如果任务完成度太低，不仅拿不到工资，还可能被调到更惨的岗位。 池田秋叹了口气：“那也不能一直待在高专吧？” 池田岚道：“这里暂时是安全的，还有免费的食物和住所，从成本效益来看，继续待在这里利大于弊。” 池田秋在权衡利弊，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响，伴随着强烈的咒力波动。 比之前在公园遇到的二级咒灵强多了。 池田秋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家入硝子放下杂志，站起身：“好像是有特级咒灵闯入了。” 特级咒灵？！ 池田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们现在这状态，遇到特级咒灵，就是一巴掌被拍死的份！ 家入硝子看了他们一眼，皱了皱眉：“待在这里别出去，我去看看。”说完，她就冲了出去。 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兄妹两人，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 池田岚突然抓住池田秋的手：“哥，卡片又在发热了！” 池田秋一看，果然，卡面的红光比之前更亮了。 【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特级咒灵咒力冲击，马甲卡出现严重适配错误！缺陷已确认——无法承受高浓度咒力环境，持续暴露可能导致马甲崩溃！请立即撤离高浓度咒力区域！】 池田秋：“！！！” 马甲都报废成这样了吗！ 不仅吸引咒灵，靠近关键人物不稳定，现在连高浓度咒力都扛不住？！ “走！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池田秋当机立断，拉着妹妹就想往外跑。 可刚跑到门口，就被一股屏障挡住了。 是结界！ “该死！”池田秋使劲捶打着屏障，却毫无作用。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震动的越来越厉害。 池田岚突然开口：“哥，我好像……能感觉到六眼了。” 池田秋一愣：“什么？” “很模糊，但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咒力流动，”池田岚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还有……那个特级咒灵的位置。”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马甲卡的缺陷还会随着外界刺激而变化？ 就在池田秋震惊的时候，池田岚突然指向一个方向：“那里！屏障有缝隙！” 池田秋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墙角那里的咒力波动比其他地方弱了一些。 “我们走！”池田秋咬咬牙，拉着妹妹冲向那个缝隙。 他用尽全力推挤着屏障，虽然很艰难，但缝隙确实在一点点扩大。 就在他们快要挤出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突然从旁边砸了过来，伴随着不知道谁的喊声：“小心！” 池田秋瞳孔骤缩，想也没想就把池田岚往身后一推—— “砰！” 巨大的冲击力传来，池田秋感觉自己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好像听到了妹妹的叫声，还有五条悟和夏油杰焦急的声音。 “哥！” “小鬼！” “悟！” 池田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疼死我了……还好不是岚…… …… 爆炸的巨响还在耳边回荡，夏油杰几乎是凭着本能扑过去接住了飞出去的小孩子。 入手的重量轻得惊人，孩子紧闭着眼，有血珠混着灰尘，在那张与自己幼时相似的脸上洇开。 夏油杰的手指顿了顿，咒力下意识地探过去，却在触碰到孩子皮肤的瞬间，感觉到一股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排斥力，就像劣质咒灵对咒力的本能抗拒。 “杰！”五条悟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促，他刚用无下限挡开咒灵最后的反扑，转头就看见夏油杰怀里毫无动静的小不点。 墨镜早就不知道飞哪去了，苍蓝色的六眼死死盯着那道血痕，“这小鬼……” “还有呼吸，先找硝子！”夏油杰打断他，小心翼翼地把池田秋抱起，怀里的身体软得像团棉花，他不敢用力。 池田岚被刚才的冲击震得跌坐在地，失明的眼睛茫然地转向声音来源，小手在地上摸索着，直到抓住夏油杰的裤脚才停下。 她没哭，只是声音发颤：“他怎么样？” “没事的。”夏油杰蹲下来，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放软，“你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 池田岚没说话，只是固执地伸着手，直到指尖碰到池田秋的衣角，才像是找到了支点，慢慢把脸贴在哥哥的胳膊上。 她看不见伤口，也不知道有多严重，只能死死攥着那点布料，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 五条悟看着这一幕，突然没了声音。 刚才在公园，哥哥张牙舞爪地护着人，像只炸毛的小兽。 现在晕了，轮到小的反过来守着他。 明明都是五岁的样子，却像是早就习惯了互相撑着。 他想起刚才那一下，小孩被撞飞前，分明是把人往身后推了一把。 那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啧，真是……”五条悟挠了挠头发，没再说下去。 家入硝子已经在休息室等着了，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把医疗箱打开：“放桌子上。” 夏油杰小心地把池田秋放在长桌上，看着硝子剪开他后背的衣服，露出那道不算浅的伤口，眉头又皱了起来。 “只是皮外伤，有点脑震荡，醒了就没事。”家入硝子一边消毒一边说，棉签碰到伤口时，昏迷的小家伙还是皱了皱眉，发出点细碎的哼唧声。 池田岚站在桌边，看不见，但耳朵一直竖着，听到硝子的话，攥着衣角的手才松了点。 五条悟靠在旁边的柜子上，看着夏油杰用干净的布轻轻擦着池田秋脸上的灰。 他想起刚才在公园，自己胡扯说这俩是他们的孩子时，黑发小鬼炸毛的样子，想起白发小瞎子一本正经算抚养费时，杰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再想起他们排排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时的样子。 明明才认识不到一会，事情倒挺多。 “喂，杰。”五条悟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说……他们以前到底是怎么过的啊？” 夏油杰擦脸的手顿了顿，没回头：“看这样子，应该是没人管过吧。” 不然怎么会五岁的孩子，遇到咒灵不哭闹，被打伤了只想着护着对方，连讨抚养费都算得清清楚楚，像是早就知道，不自己算清楚，就没人会给他们。 第5章 幼崽版身体和纸糊的一样 后背像是被火烧过，一动就牵扯着神经突突地跳，脑袋也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他费力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哥？” 旁边传来妹妹带着点沙哑的声音，紧接着，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腕。 池田秋转过头，就看到池田岚凑在床边，小脸绷得紧紧的，那双无神的眼睛正对着他的方向，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我没事。”池田秋的声音也有点哑，他动了动手指，回握住妹妹的手，“你呢？没伤到吧？” “我没事。”池田岚摇摇头，语气平静了些，“是夏油杰救了你，特级咒灵已经被祓除了。” 提到那两个正主，池田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刚想坐起来，就被身后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池田岚伸手，准确地碰到他的额头，“也不烧了。” 池田秋心里软了一下，刚想说话，就看见旁边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五条悟在打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白发乱糟糟的，夏油杰靠在他肩上，手里还拿着本没看完的书，也闭着眼，呼吸很轻。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休息室里只开了盏小灯，暖黄的光落在他们身上，没了白天的少年气，倒显出点难得的安静。 池田秋愣了愣，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 “他们守了一下午。”池田岚低声说，“硝子姐姐让他们去休息，他们说等你醒。” 池田秋没说话，看着那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心里有点别扭。 这马甲卡缺陷一堆，麻烦事也一堆，可……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他正想着，五条悟突然动了动，醒了。 看见池田秋睁着眼，愣了两秒，随即挑眉：“哟，小炸毛醒了？命还挺硬，被特级咒灵的冲击波扫到都没死。” 还是那欠揍的语气，但池田秋听着，没像之前那样炸毛。 夏油杰也醒了，揉了揉眼睛走过来，手里端着碗粥：“硝子说你醒了可以喝点粥，温的。” 池田秋看着那碗白粥，又看了看夏油杰温和的脸，突然有点不自在，别过脸：“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五条悟直接把碗塞到他手里，“不然怎么有力气继续讨抚养费？” 池田秋捏着碗，指尖有点烫。 他低头，看见粥里卧着个小小的蛋，是他以前跟妹妹过日子时，舍不得买，只有生日才会煮一个的那种。 旁边的池田岚突然开口，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刚才硝子姐姐说，处理伤口和这碗粥，合计收费三千日元，计入总欠款。” 池田秋：“……” 算了，他妹还是那个妹。 五条悟却笑了，伸手揉了揉池田岚的白毛，这次她没躲：“行啊，记着吧，等你们俩什么时候愿意认爹了，一起算。” “谁要认……”池田秋的话没说完，就被夏油杰打断了。 夏油杰把碗拿走，直接舀了一勺粥递到池田秋嘴边：“有点烫，慢点喝。” 池田秋愣住了。 他长这么大，除了妹妹，还没人这么喂过他。 小时候在孤儿院，大家都是抢着吃，后来出来打工，更是早就习惯了自己照顾自己。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却对上夏油杰温和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戏谑，也没有探究，只有单纯的关心。 到了嘴边的拒绝突然说不出口了。 池田秋僵硬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米香，意外地好喝。 【叮咚！系统提示：检测到马甲卡因外力损伤出现数据紊乱，缺陷补充——物理抗性为零，易受外伤且恢复缓慢，建议远离危险环境。】 池田秋喝着粥，心里把设计这马甲卡的人骂得更狠了。 物理抗性为零？这跟纸糊的有什么区别？ 等他伤好了，一定要第一时间提交报告，这破卡绝对没救了，赶紧报废处理！ “在想什么？”夏油杰见他走神，轻声问道。 “没什么。”池田秋摇摇头，“我什么时候能好？” “最少也要躺三天。”家入硝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病历本，“后背的伤口有点深，虽然没伤到骨头，但你这小身板太弱，得好好养着。” 她瞥了五条悟一眼，“还有，看好你们家这俩‘儿子’，别再乱跑了，下次可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五条悟笑眯眯地应着：“知道啦硝子～” 家入硝子没再说话，检查了一下池田秋的伤口，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夏油杰继续喂他喝粥，五条悟在旁边没再捣乱，只是托着下巴看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池田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匆匆喝完粥就说困了要睡觉。 “行，你睡吧。”夏油杰收拾好碗筷，对池田岚说，“你也去旁边的沙发躺会儿吧。” 池田岚摇摇头：“我在这里守着。” 她小手轻轻搭在池田秋没受伤的胳膊上，像是在确认他还在。 池田秋心里一软，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意识模糊间，他好像听到五条悟和夏油杰走到外面低声交谈。 “……真打算让他们待在高专？”是夏油杰的声音。 “不然呢？”五条悟的声音听起来难得正经了点，“放他们出去，就这小身板，估计活不过三天，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你不觉得他们有点奇怪吗？” “你是说……” “那个黑发的，明明和你相似，却用不出来咒力。” “那个白发的，眼睛看不见，却能精准地感知到咒力流动，刚才特级咒灵出现时，她好像比我们还先察觉到屏障的缝隙。” “最重要的是……”五条悟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他们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咒灵，又有点像人类，很奇怪的混合体。” 夏油杰沉默了片刻：“不管怎么样，他们现在只是孩子。” “我知道。”五条悟笑了笑，“所以才要留在身边看着啊，说不定……会有很有趣的事发生呢？” 池田秋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跑路！ 第6章 一起出来逛街呀 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试着动了动胳膊，没敢太用力，毕竟系统提示"恢复缓慢"，他可不想把三天的休养期拖成一周。 旁边的沙发上，池田岚正捧着本咒术理论书在看。 说是看，其实更像是摸，指尖顺着书页上的文字一点点滑过，另一只手还拿着个小本子，时不时记着什么。 "你看这个干嘛？"池田秋哑着嗓子问。 "计算咒力运行公式与马甲卡波动的关联度。"池田岚头也没抬，"昨天特级咒灵出现时，卡面波动频率与五条先生的无下限术式启动频率重合率达78%，或许缺陷不仅是''无法承受高浓度咒力''，还包括''对原主术式产生共振干扰''。" 池田秋听得头大："说人话。" "靠近五条悟，马甲可能更不稳定。"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门就被推开，五条悟顶着乱糟糟的白毛冲进来，手里举着两个粉白相间的大福，像举着什么战利品：“看我带什么回来了！限量版草莓大福，迟到一秒就被那群人抢光了！” 他把一个大福塞到池田岚手里，另一个递到池田秋面前，献宝似的：“快尝尝，甜得能把牙黏掉！” 池田秋看着那个圆滚滚的大福，草莓酱的甜香顺着包装纸缝钻出来，勾得他喉咙发紧。 他小时候在便利店橱窗里见过这东西，标价是他和妹妹两天的饭钱，每次路过都要盯着看几秒，却从来没敢伸手。 他刚要接，就听见池田岚冷静的声音：“草莓大福单价三百日元，两个合计六百，欠款累计一千四百四十九万零一百日元。” 五条悟笑得更欢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财迷，记这么清楚？等你认我这个爹，以后天天给你买。” 池田岚没接话，只是把大福凑到鼻尖闻了闻，然后小心地咬了一小口。 粉色的草莓酱沾在嘴角，她没像普通小孩那样伸舌头舔，而是用指尖轻轻擦掉，动作透着股不属于五岁的克制。 池田秋看着她这模样，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抓起自己那个大福，狠狠咬了一大口，甜腻的奶油混着微酸的草莓，在舌尖炸开时，眼眶居然有点发烫。 【系统提示：检测到马甲卡情绪波动可能加剧缺陷暴露风险，请谨慎控制情绪。】 池田秋嚼着大福，心里骂了句系统多事。 暴露就暴露，反正这卡早就该报废了。 五条悟看着池田秋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转头对夏油杰说："你看，还是甜食管用。" 夏油杰刚走进来，手里拿着两套干净的衣服，闻言笑了笑："醒了就好，硝子说今天可以下床稍微活动活动，但别太累。"他把衣服放在床边，"这是找低年级学生借的校服，稍微改小了点，你们先凑合用。" 池田秋看着那两套缩小版的高专校服，穿在他们这两个"冒牌货"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们不要穿这个！"池田秋立刻拒绝。 池田岚却已经伸手摸了摸布料，冷静分析："棉质，透气性良好，改造成本约五千日元，计入欠款，从实用性角度，比我们身上的衣服更适合当前环境。" 池田秋："......" 他就不该指望妹妹跟他站在同一战线。 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敲响，夜蛾正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表格："这是临时入住登记表，你们先填一下。" 池田秋一愣："入住？我们不是只待几天吗？" "硝子说你的恢复速度比普通孩子慢很多，至少需要休养一周。"夜蛾正道看着他，"而且我们查过了，没有你们的身份登记信息，暂时不能让你们离开。"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池田秋炸毛了。 "是保护性监护。"夜蛾正道纠正道，"等你们伤好了，我们会联系相关部门，确认你们的监护人信息。" 池田岚突然抬头，看向夜蛾正道的方向："如果找不到监护人呢？" 夜蛾正道顿了顿，看向五条悟和夏油杰："那就要看这两位愿不愿意负责了。" 五条悟立刻举手："我愿意！正好缺两个小跟班！" 夏油杰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对池田岚说："别担心，我们会帮你们找到家人的。" 池田岚没说话，只是拿起笔，摸索着在表格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她看不见，字迹歪歪扭扭的，却异常用力。 ——岚。 池田秋看着她写下"岚"这个字，心里叹了口气，也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秋。 ”竟然不是小悟，小杰吗？”五条悟看着他们的名字，颇有些遗憾。 夏油杰想了想，“秋天的秋，山风的岚，听起来还不错。” 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这是给他们起名的那个人这么说的。 记忆里，小杂种，兔崽子好像占据了大部分。 "对了，明天周末，带你们去逛街买东西吧？总不能一直穿别人的旧衣服。"五条悟突然这么说。 池田秋下意识想拒绝，却被池田岚拉住了。 "根据市扬价，一套儿童服装均价五千日元，若由你们出资，可减少欠款总额，符合我们的利益。"池田岚冷静地说。 池田秋："......你说得对。" 第二天一早，五条悟就兴冲冲地来敲门，戴着新买的墨镜，一身休闲装，看起来比平时更像个不靠谱的大哥哥。 夏油杰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小钱包："悟说他请客。" 池田秋看着五条悟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果然，一到商扬，五条悟就直奔玩具区，拿起一把玩具塞给池田秋："小秋，这是数码宝贝最新款，要不要试试？" 池田秋看着那把塑料玩具，嘴角抽了抽："我已经过了玩玩具的年纪了。" "哦？你不是五岁吗？"五条悟故作惊讶，"五岁小孩不都喜欢这个？" "我......"池田秋语塞，他忘了自己现在的马甲是五岁。 第7章 买熊猫玩偶是合理消费 那墨镜后的眼睛肯定在笑他，他敢肯定。 “好了，别逗他了。”夏油杰走过来，把玩具放回货架，“先去买衣服吧，合身的衣服更重要。” 池田岚早就摸到童装区了，小手在一排T恤上扫过，像是在评估布料：“这件纯棉的，洗三次不变形的话，性价比最高。” 她拿起一件深蓝色的，又摸了摸旁边浅灰色的，“这件领口弹性好，穿脱方便，适合五岁小孩。” 池田秋看着她一本正经挑衣服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眼睛看不见，却比谁都清楚该选什么，好像从小到大，妹妹总能把日子过得明明白白。 “喂，小岚，这件怎么样？”五条悟不知从哪翻出件印着熊猫图案的卫衣，递到池田岚面前。 池田岚摸了摸图案，停顿两秒：“图案凸起部分可能摩擦皮肤，舒适度下降30%，否决。” 五条悟啧了一声：“小孩子穿这个多可爱啊。” “可爱不能当饭吃。”池田秋插嘴，顺手拿起件简单的黑T恤，“这个就行，便宜耐脏。” 夏油杰笑着点头：“那就拿这件，再挑两条裤子。” 挑衣服的时候，池田岚的手指在价格标签上摸来摸去，嘴里念念有词：“T恤五百，裤子七百，两条就是一千四，加上刚才看的鞋子八百，合计三千六，欠款又多了三千六。” 池田秋听得耳朵疼：“你能不能别算这么清楚？” “算账才能知道我们亏没亏。”池田岚抬头，虽然看不见，却像在直视他，“我们现在没收入，每花一分都是欠他们的，总得心里有数。” 五条悟在旁边笑：“放心算，就算欠到十万，爹也给你还。” “谁要你还！”池田秋脸一红，转身去看鞋子。 货架上的儿童鞋码整齐，他拿起一双蓝色运动鞋，刚想试试，就被五条悟按住了手。 “这个不好，鞋底太硬。”五条悟弯腰，拿起另一双白色的，“这个软，跑起来舒服，就算被咒灵追，也能多跑两步。” 池田秋：“……谁会被咒灵追着跑啊！” “难说哦。”五条悟挑眉，“你这小身板，跑慢了可不就被追上了？” 夏油杰把鞋子放到池田秋脚边：“试试吧，合不合脚。” 池田秋别扭地脱了鞋，把脚伸进去。 大小正好，踩在地上软软的，比他穿来这个世界时马甲自带的木屐舒服多了。 他心里有点不自在，嘴上却硬：“还行吧。” “那就拿这个。”夏油杰又拿起一双同款白色的，递给池田岚，“小岚也试试。” 池田岚摸到鞋子，手指捏了捏鞋底，又按了按鞋面：“材质是EVA，轻便且减震，适合日常活动，价格……” “别问价格。”五条悟直接打断，“爹请客，随便挑。” 池田岚顿了顿，默默把脚伸了进去。 买完衣服鞋子，夏油杰说去买些零食，让他们在原地等着。 五条悟没跟去，靠在货架旁看手机，时不时抬头瞥一眼池田秋。 池田秋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拉着池田岚往旁边挪了挪。 “你躲什么？”五条悟笑，“怕我吃了你？” “谁躲了！”池田秋梗着脖子，“我就是……看看旁边的玩具。” 他随手拿起个毛绒熊猫，手感软软的。 小时候，他和妹妹在孤儿院，圣诞节看到别的小孩有毛绒玩具，妹妹盯着看了好久，他当时没钱买，只能拉着她赶紧走。 “喜欢这个？”五条悟凑过来，“喜欢就拿着，算爹送你的。” 池田秋手一松，熊猫掉回货架：“谁喜欢这个！幼稚！” “我看你就想要。” “我没有！” 夏油杰提着一大袋零食回来，看到他们在看毛绒玩具，笑着问：“要不要带一个回去？放在休息室里，看着也舒服。” “不要！”池田秋立刻拒绝。 池田岚却摸了摸那个熊猫：“这个尺寸适合抱在怀里，晚上睡觉如果做噩梦，或许能缓解焦虑，从心理安抚价值来看，值得购买。” 池田秋：“……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 “不是瞎掺和，是合理消费。”池田岚纠正他。 五条悟直接拿起熊猫塞进池田秋怀里：“拿着吧，就当……提前给你的儿童节礼物。” 池田秋抱着熊猫，软乎乎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抬头，正好对上五条悟没戴墨镜的眼睛，苍蓝色的，亮得像有光。 “谢……”他刚想说谢谢，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身就走，“走了走了，买完赶紧回高专！” 池田岚被他拉着，手里还提着装衣服的袋子，慢慢跟在后面。 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对夏油杰说：“你看，小秋脸红了。” 夏油杰无奈摇头：“别总逗他了。” “逗他才有意思啊。”五条悟跟上他们，声音里带着笑意，“你不觉得吗？” 夏油杰看了看前面手牵手的两个小身影，黑头发的那个走得急，白头发的那个被拉着，却走得稳，阳光透过商扬的玻璃窗落在他们身上，小小的，却像能撑起一片天。 他轻轻“嗯”了一声：“是挺有意思的。” 回到高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池田秋怀里抱着那个熊猫玩偶，手攥得紧紧的，走路都不自在。 明明是软乎乎的一团，却像揣了块烫手的山芋，总觉得五条悟在背后笑话他。 “喂，小秋，脸怎么这么红？”五条悟果然凑过来，故意压低声音，“是不是觉得熊猫很可爱？” “你胡说什么！”池田秋把熊猫往身后藏了藏，快步往前走，“我就是怕它掉了！” 夏油杰提着零食和衣服跟在后面，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悟，别总欺负他，小孩子脸皮薄。” “我哪有欺负？”五条悟挑眉，几步追上池田秋，伸手想捏他的脸，“我这是疼儿子呢。” “谁是你儿子！”池田秋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瞪他，怀里的熊猫却没留神掉在了地上。 他刚想弯腰去捡，池田岚已经先一步蹲下身，把熊猫抱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他：“掉了。” 池田秋接过熊猫，指尖碰到玩偶软乎乎的耳朵，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小时候他总护着妹妹，现在倒像是妹妹总在替他操心。 “谢了。”他小声说。 池田岚“嗯”了一声，说：“今天商扬开销合计一万两千三百日元，加上之前的欠款，现在总共有一千四百五十万两千四百日元了。” 池田秋：“……你就不能忘一会儿吗？” “记账不能忘。”池田岚说得理直气壮，“忘了就亏了。” 五条悟听得直乐：“小岚这脑子，不去学会计可惜了。” 池田秋：是啊…… 第8章 学渣真的不想学习 池田秋捏着块饼干，看着夏油杰往厨房走的背影，又看了看靠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五条悟，忽然觉得这扬景有点像……一家人？ 他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这荒唐的念头甩出去。 什么一家人，他们就是来测试马甲的，等报告写完，立马就走。 正想着，怀里的熊猫玩偶忽然被拽了一下。 “借我抱抱。”池田岚伸出手，眼睛虽然看不见，却准确地朝着玩偶的方向。 池田秋愣了愣，把熊猫递过去。 妹妹抱着熊猫，手指轻轻摸着上面的绒毛，嘴角好像悄悄翘了一下，虽然很快就放平了，还是被池田秋看见了。 他心里忽然松快了点，还喜欢毛绒绒就好。 厨房那边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夏油杰探出头：“晚上吃咖喱饭行吗？悟说你们昨天好像挺喜欢的。” 池田秋刚想说“随便”，就听见池田岚开口：“咖喱饭食材成本比普通米饭高，若包含在抚养费里，可接受。” 池田秋：“……” 他妹还是那个妹。 五条悟笑着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去帮忙！让你们尝尝天才五条悟的手艺！” “你别添乱就好。”夏油杰无奈道。 厨房很快飘出咖喱的香味，浓郁的黄油混着土豆的甜味，勾得池田秋肚子直叫。 他摸了摸肚子，突然想起以前和妹妹住出租屋，两个人分一碗泡面，妹妹总把最后一口汤推给他的日子。 那时候总觉得日子苦，现在闻着这咖喱香，倒有点想念那碗泡面了。 “想什么呢？”池田岚心有灵犀地的忽然碰了碰他的胳膊，“脸都皱成包子了。” “没什么。”池田秋别过脸，“就是觉得这咖喱味有点冲。” 说完才发现有点奇怪，妹妹不是看不见吗？ 池田岚把手里的熊猫玩偶往他这边推了推：“这个给你，闻着软乎乎的，可能不那么冲。” 池田秋把熊猫抱回来，脸埋在绒毛里，把疑问抛到了脑后。 晚饭吃得挺热闹。 五条悟果然是添乱的，差点把糖当成盐撒进锅里，被夏油杰一把夺下来。 池田秋看着他俩在厨房斗嘴，忽然觉得少年时期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像比动画里看着更鲜活点。 咖喱饭装在小碗里，夏油杰特意给他们俩多加了块炸猪排。 池田秋咬了一口，外酥里嫩，咖喱汁混着米饭，香得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夏油杰笑着给他递了张纸巾。 池田秋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晚上睡觉的时候，池田秋和池田岚被安排在休息室的小隔间，里面放了张上下铺的小床。 池田秋躺在下铺，翻来覆去睡不着。 怀里的熊猫玩偶被他压在腿下，软乎乎的，倒让人觉得安心。 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池田岚轻声问：“哥，你睡不着？” “嗯。”池田秋应了一声，“有点想家。” 说完他就愣了，他们哪还有家？ 自从孤儿院出来，兄妹俩凑活住的出租屋，勉强算个落脚点，可那也不是家啊。 上铺安静了会儿，池田岚说：“这里……好像也不算太坏。” 池田秋没说话。 是啊，不算太坏。 有热乎的饭吃，有干净的衣服穿，还有人会记得他们爱吃什么，虽然总被逗，却没人真的欺负他们。 可这里终究不是他们该待的地方。 他闭了闭眼，心里默默说：再待两天，就两天。 第二天一早，池田秋是被熊猫玩偶砸醒的。 “小懒虫，起床吃蛋包饭了！”五条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池田秋揉着眼睛坐起来，看见熊猫玩偶掉在枕头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扔的。 “知道了！”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爬起来穿衣服。 走出隔间，就闻到蛋包饭的香味。 夏油杰正在摆盘，金黄的蛋皮裹着米饭，上面淋着番茄酱，像小太阳似的。 池田岚已经坐在桌子旁了，面前放着一小碗，正拿着勺子小口吃着。 “快点，再不吃凉了。”夏油杰给池田秋递了一碗。 池田秋坐下，刚挖了一勺，就听见池田岚说：“蛋包饭成本核算：鸡蛋两个三百日元，米饭一碗一百日元，番茄酱五十日元，合计四百五十日元，计入欠款。” 池田秋：“……不如吃完再说？” 五条悟在旁边笑得直拍桌子。 池田岚没理他们，埋头吃饭。 蛋包饭甜甜的，蛋皮滑滑的，比他们在便利店买的速食好吃多了。 吃到一半，夜蛾正道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纸：“这是给你们找的基础咒术入门书，硝子说你们俩好像对咒术有点兴趣？” 池田秋愣了愣，看向池田岚，她昨天确实在翻咒术理论书。 “我眼睛看不见，随意拿的一本。”池田岚解释道。 “没关系。”夜蛾正道把书放在桌上，“你要想知道，可以问悟和杰。” 五条悟立刻举手：“我可以教！保证把你们教成最强咒术师！” 夏油杰无奈道：“他们现在还小，先看基础的吧。” 池田秋拿起书翻了两页，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得头都大了。 他对咒术可没兴趣，只想赶紧完成任务。 可不知怎么的，看着旁边池田岚认真摸书的样子，还有五条悟和夏油杰凑过来讨论哪个知识点更重要的样子，他忽然觉得，脑花确实有点该死了。 …… 池田秋正对着咒术理论书犯困，鼻尖突然被人弹了一下。 “小笨蛋，看到哪页了？”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笑意，他弯腰凑过来，苍蓝色的眼睛亮得晃眼，“连咒力的基本流动都看不懂？果然是杰的种，没天赋～” “谁说我看不懂！”池田秋猛地坐直，指着书上的插图硬撑，“这不就是咒力从丹田……哦不，咒力中枢流向指尖的路径吗？有什么难的！” 夏油杰走过来，指尖点在图上：“差不多，但更准确来说，咒力流动会受术式特性影响，比如我的咒灵操术，需要将咒力转化为‘束缚’，而悟的无下限，是让咒力处于‘无限趋近于零’的状态。” 第9章 突然的结束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小岚比小秋聪明多了！没错，天赋就是这么不讲理～” 池田秋看着妹妹一本正经计算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认真讲解的夏油杰，觉得这扬景有点过于和谐。 他清了清嗓子：“我们学这个没用。” “怎么没用？”五条悟伸手揉乱他的黑发，“学会了就能自己祓除咒灵，不用总躲在我们身后当小尾巴了。” 提到这个，池田秋就想到马甲卡缺陷之一就是对咒灵的吸引力增强，等级越高吸引力越强。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扛不住高浓度咒力，还自带咒灵磁铁属性。 他正想吐槽，外面突然传来低年级学生的惊呼：“有咒灵！一级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瞬间起身。 “待在这里别乱动。”夏油杰叮嘱完，已经和五条悟冲了出去。 池田秋下意识攥紧池田岚的手，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他看向窗外，隐约能看到咒力碰撞的光芒，心里莫名发紧。 他知道五条悟和夏油杰很强，可那是一级咒灵，他们现在只是少年，万一…… “想什么呢？”熟悉的戏谑声响起，五条悟推门进来，手里抛着咒灵玉，“搞定啦，比想象中弱。” 夏油杰跟在后面，看到他们紧拉的手，笑了笑：“担心我们？” 池田秋脸一红，别过脸：“谁担心你们！我是怕你们死了，没人还抚养费！” 池田岚立刻点头：“截至目前，欠款总额一千四百五十八万六千日元，若债权人意外身亡，债务清偿将变得复杂。” 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放心，我们死不了，欠你们的一定还——前提是认爹。” “做梦！”池田秋瞪他，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高专的生活意外平静。 池田秋每天被五条悟拽着“晨练”。 其实就是围着操扬跑圈，美其名曰“锻炼小身板，免得被咒灵吹飞”。 他跑不动时，五条悟就用无下限推着他走，嘴里还念叨“你看杰小时候多能跑”。 池田岚则跟着夏油杰学盲文版的咒术理论。 夏油杰的声音很温柔，讲起咒力流动时，会轻轻握着她的手，让她感受自己指尖的咒力波动：“大概就是这样，像水流过指缝。” 池田岚总是学得很快，偶尔会问些刁钻的问题，比如“咒灵操术对咒灵的控制精度是否与咒力密度成正相关”，夏油杰总能耐心解答，偶尔答不上来，就和她一起翻书找答案。 池田秋看着他们凑在一起讨论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 直到某天晚上，他起夜时，看到池田岚抱着熊猫玩偶坐在床边，手指轻轻摸着玩偶的耳朵。 “怎么不睡？”他走过去。 “在想事情。”池田岚的声音很轻，“哥，你说……我们做的事是有意义的吗？” 池田秋愣住。 这是妹妹第一次问他做的事有没有意义。 “没有区别，岚。”他故作轻松，“我们现在领工资，混日子，不挺好？” “可这里……”池田岚没说下去，只是把脸埋进熊猫玩偶里，“咖喱饭很好吃，蛋包饭也很好吃。” 池田秋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想起妹妹小时候总说“有热饭吃就不算苦”，那时候他们每天啃冷面包，她从没抱怨过。 他爬上床，抱住妹妹，轻声说：“等测试完这个马甲，我们申请暂停测试，然后找个有很多热饭的地方。” 池田岚点点头，把熊猫玩偶递给她：“给你。” “干嘛？” “晚上做噩梦可以抱。”她一本正经，“从心理安抚效果看，比你自己硬扛好。” 池田秋接过熊猫，绒毛蹭着掌心，暖暖的。 …… 第七天早上，池田秋的伤口终于拆线了。 家入硝子检查完，宣布：“恢复得不错，可以出院了——哦不，离开高专了。” 池田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足够让他从一开始的警惕排斥，变成现在有点舍不得这咖喱饭的味道。 “真要走了？”五条悟靠在门框上，嘴里叼着根棒棒糖，语气听不出情绪。 池田秋把熊猫玩偶塞进包里，这是他唯一带走的东西，“不然呢？赖在高专吃白饭？” “吃白饭也没关系啊。”五条悟踢了踢地面，“反正我们养得起。” 夏油杰提着个纸袋走过来，里面装着刚买的铜锣烧：“路上吃吧，热乎的。” 池田岚接过纸袋，指尖碰到温热的纸壳，停顿两秒：“铜锣烧两个四百日元，计入……” “这次不算。”夏油杰打断她，声音很轻，“算我们送的。” 池田岚捏着纸袋的手指紧了紧，没再说话。 池田秋看着他们，突然有点烦躁。 他想说“我们还会回来的”，又觉得太假。 想说“谢谢”，又拉不下脸。 最后只是梗着脖子：“走了！” 他拉起池田岚的手，转身往外走。 走出高专大门，阳光有点刺眼。 池田秋回头望了一眼，五条悟和夏油杰还站在门口，远远的像两个模糊的剪影。 “别看了。”池田岚轻轻挣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系统提示，马甲卡缺陷已全部确认，时间到了可以提交报告申请离开。” 池田秋嗯了一声。 他们准备离开高专后找个地方等剩余的时间过去。 身后突然传来剧烈的咒力碰撞声。 池田秋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向天空，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浓郁的咒力像墨汁滴进清水，在云层里晕开黑紫色的雾。 【系统紧急提示：检测到未知特级咒灵接近，咒力浓度突破阈值！马甲卡共振频率异常，预计三分钟后彻底崩溃！】 三分钟？！ 池田秋猛地回头，只见高专方向升起浓郁的黑雾，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咒力屏障。 “是咒灵！”池田秋的脸色变了，“是被我们吸引来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拽着妹妹往回跑。 他跑得太急，五岁的小短腿根本跟不上他的意念，好几次差点摔倒。 黑雾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咒力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池田秋感觉皮肤像被针扎一样疼。 【系统紧急警告：高浓度咒力侵蚀！马甲卡稳定性跌破30%！请立即撤离！】 可已经晚了。 黑紫色的咒力像活物般涌过来，带着腐臭的气息，在两人面前凝聚成扭曲的形状。 它没有脸，只有无数双眼睛在体表转动，齐刷刷地盯着他们。 "特级咒灵......" "小秋！小岚！"五条悟的声音远远传来，伴随着术式炸开的白光，"快离开这里！"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紧随其后，十几只咒灵扑向那团黑雾，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成脓水。 "这咒灵有点古怪！"夏油杰的声音带着喘息，"它的咒力能吞噬其他咒力！" 池田秋死死攥着池田岚的手，看着那团黑雾一点点逼近。 他能感觉到妹妹的指尖在抖，这是她极少有的失态。 "哥，卡要碎了。"池田岚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水面，"共振频率超过100%了。" 池田秋低头，掌心正逐渐变得透明。 他看到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正在闪烁，像是随时会熄灭。 看到夏油杰被数只特级咒灵围攻，保护他的咒灵已经出现裂痕。 他想起公园初遇时的慌乱，想起特级咒灵来袭时的恐惧，想起咖喱饭的香味，想起夏油杰温和的笑，想起五条悟欠揍的脸，想起妹妹抱着熊猫玩偶的样子……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一起走过了这么多天。 池田秋突然把池田岚往身后一推，自己朝着咒灵冲了过去。 他只有微弱咒力，没有术式，只有一副五岁小孩的身体，却像飞蛾扑火般扑向那团黑雾。 "哥！"池田岚的尖叫刺破耳膜。 池田秋没回头。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马甲卡崩溃的瞬间会产生能量冲击，他现在冲过去，碎卡的能量能直接杀死咒灵，足够她提交报告回去。 就像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人抢妹妹的面包，他也是这样扑上去的。 "砰！" 咒力像巨浪拍在礁石上，池田秋感觉自己的身体像纸糊的一样被掀飞，血浸透了衣服。 他落在地上，视线开始模糊，却看见池田岚跌跌撞撞地朝他爬过来。 "别过来......"他想喊，却只能咳出带血的泡沫。 池田岚摸到他的手时，马甲卡已经彻底化作光点，像萤火虫般从她指缝间溜走。 她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白色的头发渐渐失去光泽。 "哥......"池田岚的声音越来越轻，她摸索着抱住池田秋，小小的身子还在发抖，却努力把他护在怀里，"抚养费......还没算清......" 池田秋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算不清了......下次......下次让他们......翻倍还......" 【系统提示：马甲卡夏油杰（幼年期）物理损毁，确认报废。】 池田秋的身体化作光点消散，像是从未存在过。 黑雾中，池田岚听到五条悟的喊声，听到夏油杰急切的声音。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一千四百五十八万六千日元……”她轻声说，像是在算账，“现在……一笔勾销了。” 她转身，朝着与高专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小小的身体晃了晃，也化作了光点。 【系统提示：马甲卡五条悟（幼年期）能量耗尽，确认报废。】 光点冲击着黑雾，所过之处，天空恢复晴朗。 一切散去时，五条悟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半块染血的熊猫玩偶布料。 夏油杰站在他身边，眼眶通红，手里还捏着那张没写完的抚养费账单，最后一行没写完的盲文，翻译过来是—— "蛋包饭很好吃。" 很多年后，成为最强的五条悟，总会在办公室抽屉里放两个铜锣烧。 新来的学生问起时，已经成为最强的五条悟会笑着说："哦，那是两个欠了我一千多万的小混蛋留下的。" 说这话时，他总会望着窗外，像在等两个再也不会回来的小债主。 而夏油杰叛逃那天，带走了那本基础咒术入门书，书里夹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字： “秋 岚” 他们再也没遇到过那两个讨抚养费的小孩。 就好像那扬短暂的相遇，只是两个幻影，在时光里留下的一扬幻觉。 只有那笔永远算不清的账，和两个再也长不大的名字，留在了少年时的风里。 第10章 番外·等两个欠债的小混蛋 不是因为特级咒灵，也不是因为什么突发状况，单纯是因为——这俩小鬼长得也太犯规了。 黑发那个简直是杰五岁时的翻版。 白发那个虽然眼睛没神，但抿着嘴站在旁边的架势，倒有几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冷静得不像话。 “杰，你看他们！”他撞了撞夏油杰的胳膊，语气里的兴奋藏不住，“这不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儿子是什么？” 他本来就是随口胡诌，逗逗那两个小不点，顺便看看杰炸毛的样子。 毕竟能让杰露出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可比祓除咒灵有趣多了。 可当黑发小鬼张牙舞爪地护着人，嘴里喊着“滚啊”的时候，五条悟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他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这游戏好像可以玩得再大点。 「杰，你看他们像不像……」他话没说完，就被黑毛小鬼一句「变态」砸了回来。 啧，脾气还挺大。 五条悟当时真正的想法是：这小鬼身上的咒力波动太奇怪了。 像被揉皱又强行展平的纸，带着股陈旧的滞涩感，却又在靠近他和杰时，会产生极其微弱的共振，就像劣质的仿制品，在努力模仿正品的频率。 更有意思的是那个白发小鬼。 她说要算抚养费时，五条悟本来是想逗逗她，却在听到「一千四百四十万日元」这个精确数字时，突然收起了玩笑心思。 一个五岁失明小孩，怎么会知道东京平均育儿成本？还能精准算出上浮百分之二十的金额？ 他故意凑近，用咒力试探，却发现她的感知力异常敏锐。 不是六眼那种全方位的洞察，而是像绷紧的弦，能精准捕捉到最关键的震动。 「要是我们不给呢？」他问这话时，其实在观察她的咒力流动。 没有波动。 她没有咒力。 这个孩子在说「认领无效」时，内心平静得像一潭死水，仿佛早就习惯了「被抛弃」是常态。 …… 带他们回高专的路上，五条悟一直在用观察他们。 黑发小鬼牵着人的手从来没松过，走路时会下意识把白头发的往里面带，避开路过的自行车。 白发小鬼虽然看不见，却总能精准地感知到他的动作，在他伸手想捏脸时，提前躲开。 这默契，比他和杰刚认识时还熟稔。 “喂，小秋，你走路同手同脚哦。”他故意逗人，果然看到黑发小鬼的耳朵红了。 “要你管！” 啧啧，这脾气，跟杰一样别扭。 …… 夜蛾老师说查不到他们的身份信息时，五条悟一点都不意外。 他早就查过东京所有的孤儿院和户籍记录，根本没有这两个孩子的痕迹。 就像凭空掉下来的一样，带着一身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他们身上有咒力的味道，却又淡得像快要消失的烟。 有人类的体温，却在靠近特级咒灵时，会散发出类似咒灵的波动。 “杰，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像……”五条悟趴在桌上，看着窗外训练的小朋友，“缝合怪？” 这感觉让他想起了术师协会里那些被封存的“失败品”——试图融合两种术式，却最终崩溃的实验体。 夏油杰正在给两个小不点削苹果，闻言手顿了顿：“别胡说，他们只是孩子。” “可哪有孩子能在特级咒灵的冲击下活下来？”五条悟坐起来，苍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认真，“那个黑发的，明明没有术式，却能在咒力爆炸的瞬间把人推开，那个白发的，眼睛看不见，却比我们先发现屏障的缝隙。” “你查过了？”夏油杰把苹果递过去，语气里带着无奈。 “查了啊，”五条悟咬了口苹果，含糊不清地说，“但什么都没有，就像被人刻意抹掉了所有痕迹。” 他看着夏油杰把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等着那两小鬼回来吃。 五条悟突然不想查了。 管他们从哪来的，是咒灵还是人类，反正现在是他“儿子”。 …… 池田秋昏迷的那两天，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守着。 他看着黑发小鬼皱着眉呓语，喊着“岚”，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抓着什么。 白发小鬼就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像尊小雕塑。 直到第三天，黑发小鬼醒了，白发小鬼的手指才终于放松了点。 夏油杰喂粥的时候，五条悟看着黑发小鬼别扭地张嘴，看着白发小鬼又开始算“三千日元计入欠款”，突然觉得，就这样好像也不错。 …… 带他们去买衣服那天，五条悟故意挑了件熊猫卫衣。 他就是想看看，这个永远冷静的小鬼会不会露出点别的表情。 果然，她摸了摸图案，停顿了两秒。 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五条悟看得分明，她的指尖在熊猫眼睛的位置多停留了半秒。 像在确认什么。 “这个不好，”他把卫衣放回货架，“换件别的。” 夏油杰以为他又在胡闹，其实他只是突然不想逗她了。 有些伤口，还是别碰的好。 …… 最后那天，看着黑发小鬼朝着特级咒灵冲过去时，五条悟的无下限差点失控。 他想不通，为什么一个连咒力都用不出来的五岁小孩，会做出这种飞蛾扑火的事。 直到看到那小鬼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看到白发小鬼抱着他，说着“抚养费还没算清”，五条悟才终于明白。 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实验体，也不是什么缝合怪。 他们只是两个想护着对方的普通人，像他和杰一样。 只是他们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要短得多。 …… 很多年后，五条悟成了咒术界的“最强”。 他在办公室的抽屉里放着两个铜锣烧，放了很久，直到过期发霉才扔掉，第二天又买新的。 有次伏黑惠问他：“五条老师，您为什么总买铜锣烧？” 五条悟咬着棒棒糖，看着窗外，突然笑了：“因为啊，有两个欠了我一千多万的小混蛋，还没回来还账呢。”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块染血的熊猫布料，布料早就洗干净了，却总带着一股淡淡的咖喱味。 像那个夏天，休息室里飘着的味道，像夏油杰无奈的笑，像黑发小鬼炸毛的脸，像白发小鬼算钱时认真的样子。 像一扬永远不会醒的梦。 “喂，杰。”他对着空气说，“你说他们下次来，会先算利息吗？”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高专后山的草木香，像有人在轻轻叹气。 五条悟把棒棒糖棍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向训练扬。 反正他有的是时间等。 毕竟他可是五条悟，是能活到他们回来还账的“最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