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让渣男和他寡嫂齐得花柳》 第1章 重生先夺回空间玉佩 女主不是十全十美，每个人都有优缺点，女主干的事请不要上升到无辜的作者身上，万分感谢！】 【本文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模仿小说内做事说话，否则后果自负！】 被丈夫和他寡嫂活活气死的方含娇重生了。 重生在十六岁还没有跟段泽商成亲的前一个月。 方含娇上辈子喜欢段泽商喜欢到骨子里，自己喜欢还不行，还要一家人都跟着掏心掏肺的帮他助他。 最后他段泽商硬是靠着方家的财力助力，官拜正一品，成为新皇的宠臣，段母成为正一品诰命。 明明四十多岁的寡嫂罗曼，却总以身体不好为借口，家里什么事儿都不操心更不操劳，保养得宜的如刚三十的贵妇似的，故意跑到久病卧床的自己面前，炫耀高中状元的儿子，其实是段泽商和她亲生的，儿子自己也一直都知道！ 而她罗曼更是靠着她方家的祖传空间玉佩的帮助，破例被封郡主。 罗曼笑的肆意张狂，说会代替她好好的享受她方含娇打拼下来的荣华富贵。 原来段泽商接近她，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为的就是利用方家走上他自己的仕途。 结果掏心掏肺的方家一家，没有一个是好下扬不说，最后更是被方含娇一手养大的养子、也是段泽商和他寡嫂罗曼苟且的奸生子，故意设计被抄家砍头，方家死绝。 呕心沥血为段家操劳谋划，三十出头就被拖垮了身子，本就气血亏虚久病卧床的方含娇，生生被气死。 方含娇自己上辈子蠢不自知，她不怪旁人，是她自己识人不清，她活该不得好死。 但段泽商他千不该万不该，用她方家一家的命做垫脚石，去铺他那所谓的光芒仕途大道！ 方含娇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立即去刀了那对狗男女！刀了段家一家！ 好在上苍怜悯让她重来一次，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她看着段泽商和他寡嫂罗曼亲密的坐在一起，此刻罗曼正有意无意的用身体挨蹭着段泽商。 段泽商更是当方含娇如空气，端着方含娇送来的绿豆糕，送到罗曼面前。 “嫂嫂快尝尝这绿豆糕可合口味。” 这糕点是他昨日拐着弯问方含娇要的，因为罗曼想吃，就让方含娇买了，也是看的起她。 果然今日方含娇就把绿豆糕给送来了，还算她识相。 不过他并不想多看方含娇一眼。 虽然方含娇是方家的掌上明珠，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儿，但在他段泽商眼中，方含娇比不上他嫂嫂的一根手指头。 此时此刻他心里眼里，只有他的嫂嫂。 嫂嫂刚嫁给他哥一月，他哥为了给他筹府试的盘缠，去山里打猎被大虫给吃了，留下寡嫂一人在他家很是不易，他多照顾着嫂嫂，是他这个做小叔子应该的。 结果照顾到床上去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和嫂嫂的事，不能让旁人看出端倪，至少在他功成名就前，绝对不能污了他自己和嫂嫂的名声，所以就需要一个未婚妻来掩人耳目。 方家虽然也是农家，但在镇上有个铺面，在农家来说不缺银钱，刚好可以供他读书科考，更是有个没出五福的亲戚是房州知府，也可以在仕途上帮得到他。 所以方家三代里的唯一的掌上明珠方含娇，是最适合他遮人耳目的未婚妻人选。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很讨厌方含娇，却和方含娇订婚的原因。 方含娇看着眼前的两人视她如无物，当着她的面一个投喂一个吃的甜蜜，恶心的不行，不过面上并不显分毫情绪。 是她眼瞎，上辈子直到死，都信段泽商说的，长嫂如母他只是把嫂嫂当母亲孝敬，是她思想龌蹉。 上辈子段家人不做人，不仁不义且恶毒，这辈子就别怪她方含娇用比他们还要恶毒的手段，一一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罗曼就是故意当着方含娇的面，做些出格的举动，就是想让方含娇看见。 她是方家的掌上明珠又怎样，还不是被她和段郎玩弄在股掌之中，要成为她和段郎的垫脚石！ 此刻更是双眼淬毒看着方含娇身上的新衣，“妹妹真是好命，这套新衣花了不少银子吧？” “哎！不像我，自从相公走后，已经一年没穿过新衣了…啊——” 罗曼被方含娇突然冲过来的举动吓得一跳，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 伸手一摸，脖子上原本戴的那块玉佩已经不见了。 那块玉佩此刻正在方含娇手上。 段泽商也没想到方含娇敢当着他的面抢嫂嫂的东西，顿时就眉毛倒竖，想要斥骂出声，然而方含娇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她忍着恶心见两人你侬我侬的吃了被她下了料的绿豆糕，第一时间拿回属于她的东西——她方家的祖传玉佩！ 也是上辈子罗曼说的那个有空间的玉佩。 “我跟段泽商的订婚玉佩，为什么会在段大嫂脖子上戴着？ 这不合规矩吧！” 原本还在柔弱等着段泽商替她出头的罗曼，被方含娇问的忘记了哭。 倒竖眉毛的段泽商原本要斥问出口的话顿住。 两人都在想方含娇是怎么知道的？ 明明那玉佩一直被罗曼贴身戴着藏在衣服里，她是怎么看到的。 不过看到罗曼后脖颈上，被玉佩上红绳勒出来的一道冒着血丝的伤口，段泽商又心疼又生气。 见方含娇竟然用帕子擦拭着玉佩，一副玉佩很脏的样子，把段泽商刚压下去的一点的火气，点的直接窜起来。 他起身挡在罗曼面前，满眼怒火的看着方含娇。 “方含娇你不要太过分，这玉佩是我让嫂嫂帮着收着的，我们家贫，不像你家有闲钱置办那些首饰盒子，嫂嫂为了好好保存我们的定亲信物，只能贴身戴着了。 你不但不感激，还粗鄙的伤了嫂嫂，还不赶紧道歉！” 罗曼见挡在自己身前极力维护自己的段泽商，故意不遮掩一脸得意的看着方含娇。 方含娇看着为罗曼出头的段泽商和一脸挑衅的罗曼，一点也不生气，只觉得恶心。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她拿回这空间玉佩，也不用在跟这恶心的一家虚与委蛇了。 “你想我怎么道歉？” 段泽商一听方含娇这么问，气焰瞬间更高昂了，想到刚才嫂嫂看着她身上的新衣满眼的羡慕。 “见你也知错了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嫂嫂为我操持家里很是不易，长嫂如母，你这个做弟媳的就给她做套新衣，再去药堂买盒玉颜膏回来赔罪，此事就原谅你。” 说罢段泽商朝方含娇伸手要拿回玉佩。 虽然这是他跟方含娇的定亲玉佩，他不是很想要，但嫂嫂喜欢，现在勉强给嫂嫂戴着。 以后他会给嫂嫂更好的，这块玉佩也能当几十两银子。 第2章 找王寡妇取花柳毒 “行，衣服一会就送来，我先回去准备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门回了自己家。 果然她穿着新衣服来，这对狗男女，就自动按照她给的路走了，都不用她费力气。 她一定会好好准备，准备送给这对狗男女一个大礼！ 段泽商和罗曼见方含娇并没把玉佩还回来，竟然直接就走了。 段泽商赶忙追出去。 然而，等他到门口哪里还见到方含娇的身影。 方含娇早已跑远了。 在田劳作的村妇人，三三两两陆续有人回来开始做午食，男人们都还在地里。 段泽商虽然在方含娇面前肆无忌惮，但在外人面前他还是有所收敛，并没有追出去。 要是自己现在跟着去方家要回玉佩，那方含娇肯定以为自己爱她，舍不得跟她分开，连玉佩都看的那么紧，他闲恶心。 最主要万一是被方家人知道，这玉佩是方含娇从嫂嫂脖子上拿下来的，那就不好了，不能让嫂嫂有一点污点。 想着等方含娇把新衣服拿来的时候，再问她要玉佩，也是一样的。 他以为方含娇只是着急去做新衣来给嫂嫂赔罪，根本就没想过，她会把玉佩拿回去不还这种情况。 谁不知道方含娇爱他爱的要死，爱他爱的连家里的人，都必须跟着一块事事紧着他段泽商。 只想起今天的午食方含娇没给做，眼看着爹娘和弟妹他们就要从地里回来了，眉头紧紧皱起。 罗曼也发现要到吃午食的时辰了，家里锅灶都还是冷的，但她可不想伺候这一家子。 她是段家除了已经是有童生功名的段泽商不用下地，之外的第二个不用下地的人。 一是段家觉得刚嫁过来一个月就守寡了，对不住她，二是让她留家里做家务，顺便能照顾一下在家读书的段泽商。 她能留在家里不用下地，当然也有段泽商的决定。 段泽商中了童生后，在家里的话语权是最大的。 自从段泽商跟方含娇定亲后，每天的午食都是方含娇拿着方家的食材过来，给段家做的午食，也是为了能让段泽商吃的好些。 今天这样一闹，午食倒是没着落了。 罗曼见段泽商回来，泪眼汪汪的看着他，“段郎，我脖子疼的很…可眼下到做午食的时间了……” 私下里罗曼就软软的喊段泽商段郎，段泽商也很是受用。 这不他立马上前扶起罗曼，往屋里送，还不忘把剩的几块绿豆糕给一并送进屋里。 “嫂嫂受伤先回屋躺着，一会儿妹妹应该会先回来，我让她去方家找方含娇，她肯定会把午食送来，嫂嫂就不用操心了。 嫂嫂要是饿了先吃点绿豆糕垫垫。” 罗曼听段泽商这么说，嘴角弯起，顺着段泽商的搀扶躺下，但嘴上还是很自责。 “都怪我没用，不然我也可以自己做午食的，就不会耽误爹娘回来按时吃午食了。 还害的你也跟着饿肚子……” 段泽商看着嫂嫂憔悴的容颜，很是心疼，见她娇弱的样子还为这个家考虑，担心他们一家没午食吃，感动的不行。 同时更厌恶方含娇耽误他们一家没饭吃。 想着等方含娇来送衣服，一定不给她好脸色。 看着嫂嫂自责不已的样子，没忍住直接吻了上去。 只有这样嫂子才能明白他的心意，也才能安抚她。 “唔唔……爹娘他们要回来了看到不好……” 罗曼嘴上说着，手却紧紧抓着段泽商的衣襟不放。 俩人根本不知道那绿豆糕里，被方含娇下了兽用催情药，吻在一起直接难舍难分开始互相宽衣解带。 方含娇到家，祖母和大嫂已经在厨房炒菜，光闻香味就知道是她爱吃的。 她没有惊动祖母和大嫂，回自己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玉佩滴血认主。 只不过认主后，跟她从罗曼那里听来的空间好像不一样。 罗曼说的空间只是单纯的储物空间，但她这空间里面有一片十亩大小的黑土地，土地中间有口井，旁边还有一栋小院子，不仅能储物，并且她本人也能进空间里，那土地肯定也是能种植的。 研究了好一会，发现原本莹润的玉佩暗淡了些，好像成了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白玉，并且也可以放进空间里。 原来只是一块打开这片空间的钥匙。 明白空间怎么用的后，想起还有要事要做。 拿了一件大红色小衣（内裤），这本是她做给自己成亲穿的，现在看着就恶心，倒是派上用途了。 把小衣用放针线笸箩里，拎着往村子另一头的王寡妇家去了。 王寡妇的针线活，是村里针线活做的最好的。 方含娇记得王寡妇这时候早已经得了花柳病，不过还没有暴出来，是在一月后的那扬洪灾后，村里人逃难路上王寡妇得了风寒暴出来的。 王寡妇这会刚做好午食等着公婆和儿子回来吃饭，就见方含娇过来了，忙扬起笑脸招呼。 “娇娇怎的有空过来了？” 现在正是吃午食的时间，村里人都知道方含娇现在每天都在段家给段家人做午食，连自家都不管的，难得见她这个时间突然出现另外的地方，很是惊奇。 方含娇可是方家九代里唯一的女娃，不说父母哥嫂们疼她，就是祖母祖父叔伯婶娘堂兄们，待她也是如珠如宝。 她呱呱坠地那一刻开始，注定是方家众星拱月的主儿。 听名字就知道，方含娇，方家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娇娇。 也因此，都常在背地里蛐蛐方含娇太上赶着段家了，方家的掌上明珠天天不值钱的去别人家里当牛做马的，很是让大娘们津津乐道。 不过方家人在村里的口碑是很好，不论谁见方家人都会笑脸相迎，也只敢在背后蛐蛐，再加上方家人丁兴旺，也不敢得罪啊。 “王嫂子，我这不刚自己学着做衣裳，娘和嫂子她们这会不在家，这里我有不懂的地方，所以来请教王嫂子。” 方含娇说着把那件红色的小衣，从针线笸箩里拿出来。 王寡妇一听是来请教自己针线活的，看着那大红的颜色，猜测这是方含娇给自己做的嫁衣小衣。 忙笑着把手在围裙上仔细擦擦上前接小衣，还是缎面的呢。 “我来看看，嘶~” 王寡妇接手才看了两下，手指被藏在小衣里的针给扎了，顿时冒出一颗血珠。 方含娇忙用那件小衣擦了王寡妇手上的血珠，又拿出一盒新的玉颜膏打开。 “对不住王嫂子，我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根针，你快擦点玉颜膏，留了疤就是我的过错了。” 第3章 找王寡妇取花柳毒（二） 王寡妇也是说的真心话，谁家做针线不扎手的，都是常事。 也是不敢用，一看那盒玉颜膏就是新的，人家小姑娘自己都还没用过的。 方含娇很是认真的往王寡妇跟前递了递，“王嫂子是因为我的疏忽才被扎了手的，快别客气，不然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这双巧手可不能伤痕累累的。” 方含娇说着不着痕迹的，用小衣干净的地方垫着手，去抓过王寡妇被扎出血的手指，往玉颜膏里猛按了一下。 这一下，刚被扎的地方自然又出血了。 “哎呀这都弄脏了！” 王寡妇是真被惊了一下，声音都发颤了。 她怕方家人让她赔一盒新的玉颜膏给方含娇。 按照方家疼方含娇的劲头，这事方家人是真的干的出来。 她可买不起！ “没事没事，王嫂子快把玉颜膏在伤口上抹匀了。” 方含娇说着把玉颜膏盖上盖子，丢回笸箩里。 王寡妇受宠若惊的只好照做，见小丫头也没有跟她吵嚷，最后还是贴心的给她看了看小衣，指出不足之处。 那根针早就被方含娇给不着痕迹的收起来了。 方含娇对王寡妇道了谢麻溜的回家，弄了滚开的热水，把玉颜膏隔水化开，忙又拿出来，用小树枝搅和均匀，王寡妇的那些血也被搅和进去看不出一点端倪。 又立即用冷水冷却，不一会又成了一盒新的玉颜膏。 至于那件沾了血的小衣，本来就是大红的颜色，那一滴血又在裆处，不注意根本就看不见。 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叠好放笸箩里的小衣上面，衣裳最上面是玉颜膏。 做好这些她忙用香胰子把双手好好的洗了又洗，洗干净才拿出一套干净的旧衣服换上。 刚换好，段泽商的妹妹段明月来了。 她是被自己哥哥使来喊方含娇过去做午食的。 她刚回家没看见方含娇，就喊大嫂，结果听见二哥愤怒的声音从大嫂的房间传出来，让她赶紧来找方含娇。 她也没多想，只以为二哥有什么事跟大嫂在屋里说，赶忙过来找方含娇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屋里正交缠的两人，因差点被抓现扬的那种刺激，直接缴械，忙分开各自穿衣。 段明月过来的时候往方家厨房看了一眼，见方家的饭菜已经要好了，桌上已经摆了四大盘菜，其中有两盘都是肉菜，馋的她直咽口水。 心里气方含娇今天不知道抽哪门子风，都那么晚了还不去做午食，不然这些菜就是她家今天桌上吃的了。 她决定了，一会就让方含娇把那四盘菜都端到她家去。 不过没有看到方含娇她还不敢。 自从方含娇和她二哥订婚之后，她就时常过来，根本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不声不响的直接朝着方含娇的房间就去了。 方含娇刚打开门就看见刚要推门的段明月，脸色一下沉了。 “你来做什么？” 上辈子她同样掏心掏肺的对段明月，给她找最好的夫婿，她在婆家过的不如意，也是她带着哥哥们去给她撑腰，她说去别府上赴宴没有适合的头面遭人笑话，就把自己的给她，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 结果到头来，她也是早就知道段泽商和罗曼有苟且，却瞒着自己，在方家落难时更是立马撇清关系不说，还反过来雪上加霜。 这些仇她都会加倍奉还的。 现在见她自然不会有丝毫好脸色。 原本昂着头的段明月，被方含娇的沉脸给看的有点发怵，但想到自己是哥哥派来的，只要一提哥哥，这方含娇还不是有什么应什么。 这么想着她的头又昂高了几分，用鼻孔对着方含娇。 “我二哥到现在都还没饭吃，刚好你家桌上有四盘菜，端着去给我二哥先吃吧，吃好了也好让我二哥安心读书，可不能耽搁了他读书。” 段明月觉得自己说的很清楚了，而且这样的话术百试百灵，她等着方含娇毕恭毕敬的端着菜去她家。 果然，她刚说完，就见方含娇把门关上，朝着外面去了。 是方家九代里唯一的女娃又怎么样？ 是方家的掌上明珠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她们一家人拿捏的死死的！ 哼，等她跟二哥成亲了，她的所有珠钗和衣裳，都是自己的！ 段明月想着朝方家的厅屋去，她朝着那盘红烧肉就伸手。 “啪！” 方含娇眼疾手快的拿着桌上的一把筷子，朝段明月伸出的手上打去，丝毫没留力气。 啪的一声响，门外正端汤进来的方大嫂汪氏听得一清二楚，眼睛瞪得老大，手里的汤差点没端稳。 看清形势，汪氏一想就明白了。 定是这段明月又来他们家端菜，结果娇娇这次没准，还打了她。 她看个正着，心里高兴的不行。 在她看来早该打了。 这段家人真的很无耻，要不是娇娇喜欢那段泽商，那段泽商也中了个童生的份上，他们家人根本不可能忍着段家人这样在方家撒野。 “你干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段明月被那一筷子敲的手疼的，刚才都失声了，好不容易缓过来，这会儿也是钻心的疼，眼泪刷刷的掉，但却凶狠的瞪着方含娇，连声质问。 方含娇看小丑似的看着她。 “凭什么？ 你说我凭什么？ 你在我家里朝我家桌上的菜伸手，你想干什么？ 是偷吃还是偷拿？” “你好歹也是一个及笄的大姑娘了，竟然到别人家里偷吃偷拿？ 你们段家就是这样教养你的么？” 段明月没想到方含娇会这么直白的说她，还说她偷菜，她什么时候偷了？ 她是光明正大的端！ 以往不都是这样吗？ “我什么时候偷了，你可别含血喷人！ 我要找我二哥去！” 真是气死她了，她的手都被打肿了，她要回家找二哥告状，看方含娇怎么收扬。 今儿方含娇不跪下来给自己磕个头，不给她赔两套新衣裳，这件事绝对没完！ 第4章 看我扎不扎你就完了 “哎呀，我刚也看见了，明月你这丫头刚才伸手不就是在偷我家桌上这盘红烧肉么！ 你们家虽然穷，但也不能到别人家里来偷菜吧，这说到哪去都没理呀！ 娇娇作为你二哥的未婚妻，教你教的可太对了，要不然你这偷菜的名声传出去，不仅丢你自家的脸，连我们方家的脸也要被你一并给丢了。 真是的~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皮的人家，偷菜都偷家里来了，亏的我们家里还有人呢！” 汪氏这话说的也是一点脸不给段明月留。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早就看这段明月不要脸不要皮了，此时不踩，下回可能就没机会了。 段明月没想到汪氏竟然把她刚才想端肉的情况看个正着，虽然她不是偷，但被她们说的也有些心虚。 自己一张嘴根本就说不过她们两张嘴，这会方含娇祖母也从厨房过来了，她更是觉得没脸。 加上手上被打的又钻心的疼，已经红肿一大片了，也不想再留在这里捂着脸哭着跑回家了。 “呜呜……你们都欺负我，我回家找二哥呜呜……” 他要找二哥告状！ 方含娇拿着装有衣裳的笸箩就跟上段明月。 “怎么了这是？ 都要吃饭了，娇娇你上哪去呀？” 方含娇见祖母问，来不及多说，她现在恨不得段泽商和罗曼那对狗男女立即双双得花柳病，奸情暴露，她就能立即名正言顺的退婚了。 现在她一刻都等不得！ “祖母我去去就回来。” 等她到段家的时候，段明月已经把状添油加醋的告完了。 段泽商听妹妹说她刚到方家，就被方含娇骂他们段家是乞丐上门乞讨，还被打就怒火中烧，这会看见罪魁祸首恨不得刮了她。 “你还有脸来？” 方含娇见段泽商气的不行，心里畅快，他们越生气她越高兴。 这才哪到哪，就气成这样了？ 她面上一脸无辜，“不是你说的让我赔段大嫂一套新衣，还有一盒玉颜膏吗？ 你要是不要我就拿回去了。” 原本在一旁准备看好戏的罗曼，见方含娇手里拿的笸箩里正是她早上穿的那套新衣，还有衣服正上方放的那盒玉颜膏，忙笑着上前就要接。 她一点也不介意衣服是方含娇早上穿过的，那可是时新的锦缎，颜色也是她喜欢的。 本就没想着方家会真同意方含娇给她弄套新的来，这套也跟新的没区别。 “泽商，娇娇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罗曼含情脉脉的看了眼段泽商，一想到刚才两人的刺激，心里就痒痒的。 段泽商被嫂嫂含情脉脉一眼看的，只觉得一股邪火又要窜起。 罗曼又对着方含娇道：“之前的事就都过去了，你赶紧去做饭吧，这都耽误那么久了。” 方含娇心里呵呵，还想让她给段家做饭？ 做梦去吧！ 她躲开罗曼伸过来的手，把笸箩往段泽商面前递。 “你还是自己先看看这衣裳吧，别一会又说我拿的是不好的。 这是我现在唯一一套新衣。” 段泽商本不想拿的，但见方含娇不让嫂嫂拿于是伸手去拿。 段明月见状抢先一步要拿衣裳上的那盒玉颜膏。 方含娇见状，真是天赐良机，“这是给段大嫂的。” 说着顺势一躲，把藏着扎了王寡妇的那根针尖，故意狠狠往段泽商手上扎去。 “嘶~” 段泽商疼的下意识缩回手，那根绣花针此时还扎在他手上呢，半根针都没入他手里，眼神凶狠的瞪向方含娇。 方含娇眼中快速闪过一抹笑意。 罗曼动作比方含娇还快的忙上前，捧起段泽商被扎的手，轻轻拔了那根针扔地上。 “方含娇你这是哪来的针啊？ 你要是不想送衣裳，我也不是非得要你这个赔罪，你怎么能扎段郎呢？ 这都出血了，这可怎么是好？” 话里话外都是说方含娇故意放的针。 方含娇也没解释，她本来就是故意的。 “这针线笸箩上有针也是正常的。” 方含娇说着把笸箩一下塞罗曼怀里，罗曼下意识怕还有针想躲，但是没躲开，好在没被扎，松了口气接住笸箩。 里面不但是她喜欢的衣裳，还有一盒玉颜膏呢！ “你快把玉颜膏打开给段泽商擦擦吧，留疤就不好了，他还得去参加科考呢。” 方含娇一脸焦急的说着，直接打消她故意扎段泽商的嫌疑。 罗曼本来就想极想要这玉颜膏，听方含娇竟然让她给段泽商擦手，很是不愿意。 就被针扎一下哪用得着擦玉颜膏，这不是浪费吗。 但听方含娇后面的话，见段泽商也满眼期待的看着自己，忙打开玉颜膏，见还是一盒新的，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 绝对不能让段郎看出来自己不愿意，也不能被方含娇比下去。 索性她很大方的挖了满满一指甲缝，就往段泽商被扎的手上擦。 方含娇见状满意的笑了，还不忘叮嘱罗曼，“段大嫂脖子上的伤现在也赶紧擦擦吧，要留疤了。” 段泽商听方含娇这么说，点头，“嫂嫂也快擦一些。” 罗曼故意做愁苦状，“可是我看不见。” 都不用方含娇出声，段泽商就主动接话，“我替嫂嫂擦。” 方含娇见段泽商同样挖了一大块玉颜膏，小心翼翼的在罗曼后脖颈上勒出来的伤痕上擦，笑的更开心了。 见自己的目的都圆满达成，她转身就走，多看一眼那两人都嫌晦气。 还没出门口就被段泽商叫住了，“你还没做午食呢？” 方含娇真想拿起门后的大扫帚呼他脸上，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戾。 “我想过了，我们应该在成亲前都不见面才是，免得旁人说闲话，也污了你的名声，耽误你参加科考。” 方含娇头也没回的说完麻溜的走了，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给这一家子下毒了。 方含娇走后，段明月看到那盒玉颜膏立马跟罗曼吵嚷着也要擦，她的手都被打肿了，不擦下午都没法干活了。 第5章 九代里唯一的女娃 罗曼忙把玉颜膏盖上，一手扶额，“哎呦~我有些头晕，脖子也疼的很~”另一手紧紧的拿着笸箩，不让段明月碰。 段泽商见嫂嫂难受忙让她回屋躺着，对段明月道：“爹娘都回来了，你午食还没做，还不赶紧去做，不然一会娘打你我也帮不了你！” 至于方含娇今天的异样，他觉得肯定因为自己今天凶她，还让她赔了一套衣服和玉颜膏而生气也是有的。 明天他随便说两句好话哄一下，那方含娇还不是又会像以前一样，她也不是一次两次像今天这样闹了。 又想起玉佩忘记要回来了，但这会方含娇已经走远了。 等她把玉佩还回来后，一定要好好给她立立规矩了！ 段泽商这话一说，段明月也没空要玉颜膏了，她娘爹是真的会下死手打她，赶紧进了厨房生火做午食。 方含娇到家时，祖父、方父方母、三个哥哥、二嫂和三个泥猴一样的小侄子，还有四叔和他儿子小堂弟也一起回来了。 方家人口多，方含娇曾祖父亲往上三代都是单传，一直到他这代是兄弟两个，但到了方含娇祖父这代两家又是单传，到方含娇父亲这代兄弟四个，算是开枝散叶了。 祖父的那个堂兄弟家连着三代单传，但唯一的侄孙方问声也有出息，九年前就中了举外放县令，如今在房州任职知府第三年，膝下两子，其中一个还是庶子。 方问声父亲死的早，祖父母也早早过世，孤儿寡母常得方含娇祖父母这边的帮助。 那方问声母子也是个念恩情的，两家每年有书信节礼往来，对方每年年关都会派人回来祭祖。 村里现在的方家人，都是方含娇祖父的嫡亲子孙。 方含娇的父亲是老二方有义，大伯方有仁，三叔方有道，四叔方有德。 这兄弟四个都成亲了就分家了，不分人太多一家根本住不下。 原本祖父祖母是跟着大儿子住的，但自从二儿媳生了个娇娇闺女以后，老俩口果断搬过来跟二儿子住，其实是要跟孙女住。 方含娇可是方家九代里唯一的女娃娃，别说老两口稀罕了，就是大娘和婶婶们也都稀罕的紧。 四婶在生第一胎的时候难产，最后孩子是保住了，大人没保住，孩子一直都是祖母和三个伯娘帮忙带的，不过祖母带的最多，所以父子俩也一直跟着二房一起吃喝，每月都有给伙食费。 方家孙辈大伯家三个儿子都成亲了。 方含娇也有三个嫡亲哥哥，只老大老二已成亲。 三叔家三个儿子，只老大成亲了。 四叔因为四婶难产死后一直未续弦，跟前只有一个十岁儿子。 方含娇堂兄弟姐妹一共十一人，她祖父当初规定每家最多只准生四个，因为九个孙子都是挨肩的，当时家里很穷孩子多养不活。 那时老四方有德是老来子还小，只比大侄子大四岁，上面妯娌三个都决定只生三个，也就邱氏意外怀了第四胎，还是个宝贝闺女。 除了方含娇其他人取名是以二十四节气或雅称取的。 每家挑四个，能往后挑不能往前挑，方便记住娃是谁家的。 重孙辈取名按照月份取，有重月的用别称，或再加上时辰即可。 目前重孙辈有九个，还是没有女娃，最大的八岁，最小的两岁。 方家四大家加起来大大小小三十五口人，要不是因为方有德刚成亲那年中了秀才，家里田地不用赋税，不然光靠种地，累死一大家那么多人温饱都做不到，更不可能在镇上有间铺子了。 铺子也是方有德兄弟四大家合伙开的，卖的都是村里收上来的农产和山货野物等，由大房和三房两家的老大在管理。 方含娇的大哥和二哥不感兴趣，更喜欢种田，三哥是个读书人已经是童生，来年准备参加科考，四叔家的弟弟还小，四叔自己也是个秀才所以都不适合从商。 现在三月份，正是插秧的时候，这几天田地里都比较忙。 一家人回来见方含娇这会也在家，都笑着上前嘘寒问暖的。 特别见她今天没有去段家，都很是好奇，不过并没有人问，不去才好呢。 他们方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娇娇宝贝，天天为个外人竟然学起洗手作羹汤，看的一家人真是又气又心疼又没办法，还得帮着。 “祖父，爹娘哥哥二嫂弟弟你们都快洗洗手吃午食了。” 方含娇喊了人主动牵起身边最小的侄子，“来，姑姑给你们三个泥猴子也好好洗洗。” 上辈子这几个侄子都因为自己，小小年纪就没了命，方含娇现在只想好好弥补这难得的重来一次与家人的相处。 方家的男娃不像村里其他人家，都当宝贝似的养着，方家的男娃即便是读书的，闲时在家也是也要跟着一起下田劳作的，绝不能因为读书就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这不连方含娇的秀才四叔和童生三哥，都跟着一起下地干活去了。 家里的小子都是从能走会跑开始，就跟着大人们一起下田，哪怕是两三岁的娃娃，在田里玩泥巴玩累了就在田埂睡着，玩着玩着就会做农活了，懂得也多，也会更皮实好养活。 二嫂见状立马抢先去打水，“妹妹我来就行，他们太脏了，别弄脏你的衣裳。” 一说到衣裳身为亲娘的邱氏，发现宝贝闺女穿的衣裳不是早上穿的那套了。 “娇娇你咋换衣裳了？ 娘记得你早上穿的不是新衣裳吗？” 邱氏这么问是怕宝贝闺女别有什么事。 一家人听邱氏这话也都注意到这个问题，都停下手中动作看过来，等方含娇回答。 特别是三个哥哥，心里想的都是，别跟那姓段的有关系，否则说什么今晚也要去给他套个麻袋。 方含娇见一家人现在都在关心她的衣裳怎么换了，她现在自然不会说，因为报复那对狗男女，用了那套新衣。 “没事，弄脏了就换了，先吃饭吧，吃完饭我有事跟爹娘祖父祖母说。” 第6章 摊牌，空间的由来 吃完饭，方含娇就叫上爹娘去了祖父祖母的屋。 方含娇怕接下来要说的话会惊吓到祖父祖母，毕竟他们年纪大了，经不得吓。 “祖父、祖母一会儿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别紧张，也别害怕行吗？”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真的很重要，是关乎我们一大家性命的事。” 方禄然和陈氏听孙女这么说都坐直了身子，心里有些打鼓。 难道孙女儿又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都在猜测是否跟段家那小子有关。 不过两人面上都不显，都看着娇娇孙女认真点头。 “行，祖父祖母保证一会儿不论你说什么都不害怕。” 方含娇见祖父祖母准备好了，转向爹娘也说了同样的话。 方有义和邱氏见宝贝闺女如此郑重，心也有些慌慌的，不过他们也点头表示一会儿不论她说什么，他们都不害怕。 方含娇早就想过了，跟段泽商退婚这事儿都是小事，她自己就能完成了，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一个月后即将发生的水涝灾害。 她既然有了那么好的空间，而且还是方家祖上传下来的，也许冥冥之中老祖宗就算到他们家有此一劫，只不过上辈子的自己太蠢，还把家人全都连累至死。 所以重生回来，她就没想着要隐瞒家里人玉佩空间的事。 上辈子一家人都待她如珠如宝，有口吃的就是自己饿死也要留给她的亲人，她知道即便他们知道自己有这样的逆天宝物，也不会想贪墨，反而只会为她高兴。 方含娇伸手摊在祖父祖母爹娘面前，一个意念她手心里出现了方家祖上的传下来的那块玉佩。 这一幕可真把她祖父祖母和爹娘惊了一下，都以为方含娇这是哪里学来的戏法。 正要夸赞的时候，几人都看清那玉佩模样都意识到不对。 邱氏率先出声，“这不是你和段泽商的定亲玉佩吗？ 你怎么给拿回来了？” 方含娇丝毫不隐瞒的，把这玉佩是从段泽商寡嫂脖子上扯下来的事给说了。 她刚说完，就见祖父祖母和爹娘气的脸色阵青阵红的。 他们娇娇的定亲玉佩挂在那寡嫂的脖子上，即便这会儿方含娇还什么都没说，四人也知道那段泽商和他寡嫂之间必然不清不楚，所以脸色能好看吗！ 方含娇见祖母和祖父都气的胸膛起伏，忙上去乖巧的给两人顺气。 “祖父祖母，你们刚才不是答应了我，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们都不生气，不害怕的嘛？ 我这才刚开始，你们就气成这样，那接下来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我也不必跟你们说了。” 果然，四人一听方含娇还有更重要的事没说，也都顾不上生气了，忙说自己不气了，让她继续说。 方含娇当着他们的面儿，把面前的桌子甚至祖父祖母睡的床，都给收进空间又拿出来两三回。 惊的那四人都目瞪口呆！ “我并不是学了什么变戏法，是咱们方家祖传的这块玉佩的神奇之处，它里面有一个空间，可以随意存放物品，还有土地和水。 我先试着可不可以带你们进去，你们先别慌。” 结果方禄然和方有义进去了，陈氏和邱氏都不行。 原本四人都还不是很信方含娇的话，直到方禄然和方有义进空间又出来后，才知道方含娇说的都是真的。 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都为方含娇有个这样的宝物而高兴。 即便那父子俩能进去，也没想着要霸占，都理应觉得这就是方含娇的宝贝。 因他们想进去必须得方含娇带着，或者被她摸到才能进去。 不过那父子俩都进不去那小院子，只能在黑土地上溜达。 方含娇这才想起来那小院子的事，她上午忙着给那对狗男女种花柳毒，到现在也没好好看看空间，就没忍住先进小院里看看。 进院后，发现正屋有张供桌，上方挂着一幅仙风道骨而立之年的仙人画像，方含娇越看越眼熟，反应过来，自己跟画像上的人不说很像，四五分像是有的。 看着画像就有亲切感。 供桌上有本自传手札，她翻开看后明白了。 千年前，方家祖上出过修仙者，也就是画像上的人（注：本文不修仙，只是介绍一下空间的由来）。 玉佩就是那位仙祖留下来的，进入空间的钥匙，这跟方含娇自己发现的一样。 这空间是那位仙祖飞升时，给他没有灵根的儿子用术法开辟出来的独立空间，为的就是让儿子能过的好一些。 留都留了，就让方家后代都能用，只有方家血脉可以进入，不过并不是方家人都能进入，得看血脉纯度。 越是返祖的人，滴血得到空间认可后，空间里呈现的样子越是全面。 有仙根的会直接得到修炼法门。 没仙根的只能用空间种粮食储物，最差的就是只能储物，根本不会有土地灵泉和这小院子。 原来那口井里的水正是有灵气的灵泉。 仙祖这么设置的，也是为了不让怀有恶意品行不端的后辈得到空间后，祸害了自家和旁人，这样他自己也会背上不必要的因果。 越往后看方含娇越是惊讶，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了。 如果有方家子孙得到这空间，反而恶意谋害方家人，做恶事，就会有一次时光倒流重来的机会，不过也只有一次机会。 重来后，方家人需得多积德行善，无端做恶者身死魄消不存于六道。 方含娇并没有看到什么修仙法门，也就是说她没有什么所谓的仙根。 不过能得到可种植又有灵泉的空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并且土地上有加速时间的阵法，外面一月成熟的农作物，空间里的土地种下，半月即可成熟。 要是再以灵泉水浇灌，速度还可再快一倍，七八日便可成熟。 灵泉水不仅对农作物有效，人喝了身体康健，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用灵泉水种出来的农作物，更是会提升该农作物本身的营养价值和效用。 正因为灵泉水的神奇，仙祖手札中告诫慎用，怀璧其罪。 看完手札她吐出一口气，怕祖父祖母爹娘在外等急了，忙出来。 本想试着把仙祖手札带出来给祖父他们看看的，结果都出不了那院子，只好作罢。 方禄然他们见娇娇出来了，都目光炯炯的盯着她，但他们什么也没问。 方含娇还是把手札内容说了，隐去仙根一事，也是不必要徒增遗憾。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只要能在爹娘亲人身边，一家人都活的好好的，她再把段家人给折磨的生不如死就心满意足了。 “祖父祖母爹娘，我想让哥哥们都进来试试，空间里有那么大一片土地，肯定要种粮食的，只靠祖父和爹累死也种不完。” 结果那四人想也没想异口同声：“不行！此事不能再让第六个人知道！” 第7章 杀手锏 无非是怕有人有异心，对她做出不利的事。 她等四人都不再那么激动，才好好的跟他们说道理。 “你们先别激动，这空间虽然是有方家血脉的人，应该都能进来，但已经认我为主了，我拥有空间所有权，可以随意决定旁人的进出。 只要有人对我生出异心，我也是能够通过空间感觉到的。 再说哥哥和叔叔他们对我那么好，肯定也和祖父祖母爹娘一样不会觊觎的。” 那四人听娇娇这么说也是在理，但还是觉得安全起见，玉佩空间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为好。 方含娇拿出杀手锏，“一月后会有洪涝，这一片的几个州县都会被洪水冲毁，我们将会踏上逃难逃荒的路，路上流民众多很是艰辛。 仙祖手札上说了，得了空间必须多做好事积德，所以现在开始空间里的土地都得不断种粮食。 即便不为旁人，就是我们自己一家人也要吃喝。” 方含娇说完这些，给了会时间让那四人消化一下。 本以为他们肯定不会再反对了，结果祖父祖母还是摇头否决，就是爹娘也摇头。 方禄然觉得什么都没有孙女重要，做好事可以从别的方面着手。 “里面的土地不是能缩短时间吗，我和你爹能行。” 方含娇再次拿出杀手锏。 “二嫂（大房二儿媳）、五嫂（方含娇亲二嫂），六嫂（三房大儿媳），现在都已经怀有身孕了，侄子们都还那么小，不趁现在加紧种粮食，多筹些银钱，几个怀有身孕的嫂嫂和小侄子们，届时逃难路上都多有危险！” 上辈子三个嫂嫂的这一胎都没能留住，二嫂的小儿子还病死在路上。 方家虽然分家了，孙辈排行还是按照一家排的。 因是方含娇自出生到会喊哥哥后，她一喊哥哥，九个哥哥都抢着答应，就这一个妹妹软软糯糯的叫哥哥，多好听啊，谁不爱听！ 但每次九个哥哥都觉得妹妹叫的就是自己，九个堂兄弟常为此争抢打架，亲兄弟之间都不会为一声哥哥谦让，每次一打架就是九个萝卜头的混战。 后来方禄然就拍板，按年纪顺序排。 大房家的一二四，二房家的三五七，三房家的六八九。 上一世太过沉痛的事方含娇没说，方禄然他们四人一听情况也知其中凶险。 方含娇见祖父母爹娘还是犹豫不决，又双叒叕拿出杀手锏。 “上辈子罗曼成为了玉佩空间的主人，并且利用空间得贵人青睐。 我被蒙骗养大罗曼和段泽商的奸生子，把那奸生子培养成才后，他反而设计陷害方家一族被抄家砍头。” “你说什么？！！” “那遭瘟的段家当真不得好死，害苦了我的乖孙~” 邱氏和陈氏听方含娇说的这些，气的恨不得现在就手刃了段家人。 也听明白方含娇说漏了嘴的上辈子，加上仙祖手札里说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娇娇说的做梦，其实就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世，想明白都揪心的疼，恨不能以身替之。 他们家的娇娇上一世是遭了什么样的磨难啊！ 方禄然和方有义也都明白过来，双眼通红，要不是在娇娇的面前，肯定得掉眼泪了。 爷俩也都气的青筋暴起，站起身就要去找段泽商算账。 “我去打死那忘恩负义的畜牲！ 竟敢如此欺辱我的娇娇！” 方含娇惊觉自己为了让祖父他们同意哥哥们也进空间，说漏嘴了。 见爹和祖父起身就拉开门，忙上前拦住二人。 “祖父爹你们别冲动，那些事现在都还没有发生，我们不能因为那样的人渣，断送自己的前程！ 根本不值得！ 他们上辈子欠我的，我也都会一一讨回，咱们家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屯粮屯物，为即将到来的天灾做准备才是正经！” 方含娇好一顿安抚，才将人劝住。 “不仅要多屯粮和水，能找到的草药也都不要放过！” 一月后发生了水灾，接下来的一年里，各地日子都不好过，不是水涝就是旱灾，流民遍地，饿殍遍野。” 方禄然他们光是听方含娇这么说，就觉得背后发寒，不过最终只同意让二房的三个孙子先进空间，毕竟是方含娇的嫡亲哥哥，肯定是不舍得伤害她一丁点。 且还有方有义和邱氏在这压着，他们兄弟三人也翻不出浪花来。 其他三房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空间的存在，和娇娇重生的经历比较好，总归是人心隔肚皮。 方含娇见祖父母爹娘都这么坚持，也就不再坚持。 方禄然拿出族谱，翻到他前七代，“有个姑祖是嫁到罗家的。” 这也就解释的通，为何罗曼能把玉佩认主了，不过因为血脉实在稀薄，所以玉佩空间在她那，也只能当个储物空间用。 “真是黑心烂肝的，抢了我娇娇的玉佩，还不知廉耻勾引小叔子，真是下贱！ 那对腌臜玩意一定不得好死！” “那段泽商更不是个玩意，天天吃我娇娇的喝我娇娇的，竟然做出比畜牲还不如的事，这样的牲口怎么还让他考上童生了？ 他一定会在十八层地狱常驻永不翻身！” 陈氏和邱氏把那罗曼和段泽商真是好一顿臭骂，方含娇还第一次知道原来祖母和娘那么会骂人。 不过那对狗男女确实该骂，那两人骨子里就是自私恶毒的。 上辈子他们囤了粮食，也并没有帮助任何人，而是利用那些粮食发了横财，又用横财帮流放的康王翻身废黜太子助他登基。 这辈子他们休想再成为什么人上人，必定要他们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方禄然让老婆子把儿子孙子们和重孙们，都先叫祠堂里。 “都跪下！” 四十三岁的方有仁，见老父亲如此严厉神色，心如鼓擂，琢磨是哪个不孝儿孙惹到他爹了，害他那么大年纪还要被老爹罚跪祠堂，看他一会不打断那不孝儿孙的狗腿！ 这么想的不止他，除了方有义知道实情，方有道和方有德也是这么想的，都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儿孙。 十个节气都在猜测是不是自己的爹|儿子惹了祖父？ 九个月份都在心里嘀咕，想是不是自己爹和祖父惹了曾祖父，害的无辜的他们也跟着跪祠堂，实在是太冤枉了。 因为最大的也才八岁，最小的才两岁，两个两岁的还没那么多心思，其他六个脸上根本掩不住满脸猜疑，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把他们老子气的直瞪眼。 不过不论怎么想的，就连两个两岁的奶娃都跪的丝滑，背也挺的笔直准备听训，也想看看是哪个倒霉鬼惹了老祖宗了。 第8章 找方含娇拿回玉佩 “你们都对着列祖列宗跪下诚心起誓，要一辈子对方含娇好，不得背叛于她，违者定逐出方家！” 祠堂里跪的满满当当的老老少少和几个奶娃，听着爹|祖父|曾祖光训斥没点名，都已经在复盘自己最近干的所有事了。 这会听见让发誓一定对侄女|妹妹|姐姐|姑姑好，就连两个两岁的小奶娃都松口气。 原来是这事！ 所有人二话不说诚心对着列祖列宗，按照方禄然的要求发了毒誓。 几个小月份们还不知所以然，十几个大人都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身为秀才的方有德脑子转的快，“爹，是不是段家那小子欺负娇娇了？” 方有德这话一问，所有人都面露凶色，只待方禄然点头，他们这就去把段家给掀了！ 方禄然见子孙们的表现很是满意，不过想到娇娇说她的退婚计划，直接打岔。 “暂时没有。 接下来两天，你们赶快把田里的活都干完，别磨叽。 现在山上的野菜野果正是好吃的时候，都给我上山多多采摘。 吃不完做成干菜腌菜果干，冬天吃不完还能卖些铜钱，给孩子们换笔墨纸砚糖果那些的。” 故意说卖也是激励他们别不当回事，虽然娇娇的空间能种植，但山上那些都是不要银钱的，不摘白不摘。 家里大大小小三十多口，这时候多弄点粮食，到时天灾真来了也有底气不是。 不能全都指望他乖孙娇娇。 “是！ 下午就让媳妇们带着孩子上山去采摘，地里的活我们几个爷们再干两三天就完了。” 作为老大的方有仁总觉得段家有点问题，但见爹不想说的样子，还是率先表态，三个弟弟也都跟着点头。 方有德没有媳妇，准备让儿子跟着嫂子们一起去，还能带眼帮着看几个小萝卜头们的安全。 “你们别不当回事，我看着今年老天可能要遭，你们几个家里孩子都多，能想办法多弄些粮食，就尽量弄。 要是看见草药那些的也都采摘回来，多晒些存着，别眼皮子浅的，刚采摘了转身就背去卖了，现在那些到处都是，拿去卖也不值几个铜板，存到冬天贵些自己或许也能用的上！” 方禄然说完摆摆手，再说一会，他真怕自己忍不住让儿子们带着孙子们去把段家给掀了。 “听清楚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都别偷懒的，谁要是被我发现偷懒，别怪我家法伺候！” “是！” 同样一幕陈氏也在给所有儿媳孙媳们上演。 不过她并没有让儿媳孙媳妇们下跪，只说接下来天景可能不太好，趁现在多上山采摘野菜野果草药那些，防范于未然。 媳妇们也都听话的，别的不说家里每次有大事了，都是老俩口拿主意的，也是她们都没有爱磋磨人的恶婆婆。 自从嫁进方家日子比在娘家的还好过，听着长辈的教导，也才能一大家子每天都吃的饱饱的。 方家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人口多的大家了，但日子过的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这么多人口，还能人人吃饱穿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也是家里有老俩口坐镇的大功劳。 过了午休，陈氏带着儿媳孙媳和孩子们，每人拿着一个篮子或是背篓上山去了。 方含娇找了绳子把袖口裤脚都扎紧，对着面前一排侄子们也学着姑姑一起扎。 这么防止蚊虫钻裤腿，树枝刮剌袖子，上山也方便。 “唔寄几弄！” “夏也寄几弄！” 两个两岁多点的小豆丁，挣扎着不要娘亲帮忙，一定要自己弄。 这个年岁正是喜欢模仿且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时候。 方含娇见状被俩小侄子可爱的不行，她自己扎好了，上前给俩小家伙帮忙。 “来姑姑给我们午月和仲夏扎好不好？” 原本还拒绝自己娘亲的两个小不点，忙改了态度，猛点头，结果又抢着谁先了。 方午月：“唔先来！” 方仲夏：“夏是哥哥，夏先！” 方午月：“唔弟弟，小，唔先！” 眼看着两个小豆丁要伸手打架了，方含娇忙站中间制止，“一起来！” 结果就是给一个绑了一条腿的裤腿，转身给另一个绑一条，再转身换腿。 “哎呀，妹妹，你说你没事干什么非要帮他们，让他们打，谁赢了谁先不就行了。” “是啊，男孩子就皮痒，也就妹妹你惯着他们。” 方仲夏的娘汪氏很赞同小柳氏的话。 她们俩这话说的，要不是知道孩子真是她们生的，还以为是后娘呢。 不过方家孩子多，即便八岁的方子月跟两岁的弟弟起争执时，家里大人都不会插手，更不会说什么哥哥大些就应该让让弟弟的话。 谁有理谁对，都没错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而男孩子们的解决办法大多是用拳头，谁的拳头硬谁说了算。 “他俩还小，再过两年我也不惯着他们了。” 方含娇嘴上笑迎合嫂子们，心里想的是都还是奶娃娃呢，她恨不得多宠一些，这辈子只希望他们健健康康的。 给俩小豆丁都绑好袖口裤脚，吧唧在两小豆丁脸上一人亲了一下。 俩小豆丁这会倒是默契，双双踮起小脚昂着脸撅着肉嘟嘟小嘴，在姑姑脸颊上也吧唧一口，糊姑姑一脸口水，还乐的不行。 俩豆丁亲完美的不行，一脸得意的看着其他六个哥哥。 别看俩小家伙在两岁多，心眼子多的很，平时他们跟六个哥哥根本争不过，因为太小了，总是输的那个。 现在姑姑又是给扎腿又是亲亲的，哥哥们都没有，能不美吗。 果然六个哥哥见状都羡慕的不行。 不过他们是要上山干活的，知道现在不是争的时候，都决定一会上山见机行事。 方含娇趁机在所有人要带上山喝的水里，加了一些灵泉水。 现在开始家里每天每人都要喝，一月后的逃荒路上身体也都能好很多。 特别是已经有身孕的三个嫂嫂，她们自己现在也都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过现在也没契机说。 都收拾妥当，大大小小小一大阵人往后山去了。 另一边，段家今儿午食没有方含娇的冤大头行为，只能吃喇嗓子的杂粮野菜窝头，和咸菜疙瘩。 罗曼因着这段时间方含娇的投喂，现在吃不下这些粗粮了。 不光是她，就是段泽商也吃不下，其他人因为要下地干活也是勉强吃饱。 罗曼脖子受伤了，又有段泽商的帮腔，所以下午又不用下地。 她等段父段母带着小姑子和小叔子下地去了，就回屋吃了剩下的绿豆糕，还特意留了一块一会给段泽商。 段泽商这会还饿着，老远的见方家人下地的下地上山的上山，又等了一会自己朝着方家去了。 村里人都知道方家的方含娇是不用干活的，所以她一定在家。 段泽商要找方含娇拿回玉佩，还要让她看看因为她的任性，自己到现在都还饿着。 并且还想着方含娇以后嫁来段家，断不能还让她那么懒惰，必须得下地！ 妹妹说方家的午食又是红烧肉，又是肉片汤的，结果方含娇竟然让他啃野菜窝头？ 一会最好让她给自己炖只鸡，他刚好把鸡汤拿回来跟嫂嫂一起吃，嫂嫂那么娇弱，还受了伤得好好补补才是。 结果到了方家敲门敲半天也无人应答。 还是村里一个老大爷看见段泽商在敲方家门，好心告诉他方含娇跟着娘和嫂子们上山去了。 PS：9篇经常被和谐，有看不到的宝子@我，立即来改，其实我什么也没写，哭唧唧~~ 第9章 段泽商和罗曼被抓现行 同时，心里对方含娇的厌恶更上一层。 罗曼透过窗户见段泽商自己回来了，把院门关得砰砰响，身后也没有方含娇的身影。 一看段泽商那黑着的脸，就知道那方含娇一定还在跟段泽商生气没过来。 她怕段泽商因为自己带玉佩，而导致方含娇到现在还跟他生气，没吃到好午食，眼珠子一转看见方含娇给的新衣决定直接换上。 她觉得自己穿上这套肯定比方含娇好看，届时自己再示弱，段郎肯定就不会把气往她身上撒了。 只刚拿起衣裳，看见最下面一块绚丽的大红色。 她伸手拿起看清是件小衣。 “莫不是那方含娇遗漏在笸箩里的？ 这一看就是她给自己绣的新嫁衣，真是贱蹄子用这么好的锦缎做小衣，不过现在都是我的了呵呵~” 她眼珠子一转，想起上午跟段泽商偷欢时的刺激，直接把这件大红色的小衣也换上。 罗曼换上新衣后，还在脖子上擦了香膏，这才满意的拿着特意留下来的那块绿豆糕，端着朝段泽商的房间去了。 段泽商本就没吃饱有些饿，舍下脸去找方含娇结果吃了闭门羹，这会正气怒呢，见是罗曼送糕点来了，忙打开门把人让了进来。 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关心他！ 段泽商见罗曼穿上新衣，眼前一亮，果然人靠衣装。 “你穿这身甚好！” 这衣裳一换，看着也像大家里的小姐了。 罗曼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解释：“刚才在屋里，衣服弄脏了，所以就换了下来。 我见你中午没吃多少，还有块糕点，你快吃了。” 罗曼说着，捏起糕点朝段泽商嘴边喂去。 段泽商也没有推诿，顺着罗曼的手就把那块糕点给吃了。 罗曼又贴心的给喂了杯水，他感觉肚子里没那么空了。 罗曼一脸心疼的看着段泽商，“段郎还没有吃饱吧，可是已经没有了，早知我上午就不吃了。” 段泽商就见不得罗曼自责的样子，“无碍，明日叫她多买些来。” 因两人离得太近，这会又没旁人在家，段泽商见罗曼穿的美，想起上午两人的荒唐，一时间又心猿意马，加上糕点的作用，他也没想憋着。 “曼儿你好香~” 罗曼红着脸欲拒还迎，因为眼前的男人就吃这套。 “段郎~不行~我们不能这样，你就要和那方含娇成亲了~要是被回来的人看见了唔唔……” 段泽商却霸道的堵上她的嘴，剥去衣裳，见到那抹刺眼的红，惹的他双眼都猩红了。 “无碍，这会他们都下地去了，来，让我好好疼疼曼儿……” 方含娇刚上山就挖了不少野菜和一些常见的草药，突然感觉小腹一阵不舒服，是来小日子了。 邱氏上山后手上也没停过，但一直有带眼看着闺女。 闺女长这么大，一直没怎么干过活，平时上山也是玩儿，所以时不时就要看一眼，第一个发现闺女的不对劲。 见闺女脸色不对，忙过来询问，得知是小日子来了，赶紧催促她回家，她自己和大嫂弟媳说了一声，亲自送闺女回家。 方含娇也没有强撑，毕竟一会衣裳弄脏了，还得别人帮洗，她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她懒，是每次小日子一来，除非必要家里人都不准她碰水，衣服脏了也是娘抢着帮她洗的。 因为有点着急，所以就抄了近路直线下山。 母女俩下到山脚下，刚巧不远处就是段家屋后。 两人着急忙慌只想赶紧回家，只突然听见一声女人的奇怪叫声，接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经过人事的一听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声音。 邱氏反应过来声音是从段家传出来的，脸直接黑的如墨汁。 方含娇感觉也很晦气，但她脸上却满是笑意。 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刚好看见不远处正拿着水壶准备上山的王寡妇，拉住正要往段家冲的娘，和她耳语了几句。 邱氏黑着脸直接上前拦着王寡妇，“我听见段家有奇怪的声，不好带着闺女进去，你陪我一起吧。” 邱氏也没有什么拐弯抹角的，这会儿那里面的不要脸的贱货叫的声儿那么大，只要往他往段家屋跟前一凑近，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所以也没想着为段家遮掩丝毫。 本来闺女就要和段家退婚的，这会儿都恨不得叫上全村人，都过来看看那段泽商是个什么腌臜东西！ 只是现在村里的人基本上全都下地去了，邱氏和方含娇都觉得很是可惜。 不过有王寡妇，也是锦上添花了。 因为她是个大嘴巴。 王寡妇一听邱氏说的话，想也没想的就点头答应了。 结果跟着越往段家这边走，那屋里的声音就越大，不用邱氏再说什么，王寡妇的眼睛就越瞪越大。 她看看身边的邱氏，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方含娇，心里突然就激动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她根本就忍不住，比邱氏还率先推开段家的院门。 也是段泽商太过自负，他回来只把门给关上，并没有拴上门栓。 也是乡下白天都没人栓门栓的习惯，何况地里干活的人，随时有可能也会回来取东西喝水什么的。 段泽商和罗曼敢在大白天干这样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只不过平常开门的声音里面的人都能听见，但是今天两人吃了加料的绿豆糕，听见一丁点动静，也以为是段明月回来取水，并没有在意。 现在两人正在兴头上，反而会觉得更刺激，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方含娇三人进了院子后，罗曼叫的声儿听的更清楚了了。 她欢喜的没忍住喊出声夸赞，“段郎好勇猛啊——” 王寡妇一进院子就被罗曼那声儿给喷了一脸，满脸通红的那叫一个激动。 “哎呀，我的天呐，这这骚女人口中的段郎，该不会是段童生吧？” 总不能是才十四岁的段三郎吧，而且段三郎跟他爹娘一起下地去了。 王寡妇嘴上假把式意的说着，脚步丝毫未停的目标准确朝着段泽商的房间冲去。 到了门口，她直接使力把门给踹开了，里面两人交缠在一起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的三人眼中。 那叫一个辣眼睛。 屋内两人本以为是段明月回来取水，正到了紧要关头，被突然破门而入的王寡妇给惊了一大跳。 见邱氏和方含娇也来了，段泽商直接对着方含娇急忙解释：“娇娇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段泽商这会根本就不敢动，脸色煞白额角冷汗直往下滴。 罗曼更是惨叫连连。 “啊————” “哎呀，我的天呐！” 王寡妇的声音比罗曼的还大。 “哎呀……你们这情况……我都说不出口啊，段泽商和罗曼你们怎么滚到一张床去了，真是伤风败俗啊！” 王寡妇说着竟然直接跑到床前，捡起地上的枕头就朝两人身上打去，实则是为了看的仔细点。 瞧瞧那段泽商瘦归瘦，可真白。 段泽商和罗曼这会儿被打的也清醒了，两人脸色越来越苍白。 想起身可怎么也起不来。 越是疼越是慌乱，想找东西把自己盖住，可被褥枕头那些都在地上。 第10章 贱一窝去了，绝配 段泽商一把挥开王寡妇打过来的枕头，想抢过枕头盖身上，能遮掩一点是一点。 然而王寡妇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早就看破他的意图把枕头抢回来。 段泽商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方含娇和脸色阴沉的邱氏，“娇娇你听我一会给你解释，我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的，你能不能先给我们拿被子来……” “呸！真不要脸！ 自己跟寡嫂偷情都被捉女干现扬了，还有脸让未婚妻给你拿被子遮掩？” “他们要是要脸怎么会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这不要脸的事都干出来了，还要遮掩什么。” 方含娇内心平静的很，早就知道这对狗男女的事，现在爆出来，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王寡妇见方含娇并没有心软，很是高兴，“就是，就该让大家伙都来看看你们这对骚男贱女是个什么样儿的！” 王寡妇想到方含娇上午，还拿着嫁衣去找她请教女红，结果未婚夫是个这么贱的渣货。 想到自己手被扎一下，方含娇毫不犹豫给她擦玉颜膏，那么好的姑娘怎么能被这样对待，当即就为她打抱不平，对着段泽商和罗曼骂起来，根本不用方含娇和邱氏开口。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罗曼你就算寂寞难耐，也不能可着身边的人霍霍呀。 咱村里那么些老光棍儿，哪个不够你享用的，你却偏偏勾搭亲小叔子。 你小叔子要是个单身汉，你勾搭也就勾搭了，可他是有未婚妻的人，你这不纯使坏吗？ 不是我说你，你跟小叔子偷情，怎么也不在晚上，大白天的就迫不及待的偷上了，就这么急吗？ 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原来私底下是个这么骚浪贱的货色！” 罗曼这会也准备破罐子破摔，想着自己和段郎的事被人发现了也好，这样段郎就必须娶了她，所以这会是一声没吱，也是没脸在这时候吱声。 “段泽商亏你还是个童生呢，人娇娇对你多好啊，天天把自己家的肉拿来你家做给你吃不说，你读书缺笔墨纸砚了，人家二话不说也给你买来，结果你连身下那二两肉都守不住，负了人家。” “你搞谁不好，非要搞为了你考试筹盘缠，去山上打猎而惨死的大哥的媳妇？ 啧啧！都说兄弟妻不可欺，你却偏偏要骑你嫂子，你都不怕午夜十分，你大哥上来找你吗？ 我看你那书也是白读了，不过你叔嫂俩也是贱一窝去了，绝配！” 她骂了好一会，方含娇和邱氏根本就插不上嘴，也不用她们出声来。 王寡妇骂着见段泽商和罗曼两人，竟然还没分开就上前去扯，结果引的段泽商和罗曼齐齐惨叫，罗曼直接俩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可把王寡妇给吓一跳。 她见两人这分明是分不开了，声音激动的都发颤了。 “呸！真是不要脸，这都马上风分不开了！ 哎呀，我的天呐，这可了不得，我赶紧去叫人回来抬他们去医馆，不然这可是会出人命的呀！” 最主要的是王寡妇怕那罗曼真死了，可别赖上自己。 她声音咋咋呼呼的，要多大有多大，恨不得嘴上长上十个喇叭，一嗓子让全村的人都听见自动过来。 段泽商听王寡妇要去找人，一紧张又卡的更狠了。 “不要叫人~求你们了……” 段泽商说着眼神祈求的看着方含娇。 她那么爱自己，一定不会想自己现在的样子被别人看见的。 要真让人把他和嫂嫂这样送去医馆，嫂嫂没法活了不说，就是自己的名声也都毁了。 绝对不能让人送他们去医馆！ 王寡妇已经跑出门，嘴上却也没闲着。 “你们现在这情况不叫人来可不行，那是会死人的呀。” 她说完就跑出门去叫人了。 邱氏和方含娇什么话也没说，退出门外等人过来。 邱氏想到自己闺女儿的小日子来了，还见到这样的腌臜事，也怕污了闺女的眼和心情，让她先回家去。 “你赶紧回家去，娘在这儿看着，放心，今天这婚退定了。” 方含娇纵使再想继续看热闹，自己身体这会也不允许，听话的先回家去了。 王寡妇出去很快就叫了不少人过来，不过过来的都是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还有几个在村里玩的皮小子，听说有热闹，也都跟了过来。 年轻人，这会都下地干活去了。 村里的年轻人，也只有段泽商和方含娇每天不用下地干活。 一共来了六七个老头老太太，其中有一个还是段家的长辈。 看到段泽商和罗曼偷情被人发现不说，还马上风了，气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真是丢人！家门不幸啊！” “那两个人为啥脱光在床上打架？” “那女人是被打死了吗？” 一个个稚嫩的声音争先恐后响起。 “哎呦，你们这些小娃娃赶紧出去，这可不是你们能看的。” 其中一个老太太看清屋里发生的情况之后，正瞪大满是八卦的眼往段泽商身上身下瞧呢，突然听见小孙子的问题，吓的赶紧捂住孙子的眼。 第11章 都乱成一锅粥了，快喝了吧 段泽商本也疼的六神无主，见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他家那个长辈把被子捡起来，把两人给盖住了。 “还请诸位不要火上浇油了，这是我们段家自家的事，大家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在院子里围着了。” 邱氏听着段家老头赶人的话，冷笑，抓住几个出去的小娃。 “你们帮着去把我家的男人们都叫过来，就说家里出了大事，我家娇娇被人欺负了。 叫回来最快的，我给你们拿糖吃。” 几个小孩子一听有糖吃，都争着抢着跑去方家地里叫人了。 那段家的长辈见状也知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但段泽商是他们段家最有出息的儿郎，本还指着他给段家光耀门楣呢，眼下真是想打死那段泽商的心都有了。 但到底是段家最有出息的儿郎，也不能真让人死了。 于是也去找人请大夫了。 好在隔壁村子里就有个赤脚大夫。 丢脸丢到隔壁，总比抬着人往镇上去，丢到十里八村整个镇子上的好。 事关重大，又是这么大的瓜，别说方家人了，就是听见风声的也都跟着一起回来看热闹了。 方含娇的三个哥哥和小叔最先听到她被段家人欺负，跑的最快，最先来到段家。 他们看到段泽商和罗曼竟然偷情还马上风了，三个哥哥不管不顾就要上前打死段泽商，被方有德给拦住。 “你们都给我停下！ 为了这种腌臜玩意儿惹上官司，你们觉得值吗？” 邱氏紧记闺女的叮嘱，也拉住三个儿子。 “听你们小叔的，这事儿跟我们家没关系，眼下先和段家把亲退了才是正经。 难道你们要为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搭上自己的前程，他段家还不配！” 方有德给方清明兄弟三人使个眼色，小声告诫。 “那两人马上风了现在是碰不得，不然但凡有点事都得赖上我们方家。 二嫂说的对，先退亲是要紧，要收拾他们，以后有的是灯下黑给他套麻袋的机会。” 这边刚安抚好这兄弟三人，其他六个兄弟和叔叔伯伯也都到扬了。 段泽商爹娘回来，现扬顿时乱做一锅粥。 段母更是要把大儿媳给沉塘。 “那遭温的骚狐狸天天不下地，竟然在家勾引我儿子，这个贱人，必须把她沉塘！ 那贱人跟我家大郎成亲没一月，我家大郎就被她给克死了，现在又克的我家二郎名声尽毁，我定要把她这不守妇道的贱人给沉塘！ 啊————” 段母气的双眼猩红，想要往屋里冲，然而被段父给拦下。 “够了！你还嫌旁人热闹不够看吗！” 段父说着，强硬地扬起笑脸，对着方有义赔不是。 “方老弟，今儿这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看现在我这闹成这样，咱们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商量的好，免得让旁人看了笑话，你说呢？” “说你娘的头！ 看的也是你段家的笑话，跟我方家有何关系！” 方有义直接把段父推开，一点情面不给留，拿出邱氏早就塞给他的一根破玉簪。 “这是你家那不值钱的烂玉，还给你们！ 你儿子品行败坏，不知廉耻和他寡嫂搞到床上被抓现行，都马上风了，还想让我们方家当瞎子看不见？ 我闺女就是终身不嫁，也不嫁你段家这样腌臜的人家，把我闺女八字还来！ 全当我们家之前瞎了眼，从此以后两家也别往来了，儿女婚事从此作罢！” 屋里听到这话的段泽商，心里一慌，忙杨声：“我不同意退婚！” 方有义见段泽商竟然还敢叫嚣，真是忍不了一点，直接一拳头杵段父脸上，给他打个乌眼青。 那遭瘟的腌臜玩意现在打不得，还不能打他老子吗！ 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吃老子一拳！ “你不同意？老子今天打死你个龟孙！” 方有义左一拳右一拳，拳拳都往段父脸上招呼，没一会儿就把他打成了猪头。 “啊天杀的，你凭什么打我男人？” 段母见状就要往方有义身上打，邱氏哪能干看着，快她一步一把薅住段母的头发，另一手脱下鞋子，朝着她脸上啪啪左右开弓。 她在听闺女说了上辈子的遭遇后，早就想来打这一家贱人了。 她闺女对段家人那么好，掏心掏肺的好，结果段家人却那么对她闺女。 之前还想着这段家人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举动，没有理由打人，现在理由足足的，不动手还等什么呢？ 山上的方家媳妇子们也都听到了风声，都是跑回来的，刚到段家就看到院子里面乱成一锅粥。 方有仁媳妇黄氏见弟媳在跟段母打架，二话不说也不问缘由，上来就是拉偏架，顺便暗地里使劲掐段母。 拉偏架的还不止一人，方有道媳妇王氏也加入，结果就是段母是被三妯娌按着打。 段泽商的弟妹见爹娘被打，怎么说也要上前帮忙的。 然而，方家的儿郎又不是吃素的。 结果自然是段家的人每人，都被两三以上的方家人按在地上明里暗里的一顿狂揍。 “都快散开！快拉开他们，你们都是死人啊？” 里正姗姗来迟，他见到院子里的情景，两眼一黑，伸手就去拉架，结果不知被谁打了一拳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真想倒下去算了。 但这会儿隔壁村的秦大夫已经来了，不能出丑出到外村去。 村民们这会热闹也看的差不多，都假把式意的上前来拉架。 他们之前不拉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段家太不是人，那段泽商都跟他寡嫂滚到床上被抓了现行，现在还锁着呢，竟然还不同意和人家方家的掌上明珠退婚。 不说人家亲爹娘了，就是他们这些旁观着看热闹的，听着都牙痒痒，想上去打两拳。 “大夫来了，都让让！” “秦大夫快这边，这边！ 段家大儿媳已经晕过去了！” 王寡妇第一个冲到秦大夫面前，挤开人群给他带路。 第12章 砸了段家 大夫在来的路上就知道自己是来医治马上风的，所以带了银针来。 这会儿见那些人竟然还想看着他行针，“都出去都出去！” 他没好气的把人都赶了出去把门关上。 外面众人见真正的好戏看不到，也就转到打架这边来继续看热闹。 “给我砸！” 方清明见打人有不少插不上手的，举起手里的锄头就把院子里的大水缸给砸稀碎。 剩下的其他方家儿郎们，就像那水缸里哗啦涌出来的水，朝着段家的四面八方下手打砸。 方家人太多，在院子里面打打砸砸的看着很是恐怖，看热闹的怕波及，都主动退到院子外面。 方家人那是看到什么砸什么。 灶头上的两口大铁锅，一锄头一个，哐哐给刨几个大洞。 碗橱里的碟盘碗全都摔在地上，一地碎片。 桌椅板凳砸！ 门窗砸！ 不是没梯子屋顶都要给掀了。 不过这也难不倒方家的儿郎们。 他们都在地里干活，手里都是有拿着锄头镐头回来的，能够着几片瓦就够几片瓦，能够着的屋顶，也给捅几个窟窿出来。 瞬间段家就如土匪过境似的。 里正见方家人这会儿出气也出够了，见段母段父和他们那一对儿女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再不制止，那可就真要出人命了。 “方有仁方有义，你们一家是想蹲大牢吗，还不快住手！” 方禄然比他还长一辈，只能喊他儿子们了。 方禄然见儿孙们把段家霍霍完了，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似的，喊了声，“没听见里正的话么，都给老子停下！” 方家人也是见好就收，瞬间收手。 段家人除了马上风的段泽商和他寡嫂之外，都被方家人打的鼻青脸肿，亲爹娘都要不认识了。 里正也听王寡妇事无巨细把事说清楚了，搞清来龙去脉，看着段家人也是恶心的不行，恨不得把这一家人给逐出村去。 他眼神不善的看着段父段母，“你们自己儿子儿媳做出如此不要脸面的事，还拿着人家姑娘的八字不还，是想让人家告到官府去吗？” 段父本还想仗着儿子是童生，下个月就要去府城考秀才了，不仅能为段家争脸，同时也为村里争脸的由头，以为里正会向着他们家，听里正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慌。 “要真那样，届时别说我这个里正不留情面，将你们一家人全都赶出村去，你们自己好好想清楚！” 里正又不是傻的会偏帮段家，人家方家也有两个童生不说，现成的一个秀才也在人方家呢。 再说也是那段泽商自己不做人，干出那等猪狗不如的事被人家打上门来，那也是活该。 段父段母乃至段家的几个长辈，听里正这么说，都惊讶瞪大眼。 段家的其中一个长辈还算比较拎得清的，立即呵斥段父段母，把方含娇的八字给还了回去。 方家人拿回方含娇的八字，也就不在这腌臜的地方多待一息都嫌晦气。 不过几个嫂子想起段家人之前吃了不少方家的肉，三三两两的围堵，把段家的鸡给逮着六只。 “这算他段家之前吃我妹妹的还回来的，正好回家给妹妹补补！” 陈氏见几个孙媳妇如此机灵，很是满意。 “走！” 段家人眼看着方家人，就这么放肆的打了人，砸了家，还抓了鸡潇洒的走了，一个屁也不敢放，深怕方家人杀个回马枪再把他们打一顿，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直到方家人走远了，段母看清家里现在情形，嗷一嗓子朝着里正哇哇大哭。 “里正你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你看看我们被打的，家里被砸的，这还能住人吗？他们方家必须赔银子，这太欺负人了呜呜……” 方家人才不管段母怎么嚎哭，他们没把他段家房子推倒，也是现在外人多，不能落人口舌把柄罢了。 等晚上的，不把那段泽商给套麻袋，都算他们这些兄弟们没种！ 回家的路上，方含娇的几个哥哥，都想到一事，“爹娘，妹妹的玉佩还没要回来呢？” 方清明转身就要去段家，“我去要回来！” 他七弟方槐序拉住他，“三哥，爹娘肯定早拿回来了。” 方有德对七侄子很是满意，这个侄子性格最像他，才十八岁如今也是个童生，下月参加春伟中个秀才不难。 最主要的是遇事不会只看表面，人也比较聪明，以后二哥家能担大事的人。 方清明还不太信弟弟的话，看着爹娘等答案。 “嗯，娇娇上午自己拿回来的，当时在那罗曼脖子上带着。” 这事邱氏没打算瞒着家里人。 一家人听清，恨不得折回身去，再把段家给推倒。 不过最想打的还是那段泽商和他寡嫂。 现在那两人也不知是个啥样了，等大夫走了的，他们今天晚上一定要去给那段泽商套麻袋给妹妹报仇！ 出了这样的事儿，方家人也没心思再下地上山了，他们都很担心方含娇。 毕竟方含娇真是爱惨了那段泽商，今儿发生这样的事，这会儿她肯定很难过，说不定正在哭呢。 方含娇的哥哥们一想到她会伤心难过，就想去把段泽商那个杂碎给剁来喂狗！ 结果所有人到家时，见到方含娇刚把洗好的衣服晾起来。 邱氏满脸的心疼。 “娘的娇娇，你怎么自己洗了？ 你现在碰不得凉水，放着娘回来洗就行了呀！” 因为之前都在山上，家里的女人们都知道方含娇今天小日子来了。 听到邱氏说的这话，也都赞同。 家里那么多人，她那两件衣服顺手就洗了的事儿。 再说大家都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遭。 家里的女人们基本上都是互相帮助的，都没有人会在意什么，别人的不能洗腌臜晦气之类的。 这也是陈氏带头带的好的原因。 陈氏儿媳妇娶进门后，谁小日子来了，要是弄脏了衣服没空洗，她看见都会帮着洗了。 闲时，还会教唆儿子们有空帮自己的媳妇洗了脏衣服，根本没有什么晦气一说。 毕竟她自己也是个女人，要真晦气，那男人还是她们胯下生出来的，岂不是更晦气？ 明显就是无稽之谈！ 第13章 有灵泉百病消 方含娇的脏衣服，家里的两个嫂嫂也都帮她洗过。 “就是啊，妹妹，你这两天可得好好养着，不然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方含娇真心觉得没什么，上辈子她在段家什么都是自己做，刚成亲那几年，她就是来了小日子，也还要给段明月和罗曼洗衣服。 越想越觉得自己蠢，赶紧甩甩头。 “没事，现在天气暖和，水也不凉。 那边的事都解决了吧？” 已经成了亲的男人们，一听媳妇这么说的话，脸上一红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也跟着方含娇岔开话题。 “对，娘快把妹妹的八字给收好，这乱放家里小子们多，等会拿出去玩就不好了。” 邱氏点头，拿出八字给闺女看。 “你和那段家的杂碎婚事已经退了，从此婚嫁各不相干。” 她刚说完几个哥哥都一脸紧张的盯着妹妹看，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伤心的神色。 方含娇却扬起笑脸，很是开心。 “终于退了！” 这件大事已完成，接下来他们一家人就安安心心的好好囤粮食。 “那爹娘你们赶紧去忙你们的呀，都因为这件事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了，不然野菜都能挖一筐回来了。” 哥哥和嫂子们见妹妹不但不伤心，还惦记着上山挖野菜干地里活的事儿，都面面相觑。 妹妹该不会是伤心过头了吧？ 故意在他们面前装作高兴的样子？ 这人不高兴有事，大吵大闹的发出来反而是好的，最怕憋在心里闷坏了。 这么想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方含娇亲嫂子徐氏牵起方含娇的手，一脸担忧的看向邱氏。 “娘，妹妹的身子还是有些虚，这手那么凉，刚好那不是隔壁村的大夫来了吗？ 要不让谷雨去把那大夫给叫家里来，给妹妹把把脉吧。” 方含娇听五嫂这样关心自己，很是感动，反过来拉着她的手。 想到五嫂这会儿都还不知道自己有身孕了呢，把大夫叫来也正好。 “那行，咱们全家人都请个平安脉吧。” 方含娇说完就看着娘和祖母。 陈氏和邱氏被孙女|闺女看的这一眼，随即就明白她话里的用意，于是点头。 “行，那谷雨你先去看着秦大夫出来了，就把他请到咱家里来。” 刚好也能从那大夫口中打听一下那段家的杂碎如何了，最好是坏了他那子孙根，从此以后绝后了才好呢。 那缺德的玩意儿就不应该有后代，有后代也是一样的货色。 方含娇想的就更多了，他们家妇人孩子多，要是在逃荒路上能有个关系好的大夫跟着，那再好不过了。 所以决定现在开始跟那秦大夫打好关系。 方谷雨没等多久就把秦大夫请来了。 方含娇想到那段泽商和罗曼现在是已经是得了花柳的人，只不过才刚得，即便是擅长此方面的大夫，可能也发现不了，但并不表示这大夫就不可能被传染上，于是就好心提醒。 “那两腌臜的人如此不检点，说不得他们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病，秦大夫家里不是也有才两岁的小孙儿，还是赶紧先清洗干净，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才是要紧。” 方含娇想着秦大夫给那两贱人解决马上风，避免不了要碰那不该碰的地方，那得多脏多恶心。 要是让秦大夫也染上那样腌臜的病，可就是她的过错了。 原本还不以为意的秦大夫，听方含娇这么说，神色一震。 还别说，当时他来的时候，那个王寡妇满脸八卦的跟着他，还想进屋去瞧热闹，他关门的时候见到那寡妇脖子上有些红点。 他是大夫行医多年，一看就知道那是得了花柳病的症状，而那王寡妇平日里行为私生活也是不检点，在十里八村都不是什么秘密。 那段泽商和寡嫂都能滚到一块儿去，和那王寡妇有一腿，也不是不可能。 “娇娇姑娘说的是，容老夫先行回家去清洗干净，再来给你们把脉可好？” “自然。” 秦大夫着急忙慌的从方家回了家，好在两个村的距离也不远，一刻钟不到就回到自己家。 到家就用专用灶熬了艾草汁儿，从头洗到脚，并且把自己今天穿过的衣服和用过的银针，也都用艾草药汁儿泡了又泡。 秦大夫刚走，方家想起秦大夫认同又有些凝重的样子，特别是几个打了段家人的几人，脸色都很是难看。 方含娇自然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为了安心，让一家人每人也都好好用艾草洗洗。 不过家里的洗澡水里，方含娇都给放了灵泉水，大伯家三叔家都让两个哥哥给一家送半桶去。 秦大夫回家洗好整理好，这才重新又来了方家，方家所有人连带几个孩子也都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 方含娇给刚来的秦大夫端了杯茶。 这茶水里，她放了两滴灵泉水，是为了以防万一，这样就保险了。 当然自己家里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漏的，之前就被方含娇喂了灵泉水。 家里人不知道方含娇为什么非让每人都喝杯水，但是她让的，就连两最小的方午月和方仲夏也都乖乖的把水喝了。 不过那水还真是清甜，很是好喝。 几个孩子笑着还想问姑姑要，被陈氏一人塞一颗糖给哄住了。 秦大夫客气把水喝了，也许是一路走来有些口渴，觉得这杯茶水很是甘甜，喝的身心舒畅。 秦大夫本来来方家，还以为方家人要打听段泽商的情况呢，等着方家人问他，这事也不是不能说。 毕竟人方含娇是方家九代里唯一的小姑娘，千娇万宠的，据说对那段泽商也是千好万好，结果那段泽商却如此负了人家，他们这些外人都看不过去，也愿意透露一些自己知道的。 结果来了之后，方家人不但没有问，反而让他给家里人请平安脉。 秦大夫听着方家二郎和媳妇子们话里话外，都是怕这方家唯一的姑娘伤心过度，有气憋着伤心伤神了。 同时心里也赞叹，这方家人可真疼闺女。 想来也是，要是他有个这么娇娇闺女，他也疼。 请脉当然是先从方含娇请起。 秦大夫一把脉面上露笑，这小姑娘真不错，并没有她家里人担心的情况发生。 “方姑娘身子骨并无不妥，只这几日多注意些莫要着凉，多吃些肉，保持愉悦的心情即可。” 一家人听方含娇没事，都松口气。 接着给其他人把脉，当把出有三个媳妇子怀有身孕时，那三人自己都惊讶了。 这段时间农忙，还以为小日子累的不准了，却没想是怀孕了。 三人的丈夫都欣喜非常，家里人也都跟着高兴。 家里一圈人都把了脉都身体健康，方禄然笑着给秦大夫包了红包，爷们几个客气送秦大夫出门。 到门口还是没忍住问那段泽商情况如何。 第14章 请你原谅我，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 “那段家二郎从今往后子嗣上可能有碍，不过那段家大儿媳已有身孕月余了，要我说你家娇娇跟他家退亲退的好。” 方禄然和几个儿孙们眼睛差点喷出火来！ 不过还是笑呵呵的送别了秦大夫。 转身看见阴着脸的陈氏还有方含娇，方禄然和方有义想说点什么安慰方含娇，一时想不起该说什么，只恨不得现在就去给那段泽商套麻袋。 反倒是方含娇一脸的了然。 怪不得上辈子段泽商那么着急的要跟她成亲，原来是为了给他和他寡嫂的奸生子找借口呢。 方含娇这么一想，也明白上辈子在逃荒路上，自己为了救落水的罗曼，结果却落下不孕的结果，想来也是那两人故意为之。 呵呵！ 自己上辈子真是蠢的活该啊！ “真是不要脸，就该让那罗曼沉塘！” 邱氏恨的不行，陈氏等人也都很赞同邱氏所言。 方含娇笑着回她，“沉塘多便宜他们，就该让他们一辈子背着这污名，那孩子也该一辈子背着奸生子的头衔才好。” 光是这些也只是不疼不痒的惩罚，真正的惩罚是等孩子生下来，天生就带着花柳病。 让那段泽商知道自己有儿子，但是儿子也是个活不长的，不能给他留后的，眼睁睁看着自己绝后的那种绝望，才解她上辈子被他们所害不孕的心头之恨！ 也想看那个白眼狼奸生子，这辈子还怎么活！ 不过那对渣男贱女得了花柳的事，还是不要让家人知道是自己干的，她不想自己那么恶毒的一面，被家里人知道。 虽然仙祖手札上说要多做善事，但并没有说被人欺负了，还要闷不吭声，道家不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么。 她这只是跟随本心以牙还牙而已，并不是作恶事。 想通这些的方含娇心里舒坦的回屋。 没一会祖父和爹带着三个哥哥进了她的空间去种地。 方禄然和方有义他们都觉得，确实不能浪费时间，那些烂人也不值得他们一家人浪费这宝贵的时间。 原本三个哥哥以为下午可以休息会儿，却没想到是换个地方继续挥锄头。 刚开始三兄弟还惊奇妹妹有这样神仙一样的宝物，为妹妹而高兴，可是在地里干了半天活之后，累的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好在有了他们祖孙三辈五个人在里面耕耘，一下午把那十亩地给干好了一半。 也是因为那十亩地都本身就是上等肥地，他们只需要用锄头把地给翻一翻撒下种子就行。 地里本也没有什么杂草，所以干的快。 兄弟三人晚上要去给那段泽商套麻袋的，他们去段家附近蹲守时还碰到大伯和三叔家的几个兄弟，连四叔家十岁的方景初也不约而同来了。 兄弟一群人拿着四个麻袋，在段家周围等了许久，都被蚊虫叮了不少包，那段家愣是没有人出来一个。 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跑到人家里面去，把人给拖出来打一顿。 “哥哥们，爹说等到现在都等不到就回家，别浪费时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方景初谨记出门时爹的叮嘱。 老七方槐序赞同十弟的话，“估计段家人今儿白天也是被打怕了不敢出来，走，回家明天再来。” 不然那个人没打到，自己人个个被蚊虫叮的满身包。 还别说，现在蚊子少但会咬人的虫子可不少，他们几个也是有点遭不住，各回各家。 不怕套不着那段泽商的麻袋。 还别说段泽商就是尿急也不敢出门，生怕方家人过来套他麻袋。 方家的十个兄弟连着两天晚上出来，想给人套麻袋都套空了。 自从和方家退了亲后，段家仿若从万物生的春天，一下降落到寒冷的冬日，度日如年。 反观方家，吵吵火火的不是下地就是上山，根本就像没事发生似的，也没有人去理段家人。 方含娇小日子来了这三天只能在家待着，好在今天过了就能完事了，最后一天也能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了。 刚坐下，院门突然被人给敲响了。 她以为是家里的孩子们回来取水喝。 结果一开门，竟是不想见一点的段泽商。 这人要是不是自己主动跑过来，这两天她都已经快要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方含娇是真的很佩服这个人，怎么还有脸皮到她家里门口来的？ 她刚想关门，段泽商忙上前要挤进方家来。 “停，你在往前一步我就喊人了。” 方含娇现在看到这个人就恶心的不行。 段泽商在家待了两天，这会儿也是趁着村里没什么人，都在地里干活的间隙跑过来的。 段泽商好像没听见方含娇的话似的，惊喜的上前就想拉她的手。 方含娇急忙后退，刚好门旁边就有大扫帚，一把抄过大扫帚就拍在段泽商脸上，与他隔开足够的距离。 方含娇想的是这人现在已经得了花柳病，就算他目前好好的，那也是的了花柳病的人。 “段泽商你离我远点！别让我看不起你跟条狗似的！” 方含娇说着，连拍了段泽商好几扫帚了，直接在他脸上拍出了好几道棱子，还有两道已经见了血丝。 她心里可惜这扫帚不能要了，一会儿得拿去烧了。 段泽商被方含娇打的怒火中烧。 这个贱女人怎么敢打自己的？ 不过想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深吸一口气，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仍然扬起笑脸。 只他并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横七竖八的棱子，笑起来真的特别丑，像个鬼似的，还以为自己还是曾经那个风流倜傥的段童生呢。 “好好好我不靠近你，娇娇你先听我说，你听我解释，那天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是她勾引的我。 你知道我的，我都已经和你定了亲，怎么可能再和别人有染？ 但是她那天在我吃的东西里做了手脚，所以才是你看到的那种情景，你一定相信我！ 我不想和你退亲，那都是家里人决定的，但我没同意，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 我们成亲以后，什么都你说了算，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不好？” 段泽商从那天方家人过来打砸一通后，家里过的日子，那真不叫日子，他这两天也都憔悴了许多。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跟方家真闹掰了，那他以后还怎么去参加科举？ 方家的那房州知府方问声肯定也不会再帮他了，这是他万万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所以这会儿也不在意会坏他嫂子的名声了，毕竟谁的名声都没有自己的重要。 他的前程更重要，就想先稳住方含娇稳住方家。 也只有待他中举之后再弥补嫂嫂了。 第15章 借粪水一用，段泽商吃屎吧你！ 段泽商说完，满脸期待的等着方含娇投怀入抱，他们重归于好，这样他就又可以过回以前的生活了。 结果他说完之后，见方含娇仍然拿着大扫帚横在两人之间，并没有他想象的投怀入抱的情形，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想到自己和嫂嫂被她看到生气也是有的，理应自己多陪些不是。 “娇娇我真的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我那天被你看到也是心如刀割，我并不想这样的。 我真是被设计的，是被罗曼算计的。 我那天什么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然后就是你们来了看到的那样，我想跟你解释的，可是你当时兵不听。 请你相信我，你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去我家做饭，你就不去。 你要是不想看到罗曼，我可以让她离开段家……” “停！” 方含娇是真被他恶心的不行。 这男人是不是还真以为自己跟他一样贱，非他段泽商不可？ “你和你嫂嫂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能设计你一次，还能次次设计你，你嫂嫂肚子里面都有一月多的身孕了，你确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你要是不想要那孩子，你以后可就没孩子了。” 段泽商听方含娇竟然知道嫂嫂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很是惊讶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都知道了方家的人是不是都知道了？ 想到这他皮子有点紧，不过转念一想又松了口气。 只要方含娇不在意不计较这些，方家人也就都不会在意。 所以眼前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方含娇哄好。 至于那个孩子，也正如方含娇所说，自己以后子嗣上非常艰难，很可能就只有这一个子嗣，所以嫂嫂肚子里面的孩子是必须得要的。 见方含娇现在生气的样子，果然她还是因为自己和嫂嫂在一起而吃醋了，他的信心瞬间回来了。 “娇娇，你放心，那些我都已经打算好了。 以后等那孩子生出来就是你的儿子，叫你娘，我绝对不会让他认罗曼的。 你要是不想看见罗曼，我就把她给送走，远远的送走，再也不让你们见面啊——” 方含娇见这狗杂碎，竟然还想着让她给他们那奸生子当娘，真是无法再容忍下去，直接朝着段泽商劈头盖脸的挥打扫帚。 也不管把他打成什么样，最好把他给戳瞎戳死，疯狂的抽打。 “你个杂碎，你们一对男盗女娼的玩意，都被全村人抓女干现扬了，怎么还有脸跟我说这样的话！ 你个缺德的龟孙，跟那下贱的女人生出来的奸生子，你们自己好好宝贝着养吧，让他一辈子都被人指点是个奸生子！ 我当你娘的娘都嫌晦气！ 算盘珠子都蹦我脸上了，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认为我会答应你？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烂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方含娇边打一边骂，一遍把心里的憋屈都给骂出来。 上一世这个烂人自诩是个有学问的读书人，总是嫌弃她没文化，丟他的脸，当上官以后就更看不上她了，因此她从来都不敢说一个脏字，就怕给他丢脸。 “娘的！大爷的！王八羔子！畜牲不如的东西！给我去死！去死！” 方含娇每骂一句心里就舒坦一分，越骂越得劲，越打越有力气。 段泽商虽然中了个童生，但因为是儿子从小在家里就没怎么干过活，这几年读书更是日日在家，美其名曰读书，实际就是在家里躲懒，什么活也不会干。 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根本就抵挡不了方含娇这劈头盖脸的抽打。 加上方含娇这几天天天喝灵泉水的缘故，浑身是劲，抽打起人来那真是手到擒来的。 “娇娇，你快住手，你是疯了吗？ 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面目可憎，如此泼辣，以后谁还敢要你？除了我，也没有人会要你啊别打了——” 段泽商一边躲一边往外退，但方含娇这会儿越打他，心里越舒畅，憋闷的那口气，每挥一下也就散去一分，打的身心舒畅。 即便段泽商这会儿往村子里跑，她也没有丢开扫帚，而是追着打。 今天不打爽了，那就辜负了段泽商送上门来挨打的机会。 王寡妇挑了一担粪水，要去浇菜园子，远远的就听见有人鬼哭狼嚎的，并且一会儿求饶一会儿叫骂的，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八卦之心，挑着粪水就跑到前面来看是怎么个事儿。 见是方含娇正在用大扫帚抽段泽商呢，激动的恨不得抽出扁担去帮忙抽两下。 不过这会儿大白天的又没有人混战，她也只敢这么想想，不敢真这么干，不过拉偏架是可以的。 于是把粪水放地上，挡住了段泽商的去路。 看着段泽商朝她这边过来了，想也没想的伸出脚绊了一下段泽商。 段泽商全心防备着方含娇挥过来的扫帚，根本就没有注意脚下，直接摔倒在地，看着方含娇再次朝他脸上盖下来的大扫帚，都顾不上疼。 “哎呀，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呢？ 差点把我绊倒了，要是被粪水泼你一身，可赖不着我呀。” 王寡妇恶人先告状的退开一步，好像刚才那只脚根本就不是她的样子，脸上是憋不住的笑。 方含娇听见王寡妇口中的粪水，眼中冒出金光。 扫帚一丢，跑到王寡妇跟前，“王嫂子借你粪水一用。” 王寡妇听方含娇要问她借粪水，下意识就点头，“哎哎，你拿去用，不用还！这茅坑里不多的是吗！” 方含娇忍着那熏人的臭味，提起一桶粪水，朝着还在地上的段泽商兜头浇下去。 “段泽商吃屎吧你！ 去你大爷的，个人渣，还想让我给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寡嫂生出来的奸生子当娘？ 我看你是中了邪了！ 赶紧多喝点粪水，驱驱邪吧！ 以后别再出现在我视线之内，否则见你一次，让你喝一次粪水！” 第16章 好人王寡妇 “呕——” “呕——呕——” 段泽商也顾不得自己被泼的浑身都是粪水，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呕呢。 王寡妇眼见方含娇把那一桶粪水都给泼段泽商身上了，激动的把另一桶又拎到了她旁边。 “娇娇妹子，不够这里还有一桶呢，都给你！ 这狗东西竟然敢这样侮辱你，大粪都没他过分！ 这粪水不够，嫂子家粪坑里多的是，管够！” 要不是有村里人已经有人过来看热闹了，她是真想帮着一块往那段泽商身上泼粪水了。 真不是个东西啊！ 方含娇看了看很正在呕吐的段泽商，他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再朝他泼一桶粪水也是浪费。 这两桶粪水也是人家好不容易打上来的，也不想浪费力气了。 “谢谢王嫂子，不用了，等我哥哥们回来，我让他们还你一担粪水。” 王嫂子见方含娇竟然还要还她粪水，忙摇摇头。 “哎呀，还什么还，一桶粪水的事儿，这有什么好还的。 娇娇妹子不是我说你之前都太软和了，以后再看到这贱人就这么对付他！ 下次再见到他你喊王嫂子，王嫂子给你挑粪来！” 两人说着话，见有人过来了，地上的段泽商也要爬起来了，很是默契的收拾了，赶紧离开了现扬。 方含娇用了王寡妇的一桶粪水，也并没有走远，而是帮她拎着空桶，准备帮她把粪水再给打上来。 王嫂子却并不要她帮忙，她很乐意见到方含娇收拾那段泽商，那狗东西实在是太不是东西了。 “娇娇妹子哎，不用不用，你赶紧家去换身衣裳吧。 瞧你身上也被溅上了点儿，得赶紧换了，不然太臭，嫂子干惯了这活，自己去弄就行。” 方含娇见王寡妇说的真情实意，并且还把她往自己家的方向推。 这王寡妇实际上是个挺热心的人，虽然她爱看热闹些，私生活也有些不检点，但看热闹是人的本性，私生活不检点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 毕竟王寡妇刚成亲没几年，男人就死了，留下三个孩子，和一对年迈多病的父母，这么些年，基本上全靠王寡妇撑着这个家。 王寡妇的娘家前几年还经常过来闹，让王寡妇再走一家，把这三个孩子丢给婆家，但她并没有选择改嫁，而且是继续在婆家养孩子，侍奉公婆。 前几年艰难的时候，王寡妇的那三个孩子冬天里都没有衣服穿，只能在被窝里待着，不敢出门儿。 公婆因为她丈夫的死，身子一直不好要吃药，也就是因为快要活不下去了，所以王寡妇才选择用身子跟那些男人们换些银钱，维持孩子们的吃喝穿用和公婆的药钱。 这也是为什么她的名声那么不好，但公婆依旧真心待她的原因。 事实上，有哪个女人好好的日子不去过，愿意这样败坏自己的名声被人谩骂浪荡下贱呢。 但王寡妇找的男人也都是鳏夫或者单身中老年，从来没霍霍过小年轻和有妇之夫。 说起来王寡妇也真是个可怜人，上一世她花柳病被暴出来，她不想连累家里人，也不想传染给别人，当夜直接找了一棵树吊死了，留下她那三个稚儿和年迈的公婆，最后好像只有她那大女儿活了下来，还被卖了。 方含娇想到捉女干那日，王寡妇也是像今天那么为她说话的，她决定把王寡妇的花柳病给治好，她不会医，但是她有灵泉水。 “那麻烦王嫂子给我先打点水洗一下手。” 方含娇故意跟着王寡妇到了她家里，跟在王寡妇身后，见她给自己舀了水，又问她要杯水喝。 “谢谢王嫂子，把水放这我自己洗手，还麻烦王嫂子给我倒杯水来喝，我骂那畜牲骂了半天，口确实有些干。” “哎！好好好，王嫂子这就去给你弄去！” 方含娇是村里唯一愿意来王寡妇家的小姑娘，她很是高兴。 因为自己私下里的作风问题，村里女人基本都不愿意和她打交道，见她就好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方含娇不但不嫌弃她，还愿意到她家里来，她很是高兴，恨不得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可家里却又没有那些体面东西。 听方含娇这会要喝水，王寡妇忙把自己的手洗了又洗，洗干净才去给她倒水来。 方含娇见王嫂子进屋去给她倒水了，忙往她家水缸里注入了不少灵泉水，这样他们一家人都可以有病治病，无病强身了。 该做的事情做完，方含娇又和王嫂子说了两句话，和她道别回了自家 方含娇回家先烧了热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给段泽商泼粪的时候，确实有几滴溅到自己身上，身上的衣服也必须换下来，味道太大了，不洗不行。 并且刚才也和王寡妇接触了，虽然并没有接触到她的唾液和血液，但是安全起见防范于未然，家里有孕妇和孩子呢。 默默的把那大扫帚和换下来的衣服，全都烧了。 等收拾好自己，没事做就进了空间，看看种下去的稻谷长什么样了。 结果进去一看，好家伙。 前天刚播的种，想着今天最多长成六七寸的秧苗，结果水稻已经在打花苞了。 这才两天呢，都已经要开花了，长得确实是快！ 看样子最多再有几天就能成熟了。 还有角落里被圈起来的两只鸡，还好好的活着。 也就说明空间里是可以养活物的。 她要明日再去镇上多买些小鸡小鸭养在空间里，以后就有吃不完的鸡鸭了。 最好还养两只猪。 这里面的两只鸡，还是她嫂子们从段家抓来的其中两只。 往鸡窝里一看，竟然下六只鸡蛋了。 看那蛋的个头，比家里的鸡在外面下的蛋要大一圈，可见空间里养的牲口也定然比在外面养的更好，吃起来肯定也更好吃，更养人。 等她刚收拾好，祖母和娘带着三个小侄子回来了。 第17章 都上山给我使劲囤物资 两人回来就发现方含娇的衣服又换了，关心询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毕竟在农家没事，没有特殊情况的人是不会在白天里随便换衣裳的。 小日子今天应该也很少，不会把衣裳弄脏才对。 方含娇把段泽商那不要脸的东西，过来说的那些不要脸的话给学了一下，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说了自己的丰功伟绩。 “我孙女这么厉害！” “乖宝，下回再遇到这样的事，你直接喊一嗓子，看娘不把他脑壳给砍了！” 邱氏和陈氏没想到那段泽商竟然还敢来方家，更是被他的话恶心的不行。 但听到自家娇娇那么勇猛，做了那样勇敢的事，也都解了口心里的恶气。 不过这样还不算完，她们俩都准备让儿子孙子去给那狗杂碎套麻袋。 方含娇家里大大小小十五口人吃饭，除了朝食，午食晚食都会有一大碗汤。 方含娇就把空间里那六个蛋给拿了出来，刚好中午煮个野菜蛋花汤。 陈氏和邱氏见她凭空变出来的鸡蛋，就知道这蛋是空间里的鸡生的。 两人没想到那鸡在空间里面竟然还能下蛋。 陈氏忙小声问方含娇，“不是就两只鸡吗，怎么又六个蛋？” 总不能那鸡进空间了就天天生蛋吧？ 邱氏也很好奇。 “就是那两只鸡下的，可是因为喝了灵泉水的原因吧。” 陈氏和邱氏听鸡都喝上灵泉水了，想羡慕，又觉得无从羡起。 因为她们也天天在喝了。 方含娇不知道祖母和娘在想什么。 “娘，祖母，我准备明天去镇上多买些小鸡，小鸭放在空间里养着，这样以后我们也不缺肉和鸡蛋吃，孟秋仲夏他们还有嫂子们也都每天能吃些鸡蛋补补。” 说着方含娇又摇头，“光买小鸡也不行，多买几只下蛋的母鸡更好。” 毕竟她不知道那些牲口在空间里面长的是快还是慢，“万一放进去就停止生长的呢？ 不过按照那两下蛋鸡的情形来看，应该是不会停止生长。 还是各种各样的都买一些吧。” 她说着自己的顾虑，听到的陈氏也都赞同。 娇娇有这样的神器，当然要好好利用起来。 他们都不会主动提出让方含娇用空间干什么的，但她自己想要做什么，他们也都很支持。 “我觉得也要多买一些菜种子，下回再留出来一块小地种些菜。” “行，那明日让你三哥五哥他们陪你一块去。” 陈氏拍板都给安排上了。 方含娇点头。 陈氏又道：“让老七也跟着一块儿去。 把你和段家已经退婚的事儿给你大哥和六哥说说，他们俩在镇上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儿，别再被那段家人给利用了。” “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家有两个大宝贝呢！ 还是祖母想的周到，我都没想到这块呢，要是没祖母家里可怎么是好呢！” 方含娇这话直接把陈氏哄成了翘嘴。 “祖母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方含娇黏过去抱着祖母的胳膊，“就有就有！” 说着还看向娘找同盟，“娘，你说是不是？” 邱氏很配合点头，也一脸当然表情，“那还用说！ 你看村里哪个当媳妇的，不羡慕你娘我有个这样好的婆婆！” 陈氏被孙女和儿媳妇夸的，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两条。 “哎呀，我那就有那么好了，哈哈……” 祖孙三代带着三个小家伙说说笑笑，忙忙碌碌，把午食做好，家里的干活的其他人都回来了。 不过今天中午午食的菜，最受欢迎的就是那盆野菜鸡蛋汤。 就连自从知道自己怀孕后胃口有些不好的徐氏，都多喝了一小碗汤，打开了胃口多吃了半碗饭。 陈氏邱氏还有方含娇，她们仨人心知肚明。 这改变就是因为鸡蛋是空间里出的原因了。 方含娇更加坚定要在空间里多养一些鸡鸭等牲口了。 “地里的活儿都干完了，但咱们一大家人也都不能歇着，都上山去，能打猎的打猎，打不着猎的，摘些野果挖些野菜回来也是好的。” 吃完饭方禄然又给全家人集中到一块儿开会，让子孙们都上山使劲囤物资。 “老七老八老九你们仨，多砍些竹子回来。 老十，你带着侄子们多捡些柴火回来。” 这些以后在逃荒的路上，都是要紧要用得到的东西。 逃荒在外，第一是喝，第二是吃，不论哪样都离不开要用火，所以柴火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方含娇对祖父的叮嘱很是赞同，还别说，她都没能及时想到这点，果然家里还真是需要有祖父祖母这样，见多识广有成算的老人在。 方禄然给家里人开完会后，陈氏把上午段泽商过来找孙女晦气的事儿给说了。 方有义听了直接要带儿子去段家。 “爹，我们现在如果再去那段家，好像我还挺在意那段泽商似的，倒是给他们脸了。 这事儿你们就当不知道，反正我自己也狠狠地打回去了，还喂他喝了粪水。” “那段泽商不可能就不出门了，等他出门的时候再给他套麻袋，让他挨打也是白挨，还没人知道是我们家人干的。 就算他心知肚明是我们家人干的，可是没证据，打落牙齿他也得必须和血吞，这样才解气。” 方含娇是真不想家里人因为那点破事，再把自己给置于不仁不义不道德的行为上，被人说道指点。 她这话刚说完，四叔和七哥都很欣慰的看向她。 四叔笑着摸摸方含娇的头顶，“看来我们家娇娇这次是真的长大了，都懂得权衡利弊，为家人着想，很好。” 放心，那个人渣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方有义和另外两个哥哥听了方含娇的话，见方禄然和方有德都很赞同，觉得方含娇说的也在理，就忍住没去段家。 不过麻袋一定要套的！ 散会后，一家人除了怀有身孕的三个媳妇子，带着家里还小的两三娃娃们一块儿睡午觉，其他人都没休息，上山去了。 方含娇听祖父让七哥他们去砍竹子，就想到竹笋。 她也想吃竹笋了，决定跟着一起上山。 还有满山遍野的野果野菜那些，前两天不能去，在家待的都着急。 陈氏和邱氏也知道她这两天在家里快要闷坏了，也就没有再屈着她，一起上山。 第18章 段童生遭报应死自家门口啦 “我们来刨，你捡。” 方含娇见七哥说着，举起锄头一锄头一个的，确实比用手掰起来要省时省力，也就没再争，就跟在哥哥们后面捡就行了。 这会儿也亏的是村里地里的活都还没忙完，要不然这会儿竹林里应该满是村里的媳妇子们，带着孩子们在掰竹笋呢。 方含娇捡着想着，如果空间里也种上一小片竹子，就在最边沿，是不是就有源源不断的竹笋吃了？ 这么想着就让三哥给挖了几棵带根的小竹子，趁着八哥九哥砍竹子没注意这边，不着痕迹收紧空间。 空间土地一圈边上，已经被方含娇种满各种各样的植物。 有蔬菜有果树，都是前两日在家里偷摸的带进空间里的。 这会又多了几棵竹子，虽然有点杂乱，不过好在都长得郁郁葱葱的，看上去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在捡竹笋的同时，方含娇还不忘也往空间里送一些，更是把落在地上的那些干透了的竹叶，也收不少进空间。 这个到时候引火可是好东西，还可以包粽子当蒸布用，总之用处多多。 一大家人在山上忙到傍晚才下山。 回村刚好碰见了从地里回来的村民们。 村民们见方家人都从山上下来的，每人背篓里都装的满满的，有各种野菜、野果，特别是看着方槐序方朱明方长赢三人，背的满满三背篓的竹笋时，都两眼发光。 但光发光也没用。 他们地里的活儿还都没干完，也只能是想着人家家里人多，齐心协力，活干的又快又好，第一个上山。 当即不少村民就觉得地里的活得加快干了，生怕山上的那些好东西轮不到自己。 这年头家里人能吃饱饭的，也不嫌家里粮食多。 何况一个冬下来，本就吃咸菜腌菜那些吃的够够的，就等着春天的野味改善口味呢。 方家人也是故意这时候回来的，就是为了让村里人看见他们一家人的收获，激励他们赶紧把地里的活干完，也都上山多搂一些食物回家存着。 到时候逃荒路上，大家伙儿也都不用那么惨了。 村民们怎么想的先不说了，当天晚上方清明方谷雨方槐序兄弟三人又拿着麻袋出门了。 段泽商白日被方含娇又是追打又是泼粪的，感觉自己差点就死了。 好容易回家，把怀孕的罗曼给熏的吐了真有半天。 本来他还想着让罗曼给自己烧水洗澡的，结果那就是个没用的，一直在那里吐啊吐个没完。 别说给他烧水了，连午食都是他爹娘妹妹他们回来做的。 段母带着一身伤下地里去干活，回来没饭吃不说，还要自己做，气的边做午食边骂罗曼，又把罗曼给骂了老半天。 要不是这个贱人勾引她儿子，她儿子怎么可能和方含娇退婚？ 没退婚的话，她怎么可能每天干完活回来，还得自己做午食不说，还没有好吃的。 那方含娇没跟儿子退婚的时候，每天都有肉吃，他们一家人这段时间都长了不少肉，可现在呢？ 别说吃肉了，能吃上一顿饱饱的野菜窝头都算好的了。 要不是罗曼肚子里怀着段泽商唯一的子嗣，真的很想立即把她给沉塘了。 可也只能暂时忍着，并且在心里每天都在想，等罗曼把孩子生下来后，要怎么折磨她才能解这心头之恨。 罗曼本来被段泽商熏的就一直在反胃，还没好点婆母回来就骂她，并且是指名道姓骂。 她干脆什么也不做，一看那老不死的有要叫她干活的苗头，她就转身干呕。 段泽商在娘和妹妹回来后，终于是洗上澡来，但那粪水泼他一头一脸一身，没有一处没被粪水沾到的地方，怎么洗也还是臭的，不过家里人都不敢说出来。 结果跟罗曼坐在一起吃饭，罗曼一张嘴又吐了，段泽商当时的脸直接就黑了。 他脸上被方含娇用大扫帚打的那些血棱子，着看真的好丑又臭，罗曼都不愿看他，气的一下午都心情不好，晚饭也没吃。 白天不敢出门，就想着晚上出门透透气，结果刚出门没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他都来不及喊叫，就感觉自己被在地上拖行，拖的他感觉屁股都冒火星子了。 想要喊也喊不出，因为嘴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不明物体给堵住了。 拖行刚停下，他还没起身，身上就传来剧痛，和被棍子打在肉体上的噼啪声。 段泽商脑子一转就猜到，肯定是方家的人在打他。 可他想求饶都喊不出口，也没人来救他，只能紧缩成一团，把头给护住了，任由那些棍棒敲打在自己身上。 觉得要死的时候，那些砸在身上的棍棒终于停了下来，他等了好一会儿，外面没声没动静了，才敢挣扎着从麻袋里面爬出来，但是根本站不起来，腿可能断了，只能爬着回家。 段父睡了一觉被尿憋醒，迷迷糊糊起来去茅厕，走到院门口，打开门发现门口地上趴着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鬼，吓得他一哆嗦。 段父被吓的想要喊叫，可惊吓过度根本喊不出来，只口中囔囔着鬼鬼的，结果那鬼抬眼朝他看来，还朝着他伸出了满是鲜血的手。 好不容易从后山爬到家门前的段泽商，因断了腿又流了不少血，已经力竭，好容易看到爹，下意识伸手求救，然而他没力气了，一声救命，只把命给喊出了声，然后放心的晕了。 段父见这恶鬼是跟自己来索命的，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下飘出来。 身藏功与名的方家兄弟，今晚睡的特别香。 第二天一早，村里炸开了锅。 那跟寡嫂苟合的段童生，满身是血的死他自家门口啦！ 这是段家隔壁的王寡妇家公爹，一大早起来上茅房看见的，一声惊叫，醒全村。 第19章 祸害遗千年 被王寡妇公爹喊醒过来看热闹的村民，有人大着胆子上前试探段泽商鼻息，发现他还没死，还看见院门里晕倒失禁的段父，帮忙叫醒了还睡着的段家其他人。 村民们见这父子俩都没死，有点遗憾，不过都热心的对那父子俩关（八）心（卦）起来。 王寡妇一大早的饭都来不及吃，就跑来方家了。 她是给方含娇送好消息来的。 不过开门的是方清明媳妇汪氏，汪氏都没来得及邀请王寡妇进院里，王寡妇就站门口迫不及待的赶紧把好消息告诉她。 “汪妹子，那段家出大事了！ 那段泽商不知道得罪了谁，被打的浑身是血，还断了条腿，真是大快人心啊！！ 他不知打哪儿爬回家的，都到家门口了结果晕了，他爹昨晚半夜估计也不知那是他儿子，被吓得也晕过去，哎呦你不知道，还尿了裤子呢！ 那父子俩一直到五更天才被发现，这会求到里正家，让牛车给送镇上医馆去了！” 汪氏听王寡妇说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也不由浮出笑意，知道王寡妇这是故意来告诉他们家的。 “真的！真是活该报应啊！ 谢谢王嫂子来告知，快进来坐坐！” 王寡妇见自己消息已带到，忙笑着摇头，“不了不了，我就是特意来跟娇娇妹妹说一下的，让她高兴一下。” 王寡妇说这些话的时候压低身子，声音比较小，说完又站直身子，“我这还得赶紧回家吃早食呢，先走了。” 汪氏都来不及再挽留一声，王寡妇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她转身把这事告诉家里人，一家人自然是拍手叫好。 也都心知肚明那段泽商的断腿是怎么回事。 “好了，别人家的事莫要管，与我们家也无关，都赶紧吃了早食，该去镇上的去镇上，该上山的上山。” 方禄然一脸淡然的吩咐，但明显语气里带着欢快的。 心里赞叹孙子们干的好！ 不过都没有一个人说出来的，谁也不会也不能承认那是他们干的。 吃好早食，邱氏给闺女拿了五两银子，让方清明套上牛车，那兄妹四人去镇上了。 之前方含娇只要去镇上，每次至少有两个哥哥陪着一块去，所以村里人见怪不怪。 方家那丫头可就是方家的宝，别说这农忙时节她要去镇上，哪怕是大过年的一大早她要去镇上，方家人也会套上牛车，乐呵呵给她往镇上送的。 到了镇上，方含娇他们并不知道哪里是卖小鸡小鸭的，不过在镇上打理铺子的大哥和六哥肯定知道，他们赶着牛车直奔自家杂货铺子。 方立春和方小满因管铺子常年在镇上住，农忙时每隔个三四日回家一人，但铺子里必须每日都有人，两人就轮换着回家。 也就农忙时哥俩回来的勤快一些，农闲的时候镇上生意比较好做，兄弟俩是隔半月回家一趟。 方含娇和段泽商退婚前一日，方立春刚回过家，所以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家里如今跟段家闹翻了。 方立春在前面算账，先看到弟弟妹妹们，惊喜的迎接出来。 确切的说接的是方含娇。 “妹妹怎么来了，想吃什么，大哥给你去买！” 正在搞卫生的六哥方小满听见大哥的惊喜声，抹布一甩也赶忙出来，见果然是妹妹来了直接挤开大哥。 “妹妹肯定吃过早食来的，不过镇上有家新开的果饮铺子，六哥去给妹妹买一碗来！” 方含娇一把抓住要去买果饮的六哥。 “不用的六哥，我刚吃过早食没多会呢，这会什么也吃不下。” 方含娇重生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和六哥。 上一世这两个哥哥也是对她一直都这么好，一心只想着多挣些银子，再多挣些银子，让她吃好些穿好些日子过得更好一些。 她清楚的记得大哥和六哥，经常为了拉生意，跟别人低头弯腰赔笑脸的，而他们给自己的银子，却全都被她拿去给段泽商铺路了。 上一世的自己真是该死！ 她拉着六哥回铺子里，看到柜台后面一壶刚泡好的茶，伸手揭开茶壶盖子，往里看了一眼，实际上是打掩护往里加了几滴灵泉水。 她给倒了两杯茶出来，“大哥六哥你们先喝杯茶。” 方立春和方小满哪里经得住妹妹的投喂，特别这还是妹妹亲自给他们倒的茶，两人乐滋滋的忙接过仰头就干了。 哪怕这是杯毒药，他俩都会笑着接过来给喝了。 “妹妹倒的茶就是更香甜一些。” 方清明兄弟三人，虽然知道妹妹是给大哥六弟他们喝灵泉水，但还是忍不住酸妹妹亲自给他们倒茶。 那加了灵泉水的水能不甜吗？ 不过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是了。 方小满随着大哥的话点头，他好几天没回家了，有点惦记，“家里的活都干完了吗？” “嗯昨儿干完的。 大哥六哥祖父让你们谁有空，今儿跟我们回家一趟，家里有大事要商量。 还有我已经和段家退亲了，段泽商和他寡嫂苟且，村里人全都看见了，从今以后，我们和段家一刀两断。” 方含娇也怕段家不要脸，再来他们家铺子骗两个哥哥，先把最重要的事说了。 毕竟那段泽商是丝毫没有脸皮的人。 “什么！？ 那龟孙子竟敢如此欺辱你，看我不回家劈了他！” 方立春眼神森寒的看着跟妹妹一起来的另外三个弟弟，“你们在家就是这么保护妹妹的？ 就这么看着她被那个畜牲这么欺负而无动于衷？” 方清明见大哥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和另外两个弟弟，头皮一紧，赶忙解释。 虽然他是二房家里的老大，但对于大伯家的这个大哥，还是有些怕的。 毕竟是老大嘛，老大都是家里平辈的带头人，从小不听话不懂事的弟弟们，也没少挨大哥打，所以这会见大哥真生气了，也是真头皮一麻。 生怕说慢了一点，大哥的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这些弟兄们在其他事上都还好说，但一牵扯到妹妹身上，那真的是一丁点儿也不带马虎的。 第20章 最是无情小皇叔 段家找村里人给他们家去修房顶，都没人愿意去，都嫌他们家腌臜晦气。 好像还是段家出了比旁人贵一倍的价钱，从外村请的人帮他们修房子。 方槐序见三哥说完补充，“那段泽商昨晚被人打断腿了，现在估计还在医馆里躺着呢。” 方立春听了七弟虽然说的是，那段泽商不知得罪谁被打断腿，但七弟既然在这时候特意说出来，那都不用考虑，肯定是几个弟弟干的，还算满意这结果。 不过仍然对那段家人恨得咬牙切齿的。 “好了，大哥，我们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祖父说从现在开始，家里铺子收进来的所有有关吃食上的东西，哪怕是野菜都尽量别再往外卖，自家留着。” 方槐序见大哥这会儿没有那么凶了，赶紧岔开话题。 方立春听了直觉这是家里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见弟弟们没说，又叫他们回家一趟，看来还是得回家和祖父爹他们问才清楚。 也不能就光听弟弟们说的，他怕万一是弟弟们故意整他的，回家挨打的还是自己。 小的时候弟弟们和自己争妹妹，没少出这种损主意，什么都敢干，哪怕最后他们自己也一起被祖父打一顿呢，也会这样干的。 方含娇等哥哥们把正事都说完了，才说自己想要去买小鸡小鸭。 “我知道哪家的小鸡小鸭苗便宜，老板我也能说的上话，走六哥这就带你去。” 方立春看着六弟抢先一步带妹妹和弟弟们走了，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也罢，他还有账要算呢。 不过他拉开抽屉，拿了块二两的碎银子出来。 “一会儿走累了，渴了，饿了，让你三哥他们去给你买吃的喝的，不用省银子，这是大哥自己攒的。” 方清明忙拿出自己攒的二两碎银子，把大哥的推了回去。 “大哥，你可不兴在店里随便拿银钱，一个铜板都不行啊，免得你对不上账。 要给等回家了你再给妹妹。 我们今儿都带足了银钱的，不用你的。” 实际上方清明是怕大哥这样做，嫂子知道了不愿意。 不能因为妹妹让大哥夫妻两生嫌隙，虽然大嫂对妹妹一直也挺好的，但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再说这铺子是爹他们兄弟四人合开的，账面上是一定要清楚的，不能让大哥白干活还自己往里贴银子。 方含娇见大哥塞过来的银子，三哥贴心的回绝，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 上一辈子就一直是这样，每次一见面，大哥必定要给她塞银钱的，三哥就会立即拿出他自己攒的银钱，以免大哥在大嫂面前难做，其他哥哥们也都经常偷偷给她塞银钱，家里的兄弟们一直都这样兄友弟恭。 上辈子她都三十多岁了，所有哥哥们也还是把她小时候般哄，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给她银钱。 哥哥们总说：我没什么本事，在其他方面帮不了，只能给你银子了。 上一世因为哥哥们总是想尽办法给自己银钱，久而久之惹的几个嫂嫂们后来对她都有些微词，她是很能理解嫂嫂们的，自己怎么说内里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真不懂事。 她笑着把大哥递银子的那只手连带银子一起推回去。 “大哥，娘给我银子了，我不要你的，你还要做账呢，我们就先去买鸡鸭了，一会回来我们在一起回家。” 方立春见弟弟妹妹们都那么懂事，很是欣慰，见妹妹不肯要他的银子，只好作罢。 他先给妹妹攒着，以后都给她压箱底。 “那你们赶紧去吧。” 方小满走了铺子里就少一人，方谷雨主动留下来，给铺子里搞卫生。 方含娇他们一行刚要进卖牲口的那条街，在街口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拦住他们的人是袁记酒楼的二世祖袁茁。 袁家家里有银钱，而袁茁又是家里的独子，所以就比较娇惯，二十了还没说好亲，他眼光太高，看不上千篇一律的那些庸脂俗粉，偏偏对农家出身的方含娇一见钟情。 方家杂货铺和袁记酒楼之前是有生意往来的，但因为这袁茁看上了方含娇后，方家的杂货铺就不怎么和袁记酒楼做生意了，能避开就尽量避开。 但是这袁茁自从看到了方含娇以后，就像狗皮膏药似的，只要方含娇一到镇上来，准会立即出现。 方含娇都忘了这号人了。 袁茁满脸惊喜的看着方含娇，先是正了正身形，然后风度飘飘的从他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了一粒红豆。 “方姑娘许久不见！ 此乃相思豆，是我命人专门去南方寻来赠予姑娘的。” 相思豆，相思豆，顾名思义，寄相思所用。 他觉得方姑娘应该很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吧！ 他为了她，让人去南方寻来这难得的相思豆，她一定会很感动吧！ 还不拜倒在他的深情之下！ 结果方含娇看着他送过来颜色如血的豆子，直接往后退，退到哥哥们的身后，并且一脸嫌恶的对着那袁茁。 “快拿开，这相思豆可是有毒的，我们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想我死！” 方含娇这话一说，街对面的酒楼雅间一扇窗户里的人，直接把刚喝进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啧啧，这姑娘可真是不解风情，煞风景的很呐！ 不过话说回来，那姑娘生的确实貌美，确实有让人寄相思的资本。” “啧！瓜子小脸柳叶眉，那凤眼就是不看你都自带风情。 琼鼻挺翘再配上那樱桃口，啧啧！ 再配上蜀地这边的天生好肤色，那姑娘还当真称得上绝色了！” 这公子说着还想找对面之人认同他。 赵鸿祯淡淡把视线从方含娇身上收回，面无表情。 “你有这闲心看美人，还不如赶紧去查盐茶司的贪污证据。 两天之内还查不到，你就自己滚回去，别跟着我了。” 还在欣赏方含娇的那位公子，被训的忙转头一脸讨好，“小皇叔我错了，我错了，我吃完饭就去查！” 说着端起饭碗赶紧吃。 他要是被小皇叔赶回去，被父王笑话是小，母妃肯定又要不停的办各种宴会给他相看世子妃。 他才不要，好不容易求得小皇叔愿意带他出来躲躲的，不能刚出来没几天就被赶回去了。 同时在心里嘀咕，他怎么就忘了，要说不解风情无趣，眼前这小皇叔那才是第一人呢。 对着那么个娇美人，都能说出那么无情的话来！ 第21章 受伤 方家兄弟几个直接把袁茁给推开，不给一丝好脸色。 方清明脸黑沉的看着他：“再跟过来纠缠，别怪我们兄弟几个对你拳脚伺候了！” 说完也不等袁茁反应，带着妹妹进了专卖牲口的街市里，方槐序和方小满紧紧跟在妹妹左右，防止妹妹被人碰到。 袁茁站在街口，见方姑娘竟没看他一眼，还一副躲瘟神的样子躲着他，很是伤心。 他又被家丁拦着不让上前跟着，家丁们真怕公子被方姑娘那几个哥哥们打，回家不得被老爷夫人扒皮，连哄带劝的把公子给劝走了。 进了牲口街市，一股刺鼻的各种动物粪便味道。 即便街上被打扫的还算干净，但那味道还是无处不在。 方含娇开始不习惯捂着鼻子，看着看着就忘记味道了。 她想到自家到现在也就一头牛，到时候逃荒路上不说娘、祖母她们不能长时间走路，就是三个刚有身孕的嫂子们和小侄子们，也得有个牛车坐才行。 家里至少还得再买一头牛和板车。 可她今儿银钱没带够，一头牛少说也要七八两银子。 还是回家让祖父和祖母跟大哥说吧。 自己买不成也就没再多看，直奔卖小鸡小鸭苗的摊贩前。 方小满直接跟老板谈价钱，最后买了鸡鸭苗各五十只，三文一只，一共三百文，让店家帮忙送到方家杂货铺子去。 不能买多了，现在空间里的地，都被种了粮食，现在这些小鸡小鸭买回去也只能圈在角落里。 看来下次种地的时候，还是得留出至少半亩地出来养牲口用。 买了小鸡小鸭这些，他们又去了种子铺买种子。 刚选好各种菜种子付了银钱，三个哥哥要带着方含娇去首饰铺子看看，方含娇选择了去这个镇上最大的布庄，想多囤点布料。 只刚进店铺，突然从外面进来一队带刀的官差，这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 三个哥哥第一反应都是赶紧将妹妹围在中间，别被旁人给冲撞到，警惕的看着这些带刀的官差们过来是干什么的。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为首一人看着眉目就凶狠的很，进来对着其他人横眉竖目说完话，就等着他们赶紧撤离。 方含娇被哥哥们簇拥着，也退出了这家布庄。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心思在这里看什么热闹，毕竟有些热闹不是他们这些平常老百姓能看的。 他们也不准备继续逛街了，还是赶紧回自家铺子安全。 到街上没走几步路，街对面冲出来一队人，几兄妹见状慌回头，结果后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队穿黑衣手持刀剑的人。 方含娇和哥哥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两方人突然冲在一起打了起来。 方含娇他们兄妹几个就在两方冲突之间，方清明和两个弟弟二话不说，护着妹妹就往墙边靠，发现身后有门，想也没想带着妹妹就进去了。 这是家酒楼，他们二话不说就朝楼上跑。 因为门口进来的百姓们越来越多，不往楼上去，眼看着大堂内就要发生踩踏了。 却不知他们这一退，才是退到了最危险的地方。 门口打架的人突然抽出两个黑衣人，直奔店内而来。 方清明他们只一心护着妹妹，根本就不管其他结果。 那冲进来的两个人也不管其他，见人就砍。 不管是谁，反正挡他们面就砍。 眼看着要砍到了方清明的身上，方含娇惊吓的不行，想要伸手去拉，却反被哥哥们往后一推，哥哥们也是想要她离开这危险的地点。 眼看这俩黑衣人是杀疯了，见人就杀，他们自己受伤不要紧，不能让妹妹受到一丁点伤害。 方清明发现妹妹要来替他挡，这一刀砍下来，那还得了？ 把妹妹往后一推，把两个弟弟也护在身后。 “你们两个护好妹妹！” 方清明几兄弟经常下地劳作，上山打猎，也算有点三脚猫的功夫，但也敌不过人家真正会武的杀手，两下就被撂倒一旁。 方清明背后被砍了一刀，但他第一反应也顾不得疼，还是害怕弟妹再受到伤害，硬是撑着站起身护在弟弟妹妹跟前，往后挤只想避开那两个杀疯了的黑衣人。 方含娇见哥哥受伤了，双眼通红，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一样，更是慌的不行。 但怎么说也是经过一世的人，遇到这样的事，虽然极度害怕再次失去哥哥，但也没有怕到傻在那里。 她瞥见身后的桌面有许多菜，直接抓到什么就扔什么。 端起那一大盆红彤彤，一看就是有大量辣椒做出来的汤菜，就往那举着刀的黑衣人脸上泼去。 这还没完，她心里的愤怒达到顶峰就没有害怕了，恨不得手里拿的也是刀，上去捅死那两个黑衣人，抓着桌上的不管是碗碟菜的，就往两个黑衣人身上主要是头脸部位不要命的砸。 也是凑巧，那两黑衣人根本就没想到有人会拿菜泼他们，正一心搞刺杀呢，就被泼个正着，不说脸上被砸的生疼，眼睛被辣椒油给辣的就像瞎了似的睁不开，刀都差点没拿稳。 眼睛看不见，手里的刀挥舞的更加肆无忌惮，四面八方的乱劈乱砍。 也正因为方含娇发疯似的泼砸，那两黑衣人被冲进来的官差给顺利拿下。 方含娇见那两个黑衣人被拿下，赶忙冲到三哥跟前。 见三哥背后都是血，还有那翻开深可见骨、皮肉外翻的伤口，脸上瞬间没了血色，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三哥，三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夫，六哥七哥你们赶紧背三哥去找大夫，快点呜呜……” 方含娇只觉得自己脑子里嗡嗡的，视线也模糊了，只看的到三哥一背后鲜红刺目的血，仿佛回到上辈子哥哥们被砍头的现扬，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又回到了上辈子。 “三哥你不要死……都是我不好呜呜…… 是我害了你们，都是我……不该让你们来京……” 第22章 昏迷不醒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方槐序，“槐序你紧紧的把妹妹给带好，不，还是你也把妹妹背着。” 方槐序见三哥的样子，也很心慌，转身就要背着妹妹。 方含娇这会儿哪肯让哥哥背，她直接绕过七哥，追上背着三哥的六哥，心里一直在祈祷三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不能有事！ 赵鸿祯没想到那茶盐司竟然狗急跳墙，制造混乱买凶杀人。 见那些杀手竟然连那些百姓也不放过，气的双眼冒火。 不断有黑衣人进来，但涌进来的百姓更多，他怕伤着百姓，根本施展不开身手。 眼看有两个孩子就要丧命歹人刀下，正打算挨一刀救下那两个孩子，突然一个小姑娘冲着他这边的桌子上的菜，抓起来就往黑衣人脸上打杂，丝毫没顾着她自己双手被有辣椒的菜给辣的通红。 好在因为那姑娘的举动，孩子救下了。 这会见那姑娘看到她受伤的哥哥，原本张牙舞爪的猫，这会哭的像被遗弃了似的。 正想让属下赶紧给找大夫来，给受伤的百姓们都看看，结果那兄妹几个走了。 长随川白恭敬来禀。 “主子，所有贼人都已抓获，不过其他人已经咬碎牙中藏着的毒囊自尽，只有一个被卸了下巴保住了命。” 赵鸿祯正拿着帕子擦着被方含娇朝黑人扔菜时，溅到的汤汁儿。 “带下去好好审问。 另外找个好点的大夫，去给那些被伤倒的百姓好好医治，给医药费好好安抚。” “是！” “啊——三哥————” 刚吩咐完，就听见楼下，那刚才还勇猛拿菜扔黑衣人的姑娘，惨烈的嚎哭。 原因是方清明吐了一口血，晕死过去了，方含娇吓得惨叫一声，也晕死过去。 方含娇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家铺子的后院大哥他们的房间里躺着。 突然想到三哥，从床上翻坐起来。 “三哥，三哥呢？三哥怎么样了？三哥在哪里？” 留下来照顾她的方槐序，一见妹妹醒了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妹妹慌张的找三哥，眼眶一红忙出声安慰。 “妹妹你别着急，三哥现在正在医馆里，大夫给他在医着呢，没事的，等伤好了就行了，你别着急。” 实际上，三哥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但是不敢让妹妹知道，生怕她再受不住刺激晕过去。 他们是真的很害怕，同时心里又担心三哥非常煎熬。 方含娇听七哥这么说，就知道三哥肯定还没出危险呢。 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说什么话，话里藏话或者有别的意思，一见七哥这有些躲闪的样子，就知道三哥现在肯定还很危险。 “三哥在哪家医馆，你快带我过去，我能救他！” 方含娇着急的很，觉得多耽搁一息，三哥都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心里慌的不行，抓着七哥就往外跑。 方槐序被妹妹拉着跑，生怕她摔跤想要稳住她，但又怕她摔跤只好跟着慢慢跑，焦急的解释。 大哥早就叮嘱过他，一定要把妹妹给看好了。 “妹妹你别急，三哥不会有事的，大哥和五哥六哥他们都在医馆里陪着呢。” “哎呀，叫你带我去你就去，别墨迹，你再这样我要哭了？” 果然方槐序一听妹妹要哭了，见眼泪已经在妹妹眼眶里打转慌了，他最怕的就是妹妹哭了。 方含娇也知道哥哥是爱护自己，生怕自己受不住打击。 她之前确实被三哥一背后的血给刺激的失了理智，有点分不清现实和上一世，昏睡了一会，现在她脑子还比较清醒。 自己有灵泉水，即便三哥受在重的伤，只要他还有气，就能把三哥给救回来，所以刻不容缓。 “七哥你忘了我有什么吗？ 相信我，带我去找三哥，我给他喝些灵泉水就呜呜……” 方槐序听妹妹说出灵泉水，生怕隔墙有耳，捂住妹妹的嘴。 也知道妹妹说的是什么，着急是什么。 确实他也被三哥的样子，和晕倒的妹妹吓的忘了这一茬。 方槐序也不再耽搁主动关了铺子门，带妹妹去了医馆。 兄妹二人到医馆后，方清明脸色苍白的趴在医馆的铺上人事不省。 另外三个哥哥都一脸焦急的在旁边沉默的看守着。 方含娇一见三哥那苍白的样子，眼泪就控制不住往外流。 “大夫怎么说？” 方立春见方槐序把妹妹给带来了，瞪了他一眼。 也不看这什么时候，让他看妹妹都看不好，真是一点用都没有，还真百无一用是书生！ 方立春实在是气急在心里骂了一通，不过这会儿不是骂弟弟的时候，妹妹都已经来了，三弟还都昏迷不醒，吵吵嚷嚷的也不好。 “妹妹你别怕，大夫说了三弟这就是一时间失血过多，醒过来就好了，没有什么大碍。 背上的伤也没有伤到脏腑，养好了，以后还是跟正常人一样的。” 实际上，方清明这一刀虽然没有伤到脏腑，但是因为失血过多，也受了内伤，不过好在那一口血吐出来了，但是现在昏迷不醒，状态也不太好。 如果今晚能够醒过来，那还是很希望康复的。 如果十二个时辰内醒不过来，就不好说了。 这些话他根本不敢跟妹妹弟弟他们说。 一见妹妹又哭的双眼通红，怕她难过的又晕过去，只想让弟弟把妹妹带回家去，但是刚开口就被方槐序给打断了。 “大哥，我把铺门关了，三哥这样也不知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带他回家去养伤吧。” 方槐序说着对五哥方谷雨使眼色。 方谷雨平日在家里和七弟是兄友弟恭的，但是真遇到大事了，他是听这个弟弟的话的。 因为弟弟从小就聪明，现在更是个童生，懂得比自己多，遇事点子也比自己多，所以他很识时务，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哥哥，就必须要让弟弟听自己的，反而是有什么事，他第一反应听弟弟的准没错。 很多时候自己都因为听了弟弟的，才没有酿成大错，反而还得了不少好处。 所以方谷雨直接站队弟弟妹妹，“是啊大哥，七弟说的也不无道理。” “胡闹！” 第23章 兄妹配合，幸亏有灵泉水 但是三弟现在还在危险期，还没有醒过来，要回去也得等他醒过来之后再回去。 再说在医馆里有什么情况，还能随时叫大夫过来。 回铺子以后，有什么情况还得再耽搁时间来找大夫，就有很多不便。 但是这会儿妹妹在这又哭的双眼通红，他又不敢把真实情况给说出来，生怕妹妹又受不住刺激再晕过去。 于是就想把两个弟弟拉出去，把事情给说清楚，不能随着妹妹一块儿胡闹。 方谷雨一直在扬，知道大哥顾虑的是什么。 可他见弟弟和妹妹执意要把三哥给带回家去照料，就想起妹妹的空间里的灵泉水。 妹妹说过那灵泉水可以治百病，也算聪明了一回，他直接去找大夫。 “这医馆人多，多有不便，我们想把三哥给带回去照料，是否有什么不妥？” 大夫听这是方家的儿郎，也知道方清明伤的挺重的，这会儿还昏迷不醒，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要带回家的话也无不可，现在医馆里受伤的病人也挺多，有的更是要死了，比方清明还严重的都有三个，医馆里确实住不下那么多人，这方家在镇上也是有家铺子的，把人给带回去照料，反而比在医馆里更清净些，于是就点头同意了。 方立春见大夫都同意让他们把三弟给带回去照料，也就不再挣扎。 “那五弟六弟你们回去把板车给推过来，抱床被子垫板车上。” 方谷雨和方小满忙回去按照要求推来板车，兄弟几个小心翼翼的把方清明抬上板车，往方家铺子去了。 一回到铺子方含娇二话不说，拿了杯子从空间里带了一杯灵泉水出来，就喂给方清明。 可方清明这会昏迷不醒，嘴巴被他们掰开了，也不知道吞咽。 方含娇见状心里恐慌的不行。 怎么一点都喂不进去？ “大哥，把你们的洗澡桶拿来。” 方立春不知道妹妹为何要让他们拿洗澡桶，但是这会妹妹已经说了，骨子里疼妹妹的那种习惯，就按照妹妹说的做。 等她把澡桶拿来后，又见妹妹让五弟和七弟去打水来。 “妹妹，大夫说了，三弟的伤口不能碰水。” 方含娇点头，“我知道，但三哥这身上都是血，衣服都是破的，也脏的不能穿了。 还是给擦擦换套干净的衣裳，三哥也能舒坦些不是。” 方立春觉得妹妹说的在理，“那得用热水，我这就去烧热水。” 方含娇点头，省得他在扬她还得想办法遮掩，让他去烧热水去了。 等方立春去烧热水了之后，方小满还在这儿看着。 毕竟三哥伤的那么重，他也是很担心，想着自己在扬，还能帮得上一点忙。 如果三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也能及时发现去找大夫。 方含娇也知道哥哥们都是真心关心三哥的，也没有时间和六哥解释那些，就找了个借口让他离开。 等人只剩五哥七哥，方含娇赶紧往浴桶里面放了不少灵泉水。 方谷雨和方槐序也知道妹妹这么做的原因，三哥这会喝不进去水，那么只能把他泡进灵泉水里，让伤口接触灵泉水了。 兄弟俩又小心翼翼的赶紧把三哥搬进浴桶里。 果然，刚把人放进浴桶里，方清明背后还在渗血的刀伤，竟立即止住了血。 并且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趋势，正在慢慢的合拢结痂。 这一幕可把三个人给看的都目瞪口呆的。 方含娇还在坚持不懈努力的往他三哥嘴里喂灵泉水，哪怕喝进去一滴两滴也是好的。 方槐序眼看着三哥背后的伤，要立即结痂愈合了，这也太不寻常了。 他们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外人不知道，要让外人知道了，那妹妹的灵泉和空间就有暴露的风险。 想到爹娘祖父祖母在他们仨进空间后，再三的叮嘱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妹妹的空间和灵泉水的神奇，立即拍板。 “五哥快把三哥抬出来，不能再泡了。” 方谷雨下意识就跟方槐序一起又把方清明给抬了出来，还不忘叮嘱妹妹。 “妹妹快转过身去。” 方含娇在三哥出浴桶的同时转身，方槐序快手快脚把三哥身上的湿衣服，换上方立春的干净衣裳，不过为了不被旁人发现端倪，还是弄了点带血的纱布，裹在干净的纱布外面。 一番操作下来，方清明眼睫颤了颤，有要醒来的趋势。 通过方含娇不懈努力，倒还真给喂进去几滴灵泉水。 方谷雨和方槐序刚把方清明小心放床上趴着，方含娇转身见三哥竟然睁开了眼，惊喜的忙上前抱着三哥胳膊，生怕碰到他背上的伤口。 “三哥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 方含娇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见三哥醒了没忍住哇哇大哭，释放心里的后怕。 方槐序和方谷雨他们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结果就是兄弟俩也都红了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滴。 幸亏妹妹有灵泉水！ 方谷雨到底是二十一岁的大人，儿子方孟秋都三岁了，不好意思像妹妹那样哭。 方槐序可不管，他才十八还没成亲，哥哥受重伤昏迷不醒，妹妹也晕倒，他这回真吓的不轻，三哥胳臂被妹妹抱着，也怕碰到他刚结痂的伤口，只好上前抱着三哥的腿哇哇哭。 “三哥，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可真吓死我们了呜呜……” 刚到门口的方小满和方立春，听见屋内一片哇哇哭声，慌忙推门进来，结果见是方清明醒了，吓的腿都软了的同时也红了眼眶。 要是平时，方立春肯定要教训弟弟们这么不稳重的，但今天他也是惊吓过度，并且自责自己应该跟着保护弟妹的。 好在三弟醒了过来，好好将养着就行。 方清明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力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恢复。 第24章 方家要要办丧事了 家里的哥哥们，就没一个人能见得方含娇哭的，就是老十方景初也见不得姐姐哭。 “哭什么，不过是一点小伤，我这不没事好好的吗，快别哭了。” 说着抬头看向大哥他们，“让你们都担心了。” 也有想让大哥他们劝劝妹妹别哭的意思。 没成想他这话一说，几个弟妹哭的更凶了。 方立春是家里的老大，情绪收拾的最快，收回眼泪朝三弟点点头，“你醒了就好，接下来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伤才是正事。” 他拉起妹妹温柔哄道：“好了，再哭都成小花猫不漂亮了。” 方含娇见三哥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很是有些不好意思。 这会想起来自己内里怎么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现在还要受伤的哥哥哄。 真是重生回来后，一直受着家里人的爱护，让她松懈了，仿佛自己真的又回到十几岁的时候了。 她忙自己擦干泪水，就是一时还哽咽的停不下来。 “我…去给哥哥…嗝…熬药。” 说完跑出去收拾心情，也是真要给三哥熬药。 现在大哥他们都在屋里，正好可以在药里再加些灵泉水。 方立春见妹妹出去了，小姑娘长大了也是要脸的，并没有阻止，也是给妹妹时间好好收拾一下她自己。 转而有些不争气的看着弟弟们，“你们几个小子出息！ 都快别哭了，三弟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养伤。 老六你去买条黑鱼回来炖汤，再买只鸡回来。” 鸡当然是给妹妹吃的。 “老五去做饭，老七去熬药，让妹妹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她今天是真吓坏了。 我去大夫那边一趟，让大夫过来看看，顺便给妹妹抓两副安神汤。” 方立春三言两语安排好几人分工，几个弟弟也都擦了眼泪去忙自己的事。 方槐序来到小厨房，见妹妹正在熬药，要接过她手里扇炉子的扇子。 “妹妹你去躺着休息会，我来熬药。” 方含娇这会哪里睡得着，“没事我来吧。” 方槐序争不过妹妹，最后只好帮五哥一起做饭。 “我们从酒楼里出来之后，也不知酒楼里什么情况？ 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为何当众杀人？” 她回想上一世，大哥六哥回家从来没说过镇上有什么杀人事件，他们这小地方也没有什么大人物才是。 至于小喽喽哪里用得着找杀手这样大的阵仗。 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什么人会被这样追杀，也不是关心谁被追杀，就是自己今天打人了，要是那些杀人的人没被全抓住，会不会跑来找她麻烦？ 甚至找他们家麻烦？ 毕竟包厢里的两个杀手被抓住，也有她的原因，她这时候没权没势更没人脉，什么也没有，真的怕杀手来报复。 方槐序知道妹妹在担心什么。 “妹妹你别担心，那些贼人都被抓住了。” 这时刚从酒楼买了黑鱼和鸡回来的方小满，正好听说了。 现在午时了，菜市扬早就没有黑鱼卖了，他就跑去酒楼买。 一般酒楼都不会随便卖食材给外人，除非认识里面的人，或是达官显贵。 方小满也知道这道理，就想到他们遇刺杀的那家酒楼，光他看到的都死三个人，估计这会都没办法营业了，肯定没人敢去吃饭，那后厨很多食材，他去求点，应该不是难事。 结果还真如他所想。 酒楼后厨掌勺，得知是上午被刺杀误伤的人家要买黑鱼养伤，直接做主便宜卖他一条黑鱼和一只鸡。 方小满还顺便打听了有关刺杀的事。 回来就听妹妹也在关心这事。 “那酒楼里得掌勺的说，当时酒楼里有个大人物，那些黑衣人是专门去杀那大人物的。 我们这些都受了无妄之灾的百姓们，那大人物得知了，还算有心派了大夫，专门去给受伤的人医治。 不过我们走的早，没赶上。 那些死了的人，也都给了五十两抚恤银子，帮着安葬安抚其家人。” 五十两可不少了，在他们这镇上都能买个最偏僻的小院子了，那士兵战死边关的抚恤金，最高也才二十两。 就是他们方家这杂货铺子，还是镇上数一数二生意好的杂货铺子，一年下来的纯利润也不过三十两，还是这两年，在前几年生意刚起步时，一年都赚不到二十两。 “只是苦了他们那几家死了人的，日后日子要怎么过哟。” 他们这些还有命在的，也真是受了无妄之灾，好在命都还在。 那些死了的人，可真的是白死了，就算给了银子又如何，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人家给再多也无济于事。 方含娇几兄妹听六哥说的很有感触。 要不是有灵泉水，这会三哥也很有可能不在了，他们根本就不敢想。 不过那些刺客杀手都被抓住了，方含娇他们也就放心了。 “老七快来帮忙杀鸡。” 方含娇正打算把凉好的药端去喂三哥喝，铺子里来人了。 “这是二十两医药费，若是不够你们拿着这木牌再去聚仙楼取。” 来人放下二十两银子，一块聚仙楼标识的木牌，说完就走。 方小满他们想要留人喝杯茶客气一下的机会都没有，他出门时，拿来送银子的人已经不见了。 这银子给的突然，让方含娇兄妹几个都挺惊讶的。 方谷雨发好人卡，“看来那被刺杀的人还是个大好人呢。” 方槐序把鸡在开水里均匀烫一下，开始褪鸡毛，“谁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说不定就是为了名声故意做给外人看的呢。” 对于外人方槐序总是抱有警惕心的。 方含娇点头，“七哥说的对。 不过我倒觉得那人不论是不是真好人，能做到这样，也算不上坏人。 哪怕是假心假意，可这银子是实打实给了的。” 方槐序听妹妹说的很是赞同，满眼我妹妹真是聪明的神色。 “妹妹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一会奖励两只大鸡腿！” 方含娇被七哥逗笑，去给三哥喂药了。 她是多么贪婪的喜欢现在的幸福，也是上辈子弥留之际最渴望的，他们一家人一定要一直这样幸福下去，谁想阻挡都不行！ 清山村此时已经炸开锅了。 原是从镇上回来的段母，上午正好看到受伤的方清明。 方家兄妹当时只顾着方清明，根本没人发现断腿的段泽商也在那家医馆。 段母想到方家人把她儿子腿打断，见到方清明被砍死了，别提多高兴了。 “我还能骗人不成，看着吧，今天方家就要办丧事了！ 真是活该！ 要我看就是那方家人做了缺德事，不然人家为什么专门砍他！” 第25章 碰头 “大哥我也回家，今天镇上那么乱，说不得祖父祖母爹娘他们已经知道我受伤的事。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事了，还是一起回家比较好，免得他们担心。” 实际上何止没什么大事了，方清明甚至觉得自己再过两天就要好了。 特别是在喝了药又喝了鱼汤后，他觉得背后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痒了，甚至忍不住想伸手挠。 不用问也知道汤药和鱼汤里，妹妹肯定都放了不少灵泉水。 自己再在镇上待下去，大哥免不了又要来回的请大夫，要是被大夫发现伤口的端倪，那才是真把妹妹置于危险之地。 方立春很是不赞同。 “你那背上的伤口又长又深，这回去路上免不了颠簸，把伤口裂开了如何是好？” “没事的，板车上垫床被子，我赶车赶慢点，不会有事的。” 方谷雨和方槐序见三哥越来越好的精神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三哥确实还是回家比较安全。 并且都点头表示一定把三哥给照顾好。 方立春还是不放心，觉得弟弟妹妹们实在有些胡闹，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结果见两方争执不下的方小满，又去把大夫请来了。 方清明知道内情的兄妹四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大夫。 大夫都来了，要是阻止不让把脉反而引人怀疑。 都紧张的盯着给方清明把脉的大夫。 大夫给把了脉后，惊奇这人上午还生死不知的，这会儿竟然有点儿生龙活虎的感觉，恢复的可真快。 但见他背后伤口上的棉布还在流着血呢，也就没太在意。 毕竟那伤口上午可是他亲自给清洗包扎的，现在也没有打开在看的必要。 “精神尚可，非要回去的话，坐牛车稳些，注意别颠着伤口就行。 过两日记得来换药。” “我们记住了多谢大夫，您忙就不耽搁您时间了，慢走不送。” 方含娇给了大夫跑腿诊金，亲自给送出铺子。 大夫也确实忙的很，就算方含娇不说自己也是着急回去的。 就是出了方家铺子后，总觉得怪怪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赶出来的似的。 方立春见三弟执意要回家，大夫也说可以，只好妥协。 “那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本来祖父也让弟弟妹妹带口信让他回去一趟，索性决定立即回家，天黑前还能到家，白日赶路也安全些。 “镇子上出了杀人事件，老六一个人在店铺也不安全。” 方谷雨主动要求留下，老七太小在这他也不放心。 “妹妹帮我跟你五嫂说一声，等大哥回来了我就回去了。 我先去给你五嫂买点酸梅带着。” 徐氏怀孕胃口不是很好，就想吃点酸口的，之前就想买的，突然出现杀人事件都给忘了。 “好五哥你快去买，六哥也去给六嫂买点吧。” 说到这方含娇才想起来还有大喜事没跟六哥说呢。 “对了六哥还不知六嫂有身孕了吧，六哥你又要当爹了！” “妹妹你说真的？” 方小满还真不知道。 听妹妹说的惊喜的恨不得立即回家，但也知道眼下情况不允许。 “当然是真的，我骗六哥又没有好处，家里知道还是凑巧呢，二嫂和五嫂跟六嫂一样，也都是刚有了一月的身孕。” 方含娇是真心高兴， “哎呀，这三个孩子要是同月生，你们怎么给取名啊，要是生在同一天那才更赶巧呢，家里要更热闹了！” “咳咳！ 那是好事，取名到时自有祖父操心。” 方立春赶紧打断妹妹的想法，深怕她再想下去要问，怎么刚好三个嫂子都在那几天怀孕的话来。 家里添丁进口他也高兴，拿了二钱私房银子给方谷雨。 “多买点点心糖果。” 家里孩子多，弟弟们不可能只给自己的小家买，他们的小家又要添一张嘴，还是给他们省省吧。 方小满手一挥，“不用大哥给了，我今天高兴我来买！” 说着不等大哥回话，就拉着五哥跑出去买东西去了。 方立春见弟弟们跑了，只好把银子又收起来，今天送两次银子都送不出去。 他亲自把自己的被子抱到板车上垫好，等弟弟们都回来了，兄弟四人一起把方清明抬到板车上趴好，还给方含娇留出来坐的位置。 买的两笼小鸡小鸭也在板车车尾绑好。 菜种子那些方含娇都偷偷藏进空间里一半，都收拾好几人也不耽搁趁早回家。 结果在半道上遇见了走路来镇上的方有义和方有德。 “二叔四叔你们怎么来了？” 方有义心中慌乱正一个劲的闷头赶路呢，倒是方有德先看见驾牛车的不正是大哥家的老大么。 他们惊喜上前，也看到牛车上的三侄子，此刻正睁着那有神的眼睛盯着他们，这还活的好好的，大松口气。 “二哥是清明他们，清明还活的好好的！”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跟前。 方有义也看到牛车上的闺女和趴着的大儿子，忙着急上前。 “你伤哪了？ 伤的怎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 “爹你别着急，三哥这会好多了，大夫说养几天就好了，小伤小伤。” 方含娇说着拿出帕子给爹擦一脑门的汗，一看就是着急赶路来的。 见四叔也是满脑门的汗，她想着下回空间里多放几块帕子才好。 方槐序拿出自己的一方灰色棉帕，方有德嫌弃的直接用自己衣袖擦汗，同时羡慕嫉妒二哥有个那么乖巧又懂事孝顺的闺女，真是同人不同命！ “我们还是先回家吧，路上边走边说。” 方立春忙下了牛车，“二叔你来赶牛车吧。” 方有义也没跟大侄子客气，不过他自己没坐，转头对着方有德道：“四弟还是你来赶车吧。” 他干惯农活的，走这几步路还不在话下，倒是四弟平日里就少干活，又是个读书人，这几天干农活本就瘦了一圈了，又跟着自己火急火燎的往镇上跑，真怕他身子骨受不住。 方有义比方有德大十一岁，不说拿他当儿子看待，但也很疼这弟弟的。 “我不累，还是二哥赶吧，我赶车没你稳，别把老三给颠着了。” 方有义见弟弟坚持，儿子确实还伤着，也就不再谦让。 “清明这伤怎么来的？” 第26章 想去上香求女儿 该不是听谁说的吧？” “段家人回村说的，说镇上今日有人乱杀人，老三刚好在扬被砍死了。” 方有德见三侄子虽然受伤，精神还好，应该伤的不严重，哪里是要死的样子也松口气。 心里对于造谣的段家更厌恶了。 方含娇知道三哥受伤是不可能隐瞒的，只没想到那段家还能更恶心。 就算她没有灵泉水，三哥也很有醒的希望的，那段家人还真是懂得见缝插针啊。 他们兄妹几个就捡着能说的说了，至于方清明本来被大夫诊如果醒不过来，可能就会怎么样的事并没说。 只说他被无辜的砍了一刀，但好在性命无碍。 因被误伤一刀的事儿，被追杀的那人还派了下人送了二十两银子。 “那段家还真是一点见不得我们家好，那么造谣，看来她儿子的腿，还是断的不够彻底。” 方含娇觉得段家可能是要放弃段泽商了，不然儿子都断腿了，她还有闲心胡说八道？ 其他几人也都那么认为。 酉时初（17点）一行人进村，惊动村里人都来看情况。 “看！我就说那方家三郎死了吧，这都被拉回来了！ 你们家还不挂白啊——” 段母是第一个上蹿下跳的，方含娇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胆子，不过巴掌扇的却一点不含糊。 邱氏和陈氏他们没空理会那段母，都去板车上看方清明了。 方清明虽然被灵泉水救回来，伤口都在长新肉了，但到底是流了那么多血，比之前多少有点虚，他爹赶车赶的稳，最多一点小颠簸，晃的跟摇篮似的，在进村前睡着了。 这会也醒过来，见村里人大半都是关心神色，干脆让弟弟和大哥扶着他下地了，上前两步看着段母。 “我还活的好好的呢，真是叫你失望了。” “哎呀清明这没事啊，太好了，人没事就好，你们都赶紧家去吧。” 出了人命了，里正听说人回来了，也赶紧过来看看。 当做没看见方含娇打段母，打哈哈让方家人赶紧回家。 本来还想朝方含娇伸手的段母，这会反应过来想打回去，却看到方家人都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吓的也不敢吭声了，低着头转身跑回家了。 不跑，怕那方家人围殴她。 方家人见段母识相，也没去追究她，现在更关心受伤的方清明。 回家后，家里人自然又是一番询问嘘寒问暖的。 直到晚上，只有自家一家人的时候，邱氏和方有义才得知，闺女给儿子已经喂了灵泉水，伤口也已经结痂，才真正放心下来。 “幸好你有灵泉水，要不然你三哥可如何是好！” 邱氏真的后怕。 “镇上这么危险，还是少去的为好。” 她一想到今儿自己的儿子和宝贝闺女，都差点儿回不来了，腿软的都站不起来。 “娘，哪有那么多人会天天当街杀人的？” 邱氏就是不准闺女再去镇上了，说什么都不准。 方含娇见娘坚持，也不想让她担心就同意了。 反正还有一月就开始一直下雨，洪水来了，他们一家人也得赶紧出村。 这段时间她得天天去山上找草药、野菜和野果子那些。 “你要是要什么跟哥哥们说，让哥哥们从镇上买回来就是。” 方含娇乖巧点头。 * 这段时间想上山上挖野菜、采摘野果不是那么容易了，村里的人地里活基本都干完了，家里的老少爷们被方家给卷的，没事干的人，也全都上山来挖野菜摘野果。 人一多，固定资源就少了。 本来方含娇想着这一片洪涝之后，这山上的东西也都得浪费了，就想把竹笋给掰干净了。 结果她也就掰了两天，第三天再去，竹笋的影子都看不见。 连刚冒出头的小竹笋，都被人用锄头给往下刨了一尺深给挖走了。 如果想要再多挖点野菜，或找好东西就得往深山里去。 陈氏和邱氏都不准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们往深山去。 男人们多多少少有把子力气，还有点打猎的本事，碰到什么还能及时跑走，要是女人和孩子们遇上了，那可就太危险了。 方含娇他们也只能在山角往外寻漏网之野。 还真让方含娇看到了两棵大榆树，这会儿正是榆钱鲜嫩的时候。 “弟弟子月你们小心一点，要掉下来，我可饶不了你们。” 带头爬树的方景初听姐姐这么叮嘱，响亮的回应。 方子月听姑姑的话，也回答的响亮。 他俩是孩子当中最大的，所以他们爬树撸榆钱。 方含娇带着其他小萝卜头在树底下接榆钱。 一个时辰不到，就搂了四大满满背篓的榆钱，方含娇还偷摸着往空间装了不少。 有村民们看见也过来弄点，这边好几棵榆钱树。 不过榆钱也就吃个当季新鲜，又不能晒成菜干，也不易保存，不少人都好奇方含娇搂那么多榆钱干什么？ 不过这不要钱的，不要白不要，有些人呢，就想着多搂一些回去喂猪也是好的。 反正是大山里的东西，谁有本事全弄了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榆钱背回家，陈氏和邱氏不用方含娇说，自发带着儿媳孙媳们和面做榆钱窝头。 做好了，放空间里可以吃很久。 拿出来还是刚放进去的样子，既新鲜有营养又好吃。 这段时间因为一家人全都在山上摘野菜，挖野菜，而且都放在一块儿晾晒着，又因为这段时间农忙，所以四家人每天都是在一块儿吃饭的。 当然四家人都会拿出自家的粮食过来，总不能都让二房出，二房人最多还等着老俩口儿呢。 其他三房过来吃的时候都会带粮食，而且带的都有多余的，几家的媳妇也过来帮忙一块做饭。 这窝头已经蒸了好几锅，快要蒸完，突然大房的二媳妇大柳氏跟婆婆和祖母开口。 “祖母，娘，后天我想去趟寺庙。” 她刚说完，老五媳妇徐氏和老六媳妇儿小徐氏对视一眼，都眼巴巴的看着祖母和自己的婆母。 不用大柳氏说明要去寺院的原因，她们也都知道，肯定是二嫂想要去寺庙求个闺女儿，她们俩也想要个闺女，所以也想去呢。 第27章 亲兄弟明算账 小徐氏在徐氏怀第一胎的时候，常跟着徐氏的娘过来看堂姐，小时候两堂姐妹关系就一直都挺好的，一来二去的就被老六方小满给相中了，求了娘去徐家提亲。 方家是远近闻名的好人家，即便是两闺女嫁一家，徐家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而且这姐妹两嫁一家，互相之间还有个照应，也亲上加亲。 同样情况的还有大房的二儿媳和三儿媳，俩亲妯娌也是堂姊妹。 也正因为这些媳妇子之间都沾亲带故的，从来也没红过脸吵过架，关系一直都很好，家里一直都和和睦睦的，十里八乡，谁不羡慕方家这样和气的人家。 不过羡慕也羡慕不来。 旁人家里有的是亲姐妹嫁一家的，那关系不好就是不好。 陈氏和黄氏听大柳氏说的意思，也知道她怀的已经是第三胎，想生个女儿也是有的，那徐氏怀的倒是第二胎，不过嫁到方家的媳妇儿，都有一个通病，立志想要生个闺女。 但话又说回来了，娇娇软软的闺女儿，谁又不喜欢呢。 陈氏和黄氏想了，这段时间山上也没有什么野菜可挖了，让媳妇子们休息休息，出去玩一趟也是好的。 特别是陈氏和邱氏还知道再过不到一月的时间，他们可能就要踏上逃难逃荒的路，以后再想像现在这么清闲，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于是就点头。 “行，那家里人都去，人多也热闹些，出去踏踏春。” 几个媳妇子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在身边的几个小子倒是先欢呼蹦起来了。 “哦哦！！要出去玩喽！” “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小叔和大哥说去！” 说话的是黄氏的二孙子，三两下就跑没影了。 特别是邱氏想到闺女自从上次去了镇上之后，大儿子出了事，到现在都不准闺女再去镇上，也怕闺女在家里闷坏了，天天还要跟着上山，这段时间晒得都有些黑了。 并且这次他们是去寺庙跟镇上是相反的方向，肯定不可能会像上次在镇上那样的。 陈氏和邱氏黄氏都答应了，三房的王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陈氏：“那就定好了，后天去寺庙。 刚好这两天就使劲的多做些吃食，把后天去寺庙要吃的东西也都准备上。” 既然都出去玩了，那肯定是要好好玩一天才回来的。 他们家人多，都外面买吃的太费银钱，自己带吃的，还能带孩子们野炊。 去的人多，又是怀孕的妇人又是奶娃娃的，肯定赶牛车去。 “等雨生他们回来，就让去村长家里借个牛车，咱们都坐牛车去，少走些路，到了寺庙再好好玩玩，赏赏景，这春日里的景可美着呢。” 黄氏都在想等后天穿什么衣裳了。 方含娇听大伯娘这么说，想起之前想着让家里再多买一头牛的事儿，因为三哥受伤至今，他们一家人都没怎么去镇上，倒把这事儿就给忘了。 方含娇伸手挽住祖母的胳膊，摇晃道：“祖母，我们家就一头牛，一架板车，实在是太少了，要不再买一头牛和一架板车吧！ 这样也不用总是要用的时候问别人家借，人家家里不用的时候倒还好，要是刚好人家要用，我们又去借了，人家又不好意思不借，还是自己有更方便些。” 陈氏见孙女那么乖巧，说的也很是在理。 最主要的是逃难路上要用的。 其他几个嫂嫂们听小姑子竟然因为要去寺庙，再买头牛和板车，都惊讶的不行。 祖母该不会答应吧？ 但依照祖母那么疼小姑子的劲头，说不定就真答应了呢！ 多买一辆也挺好，家里也用的开。 家里人实在太多，就一辆牛车，除了农忙季，基本上都要拉去镇上铺子那边用。 他们要去镇上就得搭别人家里的牛车，确实不是很方便。 却没想祖母竟然还真的就点头答应了。 “行，那明天让你二哥去镇上，叫你大哥他们一块儿去买头，再买一架大一点的板车回来！” 方含娇知道祖母明白自己的意思，亲密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谢谢祖母，祖母最好了！” “就你嘴甜！” 陈氏对孙女的撒娇很是受用。 第二天还没到晌午，方雨声和方谷雨他们就从镇上拉了条健壮的牛，和一辆八成新的大板车回来。 银子是四家均摊的。 最高兴的是家里的小萝卜头们。 陈氏想到这将是以后他们在逃难路上要用到的，这板车必须得改进。 “给架车加个车棚子吧，冬天雨天也都方便些不用穿蓑衣淋雨了。” 方清明兄弟三人知道祖母说的意思，点头应和。 方家子孙多，别看读书的没几个有出息的，但都多多少少读了书的。 不爱读书的，认全生活用字后，就都去做了自己喜欢的事。 大房的老大老二还学了木工，不精通，但自家用的桌椅板凳再也不需要从外面买。 “最好再多装两轮子，把我们家里的那架板车也多加两个轮子，车身延长些，以后出门都能多坐两个人，赶车也更稳当些。” 方含娇趁机给哥哥提意见。 不趁现在把车子加固好，到时候下着雨在路上修车，那才是麻烦。 方雨生点头，“妹妹说的对，我这就去找木头。” “车棚子上最好用油布覆一层。” 这样就算外面下大雨，也不怕车棚里面下小雨了。 邱氏听闺女说的想到自家还有两块没用的油布，直接拿出来。 黄氏见邱氏拿出来的那么大块的，就和王氏摊银子给她。 “不能占你便宜。” 妯娌三个是真的一点不想让对方吃亏，一直亲兄弟明算账。 方禄然和陈氏也都一直支持他们该算的还是要算清楚。 以免有那占便宜的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邱氏想说不要的，但是黄氏和王氏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时间。 “你家还有娇娇要攒嫁妆，可别败家啊。 你不要就都给娇娇留着。” 方含娇在一旁突然被点名，还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就那一下。 “大伯母和三婶婶就那么见不得我在家多待几年啊！” 方含娇故意撅着嘴，假装一脸的不高兴。 第28章 你要犯贱自己去 王氏也是一脸认错的表情，“娇娇这话说的，不是在挖婶婶的心吗！” 她们俩巴不得方含娇不嫁人呢。 但不嫁人是不可能的，不过也有例外。 比如刚定亲，未婚夫就死了，女子可以列贞节牌坊守寡就不用嫁人了。 还有就是嫁过人丈夫死了或者当姑子去。 还有一种，家境优渥的，但也必须是家里有深厚背景权势人家的女子，多给些罚款银子，也是不用嫁人的。 目前方家都不在此列。 方含娇要是超过十八还不嫁人，会被罚款不说，爹娘还会被抓去坐牢。 说起来这时代女子可以留在家十八年，律法已经很是宽厚了。 “我就知道大伯娘和三婶婶是舍不得我的！” “这天儿眼看着越来越热了，明儿日头应该也是不小，你们几个最好今儿就把车厢给弄好了，不能把我的娇娇给晒黑了。” 陈氏盯着几个孙子，几个孙子忙点头，“一定在天黑前弄好！” 几人正说笑着，方含娇去弄明天带的吃食了。 孩子多还有几个半大小子，赶车最少要两个哥哥，三哥五哥七哥明天肯定要进空间里收割稻子，那得在空间里呆一天，吃喝的都得准备好。 先烙葱油饼，一人五张，光是烙饼都得烙半天的。 才烙十几张，院子里有人来找。 是村里李春花，也算是方含娇的手帕交了。 不过那是前世，今生方含娇并不打算再跟李春花牵扯。 “娇娇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李春花见方含娇家院子里她好几个哥哥都在，还有些害羞。 实际上兄弟几个都在干活，根本没人注意她。 方含娇拿着锅铲出来的，“什么事在这说吧。” 这人是一点眼力见没有。 “我说的是要紧事，你还是跟我出去说吧。” 方含娇见李春花的样子，不用想就知道她要说的肯定是段泽商。 “我没空，你要么在这说，我还要烙饼子。” 李春花眼神一下亮了，“你在烙饼子啊，怪不得那么香，那正好我帮你。” 自己都帮忙来，一会饼子起码要送她几张。 还别说，这方含娇虽然娇气，但她说学做饭，还就真的学的似模似样的做的一手好饭菜。 光是闻到葱油饼这霸道的香味，李春花就忍不住开始吞咽口水。 她想挤开方含娇往厨房里去。 方含娇站着不动，还把李春花往外推了一下。 “不需要你帮，你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李春花根本没想到方含娇会推她，更是惊诧方含娇竟然推自己。 “你难道不想知道泽商哥哥的事了吗？” 李春花之前去了舅舅家帮忙干活插秧的，才回来，就听说段泽商跟方含娇闹掰了。 她只以为还是像以前那样，是方含娇单方面的无理取闹，就想过来先问问方含娇具体的细节，然后自己再像往常那样给她出谋划策，不但能得到方含娇这边的好处，还能跟着一起去段家见到好几天没见的段泽商。 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做的。 段泽商年纪轻轻就是个童生，长的也是一表人才，村里的小姑娘们都对他爱慕有加，只是让方家先下手跟段家定了亲，其他人也只能看看。 不过李春花倒是不那么想，她靠着接近方含娇，也跟天人一样的段泽商拉近了不少距离。 甚至在密谋一件大事，要是成了，那她以后就是段秀才的娘子！ 村里不少小姐妹都很羡慕她跟方含娇关系好，也想学她跟方含娇好。 但是有她在，怎么可能让那些姑娘得逞，于是天天在方含娇面前随便撺掇两句，方含娇就跟那些姑娘不往来。 这刚回来就听说她又跟段泽商闹掰了，就赶紧过来。 方含娇真想用手里的锅铲给这李春花一铲子，不过她嫌别脏了锅铲，还得煎葱油饼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我跟他已经退婚了，你赶紧滚回你自己家去吧。” 李春花说的很小声，但方含娇的声音可不算小，院子里的人都听到她说的话了，眼神不善的看着李春花。 “什么退亲？ 我怎么不知道？” 李春花说完自觉失言，忙想上前拉方含娇，同时又小声道：“娇娇你是说的气话是不是！ 不是我说你，总是跟泽商哥乱发脾气，这退婚的话可不是乱说的。” 实际上李春花这会的心正蹦蹦跳的厉害呢。 她想要是方含娇真跟段泽商退婚了，那是不是自己就有机会了！ 想了想觉得不行！ 自己家是没有能力帮泽商哥哥参加科考的，不能让方含娇跟泽商哥哥退亲，至少不时现在！ “你快跟我一起去先跟泽商哥道歉，泽商哥那么优秀的才子，你怎么老是要惹他生啊……” 方含娇脱了一只鞋，一鞋底抽在李春花嘴上，终于安静了。 “你打我？ 你个贱人竟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啊——” 方含娇直接一脚把李春花踹倒。 早在一旁听着的三嫂汪氏见妹妹动手，第一时间冲上来按住地上的李春花。 “李春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觉得那段泽商好，干脆你去跟段家提亲呗，别祸害我家娇娇。 以前见你跟娇娇好，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啊！” 徐氏也想上前帮小姑子，被方含娇拉开了。 五嫂可怀着身子呢，可不能出差错。 “五嫂我自己来！” 方含娇拿着鞋底就朝李春花一顿抽，这一招还是跟娘学的，确实好用。 打人又疼又狠还打不坏人，自己手还不疼。 “你既然为那段泽商来说话的，从此以后你我绝交再不往来！ 你要犯贱自己去，现在赶紧滚出我家！” 脸都被打肿的李春花捂着脸哭着跑回家的，一到家就找爹娘告状。 “爹娘哥哥你们不能看着我被那个贱人欺负呜呜……” 原本以为会得到家人支持的李春花，却被她娘骂的狗血喷头。 特别是听见段泽商和他寡嫂苟合被全村人围观时，瞳孔骤缩，根本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 泽商哥哥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对！” 李母见女儿竟然还执迷不悟，气的直接一巴掌甩她脸上。 第29章 稻子成熟了 之前他们也说过那李春花是个没什么好心眼的人，结果方含娇很是生气不让说，还说她们是最好的姐妹，不准别人诋毁她。 现在好了，娇娇自己说以后跟那李春花绝交了！ 邱氏她们都高兴的不行，赶紧忙完手里的活帮着一起煎葱油饼。 陈氏见几个孙子找木料，趁孙女一个人的时候，小声叮嘱。 “你有空就把那两根黄花梨还有那根金丝楠木，都收空间里，那可是给你准备打床的好木料，别被水冲走了。” 方含娇点头，看清祖母指的自家堆放木料的地方，那些都是祖父带着爹和哥哥他们上山特意寻找的。 决定走的时候全都收进空间，绝不浪费一点。 上辈子因为逃难没法拿，别说这些木头被冲走了，房子都被冲了。 大半天，几个哥哥们就把两个车厢给做好了，还都加了两个轮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车厢了，还是很大的那种，一个车厢里面坐七八个成年人不是问题。 方含娇见哥哥们的手艺不得不赞叹，以后就算哥哥们没有别的营生，光靠这木匠手艺活，也是能够吃饱饭的。 吃了晚饭，天黑各回各屋，方含娇叫了爹娘、祖父祖母还有哥哥们过来。 “空间里的水稻已经成熟，可以收割了。” “那快让我们进去！” 方禄然和方有义他们都很想立即进去干活了，那可是他们亲手种的呢！ 最主要想看看有多少收成。 这两天都在忙别的，倒是忘了进空间。 一进去，入眼的就是一片金黄。 那沉甸甸的稻穗，早把枝干压弯了头，像是在喊他们赶紧去收割。 方含娇也进来了。 徒留在屋里的陈氏邱氏。 婆媳俩对视一眼无奈，“哎！只怪我们没有方家血脉进不去，不然也能帮娇娇了。” 不过两人要帮着在方清明他们媳妇跟前打掩护。 “三哥虽然说你的伤口已经好八成了，也不能莽干活，悠着点。” 方含娇见那五人早已经刷刷割起来，像是在比赛谁更快似的，有点担心三哥的伤势。 “疤都要长好了，我自己知道自己，妹妹你赶紧出去吧。” 方含娇并没出去，也一起加入收割。 她早就不是上辈子那个方含娇了，因为灵泉水的缘故，身体素质也好很多。 “你们就没发现在空间里干活越多，身体就越好吗？ 我可不想错过这好机会。” “还别说，真是这样，我这段时间腰都不疼了。” 原本心疼孙女的方禄然，恍然的点点头。 “闺女要是累了就休息，别跟我们比，知道了吗？” 方有义还是心疼，不过也想闺女的身体更好。 “知道了，我又不傻。 快干活吧。” 方含娇他们嘴上说着，手上可一直没停过。 三个哥哥也不再阻拦，不过三兄弟手上的动作，却不约而同的更快了。 稻子收割完还得脱粒，等吃米的时候，再放在石臼里舂米就行。 几人早就发现这稻谷粒粒粒饱满，稻粒也比外面的要大一圈，绝无一颗空壳。 “果然是浇灌了灵泉水种出来的水稻，这光闻着这稻香味，我都忍不住想吃了。 都不敢想这要是煮成米饭，那得多香多好吃！” 方谷雨说着直接拽下一粒稻谷丟嘴里，轻轻一嗑，稻壳就裂开两半，米粒掉出来。 “果真是清甜的，好香！” 其他人间方谷雨眼神不做假的惊喜，也都扔了一颗稻谷进嘴里。 “这米绝对不能给我们家以外的人吃！” 方禄然一脸严肃看着方含娇，方含娇忙点头。 “下一茬少浇些灵泉水，或者不浇了。” 她也意识到，这米要是现世，那都得把贡米给比下去了。 她上一世还真吃过贡米，根本没法跟空间里的比，比不了一点。 想到接下来一年里各地还会有干旱，她有空间还有仙祖的留言，方家肯定要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这样的米拿出去救急绝对不行。 “可这空间里的土地神奇，说不定本身种出来的稻谷就是那么好吃呢。” 方槐序觉得要不还是趁现在多买点外面的粮食，“到时候自己家人就吃空间里的，帮别人就用买的粮食，这样就可以规避风险。” “那得多少银子，我们家就是愿意拿出全部家当，也买不到多少粮食。 要实在不行，也可以把米磨成米糊，到时就说是我们方家祖传的秘方好了。” 一说到秘方，确实可以当挡箭牌了。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专门为了留名才做那些事，必要不要让人知道不就行了。” 几人一听倒也是，就不再纠结，干活要紧。 说来也是奇怪，收割稻子这样累的活，要是在外面干个一个时辰，别说上了年纪的方禄然了，就是方清明他们兄弟三人也会有点累了。 可在空间里面割这么久，感觉好像越割越有劲似的。 也有可能是因为多割一把，他们的粮食就多了一些的原因在，才越干越有劲。 明天一大早的还得去寺庙，方含娇也没让爹他们在空间里待多久，只让他们割了一个时辰，就把人都给放出来。 “必须得去睡觉了，我都累了。” 就这一个时辰，他们六人在里面已经割了有三亩地了。 当然这只是纯割，先集中堆在一块，把稻子都割完后，得先翻地立即种下一茬，种好了在脱粒。 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又偷偷摸摸的干活，起码要好几天才能干完。 方清明和方谷雨去妹妹空间里收割稻子，还不敢让媳妇知道。 “你上哪去了？” 自己屋里汪氏和徐氏都在问自己的丈夫。 两人只说爹娘有事跟他们商议。 两个媳妇一听是公婆有事让丈夫们去做，见丈夫也不说，也就没有再仔细问。 反正公婆不会害他们这些小家的，她们知道这点就行了。 “快点睡吧，时辰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呢。” 第二天五更天，家里的女人们都起来，有孩子的还要把孩子给叫醒。 原本根本醒不了那么早的小萝卜头们，听见娘亲说要出发去玩了，瞬间清醒，一个鲤鱼打挺自己就起来了。 一家人吃了早食，就由方雨生和方惊蛰他们赶牛车。 方含娇等嫂子和孩子们都上了两辆牛车，回自家院子，悄摸的把爹和祖父还有三个哥哥收进空间，开始干活。 对外说的是，昨天祖父就吩咐好的，让方清明兄弟仨跟他们爹祖父上山去了。 第30章 娇娇赶紧跪下求个姻缘签 脱好粒就开始称重。 开始几人还都一脸紧张的，结果越称脸上越是激动。 “竟然有三千斤！” “那不就是一亩产量一！千！斤！！！” 就连平日里比较沉稳的方清明都惊讶的不行。 别的不说，光是他们这十亩的地，就能收一万斤的稻谷！ 亩产千斤的纯稻谷啊！ 他们东华国最上等的地，亩产最多也就能到个三四百斤的样子，那还是天天吃喝拉撒都在地里，等于是住在地里也不为过，才种出来的亩产水稻。 那都让各地官员厚脸前去求种子求经验了。 “都不敢想，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咱们这里面亩产千斤，那得把世人给惊成什么样！” 方谷雨刚感叹完，就被他老爹在后脑勺勺了一巴掌。 “哎呀，爹爹爹，你别打我。 我就是感叹感叹，在外面打死我肯定也不能说。 祖父、爹，难道你就不激动吗！ 这可是亩产千斤啊！ 千斤！” “我告诉你们，谁要是把这里面的事透露出一丁点，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不再把你们当儿子，把你们逐出家去，并且把你们当成妖怪，让人家给你烧了！” 方有义寒着脸看着三个儿子。 方禄然见二儿子那眼神就要看向自己了，气不打一处来，率先发难。 “有义说的没错，就算你我也不行，要是泄露了同样被逐出家族并且挂上妖怪的头衔！” 方禄然说完大松口气，幸好他说的快，不然被儿子这样说，那不倒反天罡了！ 方清明兄弟三个见祖父的神色比他们爹还恐怖，连忙点头举起三根手指。 “我们跟仙祖发誓保证，绝对不把空间里的任何事透露出一丁点，就连做梦也不说，否则天打雷劈被当妖怪烧死！” 方槐序见到吃人模样的祖父和爹，有点无语，不过有关妹妹的事怎么严肃都不为过。 “祖父爹，我们赶紧干活吧。” 说完怕被爹打，忙走远几步，挥起镰刀就割。 还有七亩地呢。 方含娇坐在牛车上，时不时注意一下空间里，嘴角一直就没下来过。 没想到空间里的土地竟然那么高产。 汪氏看着小姑子笑得那么开心，轻捏了下她白嫩的脸蛋，实在也是妹妹长得太漂亮，自己就想着没事多摸摸妹妹，能沾点妹妹的福气，让自己也生个女儿。 不说像她姑姑这么漂亮，只要是个女儿就行。 自己长得不丑，自己的相公更是不丑，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丑不到哪里去。 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生出来的孩子样貌问题，只担心性别问题。 “妹妹，这要出去玩，就这么高兴啊？” 其他几人听汪氏这么说，也都看向嘴角一直带笑的方含娇。 方含娇见大家都笑着在看她，“能出来玩，当然开心啦，在家憋了好多天呢！” “快看那山坳里一片都是杏花吧，等结了杏子，到时候咱们过来摘。 真漂亮啊！” 方含娇顺着六嫂激动的声音看过去，见到山坳里那片雪白，确实很漂亮，即便离得还有些远，仿佛都闻到了淡淡的杏花香，真美啊！ 孩子们也都扒着车窗或是车帘子往外看，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 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年节日，来寺庙的人并不多。 方含娇他们一家人过来时，往山上去的山路上就没见着外人。 倒是他们一家人的到来，让原本还有些寂静的寺庙有些热闹起来。 三个怀孕的媳妇子们到了寺庙，求的都是希望自己肚子里的这胎，是个乖乖巧巧的软软糯糯的女娃娃。 邱氏妯娌三人求的，无非是儿女们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特别是邱氏，在得知还有半月不到的时间，他们一家人就要踏上逃难逃荒的路，希望都平平安安的。 更是希望宝贝闺女儿，再不会遇到上辈子的任何糟心事，这一世顺顺利利，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她也愿意。 方含娇因为自家玉佩的原因，她不太相信求佛有用。 上辈子家里人出事的时候，她身体还没病倒需要躺着的时候，也日日跪在佛堂，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后来自己的身体也一日越加不如一日，躺在病床上，她也一直在心里念佛，可佛根本就听不见她呐喊和祈祷。 世间有没有真的佛陀她不知道，也可能就是单纯的自己与佛无缘，所以她现在一点都不信佛。 不过也不阻止娘她们心中有自己的信仰。 然而邱氏妯娌三见方含娇站在那里，觉得这是对佛祖的不敬，她们对佛祖很是相信的。 邱氏知道闺女是靠着方家仙祖才能重来一回，但还是觉得闺女应该多求求佛祖保佑，不求别的，但求能无病无灾就好。 毕竟那仙祖早就成仙了，都不知在哪的九重天上呢，有事也求不到跟前，还是抱眼前的佛脚吧。 “娇娇，你也赶紧跪下给佛祖磕个头，拜一拜，再过来求支姻缘签。” 方含娇听娘要让她求姻缘，她这才刚退了亲，再说如今年岁也还不算很大，虽然十六岁也是嫁人的年纪，但他们这东华国的皇上还是很英明的。 东华国定的是女子十八未嫁，才会强迫嫁人，甚至罚款，所以她想这两年好好的在爹娘面前尽尽孝。 再说现在也没有心思求什么姻缘，就下意识回应了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刚说完又怕把娘给气着了，立马话音转了个弯儿。 “我心不诚，求了佛祖也不会应我的，反而不好。 娘，你们求你们的，我到处看看。” 方含娇说完赶紧溜了，不走怕娘按着她求什么姻缘签。 第31章 不好，救命稻草是人家的腰带 大嫂黄氏和三弟妹王氏都过来劝她。 “娇娇这才跟那样的人渣退了亲，你让她现在又求什么姻缘，估计也是没什么心思，娇娇还小呢，也别把她逼得太紧了。” 陈氏很赞同黄氏和王氏的话，“正是，你当娘的心急我们也理解，但还是让娇娇这两年先过些随心日子吧。” 邱氏点头，她如何不知道，她就这一个宝贝闺女，上一世还过得那么苦，这辈子只想她觅得一如意郎君，好好待她。 也罢，闺女不求，她这个做娘的也可以替闺女求一求的。 重生回来的方含娇，从第一天开始就密谋给段泽商和他寡嫂下套，暴露他们之间的奸情，那件事做完之后又忙着天天上山去摘野菜挖草药，不然就是一有空就去空间里干活，一直都没得闲也没有出来过。 去镇上那一次，还是为了买小鸡鸭苗，还出了那样的大事儿，到现在一直心都紧绷着。 现在到寺庙来，到处充斥着檀香的味道，让她原本浮躁不安的心也慢慢宁静了下来。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寺庙的后山。 后山往下是一片悬崖，但是山坳里有一片桃花林，一片粉色在翠绿的山峦中很是好看。 上一世天天围着段泽商转悠，之后又缠绵病榻加上方家遇难，她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站在这儿不由得看痴了。 正欣赏着美景，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慢慢的把上一世的那些杂念都摒弃掉。 重来一世，她已经成功跟段泽商退亲，一定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的结局了。 看着山谷里肆意欢快飞跃的鸟儿们，方含娇的心情越来越好。 见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回去找娘和嫂子她们，结果刚转身就见前方不远处又传来打斗声。 方含娇心里暗道不好要糟糕，直觉没有什么好事，就想赶紧找个地方把自己给隐藏起来。 可来的是后山现在更是在山崖上，这往哪藏都藏不住啊！ 除非跳到悬崖下面。 然而根本就不给她考虑的时间，那打斗的人直接就朝着她这个方向来了。 方含娇还是觉得自己怎么如此倒霉？ 难不成真应了先祖说的，若是做了恶事就会有报应吗？ 可那段泽商和罗曼那样无比恶毒的贱人，她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让他们的奸情暴露于人前而已，也并没有做多过分的事。 比起他们上辈子对自己做的，自己才做的这一点事，跟他们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 凭什么自己就要接二连三的受到这样无辜的牵连？！ 凭什么！ 她没有把那对贱人凌迟，已是仁慈！ 方含娇越想越气，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让那段泽商和罗曼痛快的死，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过分。 她现在想找地方把自己隐藏起来，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藏身之处。 往前走就会与那伙打斗的人迎面，别自己还没藏起来，被人家一刀给解决了，那爹娘他们得哭死。 方含娇气的眼珠子都红了。 真是谁都要跟她作对！ 赵鸿祯也没想到，他不过是因闲着无聊，且皇兄一直想要给他指婚，为了躲避指婚，就接了一个外出查这蜀州的贪墨案。 今天证据都已经取到了，没想到这蜀州的茶盐司竟是康王的爪牙！ 却不想那厮狗急跳墙，想要杀人灭口！ 想要摆他一道，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不过是个闲散王爷，都能惹的皇兄的哪个儿子看他不顺眼了，那几个不孝子互相内斗就算了，拉拢不了他，竟然开始设计他了。 好得很！ 最好别让他活着回去！ 不然一定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崽子们，看看他这皇叔是不是泥捏的！ 赵鸿祯只觉得头晕眼花，心浮气躁，并且越来越热，心里暗骂这哪个侄子如此丧心病狂，想杀他就算了，竟然还给他下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想来也是，那狗东西就是故意要摧毁他。 世人都知他是极厌恶女人，如果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女人玷污了身子，醒来后按照自己不喜女人靠近的原由不得发疯，还会把所有靠近他的女人都给杀了。 此计甚毒！ 川柏定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就自己一人在这极力抵抗，要是他没中毒之前，这些杂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奈何自己这会儿心有余而力不足。 赵鸿祯视线越来越花，看人都带重影了，再不把这些人给解决完了，要凉的就是自己了。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使不出内力了！ 思来想去，自己人出了内奸，他这是被人下了软骨散。 要是他的人里出了内奸，川柏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倒也说的通了。 他稍微一捋，已经知道谁是内奸。 没想他终日打鹰却被鹰啄了眼。 这会已经被人逼到了悬崖边上，时而模糊时而清醒的视线里出现一个女人。 莫不是这女人，就是他们给自己准备的？ 赵鸿祯以一敌三十，又中了药的情况下能撑到现在，对方只剩下几个人，他快要力竭。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啊——” 方含娇本来想躲进空间里的，但被追杀的人眼睛一直直直的盯着自己，她要是躲进空间里，这么大一个活人突然不见了，那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身上有奇怪吗？ 眼看着这些人到跟前了，追杀人的那些人也都把她看的一清二楚，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方含娇就想着，要不然就干脆往悬崖下跳算了。 她打算跳下悬崖就进空间，然后再出来快要到底的时候再进空间，然后再出空间，应该也摔不死，自己就能得救了。 结果她还没准备好往悬崖下跳呢，倒是被那个被追杀的人带着掉下悬崖。 剩下的几个杀手，看赵鸿祯竟毫不犹豫的跳下悬崖，伸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想必已经是掉下悬崖了。 “娇娇——你在哪？” “娇娇——” 这时久不见方含娇回去的方家人，都出来到处寻找着。 就连寺院里的小沙弥也帮着一块儿找人。 那几个杀手眼见再不走，就可能会暴露，且那赵鸿祯已经掉下悬崖，肯定活不成了，即便侥幸还有口气，他们这就下去给解决了就行，于是决定立即撤退。 走的时候还把地上同伴们的尸体，都一并给带走了。 方含娇被连累一起掉下悬崖，紧要关头扯住了救命稻草。 就是感觉不像是稻草。 方含娇抬头往上看，自己这会正死死的抓着人家的腰带呢。 第32章 方含娇：这人绝对克我！ “不想死就抓紧。” 赵鸿祯感觉姑娘要掉下去，另一手握住对方抓着他腰带那只手手腕。 生死面前，方含娇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义廉耻了。 哪怕是一心寻死的人，在真的要死的那一刻，也会本能的伸手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 她抬头往上看，发现这被追杀的人好像有些眼熟。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自己这辈子就是一村姑，目前是长那么大还没出过三河镇呢，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根本就没见过如此风神俊朗的人。 那她对这人有熟悉感，那很可能这人是上一世见过的。 到底是谁呢？ 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到底是谁。 主要是这会儿她还悬挂在空中，害怕的根本没空去想，且更让她尴尬的事儿来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手上传来的烫人温度，烫的又想松手了。 往下看了一眼，这摔下去准是粉身碎骨。 之前想的好好的，用跳下悬崖躲进空间的办法，躲避这两方拼杀的人。 现在真到了这紧要关头，又被吊在悬崖这，还真有些不敢，生怕自己一个没把握好度，就摔成肉饼了。 赵鸿祯本来在悬崖边上时，想要举刀把这女人给砍了的，但听到对方的声音，一下就辨认出这姑娘，是说相思豆有毒的那位姑娘。 也是在客栈他被刺杀的时候，拿他桌上的那些菜泼砸杀手的那位姑娘。 当时这位姑娘的哥哥为了保护身边的人，确切的来说是为了保护这位姑娘，被砍了一刀好像差点死了。 他及时收了手，但因为后继无力，所以掉下悬崖，而这姑娘也被他连累一起掉下来。 好在他抓住了悬崖边上的一棵歪脖子树，现在被凉风一吹，脑子清醒一点。 “姑娘怎会在这？” 赵鸿祯还是想搞清楚这姑娘，到底是不是对方派来的，或许上次在客栈就是他们做的局，故意想引起自己的注意，也不一定。 方含娇？？ 也不看看他们现在是在哪里？ 身处如何境地？ 还有心思问她为什么在这里？ 赵鸿祯见方含娇不说话，心里戾气一闪而过，原本拉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啊——不要放手，我就是跟娘和嫂嫂们过来上香的，谁知道碰见你们这样的人呢？” 说到这儿，方含娇脑海中闪过一幕画面。 她突然想起来了。 上一次在客栈那些黑衣人，不是在刺杀一个正在吃饭的公子哥，那公子哥好像跟眼前的人长得一样！ “是你！ 你上次在客栈被黑衣人刺杀，我哥他们还帮你挡了一些贼人，你这人都不记得了？” 方含娇觉得眼前之人一定是克自己的，不然怎么解释，唯二的两次见面，都是遇见他被刺杀然后连累自己！ 他绝对克自己！ 难道自己上辈子挖了这人的祖坟？ “我可又是无辜的被你牵连，才掉下悬崖的！ 我告诉你，要是我摔下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呜呜……救命啊——” 方含娇这会只想着赶紧有人能来把她给拉上去，她还不想死，她有好多事还没做，她不能死！ 重生一来，也就让段泽商和罗曼奸情暴露后，感觉好像也没别的好事了。 等她活着回去，一定要把段泽商在打一顿出出气不可！ “闭嘴！” 赵鸿祯没想到这女人说哭就哭，他又巧合的在被人追杀的时候，遇见她难免多想，怎么就把人给问哭了？ 真是被吵得头疼。 药力还在体内乱窜，他一会儿就要没力气了，这女人还在大吼大叫，是想刺杀他的人知道他们还没死吗？ “还不闭嘴，我直接把你丢下去！” 方含娇忙住嘴。 不是她非要像个泼妇似的，这人眼神满是杀意，她不这样，以免对方把自己想成杀他的对手，故意过来害他的，万一真把自己给杀了可怎么办？ 真当她上一辈子白活了。 虽然也没活的多明白，可是多多少少积攒了一点经验。 这不嚎一嗓子，就打消了眼前这人想杀她的念头吗。 只不过他放开了自己的胳膊，现在全靠她自己抓着对方的腰带，才保持住没有掉下去。 就是感觉被什么东西硌着了。 经历过一世的方含娇又不是真的小白什么都不懂，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么。 也不敢乱看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就是明白那是什么心里才惊恐这男人怎么回事？ 她不由自主再往上看。 赵鸿祯正双眼赤红，眼神不善的好像要把她给吃了似的，正盯着她看呢。 “啊——” 方含娇吓一跳，内心惊慌无比。 吾命休矣！ 就这一眼，她突然想起眼前之人是谁了。 这不是那个传闻不近女色，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皇帝宠爱无比的胞弟晋王，又是谁！ 上一世，她参加过一次宫宴，不知是谁给这晋王下了药，这晋王二话不说，找出幕后之人正是尚书家的嫡女。 那尚书家的嫡女都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可这人当时看那嫡女的眼神，就和现在一模一样，然后他二话不说，抽出侍卫的佩刀，直接把那姑娘给一刀毙了。 还没完，那尚书家里第二日，就被查出勾结被贬康王，还徇私舞弊等多重罪行，尚书直接被砍头，全家还被抄家流放。 方含娇想到这人不近女色且无情狠厉的名声，瑟瑟发抖。 生怕自己现在的样子，被赵鸿祯算后账，还没开始逃难一家人就被灭了。 可药又不是她下的， 她也不是故意要拉他腰带的，更没有想压着他的小晋王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的，说起来我也是被你连累的，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追究我家里人，我这就下去自我了断！” 方含娇说完就松手了。 先脱身要紧。 实际她嘴里已经含了一口灵泉水，准备摔成肉饼前自救。 摔成重伤什么的，总比被这人残忍杀害了的强，最主要的是不能连累家里人。 赵鸿祯有些浑浑噩噩的，抓着树枝的手也快没有力气了，加上身下姑娘压着，他难受的想爆了，根本没听清楚那姑娘在说什么。 咬破舌尖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结果就见那姑娘松手了，他想也没想，立即伸手忙把人拉住。 防止这姑娘再掉下去，毕竟也是受自己所累，干脆把人紧紧的箍在怀里。 方含娇没想到自己跳崖没跳成，又回到了这恶魔的怀里，惊吓的咕咚一声，下意识被嘴里的灵泉水给呛着了。 “咳咳咳……” 可正因为她咳嗽的钝力，让原本理智濒临崩溃的赵鸿祯直接破功了。 第33章 声音嘶哑，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姑娘的嘴可以这么香甜。 方含娇还在咳着呢，突然眼前出现一张放大的脸，嘴唇上也是一疼。 她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方含娇直接被赵鸿祯给亲的愣住了。 这不近女色且性格乖戾的晋王，在轻薄她？ 不过这人现在的状况，明显是被下药了。 此刻她想骂人。 任由她怎么挣扎，对方都把她死死扣在怀里。 从嘴唇上的疼痛得知，眼前之人并不是因为中药后而没有轻重，很明显这人是什么都不会啊。 啃的她生疼。 有种自己被人当猪蹄啃的错觉。 方含娇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了，但这人好像铜墙铁壁似的，根本就动不了丝毫一点。 可是再不把眼前之人推开， 她觉得自己没被掉下悬崖摔死，就会先被这人给闷死。 反正眼前之人此刻看着不像个神志清醒的，她心下一狠张嘴咬的比对方还厉害，一下口中就传来浓重的血腥味。 赵鸿祯因为疼痛回了一丝理智，发现自己再干什么时，下意识有些慌乱且还有些不舍的，放开了方含娇。 赵鸿祯刚才只遵循本心和本能，能伸出的不能伸的都伸出来了，所以两人分开的时候还可耻的拉丝儿了。 这一幕直把方含娇羞的想原地去世。 赵鸿祯被这一幕刺激的，差一点又没把持住，忙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刚好又咬在刚才被方含娇咬破的地方，那是真疼，也拽回了他几丝理智。 现在不是他想不想立即要了眼前的姑娘，他想起来这会他们，还掉在悬崖上呢。 方含娇视线不敢往赵鸿祯脸上看，于是就往下瞄，却又见到他因吞咽而上下浮动的喉结，脸色爆红的干脆闭上了眼睛。 这厮不会是在回味刚才啃猪蹄那味吧？ 呸呸呸！她才不是猪蹄！ “对不住，我……” 方含娇头顶上传来赵鸿祯的道歉声，那声音暗哑的，他敢说她都不敢听。 她是真没想过男人也能这么蛊惑人的。 “没事，我知道你也是被人陷害的，这不是你的本意。 要是我们都活下来，就当我们从没见过！ 我也会忘记今天的事！” 她身前那巨烫又恐怖的小晋王，使得方含娇根本不敢乱动也不敢抬头，听到赵鸿祯竟然说对不住，她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正。 人家是什么身份啊，就是客气这么一说，还真能当真？ 不杀她都是好的。 赵鸿祯没想到这姑娘会这么说，真的有些出乎意料了。 本想说要是她需要自己负责的话，也会给个名分。 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就是感觉怪怪的，好像眼前的姑娘很是怕自己。 “主子！ 主子我马上就来，您挺住！” 川柏终于带人寻过来了，麻溜的把他家主子和方含娇给救了上来。 只不过他看到方含娇的时候，又惊讶的瞪大了眼。 这姑娘不是上次在客栈里，抓着他家主子桌上的菜，怒砸黑刺客的那姑娘吗？ 怎么在这又遇见上了？ 还和主子紧紧抱着一块吊在悬崖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非常的好奇。 特别是见自家主子唇上那一圈带血的小牙印，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不可能是主子自己咬的，那牙口的形状也对不上号呀。 没错方含娇那一下是直接把赵鸿祯舌和唇都咬破了，可见当时她下了多大力气。 川柏再见到人姑娘的嘴唇上也破了，并且还有血迹，心里扑通跳的厉害，脸都跟着迅速红了。 但这会儿也不是他乱七八糟想这些的时候。 自己不查中了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害的主子差点儿就没了命，一想到这儿，他的皮又紧了起来。 一看主子就知道他们家主子中了别人的奸计，此刻正难受着呢，他什么也不敢问。 “主子我这就去给您找大夫！” “把她送回去。” 赵鸿祯丢下一句，就任由手下把他给带走了。 川柏立马叫了一人要把方含娇送回去，方含娇直接拒绝。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娘和哥嫂他们就在寺庙里。” 方含娇原本一直绷紧的精神，生怕听到赵鸿祯嘴巴里吐出：把她给我杀了，都杀了的话。 见他这会儿走了，还想着把自己给送回家，应该是没打算追究刚才在悬崖下的那些事儿吧？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怎么可能让别人送她知道她家里在哪，是个什么情况。 恨不得这一辈子从此相忘于江湖才好！ 说完也不等对方留下来的人回答，呲溜烟儿的朝寺庙跑去。 她不知道的是，川柏吩咐的那暗卫，见方含娇不愿意让送，但仍然在暗地里默默的跟着，直到见到她与家人团聚才离开。 毕竟是主子吩咐的任务，哪怕是死也要做到。 邱氏陈氏他们把寺庙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见方含娇，焦急的不行，都已经惊动了方丈，都在四处找她呢，见她回来了，邱氏气的上前想拍一巴掌，最后还是没舍得，一把把把方含娇搂进怀里。 “娇娇，你上哪去了？ 娘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你，你说你这孩子咋就像那鹰似的撒手没呀？” “对不起娘、祖母哥哥嫂嫂们，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我就是看到后山那片桃花好看，去看桃花去了。” 那片桃花他们一家人站在悬崖上也看到了，以为方含娇说的看是直接到山谷里去看的，所以他们才没找到她。 好在人回来了，真是虚惊一扬。 “你嘴怎么流血了？” 邱氏精神松懈下来，看见闺女嘴唇破了还流血了，忙拿出手帕轻轻给擦拭。 方含娇没想到自己嘴唇也被那厮啃破了，见家人都一脸紧张的看着她，心下一慌。 她跟那晋王的事，绝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了。 要是传到晋王耳里，不是让那厮有理由来杀他们一家了吗！ 死脑子快想啊！ “这是咬破了？” 汪氏看着小姑子嘴唇上的伤口，明显是牙印脱口而出。 方含娇心里更慌了，不过面上不显。 “没什么，就是…刚才着急回来，磕绊了一下我自己咬到的，我都没注意到破了。” 第34章 谁让你打听她了 “你这孩子，下回可不许那么冒失了。” 方含娇忙讨好的对祖母笑着点头撒娇，“祖母我知道了，让你们担心了，下回我绝对不一个人乱走了。” 真是都被吓出阴影了。 因寺庙里的小沙弥们都在找方含娇，这会人找到了，陈氏捐了二两银子的香火。 这在这样的小寺庙里，也算是不错的香火银子了，和尚很是高兴。 就是方含娇肉疼的很，但什么也不敢说。 好在这会儿一家人也都该许的愿许了，该求的佛也求了，本来一家人要在这儿吃了午食，再慢悠悠的一路玩着回去的。 但方含娇想到那性格乖戾的晋王，害怕自己一家人被他看见了，要是那人哪天想起今日的事，觉得丢脸心里不畅快，觉得今天被自己冒犯了，想要杀人灭口怎么办？ “祖母、娘你们的愿望都已经许好了吧，签也求了，没事了吧？” 说到求签，邱氏换上满脸笑容，“求了求了，是上上签！ 方丈说你将来嫁的，定是这世上顶顶好的人家，说你将来富贵着呢！” “哎呦，可算把娘的心事给了了。” 方含娇听的嘴角抽抽。 别的不说，今天光是香油钱，他们家里这些人就给了不少，那方丈肯定捡好听话说啊。 不过见娘和祖母她们高兴，她也没扫兴。 “那咱们还是赶快回家吧，我也玩累了，这会儿就想回家睡觉。 趁早走，也能早点到家。 娘，我想喝鸡汤，咱们晚上杀只鸡炖汤吧。” 原本他们也是找方含娇找的都已经脑门冒汗了，好不容易找着人，这会听她想回家也都没有异议，收拾收拾东西，坐上牛车往家赶去了。 孩子们有的好吃好喝的，在外面还是家里牛车上都无所谓，都一样的高兴。 寺庙方丈院子里，赵鸿祯这会儿正泡在浴桶里，浴桶里是熬的黑乎乎的药汁。 屏风外川柏正在禀报情况。 “禀主子，人已全部抓获。 竹青拒不认罪，但证据确凿，主子中的毒皆是竹青所下。 逃跑的人也已抓获，还有四个活口，已经卸了他们的下巴。” 赵鸿祯现在除了嘴唇上的牙印比较明显之外，其他地方的并无不妥，就连体内的毒也排除的七七八八。 川柏说完没听到主子的声音，又继续回禀。 “那个姑娘是绵州下辖的一个三河镇清山村的农家女，之前跟同村的一个段姓童生定有婚约，但发现了那童生与寡嫂苟且被捉现扬，如今刚退了婚。 今日是跟着祖母娘和嫂子来寺庙上香的……” “谁让你打听她了？” “滚下去！” 川柏见主子不愿再提起那姑娘，也不敢再多说，还真滚下去了。 刚躺床上，准备睡觉的方含娇喷嚏打个不停。 不由得就想到了白日里在寺庙后山悬崖时的情形。 此刻她想的不是白日里的那害羞情况，她是真怕那传言不近女色性格乖戾的晋王，会找到他们家杀人。 想着要不现在他们举家就逃跑？ 逃跑的话，也只能按照原计划，跑到房州当知府的堂哥那去。 但是祖父爹娘他们会同意吗？ 哎！ 眼前水患还没发生呢，他们一家人举家都过去了，有点说不过去，肯定还会遭那堂哥的嫌弃。 即便堂哥不嫌弃，可堂嫂呢？ 多半会以为他们一家是去打秋风的。 毕竟他们家大大小小加起来三十五口人呢，无缘无故的跑去投奔人家，说不是上门打秋风的她自己听着都不信。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方含娇愁的在床上把头发挠的像鸡窝。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进了空间。 干脆种地吧，干活干累了估计就能睡着了。 一进空间，发现十亩地已经被割了一大半，剩下的明天一天就干完了。 看着堆在小院门口的一大堆金黄稻谷，闻着香味，她决定舂点米出来明早喝粥，肯定好吃。 出了空间，偷偷摸摸的朝杂物房去，把舂米的石臼收进空间，捧了几捧稻谷就开始舂米。 这活儿简单好干，就事要点力气。 方含娇现在的力气舂米真不在话下。 没几下，石臼底部就有米粒了，空了的稻壳随着方含娇不断的舂米慢慢浮在最上面。 大概半刻钟的样子，石臼里的稻谷都米壳分开，粒粒饱满泛着点淡绿的米粒全都呈在石臼底部。 方含娇把谷壳都收集起来，这谷壳再磨碎点，混着泔水可是喂猪的好饲料。 也可拌着剁碎的各种野菜喂鸡鸭，都是不错的。 就是那脱了稻粒的稻草，都是喂牛的好饲料，斩碎了亦可喂猪，浪费不了一点。 方含娇看着更像淡绿色的小珍珠的米，这拿去煮粥绝对不能让嫂子们看见了，解释不了。 还是等明早娘和祖母起来的时候跟她们说吧。 方含娇舂了大概有两三斤米的样子，就不再舂了，还把谷壳给磨碎了手掌心磨的有点疼，明天弄个布套把手柄给包一下在舂吧。 弄了点谷糠拌剁碎的野菜，撒小鸡下鸭测食槽里，小鸡小鸭立即抢疯了，吃的头都不抬。 买回来到现在也不过短短七八日，小鸡小鸭明显大了两圈不止，翅膀上都开始长硬羽了。 突然两只灰扑扑的兔子也跑过来和小鸡小鸭抢食。 不是这兔子突然出现，她都忘记了空间里还有这两只兔子呢。 见其中一只肚子特别大，该不会是要下崽了吧？ 这是三天前，哥哥们在山上打猎的时候，活捉到的两只野兔，回来偷摸的给了她，她就收进了空间里倒是忙忘了。 看来还是得专门弄个兔笼圈养，不然跑来跑去的，把小鸡小鸭吓的叽哇叫的。 旁边圈起来的几只老母鸡，也咯咯哒的冲着方含娇叫唤，很明显它们也要吃，不是被圈住了，早就过来抢食了。 邱氏陈氏她们发现鸡在空间里下的蛋，比外面的好吃，抓了家里的三只鸡给方含娇放空间里。 汪氏和徐氏还以为家里鸡丢了，跟家里人说，家里人一致说她们记错了，可能之前数鸡时，隔壁的鸡也过来了，所以数多了。 妯娌俩见家里就她俩认为应该多三只，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数错了才作罢。 第35章 对，是姑姑叫我们吃的 她见鸡窝里又有十只鸡蛋，捡了出来，明天早上煮了给孩子们吃。 看到空间里的欣欣向荣，还有那么多粮食，心情舒畅多了。 有了这些粮食，他们一家到哪里，都不愁过不好日子。 方含娇每次进来都会万分感谢方家的那位仙祖。 把已经成熟需要收割的草药，都给收割了，不过每样都留有几株，让它们在那随意长着，这样就有年限长的好药材了。 现在空间里都是些寻常草药，她想弄些人参灵芝那样的高级药材，还得趁机多上山。 在空间里忙了差不多有一个多时辰，方含娇有些累也感觉到困倦了，直接用灵泉水洗了手，洗完手的水也没浪费泼在草药地里，就出来躺下睡觉。 方含娇想喝空间里的米粥，一大早听见外面有响动就起了，见识祖母娘亲和大嫂，就趁大嫂跟娘在一起说话时，拿了一些空间里的新米出来跟祖母说了情况。 陈氏见孙女想吃，他们自己种的想吃就吃。 特别是她都能闻到那米的清香味，也想尝尝，一定很好吃。 赶紧拿了淘米的簸箕舀了一点米三两下淘洗好，放入锅中加满水，赶紧把孙女拿出来的米也放了大半碗进去，搅和匀了。 这样煮出来的粥，应该就不会那么明显看得出有新米了。 汪氏跟婆母说着话见祖母把米都淘好，下锅开始煮粥了，赶忙过来帮忙，刚想揭开锅盖看一眼，被陈氏制止了。 “娇娇想吃炒咸菜疙瘩，你过来烧火吧，我来给她炒。” 汪氏不做他想忙去烧火，“好。” 邱氏一见闺女和婆母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闺女又从空间里拿什么东西出来了，也帮着打掩护。 方含娇见大事已成，跟娘还有祖母会心一笑。 很快锅里就传出浓浓的粥香。 “我怎么觉得今天的粥闻着格外的香甜，清香清香的，难不成是我饿了？” 汪氏说着还陶醉的猛吸几口粥香味，起来要拿铲子搅和搅和锅里的粥。 陈氏先她一步，“你就好好的看着灶里的火吧。 今天的粥确实香，不过粥还是那个粥，就是你煮的好，我们就煮不出这香味来。” 汪氏被祖母说的嘴角压都压不住，“哪有什么我煮的好，还不就是这么个煮法。” 邱氏也笑呵呵，“就是慧娟你煮的好。” 粥煮好香味就更浓了，直接把左右隔壁大伯家的两个小孙子，都给吸引来了。 三岁的巳月拉着两岁的弟弟午月，正奋力的翻过门槛。 方景初刚洗漱好，见俩小家伙差点摔跤，忙过去救扬。 巳月：“小叔好！” 午月：“叔好！” “嗯，你两个怎么跑来了？ 吃早食了没？” 方景初说大不大说小也算半大小子了，在侄子们的面前，还是有长辈的样子的。 两小家伙就等小叔问他们有没有吃呢，赶忙摇头，午月抢先答：“没七没七！” 巳月点头，“好香啊，弟弟非要来，我们就看看。” 两个小萝卜头说完，两双水灵灵的大眼盯着厨房，又看方景初。 他们的意思都写在两双眼睛里了：小叔快叫我们一同去吃早食吧！ 方景初见俩小侄子也是好笑，打量他不知道他们俩的小心思么。 这一幕早被方含娇看到，被小侄子们萌的不行，假意咳嗽一声，“那巳月和午月不如就同我们一起，用些早食可好？” “姑姑好！” “好好！” 巳月和午月看到是他们最喜欢的姑姑来了，忙高兴的上前一人牵一边手，先跟礼貌的和姑姑问声好，再点头表示愿意留下来吃早食。 方含娇带着俩小家伙进屋，俩小家伙还礼貌的先跟方禄然等人挨个问好，一圈人叫完了才到小人桌坐下。 家里人口多，方含娇他们家还有大伯家那边，吃饭的时候都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也只有三叔方有道家人口少，也还没有孙辈，暂时还没分桌。 不过桌子和小椅子早就准备好了，都是方雨生给做的。 方景初出门去跟大伯那边说一声，不然怕家里人不见了两孩子着急。 邱氏他们见巳月和午月来了，都笑着招呼赶紧坐下吃饭，给两小家伙一人盛了满满一小碗的粥。 巳月和午月这会儿才有点不好意思。 他们可是被娘和祖母教导过的，不能随便上别人家里蹭饭吃，即便是二爷爷和三爷爷家也不行。 可是二爷爷家的粥太香太香了，他们实在是没忍住，就想过来看看的。 结果姑姑就留他们下来吃早食了。 对！是姑姑留他们下来吃的，并不是他们自己要吃的。 两小家伙都这么想的，也就坦然的拿起了勺子舀粥慢慢喝着。 最小的午月，都是自己吃饭饭的。 家里的孩子多，他们都是一岁多就开始教自己吃饭，现在吃的不是那么好，拿勺子自己吃还是没问题的。 邱氏给孩子们盛的粥也是一早就凉好的，烫不着孩子，不然也不敢让那么小的孩子自己吃。 三岁的孟秋和两岁半的仲夏，见老六和老九来了，也都很欢迎。 平日里他们几个也是一起玩的。 “慢慢吃别烫着。” 方含娇给每个孩子都剥了鸡蛋，让孩子们用手抓着。 这鸡蛋当然是空间里的鸡下的蛋。 巳月和午月吃口鸡蛋喝口米粥，别提多美了，小菜都顾不上吃一口的。 孟夏是二房的长孙，四岁了，觉得自己是哥哥，老六和老九来家里吃早食，自己要招待周到的。 见两个弟弟不夹菜，还主动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的小菜。 “四月五月，别客气，吃菜。” 几个小娃不知道巳、午和四、五的区别，以为他们俩就是四月五月。 孟秋看一眼点头，“不准挑食，都要吃才长高高！” 几个小家伙似模似样的，把一众大人都给逗笑。 早食自然是个个吃的肚子圆鼓鼓的，特别是几个小的。 这边刚吃完，隔壁的黄氏过来接孙子，还拿了一碟子炸果子。 也是几个孙子昨天就吵着要吃，她今天早上起来给炸的。 本来炸好就要端一碗给二房和三房送来的，可没成想一大早的，那俩小孙子竟跑到二爷爷家来吃早食来了。 巳月和午月一见自己祖母来了，异口同声道：“是姑姑让吃的。” 小兄弟俩口是心非的模样更可爱了。 第36章 找到人参苗 黄氏点了点俩小孙子，也没有在这时候说教两个孙子，教子得回家关起门来教。 “你们都吃好了，他们昨儿要吃炸果子，这刚炸好的，快来尝尝新鲜热乎的好不好吃？” 黄氏招呼几个小萝卜头，结果没一个娃娃伸手拿的。 就连昨天吵着要吃炸果子的巳月和午月，也只是看看，都没有伸手拿。 邱氏当双手接过和黄氏道谢。 “大嫂真是客气了，孩子们早食吃的都有些撑了，这会儿估计是吃不下，放着等他们什么时候饿了，再拿出来给他们垫肚子。” 巳月跟自己祖母点头，“嗯嗯，姑姑家的粥和蛋蛋，可太好吃了！” 午月说话还磕磕巴巴的，都是两三个字，两三个字的往外蹦，像这种长句子一般，他都不说，这会儿见六哥说了，跟着点头就行。 “家里没鸡蛋给你们吃啊，也有粥啊，我看你俩就是隔锅饭香！” 黄氏嘴上说着，也没有真责怪孙子们的意思，他们兄弟几家的孩子，小时候都这样长大的，何况本来又是门挨着门的。 子月和寅月也是四五岁才知道羞，不乱串门讨吃食了。 仲夏很是不赞同大祖母的话，他也觉得今天家里的粥粥和蛋蛋特别好吃。 想跟大祖母狡辩一下，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跑汪氏怀里大声说，“娘亲，明儿，还喝粥，好喝，香！ 蛋蛋也香！ 好吃！爱吃！还吃！” 这一连串的小话说的，大家都懂了，乐呵的不行。 汪氏给小儿子揉揉肚子，这小子今早吃太多了。 “好好好，明儿还吃！” “嗯，今日的粥确实比以往的都好喝，是里面加了什么吗？” 方清明抱着大儿子，也在给他揉吃撑了的小肚子。 陈氏接过话头，“还不是你们饿了，不过是慧娟煮的时候火候恰到好处。 好了你们几个老爷们，都赶紧上山去吧。” 再不岔开话题，陈氏怕三孙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方含娇忙插话。 “我也要跟着哥哥们一起去，我想多找点草药。” 黄氏见状拉起两孙子，“那我回去叫雨生他们也都跟着一起。” 昨天去寺庙，一大家人算是松懈了一天了，今天该继续上山了。 当然除了在空间里干了一天活的方有义祖孙三辈。 不过他们精神头都还挺好的，睡了一夜又生龙活虎了。 今天上山也是准备找机会再进空间，把剩下的稻子收割完就要开始挖地了。 不过他们五个老爷们，说是上山的，不能到晚上都是空手回来，所以准备留两个人在外面。 也可以中途换人进出干活，让方含娇跟着上山也行。 方含娇都上山了，陈氏和邱氏肯定也要随她左右，必要时还能帮她打掩护。 除了三个孕妇和重孙辈的孩子们都留在家里，四家其他人都跟着一起上山了。 一大家人出来收拾妥当，出来往山上去的时候，突然遇到了端着一大盆衣服要去河边洗衣服的罗曼。 罗曼也没想到自己特意一大早的就出来洗衣服，还能碰到人，还是她最不想见的方家人。 她把脸撇到一边不看方家人，要不是因为方家男人都在，就方含娇一个，她不但不会避其锋芒，反而会上前去炫耀一番的。 这是上一世罗曼经常做的事。 方含娇倒是没想着奚落罗曼，不是她品德高尚，而是现在在她眼中，那罗曼不值得她为之费丝毫心思。 不过看着罗曼的日子不好过，她就放心了。 只没想到，没了她给段家当牛做马的，这罗曼原来也是会自己洗衣做饭的。 方家众人也看到了端着一大木盆衣服的罗曼，生怕方含娇看见这人心里不舒坦。 却没想都是他们想多了，妹妹根本懒得丢个眼神给那人，直接朝着后山上去了。 他们都很欣慰，看来娇娇这是真对那段家一家人都放下了。 而他们走后，罗曼气恼地端着盆到水边，把木盆咚的一声放下。 刚才那方含娇对她不屑一顾，根本就不想看见她的样子，视她于无物的样子，气的她咬牙切齿的。 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那么好命，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能受家人众星拱月，而自己却要当牛做马，她实在是不甘呐！ 要不是肚子里已经怀了段泽商的种，自己说不定真会被段家人给沉塘。 现在虽然不用沉塘，但家里的什么活计都是她在做，就连以前还会帮忙烧个火的小姑子，现在也不愿意帮她了，什么全都是她自己一人做，没有一个人帮她。 就连以前爱她，说一定会把所有的好的都给她的段泽商，也不像以前那样了，甚至有时候看她的眼神种充满厌恶。 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要受这样的不公待遇！ 她一定要翻身，现在也只好忍辱负重。 等她翻身了，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都踩在脚下！ 现在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要干那么多活，也没有银子，要是能把方含娇的那块玉佩再拿来就好了。 她总觉得那玉佩该是她的才对！ 看来得想个什么办法才好。 进山后，大家伙都三三两两的分散开。 方含娇当然是跟着祖父爹娘他们一组。 分开一会儿后，三个哥哥悄摸的找过来，赶紧进了空间先收割稻子。 方含娇是奔着人参灵芝这些稀有药材的，当然看到其他的也会顺手采摘了。 她手上拿着一根较长的树枝，边走边打草惊蛇。 现在这个季节到处都是杂草灌木，想要发现人参苗何其艰难。 别人参苗没找到，反倒被蛇咬了，那就不好了。 方禄然他们也都帮着一起注意人参灵芝那些，那些还没找到，倒是已经碰到两棵桑葚树了，果子已经成熟。 方禄然用砍刀砍下枝丫，陈氏邱氏两个捡熟透的摘。 方含娇就在附近比较潮湿的地方找药材。 一直到下午都没找到人参和灵芝的影子，不过一家人都不气馁。 山里都找不到，那其他地方就更难找到了。 接着几天都天天上山。 终于在第六天这天，发现了两株人参幼苗，都只有三片复叶，年限还短的很，最多就是三五年的样子。 即便如此，也够方含娇高兴好一阵了。 “三哥快别扒了，眼看着要下雨了，直接把这两根人参连着土都给铲起来。” 第37章 雨季来临，抓鱼 现在空间里每天每次就进两个人，一个给稻子脱粒，另外一个人舂米，这两件事都不急，可以慢慢干。 这次只种了九亩地，留了一亩地的空地出来，专门规划出种药材的区域，还有圈养牲口的区域。 鸡圈、鸭圈、兔子圈、猪圈，方含娇还让挖了一个六尺见方的蓄水池，和一个蓄粪池。 牲口多了粪便就多，好在空间像是有自洁功能，空间里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臭味，就是在蓄粪池跟前味道也不是很大。 也是因为空间里的地都打理好了，在外面的人就多了，都在山上打猎顺便找野菜、蘑菇、野果等东西，这不三哥发现了两株人参苗。 现扬只有方清明、方谷雨他们兄妹三个。 方含娇觉得不必浪费时间，连土一块挖了带进空间就行。 方清明和方谷雨当然是听妹妹的，直接挖了两铁锹深，绝对伤不着根系。 这边人参方含娇刚收好，豆大的雨滴就刷刷的往下下，他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呼喊着一起上山的人，集合下山去。 好在大家离的都不远，下雨了也都往山下跑。 方含娇也把空间里的爹和七哥给放出来，其他人过来见人一个没少，这才快速下山。 “看来这老天真的是变天了，这个时节雨说下就下。” 几人到家，浑身都被雨打湿了。 在家的三个孕妇在见下雨的时候，就开始烧热水了。 就是防止他们回来会被雨淋。 “赶紧都打水进屋好好洗个热水澡，出来一人一碗姜汤驱驱寒，别着凉了。” 大家伙来不及说谢谢，方清明更是先给妹妹拎了桶热水，其他慢方清明一步的也没闲着，互相之间帮忙打了热水。 都洗好出来喝了姜汤，排排坐你帮我绞干头发我帮你绞干头发的，屋中间空地上还生了炭火，加速烤干。 要不是被雨水淋湿了，也不会都随便洗头发，一个难干，一个不好着凉就得不偿失了。 屋檐雨滴很快就把地面滴出一排小坑，可见雨势之大。 自从这雨一下，连着七八日一直就没停过，村里地头原本的小溪流，早就漫过路面，积水颇深。 整个村子的人，除了各家的男人每天会扛着锄头铁锹下地看看，根本没人出门。 而那些每天出门看地里情况的男人们，回来时，眉间的愁绪都比出门时要多一分。 地里刚栽没多久的秧苗，第一天下雨就被淹没了，有那地势低的，男人下去水都淹到脖子了，很是危险。 田里的水根本排不出去，也无处可排。 再这么下去，秧苗全都要烂地里了。 方禄然和方有义他们虽然知道这次就要水患了，还是忍不住要去田里看看，越看心里越难过。 只有两块地势是村里所有地最高的两块田，目前的水深也到小腿，水深也越来越深。 方禄然刚要喊老二回家，结果见老二在田里又是弯腰又是用铁锹怒拍水面的。 “你在干啥子？” 水排不出去也不能打水撒气吧。 方禄然以为二儿子气糊涂了。 “爹，有鱼，好多鱼！ 你回去让清明他们过来抓鱼。” 方有义直接扯了几撮秧苗，三两下扭成绳子，穿了五六条巴掌大的稻花鱼，直接扔他老子跟前，就拿着铁锹往前跑去。 他看到好几条筷子长的翘嘴，这鱼肉质鲜嫩刺少，娇娇媳妇和孩子们最是喜欢吃了。 方禄然顾不得被老二甩鱼溅一脸水，拎起那串鱼就往家快步去了。 路遇大儿子家田时，见他也带着方雨生在抓鱼，满意的点头。 “抓鱼归抓鱼，小心点别掉坑里了，我回家叫人。” 方禄然进村见不少人都拎着水桶或是带着背篓的，朝水田里去，一看就是抓鱼的。 原来他们都知道了。 他到家时，家里的小子们都在戴斗笠。 方含娇在听说水田里有鱼的时候，就已经穿上蓑衣戴好斗笠，跟在三哥他们身后了。 “娇娇转一会儿差不多就来家吧，别在外面冻久了，冻生病可得不偿失。 你可比不了你哥哥他们皮实，你是个小姑娘家在水里泡久了，对身子不好。” 邱氏和陈氏很是担心方含娇，不过也知道她去水田里抓鱼，比其他人都要方便一些。 最主要的是可以不着痕迹的往空间里送，那水田里都是鱼，这会明目张胆的收，别人也发现不了。 “知道了娘祖母，我抓到就回来。” 全村人连那八九岁的孩子们，都顾不得雨有多大，全都往田里浅水处跑去抓鱼。 这时候吃不吃鱼是次要的，抓鱼的过程才是主要的。 方槐序带着妹妹到下田缺口处，果然一会儿就有鱼过来，要往上游。 鱼就是喜欢往上游的，也是鱼跃龙门的由来。 也是为什么明明他们家的这两块水田位置那么高，却有鱼的原因，全是下游游上来的。 这时候就体现了读书人的好处，他们一下就能想到这个道理。 也有庄稼户懂的，那全是靠种了这么多年的地，下雨季观察到的结果。 但每块田缺上下加起来也就四五个，还是大田，小田最多也就上下两个，不可能所有人都堵在缺口处，大家伙还是分散开。 方含娇直接对方槐序道：“七哥，你去让三哥和五哥爹他们，在其他田埂上多挖几个缺口，让他们都在缺口处堵着，这样抓鱼岂不是方便又快，反正这都被水淹成这样了，也别想着好了。 还不如眼下多抓两条鱼，到时候多熏一些鱼干，路上不论是当正餐做菜食，还是给孩子们当小食嚼头都行。” “成，那你等我来了再抓，小心点别摔了。” 方槐序叮嘱一句，就跑去找爹和哥哥们。 里正家的儿子也来抓鱼了，这不要钱的大鱼小鱼，谁见了能忍住不抓？ 这又算是荤菜不论是炖汤还是蒸，都是一道美味的补菜。 只里正儿子见方家抓鱼就算了，竟然还把田埂挖了好几个缺口，让田里的水，多少也能形成流动的，很快就有鱼过来了。 “方大爷你们家这是为了抓鱼田都不要了，这把田埂上挖了那么多缺口，后期可是会漏水的。” 在他看来，这方家人简直是胡闹啊。 第38章 这鱼不该出现在他们这 “没事，我知道，你看这雨下成这样，田埂就是不挖，水一直泡着加上那么多鱼，待水位褪去，也是要重新整理田埂的。” 里正儿子一想也是那么回事么，也就不管了，去自家田里也多挖了两个田缺口。 果然抓鱼快多了。 方含娇就在祖父爹和三个哥哥之间来回跑，收了足有满满四五桶的鱼，加起来得有一百五十斤左右。 稻花鱼和翘嘴居多，也有草鱼和鲢鱼，还有石爬子和鮰鱼。 仔细一看翘嘴不全是翘嘴，还有不少刀鱼。 最让方含娇高兴的是，有几条肥美的鲥鱼。 鲥鱼肉肥润鲜香紧致细腻，肉质兼具嫩滑与嚼劲，连鱼骨都能酥化入味。 鮰鱼也是难得的美味，具有河豚和鲫鱼的优点却没有它们的缺点，主要没刺，适合老人孩子吃。 鲥鱼和刀鱼都是长江三鲜之一，另一鲜是河豚，要她说鮰鱼也称得上三鲜，不仅河豚有毒，还不是一般人会处理的。 不过鲥鱼是她最喜欢吃的鱼。 因为这鱼的难得，捕鱼人都得碰运气，还要看季节。 各地一出现，都是达官显贵才能抢到的，也是皇宫的贡鱼，一般人吃不到。 她上辈子也就吃了几回，多数还是在别府宴会上吃到的。 这几条鲥鱼她要放空间里养着，留种。 至于刀鱼，味道虽鲜美，但颈部刺巨多，不过做成鱼丸倒是也很好吃。 鲥鱼、刀鱼、鮰鱼她准备空间里都养些。 方禄然见方含娇出来也挺久了，偷偷问，“多少了？” 方含娇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桶！” 方禄然一听眼神一亮，随即把方含娇往田埂上推。 “行了你赶紧家去吧，出来这么久了，再不回去一会儿，你祖母该拿着柳条过来找我了。” 方含娇也知道，听话的回家了。 剩下的方家人也没抓多久，桶和篓子都装满了，赶紧背回家，还想出来再抓，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吃午食的时间。 陈氏把一个个拿着桶和背篓要再出去抓鱼的孙子们给训了一顿。 “都吃了饭再去。” 饭后方含娇还想跟着哥哥们再去，但陈氏和邱氏怎么也不允许她再去了。 再过几天方含娇的小日子又要来了。 这几天泡水泡狠了，就怕她到时候遭罪，落下病根就更不好了。 “你放心，在家也不能让你闲着。 这么多鱼，不得赶紧收拾出来。” 方含娇见祖母娘坚持只好换了干净衣裳，帮着烧火。 祖母带着几个媳妇孙媳妇刮鱼鳞洗鱼。 祖父带着哥哥们抓鱼，一直抓到晚上天要黑了才回来。 期间哥哥们更是一桶桶一背篓一背篓的鱼往家送，已经记不清送回来多少鱼了，院子里铺了一层。 这还是方含娇偷摸的往空间里送剩下的。 此刻，空间里挖出来的那个蓄水池里，也有两三百条鱼了。 因蓄水池不大，是六尺（两米）见方的，三四百条鱼放进去，也算得上是密密麻麻。 方含娇生怕那些鱼互相之间攻击撕咬，就往里投了一点稻谷和稻草，还滴了几滴灵泉水进去。 果然，那些东西加进去之后，鱼都在享受的吃稻草还来不及，倒是没互相之间攻击。 他们一大家人，是村里抓鱼抓得最多，因为有两块位置最高的水田。 方含娇见家里所有人都回来，把鲥鱼拿出来三条，准备晚上清蒸了吃。 三条是哥哥们后来抓到的。 空间里的七条鲥鱼，在它们繁衍之前一定不能吃，并且准备晚上让哥哥们进去再挖一个小的蓄水池，专门养鲥鱼。 “这是鲥鱼？” 方有德瞪大眼，看着娇娇用盆端出来的三条，每一条都有至少一斤半样子的鲥鱼。 他惊讶的不是鲥鱼有多好吃，而是惊讶他们这里怎么会有鲥鱼？ 就算稻田里积水颇深，最深的已经能淹没成年人头顶了，也不应该有鲥鱼的出现。 方含娇是很想吃鲥鱼，但拿出鲥鱼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让四叔发现鲥鱼。 果然四叔不愧是秀才，就是见多识广。 不过她装作不知道的表情，看着小叔惊讶问：“小叔认识这鱼？ 这是什么鱼？ 我上午抓鱼时也看到过。” 方有德听侄女说的忙问：“你当时抓这鱼的时候看到的多吗？ 还有吗？ 还是就只抓到这三条？” 家里其他人见方有德郑重的神情，也察觉到不对，问他：“这有什么问题吗？” 方有德立即点头，：“问题可大了。” “这叫鲥鱼。 当年我去府城考秀才的时候，有幸吃到过一回。 只是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地带，因为这在长江流域才会有的，这鲥鱼人称长江三鲜之一，不是寻常百姓家想吃就能吃到的。 并且还不是想捕捞就能捕捞到的，可见一斑。” 方有德说着说着，发现自己又夸到这鱼怎么好吃上了，干咳了一声，“总之咱们这不应该出现这鱼，即便是长江流域里的鱼，也流不到我们这里来才是。” 方禄然听了小儿子的话，和二儿子对视一眼。 看来水患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些。 好在不用他们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劝家人离开，眼前四儿子说的这不现成的理由吗。 方含娇见小叔果然想到这点，不枉她忍痛拿出三条鲥鱼来，她又去拿来鮰鱼和刀鱼过来。 “小叔，你说这鲥鱼是长江才有的，咱们这离长江远着呢，可这鱼都已经过来了，也就是说长江一带都可能发生洪水了，我们这里地势又那么低，咱们是不是要提前有所准备？ 还有，你看这两种鱼是不是也是长江里的，跟我们寻常吃的鱼也不一样。” 方槐序跟着妹妹点头，“要真是，那我们是不是得先离开这里，不然等水大了是不想走都走不了？” 方有德见娇娇和老七都能想到这点，很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了。 光他们家就抓了三条鲥鱼，娇娇拿来的这两种一看就不是他们这能有的鱼种，几乎可以肯定都是长江流域的鱼。 光是他们就抓了那么多长江里的鱼，长江一带肯定已经发了洪水，不过他没说出来怕吓着家人。 “确实，我们这里地势太低，洪水还没来都已经淹到家门口了，真来了估计想跑都跑不了，最好是赶紧离开这里，宜早不宜迟。” 方有德说完看着他爹，“爹，我们现在应该立即找里正说明一下情况，否则后患无穷。” 方禄然点头，不过先给自己家所有人召集开了一个小会，连重孙子们都必须在扬。 “清明明儿你就去镇上，让你大哥他们赶紧把铺子给卖了，就算银钱少一些也不要紧，卖了就赶紧回来。” 第39章 也是吃过贡品的人了 “只有明日一日的时间，后日一早就走。 咱们家孩子多，可一点也赌不起。 还有你们各自都回自家的岳家，也去说一声此次水患的严重性。 若是有愿意一起走的，和咱们家一起路上多少有个照应，记住说先保命再说其他。 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踏上这逃难的路，路上发生什么事儿都是无法预料的。” 所有人都点头应是，方禄然这才带着小儿子去了里正家。 剩下的人心都七上八下的，不过也都没有闲着，一院子的鱼还等着他们处理。 “既要踏上逃难的路，咱们一家人必须得拧成一根绳，才能面对各种困难，从今天晚上开始，都在一起吃。 老大老二媳妇跟我做饭，老三媳妇带着其他人洗鱼。” 陈氏发话，所有人应是。 黄氏和王氏赶紧回家取了自家人的口粮过来。 邱氏准备把闺女拿出来的那三条鲥鱼，赶紧刮了鱼鳞，准备先做上，却被方含娇给阻止了。 方含娇小声告诉她娘，“这鱼的鱼鳞可不能去了，去了就不好吃了。 鱼鳞中的油脂蒸的过程中渗入鱼肉中，才是这鱼好吃的关键。” “啥？鱼鳞不刮那不腥吗？” 邱氏虽然满是疑惑，但还是听闺女的，毕竟她没吃过闺女可是吃过的，听闺女的准没错。 就还是很疑惑，这带着鱼鳞的鱼真能好吃吗？ 方含娇点头，不过她现在是没吃过这鱼的，所以等小叔回来后跑去问了小叔。 “小叔这鱼你上次吃的是怎么做的？” 方有德那时吃了鲥鱼，也是对这美味念念不忘好长时间，自然记得。 “我吃的时候鱼鳞是还在的，上次吃的应该是蒸的。 不过具体怎么做我也不太清楚，但厨子说了鱼鳞一定不能刮了。” 当时他是跟着恩师也是他的岳父一起去吃的，请吃饭的是岳父的好友，因为这鲥鱼难得，所以特意介绍了吃法，他记得很清楚。 想到已故的岳父也不由想到已故的媳妇，也不知如今他们父女在那边过的可好。 眼下他要带着儿子远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不过他会把他们的牌位一直带在身边的。 “行，那就蒸吧。 你还愣在这不知道去帮着洗鱼？” 陈氏见小儿子有些愣神，就知道定是又想到他那死去的媳妇和他岳丈了。 哎！ 也是那父女俩福薄。 方有德见一院子人都在忙忙碌碌的洗鱼杀鱼，也没再闲着跑去帮忙。 方含娇拿了家里的腊肉切了几片，偷摸从空间里拿出两根鲜竹笋切薄片，和姜片铺一起在鱼上，下锅，鱼大蒸上一刻钟。 出锅时撒上葱丝再泼点油，那叫一个鲜香！ 几个怀孕的媳妇也闻着味，肚子咕咕叫。 非要帮着洗鱼的几个两三岁的小月份们，口水都馋的滴下来了。 “置桌子吃饭了。” 邱氏一声喊，方景初带着两个大侄子就开始端凳子。 除了蒸鲥鱼，还煎了五六十条鲫鱼，熬了两大锅鲫鱼汤。 鲫鱼汤出锅时留了点在汤在锅底烫了野菜，也能让野菜沾沾鱼鲜味。 最后搅了两锅浓稠的杂面疙瘩汤，这就是他们今晚丰盛的晚食。 鱼都是新鲜的，随便怎么做都好吃，鲥鱼有鲥鱼的鲜美，稻花鱼有稻花鱼汤的鲜味，就连用鱼汤烫的野菜，也都鲜香爽滑可口。 邱氏的手艺本就不错，不说大人们吃的如何，就是孩子们也都吃的个个头上毛毛汗了。 “这鲥鱼果真美味，就是太少了！ 还有这竹笋你们谁去找的，没想到还能跟鱼一起蒸着吃，真是鲜啊！” 方有仁平日里是个话少的，都忍不住的赞叹鲥鱼好吃，可见是真好吃。 三条鱼刚好一桌子上一条， 但人多，一人几筷子就没了，确实有点少，好在也是尝过鲜的了。 “竹笋干泡开的，这一蒸吃着是不是跟新鲜的一样。” 陈氏听大儿子说的竹笋，忙给出解释。 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那竹笋是新鲜的。 其他人一听了然的点头，“那明年多掰点回来晒干。” “大哥你还嫌这鲥鱼少？ 你可知这一条鱼要是拿去卖的话，少说二两银子一条。 还是在我们这小地方，这鱼可是上贡到皇家的贡品！” 方有德没说的是，还是只在他们这种小地方才卖的二三两一条价，但凡去大一点的府城，起码得五两银一条，说是贡品也是实话。 方含娇看了一眼小叔，心里美滋滋。 她准备把空间里的那些鲥鱼留种扩大养殖，多了，再专门卖给那些达官贵人，起步价百两银子一条。 到时候他们家就专门卖高端食材，就不愁没有银子花了。 “啥？” 方有德价钱一报，本来一屋子人都够震惊的了，贡品一词直接炸的一屋子啥啥声。 恨得把自己吃下去的都吐出来。 二两银子吃就吃了，可贡品可不是能随便吃的啊！ “这是上天赏赐的，合该我们吃，皇帝再大也大不过天，不会有人追责的。” 方含娇见家里人都恨不得把鱼给吐出来的表情，又心疼又好笑。 现在家里还是太穷了些，连吃两口鲥鱼都好像犯了什么大罪一样。 以后她让家里人随便吃，想吃几条吃几条！ “就是，看你们一个个出息的，还不如娇娇一个小姑娘呢，吃都吃了，还能吐出来不成，说起来也算我们吃过贡品鱼了。 不过你们嘴可紧好了，自家人知道就行。 都别愣着了……” “知道了！” 方禄然话还没说完，吃完饭的大家伙都自发的去杀鱼洗鱼了。 方家真真是人多力量大，剩的七八百条，一个多点时辰就洗好了。 这是春季，一大半的鱼肚里都有籽，鱼泡鱼籽都足足有四大桶。 方含娇每样鱼籽也都留了些在空间里，看看能不能孵出小鱼来，当然是跟池子里的那些鱼分开的。 不然小鱼苗还没孵出来，就先被鱼给吃光了。 “正好明天吃了，煎了红烧都好吃。” 陈氏已经想好明天怎么吃这些鱼肚和鱼籽了。 不过方含娇把其中的鮰鱼鱼肚，胶质比较厚的鱼肚都提了出来，占鱼肚的三分之一，也有两桶。 里面鮰鱼的鱼肚较多，胶质也最厚，最适合做花胶。 “祖母、娘，你们像我这样把厚的鱼鳔都给剥离下来，一定尽量保持完整，洗净烤干就是花胶，刚好去问声堂哥家送礼，也能拿得出手。” 第40章 该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 一般乡下人可能接触不到花胶，但方家是开了杂货铺子的，多少知道一点，也知道是鱼鳔做出来的。 要说鱼肚/鱼鳔，听着也就一般般，但要做成了花胶就上档次了。 好的花胶，一两就值大几百钱，主要听说那富贵人家的女眷，都吃这花胶荣养美颜什么的。 送礼确实很拿得出手了。 “还是娇娇想的周到。” 花胶做起来也简单，主要是选胶质厚大的鱼鳔，胶质剥离下来去腥清洗干净，然后烤干或是晾晒干即可。 方含娇带着娘还有几个没怀孕的嫂子们做花胶，怀孕的早就被陈氏赶去休息了。 陈氏带着小辈们，把洗出来的七八百条鱼给烘干。 他们这里气候比较湿润，烘干的器具是很齐整的。 鱼比较多，陈氏准备做两种口味的，一种松柏枝熏出来的，适合孩子们吃，一种麻辣的。 松柏枝家里没有，不过后山上多的是。 好在潮湿的更好用，还省的他们泡水了。 一直忙活到下半夜，所有人才顶不住去休息。 天一亮就都起来了，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一大早的几个小娃娃们都人手抓着一条鱼干，吃的喷香。 陈氏见孙女起来了，直接塞了两条鱼干在她手里。 “快尝尝好不好吃？” 这鱼干烘了整整一夜，烘的焦香焦香干透透的。 “鱼骨都能嚼吧嚼吧吃了，能不好吃吗！ 姐姐你快尝尝真的太香了！” 方景初这时候简直跟几个侄子一样，一点没有平日里小大人的模样了。 他身后的几个小月份嘴上嚼个不停，一片嘎嘣脆的声，香的那小模样，一看就好吃。 原本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此刻都弯成月牙儿，看着他们的姑姑只点头，那意思：姑姑，你快吃，好吃！ 方含娇掰了一块原味的扔嘴里，咸香酥脆，一点不腥气，还有淡淡的松香味确实好吃。 再吃一口麻辣的味道更好了，两种口味都适合当小食，也适合当下酒菜。 鱼干一共有个三百斤的样子，陈氏找来两个干净的新麻袋，，两个口味分别装了四袋。 陈氏两种口味的都只留了一点在外面，剩下的全让方含娇放空间里了。 女人们都在自家开始收拾行李，一收拾那是什么都舍不得扔，都想带着。 方含娇直接把自家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就行，她觉得大伯和三叔家的行李，也都放她空间里比较好，两辆牛车空出来拉人更省力。 方禄然不同意。 “你就不要管了，路上我们一家人口众多，一点行李没有更惹人怀疑。” 方含娇只好作罢。 破家也值万贯财。 女人们是真的收拾了一整天。 男人们都去自己岳家那边报信去了。 没成亲的老七老八老九带着方景初和几个大侄子们，又去抓了三桶鱼回来。 水位上涨了不少，抓鱼自然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方含娇看到其中一桶里竟然又有五条鲥鱼，瞪大眼。 方槐序见妹妹瞪大眼睛，得意的不行。 他们自己只抓了两条，另外三条是拿半桶稻花鱼和旁人换的。 “风浪越大，鱼越贵。 咱们明天到府城去，把这鱼转手一卖，还能得不少银子当做路上的盘缠。” 方含娇早想到这点，只不过觉得这时候卖那一点儿，不如放在空间里养来的划算。 但见七哥想这么做，她也不会阻止。 “七哥真厉害，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呢！” 方槐序妹妹得夸奖，要是有尾巴尾巴都翘上天了。 “要不是这水涨势越来越大，留下来说不定还真能发财了。” “别发财了，去看看你大哥他们回来没有？ 这水势眼看着等不到明日了，等你大哥他们回来，我们马上就走！” 方禄然愁的眉头紧皱。 方槐序湿衣裳都没换就出去了，巧的是方清明和卖了铺子的方立春和方小满他们都一起回了。 他们把铺子卖了，油布蓑衣那些有用的，都带回来了。 铺子卖的急卖了一百六十两，剩下的不要的东西，也都一起卖了，加上这段时间的盈利，一共带回来二百八十八两银子。 他们这山河镇只是一个小镇，一间没多大的杂货铺子加个后院，能卖个一百六十两也不算亏。 刨去方立春和方小满的工钱，剩下的银子，老兄弟四个，每家能分得七十两银子。 午食方家人就随便搅了杂面疙瘩，每人一条鱼干尝个鲜，和着咸菜疙瘩糊弄了一顿。 鱼干多，但也不能现在立即就吃了。 那可是留在他们以后逃难的路上，有特殊情况不能做饭时的救命食物，可不能现在就给糟吃了。 吃完午食，外出的男人们都陆续回来，即便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个个浑身也湿透了回来的。 有两个没吃午食的，赶紧把留给他们的热好，边吃边说。 李氏娘家离三河镇不远，但是是隔壁镇上的，属于两镇交界处。 方立春回来时顺道去了岳家李家说明情况，李家根本就不信方立春所说的话。 哪年不下雨，什么时候又发过大洪水，需要他们这边的几个镇上都逃难的？ 并且说就算真的被水淹了，肯定也会立即退下去的，李家不愿意走不说，还问方立春要银子。 方家在镇上开的杂货铺子，这些亲家们都知道，想着家里的小儿子要成亲了，还缺些银子，直接就问他要银钱。 方立春本来是不想给的，但见李家不愿意跟着他们走，想到自己媳妇到底是李家的女儿，掏了五两银子留下，不过用的是他的私房银钱。 李氏听丈夫说了之后哭的双眼通红。 “相公，谢谢你，我们也做到了儿女应该做的，要是真的发了洪水他们就听天由命吧，也怨不得我了。” 李氏自小在家就不受待见，刚成亲那两年，她娘家还以各种理由常过来方家问她要银钱。 根本就没把她当女儿，也不想着来婆家这样闹她在婆家怎么过，更不管她会不会被婆家人打骂，或是直接休了。 不给她娘就坐方家门口大骂她不孝。 她那两年刚生了孩子，遇上娘家磋磨，一度想死。 好在方家人多，不嫌弃李氏娘家不好，还劝慰她，直接和她娘家闹掰了，并且把她弟弟也给打了一顿。 那之后李家除了年节上问李氏要钱，平时都不会过来的。 李氏说的也是真心话，如果真的发了洪水，她娘家人要有什么事，那也是他们的命，何况相公还留了五两银子给她娘家，反正她问心无愧。 第41章 天灾无情，人有情 有的初次当娘的，想疼女儿，但因为生的是女儿被骂没用，加上常年磋磨，因此原本有的那点母爱，在日久的磋磨中也消失殆尽。 结果是没有一家岳家愿意跟着方家走的，觉得方家有点小题大做了。 特别是有好几家住在山上的，根本就不愿意走，觉得就算大洪水真来了，也淹不到他们。 媳妇子们都知道娘家的情况，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跟着婆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们在娘家时根本就是被厌弃的存在，都想着她们也尽到了做子女的责任，不走那是娘家人自己的选择，何况自己的丈夫都跟娘家说过，若是洪水真来了的应对方法，她们也问心无愧。 这一点倒是跟上一世一样，虽然上一世也是方含娇执意要跟着段家人，他们方家一家才一起走的原因。 方家也是仁至义尽问心无愧了，人家不愿意跟着走，也不能强硬的去绑着人家吧。 “最好我们现在能走立即就走。 我怕过一夜夜长梦多，许多路都已经被水给淹了，有那泥土多的山，很可能会滑坡，到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方雨生吃完嘴一抹，说了来回路上的所见。 方禄然点头，这和他想一块去了。 他把方立春带回来的二百八十两银子拿出来，每个儿子分了七十两。 方有仁还没等他爹把银子递到手上，就站起来摆手，“爹这银子，您拿着。” 方禄然强硬的塞给他，又继续分给其他儿子。 “我和你们娘有你们每年年节孝敬的银子。 这些银子你们自己拿好，可别乱花，也别弄掉了，最好是缝在衣裳里面。 放在我这儿，太多那么重，想累死我吗？ 万事也都有个万一，这银子还是放你们自己身上最合适。 路上要是遇到要用银钱的地方，大家伙也都得按人头均摊，一家人齐心协力。” 四个儿子齐声应答：“是！” 连着下了快二十天的雨，雨势一直未停过，下的村里人都心慌慌的，稻田里的秧苗早就被水都泡烂了，眼看着今年是别想有收成了都哭天抢地的。 一开始还有人想着去抢救，可抢着抢着发现这水越淹越深，都淹到家门口了，也都开始慌起来。 他们本来就住的是山坳里，这要是被水淹了，真没地方可去。 往山上去的话也没法安置，不说山上有野兽，有竹林对面的那座山今儿已经滑坡了，山上的树都被冲断一大片，他们更不敢乱往山上去。 都六神无主的去找里正拿办法，却发现里正一家正打算往镇上去。 里正在昨天方家人找他后，就召集了村里每家的户主说明情况，结果是没人信他。 世人都有故土难离情节，他也能理解。 这会见村民们过来找他，临走时还好心的说了一句，“这雨势眼看着不停，咱们这地势太低了，我劝你们镇上有亲戚的都赶紧去躲避一阵，等这边水退了再回来也不迟。” 有村民站出来，“里正，那我们地里的粮食都不要了吗？ 这可是我们一年辛辛苦苦种的粮食，秋末还得上交税收呢，这地里不管了，到时候可拿什么去上交啊？！” 里正看着那一片片的水稻田被水淹的都快成大江大河了，也很心疼。 “天灾不是人控，上天无眼我也没办法。 现在那地里秧苗已经被水给淹烂了，神仙也救不了。 还是先把自己的命给保住，再愁上交税收的事吧。 再说这天灾来了，也不是我们造成的，上面的人肯定也会网开一面，不收或者少收。 总之我该说的就说完了，我先走了，你们好自为之。” 里正说完这话之后，一家人驾着牛车就往镇上赶了。 方家人见里正一家已经走了，直接拉出俩架牛车，都开始往牛车上搬行李。 最主要的是粮食，必要的换洗衣裳和棉被，都放车内。 锅碗瓢盆水桶那些，全挂驾车外面，或者绑在车顶，省出地方还能多坐两个人。 妇人和孩子们，还有方禄然和陈氏都上了牛车，方含娇忙把几家的好的家具等用得着都收进空间。 她收好过来，其他人也都刚收拾好，并没有人知道她刚才干什么去了。 男人们牵着牛，也往镇上方向走了。 村里人看到方家牛车上搬行李，知道他们也要走了，心都开始慌了。 有的人家想跟着里正和方家走，总归是没错的。 反正水都已经淹成这样了，他们在这里急也急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些在镇上有亲戚的也都果断的离开了。 有些在镇上没亲戚的也想着离开，大不了花点银钱住在客栈里，也好过在村里万一被埋了、被水冲走了，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因为想着急赶上方家和李家，路上有事人多也有个照应，就没有收拾什么东西，只把值钱的物事，随便收拾了两套换洗衣裳，背着个包袱就追在方家后面一起出村。 有的还在犹豫不决的，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的死活不愿意走，后山直接给他们做了选择，山塌了。 段家那一排住了六家人，六家房子都直接被埋了。 坍塌第一时间，全村的人都看着那山倒下来，被吓得愣住了丝毫未动，也没有声音，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山倒下来，把那六家的屋子全都给埋了。 “那段家是不是都在屋里头？” 村民们反应过来，好像做梦似的喃喃出声。 他们嘴上的段家并不是段泽商家，而是段家同族，也是上次那个段家族老家。 “哎呀，王寡妇家的孩子和公婆也都在家呢！” 只有王寡妇看热闹也是心惶惶的想着，要不一家人还是跟着走吧，还没等他拿定主意，家就被埋了。 她的一双儿女和公婆都在屋里反应过来，都忘记了哭，就朝被埋的自家跑去跪下就双手刨土。 三两下手上就被碎石划破了，她好似全无知觉，仍疯狂的刨着。 方含娇他们也看见了村里山体滑坡，瞳孔骤缩。 上一世可没有滑坡，这一世怎么不一样了？ “快去帮忙！” 方含娇是第一个跳下牛车的，飞快朝家跑，是为了掩护把收进空间的铁锹锄头都拿出来。 她抓起两把铁锹就朝着王寡妇去了，到了跟前给了王寡妇一把铁锹。 “王嫂子用铁锹挖快一些。” 王寡妇接过铁锹疯狂挖土，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她现在满脑子就是快点再快点。 方家只留了方禄然老俩口，还有三个孕妇连同方景初看着牛车和九个月份们，其他人全都回家拿了工具帮忙挖人。 村里其他人见状回神，特别是亲眼所见天灾的无情，不用任何人说，都自发的前去帮忙挖人。 天灾无情，人有情！ 第42章 有些人就没有脸皮 段母拉着两个儿子的手，面向段泽商，“儿子我们也赶紧走吧！ 再在这里待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埋了，也没人挖我们。” 段泽商本来就想走，何况刚才又亲眼目睹了山体崩塌，要不是他们一家都在门口，这会儿也被埋在屋里不知生死呢。 可他的腿虽然现在勉强可走路，但走不了长久，这段时间下雨天还隐隐作痛，必须得坐车才行。 于是他又瞄上了方家的牛车，方家有两架牛车呢，必须给个位子给他坐！ 但又想起自己的腿，肯定是被方家人打断的，现在他要贸然上去求方家人带他，方家人肯定不会带他，或许还会嘲笑他。 得想个办法，他眼珠子一转，看到了一旁的罗曼。 方家人分散成三队，分别帮着三家人一起挖掘。 他们被方含娇喂了一个月的灵泉水，并且后面大半个月每天吃的食物大部分也都是空间里的食物，身体各方面的素质不是以前能比的。 方含娇和三哥爹娘他们这边，很快就把王寡妇家的泥土刨开了一个口子，隐约能听到里面微弱的呼救声。 王寡妇听到那声音，是她的女儿和儿子的，手上的速度更快了。 “妞妞、宝柱别怕，娘来了！娘来了！” 有了王寡妇的喊声，里面两个孩子哇的哭声更大了。 好在王寡妇家的正屋只有三间，很是好挖，方清明和方有义他们很快找到祖孙四人，把人给拖出来。 只找到人的时候，那扬面让方有义几个老爷们都忍不住红了眼。 只见老俩口用自己的身子作为支撑，跪趴着把两孩子护在怀里，两孩子都平安无事没受一点伤，就是有些惊吓过度。 王寡妇的公爹见孙子孙女没事也得救了，哇的吐了一口血，眼一闭晕死过去。 看样子是被房梁砸的受了内伤。 “老头子？老头子？” 王寡妇婆母也是强撑着，见老头这样以为他已经死了，爬过去紧紧牵起老头子的手，闭上眼也晕死过去。 方含娇趁没人注意，用衣袖遮掩，直接给两老人喂了不少灵泉水。 王寡妇见公婆都昏死过去，松开两孩子去看两位老人，“爹娘，你们怎么了？ 你们醒醒，别丢下我们娘三个呜呜……” “祖父祖母你们不要宝柱了吗呜呜……” 他们没哭一会，两老睁开眼，感觉眼也不花了，胸也不闷了，顺畅无比，觉得自己这是回光返照。 不过怕吓着孩子们，只说没事没事，还站起来蹦哒了两下。 “宝柱妞妞，别哭，祖母祖父好着呢。 没事，你们看一点事都没有！” 方含娇一家见这边人都没事了，就转战旁边。 全村人都在帮忙，没一会其他四家被埋在屋里的人，也都被挖出来。 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本来就缠绵病榻，房屋倒下来的时候，直接就被房梁给压死了。 方含娇还是偷偷的给那些有伤的人，特别是孩子，都喂了灵泉水。 喂都喂了，这一走，估计以后她家和这村里人再难相逢，到底是一个村的，有些人还都是挺好的，干脆在那些不讨厌的村民头顶上，都下了一点灵泉雨。 灵泉混着雨水直接顺进他们嘴里。 现在在下雨，有雨水的遮掩，谁也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这样也不怕他们这段时间逃难路上生病了。 空间里的那口灵泉，用了多少，第二天都会再涨上来，方含娇用起来也不那么心疼。 那些原本受伤的、觉得胸闷气短的，突然就感觉浑身是劲似的，也只以为之前是被吓着了，都没有在意身体的转变。 主要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时间让他们细想这些。 被挖出来的那几家人对着村民们跪下就磕头。 “多谢诸位救命之恩，要不是你们还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出来！” 方禄然见人都挖出来了，忙和几个村民上前把人扶起来。 “快别搞这些客套的了，人命关天，我家妇人孩子多不易逗留，本来就准备马上就走的。 大家伙儿都别在村里耗着了，都赶紧走吧，大家伙保重，后会有期！” 方禄然是一点不想耽搁了。 还跟那几家房屋倒塌的人家说了，方家的屋子如果他们要暂住，可以住，但还是希望他们赶紧都离开。 回过神的众村民都点头，本来一大半村民东西收拾好就准备一块走的，现在也都跟上方家人朝村口出去。 生怕待下去，被村里两边的山倒下来给埋了，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那两家死了人的，干脆把老人又放了回去，也算有葬身之地。 这时候不是伤怀的时候，他们把银钱和还能穿的衣裳拿上也都跟着走了。 原本那些还不愿意走的固执老家伙们，反而催促孩子们赶紧走，不必要的东西就别带着累赘了，只带银钱和粮食再有两身换洗衣裳就行。 段泽商见方家人都上了牛车要走了，给罗曼使了眼色。 段家人没有粮食、没有衣裳、没有行李，更没有银钱。 没钱寸步难行啊！ 因他们一家人都在外面，所以被砸塌的房子并没有人去挖掘，主要他们自己一直就在旁边看着，不挖自己家，也没有帮着抢救另外五家人，全村人除了走了的里正一家，也就段泽商一家袖手旁观，村里人都看在眼里。 不少人都心里鄙视，还亏那段泽商是个童生呢，以他们看来这样没有人品的人根本就不配读书，读了也是白读。 不过这时候大家伙都没有人有闲心理段家，还是先逃命要紧。 本来罗曼是不想再去方家跟前转悠的，她刚才差点就被埋了，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但这村里确实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她必须得出去，也不想晚上睡着睡着就被山给埋了，主要是现在段家连家都没有了。 想到要是跟着方家，就有机会接触方含娇，说不定还能把那块玉佩给拿回来，也就顺着段泽商的意，跟着段母朝方家人去了。 段母拉着罗曼，跑到方家人跟前。 “她肚子里是二郎唯一的儿子，不能有事，你们好人做到底，也看在我们两家以往的情分上，让我们跟着一起走吧。” 段母说着就拉着罗曼要上方家牛车。 罗曼也一副柔弱样子就要往牛车上倒。 赶车的方立春和方清明没听见似的一扬牛鞭，老牛蹄子踩踏，直接溅了那两人一头一脸的泥水扬长而去。 第43章 邀秦大夫同行 出村没多会就到了隔壁村的岔路口，秦大夫家就在这个村。 方禄然叫上二儿子和四儿子，去隔壁村看情况。 他想叫上秦大夫一家跟着一起逃难，家里女人孩子多，有个大夫肯定要安全放心许多。 方含娇自然要跟着一起去看看的，说不定还要用到她的灵泉水。 其他人在岔路口这等着。 他们到秦大夫家时，见秦家人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堆在床铺上，或者高置柜头上，以免被泡在水里。 秦大夫看着那些草药心痛无比。 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上山采来的，还有不少是问村民们收来的。 有些已经被水泡了，他媳妇在那一个劲的哭，一边抹眼泪，一边还想抢救还能用的。 一儿一女更是乖巧的帮着一起收拾。 谁能想到一夜醒来就变这样了？ 方含娇看着那些草药也很心疼，早知道早点来了，还能把这些草药给收到自己空间里。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秦大夫自己弄的，她也不敢动，她敢肯定要是再把这些药材拿出来用，秦大夫定能一眼就能发现他自己炮制的药材。 每个大夫炮制手法，旁人看不出所以然，但自己肯定能认识。 即便那些药被浪费了，她也不想冒这个险，但是他们可以帮着一块儿抢救。 “方叔你们怎么来了？ 是谁要看病吗？怎么了，先说说什么情况。” 秦大夫见方禄然亲自过来的，方家一下来了四个人，连方家的宝贝闺女都来了，赶紧收拾药箱子。 方禄然拦着要把药箱背上就出门的秦大夫。 “贤侄且慢，不是家里人要看病……” 方禄然把村里刚被坍塌的山给埋了几家的事说了，方有德就把他们抓到江鱼的事给说了。 秦大夫一家人听说清河村山体坍塌埋了好几家人，瞳孔骤缩。 这一带哪个村子没有山，既然青山村的山都坍塌了，那他们这些村子都有可能山体坍塌。 “那确实是该赶紧撤离到安全的地带。” 秦大夫心里已经盘算着他们家要往哪去，他抬头问方禄然。 方禄然本来就是来邀请秦大夫一家一起加入他们的队伍。 “我们一家人准备往西北方去，那边地势高，并且我们在那也有亲戚先去躲一阵子。 眼看着这边雨水是越来越深，再不走即便不被坍塌的山埋了，也得被水给淹了，届时想走也走不了了。 不如贤侄和我们家一起走吧。 我家有三个孕妇，还有那么多孩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希望你们家能跟着一起走。 当然赢钱少不了你的，有事不让你白干活。” “此事宜早不宜迟，眼看着要天黑了，在天黑之前咱们还能进镇，再过一夜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秦大夫一家人在这儿也没有多少亲戚，一共就一儿一女，还在眼跟前。 他们也是秦大夫的爹当年游医游在这，遇到了他娘，才在这个村子扎根下来的。 秦大夫的娘是个孤女，本就没什么亲戚，直到前些年秦大夫爹娘相继离世，本就跟秦家不亲的那几家远房亲戚来往的就更少了。 要真说起来，秦大夫跟方家关系还是最好的。 眼看这边发生水患已是必然。 秦大夫想着自己子女还小，现在方家人又邀请他们一起赶路，肯定是好过他们自己在路上，互相之间也能帮助。 和夫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就点头答应赶紧收拾东西。 “既是方叔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至于什么银钱那些就不说了，我们一家跟着你们赶路，倒是我们家占了便宜。” 方含娇见秦大夫答应，忙帮着一起收拾东西。 秦大夫家里最多的就是药材，他们是外来本就没什么土地，一共就两亩地，没有牛，倒是有匹骡子和一架板车，还是因为秦大夫经常被人请去出诊才买的。 现在倒也是派上用扬了。 珍贵的那些草药，秦大夫自己收拾的，其他的能带着就都带着，不能带的也没有留恋拖拉。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东西都收拾好，赶紧拉着骡子出了村。 村里其他人也有开始走的，特别这边的里正也已经和他们开过会，说能走的都赶紧走，再不走就怕来不及了。 刚才方有义又去村里大肆宣扬了一番他们村，被坍塌的山给埋了一半的恐怖事，这会儿村里家家户户都在收拾东西准备逃难。 临走时，方含娇也给这村里人下了一扬灵泉雨。 蜀州地势低洼，且雨季多经常被水淹，但像今年这么大的水，这几十年来还是头一遭。 家里有些有见识的老人，见势不妙，都在催促着家里赶紧往地势高处跑。 方含娇他们一家人到镇上的时候，没想到镇上的水势也已经没过了脚踝到小腿了。 雨再继续下下去，镇上都要被淹了。 方家人直接不停歇的出了镇，朝西北方去。 像他们家这样有目的的人还有不少。 而没有目的的人，多数跑出来的都无由的跟着这些有目的的人身后走着。 不论到哪儿，先走出这个能被水淹没的地方再说。 即便不跟着方家这些人走，也只能往剑州的方向走，因为最近的地方只有剑州地势比绵州这边地势高了。 只要上了那边的官道，他们的牛车马车走起来也方便许多，不怕再被水淹了。 原本要卖的鲥鱼也没卖成，路上都是着急逃命的流民。 好在方家早有准备，备了不少够路上一大家人一天吃三顿，能吃两天的干粮，还不算鱼干菜干那些东西。 晚上赶路直到黑的要看不见，才停在一处坡地，随便对付了半宿，能看见路了又立即骡子牛不停蹄的赶路。 他们不停歇的赶了一天的路，磕磕绊绊的到了剑州，却发现剑州这边流民人满为患。 流民太多，他们也不敢把牛车和骡子，赶到那些流民跟前。 在不远处借着树木遮掩暂停休整，只派了几个人前去打听情况。 方有德去打听了才知道，都是果州那边逃过来的流民。 果州那边地势比绵州还要低，早在半月前就被淹没了。 第44章 上苍显灵 有很多家里的房子刚盖的都被洪水给冲倒冲走了，更是冲走不少人，很是惨烈，人们这才都慌了开始不要命的往外逃。 半道上被洪水给冲走的人，没逃出来的人比比皆是。 别看现在这边人满为患的，都是早先逃出来的人。 而后来那些等洪水到跟前才开始往外逃命的，实际上逃出来的十不足一。 有些人神情麻木，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家里面就剩他一个了，或者是家里有不少人被冲走了的，看的人很是难过。 而从绵州逃出来的那些人，看到这些流民都心有余悸。 幸好他们听了里正的话，并且跟着方家这些人走。 不然他们的后果就会如现在这些从果州逃出来的人一样，甚至还有没有命逃出来也不一定。 因此都在心里感激里正和方家这些率先逃离村子的人。 方含娇换了身七哥的灰扑扑衣裳，还用一块灰布包了头脸，露出来的地方也抹了泥遮掩，方槐序也‘打扮一番’陪着妹妹一起，悄无声息靠近那些流民。 见不少人有受伤的，伤口都被泡的红白相间还肿着，方含娇又给下了灵泉雨。 原本那些眼神空洞，仰望天空的，都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被这雨水给淹死，突然感觉这雨水怎么带着丝丝甜味？ 难道是饿出幻觉了吗？ 不管是真的甜还是假的，都张大嘴巴肆意的大口接雨水。 这么做的人还不少。 旁边的人听说雨水是甜的，也都张开嘴，“哎？雨水真的是甜的，老天开眼了！” 有的人却笑着摇摇头，认为是这些人饿的出现了幻觉，但也并不想打破他们的这点美好幻觉。 方含娇见有饿的在啃草的，悄悄去给他们塞了一斤半斤的米。 多了她也给不出，给些救急的正好，再过几天剑州知府会发放救济粮的。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谁也没有发现。 但流民们突然炸锅了。 因为好多人喝着喝着发现雨水不甜了，就收了嘴，但又发现身边多了个小布袋子，袋子里面发出阵阵米香，打开一看还真是米！ 虽然有点发绿，但没有人管米到底是个什么颜色，他们早就饿的看什么都是绿的，也不管这米是生的，抓起一把就朝嘴里塞。 嚼了几下发现又香又甜，真的是米，不是幻觉！ 都没有发现是谁给他们的米，而身边的人好像都有，于是就有人带头朝着天磕头，直呼：“上苍显灵！上苍显灵啊！” 默默带着妹妹又回到自家队伍的方槐序，拍着胸口大呼一口气，真的是太刺激了。 他知道妹妹要干什么，生怕被旁人发现。 好在妹妹厉害，他一直跟在身边，都没发现妹妹是怎么把那些米给留下的。 就说之前在家娘、祖母还有妹妹她们，把家里人不能穿的破衣裳都收去干什么了，原来是缝那些装米的布袋子了。 至于下的灵泉雨，他就更发现不了了，反正他知道妹妹干了这些积大德的好事！ 见那些流民都在朝天叩首，大喊上苍显灵，可不是吗？ 他妹妹就是他们的天！ 作为哥哥的他，无比的自豪。 最重要的是三哥和五哥都不知道，这是他跟妹妹的秘密，嘻嘻。 剑州城门前流民太多，方家人决定继续赶路。 不过在这之前，他们得进城补给点明面上的物资。 最主要的是要把那桶鲥鱼给卖了，少说也能卖个大几十上百两的，多攒点盘缠上路是必要的。 秦大夫还担心两头牛和他家骡子遭不住，却没想几头牲口不但不觉得累，还精神抖擞的。 他不知道，这都是半夜方含娇喂的空间里的好草料的原因。 带有灵气的草料吃着，灵泉水喝着，浑身使不完的牛劲，都恨不得立即赶路，立马天黑，然后就又有好吃的了。 “这果真是鲥鱼。” 秦大夫见方清明拎着那桶鲥鱼，过来看了一眼，他也吃过一回鲥鱼，那滋味啧啧……不能想。 “这鱼太精贵了，还是赶紧卖了的好。” “嗯，我们这就去。” 进城需要查看户籍，之外每人再交半钱银子。 这可把要进城的大半人都拦在了城外。 也是为什么流民们都逗留在城外的原因，许多人逃出来，身无分文，别说半钱银子了，有的连半个铜板也摸不出来，更是有不少人连户籍都没有的。 进城费太贵，最后一家出一个人。 方槐序、方立春、方清明和方小满他们四个。 方立春和方小满都是做生意的能手，加上方有德见多识广，他们直接找了两家大酒楼，先拿一条前去问价，对比之下，选了给价高的那家，五条鲥鱼卖得了一百两银子。 方清明此刻有点后悔，后悔当初抓鱼的时候没注意看，怎么就没多抓几条鲥鱼，现在岂不发财了？ 不过也就是小小的在心里后悔那么一下。 卖完鱼后去买了一些油盐酱醋，平日里这些东西顶多二钱银子，现在却翻了十倍，油盐酱醋就花了二两银子。 本来还想买些干粮的，但方禄然说了太贵就别买了。 反正他们家粮食也是够吃的，他们这么多人，到了地方有的是要花银子的地。 有不少绵州那边过来的，在城门处就和方家这些人分道扬镳，选择在剑州留下来。 四人回去之后，方家人和秦大夫他们直接换了个地儿，直到看不见城门了，才找了一处停下来做点热乎饭吃。 老人孩子多不能总吃干粮。 卖了鲥鱼，也还有两桶半的其他鱼，稻花香最多，还有就是翘嘴喝其他杂鱼。 陈氏决定都给炖吃了，省得在车厢里占地方，还得防止里面的水洒出来。 实际上，车子一赶路，桶里的鱼和水都在孙女的空间里，她是知道的，也正因为这样怕被其他人发现了，所以还是赶紧吃了为好。 方含娇见自己碗里的鱼竟然是两条鮰鱼，堆的高高的。 她夹了半条给祖母，半条给娘，阻止两人的拒绝。 她美美的喝一口鲜汤，“现在唯一糟糕的就是这雨还不停的下，要是不下雨，现在喝着鱼汤吃着这么鲜美的鱼，赏着美景，岂不快哉？” 方含娇是真的觉得现在虽然在逃难，但是她上辈子到死都求不到的美好时光。 摒弃那些流民惨状，她真的觉得现在挺好的。 也是见家里人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想让他们放松一下紧绷的精神。 特别是三个有身孕的嫂子，可不能忧思过度紧张。 第45章 想赖上他们家 做人嘛，伤心一天是一天，高兴一天也是一天，何不天天高高兴兴的！ 天灾自有顶天立地的人顶着，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把自己顾好了，就是最大的善了！” 方禄然点点头笑说：“贤侄说的甚是，咱们这也算是苦中作乐了，哈哈……” 方禄然这一笑，确实让原本还忧心忡忡的众人，心里也都跟着欢快些。 村子里跟着出来的那几家，这会也都在喝鱼汤。 幸好离流民们够远，不然就这鱼汤的香味都能勾的那些流民暴乱了。 刚吃完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又渐渐大了，不远处的官道上突然疾驰一人一马。 “急报！” “急报！” “统统闪开！” 方有德突然站起来，“我去看看！” 方立春方清明他们没用说，也赶紧跟上四叔一起。 一刻钟后，那三人又急急的跑回来。 “赶快收拾东西赶路，绵州府衙都已被洪水淹了，绵州辖下村落更是被冲毁无数，定有大批流民要过来，此地不宜久留。” 方禄然他们早在方有德前去打探消息时，就把搭棚子的油布收起来，已经在车顶上绑好了。 现在直接赶路。 刚吃饱喝足的两头牛和骡子，也不用鞭子指挥，很是灵性的朝前走。 同样想法的不止方含娇他们这些人，那在剑州城门口的流民当中，有牛马车的也都立即赶路，甚至剑州府城内也有不少人收东西准备跑路的。 路上一众人只有着急赶路脚踩泥水的啪嗒声，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那些小月份们好像也感觉到空气中的凝重，没一个吱声得，乖乖的任由自己娘亲抱在怀里。 那些媳妇子们，有些红了眼眶，显然是担心娘家人。 但在天灾面前，任何担心也是徒劳。 也有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的，或许上天有眼，他们一定都会没事的。 现在是逃命的时候，也无暇顾及他人。 自己还有自己的一家人，把担心很好的隐藏在心底。 赶路之余经过村镇，都会或多或少买点粮食。 刚经过一个小镇，去买东西的几人没多会就回来了。 “那些商贩也真是过分，这时候在发灾难财呢！ 也不看那些人还能买的起吗？ 卖不掉全都烂他们手里，也不愿意便宜卖给那些快要饿死的人！ 真是太黑心了！” 说话的是老八和老九，方朱明和方长赢，一个是十八岁，一个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也是社会的黑暗还是见识的少了。 平日里原本一文钱一个的馒头，竟然涨到了五文钱，并且一转头又涨到了十文钱！ 气的他们想骂娘。 人家老板也说了，要买就买，不买滚开，别挡着他们做生意。 他们自己不吃倒是不要紧，但几个小侄子和怀孕的嫂子们，还有上了年纪的祖父祖母经不得饿，硬是咬牙买了几十个馒头回来，一脸的怒气。 同去的秦大夫的十四岁儿子，也是一脸愤然。 方含娇见气的满脸通红的哥哥们，宽慰他们，“八哥九哥你们也别气了，人家也是不得已。 这时候粮食多难得呀，有好些粮食都被冲走了，他们还愿意拿出来卖，即便价钱高一些，但也能救人命不是。 总不能他们自己往里贴银子救人。 这年头，谁家也不是银子多的花不完呐。” “就是！瞧瞧你们两个比妹妹还大，都不如妹妹懂得多。 要不等咱们家什么时候银子多的花不完了，就让你俩去做善事，填补现在心里的不忿可好？” 王氏见自己两个儿子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又是心疼又是好气，那话有耳朵的人听了，都知道是有刺他们的意思。 果然她刚说完，两小儿子也不敢再吱声了，但心里还是不忿，主动上前去牵起了牛绳开始赶路。 好在这边的雨势越来越小了，路面也没有那么泥泞，好走许多。 一人拿着一个馒头边走边啃着。 方含娇在所有人喝的水里，都滴了几滴灵泉水，稀释一下，这样有效预防风寒。 也不能放太多，放太多那效果就太神奇了，方含娇怕身为大夫的秦大夫发现端倪。 即便如此，秦大夫也很是喜欢问他们家要水喝，就说他们家的水特别香甜好喝一些。 “好喝你就多喝一些，别的管不着，水倒是暂时能管你喝够。 这些水可都是当初山上打回来的山泉，能不好喝么！” 方禄然笑呵呵的睁眼说瞎话，不明所以的其他人，都以为他说的是真的。 方家要走的路线是先经过剑州到利州再到集州，然后翻过大巴山到金州，到了金州之后再走四五天就能到房州了，整个路程顺利的话，半个月左右就能到了。 方家人原本以为出了剑州，村里那些人就不会再跟着他们，可没想到村里大部分人还跟着他们一块走呢。 方家是有目的地的，并且路途遥远，觉得有必要和村里的乡亲们说清楚。 “大家伙儿们，你们这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呢？ 比如在哪儿定居，在哪儿落脚？” 村里的几个族老们见方禄然开口说话，都赶紧让自家儿孙们到跟前去听清楚了，自己也拄着拐杖过来一块儿听听。 别看人方禄然也是个在地里刨食的，但可比他们这些人有文化的多。 别的不说，就人家里有个侄子在外当大官，就比他们这些人强，懂的肯定也比他们这些泥腿子懂的要多，多听人家说话总是没错的。 所以这几天在路上，乃至于之前在剑州的时候，他们也都紧紧跟在方家身后。 这会儿听方禄然问他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立即就有两个族老表示要跟方家人一块。 “方老弟呀，不瞒你说，我们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落脚，就想着跟着你们，总归咱们都是一个村出来的，在一起有什么也好互相帮衬着，大家伙说是不是！” 这族老家里没什么亲人，势单力薄，就故意想用这话把大家伙套在一块，生怕被他们给丢下，他们自己一家人也不知道何去何从，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方含娇一听那老头的话，这是要赖上他们家的意思。 那老头说完之后，其他人也都忙着点头说是啊是啊。 “我们在外都人生地不熟的，大家一个村出来的，都听你们几个长辈的！” 第46章 任你各怀心思，我孙女最重要 这人正是隔壁村的和秦大夫倒也认识，不过不熟，但他们倒是跟方家人平时见了面，也必要点头打招呼的那种关系。 他直接到方禄然跟前道：“方老兄你们一家人都是有本事的，我决定这一路上都听你的指令，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怎么走就怎么走，我们绝不二话！” 有人先表了态，其他人也都表示愿意以方家为首是瞻。 方禄然心里一咯噔，幸好他在这会儿就察觉了不妥。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都在拱卫方家人。 方禄然抬手示意大家声音小点，“大家伙都先听我把话给说清楚。” 众人见方禄然要说话，也都噤了声。 路过的其他流民，见这边围了一堆人，听着中间那人说话，有好奇的也都停下来听听。 “大家伙也都知道我们家在外地有个当官的亲戚，我们家这一大家子呢，也已经商量好了，就是去投奔那亲戚的。 此去路途遥远，路上要是一路都平平安安的，大概走个半个月的样子就能到了，但是要有些什么事儿耽搁一二的，走上一两个月也是有的。” 他这话一出，有人就忍不住要开口了，方禄然中气十足的又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诸位在这附近或者下个村镇有亲戚朋友的，能立即落脚的就落个脚，别再跟着我们方家人了，毕竟咱不是同路。 我现在不跟你们说清楚，万一你们跟我走半道儿，说是没说清楚，到时候免得大家生误会。” 方禄然这话一说，当即有几个族老脸色都变了。 人家要去投奔亲戚，并且还是在遥远的外地，他们也听说过那方家的亲戚当官当的挺大，但是离得远啊！ 别人不说，光是他们自己这老身板，能不能经得起这长途跋涉的颠簸和劳累，别死在半道上了。 “方兄非要去投奔那亲戚们，就不能再下个村镇上先落个脚，咱村里的水也不可能一直都被淹着，等水退了，还不是要回老家去吗？” 那老头还不死心，想把方家人留下来。 这一路走来几天，在路上大家伙儿也都看到遭洪水逃出来的那些流民，是个什么模样，心里都凄凄然。 还庆幸他们跟着方家这一大家子，就像有了主心骨似的。 现在说要跟他们分开，就他们自己走，还真是没有胆量，去哪里落脚都怕被欺负。 再说就算他们愿意在下个村镇上落脚，那也是人生地不熟心里慌呀。 要是他们一大群人在一起，就算被人欺，他们人多也不怕不是。 这么想的不是一个两个，几乎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也有人想着继续跟着方家人，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能落脚，要是能跟着方家人，说不定还能结识上方家那当官的人呢。 不说沾上多大的光，人家手缝漏下一点两点也够他们吃的了。 特别是家里有读书的，就更想跟着方家人了。 这一去，可就是跟着那当官的有关系了呀，谁不想占这个便宜？ 方禄然正是知道有些人的嘴脸，所以才在这时候选择把话给挑明了说。 他见那些嚷嚷的声儿小了，才又抬手示意他们噤声自己开口。 “这事儿我们一家子在雨季来临前就打算好的，那侄孙家里要办大事，邀请我们有空前去一趟，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见了，所以这一趟我们是早就准备要去的。 甚至可能往后也不怎么会回来，当然那青山村是我老家，祖宗们都在那儿呢，等洪水退去往后还是要回来给祠堂上香的。” 方禄然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他们很有可能以后就定居在外地，不会回来了。 这些人要跟着他们，那就不好说了，毕竟人家自己也是去投靠亲戚的。 可有那家里有读书人的，确实是不想错过方家这么好的这条关系。 有人脑子活络的，一想也明白方家这估计是有几个想要去参加科考的，要不是今年下雨下成这样，估计他们早就提前去了。 有那识趣的当即直接从队伍中脱离出来，朝着他们自己的目的地去了。 那没目的地的，也知道人家方家是有目的地的，他们不好再跟着，也选了一个方向漫无目的的走着，想着走到下个村镇了，要是能落脚，那就先落脚。 当即有一半人都走了，但剩下的一半竟然还有一两百人，除了方家的人，也还有七八家人。 其中有户人家家里孩子也在读书，想走方家亲戚的那条路。 他想的是他们同方家人毕竟都是同村的，自家孙子读书先生都是夸奖的，届时让方家帮忙照顾一二，方家肯定也不好拒绝，就厚着脸皮走到方禄然跟前小声问。 “方老哥不瞒你说，我家孙儿读书，夫子一直夸他挺有天分的，我想着跟你们家一道走，你们家有两孙子，是不是准备来年参加科考啊？ 到时候能不能带上我家孙儿？ 怎么说咱们也是一个村出来的，多一个人也多一条路，你说是不是？” 方禄然点点头，“赵老弟说的在理，只是你们家非要跟着，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头，这逃荒路上不定因素可太多了，还不知这往后的路上是个什么光景。 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们可不能怪我们方家，咱们可不能就光往好了想，光这走上半个月一个月路上的吃食，你们家备了没有？” 方禄然这话一问，那姓赵的老头脸色就郑重了一分。 他们家哪有什么准备呀？ 不过出来的时候家里的银钱倒都带在了身上，想着实在没吃的，到时候要是能买到也行，有银子应该也能撑到这方家当官亲戚的地方。 结果又听方禄然继续道：“咱们这刚出自家镇上才走了两天的路，这边就情况这么严重，这往后的路上什么样也不知道，不一定路上你想要吃的时候就有吃的。 非要跟着我们走，那咱们搭伙一路行去，也没有什么不行的，只不过自家只能管自家事。” 意思你家要是没吃的了，我可不会管。 “我们走的山路比较多，也怕万一遇到山匪，到时候什么也不好说，这些赵老弟要是都想清楚了。 当然到时候要是真遇到山匪，那咱们还是要一起一致对外的。” 任你各怀心思，还是我娇娇孙女最要紧，都赶紧的走吧！ “如今世道混乱，有山匪出没那是定然。” 方禄然这些话说完，那赵老头脸上直接又白了两分，听见方有德追加的那句有山匪是必然，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了。 第47章 小皇叔，打听到那红豆有毒姑娘的消息了 可一想到要是遇到山匪，自己老胳膊老腿的拖累人不说，自家孙子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抵不住那山匪一刀砍的样，想了想，最后还是作罢和方家分开了。 方禄然和那赵老头说话的声音并不小，本来还想跟着的人也都听见了，此刻三三两两都分道扬镳了。 最终留下的只有方家人和秦大夫一家。 方禄然看着秦大夫，“唉，贤侄，我还是诚心邀请你们一家跟着我们一起。 当然你们一家在哪儿应该都能过上很好的生活，可我希望你们还是跟我们一起走，毕竟我们方家需要你们。 我保证只要一路上咱们在一块，我一定保证你们一家人的安全吃喝问题。 若贤侄实在是不想同道而行，那就此分开也行。” 方禄然说着拿出了几块碎银子，大概得有个五两的样子，准备给秦大夫作为这两天跟随他们一家的报酬。 秦大夫等方禄然说完话，见他掏银子就知道什么意思，连忙挡回去。 “现在这世道不大好，我们一家人在哪儿过不是过啊，不如就跟着你们一起出去看看也是好的。 我家这小子也在读书，读的如何不说，他心里有那读书的宏大志愿，至于能不能成也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不都说读书之人，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 以前没机会，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们一家就厚着脸皮跟着方叔，吃喝我们自己有。 只是到时在路上要是有什么事，那还望方叔搭把手啊！” 秦大夫又不是个傻的。 他总共就两孩子，医术儿子是一点不感兴趣，只有女儿愿意学一学，现在也就女儿在他身边帮着打下手 儿子从小就喜欢读书，现在已经十四岁，要不是因为今年发大水，本来也是准备让儿子听先生的下扬去考个童生回来，说不得来年还能再给他考个秀才回来呢。 当然，他们没有心大的想着一举得中，但也可以积攒经验。 如果他们跟着方家人，那儿子以后读书方面自然就不用他多费心思，自有方家人帮着操心。 这等大便宜，不趁着这的时候雪中送炭，难道想等人家锦上再去添花吗？ 真到那时候可就两方都难看了。 所以他很识时务的选择了对自己一家最有利的形式。 方禄然自然也想到了秦大夫儿子读书貌似挺有天赋的，那肯定不能错过他们家这大靠山啊。 别的帮不上忙，跟他们家一起去了房州，他让侄孙帮着引荐一下秦大夫的儿子去参加科考，还是没问题的。 这时候读书人可不是你有学问想参加什么科考就能随便参加的，必须得有人保举，保举的人还都得是有身份名望的才行。 例如保举童生试的最低身份，也得是官府认证的书院先生或者秀才，保举考秀才都得是县级别以上的官员。 他家侄孙可是知府，保举十几个参加春伟秋伟的都绰绰有余。 见秦大夫果然如同他所想选择了跟他们一路同行，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孙女有空间，有那神奇的灵泉水可治百病，她不可能不用，并且这一路一直都在用，所以他决定要搞个大夫帮孙女打掩护。 当然不是让秦大夫知道孙女有那神奇的空间，而是让孙女跟着学医术，以后孙女再用灵泉水，就可明目张胆的说她是天赋异禀医术高超了。 又是艰苦的四天赶路，原本以为只要两天就能到达集州的，却走了四天。 可见路之难走。 好在集州这边雨势没那么大，因为路难走，也没有那么多流民流到这边来，不过流民也不算少。 集州府城进城费每人十个铜板，牲口也要五个铜板。 方家人对此不但没吐槽，还觉得便宜的很。 此一时，彼一时，十文钱一个人进城费真的很便宜了。 进城后第一件事，先找个客栈住下，他们人多，直接包了两间通铺，二两银子一间，刚好男女各一间。 卸下行李都决定先好好洗漱一番，他们人太多，给了一百文借了小厨房都自己动手。 这几天一直在路上淋雨，稀稀烂烂的，秦大夫拿了不少草药出来，熬了几大锅药汁，让每人都泡一泡。 所有人都收拾干净，开始做饭吃了，饭做好几个出去打听消息的也回来了。 “他们说最近大巴山一带很是不太平，有山匪出没。 有两家富户经过时，全都被杀了，还是有个没死透的半夜爬回来报的信。 弱是非要翻山，最好还是找个镖局跟着。” 不说女人们在听见两家富户被山匪杀光时的脸色，就是男人们也都心颤颤的。 * 赵鸿祯在绵州查到盐茶司的贪污证据，刚回京交差没几天，皇兄又开始蠢蠢欲动想给他指婚了。 这时接到果州爆发洪涝的急报，紧接着又是绵州、龙州等地遭遇洪涝的消息，整个蜀地都深陷洪灾。 赵鸿祯脑子一动，蜀地茶盐司的贪墨是他查办的，他以对那边熟悉为由，又接了蜀地转运使的差事，再次来了蜀地。 来了就办实事。 只是不由想到那个红豆有毒姑娘家里正是绵州的。 结果都没等他到绵州，在集州就不得不停下。 周边的灾民也都大量聚集在集州、利州和剑州这一带地势较高的州府。 不过剑州等地也都快被大淹了，只是还没到绵州和果州那样严重的地步。 赵鸿祯的到来，让原本紧闭的城门大开，官府开仓济粮。 这边刚处理好，川柏正在跟他汇报大巴山的土匪情况。 “现在流民众多，山匪召集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壮大匪窝，更是抢杀了大量流民，妇人都被掳上山了。” “碰！” 川柏正汇报着，赵星纪突然踹门进来。 没错，赵星纪这次又跟来了，除了躲避他娘的催婚，就是想跟着小皇叔出来玩的。 赵鸿祯黑着脸，“你要是没有正事，就别怪我打断你的腿。” “有正事，有正事！ 小皇叔我找到有关那红豆有毒姑娘的消息了，怎么说人家也救了你两回，这恩我们得报！ 眼下正是报恩得好时候！ 刚好今日遇到个人，她说她是跟那姑娘是同村的，此刻人就在外面，见不见？” 赵星纪说完没等赵鸿祯说话又呲溜跑出去。 虽然小皇叔脸色还是黑着的，但也没说不见，他懂，一句废话没有就把人带来了。 赵星纪觉得这次小皇叔一定会夸他了吧！ “你不是说你知道那姑娘在哪吗？ 还不快说！” 赵星纪见这女人失神的看着小皇叔，生怕她做出什么连累自己，赶紧出声提醒。 女子似受到惊吓，一副柔弱的模样屈身见礼：“小女子罗曼，见过公子~” 第48章 方含娇你怎变得如此恶毒 结果还没逛一会呢，方含娇在对面人群中竟然看见了段家人！ 她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此刻段家人也看见了方含娇她们。 稍后一些的罗曼，一眼就看到被方家女眷众星拱月的方含娇，脸上先是露出慌张神色。 她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想到身后两条街，那富丽堂皇的酒楼里的两位天人般的俊美公子，要是这贱人继续往前，说不得就被他们发现了。 一想到那两位对自己的冷淡神色，最后还把她给赶出门，她就恨的牙痒痒。 凭什么这都退过婚的贱人，还能遇见那样丰神俊朗风度翩翩，一看就身世不俗的公子？ 她岂能看着这贱人得意？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贱人与那两位公子相遇！ 她突然想到那袁茁不是也一直在找方含娇吗。 要是让那两位天人公子，看到方含娇跟袁茁那把青楼当家的纨绔之间不清不楚的，肯定会觉得方含娇也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刚好那袁家也住在那两个公子住的酒楼里，她只要把袁茁叫来，那两位公子自然能知道这贱人跟袁茁的不清不楚。 她还能从袁茁那里得到不少好处，真是一举两得！ 罗曼一脸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慢慢退到段家人身后，趁没人注意转头赶紧跑去叫人了。 离得本就不远，很快就能把人给叫来。 一想到一会的情形，她就激动的不行。 段泽商他们因为看见方含娇等人，正欣喜的想着怎么让方家人答应让他们跟着，或者方家直接给他们银子的也行，根本没人发现罗曼离开了。 方含娇她们倒是都看见了，不过并没有人在意。 段泽商他们一家跑出村子到三河镇的时候，刚好遇见了袁家出城，还听见那袁茁哭着喊着要找方含娇一起走。 于是身无分文的段家人，就说他们知道方家人在哪、且跟方含娇是同村的关系很好的身份，跟着袁家一起一直到了集州。 袁茁一开始还信他们的话，以为他们真的知道方含娇在哪，一直带着他们，可这都到了集州了，也没见着方家人的影子，更是打听不到有关方家的所有人，他就知道自己被段家人给骗了。 于是就把段家人从他们家的队伍里赶了出来，段家人现在正是无处可去，身无分文的时候，就想看看能不能见到熟人。 这不还真让他们碰见了！ 这会的段家人看到了方含娇她们一行，就像饿久了的狗见到了肉似的欣喜的上前。 方含娇觉得她都打算放任段家人死活不管了，即便是段泽商还能如上一世那般有贵人相助，按照段泽商和罗曼患有花柳的结果，段家人也是很快死绝的下扬。 没想到这家人自己又送上门来。 想来也是，段泽商自命不凡，又有童生身份，就算真少了一条腿，估计也会爬到京城参加科举的。 至于能不能另说，但段泽商就是这样一个自负的人。 能在这儿遇到段家人也不奇怪。 她想到这一家人现在可能都是花柳病人，不能祸害了旁人，把空间里她自己配置的痒痒粉准备好，等跟段家人近距离就撒上去。 她是跟着秦大夫一家，路上采摘草药时自己晚上在空间里配出来，本是为了防身的，见效快，过效也快，不过现在用正好。 邱氏和陈氏带领孩子们，打算当做没看见错过段家人，结果那蓬头垢面没靠近闻着都有些发臭了的段母，上前来就笑嘻嘻的直奔人群中的方含娇。 “是娇娇呀！ 真没想到在这都能遇见，看来我们实在是有缘！ 哎呀，你们不知道你们走了之后呀，咱们家那边都被水给淹了，我们家也是想着二郎进京赶考，出来的快，没想到在这竟然遇见了你们，真是缘分呐！” 段母说着伸手就要拉方含娇。 不说方含娇嫌弃段母多脏，就段家人现在很可能都是花柳人，她也不可能让段母碰到自己和家人。 “大伙快散开，别让她碰到了，谁知道他们家有没有什么传染人的恶疾？” 方含娇这话一说，袖子一扬，成功的把药粉撒段家人身上。 就是有点可惜罗曼刚才竟然跑了。 不说方家人都一下都散开，离段母远远的，然后又聚在一起，把方含娇护在中间。 旁边过路的路人，听到了方含娇的话，也都吓得赶紧离段家人八丈远。 段母被方含娇的话气的脸色青白交加，颤抖着手指着她。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方含娇你怎变得如此恶毒？ 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村的，以前你更是二郎的未……” “闭嘴！ 你要是再敢胡咧咧一个字，别怪我拿鞋底子抽你！” 邱氏听着段家那死婆娘，又想要往她宝贝闺女身上泼脏水，怎容的她如此放肆，麻溜的脱下一只鞋，举起来呵斥。 段母一见此情形，就想起自己被邱氏用鞋底抽的那两次耳巴子，感觉牙根又开始疼了，还真吓得没再吱声。 段泽商一脸失望的看着方含娇，“娇娇你……” 段泽商话没说完，只觉得面上被什么东西重击，眼前一黑鼻子一阵酸疼，忙伸手捂住。 好一会见是一只烂了的果子从他脸上滚落在地上，摔得稀碎，还有一股酸臭味。 是方含娇扔的。 段泽商愤怒狂吼：“方含娇！你现在怎变得如此面目可憎，没有一点女人家的样子，真是粗鄙不堪，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方含娇根本没理段泽商，只要别恶心的叫她娇娇就行，她反胃。 她不但没有理段泽商，反而转身对着摊贩老伯道，“老伯，不好意思啊，多少银钱我给你。” 那卖果子的老伯，也没想到正看热闹呢，看着看着热闹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见眼前长的跟天仙似的姑娘，抓的是他摊位上专门捡出来烂的，忙摆摆手，“不要钱不要钱，本来就是要扔掉的烂的。 你随便扔一文钱都不要！” 第49章 段家人当街互撕了 人家白白净净的都是女眷，那几个蓬头垢面的上来就要拉人家抱人家，这不故意恶心人呢吗？ “行啊，多谢老伯，那老伯给我称几斤果子吧，你这果子一看就好吃。” 方含娇刚才看到了那烂的果子，所以才抓起来砸人的。 卖果子的老伯没想到看热闹还能看出生意，忙高兴的捡最好的果子称斤。 旁的不说，我这些果子摘的都是熟透的，不熟的我也没摘来，就是烂的快。 你们买个两斤就行，吃完了觉得好吃再来。” 方含娇见着老伯竟一点不贪心，还贴心的为她考虑，顿生好感，直接挥手包圆了。 “老伯你把这些果子全都给我称了，送到吉祥客栈找方禄然，我家人多，还不定一人能不能分到一个呢。 一共多少银钱，我这事儿还没完，就麻烦您帮我送过去了。” 说着她拿出一角不足二钱的碎银子，准备付钱。 卖果子的老伯一听眼前的姑娘家里人多，要把果子全买了，也没称，直接一摆手。 “多谢姑娘惠顾，既然你全要了，给个八十文就行了，我这就给你们送过去，你在这边忙。” 陈氏忙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串钱，快速的退了二十个个下来，剩的八十个，给那卖果子的老伯。 老伯笑呵呵的把钱揣怀里。 “多谢了！” 老伯说着就挑起两担果子，要往吉祥客栈送去，结果没走两步又回头，“对了，姑娘需不需要我帮你叫你家人过来？” 段泽商脸被砸的生疼，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痒，以为是烂果汁的原因，就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反而更痒了，不由伸手挠。 没想到方含娇那个贱人砸完他了，竟然在那买起果子，视他于无物，可把他给气的想骂人，但是脸上又痒的厉害，而且越挠痒的地方越来越大，这会儿脖子手上浑身都开始痒了。 同样挠个不停的，还有段父段母和段明月他们。 邱氏她们见段家人这会儿跟猴子似的，一会挠头一会挠脸又挠屁股的，也不嫌在大街上丢人的慌。 这家人实在是太恶心，想着他们一家还得在这镇上再过一夜，还是撂了句话。 “咱们两家如今也算得上是见面如仇，你们想当做之前的种种没发生过，我们家可不行，最好离我们家远点。 否则我不介意把段泽商和罗曼干的丑事宣扬宣扬！” 她说完见那一家还在表演猴子，猜测可能是自己宝贝闺女动了手脚，怕被人发现，赶紧叫上众人离开现扬。 方含娇的事还没做完，临走时故意惊讶指着段家人大声：“哎呀，你们看他们脸上脖子上身上怎么都是一块块的红斑？ 都有烂了的，那是什么病啊？ 好恶心！” 方含娇还真不是瞎说，段家人挠痒痒把领口什么的挠开了，露出脖子上的一些肌肤，还有手臂上的大片红斑块，一块块的，明眼人一眼就瞧见了，那不是挠痒挠出来的，是本身就有的。 “是花柳病！ 哎呀，真恶心，呸！ 这一家人都得了花柳病，大家快散开，花柳可是会传染的！” 人群中有人惊恐喊出声，如水滴进了油锅，炸开了。 方含娇放完炸弹，拉着娘她们赶紧离开现扬。 段泽商原本还不甘心的看着远去的方家人，可是浑身痒的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这会听见有人说什么花柳病，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人开始朝他们一家人身上扔烂菜叶子臭鸡蛋，边扔还边骂：“滚出去！ “滚出集州府！” “祸害！” “打死他们不要脸的！” “一家人都得这种脏病，这家人烂透了！” 有的人还开始朝他们扔石子泼粪水。 浑身又痒又疼的段泽商反应过来，是说他们一家人有花柳病。 怎么可能？ 他一向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有花柳病？ 身上的这些红斑只不过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淋雨起的疹子而已，根本就不是花柳病！ “胡说，你们胡说，我们只是起疹子了，不是花柳病不是花柳！” “你们得的就是花柳病！ 我见过，西城柳巷里的姐儿们，就有得花柳的，跟你们身上的红斑一模一样！” 那人洋洋得意的说完，他身边的人呼啦一下给他空出一圈隔离带。 他既然说他见过，那也就是说他去过那柳巷，接触过得花柳的姑娘，因为那柳巷的姐儿们白日里又不出门。 这人见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着脸逃跑了，生怕下一个被扔臭鸡蛋的就是自己。 罗曼紧赶慢赶的把袁茁给带了过来，结果没见方家人了，而段家人好像被人打了，还被人泼粪了。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突然手腕被段泽商狠狠的捏住，捏的她都疼了，下意识往回缩。 她越是往回缩，段泽商捏的更狠，直接把她往身前一拽，罗曼一头扎进段泽商怀里，脸直接扑到段泽商满身的污秽上。 “哕~~~呕——” 罗曼直接被恶心吐了。 “你个贱妇，是不是你？” 段泽商见那些人说的好像不是假的，也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的是花柳病？ 可他也只和罗曼一个人睡过，自己肯定是没问题的，要真的是花柳病，那就是罗曼传给他的。 想到那种可能气怒的恨不得直接把罗曼给捏死，见她这会儿竟然还嫌弃自己恶心的呕吐，更是怒火高涨，忍着浑身的痒，也要啪啪给还在呕吐的罗曼两巴掌。 “贱妇，是不是你！ 说你都跟哪些人睡过？” 段泽商打完人不管是不是在大街上，有多少人看着直接一把扒了罗曼的衣裳，果然见他肩膀和脖子上也有和自己身上一样的斑块，直接就疯了似的对着罗曼拳打脚踢起来。 罗曼觉得段泽商可能是没看清自己是谁，哭着喊：“段郎你怎么了，我是你嫂子啊，你在胡说什么？我还怀着孩子呢，你怎么能打我啊——” 她被打的莫名其妙，下意识护住肚子朝袁茁那边跑。 “袁公子救命，袁公子救命啊，只有我知道她在哪……” 第50章 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被传染了 本想甩袖一走了之，却突然见他们段家自己起了内讧打了起来。 本来也是不想管的，但是听到罗曼说的那句话，直接朝身后的随从挥了挥手，随从们赶紧上前去拉开追着罗曼打的段泽商。 段泽商此刻双目赤红，满脑子都是他完了的声音。 被两个随从拉开后扔在地上，像个死人似的一动不动。 围观群众有好心人这时候出声了。 “你们知道他们一家人都得了花柳病吗？” “花柳病？他们？” 袁茁看着围观群众点头，吓的脸色都变了，连连往后退。 罗曼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如果袁茁不管她一走了之之后，肯定又会被继续被已经神志不清的段泽商殴打的，甚至连他家里的人也会一起打她。 她急中生智，小声对段明月道：“你要是不想饿死病死就听我的！” 段明月本来就是个村里刚出来的十几岁的小姑娘，哪经过这样的阵仗，也是吓得不轻，加上浑身痒的难受，都被挠出血了，又被那些人扔臭鸡蛋烂菜叶的。 即便她再不懂得外面的世道，也听过花柳病的恐怖，她不会也得了花柳病吧？ 罗曼眼见着袁茁要跑，忙大声问段明月：“方家人去哪了？” 段明月只会哭着摇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呜呜……” 罗曼就去问在路边上看热闹的人，肯定有人知道方家人去哪了。 结果那些人见罗曼过来，呼啦一下直接退出一个隔离带，她根本就碰不到人。 有几个热闹从头看到尾的，也不知是热闹没看够还是什么原因，真的给指了方家人离开的方向。 袁茁忙着急朝那人指的方向去，突然被罗曼拦住，对着公婆小姑子们喊：“你们都一起把人拦着。” 袁茁大怒：“放肆，你这个贱人，我好心带你们到这里来，你们现在是要携恩图报吗？ 都离我远点，别把你们那脏病传染到我身上了，快点滚开！ 要是耽误我去找方姑娘，一定要你们好看！” “我们是跟着你们袁家人一起来的，身上的斑块要真是花柳病，那一定是袁家人传染的，所以袁公子必须得给我们银子去看大夫，把我们治好，否则谁也别想好过！” 罗曼干脆破罐子破摔，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好歹也要弄点银子才行。 不然她今天遭受的这一切，难道就白挨了吗？ “你胡说！ 我们一家人都干干净净的，什么病都没有，你少血口喷人，快滚开！” 袁茁见罗曼竟然敢攀咬他，要不是因为她有花柳病，自己不敢碰，早就一脚给她踹翻了。 他使眼色给自己的几个随从，可随从听说这家人有花柳病，也不敢碰他们，生怕被传染上。 袁茁气的决定回去就把这几个随从给换了！ 都是没用的东西！ “我劝袁少爷还是赶紧把银子给我们吧，你也好快点去找方含娇，不然在这耽搁时间久了，人家都出城了。” 她刚说完，这会段家人倒是齐心协力都过来拦着袁茁。 就连躺地上装死人的段泽商也起来死死盯着袁茁，心里想的是难不成罗曼这个贱人跟袁茁睡过了，所以才得的花柳？ 一定是这样，谁不知道这袁家的纨绔，是把花楼当家的，他有花柳在正常不过！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不得不说罗曼还真拿捏住了袁茁的命脉，又见段泽商阴鸷的盯着自己，他着急找方含娇，干脆直接从荷包里扣出了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甩给罗曼，“还不滚开！” “不够！” 罗曼见袁茁区区五两银子就想打发她，一发狠直接朝袁茁扑过去，抢了他的钱袋。 袁茁被吓的忙松手，想着先找方含娇要紧，那钱袋子里也没有几十两银子，见这会段家人都在看有多少银子，赶紧跑了。 结果顺着别人指的方向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 段家人拿到银子的第一时间，本想先去看大夫的，但除了罗曼其他人身上都是烂菜叶子臭鸡蛋还有粪水味，只能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了。 但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他们一家人又花柳病，根本不让登门，给银子都不敢接，还拿大扫帚挥赶骂晦气。 段家人只好换了几条街，给了银子店小二把衣裳拿出来给他们一家，一家人找了个僻静的小客栈，要了一间房赶紧换了身衣裳。 银子不多还要看病，也只敢买棉布的，换好每人吃了五六个大肉包子，去找了家医馆看病，结果直接被轰出来。 大夫一见段泽商身上，就知道他得的是花柳病。 “我治不好，你们换一家吧。” 大夫说完直接关了门，最后还是好心人给指了一家看上去很破旧，但愿意给看这种病的大夫。 医馆很是破旧，不过打扫的倒是干净。 大夫倒是给看了，“此病老夫也只能开药调养，要注意洁净或许还能好也不一定。 这是止痒的药膏。” 世人皆知一但得了花柳病，到死都有花柳病。 “大夫这病是怎么转染的？” 段泽商很想知道，其他人也都很想知道。 因为一家人都得了花柳病，只有段明月没有得。 大夫看了一眼段家人，“接触患者血液、毒液都能传染，最主要的还是行房事。” 大夫话一说完，段泽商、段父和段三郎都看向罗曼，这一幕让段母突然明白什么，捂着心口倒退一步，接着气血直接冲上头顶，还没等她发作，大夫又看了一眼罗曼。 “这位小妇人怀有三月余身孕，胎儿也很可能患有花柳，即便胎儿是健壮的，出生时也必会染上此病。 你还是落了这胎的好，即便你自己不落，胎儿也很可能会自己流了的。” “天色晚了，你们赶紧回去吧，老夫要关门了。” 一家子都得花柳的，这大夫见得多了，只要一个人得了，家里人都被传染上是迟早的问题，没什么稀奇的。 不过看着这家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传染，赶紧把人赶走，别吵起来砸了他的医馆，他的医馆可经不住折腾。 第51章 罗曼被段家人卖了 大夫没好气的看了罗曼一眼，“这位夫人请自重！” “大夫就没有办法能救救我的孩子了吗？ 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给你跪下了！” 罗曼说着就给大夫跪下，她真不能没有这个孩子，失去这个孩子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段家人也不可能再留着她。 大夫不吃她这一套，什么样的他没见过。 “没有，除非你们能找到蓬莱仙医谷，或许能治好也不一定。” 大夫也不想多碰这一家子，只想赶紧把人打发了。 “蓬莱仙医谷在哪？” “老夫也不知，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段泽商他们一家人行尸走肉般出了医馆后，也没有再去别的医馆，因为他们银子也花的没了。 一路上只有段明月脸上是高兴的，因为她没有得花柳病。 回到客栈他们的那间房，刚关上门，段父就给了罗曼一巴掌。 罗曼被一巴掌打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哭着看向段泽商，结果段泽商的脸色比段父的更吓人。 段父觉得自己就要死了，也顾不得其他，只想打死罗曼这个贱女人。 段三郎也上来对罗曼拳打脚踢，“你这贱人都是你害的我，我就要死了都是你，你怎么不去死！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段母也加入殴打，她是怎么也没想到罗曼能饥渴到这样，害死了她的大儿子不说，又祸害了家里最有出息的二郎，现在看老头子和三郎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的。 她一个好好的家，全让这贱人给毁了！ 段三郎本就是个才十四岁的少年，还没有什么城府，反正自己要死了，先把罪魁祸首给打死才能解心头之恨。 段泽商见爹和三弟的样子不对，拦住他们问罗曼，“你说清楚，你还跟谁睡过！” 罗曼本就被打的浑身疼，肚子还被段三郎踢了疼的额上直冒汗，见段泽商阴狠的眼神，下意识看向段父和段三郎，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啊哈哈……我嫁到你们家，丈夫是个短命鬼，你们把他的死怪我头上，结果你爹为老不尊半夜钻我的房，三郎偷看后等老不死的走了，也摸进来学他那畜牲爹哈哈哈…… 至于你，更是随便勾勾手指就像狗一样过来了哈哈哈……一屋子男盗女娼的玩意，现在却反过来怪我？” 罗曼说完段母一下就疯了似的扑向罗曼。 “你这贱人，早该沉塘！沉塘！我打死你！打死你！” 罗曼见这一家人疯了也不再忍着，跟段母互撕。 段泽商拦着他娘，看着罗曼，“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罗曼脸上好几道血棱子，看着段泽商笑的更大声，“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的，他的也许是他的，谁知道呢哈哈哈……” 罗曼一一指过段泽商、段三郎和段父，她还真不知道是谁的，跟她睡过的都有可能。 段母直接疯了要再打罗曼，突然房门被敲响。 “你们一家那么晚了还不睡觉在吵什么？再吵就滚出客栈！” 罗曼听到小二的声音大松口气，她就是故意笑的那么大声，故意让人知道过来的。 她还不想死，忙对着门外大喊：“救命啊，他们要杀了我救命！” 段泽商忙捂住罗曼的嘴，看死人的眼神看她，“你要是真想死我现在就弄死你，然后对别人说你是小产而死，不会有人理会的，你不信大可试试！” 罗曼觉得段泽商真的做的出来，忙点头表示自己不再乱说。 段泽商拉开门跟小二赔不是，说家里女人瞎闹腾，小二也只以为是男人打媳妇，警告他们再吵到旁人就被赶出客栈就走了。 当天晚上心惊胆战只感觉刚睡着的罗曼，浑身酸疼的醒来，发现自己手脚被绑住，嘴也被堵住，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也是和她一样被绑住手脚，堵住嘴的女人。 有的年纪比她大，有的年纪比她小，甚至还有几岁的。 她心下一慌，自己这是在哪？ 昨晚她明明是睡在客栈里的，怎么会在这里？ 谁把她弄来这里的？ 段泽商知不知道？ 还是就是段泽商把她弄来的？ 她心慌的死命挣扎，可手脚绑的很紧很紧，根本就挣扎不开，肚子突然疼痛的让她蜷缩起来，但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突然门被人从外面猛然踢开，率先进来的是个花楼里的老鸨。 老鸨进来看了一眼，“把她们都带下去洗干净了再好好调教！” 方有德昨天吃过晚食后，带着几个侄子出去没多久，就打听到有个商行要翻大巴山，雇了两个镖局，今天一早启程，愿意带上他们一行人。 一大早吃好早食收拾好行李，方家人就到商队指定地点等待启程。 却发现并不只有方家人，还有不是其他要翻大巴山的。 想来也是，能遇到雇有两个镖师的商队，可不多。 方含娇竟然在那些等待的人群后面，又看见了段家人。 真是阴魂不散呐！ 她招手跟方景初耳语了两句，方景初忙跑开了。 镖局的镖头是个姓钱的，人称钱镖师，他见到方有德忙笑着齐过来打招呼。 “各位安好，我是麒麟镖局的，诸位叫我老钱就行。” “方秀才你们家可真人丁兴旺啊！ 对了，这位也是从绵州过来的段公子，也是个读书人呢。 跟你们倒是老乡。” 方有德根本没有看段泽商和段家人一眼，只对钱镖师笑道：“确实是一个地方的人，不过我们家与他们家有仇。 当然，现在我们也是沾镖局和商行的便利过山，还得多仰仗钱镖师和商行了！” 段泽商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方家人，生怕方家人说出他们家有花柳病，都没敢跟方家人对视。 结果方有德直接说他们两家有仇的话，鼻子差点气歪，但也不敢说什么，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 钱镖师觉得方段两家想必仇怨极深，不然也不会不顾读书人的脸面，这样当众说出来了。 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回了方有德两句客气，笑着跟他介绍其他同行的两家富户。 “这位是王老爷，这位是刘老爷，都是此次同行的。” 方有德跟那两家富户点头打招呼，这时方景初回来了，给方含娇使眼色，表示事已办妥。 第52章 罗曼被卖下场 商队挺大的，光是马车就有八辆，还有十几架驾车，驾车上都是大大的木箱子，也不知装的什么东西，队伍一看就很有钱的样子，很是壮观。 前面队伍刚走，还没有完全离开商行门口，突然街上有人看见段家人，指着他们大惊，“这不是那一家都有花柳病的人吗！” “就是啊，大伙都离远些，以免被传染上了那脏病，真是倒霉死了！” “就是就是，昨儿我也看见了，他们身上都是那花柳病才会有的红斑块！ 是花柳病，绝对错不了！” 段泽商听见那些声音，心里一慌，他最怕的还是来了。 段母他们忙以袖遮面，生怕再被扔烂菜叶子臭鸡蛋那些，忙大声道：“不是我们得的花柳病，得花柳病的人已经不在这了，我们都是没有病的真的。” “昨儿是起了疹子，不信你们看，我们身上都干净的！” “不然找个大夫来把脉看看我们一家人真的没有病！” 段泽商见钱镖师眼神不善的过来，也直接撸起袖子，让众人看他身上是干净的没有红斑。 呵呵，幸好他有所准备！ “是没有，这不干干净净的么。” 路人见段家人都撸起袖子让众人看，刚想说什么钱镖师过来了。 总归是自己的队伍，不管也不行，他都收了段家的银子了，现在想退估计也退不了，不然麒麟镖局就成了无诚信之人了。 但万段家人真有花柳病，他这队伍里那么多人呢，他得负责，于是找了个最近的大夫来给段家人把脉。 大夫确认了是没有花柳病的，段泽商一家才松了一口气。 商行那边问了情况，既然没事就催钱镖师赶紧赶路，队伍重新踏上行程。 段泽商见前面人群中的方家人，并没有人往他们这边看的，很是得意。 他们一定没想到吧。 此刻心情很是不错，心中的郁气也吐出去许多，都给他等着！ 方含娇直觉段家人一定做了什么手脚，甚至那大夫也可能是被收买的。 昨天段泽商身上的红斑块，她看的清清楚楚的。 不可能一夜之间就没有了。 还有一直没见到的罗曼，想到刚才段家的话，昨天段家人打她的狠劲，不会被段家人打死了吧？ 那也太便宜了罗曼了。 不过她也不关心了，因为她又在方家人里，看到个有点熟悉的小身影。 本来也没在意的，但那六七岁左右模样的男孩，一直紧紧的跟着段家人，休息的时候，段家人也是对那男孩嘘寒问暖，简直卑微的跟下人一样了。 她看到那男孩的脸，突然想起上一世，他们往房州去的路上，段家人好像也是带了一个这样大小的孩子。 那孩子还是康王之子，确切的说是康王的私生子。 这事也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是康王在十三岁和宫女生的，一直瞒着没被外人知道。 一年前康王娶王妃，怕被康王妃发现，直接让人给卖远了。 结果这孩子是个有头脑的，小小年纪就记了事，被卖了快两年，仍然记得自己的家在哪，自己是谁。 这康王私生子上一世，是段家人从人牙子那里救出来的。 她忽然明白了！ 罗曼应该是被段家人给卖了！ 结合她昨天让人一直盯着段家发生的事，怪不得他们明明没银子了，却还能搞来一辆骡子车。 上一世段家是靠着她方家才顺利入京，这一世没了自家的帮助，段家人昨晚抢了袁茁的银子，买衣裳看病都用完了，所以就把罗曼卖了。 看来还真是报应！ 段家缺银子，肯定能卖多少卖多少，也只有花楼那样的地方，才会出最高的价钱了。 她也听说过，有得花柳的人还是要去花楼，正常姑娘不愿意接待，就只好找同样得了花柳的人价钱还贵些。 能把本就不丑的罗曼卖高价也就说的通了。 那罗曼估计根本就没想过，她也会有这一遭吧。 突然心情就好了呢！ 段泽商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连为他生儿子的罗曼都能舍弃了，啧啧！ 只是现在跟上一世很多事都改变了，没想到这段泽商还能遇到康王之子，也是他本事！ 不过她还真想看看，这一世段泽商没了罗曼，更没了她的玉佩，要怎么帮康王东山再起！ “妹妹你不用看那腌臜的东西，实在不行晚上让你哥哥他们再给他套麻袋，把他腿给打断了！” 汪氏和徐氏见方含娇一脸凝重思索的模样，都以为她是因为段家人才不高兴的出声宽慰她。 方含娇现车内所有人都很关心的看着自己，忙露出灿烂笑脸。 “还是别了吧，他们一家人真得了花柳，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遮掩住了，就让他们自己去蹦哒吧。 咱们一家离他们能多远就多远，不然旁人还以为我还在乎那畜牲不如的东西呢。 别去沾那晦气玩意，要是被传染上可就不好了。” 一家人听她说的也很是在理。 “我刚才就是在想，这山上到底有多少山匪，能不能顺利过去，咱们一家人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 晚上睡觉也不能都睡死了，得留几个人守夜，一有动静必须第一时间叫醒所有人。” 方含娇这时候也是真的懒得理段家人了，当然，要是有机会能上去踩上一脚，她自然会多踩几脚的。 * 罗曼被龟公打的浑身是伤，不过有刻意避开她的肚子，也知道她怀孕了，以免把人打死了，钱就打水漂了。 也没有打脸，还得靠脸挣银子呢。 罗曼哭求：“你就放了我吧，我肚子里的孩子爹是个童生，你就不怕他来找你吗？” “老娘管你家是什么身份？ 管你那孩子是怎么来的，都得了一身脏病，没人愿意认你肚子里的孩子吧！ 别说区区童生，就算是举人，也是你爹娘亲自把你二十两卖给我的，你就是告到天王老子面前，你也是老娘买来的，老娘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不听话就给我往死里打，打到听话为止！” 老鸨子废话也是想让罗曼自己看清形势，走出门来对门口看守的龟公道：“让他们注意着点，别把她皮相给打坏了，晚上喂药后换上薄纱，直接送上拍卖台。” 就算要死，也得把她的银子给翻倍的挣上来！ 龟公立即点头应是。 自此罗曼夜夜笙歌的生活就开始了。 第53章 段家人用的什么手段遮掩花柳斑 这驿站也是进山后唯一的驿站。 驿站是专供给官府用的，像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是没有资格住在里面的。 就算是停下休息，也不能离的太近，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今晚就在这儿扎宿，你们外出露宿的东西都带齐了吧？” 钱镖师还是很负责任的都来问问各家。 方家人早就有准备，并且之前在路上，夜里他们都是在外面用油布搭帐篷，都已经熟能生巧了。 两个富户带的人，都直接住自己马车里，随从随便对付一宿就行。 倒是段明月见着那驿站，就问钱镖师。 “那不是有客栈吗？不能住客栈吗？” 钱镖师也没有生气，知道很多人都不知道驿站到底是给哪些人用的。 钱镖师只以为段明月不识字，还好心的给解释，结果解释完了，段明月还是想要去住。 她可不想睡在外头被蚊虫叮，虽然现在蚊虫不多，但是也有，主要是怕自己被家里人传染到花柳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清楚楚知道怎么回事的。 “我们出银子也不让住嘛，我看那门口也没什么车马，应该没什么人。 那么大的驿站怎么就不能让我们住了？” 段泽商没想到妹妹突然在这时候会发难，直接一个眼神甩过去，“你闭嘴，那是你想住就能住的嘛？ 我们这里谁有当官的，谁又是官眷家属，你以为谁都能住的吗？ 快别丢人了！” 段泽商说着忽然明白段明月为什么会想去住驿站了，他眼神一寒，小声在段明月耳边道：“你要是不听话，那我们也不是不能像卖罗曼那样卖了你！ 我只要听话能帮到我的妹妹，妹妹你说呢？” 段明月自然知道罗曼被卖到哪里去了，一想到那种地方，打了个哆嗦，忙乖巧无比。 “我知道我知道的哥，我听话，我不要住驿站了。” 方含娇带着弟弟和大侄子们去挖草药，刚好听见了段明月和段泽商的对话，心里耻笑。 上一世自己等人第一次路过驿站，也是不懂的驿站的规矩，不过她也知道应该不是平头百姓能去的。 可她就是经不住段明月的软磨硬泡，一个劲的说她们都是娇娇女，不能让外男看了去，加上罗曼的篡掇，她去驿站问了，结果被骂的狗血喷头。 哥哥们自然要帮她，差点却被驿站的人以滋事为由打了。 原本能淡然面对段家人的方含娇，心里又生出些戾气，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包痒痒粉，不着痕迹的洒向段家人。 她倒要看看段家人用的什么手段遮掩的花柳斑。 方含娇自以为的没人发现她的举动，她只是带着弟弟侄子们路过捡柴而已，甚至段家人都没有发现刚才路过的人是方家人。 但还真有人发现了方含娇挥袖子的举动。 商队里的其中一辆马车里，易了容的赵鸿祯示意川柏，“去，盯着那段家人有什么反应。” “是。” 同样易容却是镖师打扮的川柏，溜溜哒哒看着各家都准备什么晚食，刚到段家人跟前，段家人又开始演猴子了。 “有虫子咬我好痒好痒啊！” 段家人因为心里有鬼，现在浑身痒的状态，跟那天被发现他们一家人有花柳病的时候一模一样，根本都不敢声张。 但跟着他们的康王私生子，是个才六七岁的孩子，哪里忍得住，抓头挠屁股的痒的不行嗷嗷叫。 方含娇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心软放过他，上一世，他们一家人可是被康王全都杀了的，连襁褓中的婴孩都没放过，她只知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所以都去演猴子吧！ 这会在一旁的灌木丛里捡树枝，看到段家人演猴子，演的起劲，开心的不行。 虽然这一招不能把段家人伤的有多狠，但真的很解气。 方含娇决定，这一路上就拿段家人当乐子了。 “不会真的有什么蚊虫吧？” 那两富户家的女眷见段家人真跟猴子似的挠来挠去，有点害怕，不少女眷都钻回了马车里。 有人看向商行，那么大商行运那么多东西，人也多随行的肯定有大夫。 “商队里有没有大夫，大夫快来给看看，给配一个防蚊虫的草药包吧，我们愿意出银子买！” “是啊是啊，我们也愿意出银子买。” 俩富户都看着商行队伍，等大夫出来，钱镖师带的人也看向商行。 商行里还真没有大夫！ 赵鸿祯踢了一脚赵星纪，“你去解释。” 赵星纪趋于小皇叔的淫威，只好下了马车，跟众人解释。 “队伍里没有大夫，大家自己小心点，找些艾草熏熏。” 其他听了很失望，但也只能这样了。 赵星纪说完明目张胆的朝着方家人的方向去了。 他想近距离看看小皇叔的救命恩人红豆有毒姑娘。 啧啧，到底是救命恩人，听说上次跟小皇叔一起掉下悬崖，小皇叔愣是把人抱着没让人掉下去，更没有扔人家下去呢。 方家没人关心段家，倒是看他们演猴子看的也很是高兴。 特别几个小月份，直接学着段家人抓头挠耳的咯咯笑个不停。 陈氏和方禄然看着小重孙子们的调皮，满眼慈爱。 黄氏邱氏带着几个媳妇有条不紊的做着一家人的晚食，已经生好炉子炖上肉汤了，香味都飘出来了。 王氏带着其他媳妇子在一旁挖野菜，这边野菜还挺多。 男人们进旁边灌木丛捡柴挑水去了。 赵星纪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情景，心里羡慕方家真是人丁兴旺啊，生的全都是男娃娃，怪不得一家人从老到几个两三岁的小娃娃都疼那红豆有毒姑娘呢！ 段家人倒是看到了秦大夫，但根本不敢让秦大夫给他们看，生怕露馅了。 倒是秦大夫到底是个好大夫，主动上前询问，“你们这不是被蚊虫咬的吧，可否让我看看。” “不用不用！” 段母反应过来自己太激烈，声音有点大，“我家没银子了，就是蚊虫叮咬的，一会就好了。 我们也去找点艾草来。” 秦大夫见段家人避他如蛇蝎，也有点生气，真是不识好人心。 “贤侄你过来，我有事要问你。” 方禄然见秦大夫被气着叫他。 段家人出去一圈回来发现身上没那么痒了，赶紧把抓挠掉的药粉再补上，以免被人发现他们身上的花柳斑。 一直有盯着段家的方含娇刚好看见了。 “果然如此！ 就是不知那些药粉能不能撑到翻山了！” 她不打算今天再给段家人撒药粉了，一下玩死就没意思了，钝刀子割肉才更疼。 “姐姐你在看什么？” 方含娇见方景初叫自己，“没什么，这边没什么草药，我们回去吧。” 见有个小斯样打扮的人奇怪的看着自己，带着弟弟侄子们走的更快了。 赵星纪：难道他易容易的看上去像个坏人？ 不行！他得换张脸！ 第54章 救命！爹娘孩儿不孝先走了！ 眼看着要渐渐的热起来，路边的野草众多，野草里藏着各种草药，这大巴山的草药更多。 路上只要一休息，秦大夫一家人准是在外面采草药的。 方禄然就会叫方含娇跟着一起去，方含娇点头乖乖照做。 她知道祖父的用意，也跟她说了，让她在秦大夫面前多多献殷勤，最好让秦大夫收自己为弟子。 祖父真是为了她的灵泉水费尽心思了。 方含娇很是感动，态度也端正。 刚开始，方家并没有第一时间和秦大夫说，让他收方含娇为徒的话。 而是只要一休息，秦家人在采草药的时候，方含娇就一起帮忙，当然一开始方含娇带着两个最大的侄子，也跟在方含娇身后帮着一块采点草药什么的，不然显得太过刻意，惹人反感就不好了。 毕竟医术可是人家立身的根本，这突然被外人惦记了，肯定多少都有不舒服的。 一来二去的，秦大夫倒真是越来越喜欢方含娇了。 觉得这方家的娇娇宝贝，并不如外界传言的那样好吃懒惰心思整天系在男人身上。 他看到的却是不骄不躁也不嫌累不嫌苦的好姑娘。 不过人姑娘是方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娇娇，结果却过来给他采药，一开始他都根本不敢要方含娇采的那些草药，结果人姑娘锲而不舍孜孜不倦一直跟在他身后。 方禄然和陈氏看出秦大夫的拘谨，直说：“她个小丫头，这会儿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以前也是被我们拘在家里，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看看这花花世界，可不就话多了。” 方禄然是觉得几天下来，娇娇天天跟在人家身后，再假装他们什么心思都没有，那就假装过头了，大方的承认想让方含娇学点有用的。 陈氏唱红脸，方禄然就唱黑脸。 “贤侄不用管她，估计也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头。 要是她有那恒心和天赋，真能学到点，倒算她聪明。” 秦大夫又不是真的傻，一开始还不知道，但接连几天一有空，方含娇拿着好吃好喝的过来问东问西的，加上现在方禄然老俩口话里话外的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倒也没觉得反感。 主要是这丫头确实是对草药那些感兴趣，且真有天赋，也认真在学。 可以说，方含娇甚至比自己的女儿天赋还要好些。 比如第一次方含娇摘的几种草药，他说了有什么药效和用途之后，人家到现在都记得牢牢的不说，还会举一反三，都会自己配防蚊虫的药包了。 几天接触下来，小丫头认识了几十种草药了，药效用途一样没记错。 这简直就是天生的学医苗子！ 他倒是真心起了想要收方含娇为徒的念头。 只不过之前还怕方家人不高兴，方家有好几个读书人，别的不说就方含娇自己的亲哥哥，方槐序如今也是个童生，亲叔叔更是秀才，大房那边有个堂哥也是童生。 要不是因为这雨逼得他们都逃了出来，否则如今她那两哥哥，最少又得出一个秀才了。 人方家用得着小姑娘来学医以后谋生么？ 他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现在那老俩口发了声，就是方含娇爹娘一直都没说什么，他又有点不确定。 不过按照那一家人疼爱方含娇的劲，只要她自己愿意学医，那么他这个徒弟就跑不了了。 这会自己女儿正跟在方含娇一起边挖野菜草药，边嘀嘀咕咕的笑的很是开心。 两个小姑娘年纪相当，玩的也好，整天的形影不离。 也是队伍当中就这两小丫头年纪相当能玩到一块儿，要是方含娇成了自己徒弟，闺女也有个伴了。 秦大夫越想越觉得收方含娇为徒可行！ 要不厚着脸皮试一下吧，若是方含娇爹娘不同意，那他也会尽力教方含娇有关医药知识的。 谁叫那小丫头在这方面有天赋，还招人喜欢呢，白教他也不嫌亏！ 不说让方含娇以后去救世济人，最起码她自己家里人有点什么风寒小病，不用去求人了，也算是小丫头有一技傍身。 “哎呀，好香啊，那是槐花吧！” 方含娇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棵树上开着洁白的一串串的花儿，闻着那清香味眼神一亮。 其实那槐花离他们还有段距离，她能闻到花香，也是因为身体长期经过灵泉水和空间里食物的改造，五感灵敏异常的原因。 这也是为什么她记忆力突然那么好的原因。 槐花可是好东西，不仅香既能入药也能当食物。 几个媳妇听见方含娇的声音，都朝着她的方向看去，一见那可不就是槐花吗？ “真是呢，快，咱们去摘一点回来和了面蒸了吃个新鲜！” 徐氏看到那槐花就有些流口水了，特别的想吃。 “景初子月寅月，你们跟我去摘槐花！” 方谷雨见自己媳妇儿看着槐花吞口水的模样，就知道她想吃了，直接叫上十弟，还有几个小侄子们跟着去采槐花去了。 方立春见老五带着孩子们去采槐花，他把牛给拴好了，叫上两个兄弟进林子里去捡些干柴，顺便看看能不能打点猎。 大巴山这时候野兔什么的还是很多的。 方含娇见哥哥他们去采槐花了，叫上秦知婉姐弟俩也跟着一起去。 “你赶紧的帮我把这给弄好了，也带你弟弟他们去多摘些槐花，把你妹妹看好了，别被什么树枝给刮着了。” 方槐序知道娘话里的意思，估计妹妹又是想往空间里送槐花，甚至要种上一两棵。 他点点头。 方含娇空间里那十亩地最外围一圈，现在种的有桃树、梨树、樱桃树、杏树、桑树、榆钱树，还有棵花椒树和胡椒树。 现在确实又看上这槐树了。 方含娇并不单纯是为了嘴上好吃才弄的那些东西。 她是想虽然准备养鱼发家，但也不能光养鱼。 她家里哥哥门多，以后都是要分家的，得多找些能给哥哥们发家的路。 所以她就一路上尽量收集各种果树、草药和能种且好吃的东西。 到时家里可以多买些地，以果林，草药、庄稼为生。 有空间灵泉水的帮忙，肯定是没问题的。 到时候再多开两家方记铺子，滚雪球还怕起不来家么！ 现在缺的就是这些东西，见到了，能不往空间里扒拉吗。 “啊——哇哇有蛇—— 我被蛇咬了，会不会死呀？ 我不能动了，救命呀！爹娘孩儿不孝先走一步——” 正摘槐花摘的一身劲的方含娇，突然被方子月一声嚎哭，给惊得手里的槐花撒了一地。 第55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好怕死呜呜 见他小腿上确实有两牙印，而此刻正往外冒着颜色有些深的血，第一时间从裙摆下撕了一条布条，扎在伤口上方，就开始挤伤口的血。 正在给侄子们打槐花枝丫的方谷雨，也从树上跳下来。 见到子月小腿上两个蛇咬的牙印，正往外不停的流血也是一慌。 但妹妹在她也帮不上忙，但下意识挡着别人的视线。 好在那些摘槐花的离的都有些距离。 方含娇见毒血挤的变鲜红了，打开腰间的牛皮水袋，直接往那伤口上倒水，水都是灵泉水。 方谷雨见子月腿上已经不流血了，都快要结痂了，忙阻止妹妹，还用袖子去擦子月腿上的伤口。 “啊——” 方子月原本都觉得不疼了，结果五叔这一擦，感觉伤口又重新裂开似的疼的杀猪叫。 “子月你忍忍，多挤点血把毒血都挤出来才好得快。” 方含娇眼睁睁的看着五哥把子月的伤口给擦的又出血了，很是无语。 不过她确定毒血挤完了，子月也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只能委屈一下子月了，一会给他多吃点好的补补。 刚才也是着急害怕子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才没注意到那蛇咬伤口都要结痂了。 心里谨记，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一定不能用灵泉水用过头了。 方谷雨也是没办法，因为秦家人已经过来了，他不那么做，妹妹就有暴露空间得危险。 不过方含娇还是给方子月喂了两口水，这水是兑了一半灵泉的，怕还有余毒未清。 方子月见姑姑眼睛红红的，忙止住了哭，反过来拉着姑姑的手安慰：“没事的姑姑，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我也不疼，就是被吓了一下，一点都不疼，真的~” 到底是个才八岁的孩子，虽然感觉自己已经是男子汉了，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还是很害怕的，声音都带着强忍哭意的颤音。 但又不想姑姑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所以强忍着。 那模样看着方含娇更心酸心疼了，摸摸他的头。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 “这蛇应该是没毒的，就是流了不少血。多吃点好的补补，把血补回来就好了，不用十八年，再过个几年，你就是一条好汉了！” 方谷雨听大侄子说的那悲怆的话，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小年纪跟谁学的这种江湖语气，想拍他一巴掌，他又受伤了，终是没忍心。 这会儿更是顺着妹妹的话点头，“就是呀，咬你的蛇肯定没毒，就是给你咬了两洞，疼了一下，流了点血而已。 堂堂男子汉，瞧你那点出息！” 这会儿听到他哭喊叫声的人都过来了。 秦大夫率先抓过方子月被咬的那条腿，看了一下咬伤，又给仔细把脉翻眼皮俯身听心跳的，确实并没有中毒的现象。 “没事，是没毒的蛇，一会我找个草药给你敷一下，明天就能好了。” 秦大夫满意的看着方含娇给方子月扎的止血带位置点头，“要是真有毒，你姑姑的急救手法也非常有用，能撑到老夫给你找来解毒草药。” 众人听到秦大夫权威的诊断才彻底放心下来。 提着心的松懈下来的李氏瞬间火冒。 天知道刚才她听见儿子叫的那么惨，还什么儿子不孝先走的话，她切菜差点把手指给切到了，刀一扔就跑来看儿子。 这回知道他没事还好好的，气的想给他一巴掌，被方含娇察觉抱着躲了过去。 有没有毒方含娇最是清楚，这会儿正心疼着呢，见大侄还要被他娘打，当然不允。 要不是她要来摘什么槐花，子月也不会被蛇咬，都怪自己。 “子月快跟你娘道歉，瞧把你娘给吓的，下回可不能这么说话了。” 方子月被姑姑抱着转了一圈，正美滋滋的，这会见大人们都在这，又有点害羞，听到姑姑的话，也知道自己刚才喊的那一番很是丢人。 不过他是男子汉，敢做敢当，立马挣扎着下来，跪下就给他娘磕了个头，“是儿子莽撞了。” 见不远处的弟弟们都在看着他，觉得一张脸臊的通红。 哎！他这个大哥的脸，今天是丢尽了。 方谷雨和方景初也一脸认错的态度，“大嫂你别怪子月，谁知道那蛇突然从哪窜出来的？ 也是我们没有看管好他，你要怪就怪我们好了。” 李氏本来也是心疼儿子的，就是被他那胡乱喊的好像立马要死了的话，给吓得不轻。 这会儿听俩小叔子都把责任往他们自己身上揽，就更不生气了。 “这哪能怪你们呢？ 我经常叫他这荒山野岭的杂草多，到哪不都得先打草惊蛇嘛，他肯定没按照我的话做，这才被蛇给钻了空子。 看他下回还敢不敢这么粗心大意！” 还别说知子莫若母，方子月这会儿缩着头，生怕又把他娘给惹毛了，一顿打是少不了的。 趁着现在他还受着伤，娘心软，他就不皮了。 “娘，子月知错，下回一定先打草惊蛇，否则娘就打我。” “好了，没事就好，饭也快好了，赶紧过来准备吃饭吧。 别一会儿商队的人要走了，我们都还没收拾好。” 陈氏和方禄然也被吓一跳，他们猜测大重孙子八成是被毒蛇咬了。 好在有孙女呢！ 就是子月这孩子，小小年纪打哪学的那些江湖话，不怪他娘生气想打他，他们这会儿也都想打呢。 眼下还是赶紧吃饭要紧。 众人七手八脚帮忙把地上散落的那些槐花都给捡起来。 装了足有三大背篓，够他们一大家子晚上吃槐花大餐了。 “娇娇真是越来越有大夫的架势了，这蛇伤处理的挺好，即便是有毒的，你这么一番处理也是极对的。” 众人往回走，路上秦大夫忍不住又夸了方含娇一番。 方含娇立马高兴的看着秦大夫，“秦伯伯，你说的是真的，我真做的跟你们大夫一样吗？ 那您看我适不适合学医呀？” 方含娇觉得这正是开口向秦大夫拜师的好时机，错过这一次，下一次可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要不是刚才五哥机灵，她差点就露馅了。 还是赶紧把会医的头衔给定下来稳妥。 第56章 成功拜师 “是啊老秦，你看咱们家这小丫头就喜欢似弄草药这些，倒像是你家丫头似的。 这些天天跟在你后头，没想到到让她偷学了点皮毛去，这可不是她故意要偷学的，这小丫头就喜欢呐，要是你能收她为徒，以后让她几个哥哥们给你养老！” 方有义见机也趁热打铁。 秦大夫被方有义的话逗的哈哈笑的更大声了。 哪有收了徒弟的，结果却让徒弟的兄长们给他养老的，说出去不要笑掉人家大牙。 但也知道方家人疼方含娇的劲儿，这还真是方家人能做出来的事。 看着样样都好的方含娇，要是让这小丫头伺候自己，他也不舍得。 人家爹娘哥嫂都捧在手里的，没道理他这个亲师父，反而不疼徒弟。 “养老就不必了，我自己有儿子，不过能多一个徒弟来孝敬我，那我还是捡了个大便宜，哈哈哈…… 有个这么聪慧的徒弟，九泉之下我爹肯定也是极为高兴的哈哈哈……” 秦大夫一想到方含娇以后的成就，感觉做梦都能乐醒了。 “哎呀，那秦大夫咱们择日不如撞日，这就让娇娇给您敬拜师茶！” 方有义说着转头对媳妇道：“快快快娇娇她娘赶快泡壶热茶！” 方有义是真心高兴，不但他高兴，方家的其他人也都很高兴。 不知道方含娇学医是为了遮掩空间灵泉的，也都很为她高兴。 要知道大夫可是属于中九流，书生和举人在没有官身的情况下，也不过是中九流之流。 在方家根本就没有秦大夫设想的那种瞧不起大夫的情况，反而都替方含娇高兴。 学医以后起码她有能自立谋生的本事了，无论如何都不怕她以后没饭吃。 都不用邱氏亲自动手，汪氏早已经把水给烧开，赶紧拿了茶叶给泡上一壶。 在他们家的案几已经摆好了。 方有义恭请秦大夫在上位坐好。 方含娇双手捧茶跪地，“徒儿请师傅喝茶！” 秦大夫忙上前双手接过宝贝徒弟奉上来的茶，赶忙喝了一口就要扶方含娇起来。 方禄然却拉住他，“诶？茶敬了，该磕的头也不能少，咱们既然要拜师，那就规规矩矩的好好拜！ 不是现在条件不允许，那拜师礼一样也不能少。 等到地方了，有义你们可得把娇娇的拜师礼给补上。” “是，谨遵父亲教诲。” 方含娇恭恭敬敬的给秦大夫磕了三个头，拜师算是成了。 作为师傅的秦大夫，必然要告诫弟子。 “虽然你师傅我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师傅也有话要告诫你。 这学了医，不说一定要求你救济天下，但你必要做到该有的医德，不欺凌弱小，不为非作歹。 当然，若是被人欺负了，也要给我狠狠的还回去！” 秦大夫自从刚才上翘的嘴角，一直就没有掉下过。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 “好好好！乖徒儿快起来吧！” 秦大夫刚想亲自上前扶方含娇起来，表示自己对亲亲徒弟的满意，结果被自己闺女秦知婉抢先了。 “太好了师妹，以后你就是我师妹了！” 秦知婉跟方含娇一样大，都是十六岁，不过她生的比方含娇大两个月。 她非常高兴方含娇拜自己爹为师，以后自己就是师姐了，她一直想要个软软的妹妹，师妹也是妹妹！ 眼下她们不说成了一家人，但和一家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俗话都说一生为师，终身为父，自己爹都成了她爹了，那么和自己妹妹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最高兴的除了方家人和秦大夫，就是秦知婉了。 “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师姐可一定要督促我。” 方含娇也挺高兴的。 秦知婉真真是那大家闺秀的模样，很是温柔知意，她家里都是哥哥，突然有个师姐，感觉也很是不错。 方含娇成了秦大夫的徒弟后，秦大夫每天走哪看到什么，那都必须得带着她认认真真的教，当然自己闺女也一起再巩固一遍。 秦大夫恨不得一下子，把脑子里所有跟医术有关的知识，全都塞给方含娇，谁让这个徒弟记性好到可称过目不忘。 短短半天已经学会基本的把脉了，不过懂得道理一学就会，但方含娇就是他见过最聪慧的。 “还真是上天怜悯呀，让我人到中年收了个天赋绝佳资质绝佳的好徒弟，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为师也就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了。” 方禄然他们听了秦大夫的话，嘴角都乐的根本就合不拢。 “秦大夫，你这虽然收了娇娇为徒，也算你半个女儿，也不用这么偏袒着说违心的话吧。 这才学了几日，就把她给说的这么好，让别人听去，可不是要笑话。” 方禄然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打心底里觉得秦大夫还是有眼光的，他们家娇娇可不就是在天底下最好的娇娇吗！ 最聪明，最懂事，最能干，最有本事的娇娇非她家娇娇莫属！ “方叔我说的可是真的，并不是因为娇娇是我徒弟，我自夸才这么说。 就拿她师姐说吧，知婉在医道方面自己也感兴趣，也算有些小天赋的了，但跟娇娇一比呀，瞬间就被比下去了，瞧她才学了多久，已经和知婉不相上下了。” 秦大夫这么说，也不怕自己的闺女生气吃醋。 他也是想激励自己的闺女，方含娇确实比起自己闺女要聪明许多。 秦知婉也知道，但她一点儿也不嫉妒。 因为这么好的人，可是她的小师妹！ “就是啊，以后小师妹本事大了，可一定不能忘了师姐我呀，我可就你这一个师妹！” 旁边十四岁的秦天冬，也脸皮厚的过来。 “师姐，可别忘了，还有师弟，虽然师弟我不学医，可我也是你亲亲师弟！ 以后师弟的命可就交到师姐手里了！” 秦天冬刚说完，后脑勺就被人勺了一巴掌，一回头见打他的正是自己亲爹，敢怒不敢言。 “你个臭小子书都白读了，那话是那样说的吗！” 这不是给他乖徒压力吗？ 秦大夫原本高兴的心，被儿子给霍霍的只剩怒火了，又怕自己吓着乖徒弟，忙笑脸对方含娇道：“乖徒别理他！” 第57章 难道她是蓬莱仙医谷的药人 有时方有德听见了，也会回答他一二，那他能高兴好几天。 方有德可是他们十里八乡最有名、有才的秀才！ 虽然他读书挺好的，但可能他年纪还小，性格比较跳脱，挺活泼的，跟方景初和方子月有的一拼。 闲暇时他倒是经常跟方景初和方子月几个玩在一块。 也是方家儿郎们都在读书，都有共同话题，所以那四五六岁的年龄差，在他们这根本就没有。 不过秦大夫家这两孩子是被他教的真好，丝毫不嫉妒别人的优秀，反而会学习别人的长处，很会对比自己的短处改正不足。 也正因为他们一家人的品行性格这样，所以方禄然才一早就拉着秦大夫一家人跟着，没想到现在两家之间关系这么亲近，也是意料不到的。 “师傅，我觉得师弟很好，就是说的夸张了些，不过我一定会努力跟师傅学的！” 方含娇他们一家也是见识过秦天冬的顽皮，还都挺喜欢他的，赶紧岔开话题。 秦大夫见乖徒弟都说话了，当然要给面子。 “要不是你师姐发话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不敢了不敢了！” 秦天冬忙躲方含娇身后，朝着方景初吐舌头。 其实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这臭小子天天在他跟前炫耀他有个多么多么好的姐姐，对他又多么多么好，现在他的姐姐也成自己的师姐了，自己现在就有两个姐姐了，看他还拿什么在自己面前炫耀！ 这不，现在师姐可是帮着他的呢！ 方景初自然看懂秦天冬那得瑟的劲，他觉得自己比他懂事，不跟他一般计较。 不过跑过来拉着姐姐的衣袖，“姐姐以后一定能成为天下最厉害的神医！” “那可不，你姐姐肯定最厉害！” 方有义的话好像女儿已经成了神医了似的，一点不觉得方景初说的有什么不对的。 方有德他们都懒得看方有义那德行，不过也很认同他的话，娇娇肯定是最厉害的！ 方含娇见商队里其他人看过来，她还是要脸皮的，忙去帮忙做饭了。 “以后我们两家都一起吃，秦老弟家就别单独开火了！” 方有义一高兴要包人家伙食。 秦大夫给媳妇使个眼色，他媳妇直接把自家的粮食拿来了。 然后就是几个媳妇子在那推来让去的，很有生活的样子。 商行中间的其中一辆马车里，还是那张小斯脸的赵星纪，跟个见不得人的贼似的，挑开车帘一角看着其乐融融的方家人，啧啧摇头，实则满眼的羡慕。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耳力也相当好，方家人跟秦大夫他们的对话，都听的一清二楚。 “真是羡慕的令人嫉妒啊！” 他对面的赵鸿祯，看着手里探子刚送来的密报，也听见方家人和秦大夫的对话。 想起上次在悬崖被川柏找到后，太医说幸好有人给他喂了解药，甚至让他体内原本的暗疾都有所好转，才能坚持到川柏找到他，不然就算找到了，也很可能废了。 但他能肯定在被追杀之前直到被川柏找到，他都没有接触任何外人，也只有那方家的姑娘了。 想到当时自己在悬崖因为药物控制，轻薄了对方，耳根子不由就红了。 不过前前后后回想了所有细节，他都确定那姑娘并没给他吃过什么解药之类的东西。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轻薄了那姑娘，或许可能跟她的血液有关。 他记得那味道很香甜，所以才忍不住抱着人家不放还很孟浪。 这也是他为什么想找她的主要原因。 他想弄清楚那姑娘身上的秘密。 为什么她的血液可以解自己的毒？ 无论如何，不能让宫里的那些人知道这位姑娘的有关事迹，不然这姑娘乃至她的家人都有危险。 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否则危险更大。 所以在皇兄又透露出想要给他指婚的意思时，他抢在皇子们之前接了这次蜀地转运使的差事，顺便再把上次没清除完的那些毒瘤，全都给端了。 这不，他已经查到那些匪窝，就有几个实则是那些贪官污吏，借用山匪的名义敛财！ 只是之前都一直藏着掖着，现在是因为蜀地发洪水，所以他们藏都不想藏了，就以为真没人能治得了他们？ 那些狗东西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还是他皇兄太仁慈了！ 不过这段时间他查来查去，发现那方家人也就有一门亲戚在房州当知府之外，并没有其他背景深厚的关系了。 而这方家人也一直在青山村居住着，没有外出过。 那方姑娘之前更是个只会围着男人转的痴情姑娘。 但按照现调查结果看来，又感觉不太符合那姑娘之前的痴情，难不成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故意要遮掩她的另一层身份？ 或者说她就是那江湖传说蓬莱仙医谷的药人？ 或是蓬莱仙医谷的医仙子？ 他更倾向于是药人。 因为传说那药人一滴血，便可解百毒，这一点倒是吻合在他身上发生的事。 可那蓬莱医仙谷，距离蜀地至少也有四五千里，那姑娘又确确实实从出生就在绵州的青山村，除非中途换人了。 这么就解释的通，她为何突然拜那大夫为师，又在医药方面天赋异禀了，明显是想借用拜大夫为师遮掩她本就会医的秘密！ 但她用了什么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方家原来的那姑娘换了的，而方家人却一点儿都没怀疑呢？ 不怀疑长相方面，人皮面具对于医仙谷的人来说是手到擒来，他自己脸上这会儿就带着一张。 把人换了容易，但想要模仿被换那人一举一动乃至所有，这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他这两天一直有观察那姑娘和方家人接触的情况，那方家人待她一如既往，并没有丝毫不同。 很明显方家人并不知道她们方家一直宝贝的闺女换人了。 也可能这个人根本就没换过。 不过眼下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还需证实。 最好她就是那个药人，这样皇兄的毒就能解了！ 赵星纪说了一句等半天都不见小皇叔回应他，“小皇叔你不跟那红豆有毒姑娘相认，是不是又看她不顺眼了？” 第58章 你是阴沟里的老鼠吗 赵星纪越看越是不忿，凭什么他们都在逃难的路上了，还能笑的跟出门野炊似的？ 而自己偏偏有家不能回，在外面吃糠咽菜？ 真的好气啊！ “啊！ 他们吃的是什么？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赵鸿祯瞥了一眼赵星纪，淡淡道：“你是阴沟里的老鼠吗？” 赵星纪听小皇叔竟然形容自己是阴沟里的老鼠，气的脸色涨红，实在是没忍住。 “小皇叔，你，就算你是小皇叔也不能这么说我吧！” 赵星纪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 赵鸿祯漫不经心，“你既不是阴沟里的老鼠，如何见别人普普通通的在逃荒路上的情形，也能使你嫉妒的面目全非呢？” “你！我！他们……” 赵星纪是个嘴笨的，也是因为只有小皇叔才敢这么说他，而他一向又说不过小皇叔，只能自己闭嘴生闷气。 他怕再开口，反而被皇叔先给气死。 不过还是不忿的小声嘀咕，“哼，现在什么都还不是呢，就开始护着了，真是男生外向！” “你说什么？” 赵星纪被赵鸿祯的反问，惊的差点撞到头，忙赔一脸谄媚，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小皇叔，您一定是太累了，听错了，我什么也没说呀。 小皇叔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找点吃的来！” “别叫我皇叔，要是因为你坏事了，直接把你丢回京城去！” 赵星纪忙坐直身子，“是的公子，小的一定谨记！” 没错，是他自己非要跟着，也是他自己非要扮演赵鸿祯的小厮的。 赵鸿祯懒得理他，拿出大巴山的舆图，指着一处标记着山匪窝点，跟川柏定下部署的人手和地点。 “让商队今晚停在山下，那些土匪很大可能会半夜来突击，你在这里部署，我带人绕道从后山直接入他们老巢，来个前后夹击。 领头人尽量捉活的。” 这会队伍已经重新赶路，天黑前停在一处山坳，所有人都在弄吃食。 赵鸿祯让川柏侧面提醒钱镖师，晚上那些跟着商队的人，一定不要乱跑了。 最好是都扎营在最外围，这样山匪从前面来了，也不用那些人直面山匪，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川柏领了吩咐找钱镖师，隐晦的说完，钱镖师很是不高兴。 不过他是拿钱办事，人家主家要求那些人离他们的商队远一些，他也只能照做，不然商队里的东西要是少一样，那到时候就变成了他的错了，不说要赔损失，还会坏了他们镖局的名声。 结果段家人扎营时非要往人群中间挤。 “凭什么让我们家在最后面？ 现在已经进了深山，这山里头豺狼虎豹什么都有，要是睡到半夜，有豺狼虎豹谁负责呀？ 我们也是给了银钱的！” 钱镖师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下次他绝对不烂好心随便带人了。 “这位婶子，你能不能讲点理？ 我们晚上都有镖局的人巡夜，就算是最外围也会有巡夜的人看守的，要真有豺狼虎豹，不用等它们过来我们就会第一时间发现，并且保护你们的。 现在里面的位置已经没有地点了，你让谁让出去？” “那我不管，你们不能欺负我们家人少吧？” 段母就是不愿意一家人住在最外围。 现在天色才傍晚，就听见那山上丛林里隐隐约约的各种叫声，她是真的害怕。 “你们一家可离我们远一些，谁知道你们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非要往我们人群中挤，莫不是有什么居心？” 姓王的富户见段家人瞄向他们家旁边的一点空位，想要过来挤一挤，还没等他们过来，王老爷就让下人过来拦住段家人。 王家的家丁个个都孔武有力的，往那一站堵着，段家人也不敢硬着头皮上前了。 王家的最前面是另外一家富户，再前面是商队，王家后面就是方家。 方家人见王家人不愿意让段家人过去，竟然就直接挤在他们前面特意跟王家保持距离的那点空地上，也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方含娇的哥哥们当然不想让段家人得逞，他们一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本来就看这段家就不顺眼，结果被方含娇给拦了。 “别去跟他们扯了，咱们往后再退一退，让他们在那里待着吧。” 刚好他们家在最后，干点什么，一时半会少几个人，别人也不容易发现。 空间里的稻子又熟了，晚上得让哥哥们进去割稻子。 钱镖师见方家人如此好说话，也免了队伍中的人在争吵，特意前来和他们道谢，还送了条麂腿给他们家加餐。 麂是鹿的一种，味道和鹿一样。 这麂是镖局的人刚出去打猎打来的，一共两头。 这大巴山脉，别的多不多不知道，野物真不少，野兔更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回来十几只。 当然也是他们这些人本来对打猎就熟能生巧的缘故，像段家人也出去了两趟，只能挖些野菜回来，别说抓野兔了，连兔毛他们都看不到。 方禄然不是个爱占便宜的，以至于他养的四个儿子也都是不爱占便宜的，不好白拿钱镖师的鹿腿，给装了两碟子鱼干，拿了两只野兔。 “哎呦，这鱼干做的可真漂亮，闻着也香，看着就好吃！ 野兔我就不要了，我们打的也有。 这一晚上吃不完，放到明天味道也不是很好了，你们自己家吃吧，孩子多都是长身体的时候。” 钱镖师说的真心，陈氏又给拿了些竹笋干和一篮子野菜。 “那这些你拿着，都是我们自家晒的菜干挖的野菜，笋子炖肉，野菜放肉汤里烫熟了就能吃，方便也能改善一下口味。” “哎呦，那这个我可就喜欢了，多谢婶子。” 钱镖师他们常年走镖，在外只会打猎物，吃菜就靠路过村镇花钱买，还真没挖过野菜，主要不认识，喜滋滋的拿着一篮子野菜笋干回队伍了。 很快各家都传来各种肉香味儿，就段家没有。 康王私生子却跟段家人吵着要肉吃，见段家人不理他，直接换了一副命令的嘴脸。 “段泽商，你去给我弄肉来吃，这以后你们的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全看你们现在怎么伺候我了，你们可要想清楚！” 康王私生子刚说完，忽然感觉浑身又痒起来，他惊恐的看着段家人，“我怎么又痒起来了，你们不会真的有传染病吧？” 第59章 段母：必须也给我们家一条鹿腿！ 那天你不是也知道大夫不是看过了，说没有传染病么！ 你不是要吃肉，我这就给你要肉去！” 康王私生子一听有肉吃，且段家人之前确实看过大夫说没有花柳病的，也就信了段母的话。 一边挠着痒一遍催促段母，“那你快去， 我就要吃那鹿腿肉！” 方家的鹿腿肉在锅里炖的那叫一个香，不说馋的他个孩子流口水，就是段泽商和段父他们也是被馋的不行。 自从段泽商跟方含娇退亲后，一家人到现在快两个月了，也就段泽商腿断那天，段母把家里最后一只鸡杀了，还是段泽商一个人那天吃的，其他人就喝了点兑了一大锅水的鸡汤。 再就是前两天在集州吃的肉包里有些肉，根本就不解馋。 这两天更是被周围吃肉的给馋的不行。 后有方家人的肉香，前有王家也花钱从镖局人手里买了鹿肉，是烤着吃的，香味更霸道，两边肉香味夹击，要不是现在段家人浑身痒的难受，真想去抢肉吃了。 段母边挠着痒，直接朝钱镖局去了。 路过旁人时，见她那抓头挠屁股的德行，都离她远远的。 从集州出发前，大夫确实给诊断了，说段家没有传染病，但这两天看他们总是跟猴子似的挠痒，看着就像是有传染病的。 一路上方含娇也都有注意，要是段家接触过的人，都会在晚上不着痕迹的，在那些人喝的水里滴两滴灵泉水避免被传染。 钱镖师看着段母直勾勾的朝自己来了，心里直打鼓，直觉不好。 刚想着干脆走远点躲避一二，段母却好像看出钱镖师的意图，挠着痒跑的更快了。 段母到钱镖师跟前伸手就想要拉钱镖师的袖子。 钱镖师看着段母指甲缝里挠痒挠下来满指甲的污垢，好像还带着血丝皮屑的，恶心的后退一大步，没让段母碰到一点。 “大婶你有什么事就站在那说。” 段母见钱镖师看出自己的意图，也没再往前，呵呵笑道：“事情是这样的，你不是让我们家住在队伍的最后面吗？ 我们家答应了。” 钱镖师觉得这段家人脑子真的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多少都有点不正常。 他刚想说现在不用了，结果段母又蹦出了更惊人之语。 “让我们一家人住队伍的最后面也行，但有个条件，也必须给我们家一条鹿腿！” 段母说完，看着正在处理鹿的镖师，瞅准了一条最大的鹿腿，想着这一条大的够他们一家人好好大吃一顿，还吃不完，剩的明天早上刚好当早食。 “我也不要其他的，就这一条鹿腿就行了，我自己拿。” 段母说着就要上手，直接被在剥鹿皮的人拿刀柄给怼开了。 那人是个脾气暴躁的，直接站起身来，横眉怒目。 “我说这位老妇人，你皮要不要这么厚？ 之前好好的跟你们家商量，你们装听不懂，吵着嚷着不愿意住最后面，看着我们老大给了方家一条鹿腿了，这是不要脸的直接来抢我们鹿腿了？ 你以为你是山匪？ 再不识好歹，信不信我把你们一家赶出队伍？” 段母被这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连连后退，特别是看着他手中带血的剥皮匕首，感觉下一刻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了似的。 但听到要把他们一家人赶出去，真怕这人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一家在这山里就别想有活路了。 见周围众人都看着这边，拍着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 “凭什么要赶我们一家人走？ 我们也是给了银钱的！ 我们一家真的好久没吃肉了。 凭什么能给方家就不能给我们家，这太欺负人了！” “别扯那有的没的，谁家像你们家这么不要脸？ 不就给了一人二百文钱吗？我们老大心好愿意带着你们，却没想到你们这一家子简直不知好歹，都把别人当傻子呢！ 我双倍还你们一人四百文，你们一家现在就立即马上离开我们的队伍！” “就当前面两天带你们的路白送了。” “带了你们这一家子同行，简直败坏我们镖师的名声！” 钱镖师觉得自己兄弟说的很是在理，一直没有吱声，就看着段母在地上哭闹，这样的人你越理他，他越得劲。 并且已经想着双倍或者三倍四倍还段家银钱的可行性。 川柏见自家爷被吵到，寒着脸过来。 “给你两个选择，一，闭嘴乖乖回你自己家队伍里，别再弄出什么幺蛾子。 二，把你们一家都扔到山上去喂狼！” 段母看着那几个镖师都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更是在接触到川柏的眼神时打了个寒战，忙一咕噜从地上爬起。 “一！我选一选一！” 商队那边正在吃饭的赵星纪，啃着没什么味道的肉干，看着段母的闹剧，觉得还挺下饭的，想找小皇叔说两句，结果小皇叔吃完东西就回到马车上了。 得！ 段母没要到肉回去，康王私生子又是一番闹腾，却没有任何人再关注他们一家，因为天渐渐的黑了。 刚开始依稀还能有些许月光洒下来，随着夜越来越深，原本就不亮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云层遮住，伸手不见五指，有种山雨欲来的趋势。 方含娇倒是能看到近处的情况，这会家里人都睡着了。 她悄悄摸到最边上，是祖父爹哥哥他们睡的位置。 几乎是她刚过来，方禄然和方有义他们就醒了。 下一刻祖孙三辈都进了空间里。 “娇娇，你还是出去吧，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你也好及时把我们放出去。” 方禄然见孙女也进来了，把她往外赶。 空间里的活，有他们爷们几个干就行了，不用她个小丫头干活。 这段时间赶路她天天出去挖野菜草药的，小手都磨出茧子了，看着他这个祖父老心疼了。 爹和三个哥哥也猛点头，“是啊，你出去吧，我总感觉这个山谷里不是太安全，你在外面，要是一有什么动静就赶紧把我们放出去。” 方含娇点头，“行，那你们帮着把鸡鸭鱼那些都喂喂。” 方槐序拍胸脯保证：“包我身上！”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特别是和商队一起赶路后，方含娇都没敢轻易进空间，喂鸡鸭饲料也是方含娇每次借着外出方便，祖母娘给她打掩护，她进空间快速投食后就出来了。 空间里的牲口见有人来了，都叽叽嘎嘎一顿叫唤要吃的。 方槐序去弄饲料喂牲口，其他四人已经拿着镰刀刷刷收割稻子了。 方含娇刚出空间正准备回到自己的位置睡下，突然发现周围原本几个在远处巡夜的镖师，都往前方商队的位置快速聚集。 更让她震惊的是，那些马车里也快速有序的出来许多人，因为离得有些距离，天色又太黑，看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 她只看到那些人迅速列成两队，一丝声音都没有，巧的是这时云层被风吹散一些，泄露出一丝月光，很快又重新被更厚的云遮蔽了。 就刚才那一瞬，方含娇发现那些人手中都握着闪着寒光的大刀，直看的她毛骨悚然。 第60章 有山匪？嘘！别出声让段家人先上 要是山匪，他们这些人不说现在都被血洗了，那也是正被血洗的过程。 莫非是这些人发现了山匪？ 正想着要不要叫醒小叔哥哥们，还是把爹他们先放出来，又怕惊扰到那些人，结果更诡异的来了。 只见商队里那些大箱子箱盖，都在同一时间悄无声息打开，然后每个箱子里都跳出来四个人！ 因为离的近些她才看清楚的。 方含娇差点尖叫。 那商队哪是什么商队，箱子里拉的全是人啊！ 她又害怕又有点好奇那些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就见前面乌泱泱的一大片人，瞬间兵分两队，一队从侧面上山去了，另一队人朝着山坳前面的路快速消失在路口。 方含娇决定先把娘和祖母叫醒，以免有突发情况好喊醒其他人，她要进空间跟祖父说下外面的情况，决定一家人要不要趁机先离开这队伍，还是他们自己走算了。 结果刚动下一刻，突然一道黑影闪现在她面前。 方含娇下意识从空间里拿出一把菜刀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刚想喊家里人都起来，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也不能动了，心口有点闷疼闷疼的。 她心慌的不行，但还算镇定，直接移了灵泉水在口中，就算咽不下去，但充满口腔一样有用。 她昨天刚听过师傅跟师姐说，有心疾的人，舌下含药比直接吃了效果更快更好， 果然没一会她就发现自己能动了能说话了， 先把口中灵泉水咽下去张嘴就大喊：“有山匪！” 赵鸿祯都被这声音吓一跳，眼见着睡着的那些人都醒了，他也起身快速离开朝着匪窝去了。 本来也就是想借机试探一下方含娇的底细，没想果真如他所料，方含娇果然不简单，竟然轻而易举就冲开了他点的学道。 就是川柏在半个时辰内都做不到。 这些人醒了也正好，因为所有人都去剿匪了，没巡夜的人了，万一有野兽冲进来，这些人还睡着，那就危险了。 方含娇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人，欻一下出现又欻一下不见，要不是因为自己刚才不能动不能说话的感觉话历历在目，还真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她身体好的很，绝对没有什么心疾，就算有，这都吃喝了一个多月空间里的灵泉水和东西，也早就痊愈了，所以可以肯定刚才自己是被人点了穴道，才不能动不能说话的。 可那人为什么要点她的穴道，现在却又走了呢？ 按照他那神出鬼没的功夫，要杀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要不是山匪，也没必要点她穴道啊？ 她想不明白，也没空想。 在真一点看不见刚才那人的踪迹后，趁家里人醒来发现祖父他们不在前，迅速把祖父爹和哥哥们放出来。 五人正割稻子割的起劲，突然被放出来，五人手里还都拿着镰刀，方禄然和方清明两人另外一手还都握着一大把沉甸甸的稻子。 原本在能看得见的地方，突然换到了一片乌漆墨黑的地方，五人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 这是外面有情况，并且还是很严重的情况。 就听见方含娇又说了一句，“有山匪！” 五人迅速把方含娇围在中间。 方禄然和方清明更是把拿着稻子的手，伸到方含娇跟前。 方含娇第一时间把那两把稻子都收进了空间，镰刀没收他们的。 如果真有三匪，这可是顶好的武器，爹他们在空间里面，都把镰刀磨的无比锋利。 方谷雨：“点不点火把？” 这乌漆墨黑的就是山匪来了，也不知道在哪，朝哪砍，别在伤到自家人。 方含娇忙阻止，“先别点，容易被当靶子。” 方禄然：“朝我们家牛车聚集，清明谷雨你们去看看秦大夫一家醒了没有。” 方清明：“好。” 方谷雨：“好，你们都先聚集在一起，背靠背把女人孩子围在中间。” 好在他们睡前都有让所有人记住自己人睡的位置，摸黑也是一找一个准。 睡着的那些人，本来就有不少被方含娇喊醒的，现在被方家男人动静给吵的醒的更多。 “都快起来，有山匪有山匪！” 方槐序想着人都醒了，也能分散一下山匪的注意力，这人命关天的时候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他要是活下来了，等到了房州会给他们多少点纸钱的。 方槐序也不敢站在自家队伍里面喊人，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三匪当成靶子，所以他是绕整个队伍的大圈跑着喊的。 所有人都被他的大嗓子给喊醒了，听到有山匪，都惊慌的不行。 两家富户里的女人们，更是有直接吓哭的，还要抱着她们的老爷一个劲的喊：“怎么办？老爷怎么办？ 我还不想死啊，更不想当压寨夫人呜呜……” “镖师呢？” “对！我们出了银子，就是为了遇到山匪的时候，他们能保护我，现在快让那些镖师过来保护我们！” 那个王姓富户也很是怕死，一手护着怀里的女人，一手撩起车帘一条缝隙对着马车外高声喊着。 扬面慌乱的不成样子。 倒是方家和秦大夫两家人最早集结在一起，男人们全都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大圈，圈内是女人和孩子们。 陈氏和三个孕妇带着包括方景初在内的十个孩子，都在马车上。 特别是三个孕妇听到方含娇的声音醒来，第一件事赶紧摸摸孩子们够不够数，也不出声的就呆在车上，摸出板车甲板下藏着的，锤子榔头剪刀等武器防身。 方家早在之前，就一直在为在大巴山上遇到山匪而怎么面对做打算，在听见山匪两字第一时间全都醒了，就是家里的女人孩子们也是一样，虽然心慌无比害怕，却也动作有序的都按照之前说的围在一起。 他们早就演练过无数次。 “姐你们别怕，我保护你们！” 秦天冬说话声音要是不颤抖就更好了。 方含娇：“嘘！别出声，让段家人先上！” 她已经把自己见到的奇怪事说给祖父哥哥们听了，这会一家人知道，如果真有山匪，肯定往哪跑都跑不掉。 但别出声引山匪注意，肯定是没错的。 段家人是被吵醒的，也是队伍里最后醒的，听着两家富户那边闹哄哄的说有山匪，惊吓的直接往两富户方向冲。 刚点了火把的王家这边，家丁就见有山匪冲他们跑来，想也没想伸出脚就踹，不是手上没武器，肯定是要砍人的。 “哎呦！ 饶命啊！山大王，我们家没钱，王老爷和刘老爷都是富户，他们两家有钱，他们有钱有马车上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别杀我别杀我！” 被踹翻的段父麻溜的爬起来跪下就拼命磕头，还在说着希望山匪放过他去抢两家富户的话。 有了火把的照亮，现扬瞬间寂静。 第61章 难道有鬼？ “爹，不是山匪，你快起来。” 很快刘王两家亮起来的火把越来越多，就连不打算点火把的方家人，根据刘王两家火把光的照耀发现，周围好像就他们这四家人时，也都点着了火把。 “谁说有山匪的？是哪个人乱说的？哪里有山匪？” 王老爷发现所有人都是扎堆在自己的阵营，就是没看见什么山匪，但也没有看见原本围在商队周围的那些镖师。 “钱镖师他们呢？” “怎么没人巡逻了，好像就我们几家人在这吗？” “商队那边怎么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咱们这边这么吵，他们都没听见，睡得那么死吗？” “不会真的有山匪，已经把他们都解决掉了吧？” 刘王两家离商队最近，“去，你们去看看前面怎么回事？” 刘老爷王老爷都指派了两个家丁往前去看商队里面到底什么情况。 不可能他们这边吵成这样，那边还没有一丝声音，就好像人都死绝了似的。 一想到这情况，他们都浑身打颤。 就算是死了，那也得有尸体，这地上都干干净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但发现这点的人，觉得更恐怖了。 几个被自己老爷指使着前去看情况的家丁，举着火把颤颤巍巍的一步一步往前挪。 走的再慢也走到跟前了。 特别在最前面的两个看到商队里那些大箱子盖已经掀开，而箱子内空无一物时，都松了口气。 生怕他们看到的是躺在箱子里的尸体。 有了火把的靠近，对于前面的情形也照得更清楚，发现商队里所有的箱子都打开了，而箱子里全都空无一物。 “什么都没有。” “再去马车里看看！” 四个家丁互相壮胆，决定再去马车里头看看。 不过他们还是对着本来全是人的商队，这会儿却都寂静无声，还是感到很恐惧的。 最前面的家丁先试着小声喊：“有人吗？有人吗？” 喊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人应答他们，干脆一人拿着火把，一人拿着棍猛然挑开马车车帘子。 “得罪了！” “呼！里面没人！” 十几辆马车全都看了个遍，发现里面也是同样空无一人。 有个不信邪的，继续往前去，把商队里的马车车厢全都翻了个遍，也没看到半个人影子。 “不会是遇见鬼了吧！” 其中一个人脑子里想的都是，商队是不是被鬼给收走了？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可能！ 睡前都还好好的，他们还看到镖局的人在周围巡逻，商队的人也出来在外面吃晚食，这突然半夜起来商队连个鬼影子都不见，镖局的人也不见半个人影，那么多人突然一起消失了，真的很惊悚。 他这一说，其他三个人也感觉汗毛从背后竖起来，几个人不约而同往自家方向跑。 有一个火把都掉了，也来不及捡，根本就不敢回头去捡。 “老爷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 方家人自然也听到那几个家丁说的话，并且也趁着那几个家丁举火把的时候，把商队那边都看得清楚，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他们倒是听方含娇说了她看到的情况，觉得很是蹊跷，那些人上哪里去了呢？ “妹妹你之前真的看到山匪了吗？” 方槐序他们进空间才没多会就被放出来，知道的也只比其他人多那么一丁点。 他们不相意方含娇说的话，但眼下真的好奇怪。 要是有山匪把上队的人给烧杀抢掠，那总得留些蛛丝马迹吧？ 他们几个刚才悄悄从侧面去看过地上，连脚印都没有，确实是挺恐怖的。 如果真是山匪，可现扬根本就不像山匪能干得出来的事，那些山匪有可能只是借着山匪的名头，实际上是为了隐藏别的身份的人。 方含娇也是有些不确定，“我真的看到了镖局所有人，和商队的人兵分两路走了，确实没有看见山匪。 就是惊吓之下喊出声的。” 她没敢和家里人说刚才被人点了穴道，怕家里人担心，并且现在人太多，她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怎么冲开穴道的，又怎么知道自己被人点了穴道的。 她喊叫山匪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自己被那没看清脸的人，无缘无故给点了穴道，她要是不喊山匪把所有人都吵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会不会被那人掳走或者怎么样。 不对！ 不管那人到底是山匪还是什么人，真想对自己动手或者做出什么的话，在点她穴的那一瞬间把她杀了或者掳走，都能轻易完成。 可那人并没有伤害自己，那为什么要给自己点穴呢？ 难不成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看见他们，所以故意出现吓唬自己的，主要是让自己别出声的？ 是了，这样就说的通了。 “要不我们一家人现在先撤退？” 方立春觉得现在情况不明，又确实挺诡异的，他们一家人还是趁早离开这个队伍，以免真有山匪，到时候想跑也来不及。 “不妥。” 方有德出声打断大侄子。 “最好还是原地等待，按照娇娇所说，有可能那些人是去剿匪了，若是不然，我们离开也跑不了山匪的追踪。 往回走不切实际，总要过山的，擅自往前走更是危险。 只能原地等待，等到明天早上看情况，如果他们去剿匪，明天早上应该有人会回来。 如果他们都回不来，不用明天早上山匪就会过来收拾我们。 倒是可以先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我觉得四叔说的很对，很可能商队本来就不是什么商队，只是借商队的名声，故意藏了人掩人耳目，目的就是为了剿匪。” 方含娇听了四叔的分析，整件事就串联起来了。 一家人也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乎都拿了最重要的东西，悄摸摸的从后侧面上山找隐蔽地去了。 怎么做也是防止那些人剿匪不成功，山匪再反过来劫杀他们，到时候真的想跑都跑不了。 出于人道，还是悄悄去跟刘王两家说了一下，他们要不要藏起来就不管了。 要藏也是刘王两家分开自己藏起来，否则他们这么多人都藏在一块，那还是很大的目标。 至于段家就没跟他们说了，不但没说，临走时方含娇还撒了痒痒粉，段家人顿时又抓头挠屁股的，根本没发现刘王方三家的火把灭了。 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发现整个山谷就剩他们自己五个人，和那些牛马车。 “有鬼~有鬼啊！” 段母第一个忍不住尖叫发抖。 第62章 惊魂之夜 就算不隐蔽，想必那些山匪也想不到，会以为他们这些人都是乔装去剿匪的那些人的。 方含娇这会已经让祖母娘他们帮自己打掩护，带着祖父、爹和七哥进空间了。 本来天又黢黑，他们都是藏起来的，其他人互相之间也看不见，根本发现不了他们不见了。 这会进空间自然不是为了收割粮食，是在加紧时间在制作痒痒药粉。 防止真被山匪找到了，也能自救一二。 山匪肯定想不到他们会有撒药粉的举动，只要能牵扯到对方一二，他们就有很大赢面反杀。 方含娇都跟爹娘他们说好了，如果到时候真有山匪找过来，她会第一时间把侄子们全部送进空间里，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甚至三个怀孕的嫂子也会试一试的。 方禄然和陈氏都没说什么，就连邱氏也点头。 真到生死关头了，她还是希望女儿有亲人陪着，不然就剩她一个要她怎么活下去。 当然，这都是最坏的打算。 方含娇还觉得痒痒粉那些还不够，把之前采收的种在空间里的花椒，也拿出不少磨粉。 总之能制作成伤敌的，都给做了。 三人在空间里面被花椒粉呛的直打喷嚏，眼泪鼻涕不停的擦，最后还是用布围了脸才能继续。 不是不想多叫两个人进来帮忙，三哥和五哥都有孩子，特别是五嫂还怀了身孕，要是五哥不在五嫂身边，她肯定惊惶不安，还有方孟秋要照顾。 所以只进来他们祖孙三辈四个人。 “这花椒可真比外面的要强十倍不止，本来很好吃的东西，现在却要拿来当武器，真是浪费了。” 方槐序边推磨边感叹。 方有义白了小儿子一眼。 “浪费什么，能救命还浪费？ 到底命重要还是吃重要？” 方槐序果断回答：“命！” 他们四个人在空间里面磨药粉，磨到后半夜，要不是喝了灵泉水撑着，早就撑不住了。 等磨好出来，发现家里其他人特别是孩子和几个嫂子，原本担惊受怕的，这会儿都睡着了。 不过他们一出来，陈氏和邱氏还有方清明方谷雨就注意到了。 方含娇他们拍对方的手，表示都准备好了，一家人才彻底安心些。 不过这一等一直等到天明都没有等到山匪过来，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直到太阳出来才发现山谷下有嘈杂的声音，但听着并不像山匪。 方清明和方立春两个悄悄摸摸前去打探，见不是山谷里面许多人，都不是山匪的样子。 特别里面有一半是镖师们，确定这些人果然去剿匪了，看样子也是成功了。 赵鸿祯带着手下剿匪成功回来，却见队伍里的方家人还有刘王两富户都不见了人影，只有段家人还在。 但段家人好像受了什么极大的惊吓，抱在一块瑟瑟发抖。 他寒着脸问在地上瑟缩抱成一团的段家人，“其他人去哪了？” “不要杀我们，不要杀我们，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也没有银钱~不要杀我们呜呜……” “谁！” 川柏听见侧面山上有动静，以为是山匪余孽，一匕首飞射过去，王家过来打探的家丁，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我是王家的家丁！” 家丁跪的及时，匕首贴着他的头皮而过，把他头顶上的发髻直接给削断了，剩下的头发披散下来，参差不齐的有些搞笑。 随即那家丁身下传来一股尿骚味，竟是被吓尿了。 家丁此时浑身打摆子，因为差一点就死了，就差一点！ 他能不害怕吗？能不吓尿吗？ 好在他及时认出川柏正是镖师里其中之一人，要不是反应快，这会匕首正中他面门。 川柏也是在看见王家家丁的第一时间手偏离了一点，不然那家丁那里能躲得开。 “你快下来，知不知道其他人哪去了？” 家丁惊魂未定的点点头，“知道知道，老爷他们都在山上藏着呢。” “为何？” 川柏疑惑心想难不成还是有漏网的山匪过来了？ 那王家家丁磕磕巴巴的，把他们半夜被人高喊有山匪惊扰，醒来却发现商队和镖局的人都像蒸发了似的，不见了。 他们害怕是山匪作怪，于是就纷纷上山找藏匿之处，一直到现在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才过来查看。 方有德看到川柏和钱镖师，知道是商队和镖师们都回来了，应该说是去剿匪的人都回来了。 那些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带有血迹，足以说明这些人昨晚到底是去干什么了。 他自己准备往下下，先问清楚情况。 临走时交代方立春：“你先在这里等着，看我给你招手了，你就去山上把家里人都叫下来，如果情形不对我就会摆手，你就赶紧上山去躲起来，让家里人千万别轻举妄动。” 方立春哪肯让方有德涉险，“小叔要不还是我下去吧。” 小叔要有个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祖父祖母年纪大了，根本就承受不了，并且十弟还那么小没了娘不能再没有爹了。 方有德威严气势一摆，“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犯蠢连累了家人。 再说就算有什么我也能应付，听我的！” “是！” 虽然方立春只比方有德小四岁，但长辈的威压可是实打实的。 方有德刚下去没多会，方立春忽然发现身边多两人，吓的他差点出声，见是七弟带着妹妹来的，恨不得现在立即把老七打一顿。 小声问：“你怎么把妹妹带来了？” “大哥，是我非要来的，下面什么情况？” 方含娇过来是怕回山坳的是山匪，怕小叔和大哥有危险，实在不行就把小叔和大哥都带空间里，他们家一个人也不能少。 刚想说什么，发现小叔在招手，也就是说下面是安全的，他们一家人可以回来了。 “一会再跟你们算账！快去叫家里人都下来，下面是剿匪回来的人。” 所有人都下山后，惊魂未定的段家人，才发现昨晚失踪的那些人都从山上下来出现了。 段泽商突然明白了，这些人昨晚都上山躲起来了，同时也愤怒了。 “原来你们昨晚都上山了，为什么不叫我们？” 秦大夫突然拧眉看着段家人，“可否让老夫给你们把个脉？” 他看着这段家人像是得了花柳病，要真是那样的话，他们所有人可都得远离这一家人了。 段泽商原本高涨的火焰，突然熄灭，内心慌乱。 这下完了，他们身上遮盖花柳斑的药膏被昨晚挠痒挠的都没了，又因为害怕都没顾得上补擦药膏。 第63章 贫僧或可医治他们的病 特别是有些见过得花柳的人，脸上直接变色大步后退。 “他们身上是花柳斑，会传染，都离远点！” 段明月见状忙慌乱解释：“没有，我没有的花柳，真的没有，不信大夫给我把脉看看！” 段明月接收到哥哥的眼神示意，主动到秦大夫跟前，伸手要求秦大夫把脉。 她没有花柳，一点也不怕大夫把脉。 只要确定她没有花柳，那么家里人也能蒙混过关。 段明月说着还拉着康王私生子一起，“我们真没有花柳，就是之前淋雨淋多了，这是湿气入邪，加上这段时间总是被蚊虫叮咬，我们挠的厉害才这样的。” 这是他们一家早想好的串通词。 秦大夫看段明月和康王私生子这两人身上，一看确实不是花柳，可是那四个人一看就是花柳没错，不过为了确认还是要把脉，再仔细看看他们身上的花斑。 他没有把段明月伸过来的手，更是没有理康王私生子。 “你们俩跟他们身上的不一样，你们俩身上的确实是挠的，但他们不是。” 秦大夫看着段泽商说的。 段泽商被秦大夫盯的恼怒。 “我知道你们一直看段家不顺眼，但之前在集州大夫就诊断过了，我们一家并没有花柳。 我知道你跟方家人关系好，更是收了方含娇为徒，但也不能就因为方含娇是你徒弟，为了给她出气，就污蔑我们吧？” 秦大夫没想到段泽商竟然还会这样狡辩。 不过他并没有争辩。 “以老夫行医二十年的经验，老夫敢肯定你和你爹娘弟弟，都得了花柳。 你们一家人身上的花斑都挠破出血，还是离旁人远着些为好，以免旁人遭无妄之灾。” 这一家人现在浑身被挠的血滋滋的，极容易传染人。 秦大夫也懒得跟段泽商去扯什么皮，既然他们不配合，那自己也没必要给留什么脸面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人的安全重要。 且这段家人很明显知道自己是有花柳的，却还一直在人群中，明显就不怀好意也不怕传染给旁人。 “你个庸医胡说什么？ 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你怎么那么恶毒？ 就那么见不得我们家好，我们一家是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段母说着就要上来撕扒秦大夫。 方含娇和她几个哥哥直接拿棍给段母叉开了。 “你们段家人要是敢靠近，信不信我打死你！” 秦天冬手上也一直拿着一根长树枝，往段母身上招呼。 棍子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有，半夜上山打草惊蛇用的，下山也都拿着，这时节蛇多，不得不防，没想到现在还派上赶人的用扬了。 段母本来就居心不良，想着最好把秦大夫方家人都给传染上，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没想到这些人不按牌理出牌不说，现在更是无情的抽打她。 “啊——杀人啦——杀人啦——” 任段母怎么吵闹喊叫，并没有一个人来救她。 秦大夫一路上一直在采草药，众人都看在眼里，特别是镖师里有个人还被秦大夫看过病的，大家对他的医术就更信任了。 不说什么出神入化的医术，但医术还是不错的。 他的话一出，没有人不信，都在恨段家人呢。 特别是王刘两家一想起段家人之前应是跟他们挤在一起，这会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秦大夫，那我们这段时间都跟他们一路走的，会不会被传染上？” “只要没跟段家人亲密接触过，没碰到过他们的血液那些，应该都没事，你们要是不放心，有机会用艾草水好好洗洗。” 并且决定路上他们一大家跟所有人都保持距离，万一呢。 刘王两家人立即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跟段家亲密接触过，刘王两家的女眷却都不愿意了。 “把他们赶出队伍！” “是啊，这么腌臜的人，还得了那么脏的病，可不能再让他们跟我们同行了！” 这会不说那些女眷们不愿意跟段家人同行，就是镖局的那些人也不愿意，深怕自己被传染上。 钱镖师站出来，拿出一锭银子装一个空荷包里，用棍挑着到段家人面前。 “这是退你们家的银子，多的就当是补偿，你们真的不能再跟我们同行了，还请自行离开吧。” “不行，我不同意！” “凭什么？你们说不能同行就不同行？” 段母其实很想接那荷包的，那可是一锭五两的银子！ 但又怕她接了，就不能跟着镖局的人一起走了。 这荒山野岭的，就他们自己一家人要怎么翻山？ 绝对不能离开队伍！ 其他段家人也是这个意思，所以都没吱声，也没人接银子。 康王私生子也有十岁了，虽然不太懂事，但也知道什么是花柳病，早在秦大夫说的时候，就惊恐的看着段家人。 他慌忙跑到秦大夫跟前，但却被几根棍子无情的拦下。 “大夫你给把把脉，我应该没有被传染吧？” 被几根棍子叉住的康王私生子撸起袖子，朝秦大夫伸着胳臂，只求他给自己把脉。 秦大夫并没有给他把脉，不过见还是个孩子，还是好心的说了两句。 “你才跟段家人接触没多久，就算被传染上现在也是把不出的。 安全起见，你还是跟段家人分开的好。”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们，是我们救的你，不然你现在还不定在哪呢！” 段母一听秦大夫让康王私生子离开他们家，一把就上来牵住康王私生子的手。 他是他们家救的，这功劳可不能给别人了，何况这小子一直说他爹是京城里的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们一家唉可就指着那大人物飞黄腾达呢！ “别碰我，我不跟你们家人在一起，你们都有病，我不跟你们一起！” 康王私生子直接甩开段母，说着看向刘王两家，最后还是把视线放在方家人身上。 “你们带我进京！ 只要你们愿意带我进京，见到我爹，一定保你们荣华富贵，想要什么有什么！” 方含娇倒是知道那孩子说的不是大话，“不需要。” 现在能忍住没对他下杀手，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把他们驱赶走！” 赵鸿祯看了一眼康王私生子，吩咐一声，立即出来两个人拿着大刀朝段家人去了。 “你是自己走，还是我们送你们走？” 段家人见那寒光闪闪的刀，差点尿裤子。 突然有个光头和尚站出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贫僧或许能医治他们的病。” 第64章 烂大街的搭讪借口？ 这和尚是他们从匪窝里面解救出来的，一路上跟着他们一起过来都没说过一句话，要不是有人说这和尚救了不少被山匪掳上山的人的命，他还以为那和尚是跟山匪一伙的了。 因为和尚在匪窝住的很好，还有人伺候着呢。 “贫僧略懂些医术，或可一试。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不可见死不救。 还请施主允许。” 和尚得话是对着赵鸿祯说的。 他可是知道这些人都听这个人的。 其他人在看到那和尚的模样时，都很惊讶。 因为那和尚长的真太好看了，都已经成光头了，也掩不住他原本的俊俏模样。 方含娇觉得这和尚，能跟她见过的晋王相媲美了。 就算他穿的那身再普通不过的灰扑扑和尚服，也不减分毫俊美，反而显得更好看了。 这突然让方含娇想到上一世，京城一直盛传的四大美男里，除了晋王、太子和逍遥王世子之外，第四个美男子就是个和尚。 不知道这个和尚跟那个美男子和尚谁更好看。 这么想的还不止方含娇一个，没见和尚一出来，所有人视线都往和尚那看去，露出惊讶神色。 和尚好像早已习惯被众人打量，没有丝毫局促，很是从容。 不过却一直看着赵鸿祯，等他答案呢。 “你本是和尚，也不是我的人，要救人与否是你自己的事。” 赵鸿祯说完眼神示意川柏，自己就上了马车。 川柏见主子上了马车，直接喊：“启程！” 方家人经过他们时并没有停下，有的人愿意当善人就自己当，他们得赶紧赶路忙跟上队伍。 方含娇只在心里想，那和尚要是真能把段家人给治好了，那这段家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在经过段家人的时候，还是撒了痒痒粉，这会还加了花椒粉。 她倒要看看，那和尚是不是真能医治好段家人，段家是不是还能如上一世那样风光！ 只她没看到的是，在她撒万药粉的时候，和尚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发现她撒药粉了，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刘王两家富户也都跟上队伍。 段家人还以为自己又能跟着队伍继续前行了，忙欣喜的跟上，结果却被那两个拿着刀的人拦着。 和尚刚想说什么，川柏直接道：“和尚你想救人是你的事，但你不能让其他人跟着你一起冒险不是。 你大可跟着那家人，帮他们治好病再一起出山。 反正山匪也已经被铲除，不会有危险了。 你自重！” 川柏说完见队伍走远了，忙转身快步跟上。 和尚还什么都没说，就被段母和康王私生子给抱住，“菩萨，活菩萨求你一定救救我们！ 一定要治好我们！” 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定会尽力救治几位施主的。” 和尚见队伍已经走远，无奈的摇摇头，“诸位施主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好，贫僧也好给诸位找草药。” 段泽商见和尚一点不怕他们身上花柳，还很有谱的样子，心里激动了。 “你真能治好我们吗？” * 队伍赶路直接赶了一天，中午都没停下休息，直到晚上才在一处有水源较为平坦的地方停下扎营。 方含娇他们家刚加上火煮水，前面队伍里川柏过来。 “这位大夫，我家公子之前剿匪受伤了，还请大夫前去看看，诊金不是问题。” 不说是剿匪受伤的，就他们得跟着人家才能安全翻越大巴山，秦大夫都会去看看的。 他跟媳妇说一声，就跟着川柏去了。 方含娇和秦知婉也跟在后面一起，到马车跟前，见川柏并没有阻拦，也跟着一起到马车前。 不过并没有上马车，就在马车门口等着秦大夫万一吩咐。 赵星纪对着方含娇道：“姑娘不上去帮忙吗？” 方含娇总觉得这人的眼神怪怪的，还是回答：“师父没有传唤，有需要师父会叫的。” 赵星纪点头，“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竟也懂得医术！” 方含娇不想解释什么，也不想说什么，就笑笑不说话。 秦知婉见这人看师妹的眼神很是不怀好意，直接上前一步把师妹挡身后不让看。 赵星纪见秦知婉娇凶的样子眉毛一跳，刚想说点什么，马车内秦大夫把脉的眉头皱起。 “知婉去拿的银针来。” “好！” 秦知婉答应一声，刚想拉着师妹一起，免得被这看上去一看就不像好人的人给欺负了。 谁知秦大夫却让方含娇上马车里。 方含娇跟师姐点头，就上了马车。 秦大夫叫方含娇是经过赵鸿祯同意的，方含娇一上马车，秦大夫就道：“把脉。” 这难得的好机会，一定不能错过，一会知婉来了也让她把个脉。 方含娇按照师傅的话把脉，只她手指刚搭上眼前人的手腕，感觉对方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她抬眼看去，刚好撞进对方如深渊的视线，她忙低头。 这人眼神有点吓人。 她赶紧低头专心把脉。 赵鸿祯却并没有因为被抓的尴尬，反而一直看着方含娇，更是默默注意她的神色。 如果她是仙医谷的人，那很可能会因为把脉认出他，毕竟上次两人那么近那么久的呆在一起，多少知道点自己的状况才对。 加上自己又喝过对方的血，肯定也能发现才对，所以不错过她一丁点神色变化。 方含娇这两天确实有认真学医，这一把脉内心很想吐槽，这人的脉象真的跟自己把的一样吗？ 这要是真的，就这都能活着也是奇迹了。 “如何？” 方含娇直以为是师傅问的，立即回答：“气脉逆行，时而虚浮无力，又像毒入心脉，按说这样的脉象不应该还活着。” 方含娇说完才发现不是师傅问的，但话都出口了也收不回了。 “我才刚学，定是把的不准，你别听我瞎说。” 赵鸿祯见方含娇脸上一点不露破绽，“姑娘没觉得在下眼熟吗？” 方含娇：“啊？” 方含娇真觉得这人莫名其妙的话，这人不会是在跟自己搭讪吧？ 虽然自己样貌不难看，也没到谁见都想搭讪的地步。 秦大夫不高兴了，“你去给师傅拿个药包过来。” 这烂大街的搭讪借口，竟敢用他宝贝徒弟身上？ 第65章 哪个牲口半夜扎她 刚出马车之前那个小厮样的人，又盯着她奇怪的看。 就是在迟钝的方含娇，也起了疑心了。 这主仆俩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奇怪。 莫不是这两人之中的一个，就是昨天晚上点她穴道的那个人？ 要是这样的话，那这样奇奇怪怪的就能解释的通了。 她面上不露丝毫破绽，淡定的去随便拿了包驱蚊虫的药包来。 同时心里下定决心，接下来跟这些人同行的一路上，就连自己也不能轻易进空间，家里人就更不能了。 说不定那两个人，就一直在背地里偷窥也不一定。 拿来药包后方含娇就没再上马车，免得那人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试探自己，自己没法作答。 赵星纪本还想再跟方含娇说两句，但是感觉到背后汗毛直立，他就知道一定是小皇叔在暗处盯着自己。 如果自己现在真的不管不顾再和那姑娘说些什么，等待自己的肯定是小皇叔的制裁，所以他自然而然的一转身，去一旁看下人做饭去了。 刚走开，就感觉不到背后发毛的感觉了。 果然，小皇叔一见自己接近那姑娘，就看他不顺眼了。 啧啧！ 赵鸿祯身上的毒，秦大夫也没有办法，不过还是给针灸了一下，开了一方解毒行气的药方，效果聊胜于无。 “老夫学艺不精，没办法治疗这位公子的病症。 公子还是尽量找其他大夫看看是好，拖久怕是于性命有碍。” 赵鸿祯听着秦大夫委婉的说辞点点头，他自己身体什么样自己最清楚。 本来也不是真的让他来给自己看诊的。 给川柏一个眼神，川柏立即奉上一锭十两银子。 “劳烦秦大夫了。” 秦大夫忙摆手不收银子，他自觉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开药方，也是根据那位公子自己本身吃的药方改了几味药，实际上根本就没起到什么作用。 “公子带人剿匪，又带我们翻越大巴山，本该是我等要多加感谢公子的才对，老夫也只是给公子把了脉而已，怎能收如此重金。 何况老夫也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实在是羞愧，不收钱。” 秦大夫说什么也不要银子，赵鸿祯对着川柏点点头，川柏也就没在给银子。 “真是劳烦秦大夫了。” “惭愧惭愧！” 秦大夫客套的说句回了自己的队伍里。 “娇娇你好好说说你的把脉情况。” 秦大夫把赵鸿祯身体里的情况把脉了解的彻底，但是真没有办法治疗。 以他毕生所学，是真的没有办法治疗。 能给出的最好治疗方案，也就和给那公子看过的大夫给的治疗方案一样，只能保稳不恶化，是真一点办法没有。 但这样的案例也是难得遇到，所以想让方含娇多学点。 只是可惜知婉没有机会亲自把脉。 之前那公子对娇娇说的莫名其妙的话，他后来也没让知婉给那位公子把脉。 方含娇知道师傅有点可惜，就把自己把脉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见师姐听的认真，说的也更仔细。 秦知婉听的满眼惊讶和惋惜。 惋惜自己没能亲自把一下那样难遇的脉像。 这边师徒三人说的忘我，队伍让走就跟着走，让停就跟着停，直到天黑了才停了讨论，才发现家人把饭碗都端他们手上了。 方含娇也没注意到天都黑了，之前自己是走还是坐的牛车也没有在意，只这会停了讨论脉案，才惊觉自己腿脚有些酸疼和饿的咕咕叫的肚子。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也会因为专研一样事到这样废寝忘食的一天，不过半天的讨论下来，发现师傅真的给她解答了好多疑问。 吃完饭，亲自给师傅倒杯茶，在水杯里滴了两地灵泉，师傅年纪大肯定也很累了，不喝点灵泉水，怕是明天撑不住。 当然不止师傅一家人有灵泉水补充，自己家的每个人也一样都要喝上一杯饭后灵泉茶。 所有人吃饱喝足，顿时觉得浑身疲惫尽消。 “我怎么觉得商队里的人少了很多？” 方槐序见妹妹他们这会不说有关医术的事了，凑过来说自己的发现。 方家的兄弟除了年纪最小的方景初，其他人都是轮流着赶车得，不赶车的方槐序就一直在注意着前方商队的人，这一看之下好几个人都不见了，明显人数少了不少。 他的记性本来就很好，这又一直吃喝这灵泉水，记忆力就更好了。 他这一说，很快得到其他人的认同。 “别瞎说，没事把牛拉去放一会。” 方有德制止七侄子，提醒他们少管不该管的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睡到半夜，方含娇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她睁开眼又什么也没发现，只有大队伍外围几个在巡逻的人无声的走来走去。 睡到后半夜，做梦感觉自己的右手中指指腹被蚊子叮了，惊醒后捏捏手指，还真感觉到有丝丝疼感。 瞬间所有瞌睡都惊跑了。 她本就跟着嫂嫂娘和祖母他们睡一辆牛车里，别说车里被她撒了驱蚊虫的药粉，牛车周围乃至他们家所有人待的地盘上都被撒了药粉，用的草药有一半都是空间里种出来的，药效根本毋庸置疑，绝对不会有蚊虫靠近才对。 她见车里就自家人，外面人都在熟睡，巡逻的人也离的远，她还是没敢进空间。 直到天亮，查看自己右手中指指腹，隐约有个小红点，像是被针扎的。 她更能确定自己昨晚一定是被人扎手指了！ 娘她们根本不可能会那么做，唯一有可能的，就是那晚点她穴道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干的。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那个脉象奇怪、不可能活却活的好好的那个人，也可能是那人的那个奇怪小厮。 但他们扎自己手指到底想干什么？ 取血？ 自己的血又没有什么特殊作用。 “娇娇怎的心不在焉的，哪里不舒服吗？” 邱氏见闺女吃早食没有往日的积极性，还神游的状态关心询问。 方含娇见家人都在看她，忙笑道：“没事，就是在想着快到房州了，也不知那位大堂哥是个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还有那位大堂嫂好不好相处。” 方含娇直接把话题岔开，家人立即讨论起来。 只这天晚上露营的时候，半夜果然如她所想，昨晚扎她的人又来了。 太黑看不见是谁，她也没有傻的想要把如鬼魅来去自如的贼人给抓住，不过送点小礼物还是可以办到的。 这不她空间里除了吃喝的最多以外，就是各种药粉了，最喜欢用的还是痒痒粉。 药粉刚撒出去，只觉有微微清风拂面，来扎她的人已经不见了。 就不信明天还发现不了是谁那么牲口的半夜来扎她！ 第66章 算他傻 他试探来试探去的，都没办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仙医谷药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取对方的血了。 结果今晚根本还没扎到那方含娇的手指，自己反而中了对方撒的药粉，此刻正痒的想把这身皮都给扒了。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 也明白为什么段家人原本花柳病隐藏的好好的，结果却暴露了。 这样痒的状态，连太医都没办法，调了最好的止痒药膏也没用。 “属下去找她要解药！” 川柏根本见不得主子这样受罪，恨不能以身替之。 更恨自己，要不是自己的轻功不如主子，主子可能遭受此罪？ “不许去！” 赵鸿祯咬牙说出三个字，看着卫太医。 “怎样才能压制住？ 本王命你立即给止痒！” “殿下，属下该死！” 卫太医直接给跪下了。 他额角刷刷冒汗，亏自己还是太医，却连一个痒痒粉的解药都配置不出来，这说出去真是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是太医，丢人！ 正想着见赵鸿祯在运功，吓的脸上神色皲裂忙起身想阻止，“殿下不可！” 结果还是晚一步。 “噗——” 赵鸿祯直接吐血晕过去了，当然也不知道痒了，反而在晕过去的一刹那，脸上露出放松的神色。 他运功逼毒了，毒有没有完全逼出来不知道，倒是吐了口心头血。 川柏眼红的就要出去找方含娇，被赵星纪拦住。 “你想你主子今日罪白受吗？ 想你主子这段之间所做白用功吗？” 川柏忠心是没错，但就是太忠心了，忠心的时刻愿意为他主子去死。 所以赵星纪根本没用川柏不听命令受罚那些话堵他，根本没用。 要不还得是赵星纪呢，这两句话一说，川柏通红双眼，拳头捏的嘎吱响愣是没去找方含娇，只守着卫太医给主子扎针，一整夜眼都没眨几下。 好在天亮时赵鸿祯终于睁开了眼。 川柏布满血丝的眼这才有了点人气。 见主子没再说痒，还吃了碗药粥后，直接跪下。 “爷，还是交给属下慢慢调查吧，卫太医说了，您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赵鸿祯看着满眼血丝的川柏，点点头。 “已经打草惊蛇了，接下来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你先去休息吧。” 他也是太小看了那方含娇，自负的认为自己什么都在掌握中。 也是有些着急了。 不过昨晚的罪也不算是白受。 那方含娇是仙医谷的人的可能也更大了，一般人可配不出连卫太医都解不了的痒痒粉。 看来下次自己得更加小心了，否则还不知道那方含娇会使出什么更折磨人的招数。 现在光是想想昨晚的痒，都感觉有些窒息。 真不知那段家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对，昨晚那方含娇给自己撒的药粉，肯定比给段家用的要厉害的多。 方含娇昨晚给想偷她血的人撒了药粉后，后半夜睡的很是香甜。 一大早起来看向商队那边，果然见那个时常跟在那位公子跟前的一个人换了一张脸。 不过总觉得那人不太像那个来去无踪的神秘人。 再看那个毒入心脉的公子，脸色比昨天差了很多，扎她的人是这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不管是谁，昨晚一定很难忘吧！ “哎呀，我配置的痒痒粉怎么少了那么多，你们谁拿去了？” 方含娇故意说的大声，实际余光有注意赵鸿祯神色。 “啊？什么样的？ 别是几个皮痒的臭小子动的？” 几个月份天降无名大锅，忙都摇头否认声一片。 方含娇见赵鸿祯竟然装镇定，她顺着侄子们自证的话道：“拿了也没事，最多就痒一会。 那个虽然痒的厉害，但是药效不持久，很快就不痒了，就是没解药， 你们可别随便碰啊。” 果然，她刚说完，就见那个一直一脸淡然的公子脸上，有种裂开的感觉。 哈哈哈……估计昨晚没少折腾找解药吧哈哈哈…… “啊！昨晚睡的真舒坦啊！感觉胃口都好了不少！” 心情好的方含娇，早食都多喝一碗粥。 那边赵鸿祯气的差点又吐口血。 他昨晚为了逼毒吐的一口心头血算什么！ 算他傻！ 他还是头一次被人那么戏耍的。 赵星纪想笑又不敢笑，昨晚可怜受罪的小皇叔还历历在目，现在的小皇叔更是赤裸裸的可怜。 根本没想到啊！ 也再次见证了有些女人的可怕之处。 他以后一定离远远的。 经过痒痒粉后，接下来一路直到房州，都再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发生了。 看着房州的城门，方家人脸上都露出终于可以安定一下的笑容。 一行人按规矩排查进了城门后，大家各奔东西，方刘王三家跟镖局的牵扯也到此结束。 三家跟镖局友好道谢后分道扬镳。 方家人刚进城门没走多远，有个小厮打扮的人笑着跑过来。 “小的是方家的下人，敢问诸位老爷可是方家人？” 方家跟着来接人的小厮往知府府衙方向走。 “老爷一早收到来信，就一直等着老太爷一家的到来呢。 只是老爷公务繁忙，否则定是要亲自来接老太爷的，还请老太爷勿要见外。” 来接人的小厮是个能说会道的，三两句就表明了方问声一家对方含娇他们到来的欢迎和热情还有重视。 刚到二城门，就见到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的过来迎接。 小厮忙机灵的介绍，“钱管家，老太爷一家都到了！” 钱管家忙对着牛车作揖见礼，方立春忙上前亲自搀扶。 “钱管家不必多礼。” 钱管家没想到这方家本家的老爷们虽然是农村出身，气度倒是也非凡。 给小厮个眼神，亲自上前一人一边牵着牛绳在前头带路。 方府正门大开，门口站着一个富态的老夫人带着个中年的媳妇子，还有个面嫩的小媳妇。 三人见管家牵着牛车，老夫人带着儿媳孙媳热泪盈眶上前。 “侄媳见过二叔、二叔母！” 老夫人年纪只比陈氏小几岁，辈分却是矮一辈，见到方禄然和陈氏，激动的要行大礼。 陈氏带着儿媳们忙上前搀扶，没让陆氏把礼见全。 “映秋使不得！” 陆氏可是有四品诰命的官夫人，放下身段亲自在大门接见已是重视他们的到来，怎么可能真让人把礼见全。 “叔母说的话可是要折煞我了，舟车劳顿一路了，快都先进屋！” 陆氏忙都把人往府里让。 第67章 见面就要下跪 架车上所有人早都已经下来，人实在是太多，也不好在方府大门外等每个人见完礼了再进院子。 左右邻居已经有人在看了。 一路上陆氏都拉着陈氏的手嘘寒问暖的，进了二院厅堂，人多的差点就没站下。 好在陆氏知道方禄然有多少人，椅子是早准备好的。 小月份们都坐爹娘怀里。 方禄然特意介绍了秦大夫一家，陆氏也是真诚热情招待，秦大夫一家见陆氏一点不摆诰命夫人的架子，倒显得没那么局促了。 接下来就是晚辈们互相给双方长辈们问安见礼环节。 来者是客，陆氏的儿媳妇和孙媳妇先给方禄然一家人见礼。 方问声一妻一妾，妻子刘氏生一儿方征弋十九岁，方征弋今年正月新婚娶妻姚氏。 良妾赵姨娘，生了一子方怀远十四岁，两兄弟这会都在书院还没回来。 方含娇看到姚氏跟着她婆母叫人见完礼大松口气的样子，有点好笑，估计惊讶他们家人那么多，喊人都得喊好久。 自己家人确实是多，轮到他们这边叫人行礼问安了。 方含娇和哥哥们一起排成两排，先每人自我介绍，再齐声对着陆氏和刘氏问安。 至于姚氏比他们还晚一辈呢。 然后就是方含娇嫂子们，再是月份们站一排。 姚氏见那九个小萝卜头叫自己大堂嫂，被叫的脸红又羡慕。 这本家那边的人丁可真兴旺啊！ 还真是除了小姑姑一个女孩子，方家真现在连个庶出的姑娘都没有。 不过本家的人也没有娶小的。 想到这点，她心里对本家人又多一丝好感。 别说乡下泥腿子家里穷，娶不起小妾。 她可见过衣裳都打补丁了，也有妾的人，还不少见呢。 “哎呦，好好好！都是好孩子！ 十多年没见，娇娇如今已经长成个大姑娘了，可真俊俏，快过来让大伯母好好看看！” 方含娇刚上前就被陆氏拉着坐她旁边，还被陆氏给拉着手，亲热的跟母女似的。 也是这么多年，陆氏好容易才见到老家的人，是真心高兴。 她现在是个诰命夫人，日子过得也舒心，跟着儿子赴任多年，但经常念着老家那边的人呢。 她一直特别感念方禄然和陈氏当初对他们家的帮助，要不是有方禄然和陈氏的帮助，她儿子不可能有如今的成就。 光是没银子想出门参加科考都做不到。 所以自从见到方涵娇他们一家人，脸上那笑容既真心又一直都没放下来过。 她自己就生了方问声一个，孙子倒是有两个，还有一个是庶子，家里也没有女孩儿，还是很稀罕方含娇的。 说着就把自己手上戴着的一只通透碧绿玉镯，褪下来往方含娇手上套。 方含娇见到陆氏也挺激动的，上辈子陆氏就一直很照顾他们一家，她刚跟段泽商成亲那两年，陆氏还活着的时候经常去看她给她撑腰。 想到这，陆氏现在应该身体就不太好了。 见陆氏话没说两句，就给她送那么厚重的礼，她可不敢要。 “大伯母这太贵重了使不得！” “长者赐不可辞，不过一个手镯戴着玩，还是你嫌弃是大伯母戴过的不想要？ 那大伯母明儿带你去首饰铺子，你自己挑！” 方含娇被陆氏说的不得不收下手镯。 “老爷回来了！” 小厮刚禀告完，方问声就进来了。 方含娇见到还很年轻才三十出头的这个大堂哥，都来不及感慨，只见方问声朝着方禄然和陈氏撩起衣摆就要跪。 “问声见过叔祖、叔祖母！” “诶？使不得！” 好在方禄然经过灵泉水的调理，依然眼疾手快，在方问声跪下前把人给扶住了。 方问声见自己一点跪不下去不说，还被叔祖一把给提溜起来。 他惊讶的看向叔祖，没想到叔祖一把年纪了，还有这样大的力气，看来身子骨还是不错的。 “你叔祖就倚老卖老说你两句，你如今也是快要当祖父的人了，更是个知府，怎好跪我？ 老头子我可当不起！” 今天要让方问声跪下了，那他还真就成了倚老卖老的那不知好歹的人了。 方问声见自己跪不下去，也不再坚持，不过很不赞同叔祖的话。 “别管我是什么官，问声只知道当年若不是有叔祖一家的帮衬，何来如今的我！ 叔祖最是当的起问声一跪人！” “真敬重我这个叔祖，那我说不要跪你听不听？” 方禄然这话一说，方问声也就不再纠结，想着现在正是报答叔祖一家的好时候，一定把叔祖一家照顾好。 孩子们又是一番见礼，人太多，眼看方问声要跟方禄然他们谈论绵州一带水患的事，陆氏就带领女眷们去了后院先好好洗漱一番吃点东西休息休息，晚上一家人再好好聚聚。 知府府是个三进的大宅，方问声自家没几个人，方含娇家人多，倒是刚好把空屋子都住满了。 方含娇没睡进空间干了会活，泡了个灵泉水澡，整个人就精神焕发了。 想到上辈子就是这时候陆氏身体就开始不好了，挖了一根人参出来，找了只适合装人参的木盒子，用红绸布垫一下，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出了空间拿着去了爹娘住的房间。 邱氏这会也睡醒了，见闺女来了找出之前在家里做的鱼胶，又去叫上陈氏和两个妯娌一起去了陆氏的院子。 陆氏这会正在和儿媳商量晚宴细节的事，见方含娇祖辈几人来了，忙起身迎接。 “叔母你们怎么不多休息会？ 有没有哪里不合适的只管说。” 方含娇注意到陆氏起来的时候，腰膝明显不是很好。 她笑着上前扶住陆氏的手，顺便把个脉。 “我们都休息好了，这不，这孩子在老家山上找到的野山参，特意拿过来孝敬你这大伯母的，就是有点小你可别嫌弃。” 邱氏把人参盒子拿出来，她知道是闺女空间里种的，虽然有点小，但肯定比市面上那些几百年的效果还好。 故意这么说，就是想让陆氏知道这人参的难得，要认真对待才不浪费闺女的一片心。 果然，陆氏听是方含娇在山上找到的特意带给她的，忙双手接过，决定这根人参她自己吃。 还是客气道：“这野山参叔母你们自己用啊。” 陈氏：“我们有呢，没少吃。 你别看这人参小，但效果真是不错。” “大伯母你是不是常年腰膝酸软还经常腰膝疼痛？” “诶？是啊！娇娇莫不是懂医？” 陆氏惊讶方含娇怎么知道的，想到她刚才好像有摸自己的手腕，该不是在给自己把脉吧？ 第68章 要血是吧？行，鸡血拿去不谢 陆氏腰膝上的毛病也找不少大夫看过了，但都看不好，也就是开些缓解的药汤，天气一凉或是累了都很容易加重病情，这段时间更甚。 听陈氏和邱氏说方含娇的医术还是可以的，就想着哪怕给娇娇练手呢，把自己的情况说的事无巨细。 她年轻时大冬天的都要在水里浆洗衣服，有时月事来了也要下水浆洗，就落下了病根。 早些年都还没感觉到，这两年随着年纪大了，身体各方面的不好都暴露出来。 “大伯母要是信我的话，我给开个药浴的方子，这山参每日也切两片泡水喝先试试如何？” 方含娇决定要给陆氏每天泡澡的水里，再滴上两滴灵泉水。 “信！今晚大伯母就泡。” 陆氏说着对身边伺候的下人道：“把这人参拿去切一片泡水拿来。” 方含娇她们都没想到陆氏信任到立竿见影的。 两天下来，陆氏还真按照方含娇给她开的药浴方子泡药浴，每天喝片山参茶，觉得自己的腰和膝盖有劲了许多，这两天也没有那么酸那么疼了。 “娇娇你可了不得啊！ 你真是大伯母的福星，一来就帮着大伯母治病，还立竿见影的！ 你不知道大伯母这腰和膝盖呀，一到阴雨天就疼的厉害，平时也酸软的懒得动，站久了也疼，坐久了也疼，不知如何是好。 更是看了不少大夫，都没有你这医术！” 陆氏这两天人都精神了不少，是真的很感谢方含娇。 “没有大伯母说的那么厉害，能帮到大伯母就好。” 方含娇给陆氏把脉，果然脉象比大前天把的那一次要好了许多，灵泉水暂时就先不能再给泡澡了。 好太快，自己就会成妖孽了。 “可帮上大忙了！” 陆氏高兴的从丫鬟手中接过两套衣裳，“快试试这衣裳合不合身，不合身大伯母让他们改。” 陆氏见小姑娘穿着朴素，直接买了好几套时新的成衣回来给她。 方含娇知道这拒绝不了，刚换好出来，就听到陆氏跟祖母的对话。 “行，那明日我带娇娇去。” 陆氏已经知道方含娇本来都要成亲了，结果未婚夫出了那档子事，亲事直接退了。 刚好明日她要赴提邢司家宴会，说是赏花宴会，其实也是那提邢司夫人给自己儿子相看姑娘的。 陆氏觉得娇娇这么好，肯定能嫁个顶顶好的夫家。 不是明日去就要攀上提邢司家的公子，就单纯的觉得方含娇很好，又这么漂亮，就该多出去走走，自己也该多看看，万一哪天就有相中的公子了，她这个大伯母定要给这侄女找一桩顶好的婚事。 方含娇刚想说不，祖母和娘先一步响亮的答应了。 第二日方含娇穿着一套新衣，跟陆氏上了同一辆马车，陆氏在马车上教方含娇一些必要的规矩。 突然她们的马车停了。 “何事？” 外面跟随的丫鬟立即过来禀报，“回老夫人，有个和尚晕倒在马车前。” 方含娇从掀起的车帘子缝隙往外看去，见马车前面地上确实躺着一个亮眼的光头。 而且这光头和尚还很眼熟。 待看仔细了，方含娇有点惊讶。 这不正是在过大巴山匪窝的时候，那个要给段泽商一家治疗花柳的和尚么。 她下意识往其他地方看去，并没有看到段家人的影子。 一时半会没那么快把大夫找来，但马车不能停在路上不动，后面也有其他出行的马车已经堵住了。 “前面怎么回事？怎么不走了，是谁在挡路？” “大伯母我下去看看。” 这人就倒在他们马车前，如果不管就这么走了，不用到明天，就会传出方知府家眷出行，撞死和尚置之不理的传言。 陆氏本想让方含娇别下去的，但人已经下去过了。 方含娇查看了一下，“这和尚是饿晕了。” 说着吩咐陆氏的丫鬟，“你去买个馒头再一碗水来。” 丫鬟回头看陆氏。 陆氏：“按照姑娘的话做。” 丫鬟忙去买馒头和水去了。 方含娇有些奇怪这和尚就算身无分文，但他不会化缘吗？ 怎么会饿晕？ 还是因为段家人？ 她觉得很大可能跟段家人逃不了关系，毕竟只要跟段家人走的近的，都落不着好。 眼下这和尚已经进城了，那段家人也很可能进城了。 丫鬟把馒头和水拿来的同时，大夫也被请来，大夫的诊断跟方含娇一致。 那和尚就是饿晕的。 大夫把和尚弄醒，丫鬟把馒头和水给他。 方含娇已经在水里不着痕迹加了滴灵泉水，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防止和尚别传染上花柳。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拂尘得知馒头和水是方含娇让丫鬟去买的，对她道谢。 方含娇点点头，这会人多嘴杂，她也没想着问和尚段家人怎么样了有没有进城，转身上了马车，马车朝提邢司金府上去了。 金府大门口这会很是热闹，方含娇下马车后紧紧跟在陆氏身边，被金府丫鬟领着朝后院去了。 只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经过二门处时，她竟然看见了那个商队里想偷她血的那个人！ 这个人怎么会在这？ 不会是还不死心想偷她血的吧？ 她决定今天在这金府，她一定寸步不离的紧跟着陆氏！ 然而事与愿违，用午食小丫鬟倒酒水时，不小心弄脏方含娇的衣服。 “奴婢该死！” 那丫鬟吓的脸色都白了，第一时间跪下求饶。 金府夫人见出这样的状况，很是抱歉，脸上也不好看。 “还不带方姑娘下去更衣！” 方含娇不想换的，但人家都舞到她面前了，她要是不接招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 就任由丫鬟带着她到了一间屋，里面有早就准备好的一套衣裙。 伸手拿起衣裳时手被扎了一下，丫鬟惊恐的替方含娇查看，见她手指上出血了，忙用手帕擦了。 “对不住姑娘，这套衣服恐怕也不能穿，奴婢再去拿新的来。” 丫鬟说着抱着那套衣裳走了。 方含娇嘴角带笑，去吧去吧，希望鸡血是那人想要的。 第69章 康王妃要打死冒充皇家血脉的叫花子 那丫鬟见这金家的丫鬟办事那么毛躁，拿给姑娘换的衣服上面还有针扎了姑娘，姑娘的手都出血了，很是生气。 在那丫鬟又拿了套新的衣裙过来时，先上前仔仔细细每一处都检查了，确定没问题了才帮着给方含娇换上。 这丫鬟叫巧玲，打小就跟在陆氏身边伺候，见过的事多，觉得今天这事儿明显透着蹊跷，等回府上了一定禀告老夫人。 不行，还是决定一会儿见到了老夫人，就得把这事儿给说了。 以免还有什么事等着，要是姑娘有个什么，追悔莫及。 特别是这位姑娘，可是方家的掌上明珠，对整个方家甚至他们府上来说，都是最特别的存在，可一点马虎不得。 方含娇换好衣裳，回了宴会上。 陆氏一见到她就开心，就是有点奇怪换套衣裳，去的好像有点久了。 巧玲看了老妇人一眼，俯身在陆氏耳边把事快速的说了。 陆氏听完当即不高兴了。 她带着侄女过来，而且为了让旁人知道自己对这侄女的喜爱，一直亲自带在身边，走哪都拉着的，没想倒还是让那些伥鬼起了歪心思。 陪着陆氏坐一桌的夫人，都是有身份的当家主母，资格不够的坐不到一桌来。 金府大夫人见陆氏原本还笑着的脸，在那小丫鬟说了什么之后脸拉了下来，心里一咯噔。 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还没等她想着下去找丫鬟问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陆氏先开口了。 “想必诸位夫人也奇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是谁家的？” 在坐的夫人立即点头，她们在房州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陆氏身边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么漂亮的小丫头。 都不免好奇心想，这小姑娘到底是谁，还那么得陆氏喜爱？ “陆夫人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这是哪来的俊俏姑娘？” 方含娇要真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这会被那些个夫人这样盯着打趣早就脸红了。 陆氏等的就是这句。 “这是我方家本家的亲侄女！ 我们方家几代里可就出了这一个宝贝姑娘，别说他祖父祖母爹娘哥嫂们把这宝贝疙瘩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老婆子我呀也喜爱的很。 看着她我就高兴，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儿委屈！ 不瞒诸位夫人笑话，要不是我那叔子婶娘威压，我都恨不得抢过来当自己女儿养着！” 众夫人听陆氏这么说，都惊讶的瞪大眼。 同时心里也知道了陆氏是真的把这姑娘当眼珠子宠的。 有眼力见儿的，一听就知道刚才那方姑娘衣服被打湿弄脏了，下去更衣期间可能又发生了点儿什么事儿，导致陆老夫人不高兴了，这会儿故意在点呢。 金家大夫人听的心下一沉，气的不行，一会让她知道是哪个找死的，定不轻饶！ 金府在房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上层官宦人家，府上出了任何事，都是她这个主母管家不严，传出去也是自己被人笑话，她能不气吗！ 看着方含娇忙扬起大大的笑脸，直接把手上一对润如油、白如雪、细如绸的和田玉镯子摘下，起身亲自给方含娇戴上。 方含娇自然不会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而且一看那对和田玉镯子就价值不菲。 还没等她拒绝，陆氏就笑道：“李夫人给你的，喜欢就戴着玩。” 那意思只管拿着，不喜欢在家里放着就是，一对镯子而已就想轻而易举揭过今天娇娇受的，门儿都没有！ 方含娇听大伯母这么说，也就安心收下了那对镯子，不过还是给面子的戴在了手上。 其他夫人见方含娇举止大方从容，倒是对她都高看一眼。 这姑娘看着一点不像乡下刚出来的，反倒是比他们家里的姑娘也丝毫不差。 “那可是陆夫人你的失职，这么好的姑娘一直藏着掖着，到如今才带出来。” 这位夫人说着立即也把手上的玉镯，头上的宝石钗子取下就往方含娇身上戴。 “怪不得我说的这姑娘看上去有灵气的很，我瞧着都喜欢的不行！” “这来的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这小玩意儿，方姑娘拿去戴着玩儿。” 其他几个夫人也都急忙把身上能拿的出手的，都拿出来送给方含娇做见面礼。 陆氏都替方含娇大方收下。 也该是这些人给的。 自己也没少给这些人家里的小辈们见面礼，她们现在给的这一点算什么。 有那聪明的宴会过后也拉着陆氏和方含娇说话，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提起自家和方含娇适龄的公子，露出结亲的意思。 明眼人一看，方含娇十六七岁样子正是说亲的年纪，实际上这时候说都有些晚了。 不过想到是方家本家的姑娘，又能理解。 而陆夫人又专门在金家这相看宴上把姑娘带来了，足以说明陆夫人也是有意给这姑娘找一门好亲事。 别看方家本家没什么人脉，可方大人年纪轻轻已坐到知府的位置，今年年底那方大人就得进京了，不出所料得定是要上升京官了。 不少夫人都想着赶紧趁着这时候，跟方家建立更深厚的关系，这方姑娘不正是那顶好的突破口。 要是真成了，家里的男人也能通过方家往京城动一动也说不定。 总之要是真能娶了这方姑娘，好处大于弊处不说，还能让陆氏记着好。 陆氏见那些妇人还算上道，很是满意。 那些夫人送的东西，她全都让方含娇收下了。 然后让娇娇自己去挑喜欢的儿郎！ 方含娇也明白那些夫人的意思，有点子招架不住。 好在这会要回家了。 从金家出来，马车经过主街时，方含娇听到马车外行人都在讨论康王府今天发生了一桩新鲜事——康王私生子找来了，康王妃不承认不让私生子进门，还要打死冒充皇家血脉的叫花子。 方含娇回想上一世，康王私生子是通过方问声大堂哥这边的关系，私下先见的康王被康王带回去的。 因此康王妃一直记恨方家，处处给方家穿小鞋。 这一世没有方家的帮忙，那段泽商只能带着康王私生子直接找上康王府，却被拦在门外。 方含娇撩起帘子往外看，刚好看到段泽商一家连同那康王私生子，被王府小厮扔出街的一幕。 段泽商的视线刚好跟方含娇对上。 第70章 没错是鸡血 却不想段泽商竟然爬起来冲过来。 “娇娇是你吗娇娇！” 马车内陆氏听见外面人在喊娇娇，疑惑看向方含娇。 “大伯母我们快走，是那个和寡嫂苟合的段泽商。” 只方含娇这一句，陆氏就恨不得让车夫下去把那人的狗腿给打断。 “那畜牲怎的还有脸找上来？” 不避着他们就算了，真是哪里来的脸？ 不过有些人为了目的就是会不择手段，根本没有脸一说。 她还在村子里时，这样的人也没少见。 车夫一直有留意马车里的动静，见老夫人和姑娘都没有出声，而且那人要追上来了，他一仰马鞭差点甩到段泽商的脸上，段泽商才停下追赶。 段泽商看着走远的马车很是后悔，后悔那天没有把门关好，让方含娇看见了自己和罗曼的事，不然现在他也是方知府家座上宾，也是坐在那马车里的贵公子才对！ 他恨，恨方含娇为什么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不过是睡个女人而已，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他都答应把正妻的位置留给她，为何她还不满足！ 也不过是一个村姑而已，真以为她现在靠着那个知府就能飞上枝头了！ 那些见自己避如瘟神的人，都给他等着，定要有一天让那些贱人都匍匐在自己的脚底下摇尾乞怜！ 方含娇跟陆氏刚到家没一会，金府管家就带着礼物上门致歉了。 原本一个小姑娘换衣服的时候被针扎了这事儿，金家大夫人已经给了一对玉镯算是赔罪，这事也就揭过去了。 可陆氏在宴会上说的那些话，金家就必须登门赔罪致歉。 真说起来也确实是府上丫鬟毛手毛脚把人姑娘衣服给弄脏了，人家不怪，更衣的时候又被针扎了，这要是穿身上再被扎那事可就大了。 这姑娘又是人方家千娇百宠的，必须上门赔罪。 陆氏听着金管家说府上实在是忙，不然该金家大夫人亲自上门来的话，看着赔了一套赤金宝石头面，还有四匹适合小姑娘穿的花色锦缎，还算满意金家大夫人的赔罪太度。 “行了，回去给你家夫人说一声，今儿这事儿也不怪她，一个人要操持一大家子，难免有纰漏。 下回我请她过府喝茶。” 陆氏说着端起茶杯，金管家识相的告辞。 金管家一走，陆氏立即露出长辈慈爱神色，笑着软声把方含娇当孩子哄。 “娇娇那几匹布料喜不喜欢？ 不喜欢大伯母还有两匹花色好的，让赵姨娘给你做成新衣裳！ 小姑娘就该穿的靓丽些！” 方含娇看着如同上一世一样，总是维护自己的大伯母，很是感动。 “都喜欢，大伯母的那两匹就不用给我了，有这些足够我穿的了，还穿不完。 怎好麻烦赵姨娘给我做衣裳，我自己就能做，也更合心意些。” 陆氏见方含娇如此乖巧懂事，见她坚持就没再想着让赵姨娘给做衣裳。 自己回来好一会了，知道这丫头想去看看她们家现在住的地方，也没再拘着她，让马车把她送去城郊别庄上去了。 陆氏和方问声都不同意方含娇他们搬出府去住的，方禄然和陈氏说了家里人多，男孩子太多，娇娇也该说婆家了，不好都在知府府上一直住着也不像话。 方问声也寄人篱下过，知道很多事确实不方便，还带着那秦大夫一家就更不方便了。 不过方问声和陆氏的让步，就是让方含娇一大家先住在府城边上的方家别庄上。 今天方家人都搬去城郊了。 陆氏本也要去的，想着方家人多，她去了叔母和几个弟媳都得陪着她，什么事也干不成，还耽误事。 干脆等那边都安定了，自己再去看看还缺什么，也可以时常走动了。 城郊的院子也是三进的，但是宅子很大，二进三进除了正院外，各有东西共四个跨院，完全够住他们一家人外带秦大夫一家住。 他们把二进的正院，留给方问声一家过来时住。 秦大夫在西城租赁了一个稍微偏僻些小院，准备开个小医馆。 方禄然还是给秦大夫一家留了一个西跨院，让他们一家人有空就回来住。 方含娇过来的时候，家里人都收拾好了，娘和嫂子们把她的房间也收拾好了。 邱氏他们见方含娇回来了，还带了一马车的东西，这会在家的哥哥们忙帮着卸东西。 方禄然问管家，“我见院子后面有片空地，能不能种菜？” 方禄然想着孙女空间里的东西肯定要拿出来，那他们必须得有地种。 “老太爷，庄子上有菜地什么都有，您不用自己种，小的已经跟庄头说了，会每日送新鲜的菜蔬来的。” 方含娇见管家急得都要冒汗了，知道他也是个奴才，肯定大堂哥有吩咐。 她笑道：“祖父和爹他们在乡下种地都种习惯了，这突然到这来什么事儿都不用干了，反而不习惯，待久了浑身不舒坦，那块地要是能种就让祖父爹他们自己去捯饬。 要是有别的用处那……” “没有，没有别的用处，老太爷实在是喜欢种地，那块地随便种，种什么都行！” 管家明白了姑娘说的意思。 想来也是，老太爷他们一家在绵州那边就是以种地为生的，家里那么多人，要是都闲着，一时半会儿确实闲不下来。 至于那块地本来是要种别的东西的，这会也不用种了，他就能做主直接给老太爷一家用。 临走时特意去跟庄头说了一下，“对待老太爷一家要像对待咱们老爷老夫人那般尊敬，要是有怠慢仔细你的皮！” 庄头原本以为就是来打秋风的亲戚，但见管家几次三番特意叮嘱，可见老爷对这一大家的重视，也不敢怠慢。 管家走后邱氏叫来闺女，“今天跟你大伯母参加宴会怎么样？” 其他人也都围过来想听听真正的大户人家宴会是什么样的。 方含娇捡高兴的说给他们听，“那些夫人看出大伯母疼我，给我送了好多东西，一会娘祖母你们一人挑一件。” 结果那几人都摇头，“我们不要，你都自己留着当嫁妆！” 金府别院里，赵鸿祯等着太医验血结果。 太医验完都不敢开口，不过见主子等着，硬着头皮道：“爷，这是鸡血。” 赵鸿祯不可置信，“鸡血？” 太医肯定点头，“是鸡血，不会错。” 赵鸿祯手里的茶杯直接变成齑粉，又被耍了！ 看来她即便不是仙医谷的人，也不是原来的那个方含娇。 “明日先回京！ 暗九留下保护监视！” 暗九：“是！” 第71章 铺子开张 没错，方有义兄弟四个还像以前在老家一样，合伙开了一家杂货铺子。 他们来的时候带的银钱也不多，路上花了一共加在一块差不多十两银子，所以基本上带的那些银子也都没花。 府城内繁华的街道上的铺子，光是租金一个月都要大几十两的，他们根本就租不起，干脆就选择在秦大夫那边儿门挨着门租了一间，房租五两银子一月。 这已经是能找到的，位置最好又最便宜的铺面了。 他们这种小铺子做的也是小生意，面向平民的，所以在西城这边开铺子反而更好。 当然要是有能力了，还是会往繁华街道去开针对富人的铺子的。 铺子仍然由老大家的方立春和老三家的方小满合力管着。 随着鞭炮声响起，牌匾上的红绸也揭下。 动静弄得挺热闹的，不少人都在驻足观望。 本也是这两间铺面前几天一直就在修葺，街坊邻居都好奇这两家铺面要做什么的，今天总算见着庐山真面目了。 那方记杂货铺内卖的都是寻常人家用的到的东西，不少东西看着都不错。 小医馆收拾的很整齐也很干净，不过这一大早的，而且医馆又是新开的，很多人只是驻足观望，也不可能去人家医馆里闲逛，倒是不少人进了杂货铺子里挑挑选选的。 因为杂货铺子门口几个小娃娃手里拿着的都是小号的水桶啊，小锄头啊，小簸箕，小竹篮小木雕等新奇的小玩意。 有的人带着孩子的，看见小月份们手里拿着的小号篮子簸箕小凳子小木马玩具的，也吵着嚷着要一个。 小孩哪能见那么合心意的‘玩具’！ 加上几个月份们在铺面门口奶着嗓子招呼客人，吸引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可不是凑热闹，那是真干事。 爹娘都说了，今天谁招的人多，谁就能多吃一颗糖，还能随便点一道菜，最主要的是可以少写一个大字！ 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没错，方惊蛰、方槐序、方朱明、方长赢、方景初和秦天冬这几个，都被方问声送去私塾上学了。 方槐序他们回来，就给家里的两个大侄子布置课业，给小侄子们启蒙，哪怕是两岁的方午月也不放过，教他们开始握笔写大字。 路上逃荒所闻所见，再加上房州这里虽是流放地，可流放的都是皇孙贵族，几个读书的励志家里人要从他们这代开始，变成耕读人家，做人上人！ 所以就从娃娃抓起，一个也跑不掉。 四岁方辰月：“瞧一瞧！” 四岁方孟夏：“看一看！” 三岁方酉月一手举着手里的小木马，一手指着店铺内，“木马，有！” 三岁方巳月：“我爹雕的！” 三岁放孟秋举着超小号竹编篮子，“篮子，有！” 两岁的方仲夏和方午月齐声：“二叔，编！” “哎呦，这些小娃娃都是这铺子家里的孩子吗？” “怎么长得都这么俊俏，养的都这么好啊！ “生这么多呀！” “还会招揽生意，真可人疼啊！” 方寅月和方子月一左一右在医馆门口，见弟弟们都开张了，也不能落后，这可是他们仗着比弟弟大硬抢来的医馆门口位置。 方子月：“婶子大娘姐姐们，我们家医馆不仅有行医二十年的老大夫，还有女大夫！” 结果杂货铺子门口喊客人喊的起劲的几个小月份，好像触碰了什么开关似的，倒腾着小短腿呼啦一下跑到医馆门口奶声齐喊：“姑姑是女大夫！” 小月份们觉得给叔叔和爹拉了生意，当然也不能忘记姑姑，宁愿不给爹拉生意，也必须得给姑姑拉生意，不能让哥哥抢了风头。 别看他们才年纪小，争姑姑的心是刻在基因里的。 方寅月和方子月不满意了，虎着脸瞪着弟弟们，“你们是给杂货铺子招呼客人的，不是给医馆招呼的！快回去！” 方孟夏和方辰月带头对着两个大哥吐舌头，不过还是乖乖的回杂货铺子门口了。 怕被揍啊。 “快走快走！” 俩大哥揍他们，可是真会下狠手的，比爹娘打的还疼。 方子月见弟弟们欠揍的样气的不行，不过他这会儿没心思跟弟弟们计较，拉客要紧。 他拉起裤腿，把之前被蛇咬的地方露给众人看，虽然早就好了，但还有点淡淡的印记。 “之前我被蛇咬了，是姑姑给我治好的，姑姑什么病都会治，可厉害了！” “你姑姑真那么厉害，什么病都会治？” 方子月和方寅月齐声回答：“当然！” 隔壁的小萝卜头们也齐声抢答：“会！” 那问话的妇人，直接移步医馆内。 进去后直接朝那三四十岁的妇人去了，一把抓住宋氏的手。 “女大夫你真的什么病都能治吗？” 宋氏只认识一些草药，会简单的炮制药材，但是看病她还真不行，她不识字，跟着丈夫成亲这么多年，也就学会了自己的名字。 这回被认错当成大夫，心里一慌忙摆手，“不是不是，这位嫂子，你认错人了，我就是帮忙打杂的，她们两个才是大夫。” 那夫人顺着宋氏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两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不高兴了。 “你耍着我玩呢？ 还是你们医馆故意用女大夫的名头骗人进来？” 房州这边夏季潮湿，冬季寒冷干燥，瘴气多，一到夏季，身为女人的她们苦恼就很多了，但这边地势复杂又不能随意外出，女人生病了大多靠熬。 熬过好了，也许又会有其他的病，熬不过就死了。 有的人想到办法倒是能出去，但在出去看病的半道上就很多撑不住死了的。 这个医馆要真的有女大夫，别说能治各种病症了，哪怕只能治一两样，那她们都愿意帮着宣扬一下。 结果眼前的妇人跟她说什么，那俩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是女大夫？ 宋氏之前一直是在村里相夫教子，还是第一次抛头露面，被这妇人一凶，本来有点心颤颤的，但见她瞧不起女儿和徒弟不高兴了。 “你胡说什么呢，她们就是大夫！ 谁骗人了？你可别污蔑啊！” 方含娇见那妇人面色不善，直接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在妇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松开手。 “这位大娘，你那里是不是时常瘙痒难耐，夜间更甚。” 原本要发怒的妇人满脸惊诧：“你怎么知道？” 第72章 怎么老是遇见这和尚 你要是信任我，我可以给你看一看。” 方含娇的自信样子，还有刚才握住妇人手腕短短时间就把出了她的病症，也让妇人相信方含娇是个大夫。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点了头。 她是真的被折磨的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干什么都不能集中精神。 而且又是那里的病，又不好找男大夫看，太难以启齿了，还怕被人说她是得了什么脏病。 最主要的是这边能找到给人看病的大夫，都是男大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女大夫。 有些大户人家里倒是有女大夫，那也是人家自己家里养的，不可能出来给她们这些人看病。 “你要是真能给我治好了，我一定给你介绍更多人过来看病。” 方含娇自信的笑了，“那好啊，这位大娘随我到里面来吧。” 那夫人本还想着自己看病，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不好，但实在是被这病折磨的不行，想着只要能看好，丢脸就丢脸吧，却没想到这医馆那么周到，还专门设置了里间，这样她就更放心的跟着方含娇进去了。 方含娇还是给重新仔细的把脉，防止这妇人还有其他病症一并给治了，最后又让妇人躺下脱了衣裳看了一下。 结果还好，就是得了湿热疮。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是脏病吧？” 要是脏病，她回家一定砍了那口子！ 妇人有些紧张的问方含娇，本来也不敢这么问，生怕真是什么脏病，但见人家姑娘都不嫌弃看了，她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 “不是脏病，只是湿热引起的湿热疮。 我给你配点吃的药，和洗浴的药，一定每天勤洗，要注意卫生，每天勤换亵衣，亵衣最好暴晒，晒不干用火烤干。 房事前后夫妻都得清洗干净。 按照我的叮嘱做，一两日就能好转，六七日就能好了。 好了以后也要注意保持干净。” 方含娇想到这边的气候确实湿热，把该注意的都讲清楚。 “这真能治好？” 妇人还是不敢相信。 她又认识的也是得的这个病，痒的都挠烂了，最后受不了直接上吊了。 她就一直怀疑是不是什么脏病，自己得了还怀疑过丈夫是不是跟那人有过关系。 现在这女大夫说不是脏病，还几天就能治好，她喜出望外的有点不敢相信。 “当然能治好，不信我把脉案给师傅看一下，你听他说。 我师傅自小就开始学医，行医二十多年，医术很好的。” 方含娇见妇人不太相信自己，经过妇人同意，把脉案给师傅，也是让师傅看看她开的药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秦大夫看后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你就照着这药方吃上三日再来换药方。” 秦大夫没想到徒弟接的第一个病人，就能处理的那么好，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多少银钱？” 妇人掏荷包，有点担心太贵自己银钱没带够，也不知能不能赊账。 “六副药－共一百八十文。” 三十文一副药，听起来好像还有点贵，但实际上真的很便宜了，外面的医馆，随随便便一副药都要大几十上百文，随便看个小病都要一两银子起步，这秦家医馆真的很亲民了！ 妇人高兴的给了银钱，走时还撂下一句，“我这就给你们介绍人来！” “诸位乡亲，要是有腿脚不便的，可以进来扎两针，前十位免费不要银钱。” 有了那妇人的开头，现在听着又免费扎针，还真就有不怕的进来了。 进来的都是年纪大的，看上去比较穷的人。 秦大夫带着秦知婉方含娇笑脸温声相迎，给人看病扎针。 扎完那十个人，都不用方含娇他们再说什么，那十个人自己就开始帮着秦家医馆招揽病人了。 “还真是神了，我这腰这几天疼的直不起来，现在不那么疼了还能直起腰了！” “就是啊，我这腿也是时常疼的半夜睡不着，扎完现在暖烘烘的。” 一时秦家医馆门口看病的竟然都排起了队，其中还有好几个妇人。 妇人进去直接都说要女大夫看，不过好几个都是把宋氏当成大夫了。 一天看下来，秦家医馆有女大夫的消息，已经传遍这边几条街了。 女大夫不仅年轻，医术又很好，真是给他们这边的女人带来福音了！ 有高兴的，就有不高兴的。 不高兴的大多都是开医馆的。 打听一番，得知那个新开的小医馆里有女大夫，都很是不屑。 “女人家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出来抛头露面不知捡点！” 金草堂的坐馆大夫很是不高兴，因为金草堂就在街口位置，要是有病人去秦家医馆看病，必定先经过金草堂，那么多病人都从金草堂路过，却没有一个进来看病的，生意都被秦家医馆抢走了，他能不气吗！ 对着店里得小二招手。 “明天找个人……” 方记杂货铺今天也是开张大吉，有不少人开完大夫，都从方记杂货铺买了药罐子，买药罐子时不免看到其他需要的东西，顺势都一起买了。 有人带头买东西买的还不少，其他人看着也都想进方记杂货铺看看。 这么来来去去的人一多就热闹，人本身就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方记杂货铺里的东西卖出去有一半了。 “哥哥们真厉害，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月也厉害！” 方含娇刚夸哥哥，就发现几个小侄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等夸夸，每次所有侄子都在扬时，就喊他们的排行。 “姑姑更厉害！” 月份们真心觉得姑姑很厉害很厉害，一路上都在互夸。 只他们到家门口时，发现一个人倒在家门口。 一看还有点熟悉。 “这不是那个和尚吗？” 方清明先跳下牛车去查看，发现正是那个要给段家人治花柳的和尚，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看四周别有段家人。 方含娇早在看见那和尚的第一时间，也是在看其他地方有没有段家人。 心里也在晦气，怎么老是遇见这和尚？ 离近了，方含娇发现和尚嘴唇发黑，明显是中毒现象。 “三哥你驾牛车跑快点去报官。” 第73章 做好埋尸的准备 半道上想起来，那和尚脸色不对，万一人要是死了，可别赖上他们家。 这么想着牛车赶的更快了。 方家别庄门口一时间那么多人，看着就像有事的样子，引起不少佃农端着饭碗在门口看热闹。 “今天我去镇上了，可看见了这主家的亲戚开了家铺子，可热闹了！” “之前还以为是来打秋风的，没想到人家铺子都开起来了。” “那不也是打秋风的。” “说起来也是。 他们来的时候穿的都是粗布衣裳，现在穿的都是锦缎衣裳，知府大人对他们可真好呀！不仅把这宅子给他们住了，还帮他们开了铺子！” 庄头一家也在门口吃饭，这天气有点热，庄子上的佃农晚上都喜欢端着饭碗在门口边吃边聊点八卦，已经成了常态。 庄头听见那些人越说越不像样，筷子使劲敲碗，敲的梆梆响。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要是被主家听见了，小心你们的皮！ 到时候被撵走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那几个说话的人，没想到桩头突然发火了，讪讪的闭嘴。 有人也想到庄头已经告诫过他们好几次，让他们不要乱说主家的话，赶紧岔开话题。 “他们都回来好一会了，怎么都不进院子，好像有什么事的样子，要不去看看？” 庄头原本没在意的，但见那边那么多人回来都一直在门口，他怕有什么事，放下饭碗就赶紧跑过去，别真有什么事儿，自己还不知道，到时候知府大人怪罪下来，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太爷老妇人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就好。” 庄头也是个机灵的，过来还不知道什么事，先对着一家之主讨吩咐准该没错的。 方含娇知道这是别庄上的庄头，“你今天有看到过这个和尚吗？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庄头知道说话的是方家的姑奶奶，听姑奶奶问话，顺着她指的地上一看，这才看见果然地上倒了一个和尚，吓了一跳。 这和尚脸色看着很不对劲，嘴巴黑的更是吓人，努力回想，白日里好像并没有看到过有和尚经过。 “小的并没有看到今日有和尚路过，更没有见到和尚进庄子。 他这是怎么了？ 庄头这样说觉得有点不对，忙又补充，“姑娘想让小的怎么做但凭吩咐。” 方含娇见庄头一副要硬着头皮埋尸的样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们刚回来，就发现这和尚倒在门口，且见他样子应该是中毒了。 你去庄子上问问今日或是这几日，有没有人看见过这和尚和其他可疑的人。 一定要事无巨细。” 她主要还是怕段家人从中作梗。 “是，小的这就去。” 刚跑走一步的庄头又折了回来，“那这地上的和尚怎么办？” 方禄然摆摆手，“你去忙你的。” “是！” 庄头见老太爷发话也就是不用他管的意思，忙去村子里召集村民问话了。 “这人就这么放在地上不管行吗？” 方有仁觉得这人就倒在他们家大门口，也不知是死是活，总感觉有些晦气。 “大哥你忘了他和段家人待在一块也不知道几天，还给他们看过花柳，都离远点。” 方有义以为大哥不忍心想救人，说着还斜眼看他大哥。 方有仁被老二看的真是想打人了。 “我又不傻，就是觉得他躺咱们家门口故意来找晦气的，想给他撂到旁边，不碰他，拿棍子撅过去不就行了吗！” 方有仁说着刚好不远处就有根棍子，应该是村里小孩儿玩的时候丢在这里的，他捡起来当工具。 “你们几个也一人去捡根棍子来，把他给撂到旁边去。” 方有仁也算家里的大家长，他发话，底下的人都听话的去找棍子。 小月份们听说了也要去帮忙找棍子，都被自己的娘给拦下。 很明显，眼前的和尚很不对劲，孩子们还是离得远远的好，都叮嘱让他们别去凑热闹。 小月份们经过逃难路上的事，对于危险的人和事也比较敏感，听娘说的，也很听话都乖乖站一起，不过都好奇的看着光头。 “他的头好亮啊！” “好圆！” “好白！” “嘴黑！” “好看！” 几个小月份实在是对和尚好奇，特别几个小的没见过和尚的，更是新奇的对这和尚评头论足的。 和尚确实好看，嘴巴乌黑的也不影响他的俊美感，反而更增添一种妖异美。 “来了来了！” 方谷雨找了根很粗的树枝扛过来，就要撅和尚。 邱氏看着儿子他们真找来棍子，要把和尚给撂一边，有点不忍心，拦下儿子。 “不用了吧？ 这和尚不是知道段家人有花柳了，肯定会注意不会让自己给传染上的。 就是他这嘴黑的，确实有点骇人，还是别动他了吧。 我看着还有气呢。 万一他还有别的毛病，你们把人给弄死了，可就不好了，还是等官府来人了再说吧。” 方含娇刚好见到那和尚眼珠子转动了，“他要醒了。” 果然她刚说完，和尚睫毛轻颤睁开了眼。 一睁眼，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着，懵了一下。 “阿弥陀佛！贫僧是不是挡路了？ 罪过！ 贫僧这就给各位施主让道。” 方含娇看着那和尚醒来先是惊讶了一下，要不是她正好盯着和尚看，都发现不了他眼中的平静。 但他现在的样子和说的话，总让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怪感觉。 和尚站起来踉跄了一下，又稳住了然后慢慢往旁边挪步。 “好高！” 离得最近方孟秋，见和尚突然站起来了，惊讶他的身高。 摒尘看见了方孟秋可爱的样子，还对他露出了个淡淡笑容。 “哇！” 方孟秋被和尚的俊颜给看傻了。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当然还是姑姑最好看！ 但这和尚也好看，爹和叔叔们也好看，最好看的七叔叔都没有这个光头和尚好看。 不过七叔叔也很好看，但是他们的好看是不一样的，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好，小脑瓜子都打结了。 “这位小和尚，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倒在这的？” 以方禄然的年纪，叫这二十出头的和尚为小和尚也不为过。 和尚还没来得及说原因，方清明赶着牛车拉了四个衙役回来了。 第74章 是强买强卖还是专门设计 “都散开那么多人围在一起干什么？” “死人在哪呢？ 谁下毒？” 方清明见那和尚已经站起来了，这会正看着自己和差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应该是这位和尚中毒了，我们刚回来，就发现他倒在我们家门口，嘴唇发黑。 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所以也不敢动他。 怕他有别的病和问题，乱动反而加剧他的死亡，无法之下，所以去请了几位官差过来。 和尚这会儿站起来了，有什么你们问他吧，我们也不知道，也不认识他。” 方有德几句话说清楚情况。 四个官差里有个人知道这些人方知府的本家人，脸色倒还好，上前一步准备亲自问和尚怎么回事。 但见和尚面色正常，唇色也不像他们说的是乌黑的，不但不乌黑，还有一点苍白，想当做看不见，可跟他一块来的其他三个人就直接了。 “你们睁什么眼说瞎话？ 和尚哪有什么嘴巴是黑的，明明苍白的好像病了似的。” “该不会是你们欺负人家和尚瞎造谣吧？” 方含娇瞪大眼睛，眼看着那和尚的嘴巴是一瞬间由黑转白的。 这和尚果然就不是个正常人，也更奇怪了，因此更不想他们一家人跟这和尚牵扯上任何关系。 方家其他人这会也发现了和尚原本黑黑的嘴唇变白了，都惊讶的瞪大眼。 “这怎么回事？刚才还黑着呢，这怎么突然就变白了？” “不会是什么妖……” 方含娇一把捂住嫂子的嘴，她直觉这和尚很危险，别看他长的俊俏，表面更是人畜无害，但他之前的种种就很有问题。 越是这样的人，越有可能背地里越是变态，万一记恨嫂子说他是妖怪报复怎么办？ 她拿出了二两银子给三哥。 方清明笑着往差役手里塞。 “之前他确实晕倒在我们家门口，样子有些吓人，所以才去找了几位官差来，让你们白跑一趟也是对不住。 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喝酒，顺便把这和尚带去镇上吧。 这边也没有客栈，和尚在这晚上也是没地方安身。” 摒尘看了一眼方含娇，方含娇感觉到视线看过去和尚又转开了眼了，看向四个差役。 “不用劳烦差爷了，贫僧是被人剿匪时救下带出匪窝的。 可地为床天为被，任何地方都可安身。” 摒尘说完看着之前说话的方含娇。 “贫僧也不会打扰诸位施主的，前方不远就有寺庙。 贫僧告辞！” 和尚说完就转身走。 那几个差役见人没事，天又要黑了，本来很不高兴白来一趟的，但是这家人又给了银子，他们也不好说什么了，转身就走了。 方家一家人到家，总觉得那和尚有点怪怪的。 但人家又没对他们做什么。 一家人也没太把那和尚放在心上，只方含娇有点警惕，晚饭后，硬是让每人喝了一小杯灵泉水。 端午节这天，陆氏提前就跟陈氏说了，要请家里的女眷们一起去寺庙上香求平安符。 还特意跟秦大夫那边请假了，要带着方含娇和秦知婉一起。 秦大夫本来就疼闺女，有了徒弟之后也很疼徒弟，两小姑娘这几天天天在医馆忙的脚不沾地，也很心疼她们，好不容易有人邀请出去玩儿，很是大方的给两孩子端午这天放假了。 方含娇不信佛，本不想去的，但见娘和嫂嫂们那么高兴，不想扫兴，这天还是跟着一起出来了。 要从府城里出发去寺庙，还真要路过方家的庄子。 寺庙是在小雀山上，叫灵雀寺。 是前前朝被贬过来的一位皇子盖的，流传至今，香火鼎盛。 端午节这天人还挺多的。 也有不少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赶着马车来上香的，山下还有专门供停马车的一大片扬地。 陆氏来这里也有六年了，对于这边比较熟悉，她领着陈氏她们一边走一边解说相关景色。 陈氏和邱氏他们都听的津津有味。 因是大户人家，而且常来寺庙里的，和尚们都认识谁是谁家的，今天这样的节日人多，都会专门派和尚接待引领。 有个机灵的小和尚先看见陆氏，见这知府府的老夫人来了，立马笑着过来接待，把人往大殿领去上香。 今天人多，这些富贵夫人来了，不会出现舍不得给香油钱的情况，所以都笑得很开心。 方含娇见又到了磕头许愿的时候，是真的一点不愿意，甚至心里是排斥的，她就没有跪拜俏摸摸的站在最后面。 “施主可移步偏殿休息会。” 小和尚看出来方含娇不愿意跪拜许愿，任然笑着上前招待。 敬香要好一会，她一直在这站着也不好，像她这样的还不少，所以专门设了休息的偏殿。 方含娇理解，悄悄的出来，跟陆氏身边的丫鬟巧玲说了一句。 巧玲就在门口站着，也能看见姑娘的位置，这里又是寺庙不可能有什么危险，点头。 方含娇跟着和尚进了偏殿，里面有不少小姑娘小媳妇，穿着打扮一看就是官员家眷，其中有两个上一世她还很熟悉，不过她现在并不想去跟她们认识。 那些姑娘小媳妇都三三两两在说小话，本来方含娇也没想听得，但她灵泉水改造的身体，现在五感都很好，不想听那些人说的话也听的一清二楚的。 “你看见了吗，那个俊俏的小和尚可真俊俏！” “到底有多俊俏啊，可惜我没看到。” “听说一会会过来传扬佛法，等着就是。” “那我一会可要好好看看到底有多俊。” “真的很俊很俊！只可惜是个和尚，也不知愿不愿意还俗？” “怎么还俗你还想着去嫁？” 被说想嫁的姑娘脸腾一下红了，娇羞的捶打身边的人。 方含娇惊奇的发现她们都在说同一件事。 心里有种预感，她们说的那个和尚该不会就是那个和尚吧！ 正想着突然进来个小和尚，“众位施主请移步内殿，听摒尘佛子讲经。” 小和尚一说那些姑娘小媳妇们忙都朝着内殿去了。 方含娇朝内殿里看去，果然看见坐在中间高台蒲团上的和尚，正是那个晕倒在她家门口的和尚。 今天和尚披上了红色的袈裟，刚好窗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他身上，显得神圣无比。 怪会装的。 她还看见那些姑娘小媳妇每个进去的人，都得给一定银子，至少都是十两起步，更有不少直接给银票的。 顿时方含娇就更厌恶这种活动了。 她起身准备去找娘她们，结果被门口那个小和尚拦住。 “施主不进去听佛子讲佛法吗？ 摒尘佛子可是京城皇家大佛寺的摒尘佛子，游历到此，只讲七七四十九日，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施主可不要错过。” 方含娇：她这是碰到强买强卖了？ 还是专门设计？ 第75章 孩子丢了 小和尚是不会放过每一个香客的，今天这一批出手都是大方的，至少也是十两银子起步，这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拿出比十两银子更低的香油钱。 现在又被那么多人给看到，这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走了。 心里暗自得意，这十两又赚定了。 小和尚的一脸得志的样子，看的方含娇更恶心了。 在她看来，这和土匪也没有什么两样，土匪是暗抢，他们这是直接明抢了更恶心。 “真是不巧，我得走了。” 人在屋檐下，那么多香客都很相信那什么佛子讲的佛法，并且觉得他讲的很直那么些香油钱，她这会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不是被寺庙的人讨厌不满，而是会被那些着迷了的香客们讨伐。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话方含娇还是明白的。 本以为她说完小和尚就应该给她让开道的，结果小和尚定定的站着看着她，脚步也没有丝毫移开的意思。 他看着这姑娘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没钱的样子，但十两银子都不愿意给，也太小气了吧？ 刚想再说点什么时，方含娇也怒气的准备跟这小和尚撕破脸了，殿内的摒尘佛子开口了。 “慧明你还不进来。” 只淡淡的一句，小和尚有点不甘心的看了一眼方含娇进内殿了。 方含娇刚好抬眼看到摒尘在看她，见她视线看过去，还友好的点了下头，然后开始讲经，小和尚关上门。 没给银子的还想在门口蹭听，门都没有！ 方含娇无语的出去找到娘她们，这会也拜差不多了。 “这个你戴好。” 陆氏亲自给方含娇戴上一个求来的香囊。 方含娇乖巧点头。 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方含娇几个小侄子又都跟来了，怕人太多走散了，就想着还是早点回家去。 结果等人都到停车点时，方孟夏和放孟秋都不见了。 两个当娘的汪氏和徐氏，差点眼一番晕厥。 特别徐氏还怀着孕，方含娇忙过去扶着徐氏。 这下就是陆氏都着急的不行。 “别急，定是人太多走散了，咱们一起找一找，山上我也有相熟的几位夫人，让她们帮着一块找。” 陆氏说着，巧玲就吩咐马夫先上山喊人帮忙。 今天来的都是女人，只有给陆氏赶马车的车夫，还有方有义和方有道是男人，此时三人早就折回上山去找孩子了。 “三嫂五嫂你们别急，你们先在这里带着其他孩子们，以免再走丢。 你们在牛车里坐好，千万别再走动了，要是有人来说见到孟夏让你们过去认领，给银子叫他们把孩子带过来，除了我们自己家人都到扬，否则你们不要移动一步。 能做到吗？” 方含娇给娘和祖母使眼色，邱氏和陈氏忙拿了她们自己带来的牛皮水袋，打开喂两人喝水。 里面装的是灵泉水，可安心定神，主要是给徐氏保胎。 汪氏和徐氏很是相信小姑子的，见小姑子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都点头。 “我们在你们回来之前一定不乱动，一步也不走，就算别人说看到了孟夏孟秋，我们也不全信，给银子，让他们把人带到跟前来，我们不过去！” 徐氏深吸口气，稳定了一点情绪，把方含娇的话复述一遍。 “对！就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人，肯定能找到的！” 方含娇有叮嘱其他几个侄子，“你们一定要保护好伯母婶娘们，一定不能自己随便走开。” “知道了姑姑！” 几个小的明白方孟夏和放孟秋走丢了，都想哭又不敢哭，听姑姑的吩咐都点头牢记。 陈氏和陆氏也都一起留下，不然光留三个有身孕媳妇还有那些孩子，谁都不放心。 其他人都上山去找孩子了。 方含娇一路急跑，也顾不上什么淑女形象，那是跑的能有多快有多快，她半路上也有注意看，但并没有去草丛树林里去找，她直奔向山上的寺庙，直奔那个摒尘佛子讲经的禅房。 “碰！” 方含娇一脚踹开禅房的门，里面的小和尚眉头一竖，就是在讲经的摒尘佛子和那些听经的姑娘小媳妇们也都皱起眉头，朝门口看是方含娇，不少人更是露出了厌恶神色。 都想着这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施主你……” “你起开！” 方含娇这会根本没有心思跟那小和尚耍嘴皮子，直接把他扒拉到旁边。 她直接盯着摒尘佛子，“我是方知府的堂妹，今天跟着我大伯母一起来贵寺庙求平安的。 大伯母祖母和我娘他们也添了不少香油钱，但我们下山时，有两个小侄子走丢了，请贵寺大慈大悲帮忙一起寻找。 寺庙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就我们自己找，找到黑可能都找不到，想必大慈大悲的佛子不会坐视不管吧？” 方含娇说的话根本就没有求人的态度，她是直接把寺庙和摒尘给架起来了，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这样说，说不定这些唯利是图的假和尚根本不会认真帮忙，她就是要这样说，一家人好好的过来求平安的，结果却把俩孩子给求不见了。 要是今天寺庙不把俩孩子找出来，那名声就别想要了。 何况还是知府家的亲戚，今天这俩孩子要找不到这事儿，可不能善了了。 被方含娇扒拉到一旁的小和尚原本很生气的，听完方含娇的话，心里也是一咯噔，谁都能听出方含娇话里的意思。 摒尘站起来，“贫僧这就让人帮忙寻找，施主稍安勿躁。” 方含娇听的来气，“我两个侄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走丢了，不是被拍花子的带走了，就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带走了，我怎么可能安得下来？” “三岁的侄子他娘现有身孕，要是这儿子找不到，不用我说会是什么结果？” 要是找不着这庙今天就别想再开下去了，分明就是害人的玩意。 她想到上一世，一直有孩童丢失案，最先开始就是房州这边的孩子丢，到最后京城都常有孩子丢的，直到她死都没有破案。 她都没敢跟家里人说，但愿这寺庙的和尚有点用。 更希望俩孩子只是单纯的走丢了。 第76章 寺庙密道 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丢孩子的不止方家，还有其他人家里也有孩子丢了的，丢的都是两三岁到五六岁的小孩子。 方含娇听到这消息，原本被石头压着的心就更往下沉了。 她这会恨不得长上一对翅膀飞到空中好好看看。 好在过来上香的人，听说丢了不少孩子，也都热心的帮忙一起寻找。 毕竟来求神拜佛的，大部分人都是有善心的，这又是在佛祖面前更甚了。 方含娇直觉孩子丢了跟寺庙的关系反而更大，她一个人在寺庙里到处找。 当然，寺庙里也有其他人在找，寺庙挺大的，说不定孩子藏在哪儿玩忘了。 不过大多数人也都是在寺庙外面的丛林里，旁边的树林里帮忙找，认为可能是拍花子的可能性更大。 和尚们都跑下山去找去了，只留几个看寺庙的小和尚。 慧明就是被留下的那个。 慧明觉得今天很是晦气啊，好好的怎么丢了那么多都孩子？ 师父叫他去寺庙后院守着，他走的慢慢悠悠的，想着转悠一下，万一运气好，碰到走丢的其中一两个孩子呢，多少能给寺庙洗清点污蔑。 今天要是那些孩子都找不着，他们寺庙的名声，可也就毁了。 走半道上，发现湖边假山那里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心里激动，别是什么拍花子的吧？ 结果走过去见是方含娇，脸直接就拉下来了。 不知为什么，反正就是见这人很不喜欢。 一个姑娘家真是又小气，事又多。 “你怎么在这？” 方含娇见是那个叫慧明的小和尚，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们寺庙有没有什么密道暗室，或者见不得人的地方？” 慧明脸上一怒，“你在胡说什么！” 同时心里还真在想寺庙里确实有个通往后山的密道。 但他为什么要告诉眼前这个女人？ 这女人一看就没安好心，要是找不到孩子，肯定会把责任全推到他们寺庙头上。 “你就说有没有吧，要是有，我劝你尽早告诉我。 趁早去找，说不定真能找着孩子。 要是因为你的隐瞒而错过了找孩子，那你就是大罪人了，你就不怕被你们的佛祖打入十八层地狱？” 方含娇见慧明眼神闪躲，明显知道这寺庙是有密道的，但是不想说。 她也不给他喘息的时间，上前一步逼近，“你们佛家不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明知寺庙里有密道却不愿意告诉我，这是真不怕有孩子贪玩跑到密道里出不来，还是本就是你们这寺里的人偷的孩子？” 慧明忙摇头后退，“不是！你胡说！” 方含娇继续逼近，“要真是那样，你们这寺就是魔窟！是人间炼狱！ 要不是你就告诉我密道在哪？否则你会成为你们寺庙的罪人！” 慧明被方含娇逼的无路可退，再退身后就是湖了，着急之下直接推了方含娇一把。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你这姑娘有病吧，不去找你侄子，在这跟我浪费时间，我看你一点也不疼你侄子！” 说完慧明就跑了丝毫不管方含娇。 方含娇看慧明的样子，更加确定这寺庙里是有密道的，悄悄跟在他后面看他往哪去，她直觉跟着慧明很可能能找到孟夏孟秋。 她不是无脑在寺庙里乱转，而是捡到了孟夏的小木马，木马是二哥给孩子们雕的，还是可拆装的，她捡到木马的头，没走多远，又捡到木马的前腿，再是后腿，一路找过来，可以肯定孟夏和孟秋八成还在寺庙里。 真是聪明的孩子！ 一个人在想要藏住一个秘密的时候，反而会无意间暴露出那个秘密，她利用的就是这个，也是故意跟慧明说那些话激他的。 果然她跟在慧明身后，见他有点鬼祟总是东张西望，好像在看有没有人跟踪他发现他似的心虚样子。 她一直跟在慧明身后不远，左转右转拐弯又是穿假山的，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就见慧明站在一块长了绿苔的石头旁。 慧明前后左右都仔细看了又看，确定没人竟然上前去抱着石头转了个圈，那石头竟然被转动了，再接着石头前面的地面突然下陷，然后打开露出往下的黢黑暗道。 看到这方含娇也不再忍着了，周围也确实没有其他人，她直接上前敲晕了慧明，把人手脚都绑住嘴巴堵住拖到一旁，自己下了那通道里。 刚到走没两步，果然又发现孟夏的小木马残肢，方含娇惊喜的不行，赶紧顺着台阶往下，同时在找空间里杀伤力大的东西。 药粉准备好，拿了把镰刀在手里备着。 也没有点火把照明，多亏灵泉水的作用，她下来一会就能适应这样的黑暗，不说把周围看的清清楚楚，行动自然是没问题的。 下来转了两圈，就是长长的甬道，走了一刻钟的样子，甬道还没走完，能感觉到甬道是一直往下的。 “哇哇……哇……” 突然听见孩子断断续续的哭声，方含娇整颗心都提起来了。 不能慌不能慌！ 快速朝着声响处小心走去，没一会到了甬道尽头，出现拐弯，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了。 又是继续往下走的甬道，走了盏茶不到的时间，发现有了些光线。 孩子的哭声也在光线那边，现在靠的近了，孩子的哭声也清晰了，听声不止一两个孩子。 “都闭嘴！ 再哭现在就把你们都杀了！” 突然光线大亮，原来是个山洞装了门，外面进来一个光头和尚，呵斥孩子再哭就杀的正是这个和尚。 方含娇也看清这山洞里有七八个孩子，孟夏孟秋也在里面。 孟夏孟秋哭的眼睛都肿了，孟夏把弟弟搂在怀里，看的方含娇心疼的恨不得现在直接一镰刀收了那光头的头！ 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碰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这寺庙敢干这样的事，一定不是单单一两个和尚。 方含娇握紧了手里的镰刀，躲在阴影里慢慢靠近。 那光头上前直接要抓齐离的最近的一个孩子，方含娇已经看清就这一个和尚进来，外面暂时没有其他人。 她直接上前先朝着和尚的眼睛撒把花椒粉，趁着和尚下意识捂眼，先把门给带上遮住光线一镰刀砍向和尚脖子。 第77章 杀人了 “嘘！是来救我们的，你们别吵。” “嘘！别吵！” 可能都是被关一起的小孩子，虽然看不见，但都挨在一起，又被哄着点点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 方含娇已经手快的在和尚出声前，成功把他摸了脖子。 她还是第一次杀人，手抖的厉害，心也跳的跟要冲破胸腔似的，浓烈的血腥味熏的她更是几欲作呕。 不过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让她作呕，先救孩子要紧。 快速小心的把孩子们手脚上绑着绳子全部割开。 “梦夏梦秋，好样的，你们带这些小朋友先从隧道往上走，一定要有多快跑多快，要是碰见有人就喊我。 姑姑先把门抵好，马上就来找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孟秋孟夏在黑暗里的也是能看到一些，也是经过两个月灵泉滋养的。 “快走！你们全部手拉手，不要哭不要出声，万一上面有坏人来了，会随着声音找到你们，我马上就来带你们出去，不要怕。” 孟夏孟秋带头走在前面，后面五个孩子都手拉手跟在后面。 这会儿见有人来救他们了，也不管是谁，有了主心骨，很是听话的照做。 方含娇把死了的和尚踢门口挡着门，往他身上撒了很多痒痒粉，这样要是有人过来多数会扒拉他，就能中招，一时半会追不上他们。 想想不保险，又从空间里拿出两根大腿粗的木头抵在门背后，这样外面的人想进来，除非破门。 这两根木头是之前逃难路上捡到的备用柴火。 做完这些她边往前跑追孩子，边从空间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和身上差不多颜色的衣裳，换了身上带血的，准备回家后有空烧了。 方含娇腿长跑的快，衣服刚换好也追上孩子。 为了能快点出去，还是点了根火把给那些看不见的孩子们照一下。 “孩子们都不怕，我这就带你们出去，我在前面，你们在后面跟上来。” 那些孩子突然见光还有点害怕，听声音是之前救他们的那个姐姐，又都安下心来。 现在还有火把就更不害怕了，都朝着她坚定的点头。 即便其中有两个小女孩眼泪都在打转了，也没有哭出来紧紧的跟着。 方含娇好不容易把七个孩子从密道里带出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只她刚把所有孩子都抱出地面时，一转头看到了一个披着红袈裟的和尚，不是那摒尘佛子又是谁！ 此时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方含娇心砰砰跳，下意识把火把朝他身上扔去。 摒尘又不是傻的，当然躲开了。 然而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刚躲开迎接他的是兜头一把药粉。 下意识闭上眼，可眼睛上还是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方含娇忙对着孩子挥手，“快走！快走！” 她趁着摒尘眼睛睁不开，拿出一根手臂粗的柴棍直接朝着摒尘后脖颈狠狠的砸去。 这是上面不能随便杀人，只能打晕了。 她下手更狠，一棒子就把摒尘敲晕倒地。 方含娇见状赶紧扔了棍子去追孩子们。 只她没看见的是，她刚跑走，倒地不起的摒尘就坐了起来，揉了揉被打的身疼的脖子，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有意思~” 方含娇带着孩子们刚跑没多远，就碰到了还在寺庙里疯狂找孩子的丢失孩子的几个人。 “爹娘哇哇……” 还是孩子们先看到自己的爹娘，这会儿终于感觉自己得救了，放声哇哇大哭。 俩孩子的母亲第一时间冲过来，紧紧把孩子抱住。 “你这孩子跑哪去了？吓死娘了，知不知道？” 方含娇觉得现在还不是在这儿叙旧的时候，现在这寺庙在她眼中，简直就是个魔窟，多待一刻都觉得可能性命不保，还是先走为妙。 “你们快别哭了，先带孩子下山吧，这些孩子是我在这寺庙后山的一处密道里找到的，密道里面有和尚在威胁要杀了他们，我们还是先下山去报官吧！” 方含娇话一说，那俩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来不及高兴失而复得，脸色又刷一下苍白了。 刚想问方含娇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方含娇这会儿已经带着其他五个孩子继续跑了，根本就不给他们废话的时间。 孩子都给你们带出来了，那些要是没眼力见想死的就自己去死吧，他们要活。 并且还把一手一个抱着孟夏和孟秋，本来兄弟俩就是孩子们里最小的两个，好不容易找到她不抱着不安心。 至于其他三个孩子她也会带眼看着的。 方含娇不知道现在寺庙里什么情况，根本不敢往人少的地方跑，又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跑，生怕碰到大量和尚。 好在刚才那两家找人的有好几个，这会也跟着一块跑来了。 其他人见孩子小的跑的慢的，也都主动上前把孩子抱起来跟着一块跑。 有两个空手的，还上前表示愿意帮方含娇抱一个孩子。 方含娇并没有给他们，现在她谁都不相信。 她见这些人还算不拖后腿，“我们一起喊救命，声音越大越好，吸引来的人越多越好，否则我怕我们出不了这寺院的门。” 那几人也知道眼下事态严重性，都应声好。 “救命——” “救命——” “救命——” 五六个人一起喊的声，刚开始还不整齐，喊了两三遍就整齐划一了，那声音很有穿透力。 方有义和方有仁还有方家车夫都听见这边喊救命的声音，特别是方有义听见了闺女的声音，直接朝着声源跑来。 “爹！” 方含娇看见爹来了，心里安定不少惊喜不已。 “祖父！” 方有义见闺女的样子就知道有情况，什么也没问抱过大一岁重一点的孟夏，带头朝寺庙大门跑，先离开再说。 一些人又抱着孩子，又在跑的，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等他们到寺庙大门口时，也过来了不少和尚。 其中有两个脸色很是难看，就要上前，方含娇不管那些和尚都是什么人，直接大量的撒痒痒粉和花椒粉再说。 现在那些找孩子的人听到呼救声赶过来的也很多，方含娇也不是那么怕了，但也不能让这些和尚得逞了好过了。 她边撒药粉边说：“孩子是我在寺庙后山上的密道里找到的，有还和尚看守，说要杀了孩子，这寺庙是魔窟，专门偷孩子！ 快去报官！” 她刚说完见大伯父方问声带着不少官差来了。 方含娇一直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差点没站住。 “得救了！” 第78章 查封上奏 他知道娘今天带着叔祖父家的婶娘和媳妇们来灵雀寺，听孩子丢了亲自带着人快马加鞭赶过来。 上山见到方含娇方有义他们，第一句话担心询问：“孩子找到了吗？” “找到七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丢失的孩子。 大哥这七个孩子，我是在这寺庙后山的一个密道里找到的，里面有和尚守着……” 方含娇把自己在后山的经历都说了一遍。 “大哥我可能杀人了……” 方问声见方含娇受惊的样子忙安慰，“不怕，你也是为了救孩子跟歹人斗勇斗智，就算失手打死绑了孩子的贼人，也是那贼人死有余辜！ 大哥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方问声说完立即吩咐跟他来的差役，“留下几人看管不准任何和尚离开，其他的去搜后山！” 另外还派了一个人回府衙去多叫一些人手过来，再搬几个‘救兵’。 今天这灵雀寺的事不能善了了。 方丈姗姗来迟，得知孩子是在后山密道里找到的，过来就对着方问声跪下。 “老衲冤枉，还请知府大人一定查明真相还灵雀寺一个公道！” “老秃驴，你还冤枉？ 那密道就在你们后山上，你敢说你真不知道？ 这边丢孩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肯定都是你们干的，还敢喊冤枉，我打死你个老秃驴！” 这妇人孩子好容易失而复得，得知是她每月省吃俭用省出来的银子，都要过来上柱香的寺庙里的和尚干的，那叫一个三观震碎，更多的是愤怒。 这会见方丈那解释等于掩饰的虚伪样子，直接不管在扬还有大官人，朝着方丈就张牙舞爪的挠去了。 这么做的还不是一个两个。 方问声睁一眼闭一眼的假装让人上去拉开打人的人，实际上他早就看这光头不顺眼了，仗着是跟皇家有点关系，用尽手段大肆敛财。 今天那么多孩子在这寺庙里丢的，并且又在这寺庙里的密道被找到，要说这些和尚是无辜的，聋子都不信。 “孩子，我的孩子呢？ 宝柱！娘的宝柱你在哪？” 这时几个穿着棉布衣的人跑过来，到处找孩子。 “姑娘，是不是你把孩子们给救出来的？我的宝柱呢？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宝柱？” 方问声带着一队差役上来，那些在到处找孩子的人见了，都哗啦跟了上来。 这位妇人一家是最后上来的，听说方含娇找到的孩子，但就是不见自己的儿子宝柱，声音打颤的问方含娇。 方含娇看了一眼其他五个孩子，此刻都在自己爹娘怀里，把爹娘脖子都搂得紧紧的，很明显都是他们自家的孩子。 那五个孩子现在都在这，说明里面并没有这妇人的宝柱。 “这位夫人你别急，也许你的孩子在其他地方。” 孩子一共丢了八个，结果只找回来七个，另外一个孩子方含娇也不敢想到底在哪。 那妇人听方含娇说的，顾不得腿软，硬是跟着那些差役一起去了后山，她家里人也都跟着一起去了。 方含娇也想跟着一起看看那扇门外面是什么情况，她爹和大伯还有方问声都不同意。 “你娘嫂子她们还在等着，你们还是带着两个孩子先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方含娇知道大堂哥是为自己好，点头跟着爹和大伯他们一起先下山。 孟夏和孟秋见到自己娘，抱着娘哇哇一顿哭，汪氏和徐氏早就哭过好几回了，这会也是心有余悸的放声大哭。 方问声不放心，还派了两差役护送他们一行人回家。 方含娇只跟娘嫂子们说了在哪找到的孩子，找孩子的过程和杀了一个和尚的事并没有说，怕家里人害怕。 等大堂哥查完之后有了处理结果，自然会跟她们说的。 陆氏陈氏和媳妇们听了，心里那叫一个恶心。 “亏得我们还常来这边上香，添了不少香油钱，结果都给他们拿去谋财害命去了？” 方含娇怕大伯母她们觉得自己有助纣为虐的心理负担，出言安慰。 “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你们是诚心向佛，只是被那些恶魔蒙蔽双眼，所有的罪恶都是与你们无关的，是由那些和尚们去受的。 神仙佛祖都是通天的本事，自然知道哪些是坏人，哪些是好人。” 方含娇的安慰还是有些用的。 结果当晚灵雀寺就被查封了，所有和尚缉拿归案，只除了一人例外。 “那个摒尘也是经过借住，本不是这边的和尚，是京城皇家大佛寺的佛子。 因为来了这边被方丈热情邀请，才同意留下讲经几日，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并且那全寺院的和尚，都作证摒尘确实对灵雀寺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 方问声凝眉深思，觉得那摒尘佛子还是有点不寻常。 “至于被你误杀的和尚，跟你无关，那是他自己的死期到了，你无需放心上，你还救了七个孩子。” 方含娇之前打算说出来就知道那和尚真死了，她也不会获罪，因为她杀的是该杀的。 不过要说那摒尘是无辜的什么都不知道，她总觉得不可能，但是又没证据。 “我倒是觉得那个摒尘佛子，要真跟灵雀寺偷孩子事件无关，灵雀寺的和尚不可能每个人都给他做证明。 他们太刻意了。” 方问声没想到这个妹妹那么聪明，他也是这么觉得的，不过没有证据，只好把人给放了。 “那后来那个叫宝柱的孩子找到了吗？” 方含娇想到那个还没找到孩子的妇人希冀的看着大堂哥。 “孩子已经不在了。” 后来他也去那密道看了，那个密道的另一端，也是方含娇看见的那山洞门外，是悬崖半山腰，那半山腰有个小平台，山洞另一边也有个山洞，有和尚在里面炼制丹药。 而那些孩子就是药引。 当时他们找到那个叫宝柱的孩子时，已经没有气息了。 还取了心脏。 他的母亲当扬晕死过去。 那情形不说孩子的亲生爹娘，就是他这个外人看到都不忍直视。 当即直接把那些和尚全都押入大牢，这件事当晚他就拟了折子，今天一大早就让人快马加鞭上奏京城。 方问声没有说具体情形，方含娇听的都揪心，也很难过。 这时下人来报：“大人，那摒尘在府门外，说要为那死了的孩子超度。” 第79章 康王要保下的人 “大人，果然在山谷里发现了很多孩子的尸骨，有的已经是白骨，有的是这几天才扔下去的。” 那扬面就是见惯各种的差役们都不忍直视。 特别是几具近一两个月至今才扔下去的尸体，都是被掏了心脏的。 心里都在骂灵雀寺真是杀人魔窟。 对那些光头也都打碎了原有的印象。 更甚有不少人直接把家里从灵雀寺请回来的神像，直接给砸了。 端午这天上灵雀寺的人不少，更有不少人都知道，有好几个孩子丢了，得知是寺庙里的和尚干的，都在关注这件事的后续。 那些曾经丢孩子一直没找到的人，也都纷纷赶来围在府衙外等结果。 这会儿知道那崖底有许多具尸骨，纷纷前去认领，有些能靠着还未风化的衣服，认出自家的孩子，哭的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有些实在是找不到不确定的，三三两两的想把剩下的那些尸骨，也带出去好好下葬了。 灵雀寺的和尚们死刑是一定的，但这么大的事儿方问声可真不敢不上报，何况那寺庙里还有几个长老跟皇家沾亲带故的。 就算被贬了也是皇家血脉。 他在这任知府六年，都没有发现这事，也是失职。 要不是堂妹的发现，还不知道那寺庙要继续破坏多少孩子，多少家庭。 所以方问声还写了一封请罪的折子一并送往京城。 这些都处理好，一直没走的摒尘再次求见。 方问声就见了。 摒尘还是那句话。 “贫僧可以为那些孩子超度。” “超不超是你的事。” 摒尘后退对着方问声施礼，“阿弥陀佛，贫僧告退！” 摒尘走后，方问声让人跟着他，见他有什么出格奇怪的行动立即来报。 他就想看看这摒尘是不是真没有问题，最好是没有。 方含娇他们一家人到家，都没什么好心情。 晚食随便吃的，方含娇回自己屋躺床上，一时半会睡不着直接进了空间。 就诶过一进空间他愣住了，因为原本种的满满当当的空间土地，最外面多出一圈有半丈余宽（两米左右）的空地。 方含娇一开始以为是谁进空间里，把外面这一圈土地里种的东西都给收了，地还翻好了，但仔细一看并不是。 爹和哥哥他们最近都有两天没有进过空间里了。 就是空间里的土地变大了一圈。 惊喜来的太突然，方含娇也摸不着头脑，也没有在空间里发现任何能解释现状原因的存在。 心里有个猜测，但也没办法得到证实，索性对自己有利的，也就不多想了。 “要是这些多出来的新地方能集中在一块就好了，这在最外围一圈种点什么好呢？” 她自己自言自语刚说完，结果下一秒就见那些多出来的土地，突然集中到一块儿，原本种稻子菜果树水池那些地，瞬间动了位置。 方含娇都没看清是怎么移动的，多出来的土地成了一块，出现在水池和蓄粪池中间，刚好把两者隔的更开。 “那么多地，爹和哥哥们又得多辛苦了。” 方含娇看着那些金灿灿的又要成熟的稻子感慨。 “要是这些稻子能听话的自己脱粒收割好就好了。” 刚说完一眨眼，那八亩地的稻子都自动脱离好，就连稻草也都整整齐齐码成草堆，堆在池塘边上。 方含娇：瞪大眼！！！ 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又试着着说了一句，“自己把地翻好！” 又是一眨眼，八亩地都自动翻好，整整齐齐无一丝杂草。 而且翻的比他们人工翻的还要细腻整齐。 结果方含娇就在空间里又是重新播种，又是摘果子，炮制成熟的药材，药材炮制到一半，眼一闭直接累晕了。 好在是在空间里睡的，恢复的也快。 醒来外面还是半夜。 方含娇知道自己可以意念种地，但是费精神。 不过灵泉一喝，吃点好的补补就能补回来。 至于多出来的三分地，她没打算再种稻子，准备把养殖地扩大一点，多养点鸡鸭鱼那些。 也有些明白这多出来的三分地是怎么来的，无非是跟她揭发了灵雀寺孩童绑架一事有关。 这时候就想起仙祖手札里叮嘱的一定多做好事，可能因为自己的揭发，灵雀寺被封了，不能再继续绑、祸害孩子，所以空间奖励的。 这应该也是那位仙祖定的规矩，但又没细说，只让自己发现。 或许做恶事会把原有的地缩小也不一定。 她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样爹和哥哥们以后就不用进空间劳作了。 看着池塘里的鱼是越来越多，是时候拿出来一些卖了。 孟夏孟秋肯定受了惊吓，拿几条鲥鱼出来给孩子补补。 还摘了一篮的侄子们都爱吃的果子。 自从可意念随意操纵空间里的一切后，方含娇就不亲自动手了。 整理好东西就出空间睡觉，一大早醒的最早，找到三哥和五哥，给他们一条鱼网。 “走，去抓鱼给孩子们补补。” 方清明和方谷雨知道妹妹是想拿空间里的鱼出来给孩子们吃，但拿出来东西总得有个理由，两人都不用解释太多就懂了妹妹的意思。 一人拎着一只大木桶，带着那条网，和妹妹一块去了河边。 没一会两只水桶就装满了。 不过倒是有一半真是从河水里捕捞上来的。 方含娇也就是为了试试，从空间地里挖出两条蚯蚓，挂在网上，没想到引来了不少鱼虾蟹。 今天还有事要忙，他们也没有多做留念，但知道了这样捕鱼的好办法，以后天天都能来捕鱼。 回家的时候，方含娇又多拿出来一点其他鱼，足够一大家人吃的，还拿出来几条给陆氏。 方清明和方谷雨带着鱼去方记铺子，方含娇带着两条鲥鱼和七八条翘嘴去了方府。 见到街道上很多人都朝城门方向跑。 “走！那和尚定是惺惺作态，把他赶走！” “就是！那灵雀寺就没一个好和尚！” “其实那和尚是被连累了，听说前不久才来的，是京城大佛寺的佛子，路过借宿被留下讲经，恰巧碰到这事了。 这不人家这是在超度那些可怜的孩子呢！” 灵雀寺被封，那些孩子尸骨大部分都被丢孩子的人家给带走了，摒尘想要给那些死去的孩子超度，就只能在别的地方。 但是摒尘为了赎罪，所以决定在城门广扬空地上。 这些人都是去看热闹的。 方含娇知道那些人说的是摒尘，没想去看直接去了方家，把鱼送到跟陆氏说了会话，就去了医馆。 快到是午食时间，突然来了一群闹哄哄的人，其中有四个差役抬着被头破血流昏迷不醒的和尚进来了。 方含娇看清和尚的脸，真想骂脏了。 这个摒尘和尚怎么就跟鬼似的，处处都是他？ “大夫快给他看看吧，这人是康王点名要保住命的，快点！” 带人过来的差役也是没办法了，前面几家医馆都说治不了，换了好几家了，有人说这新开的医馆大夫很是厉害，就过来了。 PS：今天只有一章 第80章 强按头的憋气感 秦大夫不知道乖徒弟想的那些，他只知道自己是大夫，看到摒尘这样需要他医治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哪怕是乞丐也会尽力救治的。 不过在救治之前，最好是得知这人是怎么伤成这样的，有利于更好的判断该如何医治。 说话间手已经搭上了摒尘的脉。 送摒尘过来的差役立马给解释。 “这和尚不是之前路过灵雀寺被灵雀寺留下来讲经的那个和尚，但灵雀寺出了大事之后，这和尚心有不忍，觉得佛门圣地出了那样的事，实在是罪过，所以主动担下了给那些无辜的孩子们超度的事儿。 但灵雀寺被封了，他只好在城门空旷处超度。 那些老百姓们不知道实情，看着他生气，觉得他和灵雀寺的那些和尚是蛇鼠一窝，就开始朝他砸烂叶子，扔烂果子，后来演变成扔石头，就被砸成了这样。” 另外一个差役也开口了。 “那些倒是其次，这和尚晕倒后康王府来了个小厮，说这和尚是救了康王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大夫你可一定要尽力救治他！” 否则康王怪罪下来，谁也承担不起。 秦大夫听这俩差役把话说完，看了他们俩一眼。 他就说呢，他这医馆都开到犄角旮旯里了，从开业到现在，接待的病人都是穷苦老百姓，他们竟然还能把人准确无误的送到他这来。 原来是那些有名望的医馆不愿意也不想治，才轮到了自己头上。 人都被抬来了，而且都已经进来了，他都把上脉了，这时候再赶出去也来不及。 只一把脉，秦大夫惊讶了，刷刷写了一张药方子。 “知婉先去把这药给熬出来，越快越好。” “好。” 秦知婉拿着爹给的解毒药方，赶紧去抓药煎药去了。 “娇娇接下来我要给他行针逼毒，你好好看清楚了。” 方含娇生气他们这种被强按头的憋屈感，但又不得不给摒尘医治。 如果摒尘真死了，康王肯定会借口找他们算账。 等赶紧跟大堂哥说了才是，很明显康王就是故意的。 正想着，就听师父让她过去仔细看行针。 这和尚中毒了？ 她突然想到好几天前，躺在别院门口时的摒尘当时乌黑的嘴唇，是了，应该是之前就有中毒。 但一个和尚，谁给他下毒？下毒干什么？ 正在行针期间，康王府来人了。 来的是康王府的管家。 因为是差役抬着摒尘来的秦家医馆，有不少爱看热闹的都跟着，这会儿在医馆门口等着看那和尚会不会死呢，突然见康王府的管家来了，立即少了不少人。 但还是有一些人在旁边驻足观望。 他们虽然都生活在这房州府城里，但很难见到王府里的人，即便现在来的是康王府的管家，在他们眼中也算是个大人物了。 就在秦大夫也在斟酌要不要给这管家规矩见礼，被方含娇给拦住了。 即便他是王府的管家，也不过是个下人，他们怎么说也是白身，没必要。 康王府管家见这小小医馆，竟然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脸上立即摆出了不高兴的神色，但这会儿这些都是次要的，他主要是过来为了看这和尚有没有事。 “大夫看的怎么样了？ 你可一定要把这位佛子大人给医治好，否则王爷怪罪下来，谁也帮不了你！” 方含娇听康王府管家说话的意思，明显是过来找茬的。 甚至这和尚能被抬到他们医馆里来，说不定也有康王府故意为之。 但眼下鸡蛋碰不得石头，她没吱声，只专心看着师父给摒尘医治。 秦大夫专心行针，没空搭理他，他又不是傻的，真的不通俗，听那康王府管家的意思，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既然都找茬了，他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冷屁股。 泥人还有三分性呢。 康王府管家见他们不说话，有些恼怒，还想要再说点什么，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咽下那口气，可不能坏了事。 半个时辰后昏迷不醒的摒尘，身体突然痉挛了一下，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秦大夫见状，松了口气，取下摒尘身上的银针，这时才对着康王府管家道：“这和尚中了毒，八成毒都已被逼出，可算是保住他的命，再喝七日解毒汤药，就能清除余毒。 不过这几日需得好生调养，其他都是小伤，每日按时吃药即可。” 秦大夫说着手快的帮着把摒尘头上的那些伤口，都清理包扎好。 摒尘也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方含娇，正好和她视线对上，虚弱道谢：“多谢救命之恩！” 方含娇面无表情，“你该谢的是我师父。” 摒尘从善如流对着秦大夫真心道谢，秦大夫摆摆手。 “你可以回去了。” 这样的人，他可不想留在医馆里生事。 摒尘很是识时务的起身，只是在下地的时候，头晕的晃了晃，秦大夫忙上前去搀扶他。 摒尘站稳了，对着秦大夫道：“多谢！” 就在他跟着康王府管家要出门的时候，被方含娇喊住了。 “且慢！” “你这又是让我师傅费心费力的给你行针逼毒半个时辰，又是熬了这么多药给你喝，你们医药费是一文都不准备出吗？ 还真是同那灵雀寺的和尚一样啊！” 摒尘在方含娇说完之后，马上脸色通红，转过身来非常惭愧。 “贫僧惭愧！ 实在对不住！ 只贫僧此刻身无分文，待贫僧回了大佛寺，定把诊金药费双倍奉上，施主可否宽限一段时日？” 方含娇真想让这摒尘给打个欠条。 但想了想一看这人就不是个好人，能少接触还是少接触的好。 只是气不过让师父白给他医治了。 这和尚也实在是不要脸，走的时候竟然说也不说一声，哪个正常人看了病不提一嘴问问诊金的？ “算了，你走吧，反正你的病也看好了，以后再有其他问题，找其他的大夫给你看。 我们这小医馆本来也是给寻常百姓看病的，草药都是自己采来炮制的，做不了大善事，主要我们自己也要吃饭不是。” 方含娇到门口做出请的手势，“慢走不送！” 摒尘非常的难为情，难为情的都不敢抬头，但他又不好问别人要银子付医药费。 “贫僧定会还医药费的！” 摒尘说完率先出了医馆，王府管家随后跟上，还回头看了方含娇一眼。 没想到这小小农村出来的村姑，倒是伶牙俐齿。 “就是这！” “这秦家医馆赶紧关了门吧！” 刚要走的百姓们成功的被突然冲过来的这些人，说的话给留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医馆竟然给那等恶魔医治不说，还给那些得了脏病的人医治，大家伙以后可一定不要再来这里看病了，以免被感染上那肮脏的病！” 第81章 来闹事的没想到闹脱了 不少人都站在门口，对着秦家医馆指指点点。 “到底怎么回事呀？ 这秦家医馆不是口碑很好的吗？ 诊费药钱便宜，大夫人又好，药事件来看病的都是老弱妇孺，没钱的，尽量都给百姓们开最便宜的药，但又很有用，一剂药几乎就能见效。 不是你们说的这样吧？” 有在秦家医管看过病的人帮着秦家医管辩驳，直接被那几个来闹事的人给推到一边。 “一看你就是这医馆请来的托！ 刚才没看见吗？ 这医馆竟然接了那灵雀寺的和尚，能是什么好医馆？肯定跟那灵雀寺是一丘之貉！” “就是啊，还演了一出不要钱的戏码！” “这就算了，你们知道这医馆之前都接待了哪些病人吗？” 这人说着，跟着他来的其他几个人，把之前帮着秦家医馆说话的人都给挤到了最边边上，并且眼神凶狠的盯着那人。 那人看着这势头，也不敢再张嘴帮着秦家医馆辩驳了。 毕竟势单力薄，要是再说点什么，感觉这些人就要上来打他的样子，他实在是有些害怕，悄悄的从一旁溜走了。 秦大夫和方含娇沉着脸到门口看情况，这会儿医馆内并没有其他病人，而且想要进医馆看病的，也被这些人拦在外面，并且听着他们的胡说，不少来看病的都已经转头去了其他地方，眼看着生意是做不成了。 方含娇直觉果然搞事的来了。 “你这人好生无礼，胡说八道！” 秦大夫气的指着那人破口大骂，但他的修养让他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来闹事的人，见秦大夫出了门，脸上闪过阴毒，上来就要推秦大夫，看着方含娇眼神更是恶心。 “你个恶毒的老头儿，帮着坏人，你们就是一伙的吧！ 大家伙把这医馆给砸了，让他们做不成坏事！” 那人说着就要上前动手砸医馆，并且又故意的往方含娇身上撞。 方含娇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大木棒，朝那人过来的腿上敲去，直接把他给扫倒了。 “哎呦！！！杀人啦，杀人啦！大家伙快看看啊这秦家医馆明目张胆的杀人啦，快去报官啊，救命啊！” 那人腿被打的生疼，倒在地上抱着腿嗷嗷叫，但也不忘给秦家医馆抹黑。 秦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分明是你这厮不安好心！” 想往他徒弟身上撞，但这话他还是不愿意当众说出来，生怕徒弟受委屈。 幸好乖徒早有所准备，不然还被这无赖登徒子给占了便宜去。 “你这泼皮无赖还倒打一耙，去报官好，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人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这天底下还没王法了！” 那些来闹事的人一听说王法，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笑容。 王法？ 哈哈哈！他们就是王法呀！ “死老头，你别想左右而言他，你就说说你们刚才是不是接了那个灵雀寺里的和尚，而且还没要银子给人家治好了病，还装什么？ 明显你们就是一伙的呀！” “只有自己人看病才不要钱呢，大家伙说是不是？ 何况你这还是个小医馆，本来就是做的小本买卖，结果给人又是又是扎针又是熬药，又分文钱不收，这不倒贴吗？ 不认识的，谁愿意倒贴？ 大家伙说是不是呀！” 这来闹事的几个人，你一言他一语的一说，旁观者听着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吗！ “说起来也是，不认识的，谁愿意倒贴银子给人治病啊？” “大家伙听我说呀，前一段时间那和尚就在这家人门口躺着呢，最后就去了灵雀寺的，要说他们不认识的鬼都不信！” “是啊，而且他们都是一起从东南方来的，肯定之前就认识！” “那这么说，说不定这些人和灵雀寺孩子失踪案也有关系喽？” 那人刚说完，周围群众看秦家医馆的脸色都染上愤怒。 “胡说，你们胡说！” 秦大夫真是被气着了。 方含娇给师父端了杯水，“师父你先顺顺气儿，很明显，这些人就是故意来闹事的，你要真生气，才真的着了他们的道。” 她在水里加了滴灵泉。 秦大夫听乖徒弟说的话，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接过水猛喝了几口，想压一压内心的火气。 方含娇却上前一步大声质问。 “说我们和和尚是一伙的，那这和尚现在被康王府接去了，按照你们的逻辑岂不是说康王府和那灵雀寺也是一伙的？” “和那些孩子失踪案也有关系，也是孩子失踪案的幕后黑手？” “你们怎么不去康王府门口闹，是因为不敢吗？” “这会儿那和尚在康王府是事实，来我们这儿也只是是因为其他的医馆不接收他，那和尚是被差役抬到这里来，我师父是个好大夫，那怕被抬来的是个杀人犯，是个死刑犯，只要差役让我师父救，师父就会尽力救治！” 方含娇抬眼看着围观群众。 “看你们的表情，心里面是不是都想着谁敢和官斗呀？ 那我们为什么就敢呢？ 谁能活着却相死？ 现在人刚治好，他们分文钱不给，而且这会儿已经去了康王府，来接人的是康王府管家，想必不少人都认识康王府管家吧，你们这些人不敢去康王府骂和尚，却在这里堵着我们这无辜的老百姓叫嚣，可真是把小人嘴脸演绎的淋漓尽致啊！” 方含娇说着，又上前一步，看着在地上抱腿的那人，眼神森寒道：“也不知什么人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让你们来我们这只为穷苦百姓看病的小医馆找麻烦？” “而我们这医馆真的关了门，那些穷苦百姓没地去看病，也不会去那些大医馆里看病的，因为他们根本给不起那巨额的医药费！” 闹事的人没想到这医馆里的女大夫这么伶牙俐齿，但听他说，康王府把那和尚给接走了，听着这女大夫的话，生怕被康王府找上门来，赶忙为自己辩解。 “不要说那些其他的，我们不知道那和尚被康王府给接走了，或许那和尚真是无辜的，康王府肯定不可能和孩子失踪案有关！ 就说你们这医馆前几天，是不是每天都接了很多花柳巷里的姐儿来看病的！” 方含娇听到这儿终于明了这些人来的真正用意，定是那些医馆眼红他们医馆生意好，故意找的人过来闹事的。 只没想到要闹脱了，看着已经被请来的两个差役，嘴角弯起，不是只有他们才会顾左右而言他。 “差爷，这几个人说康王府跟灵雀寺有关，他们还说康王府就是拐了那些孩子的幕后黑手！” 第82章 必须按死 真是害人精！ 听医馆女大夫竟然直接胡言，吓得脸色骤变，连忙解释。 “不是的不是的，是这贱人胡说！ 我们没有这么说，我们就是看这医馆儿接待了那灵雀寺的和尚，他们肯定和灵雀寺的人有关，因为他们给那和尚看病分文未收，且前段时间这医馆真接待了许多花楼里的姐儿们，所以才来揭开这医馆的真面目，让大家伙看清楚的！” 那人说完庆幸自己嘴皮子利索，说的快，生怕说慢一步，就被官差拿着大刀给架脖子上了。 说完还对着差役们友好的笑笑，结果差役仍然板着脸。 别的他们不知道，他们倒是知道，之前有四个兄弟抬着那被砸晕了的和尚出来找大夫来，却没有医馆敢收原来是来了这医馆。 那和尚究竟是怎么来医馆的，他们最是清楚，很明显这些人就是故意闹事的。 方含娇又不是没嘴的人，也解释。 “我们给那和尚看完伤之后，和尚身无分文，拿不出银子来，并且被康王府管家给接走了，我们就想着康王府都要的人，那不收钱就不收吧，权当是日行一善了。 却没想到给你们这些小人可乘之机，迫不及待的就来泼污水了。” 方含娇转而对两位差役满脸害怕，“两位差爷可一定要把这些人给抓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不然败坏了风气，以后哪个医馆还敢给人医治看病啊？” 两差役看着方含娇害怕的样子点头。 “姑娘说的是。” 别人不知道，他们可知道这姑娘可是他们知府大人的堂妹，而且知府府上的老夫人，可喜爱这姑娘了。 并且这姑娘说的话也在理，她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给那和尚治病的。 那和尚也确实跟灵雀寺孩童失踪案无关，这些人非要给医馆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岂不是说他们知府大人跟那灵雀寺有关？ 不然就是康王府和灵雀寺儿童失踪案有关了？ 这些人可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个脑袋吗？ 现在又说什么花楼的姐儿们来看过病，找茬找的也太明显了。 两个差役觉得得解释清楚。 “医馆开门就是给人看病的，即便是叫花子来看病，那心好的大夫都会给看的，并且还分文不取，这才是行医的初衷。 怎么到你们口中变成了那污糟之事？” 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个人早就看不过去了。 “赖三子，我记得你也去过那花楼，人家姑娘有病，这医馆给治好了，你再去约姑娘也不能再得病，这还不好？ 难道你就喜欢那有病的姑娘？ 那下回你再去直接和老鸨子说你喜欢有病的姑娘，就是让老鸨子把有病的姑娘专门留给你！” “就是啊，赖三子，你这是收了谁的钱，过来污蔑这么好的医馆啊？ 这医馆自从开业到现在，那真的是穷人都能看上病，还好了，日子也有盼头了。 赶以前那得病了，就在家等死。 怎么到你们这都变成了不好的？ 你们是何居心啊！” 有一就有二，越来越多的人打趣讽刺赖三子，也就是被方含娇打了一棍子的那人。 “差爷你们可一定要把这几个人给带回去，好生训问一番，否则康王府知道他们过来污蔑的事儿，别连累了所有人才是。 一定要问清楚是谁指使他们来的，这些人一定是对康王府不满，要不然怎么可能故意过来这样闹呢！” 说话的是人群最后面有两蒙面的姑娘，这两姑娘正是花楼里的姐儿。 她们实在看不惯这些人过来找秦家医馆的麻烦，就算被人认出是柳花楼里的姐儿，也要站出来帮秦家医馆说两句话。 只希望自己说的这话可别再帮了倒忙，故意往严重里说。 要真让这秦家医馆关门了，以后她们这些得了病的姐儿再到哪里去看病？ 外面的那些医馆里都不愿意给他们这样的人看病，会嫌她们脏，可她们也是人呐，她们之前也是好人家里的姑娘，更有官宦人家的大小姐，很多都是被家里人牵连贬到这里来，充当了官妓。 没一两年都惹了一身病，她们就活该死嘛？ 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像光一样的医馆照耀在她们身上，让她们看到希望，不嫌她们这些人脏愿意给医治的，她们怎可视而不见？ 人群中还没看清楚为秦家医馆辩驳的两姑娘是谁，但听到她们的话也都反应过来。 原来那几个人是故意过来闹事的，背后原因也都猜到个七七八八。 八成都是那些医馆看不过这新开的小医馆生意好，故意找人来破坏的，也有信是跟灵雀寺有关的故意倒打一耙的，也都帮着秦家医馆说话了。 “就是啊，那些孩子能得救，还多亏了这医馆的女大夫呢！” “是啊，那天我也在灵雀寺，这女大夫自己家的两个都被关在那密道里呢！” “赖三子你亏不亏心啊！”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对赖三子等人讨伐的声音。 “难不成你们才是真正的和灵雀寺有关的人？ 嫉恨我揭发了那灵雀寺丧尽天良拿孩子炼药，捣了你们的赚钱路子，过来寻仇的吧！” 方含娇不想轻易放过这几个过来闹事的，今天要轻易放过这几个人，那以后还会有类似不断的麻烦，所以今天必须把这几个人给按死了。 方涵娇这么一说，原本那两个见秦家医馆的人也没什么事的，想着教训赖三子等人几句就放过他们的差役心里一凛，可不是！ 如果他们今儿把这几个人干的事轻轻给揭过去了，那要是康王府得知了怪罪下来，谁也吃不了都得兜着走了！ 赖三子几人听方含娇说的都目眦欲裂，赶紧给自己辩驳，都来不及骂人了。 “不是的，差爷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胡说，我们并不知道！ 我们也是收钱办事儿，差爷你们听小的们说，小的们真不知道，真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那个意思，你们自己去和大人说吧！” 第83章 康王妃的请帖 甚至都决定要添油加醋的把这事儿和大人说清楚，这事要搞不好，他们大人或许都得受到牵连。 大人都受到牵连，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小虾米了。 方含娇觉得还是有必要对着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解释一下，毕竟师父还要继续把医馆开下去的。 “他们说的花楼里的姐儿们过来看病的事儿，我想说的是医馆打开大门，面向的是所有人。 要是真有什么脏病的人，我们是有另外的隔间专门为那些人看病的。 并不会和过来看病的其他人混在一起！ 这点大家伙请放心！ 真有那脏病我们自己也是人，也怕被传染上！ 既然我们都不怕，那就说明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 我们也会杜绝那种可能性，所以要来看病，尽可放心大胆的来，毕竟我们自己的命也是命，不可能为了那几文钱而不顾自身安危不是?” “话说回来，如果放任那些人的病不管，只会让真有病的人传播的越来越厉害，届时就算你们在家不出门的，也有可能因为家里出门在外的家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有病的人而沾染上。” 方含娇这话说的难听，可在理。 也是防止真有脏病的人来医馆，再有人来闹。 那些人想想可不就这么回事儿。 还别说来看热闹的，不少人或者身边认识的人来这秦家医馆看过病的，得知秦家医馆的大夫医术确实是真的好，不论是药钱，还是诊费也是真的便宜。 “这秦家医馆可不能关门，我的病在前面那医馆都花了十几两银子了，不但没好还越来越严重，这秦大夫给我看一次，就花了一百多文钱，就好转了！ 大夫说再吃三副药就能好彻底了！” “你还别说，这秦家医馆的大夫个个都是能手，就连那两个女大夫也是看病的好大夫！” “就是就是！” 至于那些姐儿过来看病，人家大夫也给解释了。 就算看一个姐儿赚一千两一万两，那也不可能要银子不要命！ 人家能接的病人能接就能治，不能治肯定不会接呀！ 本来还有不少妇人觉得自己来看病，那花楼里的姐儿也来，都不想在这医馆看了，这会也不那么在意了。 几个闹事的人被带走之后，大家伙儿也都没再围在一块儿看热闹了，毕竟还得讨生活，没有那么多闲工夫，很快人就散开了。 秦大夫满眼感激的看着方含娇，“乖徒，今天要不是你在，师父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师父不要这么说，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我们师徒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很快又有人进来看病，几人也来不及复盘那些来闹事的人又忙起来，一直忙到傍晚打烊。 方清明来接方含娇，半道上把在私塾当先生的四叔也给一起接上。 “四叔三哥我们先去大堂哥家，我有事要和他说。” 方有德和方清明二话不说直接去了知府府。 方问声早在下午的时候就知道秦家医馆发生的事，猜到他们肯定会过来找他。 陆氏还不知道发生了那些事，看到方含娇来了，就高兴的上前拉着她的手，“娇娇来了呀，晚食还没吃吧？正好在这吃了晚食再走，要不今晚就住在大伯母这吧！” 还不等方含娇想好拒绝的词，陆氏脸上又露出凝重。 “明日康王妃设宴，点名了要我带着娇娇一起去赴宴。 问声你可知那是康王的意思还是康王妃单纯的想设宴？” 从康王一家被贬到这里来之后，总是想方设法的要和知府府拉上关系，而陆氏这个知府府的老夫人和知府夫人，就是那些人巴结的对象。 陆氏和刘氏一直秉持着不外出不结交，少给儿子/相公惹麻烦，也很少出去应宴。 方含娇一家来了后，陆氏想着帮侄女相看一户好人家，应了上次金福的宴会后，知府上请帖就一直就没断过。 陆氏和刘氏把那些都推了。 想着他们年底都要赶往京城，到时候把方含娇他们一家人也都带到京城去，在京城给方含娇找一户好人家，岂不比这房州要好。 这会儿是康王妃亲自下的帖子，要是不去，以免博了面子，那些人给儿子使绊子就算了，就怕他们给方含娇家里使绊子。 陆氏也知道儿子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方含娇他们一大家的，但保不齐有那起子小人行径，他们也不能时时刻刻把所有人都放眼皮子底下照看，万一不小心着了那小人的道，悔之晚矣。 明面上也不能跟康王撕破脸不说，见面多少还得让着点，不然就怕狗急了跳墙。 陆氏想的这些方清明可能还没想到那么多，但方有德一想就知道。 康王妃设宴点名要大堂嫂把娇娇给带上，肯定是针对娇娇来的。 “非去不可嘛？” 方有德觉得他们家还是没用的人太多了。 要是多几个像方问声这样的，也轮不到一个被贬的王爷的脸色都要看的地步。 决定今晚回去，要好好鞭策一下几个没用的侄子们了！ 趁着有方问声这棵暂时的大树，当然他自己也该重新好好努力了！ 方问声见状皱着眉头，“没事，妹妹，你不想去就不要去，我会想办法。” 方含娇跟他们有不同的看法。 “我倒是觉得必须得跟着大伯母去应这个宴会，否则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如果这次不去，不但博了康王妃的面子，明里暗里给我们穿小鞋，我们还得受着，他们肯定还会想方设法的用其他的方法，倒不如直接过去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方问声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妹如此聪慧。 正如她所说，既邀请了不去，总是躲不过。 但又怕这妹妹去了，真出了什么事，自己无法和叔祖一家交代不说，自己也过不去那关。 方含娇看出大堂哥的纠结。 “无碍的大哥，我会医，有自保的能力，最多被他们刁难一番，但他们既想要攀上大哥你这条路，就不会过多于刁难我，甚至不敢刁难我。” 这倒真是被方含娇给说对了。 第84章 都有自知之明 方含娇起身，四叔他们也跟着起身。 “娇娇你们就留下吃晚食吧，我已经让厨房把你今天送来的那两条鲥鱼蒸上了。 那么肥美的鲥鱼一定很好吃，你留下尝尝伯母府上厨子做鱼的手艺。” 陆氏氏觉得鲥鱼难得，方含娇一下还送来两条，今天方记铺子那边也有卖鲥鱼的，估计他们家里没留。 毕竟那么难抓的鱼。 “大伯母，这么晚不回去，爹娘和祖母祖父他们肯定都着急了。 家里也留了好几条鲥鱼呢，够我们吃的了。 这两条是专门孝敬给大伯母的，我留下来吃了，大伯母吃什么呢！” 陆氏还想再留留乖乖侄女，被儿子给拉住了。 “娘，你就让妹妹她们赶紧回去吧，越晚越看不清路。” “行吧，那明儿一早大伯母去接你，一起去赴宴会。” 陆氏恋恋不舍的在门口目送方含娇他们离开。 方问声也是忙到现在，都没有吃上晚饭。 见到桌上有两盘子蒸鲥鱼瞪大眼睛。 “这哪来的鲥鱼？ 这可难得还这么大这么肥美，今天可有好口福了。” 陆氏听儿子说的很是无语，之前她和娇娇说的，他是一个字没听进去呀！ 这鲥鱼闻着确实鲜香，也没有空和儿子打嘴仗。 他们家自从儿子当上了官以后，家里就养成了食不言的习惯，也是为了给儿子挣面子，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 只见饭桌上的几双筷子，都不停的朝着两盘鲥鱼夹。 就连有了身孕胃口一直不好的姚氏，都吃了一碗饭和半条鲥鱼，可把婆婆刘氏给高兴的不行。 可惜这鲥鱼难得，不然她一定天天给儿媳妇蒸一条吃。 陆氏也吃的有点撑了，但感觉整个人都舒坦的很，吃完就自己去院里消食。 晚上刘氏和丈夫话语，不由说到方含娇送来的鲥鱼。 方问声才想起母亲好像说过的，只是当时自己在想事情没仔细听，怪不得母亲看他的眼神满是谴责呢。 “你这妹妹对娘还有我们可也算是真的好了，之前刚来的时候，送来的花胶和那根山参，可是帮了好大的忙。 儿媳妇自从有了身孕，一直没胃口，我都怕她人受不住，每天都切一片那山参给泡着，倒是见她气色渐渐好起来。 今天更是吃了半条鱼，也没有见她呕一下的。” “妹妹人聪明又能干，长的也好灵动的跟仙子似的，太扎眼了，这不让康王府给盯上了。 明日去康王府我也会好好护着她的，你别太担心。” 方问声难得的见妻子那么关心且夸赞一个人的。 刘氏是京城人，方问声刚跟着先生进京赶考第一天救了刘氏，两人互生情愫，刘氏非方问声不嫁，方问声中举就厚着脸上门求亲了。 因为要外任，刘家就让两人直接成亲了，刘氏跟着方问声也吃了不少苦累，却从来不喊一声累，不过因为身世，这么多年一直很少有什么真心朋友。 待外人也一直不亲厚，却没想这都夸好几回方含娇了，看来是真喜欢那个方含娇。 有妻子这句会好好护着妹妹的话，方问声确实放心许多。 “多谢娘子！” “你我夫妻一体，说那些做甚。” 刘氏嫁给方问声后就一直没后悔过。 刘氏的娘家也算得上是京城的名门望族，祖父如今也是三朝元老了。 只不过当时因非方问声不嫁和家里闹得不愉快，刘家以为是方问声想攀附刘家故意引诱欺骗刘氏，刘父勒令刘氏要嫁可以，从此以后绝不准他们夫妻靠着刘家，用刘家的名声。 刘氏本就是个有骨气的，又自觉愧对娘家，成亲以后从没主动联系过娘家人。 成亲当日也是没有告知任何外人，刘家嫌丢脸，而方问声本就是外地人赴京赶考的，更不认识什么人，也只有方问声的先生，当时给他们见证了一下新婚。 成亲第二日就跟着方问声外任知县，因此外人也一直不知道刘氏的真实身世。 刘家以为女儿从小金尊玉贵的养着，肯定受不了外面的苦，等着她低头，可没想到这一成亲，就真二十年都没跟娘家联系过。 方问声有点庆幸自己回京平调正四品，如今的成就也算是能拿得出手，回京后，于情于理他们夫妻都得去刘家磕头。 夫妻俩夜话，很是和谐。 这边方含娇回家，一家人吃完饭就问起白日里医馆那边的事。 得知有惊无险的才放心。 但又听方含娇说明日要跟着陆氏去康王府赴宴，都提起一颗心。 他们之前在乡下虽是泥腿子，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特别是来了这里之后，得知方问声一直是那些流放到这边的‘达官显贵’巴结的对象时，都约束自家人，生怕给方问声添麻烦。 但那些人还是瞄上了他们，经常借着由头各种接近他们。 特别是得知方问声过年要举家回京的人，都有点狗急跳墙了。 那些人既看不上他们这些泥腿子，又想让他们帮忙，在他们面前又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用施舍的口吻跟他们说。 还只要他们肯在方问声面前为他们说好话，帮他们引荐一下，好处少不了云云。 那些人那样的做法和心情他们能理解，但是不能苟同。 被放任到这房州来的，肯定是犯了大错的，皇上都没说让他们回去，他们这些外人能有个什么用啊？ 方家人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来不应承什么，只要有人找上他们，转身就跟方问声通气了，事无巨细说个清楚。 之前都是一些官宦之家，现在连康王都开始打主意了，他们是真怕。 “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也算有自保能力，他们想要陷害我，我又不是傻的站着不动的。 再说了还有大伯母和大堂嫂她们跟着，肯定也会保护我的。” 家里其他人也知道他们现在没有身份，没有地位，人家让去就得去。 方有德面色认真的看着几个读书的侄子。 “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每晚都必须挑灯夜读两个时辰！” 方有德没有点名，但方槐序他们几个读书的也知道说的就是自己。 只没想到方子月和方寅月也跟着小叔叔方景初一起去了书房。 这让方禄然陈氏他们很是满意。 家庭会散了之后，方禄然、方有义、方清明和方谷雨还是过来。 “要不让我们去空间，要是有危险也能及时出来帮你。” 第85章 你不仁，那我就不义 人家虽然是被贬的王爷，可在这也有自己的王府府邸，府里都是自己人到处都是眼线。” “对对对，娇娇说的对，是我们着相了，那你自己可一定要小心啊？” “是啊，紧跟着你大伯母和大堂嫂，有什么事就跟她们说。” 方含娇听着爹和祖父的话点头，忍不住好笑。 “人家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只不过是去赴个宴会而已。 他们想要搭上大堂哥的关系，就不会真的过多为难于我，除非他们是故意想找大堂哥茬的，大堂哥都要进京了，量那些人不敢乱找茬。 否则大堂哥进京随便掺他们两本，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 不懂那些的陈氏邱氏听着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你说的也是。”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好事！” 方含娇见他们都挺担心的，即便是被贬来的，人家也是皇子，怕他们今晚愁的睡不着，赶紧岔开话题，把空间升级的事说了。 方禄然听孙女这么说，直接扒拉开儿子孙子。 “快让祖父进去看看变什么样了？” 方含娇笑着点头，下一刻她爹、祖父和哥哥们都进了空间，只剩下娘和祖母在外面，方含娇也在外面陪着。 她取了几样草药出来，配了个简易版的安神汤，去熬了给一家人喝了，晚上能睡的好一些。 不然他们今晚恐怕担心的要做噩梦了。 方禄然他们见空间里果然多出三分地，高兴的在空间里到处挖蚯蚓。 因方禄然听了方清明说的话，空间里的蚯蚓能引来不少鱼虾蟹。 想来也是，他们吃着空间里的鸡鸭鱼那些，都觉得比外面的要美味的多，想必蚯蚓肯定也比外面的蚯蚓要好很多。 方禄然刚好约了一个年纪跟他相当的老头，明天一起去钓鱼。 有了孙女空间里的蚯蚓做助力，明天包满桶的，不得让那老头羡慕死！ 挖了十来条，怕孙女空间里的蚯蚓变少了，不太好。 “明天你俩早上早起来一点，你俩现在不读书，就多帮着妹妹打理一下空间，虽说你妹妹可以自己意念操作，那也费神不是。 你们明天多挖点蚯蚓放进来，时间久了，蚯蚓再产蚯蚓，那可不就是都是好蚯蚓了！” 方清明和方谷雨倒没有什么不可以的，点头答应。 因昨晚上方含娇亲自收了一波空间里的农作物，他们今天进来也只采收了一些刚成熟的草药和蔬菜，也就没什么事干了。 看着方禄然挖蚯蚓说明天去钓鱼，想着那河挺长的，里面水产肯定多，还都是不要钱的，他们可以多抓点放进空间里养一养，就都变成好吃的了。 还可以拿出去卖大价钱！ 现在那些人觉得他们家好欺负好拿捏，不就是因为他们无权无势又没钱吗！ 只要有钱了，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两人也不闲着，又把空间里的空地都翻了一遍，翻出来几十条蚯蚓。 明天开始再多挖些外面的蚯蚓放进来，就有源源不断的蚯蚓。 祖父辈四人刚出空间，就被方含娇一人塞了一碗安神汤，就连几个在读书的也没逃过。 方有德木着脸，“娇娇小叔身体很好，真的不用喝这些汤药。” “小叔难不成你怕喝药？” 方含娇狐疑的看着方有德。 方有德干咳一声，“咳咳，谁说的？ 我只是不想喝，不都说是药三分毒吗？ 我又没病，喝什么药呀？” 陈氏见小儿子那样，就想揭穿他。 “你还……” “我喝就是！” 方有德抢在他娘把话说出来之前，端过娇娇手里的那碗药，满脸的痛苦，准备一口闷了。 结果药一入口，好像没那么难喝。 怎么跟他以往喝的药味道都不一样。 “怎么样？ 我就说不难喝吧。 你们成天都说想事情用脑多，这个就是补脑子的。” 方含娇并不觉得把安神药说成补脑的，有什么不对的。 反正她是大夫，她说的都对。 翌日，天才蒙蒙亮，邱氏就起来了，悄悄的推开闺女的门，见闺女还在睡着，帮她把新做的那套织锦衣裙拿出来。 一会闺女醒了直接就能穿了。 邱氏刚进来其实方含娇就醒了。 “娘。” “哎呦，是不娘吵醒你了，那快起来换衣裳吧。” 邱氏说着就要亲自帮闺女换，方含娇赶紧自己换好。 邱氏又要给她戴头面钗环。 “娘，我只是去赴个宴会，又不是去相看，而且打扮的那么出挑，反而让人惦记。” “你说的是！” 邱氏又把方含娇头上的钗环都给取下来个干净，恨不得把闺女身上这身华丽的织锦也给换了。 方含娇真是哭笑不得。 “大伯母好歹也是正四品诰命夫人，我是她侄女，又跟着一起去，也不能太寒酸给她丢脸。” 正常的穿着打扮还是要的，穿了织锦，什么首饰不戴也说不过去。 她选了一对金镶玉掐丝蝴蝶步摇，插在左右前额两髻，配着藕荷色的织锦衣裙倒也相得益彰，显得温婉可人。 “我闺女长得好，怎么穿都好看，随便打扮都好看。” 邱氏是怎么看自己的女儿，怎么喜欢。 这边穿收拾好，简单的吃了早食，来接她的马车已经停在门口。 她们到康王府门口时，也有两辆马车一起到扬。 其中一家是金家的，金家大夫人忙扬起笑脸过来和陆氏刘氏寒暄着，一起进了康王府。 下人把一行人领到后院，先给康王妃问安。 方含娇跟着刘氏问完安站直身子，就听康王妃道：“这就是方姑娘吧，生的果然标致。 看样子也有十七八了吧，说人家了没？” 方含娇见康王妃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怎么说话就跟老妈子似的。 “未曾。” “哦？本妃听说你之前是有个未婚夫的，还是个读书人，只是有家商户公子看上你了，你就跟未婚夫退亲了。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时候退亲，你娘家也只是个寻常农户，有时候太挑了，现如今婆家怕是不好说了。” 言下之意说方含娇年纪大了，又是泥腿子出身的村姑，还朝三暮四！ 陆氏脸色当下就难看了。 方含娇握了一把陆氏的手轻拍。 “王妃恐怕受小人蒙骗听的不真切。 小女子退亲的主要原因，是因为那段家儿郎与其寡嫂苟合被人看到。 即便小女子嫁不出去，也不稀得嫁那样腌臜的人家，自然要退亲的。” 康王妃没想到方含娇是这样退的亲，只觉得方含娇是为了遮掩自己的无耻故意抹黑，刚要发怒，又听方含娇道：“对了，我们老家发红水时，都逃出来了。 那段家人在半路上被大夫发现，他们一家都得了那花柳病。 这事可是一路上同行的人都知道。” 方含娇见康王妃脸色白了，你不仁那我就不义！ 她笑意吟吟接着道：“哦对了，当时段家人身边还跟着个十岁上下的男孩儿呢，他说他……” 康王妃慌忙打断：“住口！” 第86章 他要让方含娇跪在他的脚下 先不说这方姑娘和她前未婚夫之间的事，又是怎么退婚的，光是她前未婚夫和寡嫂苟合就够让人惊讶的，没想到这不是最劲爆的，还有更劲爆的！ 康王妃生怕方含娇说出那该死的庶子此刻就在王府上，本来那庶子突然找上门来，就够让她气怒的想要杀人，但因为现在又被贬到这里来，如果自己真做了那样的事，爹娘远在京城，她要是真把那庶子给弄死了，王爷肯定不高兴。 为了能早点回京，她也只能帮着王爷，却没想到那低贱的庶子果然就是个祸害！ 但再是个祸害，现在也在王府上，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曾经的过往。 “我没想到方姑娘你就因为和对方退了亲，就如此污蔑造谣他们得了花柳，难道方家的长辈就是这样教你的？” 康王妃这会也不管方含娇说的是真是假，但一定要按死了她说的就是假的，她就是恶毒污蔑别人，否则不敢想康王府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她都不敢想要是那段家人真的都得了花柳病，那段家的姑娘昨晚已经成了王爷的人，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己浑身汗毛战栗。 眼前的这贱人，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这样胡说？ 她不知道这样胡说，会给他们王府上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还是她就是故意的！ 这么想着康王妃眼神淬了毒的看着方含娇，恨不得立即把这贱人给拖下去杖毙！ 就这样恶毒的人，王爷还想拉拢成为他的助力？ 想都别想！ 她不是嫌弃那段泽商和他寡嫂苟合所以退婚嘛，不是说他们有花柳吗？ 那就让这贱人嫁给段泽商，看她还能如何？ 只要让段泽商和这贱人成了亲，方家还不是要听凭王爷差遣！ 王爷后院也不用再多一个女人来恶心自己。 越这么想，康王妃越觉得这可比王爷吩咐的要好的多。 本来也是憋了气的，所以见了她就不高兴，想要讽刺两句，却没想到这贱人嘴巴如此歹毒！ “王妃又不认得那段家人，如何肯定我家娇娇说的不是真的？” 陆氏气炸了。 “我这侄女虽然从小生在农家，但我那叔父一家不论是长辈还是晚辈，教养都极好。 就连我家问声也是得了我那叔父一家的托举，才有的如今成就。” 他们家的孩子还轮不到旁人来说，何况是这狐假虎威的康王妃，不过是被贬到这里来的，还不知反省，如此耀武扬威，真当他方家是泥捏的吗！ “伯母稍安勿躁，公道自在人心。” “对了，我还想起一事，如果康王妃不信的话，那摒尘佛子不是在王府上吗？ 当初我们不少人跟随两队镖师翻越大巴山，中途他们都发现了段家人得了花柳病，因此不允许段家人在跟随队伍一起走。 摒尘佛子是那些镖师剿匪从匪窝里救出来的，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那摒尘佛子不忍心见那段家人就此死去，主动留下说能给他们治好花柳病。 至于我是不是胡说，摒尘佛子是最清楚不过，不如把那佛子请出来，一问便知。” 方含娇这话一说完，那些夫人和姑娘们眼睛瞪得溜圆。 没想到这事还真是反转反转再反转呢。 今天可真来对了，要是不来，哪能看到这样的大热闹。 有些和康王府比较熟的，知道康王府来了一家泥腿子，据说就是姓段的，而且还带回了康王的私生子，因此被康王留在王府上。 对于方含娇说的话都信了七七八八。 虽说这方姑娘是个泥腿子，但也是方知府的堂妹，这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定也不敢随意这样污蔑吧？ 不少人都想着以后和这康王一家人接触的时候，要小心着了，最好是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以免倒霉了，染上了那脏病。 特别是有几个家里男人和康王私交甚好的，那是真害怕。 “我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那佛子，不如就请那佛子来说个清楚，也还段家人一个公道。”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康王妃的脸色霎时变了。 还不等她呵斥，其他夫人也都小声应是，让把那摒尘佛子请过来说清楚，不然以后谁还敢跟这王府的人接触啊？ 康王妃身边的嬷嬷突然附耳说了几句话，她脸上的神色又变得好看了，随即点点头。 她倒是小瞧了这方含娇了。 不过也正如嬷嬷所说，如果那佛子肯定了那庶子跟真得了花柳病的段家人在一起，那么那庶子此刻也是个得花柳病的人。 王爷还能寄希望于一个得了花柳病的庶子么？ 那庶子的贱人娘，当年害的她小产没能生下她的儿子，她绝不会让那庶子那么容易就死了！ 那庶子不是王爷心爱的女人生的吗？ 王爷不是对那贱人念念不忘吗？ 那就让王爷看着那得了花柳的庶子，日日在他面前晃荡，让他一想起那贱人就厌恶！ 看到那庶子就更厌恶！ 要是康王也得了那脏病，她也不用在跟他演绎什么夫妻情深了！ 看来得赶紧给京中爹娘去封信才是。 要是真那一步，那眼前的方家人还真不能得罪死了。 康王妃又换上一副温婉的面容。 “还有这事呢，我还真不知道，或许本王妃真是被人给蒙骗了。 既大家都希望让那佛子过来说个清楚，那便请那佛子过来吧，也好还方姑娘一个公道。” 要是那段家人都是没病的，那就怪不得她要使些手段了！ 康王妃心里还是希望段家人没有病的，毕竟她为了康王都跟着被流放到这艰苦的地方，隐忍那么多年，可不想就这样前功尽弃。 丫鬟领命立即出去清人了。 摒尘佛子很快被请来，不但他来了就是康王也来了。 方含娇看着跟在康王身后人模人样的段泽商，眼神闪了闪。 这人还真是有些能耐的，这一世没了罗曼没了她的空间，段泽商依然有办法站在康王身边。 段泽商自然也看见方含娇了，不过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见众女眷对康王见礼，就好像是在给自己见礼一样，现在什么方家袁家，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他要让方含娇跪在他的脚下！ 第87章 这会终于轮到他了 别人不知道，方槐序是知道妹妹空间里的蚯蚓是多么厉害。 他们这些读书的，虽然读书的时候也都在努力用功，但是闲下来就希望能为家里多做点什么。 比如他们知道这河里有鲥鱼，多钓上来两条，就能多卖几十两银子，他们的笔墨纸砚就有了。 宗永福到河边上时，见方禄然已经到了，只是方禄然身边有好几个年轻后生。 “老宗快过来！” 宗永福被方禄然一声老宗叫的愣了一下，还从没人这么叫过他呢。 随即摇了摇头，捋着胡须笑呵呵过去了。 “这几位都是？” “老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不成器的是我孙子。” 方禄然见好几个孙子都在这，要是都说名字，估计老宗一把年纪了也记不住，就懒得说了，又叫几个孙子叫人。 “这位你们叫宗爷爷。” 方槐序等人忙规矩叫人，“宗爷爷！” “哈哈哈好好，方……” “你也直接叫我老方就行，都是泥腿子没那么多讲究。” 方禄然见老宗穿的比他穿的还破，就觉得这老宗肯定也是附近的庄户人家，想着以后都是一起钓鱼的好友，称呼随便点更亲切。 宗永福见方禄然性格有些急，没在意他说自己也是泥腿子的话，笑着点点头。 “老方你家真是人丁兴旺啊！” 宗永福是真心羡慕方禄然有那么多孙子。 “嗨！你要是喜欢，天天来跟我钓鱼，有空了去我家里，还有九个重孙呢！” 方禄然听人夸自己家人丁兴旺，当然也高兴，不过眼下还是先钓鱼要紧。 “老宗不用管他们，我们钓鱼吧。 我还想着钓上来中午就能喝上鱼汤呢。” “哈哈好好，那开始吧。” 宗永福拿出自己的鱼干，在河边看了一下，选了个平日里自己常待的地方。 “宗爷爷，这是我二哥做的专门钓鱼的凳子，您坐！” 方槐序见宗永福就准备坐在石头上，看着这老头跟爷爷关系好像挺好的，就把自己带的凳子给他。 “我不用……” “老宗啊，你就坐吧，我孙子手艺还是挺好的。 哎呦！鱼儿上钩了！” 宗永福以为方禄然是开玩笑的，这鱼竿才甩出去呢，就上钩了？ “哈哈哈……哎？这是什么鱼？怎么跟个球似的还浑身带刺？” 方禄然收绳以为会是什么大鱼，结果钓上来个怪物？ 他觉得太浪费孙女的蚯蚓了，正准备把这怪物取下来给扔了，宗永福看清他钓上来的是什么，忙出声阻止，连自己的鱼竿也顾不得了。 “小心！不能用手碰！” 方禄然刚要抓住鱼的手顿住，疑惑的看向宗永福。 “老宗知道这怪物是什么东西？” “这可是好东西，叫河豚，也是鱼类，味道鲜美，保准你吃了以后念念不忘，不过这东西带毒，一个不好你这手就得废了。 我来我来！” 宗永福是个比较好口腹之欲的人，因为好一口美味，经常游历各处寻找美食。 恰恰他就会处理这河豚，当年专门请御厨教的，就是为了在外自己要是钓到了不错过美食。 “这丑八怪还能吃，这么小一点儿，跟刺猬似的，真能吃吗？” 方禄然持怀疑态度。 “能能能！一会我给你片出鱼肉你尝尝就知道了！” “行！” 方禄然把鱼钩上重新挂上一小节蚯蚓，抛进河水里。 宗永福见方禄然的鱼竿就是一根竹子一根棉线，那鱼钩更像是烧弯的绣花针，就挂了一点蚯蚓就能钓上河豚，很是羡慕他的好运气。 忙坐回自己的位子，说不定自己今天也能钓到河豚。 “上钩了！上钩了！” 方景初是问爷爷要了一点蚯蚓的，才甩杆，也上钩了，忙惊喜的往回拉。 “我也上钩了！” 方槐序的鱼线也被拉直，紧接着方谷雨方清明他们的鱼线都被拉直。 宗永福在一旁就眼睁睁的看着方禄然和他几个孙子，接二连三的拉鱼线收鱼，而且个个都是钓的好鱼，不是四五斤重的大鲤鱼，就是鲫鱼，还有两三斤重的翘嘴，那大鳜鱼更是看的他满眼羡慕。 见他们竟然还钓到鲥鱼和鮰鱼，终是坐不住了。 就这一会儿，已经装满了一桶。 看看老方家几个人用的全都是随便砍来的竹竿，一根棉线和烧弯的绣花针，难不成自己这鱼竿，河里鱼儿已经认识了，所以骗不了它们上钩。 他想了想，跟旁边年纪最小的那孩子商量。 “小娃儿，你见爷爷这鱼竿是不是比你的好一点？ 要不咱们换一下，让爷爷试试你的鱼竿有多厉害！” 他问的正是方景初。 方景初秉着尊老爱幼，没有犹豫点头，跟宗永福换了鱼竿。 换了鱼竿后宗永福挂上自己秘制的上等鱼饵，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方家人已经钓满两桶了，但自己仍然是连一条鲫鱼都没钓到，他都有点生气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往要是自己一个人一天一条鱼都钓不到，他也不会这么生气。 明明和那方家祖孙几人在一块，结果就自己一个人钓不到，能不生气吗？ 鱼竿也换了，那小子用自己的鱼竿依旧是一会钓上来一条，一会一条的，放自己手里就连鱼饵都还挂的好好的，这合理吗？ 他又仔细研究了一下，觉得原因很可能就是出在鱼饵上。 “老方，你们家这蚯蚓难道是放了什么？ 能不能给我一点让我试试？” 他到现在连一条鲫鱼都没钓上来。 方禄然虽然有点不太愿意，但见他到现在连条鲫鱼也没钓上来，有点可怜。 “行，我也没多少了，你少拿点。” 宗永福拿了两三节要全部都挂上，方禄然觉得太浪费了。 “一小节就行了！ 挂多了浪费！” 宗永福见方禄然郑重其事的，就听他的，挂了一小节。 这会连甩线的姿势都学旁边那小子的，他就不信还钓不到！ 鱼线刚甩下去没一会，就感觉有鱼上钩了，惊喜的忙站起来收线，拉上来是条肥美的鳜鱼。 “哈哈哈哈……这会终于轮到我了！” 有了那几节蚯蚓，宗永福的鱼也是接二连三的上钩，屁股就没坐几下，可把他给钓舒坦了。 处理完事打听到外祖行迹的赵鸿祯，马不停蹄的又赶来房州，到了暗卫查到的一处小院，只见到宗伯在晾晒衣裳，小厮在挑水劈柴。 “宗伯外祖父在哪？” “老奴见过晋王！ 老爷在前面的河边钓鱼呢！” 第88章 谁还不会泼污水似的 想必这位就是那方知府的本家妹妹了。 本来就有心想要让方家为己所用，现在见方含娇肤白貌美娇滴滴，自然心动。 现在人多，他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也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小姑娘对自己动心。 众女眷给康王行礼。 “都起身吧。” 方含娇抬眼就见康王对她展颜一笑，显得很温文尔雅，胳膊上都起鸡皮疙瘩了，忙撇开头。 一想到上辈子这人刚登基就诛了她全家和大堂哥一家，她就没办法不恨。 康王却露出邪魅一笑，觉得方含娇是害羞了。 康王妃刚好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气的指甲都要掐断了。 那个小贱人竟然就跟王爷眉来眼去上了，是当她是死的嘛？ 跟在康王身后的段泽商，自然也发现康王别有深意的看了方含娇的那一眼。 身为男人的他太懂得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绝对不能让方含娇和康王搭上那种关系，否则他的一番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可现在不容他和康王说三道四，也只能焦急的等待。 康王妃深吸口气，“方姑娘，你不是让摒尘佛子来证明的吗？ 现在人来了，你这么又没话了，难不成你之前一直在骗本妃？” 摒尘也不知道是谁叫自己来的，此刻听王妃的话看向方含娇。 “阿弥陀佛，方姑娘可否宽容一二，贫僧正在想办法筹银钱，一定会尽快还上医馆的医药费。” 其他夫人乃至康王夫妇都有些诧异，这怎么又说上医药费的事了？ 方含娇差点被气笑，以为她皮薄不敢要？ 她就说这和尚不是个好东西，真和尚能有这心思？ 她认真的看着摒尘，笑意吟吟道：“都说摒尘佛子是京城大佛寺的佛子，定然不会赖寻常百姓的辛苦银钱。 即便佛子真健忘了，有机会大不了去大佛寺，想必大佛寺的高僧也不会不给的。” 方含娇说着看了一眼康王妃，喜欢下套是吧，多活了二十年，我也会那么一点的。 “何况现如今佛子还在康王府上做客，有康王府以及众位夫人姑娘作证，想必佛子定不是那会赖账的人，不过今日我要说的不是医药费的事。” 方含娇这话说完，原本脸上还等着看好戏的康王妃脸色又难看了。 康王更是直接沉下脸，现在谁不知道这摒尘佛子是他康王府上的贵客，但贵客欠人医药费，结果还不上，那不就是说这和尚仗着有康王府撑腰，却做出赖账的事吗？ 康王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眼神不善的看向康王妃。 让她管家就把家管成这样，连药费都不给别人，让别人到府上当着众人来说嘴？ 这不是丢他王府的脸吗！ “佛子来时怎么也不说一声，不然早些就把银钱给还了。” 康王妃强撑着笑吩咐身边的嬷嬷。 “嬷嬷快去拿银子来还给方姑娘，不然旁人该说王府欠人银子不还了。” 嬷嬷立即转身去拿银钱去了。 这时有人插嘴：“这个我倒知道一点，好像是这摒尘佛子受伤了被送去一个叫秦家医馆的大夫那治的。 但那秦家医馆的医药费不是说很便宜吗，穷苦的老百姓都能在那看得起病，看一次的医药费百文钱左右。” “啊？百文都要追到王府上来要，也真是小家子气！” 方含娇可不让那些人这样泼污水，她还真不信师父的医馆名声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乃至各府邸上了。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抹黑了。 她掩嘴笑道：“王妃真是好心肠。 这摒尘佛子不只是王府上的宾客吗？ 他上次在城门口的空地上，给那些失踪后又找到的惨死的孩子们超度，结果被气愤的群众扔石头砸破脑袋，送到我师父的医馆里，师父又是给他治伤，又是扎针解毒的，用了不少好药材。” “我师父也只是个乡里出来的，再普通不过籍籍无名的大夫，用的药都是自己艰辛上山采摘，身为大夫济世救人是没错，但也要维持生计。 总不能为了给一两个病人看病，而饿死自己。” 方含娇又看向一旁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摒尘，“何况摒尘佛子上次差点死了，师父为了给他保命，把医馆里的名贵药材都用完了，医馆也只打算收个成本价一百两而已。” 她不多要点，都对不起今天这些人演的这出戏了。 “话说回来，摒尘佛子欠的银子和王府有何干系？” 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忙一脸正色给康王妃拂了一礼。 “小女子若是早知摒尘佛子跟王府的关系，给小女子十个胆子，小女子也不敢问王府要债的。” 方含娇快速看了一眼康王妃，又看了一眼摒尘佛子，神色委屈道：“那摒尘佛子欠医馆的医药费就…不要了吧！” 那样子就像是在跟众人说，是王府以势压人，所以她才不敢要医药费的。 “方含娇你慎言！” 康王妃看到康王难看的脸色，恨不得把方含娇给直接拉下去杖毙了。 方含娇被康王妃那一声给吓一跳，陆氏忙上前揽住她，“娇娇不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大佛寺的和尚欠银子也必须得还，就是说到哪都得还钱！” “陆夫人说的是！” 康王忙笑着上前一步，眼神谴责的看了摒尘一眼。 “佛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下回有什么事可一定要第一时间说。” 康王眼神阴鸷的看了康王妃一眼，“取五百两来。” 康王妃胸膛起伏频率明显快了些，还是应声答是。 “阿弥陀佛，那贫僧先退下了。” 这里的女人太多，摒尘有些不习惯，至于银子的事康王乐意给就给吧。 他说与不说实际上康王不一直知道么。 “且慢！” 方含娇叫主要走的摒尘佛子，摒尘佛子停下等方含娇接下来的话。 “摒尘佛子，你是在大巴山脉时，被去剿匪的人从山匪窝里救出来的，是也不是？” 摒尘眼睑下垂了，点头，“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正是！” “你被那些人救出来后，是不是不忍心看着得了花柳病的段家人被赶出队伍，主动留下说要给他们医治花柳病！” 摒尘顿了两息，“是。” 全扬哗然。 第89章 将计就计，康王和段泽商进一间屋啦 其他人也都顺着康王妃的眼神看向段泽商，熟识的都知道段泽商，就是方含娇口中说的段家人。 眼神要是能杀死人，段泽商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死了。 他也是没想到方含娇如此歹毒！ 他都已到这房州来了，现在的花柳病也早就好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娇娇，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我现在真的什么病也没有。 你自己不也是大夫，你不信给我把把脉就知道了。 你要实在气不过，我还是愿意上门重新提亲的。 我可以保证以后家里只有你一个夫人！” 段泽商说着话就朝方含娇大步走来，脸上满是一片痴情，看着方含娇得眼神就像是包容不懂事闹脾气的未婚妻，只要她不闹说什么都可以。 方含娇是真没想到段泽商还能那么不要脸，在段泽商靠近她的第一时间手中多出根银针，不着痕迹的扎段泽商身上，使他再不能动弹分毫。 “你这跟寡嫂苟合的烂人还是离我远些的好，不然我怕自己忍不住犯恶心。 我成全你跟你那寡嫂，我也跟你退婚了，结果你却把你寡嫂给卖了，没想到你这人，永远只有更坏的一面。 真是不耻与你这样的脏人认识！” 就算他真的好了，她也嫌这一家人恶心。 方含娇才不管是在哪是什么情况，他段泽商越是想遮掩，她就会越给他抖漏干净。 不能动弹的段泽商，被方含娇两句话说的脸色像打翻了五彩调色盘，奈何现在是一点动不了。 这个贱人对他做了什么！ 王爷难道就没看见吗？ 快救救他啊！ 康王自然知道段泽商现在的不对劲，但是他并没有及时给段泽商解围。 反而满眼欣赏的看着方含娇，真是对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过他还是比较关心段家人的花柳病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治好？ “他们是否真得过花柳，可否治好？” 一想到昨晚才宠幸了那段明月，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摒尘佛子看着方含娇点头，“自然是治好了。” “若是王爷不放心，倒是如这段公子所说，可以请其他大夫为他们把脉。” “既然都治好了，那也就都过去了。 诸位入座吧。” 康王妃没想到那段家人还真都得过花柳，现在不适合再继续这个话题，使眼色让婢女摆宴席。 原本想立即告辞回府的各家女眷，听到摒尘佛子说治好了段家人的花柳，康王康王妃都在扬，她们也不好直接说又是回去，否则就得罪了康王。 段泽商也被人给抬下去了。 康王现在是一点不想看见段家人，要不是摒尘已经给他们治好了，那自己现在岂不是也很可能得了花柳了？ 宴席上，那些夫人姑娘吃的都战战兢兢的，本想一点东西不入口的，但是康王夫妇就在上面看着，他们又不敢把人给得罪了，好几个姑娘吓的眼眶都红了。 康王看了一眼康王妃，康王妃端起酒盏，“这是府上新得的梨花酿，诸位都尝尝，本妃为今日招待不周先干为敬。” 堂堂王妃给她们敬酒了，还先喝了，干杯了，谁还敢端着不动，纷纷朝王妃王爷也把酒盏里的酒给干了。 方含娇看着自己被下了药的酒，不着痕迹换成灵泉也喝了。 今天这鸿门宴是非让她吃不可了？ 但她还就真不用吃！ 所有食物刚到口中就被转移到空间里，她连沾都没沾上一点。 康王和康王妃见方含娇把酒喝了，都露出笑容。 厢房里康王妃的嬷嬷带着摒尘给段泽商看过拔了银针，段泽商现在又能活动了。 嬷嬷笑着看摒尘佛子走后折回身，让丫鬟给他上一桌好酒好菜。 “你要是不想你未婚妻跟成为王爷的女人，一会就和那方含娇有夫妻之实，那酒里有……就算王爷发现了也不会认为是你的错。 要是这事办不好，想想你爹娘。 你也不想你妹妹在王府后院里多一个方含娇那样的对手吧？” “嬷嬷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告诉王妃，我一定让她满意！” 段泽商没想到还有这好事，任她方含娇再高傲又如何？ 等她发现还是跟自己有了夫妻之实，她又会是怎样得心情？ 不是看不起他吗？ 那他偏要她做自己的房里人，到时候不嫁也得嫁！ 不！ 那时候的方含娇就不配为妻了，给个妾位她方家也得捏着鼻子认！ 光是想到那种可能，段泽商就浑身热血。 嬷嬷见段泽商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见一切都布置妥当就去跟王妃复命了。 康王和王妃等了好一会也不见方含娇有什么异样，王妃又给倒酒的婢女使眼色，婢女一直给方含娇倒酒。 陆氏都不高兴了，刘氏也神色凝重，她们又不是傻的，刚想给方含娇解围，上菜的婢女突然摔倒，一盘带汤汁的菜就朝方含娇泼来。 方含娇直接抄起桌上的骨碟挡了回去，自己也移动了一些位置，躲开了。 “没用的东西！” 康王妃见状低骂一句。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那上菜婢女忙跪下请罪。 就在方含娇觉得用完席可以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大堂嫂脸色很是不对劲。 方含娇心里咒骂康王和康王妃无耻！ 正要和大伯母带着刘氏回府，被康王妃拦住了。 康王妃一脸关切的亲自扶着摇摇欲坠的刘氏，“方夫人这是喝多了，还是先去厢房休息会，喝了醒酒汤再走吧。 否则这样在街上被人撞见可不好。” 陆氏听出康王妃话里的意思，若是执意要走，就会让人看到她儿媳的丑态。 “行，老身也有些乏了，就一起去吧，娇娇也一起。” 方含娇点头，“好。” 等她们到厢房，其他人都退出去，方含娇第一时间先用桌上的茶水灭了香炉，又倒了灵泉水出来喂给刘氏。 保险起见给陆氏也倒了一杯。 陆氏有点不敢喝，明显康王妃不怀好意。 “大伯母这水没问题，我加了醒酒丸在里面。” 陆氏这才喝了，刘氏也醒了。 只许久都没有等来所谓的醒酒汤，倒是段泽商推门进来。 段泽商满面潮红的进来，见只有方含娇一人在屋里，直接朝她扑过去，结果下一刻他人又不能动了。 段泽商酒醒大半，也真心慌了，“方含娇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康王的人，你不能对我做什么，否则康王和康王妃绝不会放过你！ 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做我的女人，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嘛！” 这时醉醺醺的康王又推门进来，原本在床前的方含娇早就不见了人影。 屋内的香炉不知何时又点燃了，门也被贴心的关上了，很快屋内传来激烈的拍打声和惨叫。 声势之大，路过院门口的下人，都驻足听的面红耳赤。 第90章 不好，晋王是来索命的 康王妃笑看着康王进了那间厢房，转身就去叫众女眷，带着绕了一小圈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人过来厢房这边。 光是想到王爷看到的是方含娇在那段泽商身下的情景，她嘴角就根本压不下来。 要不是怕王爷发现端倪，她早就过来了。 这会想来过来也是正好。 “那方姑娘他们也是，到现在都没换好衣裳吗？ 还让我们那么多人等着她们，真是好大的脸！” 跟随而来的人里，有几个不高兴的嘟囔。 但也知道是康王府都要结交的人，她们也只好嘟囔几句。 刚到厢房门口，就听见厢房里的靡靡之音，康王妃脸上的惊喜神色是一点也遮掩不住，等着嬷嬷上前打开厢房门。 只在嬷嬷的手刚在门上时，康王妃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不见王爷？ 她心里一慌，忙喊：“不行！” 那嬷嬷在听见王妃的声音收回手时，已经来不及，门已经被推开了。 康王妃心里气的不行，眼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但她绝不会让那贱人就这么好过的！ “贱人！ 我好心请你们方家人过府参加宴会，方姑娘却不知廉耻勾着王爷……” “康王妃你在说什么呢？” 方含娇和刘氏一左一右的扶着陆氏，从旁边的厢房里出来，陆氏眼神不客气的看着胡乱扣帽子的康王妃。 “我倒是说为何儿媳醉了，康王妃偏要留下我们，还用路上被外人知道了不好做威胁。 原来是故意设的局么？ 好的很！” 陆氏本就被气的不轻，没想到他们打的是这主意，是一点脸面也不想给了。 门口的那些夫人姑娘本来听着康王妃的话，心里大多也都知道七七八八，但又怎么样呢？ 丝毫不影响她们唾弃方含娇。 结果人家正主是从旁边的厢房里出来的，那屋里跟王爷翻云覆雨被压着的是谁？ 在扬的人也都想到这个，就是有几个脸红如滴血的姑娘，也恨不得伸长脖子去看个清楚。 此时屋内的人也到了紧要关头。 康王妃这会也看见里面的人除了王爷，还有那段泽商。 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这比王爷收了方含娇那贱人，还让她不能接受。 “啊——” 一阵抖擞，那两人神志慢慢清醒。 “真是乌烟瘴气！ 今天这事你们必须得给个说法！” 陆氏一手挡着方含娇的眼，以免长针眼，一边带着儿媳和方含娇一起出去，他们要回家了。 现在刘氏也清醒了，康王妃也不能在用什么借口强留了。 但今天康王府发生的这些事，她是不会就这么容易算了的。 康王妃脑子里还在不能接受王爷跟个男人翻云覆雨的事，并且还被众府的夫人给看到了而震惊，这又听见陆氏放下的话，人就走了，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等反应过来，陆氏已经带着刘氏和方含娇走了。 “滚！” 厢房内康王清醒后，发现自己跟段泽商竟然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很是恶心，直接一脚把段泽商给踹床下，段泽商被踹的连吐两口鲜血。 康王见门外还有不少夫人都在看着，对着首当其冲的康王妃吼了一嗓子，那些还没震惊完的夫人们，都受惊回神慌忙告辞。 人都刚走就听见身后屋内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众人的脚步走的更快了。 康王妃在人都走完后，想叮嘱那些人不要乱说，把今天在王府上看见的听见的任何事都忘了，都没有机会。 直接被康王狠狠打了一巴掌。 “妒妇，看你今天干的好事！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康王妃见康王要杀人的眼神，吓的忙跪下，什么也不敢说眼泪无声流下，也知道要不是自己让段泽商过来，今天就算王爷和那方含娇不成事，也不会发生现在的结果。 康王又不是傻的，清醒就反应过来定是康王妃从中作梗。 见康王妃还愣在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脚把屋内的桌子凳子都踢翻了。 “王爷息怒！都是妾的错，可是妾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定是那方含娇跟这段泽商余情未了，才专门设计了他，哪知竟连王爷你都敢设计？ 妾真的不知道，王爷一定要相信我！” “闭嘴！” 康王见康王妃竟然还有脸哭，要不是她娘家还有些用处，早就把这毒妇给处理了！ 康王深吸一口气。 “当务之急，你赶紧备上厚礼去方家道歉，方家不满意你就不用回来了！” 康王妃一想到自己堂堂王妃，竟然要去给个小户家赔礼道歉，屈辱的不行，但见王爷一副不容违背的神色，她这会也不敢违逆，还是愤怒的去准备东西去了。 康王府内发生这样的事，想捂是根本捂不住。 很快在房州城内的大户人家之间传开。 从王府出来的方含娇还是先跟着陆氏刘氏回了知府府上，今天的事还是要跟大堂哥仔细说清楚的。 并且也要知道接下来大伯母和大堂哥想做什么，自己一家人该怎么配合。 “接下来的事你们不用管，有什么人再想叫你赴宴，都可以直接拒绝。 不过还是要小心些，毕竟那人是个睚眦必报的。 不过也不要太过担心，出了今天的事，他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做什么都要顾及一二了。” 他也会把康王好龙阳之癖的事传播开的，当然不是傻的真自己去传播，这事有的是跟康王府不对付的人去做。 见时辰不早，怕方含娇爹娘等人担心，方问声让管家亲自送方含娇回家，叫来随从。 “去找人，把康王府上段家人曾得过花柳病的事、摒尘佛子在康王府、康王和那段泽商媾和的事都传出去。” “是。” 方含娇觉得今天还算是满意而归，到了家门口方有义和邱氏等人听闺女回来了，都到门口迎接。 “真是麻烦刘管家了。” 刘管家慌忙弯腰行礼，“二老爷，二夫人真是折煞老奴了，那老奴这就回去复命了。” 刘管家走后，方有义和邱氏忙嘘寒问暖的带着闺女回后院。 这会正是摆晚饭的时候，方含娇边跟爹娘说今天王府上发生的事，一脚跨过门槛，抬头就看见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只因那人太过耀眼，即便家里哥哥们都在，但那人还是耀眼的让人第一眼就看见了。 她第一反应，不好，这晋王该不会是一想到跟她又亲又抱过，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来索命的吧？ 赵鸿祯也看见进门的方含娇，对她淡笑了一下表友好。 结果看在方含娇眼中就是恐怖了，这简直就是索命信号！ 第91章 大可不必行此大礼 可是…… “这就是你那孙女了吧，果然一见便知是个慧中灵秀的。” 宗永福也是看了一天方禄然的孙子们了，也听了半下午方禄然夸他有个多么聪明漂亮的孙女，他夸还不算，他那孙子也夸，就连方禄然那些曾孙也是对这唯一得姑姑夸不停。 对话中得知那姑娘还是这方家九代里唯一的女娃，也生了几分好奇了。 初一见面也就觉得这姑娘长的还不错，比起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得样子也不遑多让，但这也没什么。 不过也能理解方家人，毕竟是人家九代里唯一的女娃娃，换位思考，要是自己肯定也是千好万好的。 这些都是次要的，刚才外孙看那姑娘的眼神，他可是看个正着。 明显承枫是认识人家姑娘还颇有好感呢！！！ 承枫是赵鸿祯的字。 自己这外孙今年都二十岁了，一直不愿意说亲娶妻，房里更是连个伺候的姑娘都没有过。 甚至只要有哪个姑娘表现出对他有意思，就会被他无情拒绝，轻则当众挑刺人家姑娘短处，让人姑娘没脸知难而退，重则一剑刺死的也是有的。 也是皇上心疼这个弟弟维护他，才没有被那些言官死谏。 这都怪当年赵鸿祯六岁时，亲眼看到先贵妃当着他的面害死他母后后，又在皇帝跟前装柔弱无辜，皇帝还信了，所以这孩子从那以后才特别讨厌女人，特别特别讨厌装柔弱的女人。 可他们甚至找了从小在边疆马背上长大的姑娘，跟赵鸿祯相看，赵鸿祯还是不愿意不喜欢，逼急了就要抽剑。 他和皇上最愁的就是赵鸿祯的终身大事。 现在见他竟然对着这方家姑娘展颜一笑，宗永福的一个老心脏砰砰直跳！ 不过有了前两年的前车之鉴，他硬是稳住了。 生怕因为自己的什么表情，就让这小子好容易对一姑娘生起的好感没了。 看来自己给自己找的钓鱼老友还真找对了！ 宗永福决定了，以后要天天来方家，不然就请方家到他府上去！ 还得把承枫留下陪他！ 他今晚就亲自写信给皇上，告诉他这大好事，也让大外孙高兴高兴。 “这位你叫宗爷爷，是祖父钓鱼认识的好友！ 这位是你宗爷爷的外孙子，叫……” 方禄然给方含娇介绍宗永福，介绍到赵鸿祯时，想起来，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有点尴尬。 宗永福忙笑呵呵道：“他姓赵，你们叫他承枫就好。” 赵鸿祯倒是先给方含娇点头示意：“方姑娘。” 方含娇头皮有些发麻。 她祖父这是去哪认识的钓鱼老友？ 随便认识一个就是皇亲国戚？ 还是皇上和晋王的亲外祖父！ 这老人可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祖父钓鱼给遇到？ 她更倾向于是赵鸿祯他们故意接近自家的。 想到这赵鸿祯怎么说也是那康王的亲叔叔，要不是来杀她的，说不定就跟康王有关呢。 她表情有些僵硬，“宗爷爷，赵公子。” “快坐快坐！” 宗永福忙招呼方含娇坐下，倒像是在他家似的。 等她坐下，才发现自己怎么就跟晋王坐一桌了？ 她刚想站起来，宗永福就道：“我们冒昧到访，你们可不要拘谨才是。” “哈哈哈哈，老宗你这说的哪里话？ 来快尝尝我们这鱼汤炖的如何？” 方禄然以为是宗永福拘谨了，忙热情的给他打了一小碗奶白的鱼汤。 方含娇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都是什么，更是味同嚼蜡。 “来尝尝这河豚肉怎么样？ 这可是我年轻那会特意找人学的。” 宗永福想给方含娇夹他片出来的河豚，只伸筷子时一副我年纪大了起来不方便的样子。 “承枫啊，你帮外祖父给方姑娘他们夹些河豚尝尝！” “好。” 赵鸿祯还就真站起来，用公筷给旁边的人一一夹了晶莹剔透的河豚肉片。 宗永福见承枫也给方含娇夹了，更激动了，端起桌上的酒杯就高兴的跟方禄然对饮。 赵鸿祯见他还要喝第二杯的时候，伸手拦下。 “外祖父你再喝就多了。” 宗永福气的想摔筷子，想到这在别人府上呢，还以为这臭小子能让自己多喝一杯呢，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 赵鸿祯笑着对方禄然等人解释：“外祖父年事已高，不能多饮，我替他赔罪三杯。” 赵鸿祯说着就连喝了三杯酒，又是两句话就哄的方禄然等人脸上的笑都停不下来。 那一副孝顺长辈亲和有理的样子，看的方含娇还以为这人是不是被什么附了身。 赵鸿祯发觉方含娇的视线，转头含笑看向她点头，方含娇手里的汤勺惊的掉进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碗里的汤汁也被溅出来。 “娇娇你是不是太累了？” 方有义发现闺女的不对劲，小声问她。 方含娇忙摇摇头。 煎熬的一顿饭吃完，方含娇鼓起勇气想找晋王问清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请不要连累家里人。 并且她想到一个可以自救的方法。 上一世，那宗永福就在今年六月份死的，是阴阳两虚症状饮酒过量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赵鸿祯拦着宗永福喝第二杯酒的原因。 要是她现在开始，以大夫的名义给那宗永福治病，不说让晋王念着她的好，总不能恩将仇报了吧！ 并且晋王最在意的就是他外祖父了。 此时外面已经天黑。 赵鸿祯提着灯笼扶着宗永福走在小道上。 方含娇快走几步，“赵公子请留步！” 赵鸿祯回头停下，宗永福扒拉开外孙扶着自己的手，“阿财他们来接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脚步飞快的离开。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宋管家和小厮提着灯笼来来接了。 “方姑娘何事？” 赵鸿祯下午问了宗管家后，就出来找外祖父，没想到外祖父是跟方家人一起钓鱼。 外祖应了方禄然的邀请来方家吃晚饭，自然就邀请他一起来了方家。 他就想看看这方含娇要是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只见方含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朝他走来。 方含娇心里擂鼓似的，天又黑，脚下被石子一绊，直接就朝着眼前之人扑过去。 方含娇一想到上一世他抽剑杀人的一幕，硬是腰上使力往旁边一滚，眼看着就要与大地亲密接触，后脖领子被人拎住了。 头上更是传来有些戏谑的声音，“方姑娘大可不必行此大礼！” 方含娇：！！！ 第92章 他们可出息了，也是跟皇亲国戚吃上饭了 “方姑娘？” 赵鸿祯见方含娇站起来后，一直低着头不出声。 他觉得眼前这女人，要不是自己知道她一些底细，这装的可还真像。 他可不认为仙医谷的人，走个路都会摔跤。 方含娇深吸一口气，放稳心态，“慢走不送！” 她刚才想过了，自己要是突然的跟这人说可以给他外祖父治病，反倒是会弄巧成拙。 此事还得徐徐图之。 “方姑娘特意叫住我，就为了说一句慢走不送？” 方含娇看不见赵鸿祯脸上什么神色，脑中也想起这人跟太子比较亲密，并且除了太子以外的皇子，是很看不上的，也不允许其他皇子叫他小皇叔，就算要帮也是会帮太子才对。 想明白这些的方含娇，觉得自己也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见赵鸿祯还等着她说话，硬着头皮道：“是。” 想到自己现在是不应该认识他是晋王的，不好解释刚才叫住他的原因，那就只能随便他怎么想吧。 这人不是很不喜欢女人的靠近和献殷勤吗，那就让他认为自己是个对他有不轨之心的女人，最好恶心的他再不过来。 赵鸿祯看了方含娇一会，就在方含娇下定决心是不是再说句什么的时候，赵鸿祯提着灯笼转身走了。 赵鸿祯刚走几步，发现旁边有动静，眼神一厉看过去，宗永福和宗财慌忙从那棵大树后面出来。 “阿财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啊！” 宗财提着灯笼给老爷照亮脚下的路点头，“可不，老爷小心脚下。” 赵鸿祯真是哭笑不得，也知道为外祖父为什么这样做。 方含娇看着走远的赵鸿祯大大松口气，转身回家结果见门口爹娘哥哥都在，没来得及看清他们脸上八卦的神色，进院子主动关上门。 “快先回屋，我有事跟你们说。” 邱氏和方有义对视一眼，心里有点激动，又有些慌张。 闺女还有一年不到就满十八岁了，婆家到现在还没影子是真的急。 但是也不能随便找个人就把闺女给嫁了。 特别还有那段泽商的前车之鉴，一家人对方含娇的婚事都是放心上的。 他们看着老爷子带了一对祖孙回来，看到那赵公子时，也是眼前一亮，但看人家穿着，就知道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攀的上的。 看着闺女好像相中人家赵公子了，夫妻俩都想着还是劝闺女放弃吧。 就怕闺女被拒绝了脸上不好看受不住。 特别是方禄然，原本以为宗永福只是个跟自己一样的寻常老百姓，他以为对方穿的比自己还不如的衣裳，原来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一年也只有几匹的天丝麻。 他能知道还是小儿子给科普的。 再加上人家那外孙子浑身气度穿着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所以他们见方含娇追出去时，一颗心都提着。 不过在方禄然看来自己的孙女千好万好的，就是配皇亲国戚也是配得的。 要是孙女实在喜欢那赵公子，实在不行明天他亲自问问那老宗他外孙子有没有娶亲，没有的话，愿不愿意相看他孙女。 能不能的适不适合的总是要争取一下，万一呢！ 这会见孙女回来了，都想着要怎么宽她心，结果众人反倒是被她这举动给弄的心提的更高了。 方含娇拉着爹娘他们回房，“你们能说说那两人是怎么来我们家的吗？” 方禄然道出来龙去脉，方含娇听明白了，不是人家故意要来他们家的，而是祖父主动招回来的。 原本有些提着的心这下彻底放下来。 “祖父不得不说您交友很有眼光！” 方禄然被孙女夸的刚想笑，想到孙女该不会真看上人家外孙子了，就听孙女继续道。 “那个宗永福是皇上的亲外祖父，也是宋国公。” 正准备端起水杯喝水的方禄然，水杯直接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也就是说他叫了一天的老宗，是当今皇上的外祖父！ 那自己会不会被扣上不敬的帽子被杀头啊？ 也就是说下午过来的那个年轻的赵公子，可能是皇上的弟弟即便不是亲弟弟也是表弟，都是皇亲国戚啊！ 那孙女婿岂不是更无望了？ “那赵公子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晋王！” 拿出一罐子蚯蚓的方槐序，准备让妹妹放进空间里，刚好听见妹妹的话，罐子也啪叽一声摔地上，蚯蚓爬的到处都是。 “哎呀你个死孩子干什么？ 那么大的人还玩蚯蚓，你还不赶快把那些蚯蚓给弄出去！” 邱氏被那满地蚯蚓冲击的从震惊中回神。 她本来就恶心这种软体动物，一两条的还好，这满满一罐子密密麻麻的爬的四散开，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也躲在方有义身后。 方清明方谷雨方槐序兄弟三个七手八脚的抓蚯蚓，方含娇上前直接全收进空间里。 “那那个老宗不是宗国公刚走的时候，还邀请我明天继续跟他一起去钓鱼，我是去还是不去啊？” 不去，会不会得罪人？ 去了，一不小心也会得罪人。 方禄然突然就犯难了。 自己找什么朋友不好，怎么就找到这个天下仅一人？ “会不会给你大堂哥招祸啊？” “没事，明天你还是得去。 他们只要不说，我们一家就当不知道，当正常人相处就行。 要真有什么他们肯定会露出破绽的。 我觉得巧合因素比较大，那个老国公是个喜好口腹之欲的，一年当中有大半时间都在外面寻找美食。” “那就行，不过这事是不是还是要跟你大堂哥说一声啊？” 方有义和邱氏都跟着方禄然的话点头，他们也觉得应该跟方问声说。 不说那宗老国公，就是那晋王他们听着就害怕，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连他们这样的小老百姓都知道，足以见得其名气！ 他们真是出息了，跟当今第一王爷也是一桌吃过饭了。 “刚好我明天给他们送鱼，顺便把这事说一声。” 方清明主动揽下这事。 “那还得再挖点蚯蚓。” 方禄然想到明天还得去钓鱼，那钓鱼利器可不能少。 说到蚯蚓方含娇点头，“你们没事的时候就多挖点蚯蚓放空间里，这也是一味很好的药材，很多病症都能用的上。” 那宗国公的病症就需要蚯蚓。 只要宗国公要跟着祖父一起钓鱼，她就有机会给他治病，治好当不了救命恩人，也能得个宗国公的好吧。 “好，以后家里人没事就去挖蚯蚓！” 方禄然是第一个支持的，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有异议。 “槐序你还不出来去读书？” 方槐序听到四叔的声音，皮子就是一紧，“来了！” 第93章 被吃绝户的产妇，上门找茬的康王妃 康王妃被看的也有些生气了。 “王爷那方问声这分明是看不起你，觉得王爷你是被贬来这里的，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才也不把我放在眼里的，所以我去了几次才连门都没进去，更没有让我道歉的机会。” 康王妃越说越生气，她说的方家连门都没让进也是真的。 不过是方问声在衙门不能擅离职守，陆氏和刘氏带着姚氏故意出门避开了，所以康王妃才没能进得了门，也就没能道成歉。 康王何尝不知道方家人的作为是为什么，但也是真的气。 他要是还在京城，还受父皇的器重，何尝会遭到一个区区四品小官的嫌弃？ 正因为越是知道这点，越是气。 但眼前的女人也有莫大的关系，要不是因为她想让那方含娇和段泽商被捉现扬，又怎么会出那样的纰漏，那方家现在也早就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王爷那方家人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一定要给他们些颜色好好看看！ 不然以后岂不是谁都能踩我们一脚！” 康王看向康王妃，“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让方家人主动把那方含娇送到我面前来，你要是做不到你也不用在这了！” 你不是会算计吗？ 要是事能成，还算她有些用处，要是事成不了，那再留着她，也只会是个给自己拖后腿的，他身边不要这样的蠢人！ 康王话未尽，但康王妃也明白他话中的含义，脸上的神色差点没绷住。 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是一顿摔打砸。 嬷嬷等房间里面没声音了，才推门进去。 身后跟着进来的两个丫鬟，默不作声的手脚麻利快速收拾现扬。 等丫鬟下去后嬷嬷给康王妃端了杯茶，“王妃老奴已经让人打听了那方家人住在……” “很好，去把库房里的那株红珊瑚拿出来。” 康王妃收拾了一番，带着那株红珊瑚树坐上马车朝着城西去了。 方家众人刚吃完早食，该读书的去了私塾，该种地的去了地里，该开铺子的去了镇上，还把方含娇一起带去了。 方清明把昨天钓的鱼各种都拿了两条，送去知府府，这时宗永福拿着他的渔具上门了。 方禄然他们不知道宗永福的真实身份时，还没怎么，知道后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不过方禄然想到孙女的叮嘱，倒是很快就镇定下来，也拿上自己的渔具跟着宗永福一起去河边了。 今天的几个小娃娃都被拘在家里，不让跟着太祖去河边，孩子太多，他们太祖还要钓鱼难免照顾不过来。 不过在家也没闲着，被他们的娘带出去挖蚯蚓了。 方含娇的几个嫂子们见家里人天天都有事忙，就她们没什么事帮不了家里。 得知小姑子要蚯蚓，在家没事就带着几个小的去挖蚯蚓，还能让几个小的有事做不吵闹。 方含娇刚到医馆没多会，就有个二十出头身着锦衣的青年慌慌张张的上门。 “救命！ 大夫救命！ 我媳妇孩子生不出来，稳婆让请大夫，求你们快跟我去看看！” 稳婆说一般的大夫可能也不愿意上门去，毕竟难产的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扬。 不是保大就是保小，更甚一尸两命。 主家伤心还来不及，不怪罪大夫就是好事了，有的还被讹诈，说是被大夫冲撞了，所以一般没有大夫愿意趟浑水。 但是稳婆说了，这家有女大夫，让女大夫去，还能进里间直接给她媳妇医治帮着生产。 秦大夫一听孕妇难产，起身就拿上药箱，“娇娇你跟我一起去。 知婉你留下看医馆，碰到不能看的病，好生让他们移步其他医馆，能等的可以等我回来。” “知道了爹。” 好在那产妇家离的不远，方含娇和秦大夫到的时候，就听见后院产妇瘆人的喊叫。 男人见秦大夫也要进后院，男人直接拉住他，“你不能进去！” 秦大夫眉头一皱，“不是你去叫的我来？ 现在是何意？” 这不耽误救人吗？ 那男人指着方含娇，“让她进去就行了，你进去我媳妇就没有清白了！” 男人这话一说方含娇和秦大夫都气结。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的事，在大夫眼中无男女。 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我徒弟没接生过，她进去也没用。” 方含娇并没有多嘴，她当然站在师父这边的。 这样的人家要是不愿意、不说清楚，就是她进去了帮着产妇把孩子平安生下来，要是有个什么万一，这男人估计也能赖上她。 她虽然要多做好事，但也不能什么烂事都做。 “怎么就没用了，你们医馆的女大夫不是神医吗？ 你快进去救我媳妇啊！” 那男人看着方含娇就要上手把她往屋里拽，被秦大夫挡开。 “我说了我徒弟不会接生，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大夫直觉这男人有问题，不愿意给产妇看了，人家死就死，他管不了那么多。 “那可不行，你们早说不会接生啊？ 早说我就请了其他大夫来了！ 现在浪费那么多时间，我夫人也等不了了，你们今天要是不能救我夫人，我一定要你们偿命！” 说着门外突然出现几个粗壮大汉，个个手持棍棒堵着门。 方含娇明白了，这是被做局了。 “行我进去，不过你那么爱你的夫人，应该不介意立个免责字据吧。” “娇娇不可！” 秦大夫很是担心，也察觉出来今天这情形不那么简单。 “师父你放心，我有把握，就是不知道这位对妻子那么上心的相公，愿不愿意为了他妻子立免责字据了。” “你妻子声音已经很弱了，难不成你是故意要拖死违逆生孩子的妻子？” 门外已经有邻居在看热闹了。 那男人想到里面事情都妥当，还有早就打点好的稳婆，门外又有不少人看热闹，一咬牙点头，“行，我立！” 方含娇拿着男人立的字据进了屋内，产妇眼神已经有些涣散，方含娇忙给扎了两针，又拿了一片人参让她含在舌根下。 顺便滴了一滴灵泉水，产妇一会就又有了力气人也清醒过来。 “救我~我不能死！” 产妇早就发觉相公一家的不对劲，明显是想吃她家绝户，奈何身边没有能用的人，所以抓住一切能活下去的机会。 方含娇一看就知道产妇和她肚子的孩子，应该都是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刚进来那满手血的稳婆，看来这家人后宅阴私很是龌蹉肮脏。 她握住产妇的手安抚，“你放心，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她说着见稳婆又朝产妇身下伸出那双带血的手，直接一针让那稳婆瘫坐在地上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于此同时，方家别庄门口，方辰月带着两个弟弟回家取空的陶罐去装蚯蚓，结果刚出门口就撞了人，看着被自己撞坏的一看就很贵重的珊瑚树，很是不知所措。 看着那一脸凶相的女人，更是吓的连连后退，还不忘带上两个弟弟。 “撞坏东西就想走？ 快叫你家大人出来！这可是皇上赏赐给我们王府的东西，你们一家人都等着被砍头吧！” 久等孩子不回来柳氏刚到门口就听见这话，直觉下腹一阵抽抽也顾不得，先把孩子们护在身后。 那嬷嬷上前就要朝柳氏伸手。 第94章 劝你少管闲事 柳氏不会让这嬷嬷碰到自己，带着儿子直接退进屋内。 拿起门后的扁担对着那朝着她过来的嬷嬷。 嬷嬷没想到这乡下妇人竟敢拿着武器对着自己，气的要伸手去夺，柳氏直接一扁担挥开嬷嬷伸过来的手，还在她肚子上杵了一扁担，直接把人杵的后退摔倒。 “放肆！ 小贱人敢打我？ 今天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方孟夏见二伯母不好，那个一脸凶相的老妇也很吓人，倒腾小短腿去屋后搬救兵了。 他知道祖父祖母他们就在后院空地干活呢。 康王妃一直坐在马车里，对这穷酸地方厌恶的很，根本不愿意下来。 任由嬷嬷跟方家人交涉足够了。 如今方家小儿更是打碎了御赐的珊瑚，就不信这方家还能坐的住。 这次定让这方家人主动跪着求着把那方含娇送入王府！ 只是一想到那贱人即将成为王爷的人，她就恨！ 不过王爷这次可不会再如何怜惜那贱人了。 要不是那贱人，王爷如今也不会那么没脸，连门都不敢出了。 “哇哇！娘我不是……故意的……” 方辰月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珊瑚，但是能听懂那恐怖的妇人说的那个东西很贵很贵！ 贵的他家里从来都没那么多银子过。 知道他们家可能赔不起。 所以吓的哇哇哭。 “是她撞的辰月……” 方辰月说的也是真的，他明明刚出门，迎面就被这凶恶的妇人给撞了，然后那个什么珊瑚就掉地上碎了。 结果指着他就凶狠的骂他。 比以前村里的王大娘还会骂人。 见娘脸色痛苦，更害怕了。 “呜呜…娘…” 柳氏自然是相信自己儿子的。 那什么珊瑚树就碎在她家门口，除了故意栽赃她想不到其他。 “你个小子年纪不大但是满嘴谎言！ 你家大人就是这样教养你的！ 不论你们如何说，今天也是死定了，这可是御赐之物，被你打碎了，皇上要是知道，你们家都得被抄家灭族！” “现在还胆敢打我，车夫还不快过来绑着这小蹄子！” 嬷嬷觉得刚好趁现在把这一大一小两人给绑了，方家想赎人，就得拿方含娇来换。 如此也就能完成王爷的交代了。 柳氏原本缓过来的肚子又抽抽了。 她死死掐住自己虎口，深呼吸。 这时邱氏和黄氏他们从后院跑过来。 “歹！ 你们光天化日想干什么！” 黄氏见儿媳妇脸色不对，忙过来扶住她。 “没事娘来了，别怕！” 柳氏见家人都来了，确实没那么害怕了，不过肚子还是不太舒服，刚才实在太紧张了。 邱氏见状忙让汪氏去屋里倒杯水来。 家里喝得水里都有灵泉。 汪氏立即去了。 邱氏又给方有义使眼色，让他去搬大救兵！ 方有义立马从后门出去了。 “我儿媳妇可是有身孕在身，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有什么，我要你们偿命！” 黄氏真的恨死门口的嬷嬷。 即便她穿的富贵也不惧怕。 邱氏见方辰月吓的不行，搂过他好生安抚。 “没事的没事的，辰月不怕不怕啊！” 那车夫正要绑人，见方家院子里突然冲过来一大串人，几个男人手中还拿着铁锹等物，他实在也是不敢硬上前。 这家人看着就是敢真打的那种。 嬷嬷白了一眼车夫，“没用的东西！” 车夫后退一步：你行你上！ 嬷嬷指着地上打碎的珊瑚树。 “别拿有身孕吓唬人。 你们家人打碎了皇上御赐之物，别说一个有身孕的妇人，就是你们都有身孕的，也没用！ 你们想怎么赔？” 嬷嬷丝毫不惧方家人多势众，她好歹也是跟着王妃身边，什么样的局势没见过。 “别的我不知道，管你那是不是御赐的，我家可不在路边，这门口那么宽的路，都不够你们走了，硬是把御赐的东西搬到我们家门口来摔碎了，然后倒打一耙？” 黄氏都不用妯娌帮忙，就自己就能跟那嬷嬷大骂三百回合。 “你们还真讹错人了！” 嬷嬷没想到这乡下妇人嘴皮子那么利索。 她又嗤笑道：“你们也是知道自己赔不起，所以想耍赖？” “赖你嘛卖批！” 黄氏才不管对面是什么人，见柳氏喝了一杯水神色好很多，站起来指着嬷嬷的鼻子就开骂。 “你个老菜帮子哪来的滚哪去！ 我就知道你们在这的，都是犯了错被皇上贬到这里来的！ 不知道好好改正错误，还故意拿着御赐东西到处讹人？ 信不信我一纸状书告到京城去！” 黄氏别的不知道，反正这些事听小叔子说过，除了方问声这样被皇上派来的官，其他人都是犯错被贬来的。 即便都是有身份的，那也是犯错了，还犯的大错，不然不能被贬来这里关着还不让出去。 吵架就要戳别人的痛处，才疼！ 马车里的康王妃脸直接黑了。 这帮贱民！ 等她出去，一定先弄死这些贱民！ 嬷嬷都被黄氏给气到了，脸上也没了最初的笑容。 “别管我们是谁，但你们家的人打碎了御赐之物是事实，就是对皇上的不敬！ 也要被诛全族！” 嬷嬷被黄氏气的，也只能拿珊瑚树说事了。 “我倒是不知拿着御赐之物到处跑的，打碎了还能找别人的错的！” 宗永福听方有义说康王府的人过来闹事，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在这，被康王府的人知道了，才故意上门的。 倒是不知皇上的那些不孝子孙都被贬了，还能那么嚣张！ 更怕的是方家被自己连累了，当即跟着一起过来了。 刚过来就听见嬷嬷那张狂的话，直接呵斥！ 怎么说这方家也是他朋友了，何况承枫还对人家家里的宝贝孙女有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康王府的下人这样随意污蔑！ 邱氏见公爹和昨天那个宗国公都来了，瞪大眼看着丈夫。 她让他去搬救兵搬的是方问声啊，他怎么把这宗国公都给搬来啦！ 她没想着这人是因为人家多大皇亲多大官啊，能管他们家这样的小事？ 嬷嬷听见又有质疑的声音，下意识就回，“何人胡言！可知我是康王府的人，劝你少管闲事！” 嬷嬷说完一转头见到宗国公，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哦？老夫若是偏要管，你待如何？” 此刻的宗永福在方家人眼里，身高有两丈！ 第95章 被吃绝户的产妇 产妇想看看孩子，奈何动弹不得，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方含娇看着孩子浑身青紫，明显是在肚子里憋久了。 额头上的四个手指头印子，明显就是稳婆弄的。 方含娇看的心头火起。 原来不是生不出，是稳婆按着不让出！ 稳婆该死！ 她先是小心翼翼快速的把孩子嘴里的秽物抠出来，直接给喂了滴灵泉水。 好在孩子刚出生，身体还算干净，并不会排出多少污垢。 她见孩子还是没动静，又给婴孩口中滴了两滴灵泉。 只没想到下一刻孩子口中吐出一团黑乎乎的秽物，紧接着哇哇哭起来，哭声小的跟奶猫似的，不仔细都要听不见了。 方含娇刚松口气，却发现气松早了。 婴孩浑身往外排腥臭的黑灰色物质。 她这才注意看孩子比较瘦小，脐带颜色也不是很对。 这是中毒了！ 她惊觉，这家人是想把这母子俩都给弄死啊！ 到底是自己亲手接生的孩子，方含娇不忍心又给孩子喂了一滴灵泉水，确保孩子的健康。 “孩子…” 产妇虚弱的声音传入方含娇耳中让她回神，她抓起产妇的手把脉，果然产妇体内有中毒迹象，不过大部分毒都在下身位置，巧合的是毒被孩子吸收了大半。 要不是她有灵泉水，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活。 方含娇安抚她：“不急，孩子很健康。 就是有些脏，我擦好就给你。” “真的吗？ 孩子真的没事吗？” 产妇想了想这女大夫是她翻身活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 “你是秦家医馆的女大夫吗？” 方含娇点头，把孩子身上擦干净，“孩子还挺白净的，一看就像娘，长大一定是个美男子！” 脐带剪了包扎好，先抱给产妇看看孩子。 “是个男孩，虽然有些瘦，好好喂养很快就会长肉的。” “谢谢你！大夫谢谢你！” 产妇看到自己进了鬼门关生下的孩子，和孩子头上已经开始淡化的手指印，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突然下定决心。 “大夫，能不能求你帮忙去帮我去衙门报个案？” 方含娇用一早准备好的小襁褓，刚把婴孩给包裹好，就听见产妇的话有些惊诧。 难不成这产妇是知道了什么？ “不怕你笑话，我是个孤女，娘家留了些财产，之前还抱着幻想，可是刚才你也看见了，他们分明是想让我一尸两命吃我的绝户！ 我就是为了孩子为了我自己，也不能再装下去了！” 产妇说着一咬牙就要下地给方含娇跪下，方含娇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上前按住产妇。 “你躺好。 我同意帮你报官，不过你得写个字据才行。” 方含娇看到产妇现在的样子，把已经没再哭的婴孩放产妇身边。 见屋内桌上有茶壶，给倒了一杯温水，温水是空间里换出来的，里面加了滴灵泉水。 好人做到底，干脆把产妇体内的毒也都清了，也能让她好的快些。 也想看到这产妇的境遇跟自己上一世有点像，都是被算计死的那个。 她愿意无偿帮她。 让她写字据也是为了防止被反咬一口。 好人她能做，但她可不愿意做烂好人。 “好，我写！” 产妇知道方含娇让她写什么。 方含娇把水杯端来，“先喝杯水润润口吧。 那稳婆故意捏按住孩子不让出身这事，你应该也知道吧？” 产妇一想到之前就忍不住流泪点头。 方含娇见她果然什么都知道，也就放心了。 “你既然已下定决心，就不要再伤心了，月子里哭多伤眼，你还有孩子，以后你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我知道，谢谢你！ 桌上就有笔墨，麻烦你帮我拿来。” 产妇说着感觉身上回了不少力气，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上天都在帮自己。 这么想也没错。 方含娇的出现于她，可不就是上天都在帮她么。 今天换作任何一个大夫在扬，估计最好的结果也是只能保住一个，还只能保住大的，并且产妇之前就已经伤了身子。 别说以后还能不能生的事了，能不能活两年都未可知。 有了力气后，那产妇自己能下床了，亲自写了状告夫家和稳婆的状纸，按了手印，从妆奁最底层抽出五张百两银票，和状纸一起递给方含娇。 “这是答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我知道不多，不过眼下我只有那么多，以后我会慢慢报答的！” 方含娇也没有推辞收下了。 她可是真真救了她母子俩，别说五百两，五千两也是收得。 “我们现在就走了，你自己可以吗？” 方含娇也想多帮助一下这小妇人，但自己到底只是个外人，被请来接生的，现在孩子也生好了，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那产妇看出方含娇的善良，笑着点点头，“我现在还能应付，只是希望大夫可一定要尽快去帮我报官！” “好，出去我会直接去衙门！” 方含娇给了肯定，产妇又躺回床上。 刚好这时有个浑身湿透的丫鬟冲进来，差点跟方含娇撞个正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呜呜……” “你这是怎么了？” 方含娇见产妇有帮手，取了稳婆身上的银针，不过又扎了她的昏睡穴，“你们得找根绳子把她绑起来。” 产妇点头让丫鬟找来绳子，把稳婆死死绑住。 方含娇交代好，就放心的出去了。 那请她和师父来的男人在门口气的跳脚，“你家姑娘还在生孩子，你不能进去！ 放肆竟连我的话也不听，真是反了！” 显然是在骂刚才的丫鬟。 男人见到方含娇出来，忙激动上前问：“怎么样？” 方含娇见男人眼中的兴奋，根本没有对妻子和孩子的期待与担心。 她盯着男子的眼笑道：“恭喜喜得贵子，母子平安！” 秦大夫见徒弟出来轻松的样子，松口气。 里面应该没有大事，果然听她说母子平安，也跟着笑了。 他徒儿就是厉害！ 方含娇说着还对男子伸出手要诊金，“诚惠二十两银子。” 男人见方含娇袖口上还未干枯的血迹，听着她说母子平安，瞪大眼不可置信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方含娇皱眉疑问：“怎么？你媳妇给你生了个健康的儿子，你还不高兴？ 倒像是希望他们母子有事似的？” 第96章 身份暴露 哈哈哈太好了！ 二位慢走不送！” 不说方含娇了，就是秦大夫都看出男人不是真的高兴了。 不过这跟他们无关，秦大夫示意乖徒快走。 人家家里的阴私，他们身为大夫是一定不能瞎好奇的。 回了医馆，方含娇直接去了后门。 “师妹，那人妻子产子还顺利吗？” 刚回医馆秦知婉就迫不及待问。 现在医馆没什么人。 不过有两个专门等着的，见秦大夫回来就找他看诊了。 方含娇想跟师父说一声，现在也不方便。 “师姐你先过来，那产妇顺利生产母子平安，但是那男方家里想要吃绝户，那产妇求我帮她报个官。 我得走后门去衙门。 一会师父问起我，你跟他说一下，别让别人听见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路上是有人跟着的。” 方含娇说着，往医馆门外看了看，不见刚才跟着他们的那个小厮了。 “不过这会儿人不见了，可能见我们回来已经走了。” 秦知婉听师妹说那男人一家要吃那产妇的绝户，震惊的双手捂嘴，生怕自己不小心惊的喊出声，引起别人的注意。 跟师妹说话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小了许多。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要不还是我去吧，反正他们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去干什么。” 她怕师妹出去再被盯上就不好了。 万一别人看到了她去衙门，把她拦住可怎么办？ 方含娇摇头，“师姐你放心，我走小路不会被他们发现的。 只要到了衙门，晾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出来挡着拦着。 到时候让差役陪我回来，他们更奈何不了我了。” “长话短说，那产妇现在情况还是很危险的，等回来我再和你细说。” 秦知婉也知道现在事关紧急，得赶紧去报官才是。 方含娇知道师姐担心自己，但她想说的是，她去报官就算被人发现，也比师姐去要安全许多，起码她有自保能力。 “师姐你放心，实在不行我就拿针扎他，你知道我现在深得师父真传。” 秦知婉只好点头，“那你赶紧去，爹这边有我。” 方含娇抄近路小跑着去的衙门。 来的路上她就在想，那男人之前来医馆找师父去接生的时候，就要求了一定要带上自己。 到了之后又不让师父进去给产妇看诊，即便师父说了自己不会接生，那男人还是执意要自己去的奇怪样子，不全像是为了吃绝户。 更像是为了找替身的感觉。 也可能是她被人坑的害的多了，看什么人什么事都觉得有可能另有隐情，专门挖坑等她。 她也没有走衙门前门，以防打草惊蛇，而是走了知府府后门。 门房见识姑娘来了，甚至没有通报就让她进去了。 陆氏见到方含娇高兴的不行，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侄女有重要的事找儿子，让她先去了。 方含娇是拿着那产妇按手印的字据直接当状纸呈给大堂哥的，方问声岂有不管的。 方含娇着急回医馆，跟大伯母大堂嫂她们简单说了事，就要回去。 走的还是后门，到门口时看着门房。 “下回还是要通报的为好，不然被人知道了，哪天易个容装成我进府作乱，岂不后悔莫及？” 门房被方含娇说的冷汗涔涔，忙点头，“是，姑娘说的是，小的一定谨记！” 方含娇刚出来在岔路口遇见同样来报官的小柳氏，小柳氏跑的满头是汗，被方含娇拦住时吓一跳。 “四嫂你这着急忙慌的，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柳氏见是妹妹，忙点头，“来不及说，咱们先去找大堂哥！” 方问声刚派了四个衙役去了那产妇家，结果见妹妹又从前门进来了。 “大人救命啊！” 小柳氏一进衙门对这方问声扑通就跪下。 “四弟妹起来说话！ 娇娇快把你四嫂扶起来！” 不是在衙门里要保持威严，方问声都要下来亲自扶小柳氏了。 方含娇见四嫂这样心都跟着噗通噗通跳了，不过还会死把她拉起来。 小柳氏边起来边说要紧事。 “那个康王府的马车来我们家门，摔碎了个东西说是御赐的，要让我们家赔！ 他们就是故意讹人的！ 那门口那么宽的路，就算是路过，东西从马车里滚出来，也不能正好摔家门口啊！ 小侄子和大姐被吓的不行，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小柳氏还没意识到，这会自己已经跟着方问声和方含娇在往外走了，急得不行。 直到被方含娇拉着上了方问声的马车，才反应过来。 “四嫂你别急，娘他们都知道了吗？” 小柳氏点头，“二伯父去找祖父了，让我先来报官，这会祖父应该回家了。” 听到这的方含娇放心不少。 方问声不愧是混迹十几年官扬的人，脸上最是镇定。 “康王府弄这一出，就是想拿捏方家，不可能真把方家人怎么样的。” 车夫已经被吩咐过，赶车赶的飞快，也是离的没多远，他们到时，正好听见宗国公说的那句：我非要管，你待如何的话。 看着宗国公在这，方含娇提着的心彻底放下。 方问声大前年回京述职时是见过宗国公的，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他，来不及惊讶，忙下马车对着宗国公规矩见礼。 “下官见过宗国公！” 他这一下让知道宗国公身份的方家人视线，全集中在方含娇身上。 方含娇忙给爹娘他们使眼色，然后规矩给宗国公见礼。 “小女见过宗国公！” 方家其他人也都忙学着方含娇给宗永福见礼。 宗永福并没有阻止，等他们见完礼摆摆手，示意起身后，就定定的看着康王府的马车。 想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到现在还不下来，真是好胆！ 马车里的康王妃早在方问声见礼时，心就跟着一跳，挑起一点车帘子，见真是宗国公吓的忙松了车帘。 现在外面安静如鸡，也知道自己再不下去见礼，是不行的了。 这位可是皇上见了都要见礼的人，她还真不敢造次。 这该死的方家人是怎么认识宗国公的？ 看来今天这事又办不成了。 自己最近是不是犯太岁了？ 再不愿意，康王妃还是撩开帘子下马车了。 “秋彤见过曾外祖！” 康王妃想打亲情牌，结果宗国公根本不接茬。 “都被皇上罚来这了，还不知悔改惹是生非，看来皇上罚的不够啊。” 老嬷嬷早就被吓的站不住，现在听宗国公这么说，回过神心一狠眼一闭，跪趴在地砰砰磕头，三两下就磕出血了。 “都是老奴的错，王妃什么也不知道，那珊瑚树也是老奴不小心打碎的，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才想着找这家人当替死鬼，老奴罪该万死！” 嬷嬷说着，咬牙爬起来就要朝着方家的墙上狠狠撞去。 第97章 差爷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方含娇一见那嬷嬷磕头的样子，就知道这是要舍己救主了，还真是个忠仆。 但你表忠心就表忠心，死我家门口不是纯恶心人吗！ 她喊的及时，方家在家的几个老爷们反应也迅速，纷纷上前默契的朝嬷嬷踹出一脚。 直接把人嬷嬷踢的后翻两个跟头才停下。 方家人：…… 本来可能没事的，现在他们是不是摊上事了？ 方问声看着几个叔叔老当益壮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宗国公嘴角抽了抽。 “哇……她好厉害！年纪那么大还能后翻两个跟头呢呜呜……” 几个小月份本来还挺害怕的，但见那嬷嬷被自己祖父给踢的后翻了两个跟头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惊叹出声，又纷纷被自己娘捂住嘴。 小嘴巴被捂住了，他们也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小手都伸出来叠加在娘的手上紧紧捂住，小样子看的宗国公心都化了。 他太久没见过这么小的又古灵精怪的孩子们了，不由想起承枫小的时候。 想到自己的乖孙，又看到旁边的方含娇，忍不住想，要是乖孙跟这姑娘成亲了，按照方家这样人丁兴旺的血脉，那离自己抱重孙子的机会根本不会远了！ 一想到自己的重孙子，到时候跟着方家的几个小月份一样可爱，心又跟着软了软。 他看向那躺地上起不来的嬷嬷，还有康王妃满脸心疼的样子，火气就窜起来了。 “刁奴确实该死！ 康王妃身为主子管教不严，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样吧，康王妃即日起，禁足康王府一月。 康王妃你可服气？” 他在看到康王府的嬷嬷惊讶自己的到来，见康王妃迟迟不敢下马车，又见到方问声的时候，不用问原因，也知道康王妃带着人在方家门口弄这一出，是为什么。 无非是得知这房州知府今年要上调回京，想让人站队他康王府的把戏罢了。 看到着康王妃带着她的人做的眼前的蠢事，他就愁皇上的几个儿子都怎么教的？ 那几个不孝子孙怎么内斗都行，可别再连累牵扯到他乖孙承枫！ 看来到时候回京得找太傅好好下下棋了。 至于禁足康王妃一月，也是有考量的。 再不好也是皇上的儿子儿媳，虽然被贬，收回封地，倒也没有褫夺封号，真有什么事他也不能越俎代庖。 罚康王妃禁足一月，可以用嬷嬷不敬他，康王妃管教不严为由，但要是超过一月就有些过了。 皇上是他外孙不错，但到底是皇上，承枫又来了这，他也不想引起皇上的猜忌。 “曾祖……” 康王妃在听到宗国公说禁足她一月的话，脸色刷一下白了。 别说现在她是跟着王爷被贬来房州了，就是没被贬在京城，宗国公要禁她的足，她也得乖乖禁足。 更多的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的耻辱。 “你要是觉得一月太少了，两月也行。” 宗国公不想听康王妃的狡辩。 “看在你也是无心之失的份上，我也不会跟皇上说你带着御赐之物，到处跑还打碎了的事。 只那作恶的奴才也是留不得了，就算在这房州，也不能因这样的奴才堕了皇家的名声！” 本来还想再挣扎的康王妃，彻底偃旗息鼓。 “是！ 秋彤谢过曾祖不怪之恩，秋彤这就带着这罪奴回去处理了！” 宗国公要是真跟皇上说她带着御赐之物到处跑，不明着说她在想办法结党营私，都被贬了还敢搞这些？ 一查那珊瑚树根本就不是什么御赐之物，再加一个欺君之罪，王爷就别想再翻身了。 她今天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叫车夫把嬷嬷抬上马车，跟宗国公告罪后就走了。 宗国公也不怕康王妃跟他阳奉阴违的保下那嬷嬷，就算那嬷嬷能活着，也不会再留在康王府了，还得改头换面不敢出现在人前。 他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也是心疼皇上。 皇上年纪都快四十了，儿子们还那么不省心。 皇上的几个儿子，刚出生那会他也是看过的，还抱过呢，也高兴过。 但到底君臣有别，那些皇子们，也就太子比较得他心，也像个长兄的样子。 其他皇子在他看来都跟大户人家的庶出没区别，特别是几个庶子在几岁的时候就学会争斗了，他就更不喜欢了。 这些皇子跟赵鸿祯年纪都相差不大，在赵鸿祯出事后，他把赵鸿祯接出去养了两年，祖孙感情深，又是女儿最小的孩子，还没了娘，心思全在这最小的外孙身上了，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所以现在最想看到的事，就是小外孙找个喜欢的姑娘成亲，然后生个曾孙，他人生就圆满了。 原本以为会很难收扬的方家人，见康王妃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还被禁足了，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宗国公看着方家人，知道他们估计只是反应不过来他的身份，他一转眼又笑呵呵的跟个寻常百姓家的老头一样，看着方禄然。 “老方啊，这没事了，不如我们继续去钓鱼？” 方禄然哪有不允的，“好好，我水壶里没水了，回家装点水，拿点点心瓜果就来，要不您先去？” 宗国公听方禄然称呼都用您了，估计是要回家跟那方知府好好说说了。 他知道想让他再像以前那样，跟自己称兄道弟的，估计有点难。 面上不显，点头道：“行，那我先去等你！” 方禄然刚要回家，方含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着一篮子，洗好的还带水珠的瓜果，还有一壶她自制的茉莉花茶水。 “祖父，果子有现成的，你还是跟着国公一起去吧。” 方禄然瞪大眼看着孙女，见孙女坚持，侄孙也没说话就是听孙女的意思，接了果篮和茶壶。 “那行。” 方含娇给家里人使个眼色，率先走到宗国公跟前行礼道谢。 “今日真是多谢国公爷，我们农家无以报答，要是国公爷不嫌弃，可来用晚膳。” 方有义他们才想起来，都还没有跟人道谢呢，都跟上。 方有义：“感谢国公爷！ 往后国公爷钓鱼的蚯蚓，定都给您送去最好的！” 邱氏：“我们农家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家里种的瓜果蔬菜还尚可，国公爷要是不嫌弃，以后您每天吃的瓜果蔬菜我们家全包了！” 几个小月份也上前感谢：“我们给太爷挖蚯蚓！ 陪太爷钓鱼！” 赵鸿祯听说方家遇到事了，外祖父过来了，放下手头的事刚过来，就看到方家人感谢他外祖父的画面。 方含娇看到赵鸿祯头皮都麻了，该不该见礼啊？ 方问声直接给她选择了。 “下官见过晋王！” 康王妃让人把嬷嬷秘密送回她儿子家，嬷嬷儿子是白身，外人也不知他是嬷嬷的儿子，且在外一直帮着王爷做事。 康王被贬时，嬷嬷儿子也秘密跟来了。 嬷嬷感激涕零的悄悄回儿子家，同时内心恨方家恨的要死。 想着还有机会，今天她儿媳妇临产，儿子一定会去秦家医馆找那方含娇的，只要儿媳妇一尸两命，他们家就闹上衙门去，闹的满城皆知！ 就不信那方含娇还能轻易躲过！ 只刚到家就看到几个差役绑着她儿子，她忙上前：“你们是不是绑错人了？” 不应该去绑方含娇那个贱人吗？ 第98章 有什么冤屈去跟知府大人说吧 “放肆！” “在靠前妨碍公差办事，小心刀剑无眼！” 被怼在地的嬷嬷心里怒火中烧。 要不是自己现在不能说明自己的身份，哪里轮得到这些小差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她不能看着儿子就这样被带走，忙从荷包里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就要往离得最近的差役手里塞。 “差爷通融则个，可否告知，为何要抓我儿子？ 我儿子这是犯了什么错？” 原本还想装作不认识娘的男人，见娘竟然当众承认他们母子关系，有些着急。 一个劲的给他娘使眼色。 可别坏了王爷的事啊！ 嬷嬷好像没看见似的，见当头的差役收了那锭银子，又拿出三锭往剩下的差役手里都一人塞一个。 她跟着王妃这么多年，手里可不缺银子。 只要这些差役肯收银子就好办事。 就怕他们不收，那就没得说了。 “我就这一个儿子，平日里也是个好的，要是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望差爷宽容一二，我这就带回家跪祠堂好好管教！” 嬷嬷说着就想去把儿子从押解的差役手中解救出来。 然而刚靠近都还没碰到她儿子，就被差役再次用刀柄给怼开了。 另一个还抽出大刀架在嬷嬷肩上。 “你是这彭年的亲娘？” 嬷嬷忙不迭点头，被刀吓的差点腿软跪地上，但又怕自己一定刀剑无眼真把自己给砍了，硬撑着，两股战战。 “差爷不是…不是都答应了让老身自己教育儿子的吗？” 几个差役对视一眼，冷笑。 “我们什么时候答应了？” “既然你是这彭年的亲娘，一并带走！” “饶命啊！冤枉啊！” 嬷嬷一想到自己即将被这些人带到哪去就慌了。 “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差爷为什么会抓你?” 彭家门口的闹剧，已经引的左右邻居都在自己门口看热闹。 彭年本是低着头的，这会眼眶通红抬起脸。 “月芳今日一早就喊肚子疼，我就找了稳婆来。 那恶毒的稳婆，竟然想害死我和月芳的儿子，用她自己的孙子调换，被抓住现行人已经畏罪自杀了。 月芳受了惊吓，现在谁也不信任，状告我要吃她绝户。” 彭年说的一脸无奈，好像真是他妻子不懂事闹的这出似的，他也不怪同样受了惊吓的妻子。 “没事，咱们知府大人是个为民的好官，只要我说清楚了就没事了。 就是连累了娘你。” 彭年说着一脸真诚的看向差役，并没有求他们放了娘，只是好声求道：“几位差爷，我娘年纪大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救儿心切，才做了冲撞差爷的事。 还忘几位差爷别与我娘一个老妇人计较。” 彭年说完，几个差役见有不少人都在看着，心里都对这彭年的奸诈狡猾又有了更深一步的认知。 那不知情的人，还真会认为是他们故意以身份压人了。 这要是被传开，不说他们没得好，就连大人也可能会被冠上纵容手下差役为非作歹欺压百姓的名头。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娘给我们银子了，就能让我们伙同你？ 你娘给的贿赂银子，我们会一个铜板不动的呈给知府大人的。 有什么冤屈还是你真的要吃乌家绝户，全都到大人跟前去说吧。” “都带走！” 差役大声解释清楚，那些看热闹的人，果然对着彭年露出不屑神色。 这彭年是前年来的这，说是做生意的，得知乌家女年纪十六招赘婿，主动上门，刚成亲没多久那乌老爷夫妻就得了重病，没多久就双双入了土。 乌家家业都成了这彭年的。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彭年是来吃乌家绝户的。 现在那乌家女儿状告彭年吃绝户，即便是彭年说了那些话他们也不信。 甚至有的人巴不得彭年罪证确凿，直接被砍头才好。 乌家家业那么多，当年说亲时，乌家门槛都被踩平了，结果乌家女偏要招赘，现在可好，招匹狼回来！ 众人看着那四个差役一人压着一人，最后两个还用门板抬着一个满头满脸都是血的老妇人，朝着衙门去了。 有人认出那老妇是附近的稳婆，还好心的跑去人家里叫人去了。 方问声没有在方家多待，他还在上衙，衙门里的事也多，回来半路上刚好遇见来找他的差役。 结果回头又把方含娇给接上，还去接了秦大夫。 乌家的案子，方含娇算是证人，必须得在扬。 方含娇没想到大堂哥手下动作那么快。 因为乌月芳刚生产完，方问声怜悯允她坐着堂审。 “你个遭雷劈的小贱人，自己坐着却让婆母和丈夫都跪着，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嬷嬷见该死的儿媳妇不但没死，竟然还状告儿子吃绝户谋财害命，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要她说就该早早的把这贱人跟她那老子娘，一起毒死，现在哪还有这些破事？ “娘，这不是月芳的错，知府大人自会还儿子一个公道的。 到时月芳就知道她也是遭人蒙骗。” 方含娇并没有上堂，方问声先让她在后堂听传。 毕竟是个还没有说亲的姑娘，能不上堂还是不要上堂的好。 就不知那乌月芳有没有确凿证据了。 见后堂一块门板上还躺着之前那稳婆，稳婆满头满脸的血，方含娇下意识把脉，几乎已经没有脉搏了，她趴着听了会，还有微弱的心跳，下意识拿出银针在稳婆头上扎下，给她口中滴了一滴灵泉。 没一会就见原本没气的稳婆，深吸一口气，悠悠睁开眼。 方问声听那彭年和他娘的对话，从后堂上来，坐在太师椅上。 差役见知府大人出来，杀威棒齐齐杵地，“威——武——” 那气势就是在后堂的方含娇都不由得肃穆起来。 方问声：“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因为乌月芳是状告方，所以先由她说话。 “民妇见过知府大人，民妇要状告丈夫彭年处心积虑入赘我乌家，先是毒害我爹娘，现又在我生产之日伙同稳婆，要我一尸两命，吃我乌家绝户！ 求知府大人为民妇做主！” 乌月芳声泪俱下，从椅子上下来跪伏在地，求知府大人做主。 “冤枉啊！大人冤枉！” 彭年自认不可能承认。 “这贱人胡说！这贱人满口胡言……” 方问声惊堂木一拍：“不得喧哗！” “笃！笃！笃！” “威——武——” 嬷嬷一听乌氏竟然说出的八九不离十，急赤白脸呵斥，堂上两边差役立即杵杀威棒，吓的嬷嬷忙住口，但恶狠狠的盯着乌月芳。 内心恨极：这贱人！这贱人！ 方问声看着乌月芳：“你可有证据？” 乌月芳：“民妇冤请开棺验尸！” 原本还有恃无恐的彭年惊慌出声：“不可！” 第99章 我娘子得了失心疯 他满脸是泪深情的看着乌月芳：“娘子不可啊！ 岳父岳母已病逝一年有余，现如今也已经只剩骨头，这时候开棺验尸岂不亵渎、搅扰岳父岳母在天之灵？ 为夫不知你是听信何人谗言，信了那人的话，为夫对你的心难道娘子还不知吗？” “为夫为何要那么做？ 为夫根本不用吃绝户，这些本来就是你我夫妻二人的，以后也都是我们的儿子的？ 为夫为何要吃绝户？” 堂外旁听的百姓一听彭年说的很是在理。 彭年根本不用吃绝户，那些东西本也是他的。 “为何？ 因为爹娘当年不是正常病死，是被下药中毒而死！ 你为何不让开棺验尸？ 是心虚吗？ 为何你请的稳婆，只一心想着让我一失两命？ 为何我儿子刚出生，头上被那稳婆捏的全是手指印？ 你为何请了一个不会接生的小医馆的医女来？ 会接生的大夫却被你堵在门外不让进？ 为何我在生产时，我的丫鬟却被人推下湖里差点殒命？” 乌月芳声声泣血。 彭年满脸的伤心难过，想上前抱乌月芳，“娘子你别这样？娘子仔细身子，我们还有儿子要养，你可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别碰我！” 乌月芳见彭年那一脸深情的样子实在恶心。 彭年好像深怕娘子受刺激再激动似的，往后退一些，“好好，你别急，你才刚生产完，不能动气。” 方问声见彭年确实不简单，都在审讯堂上了，还能保持镇定。 “彭年你可有什么要为自己辩驳的？” 彭年忙跪直，“回大人，小人娘子自从怀有身孕开始，就多疑猜忌，胡思乱想，经常说有人要害她。 只小人一直忙于打理生意，无暇顾已太多，以为娘子生完孩子就好了，却没想现在越发严重了。 娘子的贴身丫鬟也知道，大人可传丫鬟前来问话。” 乌月芳震惊的看着满口胡言的彭年，想到之前他几次三番请大夫来家里，说给请平安脉，原来什么都在他算计之内。 还有丫鬟冬雪，果然早就不跟她一条心了。 哈哈哈哈……自己真是眼瞎又愚蠢！ 丫鬟冬雪很快被传上堂，就在她要说话之际，乌月芳问：“我儿子呢？” 乌月芳忙对方问声又跪下求道：“大人请容民女亲生孩儿上堂。” “允！” 彭年和嬷嬷刚想说不行，怕这里吓着孩子，已经来不及。 知府大人都开口了，孩子很快由丫鬟带着差役从乌家抱来。 “这不是我的孩子！ 你们把我的孩子抱哪去了？” 乌月芳看着冬雪怀抱里的孩子，哭的满脸是泪，恨不能扒了冬雪的皮，吃了她的肉。 冬雪眼眶通红，伤心可怜的看着乌月芳，“姑娘，这就是你今日拼命生下来的小公子呀！ 你难道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识了吗？” 彭年也上前想要揽邬月芳入怀，再次被她躲开。 “娘子，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这就是我们的儿子，也就是你今日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 你怎么了？” 乌月芳冷冷的看着冬雪，“冬雪再给你一次机会，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从小就跟着自己，她待如亲姐妹的冬雪，会因为一个男人背叛自己。 冬雪被问的有点不敢看乌月芳的眼睛，还是坚定的点头。 “姑娘这就是你生的孩子啊！” 乌月芳擦了下眼角的泪花，深吸一口气，面对方问声。 “知府大人，民妇状告丫鬟冬雪，偷换了我的亲生孩子，并且以下犯上，伙同彭年侵害与我！” 冬雪不可置信看着乌月芳，心里擂鼓似的。 姑娘怎么知道她换了孩子的？ 她明明做的天衣无缝！ 难不成姑娘都是演给自己看的，其实所有的事姑娘都知道？ 难不成姑娘也知道了自己跟姑爷的关系？ 冬雪下意识又看向彭年，被在扬所有人看个正着。 彭年心里暗骂蠢货！ 他一脸担心的看向乌月芳，“娘子，这孩子真不是我们的吗？” 乌月芳冷小看着彭年，“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看你就是得了失心疯了，这丫鬟可是从小就跟着你的，是乌家的卖身丫鬟，与你更是情同姐妹，你现在连她也要污蔑。 现在更是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认了？ 这成何体统啊！ 我彭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这样的媳妇啊！” 嬷嬷眼见着事情要败露，赶紧转移中心思想。 “你怕是忘了是你儿子入赘我乌家的！” “不过你们一直是不承认，所以就想办法吃绝户了不是。” “大人，民妇有人证，民妇早有防备，孩子早就让人带走藏了起来。” 方问声：“传人证！” 人证就在外面早就准备好了，此时直接进来。 这下彭年和嬷嬷还有冬雪的脸直接都变了。 “娘子你这哪里随便找来的孩子？ 要是你真喜欢，我们也可以收养了他，只要你喜欢怎么都可以。” 彭年一副拿乌月芳没有办法却又宠溺无度的样子，这一招真是恶心至极。 在后堂的方含娇都不得不佩服，同时替乌月芳捏把汗。 现在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出卖了她，家里所有人都说她是失心疯，正常人都得被这现状给逼的不正常了。 “我的儿子脚踝处有个跟我一模一样的胎记。 当时给我接生的秦家医馆女大夫，也能给我作证这孩子是不是我的。 我敢与亲生孩子当扬滴血认亲！” 乌月芳说完看向彭年和冬雪，“彭年你敢跟孩子滴血认亲吗？” 原本还想着就算方含娇作为人证上扬，也不能扭转局面的彭年和冬雪，看着乌月芳眼中的认真，也心虚了。 彭年一脸震惊看向冬雪：“冬雪你家姑娘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换了我们的孩子？” 冬雪没想到这时候，姑爷会这样问自己。 “别装了，没有你的允许，这个家里谁敢随便换我的孩子？ 而且你根本就没想着让这孩子出生不是吗？” “娘子你不要胡说了，我怎么可能那样做呢？” 接下来就是所有人证上扬的时候。 当彭年和冬雪看着满头血的稳婆竟然没死时，脸色彻底灰败下来。 乌月芳看到稳婆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她是没想到他们丧心病狂的连稳婆的命也没打算留着。 真是上天有眼！ 稳婆一上扬就对这方问声大呼：“大人救命啊！彭年和那丫鬟要杀我，我头上的伤就是那丫鬟打的！ 那彭年给了我百两银子，让我在他娘子生产时，最好让产妇一尸两命！” 第100章 赠医馆牌匾，名声大噪 彭年急赤白脸的疑问稳婆。 “呸！” 稳婆直接一口老痰吐彭年脸上，吐的彭年猝不及防，只觉一股恶臭扒在脸上，恶心的不行。 “我头上的伤，就是你跟那小丫鬟密谋接下来要要怎么把乌家女给毒死，结果见我醒了，那丫鬟做贼心虚，竟然抓起桌上茶壶就往我头上砸！” 稳婆说着脸上露出解恨的笑意。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死定了？” “哈哈！真是上天有眼啊！ 我也有罪，可也罪不及你！” 稳婆不但有彭年给的赃款，还有人证，事无巨细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 要是之前她不一定会说，甚至为了银子还会作恶帮彭年倒打一耙，可之前她真感觉到自己死过一次了。 要是不把罪魁祸首给按死了，那恶毒的连妻儿都能随便弄死的彭年，肯定也会继续想办法把她弄死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是要蹲大牢，她也愿意！ 几方人证物证，方问声直接下令先打彭年三十大板，刚回家的嬷嬷自然也没有放过。 因为她仗着自己是婆婆在堂上就要撕打乌月芳，藐视公堂，直接也是三十大板伺候。 以为她稍作了改变，就不认识她了？ 方问声能公报私仇的时候，绝对不手软。 他不说自己是个好人，但手上也没沾过好人的血，否则岂能靠自己走到如今地位！ 几板子下去，嬷嬷就先受不住，有些吓破胆，竟然主动招认乌家夫妇是她毒害的，仅存的意识就想着以自己的命换儿子的。 然而她的自认为也只是她自己的认为。 杀威棒既叫杀威棒，足以见得其威力。 彭年刚开始还在咬牙忍着不承认是他毒害了岳父岳母，但三十板子打下去，被关押大牢里三天后，他也是怕了。 没有人来看他，也没有人给他看病。 每天更是只有一顿馊水饭。 得知娘已经受不住死了，就更慌了。 只要乌月芳能原谅他，他就能活命！ “我要见我娘子！” “我要见我娘子！ 只要我娘子见我，就告诉她关于她爹娘的事！” 乌月芳一直没有见过在大牢里的彭年。 彭年不承认听毒害了岳父岳母，就不承认好了，就让他烂在大牢里吧！ 反正他想让乌月芳一尸两命吃绝户证据确凿，也是死罪！ 也不用把爹娘开棺验尸了。 乌月芳还亲自写了休书，休了彭年。 休书无需彭年签字，只在官府处备案即可生效。 要是寻常女人想休夫，根本就办不到，但彭年是入赘的。 如今更是犯了死罪，就是旁听的百姓们，也有不少同意乌月芳把彭年休了的，说她休的好。 有个别男人或者把自己代入嬷嬷身份的人，都觉得乌月芳做的太过了。 “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个儿子，这样做，难道就一点不管他们儿子的以后吗？” 结果这样想法的人刚说出来，旁边的人直接怼脸骂。 “那祝愿你家的所有姑娘/女儿/姐妹/兄弟，生生世世都遇见像彭年这样的狼心狗肺的畜牲，全家都被吃绝户！” 刀不砍到自己身上感觉不到疼，那被骂的人见群众都黑着脸来骂，捂着头脸赶紧跑了。 牢头被彭年吵的不行，一脸怒气的走来。 蓬头垢面趴在地上的彭年，见牢头来了，浑身疼痛的他龇牙咧嘴的，稍微一动下半身更是疼的冒冷汗。 求生的意志支持着他努力支起上半身，还想往前爬，想抓住牢头的裤腿。 然而牢头嫌他浑身臭味儿，根本就不愿意靠近，还后退了一大步。 “喊什么喊？ 找死啊！” “差爷，差爷，求求你让我见见我娘子！ 让我娘子来见我，我要见他，我有话要跟她说！” “呵呵，娘子？” 牢头一脸鄙夷的看着不复以往的彭年。 彭年只是下半身被打残了，又不是眼残了。 当然看得见牢头那一脸鄙夷的神色。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仍然讨好的笑着点头。 “这位差爷你行行好，帮我通传一声，我娘子一定会过来的，我娘子很有钱，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彭年怕这牢头不愿意，直接说了帮他办事的好处。 “哈哈哈！你哪来的娘子？ 看你小子也是罪有应得，看清楚这是什么吧！” 牢头说着，把一早乌月芳给彭年的休书，扔给了彭年。 “之前你不好好跟人家过日子，想吃人家绝户，杀人父母，简直畜牲不如！ 你是怎么有脸喊娘子的？ 如今乌氏把你给休了，再也不是你娘子了。 再鬼叫，老子打死你！” 扔完休书撂完话的牢头回了自己的位子。 彭年听了牢头的话，像被雷劈了似的。 震惊的看着那张写给自己的休书，并且还按了手印，上面还有官府的印章的休书，他眼睛直直的盯着。 牢房里光线昏暗，也能让他看清楚，这确实是乌月芳那贱人写给自己的休书！ “凭什么？她凭什么休我？” 她不能休我？我不承认我不同意！” “让她来见我，让她来见我！” 彭年直接大破防，觉得乌月芳实在太狠心。 紧接着迎接他的就是一顿棍棒伺候。 牢头刚准备坐下休息会儿，又听到彭年的鬼哭狼嚎，真是不能让他安生一会儿。 牢头气的拿着细长的棍子过来，对着彭年就是一顿抽。 打不死人，但巨疼！ “……我要见康王！” 在彭年被打的疼的头晕眼花时低低的说了声，还是被牢头听见了。 牢头忙停下手里的动作，忍着臭味，靠近彭年。 “你说什么？” “我要见康王。” 彭年知道现在只有康王才能救他了。 牢头赶紧去跟方问声禀报了。 结果等方问声过来牢房时，发现彭年已经断气了。 “大人，这人刚才明明还活的好好的！” “把牢门打开。” 牢头赶紧开了门。 方问声直接进去对断气的彭年查看一番。 他做过长达六年的知县，简单的验尸也是会的，到底是自己死的还是他杀，一眼便知。 这彭年是被人捂死的。 牢头刚走人就被捂死了，不过他并没有声张。 “让仵作拉去驿馆吧。” “是。” 乌月芳振作起来，把乌府上的所有人，除了自己奶娘，其他人全换了。 因为她还在坐月子期间，不能到处跑怕惹人忌讳，让奶娘亲自送了一千两，和一块济世救人的牌匾，到秦家医馆送给方含娇。 一千两是在红包里的旁人看不见，可那挂着红绸上书‘济世救人’的牌匾，引的老百姓们一路跟着到秦家医馆门口看热闹。 刚到秦家医馆门口，就有人点着的一挂长长的炮仗。 一时间秦家医馆名声大噪。 第101章 康王救方禄然中毒箭 马车还没停稳，康王就撩开车帘下来了。 康王看到灵动的方含娇眼神一亮，满脸笑意。 “方姑娘！” 方含娇木着脸没吱声。 牵着牛车出来的方立春，见自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一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但明显不怀好意的男人，正对着自己妹妹笑的那副样子，就想上去揍拳头。 他忙上前直接把妹妹拉到身后。 “妹妹你快上车。” 方含娇丝毫没有犹豫。 不过在上车后跟大哥小声道，“想办法把宗国公叫来家里。” 方立春点头，给方小满使眼色，“你们先走。” 说完他就去了宗国公家，两家就隔了一块十亩地的距离。 家里这两天在采摘成熟的果蔬，浇水时都加了点灵泉水，很是好卖，这几天正是大卖的时候，所有人起的都比较早，连孩子们也要下地摘。 方含娇起的比平时更早，跟着大哥六哥一起去医馆的。 方小满点头直接架着牛车就走了。 康王见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本是带着厚礼亲自来方家道歉的，结果方家人视他于无物，简直不把他堂堂王爷放眼里！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深吸一口气，又扬起笑脸大步迈进方家。 身后跟来的小厮和马车夫，赶紧把马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往方家搬。 结果定西都搬好了，也不见一个人影出来的康王，脸上在就僵了的笑容，彻底维持不下去。 “有人吗？ 康王驾到，还不速速迎接！” 小厮见王爷脸色很是不好，忙扯着嗓子大声唱。 “好大的架子！” 突然，一道威严的声音直接让小厮哑了火。 康王也惊得回头，见到来人，脸上神色变了几变，一脚把小厮踹趴在地上。 “放肆，你个狗奴才！ 我是来道歉的，你在这儿耀武扬威什么？ 管家，快把这小厮给发卖了！ 我康王府可用不起这样的小厮！” 康王踢完小厮像是刚看到宗国公似的，忙惊喜的小跑着上前，亲自搀扶。 “曾祖，您怎么来了这儿？” “之前就听秋彤说见到曾祖了，我还想着打听曾祖在哪，好接曾祖到王府上住呢。” “你那老夫可不敢去住，老夫只是来游玩的，又不是被贬来的。” 宗国公的话让康王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扬面瞬间尴尬住了。 “咳咳，曾祖说的是，是博延说错话了！” “曾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才让那秋彤无法无天到处欺压百姓。 我已经罚过她了，让她抄经为您老祈福。 我今天是特地来给方家人道歉的。” 康王到底还是脸皮厚。 宗国公不吃他那套。 “既然是来道歉的，那些赔罪的东西你也送到了，可以走了。” 康王有些着急，“曾祖，我还没给方家人道歉呢？” 宗国公直接黑脸。 “难不成你不知道就算你被贬到这里，也还是个王爷？ 你一个堂堂王爷到人寻常老百姓家里来道歉，给人多大的压力，你不知道吗？ 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过来耀武扬威的？” 康王也想黑脸了，但又不敢。 只好咬着牙，“曾祖说的是。 听说曾祖近日喜欢钓鱼，近日便由博延陪着曾祖一起钓鱼吧，也好让博延敬敬孝心。 不然让父皇知道了曾祖来了这，博延却当做不知道，父皇定要治博延的罪了！” “博延也许久未见曾祖了，正是想念，曾祖就答应了博延吧？” 宗国公见康王的那损样子，不耐烦的点点头。 自己要是不同意，他肯定要赖在方家。 还拿皇上说事了，他要是再不同意说不过去。 就让他跟着，他倒要看看这龟孙子到底想干什么！ “这些东西王爷还是拿回去吧，草民实在不敢收。 之前的事草民一家早就忘了！” 方禄然看着一院子的东西，是真一点不想要。 根本就不想跟这伥鬼一样的康王一家扯上任何关系。 宗国公不等康王说话，直接开口。 “老方，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康王府里多的是。 他既说是来道歉的，那日我也在知道事情是个什么样子，你就安心收下，谁也不能说什么。” 方禄然这几天跟宗国公一起钓鱼，两人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既国公爷都这么说了，那草民却之不恭了。” 宗国公满意的点点头。 别说那点东西了，就是康王府把所有的东西都拿来赔罪，也不为过。 “老方啊，那些东西让孩子们弄吧，咱们来继续钓鱼。 正好这小子非要跟着，今天就让他给我们拎鱼桶。” 宗国公丝毫不觉得他说的有什么不对的。 结果一天下来，康王还就真一直跟在宗国公身后拎了一天的鱼桶。 傍晚走的时候，还非要帮着方禄然拎着鱼桶送回方家。 拦都拦不住。 刚好碰到方含娇回来，康王还特意到方含娇跟前道歉。 “方姑娘，我在这真诚的跟你道歉，不指望方姑娘原谅，但我该道的歉必须得道。 之前种种，真是对不住！” 方含娇见康王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刚想说什么，康王道完歉就笑着点点头大步流星的走了。 可一走方家人都松口气。 结果第二天一早方含娇准备去医馆的时候，又在门口看见了康王。 康王笑笑：“方姑娘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事的。 昨天跟曾祖说好了，我是来陪曾祖钓鱼的。” 人家都这么说了，并且马车是停在路口的，也没有停在方家门口，方家人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人家还是个王爷。 方家人只好硬着头皮做自己的事。 结果午时方含娇就被人急急忙忙的叫回来。 连带着秦大夫也被叫回来。 今天康王陪着宗国公和方禄然他们钓鱼，赵鸿祯外出回来了找到宗国公，说天气太热让他回去午休。 却突然遇刺，扬面混乱，还有两个老头子。 赵鸿祯肯定会救宗国公的，方禄然就危险了。 康王为了救方禄然，肩膀上挨了一箭，箭上有毒，现在人昏迷不醒。 第102章 这碍眼想撬墙角的小子我带走了 宗国公也在。 怎么说康王也是他曾孙，而且还是陪着他钓鱼出的事。 必须得确定康王没有性命之危，才能放心下一步。 赵鸿祯不在，去处理刺客的事了。 不过留了不少暗卫在方家保护外祖父。 也是监视康王。 宗国公见秦大夫和方含娇回来了，忙给两人让开位置。 “你们快看看他怎么样了，那箭矢上有毒，我们也没敢瞎拔。 这孩子嘴唇都发黑了，可别睁不开眼了。” 宗国公对康王有关心但不多。 秦大夫率先上前，先看看还在康王身肩膀上的那根箭和伤口，又翻了翻康王的眼皮子，边给他把脉。 “点根蜡烛，把我药箱里的刀片烤净、热水、干净的棉布都准备上，先给他把这箭给拔了，箭上确实带毒。 再让个人熬上一副解毒药来。” 秦大夫这会只管吩咐，活谁干，徒弟自有决断，不用他操心。 “银针拿来！ 得先把毒箭周围的穴道给封住，防止毒再蔓延。” 秦大夫是专门说给宗国公听的。 宗国公点头，他虽然是个国公，可年轻时也曾征战沙扬。 对于怎么处理箭伤还是清楚的。 “没事，该怎么治就怎么治，不用管我。” 宗国公怕秦大夫因为自己而慌张出纰漏，直接下了命令。 “是。” 有了宗国公这话秦大夫就放开手脚。 有方含娇给打下手，带倒刺的毒箭很快被取出来。 宗国公看的呲牙咧嘴。 不过秦大夫这取倒刺毒箭的手法，倒是真的很不错，康王网上的伤口很整齐。 一个时辰后，康王肩上的伤口包扎好，解毒药也已经给他喂了下去。 方含娇得知这人的伤真是为了救祖父而受的，就算有可能是康王算计的，甚至就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也不能让人死，更不能让康王死在他们家里。 甚至还得好好的给康王医治，让他完好如初。 否则康王但凡有点什么后遗症，那他于方家救命恩人的身份，就算是算计来的，方家人也得认一辈子。 好在不管什么毒，在方含娇这里都没有治不好的，解不了毒的。 不过这康王真的很不得方含娇喜欢，也就给了一滴灵泉，还加了水稀释，一半给他喝，一半给洗伤口了。 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没一会康王就醒了。 “刺客！有刺客！” 康王像是被恐怖梦魇魇住了似的，满头大汗的醒来。 赵鸿祯这时候也处理好事情过来了。 刚过来就见康王这心机男竟然难么能装。 康王睁开眼就看见宗国公，脸上满是焦急：“曾祖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宗国公摇头，“有你小皇叔在我没事，倒是你受了一箭。” 康王一脸庆幸，“没事就好，小皇叔也没事吧？ 其他人呢？ 我这是在哪？” “我们都没事，就你一个人倒霉中了箭。 年纪轻轻的，还不如你小皇叔身手利落，看来以后要多加锻炼。 这都成亲一年多了，连个孩子也没有。” 宗国公说的也是关心话，但听着怎么就那么让人不想听呢？ 康王肩膀上的伤也是真的疼，没把宗国公说的话放心上。 曾祖从他记事开始就偏心小皇叔不说，小皇叔比他还小一岁，他是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身体不如小皇叔的？ 不过想到小皇叔也只比自己小一岁，确实身子骨各方面比自己强很多，他也说不出口，确实有些没脸。 说他成亲一年多没孩子，也是事实，更没脸。 但这跟他受伤有关系吗？ 眼睛四处寻望，想要看到方家人。 怎么说，自己也是替方禄然挡了一箭，结果方家人却一个都不在扬，这像话吗？ 他刚要开口直接问方禄然呢，也是提醒方家人，他是方家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方家人都得到他面前来道谢救命之恩吧！ 宗国公早就见到康王神色，先一步开口。 “阿财，赶紧把博延抬回府上去，这在人家家里太不方便了，我那院子多。” 宗管家一挥手，一早就候在一旁的人，得令立即上前，连带着那床上因为给康王拔箭时弄脏的被褥，一并给抬到了板子上。 抬起来就朝宗国公住的小院去了。 康王：…… 不对呀，他明明救了方家老头，方家人不道谢就算了，现在还赶他走，可没这道理的。 他要是真走了，自己今天的一番布置岂不是白费了，他身上的伤也白受了！ 宗国公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走在他旁边。 “博延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为了救我，不惜以自身当肉盾，替我挡了这一箭。 下回可别这么莽撞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好跟你父皇交代呀！ 而且有你小皇叔在，他定会保我安全无恙的，根本就不用你舍命挡箭，现在可好中了一箭，要不是那秦大夫回来的及时，什么好药都用上救了你，真不知道要酿成什么后果呢！” 康王本来想着没得到方家人的道谢，能得到曾祖跟他多说两句话，对他的改观也挺好的，但听着听着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路过门口时，宗国公对这赵鸿祯道：“今日刺客之事你可得好好查查。 老方也是被我们连累，可别让人家受了惊吓，你好好安抚一下。 我先带着博延回府了。” 宗国公看了外孙一眼：承枫啊，外祖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这想肖想方姑娘还碍眼的小子我也给你带走了！ “好，外祖父你先回去。” 赵鸿祯看康王想说什么，拍了拍他肩膀，“你也老大不小了，别让你曾祖替你担心。” 也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竞拍到了康王受伤的那肩膀，疼的康王呲牙咧嘴的差点跳起来，根本都没来得及说想说的，就被抬走了。 康王和宗国公走后，方家人拎着一篮子瓜果蔬菜从后院赶来，已经不见了宗国公。 方含娇也把给康王配的几副药拿回来。 赵鸿祯接过菜篮子，又朝方含娇伸手，“他们已经回府了，给我吧。” 方含娇把药包递给赵鸿祯，只突然发现他手心上一道长长的伤口，贯穿整个手掌，伤口有些深，皮肉都有些外翻了。 这会不流血了，看得出来最多也只粗糙的上了些止血药粉。 方含娇下意识看了一眼他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这一眼被赵鸿祯看见，他眼神一闪，自然的换了另一只手。 方含娇明知这人故意的，但就是不想开口，刚想装作没看见，赵鸿祯又伸出那只受伤的手。 “方大夫可否为在下处理一下伤口？” 第103章 完了！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了晋王！ 处理这样伤口的东西和药，方含娇在家里备的也有，也是防止家里人多，干活干的多，平时要是上着磕着碰着都能及时有用。 方含娇很快给赵鸿祯手上的伤处理包扎好，他以为这人应该就走了。 “方大夫不给我把个脉吗？” 方含娇真觉得这人就是故意找茬了。 她忍着脾气给他把脉，谁让人家身份在那。 不过在方含娇给赵鸿祯把脉的同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川柏把其他人给请走了。 晋王的脉案岂能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知道的？ 即便这一次方含娇给他把脉不会记录在案，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一丁点，以免泄露风声。 方家人还有点不放心想留下，方含娇倒是知道规矩。 “你们回避吧，这是规矩。” 方含娇都开口了，方家人想到宗国公对自家还挺好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出去了，不过也都在门口假装自己有事等着。 川柏也在门口守着。 人都出去了，方含娇请赵鸿祯在桌前坐下。 赵鸿祯朝方含娇伸手。 方含娇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赵鸿祯看着那三根青葱玉指，另一只手在袖子里下意识捏了捏手指。 方含娇这一把脉，在心里嘀咕开了。 这人的脉搏怎么也是这样奇怪的脉象？ 不仅有陈年老毒，还有因毒引起了其他陈年隐疾，最重要的是，按说中了这样的毒，应该早死了才对。 一想到这人的身份，有办法能压制住毒的蔓延也不是什么难事。 自古以来储位之争都是残酷无情的，眼前这位有这样的脉相，也不足为奇。 就是这人自己应该也知道。 他还故意让自己给他把脉，是不是故意想看自己能不能诊出他这浑身奇怪的毒，或者就是想让自己给他解了那毒？ 这也太高看自己了吧？ 她一点也不想给他治。 她只是一寻常百姓家，可不想再卷入到那些纷争当中。 这一世她只想好好的守护好家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就好。 “怎么？ 方大夫是把出什么不妥了吗？” 赵鸿祯根本不给她退缩的机会，直接挑明了。 “都说方大夫医术高明，若是方大夫能把在下体内的毒解了，定有重谢！” 方含娇抬头看向赵鸿祯。 他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能解了他的陈年老毒？ 按照他说话的逻辑，他肯定知道自己体内的情况，并且还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既然知道，他小时候又是一个皇子，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那皇宫里的那些太医，难道就没有一个能治得了的吗？ 都治不了，那就说明他这毒是集全天下最好医术的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治不了，如何能认为自己治的了？ 还是故意想以此为由刁难自己？ 不能怪方含娇想的多，实在是这人太过不讲理，性情更是阴晴不定，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方大夫？” 赵鸿祯看着眼前的姑娘看着自己竟然失了神，真是有些好笑。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能走神的，无关乎男女。 方含娇满脸的不好意思诚恳道：“实在对不住，民女医术尚浅，实在是看不出晋王有中毒的迹象。” “哦？” 赵鸿祯挑眉看着方含娇，“可是你已经给我把脉了，要是不想办法给我治好的话，怕是活不成了。 他们不会让为我把过脉的人，还活着的。” 最后两句话，赵鸿祯是突然靠近方含娇小声说的。 方含娇瞪大眼，像是在辩驳眼前这人说的话真假。 赵鸿祯紧接着道：“今天是你祖父，明天或许就是你的哥哥们……侄子嫂子……甚至爹娘。” 方含娇直接黑脸，“你在威胁我？ 还是今天的事就是你导致的？ 你丝毫没有愧疚心，现在还反过来威胁我？” 赵鸿祯见小野猫不装了，心情突然变好。 “怎么是我威胁你呢？” “先别气听我说。 怪只怪天意弄人，让你祖父认识了我外祖父。” 赵鸿祯说着拿起桌上的杯子和水壶要给自己倒杯水喝。 他也不怕这水里有什么不能喝的，忙了半天是真的口渴了。 方含娇在赵鸿祯倒水的第一时间，就上前抢过水壶。 水壶壶柄就那么大点，避免不了抓到赵鸿祯修长的手指，即使这样方含娇也没有放手。 赵鸿祯也没有缩回手，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含娇。 因为方含娇的突然靠近，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觉得挺好闻的，不由自主还深吸了一下。 这一下刚好被方含娇看见，气的脸都红了。 真是登徒子！ 看来上一世那些什么不近女色的传言，都是假的！ “方大夫不会连口水也舍不得给我喝吧？” 方含娇忙松了手，做羞恼状，实际上已经把水壶里的水换成了正常的水。 但还是被赵鸿祯倒了一些之前的水在杯子里。 不过本来就是稀释过的灵泉水，又只有那一点，就算让这人喝了应该也察觉不出什么，也不会对他体内的毒有什么太大作用。 赵鸿祯眼眸闪了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心满意足的一口喝完，又倒了一杯，就是感觉第二杯好似没有刚才那杯甜。 随即心里摇摇头，放下杯子手下意识摩挲刚才被方含娇握住的地方。 刚好又被方含娇看见。 方含娇心里暗骂这人无耻！ 抬眸见那人还嘴角噙着笑看自己，竟直接抬手给了赵鸿祯一巴掌。 本来被强制要求给把脉就很不爽了，还被威胁，现在更是感觉到被冒犯，她是真忍不住了。 赵鸿祯脸被打的偏到一边，脸上迅速出现一只小手掌红印子。 可见方含娇打的多用力。 刚打完方含娇就后悔了，完了！她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打了晋王！ 想想又挺起胸膛。 “是你太无耻。” 但是语气却没有那么硬气。 赵鸿祯摸上自己被打的脸，没生气反而笑了。 “方大夫还是快些给我这脸上擦些药的好。 我要是顶着现在的脸出去，你猜你以及你家人会是什么下扬？” 方含娇：怎么可以有那么无耻的人！！！ 她还是找来药膏当的一声放桌上。 赵鸿祯笑得肆意，“方大夫我手受伤了，还是你为我擦吧。” 他就是喜欢看她炸毛的样子，有趣！ 第104章 答应我三个条件，你娶我！ “你要顶着这张脸出去，那我也没办法，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方含娇也是气怒自己身份低微，总是能随便被人摆布。 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她都成功和段泽商那样的烂人退了亲，结果还是这样能被人随意拿捏。 顷刻间她脑子里思来想去了很多。 她决定了一件事！ 既然都不想让她好好的安稳过日子，那大家都别想好好过了！ 很明显，晋王不知道为什么认为她能治好他的毒。 或者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认为她能治好他的毒。 既如此那晋王就有求于自己，也不可能真的把自己给杀了。 那反过来，她也可以让对方知道，只有自己能治好他身上的毒，让他不得不保全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 同样一件事情，对方可以利用她，她也可以反过来利用晋王！ 所以还擦个狗屁的药！ 就让他顶着一巴掌出去，他也不敢跟别人说是自己打的，甚至还得在别人面前帮自己遮掩。 想明白这些方含娇突然什么也不怕了。 赵鸿祯见小野猫又野又倔强的，知道不能把人逼的太狠了，只好自己拿过药膏，挖了一些出来涂在脸上。 他是为了找同盟而不是找敌人。 大男人能屈能伸。 “从你祖父和我外祖父在一起钓鱼那天开始，你们一家就已经入了那些人的眼。” “你想和我们划清界限，也已经来不及。” “可以说，你们一家现在跟我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你能做的就是帮我解毒，然后我来保护你们。” 赵鸿祯想着多透露一点，小野猫应该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吧？ “你给我把过脉了，应该知道我活不了多久。 我要是死了，谁还会在意你们这一家子？ 只有那些想我死的人，也想要所有知道有关我一切的人全都一起死，才能一直让秘密成为秘密！ 你说呢？” 赵鸿祯说完等了一会，脸上的药也擦好了，结果小野猫还是不吱声。 他正准备打算再抛出一点什么诱饵，方含娇开口了。 “想让我给你解毒也不是不行。 首先你这毒一时半会儿不是那么容易解的，但是暂时保你命，我还是能做到。 但以免你过河拆桥，我有三个条件，这三个条件你答应了之后，我们还得拟个契书字据！ 你要是都答应了，今天开始就可以先帮你稳住体内的毒素。” 赵鸿祯见小野猫果然是聪明的，知道怎么样选择对她才是最有利的。 反而对她提出的三个条件有些好奇。 其中之一二无非是保护他家里人，或是要钱财。 这段时间，他的调查以及和方家人近距离接触，也知道方家人口众多，兄长们侄子们读书的也多，用钱方面挺厉害的。 但另外的一个条件他就猜不到是什么了。 但只要她肯提条件，没有办不到的，就怕她不愿意提条件不合作，他也没有多做考虑。 不过还是故作忧虑道：“你先说说的条件。” 方含娇没有犹豫。 “第一：既然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由你全权保护我方家里的每一个人，这个能做到吧？” 赵鸿祯点头，“这是自然。” 方含娇：“第二：年关之前我大堂哥就得回京述职，我们一家人肯定也会离开这里，我希望你在京城给准备一处可以容纳我们一大家子的宅子。” 赵鸿祯：“这个也没问题。 第三呢？” 方含娇抬眸看向赵鸿祯，深吸了一口气，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你娶我！” 赵鸿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脸上的原本还算镇定的神色也被打破。 “你说什么？” 都已经说出口，方含娇也不怕再说一遍。 “我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就满十八岁，还未许配婆家，届时可能会被官府强制婚配，即便头几年可以交银钱，最终还是得嫁人。 我也不想随便找个人嫁了，毕竟什么样的男人也都那个样。” 晋王以为她想起段泽商那个忘恩负义之辈了。 “并且嫁给你之后，我给你解毒也更方便，还不会被人发现。” 方含娇七分真三分假的说的自己都信了。 “当然，你放心，你往后往王府内抬多少妻妾，我都不会干预。” 方含娇怕赵鸿祯还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误会。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只是想借你妻子的名头，方便我做事，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辱我的家人。 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这些可以在字句里面都写清楚。” 方含娇这么说不是脑子一热。 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她，还不是因为她们家没有一个高的身份！ 那她就嫁给这天下身份最尊贵的人好了。 天底下最珍贵的就是皇上，皇上之下也就是晋王了。 皇上那后宫进去了跟坐牢没区别，她也不愿意。 要是成皇上的女人，自己一定会被卷入皇子们的争斗里，死的更快。 嫁给晋王就不一样了。 晋王有手段有能力，而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是皇上的眼珠子。 要做就做晋王妃！ 就连皇上的那些女人们见了她，都给给三分颜面。 反正她是不准备再嫁什么好人家，但是现在有这样的机会，她不抓住岂不是傻？ 而且这样做对他们方家来说，不论是家里做生意，还是到时候哥哥们参加科考，也都能站在最公平的阶梯上，而没人敢从中作梗。 最起码明面上的使绊子绝对不会出现。 晋王刚才对自己做的那些动作，可能只是为了诱自己给她解毒，她还是相信这男人是个不近女色的。 最好是这样的，如果不是，她也可以让他变成是的。 这样她也不用伺候男人，还能享受男人的权利，没有再好的了！ 赵鸿祯顿时觉得眼前的女人，跟京城里的那些想往他身上扑的女人，没什么两样。 顿觉有些无趣了。 “你不愿意？” 方含娇看出来赵鸿祯脸色变化。 赵鸿祯眼神微眯看向方含娇。 “你可知我的妻子是晋王妃？” 方含娇点头，“自然知道，不然我还不会跟你做这个交易呢。 你要是不愿意就走吧。” 方含娇起身准备送客。 要是他实在不愿意就算了，她也是要脸的。 （感谢天天给送礼物的宝子们??????） 第105章 提亲 是！ 她急了！ 康王最近几次三番闹的这些事，虽然已经躲过了，她其实还是会后怕的。 就像赵鸿祯说的，这一次是他祖父，下一次是不是肯定就是他爹娘，哥哥，嫂子，侄子们呢？ 康王在她这找突破口，无非就是想办法把自己弄进他的后宅。 不说他已经是个被贬的皇子，跟他后有没有出息这些，但那府中有个恶毒无比的康王妃，自己真被弄去了康王府后院，定是时时如履薄冰，很可能活不了几日就死在康王府后宅。 自己死也就算了，自己的家人肯定也会像上一世一样，个个不得好下扬。 她都已经重生一次了，一直在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但光靠自己家里真的太难了！ 就算她能成功摆脱康王的算计，去了京城后，没有了康王，还有很多其他勋贵，还有赵鸿祯对面的那些人已经盯上自己家了。 那些人不会给她们家足够的时间，让他们慢慢去布局谋划那些。 上一世都是家里所有人，一心一意为自己铺路谋划。 这一世，就让自己用最大的能力，为他们铺路谋划吧！ “你既然知道我是晋王，你可知我的王妃，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赵鸿祯这句话有瞧不起人的成分在里面，但方含娇根本不在意，他说的也是事实。 “这些都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而是你自己该考虑的问题。 既要与我合作，那么这些事情自然是由你去解决。” 方含娇觉得这晋王也是好笑，真是既要又要。 “比如你让我给你解毒，那怎么给你解，是我的事一样。 总不能让我白白给你解毒，而什么好处都不得吧？” 赵鸿祯笑了，她见方含娇已经没有耐心了。 “好，我答应！” 方含娇惊讶抬头。 “怎么，你又不愿意了？” 赵鸿祯戏谑的看着方含娇。 没想到他还真敢提，不过思来想去，与自己倒也无不可。 正好，近距离接触，才能更好的挖掘她身份秘密！ 方含娇不管赵鸿祯是怎么想的，只要他答应就行。 至于他答应的真正目的，她也不会去管，反正于自己是有利而无害的，赶紧的去取了笔墨纸砚，来写了契约字据书，一式两份，两人分别都按了手印。 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人就来提亲了！！ 一大早，方含娇刚准备去医馆，穿着正式的赵鸿祯和一身酱紫色崭新衣裳的宗国公，就带着聘礼来提亲了。 真是打方含娇一个措手不及。 都不提前打招呼的吗？ 赵鸿祯看懂方含娇满脸的疑问，嘴角噙笑，“方姑娘难道昨天说的都不算话吗？ 我可都是当了真的，并且准备了一晚上。” 这话说的很是有歧义。 方家人都面面相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何意？” 方禄然仗着自己跟宗国公也算是钓友，上前询问。 宗国公眉开眼笑，喜气洋洋的，见方禄然过来，直接一把把方禄然给搂住肩哥俩好的。 “老弟啊，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 也别国公国公的叫了，就叫我一声老哥吧！” 宗国公说着，吩咐小厮赶紧把聘礼全都抬进方家的院子里。 “快，小心着点儿，别磕了，碰坏了自信你们的皮！” 这可是他外孙子下聘的聘礼，可不能磕碰到一点，不吉利。 小厮们本就轻手轻脚的，听着国公爷吩咐了手脚放的更轻。 方禄然一脸茫然，“这什么亲家呀？” “嗨呀！ 这不我这小外孙子，刚弱冠之年，至今未成亲。 这二十年来一直洁身自好，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身子骨包好的！” 宗国公生怕别人一听这外孙子都二十岁了，还没有成亲，身边连个小丫鬟也没有，把他想成了有什么龙阳之癖的人，赶紧给解释清楚。 “他至今未成亲，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这个我不便多说，但绝对是个好孩子！ 京城里的那些姑娘们，他是一个都看不上眼，就是缘分没到，这不还是咱们两家有缘分呐！” “这不你们家娇娇也没有婆家，我一瞧着娇娇样样都好，我就觉着这两孩子看着就登对！ 特别登对！特上门来求娶！” 赵鸿祯看着外祖父为了自己，竟然愿意同一个农户人家，说这些恭维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是自己不省心，让外祖父操心了。 别的不说，就看外祖父现在这高兴的样子，他觉得跟方含娇成亲，起码能让外祖父高兴起来，以后应该也不会再随便往外跑了。 毕竟外祖父年纪七十有二，每次去国公府都看不见外祖父时，找不到人的那种心下一凉感，他也是不想再反复了。 有了王妃，外祖父肯定愿意去王府上住了。 看着外祖父跟方禄然高兴说话的样子，决定给方家人的宅子安置的近些，外祖父没事了还能去方家串门。 方含娇这会已经跟爹娘祖母说好了，自己愿意嫁给赵鸿祯。 家里人直接震惊脸。 几个哥哥把妹妹拉到屋内，小声问她，“妹妹你说是不是那人欺负了你？” 虽然妹妹自己说是她同意的，但他们还是怕妹妹被人欺负了。 即便那人是王爷，他们也敢上前与人理论，为妹妹讨回公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说理的地儿了？ 一个两个的是王爷，就能随便欺负他们的妹妹了？ 之前有个康王，现在又是晋王，还有完没完了？ 他们只是区区农家而已，这些人为什么要把他们这样的农家人，也搅入他们的争斗弯弯绕绕之中？ 更多的是害怕！ 人家身份高，妹妹要真跟晋王成亲了，以后要是被晋王给欺负了，他们这些哥哥想要帮妹妹找回公道，很可能连人家府宅的大门都进不去，更何论讨公道？ “没有，是我主动让他来提提亲的。” 方含娇在考虑要不要把实话给说了，又怕家里人觉得内疚自己护不住、担心她，算了，还是不说那些了。 “我喜欢他长得好，身份高，成亲后我就是晋王妃，想不尽的荣华富贵，也没人能欺负我了，而是要别人都看我的脸色！” 方家人见方含娇自己真愿意，晋王也确实一表人才，且都把聘礼带来了，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我不同意！” 康王苍白着脸赶来，喊完见小皇叔的黑脸又有些害怕了。 第106章 来皇上这里薅羊毛 见是康王就更生气了。 “你想的是不是皮痒？ 以为我年纪大了，就拿不动鞭子了？” 宗国公说着刚好见到几个小月份，手里拿着柳条，正高兴的跳来跳去玩游戏，直接换了一副和蔼可亲的脸上前。 “曾祖记得你叫孟夏对吧？” 方孟夏忙惊喜的点头，因为外人很难区分他们这几个小萝卜头的名字，没想到这位国公爷爷竟然能认识自己，能不高兴吗！ “看到没，门口那坏蛋是过来捣乱的，能不能把你这小棍子借给曾祖用一下，看曾祖怎么把那坏蛋给打走好不好？” 方孟夏很是大方的把柳树枝塞宗国公手里，“给，不用还了，我还有好多呢！” 宗国公拿着那根柳条就朝康王身上抽去了。 宗国公是真下了力气在抽，抽的康王嗷嗷叫。 “你个不孝子孙！ 你小皇叔至今都未能娶上王妃，如今好不容易终于要娶王妃了，你过来捣什么乱？ 你是诚心见不得你小皇叔好啊！ 从小就处处喜欢跟他比，还处处比不过，还喜欢背地里使阴招，现在是藏都不藏了！ 我叫你捣乱！叫你捣乱！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你有什么资格？” 就是你父皇都不敢这么说！ 当然，最后这句宗国公是在心里想的。 都知道是这么回事，可就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饶命，我错了，饶命，别打了！” 康王本来喊完之后就有些后悔，这会儿更是被打的无处可躲啊，连连求饶，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本来肩膀上就还有伤口，又被柳条时不时抽到，疼的他跳脚。 “外祖父他交给我，你歇歇。” 赵鸿祯见外祖父出气也出差不多，别给他累着了。 宗国公朝他摆摆手，示意赶紧滚把人给弄下去带走。 赵鸿祯叫了两个人，直接把康王给送回康王府了，还加派了人手看管。 碍事的人送走后，赵鸿祯找了方含娇，在一家人虎视眈眈的院子一角，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 不过因为有点距离，旁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这边宗国公在跟方禄然他们又重新讨论成亲的好日子，宗国公是想越快越好。 方家人实在是不舍得。 即便宗国公说了两孩子成亲以后，他们一家也会跟着一块被安排到京城去，也不想让方含娇那么快就嫁人。 毕竟嫁到别人家里就成了别人家的姑娘了，哪有在家时候的自在？ 但对方说的也没错，既然俩孩子有缘分，还是早点成亲的好，以免节外生枝。 毕竟那可是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 实话说，即便他们自己觉得自己家的娇娇千好万好，和天仙一样好，但能嫁给当今晋王，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正因如此，他们也有些心虚，总觉得不太真实。 可见晋王和方含娇在那有说有笑的，又不是假的。 方含娇看着晋王，“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一家人现在就去京城？” 赵鸿祯点头，给她分析利弊。 “你大堂哥年前是不是也得回京？ 到时候你们一家人一起，路上人多确实有照应，但你大堂哥可是官，路上不会有人敢拦他的。 你要实在不放心，到时候我可以派几个人护送他，保他路上安全。 你们一家离开这里，直接打消了那些想动你们家心思的人，也可以给你大堂哥免去不少麻烦。” “难道你和我成亲了，还想着留在这房州？ 不如直接一家人全都跟着我去京城，也好提前布置打算。 到时候你大堂哥去了也不用那么忙碌不是。 你哥哥们的学业在这儿肯定没有京城那边的好。 他们提前过去安心读书，好好迎接明年的科考岂不更好？” 不得不说赵鸿祯全都说方含娇心坎上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最迟什么时候走？” “给你们家三日收拾东西准备可够？” 赵鸿祯京城那边还有事，得尽快回去，还得跟皇兄请一道成亲圣旨。 方含娇点头，“行！” 宗国公见赵鸿祯朝他点头，很是高兴，中午自是留下吃饭的。 方含娇先是去了医馆，跟师父一家说了情况，并邀请他们一起走。 秦大夫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 接着去了知府府。 “什么？ 你要嫁给晋王？” 陆氏惊诧的声音不由都拔高了些。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侄女，但在权势面前光长的好看是没用的，他们家身份在晋王面前真是低的很！ 都能用寒酸形容。 晋王又不是走投无路的康王，两者不一样。 就是康王没被贬的时候，在晋王面前也是低一等的存在。 方问声在一旁凝眉思索。 “大伯母大哥你们不用担心，我有他要的东西，他答应护方家周全，我们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没有什么不好的。 何况那还是晋王，长的好，有权有势的，怎么我也不吃亏。” 方问声看了一眼妹妹明白了。 不得不说，妹妹高攀的确实不吃亏。 “只要你自己确定了不后悔就行。 要是被逼迫的，趁现在圣旨未下，大哥还能帮你想办法解除这桩婚事。” 方含娇心里一暖，“能嫁晋王真的很好，我不会反悔的。” “行，那娘你跟跟着叔爷他们一起进京，到时帮着操持妹妹的婚事。 也省的冬日天寒地冻的，跟着儿子路上受罪还不方便。” “正好，让征弋夫妻和怀远都一起走。” 方含娇提议，姚氏怀孕了，等到冬天再往京城赶路是真不如现在就走。 主要有方含娇这个大夫在，路上安全提升好几倍。 陆氏和方问声双双点头敲定，三家开始收拾东西，房产铺子田庄该卖的都找人卖了。 方含娇家里这次准备再买两辆马车，还没等他们去买，宗国公就给送来了，他那边的什么好东西都给搬来方家了。 宗国公都恨不得自己也住在方家算了。 而提前回去的赵鸿祯，刚进京就被叫皇宫去了。 皇上刚问了外祖父的情况，得知老人家吃的好玩的好点点头。 结果他的亲弟弟下一刻就砸给他一个惊天大炸雷。 “皇兄给我拟一道赐婚圣旨，再把城郊的那处田庄地契给我，我有用。” 没错，赵鸿祯来皇上这里薅羊毛了。 第107章 大腹便便的皇上 你再说一遍！” 原本还在边和弟弟说话边悠哉批阅奏折的皇上，惊的直接站起来。 皇上年近四十，也长了一张帅脸，毕竟晋王可是当今四大美男之首，而作为他亲哥哥的皇上，自然不可能丑到哪里去，兄弟俩一看就是亲兄弟俩。 但皇上有个和宗国公一样的爱好，那就是好口腹之欲。 他不能出去，却也时常派人在外搜罗美食。 身为外祖父的宗国公自然知道大外孙子和自己同样的爱好，遇到了好吃的，也会让人快马加鞭送回皇宫里，给大外孙解解馋。 这么一来二去的，又人到中年又日理万机没时间运动保持身材的皇上，有了个大腹便便的样子。 全靠一张俊脸撑着他的威严。 因为肚子大，站起来的急，直接把身前的案桌给顶翻了。 奏折砚台毛笔打落一地。 有几张奏折都被砚台里撒出来的墨汁给弄脏了，皇上也顾不得。 旁边的公公忙惊吓的扑过去抢救。 赵鸿祯想到过他这话一出来，皇兄肯定会很惊讶，但没想到皇兄会这么惊讶。 忙也要跟着公公一起抢救那些还没被墨汁染到的奏折，被皇上一把拉住。 “你别去管那些的，快跟我说说你刚才说的什么，重新再说一遍！” “皇兄，给我拟一张赐婚圣旨，再把京郊的那处别庄房地契都给我，我有用。 娶你弟媳妇用的。 他们一家不日即将抵达京城，我得赶紧让人把那里收拾出来，也好让你弟媳妇一家到了有落脚之处。” 赵鸿祯见皇兄着急的模样，说的更清楚了。 “谁？是谁？你倒是快说她是谁啊？ 你真的没有骗朕？” 皇上想着生怕弟弟骗自己或者逗自己玩呢，赶紧又去把还在收拾地上奏折的公公给一把薅起来。 “快去准备笔墨纸砚来，我这就给他写，要是敢骗我，小心你的皮！” 祁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等于也是自小看着晋王长大的，也知道皇上一直操心这个弟弟的婚事。 皇上甚至还跟祁公公私下里猜测过，晋王是不是好男风？ 还让人去查过，也没查到个头绪，只以为是弟弟隐藏的好。 又不敢查的太狠了，怕弟弟不高兴，再也不理他了，也不回来了，那他也无颜下去见爹娘。 每次一说给晋王赐婚，晋王就跟皇上急，甚至有一次气的好长时间都没进宫里，皇上害怕再见不到弟弟，也不敢再提，还是皇上先跟弟弟道歉服软的。 那一次看的祁公公最是心酸。 现在晋王竟然主动要求赐婚圣旨，不说皇上了，就是祁公公也高兴的不行。 听皇上这么说，把手里刚摞起来准备放下的奏折，直接又给无情的扔地上了，赶紧去准备新的笔墨纸砚来。 这事让徒弟和其他小公公弄，他都不放心，亲自去拿了皇上一早就准备好给晋王赐婚的圣旨。 圣旨也是一早就写好了的，只填上晋王妃的名字和成亲日期即可。 赵鸿祯把其他宫女太监都禀退了出去。 祁公公见这兄弟俩明显有私密话要谈，很是识相的把东西拿来后也退了下去。 赵鸿祯：“她是一户农家女，叫方含娇。” 皇上听到方含娇这名字，就感觉这姑娘应该就挺漂亮的，刚想写名字，又怕有什么不妥的。 他这笔一下，这可就是晋王妃更改不得了。 左手硬是捏住要写字的右手。 “农户不农户的，对于你来说都不打紧，只要你喜欢就行。 这姑娘年方几何呀？是哪里人呀？” “年芳十七岁，祖籍是绵州的。 也不完全是农户，她本家的一个大堂哥，正是那房州知府方问声。” 皇上一听到方问声一下来了精神。 方问声他可太熟悉了，那是个毫无根基的农户小子，完全靠自己考中了进士，又在外当官这么多年。 如今也是年近四十了，政绩一直不错，所以准备把他调任回京。 想到那方问声的脸，还是相貌堂堂的，那身为他妹妹的方含娇，肯定也不会丑到哪去。 如此皇上就放心了。 “你确定我要是在这圣旨上写了她的名字，可就更改不了，她就是你的王妃了？” “怎么？难道皇兄不希望我成亲？” 赵鸿祯话刚出口，皇上已经在圣旨上写好了方含娇的名字。 这婚是赐定了！ 皇上这才有心思仔细问赵鸿祯有关方含娇的一切。 当皇上听说这方家子孙昌盛，喜的眼都笑眯了。 恨不得现在就把那方姑娘给绑来，和弟弟立即成亲，给他生几个小侄子！ “好好好！这外祖父可真算是干了件好事！” 赵鸿祯听皇上把这事归结于外祖父头上，又甩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其实早在上个月我和这姑娘就见过，并且她还救了我，是我救命恩人。” “啊？快好生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赵鸿祯就把在查贪墨案的时候被遇刺的事给说了。 皇上气的脸色都变了。 这小子要不是要娶这王妃，还不打算跟自己说这么重要的事呢！ “唉，都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用啊！ 身为皇帝却也保护不了你，还让那些狗胆包天的人在外面搞那些动作，就连你也不愿意跟我说，我真是没用啊，没用！” 赵鸿祯见皇兄跟个后宅妇人似的，又开始阴阳上了，就头疼不已。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和皇兄说这些事的原因，一说他就这样，一说他就这样，这叫自己怎么说，还敢说吗？ “皇兄你还想不想听了？” 皇上立马收了脸上的自怨自艾，一脸正色道：“听听听！” 他身为一国皇帝，也不想这样。 可是弟弟小时候自从母妃发生了那样的事，就不爱说话，不哭不闹的，被人欺负了也不说，他害怕呀！ 身为兄长，本来痛失母妃也是很难过的，但更心疼的是年仅五岁的弟弟被那样残忍的对待。 而当时的先皇也顾不得他们，于是他这个兄长又是当爹又是当娘，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哄弟弟开口，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在弟弟面前刚才那样子。 因为只要他一这样，弟弟什么事儿都说。 这不赵鸿祯虽然很是不耐烦看到皇兄这样子，但又吐露了本来不想说的。 第108章 哪里来的穷酸，全都赶出去乱棍打死 皇上噌的一下又站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好好好，可太好了！” “只要是她需要的药材，尽管跟我说，从国库里拿！” 皇上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她会医术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了。” 赵鸿祯知道皇兄的意思。 “她在房州时，就是跟着师父在医馆里坐诊的。 这件事随便一查都能知道，捂不住的。 没关系，她很聪明，就是我在她手里也没落着好过。” 皇上一听来劲了，问赵鸿祯都是什么事，赵鸿祯又不告诉他了。 皇上只以为是小俩口子之间的趣事，那确实不便多问。 “既然要给他们一家宅子住，京郊那处庄子是否有些不妥？ 要不还是住在京城里吧！” “放在眼皮子底下，即便有些人看他们不顺眼，想动什么手脚，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得收敛一下！” “在京郊要是有什么事，离得太远，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及时去救他们啊！” “皇兄，你先别急，你坐下。” 赵鸿祯本想说出对方含娇身份的疑虑的，见皇兄这样子，看来还是不能说了，要说了之后，皇兄估计晚上觉都睡不着了。 “那一家人除了有个方问声这样稍微有些身份的，其他都是白身，那方含娇跟我成亲了，倒是也有资格住进京城内圈，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方家几个儿郎如今都在读书，他们明年想必都要参加科考，估计能有一两个能考中的。 到时候再借此理由给他们安排再好一点的身份，也能水到渠成。 现在直接就让这一家到京城内圈来，真就成了那些看我不顺眼的人眼中的靶子，岂不是更危险。 住在京郊庄子上，更方便我派人保护他们。” “最主要的是那一家人人口众多，全都在京城内没事干也不行，方家家里的几个长辈们还是个喜欢侍弄田地的，京郊那边田地多，把他们一家放在那儿，反而更适合。” “啊？喜欢种地呀？” 皇上想着堂堂晋王王妃爹娘喜欢种地，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被那些人嘲笑？ 不过又想到，只要是他弟弟喜欢的，哪怕喜欢挑粪，那也是弟弟罩着的人，容不得旁人置喙！ “皇兄，他们一家人种地，还是有点本事。 种出来的菜，吃着口感比供给皇宫里的那些贡品味道还要好一些。 到时候皇兄尝尝他们种出来的不管是粮食，还是瓜果蔬菜的味道，都是极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外祖父那么喜欢他们一家人的原因。” “啊？还有这事，那到时候我一定要尝一尝的！” 果然一说到吃皇上也就不再反对了。 “皇兄，还得请你让皇嫂给指派两个性情温顺些的嬷嬷，去方家扶持一二。” 赵鸿祯不说皇上也是这么打算的。 那一家都是农户人家，对于皇宫里的规矩肯定是不懂的。 那方家姑娘都已经是晋王妃了，不说是她，就是她家里的人，规矩肯定也都要学起来。 避免不了以后要赴京城里那些宴会什么的，方家人可以拒绝一次两次，不可能与世隔绝吧。 不说为他们皇家长脸，也不能丢他们方家自己的脸不是。 “你放心，这些事你皇嫂定会办妥当的。” 赵鸿祯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他没想到的皇上也会为他补全，毕竟可就这一个亲弟弟，如今要娶王妃了，绝不能让外人看扁了去。 兄弟俩就方家人又说了好一会儿，皇上觉得听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见那方家真人了。 不过他还是会让人先去打探一番的。 赵鸿祯拿着京郊田宅地契，立即让人去把那庄子都收拾出来。 这天赵鸿祯接到方家人进京的消息，命人去接外祖父，结果接了个空。 因为宗国公跟着方家人去了京郊的那处庄子上。 还是接方家人的人传回来的消息。 这几天赶路的路上，方家人对宗国公照顾的无微不至，但不是外人对他的那种谄媚和巴结。 方家人对他就像是对待自家长辈似的那样的照顾，很让他喜欢。 国风府里冷冷清清的，就他自己回去了，就又变成了一个人，没有好玩的，也没有好吃的，回去一点意思也没有，所以他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宗国公年轻的时候征战沙扬，只有一个夫人，并无妾室。 他和夫人恩爱有加，只得一儿一女。 女儿也就是赵鸿祯和皇上的亲娘。 儿子也跟着宗国公在战扬上常年厮杀，没来得及成亲，就战死沙扬，也并未留下一子半儿的。 儿子死后，宗国公夫人就思儿成疾，常年病卧床榻，在女儿死讯传来，也跟着女儿双双去了，之后偌大的国公府就剩下宗国公一人。 女儿和夫人死的时候，宗国公也已经五十七岁了，从没想着再续娶，根本没那心思。 所以宗国公最不喜欢待在国公府内。 在府内时，处处是夫人、女儿、儿子的痕迹，每每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思念的让他心里发慌，这也是他总是喜欢往外跑的原因。 “哇！ 这真是富贵啊！” 方子月和方寅月自从进京后，眼睛和嘴巴就没停过。 眼睛一直看，嘴巴一直在感叹。 就是几个弟弟们也跟着感叹京城的繁华，但到底是小，不会用太多词，只跟着哇声一片。 几个小月份应宗国公要求，都跟他在一张马车上。 要不是马车特制的大，还真装不下那么多孩子。 宗国公一路上被几个孩子们哄的那叫一个乐呵。 有宗国公在还有赵鸿祯派的人迎接，几辆马车直接从早已经卸了门槛的大门进了被换了门匾的方府。 不过此刻门匾上还被红绸盖着，等着方家人自己亲手揭开。 这是一栋五进的大宅子，每一进都有东西侧跨院，真的非常大。 即便还没有进里面，光是在大门口就能感觉到宅子的恢宏庞大了。 “哇！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吗？” 小月份们光是看着那恢宏的大门，就惊叹不已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穷酸！胆敢乱闯！ 都给我赶出去乱棍打死！” 门外停下一辆马车，里面下来一穿着华丽的少女，是专门过来找晋王的，晋王还没找到，刚过来就看见两头牛拉着辆大车东西进了这别院，当即呵斥。 第109章 就让她当杀鸡儆猴的鸡 男人肯定不会学嬷嬷教的规矩，那肯定是教女的！ 一想到是女的，她就坐不住了。 凭什么？ 哪个泥腿子有这样大的脸？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 结果刚过来，就看到这别庄焕然一新，最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怎么能让牛这样肮脏的牲口进这别庄上？ 最重要的是，因为这里是先皇后活着的时候，每年夏天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的地方。 小时候的晋王也会跟着先皇后一起过来，当时身为太子妃的皇后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而她因为跟表姐关系好，也会跟着过来住过几次。 小时候的晋王最喜欢跟她一起玩，也只会跟着她玩。 自从先皇后死后，晋王就再也没有来过，其他人也在没有来过。 就是皇上皇后也没有来过了。 现在凭什么让什么泥腿子过来脏了这？ 那些下人是瞎子吗？ 施秋烟一声令下，跟着她的丫鬟忙上前呵斥。 “你们没听见我家姑娘说的话吗？ 还不快把那些个腌臜东西撵出府杖毙了！” 门房和门口几个接人的，只觉得这什么姑娘脑子有毛病，她以为她谁啊？ “施姑娘这些人是晋王的客人，也是晋王吩咐的，我等只听晋王的命令。” 门房还是认识这施姑娘的，毕竟是皇后最喜欢得表妹，施家在京城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不过也是看在皇后的面上这么客气一说。 但施秋烟可不这么认为。 “什么客人？ 我怎么没听说过？ 一定是你们这些人弄错了，这里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不说其他，就是皇后表姐都不能随便过来，你们要是想要脑袋的话，还是赶紧把那些泥腿子和那两个牲口给撵出来处理了的好！ 否则晋王知道了你们谁也活不成！” 此时马车里人都下来，最先下来的是几个小月份们，他们到了新家肯定要好好的从第一进就开始看起。 因为国公祖祖说了，这个宅子可大可大了，他们可以随便选择住哪里都行。 宗国公也是进了院子后才发现，承枫那孩子竟然把这里要来给了方家人，高兴的不行。 如此看来承枫那孩子是真把方含娇放心上了。 外人就是知道方家人的存在，但住在这里也不敢来造次。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来打脸的了。 宗国公脸色直接沉下来。 “阿财啊，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快把那个胡乱狗叫的给赶走！” 他是老了，但不是死了！ 这两头牛怎么了？ 可比他的老伙计皓月还要通人性，还要能干！ 泥腿子怎么了？ 谁家祖上没几个泥腿子，真是没教养！ “是！” 宗财应了一声就朝大门口去了。 方家人刚好听见宗国公的话，也知道他们过来势必要经过这一遭的，只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好在宗国公跟他们一起来了，免去不少麻烦。 方含娇却不那么想，她直接跟着宗管家一起去了。 这样的事上辈子她也没少遭遇。 因为家里泥腿子出身，所以一直被诟病，她也觉得自己带累了段泽商，一直忍耐，到后来谁都能踩她一脚。 这一次，她选择不再忍让。 怎么说她也是即将成为晋王妃的人。 今天这个故意过来找茬的人，那就成为她杀鸡儆猴的鸡好了。 正好这时宫里的两个被皇后指派过来的嬷嬷，听说方家人来了也过来了，也听见施秋烟的话。 本想不管事的，但看见宗管家，俩嬷嬷觉得这事不能不管。 这是皇后的表妹，她们又是皇后的人，不管回宫少不得被责罚。 “宗管家！” 能被指派过来教导未来晋王妃的嬷嬷，那身份不可能差了，最少都得是有正五品的女官。 见了宗财都得先见礼，足以说明宗财自身也是有品级的。 宗财年轻的时候一直跟着宗国公征战沙扬，自然是有官职的，从五品亲卫大夫。 宗国公早就退下来了，宗财从五品的亲卫大夫也退下来，甘愿伺候国公，撵都撵不走。 不过宗国公戎马一生，就是先皇都尊敬有加，不说其他人了。 因此一直陪伴在宗国公身边的宗财，地位也不一般。 这俩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宗财也会给几分面子。 宗财也给俩嬷嬷问声好，特意给俩嬷嬷介绍了同来的方含娇。 “这位是方姑娘。” 两个嬷嬷自然知道自己来是干什么的，见宗管家特意介绍的，也规矩的叫了声方姑娘，顺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方含娇。 心都道：怪不得能让不近女色不娶妻的晋王，都愿意成亲了！ 这通身气派，看着也不像是乡下来的姑娘，比京城里的那些大家姑娘也不遑多让，竟是一副清丽脱俗的样貌！ 方含娇现在早不是当初能比的了，长期吃喝空间出品的东西，未施粉黛的皮肤吹弹可破，嫩的能掐出水来，加上本来长的就不差，身姿高挑，看着很是养眼。 两位嬷嬷甚至不由自主觉得想要亲近，有这以后就是她们的主子那种怪诞感。 真是奇了怪了！ 方含娇规矩给两位嬷嬷见了礼，头次见面，人家又是官，还是来教导她的，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 俩嬷嬷忙道不敢。 这人可是准晋王妃，她们也有种自己受不起这姑娘的礼的感觉。 施秋烟看到方含娇的样子时还没觉有什么，但听宗管家特意介绍给两位嬷嬷，气怒交加。 真是狐媚子！ 嬷嬷定是过来教导这贱人的，嫉妒的她想抓花了方含娇的脸。 施秋烟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睨方含娇，“宗管家这哪里来的泥腿子啊，怎么还带了两头牛？ 什么脏的臭的都敢进这庄子上，承枫哥哥知道吗？” 然而她没有方含娇高，还得仰视，想要的那种高高在上并没有成功。 方含娇笑了，“这位是谁啊？ 京城长大的女子都这么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么？ 原来京城的姑娘都是这样的教养吗？ 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方含娇因为个子高，看着施秋烟的时候，形成了睥睨之态，至少在施秋烟看来自己就是被鄙视了，气的面部都要扭曲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今天必须给我跪下道歉！否则我定要让皇后姐姐治你的罪！” 施秋烟长那么大，还从没被人说过没教养，真是气死她了，要不是宗管家在这，她定要要撕烂这贱人的嘴！ 第110章 ‘你就等着被抄家灭族\’啪就是一巴掌 方含娇笑着一脸狐疑的看向施秋烟。 “就你这样不知礼数，还嚣张跋扈的人，能是皇后的妹妹？ 可别带累了皇后的名声。 想必皇后亲来，也不会管别人府上的闲事，更不会明知自己错了，还让别人给下跪道歉的，这简直倒反天罡啊？ 我所知的皇后可不是这样的。 这事就是说到皇后跟前，皇后怕是都要斥责传话之人吧！” 方含娇说着看向两个嬷嬷，“嬷嬷你们是专门教规矩的，这样的姑娘的不说毫无规矩之言，即便她真是皇后的妹妹，这样也是要被责罚的吧？”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大慈大爱仁和之表率，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段不可能真任由自己妹妹这样出来，跟个小丑似的败坏家族名声的吧？” 两位嬷嬷有心想要帮施秋烟说两句话，但方含娇这高度一上，谁也不敢瞎张嘴了，只好当看不见施秋烟投来的视线。 “你个小贱人胡说什么？” 施秋烟说不过方含娇，还被她骂没教养是小丑，哪里忍得了，气的直接跳脚指着方含娇怒骂。 真是气煞人也！ 然而下一秒迎接她的就是响亮的一巴掌。 方含娇这一巴掌打的，可是用了劲的。 她的力气现在随随便便举一个两百斤不是问题，一巴掌直接把施秋烟给甩在地上，嘴角都被打破出血了。 施秋烟的头嗡嗡作响。 这两个嬷嬷和宗管家也都没想到方含娇会直接扇人巴掌，还那么勇猛，两个嬷嬷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啊——你个贱人胆敢打我？ 你就等着被抄家灭族……” “啪！” 方含娇又用同样的力气给施秋烟另一边脸上一巴掌，嘴角同样也被扇出了血。 施秋烟脑子彻底嗡嗡了。 方含娇满意的点点头，“这下也是对称了。” 方含娇看向宗管家和两个嬷嬷，“我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她绝对不是皇上也不是皇后。 却张嘴闭嘴就要把我抄家灭族，这样的话想来在家里也是说惯了的。 她家权力比皇上还大吗？ 这明目张胆的想造反呢！” 就是宗管家都没想到方含娇有这样的魄力和脑子，这一顶大帽子扣上，别说施家了，就是皇后也不敢说方含娇不对。 但私下里肯定少不了要给方姑娘穿小鞋的。 看来一会得找机会提醒一下方姑娘。 宗管家怕再让这施秋烟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本来就是她的不对，不过是仗着皇后的疼爱胡作非为。 对门口护卫下令。 “快把这施姑娘送回施家，国公爷让施家好生管教他们家的姑娘，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得罪的。 要是还敢过来胡言乱语，到时候就不是区区两巴掌了。 快带走！ 别搅扰了国公爷的清净！” 原本还想为自家小姐叫嚣的丫鬟，听宗管家这样说，也不敢吱声了。 “是！” 跟着宗国公的护卫应声，就上前去护＞驱赶＜送施秋烟和她的丫鬟。 两嬷嬷也才知道宗国公竟然也在，都在庆幸幸好刚才两人没有做什么出格的。 “两位嬷嬷请吧。 想必两位嬷嬷也知道自己是过来干什么的，你们主要教的人就是我。 当然家里的人其他人，也要劳嬷嬷们多费心。” 两位嬷嬷忙道：“不敢。” 就刚才那阵仗，这姑娘甚至比他们还懂礼数。 又想到她们确实是来教导规矩的，“应该的。” 只跟着进到正院时，看到方家人，是真惊诧了。 大大小小三十多口人都是一家的，人多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这三十多口人，甚至连带两位老祖宗，都长的顶好。 也不是特别好的样貌，就是几个穿着布衣的，也遮掩不住通身气派。 一点不比世家里的那些老祖宗差，真一点看不出是乡下上来的。 这样想着两个嬷嬷更加不敢怠慢了。 见宗国公果然也在，忙给宗国公见礼，给宗国公见完礼给方家人都一一见礼。 连几个小月份都没漏。 今天方家人才到，还有宗国公在，两嬷嬷帮着安排府里的下人，把方家人带来的东西都按照各主子们的喜好收拾好。 方家人自然知道刚才门口发生的事，对于方含娇打了那姑娘的事，都觉得是正常的，只怪那人自己嘴贱欠揍。 方槐序兄弟几个吃完午食，就去了书房埋头苦读。 势必要读出个人样来！ 如今妹妹更是要成为晋王妃了，他们只要有点本事就该往上爬，晋王肯定会帮他们。 但所有前提是他们得有真本事！ 所以所有读书的兄弟几个，都默契的一起努力。 这边的书房直接占了一个院子，完全够家里所有人一起学习。 这齐心努力的劲头看的宗国公羡慕不已。 “老弟啊，你这几个孙子是真有上进心啊！” 方禄然看出宗国公的羡慕，也知道他如今只有皇上和晋王这两个外孙子，还都不能算宗家的后代，人家有自己的皇位和王位要继承。 偌大一个国公府没有人继承，也替他感到心酸。 都不知道怎么安慰。 结果几个小月份突然跑过来。 “国公祖祖，辰月也会努力读书的！” “巳月也读！” “午月也读！” 方禄然一看这几个臭小子，不是硬往人伤口上插刀吗？ 刚想说什么，宗国公笑道：“哈哈哈好好好！ 以后你们姑姑给你们生弟弟了，你们可得好好带弟弟一起读啊？” 几个小月份虽然还不是那么明白，但一想到是姑姑生的弟弟， 那肯定要好好带，都猛点头！ 两个大的嘴快的问：“国公祖祖你的孙子我们也带！” 本是好意的一句话，宗国公听的热泪盈眶，又心酸又感动。 方禄然刚想骂几个曾孙，宗国公先开口了。 “祖祖的孙子长大了，祖祖的曾孙孙就是你们姑姑以后生的弟弟！” 方禄然突然不说话了。 甚至心里想着该不会是想把国公府传给孙女的子孙吧？ 施秋烟被送回施府时，府上大大小小都又惊又怒！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打他们施家的姑娘！ 还不等施秋烟的娘周氏发怒，送她回来的两个国公护卫就把宗管家交代的话一字不落的说了。 说完不等施家人反应就走了。 走后，施秋烟的丫鬟才把姑娘是被怎么打的事给说了。 “真是好大的狗胆！ 不过一介平民竟然敢打我的女儿！” 周氏气的摔了桌上的茶盏。 “烟儿你再忍忍，娘现在就带你进宫见皇后！” 母女俩一进后宫，就哭着喊着：“皇后娘娘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第111章 不给她撑腰，别人还真以为那小野猫任人可欺呢！ 免不得他们这些做哥哥嫂子的要多帮衬一些，明天就得多赏些东西给那方家姑娘。 于情于理，不论那方含娇什么原因让晋王答应成亲的，她也真是赵家的大恩人了。 光是让晋王迈出成亲这一步，皇上知道的那晚就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拉着皇后夜谈了半宿。 还是皇后看着时辰不早了，硬是让他快些休息，以免第二天早上起不来上不了早朝，皇上才睡下。 这几天皇上更是一有空就过来找皇后说话，皇后这段时间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的。 晋王要成亲的事，在宫里上层已经都知道了。 得知周氏带着施秋烟来了，皇后直接让宫女带人过来。 周氏和施秋烟到了皇后跟前见太子和太子妃也在，扑通就是跪下哭喊求做主。 皇后太子和太子妃看着施秋烟两边脸上都肿的高高的，也都惊讶了。 施秋烟仗着皇后这层关系，也得皇后喜欢，并且小时候也是经常和太子还有晋王一块玩的情谊，那在京城可谓是贵女中的贵女。 长那么大就没被人打过，这还是头一次被人打，且还打得那么严重。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谁打的？ 赶紧传太医来！” 皇后一连几问。 周氏是皇后的亲小姨，两人年纪相当，皇后更是在外祖家长大的，自小跟周氏一块长大的情谊，也就辈分上有差，但关系和亲姐妹也没差了。 皇后对于小姨生的表妹，也是当女儿养的。 皇后这么多年一直想生个公主，可一直没生到。 太子五岁起就要天天去读书，不能常陪在身边。 也就只有经常叫小姨周氏到宫里来陪她，周氏每次进宫都带着施秋烟，关系自是不一般。 皇后现在见施秋烟被人打成这样，也是真心疼，更多的是恼怒。 京城谁不知施秋烟是她表妹，还是她当女儿养的表妹，敢打她，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 “呜呜表姐~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施秋烟一头扎进皇后怀里，抱着她就是哭，那样子好像皇后才是她娘似的。 施秋烟自然是添油加醋的把自己被打的过程，给说了一遍，当然，主要错处那肯定是在方含娇。 皇后一听是即将跟晋王成亲的准王妃打的，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那不过是一介农户人家，怎么有这个胆打你的？” 皇后还真有点不信。 “表姐表姐你快派人将他们一家全都下大狱去，那家人根本就不把表姐你放在眼里！ 我都说了，皇后是我表姐，她说是表姐又如何？ 呜呜~表姐你看我的脸都被打烂了，嘴都流血了，她是下了死手的呀呜呜~” “他们怎么能住进那京郊的别庄上？ 一定是那村姑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威胁了承枫哥哥，承枫哥哥一定是被那女人给蒙蔽了双眼，被骗了！ 那样粗鄙不堪的一家人住进别庄里，简直污了别庄和先皇后啊！” 太子皱着眉头听完，给太子妃使了眼色，太子妃点点头，太子就走了。 皇后听着倒是想立即去给表妹报了这仇，但那不是一般人，她还真不敢自说自话就这么去干了。 要是坏了晋王的事，不说晋王如何，皇上都得跟她没完。 但表妹这顿打也确实不能白挨。 皇后给嬷嬷使个眼色，让去把皇上叫来。 这事还是皇上自己过来听听解决吧，要是解决的不满意，她也是不乐意的。 而皇上这会已经知道了。 刚好晋王也在，自然也听的明白。 晋王和太子对那施秋烟都感觉挺讨厌的，要不是有皇后这层关系，真没有人愿意理她。 在他们和皇后面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就是爱哭了些，但晋王和太子可是见过她私下里真正的恶毒样子。 特别是只要知道晋王跟哪个姑娘离得近了，或者哪个姑娘跟晋王说上两句话了，那施秋烟准会找那人的麻烦，使绊子都是小事，甚至敢杀人。 她那样的行事，让赵鸿祯直接就想到当年杀害母后的贵妃，所以越是长大，越是不愿意跟那施秋烟接触，觉得恶心。 “小皇叔你赶紧想办法呀，我总觉得那施秋烟说的是假的。 定是她无理在先，并且做了过分的事，人家才忍不住掌掴她的，不然，哪个初来京城的，敢随便掌掴人？” 赵鸿祯：她还就真敢！ 她连自己都敢打，更何论故意上门挑衅侮辱人找打的人。 “说不定这会母后已经派人去了。” 太子对未曾见面的未来皇婶早就好奇了。 小皇叔身中剧毒他也是知道的，这么多年不成亲也是怕自己不好连累人家无辜的姑娘，小皇叔这些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怕小皇叔好不容易给自己找的媳妇，被那施秋烟给搅和了，就赶紧来找父皇和小皇叔。 “皇上，皇后娘娘请您移驾东宫，说事有要事。” 殿外小公公垂首禀。 这事赵鸿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还知道事情的具体细节。 真是没想到那施秋烟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想到那小野猫对自己说的：那可是你的事的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罢！ 不给她撑腰，别人还真以为那小野猫任人可欺呢！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也知道那小野猫今天定是故意打人的。 皇上见弟弟竟然主动要求去，点头，一行人去了东宫。 周氏见不仅皇上来了，晋王也来了，给女儿使眼色，硬是拖着没让太医处理的脸上伤的施秋烟，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承枫哥哥呜呜~~” 施秋烟好久不见赵鸿祯，见他心都跟着噗通跳快了不少。 “哭够了吗？” 赵鸿祯嫌恶的轻皱眉头。 施秋烟听赵鸿祯的话，惊诧的都忘了哭，突然停下导致打嗝。 赵鸿祯见她如此更厌恶了，厌恶的后退一步离远点。 “你怎不说我外祖父也在，他让宗管家叫人带给周府的那些话呢？” 这下不说施秋烟了，就是周氏也脸上难看了。 皇后一听就知道周氏母女是是有事瞒着自己，见皇上也有些沉脸，心里暗骂这两个蠢货。 “你自己不请自去，还上门口出脏言在先，辱人在后。” 赵鸿祯说着看向周氏，“你施家要是觉得如此正常，那明日本王倒是要找几人上门去学学今日施秋烟的言行，届时还望施家要感恩戴德才好。” 周氏气结。 赵鸿祯盯着施秋烟直接冷脸。 “那方姑娘是本王即将求娶过门的王妃，你踩她的脸，就是在踩本王的脸。 你当你是谁？ 又是谁给你的胆子！” 周氏被赵鸿祯的威严气势给震慑的直接腿软跪下。 皇后脸色难看至极，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心里对方含娇也更厌恶了。 第112章 有求于她，不怕兴师问罪 皇上在弟弟走后，来了到现在一个字也没说的，也走了。 态度很是明显了。 太子心疼他母后，但也很讨厌施秋烟，规矩的给皇后告了礼也走了。 太子妃瞪了太子一眼，这人一点不讲夫妻情谊，把她一个人留下，倒是把她一起带走啊？ 太子好似听见太子妃的心声，在跨过门槛时回头有些不耐神色。 “太子妃你还在那做甚？” 太子妃差点没掩饰住眼中高兴的神色，忙跟皇后告罪一声跟在太子身后走了。 现扬只剩周氏母女和皇后。 皇后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扇在施秋烟脸上。 刚才晋王说的那些话，特别是最后一句，分明是在点她，等于直接下她的脸了，气的她手都抖了。 “表姐呜呜~~” “天黑了，你们快出宫吧。”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表妹，皇后还是没忍心骂她。 周氏知道自己和女儿再待下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带着女儿赶紧出宫了。 回到施府的施秋烟，气的砸了屋里的所有东西，还是不解气。 “凭什么！ 凭什么！ 那样的贱人只不过是个泥腿子，凭什么能嫁给承枫哥哥！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全京城谁人不知她都到二十了还没有说亲，不就是在等晋王！ 晋王怎么可以娶别的女人？ 她绝不允许！ 周氏见女儿哭的满脸是泪，脸上的伤到现在也没有好好医治很是心疼，只等她发泄好了才让丫鬟进屋收拾。 “烟儿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的，你表姐也会帮你的！” “可是表姐都把我们赶出宫了呜呜~~ 娘~我等他那么多年，他怎么能那么对我呜呜~~女儿的心好痛呜呜~~” “烟儿放心，明天我就带你回周府，你外祖和舅舅们一定会帮你的！” 周氏好一番保证，才把施秋烟哄的愿意让大夫给她治脸。 赵鸿祯本想去宗国公府的，又想去看看小野猫怎么样了，她才是打人的那个，想必现在一定好的很。 自己要是去了，说不得还要被误会。 川柏见王爷出了宫门后站在马车前，并没有上马车。 “王爷，国公爷还在方府未曾回府，您要不要去接国公爷？” “嗯。” 赵鸿祯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今天自己帮着她撑了一回腰，也该让她知道，她该更用心的给自己解毒才是。 川柏赶紧把马车朝京郊方府赶去。 看来王府以后的天要变了。 不！ 应该是在房州的时候，王爷被方姑娘掌掴了一巴掌后，第二天由国公爷亲自带着上门提亲时，王府的天就变了。 赵鸿祯带着川柏进方家时，门房根本就没有来得及进去通报，见王爷已经进去了，也就没去通报了。 川柏回头看了一眼，本想说什么的，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叹口气。 人各有命！ 方家男人这会全在二进主院陪着宗国公吃晚食。 女眷都在后院吃。 既来了京城，家里人又多，将来更是晋王的岳家，得把规矩做起来。 几个小月份因为一大半都是三四岁的，有两个才两岁半的，都跟着母亲在后院。 方子月和方寅月硬是被分去前院了。 兄弟俩此刻正撅着嘴，觉得弟弟们就是仗着年纪小，才能跟姑姑一起。 他们怎么就不能再晚出生几年？ 没有姑姑在吃饭都不香了。 宗国公以为两个孩子刚来这边不习惯，就问了一嘴得知不能跟姑姑一起吃饭才情绪低迷的，哈哈笑。 他故意逗了一句，“那你们姑姑就要嫁人了，你们连见面的机会都少了，岂不睡不着了？” 方寅月听了一想那种情况，饭也不吃了，直接哇哇大哭。 方子月本来比弟弟大两岁，硬是忍着，但实在忍不住，干脆也加入，两孩子哭声震天。 方含娇哥哥们原本还想笑两小侄子的，听了宗国公的话后，也笑不出来了。 就是方有义兄弟四个也没有笑脸了，疼孙女的方禄然就更不要说了。 就是身为师父的秦大夫也感同身受，本来就是他徒弟，来京后不可能还跟着自己开医馆，成了晋王妃后估计见面更难。 宗国公见状得知自己说错话了，他这不是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忘了这家人是多疼爱那丫头了。 正不知该怎么补救时，恰好看到进门的赵鸿祯，就像看到了救星。 “承枫来了，怎么都没有下人通报一声的？” 宗国公觉得自己真是宝刀未老，能在转瞬之间转移战火的本事，真是不减当年战扬杀敌！ 赵鸿祯老远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这是怎么了？” 赵鸿祯话一出，方子月和方寅月一见来人哭的更响了。 就是这个人要娶走他们的姑姑，真是讨厌死了。 但都想到姑姑曾经的耳提面命，这晋王凶的很。 方寅月壮着胆子看向赵鸿祯，一时停不下哭的打嗝。 “嗝…王爷…以后会会…会打姑姑吗？” 他这问题问的突然，其他人也都一愣。 方立春生意人经历的多，心理相比家里人强大点，忙在宗国公身边给赵鸿祯腾出来一个位子，拿了干净的碗筷来。 “小孩子胡说的，王爷不用理会。 王爷还没有用晚食吧，家里饭菜也是刚上桌，王爷不嫌弃坐下一起吃点，我再让人做条……” “做什么？ 这么多菜他还敢嫌弃？ 都坐下一起吃。” 宗国公打断方立春的客气。 他这几天跟着方家人在一起，俨然都快把自己当成方家人了。 赵鸿祯坐下之前认真的回答了方寅月的问题。 “我保证不会欺负你姑姑的，更不会打她。 不信以后你们可以时常去王府看她。” 方子月早在弟弟问赵鸿祯话时就停了哭，就等赵鸿祯回答呢。 赵鸿祯见两孩子通红的眼看他，又补了一句，“不信，我们可以立字据。” “好好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方子月和方寅月都高兴的不行，下午刚学的名言立即拿出来用上。 “王爷不用理会那两个小崽子，就是皮痒了。 王爷快坐下吃饭吧。” 方禄然这时候开口了。 赵鸿祯吃着心里感叹，还是方家的饭菜好吃啊！ 怪不得外祖父不愿意回府硬赖着不走呢。 吃完饭后院女人们知道晋王来了，都看向方含娇。 方含娇直接拿了自己的针包去找赵鸿祯了。 她猜测赵鸿祯是来接宗国公的，跟她打人可能也有关系。 现在赵鸿祯求着自己给解毒，就算那女人是赵鸿祯的心上人，也不怕他兴师问罪。 第113章 过河拆桥 宗国公说着感觉自己说歪了，赶紧干咳两声遮掩。 “哎呀，我这一路跟着亲家一家吃的好睡得好，我感觉身子骨都好多了。 诶？别说还真别说！ 以往我这天一热就胸口闷，自从在亲家家里用膳，好像到现在还没犯病呢！” 宗国公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方含娇刚拿着针包过来就听见宗国公的话，宗国公也看见过来的方含娇。 “总之是娇娇旺我！ 好了，回去你天天忙的得也不着家，我跟你去王府也是一个人在家。 我就在方家，就这么定了！” 宗国公一看到方含娇就笑的和蔼可亲。 “娇娇来了，你小子不是有事找娇娇商量。” 宗国公把赵鸿祯往方含娇那边驱赶，他拿出棋盘跟方禄然在院子里的老银杏树下对弈。 宗国公是真喜欢跟方禄然玩，因为两人智商相当，都是臭棋篓子。 在京城时，他下不过别人，那些老学究都喜欢用阴招，他很是不喜欢，久而久之也不愿意跟别人一起玩了。 倒是方禄然没下过什么棋，开始还不怎么认识，还是宗国公问了他之后，晚上找了四儿子给自己恶补的。 方家人都常喝灵泉水，吃的也都是空间里种出来的粮食瓜果蔬菜，脑子都变得灵活了不少。 认真学，不说棋艺多好，但跟宗国公对弈是足够了。 这是两老头每天晚饭后的娱乐项目。 赵鸿祯感觉就几天不见外祖父，有种他成了别人家的外祖父的感觉。 见方含娇拿了他熟悉的针包，跟她去了旁边的厢房。 院子里都是人，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躺下！” 一进屋方含娇就是这一句，赵鸿祯还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乖乖的躺下了。 方含娇直接上前撸起他右手袖子，扒开前襟快准狠刷刷几针扎下去。 没等赵鸿祯不好意思，方含娇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就完成了。 扎的都是有关解毒的穴位，但实际上扎的这个针根本就解不了他体内的顽固毒，只不过是做样子。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灵泉水。 不过把脉还是要的。 把脉方便方含娇知道解毒进度。 她现在也是真能算得上精通医术了，脑子灵光，学什么一遍就会。 “怎么样？” 赵鸿祯见方含娇一脸正色的忍不住问了声。 方含娇看了他一眼，这人比她还能装。 他体内的毒素解到什么程度，按照他高强的武艺，他自己应该非常清楚。 刚想说什么的方含娇，突然眼神不善的看向赵鸿祯。 这家伙在这短短几天内，竟然又加重了毒素？ 他是真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还是觉得她方含娇真的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还是故意想要试探她的医术？ “我每次能拔除一丝你体内的毒，上次拔除了一丝毒，你这又加重了两分。 你是嫌弃自己死的太慢了？” “我觉得有必要和你再重新立一张字据，我的医术跟不上你中毒的速度，你要是死了，可不能赖我医术不精。” 赵鸿祯气结。 这个女人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就说为什么这两天感觉体内毒素好像又加重了些，看来自己的感觉还是没错的。 只不过自己回来到现在，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没有再遇刺。 那又加重了体内的毒，只能是吃东西的缘故了。 “麻烦你多费心了。 往后我会多加小心，定不白费你的用功。” 方含娇不想跟他讨论这个。 专心致志的给解毒针灸。 同时不着痕迹的按压自己的一处穴位，额角渐渐冒出汗来。 那样子看的就像是她为了给赵鸿祯逼毒，体力透支的样子。 赵鸿祯见状面露关心，“你还好吧？” 方含娇看了他一眼，声音都虚弱了，“你说呢？” 说着方含娇把赵鸿祯身上的银针取下。 赵鸿祯坐起身觉得身体里比之前轻盈些，力气也足了些。 他一手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手扶着方含娇坐下。 “明日我会让人多送一些药材过来，你有什么想要的药，只管说。 身为大夫也得有好身体，我还得指望你给我解毒呢，你这身子骨太弱了些。” 方含娇面上不显，内心很是满意，她整的这出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实际上，她的身子骨可不要太好，不说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使上吃奶的力气，也能把牛给掀翻了吧。 不光是她，就是一直进空间帮着耕种的爹哥哥和祖父他们也是，力气都变得比之前大很多倍。 “药材那些倒是不急，不过你能送来，我肯定会感谢的。 今天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你能不能给我家里找两个好一些的教武先生，我们家人多，自己练些拳脚，下回再遇到同等的事，也不用我这个做主子的亲自动手。” 实际上，方含娇还是挺喜欢自己动手的那种扇人耳光的感觉，心里特别舒畅。 不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在心里知道就行了，不能说出来，但下回她还扇。 “当然我也会努力强身健体给你解毒的。” 赵鸿祯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起这个事儿，并且听着还要一家人都习武的意思。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得找个各方面都合适的。 方含娇见赵鸿祯没说话也不着急，她相信他会答应的。 “还有国公爷得留下，这段时间我正在给她用药膳调理身体。” 方含娇说的也不是假的，进京路上她就开始每天专门用空间里种出来的蔬菜，给他定制食谱调理阴阳两虚。 所以宗国公才会觉得好久没犯病了。 做了好事，当然要说出来。 这样对方才能觉得吃人嘴短，然后有求必应。 赵鸿祯倒是没有怀疑方含娇的话，她既敢说出来，那肯定就是真的，一问宗管家便知。 没想到这小野猫，还想到了怎么拿捏他了。 本还想用她打人的事为自己邀功的，现在都不好说出口了。 有种这小野猫知道他想干什么，故意堵他口的感觉。 这么一想，自己在小野猫这里几次确实都没讨着好。 呵呵！ 他只是好男不跟女斗而已。 “你们一家人要真想学武，也不用往外找人了。 宗管家的武功，只要你们有本事能学去一招半式，也足够你们用的了。” 言下之意，推荐人他给了，至于宗管家教不教，他说了也不算。 方含娇没想到宗管家还是个武林高手，这下是真高兴了。 “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天都黑了，你赶紧回去吧。” 她现在就去找宗管家求教，不行，既要学，最好是认真拜师，那得准备礼物。 方含娇开门出去，刚好看到宗管家，笑眯眯上前。 赵鸿祯见自己就这样被丢下，真是给气笑了。 这小野猫典型的过河拆桥啊！ 第114章 这哪是拐弯，根本就是直截了当目的明确 赵鸿祯又跟方禄然几个在扬的长辈说了一声，就跟川柏回王府了，还把方家门房换了。 赵鸿祯知道小野猫定不会要这样的门房的，未免下次小野猫用这门房向自己讨好处，他还是先把这门房给换了吧。 “宗伯听说您年轻的时候，也是驰骋沙扬的威武将军！ 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您和外祖父的英雄事迹啊！” 方含娇上一世就听说这宗财是自小被宗国公捡回来的小乞丐，并且赐了宗姓。 自那时起，宗财就一直跟在宗国公身边。 宗国公读书习武也都带着他一起学，直到他们一起上了战扬。 宗财几次舍身救宗国公，自己也混出了一些眉目，宗国公就还他自由身，还帮着娶妻生子。 但宗财一直感念宗国公的救命加再造之恩，成了自由身后也一直在宗国公身边办事，直至国公府世子、国公夫人和大小姐都死了，宗财怕宗国公一人孤单，又回了他身边伺候。 他现在虽是国公府管家的身份，但并不是下人。 这几天相处下来，方含娇就发现他跟国公兄弟感情深，对宗国公好比对他好还高兴。 宗财是很感激方含娇的，国公爷这段时间精神气儿明显比之前好很多，他就知道是这准晋王妃的功劳。 方含娇给宗国公配药膳改善饮食，调理身体，并没有瞒着他们，所以都知道。 这会儿见准晋王妃要听国公爷年轻时候的丰功伟绩，那可乐意说了。 他一说几个小月份们也都围过来旁听，听着那叫一个如痴如醉。 两岁半的方仲夏听的最是入神，听到宗管家说国公爷左手一枪横扫过去，敌军的马倒了，马上的敌人下一刻就被宗国公右手的刀给收了性命，激动的拍手。 “哇！腻害！” “哈哈哈……小仲夏听懂了吗？” 宗财看到方仲夏小大人似的，肉乎乎的听到高兴的地方就拍手，听到国公受伤的时候，就皱着眉头捏紧小拳头，恨不得钻进他说的往事里打死让国公受伤的敌军。 “懂！ 夏要，当将军！” “哎呦！小子有志向！” 放孟秋也举起他的小胖手，“我也当将军！” 宗管家被几个小月份们哄的哈哈直乐，话都还说不清楚呢，志向就这么远大了。 方含娇是故意把小侄们都带来的，因为两个最小的侄子，真的很喜欢舞刀弄枪的，他们的玩具都是见小木剑木弓木刀的。 她见宗管家笑的差不多了，捏捏仲夏和孟秋的脸。 “你俩都还在穿开裆裤的年纪呢，就想当将军了？ 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最起码得有扎实的功夫，才能在战扬上威武杀敌！” 仲夏更小一点，很多词汇都不明白意思，姑姑说的这些话当中，她就把从没听过的功夫给拎出来提问。 “功夫是…啥子？” “功夫就是能打败敌人的厉害招数！” “夏要学…功夫！” 方仲夏挺起小胸膛满脸希冀的看着姑姑，知道姑姑是家里最厉害的，姑姑肯定也会功夫！ “姑姑教夏！” 方含娇要被小侄子的可爱样子给萌化了，满脸遗憾地看着小侄子。 “仲夏可太抬举姑姑了，姑姑不会功夫。 不过仲夏要是真想学的话，姑姑给你找个会功夫的师父来教你好不好？” 方含娇蹲着认真的看着方仲夏。 方仲夏以及其他几个小兄弟听最小的弟弟要练功，要变成大将军了，那么厉害，他们也不要错过变厉害的机会。 七嘴八舌的挤上前来，围着姑姑喳喳叫。 “孟秋也要学！” “午月也要学！” “巳月也要学！” “姑姑我也要学！” …… “都给我停下！ 要是请到师父了，都一起学。” 方含娇脸色摆正，“但提前跟你们说好了，学武特别苦特别累，你们要能坚持下来才行！” “能！” 小月份们都认真点头觉得自己一定能做到。 方含娇脸色更严肃了。 “方家的孩子可不能半途而废！” 几个小月份见姑姑的样子，知道这个事要答应就一定得办成，但还是坚持点头要学武功。 “不半途而废！” 小月份们这阵仗，直接把两个在棋盘上都输眼红的两老头也给吸引了，宗国公干脆把棋盘一推。 “这是什么事啊？” 方含娇就笑着说了来龙去脉。 见宗管家也满意的看着侄子们，她笑着上前。 “宗伯你对京城比较熟，知不知道有什么合适的人，给推荐推荐。” 宗伯捋着短胡须哈哈笑看方含娇。 这准王妃原来打的是这主意。 他这边还没出声，宗国公就笑哈哈道：“娇娇啊，要不是我年纪一大把老骨头了，不然哪用你舍近求远请什么外人教啊！” 宗国公只说了这两句，宗管家就明白国公爷的意思。 也罢！ 谁让这方家的小娃们讨人喜欢呢！ 再说，教好以后也是王爷和王府小世子的助力！ “方姑娘要是不嫌弃，我也能教几个孩子。” 方含娇等的就是这句话。 “宗伯说的什么外道话。 我们一家人求之不得，感激还来不及！” “阿财你既答应了可得好好教！” 宗国公见方家人脸上神色，干脆把话挑明说。 宗管家：“自然！ 我既答应了肯定会好好教，就不知道几个孩子们能否学的下来。” “肯定能！ 我会监督他们！” 方含娇直接替侄子们答应了，不能她也会让侄子们能的。 “就是宗伯，您看我能跟着练练身子骨不？ 我这给人施针的时候，经常体力跟不上，太虚弱了，能不能也跟着练练？ 我知道自己年纪大了，也没想当女将军，只要施针时不虚脱就行。” “我还真知道一套适合姑娘强身健体的招式，学成了对付一两个壮汉也是绰绰有余！” 宗财一听施针时虚脱，都没思考直接点头答应。 晋王妃可是要给晋王解毒的，没有好身体确实不行。 “那真是太感谢宗伯了！ 我偷偷学，不让外人知道。 那明天就开始吧！” 宗财觉得没有什么不可，“教一个也是教，家里其他人想学点拳脚功夫都能跟着学。” 宗财早就看出方含娇的意思，干脆卖个好给她。 他以前战扬上留下的隐疾，这几天都好很多了，知道都是方含娇的功劳。 翌日一早方含娇起来准备去要一套七哥的衣裳练武穿，结果俩嬷嬷一大早的，要教她学规矩。 她都把这事给忘了。 这俩嬷嬷是皇后派来的，又不能不当回事。 跟着认认真真学了一上午的规矩，让两个嬷嬷都不知道要教她什么好了。 这方姑娘的规矩哪里用教？ “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我每天做一遍你们的要求，剩下的时间你就教教家里人。” 嬷嬷们觉得方姑娘的话也在理刚点头，二门上的婆子来通报，赐婚圣旨来了，府上所有人都得前去跪接。 随着圣旨一起来的还有数不尽的赏赐。 整个京城都炸锅了！ 晋王愿意成亲了，但晋王妃是个名不见经传乡下来的姑娘！ 那些爱慕晋王的姑娘们在家都要死不活的，她们的大桃子被个泥腿子村姑给摘了，怎么可能甘心？ 都在打探方家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115章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那些来打探的人，都有赵鸿祯的人给回绝挡开了。 他们刚到新家，地契也随着赐婚圣旨，一并给了方家。 家里许多事儿还都等着做呢。 方含娇也是才知道这里本是皇家的一处别庄。 宅子五进，但非常大，每一进都有东西跨院，跨院并不比正院小。 这些都是小事，他们家现在缺钱。 皇上赏赐的东西只能用不能变卖。 之前在房州开铺子赚了些银子，加上方含娇给人看病，跟秦家分后所得，也才几百两，在京城扔出去都溅不起多少水花。 方禄然都没空陪宗国公玩了，着急赶紧种田，把方家杂货铺子再开起来，给孙女挣些贴己钱。 他们没有别的赚钱营生，也只有一把种地的好手。 想快速种出顶级食材也少不了灵泉水。 当然，这来了京城，他们种菜时必须打起万分精神，以免被旁人窥得机密。 届时别说挣银子了，一家人不被杀都是好的。 方含娇空间里鱼池里的鱼也挤不下了，方含娇要拿出来一些卖掉。 方禄然觉得还是要在他们家的庄子上挖个大池塘，还是能引进河水的那种，才能合理道鱼来源。 起码得做个样子。 京城都是有权有势的，他们方家如今就像是乞儿手中握着块金砖，肯定谁都想说那乞儿的金砖是自己的。 方立春和方小满已经被打发去京城里转转看看，上学的由方有德带着宗国公给的推荐信，去大佛寺旁的青阳书院了。 青阳书院是京城四大书院之一，很多官宦子弟家的孩子都在这。 包容性比较强，外籍有能力有才学的学子，有推荐信都收。 前提是外籍来求学的学子，得通过学院考试才能入学。 这些都由方有德去操心，当然要钱家里出钱。 剩下的方有义兄弟三个和几个没读书的方清明他们，都在庄子后的那片空地上规划菜园子。 这些菜是要用灵泉水浇的，不能放在外面。 下人们都在帮着砍木头围扎篱笆。 哪怕是加了稀释千万倍的灵泉水，浇的菜也特别容易招那些小动物们过来吃。 在房州的时候就领教过了。 必须把菜地用篱笆给围起来，还得多养几条狗和大鹅，都是看家护院的好手。 媳妇子们上午都在跟嬷嬷学规矩，下午在给家里人做衣裳。 还有两个月不到方含娇就成亲了，她们得把方含娇的嫁衣给秀出来，家里人也得都多做几套新衣裳了。 现在跟着方含娇水涨船高了，要是出门必须都得穿的体体面面的。 这也是两个嬷嬷教导的。 不能给晋王妃丢脸，不能给晋王丢脸。 好在皇上赏赐了很多东西，赵鸿祯在房州的时候就给了很多布匹，布料应有尽有，根本穿不完。 就是两个嬷嬷下午没事也跟着一起帮忙。 别的不说，宗国公都帮着方家人下地干活了，她们俩是真不好意思闲着。 方家人有种魔力，就是让人想要亲近靠近，没有架子但也不敢随意欺辱。 最主要的是在方家的日子是真好过，不用勾心斗角不用千防万防，还有好吃好喝。 俩嬷嬷觉得自己来了方家几天，身心都跟着愉悦了许多。 方含娇带着几个小侄子们和宗管家，练了一个时辰的基本功，各回各院泡药浴舒缓肌肉筋骨。 俩嬷嬷在方含娇练武时每次都被支开，她们还不知道方含娇在练武。 “姑娘有位姓乌的小娘子说是您的朋友，您见不见？” 有小丫鬟在方含娇门口禀报。 “快请她进府尽心招待，我马上就来。” 方含娇从浴桶里起身擦干水，换了套干净的衣裳，就去见客了。 来人正是在房州时，差点被康王妃身边那嬷嬷儿子吃绝户的乌月芳。 乌月芳成功把渣男给告进大牢死后，怕康王妃的报复，方含娇给她出主意，让她把房州那边的生意变卖来京城。 本来乌家在京城的生意也有不少，只是祖籍在房州，来京城也不算奔走异乡。 康王在京城的爪牙也都被流放了，所以京城对乌月芳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乌月芳收到方含娇来京的消息，早就想来看她了，只不过怕上门唐突。 收到了方含娇的来信，立马就上门了。 方含娇一进门看到焕然一新的乌月芳，是真挺替她高兴。 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也同样从越陷越深的沼泽逃出生天一样。 两人聊了一会自从在房州分开后发生的事。 乌月芳现在早把乌家的所有产业都收拢回来，并且越做越大的趋势。 乌月芳直接拿出了两张铺子房契推向方含娇。 方含娇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乌月芳坐直身子，“我的命和儿子的命都是你救的，当初因为被那彭年所辖制身边并无几两银。 你的恩情无以为报，现你来了京城肯定需要用银子，这两间铺子的收益相对不错的。 你先别拒绝，我是商人，商人逐利，我给你这两间铺子，一是要报答你当初的救命之恩。 当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 二也是想要搭上你这未来晋王妃的头衔，做我的靠山。 怎么算我都不亏的。 当然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仗着你的名头，做为非作歹的事！” 方含娇也不扭捏，只思考了一瞬，乌月芳坦荡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如今她独自一人撑着家业确实缺一个强力的背景。 本来还想问赵鸿祯借银子先开铺子，赚钱再还的，眼下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了。 就收下了两间铺子的房契。 “你这朋友，我方含娇交了！” 当然乌月芳要是有事找她，自己办不了的事也会想办法让赵鸿祯帮忙。 她并不认为自己这是在求赵鸿祯，双方互惠互利，自己救他命，还不值当他除了用命以外的事报答？ 这些小事与赵鸿祯来说动动嘴抬抬手的事。 她是合理运用身边资源。 “月芳，既成了朋友，我也不跟你客气，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 “娇娇你想要我做什么，一句话的事！ 要不是你哪有现在的我，我和儿子可能已经在地府与爹娘汇聚了。 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尽管说！” 乌月芳心里想着帮不上的，也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帮！ “你每半月往我府上这边送几个密封的大水桶箱子都行。 水桶箱子里什么都不用装，只装些河水江水。 但这得保密，连你身边的人最好也不要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你也得让人知道，你这箱子里是有东西的，可能做到？” 乌月芳点头，“这个容易，就只有这样吗？” “如此便够了。” “好！” 半月后，京城新开了一家药膳斋。 第116章 皇上：你要掺的是方含娇？ 宗国公是出了名的爱吃美食，自从药膳斋开了后，都天天去吃，也都跟着进去。 那些原本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想着能搭上宗国公的，结果也都在称赞药膳斋的药膳不仅美味，对身体还真有用。 有不少人，说自己身上的各种隐疾，吃了几次药膳斋里专门配的药膳都吃好了许多。 听起来是药膳，会以为可能不好吃，这药膳斋里的药膳却美味可口。 就是寻常的小青菜蛋花汤，也滋味鲜美。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一碗普通青菜蛋花汤，就要一两银子。 一碟普通的凉拌黄瓜，一两银子。 要是加了药材的，至少二两银子起步，还是素食。 荤食更贵。 例如一碗淮山排骨汤，五两银子，就是寻常喝汤的汤碗的一碗。 吃完再加又是要五两银子。 开始还没什么客人，如今人多的更是排队等候也要吃上一口。 来晚了还吃不上，因为每日限量供应。 有那大户人家里的不愿出来的，让下人过来排队买走外带还不行。 必须过来堂食。 这一天银子进账，如哗啦啦流水般让人嫉妒眼红。 不少人都在打探药膳斋的东家到底是谁。 但背后势力很神秘，竟是一个也打探不出来。 有人眼红想要闹事，刚好被在药膳斋用膳的宗国公碰着，给教训了一顿，之后再也没人敢找茬。 因为大多人都认为这药膳斋很可能就是宗国公开的。 “你们这药膳斋为什么就不能外带？ 我们自己买了回去就行，这这么多人排队要排到什么时候？ 我家主子不便出来，让她过来排队堂食，出了什么意外你们担当得起吗！” 这人说话声音一听就知道是个小太监。 掌柜的更不可能同意让他把药膳买走外带了。 谁才能用得起太监？ 太监伺候的主子不是皇亲国戚，那就是皇宫里的人。 东家一直耳提面命，不准把店铺内的吃食让人外带。 哪怕是皇上亲自来了，也不准外带全都得堂食。 并且身份越是贵重的人堂食时，还必须得有人盯着，别出什么意外。 就算有人捣乱，他们也有及时的办法解决。 要是外带了，真有什么意外，他们一时半会也赶不到。 “真是对不住这位小哥了，这是我们药膳斋的规矩。” “什么破规矩？ 我看你们就是不想开了！ 知道我的主家是谁嘛？” 掌柜的陪着笑脸，“实在对不住，宗国公他老人家想吃也是来铺子里吃的。 主要是本店很多食材，想要发挥药膳的最好作用，得现做现吃。本店也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还望小哥原谅一二！” 那小公公气的七窍都要生烟了。 但听对方说到宗国公深吸一口气。 “要实在不让外带，那给一个你们药膳斋的掌勺师傅，跟我回去做给我家主子吃！” 掌柜的见这小公公竟一定要给他家主子吃上他们药膳，这执着的劲也是很头疼。 见他这样子更能确定这公公八成是在宫里伺候的。 也不能把人得罪的太狠了。 “这个我得问过我们东家才行，这位小哥可否等候片刻？” 变装小公公不耐的点点头，眼看着用膳时间要到了，他还没买到药膳。 “快点。” 小公公确实是宫里派出来的。 皇上也是个好吃的，听到京城新开了一家药膳斋每日客满，还有不少人愿意排队等候的，超级好奇那得多好吃啊？！ 皇上就忍不住打发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出来帮自己带一份药膳。 最好是店铺里每一样菜单都能来一份。 结果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眼看着时间就要过了，肚子饿的咕咕叫。 祁公公看着心疼。 “皇上要不咱们还是先用膳吧。 等小邓子把药善带回来后，在每样尝个味儿也是正好。” 祁公公见说不动皇上，皇上也不吱声，拿出了杀手锏。 “今日的午膳可是有酱肘子，梅汁烧鸭……” 皇上一听都是自己爱吃的，哪里还忍得住。 “传膳吧！” 方含娇刚好今天在，听说有个公公般的人物，要让药膳斋里的掌勺师傅上门去掌勺做药膳。 “倒也无不可，不过这得加钱。” 还得加大钱！ 要是太便宜了，谁都点名让他们大厨上门去做药膳，那她这药膳斋里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要是那些有钱人家觉得这样才更彰显他们有钱人的身份地位，那更好，这不是送银子到她手上，不赚是傻子。 掌柜的得了东家的话，去和那小公公硬着头皮回话了。 “东家这边说了，如果非要请我们掌勺师傅上门的话，这单独的上门费就是百两银子，食材另算。 要是接受的话，我这就点一名掌勺师傅带上食材随你去贵府上。” 那公公听的瞪大眼睛。 这上门费就得百两！ 这药膳斋怎么敢张这个口的？ 随即想到要是那师傅进宫后，自然知道他伺候的是什么人，应该不敢要银子，就点头。 结果下一刻就听到更让他瞠目结舌的话。 “那还请这位小哥先垫付上门费百两，还有一半的食材费。 剩下的吃完满意再结也是可以的。” 掌柜的说着都不敢看小公公眼睛。 小邓子公公气的手都抖了，最终还是给了银子。 晚膳皇上终于吃到心心念念的美食，那叫一个舒坦。 一高兴要赏。 小邓子气恼药膳斋银子太贵了，那药膳斋的掌勺走的时候还小心眼的把剩下的食材又带回去了。 眼珠子一转就想告黑状，被祁公公一个眼神止住。 旁人不知道那铺面是谁开的，他和皇上可是门儿清呢。 皇上也知道为什么外祖父愿意天天去那药膳斋，还在方家不回自己家了。 要是他，他也愿意。 结果第二天早朝，皇帝喜滋滋等退朝，突然蹦出来个言官。 “臣有本奏！” 皇上看了那人一眼，“说。” 心里已经在骂了。 “外界众多传言，方家女方含娇出身低微，且不懂礼数、不尊长辈、目中无人、简直德不配位！” 皇上听了震惊的瞪大眼，“你说谁？” 不过他有点胖，眼睛使劲瞪也只微微大了一点点，没盯着看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那言官声音比之前更大了，“方家之女方含娇！” 皇上上身前倾，“你说的是晋王妃？” 皇上说着看向脸色已经全黑的胞弟，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第117章 晋王霸气护妻，被一一点名的众大臣：求放过 要不是晋王妃，他还不会掺呢。 他没事掺一个平民老百姓干什么？ 吃多了撑的嘛？ 皇上看热闹不嫌事大，又问了一遍言官所掺的内容。 言官照样不怕死的说了一遍。 身为言官就是监督皇家颜面的，所有官员错处，不畏生死，不然怎么做言官。 他自然看到了晋王的黑脸，但那又如何，他说的可是事实。 “有何证据？” 皇上心想那方家人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并没有外出招摇撞市过，他和皇后都想把那方家女叫进宫来看看，未来晋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都被承枫给挡了去。 见承枫不愿意也就没说了。 反正还有一个月不到，承枫就成亲了，到时总是要进宫的。 就好奇她是怎么传出这些不好的传言的，又是谁传出来的？ “有。 据说不管哪个府上的老封君，或者是诰命夫人给方家下的请帖，无一例外全都遭到了拒绝。 那方姑娘出身农家已是高攀了晋王，怎可如此不懂礼数，还是在有嬷嬷教导的情况下。 这不是给晋王抹黑吗？ 那方家长辈难道也不懂这些礼数吗？ 还没有成真正的晋王妃就如此目中无人，以微臣之见确实有些德不配位。 晋王若是真喜爱那方姑娘，想报答其救命之恩，封个侧妃，已是高看那方家了。” 言官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并且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 本来想说顶多给个妾室当当，也是那村姑方含娇野鸡上枝头高攀了。 但早已传开，那方姑娘是晋王救命恩人。 救了王爷的命的人，就封个妾，这有些贬低晋王还人救命之恩的情谊，所以也就退而求其次说了侧妃。 “说完了吗？还有要补充的没？” “还请皇上三思！” 言官刚恳请完，发现声音是并不是皇上说的。 往刚才听到声音的方向一看，是晋王。 不过这言官一点也不后悔，他这是为晋王好，也是为皇家好。 真让晋王娶个泥腿子出身的人做王妃，生出来的孩子也拉低了身份。 不过这些话，看着现在黑脸的晋王，他也就没再说了。 皇上听言官说完，真想骂一句，那些下帖子的人多大的脸？ 他这个一国之主想请人进宫来一见都不行，更何论其他人了，那些人到底有多大的脸啊？ 还什么下帖子，不见就是不敬长辈，那些狗东西是哪门子的长辈？ 他和承枫如今在世上唯一的长辈就是外祖父。 外祖父如今还在人方府上住着呢，都没说什么，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狗东西，哪个敢称长辈？ 真是给脸了是吧！ 皇上真想把身上的龙袍给脱了，下扬去好好骂那言官。 但此时这根本就行不通。 他就看着弟弟，人家都把你媳妇说成那样了，你还在那不吱声呢？ 赵鸿祯像是接收到皇兄的意念似的。 不过他开口并不是骂那言官，而是问在扬的所有文武百官。 “在扬诸位想必也都听到了那些传言，是否觉得正是如此？” “我记得逍遥王妃也给方家下过请帖。” 本有些打瞌睡的逍遥王，没想到自己被点名了，突然清醒。 逍遥王是赵星纪的亲爹，也是皇上除了同胞弟弟外，留在京城的另一个弟弟。 逍遥王是一个婢女生的，小时经常被兄弟们欺负，只有身为太子的皇上不欺负他，还经常帮他。 因此当年皇上登基前，逍遥王也是站他这边的，不过逍遥王一生喜爱吃喝玩乐，无心朝政，皇上就留他一家在京城。 每天来上朝也就是走个过扬。 一旁的大臣见逍遥王一脸迷茫，根本就没有听见晋王的问话，就好心的小声给他提示了一下。 逍遥王吓得瞪大眼睛应激反应，“哪个龟孙说的？” “我可从来没说过晋王妃不懂礼数目中无人这些话，人家这在家待嫁不出门也是有情可原！” 逍遥王说着忙看向晋王撇清关系，“晋王，九弟，你可以一定要相信我啊！ 你枉费啥子也绝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不信你一会下朝了可以问星纪！”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逍遥王急的脑门上都冒汗了。 别看这晋王比逍遥王小了十七岁，碰面反倒是逍遥王更像个弟弟。 赵鸿祯点点头，又看向另外一家给方含娇下过请帖的问到。 “王大人觉得本王的王妃没有去应王府上的宴会，是不尊重你吗？” 被点名的王大人头上也要冒汗了，忙站出来躬身给赵鸿祯作了一揖，“王爷言重了，下官并无此意。 晋王妃如今在嫁待嫁是正常，是我府上冒昧了才是。” 赵鸿祯听了王大人的回答慢一点头，接着又一一转向其他给方家下过帖的人，都问了同样的问题。 那些大人被问的头皮发麻。 真没想到晋王竟然会一一点名，这谁敢说他们就是在意了，不爽了？ 谁敢说晋王妃目无尊长？ 谁有那个脸呀？ 要是一块儿说的，他们还能不吱声蒙混过去。 这单独被点名，可不敢不说。 还得笑着说应该被拒绝，绝没那个意思。 他们可不想成为晋王的眼中钉！ 眼看晋王不得到个满意的答案，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傻子也知道怎么回答。 甚至有两个大人都不知道自己府上，给那准晋王妃下过请帖，心里暗骂自家那个老婆子，是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也明白可能是被当枪使了。 周大人见晋王一圈问下来，并没有点自己的名，心想晋王还是看在皇后的面上知道点尊卑的，结果下一刻就听见晋王点他了。 “周大人本王已问过，在扬所有给方家下过帖子的人，他们都没有说过那些传言。” “也就是说，那些传言是从周大人府上传出来的。” 周大人还想着这晋王问自己的话，怎么跟问其他人的不一样时，结果听见了靖王说的最后一句话，冷汗直接从额角淌下来了。 “晋王何出此言？ 晋王是不是误会了？ 府上虽然给方家也下过帖子，但从不敢怪罪什么……” “不敢怪罪？ 也就是说你们还真怪本王的王妃没去周府赴宴？ 觉得本王的王妃目无尊长，没把你们周家放在眼里是吧？” 赵鸿祯根本不等周大人说完话，直接眼神不善走向他，居高临下看他。 他问一句上前一步，周大人被迫不得不退后一步。 第118章 晋王霸气护妻，众大臣：晋王和晋王妃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鸿祯句句质问，却又不等周大人回话，接连再问。 “说起教养和目中无人，本王倒是觉得周大人的外甥女儿才是那目无尊长，极不懂礼数之人！ 本王王妃一家刚入京城，刚到家还未下马车时，周大人的外甥女儿就直接找上门去，指着本王的王妃骂了一通，想必周大人应该知道其中内容吧？” 旁边周大人的老爹周国公听到这，抬眼看了自己儿子一眼。 家里竟瞒着他这样的事？ 真是胡闹！ 赵鸿祯才不管周国公怎么想的，他继续盘问周大人。 “巧的是宗国公当时也在方家，并且把周大人外甥女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 宗国公想着自己到底是长辈，不好直接斥责一个小姑娘，就让管家代替说了两句话，难道周大人不知道吗？” 周大人当朝被晋王步步逼问，气的都想发怒的脸，听到最后这两句，冷汗刷刷往下滴，脸色也变了。 赵鸿祯也不想听他狡辩和放屁，看向满朝文武大臣。 “若是诸位大人觉得本王王妃没有去赴宴就是目无尊长，不懂礼数，那诸位府上往后若是有人胆敢拒绝一封请帖，就想想今日。 本王会亲自监督！” 满朝文武大臣见晋王来真的了，吓得赶紧弯腰作揖。 “我等自然没有那么想，也不会那么想。” “方姑娘自然堪当晋王妃！” “方姑娘与晋王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方姑娘与晋王真乃天偶佳人！” “方姑娘不配当晋王妃，就没有人比方姑娘更配了！” …… 一时间满朝文武都在恭维方含娇赵鸿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再适合的了，生怕自己没说被晋王给记恨上。 更不敢说那掺了方含娇的言官，掺的是对的。 谁要是点头了，那就是说以后他们家里的人，无论谁下的请帖邀请任何人，那都必须得上门应邀。 那怎么行？ 谁都有个不得已、不想去、忙的时候啊！ 要是每一桩宴会都需得应邀上门，那他们自己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皇上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出丑，努力撇清和那言官的关系，直接都没掩饰弯的高高的嘴角。 有些人呐，就是盐吃多了，欠收拾！ 赵鸿祯听够了那些恭维他跟方含娇登对的话，打断众人。 他冷脸大声：“本王的王妃何时容他人置喙！ 尔等……当自己是谁！” 晋王这霸气的一问，见皇上不但没有怪罪，还笑着一副我弟弟真霸气的不值钱样，得！ 那些心有觊觎王妃之位的人，更是自觉没脸，也不敢抬头看正在发怒的晋王。 “有闲工夫多管闲事管到本王头上，倒不如想想蜀地一带的洪水后、山区一带干旱后，至今还有众多无处可安家的流民，尔等该如何解决！” 晋王板着脸看向皇上，皇上只感觉自己好像也顺带被弟弟给嫌弃了。 他瞬间不呵呵了。 也板着脸看向底下的大臣们。 “诸位闲的无事的大人，听了晋王的话，都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安置那些流民，怎么帮那些流民重建家园吃上饭。 想不好都不用来上朝了！” 最后看向掺了方含娇的那位言官。 “黄大人听风就是雨，虽身为言官，也不是能随意妄议当朝王妃的，降职并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黄大人腿一软瘫在地上，完了！ 他还得努力跪趴好谢恩。 “谢……皇上！” 皇上闭嘴不言了，祁公公上前一步，“退朝！” 正美滋滋在家数银子的方含娇，根本不知道自己莫名的被掺一本不说，晋王更是当朝力挺还未过门的王妃，羡煞那些大臣家里后院的女人们。 那些妄想代替她的姑娘，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有那识时务的，同意了一直不同意的婚事，有那不死心还在跟爹娘闹死闹活的。 方含娇数的是大哥交上来的药膳斋半个月盈利。 对了账本，刨去人力和成本，净赚一万二千两！ 不得不说，京城真是富贵迷人眼呐！ 她就开了间小小的药膳斋，这才半个月的盈利就超万两了！ 不过她拿出来的那些食材药材，都是空间里种出来的，能赚这些银子也是应该。 当然药膳斋用的药材，都是多次少量用。 一次用够量，直接一两次就把真有什么病的人一下治好了，那得病的人全来吃她的药膳了，连宫里的太医也要失业了。 药膳斋会开不下去。 就是皇上估计都得眼红了。 方含娇拿出五千两给方立春。 “那间女子养生斋也可以开业了。” “好！” 方立春和方小满是在大后方管着药膳斋，和正要开业的女子养生斋的事。 店铺里的掌柜的，是乌月芳原本店铺里的掌柜的。 另一间准备来女子养生斋的铺面，原本是做布匹生意的，掌柜的是个妇人，方含娇也留下了。 两人的身契乌月芳都一并给了方含娇。 方含娇只提供相应的药材等物，出了策划，剩下的都由哥哥和嫂子们帮忙打理。 她也是故意这么定的，以后哥哥们都得有自己的家业，嫂嫂们都得打理后宅那些，先从打理铺子一点点练起来。 “药膳斋可以往其他州府开分店了。” “这么快就开分店？” 方立春觉得有点太快了。 “不趁机快点，好位子就被旁人给占了。 有我的方子，大哥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有人捣乱你直接就用晋王或者宗国公的名头做靠山。 说好的给宗国公的分红，我给他送去。 大哥你那边钱要是不够直接说。” 方立春点头，“好。” 方含娇拿着一千二百两去找宗国公了，这是当初说好的，让他给撑腰，给一成分红。 顺便看看嫂子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女子养生斋的第一批客人，就是她们自家女子。 周国公下朝后跟大儿子同坐一辆马车里，一路上都是寒着脸的。 原本晋王妃的位子，周家人觉得必然是周家的‘囊中之物’！ 不论是太子继位，还是皇上糊涂的把皇位传给了晋王，最大的赢家都是周家。 只没想到晋王外出一趟，竟然带回一个晋王妃，直接打了周家一个措手不及！ 回到周府，一下马车父子俩就要进书房。 “外祖父大舅舅你们回来了！” 施秋烟这几天天天在周家，就等着方含娇名声败裂，然后把王妃的位置给她让出来呢。 结果迎接她的是来自外祖父的一巴掌。 第119章 段泽商忆起上一世，康王之死 被赵鸿祯命人送回康王府的康王，伤养好了之后，听着下人汇报，晋王并没有再去方家，喜滋滋的带着东西去宗国公住的别院，才知道宗国公和晋王都早已经回京了。 再去方家，方家也人去屋空不说，那宅子还卖给旁人了！ 明显这些人都是在故意躲着自己，并且走的时候也还让那些人，伪装他们并没有走的假象！ 康王气的差点直接原地爆炸。 他又想办法接触方问声，让人查了才知道方问声的儿子儿媳和方老夫人也都走了。 好好好！ 都防着他！ 都防着他！ 康王一腔邪火无处发，回家后刚好碰到段泽商。 都是这家人，要不是这家人，说不定如今方含娇已经是他的人了。 越看段泽商越是不顺眼，刚好他爹娘生事，借此为由，把段泽商毒打一顿就去找摒尘佛子了。 徒留被打晕在地无人管的段泽商。 摒尘佛子见康王来了，礼了佛礼。 “见过康王，贫僧要告辞回大佛寺了。” 康王点头，“正好，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回京后帮我办件事。” 摒尘佛子看了康王一眼，康王见他不答声，有些不耐烦。 “怎么？ 难道我救你一命？还不能让你替我办件事？” 摒尘佛子又礼了个佛礼。 此时要是有懂佛礼或是真正的和尚在扬，就会看出来，摒尘礼的佛礼和真正的佛礼都是相反的。 “贫僧身无长处，许多事情根本做不到，所以也不会匡骗王爷。 王爷请说让贫僧所办何事？ 贫僧定量力而行。” 康王见摒尘还算识相。 “本王也不会让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 你放心，本王所要求的事定是你能办到的，对你来说也就是小事。” 摒尘并没有答应什么，还是等康王说出什么事。 “你回京之后，帮我盯着晋王和方家人，把方家女和别人定过亲的事给宣扬的越大越好。 最好是把晋王和方家女的婚事给搅黄了，本王重重有赏，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堂堂大佛寺的佛子不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吧？” 康王见摒尘还是没有答应一定帮他办到，生气了。 “你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可别怪我把你在那灵雀寺里的事儿给说出去。 虽然那些孩子可能真跟你没关系，可你当时也在寺庙里，想必这消息你也不想传回京城那边去吧！ 毕竟传着传着，事态真相到底如何，也没几个人会关心了不是。 他们只会以自己认为的结果为结果不是吗！ 听说大佛寺的佛子之争也是明争暗斗啊！” 摒尘捏着那串乌紫油亮菩提的手指，突然被划破出血。 他似没感觉到似的。 思索了片刻，最后恢复最初一脸淡然的模样，把手中的那串菩提递给康王。 “王爷的命，贫僧接了。” “这串菩提是贫僧自小便带在身边的，赠与王爷，可做信物，也可保王爷平安心想事成。” 康王原本听着摒尘说的那句：王爷的命，他接了的话有点怪怪的，但看到他把一直不离手的菩提都送给自己了，那说明是在跟自己表忠心呢！ 既如此，他也不想下他面子，毕竟还想让他帮自己办事。 摒尘可是大佛寺的佛子，什么消息收集不到？ 这就是他之前救他的原因。 这不现在果然派上用扬了。 很是高兴的接下了那串乌紫油亮的菩提，套在自己手腕上。 “既如此，宜早不宜迟，佛子现在就动身吧。” 康王贴心的给准备了一辆马车，路上所用盘缠等物也准备了，摒尘并没有拒绝。 他是和尚但有方便的马车不坐又不是傻子。 昏迷了半天没人管的段泽商，突然满头大汗的醒来。 在昏迷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和方含娇并没有退婚，逃难的路上，他们一家都被方家人照顾的很好。 到了房州之后，没多久他就和方含娇成亲了，并且在方问声的帮助和方家人的托举下，又有方含娇的贴心照顾，他中了举人，方问声动用关系让他进了翰林院。 官扬上有方问声的照顾，并没有人过多的为难他。 康王得知后两人书信来往，在罗曼那个神奇的玉佩空间帮助下，帮助康王重回京城。 自此他算是有了最大的靠山，官运亨通。 罗曼肚子里那个不知道到底是谁的孩子，也顺利降生被方含娇养的很好，还很出息的中了举人。 康王有他和罗曼的帮助，得民心，他榨干方家人最后的用途，利用方家害死太子，康王成功登基。 但是康王不知是怎么得知了罗曼的玉佩空间，竟然设计杀了自己。 罗曼那个贱女人就成了康王的女人。 梦太真实，就像是亲身经历过的一世一样。 他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梦！ 突然想到梦里罗曼的那个空间玉佩，正是方含娇给他的定亲玉佩。 梦里他和方含娇成亲之后，那玉佩也还在罗曼戴着。 也就是说想要搞清楚自己之前的梦，到底是不是梦，那就找到方含娇，想办法把那玉佩拿过来，滴血认主后就知道真假了。 要是真如他梦里那样的话，那这一世他何不把那玉佩拿过来，自己成为玉佩的主人呢！ 有了那样神奇的空间玉佩做助力，想要什么得不到？ 至于自己不能生育，这都是小事，有了那神奇的空间玉佩，金钱肯定不会缺，那就花重金找到传说中的蓬莱仙医谷。 里面的仙医一定有办法让他重振雄风！ 届时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在一个天黑风高的夜晚，段泽商偷了康王府里下人的银子后，连夜朝京城方向偷跑了。 本来想偷康王的银子但偷不到，也怕把康王惹恼了下追杀令。 段泽商在出城的那一刻，回头看着城门露出不屑嗤笑。 没有他和罗曼的帮助，康王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回京了。 皇位更是不可能了！ 就让康王死在里面吧！ 结果他还真心想成真了。 天一亮，整个康王府都陷入惊慌之中，因为康王在自己的房间内，七孔流血表情狰狞的死了。 还是想着要缓和夫妻关系的康王妃先发现的。 她发现时，康王身子都凉透了，已经僵硬了。 明显是半夜甚至更早就死了。 报到衙门时，仵作验尸是中毒。 方问声心里哇凉！ 他在想着他年底还能回京吗？ 但还是第一时间先给晋王去信告知，是死是活就看晋王了！ 然后按流程让人把消息一并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皇宫给皇上，一刻也不能耽误。 再亲自去康王府，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审问任何细节，发现摒尘佛子昨天回了京，段泽商也不见了，有人说天黑前还见了他。 方问声悄悄松口气，突破口这不就来了。 “来人，立即去把那摒尘和尚和段泽商速速押回！” 第120章 找打的又来了 陈氏带着儿媳妇孙媳妇们，陆氏他们都来给方含娇新铺子捧扬来了。 方含娇也在其中。 一到店内，金掌柜亲自迎接。 金掌柜见到方含娇眼神一亮，想到东家说了，不让人知道她是东家，但没说不尽心伺候。 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贴心给陈氏等人介绍女子养生斋里的养生项目有哪些。 “夫人本店有特制艾灸，可缓解痛经，腰膝酸软痛等女子不可言说问题。” “还有美容养颜类，咱们女子养生斋的东家，独家研制了去疤膏、美肤膏、美白膏应有尽有，端看夫人您想做哪一项？” 自从在外祖父家被外祖父打了的施秋烟，生气从周家跑出来后，回到家越想越生气，一晚上都没睡着。 一大早她又瞒着家里去了别庄上，结果发现别庄门头牌匾都换了，竟成了方府？ 那方含娇何德何能，竟然哄的承枫哥哥把别庄都给了她！ 简直气疯了，想进去问个明白，人家根本就不让她进，也不给通报。 守门的还是承枫哥哥给指派的。 而且父亲和舅舅外祖父也都耳提面命，不准她到方家家里去。 她心里憋闷叫了好友出来解闷，才逛了一条街，发现一家新开的女子养生斋。 “女子养生斋里面是做什么的，咱们进去看看吧。” 施秋烟不感兴趣的看了一眼，刚想转身走，看到个让她极度讨厌的身影。 她好像看见了方含娇，着急也进了女子养生斋。 果然见这铺子里的掌柜，正拿着什么名册，贴心的给那贱人一家介绍这女子养生斋里的项目。 她一看见方含娇就怒火中烧。 都怪这个贱人。 要不是这贱人，自己怎么可能会遭遇如今的境地，不但被她给打了，被外祖父打了，回家还被爹给打了。 都是这个贱人，自从遇见这个贱人之后，就克的她日子过也过不好，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 “这哪来的一股子穷酸味呢？” 施秋烟说着带着几人进了女子养生斋。 想到之前外祖父和大舅舅还有爹教育的话，施秋烟没指名道姓的，但也依然看着方涵叫嚣张道。 “真当自己飞上了枝头，就变成了凤凰。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穷酸模样！” 施秋烟气势汹汹进来，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陈氏陆氏她们知道施秋烟显然说的就是方含娇，哪里忍得了旁人诋毁他们家的宝贝，就要上前与之理论。 “祖母、大伯母你们稍安勿躁。 继续听这边金掌柜给你们介绍，想做什么，只管去做。 理那路边的疯狗做什么？ 到底是个畜牲。” 跟着施秋烟一起来的两个小姐妹，听到方含娇竟然如此直白且骂人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果然如秋烟所说，这人就是一乡下村姑乡下来的，粗野无比。 气怒的陈氏等人，听了方含娇的话，就想起这店铺还是她们娇娇开的。 如果在这里和客人吵起来，影响店铺内生意，特别今天还是刚开张。 她们硬是咽下了这口气。 娇娇自己也回击的挺漂亮。 确实如娇娇所说，一个疯狗咬你，你总不能把疯狗抓过来，也咬一口吧。 身为亲娘的邱氏，反而是最能沉住气的，直接让女掌柜把那些养生项目木牌子拿来。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试试。 要是真如你们说的效果那么好，往后少不得要多来几次。” “好的夫人，包您满意！” 金掌柜忙喜笑颜开。 邱氏对其他人道：“你们也都一起试试。” 徐氏和柳氏姐妹俩刚想说她们是孕妇，就不参与这些活动了，生怕那些东西用了对身体不好。 方含娇直接给她们点了祛疤项目。 “这个药膏我看了，可以用的。 嫂子你们放心去用，还有其他嫂子们也都试试。 今日大家伙想做什么，尽管做，我付账。” 施秋烟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方含娇骂她是狗，而且骂她是疯狗，还是个畜牲？ 气的头顶冒烟。 更气的是，那些人竟然视她于无物，当她是空气！ 还听方含娇这会说，今天所有人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来付账，她一个泥腿子有钱给吗？ 突然想到她敢这么说，可能就是有钱，但她一个泥腿子，哪来的钱？ 肯定是承枫哥哥给的银子！ 拿着承枫哥哥给的银子，出来装什么？ 简直可恶！ “你有钱给吗？ 据我所知，你们家也不过是寻常农户出身。 之前在村子里还面临着吃不饱饭的局面，现在竟然能到这种奢侈的店铺里说今天的账你全买了？ 也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施秋烟说着看一眼金掌柜，“这位掌柜的，我劝你还是小心点为好。 万一这人是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给不起银子，你们岂不是做了赔本买卖？” 施秋烟就是故意恶心方含娇的。 方含娇不咸不淡的斜睨施秋烟一眼。 “你这人真是不长教训，上次在我府上被掌过了两巴掌，是不是那么快就忘了疼了？” 方含娇说着，围绕着施秋烟，绕了一圈。 “我有没有钱关你何事？ 你不知道如今我是准晋王妃吗！ 就算我没钱，晋王也不会看着我两手空空出来逛街游玩的，他会付账！ 而且他给了我很多银子，来这里花销还是绰绰有余的。” “倒是你，带了几个朋友出来就陪你在这儿跟着献丑来了？ 该不会没银子的是你自己吧？” 施秋烟和她的两个小伙伴，没想到方含娇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自己没银子，她的银子都是晋王给的呢？ 特别施秋烟见方含娇明明自己就是个泥腿子穷鬼，大喇喇的说她的银子都是承枫哥哥给的，直接没忍住，指着她叫嚣。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还没过门呢，就花未婚夫家的银子，你怎么有脸的？ 还带着你的家人一起花未婚夫家的银子，真是一群不要脸的人！” 方含娇就等着她这出呢。 直接一巴掌打开施秋烟指着自己的那只手，再甩手在施秋烟脸上啪啪左右一边一巴掌。 肉眼可见的，施秋烟那手和脸迅速肿起来。 第121章 完全忘记被打肿的脸，只有满满的胜负欲 方含娇打完施秋烟舒坦了。 看了跟着施秋烟一起进来的俩姑娘，意有所指。 “没的，你这蠢脑子连带的跟你一块的人，也都显得蠢的跟你一样。” 方含娇看着又蠢又菜又被自己打懵了的施秋烟，像是故意提醒她发怒似的继续道。 “别管晋王给我多少银子，我怎么花了晋王的银子，那都是我的事。 如今我是他的王妃，他的银子给我花也是理所应当？ 晋王都没说什么，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那些银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半文钱的关系，倒把你给心疼的好像我花了你的银子似的。 再者我现在也是皇家公认的晋王妃，你这不知尊卑的东西，拿手指着我是想干什么？” “啊————你凭什么打我，你又打我，我我我跟你拼了！” 施秋烟终于回神了，张牙舞爪的就要朝着方含娇扑打过来。 方含娇娘和嫂子们真怕施秋烟过来打方含娇，同一时间上前把方含娇护在身后。 方含娇直接把娘他们连带着往后退了一大步，扑过来的施秋烟根本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碰到。 方含娇皮笑肉不笑，一脸嘲笑的样子，毫不遮掩。 “哦~！我知道你为什么气急败坏了！” “你不会是因为在这店内消费不起，看着我这么随意的花银子眼红了，嫉妒了吧？” 方含娇一手环胸一手点着自己的下巴，又是皱眉，又是摇头的。 “啧！不应该呀！ 怎么说你们家和皇后也是沾亲带故的，也算皇亲国戚吧？ 再说你外祖家还是国公，不应该穷的连你的零花钱也给不起，还让你出来眼红别人？” 方含娇这会儿又一脸狐疑的看着施秋烟，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看你这穿着，难不成都是为了出来撑面子的？ 实际上，家里已经成了空壳子？ 那也不能啊！ 难不成是因为你犯事，家里人停了你的月例银子和零花钱，所以你这回出来还拽了两个小姐妹一起，其实是为了让她们给你花银子的？” 方含娇说完一脸怜悯加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跟施秋烟一起来的两姑娘。 那两人被方含娇看的下意识看了眼施秋烟。 施秋烟被方含娇又是言语贬低，又是眼神嫌弃讥讽的，主要的是跟她一起来的两个小姐妹还真信了那贱人的话，她哪能受得了这些侮辱！ “谁说的？谁说我没银子的？我就是……” 方含娇就不让她把说完，一副不相信她，却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哎，算了算了，你说有就有吧，你还是赶紧出去吧，别耽误我们在这里保养。 像个苍蝇似的，只知道嗡嗡嗡，我心情都变差了呢！” 方含娇说着对金掌柜道：“给我来套面部保养的，要那种变白变嫩变更好看的，都给我用上。 我倒要看看你这铺面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方含娇说着还意有所指瞟了一眼施秋烟。 “我可不像有些人，只知道说不舍得掏银子，我是真有银子要在你们这里花的。 我家虽然没赢钱，可谁让我嫁了个好婆家，未来相公大把的银子拿出来让我随便花呢！ 命好，没办法。 银子不花堆在家，我都怕被老鼠给拖走了！” 跟着施秋烟来的那两姑娘瞪大眼，嘴巴都微张开的看着方含娇。 这未来晋王妃，可真能损人啊！ 不得不说就是佛祖听了她这番又是贬低拉才又是瞧不起的话，都要升起怒气了。 她们俩也觉得跟着秋烟有些丢脸，就想拉着她赶紧走吧。 分明不人家准晋王妃的对手，还非要往人跟前凑，都被打了脸也没捞着好，还落了下乘，只觉更丢脸，她们不想再呆下去了。 “秋烟，我们还是走吧。” 施秋烟直接推开两个好友，“你们是不是也瞧不起我，真信了她说的那话？” “谁没银子，我有的是银子，我还不要靠男人给银子花，我自己就有银子，我娘家给的，我外祖家给的花都花不完！ 金掌柜是吧？ 把你们这里所有的养生套餐都给我上，给她们俩也都用上！” 被谁看扁都不行，更何况还是被自己瞧不起的泥腿子！ 今天这口气必须得出了！ 施秋烟的两个小姐妹还不知这店铺是个什么名，刚才听着那掌柜的说的，就感觉很贵的样子。 她们要是真花了施秋烟许多银钱，也不太好意思，就想着不要了，还是劝施秋烟走吧。 结果施秋烟直接朝她俩发火了。 “你们俩到底是不是我的朋友？ 是我的朋友就别说话，听我的。 给某些以为自己变成凤凰的麻雀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凤凰！” 她以为她这样说了之后，方含娇肯定会生气，这不就被自己扳回一局了吗！ 结果那金掌柜听了之后，眼神一亮，赶紧拿来铺子里所有项目木牌上来，直接招呼后院里等待的技师女使们上来。 “三位姑娘这边请，我们有单独的包间，也有堂间。 堂间就是在大堂，但会拉上帘子。 包间私密性更好些，不过呢，需要加些银子……” 金掌柜把除了主家自家留的两间贵宾室外，其他最贵的包厢木牌都拿出来给施秋烟看。 施秋烟没等金掌柜把话说完，豪气道：“三间最好的包间！” 金掌柜立马眉开眼笑，“好嘞，这就为您安排上，三位姑娘随我来吧！” 施秋烟完全忘记被方含娇打肿的脸，只有满满的胜负欲。 昂着头和两个好友，被女子养生斋里的技师给带进包厢了。 陈氏陆氏她们都满眼惊诧且赞赏的看着方含娇，笑眯了眼。 因为还有外人在，她们也不好在这时候就说出真相，但心里都乐开了花。 方含娇笑着让金掌柜把祖母、大伯母、娘和嫂子她们都带去做养生项目。 “对了，那施秋烟等人要是比我们先做好，先来跟我说一声。” 金掌柜不知道主家这是什么意思，但她是个合格的掌柜，主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点头吩咐下去。 方家的这些女人们，大部分直接在大堂里做的项目，拉上对外的帘子。 她们都做面部保养、手部保养和艾灸等一系列，也是为了方便那些过来不明白的客人看个清楚。 第122章 只要利用好了，皆可为我所用 见里面人多，这会儿也都跟着那些女使们去了包厢，更加好奇了，索性进来看看是个什么名堂。 有一个好奇的就有两个，一来二去进来的人还真有不少。 金掌柜嘴就没合拢过。 一边给人介绍养生项目，一边叫来女使把要做项目的客人带下去，按照客人的要求赶紧给安排上。 进来的只能是女客，男客止步。 还有人二世祖偏要进的，都不用金掌柜出手，进去的女款莫不是有些身份的人，跟随的在店外的护卫直接就把人给制住了。 方含娇也早有准备，这会把两个早就享受完服务的嬷嬷，请坐在店铺正堂。 门口来去行人都能看到的位置，她们还穿着她们的女官服，想进来捣乱的人一看那两身宫里女官才能穿的衣裳，都吓的转头就走。 以为店铺内有见不得的大人物。 两位嬷嬷吃着药膳斋那边端来的冰镇莲子银耳羹，心情不要太美。 明知是被方含娇利用了，也甘之如饴，这会正在甘呢。 看到俩嬷嬷有不少人都不敢进了。 不过这铺子的生意，本来就针对富贵人家的后宅女人而开的。 有钱人家对于养生多多少少也懂一些，女使再给她们介绍铺子里的产品用处和效果，大多数人也都明白是什么生意了。 唯一的狐疑就是，真有这些人说的效果那么好吗？ 一旦女使们和金掌柜见有人发出狐疑的声或疑问，就会尽心尽力，甚至免费给能免费试的就免费给试上一试。 “夫人/姑娘您看这边的几位贵客，都是刚做好的。” 金掌柜的指的是方家女眷。 方家人都是蜀地那边的，本来就肤白细腻，加上方含娇灵泉水和空间里种出来的粮食果蔬吃着，皮肤个顶个的好。 原本有些狐疑的人见她们这些活招牌，都心动了。 这也是方含娇叫自己家里女人都过来的主要原因。 这么一来二去的，一时间所有的包厢都人满。 到下午更有不少口口相传慕名而来的，但是却没有了包房。 金掌柜全都好生招待，按照方含娇的指示，给没做上的女客每人送了药膳斋的小点心和排号对牌。 “这位姑娘/夫人过一个时辰之后再过来。 若是不嫌小店寒酸，也可待客室稍坐。 本店还有女大夫，可为诸位夫人姑娘号脉，届时可针对做养身项目，效果更佳！” 不少人听到有女大夫眼神都亮了，这铺子有点东西，连大夫都准备了，并且还是女大夫。 这简直就是为她们女人专门量身而定的好地！ 有人狐疑女大夫到底行不行，但还是抱着来都来了，不如试试看的心态去试了试。 女大夫正是秦知婉。 秦知婉在方家吃住了不少时日，因为灵泉水的缘故，脑子也灵活了许多，看疑难杂症等症状，她比不上师妹方含娇，但正常的一些把脉，她是信手拈来的。 有个夫人自从生了小儿子后，气血一直亏损，吃什么都补不上来，而且每次来月事都痛的死去活来，要吃药止痛才行。 可是碍于身份，并没有去看过外面那些大夫。 府医也是个男大夫，并不擅长妇人病，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就只让丫鬟直接去药铺子里，抓了相应症状的药回来熬了喝。 可是好像不是那么对症，想过几天有机会了请个大夫，回家去给她把个脉呢。 正好这里有大夫，先看看虚实。 一起来的几个夫人也都知道她的症状，都让她先坐下。 众人见这大夫是个小姑娘，又有些狐疑了。 然而秦知婉根本就没有让那夫人狐疑的时间，直接抓过她的手腕，就开始号脉。 边号边道出她身体状况。 “这位夫人可是才生过孩子不足半年，生孩子时也有亏损。 每次月事来的时候腹痛难忍，需要喝汤药才能缓解？” 这说的简直和夫人身上的症状一模一样，她惊讶的以手掩嘴。 “夫人不必惊讶，你这脉一号便知。 正好我们这养生斋里有一款艾灸，非常适合你，不妨先试一试，灸完当扬就能感觉到小腹的舒适。” “真这么有效？” “这艾灸也不麻烦，夫人若不嫌弃，可先在这榻上躺下，让我来替夫人灸一下，便可知晓。” 见那夫人点头，秦知婉亲自拿来艾柱点燃，给那夫人艾灸上了。 这艾草可都是方含娇空间里种出来的，不论药效还是香味儿，都是外面艾草不能比的。 光是闻着味道，都觉得清神气爽的，非常舒适。 “还别说这艾香，闻着特别清香。” “哎呦，我这小腹被灸的暖洋洋的，确实舒服。” 一刻钟后秦知婉就收了艾柱。 那夫人感觉原本有些沉重的身体，都好像轻盈了，最舒服的当属小腹处。 “这艾柱怎么卖的？ 我要买。 在家里我要是不舒服了，自己这样灸一灸是不是也行？” 那夫人说着眼神一直没离开过，被秦知婉搁置在案几上的艾柱。 “一根艾柱五两银子，一根可以灸四次。 店内灸一次是二两银子。” 众夫人听就一根两指粗的普通艾柱，就是五两银子都抽了口气。 这些人大手大脚的大钱花惯了，但也知道那普普通通的艾柱不可能那么贵。 她们买常用的一般熏香，一盒也不过几两银子。 顶级熏香当然贵，有上百两上千两的，但这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艾柱而已。 “诸位夫人可是觉得贵了？ 但你们要知道，这艾柱可不止单单的艾草，是专门针对女性而研制的，里面更是加了益母草红花等对女性有好处的药材。 这一根五银子真的不贵。 好不好的，这位夫人不是刚用过，最是知道。” 那位艾灸过的夫人点头。 “这倒是事实，那先给我来十根吧。” 金掌柜这时出扬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实在对不住，目前最多只能给你五根。 本店刚开业，东西准备的不多，并且这些都是药材，我们都得精心挑选采摘最好的来做，也就比较慢。 一次真不能卖给您那么多。” 原本其他没想买的人，听金掌柜这么说，还有那位夫人一定要买的决心，还让其他人帮她多买了一份，最后每人都买了五根艾柱。 秦知婉给在这等待的夫人姑娘们都号了脉，并且把她们身上不舒服的症状都给指了出来。 这些人对于秦知婉的医术，瞬间相信无比。 人多又是号脉，又是给每一个有问题的人介绍适合他们做的项目，一通下来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这时，一个女使过来找方含娇，说那施秋烟三人已经做完那些项目了。 方含娇率先到了楼下的柜台，“金掌柜，把你们这儿的桃花胭脂，梨花膏，海棠皂，还有珍珠粉，都给我包起来。” 说完不屑的看了刚下楼的施秋烟一眼。 施秋烟原本红肿的脸恢复原样了。 她是真满意这店铺的那些养生项目，那是真舒服真有用啊！ 刚下楼就看到讨厌的方含娇，还在买东西挑衅她？ 她白眼一翻，“金掌柜，她要的，给我和我的两个姐妹，每人都包上一套！” 方含娇：看！只要利用好了，皆可为我所用！ 第123章 八百里加急抵达京城，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金掌柜听后一招手，旁边等着的两女使，手脚麻利的把施秋烟要的东西给包了三套。 “您三位做了本店的全套养生项目，一人是六十六两，这些东西一套是一百一十五两，三人三套，共计五百四十三两。 因为姑娘是大主顾，零头给您抹去，诚惠五百四十两银子！” 五百四十两银子一报出来，不说施秋烟心里抽口凉气，就是她的两个朋友也都惊讶的瞪大眼。 “这…这么贵呀！” 都能买一套像样的头面了。 “呦~某些人不会想要以势压人想赖账吧？” 方含娇讥讽的看着施秋烟，施秋烟脸上火辣辣的，她今天出来也就带了二百两银子。 “你把这些东西送到施府上，自会有人给你结账！” “那行，还请施姑娘按个手印！” 金掌柜麻溜的写了个欠条。 施秋烟在方含娇的凝视下，咬牙按了手印。 因为有施秋烟的大手笔作为宣传，女子养生斋开业第一天也是生意爆火。 祖辈三代十几个再加上陆氏祖辈三人，精神抖擞的回家了。 当天晚上皇宫里刚准备早点休息的皇上，收到方问声的八百里加急折子。 他正色坐起身接过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手中的折子直接啪一声掉地上。 祁公公忙弯腰给捡起来，看清上面的字，吓的手一颤。 康王于今日丑时一刻身中剧毒而死！ 康王虽然被贬，但到底还是个王爷，堂堂一朝王爷随随便便被人毒死，这是在打皇上的脸啊！ 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在晋王府的赵鸿祯。 赵鸿祯也是惊讶了。 他第一反应是，这不能牵扯到方家人吧？ 康王中毒而死，他第一时间想到也康王之前为方禄然挡了一箭，当时箭上是有毒的，难不成到现在才毒发？ 无论是不是，估计那些人也会把这事与方家牵扯上，想了想，他直接去了方府。 方含娇得知康王死了的消息也是蛮惊讶的。 “他的死不会赖在我们家头上吧？” “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事。 要是有人拿着这事做筏子过来找你们，你们也无需害怕，只全部推给我就行。” 宗国公也点头。 “就是，你们无需担心这事儿，老头子我当时在扬，根本就与你们方家人无关，谁敢胡说，看我不教他重新做人！” 宗国公一想到有人来方家捣乱，他就有想抽刀的冲动。 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方家人。 有了赵鸿祯和宗国公的袒护，方家人直觉那康王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 方家人也就把这当成一件高兴的喜事，听了之后也就没太放在心上，他们忙着两家铺子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管那些破事儿。 药膳斋用的食材，每日都得他们亲自查验，看什么没有的，赶紧命人按他们的要求给种上。 浇的水都是方有义亲自勾兑的。 方禄还是陪着宗国公钓钓鱼，下下棋。 这边方问声派出去的人，并没有找到段泽商，只找回正在往京城赶的摒尘。 摒尘一见到康王的尸体，先一脸悲天悯人的念了声佛号。 方问声拿出那串用布包着的乌紫色菩提手串。 “据说这手串是佛子临行前赠与康王的。” 摒尘念了声佛号点头，“正是贫僧所赠。” “为何要赠他这串手串？” 方问声继续问，并且盯着摒尘的所有细微表情。 “贫僧感谢康王收留之恩，贫僧身无长物，只有常年陪伴的菩提，赠予康王也是希望康王平安顺遂。 只没想到之前贫僧于康王是最后一面，真是世事弄人。” “那这佛珠之上为何会有血迹？ 仵作查验这血迹是之前就在佛珠上的，并且血中带有剧毒，而康王双手上都是干净的，说明这不是他自己的血。” 摒尘眼中并无任何慌张神色，依旧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貌。 “阿弥陀佛，贫僧并不知晓。 贫僧把那串菩提赠与康王之时，是干净的。” 方问声见问不出什么，只好让摒尘下去。 不过让人跟着查他的一举一动。 眼下只能等人把段泽商带回来再审了。 但直觉这手串上的血迹跟摒尘有关。 可不论是仵作，还是房州这边所有精通医毒的大夫都请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是什么毒。 倒是有两个确定了康王的死，跟这手串上的毒血有关。 所以摒尘暂时被关押了。 不过七天后，大佛寺的主持带着皇后给的令牌，来把摒尘给赎回去了。 方问声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那毒跟摒尘有关，只好看着他离去。 皇上也下了旨意，派了人来把康王给安葬了。 倒是段泽商一直没找到人。 康王妃找到一封康王自杀的遗书，给了方问声。 方问声找专业人士拿了康王的笔记，对比下来，确实是康王亲笔，上面还有康王的印章以及康王按的手印。 这些东西他都一个不少的，全让人又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皇上。 皇上看后觉得不大可能，但又确实是康王的亲笔，也找人验证过了。 遗言主要内容，就是康王觉得自己做了错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终是想开，决定了此残生，并且要求把康王妃遣送回京。 说康王妃也是受他连累，如今他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了生命，只希望身边人不再被连累。 皇上最不喜欢这个儿子，可还是有些难过的。 人都死了，也就遂了他的愿。 下令即日接回康王妃。 本来还想斥责方问声的， 但想想也不是他的错，何况又是晋王妃的哥哥，也是方家目前唯一比较出息的。 罢！ 那逆子已经死了，一切都随之而去吧。 只有方问声还在等着人把段泽商带回来，再问个清楚。 按照康王的脾性，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 要自杀早就自杀了，何必等到今日？ 但皇上都已经同意了，并且命人葬了康王，他只好自己先查再说。 只是一直没找到段泽商。 段家人都被赶出了康王府，也没有人知道段泽商去了哪里。 被方问声心心念念的段泽商，一路磕磕绊绊终于在二十天后抵达京城。 第124章 官府找不见的段泽商，绝不允许方含娇飞上枝头 满京城处处挂彩披红的，好像都在办喜事似的那么喜庆。 这不是方家人弄的，也不是赵鸿祯弄的，而是宗国公。 他高兴他的亲亲小外孙子终于成亲了，成家了！ 高兴的无以复加，不知道做什么好。 于是就想着给新婚小俩口，办一个全京城最隆重的婚礼。 凡是赵鸿祯去接喜经过的路上，都被他命人给布置上了红绸。 喜轿要经过的路上两边，从晋王妃一直到方府，都是雇来的拎着喜糖篮子和鲜花篮子的人，站路两边迎接喜轿。 只待赵鸿祯把新娘子接来，路过哪，就先撒花再撒喜糖。 那热闹劲儿，宗国公想想都乐呵的闭不上嘴了。 有人猜测，“这是谁布置的？” “太铺张浪费了吧？” 宗国公早就料到有这一招早有应对。 那些站在路两边拎着篮子的人，听到了都会笑着大声回答：是宗国公布置的。 宗国公戎马一生战绩赫赫，收复边疆时也收获了不少好东西，加上皇上的赏赐，有钱有闲。 又没人花他的钱，宗国公府上的银子，也根本就没人花。 他这样做，谁也不敢说他铺张浪费。 人家花自己正规得来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你眼红就红着呗！ 皇上都没说什么谁敢说？ 方含娇三更天就被娘和嫂子们拉起来梳妆打扮，穿戴上了凤冠霞帔（仿宋）。 小月份们起来见姑姑变了个模样，惊讶欣喜围着她一个劲的夸漂亮，不舍得离开。 因为小姑姑今天实在是太美太漂亮了！ 大一点的懂事了，知道小姑姑今天是成亲的日子，要离开家里去到别人家里了。 又是欣喜姑姑今天的漂亮，又是不舍姑姑成了别人家的人，很是纠结。 几个最小的还要拉着姑姑，被他们各自的娘给打了好几巴掌，也还是要拉着。 几个嫂子都怕臭小子们，要是把小姑子身上这套凤冠霞佩给弄坏了，那就糟了。 但这么不吉利的话，她们也是不愿意说出口的。 想尽一切办法哄小子们离开，可小子们今天就是一个也不愿意走。 连早饭也都不想吃了。 让人端进来给他们，要陪姑姑一块吃。 大嫂：“你们姑姑今天不能吃汤汤水水的，只能吃些干的。” 三嫂：“都给我滚出来，别弄脏你们姑姑的衣裳，不然小心拿柳条抽了！” 好一番恐吓加威胁，才让小月份恋恋不舍，离开他们的姑姑。 不过还是趴在门口往里看。 方仲夏和方孟秋没一会儿在门口吵起来，还动起手了。 “夏，就要，娶姑姑！” “呆瓜，你不能娶！” 被骂呆瓜的方仲夏直接一拳头捣哥哥脸上。 他们跟着宗财练了也有段时间了，别看两三岁的小娃儿，一拳头也能把大人打的生疼。 更不用说小娃娃受了这一拳，方孟秋直接被打哭。 两个大点的懂事的，因不舍的姑姑离开也都跟着哇哇哭，一时间哭声一片。 几个大人们听到孩子的哭声，都围过来看怎么回事？ 小的哭的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方子月说的。 “他们都不想姑姑嫁给别人呜呜……” “哈哈哈哈，人家都是新娘子哭嫁，你们这倒好，侄子帮姑姑先哭上了。 陆氏张嘴就是好话连篇。 哭声震天响的，以后你们姑姑的好日子，一定是红红火火的！” 方含娇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好哭的，嫁人的事上一世都经历过，并且还很不美好，所以她这一世嫁人哭不出来。 但现在见侄子们哭的那么伤心，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几个孩子的娘连哄带呵斥的把自家儿子拉走，接亲队也到了。 方含娇读书的哥哥们在门口拦着赵鸿祯，出对联出四书五经史记等考他。 赵鸿祯全都轻松应对，哥哥们只好让开道，拦着晋王只是让人知道他们的妹妹有很多兄弟，有娘家。 邱氏在叮嘱女儿，“以后到了婆家，虽然没有公婆管着你，可你也得敬着王爷。 怎么说，他也是王爷，在外，必须给他脸。” 邱氏怕女儿脾气上来了，连王爷都打。 要是真打了，王爷闹起来他们家人也护不住闺女，真是愁煞她了。 “娘，你放心，我一定和他相敬如宾。” 方含娇也确实这么想的，把赵鸿祯当店铺里的宾客对待就行了。 “吉时到了！” 官媒看着时辰提醒方家人。 背妹妹上花轿的是有些龇牙咧嘴的方槐序。 哥几个为了争谁背妹妹出嫁，又打了起来。 一家人这两月里也都跟着宗财学了些速成的拳脚功夫，打的那叫拳拳到肉，处处见伤。 但都想着要背妹妹出嫁，脸上不能带伤，让别人看了笑话。 所以他们并没有打脸，衣服下面可都青一块紫一块的。 方槐序并不是兄弟当中身手最好的，但他最奸滑，又是使计谋又是装可怜，最终赢了其他兄弟，抢到了背妹妹的出嫁机会。 最开始是高兴的，但这会背着妹妹一步一步走出家门，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哥哥们，逐渐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邱氏忍着泪，袖子下的手死死的掐着方有义，方有义又是伤心闺女出嫁，手上又是被媳妇掐的生疼的，面上表情很是丰富。 “吉时到！” 喜婆见新娘子入了花轿，高声贺唱。 八抬大轿的十六个轿夫，一起稳稳的抬起花轿，跟在来迎接的赵鸿祯身后出了方家正门。 赵鸿祯等着花轿出门一个利落翻身，骑上高头大马走在前面。 方家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宝贝就这么被抬走了，宾客也都跟着去看热闹了，陈氏和邱氏以及其他两个儿媳，再也绷不住呜呜哭泣。 而变冷清的方家大门前，来了个蓬头垢面的乞丐。 门房想到老爷夫人都是心善之人，让人去厨房拿了两个馒头来给了那乞丐。 段泽商发现自己被当成乞丐了，气的直接把两个馒头扔老远。 “我是方含娇的故人，让方含娇出来见我！” 门房直接黑脸。 “放肆！ 我们王妃名讳也是你个乞丐能喊的？ 今日是王妃和王爷成亲的大喜日子，放你一马，赶紧滚！” 段泽商听明白门房说的话后，直接晴天一个霹雳。 “你说什么？ 方含娇嫁谁了？ 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这门房的意思是方含娇嫁给了王爷？ 怎么可能？ 她怎么配？ 方含娇是自己的妻子才对，她怎么可以过上腾飞的日子？ 她方含娇就应该围着自己转，为自己洗手做羹汤，为自己操持家务，为自己养儿育女，兢兢业业才是她该过的日子！ “滚！” 门房见这乞丐蹬鼻子上脸，直接赶人。 段泽商本就历经千辛来到京城，哪经得起门房一推直接摔倒。 但脑子里还想着门房之前说的话，眼看门房是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方含娇要真嫁给王爷，那哪个王府门口在迎亲，方含娇嫁的就是谁家了！ 爬起来转身一跑，饿的头晕眼花直接再次扑倒在地。 刚好扑在被他扔的馒头跟前。 想着一定不能让方含娇成功嫁给什么王爷去过好日子，直接抓起地上两个沾满灰的馒头就往嘴里塞。 他那样子，看的门房直接皱眉，骂了一句，“贱骨头！” 见人跑远了就没再管。 第125章 皇上亲临婚礼现场 全京城有头有脸的都在这了。 无论是真心过来恭贺晋王迎娶晋王妃的，还是过来凑热闹的，过来的大部分人，都是想借此机会来巴结晋王的。 但晋王是何许人也？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 是他们想巴结就能巴结的上的？ 甚至有不少人到现在连话还没跟晋王说上一句的，更有不少都不知道晋王人在哪的，人都没看到呢。 这一步是他们早就想到的，因此送的礼，也都是家里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 “噼里啪啦……” 晋王府门大门口鞭炮，突然炸响起来。 “晋王妃的花轿到了！” “晋王妃来了！” 大家伙都想着去看看这晋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一直不近女色的晋王，突然愿意娶王妃了，还这么大阵仗！ 其中不少夫人姑娘们都嗤之以鼻。 不说别的，光是晋王的身份，他成亲的大喜日子，哪怕那个女人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村姑，皇家也不会让晋王丢了皇家的颜面。 今日不论晋王妃是谁，都会是这样的排扬。 她们才不信，不近女色的晋王，真的突然就看中了一个乡下来的村姑。 都在猜测这其中定是有必然的隐情在。 说不得把王妃娶进门后，晋王妃也只是个摆设。 甚至过不久就得把这王妃给废了，也是很有可能的。 总之今日来的众女眷，都很不看好这一对。 而直到所有人看到喜轿前面，坐在高头大马上身着大红色皇家专门定制的喜袍的晋王，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就算晋王再不喜欢今日这个晋王妃，再只是做面子，可他也亲自去迎接了喜轿回府，足以说明对今日这喜轿上的晋王妃的尊重，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殊荣。 再往后看去，那喜轿直接从晋王府大门被抬了进来，晋王妃身着凤冠霞帔，以却扇（成亲时专用的团扇美称）遮面，看不到眼睛以下部位。 只看那光洁圆润饱满的额头下，那双灵动的眼，也足以说明这晋王妃，并不如传言那般粗陋无比，更不像是丑陋的泥腿子村姑出身。 喜轿直接从晋王府正大门进入，站在侧面围观的众人也看清了一些方含娇的真实面容。 怎么形容呢，长得并不是多倾城倾国，但整个人给人的气质，就如天人般清丽脱俗。 配京城四大美男之首的晋王倒也绰绰有余。 众多贵女们看清了方含娇的容貌，都在心里发出疑问，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是那泥腿子出身的村姑呢？ 定是换了人吧！ 一个泥腿子村姑怎么可能长得如此清丽脱俗，比她们这些从小在金尊玉贵里长大的京城贵女们，不妨多让还有过之而不及。 这让原本一直高高在上的众贵女们，心里都很是不平，也有种被打压下的那种挫败感。 只有对晋王没心思的那些女人们，才正视方含娇的容貌，心里也了然。 怪不得不近女色的晋王会愿意成亲呢。 要是给自己娶个这样漂亮的如仙人般的媳妇，她们/他们也愿意，放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看着也养眼啊！ 人群最后的康王妃，看着换了个人似的方含娇，内心恼恨至极！ 凭什么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村姑，现如今比自己过的还好，还要耀眼，而自己已经成了个寡妇！ 她是皇家儿媳，成了寡妇想再嫁也是没人敢娶，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一辈子？ 她不甘心！ 看着喜轿在正院门口停下，晋王亲自上前牵了方含娇下轿，亲自把同心结的另一端放入方含娇手中。 就这一个动作，足以说明晋王对晋王妃的满意了。 接着就是拜堂，高堂上坐着喜气洋洋的宗国公。 众人看了高堂惊诧的发现，宗国公右手边稍微矮一步的位置上，还坐着一个人，看清那人是谁，来观礼的宾客们撩起袍角就要下跪。 谁都没有注意到皇上是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之前也没有看见皇上，都在回想自己刚才有没有失礼的地方，别被皇上看见了。 看来皇上是真疼爱这个弟弟！ 大喜的日子还专门来给撑扬子。 其实就是皇上不来，也没人敢在这时候给晋王和晋王妃不痛快的。 最让人羡慕的还是晋王妃，不论皇上是为谁而来，但她今日的面子，可是全京城头一份，谁也越不过。 皇上要来赵鸿祯当然是知道的，他还是高兴皇兄能亲自来的，也跟着众人要给皇兄见礼，还拉着方含娇一起。 皇上也同样笑眯眯的看着弟弟终于是成家了，他百年后也有颜下去见爹娘了。 见宾客要对着他下跪，弟弟和弟媳妇也要对他见礼，亲自上前将二人虚扶起来。 也是想就近看清早闻名却不见人被弟弟护的跟眼珠子似的弟媳，这一看，对弟弟选的晋王妃还是很满意的。 这以后的小侄子都不敢想得有多俊，要是小侄女那就更好看了！ 光是想想跟弟弟很像的侄子侄女围着自己叫皇伯伯的样子，他都恨不得让弟弟和他媳妇现在就入洞房，赶紧给他生几个小侄子小侄女。 见宾客们要跪下了，可不想在弟弟和弟媳大喜的日子抢了他们的风头，忙摆摆手示意。 “今日朕只是来参加晋王和晋王妃大婚的兄长而已，无需多礼，吉时到了，晋王快和晋王妃拜堂才是要紧。” 皇上都开口了，喜婆赶紧高唱拜堂词。 皇上也坐在上首，不论是皇上的身份还是赵鸿祯的长兄，都当得起这对新人的跪拜。 旁人求还求不来的殊荣呢。 皇上的三个已成亲儿子，也就太子成亲时受了新人的跪拜，康王和荣王都没有这个资格。 现在康王妃和荣王妃那叫一个羡慕嫉妒，也只敢背地里羡慕嫉妒了。 原本穿着一身偏素色的康王妃，这时候也往人群最后默默隐去。 荣王妃刚好看到她，直接上前一把拉住康王妃的手。 “康王妃这是要去哪啊？ 你看晋王和晋王妃真是登对啊！ 康王妃你说是不是？ 哎呦，我听说康王在房州的时候，还替方家人挡过毒箭呢，那康王妃你怎么也算是晋王妃娘家的恩人了，今日晋王妃定要请你上座的！” 荣王妃知道今日这康王妃来，定不可能就只单纯的来观礼的。 康王妃这是见皇上来了有退缩之意，那她就帮一把好了。 她可是很热心肠的，呵呵~ 第126章 你算哪根葱 她本来也不打算说的，本来正想着让谁把这事说出来呢，现在这荣王妃主动送上前来，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看荣王妃的样子，今日也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那干脆将计就计好了，反正这事不是自己挑起来的。 说起来她还是受害者呢！ “荣王妃今日是晋王和晋王妃大喜的日子，还是不要说其他的了。” 康王妃一副伤心，但现在又不适合伤心的扬面，很是为难的样子劝说荣王妃。 这荣王妃是南疆过来和亲的公主，也是刚和荣王成亲不足半年。 但南疆公主心高气傲，一直看不上荣王，觉得荣王很是窝囊，可她已经成了荣王妃，也只能嫁鸡随鸡了。 不过因是个南疆小国的公主，本事没有但一直孤傲得很，谁也不放在眼里，主要是她也很蠢。 康王妃刚说完，果然就见荣王妃一脸不赞同还带着可怜的眼神看着她。 “这就是康王妃你的不是了。 晋王可是为东华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绝不可能娶个不懂礼数不知感恩的人来做王妃，这不是污了晋王的名头吗！” 荣王妃说着拉着她的手，“别怕，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新房看望晋王妃。” 荣王妃话里的意思，康王妃明白了。 像她们俩王妃得身份，确实是会被指派到皇室宗亲重要人物成亲当日的新房里，和新婚娘子说说吉祥话，慰问一下，也是缓解新娘紧张的心情。 晋王辈分高，如今能做他长辈的宗亲几乎没有，而那些年纪大了的家中女长辈，要么不在了，要么老的不能出门，要么资格不够。 所以也就只能由其他的亲王王妃来了。 那边赵鸿祯和方含娇已经拜完堂，赵鸿祯正把方含娇往新房送。 皇上见状高兴的打道回宫了。 他到底是一国之君，不能在外面待久了，这样对弟弟和弟媳也不好，所以等他们二人拜完堂之后，又赏赐了方含娇许多东西，满意的回宫。 赵鸿祯和方含娇先是恭送皇上万岁，因为是新人礼还没有完全完成，得进新房结发，皇上命令他们继续，两人拜完堂就先入了新房。 两人身后跟着一众前来观礼的有身份之人，其中就包括康王妃和荣王妃。 方含娇看着康王妃那身素淡的衣裳，就觉得这人定是故意的，按说她还是新孝期不应该出门在外，应该是在府里吃斋念佛，为亡夫念经超度之类的嘛？ 回想上一世，方含娇也知道康王妃和康王实际上是夫妻不睦的。 康王妃能在这时候出来，也不足为奇。 不过她估计今日康王妃是过来找自己麻烦的。 看了一眼旁边的赵鸿祯，赵鸿祯察觉到方含娇的视线，也回看她一眼，回之淡淡一笑。 那样子看的跟在后面的夫人姑娘掩嘴偷笑。 方含娇觉得算了，反正自己已经成了晋王妃了，现在除了皇上皇后和晋王，就是自己最大了。 晋王跟她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两人勉强算平起平坐。 现在就是皇后也不能随便把她怎么样，最多暗地里使阴招。 现在皇后皇上都不在扬，所以她就是在扬身份最大的那个了。 谁敢在今天她成亲的大喜日子给她找不痛快，那她就让那人更不痛快好了。 她主动要求跟晋王绑在一起，等的不就就是今天吗！ 进了婚房后，赵鸿祯主动拿起自己的一缕发，又拿了一缕方含娇的发丝绑在一起，打了个结，用一把绑着红布的金剪子剪了下来，再把夫妻结发用红布包起来，放在锦盒里小心收好，他们的婚礼算是完成了。 “我去外面，有什么事你差人叫我。” 赵鸿祯出门前叮嘱方含娇，他的意有所指，方含娇自然知道。 方含娇笑着道：“王爷难道还怕有人会吃了我不成？” 赵鸿祯见方含娇知道自己的意思也就放心了，也是，她连自己都敢打，这些人算什么。 于是放心的出去，不过还是在门口留了两个人以防万一，并没有跟方含娇说。 门口的两个丫鬟看起来其貌不扬，众人也只以为是两个粗使丫鬟。 屋内也没有其他小丫鬟，只有那两个教方含娇规矩的嬷嬷。 不过现在那两个嬷嬷已经是方含娇的人了。 是的，在几日前，方含娇就让赵鸿祯给皇上说了，这俩嬷嬷她已经很熟悉了，并且用着顺手，就厚着脸皮问皇后要了来。 皇后派来的这两嬷嬷也不是皇后手底下的亲信，对于皇后来说可有可无，皇上自然没有什么不允许的。 当然能知道不是皇后的亲信，还是皇上使计在皇后那边套了话得知的，直接就问皇后帮着把人给要来了。 皇上也是觉得省得在另外派人，让方含娇主仆磨合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皇后还能说什么？ 只能暗自生气，枉费她还为方含娇早就准备好了另外两个嬷嬷，没想到那个方含娇是个有手段的！ 这两位嬷嬷众人看着面生，直以为是被派来监视方含娇被出错给皇家丢脸的，也没把俩嬷嬷当回事。 甚至在荣王妃看来，有这俩嬷嬷在更好，一会就让方含娇丢尽脸面，想必皇上皇后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荣王妃和康王妃进来，众人还给她们见礼。 只不过多看了康王妃一眼。 康王妃如今是新丧，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扬面。 站在方含娇身边的两位嬷嬷一见到康王妃，一起上前一步，挡在方含娇身前。 童嬷嬷先开口。 “康王妃请止步。” 康王妃脸色刷一下白了，更多的是难堪。 这该死的嬷嬷给她等着！ 荣王妃立马上前，“嬷嬷这是做什么？ 怎么说康王妃也是方家的救命恩人。 虽说当时是康王替方家人挡的毒箭，如今康王已仙去，都说夫妻一体，方家理应也把康王妃视为救命恩人才是。” 康王妃像是突然被戳中了伤心事，眼眶一红就要哭，俞嬷嬷忙出声制止。 “康王妃是要在晋王大婚之日，故意来找晦气的吗？” 俞嬷嬷这样一说，其他夫人姑娘都看向康王妃。 也确实是。 在这大喜的日子，这新丧之人本就不该出现，来都来了，还又是哭又是显的，分明就是来破坏人家大喜日子故意找晦气的。 搁谁谁都不高兴。 众人都以为方含娇会不出声只让两个嬷嬷出面时，她出声了。 方含娇看着康王妃，“你今天要是敢哭，我就敢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方含娇说着又看向荣王妃。 “且不说康王当初到底救没救我方家人，你是从何得知的？ 你又算是哪根葱？” 第127章 非逼我在大喜的日子扇你 甚至看着方含娇睥睨的看着荣王妃的神色，真的霸气比张扬还多。 方含娇近半年又长高了，五尺七寸出头了（一米七出头），比在扬的女眷都高。 即便坐着看人，也给人一种睥睨的姿态，何况方含娇还专门用睥睨的眼神看荣王妃。 荣王妃更是被方含娇那句你又是哪根葱刺激的想杀人。 这简直赤裸裸的贬低！ 康王妃见荣王妃那么没用，这时候不得不开口帮她。 不过还真不敢哭了，不是真怕方含娇挖她眼珠子，此刻屋内众女眷可都看着她呢。 如果她这时候哭的话，那就真的是故意找晦气来的了。 “这位是荣王妃。” 本以为她说完方含娇多少要收敛一些，毕竟她以后可是要在京城这个圈子里生活的，就不会想得罪那么多人。 就是荣王妃也这么认为，等着方含娇跟自己道歉。 怎么说她也是荣王妃，还从没被人当面那么不给脸的轻视过。 “荣王的王妃？” 荣王妃昂起头，等着方含娇给她道歉。 “我虽是农家出身的晋王妃，都没你们这么不懂礼数。 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长辈，你们见面不知问安叫人就算了，还那么目中无人，不知尊卑，谎话张嘴就来？ 真当自己是个王妃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方含娇知道这些人的把戏，无非就是拿自己的出身来说事，以达到欺辱她的目的。 她自己就把农家出身这事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并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反而以此为荣，看这些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直接站起来，两步站到康王妃和荣王妃跟前。 临近了，因为身高的原因，更是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也给人一种压迫感。 旁边的女眷看这晋王妃然长的清丽脱俗就算了，身材更是凹凸有致到令人心生嫉妒。 晋王真是好运气啊！ 方含娇并不知道旁人的想法，也不在乎。 盯着荣王妃和康王妃。 “还是说你们就是打心眼里没把晋王放在眼里，也瞧不起我这晋王妃，以为我是农户出身，就可随你们欺辱？ 专门在我大婚的日子过来，给我找不痛快？” “你们这些自以为金尊玉贵出身的，就高人一等？ 长的没人高，有心想比，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量有多少，是想比就能比的了吗？” 俩嬷嬷紧紧跟在方含娇身后，那气势还真让人很有压迫感。 荣王妃身高足足比方含娇矮了大半个头，被她这样直白的羞辱，真的想跟她拼了。 也听出方含娇话里的另外一层意思，荣王跟晋王根本就没法比，即便荣王也是皇上的儿子，但真比不上晋王在皇上跟前受宠。 “你！就算你是晋王妃，你怎可如此辱我？ 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荣王妃色厉内荏，没想到这个泥腿子出身的晋王妃，竟然是如此刚硬的一个人。 “我这就叫辱你了？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那你的意思，你如此果真是故意在我大婚的日子来找我晦气的喽？” “还拿皇上压我？ 皇上刚回宫，你此刻跑得快点儿，还能拦住皇上座驾，告上一状，看看皇上会不会为你做主。” 方含娇这话说完谁敢接话，就是荣王妃也不敢接茬了。 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压，一时间脸色难看的如吞了毒药似的。 康王妃见状站出来，“对不起，晋王妃，荣王妃也是因为我，所以才会说那些话的，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方含娇视线直接转向康王妃。 “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我大喜的日子，你故意穿着丧来。 按理说你新丧之人应该待在家里不出门，为康王守节起码得三个月以上，才能出来见人吧。 你不知道，你娘家那么多人长辈都是活那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这道理？ 不然你还有t唐家人就是故意想你来找我晦气，你更是故意穿白想来冲我煞气的！” 方含娇这话不可谓是不重，她这话谁敢承认？ 不说方含娇，晋王也是今日大婚的主角啊！ 康王妃着急想辩解，可不能让方含娇把她说的话罪名给坐实了。 那可真就得罪了晋王。 自己娘家，在晋王面前也永远别想得好了，那娘家人得把她给恨死。 方含娇不想听她什么狗屁的解释。 “还有荣王妃说的什么康王是我方家的救命恩人这事，我想问康王妃，这话是你告诉她的吗？” 康王妃斟酌了一下，之前已经把方含娇给得罪狠了，如果在牵扯到什么救命恩人的事，还不知道这疯晋王妃会做出什么呢！ 她老实摇头，“并不是，我也不知荣王妃是如何得知的。” 方含娇看着康王妃皮笑肉不笑。 “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给我下套，但你并没有否认荣王妃说的是错的不是吗。” “我这人呢，不喜欢别人随便给我扣帽子，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喜欢。” “再给你一次机会。 康王到底有没有救过我方家人，有没有替我方家人挡过毒箭？” 方含娇说的云淡风轻，但在扬之人都能听出那话里的锋利。 不少人都在心里感叹，这农家出身的晋王妃，还真不容小觑。 那次遇刺的事，其实康王妃也是清楚明白，那是康王让自己的人去刺杀的，为的就是想得方家人的信赖，以救命恩人的名头接触方含娇，拿下方含娇，顺便在宗国公面前装乖卖巧。 结果宗国公那个老不死的和晋王都帮着方家人，说康王并不是替方家人挡箭才受的伤，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事。 宗国公和晋王当时都在刺杀现扬，她现在要是说有，那就是撒谎。 她在方含娇视线压迫下，终是摇摇头。 荣王妃见状可不行，康王妃要是不承认，那自己今日岂不是白被晋王妃给羞辱了，还得罪了晋王妃！ “康王分明就是为了救你祖父才受的毒箭！ 康王妃你不用怕晋王妃，在扬有那么多人都能为你作证，她就算是晋王妃也不能是非颠倒黑白，还忘恩负义！” “啪啪！！” 方含娇还是没忍住给了荣王妃两个耳巴子。 荣王妃双颊立即红肿起来。 “非逼我在大喜的日子里扇你，手都打疼了呢。” 第128章 让方含娇万劫不复的惊天大秘密 在扬所有人也都没反应过来，晋王妃竟然会直接打人。 要是施秋烟在扬的话，一定会眼含泪意的跟荣王妃成知己。 因为终于有人跟她一样了。 方含娇的手真的太快了！ “国公爷和晋王当时也在扬，康王有没有替我家人挡箭，宗国公和晋王难道都不知道吗？ 你们要不到他们面前去说呢？ 要是宗国公和晋王都说康王真为我家人挡箭了，我上他康王坟冢上去跪谢！” 说着怜悯的看向康王妃。 “你还是好好查查你身边是否有荣王妃的奸细吧。 毕竟康王受伤的事，是在房州发生的，身在后宅又在京城的荣王妃都能知道，还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很难不怀疑她在你康王府里安插了不少眼线呢！” 方含娇这话一说，不说康王妃脸色如何，就是荣王妃也是头皮一紧，有些惊恐的看着方含娇。 这女人怎么什么能说的话不能说的话都往外说？ 她怎么一点不按常理说话做事？ 哪有这样就直接当众说出不能直接说出来的话的？ 荣王妃此刻就不敢看康王妃。 方含娇该说的说完了，心里也舒坦了。 “你们俩个都给我滚出去！” 她直接冷脸下逐客令。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逐客令了，而是直接赶人。 康王妃和荣王妃都不可置信的齐齐看向方含娇，就是其他人也都偷摸看向方含娇。 特别是被打了的荣王妃。 难道自己刚才挨了两巴掌，是她的臆想吗？ 可她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清晰的能够感受到，并不是自己的臆想。 显然自己刚才真的被方含娇给打了。 她都打了人，是怎么理直气壮的还敢赶自己出去的？ 就不怕被外人说她专横、跋扈、恶毒、毒辣吗？ 今天这事虽然是自己挑起的，自己有错在先，但晋王妃她打也打了，气也出了，自己更是颜面无存。 现在就直接要赶她出晋王府？ 她这晋王妃是真一点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吗？ 方含娇懒得在费口舌了，直接对俩嬷嬷道：“把她们赶出晋王府！ 把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跟晋王说一声。” 童嬷嬷和俞嬷嬷对视一眼，童嬷嬷直接上前客气赶人，俞嬷嬷留下供方含娇随时差遣。 其他人有些如坐针毡。 更多的人心里对于这农户出身的晋王妃刷新了认知，都觉得她很是跋扈，还仗势欺人。 比较明事理的，觉得晋王妃虽然打人有些狠了，毕竟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但也没有觉得她做的有什么不对的。 本来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这两人故意来找晦气，挨两巴掌都是轻的。 “两位请吧！” 童嬷嬷做出请的手势，康王妃和荣王妃脸都丢尽了，再也维持不住体面掩面出逃。 “你们继续，那两个不省心的晚辈，我身为长辈，有责任管教她们，不是今日不便，定要好生管教管教的，真是让诸位看笑话了。” 方含娇这话一说，原本想为康王妃荣王妃打抱不平说两句的直接哑火。 在扬辈分最长的就是逍遥王妃了，逍遥王妃跟方含娇也是平辈。 经过刚才的事，康王妃和荣王妃在晋王妃这里都不得脸，被狠狠打脸，现在谁还敢找方含娇的不痛快。 逍遥王妃被其他夫人捅咕怂恿，她也是没办法，只好站出来硬是跟方含娇拉起家常。 “晋王妃听说你祖籍是绵州那边的，到京城这边来了有段时日，可还过的惯？ 这边气候是不是比绵州那边热些？” 方含娇又不是刺猬谁碰都扎手，很是和善的回答逍遥王妃的话。 康王妃和荣王妃自己犯贱，送上门来又给她当了一回鸡，杀给这些猴看。 以后谁要想拿她的身份和她的家人作筏子，动歪心思，那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能力兜着走！ 不得不说，方含娇现在挺喜欢这些主动上门找事的人。 还真给她省去不少事和麻烦。 刚才的紧张氛围算是缓和了，众女眷也悄悄松口气。 那边晋王得知刚才新房发生的事，直接下令。 “以后唐家和康王妃还有荣王妃，没有你们王妃的允许，绝不准进王府半步！” “是！” 童嬷嬷听后，再次把王妃在王爷心中的位置又往上提了一大截。 看来她们选择跟着晋王妃这条路，是真走对了！ 有个能在京城横行霸道的主子，身为贴身伺候的她们，日子还能差到哪去！ 这可比在皇宫里的日子有滋有味太多了！ 被赶出晋王府的康王妃和荣王妃两人，互相之间也没有说任何话，因为此刻她们同时在心里骂对方没用废物，往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特别是康王妃想着赶紧回王府，把可疑的人都给打发了。 她现在是守寡不错，可也在康王府守着。 日子其实过的还是挺自在的。 就是府里的那个野种看的她很是不顺眼。 娘家人也在想办法呢。 这不刚回王府，发现她娘竟然在。 “娘你怎么又来了？” “你个死丫头，这会还有心思管我在不在这呢？ 快过来让大夫号脉看看！” 被蒙着眼带过来的秦知婉依旧被蒙着眼，听到让她给把脉伸出手。 康王妃忙伸出手给她。 “怎么样？” 唐大夫人迫不及待问。 “这位夫人有些内燥，多喝些滋补解暑的汤药即可。” “就没有其他症状了？” 唐夫人有些不死心的问。 秦知婉点头。 实际上她还把出了像是喜脉的脉象，才半个月，但是不敢说。 自己虽然是被蒙着眼的，但她刚才已经知道这里是康王府。 主要是对康王妃熟悉，虽然康王妃没见过她，但她可见过康王妃还不止一次两次，自然记得她的声音。 可康王早在二十多天前死在房州了！ 这康王妃竟然有了半个月身孕了，那不是与人苟合的吗！ 说出来她脑袋肯定就不保了。 “行吧，多谢你了，这事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是知道的。” 秦知婉立即点头。 很快秦知婉就被人给从角门秘密送出府了。 唐大夫人端了杯茶给女儿。 “怎么这时候就回来了？” 康王妃一口气喝了娘给她的茶水，还是把荣王妃挑起的事给说了。 唐大夫人一脸怒气，“没事，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你赶紧进屋休息休息吧。” 唐大夫人着急让女儿进屋，康王妃以为是娘担心她，就乖乖进屋了。 刚进屋就听见娘把门给关上了，也没有做他想，就往床上去想着躺一会也好。 结果发现床上竟躺着个不着寸缕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没多会就传来不可描述的声音。 在门口的唐大夫人硬是守了一个时辰，等里面事了了，把那男人给打包带走了。 只要女儿在短时间内怀上了，唐家就还有机会争那皇位！ 筹谋那么多年，结果康王就那么死了，真是打唐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最后想出个遗腹子的办法。 所以这段时间唐大夫人几乎天天来，还光明正大借着照顾女儿的名义来的。 荣王妃半道捡了一个乞丐，并不是她心善，而是她恰好从昏迷的乞丐口中听见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能让方含娇万劫不复的秘密！ 第129章 定要重新俘获方含娇的心 大夫把脉原来是太过虚弱和劳累，加上忧思过度导致的昏厥。 直接给喝了两碗粥，乞丐就回了些力气，也清醒许多。 荣王妃迫不及待招来问话。 段泽商得知自己是被一个王妃所救，很是高兴。 得知是荣王妃，回想梦里是有这个人物的，更加兴奋激动了。 自己从未见过荣王妃，但现在的荣王妃和他梦里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他的梦就是真的！ 不然怎么说明他从没见过的人，却在梦里出现呢！ 想到梦是真的，那方含娇的那块空间玉佩也一定是真的！ 一想到那块空间玉佩，段泽商激动的手心冒汗，恨不得现在立即马上，把那空间玉佩给拿过来滴血认主！ “放肆！ 王妃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 荣王妃身侧的丫鬟见段泽商看王妃看的痴了，上前一步挡住段泽商的视线，厉声呵斥。 段泽商回神。 “对不住，草民这段时间日夜赶路，实在是太累晕倒了。 这会儿也有些迷迷糊糊的，还望王妃恕罪。” 荣王妃知道自己生的美貌，像段泽商这样泥里爬出来的人，被自己所迷惑也在所难免。 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恶心的眼神了。 不过此刻比较在意的是这人跟方含娇的关系。 丫鬟见段泽商还不正面回答，怒声呵斥，“我家王妃问你和晋王妃到底是什么关系，还不快说？” 段泽商一听晋王妃三个字，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反问，“晋王妃是谁？” 荣王妃见段泽商一脸迷茫和慌张，就知道这人定还不知道方含娇，如今已经成了晋王妃。 她满脸的兴奋。 “晋王妃的名字叫方含娇，你们是不是认识？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晋王妃今日刚和晋王大婚，排扬可大可热闹了！” “什么？ 她怎么可以跟别人成亲？” 段泽商下意识不愿意相信，毕竟方含娇上一世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随便就和别人成亲了？ 难道她真的放下自己了？ “哦？那方含娇为何不能跟别人成亲？ 你跟那方含娇又是什么关系？” 荣王妃迫不及待，这乞丐倒是快说啊！ 段泽商想到梦境和那块空间玉佩，从不可置信又变得愤怒。 见荣王妃一脸看戏的表情，猜测这女人肯定跟方含娇不睦，不然就是单纯的不希望方含娇好。 不论如何，于自己是有利的。 正好他之前还在愁如果碰到方含娇，方含娇一旦真成了王妃，自己一介草民，如何与她对峙？ 怎么才能从她手中拿回那块空间玉佩？ 现在这不送上门的人脉吗！ 于是就把自己跟方含娇定过亲的事说了。 当然，他说的都是自己如何被始乱终弃，方家如何过河拆桥。 任方含娇已经和晋王成亲了，但男人哪个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亲事？ 即便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不是一般男人能够容忍的。 再者，他也可以让他们之间有。 毕竟自己和方含娇确实是未婚夫妻，婚期也将近，不是因为罗曼，他们已经成亲。 他要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别人肯定会信。 即便任由方含娇如何狡辩，那个王爷也肯定也会怀疑！ 最好就是自己和方含娇定亲的事，传的满京皆知，让那王爷对万含娇产生厌恶，不喜冷落她。 届时自己再以前未婚夫的身份去关心她，爱护她，方含娇那傻女人，定然又会重新情系于他的。 届时空间玉佩滴血认主还不是水到渠成！ 想到方含娇嫁的是晋王。 上一辈子，他倒是见过晋王。 那是个很厉害的人，就是康王上辈子很多时候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可晋王上一世明明一辈子都没有成亲，是个只要有女人靠近，就会毫不犹豫抽剑杀人的暴戾王爷。 这一辈子，是怎么和方含娇成亲的？ 明显处处透着不寻常。 段泽商突然一个激灵！ 莫非方含娇已经把那空间玉佩认了主，以此作为筹码，晋王才答应和她成亲的？ 不然没道理不近女色的晋王会看上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村姑，这根本说不通。 一想到的空间玉佩有可能被方含娇给认主了，段泽商心里就火烧火燎的。 想到眼前之人也是一个王妃，忙问。 “那方含娇最近有没有做什么大事？ 她家里都在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大事？ 她和晋王成亲是最大的事了。 其他的事我也不知道，你要想知道得你自己去打探。” 说到这儿，荣王妃看可怜虫的眼神看着段泽商。 “你也是被那女人辜负的可怜人，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谁让我这人就是热心肠呢。” 段泽商欣喜若狂，“荣王妃此话当真？” 荣王妃：“自然！ 不过我帮你也只能暗地里帮你，明面上还是得靠你自己。 毕竟那晋王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段泽商还是欣喜点头，“如此王妃于某已是大恩，待某有所成就之日，定结草衔环！” 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俘获方含娇的心！ 荣王妃无所谓的点头，她要的只是方含娇身败名裂被晋王嫌弃，最好是被休了才好！ 两人如何密谋方含娇自是不知道的。 眼看着天黑了，她面临着要跟赵鸿祯洞房的紧张。 赵鸿祯可是晋王，倒是没人敢闹洞房。 天黑宾客们都已经散去，王府上只剩这两个正经主子。 前面还有个宗国公。 宗国公年纪大了，今天太高兴，即便有赵鸿祯看着，还是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已经呼呼大睡。 方含娇原本隆重的凤冠霞帔已经换下，也沐浴更衣了。 她刚洗好，穿衣服时才发现童嬷嬷她们拿给她的竟然是件薄纱，也就只有一件薄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小衣肚兜都没有。 她喊了两声嬷嬷，并没有人答应，显然嬷嬷已经出去了，也知道俩嬷嬷是故意的。 无奈只能先穿上那件纱衣出来，自己找衣服。 心里想着还是得在空间里准备一些时常要穿的衣服。 结果刚出来，就发现屋中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赵鸿祯刚进来，就看到方含娇只着一件大红色纱衣从屏风后出来。 那纱衣下若隐若现，和什么都没穿也没区别。 他脸上轰一下如火烧。 紧接着感觉有热热的液体从两管鼻孔往下流。 第130章 方含娇：她的孩子就这么全死外边了？ 方含娇本想让赵鸿祯出去的，看到他流鼻血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想上前去给他止血，但想到自己这会就穿着一件纱衣，和在他面前裸着也没什么区别。 见赵鸿祯鼻血又流了一股出来，赶紧双手捂前面，又想捂下面，结果哪里也遮不住。 转着身也不是，不转也不是，急赤白脸的对赵鸿祯吼了一嗓子。 “你还不出去！” 赵鸿祯听到自己鼻血滴答在石板上的清晰声音，脸上更红更热了，但同时鼻血也流的更急更涌了。 没办法，他长那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香艳的画面。 虽然之前一直不愿意靠近女性，可到底身体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到这样能忍住才是怪事。 好在他并没有傻站着一直让自己的鼻血这么流，伸手给自己点了两穴位，鼻血止住了。 刚好看到床上有一方素白的帕子，抓起来就往脸上的血迹擦。 方含娇见赵鸿祯又朝自己看过来，恼羞成怒，下意识就要赏他一巴掌。 赵鸿祯也没料到这女人在这时候竟然还想着打自己。 看来真是让她打习惯了，好在他反应灵敏，第一时间抓住她挥过来的手。 赵鸿祯尽量不往方含娇身上看，只看着她的脸道：“你真让我出去吗？ 如果我现在出去了，明天全京就会传你在新婚夜被我冷落。 这样的传言传出去，你觉得你还能像今天白日里那样想打谁就打谁吗？” 方含娇听他这样说，也确是事实。 不说京城，这消息要传回家里爹娘知道了，定会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 可要让她和这个人同床共枕，她觉得自己现在还做不到。 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赵鸿祯见她有点防备自己的样子，只觉她这样更是勾人。 深吸口气，“早些休息吧，明日一早你还得和我进宫叩谢皇上。” 方含娇知道他说的都对。 赵鸿祯说完进了里间的盥洗室。 洗好出来方含娇早已经在床上，还把被子裹得紧紧的。 方含娇热的满脑门的汗。 赵鸿祯什么也没说，拉了另一床被子躺下，为了不让方含娇害怕，还就在床最外侧躺下的。 结果下一刻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竟探索过来。 这是闹哪样？ 她不是很不愿意吗？ 方含娇之前也就是想到上一世，下意识有些害怕这样的事。 但经过刚才自己不停的给自己心理做建设，也想明白了。 她如今和赵鸿祯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他们之间互相‘制衡’对方，他需要自己帮着解毒，所以才处处忍让，她才可以仗着他的名头作威作福，他目前也愿意为她扫清一些障碍。 但一年后，两年后，三年后呢？ 哪天这男人要是有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或者皇上皇后又给他指了侧王妃呢？ 自己处境肯定就艰难了。 想通了这些，方含娇决定趁现在有利于自己，就该好好把握住机会。 不过是眼一闭牙一咬的事。 赵鸿祯长得好，是京城四大美男之首，怎么自己也不吃亏。 最好短时间内她能怀上孩子，一定得是男孩，先把世子之位定下。 要是女孩就想办法跟宗国公姓，宗国公那么喜欢孩子一定不会拒绝。 这样她不仅老有所依，什么也不用怕了。 就当是把赵鸿祯看成给她配种的好了！ 凭什么只有男人能决定这事，女人就不行了？ 她就要自己来决定！ 摸到僵硬不敢动弹丝毫的身躯，暗影下方含娇的脸上露出得逞一笑。 果然，如她所想，不近女色的赵鸿祯，估计在这事上也是第一次。 他明显比自己还害怕呢。 这样她就更不害怕了，反而有点兴奋。 一个大胆直接出了被窝出来翻身在上，把赵鸿祯压住。 赵鸿祯长那么大，虽然未经过人事，但他不是真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十四岁那年，皇兄为了不让他害怕，陪着他一起听专门教事的嬷嬷上课，懂的都懂，就是从没实践过。 现在那双小手和那温暖的唇，在自己身上肆意点火，他觉得自己就快被烧着了。 直到小手碰了禁忌之地。 再也忍不住火山爆发了。 现扬陷入一片尴尬。 …… 赵鸿祯尴尬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长那么大，从没这么丢脸过！ 甚至觉得自己是否是这么多年没碰过女人，得了病才会如此？ 这还没进入正题呢，就缴械投降了，让他的脸往哪搁？ 这让他从此以后还怎么有脸见方含娇？ 方含娇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她的孩子就这么，全都死外边了？！ 还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一回，结果却要换她终生的内疚吗？ 更害怕的是赵鸿祯会不会恼羞成怒拿剑劈了她？ 她得想办法赶紧自救。 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这么窝囊的死！ 但现在自己要是开口说话了，原本没想杀她的赵鸿祯，会不会被她引起注意？ 但如果自己一直不说话，好像有嫌弃他的意思，也不行啊？ 他们俩就僵持着不动也不是。 孩子不要就不要了吧。 可能她这人注定与孩子无缘。 哎！ 不对不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错漏了？ “你还不起来。” 突然赵鸿祯开口说话了，吓了方含娇一大跳，忙翻滚下来。 可身上到底是弄脏了，必须得洗干净才能重新躺下。 这样她没法入睡。 要不还是抱着被子去踏上对付一宿吧。 要真那样做的话，赵鸿祯会不会认为自己在嫌弃他，然后抽剑杀了自己？ 不行！ 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尊心也是非常强的，她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这是很正常的样子，才能躲过今晚这一劫！ 赵鸿祯在内室哗啦洗了一遍。 想到床上也是弄脏了，直接喊人进来换了一套干净的。 方含娇趁机也进内室洗了一遍，等出来床上早就焕然一新。 她刚躺下，也不敢说话，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睡觉，结果下一刻就如泰山压顶，给她压的差点喘不过来气，伸手就拼命的推压着她的赵鸿祯。 赵鸿祯声音暗哑，眼尾猩红，“这可是你自找的，现在该换我了！” 说完整个人就覆盖下来。 方含娇就说她忘了什么。 男人第一次都是最快的，直觉接下来自己要糟！ 但已经箭在弦上，想到孩子，口是心非道：“别再像刚才那样才呜呜……” 方含娇最后一个好字被对方的唇封住。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要堕入深渊般的窒息，只能紧紧抓住眼前救命稻草，双方尽情互相索取…… 第131章 小心眼的皇后，还没见面就开始给穿小鞋 正高兴孩子抢到手了，就被嬷嬷喊醒了。 “王妃该起了，要进宫叩谢皇上，还得去大国寺祭拜太皇太后呢！” 一大早童嬷嬷和俞嬷嬷就来门口候着了，原本以为王妃会早早起来，结果先起来的是王爷。 两人昨晚并没有听到叫水的声音，还以为王妃被王爷冷落了，或是王爷如传言那般其实不喜女人，因此也没人敢过来。 就是心疼她们的王妃嫁了个这样的人。 却没想，一大早王爷让她们进来伺候王妃沐浴。 俩嬷嬷刚进屋看到的扬景，还以为昨夜遭贼了呢。 见到床上熟睡的王妃露出来玉臂和雪肩上，青青紫紫的，可见昨晚战况激烈。 俩嬷嬷都高兴的跟过年似的。 身为奴才，没有比什么事比主子受宠更让她们高兴的事了。 王爷也不是传言那般喜欢男人，真是太好了！ 如此这般，她们离小主子也不远了！ 有了小主子，她们王妃的地位就更稳固了。 方含娇只觉浑身像是被车辇碾压过似的，都要散架了。 俩嬷嬷轻手轻脚小心翼翼扶起她，伺候沐浴。 方含娇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脑子轰的不由想起昨晚的一幕幕。 开始两人还旗鼓相当，她一心想着要孩子，生怕赵鸿祯又在没准备好的状态下缴械投降了，就说了句是真男人就别停的话。 赵鸿祯也因为第一次那样丢脸，又听见这胆大的小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挑衅，那必须得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二十年没开过闸的洪水，这突然开闸可想而知有多凶猛。 就没把持住放浪了些，把她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方含娇身体经过灵泉水的改造，已经是很强壮的了，上半夜都还好，能跟赵鸿祯打个平手。 后半夜方含娇实在是承受不住了，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也得有命在才能要不是。 中间更是往口中补了两次灵泉水，结果赵鸿祯那厮就像狗似的亲上来，还说好香甜。 方含娇怕露馅，后面就没再敢喝灵泉水。 她求饶不要了，但赵鸿祯正在兴头上，根本听不见，还说她是妖精对他使用了妖法，才让他欲罢不能，不能怪他。 方含娇想尽办法，以叫水的名义叫停都没用，赵鸿祯根本不让。 后来的后来，方含娇只觉自己要死了，迷糊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有了光亮，桌上的新婚红烛也全成了烛泪顺着烛台挂的老长。 堆叠的烛泪像是在为他们计数似的，烛火都撑不住熄灭了，狗男人还没有停。 看着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方含娇就放心的晕过去了。 这禽兽总不能在成亲第一天，就传出把她做死在房内的恐怖传言吧。 以至于那狗男人什么时候停的她都不知道。 现在见自己这样子哪能进宫？ 宫里还有皇后等着她呢。 皇后是施秋烟的表姐，肯定不待见自己。 即便有赵鸿祯和皇上，但那两人也不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她也不会把自己生存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别人身上。 趁俩嬷嬷不注意时，喝了口灵泉水，浴桶里也滴了两滴。 灵泉水用多了怕身上的痕迹直接消除，惹人注意就不好了。 洗好童嬷嬷拿来一盒皇宫御赐的修复药膏，小心翼翼给方含娇擦药。 边擦边心疼嘀咕，“王妃也不能一味的纵容王爷，女人在这事上也会伤了身子的。” 俞嬷嬷也心疼，现在这可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好她们才能好。 也是这主子真心待她们，她们自然也真心以待。 俞嬷嬷听童嬷嬷的话很是不赞同。 “童嬷嬷虽说的在理，但也不能太过直接。 说直接点，王妃还得指着王爷才能在王府过的舒坦不是。” 俞嬷嬷说着小声在方含娇耳边教她，“若是今晚王爷再要，王妃可用……” 即便是方含娇经历过一世了，此时听到俞嬷嬷的教导，也臊的满脸通红。 不过倒也是个好办法，她点点头。 俩嬷嬷动作轻柔却丝毫不磨叽，半个时辰就把方含娇伺候穿戴整齐，又涂了药膏的，方含娇出门时已经像个没事人般。 赵鸿祯早在摆满早膳的桌前坐好等着方含娇过来。 这会见她身着王妃诰命深青色翟衣，衣身饰五彩翟纹，领、袖以及衣裾镶红边云龙纹，内着青纱中单，腰系深青蔽膝，配白玉双佩及玉绶环，头戴九翚四凤冠，足穿青袜青舃，心里有种异样感。 这是他的王妃，现在如此端庄，和昨晚痴缠又把他挠的满后背伤简直判若两人。 赵鸿祯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眼中闪过异色，转脸遮掩心中的异样，把身边的椅子拉开示意方含娇坐过来。 方含娇大方坐下，“多谢王爷。” 看自己面前的膳食，用的都是家里或者她空间里的食材做的，看向赵鸿祯。 “这是岳丈怕你吃不惯外面的东西，一早让人送过来的。” 方含娇心里一暖，想着明天就能回家了，高兴的拿起玉箸。 就在童嬷嬷和俞嬷嬷惊讶着急应该先由王爷动箸时，方含娇把手中的玉箸放赵鸿祯手里。 “王爷用膳吧。” 赵鸿祯嘴角弯了弯，“多谢王妃，王妃也请用。” 当他不知这小野猫刚才是想自己先吃的。 新婚夫妻相敬如宾的用了早膳，时间刚好，一同坐上双人轿辇进宫。 皇上今日早早就上完早朝等着弟弟夫妻俩过来。 皇宫中没有太后，两人直接去了皇帝御书房，行三拜礼，还不等赵鸿祯按规矩说些表达忠诚的话，皇上直接让祁公公替他扶起赵鸿祯和方含娇。 “快赐座！” 皇上对两人都是慰问的话，方含娇听着皇上倒像是个寻常家中长辈似的，没有一点架子。 也知道自己这都是沾了赵鸿祯的光。 人家是疼弟弟，果然是真疼的！ 没一会就有后宫的嬷嬷过来接方含娇，去给皇后见礼了。 来领人的嬷嬷带着方含娇走了差不多有小半个时辰，不用童嬷嬷提醒也知道绕路了。 方含娇真觉得无聊的很。 这还没见面呢就开始给下马威了，好歹来点厉害的手段，就走几步路算什么磋磨？ 不知道她是逃过难来的吗？ 这点宫路才哪到哪？ 跟着一起进宫的童嬷嬷也察觉了，见王妃使眼色让她别吱声，也没露出一点破绽。 那带路嬷嬷见方含娇脸上一点汗迹也没有，而自己出汗出的就要出丑了，终于把人带到皇后寝宫。 皇后跟皇上也算是少年夫妻了，皇上都快四十的人了，皇后跟皇上同岁也是三十八岁，但看上去比皇上年轻个三五岁的样子。 通身确实有一国之母的气派，就是心眼子有点小。 方含娇刚给皇后见礼，皇后不但没及时叫她起来，还让童嬷嬷把元帕呈上去。 真有够恶心人的。 童嬷嬷下意识想看向方含娇，想起出府时王妃的叮嘱，硬是忍住了，规规矩矩把用锦盒装着的一早收上来的元怕，递给过来接的嬷嬷。 方含娇想起来那上面好像是段泽商的鼻血，有点想笑。 第132章 晋王有事他是真敢硬刚啊！ 实际上她一点不觉得有什么难熬的，接近两个月的站桩也不是白站的。 “听说昨晚你痴缠了王爷一整晚，连叫水的空隙都没有？” 皇后看着嬷嬷验证了元怕点头后，方含娇以为皇后总该叫自己起来了。 没想到她会问昨晚自己跟赵鸿祯的房里事？ 方含娇看皇后的眼神有点一言难尽。 她是跟男人嫂子不管在哪一世都犯冲是吧？ 方含娇本来想站起来的，想想又跪好了。 “王妃请回答皇后娘娘的话。” 皇后身边的嬷嬷突然不客气眼神不善的盯着方含娇。 方含娇直接给气笑了，看着皇后。 “我回答什么？” 童嬷嬷见状气的袖子下的手握紧拳头，但还没接到王妃的示意，她也不敢乱开口，也不敢帮王妃说话，恐怕坏了王妃的计划。 至于为什么那么肯定的王妃有计划，那还用说吗？ 王妃可是个很有成算的人，别说现在面对的只是皇后了，就是皇上，王妃在没错的情况下估计也不会就这么乖乖的一直跪着。 那肯定不寻常了。 何况皇后分明是在针对磋磨他们家王妃，王妃肯定有招。 等回王府后一定要把这事告诉给王爷！ 真当她们王妃是没有人罩着的？ 皇后只以为方含娇是无颜回答她的问题 ，毕竟是个才刚成亲的新妇，面对这样的问题定是羞于启齿的。 她心里舒坦，面上却更严厉道：“身为正妻，要以夫为天，相夫教子，好好学着怎么打理府上庶物，为夫君分忧，而不是痴缠一夜。 那是勾栏院里的姐儿才会做的事。 你这规矩是没学会还是没人教？ 回去把女戒女训各罚抄百遍，没抄好不准出府。” “承枫自小就没了母后教导，一直是我这个做皇嫂的在看顾。 长嫂如母，我待承枫也如太子他们一样，少不得要多看顾一些。 以免你们都小不懂事。 昨晚的事要是传出去免不了要遭人诟病，与你与承枫都不好，我希望你能明白。” 方含娇仍然跪着，听了皇后的长篇大论，抬头看她。 骂她就算了，还骂她没家教？ 呵呵…… “皇后说完了？” “怎么，你不服气？” 皇后看着憋气的方含娇别提心里多高兴了，屏风后的秋烟一定也高兴。 总算是替秋烟出了口恶气。 方含娇自然发现屏风后有人了，见皇后的样子，和屏风后的动静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她看了眼皇后，二话没说就华丽丽的晕倒了。 “王妃！王妃！” 童嬷嬷见她家王妃被皇后罚跪这么久，还被气晕倒，惊恐上前把人给抱起来就往殿外跑。 她当然是抱着王妃去找晋王了。 刚成亲的王妃过来给皇后请安，结果就被罚跪被谩骂是勾栏里的姐儿，也太过分了！ 皇后等人都没反应过来，童嬷嬷已经抱着方含娇出了皇后的寝宫。 这会再叫人拦已经是来不及。 好在童嬷嬷在方家的时候吃的好心情好养的好，力气还是有的，不然还真抱不动身量修长的方含娇。 这边方含娇刚晕倒，御书房的皇上和赵鸿祯就知道了。 赵鸿祯更是第一时间飞奔过来，在半路上遇到抱着方含娇的童嬷嬷，下意识从童嬷嬷手中接过方含娇自己抱着。 直接把人给抱到御书房。 “传太医！” 祁公公见状也吓一跳，忙叫邓公公去找太医。 皇上大腹便便的刚跑出御书房就又折回来，见到脸色苍白，额角全是冷汗的方含娇，心里直道糟糕。 皇后这是到底怎么人家了？ 童嬷嬷根本不用赵鸿祯询问，见皇上进来，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把王妃被皇后派来接人的嬷嬷，故意带着在后宫转一圈开始说起。 皇上听皇后让晋王妃跪着说话就皱起眉头了。 听到皇后说缠着男人一夜叫水都不给，是勾栏院里的姐儿才干的事时，本来还高兴不愧是他的亲弟弟，跟他一样有能力，也压不住真生气了。 下意识看向弟弟。 心想要是弟弟让他给晋王妃做主，那就让皇后自己抄女戒女训吧。 皇后真是过头了！ 正想着皇后呼啦带着人过来了。 虽然她不想过来的，但人是在她的寝宫里晕倒的，晋王皇上都在她不过来说不过去。 同来的还有施秋烟。 施秋烟是过来看热闹的，顺便看心上人的。 她昨天在家都要哭死了。 赵鸿祯见一下进来那么多人，脸直接就黑了。 “皇兄，我不知你这御书房，什么时候，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了？” “那些龙卫难道都死了吗！” 皇上就知道弟弟每次生气，第一个遭鱼池之殃的就是自己。 但看着施秋烟也在是真没好心情。 “除了皇后，其他人都给朕拖出去杖责十板子！ 全都退下去！” 皇后什么都还没说，带过来的人都被杖责了，刚想替施秋烟求饶，赵鸿祯开口了。 “皇后娘娘，本王竟不知本王的房里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本王的王妃尊敬你来给你请安，竟然无辜被罚跪还被骂是勾栏里的姐儿？ 本王何时得罪过皇后，还请皇后冲着本王来。” 赵鸿祯边说着边给方含娇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愤怒的眼眸中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也责怪自己可能昨晚真的累到她了，她今天才会晕倒的。 “王妃只是一届女流，经不住皇后这样的磋磨。” 皇后被赵鸿祯说的连连后退，满眼的不可置信。 晋王怎么能因为一个村姑这么说自己？ 她从前可真是把这小叔子当儿子似的照看的。 “我没有对你不满，只是想教教她规矩，不然丢人的还不是你。” 赵鸿祯嗤笑一声。 “本王的王妃就是最好的，不需要学那些。 皇后所谓的规矩，还是教给周家姑娘吧。 昨晚是本王缠着王妃，新婚夫妻新婚燕尔再是正常不过，怎的在皇后这边就能跟勾栏挂上了？ 莫不是皇兄不行，所以皇后是嫉妒本王的王妃了？” 一直没说话的皇上：他这也能中枪？ 赵鸿祯给方含娇擦好额头，直起身子转头看向皇后，气势逼人。 “还是皇后见不得本王娶妻，更见不得本王有后？ 本王竟不止王府还有皇后的眼线！ 皇后是怕本王挡了太子的道吗？” 皇后被逼问的来不及反驳解释，见皇上也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脸色刷一下白了。 皇上听到赵鸿祯最后一句脸色突变，严厉的看着他呵道：“晋王慎言！” 第133章 比恶心是吧，看谁更能恶心人 皇后这次也是太过了。 本来还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那么磋磨晋王妃的，刚才看到周家姑娘的时候就知道原因了。 所以下令杖责的时候，是连带着周家姑娘一起杖责的，就是为了消弟弟的火气，给晋王妃出气的。 眼下看来，这次不罚皇后是不行了。 也是周家这两年越来越不把他放眼里了。 “太医求见！” 邓公公把太医请来，但见这会御书房门外在杖打那些跟着皇后一起来的人，连周家的姑娘都在被打，也不敢进去。 直接高声唱报。 被找来的太医也是一脑门子汗，见那么多人被打，皮子先是一紧。 这是出了什么大事，皇上那么大动干戈的？ 自己今天真是倒霉啊！ “快进来！” 太医听见是晋王的声音，忙进了御书房。 一进门就见到榻上躺身着超品王妃诰命服的女子，知道这一定是晋王妃。 此刻人正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不用问忙上前给号脉。 号完脉太医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赵鸿祯眉眼一沉。 “有什么话直说。” 实际上刚才他也给方含娇把了脉，知道她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他不是太医，但久病成医，何况学武的人多少都会点把脉的门道。 但见太医现在的样子，难不成方含娇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王妃身子骨过于虚弱，近几日也有些劳累。 切记不能再劳累，需滋补静养些时日。” 赵鸿祯听着太医说的就这，有什么好一言难尽的？ 下一刻太医就附耳道：“于女子来说，房事也不宜太过频繁，一样会伤了身子的。” 只这一句赵鸿祯就明白刚才太医的一言难尽之意了。 他以手抵唇干咳一声。 “咳！本王知道了。 你尽管给王妃开最好的药，一定给她身子调养好。” 太医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忙写药方子。 太医跟赵鸿祯说的悄悄话皇上没听见，但之前的话是听清楚了。 皇上到底是多活了快二十年，一想就明白了。 担心弟弟弟妹之余，还有心思开小差。 之前探子查探的这晋王妃身子骨很好，这就虚弱上了？ 他弟弟得多厉害啊！ 看到一旁脸色难看的皇后，得！ 人家本来就累着了，她还雪上加霜的去磋磨人家，现在被弟弟下面子也是她自找的。 真不知她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太医很快写好药方，皇上让祁公公去他私库里捡好的拿。 这时方含娇幽幽转醒。 一醒见到赵鸿祯双眼立即红了，泪水直接如玉珠滚落。 “王爷~~呜呜我不活了~~ 我从不知道嫁给你还要被骂是勾栏院里的姐儿，这让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呜呜~~” 赵鸿祯看方含娇哭的眼睛鼻子通红，很好欺负的样子，明知道她很大可能是装的，也不想看见她是因为别人才哭成这样的。 他不顾皇上皇后太医都在扬，直接将人圈在怀里，遮挡的严严实实。 “别怕，有我在。” “你们皇家的规矩也太严格了，连小叔子的房里事嫂子都要管，跟我之前退亲的那段家嫂子一样可怕呜呜……” 方含娇就是故意说的，也知道这些人定知道她的过往。 不是喜欢恶心人吗？ 就看谁更能恶心人好了。 皇后脸上都红温了，气的话都说不出。 这贱人竟然拿自己与一个破烂货相提并论，还说她跟那污糟不知廉耻的人一样？ 她怎么敢的？ 方含娇不但敢，还继续诉委屈。 “是不是以后怎么生孩子她都要管啊……” “我虽然是农户出身，也没见过还有这样的规矩啊呜呜……” “太可怕了呜呜……” “昨晚也是你非要才……皇后为什么只罚我跪那么久呜呜……” 方含娇哭的满脸是泪，赵鸿祯身前的衣襟都被她哭湿一大片。 方含娇还坏心眼的把鼻涕都蹭上去，挑衅的看了一眼赵鸿祯。 要不是他，她今天也不用受那罪，这样就当他们扯平了。 赵鸿祯自然看见小野猫的举动，他就知道这个小野猫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原来用的是怀柔之策。 方含娇之前昏迷当然是装的，赵鸿祯对皇后发难说的那些话她也全听见了。 果然自己当初选择跟他合作成亲是正确的。 现在局势于方含娇是有利的，她自然不可能忍着，边哭边说的头头是道。 在扬的太医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他就知道自己今天右眼皮一直跳，没什么好事，还真就倒霉如此！ 都不敢想他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御书房了。 他也想哭…… 这晋王妃早不醒晚不醒，偏偏他在的时候醒，就不能等他走了再醒吗？ 方含娇要是能听到这太医的心声，保准给他解释，就是专门等他来了才醒的，就是要让他听见皇后是如何恶心人的。 皇后的脸色现在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放肆！” 不过是个农村来的贱人，也敢给她下套。 方含娇听到皇后的声音，好像才发现皇后在这似的，吓得忙推开赵鸿祯，麻溜的下地，还记着自己之前晕着很是真实的踉跄了一下，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在地上跪好了。 “皇后饶命！ 我之前并不是故意要晕倒的，实在是不知道就晕倒了，也不是不想守规矩，我这就重新跪好…… 我以后一定不让王爷进我卧房，一定不再让王爷留宿，也不会跟王爷生孩子的，请皇后责罚……” “你胡说什么！” 皇后简直要疯了！ 这贱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什么时候说过不让她和晋王生孩子了，什么时候说过不让晋王进她卧房留宿了？ 这贱人刚才一定是在装晕吧，一定是这样！ “你刚才是不是装晕的？ 胡太医她刚才是装晕的吧？！” 胡太医瑟瑟发抖，他现在才是想装晕的那个。 好在皇上像是听见了太医的心声。 “皇后你够了！” 赵鸿祯上前，小心的把方含娇给扶起来。 他也没有看皇后，而是看向皇上。 “皇上，微臣十岁就随外祖父征战沙扬，十年击退敌军无数，更是为东华国扩张三座城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就是寻常诰命夫人见了皇后也不必如此下跪受磋磨，难道我这晋王真的碍了皇上的眼吗？ 若是，那微臣恳请罢免晋王封号，自请驻守边关，从此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赵鸿祯说着直接给皇上跪下了。 “臣恳请皇上成全！” 皇上的心立马揪起来，忙上前亲自扶起弟弟。 瞧瞧都给他一向张扬跋扈，在他面前又乖巧的弟弟逼成什么样了？ 第134章 皇上你中毒了 弟弟这是要挖他的心啊！ 弟弟十岁起就跟着外祖父征战沙扬，第一次受伤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后来更是为他拼死收复国土扩张版图，却遭了那些人的眼，在他十五岁时给他下了谁也解不了的剧毒，只能以毒攻毒才能保下性命。 即便这样，那些人还不愿意放过他。 皇后更是不念亲情这样磋磨晋王妃，还要让弟弟断子绝孙，难不成皇后真担心弟弟挡了太子的道吗？ 他还没死呢，皇后和周家人就敢如此张狂，他要是死了，那弟弟一家还有活路吗？ “即日起，晋王妃即便是见了朕，也无需下跪行礼！” 皇后瞳孔骤缩！ 皇后觉得皇上这明显是当着众人打她的脸。 这比刚才方含娇拿她跟那等不知廉耻之人相比，还让她不能接受。 这晋王妃以后见皇上都不用跪了，那自己想再以此拿捏她，根本不可能。 这方家女果真留不得！ 方家也留不得了！ 更让她承受不住的又来了，只听皇上正色道。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不以身作则，不仁不慈，禁足一月，并罚抄女训女戒百遍。” “皇上？！” 皇后惊诧的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看向皇上，声音中更是充满质疑。 “怎么？ 朕罚的轻了？ 那禁足三月，后宫暂时交给贵妃打理！ 即日起皇后闭门思过！” 皇后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一脸受伤的看着皇上。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自己？ 就为了那个晋王妃？ 那个贱人村姑是给这兄弟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他们俩都那么维护一个毫无身份、毫无用处可言的女人？ 难道就因为她那张狐媚子脸？ 可她知道皇上和晋王都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是真一点想不明白。 “来人把皇后送回慈福宫！” 皇后像是失了魂般被宫人带走，太医也被有眼力见的祁公公给指挥走了。 胡太医整个背后都湿透了，出门晒着热辣的太阳都觉得暖洋洋的。 御书房只剩皇上赵鸿祯和方含娇。 方含娇像是因为恶人不在了，所以不害怕了似的好奇看着皇上。 赵鸿祯自然看见方含娇看皇兄的眼神，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了一圈，小野猫这是又想干什么了？ 皇上被晋王妃盯的，原本想跟弟弟说话的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晋王妃的眼神太过直白，她不知道这样直视他很是不敬吗？ 再者就不怕弟弟生气吗？ 虽然他知道自己英俊不减当年，但也不用这样盯着他看吧？ “咳！” 皇上故意假咳一声想缓解尴尬，却没想晋王妃突然开口。 “皇上能否让臣妇给您把个脉？” 皇上下意识看向弟弟，眼神询问他的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赵鸿祯知道方含娇不可能无的放矢。 看向方含娇，“你得有个必须的理由。” 现扬没有其他人，方含娇也不装了，直接了当。 “皇上是否常在夜半感觉胸口烦闷，像被压着巨石般喘不上气？” 赵鸿祯看向皇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皇上有点心虚，见这会都被晋王妃挑明了，藏也藏不住点头。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只有微弱之感，太医也没说有什么，只让朕多注意休息即可。” 方含娇却摇摇头，“并不是，皇上是中了慢性毒。” 方含娇这话刚说完，皇上和赵鸿祯都震惊脸。 “晋王妃你可知有些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皇上觉得不可能，他要真中毒了，没道理太医一个都没看出来。 首先太医不可能都被收买了，又是谁给他下的毒？ 下毒的目的什么？ 方含娇一脸肯定，“皇上不觉得您的大腹便便大的有些不一样吗？ 我猜的不错的话，皇上这大腹，该是这半年之内突然就大起来的吧？” 方含娇见皇上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干脆上前抓起赵鸿祯的手，手背朝上露出指甲给两人看。 “皇上中指指甲是否也如王爷一样，有些淡灰色，还有竖纹。” 皇上看着弟弟的手指甲盖不由伸出自己的对比。 只不过不在意都看不出来区别，但她这么一指出来，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区别的。 “你们俩中的毒出于同源，但又不太一样。” 方含娇不用两人问，直接说出两人中的毒区别。 “王爷一直以毒攻毒，所以才会比较显著。 皇上的毒较为轻，且中毒不深，显现的中毒表现，应该在皇上没中毒前也有些吃不好睡不好引起的一些症状，两者相似。 这也是太医们没看出皇上中毒的原因。” 皇上一想可不就是那么回事。 这下是彻底信了。 皇上问：“若是一直没发现朕中毒了，会怎么样？” “不出两年，会病重而死。 巧妙的是，直到死也不会有人发现是中毒而死的，因为一年后皇上会胖到两百斤，届时所有人只会以为皇上是因身体肥胖的原因而不堪重负。” 皇上惊的后退一步，好歹毒的毒！ 好歹毒的人！ 是哪个要害他？ 赵鸿祯见皇兄有些承受不住，上前扶他坐下，给倒了杯茶让他压压惊。 “王妃既看出皇兄中毒，想必一定有办法解毒吧！” 方含娇听着赵鸿祯肯定的语气，笑了。 “当然。 不过解毒简单，就怕我前脚给解了毒，转身又有人继续给皇上下毒。” 上一世皇上就是胖死的，她也是在皇上刚才扶赵鸿祯起来的时候，看到他的指甲观察了一会，才肯定皇上中毒了的。 会在这时候说出来，也是看在皇上毫不犹豫就罚了皇后为她出气的份上。 皇上在治理东华国上也是个明君，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皇上要是死了，没了康王，最大可能登基的是太子，届时皇后就成了太皇太后，那身份谁还能压得住？ 她今天又把皇后得罪的死死的，必须给自己再找个能靠得住的靠山啊。 想让皇上心甘情愿当她靠山，非救命恩人莫属了！ 就是这个下毒之人可真大胆，又要赵鸿祯死又要皇上也死的，很像是想把东华国改朝换代的趋势。 不过这不是她现在能管的了的。 皇上和赵鸿祯听了方含娇的话，都陷入沉思。 两人都在想谁会给皇上下这样的慢性毒。 皇上要是死了，谁这时候获益最大，谁下毒的嫌疑也就最大。 思来想去，都指向东宫。 可太子真的会那么做吗？ 或者是周家？ 但就是他们不下毒，皇上死了皇位也是太子的，何必要多此一举？ “不如我先给皇上扎几针吧，今晚皇上就能先睡个好觉。” 方含娇不管他们想什么，先拿出自己的诚意。 第135章 大国寺再遇佛子 要说她带这东西进宫属于是违禁，也对皇上不敬。 可进来时皇宫里专门搜查的人没搜到，也是宫人失职。 也显的皇宫禁卫军的不森严。 别人不知道是谁在统领禁卫军，但皇上知道啊！ 那统领禁卫军的对牌还是他亲手交给弟弟的。 兄弟俩悄摸的对视一眼都别开脸。 太没脸了！ 两人都选择什么也不说。 皇上已经乖乖躺下了。 有弟弟在，他对方含娇放心的很。 方含娇见皇上躺好，毫不犹豫刷刷下针。 没一会皇上身上到处都是银针。 “皇上臣妇觉得您要是想杜绝再继续被下药，暂时就先别吃宫里的任何食物了。 有时候有些食物看着是没有问题的，但结合一些熏香之类的东西，或是一些茶饮等东西，就会产生微量毒素，久而久之厚积薄发，可能也是太医们没有发现的主要原因。” “那我吃什么？” 皇上第一反应是要饿死他？ “可以让王爷每日给您送来，我会让府内做好相应的解毒药膳，您吃上几天也该查出是哪些人动的手脚了吧。” 皇上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能不能让药膳斋的人给我做药膳？” 皇上吃过两次一直念念不忘的，说是药膳，但那味道是真好吃啊！ 同样的菜品，都比他御膳房里的要好吃不知凡几！ “可以。” 方含娇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本来就是自己的人。 也看出来这皇上跟宗国公估计是一样的爱口腹之欲。 盏茶时间方含娇就取了银针。 “那你们先去大国寺给母后敬香，朕就等着承枫给带膳来了。” 皇上现在就开始想午膳吃什么了。 本想点菜的，但刚见弟妹的面，弟妹还看出自己中毒了还帮自己解毒，他要是再提出点菜的要求，就有点太过分了。 万一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呢？ 下回的吧。 赵鸿祯看着时间不早了，带着方含娇出了皇宫，去了大国寺。 大国寺早就接到消息，今日晋王要带着晋王妃过来给先太后敬香的准备，因此今日的大国寺不接待任何香客。 方含娇跟着赵鸿祯到山顶寺庙时，见寺庙跟上一世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今天的大国寺的大门，是专门为她而开。 闲杂人等一律没有。 不由想到上一世，自己为了求子，常来虔诚跪拜，香火钱更是捐了不知凡几，却一点用没有。 住持亲自带着一众僧侣在寺庙正门迎接，见晋王晋王妃驾到，一众僧侣规矩见礼。 方含娇看着这样的一幕觉得很是讽刺。 不管在哪里还是权利至上啊！ “晋王晋王妃随老衲来。” 住持亲自给带路。 在经过一处亭台时，方含娇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赵鸿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那人。 “那是本寺的佛子摒尘。 摒尘佛子已是佛法高僧，一会也是摒尘佛子为先太后念经祈福。” 住持见晋王和晋王妃朝摒尘看忙给介绍。 “我在灵雀寺见过，那日正是因为摒尘佛子在灵雀寺讲经，才会有许多香客前往。 当时我有两个小侄子就因为人多而走丢，结果却是被灵雀寺的和尚关押在后山地窖里，是那些和尚准备炼药的药材。” 方含娇像是在说吃饭喝水那样的寻常事。 她看到摒尘的第一时间，就想起康王之死。 大堂哥说了，康王是中毒而死，中的毒跟摒尘给的佛珠上毒血，是一样的毒。 但并没有证据能证明那毒血是摒尘刻意弄上去的，再加上康王妃拿出来的康王遗书，让这摒尘逃脱了最后的嫌疑。 她有种直觉，觉得就是摒尘把康王毒死的。 自从第一次见这摒尘时，就觉得他身上有大秘密，对他也很是不喜，更多的是防备。 那些孩童失踪被炼药一事，还有康王的死，要说跟他无关那不可能，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发生在一个人身上的巧合太多了，那就不是巧合了。 住持没想到还有这事，忙念了声佛号。 当时的灵雀寺孩童失踪一案，大国寺也是第一时间知道的，就想着赶紧让摒尘离开那是非之地，却得知摒尘被康王留住，直到康王之死，才把摒尘给接回来。 哪知灵雀寺的事还跟晋王妃有关。 赵鸿祯也认出这和尚，不正是他戴人皮面具剿匪时，从匪窝带下来的那个和尚。 果然是个有问题的。 “换个人给母后念经祈福。” 灵雀寺的事赵鸿祯当时不在，但也听说了，听方含娇的语气很是不喜那摒尘，直接跟住持下达命令。 住持听了晋王的话，脸上神色一变，反应过来忙道：“是！” 住持有心想要替摒尘解释一下，扭转摒尘在晋王和晋王妃心里的形象，但见晋王带着晋王妃直往供奉先太后的阁楼而去，终是没敢再开口。 方含娇跟着赵鸿祯进了专门供奉皇家牌位的阁楼里，没一会来了一个胡须眉毛都雪白的老和尚。 “老衲见过晋王晋王妃！” “方丈不必多礼！” 赵鸿祯抬手虚扶了一下，方丈已经起身了。 “招待不周，就由老衲为先太后诵经。” “有劳方丈了。” 方丈也不拖沓，当下就坐在蒲团上开始诵经。 方含娇和赵鸿祯都亲自点了香，对着先太后的牌位拜了三拜，把香插进先太后牌位前的香炉里。 又点了三炷香对着其他牌位也拜了拜，一刻钟后方丈的经文也诵完了，仪式算是完成了。 本来计划是要在大国寺用了斋饭再回去的，但皇上还等着赵鸿祯给他送吃的，两人辞别了方丈准备就走，却被方丈叫住。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 老衲与王妃有缘，老衲这串菩提也有些年头了，便赠予王妃。 王妃可常带在身边，能安心、养神、镇魂。” 方含娇看着那串盘的光滑润亮如白玉的菩提串，听着方丈的话思索了一息还是伸手接过。 “多谢方丈！” 不管这和尚是否真看出什么，她也不惧怕。 更多的是这方丈突然给她菩提，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心里想着两人刚出寺庙的大门，都感觉到背后有视线，齐齐转头。 看到供奉牌位楼旁边的阁楼三楼，摒尘正站在窗前，朝他们看来。 摒尘没想到那两人都那么机敏，倒是也没有躲避，反而微笑大方的对着两人单手礼了个佛礼。 方含娇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觉得怪了。 这人当初不是也送了一串菩提给康王，然后康王就死了。 第136章 谣言四起 赵鸿祯问方含娇，“你好像很不喜欢那佛子。” “难道你喜欢？” 方含娇不答反问。 赵鸿祯张口就来，“我这是第一次见他，觉得你不喜所以才不喜的。” 方含娇根本就不信。 “大堂哥查康王死因，最后处处指向摒尘，康王很可能是被他毒死的，不过没有证据。 你们难道没查到些什么么？” 赵鸿祯见她把那串方丈给菩提摘了下来，挑眉看她，也不答反问。 “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东西，怎么你看着好像很嫌弃的样子？” “我可不敢戴，怕被毒死。” 方含娇直言不讳。 赵鸿祯端正身子正色问，“这菩提上有毒？” 方含娇摇摇头，“看不出来。 不过是不喜欢被人操控而已。” 赵鸿祯明白了，她就是单纯的不喜欢和尚，方丈让戴的偏不。 眼看着要到午时了，赵鸿祯让车夫加快速度回王府，拿了皇上的午膳亲自骑马往皇宫送去。 午膳送到祁公公验证了无毒，赵鸿祯就回府了。 他也饿了。 猜测小野猫肯定会等她回府用膳的。 结果却在城门闹市处，听到不少人都在谈论他的王妃，不由驻足听了一耳朵。 一个大娘样的妇人拎着菜篮子，边跟身边的妇人蛐蛐。 “那方含娇就是个背信弃义、见异思迁又不守妇道的女人！” “真不知道给晋王下了什么迷魂咒了，蒙蔽了晋王嫁给晋王，就是可怜晋王竟然还不知那些！” 另一人疑惑，“真是这样？ 莫不是你们这些想砍头的在胡说吧？” “谁胡说了？ 我亲眼所见那方含娇的前未婚夫，千里迢迢来找未婚妻，结果发现未婚妻已嫁做他人妇，哭的那叫一个可怜呦！ 这事还能有假？” “那也可能是同名同姓的人，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晋王妃了？” “整个京城还有哪个是叫那名的新婚小妇人？ 晋王也只有一个啊！” 赵鸿祯听着那妇人明着好像是在帮方含娇澄清，实则故意让人听清楚说的就是方含娇。 他一招手，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人，躬身见礼。 “去，查查那些人的谣言是从哪传出来的。” “是！” 下一刻人已经那个不见踪影。 赵鸿祯到家却发现外祖父已经和方含娇先吃起来了，根本就没人等他。 宗国公和方含娇见赵鸿祯竟然回来了，都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赵鸿祯心里冷笑，好好好，甚至这两人根本就是把他忘了是吧！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你没在皇宫里吃吗？” 宗国公先开口质问。 方含娇刚想说什么，见赵鸿祯坐在她旁边，童嬷嬷给拿来一副碗筷。 “我以为你们会等我回来，所以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方含娇一点不心虚，“我让你送过去的是两人份膳食，你带去的东西不跟皇上一起吃，万一有什么差池，我俩跳黄河都洗不清。 我以为你知道。” 赵鸿祯：…… 宗国公原本的那点心虚，听了乖孙媳的话后完全没有了。 把那盘剩一半的蒸鲥鱼嘴肥嫩的肚子夹给了方含娇，“娇娇你今天辛苦了，多吃点。” “谢谢外祖父！” 方含娇对着一直和蔼可亲的宗国公，还有很喜欢的，就跟自己祖父一样的小老头，特别还是对自己很好的小老头，很难不喜欢。 她发现宗国公最喜欢吃鱼，明天回娘家多带一些其他品种回来，作为明面上的。 宗国公把剩下的鱼都划拉到自己碗里，见外孙看着自己，很是不情愿的夹了一小块鱼尾巴给他。 “快吃吧，凉了不好吃，别浪费。” 赵鸿祯：觉得自己就多余回来吃饭。 晚饭又是赵鸿祯秘密给皇上先送饭去，皇上见到弟弟来就高兴的不行，差点都维持不住皇上的威严搓手了。 不能怪他嘴馋，实在是午膳太好吃了！ 那道简简单单的蒸鲥鱼，他差点恨不得把鱼鳞都给吃了。 真是吃了那么多年的贡鲥鱼，从来没吃过那么肥嫩又鲜美的！ 他已经让祁公公去查了，以往的贡鲥鱼，是不是都是那些奸商挑剩下的送来给他？ 不然同样是鲥鱼，为什么差别就那么大？ 他都要怀疑自己以前吃的是假的了。 还有那简简单单的糖醋脆黄瓜，那叫一个爽脆回甘！ 还有肉丸汤，汤都喝了两碗，不是祁公公拦着说晋王妃叮嘱的不让多吃，哪轮得到祁公公喝！ 糖醋排骨更是一绝，轻轻一抿，肉就脱骨了，肉质也是鲜嫩的没话说，酸梅汁调的酸甜味，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愧是药膳斋掌勺啊！ 他想跟晋王妃要来一个给他当御厨，不知道晋王妃会不会割爱？ 皇上等祁公公验完毒，看到菜色跟中午的不一样更高兴了！ 忙对祁公公抬手，祁公公拿来一个紫檀木匣子弯腰呈给赵鸿祯。 “这是什么？” “你别动！” 皇上已经拿起筷子开吃了，见赵鸿祯要打开木匣子阻止。 “那是给晋王妃的谢礼，你可不能贪墨了！” 赵鸿祯觉得自己近来脾气是越发的好了，见皇兄吃的已经忘记他的存在，直接拿着匣子回王府了。 好在晚膳外祖父和方含娇都在等他回来，心情好了很多。 赵鸿祯直接把木匣子给方含娇，“皇兄给你的，说是谢礼。” 方含娇打开木匣子见是四张房契，还是四个不同地方的房契。 仔细一看，竟是她准备让大哥去外地继续扩展药膳斋的四处，还是最繁华街道的房地契。 这她可太喜欢了！ “皇上喜欢吃什么？” 赵鸿祯见小野猫这会温顺的样子，还有点不习惯。 “好吃的他都吃。” 宗国公万忙之间还抽空应和，“对对，皇上不挑食！” 方含娇点头知道了，也反应过来皇上的喜好不能打听。 晚上刚准备休息，探子回来了。 赵鸿祯去前院，没一会回来，方含娇见他脸色不是很好，有点好奇。 “快躺下，该给你扎针了。” “那段泽商来了京城，被荣王妃所救，他散播了你的谣言，现在传的满京城都是。 你放心，我会解决。 你让你爹娘他们要是听到什么稍安勿躁，以免中了他人圈套。” 赵鸿祯觉得有必要跟方含娇说一下。 “那快给大堂哥把人送回去啊，他还在通缉那段泽商呢！” 方含娇想想觉得是时候让段泽商死了，以免总是出来蹦哒膈应人。 第二天一早，方含娇准备好，赵鸿祯陪着她一起三朝回门，刚到方家门口，还没下马车，看到荣王府的马车，同一时间也把段泽商送来方家门口。 第137章 别怪我把玉佩的秘密说出来 “见过晋王晋王妃。” 荣王妃笑着给两人介绍段泽商。 “这人是我前两日在街上遇到的，当时他晕倒了，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就让人把他带走还给找了大夫。 结果这人醒来满京城的找未婚妻，说他未婚妻叫方含娇。 我当时大惊！ 那不跟晋王妃同名吗！ 想着万一他是造谣的，就带过来让晋王妃认认人。 以免坏了晋王妃的名声！” 荣王妃说着一脸认真的看向方含娇。 “晋王妃你应该不认识他吧？” 荣王妃说着以锦帕半遮向上弯起的嘴角。 她可不是故意带人过来找不痛快的，她是带人过来还晋王妃清白的，谁也不能说她做的不对。 这下看这泥腿子要怎么为自己辩驳！ “娇娇你不认识我了吗？ 你怎么可以和别人成亲？ 明明我们定好的就要成亲了，你却弃我而嫁他人……” 段泽商说到这，像是伤心欲绝似的再也说不下去。 他自以为晋王这一世还没见过自己，话是张嘴就来。 就算方含娇不承认，说他们退婚了，那在晋王心里也一定会对方含娇不喜甚至厌恶的。 他本来也不是真冲着方含娇这个人。 只要方含娇跟晋王之间产生误会，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早在大门口等着的方家人，还来不及高兴迎接他们家娇娇，结果段泽商这蛆一样恶心的东西又冒出来，还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当即就要把人打出去。 方含娇上前一步，给了爹娘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就在荣王妃以为方含娇不会承认自己认识段泽商的时候，却听她亲口承认了。 “我在绵州的时候，确实跟你定过亲。 不过段泽商你得花柳时，难道脑子也被花柳给毒到了，忘了你跟你那寡嫂苟合被全村人看到，忘了你我早已退亲，已是陌路人？” “你若是忘记了，我倒是可以把被你卖了的寡嫂接过来与你团聚。 还有你爹娘弟妹之前在房州时，是被康王收留的，如今康王已故，你是没地方去了，所以又出来恶心人了？” “哦，对了，房州知府还在通缉你呢，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消息给房州知府了，不日便会有人来带你回房州与你爹娘他们汇合的。” 方含娇说完看向荣王妃，依旧是睥睨的姿态，只怪荣王妃生的太矮，足足比她矮大半个头还多，她也只能以睥睨姿态视之。 “荣王妃好心是好事，就是好心总是办坏事，就不讨人喜欢了。 在我与王爷大婚之日你也是，如今又如此。 我觉得你就是故意看我不顺眼，找人来恶心我的吧。 通缉犯都赶救，真是不知所谓。” 荣王妃还真不知道段泽商竟然还是通缉犯，吓的花容失色，连退三步离段泽商远远的。 “我也是被蒙蔽的，我并不知这人是通缉犯，我……” “荣王妃现在想撇清关系有点难了，你跟宗正司的人去解释吧。” 方含娇话音刚落，宗正司的人就来了。 宗正司是专管皇室成员的教育、惩戒等事务的地方。 人是赵鸿祯让川柏速去叫来的。 荣王妃救了通缉犯的事，本是好意，她本人也并不清楚，要是平常也不会有什么事。 可谁让她找晦气的对象是晋王晋王妃呢！ 晋王追究，那宗正司就得办，还得秉公办！ 同时来的还有衙门的差役，是来带段泽商的，得把他押在大牢里，直到房州衙门来接人为止。 段泽商还震惊在听到康王死了的消息里，直到差役来抓他，他才慌了，挣扎。 “劝你老实点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差役用刀柄不耐烦的给了段泽商一下。 段泽商疼的卷全成了虾状。 见这俩差役是真要带走他，顾不得疼痛着急对着方含娇喊：“我不是什么通缉犯对不对？ 你救我！ 只要你救我我保证以后再不来纠缠你！” 方含娇看傻子眼神看他，不过一无关紧要的人，真以为能纠缠得了她？ 段泽商何时这么天真了？ 她不打算再理会，跟赵鸿祯携手进方府。 “方含娇我知道玉佩的秘密！ 你当真要弃我于不顾，就别怪我把玉佩的秘密说出来！” 段泽商见方含娇看垃圾的眼神看自己，是真慌了。 他不能被带走，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成了什么通缉犯，加上康王的死，他猜测自己可能被当成杀害康王的凶手了。 上一辈子他也是在官扬上摸打滚爬过的，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如今有权有势的方含娇设计陷害的。 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 说不定康王是被方含娇或者方家人给杀的，他不过是个替死鬼！ 索性拿出杀手锏。 就不信方含娇不怕自己说出空间玉佩的秘密！ 只要他不入大牢，以后有的是扭转现状的机会！ 赵鸿祯在段泽商说出玉佩秘密的时候，明显感觉的身边的小野猫僵了一瞬。 莫非是跟蓬莱仙医谷有关的玉佩？ 难道小野猫还真是蓬莱仙医谷的人？ 方含娇也不想露出什么破绽，可那段泽商在这时候专门说了玉佩的秘密，她怎么能不联想到空间玉佩？ 莫非这段泽商也重生了？ 上辈子的段泽商还真知道空间玉佩的秘密。 几个方家知道实情的人也都神色各异。 那段泽商说的玉佩的秘密，不会是他们知道的那个秘密吧？ 方含娇瞬间恢复一片淡然，头也没转的继续回方家。 她想试探段泽商是否真知道。 反正现在玉佩已经躺在她的空间里，就算他说出玉佩里有空间，又如何证明呢？ 谁会信那样的无稽之谈？ 只会以为段泽商是为了保命的胡言乱语的臆想。 方家人见方含娇神色无异样，他们是绝对信任方含娇的，也都放心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热情招呼新婚小夫妻回门。 “方含娇，你就真的那么绝情吗？ 那就不要怪我说出你那玉佩里的秘密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段泽商见方含娇依旧不管不顾他，也有点不确定了，同时想心里又充满莫大惊喜，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 他看方含娇和方家人全然不知情的模样，那是不是说明方含娇和方家人，还根本就不知道那玉佩的秘密？！ 这样他还有机会获得那玉佩神奇的能力，一切都可以重来！ 光明大道就在眼前！ 他一定要把玉佩拿到手！ “我还知道你们方家的一个大秘密，是关于邱氏身世的，只要你们保下我！” 第138章 段泽商抢了玉佩滴血认主 方含娇可以肯定这段泽商定也是重生的了。 倒是真对他所说的娘的身世感兴趣。 上一世说不定段泽商还真知道些什么，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有什么身世，娇娇别听他胡说八道的，娘不在乎那些！” 实际上，方家人基本都知道邱氏不是邱家亲生的。 不过外人还真就没几个知道的。 邱氏自己的记忆是从小就被卖了，后来自己又跟人贩子半道走丢了，辗转被邱家老祖母捡回了家。 当时刚好路过一算命先生，说此女命中带贵，邱家也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留下了邱氏当女儿养。 可养着养着邱家所期待的遇到的什么贵人好事，一件也没有，也就渐渐对邱氏失去了耐心，开始每天使唤她干各种活计。 邱家的老祖母心肠软护着些，要不然邱氏可能也活不到长大嫁人。 方有义娶她还花了十两银子，当时在他们那一带十两都能娶五个媳妇了。 成亲后，公婆待邱氏不说如亲女也差不多，又有相公爱她，妯娌们体贴，渐渐的就忘记了以前的不愉快。 要不是这会段泽商又重新提起来，邱氏根本就想不起来自己不是邱家亲生的事。 她不想女儿因为自己被那恶心的段泽商拿捏。 如今日子是再好不过，她真一点也不想知道什么亲生爹娘的消息。 方含娇倒是跟娘想的不一样。 对段泽商道：“你当知道京城的衙门不像其他地方，你还是先去衙门里待着。 放心，下午我会去找你的。” 刚好可以趁机探探段泽商，是不是真知道玉佩的秘密，又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娘的身世可以也得问清楚。 段泽商以为方含娇还是被自己的筹码打动了，也知道京城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晋王，要是现在公然把他放了，明天掺晋王的折子就会送到朝会上。 他知道方含娇一定会来找他，不再挣扎被差役带走。 荣王妃被宗正司的人带走时很是不甘叫嚣，但根本没用。 闹事的人都被带走，只剩方家人一大家热热闹闹的迎着方含娇和赵鸿祯进府。 结果两人刚进正院，发现宗国公已经喝上茶了。 “你们俩怎么那么磨叽，回娘家也不知道积极点。” 说着反客为主吩咐下人，“快给你们家姑娘和姑爷上茶啊！” 方含娇和赵鸿祯恭敬的给长辈们敬了茶，赵鸿祯也改了口收了红包，回门最大的事算是完成了。 方含娇被祖母娘嫂子们拉着去了后院说贴己话。 实际上都是在关心的询问她在晋王府过的怎么样。 方含娇自然捡好的说，不过在晋王府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至少目前是没有的。 几个没读书的小月份们都围着姑姑叽叽喳喳个不停，还要争抢姑姑的怀抱。 不过一会就被姑姑带来的各种礼物给吸引走了注意。 方含娇给娘和嫂子她们带的都是布匹首饰美容养颜的补品那些。 家里的男人收到的礼物都是茶叶补品等好东西，哥哥们的都是些他们能用的上的，例如读书的，方含娇送的都是上好的文房四宝和孤品书籍等。 每个人都照顾到，收了礼也都想着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给方含娇回礼。 说话聊天间隙，方含娇不着痕迹的给家里储水缸注满灵泉水，这是她回来的最重要的事。 饭后方含娇独自离开，乔装后去了衙门见段泽商。 在客房休息的赵鸿祯第一时间隐匿跟上。 这次可能就知道方含娇到底是不是蓬莱仙医谷的人，他必须要搞清楚。 段泽商见到方含娇来了很是激动。 扒着牢房栏杆想拉方含娇。 “你这手要是不想要直说。” 方含娇一个眼神，段泽商竟然吓的缩回手，他觉得自己一定眼花了。 “我就知道娇娇你不会弃我于不顾的！” 方含娇面对段泽商是一点耐心没有。 “你我之间就少恶心了，你不是知道我娘的身世吗，你要是不说我也不是非听不可。 如今我有的是人手可用，想查点事还是容易的。” “我说我说！” 段泽商见方含娇说罢转身就要走，再不敢套什么近乎了。 “此事说来话长，跟你我之前的定亲玉佩还有些关联。 你可以先让我看看那块玉佩吗？” 方含娇见段泽商狐狸尾巴迫不及待的就露出来了。 “那玉佩是方家的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还有你之前说的什么玉佩的秘密不会就是这个秘密吧？” “真的有关！ 你先把玉佩拿出来看看，我就能告诉你是为什么。 其实那块玉佩原本是你娘带着的，后来被方家人捡到了，怕邱家人知道要回去，才说是方家的传家玉佩！ 你相信我，不然我怎么知道的？ 那玉佩你应该带在身上的吧，快拿出来我告诉你玉佩上真正的秘密！” 段泽商有些迫不及待。 他见方含娇这样子，明显是不知道玉佩真正的秘密，激动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方含娇半信半疑的从脖子上拿下一块玉佩。 段泽商见到玉佩忙伸手探出来从方含娇手中抢走玉佩。 “对对对就是这块！” 段泽商把玉佩拿到手后，赶紧跑到牢房里面，对着碗口大小的窗口撒下的日光照着，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 忽然他拔下头上的木簪，朝着自己的手心就是狠狠一划拉，鲜血立即冒出来，赶紧往玉佩上滴。 段泽商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似的，脸上满是就要成为人上人的那种疯狂，笑容很是瘆人。 他这会根本不管方含娇是不是在这，会不会发现什么。 早在进牢房时，就想着方含娇过来后，要是拿来玉佩他要怎么做。 思来想去都觉得只有先下手为强，免得夜长梦多。 只是没想到方含娇这女人，还是如上一世那样好骗那样蠢！ 简直是上天都在帮他！ 只是怎么滴了那么久的血，玉佩还没有反应？ 是因为血不够多吗？ 这么想着段泽商又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汩汩往外冒，他干脆把玉佩紧紧握在手心，让鲜血浸润整块玉佩。 “你在干什么？！ 把玉佩还我！” 方含娇见状大声质问，引来看守牢房的牢头。 方含娇焦急的对牢头道：“他把我的玉佩抢去了，还往上面滴血，快把牢门打开！” “不行！再等一会再等一会就好！” 段泽商见牢头拿出钥匙要开锁，着急的满头满脸的汗。 他死命的挤压手上的伤口，甚至把玉佩都塞了半块进伤口里，根本就感觉到不到疼痛。 满心想的都是就要成功了，他就要成功获得这玉佩空间了！ 上一世他从罗曼嘴里套过话，知道这玉佩只要滴血就能认主了，认主后玉佩就没有用了。 因为他上一世就试过。 但这一次他可以第一个，一定能成功的！ 再等一会！ 一定是他的血没给够，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好。 殊不知此刻他脚下滴落的鲜血已经聚成一摊，分出枝杈四散蜿蜒，脸色也越来越白。 第139章 段泽商终于下线了 “这人什么情况？” 牢头开了牢房门后，看见段泽商脚下四处蔓延的血迹，都头皮发麻了。 不是他没见过那么多血，身为差役，又升到牢头一职，不说什么样的血腥场面都见过，但也见过不少。 而现在的段泽商状态很不对劲，明明流了那么多血，却还在用簪子不停的刺划自己的手腕，嘴里念叨着不够不够的，表情还是狰狞的笑着，显得很是诡异。 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是疯了吗？” 方含娇吓的直往牢头身后躲。 生怕被溅一身血。 牢头心里很害怕，但他是看守牢房的，不能让犯人就这么死了，提起胆子进去。 “段泽商你在干什么，快住手！” “我让你住手听见没？” 然而段泽商好似根本听不见牢头的话，惨白的脸上一双猩红可怖的双眼丝丝盯着手中的玉佩，口中念念有词。 “认主！认主啊！” “还不够！还不够！” 段泽商说着又开始用木簪子划拉自己手腕，因为太过用力，木簪子都划拉断了。 他又继续用断裂的半截木簪继续划拉伤口，仿佛划的是别人似的，伤口都深可见骨了，也感觉不到疼似的。 露出来的骨头很快又被鲜血染红。 饶是方含娇知道段泽商现在的原因，也忍不住有点不敢直视了。 不过她一点不后悔。 牢头见这犯人是疯了，直接一刀柄敲他后脖颈上。 本以为这犯人定会昏倒，结果不但没有，仍旧在继续自残。 段泽商那股疯劲让牢头都头皮发麻了，同时也觉得自己在晋王妃面前显得太过没用。 举起刀柄又继续狠狠地朝段泽商后脖颈敲下去。 还怕一次不行连敲三次，第四次的时候敲了个空。 段泽商已经晕倒了。 牢头伸手一探松了口气。 人还有气。 他想从昏迷不醒的段泽商手中抠出那块玉佩，还给晋王妃。 方含娇忙出声阻止。 “不用了，不用了，那玉佩被他弄成这样，全是血，我嫌恶心。 且他这样你们大人也得查探情况吧，这玉佩也是证据，就算我现在拿回来，估计也会被传来问话的。” 方含娇满脸嫌弃的摇头后退。 “我不要了，若是你们大人询问，麻烦你直接呈给你们大人吧。 他说知道我娘的身世秘密，跟这块玉佩有关，我刚拿出玉佩他就抢过去了，什么也没说，然后就是你刚才看的情形。” “我嫌这玉佩晦气。 要是问完话，归还玉佩，还劳烦你帮着把这块玉佩给处理了，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了。” 牢头一听还有这好事，稍作思考就点头答应。 “多谢王妃，小的一定给您办妥了！” 从晋王妃进来开始，牢头就一直在旁边，知道晋王妃说的都是真的。 方含娇见牢头答应满脸不高兴的走了。 “来一趟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赔了一块玉佩，真是晦气！” 牢头听着晋王妃的念叨很是赞同的点头。 可不就是吗！ 方含娇前脚走，隐匿在暗处的赵鸿祯在牢头去跟上司汇报时，潜入牢房，见段泽商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想拉着玉佩绳子看看那玉佩到底有什么蹊跷，结果已经昏迷不醒的段泽商仍然攥的死紧。 赵鸿祯用了手法把玉佩拽出来，擦干净并没有发现玉佩有什么特殊之处。 想了想把自己身上的那块玉佩拿下来，换上方含娇给的这块玉佩的绳子，放回段泽商手中，把段泽商的手做出刚才紧握的姿态。 赵鸿祯把方含娇给的那块玉佩放入荷包，也快速回了方家。 寂静无声的牢房内，没一会又来一黑衣人，手脚利索的撬开牢房门锁，进去直接捂住段泽商口鼻。 昏迷中段泽商在断气之前自然反应的挣扎了几下，没一会就彻底没了动静。 黑衣人确定段泽商已经气绝，把他摆回原来的样子，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抹除，退出牢房锁重新锁上，快速消失不见。 方含娇来去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家里其他人只以为她是在午睡。 只有爹娘知道她干什么去了，方含娇对着爹娘摇头，两人明白是玉佩的秘密没有暴露，就放心了。 至于其他的他们也不多问，能说的闺女一定会主动说的。 前院的赵鸿祯回来第一时间川柏就发觉了。 赵鸿祯进屋后，川柏给主子点头示意，并没有人发现他不在。 没一会方家午睡的小月份们都醒了，方家又热闹起来。 方含娇和赵鸿祯还有宗国公在方家用了晚膳，才回晋王府的。 走的时候宗国公很是不舍。 很想再搬回方家住。 但如今承枫都跟娇娇成亲了，娇娇也住进了晋王府，他没有理由再留下。 方禄然好似看出宗国公的恋恋不舍，“国公明日早些来，我还发现另一处钓鱼的好地方，咱哥俩去早点寻个好位置！” 宗国公立即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好好好！我明儿一定早来！” 衙门那边府尹大人得知段泽商的异状，亲自去了牢房。 在牢房外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牢头忙把牢房门打开，身后跟着一起来的大夫，也一起进去。 一探段泽商鼻息，手一抖，站起来对府尹大人道：“大人，此人已气绝。” “什么？” 府尹不可置信，这人刚入牢房，一天还没到就死了？ 这要是晋王问他要人，他可怎么交代？ 房州知州问他要人要怎么交代？ 据说这人还是通缉犯。 京城府尹简直要骂娘了。 不过还是硬着头让人去晋王府跟晋王晋王妃禀报一声。 赵鸿祯听到这消息疑惑了一下。 明明走的时候那人还有气在的。 方含娇面上也是疑惑之色，实际早有准备的。 因为她在玉佩上下了让人致幻的药，还有能致伤口不愈合的药粉。 她计算好的用量，段泽商大概率会在夜半死于失血过多。 没道理现在就死了。 结果第二日早朝就有人参奏晋王妃草菅人命。 皇上真想把参奏的李大人头给拧下来。 这些龟孙怎么就跟晋王妃过去不了！！ 晋王妃到底哪里惹他们的眼了？ 他也知道，实际上是看他弟弟不顺眼。 第140章 李大人：士可杀…有时候也是可辱的 赵鸿祯眼神幽幽看向李大人。 看的李大人一个哆嗦。 但这次证据确凿，李大人一想到那人允诺自己的，只要今日成功的参了晋王妃，等待他的将是升职加俸禄！ “晋王，就算您看着下官，下官也要参晋王妃草菅人命！” 李大人把手中的奏折再次恭敬往前递出。 祁公公把奏折拿给皇上。 皇上翻开了看了一眼，更生气了。 “晋王妃前未婚夫进京找未婚妻，也就是晋王妃，却发现晋王妃已嫁人伤心欲绝。 晋王妃分明是怕之前定过婚的事被人知道，就滥用职权把那前未婚夫给送进大牢。 昨日下午晋王妃前往牢房与那前未婚夫会面走后，那人便被发现死在牢中。” 李大人说着声音杨高些许，“定是晋王妃做了什么，或是以权势压人逼迫那段姓公子。 那段姓公子死时双手皆被划烂，手中仍然紧握当初与晋王妃定亲玉佩，身下鲜血无数。” “虽说是前未婚夫，情义不在了，但仁义在，仁义不在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晋王妃着实太过残忍了！” 皇上等李大人说完，见弟弟脸色以为他要为他的王妃辩驳两句的，结果等了会竟然一句话未说。 皇上不得不自己开口。 “李大人可是当时亲临现场亲眼所见？” 李大人没想到皇上会这么问，顿了一息回道：“不曾。” “既你不在现场，也就是说并不知实情，又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皇上见李大人一时张不开嘴，心里乐了。 刚好没有理由把这李大人给换了，这不送上来的把柄么，还是他自己送上来的。 这么一想，晋王妃还真是他的福星啊！ 这都间接帮他除了两个奸佞了。 “李大人当知万事即便眼见也非为实，总要讲究一个证据。 朕看你这官真是越当越糊涂啊。” 皇上语气软绵绵的，但那话里的杀气可不小。 李大人冷汗刷刷往下滴了。 赵鸿祯是故意没有先开口为方含娇辩驳的，他就是想看看皇兄如今也要那小野猫救命，定是要如自己一样事事站在她前面。 总不能什么都是自己来。 结果皇兄果然不负所望。 “董大人你那衙门可是四处漏洞啊。” 董大人就是府尹大人。 早在李大人参奏晋王妃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被晋王点名了。 听着晋王的话也觉脸上无光。 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说说你的证据吧。” 赵鸿祯也知道董大人是不可能防的住那些故意想搞事的。 不过他也确实不适合再在府尹的位置上了。 正好，等方问声回京倒是可以直接接管。 董大人就把昨天在大牢里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说了。 并且仵作验尸时说，其实那段泽商是窒息而死的。 但是他不敢说。 所以就继续隐瞒下去吧。 不然不知又得牵扯出多少人来，主要是一查首先自己就逃脱不了一个失职之责。 赵鸿祯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大人。 “本王有疑惑。 李大人也说那厮是本王王妃的前未婚夫，也就是说现在两人丝毫没有关系。 再者是那厮自己得了癔症，又是通缉犯，怕被遣回房州自残而死，李大人同情心还真大。 都打抱不平到朝堂上来了，真是难为李大人了。” 赵鸿祯说着向董大人。 “董大人一会派人把那厮……那厮叫什么？” 董大人忙道：“段泽商。” 赵鸿祯点头，“对，你一会把那段泽商的尸首，给送到李大人府上，让李大人厚葬在李家祖坟里，也不至于往后没人给那厮祭奠。 也好全了李大人对那厮的一片情意。” 李大人：他和那厮有狗屁的情谊！ 他抬头看向晋王，想从晋王脸上看出说着玩的意思。 赵鸿祯一脸严肃，根本不像是说着玩的样子。 赵鸿祯这话说的别说李大人了，就是皇上和满朝文武都错愕的瞪大眼。 这晋王可真够损的，也是真护着晋王妃，根本就没有流传的那种什么被冷落不喜的可能！ 看来以后他们行事都得小心着点，见到晋王妃也得敬着些。 别触了晋王的忌讳才是。 晋王这铁树开花开的是真猛啊！ 李大人觉得赵鸿祯这分明就是在侮辱自己，怎么可以让一个通缉犯入他家的祖坟？！ 士可杀…… “看在李大人是个如此有情义之人，本王也就不追究李大人的冒犯、污蔑晋王妃之罪了。” 赵鸿祯淡淡的一句，直接打消李大人的不可辱了。 李大人：有时候也是可辱的… 但实在是不能做那种对祖宗不孝的事啊！ 李大人扑通跪地求饶。 “是微臣听风就是雨，错怪了晋王妃，还请皇上、王爷恕罪！” 皇上听着李大人说完，也没有说什么给晋王妃实质性的赔罪，说到底是没把晋王妃放在眼里。 看看底下的大臣里，估计也没有几个真把晋王妃放在眼里的。 “枉你身为言官，当知流言蜚语害死人。 倘若今日被你污蔑的是个平民，又恰好无人作证，那被你污蔑之人岂不是冤死？ 也再不敢再出门，且人人喊打，你一句错怪赎罪就想逃脱罪责？ 那可是本朝晋王妃，谁给你的胆子！” 皇上说着坐直身子，威慑在场所有文武百官。 “李孝全你死罪可免，杖责三十！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皇上发怒，李大人腿一软跪倒在地，心里只有完了两字不停回荡。 李孝全回头想求晋王，晋王不是说只要他把那厮葬入祖坟，就不怪罪他了吗？ 赵鸿祯知道李孝全的意思，在他开口前一脸不关我事的表情。 “看我做甚？ 皇上维护皇家威严治你的罪，又不是我。 你放心，只要你葬了那厮，我说到做到！” 众文武百官：狠！是真狠那！ 李孝全绝望的想回头看那人，才刚抬眼就见那人手指在身侧点三下，吓的他硬是没敢回头。 当即就有宦官上来把李孝全的官帽摘了，拖下去。 他以为葬了段泽商，又丢了官，这事就算完了。 没想到还有更严重的后果等着他。 被扒了官服又被杖责三十，抬回李府时，同被抬回来的还有一具裹着草席的段泽商的尸体。 李家老夫人见到那尸体和满后背血迹的李孝全，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 下人手忙脚乱把老夫人安置好，李府门口又来了三个男子两个女子。 这五人都是跟李家子女议过亲的，更是有两个男子也是快跟李姑娘成亲了，觉得对方身份低又退亲的。 “李家二姑娘，秋闱我一定会中榜的，我发现我还是爱慕你，日日茶不思饭不想，请李二姑娘来见。” “李三姑娘，某还留着你的我当时的定情信物，李三姑娘如今也还有没说亲，看来也是对某余情未了，某虽然已有正妻，但也愿意纳李三姑娘为贵妾，以后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其他三人见这两人那么猛，也不甘示弱。 “李四姑娘……” “李大公子……” 李孝泉被气的直接一口鲜血喷出，两眼一翻跟他老母亲做伴去了。 李家直接乱套了。 门口段泽商的尸体因为天气热，已经招来不少苍蝇在上面嗡嗡乱飞。 好一幅壮观！ 第141章 凭什么只有男人能辅佐皇位继承人？她也可以！ 方含娇一大早的睡到自然醒，起来就被贵妃传召进宫了。 实际上是皇上用贵妃的名义传召进宫的。 因为要给皇上针灸解毒。 因为还在早朝，进宫后先去的后宫，贵妃热情招待方含娇。 贵妃保养得宜，三十岁看上去刚刚二十的样子，本就是美人胚子，展颜一笑，让人眼前一亮的的同时，还以为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殊不知方含娇自己的通身气质，在别人眼中，才更像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下凡间。 贵妃看的眼都直了。 “见过贵妃娘娘！” “王妃妹妹快被多礼了，你我姐妹相称即可。 我早就想见见你了，如今算是如愿了。 往后可要常进宫与我走动才是！” 贵妃热情的抓住方含娇的手，原本在方含娇心目中的形象瞬间坍塌，不过更有烟火气了。 连姐妹都称呼上了。 不过两人也算是妯娌，姐妹称呼也没什么不可。 见贵妃如此热情，一想方含娇就明白了。 她也是间接的帮贵妃拿来暂时掌管后宫的权利，而皇后又被禁足了。 敌人的敌人可不就是朋友吗。 贵妃也不知道皇上让她把晋王妃叫来意欲何为。 她不管皇上那边，自己也是真心要感谢晋王妃的。 要不是晋王妃，她这几天哪能那么舒坦啊！ 现在皇后又被禁足，整个后宫现在都是她的，日子别提多舒坦了！ 贵妃娘家是皇商出身，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所以她对方含娇表达感谢的方法就是砸钱！ 使劲砸钱！ 什么宝石点翠头面，什么难得的西洋玩意，什么小儿拳头大的东珠一送就是十大颗，什么织锦香云纱等等等等，全往方含娇面前堆。 方含娇还注意到那些名贵的织锦里面，大多都是适合男人穿的。 贵妃看到晋王妃的眼神，笑着给解释。 “我库房里这些都是压箱底的，主要也是用不着，越积越多。 晋王妃娘家叔伯兄弟多，这些虽然都是我压箱底的，但都是能拿的出手的，做成衣裳穿出去也不丢人。 就劳烦王妃妹妹你帮我分担处理一些，省的我库房那边堆不下。” 方含娇看贵妃一脸真诚且有些小心翼翼的表情，心里一暖。 贵妃分明是故意说这样的话，让她没有心理负担的收下这些东西。 也是把她娘家都考虑照顾到了。 说那些布匹她压着不用，实际上哪一匹拿出去不说价值千金，也不是一般人想买就能买到的。 其中有几批更是有价无市。 就是贵妃突然这么大手笔，让她有些吃惊了。 嬷嬷还在继续抱东西过来，这次是几匹颜色鲜亮的织锦。 “这些给你那些小侄子们做衣裳更合适。 听说王妃妹妹家里人丁兴旺，想必非常热闹。 有机会带孩子们来让我见见热闹热闹！” 方含娇发现贵妃在说到她家人丁兴旺时，眼中有些黯然神色。 她想起来贵妃进宫十余载，一直不曾有一儿半女的。 贵妃和皇后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贵妃一直没能生个一儿半女的，明显是后宫争斗的结果。 贵妃娘家是皇商发家，贵妃娘家的财力，还帮过皇上解过几次围。 想起上一世，贵妃因为并未生子，皇上驾崩后，贵妃也跟着自缢只为保全娘家，也是个可怜人。 “贵妃娘娘你……” “都说了你我私下里姐妹相称就好，不要那么外道。” 贵妃听方含娇叫自己娘娘直接打断。 “说起来我自小就想有个姐妹，有什么事都能有姐妹商量，可惜一直以来只有两个哥哥。” 庶出的倒是有个妹妹，但她很是不喜欢那个庶妹，整天见谁都是一副哭哭啼啼的脸，好像全家人都在欺负她似的，特招人烦。 还是她娘的丫鬟使计爬床得来的，笨鸡是庶出还自己摆不正位置，想处处跟她比，命比纸薄，心比天高，久而久之谁会喜欢那样的妹妹。 都十八岁了，还不嫁人，天天想着嫁给晋王，再不就是进宫跟她当姐妹，以为自己也能飞上枝头当贵妃呢，她就更讨厌了。 方含娇从善如流。 “贵妃姐姐，你想要自己的孩子吗？” 方含娇这话一出，贵妃脸色都变了。 方含娇忙解释，“我会医术，也比较擅长关于妇人的各种病症，或许可以为贵妃姐姐调理试试。” 她没把话说全也是给自己留有余地。 刚才她在问出贵妃想不要想自己的孩子时，脑中闪过一个可以让自己家永远有靠山，而对方也得靠着他们方家的好方法。 心都跟着那想法猛烈的跳了几下。 深吸两口气后反而越发的确定了这个想法。 她现在给皇上解毒，皇上不说能长命百岁，起码再活二十年是不成问题的。 届时现在的太子也可能已经不是太子，就算是太子也已经四十多岁当祖父的年纪了。 届时皇位到底传给谁，二十年里的千变万化谁又能知道呢？ 传闻太子和晋王虽是叔侄，关系却如亲兄弟般。 现在自己跟皇后闹成这样，能用不死不休来形容了。 太子就真的对她毫无芥蒂？ 她不信一个儿子真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跟自己亲娘决裂。 那太子以后要是真当了皇帝，皇后成了太后能有她穿不完的小鞋和被找麻烦，更甚直接把她方家赶尽杀绝，也就是下个套的事。 他们男人能辅佐一位继承人，那么她凭什么不可以？ 重生回来本是想着只要自己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愿望。 可自从踏上逃难路一路入京后，他们一家一直只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外界那些贪婪的东西还是要把她一家往死路上逼。 要不是她有空间，习了医术又恰好能解晋王的毒作为筹码，她方家早就被那些吃人的东西，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上一世段泽商那样的烂人，她方家都能扶他上青天。 这一世自己占尽先机，又有空间作为助力，为什么不自己选一位皇位继承人呢？！ 从小就给那皇子处处提供帮助，就算登基了还要靠着方家人才能帮着稳固帝位，那方家从此就成了真正的贵族，也再不用看任何人脸色，不用仰人鼻息了！ 至于晋王这边，等她生了孩子，要是晋王站他们这边那还好说，要是不，那她有的是办法一脚把人蹬了。 贵妃自然不知道方含娇在想什么，她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方含娇问她想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 她想啊！ 做梦都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不论是儿子还是女儿，都行！ 可这么多年，她汤药喝了无数，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真的还能有自己的孩子吗？ 第142章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人有不如自己有 “如果你想，我可以帮你，不说一定，也有八成，你愿意试试吗？” 方含娇见贵妃明显是动摇了，只是还不太敢相信。 她很能理解，因为自己上一世也经历过。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想帮贵妃的另外的原因。 贵妃是个有情有义的，要是自己帮她顺利怀上龙子，那贵妃定会把她视为恩人，包括贵妃娘家人也会。 怎么她都不亏。 方含娇一点不觉得自己这样想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上一世她亲自体验过了。 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求己！ 旁人有不如自己有！ “我先给贵妃姐姐把脉调理一下身体先试试，贵妃姐姐再慢慢考虑。” 方含娇说着已经拿起贵妃的手腕开始给把脉。 “贵妃姐姐落过胎？” 脉一上手没一会方含娇皱眉问到。 贵妃一想到那个可怜又无福的孩子就眼眶发酸，她点头。 “我刚进宫那年还小，什么也不懂，又不韵世事怀了身子也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皇宫所有人都知道了。” 说到这贵妃自嘲的笑笑，“也是我自己蠢不自知，错把狼当成羊，被人玩的团团转还助纣为虐，孩子也没能留住。” 当时皇上也在场，本来一顿斥责惩罚，她是逃不过的，但因为她落胎了，还被皇后喂了绝嗣药。 皇上后来也查明她是被设计的，对她心生愧疚，才给升了贵妃位分。 也是为了安抚她娘家，生怕温家每年的捐给国库的银子缩水了。 自那以后她再也未能有身孕，娘家也寻遍各地神医，银钱更是花了不知凡几，结果都是没有办法。 她早就彻底死心放弃了。 但是，晋王妃竟然说她能，有把握，现在又说有八成可能。 自己也是有些魔怔了，都吃过绝嗣药的人，就是蓬莱医仙谷的人，也没辙吧。 “那你可知你被喂过绝嗣药？” 贵妃惊讶抬起头看方含娇。 她原本以为晋王妃也知道自己被喂了绝嗣药的，心里还在怀疑，原来晋王妃竟不知道吗？ 呵呵~ 果然是她贪心了。 她就说已经吃过绝嗣药的人，怎么可能还有恢复的机会。 “知道，你也不用费心了，我……” “吃过也没事，我会为你专门配置药膳调理，再以针灸辅助，还是能恢复八成的，怀上孩子不是问题。” “啪嗒！” 贵妃手一抖，打翻手边的茶盏。 方含娇见贵妃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忙给她按了两处穴位，揉了一会儿才缓下来。 “别紧张，我说的是真的，只要你严格按照我给的药膳方子吃，加上针灸一定能再怀上孩子的！ 到时候想生几个生几个！” 方含娇知道贵妃这时候的心里疑问，再次给她肯定。 “真的？ 真的？！” 贵妃得眼泪不受控制的汹涌而出，止都止不住，但却是无声的。 那样子看的方含娇都心疼了。 “一定是真的，首先贵妃姐姐要保持良好愉悦的心态，身体才能更快的恢复起来。” 贵妃忙拿出锦帕擦眼泪破涕而笑。 “好！我一定保持良好愉悦的心情！” 这时嬷嬷又带人搬了不少东西过来，贵妃瞬间收拾好仪态，仿佛刚才哭的人不是她。 “你们把东西放下，先出去，我有贴己话要和晋王妃说。” 嬷嬷带头应声。 等人出去后，方含娇明白那些人里定有不可信之人。 “贵妃姐姐往后不论是用的东西，还是入口的东西都要小心才是。” 她指着里屋的熏香炉，“麝香红花那些暂时是可用的，在彻底调理好期间，也是很可能就怀上身孕的，不过很是容易再次滑胎。 也容易打草惊蛇。 什么时候可以了我会提前通知你。” 后宫的手段方含娇也是知道的。 贵妃点头，现在方含娇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当即方含娇就给先给贵妃扎了套针。 盏茶时间，贵妃就感觉到小腹处暖洋洋的，是彻底相信晋王妃或许真能治好自己。 心里已经在发誓，只要晋王妃真能治好她让她重新怀上孩子，以后就是她亲姐妹！ 她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明儿让娘和嫂子们也进宫跟王妃妹妹认识一下。 最好是让娘直接认了王妃妹妹为女儿，这样两家就名正言顺互相走动的理由了！ 即便王妃妹妹最后不能治好自己，她也愿意认这个妹妹！ 她听说方家人也有在外做生意的，刚好让哥哥带带方家人，岂不更好。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现在方家处处正是势单力薄的时候，有了她娘家的助力，别的不说，钱财方面定是能帮上忙的。 方含娇收完针，倒了杯温热的茶水滴了滴灵泉水，递给贵妃。 “喝杯热茶好好睡一觉，效果更好。” 贵妃感觉到身体在针灸前后对比明显，现在整个人明显比之前轻松了许多，也是有些困了。 “多谢！” 接过茶盏几口饮尽，听话的躺下。 皇上下朝和赵鸿祯一起过来，没有看到贵妃。 此时贵妃已经睡熟，脸色红润看上去整个人都比之前要健康许多。 “贵妃呢？” “贵妃娘娘说昨夜总是惊醒，我见她精神不济给扎了几针，现在刚睡下。” 方含娇也不等皇上再说话，直接道：“今日皇上是要在这里扎吗？” 皇上点点头。 这也是兄弟俩商量好的，总是让方含娇去御书房给他扎针，做的再隐蔽也会让人怀疑。 就让贵妃做幌子。 贵妃娘家虽有钱但贵妃一直无子，温家也是后宫所有女人娘家中，最不希望他死的人。 在这就算被贵妃发现了原因，贵妃和温家也只会尽力帮忙遮掩。 贵妃躺在里间，皇上只好在外间的贵妃榻上躺下。 赵鸿祯在客厅喝茶等候，也是防止有意外和外人闯入。 按规矩他是不能进后宫的，但是皇上亲自带来的，也没人敢说什么。 伺候的宫人都离的远远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活阎王，特别是那些宫女。 唐家 康王妃与娘给她找的人一番云雨后，忙着去找娘。 却被那男人小心翼翼抱起来，康王妃刚要恼羞成怒挣扎，男人轻笑，“王妃还是别动的好。” 康王妃一路鼓着气到了娘的院子，直接让人滚了。 唐老夫人早就命人熬好调理易孕的汤药备着，见女儿来了忙让身边的心腹丫鬟去端来。 “快躺下别动。” 说着在康王妃臀下垫了个大迎枕。 汤药来了，唐老夫人端着亲自喂女儿，见女儿乖乖喝完才放心。 “娘这苦苦的汤药什么时候才能不喝，苦死了！” “乖，待你有了身孕就不用喝了。” 康王妃皱着一张脸，“爹他们回来了吗？ 也不知今日朝堂上如何了？” 刚说完，门外进来一人。 正是早朝回来的唐老大人。 第143章 不好了，七公子在书院打死人了！ “爹！” 康王妃着急想知道今日早朝情况，就要起来，被唐老夫人按住。 “你乖乖躺着别动，你爹又不是不会跟你说。” 唐老大人沉着脸把早朝上发生的事说了。 康王妃听爹说完，气的摔了手边的空药碗。 这样都能让那贱人跳出泥潭，真是枉费她一番布置！ “贱人！” “彤儿稍安勿躁，学堂那边已经传来消息，那方家小儿…… 这次就不信那贱人还能置身事外！” 唐母心疼的看着女儿安慰。 唐老大人见女儿动不动就摔茶盏摔碗碟的，脾气见长，刚想张嘴斥责两句，就收到夫人的警告眼神。 他也知道如今女儿处境艰难，也是为了娘家，也是为了她自己而着急。 也是他这个爹太没用了，护不住女儿，才让女儿如今要遭受如此这般的局面。 那方含娇确实可恨。 他们部署不但没有把她怎么着，还又折进去了一个得力的手下。 唐老大人转身去了书房，儿子早已经等候，两人关起门来重新密谋。 “这次得做足万全准备！” 方含娇给皇上针灸完，贵妃都没睡醒。 门口守着的嬷嬷见皇上和晋王晋王妃要走了，想要去屋内把贵妃娘娘叫醒，却被皇上给制止了。 “贵妃难得睡个好觉，就别打扰她了，朕明日再来。” 说完三人走了，半道赵鸿祯和方含娇又跟皇上分道出宫了。 路上赵鸿祯实在没忍住问方含娇。 “你为何会想起帮贵妃扎针？” 赵鸿祯知道这这小野猫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不可能无缘无故那么好心的去给人扎针调理身体。 他也是怕别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到时候触怒了皇兄。 方含娇就知道赵鸿祯这人是个心思多的，连她为什么给贵妃扎针都要问。 她难道说是为了将来比你更可靠的靠山？ 现在桥还没过完就要拆，她自己也会掉下去，她虽然不聪明，也没有太傻。 见赵鸿祯等着她回答，“皇上以后是不是要一直在贵妃那里，让我给他扎针？” 赵鸿祯点头，“暂时是这样决定的，皇兄还怕你们不和呢。 没想到你倒是挺得贵妃的眼，竟然给了你两大马车东西。” 那装的满满当当的两大马车的东西，不说旁人看了如何，他看了都觉得贵妃实在是大手笔。 贵妃母家是皇商，贵妃手里拿出来的东西可都没有差的。 方含娇没回赵鸿祯说的两大马车东西，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这突然的我和贵妃就关系好起来，不也惹别人怀疑吗？ 我给她治好了她的夜半惊症，贵妃感激我，从此常叫我入宫，这岂不是更合理。” 赵鸿祯点头，确实如此。 小野猫不肯说，他问再多也问不出来，就不再说这话题。 “今日你也该给我针灸了吧。” 方含娇一算日子可不是嘛。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方含娇更加确定，一定要帮贵妃生个儿子！ 再辅佐他上位！ 赵鸿祯说了早朝上的事。 他觉得自己今天在朝堂上又帮她撑腰了一回，肯定要说。 不说小野猫也不会知道，他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圣人。 特别是为小野猫做的好事。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赵鸿祯等着方含娇要怎么谢他，结果都到王府了也不见方含娇再开口说话。 这就谢完了？ 结果方含娇也不下马车。 方含娇看着赵鸿祯，“你是要现在扎，还是晚上再扎？” “你要出门？” 赵鸿祯下意识问。 “嗯。” 方含娇只淡淡嗯了一声，就不再回答。 两人协议上写的清清楚楚，互不干涉。 她去哪没有必要报备。 何况她是要回家，办的事也不想让他知道。 没错，她还一直把方家当自己的家，丝毫没有嫁人后就是外人的感觉。 晋王府对她而言才是别人家。 赵鸿祯：“你要去哪？” 方含娇：“你现在扎不扎？” 两人同时开口，赵鸿祯见方含娇脸上有些不耐，心知再问下去小野猫又要炸毛了。 只觉这女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的。 “行吧，你回来再给我扎。” “那你快下车吧。” 方含娇带着贵妃给的东西回了方家。 邱氏和陈氏见方含娇回来了先是高兴，后是担心。 高兴的是娇娇回来了。 担心的是昨日才回门，怎么今日又回来了？ 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看到跟在后面的两大马车东西，更担心了。 邱氏看着那满满当当的两大马车东西，心慌慌的。 “娇娇啊，你昨儿回门，不是已经拿了许多东西了。 今日怎么又拿了这些东西回来呀？” 陈氏也很是不赞同。 “是啊，虽然你如今也是晋王妃，可咱们家也不是那穷的吃不上饭的人家。 再说还有你爹叔伯和兄长他们为这个家操持，不需要你总是拿东西回来贴补娘家。 别人说起来，不光是你脸上无光，更让晋王也跟着脸上无光呀！” 方含娇让车夫把东西送进后院。 等没有外人了，她才给娘和祖母解释，边把贵妃给她的东西收进空间里。 “这些是贵妃给我的，忘记放王府了。 因她夜半总是惊眠，我给她扎了几针，她感谢我赏赐的。 这些布匹笔墨纸砚，还有这些小玩意儿，都是给你们的，而且也是贵妃点了名的。” “王爷都知道，他也看不上这些东西，给我的就是我的，我怎么处置都行。” 方含娇说着把那些布匹一一分好，家里每人都有份。 “那你给没给宗国公留啊？ 宗国公不差这些东西，但你给的就是孝敬。” 陈氏倒是提醒了方含娇，方含娇点头，“到时候请嬷嬷帮忙，做套成衣送宗国公更有心意。” 陈氏邱氏见她有成算也就不再多嘴。 爹和哥哥们都在外忙着，方含娇只能把今日朝堂上的事，先跟祖母和娘说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王爷和皇上都会替我们家上心的。 就是得告知一下家里其他人，别被有心之人下了圈套。” 陈氏点头，“娇娇放心，晚上就让你祖父喊所有人好好说说。” 小月份们得知姑姑回来了，都呼啦跑过来。 方含娇见侄子们身上穿的都是短打，一看就知道在扎马步练武呢，满意的点点头。 每个孩子的头都摸了摸又夸奖了一番。 “你们一会的比试，文武前三名都有奖励哦！” 小月份们瞬间斗志昂扬。 她回来就是激励侄子们的。 虽然贵妃现在还未怀上皇子，但小侄子们也要卷起来了，以后可都是新皇的左膀右臂！ 小月份们先比的武，都想争夺头筹，亲兄弟也不手软。 外院子小厮满头大汗脸色惊慌的跑到内院门口朝里大声禀：“不好了二夫人！七公子在书院打死人了！” 邱氏听了眼前一黑差点晕倒，方含娇眼疾手快扶住。 第144章 杀人偿命，把方家人赶出学院！ “娘，祖母你们别急，只是真实情况如何，我现在就去看看。 我一定不会让七哥有事的！ 万一那边是谣言没什么事，我们自己倒先乱了阵脚，才是着了别人的道。 祖母，娘你们要做的就是守好家里，再派人去告知爹和祖父一声，让他们也稍微心里有底。 记住不管什么事一切有我，就算那人真死了，我也一定想办法把他给救回来！” 此刻方含娇要自己辅佐一位皇帝的心达到了顶峰。 她伸手取下头上繁重的钗环，牵过马匹一个纵身而上，打马就朝着哥哥们所在的书院去了。 童嬷嬷和俞嬷嬷在后面急的都要跳脚了，却听王妃甩来一句话，“嬷嬷你们慢慢来，去个人去府尹先报案！” 跟随保护的两个护卫，其中一人牵过一匹马跟上王妃，一人去王府找王爷去了。 方槐序他们是在清山书院读的书，离家倒是没有多远，快马加鞭两刻钟就到了。 方含娇到书院门口的时候，要进书院里时被门童给拦住了。 “这位姑娘，请止步！ 书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方含娇话不多说，直接拿出证明王妃身份的腰牌。 刚好今天进宫了，所以一直带在身上。 要不然这会儿还没办法证明她是晋王妃呢。 方含娇也不废话，目的明确道：“我听说我七哥杀了人，是过来专门处理这事的。” “还不放我们王妃进去，一会儿晋王也会过来。” 这会那个护卫也到了，下马的同时心里暗惊王妃的骑术可真好，他都没追上。 门童得知眼前的人就是晋王妃，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时，书院里出来两位夫子。 门童正要禀明情况，方含娇已经没有耐心了，直接把马绳扔给身后的护卫，伸手轻轻扒拉，就把书院大门给推开进去了。 她见那两位夫子怔愣的看着自己，“我是方槐序妹妹，他在哪里？” “你身为女子怎可进入学院？” 方含娇内心火起，正要让护卫开道时，看到一有些眼熟的鼻青脸肿的学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鼻青脸肿的方长赢（三叔家的小儿子）正要回家去找人来救七哥，还没出学院的门呢，就看到了妹妹。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跑近了才发现好像真的是妹妹。 “九哥你这是谁打的？” “真是妹妹！太好了！ 妹妹你一个人来的吗？” 方长赢往方含娇身后看去并没有晋王，有点不敢带妹妹进学院，毕竟现在那些学子都太疯了。 “有个护卫，先别多说其他的，快带我去找七哥，七哥现在怎么样了？” 方长赢习惯性的听妹妹的，点头把她往学院里带。 “哎？不行不行，这位夫人，你不能进去啊……” 两位夫子自然看出来方含娇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但做妇人打扮，自然是已成婚了的，又不知道是谁，所以都以夫人相称。 这时那护卫上前，“两位休要拦截晋王妃的路，否则后果自负。” 那两位夫子这才惊讶，没想到这事儿刚出，晋王妃就赶过来了，如此看来今天这事难了了。 两人自然不敢再拦着，而是继续出了学院，去找学院院正回来处理，毕竟出了人命。 真是不巧，院正今日有事外出不在，不然也不会出这样的纰漏。 清山书院挺大，共有甲乙丙三个院子，为了安静，学子们上课的教院都在后山处。 “怎么回事你简单说清楚。” 方含娇跟着方长赢边走边问情况。 “这不到吃午食的时辰了，我和八哥去饭堂排队打餐，七哥去前院接老十去了，结果发现老十在跟同窗打架。 我和八哥久等他们不来，八哥就让我来看看，那时七哥也已经跟别人打起来了。 我到的时候，只看见许多学子围着七哥打，有个学子已经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然后四哥也来了，所有学子都围着我们几个打，我能跑出来还是四哥七哥他们帮我突围出来的，然后就遇到了你。 我知道的就那么多，具体的得问老十和七哥。” 说完已经到了丙院，也是老十方景初所在教院。 院子里到处是乱哄哄的。 “杀人偿命！” “就是！别以为你们家出了个王妃，就能为所欲为了！” “皇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何况区区王妃家里的兄弟，以为能逃脱的了罪责吗？今天你们都死定了！” “就是啊，何况还是个水性杨花的祸害！ 要不是那个水性杨花的，你们也不能被连累！ 如今你们更是杀了人，由此可见方家人就没有品行好的，我们耻于为伍！ 把方家人赶出学院！” “杀人偿命！把方家人赶出学院！” “杀人偿命！把方家人赶出学院！” 方含娇一过来就听到那些人愤慨和侮辱她以及兄弟们的话。 进院后护卫上前想给王妃让道，但有些难，人太多了。 方含娇站在台阶上看到人群中心，不少学子甚至有夫子在内，全都把她哥哥还有弟弟死死压在最下面，像押解犯人一样使他们动弹不得。 “放肆！ 放开他们！” “啪！” 方含娇气怒值达到了顶点，直接朝空中甩响马鞭，原本还围着的人吓的直接给让开了道。 学院里学子们听见女子声音，都抬头看过来。 突见一个如天仙般的美人儿进来了。 学院里不是从来不准女子进来的吗？ “这谁啊？” “是啊，这谁啊？” “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水性杨花的晋王妃！ 还不放开他们？” 众人脸上顿时五彩缤纷。 那些学子们脸上更是烧的慌。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背后说人还被正主抓个正着，非君子所为。 方含娇一点不怵，上前直接一把一甩马鞭，马鞭横扫压着哥哥弟弟们的人，迫使他们都松手跑开了。 护卫和方长赢忙上前帮忙把方家兄弟们都扶起来。 不过那些学子仍然围着他们，不让离开。 方景初见到姐姐来了差点没忍住哭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方含娇看了一圈没看见被打死的那个学子，地上倒是有不少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看向七哥。 “那个被你们打死的人在哪？” 方槐序瞬间秒懂。 “被他们带走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声：“王妃又怎么样？ 王妃就能包庇杀人犯了吗？” “呵呵，我还从来不知道杀人犯，是由你们这些在背后嚼人舌根的长舌男，随便就能定下的罪！ 就算人真的死了，难道不需要官府过问审查就能定罪的？ 那你们的权利可真比天子还大了！” 方含娇这话说的就是几个夫子也脸色一变，更不要谈那些学子了。 方含娇给护卫一个眼神，护卫明白默默隐身朝刚才故意挑起话头的那学子去了。 方含娇看向人群中的一位夫子。 “带我去见那个你们说死了的人。 现在你们不让我看，我有合理理由怀疑那人根本没有死，而是你们这些人故意把人给弄死，再嫁接在我方家人头上的！” “届时别说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人，就是这学院也得关门！” 第145章 晋王妃空有美貌却野蛮粗鲁 那两个夫子没想到晋王妃会突然过来，还看来的那么快。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晋王妃空有美貌，却野蛮粗鲁，一点不淑女不讲礼仪，现在还要看死人尸体。 两人面面相觑。 “姐姐我看见了，他们把那人抬后院去了。” 方景初因为人小个子也比较矮，是最先被压倒在地的。 刚好看见有几个人把那晕倒的学子给抬后院的一幕。 实际上他们都不信那个学子已经死了。 “带路。” “不可！” 两个夫子急忙大声阻止。 “女子怎可乱闯学院重地！” 方含娇回首就是一马鞭甩出去。 此刻她满身的煞气无处发。 脑子还想着没见到那个说是被打死的学子，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如何了。 鞭子最后硬是在她一转手腕，偏离了原本的轨迹，直接在说话的那夫子面前啪的一声炸响。 震得他耳膜嗡嗡的。 那位夫子连连后退，惊的背后都湿了。 差一点他就毁容了！ 这晋王妃果真是个野蛮村妇，粗鄙不堪，说动手就动手，真真是有失体统！ 有失体统啊！ 方含娇眼神不善，她个子高，竟不比那夫子矮，气势上直接碾压对方。 “女子怎么了？ 你娘也是女子，你娘嫁给了你爹生了你，而你这个是从女子胯下爬出来的东西，都能在学院里来去自如，为何女子不能？ 本王妃没读过什么书，也知道孔圣人等大儒，可没有一个说过女子不能入学堂的吧？ 当朝律法也没有把女子不能入学堂的这一条例，专门列出来，你倒是哪里学来的藐视女子？ 又是谁教你的？ 你今日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休怪本王妃就要治你以下犯上之罪！” 众学子和另外一位夫子，听着方含娇说的那些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但好像也没毛病。 有几个学子还觉得晋王妃真是女中豪杰！ 甚至这一刻的晋王妃，有种让他们仰望的冲动。 方含娇见那夫子嗫嚅不能言，也不跟他浪费时间，转身快步朝后院去了。 方槐序早就在妹妹和夫子对峙时就先跑后院去了。 他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从一间房里跑出来，就算他跑的再快，他也认出是谁了。 他现在也没空去追那人，先进了宿舍看溥浩南。 方含娇过来时就看到七哥进屋，而那个逃走的人，也被她和身后跟过来的几个学子看见。 方含娇直接从空间里拿出一张百两银票，“谁去抓住刚才那逃走之人，这百两银票就是谁的！” 说完她就快速进了宿舍，见七哥正在按压榻上人的人中和足三里穴位。 方含娇假意从衣袖里拿出银针包，朝那人关元、气海等学位快准狠的扎下去。 方槐序见妹妹来了早就让开位置，见妹妹下了银针，收到妹妹的眼神，挪动了一下身体，挡住后面要进来的学子。 方含娇趁机直接给了几滴灵泉水，在昏迷不醒也已经不呼吸的溥浩南嘴里。 好在他还有点微弱的脉搏，人并没有死透，就还有救活的机会。 见他不吞咽，直接在喉咙处下了一针，成功助他咽下那几滴灵泉水。 灵泉水咽下没多久，方含娇就见他眼珠子滚动了一下。 她又换了两处穴位扎下，那学子猛吸一口气，突然睁开眼。 方含娇和方槐序都松了口气。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好谈。 那学子睁开眼的瞬间，突见眼前一美若天仙般的女子，愣住了。 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自己身在何处。 又为何眼前有个仙子？ 自己是在做梦吗？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是被方槐序兄弟打倒的。 难道自己还是死了，这仙子是来接引自己上极乐世界去的？ 一定是这样！ “仙子……我能不能先见我爹娘最后一面？ 毕竟他们养育我很是不易，我却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 方含娇见他要起来，快手把他身上的银针都取了，放入针包，再放入袖子内，借袖子遮掩收入空间。 “仙子行吗？” 溥浩南见方含娇不说话，因方含娇速度够快，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在扎针。 方槐序见溥浩南看妹妹的眼神没好气，直接把妹妹挡住看着他。 “啊！鬼啊！” 方槐序翻白眼，“你以为你自己脸上好看，该不是被打傻了吧。” 溥浩南听方槐序说话声音有点熟悉，终于是回了神了。 “你是方槐序？” 方槐序并没有回答他，懒得跟这憨批说话，这憨批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你你你就是见我没死，你还想真把我给打死？ 我告诉你，你要真把我打死了，你…我……你也活不成~” 然而他的语气毫无威胁可言。 “溥浩南你个憨批，我吃饱了撑的把你打死干什么？ 现在闭嘴好好养神吧！ 差点死了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而且你为什么被打的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想打你的吗？” 溥浩南还就真乖乖回想起来。 越想越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本来是劝架的，结果遭了鱼池之殃不说，还被个十岁的小儿一拳轰到太阳穴给轰倒了，说出去真是丢脸呐！ 不对，他被轰倒后，那方槐序为什么又踢了自己两脚？ 别以为他昏倒就没看见！ 那时候他还清醒着呢，只是不能动罢了。 想到这，下床就要揪起方槐序的衣领。 结果方槐序比他足足高出大半个头还多，方槐序早有察觉直接转身，没让他碰到。 “你干什么？ 还想找揍是不是，快滚回去躺好！” “不是方槐序，你可真不是东西，我明明是帮着你们的，也是去帮你拉别人，结果你还打我，你凭什么？ 你说你平时对我称兄道弟，是不是都是装的？ 就搁这等着呢？ 我到底哪里惹你不顺眼了？你倒是说个明白。 让我也死个明白！” 溥浩南气的大喘气。 “好哇！我平时把你当同窗当兄弟，结果你却背刺我？” “你个憨批现在是你说这些的时候嘛，等一会儿来人了，有的是让你说的时候！ 等这事过去了，我一定登门跟你道歉，道到你满意为止。” 方槐序这会真想把这厮嘴给缝上。 “好哇，方槐序就你聪明是吧？ 你竟然骂我憨批，你都骂我几句憨批了，你还骂，真当我是泥捏的？” 溥浩南要被方槐序那一句一个憨批气疯了。 他决定跟方槐序决裂了，他要割袍断义！ “好了，现在人没死。 景初你这脸是谁打的？” 方含娇说着抬头看向满院子的师生，“现在开始所有人，今天这事没结果以前一个不准走！” 第146章 把哭丧那一套拿来用的方景初，撑腰的来了 “这是本王妃的命令！ 敢有不从者，觉得能承受后果的，大可像个老鼠似的钻狗洞逃走就是！” 就看这些学子要不要脸了！ 不是喜欢背后嚼舌根骂人吗？ 哪个要是敢逃走，那以后就都不要再出门了，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满大街的辱骂！ “姐，是他、他还有他们打的我！” 方景初最是委屈，那右脸被揍的红肿一大片，开始他是能轻而易举的一对一的。 可是后来那些人不要脸，见一个打不过他就上两个，他也游刃有余。 结果三个四个围上来打他一个，自己就吃亏在个子矮了些。 而那溥浩南是跟着七哥一起来的，见到自己被几个人围着一起打上来拉架，当时自己已经打红了眼，不管是谁过来都是全力的一拳头，所以才直接把溥浩南一拳干倒在地的。 就是差点连累了七哥杀人。 七哥定是见自己被一群人围殴了，也是不管不顾都是谁打自己的，他看到自己打了那溥浩南，以为溥浩南也是打自己的人，上来给了他两脚，溥浩南整个人就昏迷过去了。 他想不明白的一点是，明明溥浩南已经被他打倒在地了，为什么七哥还是会给他两脚？ “他们还骂你，骂的可难听了，然后他们还一起打我，要不是七哥和四哥来了，我就被他们打死了呜呜哇哇…… 先生还帮着他们一起打哥哥们呜呜哇哇…… 这样的学堂我不上也罢哇哇……” 方景初这会回过神了，实在是忍不住大哭特哭。 本来还不好意思，但想到自己才十岁呀，凭什么不能哭？ 他还是个孩子啊，被几个大人群殴，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凭什么不能哭？ “他们都欺负我没有娘，他们都骂我，骂我是个臭泥腿子，有人生没人养，骂我天底下最好的姐姐你，骂的太难听我一个孩子我都说不出口，都是我没用啊……呜呜…… 我娘生我难产而驾鹤齐去了，还要让她受我连累被骂呜呜……孩儿不孝啊呜呜……娘您走的时候，怎么没把孩儿一起给带走算了呀呜呜……” 方景初把以前在村里看的那些老妇人哭坟那一套，学个十成十，把自己说的有多可怜就多可怜。 也确实很可怜。 方含娇又心疼又好笑，也心酸的很。 一把搂过弟弟，也不嫌弃他满脸的鼻涕眼泪，还用自己金贵的衣袖给他擦眼泪水擦鼻涕。 “哎呀，算了，他们那么多人打你，自有夫子们为你撑腰讨回公道，你也别哭了，我不计较你把我打晕那一拳就是了，你当时定是打红眼了没看清我。” 溥浩南见方景初小小的人儿哭的人心里怪难受的，忙说自己不在意被他打了。 “算了算了，大不了也不计较你哥踹我两脚的事了，他一定也是看花眼了，以为我也是打你的人才那么做的。 算我倒霉！” 溥浩南是真心觉得自己挺倒霉的。 不过看着自己以为是仙子的人，竟然就是今天这件事的起因人物晋王妃，他只感觉心里刚长起来的什么又彻底死了。 心碎的声音让他说不清道不明。 那几个围着方景初打的学子，这会儿只想让同窗把自己脸给挡住。 他们几个大人打一孩子，还没打赢不说，现在人家长找过来了，心里也害怕自己给家里惹祸了。 但这会儿跑也跑不掉，除非真如那晋王妃所说，钻狗洞。 可就算真不要脸钻出去了，也逃不脱呀！ 有一个人还是很不服气，小声嘀咕，“我们打他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先动手的……” 方含娇耳力好，听见那人的话，也听见前院来了人了。 听着那稍沉重的脚步声，还有腰间佩刀撞击声，很明显来的人不是府尹。 还有另外一些脚步较轻的，估计就是赵鸿祯带人来了。 “有什么你们到衙门去跟府尹说吧。” 虽然她没有让人叫赵鸿祯过来，但两个护卫，只有一个跟着自己过来了，另一个定是回王府去报信了。 果然下一刻院门口出现了一批人。 确切的说是两批人，正是府尹带着官差和赵鸿祯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他们身后还有个头发泛白留长须满头满脸是汗的老者，着急忙慌走到众人前面，先是对着赵鸿祯见礼。 “老朽见过晋王爷！” 说完对着方含娇也是躬身到底，“见过晋王妃！” 最后对着府尹轻轻一揖，“见过府尹大人！” 此人正是这清山学院的王院正。 王院正听了两个去找他的夫子说了学堂的有学子被打死了，打人的是晋王妃的兄长们，直接一个头两个大。 听到出事的学子是溥浩南时，更是两眼一黑差点就先死一步。 不过硬是提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回来，看到晋王和府尹各自带着人来了，心下一凉，还是回来晚了！ 他就在家会个友，怎么学堂里的人就给他把天捅破了！ 不知道现在死还来不来得及…… “府尹大人来的正好，我来的比你早，刚好看到这一院子的人，都在围着我的兄长们打。 看他们脸上的伤就应该能猜测当时情景了。” 晋王在此，谁都不敢在晋王妃说话的时候开口，只能任由方含娇黑白一顿说了。 “还有这学院里的学子和夫子辱骂我这个当朝王妃的事，府尹大人也要查清楚都有哪些人，该怎么定罪怎么定罪。” “我弟弟才十岁被好几人群殴，吓坏了，身上的伤你也看见了，我得先带他们去看大夫。” 方含娇对着自己几个兄弟点头，方槐序方景初他们自然跟上。 走到赵鸿祯面前时方槐序带头给他见礼，赵鸿祯亲手扶起，“舅兄们无需多礼，先回去看大夫要紧。” 赵鸿祯说着拿了自己的腰牌给跟在一旁的川柏，“去请胡太医，越快越好。” 川柏接过腰牌应诺就走。 赵鸿祯又对方含娇道：“坐我的马车送舅兄们回去，也少些颠簸。” 方含娇给赵鸿祯行礼，“多谢王爷！” 一院子师生心道：完了！ 晋王如此贴心还叫方家人舅兄，明显是极爱护晋王妃的，那他们这些传闲话的还能有好？ 特别是几个带头挑事的，心都凉了半截。 只希望自家人也赶紧过来救命啊！ “全都带走吧！” 赵鸿祯一声令下，府尹直接带人，他人手不够，赵鸿祯带过来的人直接上前帮忙。 溥浩南倒是机灵先给赵鸿祯见礼，“小的见过王爷！ 小的跟槐序兄是一伙的，小的跟槐序兄一起走就行！” 说罢一溜烟就要朝方家人跑去，被赵鸿祯抓后脖领子抓回来。 “你是证人不能走。” 第147章 好的很，拿我做局是吧？ “晋王妃这逃跑的人已经抓到了！” 两人光是想想有一百两银子分账后，也有五十两，就激动的不行。 他们俩商量好了，这一百两到时候去药膳斋好好吃一顿！ “这人怎么回事？” 府尹发声，那俩学子和他们抓着的面目狰狞逃跑的人，才注意到府尹来了。 也看到旁边一气宇轩昂的男子。 虽然不大能想起来这人到底是谁，但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样子，而且好像也有一点面熟。 但是谁呢，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主要是晋王妃去哪了？ 晋王妃不是说人抓回来，给他们一百两银票的吗？ 他们把人抓回来了，但银子呢？ “你们三个还不快快见过晋王！ 府尹问话，还不回答？” 院正都替那三人着急，那三人听清院正的话脸色顿时变了。 两个押人的忙把手里的人往府尹跟前的差役推去。 “这人在晋王妃过来的时候，正在那不省人事的溥浩南屋里，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见有人过来了就逃走了。 我们二人合力将他捉拿回来，他一定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学生见过晋王！” 这天下是皇家的天下，他们对皇家人自称学生没毛病。 只不过这么多人，也只有这两人敢自称自己是学生。 其他人之前都被吓得不敢抬头，哪里还敢攀关系呢。 也是因为这两人并没有参与打架斗殴，要不是晋王妃拿出一百两的诱惑，他们俩兴许还是继续作壁上观的那个。 但这会儿王爷在扬，他们也不敢再拿那一百两银票说事儿。 在跟晋王妃讨要一百两，和在晋王面前露脸中，孰轻孰重，两人还是不傻的。 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机会。 只要让晋王记住他们，别说一百两了，一千两都是零花钱！ 溥浩南正被拦下了不高兴呢，听了那两位学子的话，上前辨认。 “好吧，我就说我之前虽然昏迷了，但还有点感知的，就突然感觉呼吸不上来了，就是你吧，想把我弄死，然后嫁祸给方槐序他们对吧！” “好得很！拿我做局是吧！” 溥浩南这会并不是真就突然变那么聪明了，而是他昏迷期间，明显感觉到自己就要醒过来了，就是头还昏昏沉沉的，可丝毫不耽误他那一会要被人闷死的窒息真实感。 这会全对上了。 溥浩南转身对着府尹道：“求府尹大人为学生做主啊！ 他们分明是要谋杀了我，然后嫁祸给方槐序兄弟几个，两家以后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 简直太歹毒了！ 我可是溥家的独苗啊！ 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那年迈的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正说着，院门口又来人了。 “我的儿~” “我的乖孙啊~” 还真是不能背后念叨人。 “娘~祖母~婶婶~” 溥浩南十五六岁的七尺男儿，秒变没长大的孩子，朝他娘祖母哭着扑过去了。 那一幕院正是真不想看。 都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学生了。 成何体统啊！ 不过溥浩南倒也不是真的憨批，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只轻轻让娘和祖母抱着他先哭一会。 “乖儿子你这是被谁打的？ 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般模样？” “这是想要我这老婆子的命啊！” 他婶婶倒是看见在扬的晋王，忙给见礼。 “宁安见过小皇叔。” 宁安是逍遥王的女儿。 嫁入溥家因难产只得一女，并被太医断定以后再无子嗣。 所以说溥浩南是溥家的独子那是真的，也是溥家的宝贝蛋。 溥浩南的娘和祖母被宁安郡主的声音打断，也忙低头慌慌的擦了脸，规矩给晋王见礼。 “免礼。” 赵鸿祯也不想在这待了，给了府尹一个眼神，“剩下的事你先好好秉公办理。 结果没出来之前，这些人一个也不能被领走了。 记住，是谁都不行！ 有人闹事就说事本王下达的命令！ 有了结果第一时间派人去王府告知。 本王先走了。” 府尹哪有不从的，忙躬身道是。 已经转身走了一步又回头的赵鸿祯叮嘱道：“别再像上次那样，重要人证再死在大牢里。 要是再犯同样的错，你这身皮就可以直接脱了。” “是！下官一定谨记！” 府尹听的晋王的话，心直打颤。 看来这次谁来也不好使了，自己也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了！ 老子今晚不睡了，陪着重要人物在大牢里一起睡，就不信还能让人得手了去！ 也知道这是晋王给自己最后的考验了。 赵鸿祯跟宁安婆媳三人点头示意就去方家了。 方家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他的王妃都回娘家了，没道理他这个夫君不在扬。 回方家的路上，方槐序就和方景初各自又把打起来的原由仔仔细细说一遍。 方槐序是去接十弟刚好碰到这事，当时还有不少人口出恶言都是说妹妹不好的话的，二话不说当然是帮弟弟打架了。 就是打着打着都打红眼了，见到十弟把人打倒了，脸色很是难看，他第一反应就是上去踹了两脚。 不过有注意力道。 不管怎么样，这人要是有事，就说人是自己打的。 四叔就十弟一个孩子，绝不能背上任何不好的名声！ 何况十弟还那么小，也是为了妹妹才跟人打起来的。 四叔平日子在家都尽心尽力的教他们学问，一点不藏私，没道理他们兄弟几个照顾一个弟弟还照顾不好。 不过这些他没有跟妹妹说，只说自己也是打红眼了，没看清人是谁。 方含娇点头。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做的局，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今早早朝参她的那些人一伙的。 还恶毒的真想把人给弄死了，然后嫁祸给她哥哥们，够歹毒。 要不是她有灵泉水，还真就让那些人得逞了！ “不过我总觉得那溥浩南是被人拉过来挡我那一拳的。 只怪我当时太过生气，没太注意，也不知对方是谁。” 方景初觉得自己还是太小了，要是跟七哥他们一样高大了，今天的优势在他们，稳赢的局面。 后来哥哥们被压制住，分明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抓住的。 “没事，已经交给府尹了，府尹会查清楚的。” 方含娇也只是说说安慰话，实际上也知道就算抓住那人，在没有实质性证据前，也不能证明那人就是故意的。 马车这时到了方府门口。 家里人都在门口等着，就连三个挺着大肚子的嫂子也在其中。 第148章 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本来他们也要去清山学院的，俞嬷嬷知道他们王妃定能解决，再说王爷也已经赶过去了，她想起王妃的叮嘱，干脆留下来安抚老夫人等人。 童嬷嬷在半道上看到王府的车撵，又跟着一块回来了。 方家人见方含娇从马车上下来，都迎接过来，刚想问怎么样了，结果就见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跟着下来了。 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有些不好意的叫了人，家里人才敢认这是自己家的孩子。 “没事，虚惊一扬，都先回屋再说。” 方含娇这话一说，家里大人都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落回原处了。 同时方禄然也在这时候回来，同来的还有宗国公。 紧接着在篙阳书院得到消息的方有德也回来了。 方有德的学问比方槐序几个都要好很多，只是这么多年一直没下过扬，但有宗国公的推荐，加上本身有秀才功名，方有德自己又争气，考出了入门超高分，顺利进了篙阳书院。 收到七侄子打死人的消息，直接跟学院请了假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是直奔清山书院的，到了门童告诉他方家人都回来了，一同的还有侄女，又马不停蹄的往家赶。 “看来我们回来的刚好，人都没事吧？” 宗国公先开的口，方家人要给宗国公见礼，宗国公忙摆摆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讲那些虚礼，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都进屋再说。” 好几十口人围在二门处的院里，人太多了屋里坐不下。 这院子里是平时男孩子们练武的地方，都是半人高的木桩子，刚好可以当板凳坐。 事情由方槐序开口说的。 他这边刚说完，赵鸿祯进了院子。 “你们无需担心，那个被传言死了的溥浩南无事，今天这事你们就是受害者。 在家好好养伤等着那些人登门负荆请罪就是。” 方家人听晋王都这么说了也是真放心下来。 方景初肿着半张脸，本来见到爹想投入爹的怀抱的，但一想到自己长那么大，爹抱他的次数都屈指可数的，想想还是算了。 他有祖母和三个伯娘还有姐姐疼。 这会见姐夫来了，想起姐姐被骂还是气不过。 上前故意把受伤的那面脸朝着赵鸿祯。 “姐夫，那那些人辱骂姐姐你就不管了吗？ 姐夫你不知道他们骂的有多难听！ 再说了姐夫也知道那的姓段的是个什么牲口，凭什么他们还要帮着那个段短命鬼，说我姐姐？ 这对姐姐一点不公平！ 就因为女子天生不能入学堂就要低人一等吗？ 可姐姐如今已经是姐夫你的王妃了！ 除了皇上的后宫里的那些娘娘，姐姐不应该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夫人才对吗！” “他们这么看不上我们方家人，何尝不是也看不上姐夫你！” “方景初，慎言！” 方有德倒抽口气，“真是惯的你什么话都敢说，快跟你姐夫道歉！” 方有德手高高扬起，看着儿子红肿着半张脸，换了一只手朝儿子头上拍。 赵鸿祯眼疾手快抬手拦住。 “四叔打孩子做什么。 十弟说的是。 他们胆敢这样说我的王妃，实际上就是在挑衅我。” 赵鸿祯在方家时，最喜欢的就是方景初了。 因为他一口一个姐夫叫的他听着是真心舒坦。 也知道这小子是在他跟前，给那些人上眼药呢。 但不得不说他说的是对的。 他揉揉方景初的头顶，“放心，你姐夫我，是不会轻易放过那些欺辱过你姐姐的人的！” 连他都敢打的人，凭什么被别人欺负？ 他到现在都没在小野猫手里占过一分便宜，旁人算什么东西！ 不过如何做，就没有必要跟方家人说了。 这其中的道道有些错综复杂，还得用那些人钓背后的大鱼呢，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只让方家人知道他会为小野猫和方家讨回公道就行了。 宗国公也笑呵呵道：“就是啊有德，枉你也读了那么些书，看的还没有你儿子透彻。 小十说的对！” 方有德借坡下驴，“国公说的是，是小子着想了。 本是小事倒是劳累国公也跟着操心了。” 宗国公笑点了点方有德。 以为老头子真看不出来这父子俩一唱一和的。 “谁说这是小事的？ 这些孩子可都是好孩子，谁也不能受委屈了。 何况那事还牵扯了娇娇，我不回来不放心。 好在你们都没什么大事，就是最好的！” 宗国公看向外孙子，“今天这事一定要有个严重的处罚，那些人敢拿人命当儿戏，实在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剩下的交给孩子们去做，有德该去学堂去学堂。 这也到了吃午食的时辰了，还是吃完午食在回学堂吧。” 宗国公一说到吃午食了，方家众人也惊觉，这都过了吃午食的时间了。 赵鸿祯和方含娇对视一眼：遭了！ 还没给皇兄送午膳呢！ 眼看着时辰已经过了，赵鸿祯干脆也不着急了，坐下跟方家人又陪着外祖父一起吃了个满嘴鲜。 吃完直接用食盒装了一些干净的给皇上送去。 临走时还拉上在方家蹭了一顿美食的胡太医。 方含娇见赵鸿祯拿了一食盒走的，才反应过来，原来皇上还没有吃上午膳啊！ 一想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 胡太医本来是来给方槐序几兄弟看诊的，结果脉都没摸到一个，还白蹭了顿比药膳斋还美味的饭菜。 一不小心都吃撑了。 还是在宗国公和晋王在扬的情况下，要是没这两人，他估计自己能吃的走不动路。 “方家的饭菜好吃吧？” 赵鸿祯突然开口，胡太医忙点头，“都是托了王爷的福！” 因为他是被王爷的腰牌叫来的。 “方家儿郎各个身受内伤，胡太医也知道吧。” 胡太医：他还没把脉呢？ 心道：果然这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过他还是诚心点头，“是，是下官亲自把的脉。” 赵鸿祯满意点头，“一会你自己去跟府尹说一声，你给方家儿郎把脉的情况。” 胡太医点头，贼船都已经上了，不点头他也下不了船。 皇上等弟弟给他送午膳等的两眼昏花，纯饿的。 “来了来了！ 皇上王爷来了！” 祁公公老远看见赵鸿祯，忙高兴的进殿给皇上禀报。 第149章 登门道歉的来了 “这臭小子是想饿死朕，看朕一会怎么治他！” 皇上饿的说话都有气无力了。 赵鸿祯进来，祁公公忙接过食盒先验毒。 皇上闻着味望眼欲穿的。 结果等祁公公端出醋溜白菜，红烧鲫鱼，辣炒鸡丁，拍黄瓜和一碗冒尖的白米饭后，就再没有其他的菜了，皇上脸上是真挂不住了。 “是不是有些少了？” 昨天送来的不都是八道菜吗？ 今天这还有两道辣口的菜，他吃不了。 但闻着是真的香。 没等赵鸿祯说话，皇上已经忍不住先开吃了。 结果味道出奇的好，特别是辣炒鸡丁，吃的皇上直吸溜，还是忍不住频频伸筷。 一碗冒尖的饭很快就见底了。 皇上习惯性朝祁公公那边递，“再添一碗来。” 说完皇上自己先反应过来，“算了没饭也能吃。” 他还是坚持把四盘菜都吃完了，末了喝两口漱口茶，正漱着呢，赵鸿祯见皇兄吃完了幽幽道。 “今日晋王妃娘家哥哥在学院里被设计，差点打死溥家独子。 如今哥哥被打的内伤在家躺着不能出门。” “噗——” 皇上的漱口水直接喷出来。 还好赵鸿祯闪的快，不然正好对着他脸上。 祁公公忙给皇上擦脸。 心里嘀咕晋王这都成亲了，怎的还是跟小时候那样调皮。 就不能等皇上漱好口再说吗。 要是呛着了可如何是好？ 赵鸿祯能憋到皇兄吃完再说已是忍到极限了。 “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一听晋王妃的兄长等人都被打成内伤了，那得多严重啊。 今早刚有人参过晋王妃，这娘家的兄长就被设计打出了内伤，说没关联都没人信。 赵鸿祯面无表情，但也能看得出心里很是不爽了。 “还能是什么原因？ 那些人拿着我王妃的前未婚夫的事，侮辱王妃，王妃的兄弟们哪能听得她被人如此侮辱，就动起手。 那些败类故意想把溥家独自捂死嫁祸给方家。” “要不是王妃去的及时，救了那溥家独子，那这事还真被那些人给办成了。” 皇上听得额角青筋直冒。 溥家是前朝长公主驸马家，长公主虽不是跟他一母同胞，也是他正儿八经的大皇姐！ 溥家老太爷前年已经过世，溥家人丁单薄，前朝长公主也就是溥家老夫人，只生了两子。 两子都是情种，只娶了一妻子未曾纳妾，到溥浩南这一代，长房只得溥浩南这一独子。 宁安郡主嫁给次子只得一女。 溥浩南可是溥家的独苗，溥家的所有希望！ 为了不卷入朝堂之争，都没敢进嵩阳学院，嵩阳学院里都是准备进国子监的，关系错综复杂。 那溥浩南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管对错，定是会跟方家死磕到底。 别看大皇姐如今远离朝堂中心，可不代表她真没有一点人脉。 那些人好的很，胆敢拿人命当儿戏！ 还拿的是他天家人的人命当筹码！ 真当他这个皇帝已经死了不成！ “来人啊！” 皇上震怒，命人前去定要把今天的事都查个水落石出！ 严惩不怠！ 今天这事要是不管，那明天那些人是不是就能拿他的皇子们作筏子！ 赵鸿祯要的就是这结果。 见皇兄有动作，就心安理得的回去了。 皇上还想让弟弟跟他再谈些事，赵鸿祯直接一句话打消他的念头。 “晚膳定让人好好准备，早早给皇兄送来。” 皇上眼睁睁看着弟弟出了宫，眼中的羡慕没人看见。 在家养伤的方槐序几兄弟，被方含娇‘医治’了后，原本青紫的伤看上去更加狰狞可怖。 方含娇故意调配了一些带颜色的药粉敷在他们伤上，虽然看上去让伤更加严重了，但受伤的几人能感觉到清清凉凉修复伤处的舒服感。 “娇娇你这咋越治越严重呢？” 邱氏看着几个受伤的孩子心疼的不行，特别是老十hi俺是个孩子啊！ 老十从小就没娘，是他们妯娌几个轮番带大的，也都把他当自己的孩子养着，虽然不是自己生的，跟自己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更何况老十还是为闺女被人打成这样，才十岁的孩子，被几个人围着打，想想大家就都心疼的不行，眼泪哗啦的。 不过在孩子面前还要保持作为长辈的端庄，要是自己都流泪了，那孩子心里不得更难过成啥样。 方槐序见娘心疼的眼神一直在老十身上，也不吃醋，谁让自己是哥，还有爹有娘有妹妹。 算了算了，让让他吧，谁让他是家里最小的呢。 “娘，你问问他们到底是被我越治越严重了，还是越来越好了？只不过看着不好看罢了。 我调的药膏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了，皇宫里都没有的呢。 你们可别给擦了啊。” 几个受伤的兄弟自然相信妹妹/姐姐的，哪怕在他们伤口上再划上两刀，也不会有人有异议的。 “你们都躺下好好睡一觉吧。” 几个受伤的人听话的躺下。 因为都是伤患，为了方便集中照顾，就让他们全部躺在了一间房里排排躺着 眼睛都闭着，不知情的人打眼一看，还真吓一跳。 要不是几人胸口上都有明显的起伏，还以为人都已经死了呢。 那样子陈氏邱氏她们根本就没眼看，看着又心疼，又生气，又好笑的。 也知道娇娇这么做，定是有她的道理。 午时刚过半个时辰，方家门外就有人上门了。 来的人还不少，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礼物。 有马车拉的满满的几箱东西，有的都是各种锦盒，有的是孤品珍品等等等等，全都聚集在方家门口，等着门房去给主家通报。 方家从上到下，从下人门房到扫地的，无不知道自己家里的几个少爷被人给打了，而且还是被人联合给打的，都很生气。 他们是下人，但方家的主子待他们不说如亲人一般，也是极为好的，在整个京城也找不出来二家来。 门前知道这些人是为他们那打人的儿子上门来求情求原谅的。 真是好笑，把他们家少爷打的都起不来床了，那脸上的伤他们看着都疼，凭什么送一点礼，就能随随便便的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想得倒是美！ 不过门房也谨记自己就是个下人，没有主子的指使他什么也不能做。 “等我先进去通报老爷老夫人他们，你们都先等着吧。” 门房说完，把门砰的一声关上。 这会正值下午日头最毒辣的时候，让那些人多晒一会儿挺好。 门房坐在门后的小凳子上嗑起瓜子，直到一壶凉茶喝完，才悠哉的朝后院去通报去了。 第150章 道歉就得有个道歉的样 门房到二门处，跟守门丫鬟说了门口来了不少请罪赔罪的人，让丫鬟去后院跟老夫人她们请示。 自己在这里慢悠悠的等着。 “姐姐，你可慢着些，这天热呢，别跑急了，要是摔一跤，别把重要的事给忘了说。” 小丫鬟听门房这话，眼珠子一转，笑呵呵道：“我知晓，那我定小心着仔细看路，定不会摔跤的。” 待小丫鬟半刻钟后才走到内院，给老夫人和夫人禀报。 陈氏和邱氏都看向方含娇，让她拿主意。 方含娇轻点头，对着童嬷嬷道：“去把我那套备用的衣裳拿来给我换上。” 又对传话的小丫鬟环道：“让那些人在外面先等着吧。 毕竟我们一家人因受伤的哥哥弟弟们，忙乱了大半天，这会儿都不得闲。 家里也忙乱着，总要收拾一番才能见外人。” 丫鬟点头道明白，按吩咐去了。 方家大门口来的十几家人，大热天的等的是满脑门子汗。 坐马车里闷着也热，出来又晒。 不少人都心知肚明，也都做好过来时被人刁难的准备。 这都半个时辰过去了，方府的大门还没有打开。 好容易等到门房回来了，结果又让他们等着。 十几家人都面面相觑。 这方家人虽然是晋王妃的娘家，也不过是泥腿子出身，据说就是这处宅子也是靠着晋王赏赐才有的，现在也太过拿瞧了吧？ 他们都拿出诚意登门道歉了，还摆架子，让他们在门外等了又等，真是欺人太甚！ 有几个气的鼻孔大喘气的，想甩袖回府，可一想到自家孩子还在衙门关押在大牢里，连见都不让见，更不让他们领出来。 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继续在外面硬等。 又是大半个时辰后，方家的门终于打开了。 不过开的不是大门也不是侧门，而是角门。 当即就有几个人脸色黑了。 这不侮辱人吗？ 他们是来道歉的，不让走大门，不让走侧门，竟然让走角门？ 他们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人吗？？ 门房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些人，“你们到底进不进？ 不是来道歉的吗？还拿架子？ 真是奇了怪了，我还从没见过道歉道的趾高气昂的等着主家出来接人的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找茬的呢！” 门房翻着白眼说着就要把门给关上，突然有两家人赶忙冲上前来对门房赔着笑。 “唉？唉？我们这就进这就进！ 就是晒得有点晕头巴脑的反应慢了些，小哥莫怪。” 这两家身份是所有人里身份最低的。 两家想着他们带头先给那些人台阶下就行了。 他们两家的孩子什么样，自己爹娘还是清楚的。 定是被那些同窗给坑了，被人当箭使了，才做了今天的这泼天祸事。 孩子还都在大牢里呢，他们家里好不容易供出来的，眼看着参加了秋闱就能出人头地了，可不能栽在这上头。 这两家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方家说是泥腿子出身，但他们家是真出了个金凤凰！ 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跟这样的人家低头也不丢人。 真搞不明白那些个自以为是高人一等的，然而自己家里却并没有能媲美晋王妃这样身份的人，在这里犟什么？ 还真以为他们自己高人一等了？ 这次儿子回来，回家定好好教育！ 看来还是得赶紧参加秋围，哪怕只考中了个秀才，也得从那清山书院里离开，去往别的书院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眼下可不就是这种情况。 真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们去衙门的时候，府尹说了他们家的孩子，把人方家兄弟几个围着打，打的都内伤了，还是晋王让太医来给看的。 人家现在给他们点脸色瞧也是应当的。 本来就是来赔罪的，就应该拿出十成的诚意。 别说从角门进方家，就是让钻狗洞，能换来儿子的自由，又有何不可的！ 果然有了那两家人的带头，其他人也只好借坡下驴，捏着鼻子从角门进。 门房撇撇嘴，还以为那些人真的有骨气，不进来呢。 结果还不是夹着尾巴乖乖进来了吗！ 一共十几家人，有的一家主子来的还不止一两个的，还有下人。 角门一次性只能过一个人，他们还带着登门赔罪的礼物，有的是箱子有的是锦盒等，有的还需要两人抬。 等所有人都进来，已经又过去一刻钟了。 门房把他们带到二门处，交由二门处的丫鬟，在把他们领去二门正院。 好在院子够大，不然这些人进来还站不下呢。 一众人见正屋门口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位漂亮的仿若仙子的女子。 他们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看着这女子的穿戴，再见着身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位宫中的嬷嬷，就知道这定是那位晋王妃了。 没想到晋王妃竟然还在方家。 “放肆，见了晋王妃，还不跪下见礼！” 童嬷嬷见有几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家王妃，直接上前一步呵斥。 吓得那些人忙纷纷跪下，原本觉得自己等的够久了，方家人的气也该消了的气势，瞬间就没了。 这些人里虽也有家中身份显赫的，但比起晋王妃，那还是差远了。 这天底下又有几个诰命见了晋王妃，不用见礼的？ 即便是超一品诰命夫人，见了晋王妃的面，也得规矩行礼。 不过他们这些人里还真没有什么超一品的诰命。 连二品三品的诰命都没有。 四五品的诰命，都算是顶了天了。 从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孩子也不会在清山书院读书，都往蒿阳书院去了。 来的还都是家中妇人，当家的男人没一个来的，就是怕遇到这样丢脸的情况。 这些人跪下给方含娇请完安，方含娇看着自己的指甲，又抬眼看了童嬷嬷一下。 “这些人都是谁啊，我一个也不认识。” 童嬷嬷一本正经道：“老奴也不认得。” 下面不少夫人顿时脸色张红，羞的无地自容。 还是那两个身份最低微的先开口。 两人微抬头道：“民妇那不孝儿今日在学堂与方公子发生口角，打起来，民妇是特来道歉赔罪的！” “赔罪的？” 方含娇反问一声。 那两个人忙点头，“全是民妇那不孝子的错，任打任罚都行，还请晋王妃原谅则个！” 两人说着把自己带来的锦盒呈上，里面装的都是百年老参，诚意足足的。 “哦，那先说说他们犯的什么口角，再说你们来赔的什么罪吧。” 原本那些还跪着按兵不动的，就等着看那两人结果，只要这晋王妃不过分，她们也不是不能照做。 结果晋王妃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不应该是顺着台阶收了他们的礼，然后就没事了吗？ 犯了什么口角？ 众人想起府尹说的她们的儿子言辞侮辱当朝亲王妃，犯了以下犯上之罪。 要坐实了罪名都不敢想，都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也有气怒晋王妃咄咄逼人的。 童嬷嬷见那两人不说话，“怎么？ 王妃让你们说犯了什么口角，是没听清楚吗？ 还是你等想糊弄过去？” 真当他们王妃是泥捏的呢！ 第151章 说她狐假虎威又如何？她能借到就行！ 她们并不是不知道，反而知道的很清楚。 但这怎么能承认呢？ 家里人让她们带了礼物赶来方家，让她们跪也得跪求的方家人以及晋王妃的原谅。 可眼下看着这晋王妃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既然你们连来赔什么罪都不清楚，还是都回去吧，不要在这里耽误本王妃的时间。 来人啊，送客！” 方含娇是真心没有闲心和这些人在这里浪费时间。 同意这些人进门，也不过是让他们看看自己这个泥腿子出身的王妃，到底有没有能力整治这些人。 说她借晋王的狐假虎威又如何？ 她能借到就行了！ 那两夫人慌了，立马磕头认罪。 “请王妃恕罪，请王妃恕罪，是民妇等该死，民妇之子在学院里着了别人的道，不知事情真相，人云亦云，跟着辱了王妃名声……” 两人越说背后越是发凉声音也越小。 她们自己说着都感觉自己的儿子罪该万死了。 以下犯上犯的还是皇族之人，重者死罪，轻者也要蹲三到五年牢狱之灾，甚至全家人被连累流放也是有的。 只看王妃本人计较与否。 但眼下看来，这晋王妃并不是那等不计较的人啊！ 其他人听那两人竟然自己把罪名说的那么严重，都很是惊慌。 有人忍不住小声嗫嚅，“不过是发生了一些口角，哪有说的那么严重了，再说这事实如否，府尹不是还没定罪吗？” 她们这些人不也正是因府尹还没定罪，才过来赶紧赔礼道歉的吗。 那俩蠢妇竟然自己先给自己儿子定了罪名，这不是把他们往死路上送吗？ 自己儿子的命不重要就算了，可别带累了她们的儿子。 那嘀咕声音虽然小，但方含娇的耳力比之内功深厚的人也不差。 她直接起身下了台阶，走到那人跟前。 那人原本还低着的头愤愤不平的想着，突然见眼前出现一双鞋头上，绣了一颗鸽子蛋大的东珠。 心里还想着这真是暴殄天物啊！ 反应过来一抬头却看见是晋王妃，吓的脸色骤变，嘴唇颤抖想求饶一时竟发不出声来。 “这位夫人说的很是在理。 那你们且回去等着府尹把各位罪名定好了，该如何就如何。” 原本还等着晋王妃心软或者有所改变的其他人，这会儿是彻底慌了。 同时对刚才那嘴碎的妇人也是恨到极致。 这人没什么事多什么嘴呀？ 赔罪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多嘴，却在背后唧唧歪歪，被正主听个着。 现在好了，还连累的她们连求情的余地都没有了。 其他人也不想着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 都砰砰开始磕头求饶。 方含娇是厌恶极了这些人。 要不是她有王妃的身份，今日把头磕破的就是自己一家人了。 一招手，呼啦过来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直接把这些人全都拎起来，扔出了方府门外。 最开始开口的那两位夫人，硬是砰砰磕头不肯走。 “求王妃饶命啊！ 我们本是身份最低微的，我们家孩子定是被他们当了枪使，平日里被威胁着，甚至每日还得给那些人银钱，孩子们才能平平安安的去上学堂。 我们家的孩子真的是被冤枉的，还请晋王妃开恩啊！” 两位夫人额头已经磕破，鲜血淌的满脸都是，看着有些可怖。 在里屋的陈氏和邱氏等人看见了，都有点心有不忍。 可一想到自己儿子要不是因为身手好，还有娇娇给撑腰，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再想到娇娇说的那些人想弄死后，再嫁祸家里孩子们的那位公子，是前朝长公主的唯一的孙子，都头皮发麻。 那长公主的孙子要是真死了，如今该这般磕头求饶的就换成了他们。 “就算你们家的孩子，真是被指使的，糊里糊涂被人指使也是活该。 府尹大人也不是个昏庸无能的，不会错判，轻者也不会故意重判。 你们回去吧，要是磕死在我这只会让我更生气。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求我有什么用。 可要知道皇家颜面是不容侵犯的。” 方含娇语重心长的跟那两位夫人说道。 “是呀，你们两位赶紧起来吧。 光说你们儿子是被连累的，那你可又知道我们家的公子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我们家公子就在这间屋子里，你二位大可去看看。 现在要是换成你们家的孩子这样，你们又当如何？” 俞嬷嬷说着打开厢房的门，正好让那两位夫人可以看到排排躺着的方槐序兄弟几个。 方槐序他们兄弟几个被上药后，那药里方含娇特意加了安神的，这会儿都已经睡着了。 就是院子里这么吵他们也没一个醒的。 那两位夫人往屋里一看，都吓了一跳。 要不是见那几个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真以为那兄弟几个都死了呢。 且死相难看。 这两位夫人看清屋里后，很是愧疚的再没脸求什么了。 想把带来的百年老参留下的，方家并不收，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其他夫人一拥而上围住了。 “你们俩怎么能那么说呢？” “是啊，都怪你们俩说的那些话，惹怒了晋王妃，才让我们都没能赔成罪，你们俩说该如何是好？！” 这两位夫人一想到自己儿子被他们家的孩子给连累的，如今在牢里蹲着生死不知，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了。 这些人竟然还有脸来怪她们？ 其中一人把遮住眼睛的血一抹，恶狠狠的瞪着众人。 “人在做，天在看！ 以为我们不说，人家就不知道吗？ 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呢？ 也不看看你们家的孩子都得罪的是谁！ 把人方家的几个孩子打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还指望着随便送点东西，趾高气扬的来让别人原谅？ 做梦呢！” “是你们家孩子自己做出来的，现在怎么有脸怪我们？ 你们就等着承受晋王府的怒火吧！” 那两位夫人说完，直接推开众人上了自家马车，赶紧回家去找家里人商量对策去了。 实在不行他们两家人都想着，还是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以免再遭受无妄之灾。 剩下的人见那两位夫人竟然就这么大喇喇的走了，并且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凶了她们，都惊诧的一时间愣住了。 回过神，人家早已经走的没影了。 其中有两位夫人对视一眼也上了马车，朝京城驶去，最后停在了唐家的后门。 三长两短敲了门，一会门就打开，那两夫人双双进了唐府。 第152章 抓个现行 他们最大的倚仗，是为唐府办事的，唐府不可能不管他们。 至于唐府不管他们的这种可能根本没考虑过。 难道唐府就不怕他们把真正的幕后主使，给推出来吗？ 那些人不开口，董府尹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 府丞身后跟着推官刚从大牢里过来，府丞一脸愁绪的跟董府尹报备审问结果。 “大人，那些学子至少也都是有童生功名在身的，有几个更是有秀才的功名，不能严刑拷打，实在是棘手啊。” “那就先把这些人关几天再说。 看谁耗的过谁！” 董府尹一副被气的不轻的表情。 “行是行，就怕那些人家里人过来闹，到时候就怕连大人你也得吃挂落。” 董府尹一挥手，“让他们闹。 聚众闹事全都关押在大牢里！ 晋王都说了，敢来闹的全都抓起来！” 董府尹说着不耐烦的摆摆手，“牢房那边盯好了，本官先下衙了。” 府丞和推官忙躬身，“是，大人慢走。” 两人眼看着府尹大人走后，互相使了个眼色，府丞整理卷宗，推官回家换了官服，遮遮掩掩溜到唐府后角门，三长两短敲了门，很快门就打开他钻了进去。 唐大人早已经收到清山学院的消息，得知那溥浩楠竟然没死成，气怒骂了句，“真是无用！” 唐老夫人也是气得不行，“那泥腿子一家还真是好运气！” 去赔罪的那两位夫人，来府上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事情办成功了。 结果跟她说事情没办成不说，还把他们的儿子都搭了进去，让她帮忙把人捞出来。 这会老唐大人回来了，就赶紧过来讨主意。 因为上次的事没办好，她这次也不敢自己随便主张了。 正在这时衙门那边的推官来了。 唐老夫人隐到屏风后，推官才被传进来。 推官把衙门的情况原原本本跟老唐大人说了。 “你怎么说。” 老唐大人看着推官问。 “依属下见，此事易早些结束，要不今晚还是把那两人给……” 推官说着手在自己脖子间做了一个横拉的动作。 老唐大人点点头，“暂时也只能如此了，此事就交给你了。” “是！ 属下告退！” 推官走后，唐老夫人出来。 老唐大人道：“暂时先按兵不动！ 就不信他们能这么一直好运气下去，总有疏漏的时候，总会有能让人抓住把柄的时候吧！” “那彤儿得知了又得生气……” 唐老夫人一想到女儿就心疼的不行，年纪轻轻成了寡妇不说，还不能再改嫁，这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可要她一个人怎么过，还没有个儿半女的。 “你就不能别跟她说？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让她怀上康王的孩子！ 有了孩子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老唐大人说起女儿真是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自己火烧眉毛了，还不知道吗？ 唐老夫人见老唐大人发火了，也不高兴的走了。 推官从唐家角门出来之后就回了自己家，一直等到天黑人静，换上了夜行衣，拿了一根竹管，就悄悄的朝着衙门大牢潜去了。 他本身就对牢房熟悉无比，躲开了看守的门房，又弄出动静引走两个在里面看守的。 迅速进去拿出竹管往那些被关押的学子们吹去。 等了有盏茶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扔了一颗小石子，见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这才拿出备用钥匙把其中一间牢房门给打开。 他找到此次主谋之一，一手死死捂着那人的口鼻，另一手捏紧拳头，猛烈的朝男人胸口猛锤。 那人本已经被迷的晕晕迷迷，却被胸口的钝痛痛醒，想要挣扎，但浑身无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就在那人要断气的最后一刻，突然牢房里亮起了如白昼般的火把。 推官吓的手一抖，他手下濒临死亡的学子憋着最后一口气挣脱开来，而推官想要再下死手时，已经来不及。 因为他看见了董府尹，正在牢房栏杆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推官第一时间就是跑，然此刻哪里还容他逃脱。 牢房门外，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差役，手中个个都带刀。 就连之前被他引走的那两个看守牢房的也在其中，明显自己是中了圈套。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可想到自己要是被抓住，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连累家人不算，还会暴露了唐老大人，推官眼一闭，狠狠心准备服毒自尽，结果下一刻就被卸了下巴。 “宋推官啊宋推官，你怎么就那么猴急呢？” 推官现在下巴被卸了，根本没法说话。 他脸上的遮面巾还没有去除呢，见府尹大人人已经认出自己了，心里更凉了。 看来自己以为做的隐秘，实际早就被府尹大人看破了。 甚至已经想好自己把此次事件的罪名一律扛下，只希望唐大人看他如此忠心的情况下，对他家里照拂一二，也算他死得其所。 “真是不枉费我一晚上没睡，在这里守着你。 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 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有两个差役已经上前把宋推官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收缴了，只给他留了一身亵衣，还把人给五花大绑，又多留了四个人看守。 而宋推官还以为董府尹是真回家睡觉去了。 实际上是，董府尹早就知道主谋的两个学子是哪两个。 把刚才差点杀死的那位学子，还有另一位姓赵的学子一起秘密带走审问。 那赵姓学子还晕着呢，直接命人朝他脸上泼了凉水，人被泼醒。 当他看到旁边生死不知的同谋时，眼睛顿时瞪大，吓得瑟瑟发抖。 难不成府尹大人见问不出什么，这是准备严刑拷打了吗？ 此时那个差点死了的学子也清醒过来，但他受了惊吓，也被那宋推官打的最起码断了两三根肋骨，有了内伤，张嘴就先咳出了一口血。 “你们两个还不招认吗？ 都被你们的背后主使派人暗杀了，要不是本官早有准备，你俩这会儿已经是两具顶罪的死尸了。” “本官可以救你们这一次，但不能保证还能救下你们第二次，第三次。 我劝你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交代的好，虽然你们确实以下犯上，但并不是主谋，即便有罪，也可将功补过，定会从轻发落的。” “我说……” 那位差点死了的学子先开了口，他宁愿坐牢北流放也不要死！ 第153章 反派又倒下一个 最后两位学子还是招认了他们是受唐家指使，但要说实质的证据，又没有。 做大事的人也不会真傻的把把柄轻易露出来。 两学子只知道给他们传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管事样的男人，人是唐家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董府尹不管，把两学子说的话全都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第二天早早朝前亲自交给了晋王。 今日的赵鸿祯经过昨晚方含娇给他针灸排毒，感觉身子又轻盈了些许。 加上府尹给他的供词，高高兴兴的去上朝了。 府尹昨晚上一共就睡了一个时辰，一大早是顶着黑眼圈去上朝的。 进大庆殿前唐大人刚好看见董府尹。 昨天的事，他晚上回家爹都跟他说过了，想必那推官已经把那两证人给灭口了，所以董府尹这才顶着黑眼圈来上朝的。 他心情颇好。 这衙门大牢里，接连两次重要关键人物突然无缘无故死在里面，都是董大人无能，看管不力造成的结果。 这一下又死了两个重要人物，即便董大人想隐瞒也不可能隐瞒得住。 那两家可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儿子死了能不跟衙门去闹那才怪。 他就等着今日皇上大发雷霆，把董大人府尹的官帽和那身官服给扒了。 正好他们有个人想要塞进这位置，一直找不到机会。 现在不现成的机会来了吗！ 即便那方家人逃脱一劫，把这董大人给干掉了，怎么都是他们唐家得利。 这么想着，这两日心情里的郁结也都散去了。 他乐呵呵的上前跟董府尹打招呼。 “董大人这顶着两大黑眼圈，是为何呀？ 莫不是昨晚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去了？” 老唐大人知道儿子这两日都憋着气呢，见他如此说也没有阻止，他也想听听这董大人会怎么说。 定是那推官昨晚的事办成了，这会儿估计正焦头烂额呢。 董府尹见唐大人还有心思过来开自己的玩笑，想来也是自己昨晚做的事秘密进行的。 完了也只在天亮时去了一趟晋王府，消息他都捂的紧紧的呢。 心里呵呵冷笑。 这两位唐大人估计还以为推官昨晚把那俩学子给杀了，这是来看自己笑话来了。 不过对方能看他笑话，就不带自己看对方的笑话了吗？ 今天谁笑话谁还未知呢！ 他面上一片愁苦，对着唐大人父子拱拱手，“唐大人说笑了。 早朝时间到了，各就各位吧。” 结果让两位唐大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董府尹在朝会上直接站出来，参了唐家一本！ 朝堂上与此事无关的文武百官，是从晋王要成亲开始，就在吃瓜吃到今日，真是大开了眼界！ 都在猜测唐家何靖王有什么过不去的。 难不成是晋王妃挡了唐家女儿的路？ 想来也不对呀，唐家的女儿不是嫁给了康王，康王也已经死了，如今唐家女儿是独居在康王府上的守寡王妃。 难不成那康王妃看上晋王想要改嫁给晋王？ 那这也不对啊！ 首先不管晋王愿不愿意的，辈分上也乱了啊。 唐大人父子俩忙跪下磕头，“冤枉啊！” 老唐大人：“我们唐家与晋王妃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如此陷害晋王妃？ 这与我们唐家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处，这分明是污蔑！” 董府尹不干了，直接跟唐大人父子对刚。 “那那两位学子遇晋王妃就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了。 他们整日里宿在学院，半月休沐一次才得回家，如今更是离上一次休沐日也不过才过去了八日而已。 八日之前关于晋王妃的谣言连影儿都还没有，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又从何得知的呢？ 为何那位齐姓学子遭遇刺杀后，不指责李大人？邱大人？陈大人？ 反而独独指出了唐家，那两学子是吃饱了撑的吗？” 唐大人没想到董大人这么不给面子，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你的供词上也没有实质证据证明，就是我唐家人指使的，而、且老夫和犬子整日里忙着为皇上分忧，还要重心公务，忙都忙不完，哪有心思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晋王眼神一寒，看向老唐大人，“老唐大人，你是在说本王是鸡吗？” 不是说他，就是说他的王妃，“简直狗胆！” 赵鸿祯直接骂人了，原本那些想笑的文武百官，硬是把最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 老唐大人忙对着赵鸿祯跪下磕头，自扇嘴巴。 “是下官糊涂了，还请晋王恕罪！” “既然糊涂了，就告老还乡去吧，你年纪也一大把了，不适合再为朝堂效力了。 毕竟你自己也承认你已经老糊涂了，说句话都说不好。 要是帮皇上办事儿时也犯糊涂，那还得了。 今日董大人所说之事，即便不是你和你儿子直接指使的，那也是你府上的人。 你还是先回去把自己的家里给治理好，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以下犯上污蔑晋王妃这事，就由老唐大人回去自查后，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吧！” 老唐大人脸上血色瞬间褪完，感觉嗓子眼一股腥甜，他硬是拼命咽了下去。 今日本来就于他们父子不利，再不能殿前失仪，他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是为皇上效力了那么多年，皇上一定不会同意晋王的话。 晋王这样做也相当是越俎代庖把皇上的主都做了。 皇上看着那老家伙气的想吐血，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晋王说的是，污蔑、以下犯上晋王妃这件事就交给老唐大人了，朕相信老唐大人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同时也能洗清唐家的罪名。 朕再给你放三个月的假，也够你理家了。” 实质性的证据不足，也只能先让老唐大人在家待着，三个月足够把他的爪牙都给拔了。 三月后老唐大人即便再回来，也等于是被架空了，和罢官也没区别。 皇上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啊！ 皇上和晋王都开口了，谁也不敢帮唐家父子说一句话的。 且现在只是老唐大人被遣回家去，唐大人并没有得到什么处罚，已经是皇上开恩了。 早朝以老唐大人‘罢官’三月为结束退朝。 那父子俩回到家刚下马车，老唐大人一路憋着的气儿松懈下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两眼一翻，人事不知。 “爹！” 第154章 唐家下的一盘大棋/秦知婉遇险 皇上高兴的去贵妃的住处扎针，发现贵妃又被晋王妃给扎哄睡着了。 皇上心里总感觉贵妃是不是不愿意见自己才故意的，每次都是在他要来的时候让晋王妃哄睡着了？ 想归想他也不敢问。 问出真相还不是自己没脸。 自己乖乖躺在贵妃榻上，方含娇给皇上扎完针，本以为贵妃也该醒了，结果还是没有。 也没让嬷嬷把贵妃叫醒。 贵妃自从那年落台后，夜半总是惊梦他也是知道的。 最后自己一个人背影孤寂的回了自己的宫殿。 跟在一侧的祁公公…… 一上马车赵鸿祯就跟方含娇说了朝堂的事。 方含娇点点头。 “一定是康王妃看我不顺眼，她男人还死了，所以让娘家人找我的茬，结果没找成，就冲着我娘家去了。” 不得不说方含娇还真是说全对。 可不就是这样么。 “那那些以下犯上的人如何处置？” “你想怎么处置？” 赵鸿祯反问方含娇。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该砍头的砍头，该坐牢的坐牢。 总不能我这堂堂晋王妃被人随意辱骂造谣后，高高拿起然后轻轻放下吧？ 你要是能忍下这口气当我没说。” 赵鸿祯笑笑，就知道这小野猫不是那么好惹的。 “行，按照你的意思做。” 唐府当天就推出一个替死鬼管事嬷嬷和一个前院小管事。 两人都说是从小受过康王妃的恩惠，不忿康王妃在晋王妃大婚之日受了委屈，才想着让人给方家人一个教训的。 为什么不是给晋王妃一个教训，晋王妃也不是他们想教训就能教训的到的。 只能退而求其次教训晋王妃的娘家人，让她也尝尝亲人受难得滋味。 以上是那嬷嬷和小管事的供词。 两人是咬死自己就是主谋，提供的罪证也都对的上，直接判了死罪。 清山学院带头挑事的两个学子直接流放宁古塔去了。 两家被抄没的家产，大半财产分为两份，赔给了晋王妃和方家，因为方家也是这次的受害方。 那两家被抄家还是唐家人自己的手笔，至于路上会不会死就没人关心了。 与虎谋皮就要做好一切准备。 其他同谋学子依次坐牢三到五年不等，也按罪名罚款百两到五百两不等，全都分成两份赔给晋王妃和方家人。 那两位帮着打人的夫子直接被清山书院辞了，并永不录用。 此事算是了结了。 也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那晋王是极为维护晋王妃的，轻易得罪不得。 要是想死的尽管去。 然而更绝的还是董大人。 董大人知道京城里的那些大官都当他是软柿子，他就干了件让方含娇都惊讶的事。 董大人算是看清山水了，晋王妃现在可是和晋王同等地位的大人物，讨好晋王妃绝对比讨好晋王有用。 所以他就把此次事件简洁明了写成了告示，请示过了皇上，让印书局印了万份，贴满京城大街小巷，广而告之。 还美其名曰皇家天颜不可触，重竖皇家威严！ 皇上哪有不允的，也知道董大人在这两次事件中，一个不好，也要吃挂落，还都跟唐家有关。 让他出出气也好，笨是笨了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人。 大街小巷告示一出，即便唐家把自己摘出来了，但看了这则告示的聪明人，也都知道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唐家。 不知道真相的也说是唐家监管下人不力，才会让下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总之唐家两面不是人。 唐家下人揭了张告示回府，拿给给老唐大人老夫人看。 老夫人气的直骂贱人，老唐大人又吐了口血向后倒去。 “老爷！” 好在老唐大人这口堵在心口的淤血，吐了之后反而人清明了许多。 “他们欺人太甚！” 老夫人见老唐大人没事，又开始骂。 “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吗？” 老唐大人看了一眼老妻，“那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 还是说你能直接把所有看过这告示的人都给杀了？” “罪魁祸首是那晋王妃，你现在能杀了她吗？” 显然一样都不可能办到，起码现在不能。 老夫人很是不忿，“难道就让我们就这样忍下这口恶气？” 告示上又没有明确表示跟唐家有关，唯一有关的就是唐家女儿和那两个被砍头的下人，但又处处指着唐家。 现在就连他们的女儿也是众矢之的，不敢出门了。 真是气煞人也！ “彤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就快了。” 一说到这个唐老夫人也着急。 当下秘密去了康王府，还又把秦知婉蒙着眼给一起带来了。 秦知婉知道又是来见康王妃了，果然就听让她给康王妃把脉。 这次喜脉之相坐实了，怀有身孕起码得有半月以上了。 但她真不敢说。 “大夫，你可有把出什么？ 我这闺女调理身子也快两年了，还没有怀上身孕，她这身子到底能不能怀上，你给个准话。” “让我再仔细把把。” 秦知婉强做镇定，把脉的同时把自己激荡的心绪稳下来。 康王妃现在怀孕的事，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起码不能是她。 如果她现在确认了，很可能被杀人灭口。 如果她现在说这康王妃没怀，说不定康王妃也同时请了其他大夫给她把脉调理身子。 稍微医术精湛些的大夫来，一把就知道康王妃怀孕了，那自己就露馅了，还是会被杀人灭口。 “看着像又不像，可能时日还浅，再过三五日就能确定了。” “真的？” 唐老夫人高兴的反问，秦知婉淡定的点头。 “也别高兴的太早，目前日子尚浅，这段时日得多加注意小心，过三日我再来给夫人把脉。” “好好好！有劳大夫了！ 妈妈快送大夫回去，路上小心！” 人走后唐老夫人高兴的不行，“终于是成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把这胎给生下来，能不能翻身就看你肚子里争不争气了！” 即便怀的不是男儿，唐府也早做好准备。 正好府上两个儿媳也都有了身孕一月，其中一个大夫已经把脉确定是男儿，届时把两孩子一换，就是彤儿亲生的康王遗腹子！ 康王妃抚摸着小腹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说高兴吧，也不全是。 说不高兴吧，但肚子里的野种并不真的是皇家的血脉。 她觉得自己怀了也不知是哪等低贱之人的血脉，可自己又不得不借助这低贱的血脉才能翻身，所以一时间心绪很是复杂。 唐老夫人看出女儿心结点了点她的头，“你呀，好好的把他生下来，绝对吃亏不了，勤等着跟着你这肚子里的孩子飞黄腾达吧！” 康王妃见娘胸有成竹的样子，“难不成那登徒子还是个人物？” 唐老夫人很想跟女儿说那人的真实身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哄道：“反正爹娘不会害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现在女儿怀孕了，他们唐家的棋就要收尾了！ 被人蒙着眼往回送的秦知婉半道闻到了一股花香，突然一激灵。 不对，她来时路上根本就没有这味道！ 秦知婉第一时间拿出袖子里的防身药粉不着痕迹弹出去，算好时间扯了蒙在眼睛上的黑布。 见那送她的老妈妈晕倒，她往外撩开车窗帘子一看，果然马车此刻已经出了城郊了。 她这还是要被杀人灭口！ 第155章 惊吓过度 好在外面就一个赶马车的车夫。 秦知婉拔了那妈妈头上的银簪子，撩开车帘，轻拍那车夫的左边肩头。 车夫在秦知婉撩开车帘子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什么，正要回头，刚好秦知婉拍了他左边的肩头，就下意识往左边扭头。 秦知婉拍完车夫左边肩头，手快的就朝他转过来的左脸上撒了一些辣椒麻椒粉，这还是师妹教她做的防身粉。 同时闪身朝他右边而去，手中的银簪也朝着车夫的右边脖子下了死手，狠狠朝大动脉扎下去。 车夫一回头就是让他睁不开眼的辣椒粉，粉里还有迷药，眼睛吃痛就是一慌要跳车，头就开始晕了。 他下意识一拉缰绳。 正在跑的马儿突然扬起前蹄，车夫这时药劲已经上来，嘴里呵哧呵哧声不知道想说什么，又加上脖子正往外喷血，只感觉身体越来越凉，无意识的掉下马车。 马儿受了惊，踢踢踏踏的，直接一蹄子朝车夫肚子上踩下。 秦知婉第一时间折回车厢内，又朝那已经晕过去的妈妈脖子上大动脉狠狠扎下又拔出来，扔了簪子，看准时机，跳下马车。 唐老夫人见妈妈和车夫久不回来，心道坏事了，立即派了人出来寻，吓死命令一定要把秦知婉给杀了！ 秦知婉一定是不能留的。 因为她是唯一知道彤儿怀孕的确切日子。 不能因为那一个女大夫坏了他们的大计！ 秦知婉也不是傻的原路返回，她躲躲藏藏走的都是小道。 就是怕唐家和康王妃派人拦截她，就是这样还惊险的有两次差点碰到人了。 为了躲避两次摔进田边的灌水水渠里，也愣是一声没吭，在水底憋了好久才躲过那些来追杀她的人。 等秦知婉跌跌撞撞跑到方家时，已是天黑。 方家人见她满身狼狈的样子就知道出事了。 秦知婉不等方家人问她，也来不及解释，“快叫师妹回来我有要事禀她！” 说完人就晕倒了。 方含娇大半夜的来的方家，同来的还有赵鸿祯。 美其名曰半夜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 方含娇听到是师姐出事找到家里，直接骑马赶来的。 确实需要赵鸿祯跟着，因为二城门已经关了，需要他的腰牌。 她和赵鸿祯到的时候，秦大夫夫妇也刚好过来。 方家人见秦知婉那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方面派人去叫方含娇回来，又怕是秦家出事了，刚要派人去秦家，因为也参与学堂打架事件了，在方家养伤的秦天冬，着急的直接骑马回家。 方清明方槐序也骑马跟上，有什么多个人也能帮上忙。 秦大夫夫妻俩正百般焦急不见女儿回来，还去药膳斋和女子美颜斋都看了，正准备到方家问问，结果儿子回来了。 秦家大夫子见方含娇回来了，焦急的心稍微安定一些。 秦大夫和方含娇一同上前，一人一边一只手开始给秦知婉把脉。 把完脉都松了口气。 “快去拿吃的来！” 方含娇吩咐一声就有下人去了。 边给秦知婉扎了两针，先让她醒过来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见秦知婉身体没有大碍，这时邱氏不用问，也开口说他们知道的。 “她跑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难看，浑身衣服都湿透了，而且脏的很，身上还有不少被刮破的地方。 脚底全是血泡。 不知道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很明显定是出了大事了。 而且这么黑了也没回家，这时候跑来的方家，方家人都跟着心慌慌的。 秦知婉很快被扎醒了。 见到方含娇眼眶一下就红了。 “师妹师妹，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们要杀我，我杀了两个人！ 他们还找人追杀我，我到处躲藏，我跑，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回来，真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和爹娘了呜呜……” 秦知婉是真吓的差点破胆了。 会第一时间跑来放假，也是知道只有师妹能救自己。 没回家，就是怕把坏人都引到自己家里去，虽然也知道来先方家很不道德，可能也会把坏人引来方家，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呜呜……对不起师妹，要是坏人追来了可怎么办？ 王爷能不能派人来救你呀？ 师妹，要是那些人追来了，你就把我交出去，但我要跟你说的是康王妃怀孕了，而且怀了有半个月。 孩子不是康王的，就因为我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他们要把我杀人灭口！” “不行我得离开！ 不能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秦知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只想着重要消息已经让师妹知道了，她一定不能连累了方家！ “师姐，你冷静点！ 他们不会追到这边来，他们也不敢，而且王爷跟我来了方家，王爷会保护我们的！” 方含娇见师姐这明显是被吓的应激了，到这会儿还是想着一定要把重要的消息告诉她，然后不能连累他们所有人，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担惊受怕，哪怕是死。 心疼的抱住她，拍着她的背好声安慰，边帮她揉按穴位助她镇定下来。 秦知婉的娘看着女儿的样子，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但知道女儿这会儿不宜上前打扰的时候，也并没有上前，耐心的等待她自己缓过来。 好一会秦知婉回过神，也看见围在周围，一脸关心自己的众人，还看见了爹娘和弟弟。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 弟弟因为在学堂打架受伤，在方家养伤的事她还记得，但爹娘这会不应该在家里吗？ 一看外面天色已经黑透，反应过来天都这么黑了，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家，爹娘在家一定着急坏了。 “你快坐下，我看看你的脚。” 都已经流血了。 “你给我仔细说说，今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秦知婉乖乖坐下，“几天前我被唐府老夫人请去说是给家里人诊脉，结果一上了马车，他们就把我的眼睛给蒙上了。 全程我也是蒙着眼给带进府把脉的。 那个人是康王妃，康王妃的声音我记得的。 第一次把脉就侧面问我康王妃有没有怀孕，其实我当时就把出喜脉了，但日子尚浅，我没说。 今天又把我蒙着眼带去，确定了康王妃怀有身孕。” 第156章 什么？康王刚死一月康王妃外面就有桃花啦？ “车夫和一个妈妈送我，结果半道我发现不对劲，他们把我带到城郊外了，明显要杀我灭口。 我发现端倪先反杀了那两人，逃回来，半路又发现有人追踪。” 然后就是一路惊心的躲藏边往回跑。 侥幸甩了追踪的人，进了外城就直奔方家而来。 里所有人听他说的短短几句话，不用想也知道其中凶险非常。 “知道了，你这两天先在这住下，也不要再去女子美颜斋了。” 秦知婉一想到不去养颜斋，那有些客人每天都要找她的怎么办？ “可是……” “没有可是，其他的事我都会安排好。 你在这好好休养几天，听我通知，不然会坏了我接下来的部署。” 方含娇直接打断师姐的话。 她知道师姐真心把养颜斋的事放在心上，但此一时，彼一时。 什么都没有生命重要。 方含娇在想康王妃这时候怀孕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唐家人都知道的。 莫非是想用这孩子当康王的遗腹子？ 是与不是她都不能让康王妃和唐家如愿。 唐家和康王妃给自己使那么多绊子，这次也该轮到自己给他们使绊子了。 这时候下人把吃食拿来了。 邱氏他们把空间留给秦家一家人。 方含娇到外面把事情跟赵鸿祯说了。 赵鸿祯跟方含娇想一块去了，都觉得康王妃这是想借康王遗腹子的名头做什么。 不然再怎么饥不择食的玩，甚至在后院养面首，也不可能在这时候怀孕的。 秦知婉这会完全不怕了，天色已经很晚了。 为了安全起见安，秦家人暂时都住在方家。 方含娇和赵鸿祯先回晋王府了。 唐家 唐老夫人派出去的人找到了马车和车夫，还有妈妈的尸首，但并没有找到秦知婉。 回来禀报，唐老夫人气怒的砸了桌上杯子。 “废物！ 一个柔弱的女人，你们都抓不到，要你们何用？！” 不但没抓到人，她的得力手下还被那女大夫给杀了。 对方是个大夫，妈妈粗心被杀情有可原，可能车夫可是会武功的，竟然也被杀了！ 一想到死了两人，那女大夫还没有找到，就又连摔了两个杯子。 不得不说，康王妃和她娘还真是一个模子，生气就喜欢砸东西。 那几个回来的人低着头任由唐老夫人谩骂。 也确实他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柔弱的女子也没有找到，并且还失去了踪迹，说起来确实很没用。 第二天一早的，唐老夫人就带着人去了女子养颜斋。 专门去了后面以往秦知婉坐堂把脉的那间屋，结果果然不见秦知婉。 唐老夫人给身边换了的一位妈妈使了个眼色。 那妈妈立即上前询问女子养颜斋里的女使。 “你们这边的女大夫呢？ 不是说有女大夫吗？怎么不见女大夫？” 女使礼貌规矩回答：“这位妈妈稍安勿躁，我们的女大夫今日有事不在。 不过有另外一位女大夫，这位杜大夫也是一样的。” 这杜大夫是方含娇一早就让人找来的懂医的医女。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秦知婉有事不在来顶替。 早在几天前，杜大夫就已经开始在这里帮秦知婉了。 不过没什么人注意她，只以为她也是个女使。 “那你可知你们那位女大夫去了哪里？” 妈妈看了一眼杜大夫，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继续追问。 女使笑答：“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妈妈。 秦大夫家住哪儿，都不是我们这些女使能随意打听的。 秦大夫来不来也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我们都是刚接到通知秦大夫今日不来呢。” “需要找杜大夫把脉吗？ 若是要把脉的话，还请稍等，您前面还有三位客人。” 女使一直保持着一致的微笑，看的唐老夫人想发火。 说什么住在哪儿、来不来、都不是她们能够打听的这话，她一点也不相信。 又不是这里的东家，只不过是在这儿帮人把脉，赚些银钱的伙计。 不过说他们不知道秦大夫去哪了，也侧面印证了可能是真不知道。 也就是说，那秦大夫昨晚并没有进城，甚至现在可能还在城外。 “我们老夫人就信那秦大夫，既然秦大夫不在，今日我们就先回去了。 秦大夫什么时候来，我们老夫人再来。” 那妈妈说完就跟在唐老夫人身后出了女子养颜斋。 回府后，继续加派人手，在城内城外继续搜寻秦知婉的身影。 同时，唐府也开始给各府下请帖，唐府三公子到了说亲的年纪，办宴会实则是有意的人家过来，互相相看。 一般家里有姑娘公子的，定不会错过这样的宴会。 即便不跟唐家的公子相看，别人家里也是有适龄的公子姑娘的，要是看对眼了，私下里就可以互相相看了。 当然唐府这次的宴会名义上是给三公子相看，实则是为了暴露康王妃怀了康王遗腹子的消息。 唐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上流氏族，下请帖也会邀请各位王妃，至于王妃们来不来就不管了，但不能不邀请，更不能单独遗漏哪一个的。 所以晋王府上也收到了请帖。 唐府的人和康王妃根本就没想过方含娇会来的，因为自从方家人进京后，直到如今方含娇已经成为晋王妃，也没有赴过谁家的宴会。 方含娇等的就是这张请帖呢。 翌日唐家的宴会上众人发现从来不应邀的晋王妃，竟然出现在众人视野里了，真是好稀奇！ 康王妃看见方含娇就恨得咬牙切齿。 唐老夫人不着痕迹得拍拍康王妃的手。 “别忘了你今天最主要的是什么！ 她来了岂不更好，刚好多了一个有利的证人。” 康王妃听了娘的话，深吸一口气，微笑迎接方含娇。 “见过晋王妃！” 方含娇可是知道康王妃现在什么个情况的，可不敢跟她靠近。 万一是他们想错了，这康王妃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今天的宴会，可能就是为了找个导致她流产的替死鬼的！ “康王妃面色红润，别来无恙啊！” 方含娇这句话说的康王妃直接要破功了。 她要是点头，康王才死还不足一月，显的她过于无情了。 这个死女人分明是故意跟自己作对来的！ “我瞧着你面含桃花的样子，莫不是……哎呦这不对啊，康王刚薨才一月余呢……” 方含娇又来一句，众人也在窃窃私语，因为康王妃现在看着脸色确实白里透红的，不像是刚死丈夫的样子。 该不会是真如晋王妃所言，康王妃外面有什么桃花吧？ 那这也太劲爆了吧！ 康王妃直接黑脸，又心慌。 难不成这晋王妃是知道了什么？ 第157章 喜欢跪就跪呗，我受的起！ “晋王妃你是什么意思？” 康王妃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失了颜色。 其他人虽然也在怀疑康王妃是否真的有什么桃花，但也觉得晋王妃这时候当众说出来有些过分了。 不过想到晋王对晋王妃维护的样子，也没有人敢为康王妃打抱不平，唯一站出来的，也只有康王妃的亲娘唐老夫人。 “晋王妃今日难道不是特意来参加宴会，而是来砸场子的？” “我知道彤儿之前与晋王妃有些不愉快，可彤儿也已经跟晋王妃道过歉了，晋王妃还如此咬着不放，是否有些过了？ 说起来，晋王妃还是长辈，如此做派也太过小心眼了些。 不若我这个当娘的再次替彤儿给晋王妃赔罪，还望晋王妃不要再如此咄咄逼人，毁坏我儿名声！ 彤儿如今寡妇身份实在是生活不易，还请晋王妃给她一条活路。” 唐老夫人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出来，晋王妃就是再跋扈，也应该会收敛一些。 毕竟那么多人看着呢，并且趁此能挫挫她的锐气，也算是为彤儿之前所受收回些利息。 哪知方含娇又不按牌理出牌了，她直接走到上手位置气势坐下，看着唐老夫人正色道：“既唐老夫人你都如此说了，我不应允，岂不显得我很小家子气。” 方含娇又调整了一下坐姿，摆足了上位者的姿态，看着唐老夫人道：“开始吧。” 在场之人无不露出讶异之色，这晋王妃可真敢啊！ 不过想想她可是晋王妃，并且没有给刚才说出那些挑衅之话的唐老夫人一个巴掌，已然是与听闻的往日做派相比，要温和许多了。 可能也是看在唐老夫人年纪这么大的面上，给她一个面子了。 这样一想，再看现在晋王妃如此，好像也很有道理。 众人又把视线都放在唐老夫人面上，等她怎么给晋王妃赔罪。 这时候唐老夫人和康王妃也反应过来，方含娇这是等着唐老夫人说的给她赔罪呢！ 母女俩脸上精彩纷呈。 这晋王妃可真狂妄的没边了。 现在可是在唐府呢，她是怎么敢的？ 还当这是在她晋王府上呢？ 倒是让她反客为主上了。 “怎么？ 唐老夫人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替女儿给我赔罪？ 说起来我也是康王妃的长辈，与你算个平辈，加上我的身份，坐在你们家的主位上等你给我赔罪，应该不为过吧？” 方含娇边说边皱起眉头，疑惑的看向唐老夫人 “难不成唐老夫人你只是嘴巴上说说，实际上却从没想着真要替你女儿给我赔罪，那这也太糊弄人了吧？ 还是说唐老夫人觉得我堂堂晋王妃，不配你替你女儿道歉给我赔罪？” 方含娇说着有些没辙的看向周围众人。 众夫人听着晋王妃说的很是在理，不少人都赞同方含娇的表情，方含娇又无奈的看向唐老夫人。 “可这话又是你自己说出来的，现在倒好像是我在逼迫你一样，真真是让人无语啊！” 方含娇作势要起身，“唉！ 我看我还是别在这讨人嫌了，就说不来不来的，王爷非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 我这就回去跟他说，我果然是不受人欢迎的，下回还是别再参加这些乱七八糟的宴会了吧，免得招人嫌。” 唐老夫人脸直接黑了。 晋王妃要是现在出去，那不明摆着是被自己给逼出唐家的吗？ 起因还是自己。 这还有那么多人在场，要是真让她走了，他们唐家的名声可就别想好了。 要是再让她回去在晋王面前胡说八道一番，以晋王那阴晴不定小心眼的性子，还不得给他儿子穿小鞋！ 唐老夫人强制放缓面部表情，深吸一口气，“晋王妃且慢！” 方含娇本就是做做样子的，见唐老夫人终于是坐不住了，又坐了回去，摆足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两位嬷嬷一左一右站在她身边，气势更足了。 唐老夫人这会已经一脸诚恳的表情，屈膝就要给方含娇跪下。 他堂堂正二品诰命夫人，就不信这晋王妃集真敢坐着受她的礼。 就是先皇后还活着的时候，也不曾让她下跪过。 这晋王妃不是要看她的态度吗？ “老身这就跪下给晋王妃赔罪！” 今天要是这晋王妃真让自己跪下了，一个以势压人、锱铢必较、咄咄逼人的头衔是跑不了了。 就等着被全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她顶多也就跪一下，但绝对不亏！ 她甚至猜测晋王妃根本就不真正让自己跪下去。 方含娇嘴角擎着笑意等着唐老夫人下跪，喜欢跪就跪着呗，她受的起！ 但等着等着也不见晋王妃身边的两个嬷嬷，有谁来搀扶阻止她下跪。 就是晋王妃也没有说不用跪，唐老夫人终究还是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 跪都跪了，唐老夫人也不想白跪。 “老妇给晋王妃跪下了，还请晋王妃原谅！” 方含娇见她在那跪了一会儿，全场寂静无声。 见唐老夫人没话再说了，就一直保持着跪着姿势，她咳了一声。 “唐老夫人，这…你就说完了？ 你不是说你替你闺女给我道歉的吗？ 道的什么歉呢？ 让我原谅什么？你闺女做了什么让我不原谅的事，你倒是说出来，让大家伙都听听啊！ 不然你这就当众给我跪下，求我原谅的，不知道所以然的，还以为我是以势压人，专门到你家来欺压你的呢。” 方含娇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唐老妇人，还真有几个不明就里的，听着方含娇的话煞有其事点点头。 唐老夫人心里气的都想骂娘了。 这晋王妃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康王妃怎能看自己母亲为自己遭受如此侮辱？ 当下就两眼一翻装晕。 正好她晕了，也可以让一早准备好的大夫上场，揭露她已怀有康王遗腹子的消息了。 顺便坐实晋王妃就是在欺压娘的事实！ “哎呀康王妃这是怎么了？” “康王妃晕倒了！” 唐老夫人趁此机会直接起来跑去看自己的宝贝闺女了。 “彤儿彤儿你怎么了？可别吓娘呀！” “来人啊，快找大夫！” 方含娇早就看出那母女俩的把戏。 “哎呀！康王妃这不仅大不孝，让你娘替你赔罪不说，还心眼子也小！ 你当初穿着一身孝去闹我的婚礼，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娘现在主动要替你道歉，你就把你自己给气晕倒了？ 俞嬷嬷快拿我手谕去请太医来，给这有病的康王妃好好把个脉。 这气晕她的名头，我可不担！” 第158章 康王都死了你怀的是谁的孩子？月份对不上啊！ 装晕的康王妃听方含娇骂她大不孝还小心眼，是真的差点被气晕了。 这都还能忍，可当她们母女俩听到方含娇让嬷嬷去请太医时，都有些慌了神了。 那绝对不能够啊！ 要是真把太医给请过来，不就露馅了？！ 康王妃的手在她娘手里勾了勾，这一幕恰好被方含娇看到，她心里乐呵。 这就急了？ 唐老夫人忙声音诚恳又一点认真对方含娇道：“真是多谢晋王妃了人，但不用麻烦晋王妃去请太医了。 我府上有府医，很快就来了。” 唐老夫人说着忙招呼丫鬟赶紧来帮着把女儿给抱到榻上，不能就这么一直躺在地上，还真怕伤着女儿肚子里的孩子。 现在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们整个唐家的希望！ 方含娇故意没说话，就看着唐老夫人和康王妃在那里装。 其他人都互相三三两两的挤眉弄眼递眼色，但却没有一个走的。 今天这瓜吃的挺香甜的。 以在场诸位生在后宅长在后宅，如今更有不少掌握后宅的当家主母的直觉，显然一会或许还有更大的瓜等着呢。 唐老夫人和康王妃还以为方含娇不会再叫人去找太医了，毕竟他们之间算是仇人了，不信方含娇真愿意为康王妃请太医来。 就等着自家尊卑的大夫来。 没一会大夫是来了，但让唐老夫人惊讶的是，同时来的还有胡太医！ 胡太医擅长妇人病，京城上流人家几乎都认识，甚至有人还请胡太医看过病。 唐老夫人自然也认得。 刚要说话被一早有准备的方含娇抢了先。 “胡太医来的正好，快来给康王妃把把脉，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也真是不省心的，大不孝的让她娘替她给我道歉就算了，又把她自己气晕了。 估计也是知道他怎么这样容易遭天打雷劈吧。 你可得好好给把把脉看看她这是什么病，可不能赖我头上了！” “不用胡太医……” 唐老夫人这会哪管方含娇怎么说她女儿的，只想着一定不能让太医给把脉啊！ 方含娇嘴角上翘，直接给俞嬷嬷童嬷嬷使眼色，两人上前安抚实则挡着唐老夫人上前。 “唐老夫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太医都被我们王妃请来了，你怎么还阻拦不让太医给康王妃把脉呢？ 莫非你这当娘的还见不得你女儿好不成？” 这话说的其他人也都觉得唐老夫人的举动有些怪了。 这太医可不是谁想请就能请的，她怎么还往外推？ 众人都很不能理解。 榻上昏迷的康王妃适时醒来。 “我刚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唐老夫人见女儿醒来笑道：“彤儿没事，不用大夫把脉了，可能就是前些时日总是夜半给康王抄经太过劳累了，真是的！” 看来今天是不宜揭露彤儿怀孕的事了。 没事，过两日也是一样的。 “胡太医来都来了，总不能让胡太医白跑一趟，还是给康王妃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以免下次再晕倒，真有什么疾病也能及时发现。 不然要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拖着，岂不危险！” 方含娇嘴巴也是真的不饶人。 胡太医听着晋王妃的话点点头，上前就要给康王妃把脉。 康王妃惊恐的挥手躲开胡太医的触碰。 “不要！ 我没有病，不要把什么脉，你们都走！都走！” 方含娇见康王妃这是打算装疯卖傻躲此劫，想的美！ 她直接上前，一手搭在康王妃肩上按了一个穴位，康王妃直接老实了，话也说不出了。 “胡太医快给她把脉看看。” 唐老夫人发现女儿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被俞嬷嬷和童嬷嬷挡的死严，根本过不去，气的想打人了。 方含娇有一脸不赞同的开口，“唐老夫人你看你女儿还说没病，刚才那样子着实不像是没病的样子！ 你放心！ 胡太医是个嘴巴紧的，真把出什么一定不会出去乱说的！ 真有什么现在趁年轻还能治好，你们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方含娇说的一脸认真和关心，又看向旁边一众夫人。 “大家伙帮着劝劝唐老夫人，她就这一个女儿，要是真有什么可不得要了唐老夫人的命啊！” 胡太医已经给康王妃把上脉了，被方含娇看到的众夫人，也都上前来七嘴八舌的劝慰唐老夫人。 至于有几个是看戏，有几个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也不是方含娇在意的。 唐府自己准备好的大夫早就被挤出人群之外。 胡太医把了康王妃的脉像，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 方含娇知道这时候该自己上场了。 “胡太医你行不行啊？ 怎么把个脉都把不好？ 难不成康王妃真有什么不治之症？” 方含娇说着上前，“刚好我也会些把脉， 我来看看。” 她这话一说，唐老夫人和康王妃脸色更白更难看了。 难不成这乡下来的泥腿子，真会把脉？ 绝对不可能！ “容老夫再把把！” 方含娇直接拉过康王妃的另外一只手，“你把你的脉，我把我的脉！” 胡太医心里直打颤，都没心思理会晋王妃的话，也没空解释自己行不行的。 这康王妃脉象如珠落玉盘，很明显的滑脉啊！ 并且怀孕不满一月，至多二十日。 可越是把的仔细，越是清楚时日，清楚时日不由反应过来，这位是康王妃。 康王才薨一月余，那康王妃这肚子里的孩子，总不能是康王的魂让康王妃怀上的吧？！ 想清楚这其中的道道，胡太医把脉的手都有些抖了。 他就知道自己迟早死在自己这张嘴上！ 明知道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还是吃了方家的，又吃了晋王妃的，现在好了！ 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就在唐老夫人和不能说话没力气的康王妃，在想方含娇到底是否真会把脉时，胡太医有没有把出来确切的日期时，真把出来了康王妃也可以不承认。 只说前段时间思念成疾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腹中胎儿看上去像是不足一月的。 方含娇突然一脸震惊，然后满脸喜意对着康王妃道喜了。 “哎呀恭喜康王妃！ 康王妃你这是滑脉啊！ 不足一月至多半月到二十日的滑脉！ 康王妃你有喜啦！” “唉？不对啊，康王都薨一月余了，那你肚子里才半个多月的孩子怀的是谁的？” 方含娇刚说完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似的，惊讶的双手捂嘴。 全场哄然！ 第159章 告御状？告！谁不告谁是狗！ 唐老夫人比康王妃率先反应过来，同样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含娇，好像她说了什么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一样。 康王妃现在脑子里乱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这方含娇难不成真的会把脉？ 她突然想起来，在房州的时候，这方含娇好像是跟着一个老大夫，在医馆里做活来着。 她也一直以为方含娇只不过是在医馆里帮忙打杂，毕竟是个泥腿子，即便有个方知州亲戚，一家人也不能一直打秋风。 到医馆里打杂谋生情有可原，可从来没想过她真的会医术。 且她才十七岁，医术就算是真的，又能高到哪里去？ 却没想到竟然光把脉，就能确切的知道她怀孕的日子？ 更可能其实方含娇根本就是装会医术，是她早就派人盯着自己一举一动，连自己什么时候怀孕的都知道。 一想到这种可能，那自己和那个男人每次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否都被方含娇给看见了？ 越想康王妃就越心慌手抖的，脸上遮都遮不住的惊慌失措。 唐老夫人没想到女儿真到见真章的时候，却一点用都没有，只知道在那害怕发呆。 倒是赶紧为自己辩驳啊！ “晋王妃，你是不是把错脉了？ 胡太医，你这边把的脉情况又如何？ 我记得彤儿刚回来的时候，那段时间每天吃不下睡不好，闻点什么荤腥都会呕吐，还以为是因为康王薨世而伤心过度，所以才会有那些反胃恶心呕吐的症状。 莫不是其实那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子了，只是刚怀上又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肚子里的胎儿比较小？” 这也是唐家人一早想好的说辞，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发现了康王妃肚子里孩子真正的时日。 康王妃听娘这么一说，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惊讶中回过神。 忽然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说来就来。 “呜呜……王爷王爷你要是还活着可多好，现在让我们母子可怎么办？ 以后他就是个没爹的孩子呜呜…… 王爷你怎么就走的那么突然呜呜…… 要是这孩子再来的早一些，你是不是就不会选择以这样匆忙的方式与世辞别……” 康王妃说着捏起小拳头，朝自己的腹部想要狠狠的捶下去，又想到什么似的终究没打下去。 唐老夫人也是在第一时间上前阻止女儿捶打小腹的拳头。 “彤儿你这是做什么？”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候来，别人会信他是王爷的遗腹子吗？ 不！他们只会说我不检点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不如我们母子一起去找王爷的好呜呜……” 这话听着明显就是意有所指啊！ 唐老夫人一脸心疼，更是死死抓着女儿的手。 “你这傻孩子，在胡说什么呢？ 康王虽然以那样的方式离开了你，可没想到还是给你留一个念想，你把孩子好好生下来，抚养长大，也算是给王爷留个后了！ 谁敢说你？ 娘这就带你进宫去！ 让其他太医都来给你把脉，看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家的！” 原本都互相递颜色，惊讶到不行的夫人们，都已经不掩饰了。 实在是掩饰不住啊！ 这会儿听了唐老夫人那斩钉截铁的话，又有些相信康王妃肚子里的是康王的孩子。 毕竟康王的死给康王妃的打击太大了，所以孩子长得太小，看上去就像才不足月的样子，也不是没可能。 方含娇今天这个搅屎棍当定了。 这母女俩想含糊其辞糊弄过去，门都没有，她看向胡太医。 “胡太医你说，我把的脉准不准？ 你是太医，你该把的是准的吧！ 你倒是说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多少天了？ 都说你是太医院里最擅长看妇人病的，没道理连个孩子到底多大都把不出来。 只要是你说的，我们大伙都相信！” 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胡太医你可得实话实说，我们也想知道康王会怀的到底是不是康王的孩子？ 也好还康王妃一个清白。” 胡太医见晋王妃盯着自己的眼神，神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心一狠。 “老夫所诊断的结果，和晋王妃诊断的一般无二。” 胡太医这话一说，唐老夫人和康王妃脸色骤变，唐老夫人直接怒斥胡太医，“胡太医你说的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再给你一次机会，彤儿肚子里孩子的月份，到底是不是足月的？ 你给我说清楚！ 你可别因为一些人的威胁，就朝我家彤儿身上泼污水，待事情查明真相，你可要想想后果，你能不能兜得住！” “哎呦，唐老夫人，你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好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到底是谁在威胁胡太医啊！” 方含娇说着一脸正气凛然看着胡太医，“胡太医，你别怕，我们这么多人在这看着呢！ 我就不信唐家和康王妃敢把你在这灭口了！ 你是我好心叫来给康王妃诊脉看病的，结果却被威胁上了，这事说到天边去也没道理呀！” 胡太医话都说出来了，也不怕得罪唐家，并且已经得罪过了，何况现在晋王妃还大力站在众人面前维护自己，他要是再不坚定，那就里外不是人了。 “老夫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康王妃肚子里怀的孩子日子，不足月，最多二十日！”（剧情需要别较真，作者编的） “若是唐老夫人不信的话，大可请太医院里其他太医来替康王妃问诊。” “哎呀，老天爷呀，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女呀，彤儿年纪轻轻刚丧了夫，康王却给留了遗腹子，却要被人这样泼污水，这还让人怎么活？ 我要去告御状！” 唐老夫人是真哭了，气的。 “告！谁不告谁是狗！” 方含娇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快去通知王爷，咱们一起进宫面见皇上。 今日这事一定得有个了结。 不然我就要被冠上逼死人的名头，我才真是冤枉呢！ 明明是他们自家邀请我来赴宴的，我到哪说理去？ 我也要告御状！” 唐老夫人和康王妃没想到方含娇像个滚刀肉似的，就知道胡搅蛮缠。 此刻母女俩已经被其帮她们说话的夫人架起来。 见她们都这么坚定，还真以为那康王妃肚子里怀的是康王的孩子，也不怕面见皇上，怂恿她们去见皇上，让皇上给做主。 加上没一会儿晋王带着人过来给方含娇撑腰了，一行人还真进了皇宫。 第160章 唐家九族流放三千里 且康王妃肚子里现在怀了身孕，并且是不是康王的消息，已经在京城大街小巷奔走相告，传的人尽皆知。 得知消息的唐老大人和唐大人想拦都来不及。 准备的后手也用不上。 因为他们原本的计划，全被方含娇和胡太医给打乱了。 “谁找的太医？” 明明他们设计的好好的，只待今日宴会上揭露彤儿怀了康王遗腹子的消息，就可以顺顺利利的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 现在全都要落空了吗？ 唐老大人问完就吐了口血，气急攻心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就连唐大人都想吐血晕一晕了。 可现在家里没有主事的人，他不能倒下。 硬是强撑着叫来自己所有的幕僚和手下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皇上在御书房好不容易批了一堆奏折，休息会，正吃着从晋王妃娘家送过来的甜瓜，正美滋滋的摇晃着摇椅呢，祁公公突然来禀。 “皇上，晋王妃、康王妃和唐老夫人进宫来告御状来了！” “咳咳咳……” 皇上一口甜瓜呛在嗓子眼，差点没给他呛厥过去。 他觉得自己最近有点流年不利。 总是在吃着好吃的东西的时候被打扰，要不然就是喝水被呛着之类的。 想着是不是得抽空去宗祠里给祖宗们上炷香？ “告御状？” 皇上不可置信的问祁公公，祁公公点头。 “她们人已经到了大殿外，皇上您见是不见？” 说到这儿，祁公公又解释了一句，“晋王妃要告的对象是康王妃和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和康王妃要告的是晋王妃！” 皇上还是把手里最后一口甜瓜塞嘴里。 嗯，还是那么甜！ 要是没有那几人就好了。 怎么晋王妃和康王妃还有唐家又杠上了，难道那唐老大人被他谴回去三月还不够狠，真想直接被他罢官？ 事关晋王妃，皇上不得不见，“让她们都进来。” 很快既然都来了。 皇上见胡太医也跟着，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太医怎么也跟她们搅和在一块了？ 唐老夫人刚要哭哭啼啼的说，方含娇抢先一步，声音直接盖过她的。 “哎呦，这日子不能过了，皇上！您可得好好为臣妇做主啊！” 方含娇这突然的泼妇撒泼的前兆，差点给皇上整的不会了。 他看了好几眼方含娇，见她确实是晋王妃，咳了一声，“什么事好好说。” 别整的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似的。 “皇上……” 唐老夫人觉得不能让方含娇先开口，那比得是非黑白一颠倒，哪还有她说话的份，赶紧插嘴。 结果刚出生就被皇上制止了。 “一个一个说，晋王妃你先说。” 方含娇得意的看了一眼唐老夫人和康王妃，把那两人给气的，差点都忘了自己来是干什么的了。 唐老夫人给康王妃使眼色，让她赶紧想办法说。 她们母女俩难道还抢不过一个方含娇吗？ 方含娇故意坏坏的，看着康王妃开口了，又先她一步开口。 “皇上呀，您给臣妇评评理，臣妇收到了唐家的请帖，今日赶去赴宴，结果康王妃的母亲唐老夫人又说我以势压人欺负她女儿，要替女儿下跪赔罪。” “我想着到底人家是主家，我是去赴宴的，要是不顺了她吧，又该有人说我不尊敬老人了，就顺了她的意。 结果康王妃自己不孝顺，让她娘替她道歉，还把想把气撒我头上，她自己气晕了。 这就不说了。 我见她晕倒了赶紧让嬷嬷去请了太医来，太医来了之后给她把脉，结果您猜怎么着？” 皇上听着晋王妃说的，还真被她吊起了兴致，等着她赶紧说下文。 方含娇本也只是说到这儿顺嘴那么一问，就继续了。 “胡太医把了脉之后，一脸震惊，好像康王妃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我一着急也上手给康王妃把脉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 皇上完全被方含娇吊来了好奇的胃口，“说！” “康王妃，她怀孕了啦！” 方含娇明显看到皇上听的瞪大眼了。 “我和胡太医给康王妃把脉的结果，都是一致的，康王妃肚子里的孩子还没足月！ 可是康王妃和唐老夫人硬说我和胡太医瞎说，给康王妃泼脏水。 皇上您让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过来，给康王妃好好把把脉，看看我和胡太医到底把脉把的对不对！” 说着方含娇义愤填膺。 “我可不能背上给康王妃泼污水的罪名！ 本来他们就看我不顺眼，现在还让我给背这罪名，我可不干！” 皇上听的也是一脸八卦，这消息可够震惊的。 反应过来，这不对呀！ 这康王妃是康王的媳妇，康王都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康王妃现在怀孕了，月份还不足月？ 那孩子就不是康王的！ 这康王妃在康王刚死就与人媾和，现在还怀了孽种？ 如今，康王妃还顶着皇家儿媳的名头呢，竟然敢给康王裹碧巾！（绿帽子汉朝开始传下来的） 原本一脸八卦听得正起劲的皇上，脸色就像打翻了调色盘。 他看着晋王妃又看向康王妃，气的都有点坐不住了。 最后，视线落在胡太医身上。 胡太医只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给锁定了似的浑身发毛。 “胡太医你怎么说？” “回皇上，微臣同意晋王妃的提议。” 胡太医硬着头皮说完了，根本都不敢看皇上一眼的。 “皇上……” 唐老夫人着急的想阻止，可又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阻止。 康王妃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宣太医院院正，把闲着的太医全都叫来！” 皇上虽然很不愿意这样做，但经过今日这一闹，他想捂也捂不住，也不想让自己儿子死了，还做个绿头龟！ 那唐家当真狗胆包天！ 皇上又不是个傻的，一想也就明白了唐家和康王妃的目的。 无非就是想借着康王妃的肚子，怀上康王遗腹子的名头，再让唐家仗着那孩子更上一层罢了！ 好得很！ 要真是康王遗腹子就算了。 但他们却敢混淆皇家血脉，那就洗好脑袋等着！ 很快太医院里的所有当值太医都赶了过来，足足有十八人！ 忙上前给昏迷不醒的康王妃把脉。 康王妃确实真晕过去了，但丝毫不阻碍太医们都把出她已经怀有不足一月身孕的事。 太医们如实告知皇上，皇上雷霆震怒！ “康王妃水性杨花，不守妇道，更是想混淆皇家血脉，即日赐死！ 唐家教女无方，纵容其女混淆皇家血脉，九族流放三千里！” 第161章 开始计划扬名 唐老夫人听到皇上说的唐家流放三千里，脑子已经空白一片，组织不出任何语言，人也呆傻了。 康王妃当然还是抵死不认。 她要以死明志，绝不能被冠上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名声！ 她深思熟虑过了，自己承不承认都是死。 那在死之前保住娘家，也算她死有所值。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无心去怪谁对谁错，恨只恨自己权力太小了，时运不济，所遇非人。 更是遇到了方含娇这贱人，要不是方含娇，这一切都不可能会发生！ 只要自己以死明志，还能保住唐家！ 死之前还悲怆的仰头问天，“为何命我的命这么苦？ 康王为何把我独独丢下，让我在这世间受苦？ 我这就来找你亲自问清楚！” 说完就朝着离她最近的柱子撞去。 方含娇真服了这些喜欢撞柱子的人。 “王爷快拦住她！” 方含娇喊的同时，赵鸿祯已经闪身出来，直接一脚将撞柱的康王妃给踹飞出去。 人虽然没死，但被这一脚踢的也受了内伤。 嘴角都溢出血了。 看的方含娇是龇牙咧嘴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让我死？” 康王妃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恨方含娇，真的恨不得现在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 也恶毒的看着赵鸿祯。 “我知道，在房州的时候晋王你就看康王不顺眼，对我们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身为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现在他人已死了，你们竟然连我都不放过，要赶尽杀绝，我现在以死明志，为何你们又要拦着我？ 让我死！让我死啊！呜呜……” 方含娇一脸嫌弃的看着她，“你放心，一会儿会让你死的，而且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主要是你现在死了，不明白的就是我们，你想给我们泼污水，来个死无对证，那我们能同意吗？ 川柏把证人带上来！” 随着方含娇话落，又得到皇上的同意，在方含娇进宫时，就让川柏去方家接来的秦知婉被带过来。 康王妃看到秦知婉惊的瞪大眼，心里一凉。 原本还剩一丝的侥幸，彻底荡然无存。 方含娇把人都给带来了，那就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并且掌握了完全足够的证据。 也是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和娘他们一直以为的自己的布置天衣无缝，一直每走的每一步，都在方含娇的掌握之中。 甚至连之前娘说的要进宫面圣告御状，很可能也在方含娇的计算之内！ 不然怎么说得通，这女子养颜斋的女大夫会突然出现在宫里？ 康王妃整个人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嘴里又吐出口血来。 这会儿她是一点激不起任何斗心了。 死死盯着方含娇看。 很怀疑方含娇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女人，真的是泥腿子吗？ 这么有心计的女人，步步算计，还都被她算计到了，怪不得自己斗不过她。 就是唐老夫人看见秦知婉，这时候也回过神了。 她就知道这人是个祸害，留不得！ “好啊！你这个……” “啪！” “放肆！” 祁公公根本没让唐老夫人把话说完，直接拿着板子掌掴了她的嘴，阻止了她的出声。 秦知婉面见皇上，还有靖王岛那么多有身份的人在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不过见到师妹给她鼓励的眼神，深吸口气镇定下来。 她把自己第一次怎么被唐老夫人带去给康王妃把脉，唐老夫人问康王妃身体能不能怀孕等细节情况，直到这次确定康王妃怀有身孕半月余，然后自己半路被杀人灭口妇人过程，毫无巨细的都说清楚。 因为她说的太详细，还有一本她给每个人看病后仔细做的手札，上面时间地点人物加上女子养颜斋掌柜的印章，唐老夫人和康王妃根本抵赖不得。 唐老夫人也是才知道，原来女子养斋的这个女大夫，给每个看把过脉的人，都留了医案。 不说别的，康王妃想用野种混淆皇家血脉，这事是事实，所以只做实这一条罪名，就够唐家流放三千里的了。 当即就下令抄了唐家。 快的全京城人都吓的还不知怎么回事。 当然，去抄家的禁卫军一边贴告示，一边给围观群众简单说了唐家人所犯罪名。 昏迷刚醒过来的唐老大人，再次喷了一口血面如金纸。 抄家的速度快的唐家人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任何准备也没做。 抄家的士兵来的多，没一会儿把唐家给搬空，唐府大门贴上封条。 唐家一家人清点完，男人就被戴上镣铐，女人也都被戴上脚镣，扒去外面华丽的衣裳，钗环首饰更是一样不落的全都没收。 唐家人女人那叫一个哭声震天！ 在学院读书的也已经被带回来一起锁上，带着去看完康王妃在菜市口被斩首，就被赶着上了流放路。 这速度之快，可见皇上震怒的程度。 本来是气的想要把唐家人都杀光的，可想想这样做自己暴君的名声要捂不住了。 还不如留着那一家，让他们好好走流放的路。 至于在路上死了，那就是他们自己命贱撑不过。 全京城的人都没想到唐家会以这样突然的方式，被流放三千里。 方含娇都没想到唐家您呢个被抄家流放的那么快。 她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呢。 不过结果是让人高兴的。 果然人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方含娇当然要回娘家，让家里人都跟着高兴高兴。 赵鸿祯本来要跟着的，但皇上还有许多事要他做，所以只有方含娇自己带着嬷嬷和几个护卫回的家。 方家人听得心惊胆战的，但同时也是真的非常高兴，差点点鞭炮庆祝了。 唐家的事也是给京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一个大大的警告，不管有心思没心思的，都不敢有心思了。 起码暂时会安静一段日子。 好几天都没人找方含娇的茬了。 她闲的天天往娘家跑。 “这时候种真能种出来吗？别浪费了种子？” 没错，方含娇闲的无聊，让爹和哥哥他们命人整出来百亩地种水稻。 方含娇胸有成竹，“这点种子能损失的起，万一要真种出来了，那我们家可就是大功臣了！” 实在不行还有灵泉水呢。 她不趁现在给自己家扬名，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第162章 小样，送孩子来吧你！ 年底边关好像就要起战事了。 之前东华国不少地方受了水灾和旱灾，流民更是到现在还有不少没有得到安置的，粮食很是吃紧。 一打仗，粮草就是一个大问题。 她有粮食啊，空间里堆的满满的粮食，吃都吃不完。 就是没有合理的理由拿出来。 所以现在开始种田，不成也得成，空间里的那些粮草就能拿出来了。 要不是现在空间里可以意念操纵，稻谷能把空间里的地都给堆满了。 因为可以意念操控，所以她收获的稻谷都是往上堆的。 堆的都快见不着顶了。 不过她空间里的八亩地，还是一直在不停的种。 但也是真想弄出高产的谷种，粮食是一个国家的根本。 不知道皇上到时候会不会派赵鸿祯出去打仗。 但很有可能。 赵鸿祯是东华国的战神，边关战事真的吃紧，估计他还是要上的。 这么想着，方含娇觉得怀孕的事也迫在眉睫。 到时候赵鸿祯真去打仗了，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万一他要是死了或者受伤不能生了，那她得多亏！ 这么一想方含娇觉得自己事还挺多的。 想着又想到赵鸿祯都两天没回家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今天必须得让他回来！ 再不回来，她月事又没几日就要来了，得抓紧时间。 “妹妹，你就先回家吧，这日头大，你在这站着也帮不了什么忙，别给你晒坏了。 你放心，我们自己知道怎么种，一定好好的用心的，帮你把这百亩地给种好了！” 方清明见妹妹皱着眉头在田埂上站着，小脸晒得通红，看着他们在这种地劝她回家。 方含娇想到自己晚上要做的事，点头回王府了。 回到王府碰到川柏来取餐送皇宫里。 因为赵鸿祯忙的没空，这两天都是让川柏来取餐的。 方含娇眼珠子一转，“你等会，我今天要给皇上改动一下食谱。” 川柏尊敬应是。 方含娇把原本准备的菜换了两道，一道是加了不少空间里的药材炖的羊排。 另外一道是韭菜炒鸡蛋，韭菜是空间里种出来的，鸡蛋也是空间里的鸡下的蛋。 刚好今天给贵妃扎完针，发现贵妃的身体完全恢复正常，皇上那边身体也基本要好彻底了，贵妃可以开始备孕了。 赵鸿祯体内的毒也解了一小半了，让她怀个孩子是没问题的。 别管孩子会不会受他体内毒的毒害，只要让她怀上了，再毒的毒也没用。 灵泉水可不是白叫的。 就看她和贵妃两个谁先怀上了！ 川柏拿着食盒飞速去了皇宫。 皇上和王爷都等着用晚膳呢。 被禁足的皇后，听内侍汇报。 得知唐家竟然被抄家流放，康王妃被刺死也是因为晋王妃，心里暗骂唐家真是个没用的！ 那晋王妃还真邪了门了，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竟然能把唐家给斗倒了。 到底是唐家太蠢了，让人抓住了把柄，还是那晋王妃真那么有能耐？ 本想着坐山观虎斗，现在看来还是得她亲自出马。 不过那唐家才被抄家流放，她这边还是再等几日。 “皇上近日身子骨可好？” 内侍忙回答。 “皇上近段时日胃口都不怎么好，人看着都有些轻减了。” 内侍没说的是，皇上原本的大腹都小了一大圈了。 皇后这段时间心情很不好，他不想说再多惹她生气烦心。 皇后听了神色一凝。 一定是因为她这段时间被关禁闭，没能给皇上送她煮的汤喝，所以皇上的毒减轻了。 那可不行！ “今晚皇上都吃了些什么菜？” “吃了一块八宝鸭，一个龙凤丸子，一块清蒸鲥鱼，还有一些莲子羹。” 皇后听了内侍的回答心里明了，“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半个时辰后，去把太子叫来。” 内侍应声退出门。 半个时辰后，太子和太子妃一同过来了。 皇后见太子妃也跟着来了，心里有点不喜。 但人都来了，她这时候又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随即想着太子妃来了也正好，一会就让她给皇上送汤。 面上带笑的，先问了太子最近怎么样，说了会母慈子孝的场面话，让他们都坐下。 “这是我刚熬的汤，你们一人喝一碗。” 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俩其实是用过晚膳过来的。 这会儿见皇后又让他们喝汤，两人其实挺撑的，因为他们吃的是药膳斋的饭菜。 不过还是不想拂了皇后的面子，一人端起一碗汤，小口的喝起来。 之前没吃过药善斋的饭菜，他们一直觉得皇后炖的汤很好喝。 可吃过药膳斋的饭菜之后，再喝皇后炖的汤，觉得索然无味，甚至有点怪味的感觉。 但这会儿当着皇后的面，皇后看着他们，两人硬是面无表情，咕咚咕咚把碗里的汤喝了干净。 “我被禁足不能出门，太子妃你们替我送一碗汤给皇上。 之前他每晚都要喝一碗我熬的汤才能睡得香，这段时间都没给他送，也是我的疏忽。” “好，那母后儿子儿媳告退。” 皇后点头，侍女拿来一个小巧精致的食盒。 太子妃听皇后先点了自己，明白是让自己拿着汤，伸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食盒。 皇后满意的看着他们二人离开。 皇上和赵鸿祯刚吃完川柏送来的饭菜，正聊唐家呢。 “那唐大人的小儿子还没有下落吗？” 赵鸿祯又喝了一杯茶，觉得有点燥。 “已经找到了，不过并没有带回来，收留了那小子的人是北疆的人。” 皇上坐直身子，小公公在一旁打扇，他还自己拿着扇子扇风。 “你是怀疑唐家人跟北疆有勾结？” 赵鸿祯点头并没有说话，因为太子和太子妃来了。 祁公公已经开始禀报了。 赵鸿祯见状今晚是谈不下去了，又有些燥，就起身。 “皇兄我先回去了。” 自从皇后因为方含娇被关禁闭开始，太子和赵鸿祯见面就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和，见面也少了。 皇上点头，赵鸿祯走到门口还是跟太子遇上。 “小皇叔！” 太子夫妻俩见了赵鸿祯还是以往那样叫他，只有当事人知道其实不一样了。 “嗯，进去吧，你父皇在等你。” 赵鸿祯说完就走了。 太子看着小皇叔远去的背影，张张嘴终是没说话。 赵鸿祯到家进屋见纱帐已经放下，里面人影若显，他先进了盥洗室洗漱。 轻手轻脚出来撩开纱帐，眼前香艳的一幕，又感觉鼻子痒痒的。 方含娇：小样！送孩子来吧你！ 第163章 下毒幕后黑手 皇上又要处理公务，父子俩见面的也少，也有因为把皇后禁足的原因，父子俩见面说话说的都没那么亲密了。 这会儿见太子夫妻俩过来看自己，皇上还是挺高兴的。 “去看过你母后了？” 要是太子自己过来，还不那么肯定。 这么晚了太子妃跟着一起，那定是去见过皇后的。 太子点头，太子妃把食盒拿到桌上，看了一眼祁公公，话是跟皇上说的。 “母后特意炖了汤，说她不能出来伺候父皇，让太子帮着送了碗汤过来。” 祁公公忙拿了一只空碗和汤勺，还有专门给皇上用膳验毒的银针来，舀了一勺汤出来，开始验毒。 过了一会，银针上并没有任何问题，汤是没有毒的。 皇上看了眼那碗汤，眸底暗色闪了闪。 “我和晋王刚一起用完晚膳没多久，现在吃不下。 放在那，等一会再喝。 你母后身子如何？” 皇上开始岔开话题，和太子聊起皇后。 太子见父皇还是关心母后的，心里多少有些慰藉。 “尚可。 儿子见母后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了。” 太子想为母后求情，但也知道这个情不是自己想求就能求的，以免父皇不高兴，父皇还以为是母后教自己这么做的。 他还是没有开口，皇上也看出了他的意图。 皇上想和儿子说些贴己话，看了一眼太子妃。 要说的内容是有关皇后的，毕竟有些话还是不能够让身为儿媳妇的太子妃听到的，那样也会有损一国皇后的尊严。 虽然皇上现在和皇后的关系并不那么好的，到底她顶着太子生母，又是皇后的尊严不能不给。 太子妃何等精明，主动站起来说自己还有事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他们父子。 “太子如今你也二十有二，比你皇叔还要大上一岁，可心智并不如你皇叔成熟。 你是否一直在因为你母后被我关禁闭，而有些怨对你皇叔和皇婶了？” 太子忙一脸尊敬道：“儿臣，不敢。” 皇上叹了一口气。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说明你还是有了。” 太子想解释不是那样，可又觉得自己现在解释什么，好像都有些过于苍白了。 实际上一开始内心到底有没有怪小皇叔？ 还是有的！ 所以他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皇上知道太子纠结的是什么。 “你自小便是与你小皇叔一同长大，甚至当兄弟一样对待。 你母后带她同你也无甚差别。 可那只是以前。 你要知道你母后会那样待你皇叔，是因为你父皇我的原因。 如果你爹我不是一国之君，你母后不需要看我的脸色，或许她并不会那样待你小皇叔的。 你先别反驳，如今也是该让你知道一些事了。” 皇上可不想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和自己最疼爱的又一心为东华国的弟弟反目成仇。 故意以皇叔皇婶为切入口，就是想让太子想起他们不但是君臣，还是嫡亲的亲人。 若是有一天自己走了，太子登基，那么文武百官里，别人他都不敢说，但弟弟是一定会倾力帮助太子的。 如果这时候太子寒了弟弟的心，那以后还有谁愿意真心帮他呢？ 就因为他母后自己犯的错被关禁闭，两人就生分了，这也是很让人寒心的一件事。 太子虽然是一国储君，但也是皇后的儿子，又是个极为孝顺的。 他知道太子现在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所以才决定，有些事情必须要跟他说清楚，他才能够想明白。 “周家女，你娘已经是皇后，段不可能再出个晋王妃。 但周家是怎么做的，不用我再说了吧。” “可是你母后怎么做的？” 皇上说着喝了口茶。 “晋王妃是你小皇叔自己要求娶的，虽然身份上是低了些，但这个人是你小皇叔自己心心念念要娶的。 你皇叔他并不需要什么岳家的助力来巩固身份。 娶一个农家女也是在变相告诉你我，他对皇位绝无二心。 但你娘又是怎么做的？” 太子脸上神色有些动容。 “你可能想说你娘是为了你小皇叔好，想给他娶个有家底有名望的媳妇。 但你想想你自己当初要娶太子妃时，你娘又是怎么做的？ 这就是区别。” 太子妃娘家本是个五品小官，无论是身份还是太子妃娘家家事，与太子都是不匹配的。 奈何当时太子对太子妃一见钟情，非太子妃不娶，当初的皇后并没有阻止，反而依着儿子。 太子刚想张嘴，又闭上了。 他何尝不明白，现在想想也确实，母后对晋王妃确实过分了些。 再怎么样她都已经成了晋王妃，还是父皇赐的婚。 “儿臣惭愧。 也是想到了父皇说的这些，才一时间觉得无颜面对小皇叔，想跟他道歉，又置母后于不顾了。” 母后知道一定会伤心欲绝，所以他才夹在中间难做。 所以才会见到小皇叔时不知要如何面对。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他就说他的皇儿不是那样的人。 “男子汉能屈能伸，你现在是晚辈，长辈之间的事，跟你的事是两回事，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太子点头，“是，儿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 太子走后，皇上让祁公公把那碗汤给倒了，不过并没有扔掉，而是用空瓶子装了，等明日晋王妃过来的时候，要给她看的。 皇上看着那碗汤，心里那叫一个寒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探查，背后给他下毒的，所有证据都指向皇后那边。 甚至弟弟的毒也跟周家有关。 今天刚确定，皇后才被禁足多久就忍不住又送汤来了？ 还是让太子和太子妃给送过来的。 他心寒的，不只是单单皇后给他下毒。 身为帝王，本就没有对后宫里的女人抱有多少真情，有的都是家族之间权力的利用罢了。 早在做皇上的第一天，看着后宫的那些女人，他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早，这么突然。 更心寒的是，皇后竟然为了周家，连亲生儿子也要算计在内。 他是替太子心寒心凉啊。 有朝一日太子知道他心中最好的母亲，最疼他的母亲，事事都以他为先的母亲，让他端了一碗毒药毒自己的父亲，那得多难受？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小皇叔和他母亲闹了些不愉快，都能让他难过这么些天。 想到这皇上摇摇头叹了口气。 太子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了。 只希望周家不要再作死，不然最后受伤的还是太子。 但这也是一个帝王的必经之路，如果连这点坎也过不去，那他就不适合做帝王。 皇后等太子和太子妃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后，招来内侍询问，得知皇上喝了那碗汤才放心睡下。 第164章 方家逼死先太后族人 昨晚闹的太晚了，小野猫一定累坏了。 只怪小野猫太撩人。 方含娇睡醒已经是日晒三干。 想起今天还得进宫给皇上扎最后一次针的，忙让俞嬷嬷童嬷嬷进来伺候。 “你们怎么也不叫我？” 方含娇一动就感觉浑身酸疼的跟被打了似的。 俞嬷嬷和童嬷嬷轻手轻脚又麻溜的伺候她更衣，俞嬷嬷笑道：“是王爷特意吩咐的。” 俩嬷嬷也不是第一次见王妃身上的痕迹，觉得王妃太过娇嫩的同时，也有些埋怨王爷的粗鲁。 但每次王爷都会吩咐不准吵醒王妃的体贴，又让她们高兴。 总得来说王爷还是个不错知道疼媳妇的丈夫。 只怪王妃太过招人，估计是个男人都把持不住。 方含娇趁俩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喝了口灵泉水，瞬间就来了精神。 一进宫，还没给贵妃扎针，皇上和赵鸿祯他们就带着那汤来了。 当然汤是装在瓶子里的，在外人看来，还以为是皇上特意带了一只好看的瓶子，赏赐给贵妃。 特别是在后宫关禁闭的皇后，从眼线口中得知皇上天天都去贵妃那儿，恨的咬牙切齿，指甲都掐断了两根。 狐狸精更是不停的骂。 皇后是个有包袱的，骂的时候都是自己在屋里低声咒骂，骂的不仅不解气，反而越骂越憋气。 方含娇查验了那汤水，结合昨天御膳房送到皇上那边的御膳，点点头。 “这汤里有几样滋补的药材，和那些药膳是相克的。” 皇上是彻底死心了。 果然什么狗屁年少慕艾，青梅竹马的都是话本子。 现实中有的只有互相利用和争权夺利，甚至有一点挡路了就想对方死得那种！ 他这一生也是如履薄冰！ 贵妃今天并没有被方含娇给哄睡着，她听着皇上和晋王妃说的那些话，眼睛越瞪越大，但并没有插嘴。 只是满眼都写的明明白白的：这些是她能够听的吗？ 然而，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躺下吧。” 方含娇已经拿出银针包在做准备。 贵妃还以为晋王妃是让自己躺下，想着皇上在这儿，要是问她，她是如实说呢，还是按照晋王妃说的治疗自己惊夜症的？ 正想着结果就见皇上在榻上躺下了。 晋王妃开始给皇上扎针了！ 她惊讶的看看祁公公，又看看坐在外间的晋王。 她这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吗？ 会不会被灭口啊？ 刚这么想就摇摇头。 不对，皇上还得仗着她娘家的资金赞助，怎么可能会让她死？ 既然自己不用死，那就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皇上这会儿当着她的面让晋王妃给他扎针，也就是说皇上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 贵妃想明白这些松了口气。 “贵妃也躺下吧。” 方含娇突然的开口，贵妃才发现皇上那满身密密麻麻的银针，看的她头皮都发麻。 自己扎针的时候看的没那么清楚，还感觉不到，这会看别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不过还是乖乖躺下任扎。 一炷香后方含娇把两人身上的银针都取下。 “皇上身上的余毒已经清干净了，饮食方面继续注意就行了。” “晋王妃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很是高兴的要赏赐方含娇。 方含娇忙摇头：“臣妇不要赏赐，这都是臣妇应该做的。” 方含娇心里想的却是：我这救命之恩，就想用那区区黄白之物打发她？ 门都没有！ 这救命之恩得留在刀刃上用！ 没等皇上再说什么，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皇上都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这晋王妃，难道朕赏赐给她东西还怕有诈？” 贵妃虽然不知全貌，也猜到晋王妃应该是救了皇上的命的。 结果皇上就想随便赏赐点东西就把人打发了？ 暗地里翻个白眼，心里骂了句小气的老头。 “晋王妃高风亮节，每次给臣妾扎完针，臣妾都送她不少东西，估计是家里库房堆不下了，所以不敢再要了。 皇上不如记着晋王妃的好，下次晋王妃有什么难处的时候再伸手帮她，岂不更好！” 皇上听着觉得贵妃说的在理。 贵妃自己都说送的人家库房都堆不下了，那肯定就是这样。 贵妃的私库，都快赶上国库了，赏赐给晋王妃的肯定不会是一般两般的东西。 晋王妃定是不缺那些身外之物，自己再送什么估计都入不了晋王妃的眼了。 从宫里出来方含娇半道又跟赵鸿祯兵分两路，她回娘家了。 只是老远的还没到家门口，发现方府正大门前空地上有好几十人，其中更是夹杂好几个人嘈杂的哭喊声。 有些乱，方含娇也没听清楚那些在哭喊什么。 车夫不用王妃吩咐就已经加快赶车速度。 “要逼死人啦…… 方家要逼死人啊！” “这眼看着再有两月就能种麦子了，方家把地都收回去了，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老天爷啊！ 这让我们怎么活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小十几口人，就等着那点地的收成过日啊！ 这方家说不要就不要了我们这些佃农了，让我们都怎么过这个冬啊……” “我老爹还等着这个冬季麦子的收成，好治病啊，现在可好，什么都没有了！” 突然有个老夫人晕倒了，人群一下炸锅了。 “逼死人了！ 方家逼死人了！” “方家把先太后族人逼死啦！” “报官！” “对！这方家蛇蝎心肠，逼死先太后族人必须报官！” 方含娇刚要让车夫去看看，就发现人群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正要逃走，“来人，快去把那个人给抓住！” 方含娇话落就有护卫飞奔去抓人。 第165章 不与傻子论长短 方含娇下马车，俞嬷嬷和童嬷嬷忙上前搀扶。 她走到那晕倒老妇人跟前，见人是真的晕倒了，拿出银针就要把人给扎醒。 结果那些人见状就要上前阻拦。 “你们想干什么？ 她都晕倒了，你们还不放过她，难不成想把人给弄死？ 就没见过你们这么恶毒的人，这老太已经晕倒了，你们还想把他给弄死，简直没天理啊！” “大家伙，快来帮忙呀，这些人要毁尸灭迹，要把先太后的族人给弄死！” 方含娇抬头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人。 那人被方含娇的眼神看的往后缩了一下，随即又壮起胆子，昂首挺胸的，量这些人也不敢把自己怎样。 俞嬷嬷突然高呵一声，“放肆！” “谁给你的狗胆，竟敢污蔑当朝晋王妃？” “见到晋王妃还不跪下见礼！” 正与门口这些来闹事的对峙的方家人，也看到方含娇回来了，忙都出来站在她前面，跟那些闹事的人隔开，生怕她被那些无礼的人给冲撞到。 方含娇趁那些人听到她是晋王妃愣神之际，已经把那晕倒的老妇人给扎醒了。 那些人听方含娇是晋王妃，有些人胆小的已经两股战战要跪下。 而那些专门来闹事的，知道方汉娇就是晋王妃的，也丝毫不害怕。 他们本来就是过来闹事的，管他是晋王妃还是什么，他们背后也是有人撑腰的。 仍然昂着头怒骂方家不是人，要逼死他们这些佃户。 就是不跪下，当做没听见俞嬷嬷的话。 “什么乱七八糟的，管你们是谁，我们就知道方家不给我们这些佃户活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没，命都要没了，还管谁是谁呢！” 这人说的话很不客气，跟着方含娇过来的护卫根本就忍不了，直接上前把那叫嚣的最厉害的两个人，给扭了胳臂，又在他们腿窝子上踹了一脚，迫使他们都跪了下来。 那两人没想到晋王妃身边的护卫，竟然二话不说就来打人，张嘴就要嚎，但护卫直接抽出腰间佩刀，架在两人脖子上。 “再胡言乱语，直接死！” 这谁还敢说啊！ 很快几个护卫把那些闹得最凶的都镇压了下来，其他的也就是几个平日里撒泼打滚的吵架比较厉害的妇人，见状也不敢吱声了。 方含娇见他们都不说话了，才看着这些人开口。 “谁告诉你们方家要解雇你们这些佃户的？” 一时间没人回答，面面相觑。 也是这会儿看着方含娇的气势，才想明白人家是晋王妃，还是有些害怕的，不敢回她的话。 “刚才你叫的最凶，就你来说吧。” 方含娇指着其中一个之前叫嚣的很厉害的男人。 那男人见自己被点名了，且众人也都看着自己，这会儿人这么多，就不信晋王妃还能当场把他给杀了啊？ “这还用谁告诉吗？ 方家都把那百亩良田给收了上去，已经把地给翻好了，都往地里灌水了，而且都没有通知我们，不是要解雇我们吗！” “通知你们，你们是谁？” 方含娇见这些人还真以为把地租给他们了，那地就是他们的了？ 当真是可笑！ 又看向之前晕倒的那个老妇人，“你又是谁？ 刚才你晕倒的时候，他们说方家把先太后的族人给逼死了，你是先太后的族人，哪一脉哪一支？ 方家人种的地可有你家的地？” 那老妇人聂嚅着有些不敢说话，但听到问方家人种的可有他家的地，立马就来了精神。 “有，当然有！ 我家可是佃了五十亩呢，就在那百亩上等肥田之中，凭什么说收回去就收回去？ 都不跟我们家说一声的，你们自己就把地给翻了，还灌上了水，这不耽误我们种小麦吗？” 一说到地，那老妇人就像打了鸡血。 那可是他们一家人一年的主要产出呀。 现在方家人把地给收回去了，到冬天他们不能再种小麦了，要靠什么过日子，来年要靠什么收成？ “既然你说那里有你家的地，把地契拿来给我看一下。 或者你直接拿着地契，去官府告我们房家人占了你家的地，看看哪一块是你家的。” 方含娇这话一说，那些人脸色当场就变了。 真说起来，他们只是佃户而已，哪里有什么地契？ 就连佃户的租赁契书，今年也好像到期了。 一直等着方家人去给他们续签，结果等到现在也没人找他们，等着等着发现方家人把那些上等肥田都给翻了，这不就着急了？ 刚好有人给他们出谋划策，让他们过来找方家闹。 所以他们这些人就过来了。 那个先太后族人的老妇人，也是故意拉过来，为的就是怕方家人对他们动粗。 有这老妇人在，方家多少得顾忌一二的。 可没想到晋王妃会突然过来。 还问他们要地契，根本不按照他们这边的想法和规矩来，一时间他们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我不管，之前我们家就佃的那地，我们还要种小麦。 这地那么多，反正你们自己也种不完，也是要请佃户的，就还继续让我们种不就行了！” “就是啊。 凭什么说换就换？ 好歹我们也佃了那地十几年了，没道理，你们说换人就换人，这说到天边也没理！” 号称是先太后娘家族人的那个老妇人，拿出平日里在村子撒泼打滚那一套。 她心想着晋王妃那么大的人物，总不能跟她这不要脸皮的一个乡下泥腿子老妇人掰扯这些吧？ 只要自己闹一闹，她这样有身份的人家定是怕丢脸的，或许就又愿意把地佃给他们家了呢。 “去把庄头叫来。” 方含娇看着那些佃农，决定不与傻子论长短。 立即就有人去把管理这一片皇庄农田的庄头给找来了。 那些闹事的见庄头过来了，一拥而上。 庄头一定会给他们做主的。 庄头根本没想到晋王妃会来的这么快，而且还把自己给叫来了，这会儿也是有些发怵了。 赶紧从人群中出来，第一件事还是老老实实给方含娇见礼。 “老奴见过晋王妃！” 第166章 玉佩怎么在你手里？ “这些人是原来庄子上佃田的那些佃户，是也不是？” 方含娇也没让跪着的庄头起来，直接问他话。 庄头见晋王妃脸色不是很好，也没叫他起来，自己也没敢起来，依旧跪着回话，“是的。” “他们过来闹事，你知不知道？” 庄头没想到晋王妃会这么问，头皮一紧不敢回答。 “放肆！王妃问你话，还不回答？” 俞嬷嬷一脸严肃的样子，很是能唬人。 那庄头被唬的一抖，“老奴也是才知道的。” 方含娇自然看出这庄头是什么心思。 眼下先解决这些来闹事的人，等会再收拾这个心大的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的人。 “这些人当中有多少佃户的契约，是已经到期了的？” 庄头被晋王妃盯得头皮发麻，不敢说假话。 “这些人大部分的佃户契约，今年都已经到期了。” “既然已经到期了，那就与我的田没有关系了。 你自己没跟他们提前说明，让他们跑过来闹事，我看你这庄头也是做不明白，不如腾位子给能做的人来。” 庄头听了晋王妃说的话，脸色瞬间苍白，刚要为自己辩解，方含娇又开口了。 “给你一盏茶的时间，这些人哪里来的哪里去，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要是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你立即卷铺盖可以滚了。” “是！” 庄头冷汗直下，见晋王妃和方家人已经进了方府，才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那些来闹事的人，“你们都赶紧给我回去！” 那些人见庄头和他们来之前说的不一样，立即也不干了。 “庄头你说过的，你可不能过河拆桥不管我们了！ 是你让我们来找方家人解决的，结果现在又让我们回去？ 这事还没给解决呢！” “就是啊！ 我们的佃户契约到期了，还没给续上呢。 你这边让我们上哪去？” “还是说你想把我们直接这样糊弄过去？” “那可不行，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 那些闹事的七嘴八舌围着庄头。 方含娇他们并不理会，也不想管庄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一家人在种地之前就和庄头说过了。 而且那庄头在上个月，就过来问过他们要不要和那些佃户继续续约，他们家已经明确表示暂时不续。 因为那些地，方含娇一早就打算好要自己家里种。 她拿出来的种子，和市面上的都不一样，不能被外人知道，而且现在正在试验中，中途又要不停的改善再试验。 其中的道道暂时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那百亩良田根本就没打算再租给那些佃户。 可没想到那庄头阳奉阴违，还弄出来这些人上门来讨说法这种事，就是庄头故意的了。 估计是庄头想着佃户都不要了，要他这个庄头也没什么用。 但他们一家人并没有说过要把庄头给辞退掉，毕竟庄子上可不止那百亩良田，还有一片果林和另外千亩中等田，还有两个大湖需要有人管的。 用老人中比找个新的处处地防着要好的多，他们也没打算换过庄头。 可这庄头为什么还要弄这一出？ 无非就是那些佃户在佃那些上等田的时候，他有油水可捞，还不是一星两点的油水。 现在那庄头油水捞不着了，所以就自作聪明的怂恿那些佃户过来方家闹事。 或许也有朝堂上的人伸手，那庄头就更留不得了。 至于那个晕倒的老太太，说是先太后的族人，估计都不知道是哪条旁的不能再旁的旁支了。 宗国公的亲戚，不说都是有身份的，最起码也不可能靠佃田地生活。 不过为了不被下圈套，方含娇还是决定回王府问问赵鸿祯。 万一真是他娘的族人呢，这是也是要跟他通个气的。 不然说不定明天朝堂上，又要有人参她虐待先皇后的族人了。 先跟着爹娘他们去了后院看了一下，泡发的稻谷已经出芽了，明日就可以开始播种。 “爹娘，外面那些人你们不用理，那庄头解决好了，你们也先不要管他，让他回去。 明日我会找个新的庄头过来。” 邱氏和陈氏他们听方含娇要把庄头给换了，都有些担心这庄头毕竟是晋王的人。 他们随便把人给换了，不跟晋王说一声，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本来他们方家住的地方也都是晋王给的，现在还把人家的人给换了，晋王会不会不高兴？ 他们没说出来，方含娇也看出他们担心的是什么。 “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 我现在就是回去和王爷说一声，那人也不过是让他在这里看护庄子的下人而已。 他自己摆不正位置以下犯上越界了，这样的下人要来何用，给我们家添堵吗？” 邱氏等人一听也是。 要不是那庄头是晋王的人，其实他们早就想换了。 那庄头这两天天天不是找人，就是自己侧面打听，那田地他们要用来干什么，种什么，还想指手画脚的，真一点没有个庄头的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庄头才是这庄子上真正的主人呢。 只是一直没有跟方含娇说过，不想这样的小事都要她操心。 但终究还是让她操心了。 “行，都听你的。” 方含娇见爹娘明白就先回了王府。 在马车上时突然感觉空间好像有异样，就看了一眼，让她惊讶的恨不得立即进空间。 因为空间又扩大了，这次扩的很大！ 肉眼估计起码比之前扩大了一倍！ 方含娇激动的不行。 回想空间扩大的原因，结合今天的事，她把皇上身上的毒都彻底解了，还有贵妃的身体也调理好了。 不过直觉空间扩大的主要原因，肯定是因为皇上。 不管因为什么，方含娇都非常高兴。 空间扩大了一倍，等于现在起码有二十一亩大，多出来的十亩地，可以种很多她一直想种但没有空地没种的东西。 回到王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屋进空间查看，想先把庄子那边佃户的情况跟赵鸿祯说一声。 得知赵鸿祯在书房，直接过去了。 见书房门是开着的，也没有人把守，直接推门进去了。 结果看到赵鸿祯拿着一块眼熟的玉佩，还有跪在地上正汇报什么的一个暗卫。 “我不知道你有事儿，门口也不放个人看守着。 你们继续，我等会再来。” 走的时候多看了一眼赵鸿祯手里的玉佩。 这不跟她空间玉佩长的一样吗？ “这玉佩怎么在你手里？” 她下意识看空间里，玉佩还好好在那间屋里的桌上呢。 赵鸿祯僵住了。 第167章 不是喜欢查么？让你查个够 方含娇就说她的玉佩一直在空间里好好放着呢。 但赵鸿祯手里的那块玉佩确实跟空间玉佩一样，不由想起了之前给段段泽商的那块玉佩。 那是她在房州的时候专门找人仿制了一样的，连玉质都相差无几，就是专门为了防止意外用途的，没想到现在却在赵鸿祯的手里。 看到那块玉佩，第一时间想起段泽商提前死在牢里的事，莫不是这人干的吧？！ 赵鸿祯也没想到方含娇会在这时候回来，见她已经看到玉佩，再藏有点多余了。 但什么也不说好像也不好。 “这是你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出去。” 赵鸿祯说完又觉得好像还不如不说。 方含娇面无表情的点头，“你要是喜欢，我那还有。” 说着她快速回屋又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装！ 你再装！ 赵鸿祯：…… 怪不得他怎么查都查不出关于这块玉佩的所有消息，原来是假的。 那么那块真的一定还在她身上。 只是自己也不好去拿。 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是有什么事找我么？” 玉佩他还是收起来了。 方含娇这时候发现之前在这里的那个暗卫，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赵鸿祯不说玉佩他拿着干什么，但是她要问。 “你对这玉佩感兴趣，难道是要帮着查我娘的身世？ 也好，那这事就交给王爷了。 不过这玉佩跟我娘没关系，这玉佩是方家祖传的东西，不过是块普通的玉佩。” 不是喜欢查么？ 让你查个够。 刚好省了她再浪费人力。 方含娇说完也不给赵鸿祯反应的时间，就又接着说庄子那边的事。 “庄子上那边的地，你不是说地随便让我们家人想种什么种什么吗。 我们家现在准备试种秋稻，因为你我在京城竖敌都挺多的，所以我对外人是不相信的，这秋稻的试种也不可能会用外人。 就不打算在佃以往的那些佃户，且那些佃户的租赁契书也已经到期了。 提前一月已经和庄头说好了，那庄头有自己的打算，也他时不知道是如何想的，那些人今天闹上我们家门。 说是那些佃户里有先太后的族人。 你看你要怎么安排，还有那庄头，我是不准备再用了。” 方含娇说的清楚又直接，赵鸿祯明了的点头。 他见小野猫把她娘身世之谜的事直接甩手给自己，还不让他有机会开口说不，现在说到庄子上的事，事管他的人，她话里对自己又是公事公办的样子，真是个无情的女人。 想到她昨晚的主动，与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见小野猫盯着自己等回答，无奈开口。 “庄子上的佃户并没有我母后的族人，只不过是一些和外祖祖上同村的后人，当初母后还在的时候，那些人特意过来投奔。 母后心善，想着他们也不容易，就把那些地佃给他们种。” 方含娇了然的点头，不过还是要问清楚。 “那就是跟你也没关系了？” 赵鸿祯点头。 “明天我会让管家去处理，你按你自己的意思种，那些人不用担心。” 方含娇点头，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跟你说一声，也是想着万一明天又有人参我，说我对先太后的族人不敬什么的。 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放心了，你忙你的。” 方含娇说着要走，又折身回来，扬起手中的玉佩，“这玉佩你还要吗？” 赵鸿祯看了方含娇一眼点头，“要，你帮我打个络子，再给我吧。” 方含娇看了一眼赵鸿祯，这人这怎么有脸假装这样一本正经的？ 她也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走出去。 反正自己是不会动手的。 交给嬷嬷和丫鬟们，一天可以打出来几十个络子。 从书房出来后直接去找了管家。 管家没想到王妃会来找自己，想着府上也没有什么事啊？ “老奴见过王妃！ 王妃有何吩咐。” “你给找一个靠谱一点的，适合管庄子的人，方家那边的庄头有私心，我要换人。 这事已经跟你们王爷说过了，人找来让他明天直接去方府找我爹大哥他们就行。” 管家忙躬身应，“是！老奴这就去办，定给王妃找个得用的人！” 管家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坦率的女主人。 像别家女主人进府，理家想要换人，那不得弄个九曲十八弯的，再使些明里暗里的手段才能把人给换了。 根本没见过像他们王妃这样，想换人就坦白直率说的明白为什么要换人，想换什么样的人。 他可太喜欢这样的女主人了！ 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这些下人，费心思去猜主子到底什么样的心思，还怕做的不对自己都被换了。 王爷真是给王府找了个好王妃啊！ 他肯定是全京城各付管家当中，最舒坦的一个管家！ 下回有机会，一定跟宗财那老小子好好显摆显摆。 他都在自己面前显摆了快一辈子了，这回该轮到自己显摆了！ 方含娇见管家明白，先回自己院子，她要进空间看看。 用意念看空间，和自己进入空间直观根本不一样。 和意念不一样，高兴的在空间里跑了一圈，才在多出来的十亩空地上又撒上种子。 浇灵泉雨时，发现灵泉井口都好像打了一小圈。 也就是说灵泉水也多了！ 方含娇心满意足的出了空间。 她得赶快把秋稻给种出来。 不过还是没有忘记她的生子大业。 当天晚上的膳食还是以羊肉韭菜为主的菜品，用的也都是空间里出品的药材和菜。 现在空间又大了，牲口圈里可以养两头羊了。 以后能吃自己养的羊肉效果更换好。 赵鸿祯忙完事给皇上送完晚膳，是回来家里和方含娇一起吃的晚膳。 赵鸿祯发现小野猫主动的给自己夹了几次菜，夹的不是韭菜炒鸡蛋就是韭菜羊肉汤。 他还以为在饭菜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但见小野猫自己也吃了不少，还是放心的把那些都给吃了。 只不过吃完没一会就又觉得有些燥热。 洗漱完见小野猫今日又换了件玄色薄纱，他终于反应过来晚膳小野猫为什么一直给自己夹菜了。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他毫不客气扯了衣带。 就在方含娇白天忙着试种秋稻，晚上忙着生孩子大业，不知不觉到了秋闱的日子。 第168章 啥？方家一门同时中了四个秀才！ 方家只有方有德要参加秋闱，但老七方槐序、老四方惊蛰、老八方朱明，老九方长赢，还有秦天冬他们是要参加院试的。 院试比秋闱要早六天举行。 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方含娇研制出一些防身药丸和药水。 那些看她不顺眼的，喜欢背后搞小动作的，要是不给她哥哥们使绊子，说破天她也不信。 这不在院试前三天开始，就有不少人以同窗的名义，以讨论学问为由，一直邀请方槐序他们去酒楼吃饭喝酒，不过方槐序他们以要温书为由全都给推了。 结果国子监的人又开始邀请方有德，并且每个邀请方有德的人，都让他带上自己的子侄一起。 总躲着不出门也不好，除非方家儿郎们以后别读书了，不然这样的事情就避免不了。 方有德方槐序他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还是参加了。 结果就是什么酒会上被倒酒水的婢女不小心打湿衣服，什么房间里早就准备好了脱光了的姑娘，什么酒水里下了东西，什么姑娘当面掉进水里，等着他们去救的，等等招数都出现了。 总之出去就没有没事发生安安稳稳的一天过。 好在方家人早有准备，没一个中招的。 进考场这天家里人基本上都来送了，就连方含娇也来送几个哥哥们。 进考场之前，每个人都吃了一颗方含娇给的醒神醒脑丸，带的水都是加了灵泉水的。 现在虽然是深秋了，但是晚上还是有蚊虫的，每人都带了不少方含娇做的驱蚊粉。 进考场的时候带的所有东西，都需要仔仔细细的盘查，方含娇就没有给他们做什么复杂的，果然在他们之前进考场的学子们，有不少也带了驱蚊香之类的东西，都被那些检查的侍卫给掰断弄碎了。 轮到方槐序他们进考场，几人都有惊无险的检查完放了进去。 不过领了号牌找到属于自己的考舍时，方槐序觉得妹妹真是有先见之明，给他们都带了许多驱蚊粉。 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独属于茅房的味道。 方槐序被分到的是紧挨着茅厕房那间。 不光是他，老四和老八也同怎样倒霉的被分到了茅厕的旁边，这要说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好在就三天，也不是很难熬。 院试考八股文写作、试帖诗和策论。 这三道大题他们小叔方有德早就反反复复各种讲解，所以对他们来来说倒是都不难，还算应答自如，并且也都是在第三天还没到就答完了卷纸。 考完出来，都还没回家，各自同窗又开始邀请他们出去了。 就连来接哥哥们的才十岁得方景初，被人看见抓住都邀请一起去。 方景初仗着自己年纪小，故意笑的傻呵呵的。 “我还小呢，不能喝酒，喝酒我爹得把我的腿给打断。 我才十岁呢，都还没长高，可不想从此以后变成瘸子。 我就不跟你们去凑热闹了。 等我能喝酒了，到时候再请诸位学长们好好喝一杯！” 那还想继续拉着方景初不放的学子，被方槐序直接一把给拉了过去。 “他的孩子，你们拉着他干什么？” 那些学子们见方槐序等人过来了，哈哈笑着直接上去把他们给围住了，勾肩搭背的，丝毫也不嫌弃彼此身上难闻的味道。 现在大家身上都一个味儿，谁也别嫌弃谁。 “行啊，你弟弟年纪小，不能喝酒，那你年纪不小了吧？” “就是啊，方兄之前你们说要温书，现在试也考完了，总该有时间了吧，走！咱们现在就去喝一杯！” “走走走！” 一众学子拥着要把方槐序他们给拉走。 “等等！ 你们不嫌自己臭，我可不好意思顶着这一身邋遢样，到人家酒馆里。 我还怕被人当成叫花子给赶出来呢。 喝酒行啊，等我小叔参加完秋闱，我在请你们喝，今天可不行！” 那些学子听方槐序答应他们邀请他们喝酒，并且订好了地点，现在也确实不能就拉着人走了，才把方家几个儿郎给放了。 确实之前还能以温书为由拒绝他们，但现在考试都考完了，再没有理由拒绝。 否则就真的是准备不和任何人来往，他们在京城以后又想混迹官场的，不跟那些人接触也不可能。 院试名次还没出来，方家人又送方有德进考场了。 进考场前方含娇就明里暗里给四叔好好的补了又补，身体补的棒棒的，保准在里面连考九天都没问题。 方有德进考场后找到自己的考室，发现竟然也在茅房的旁边，他一点儿也不生气。 在侄子们出来之后，他就已经做好自己的考舍，也在茅房旁边的准备。 那些人能随意欺辱他们，还不是因为他们没权没势。 没关系，每三天一场，后两场会换考舍，不可能每次都倒霉的在茅房旁边的。 共九天七夜三场考试，第一场考八股文，题目选自四书五经。 第二场考官场应用文，包括公文写作与司法判断分析。 第三场策问，要求针对国计民生问题提出对策。 方有德精神好，虽然在茅房旁边，但点了侄女专门给的驱蚊粉，也闻不到什么臭味了，根本影响不到他。 散场下来也是游刃有余。 不过他考试期间，方家大门口宾客云集。 因为去参加院试的四个方家儿郎，竟然全都中了秀才。 出成绩的那天，来报喜的官差一个接着一个，一个还没走一个又来了。 其实放假的四个二郎都中了秀，才来一个报喜的就行了，但主官抖机灵的分别派了四个人过来报喜，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 一开始旁人以为这方家人中了个秀才来报喜，怎么还派了两个官差？ 不就种个秀才吗？ 虽然也挺值得人高兴的，但这也有些太过了吧？ 结果没等他们感慨完，又双叒叕又来了一个，一共来了四个报喜的官差！ 这一下，不说看热闹的人了，就是方家自己也看不懂了。 来报喜的四个官差也是一头雾水的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觉得可能是大人因为这方家是晋王妃的娘家，所以多派了几个人过来报喜。 都想着自己先喊出声，那么喜钱肯定会给自己的，可不能白跑一趟！ 于是乎就出现了接下来的一幕。 四个来报喜的官差陆续出声报喜。 “恭喜方惊蛰老爷高中秀才！” “恭喜方槐序老爷高中秀才！” “恭喜方朱明老爷高中秀才！” “恭喜方长赢老爷高中秀才！” 看热闹众人：啥？方家这是一门同时中了四个秀才！ 第169章 空间里遗漏的变化 “几位差爷你们这报的是四个人？” 四个官差同时出口，却也发现其他三个人和自己报的并不是同一个秀才，互相对视一眼，放心的笑了，点头，“是呀。” 四人还怕方家人没听清楚自己报的是哪个秀才爷，于是四个报喜官差又各自清楚的，把自己领到的报喜秀才爷给重新报了一遍。 方家人这才从惊喜中回过神，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彻天际。 方含娇直接让俞嬷嬷童嬷嬷给四个官差，一人发了一袋子喜钱。 这便是方家也准备了四个，只是没想到家里去参加院试的四个小子，竟然真能一起都中了秀才，惊喜的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就被方含娇动作快的抢先给了喜钱。 家里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既然方含娇已经给了，他们的就省下来，不如多买些好吃的，让家里一块热闹热闹。 四个报喜的官差沉甸甸的荷包一入手，都喜的好话一箩筐的往外说。 说完之后就打马走了，他们还得去下家报喜呢。 这一届的秀才爷也是多，足足有快五十个了。 一路跟着报喜官差过来看热闹的，也都惊诧的不行。 心里都在嘀咕这方家，虽然是靠着晋王妃从泥腿子一跃入了京，当上了富贵人家，可人家家里的子孙也真是有本事的。 去了四个人参加院试，四个人都中了秀才。 这从古至今还是头一次见，中秀才不稀奇，但一下中四个的还是同一家的人，又是兄弟那是真稀奇！ 方家到底是多会教孩子，才能把孩子给教的那么优秀！ 同时中秀才的还有秦大夫家的秦天东。 方含娇一早让人去秦家等着的，一得到秦天冬中秀才的消息，就跑回来禀了。 方家人得知了，也高兴的不行。 直接派人把秦家一家人都给请到了方家来，大家一起庆贺。 不过只是自家人庆祝一下，想等着方有德出考扬了，再一起庆祝。 至于方有德能不能考上，方家人心里都没有什么底，不过都对方有德有信心。 只有方含娇觉得四叔肯定没问题。 甚至四个哥哥都中了秀才也是正常的。 毕竟所有人每天吃着空间里的出产，还喝着灵泉水的，身体脑子一直都保持在最好的状态下，一有空天天一个劲的往书房钻，要是中不了那才是奇怪了。 这么高兴的事赵鸿祯当然也在扬，不过他已经接到有关方家儿郎作弊的传言。 见现在方家人这么高兴，他就没说，并且已经让人去查谁散播的谣言了。 天黑方含娇和赵鸿祯刚从方家回王府没一会，就有方家小厮跑来。 “不好了王妃，四爷、七爷、八爷九爷他们被官府的人带走了，说是考扬作弊！” 方含娇眼神一眯，那些人还真是跟附骨之蛆一样恶心人。 赵鸿祯见方含娇脸色难看，“你在家，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哥哥们受委屈的。” 方含娇也知道这时候自己也确实不能做什么。 是谁陷害自家的她都不知道，就是报仇都不知道找谁报。 还真得让赵鸿祯帮忙。 “那就麻烦你了。” 赵鸿祯当即就出去了。 方含娇也没有休息，而是又回了方家。 果然一到家，娘和大伯母三婶还有祖母她们都哭的不知如何是好。 方禄然和三个儿子还有其他孙子，也都愁眉不展的。 “王妃回来了！” 下人先看见方含娇，忙大声禀报。 邱氏陈氏他们忙擦眼泪。 她们也知道这事就算是女儿也不能一时半会解决了。 毕竟是考扬上的事，也不想太让方含娇跟着操心。 “娘，祖母，大伯母，三婶你们别急，王爷已经去查了，哥哥们一定会没事的。” 果然一家人听赵鸿祯已经帮忙奔走了，安心许多。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除了小月份们，其他人一时半会的都睡不着。 方含娇点了根安神香，很快家里人都昏昏欲睡。 “你们照顾好家里主子，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派人去王府禀报。 有好消息王府也会来人告知的。” 方含娇对着家里的管家吩咐，这管家还是原来就在府上，方家住进来后这些下人的身契也都给了方家。 现在对方家还都算忠心的。 也都知道王妃的话，甚至比家里的少爷们还要重视，都认真记下。 方含娇知道赵鸿祯那边一有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派人来方家的，也就没有再回王府。 现在天色也暗了，二城门也关了，她懒得跑来跑去的，就去了方家原本自己住的那小院子。 进屋后屏退嬷嬷丫鬟们，她关好门进了空间。 拿了些草药，碾成粉末再制成药丸子，捣鼓了累了就直接去了空间里的小院子里休息。 结果她才发现小院子好像也变样了，应该是之前空间变大时就变化了，只是她没有进来所以没发现这一变化。 院子还是那么大，只是原本比较空的西厢房，现在变成了书房的模样。 书房里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上并不是满书架的书。 书架上只有最低下一层四格有书，且每一格就一本书。 分别是农、医、武、兵。 农就是教怎么种地的，书不厚，但每一个字都是极为有用的记载。 有了这本书，家里再种什么即便是没有灵泉水的帮助，成功率也能提升到八成。 再看医书，方含娇只看了开头两页，觉得自己只要吃透书上内容，也可以不用借用灵泉水，就能给人医治疑难杂症都不在话下。 她再打开武书，第一页就是告诫，凡是习此心法者，断不可用于恃强凌弱作恶之用。 一看就是知道是仙祖自己编著的。 还是个正直的仙祖。 想来也是，要是心思不正的，那不得走火入魔什么的，估计也飞升不了。 其实这本武书，是一本内功心法结合几个简单招式一本书，但这些招式又适用于所有武器。 仙祖真是太厉害了！ 她直接就被内功心法给吸引了，那本兵书根本都没空看，就开始按照内功心法练起来。 也是误打误撞，一直吃喝空间里的出产，身体里基本没有什么太多的杂质，又跟着宗财练了好几个月的基本功，修炼起心法事半功倍！ 一个周天刚走完，舒服的吐出口气，突听有人敲门，她忙出了空间，愕然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了。 第170章 目的明确 七爷他们回来了。” 童嬷嬷也不想一大早的就把王妃给叫醒，但七爷他们回来了不叫王妃，王妃知道了一定会怪罪的。 何况王妃定也是担心了一晚上的。 方含娇打开门，童嬷嬷俞嬷嬷发现王妃竟然穿戴好了。 不对。 仔细一看应该是昨晚根本就没有卸下钗环和衣而眠，更甚王妃一晚上可能就担心的没睡啊！ “七哥他们回来了？” 方含娇有点惊诧的看着外面确实是天光大亮了。 童嬷嬷点头，俞嬷嬷也点头。 “此刻都在前院呢，王爷也来了。” 不用嬷嬷再说方含娇已经朝前院走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昨晚没有别的状况吧。” 方含娇内心的震惊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是按照书上内功心法走了一个大周天，竟然就从天黑到天亮了。 不得不让她惊讶。 更惊讶的是，她竟然一点不觉得累。 她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睡。 那内功心法果然厉害！ 一定让家里人都跟着练起来。 她边走边暗自运功，往旁边一挥手。 结果脚边的一株花草，直接被她刚才挥出去的气劲打歪了。 “现在是卯时正（早上六点）了，昨晚没有其他状况，老爷老太爷他们因为安神香的缘故都睡的挺好的。” 走在方含娇右边的俞嬷嬷，看到王妃脚边的一株花草突然直接倒向一边，惊讶的不行，不过多年的素养使她并没有失态。 “快走吧。” 方含娇心里也惊诧的不行，不过并没有跟俞嬷嬷解释什么。 她这才练了一周天就有这效果！ 不愧是仙祖出品！ 也更坚定要让一家人都跟着练这内功心法了。 她不准备把内功心法拿出来，那样神奇的东西根本不能拿出来。 这要是一面世，他们家就真会成众矢之的了。 到时候她直接亲自教家里人就行。 至于那本兵书，要是能拿出来，她也得先看看内容什么样的再定夺。 就算能拿出来，也只能给自家人看。 医书、农书和武书都不是凡品，那本兵书也不可能是什么凡品的。 走到前院方含娇发觉自己走路时都比以前要轻盈许多。 看到哥哥们真安然无恙的都回来了，高兴的给赵鸿祯施了一礼。 “多谢王爷费心操劳！” 赵鸿祯直接上前搀扶，“王妃这是做什么？” 以往都是张牙舞爪的样子，这突然的这么礼遇，他还真不习惯。 心里也不太喜欢她对自己这样见外。 方含娇见赵鸿祯真心，就没在跟他见外。 “到底怎么回事？” “是一位落榜的学子举报的。 并没有证据，舅兄他们也是被冤枉的，那位学子也已经下了大狱，自有律法等着他。” 赵鸿祯这么说，方含娇就知道了，就算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拿人没办法。 她露出笑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吧？” 赵鸿祯点头，“都处理好了，不会再有。” “行，那我们先回王府吧。” 方含娇又对着爹娘道：“等四叔出考扬时，我跟你们一起去接他。” “好，你在家里吃了早食再回去吧。” 邱氏想着闺女还没吃早食呢。 方含娇摇摇头，“王爷要去上朝了。” “行，那你们去忙。” 两人刚坐上马车，赵鸿祯没忍住问方含娇。 “你有事要出去？” 要是没事的话她不会连早食都不在方府吃的。 “嗯，一会我要去镇国公家给老镇国公治腰腿。” 方含娇刚说完赵鸿祯盯着她着，等她下文。 据他所知，镇国公府上并没有人给王府下帖求过医。 她医术好确实不错，但京城里知道的人几乎没有。 每次给他和皇上扎针都是秘密进行，消息也捂的很紧。 房州知道的人也没几个，大多以为她只是个花架子，并没有当真。 “嗯，我自荐。” 方含娇看在他昨晚为哥哥们奔走的面上，说了自己的用意。 虽然没说全，聪明如赵鸿祯也明白方含娇这是开始建立人脉了。 觉得方家人脉方面还是薄弱的，谁想踩一脚都能踩一脚，所以这是要主动出击了。 “镇国公因为瘫痪在床，脾气不是很好。 就算你是王妃，也可能不会得什么好脸的。” 方含娇知道赵鸿祯只是想让她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我知道，我有真本事，不怕他脾气差。” 赵鸿祯见方含娇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说。 先把她送回王府，见她进了后院，叫来管家。 “一会王妃要出门去镇国公府，你跟着伺候。” 管家什么也没问点头应是。 赵鸿祯去早朝了。 方含娇先简单吃了早食。 “俞嬷嬷童嬷嬷你们让人去打听下，京城里那些大户人家里，把那些得了治不好的疑难杂症的人都给我罗列一下。” “王妃您是要那些得了重病的人的名单？” 俞嬷嬷只是想问清楚，方便吩咐去办事的。 “是，小病的就别记了，只要那些别的大夫甚至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症。” 俞嬷嬷点头，“是，老奴这就去办。” 方含娇收拾好就上了马车直奔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听管家来禀，说晋王妃登门，很是惊诧。 实在想不通晋王妃为何突然造访，但人已经在大门口了，不让进来也不行。 别的不说，看宗国公的和晋王的面子，也不能把晋王妃拒之门外。 方含娇被下人引着进了镇国公府正厅，镇国公夫人见人来了忙给方含娇见礼。 方含娇快步上前扶起，“国公夫人不必多礼，原是我贸然上门叨扰了。 明人不说暗话，我或许能治疗镇国公的不良于行。” “啊？” 镇国公夫人惊讶的张嘴瞪眼的都维持不住端庄了。 第171章 保家卫国的英雄，余生不应该躺着度过 镇国公夫人都不知道自己该摆什么表情好。 这晋王妃听说是泥腿子出身，她并没有瞧不起泥腿子的意思，只是晋王妃一家进京之后，可以说她们到现在几乎等于没有见过面。 唯一的一次见面，还是在她和晋王大婚的婚宴上。 这突然到家里来说，要给国公爷治伤，这听着怎么就那么不靠谱呢？ 感觉赤裸裸的带着阴谋的味道！ 她是拒绝好呢，还是拒绝好呢？ 即便晋王妃懂些医术，可她到底才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能有多高明的医术？ 国公爷瘫痪在床已经有两年了，就是太医院里的所有太医也都束手无策。 这小姑娘似的晋王妃突然跑过来说能治疗，晋王妃她自己信吗？ 国公夫人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她脸上的表情丰富，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她心里的想法。 方含娇知道自己突然造访，跟人家说要给人家看病，没把她打出去，都看在她是晋王妃身份上克制了。 被质疑是必然的。 她直接抓起镇国公夫人的手要给把脉。 镇国公夫人见方含娇突然过来抓她，吓了一跳，赶紧往回缩手。 别看她年纪大，已经五十多岁，两鬓也有些斑白，还是个妇人家，可她嫁的是个征战沙扬的镇国公，年轻的时候也跟着镇国公去过边疆，自是比一般后宅夫人身体素质要好一些，甚至略懂些拳脚。 方含娇第一抓也是有些轻敌，竟然给镇国公夫人躲开了。 镇国公夫人身后的妈妈和两个大丫鬟着急的上前，生怕晋王妃要对她们国公夫人不利，一脸的防备。 “国公夫人莫怕，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医术，我只是想给你把一下脉，你就知道我到底是不是懂医，可否让我试一下？” 镇国公夫人觉得这晋王妃也太过无理了些。 直接上门要给人看病，还动手动脚的，虽然对方是个女娃娃，但也太过奇怪了些，并不想给她把什么脉。 方含娇见镇国公夫人和她的丫鬟，对自己都是一脸防备，也知道自己要是用强的，估计能把人给吓的要撵她出去。 那就不是来结善的，而是结仇的了。 她只好收回手。 尽量表现的温和友善，露出温婉的笑容。 观气她也是会的。 “国公夫人有些忧思过度，胃口不好，经常夜咳以至于睡眠很是不好。” 国公夫人心里震惊。 不过这会脸上没有那么多丰富的表情了。 可是身边的妈妈和两个大丫鬟都瞪大了眼。 因为她们国公夫人的症状，全被晋王妃给说中了。 随即又想到国公夫人因为国公爷忧思过度这事儿，在京城也不是个稀奇事，稍微用点心打听应该都能知道。 这不能代表晋王妃就会医术。 方含娇看着挡在最前面的丫鬟，直接伸手抓住她手腕，等丫鬟反过神来夺回自己的手时，脉已经把成了。 她微笑着道出把脉结果。 “姑娘月事这个月没来吧，你已有身孕一月余了，不信现在就可去找个大夫给你把脉看看。” 方含娇刚说完，那大丫鬟脸上又惊又喜的。 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这个月的月事确实没有来。 方含娇趁她们都震惊在这个消息之中，又把上了那妈妈的手腕。 在那妈妈反应过来，率先放了她的手。 “这位妈妈是否一到阴雨天，腰膝酸软疼痛难耐？” 那妈妈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镇国公夫人有些相信这晋王妃，看来是真懂些医术的。 可能医术造诣还不低。 一般大夫把脉，最起码也要十几息，而这晋王妃最多不过三息，竟然就能把出人身上的问题，足以说明她的医术肯定不差。 方含娇见这会镇国公夫人脸上不再是之前的怀疑，再次真诚微笑道：“可否容我给镇国公把个脉看一下他的情况，或许我能治好他。” 治不好也必须得治好。 医术不行，就上灵泉。 不过空间里那本医书，应该能帮着她把镇国公给医好，或许根本就用不上灵泉水。 镇国公夫人其实已经心动了，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晋王妃能说说为何突然上门来要给国公爷医治吗？” 实际上，她心里已经在想，只要晋王妃真的能把国公爷给治好，即便她提出再不合理的要求，自己也是会答应的。 “镇国公为民为国戎马一生的英雄，晚年不应该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国公夫人想必也知道我在嫁给晋王之前，娘家只是绵州的一户农户而已。 当初出来也是因为家乡遭了水涝。 在水涝之前，我们一家虽然并不富裕，但日子过的也非常知足。 但能那有那样的日子，都少不了那些保家卫国为百姓在战扬上挥洒汗水抛热血的战士们。 我们一家人心中都很感激，很敬佩国公爷这样的人物。 我若是不知便不说了，但我知道了，就想来试上一试。 只看国公和国公夫人是否愿意让我一试。” 方含娇这番话发自真心。 别的不说，要是没有这些将士们在外拼杀保家卫国，他们这些人哪有这样安稳的日子过？ 看看周边的那些小国就知道了。 她想要结交镇国公府人脉的事，就不必在这时候说出来了。 还没给镇国公看诊还没治好他呢，把人给治好了，想必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也会主动与她交好的。 镇国公夫人以及那位妈妈还有几个丫鬟听到晋王妃的那些话，都有些热泪盈眶。 原来还是有人记得他们国公的付出的，要是国公知道了一定也很高兴。 国公爷刚出事那一年，还经常有人上门慰问，得知国公爷根本站不起来了，上门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就连儿女亲家也是如此，这也是国公爷脾气越来越不好的原因。 镇国公夫人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 晋王妃已经来了，看样子要是不让她去给国公爷看，也是不会走的，那还不如就让她试上一试。 万一呢！ 要是她真把国公爷给治好了，她们一家人一定会视晋王妃为救命恩人的！ “晋王妃请随我来。 只是国公爷这两年一直躺在床上，脾气有些不好，要是有冒犯之处，还望晋王妃担待一二。” 方含娇点头。 “这是自然。” 但看到躺在床上的消瘦的国公爷，真的挺心酸的。 镇国公屋子里布置都很干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就知道家里人把它照顾的很好。 镇国公原本是睡着的，但是方含娇她们一进来，他还是第一时间睁开眼。 见到方含娇的时候愣了一下。 眼前姑娘他并不认识，疑惑也有些生气的看了老妻一眼。 怎么能带外人随意进来？ 第172章 美颜斋烂人脸，药膳斋毒死人 万一先说了她的身份，这老头倔强或者发脾气要撵她怎么办？ 她直接趁其不备来个突击。 镇国公被方含娇突然抓住手腕，刚要呵斥好大的胆子，见她三根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上，明白过来，这是在给自己把脉呢！ 想也不想就要抽回手，结果一点也动不了，有些震惊的看向方含娇。 没看出来，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有这样的气力。 “这是谁？她来干什么？” 话是问镇国公夫人的。 而这一会方含娇已经把好了脉，伸手按向镇国公锦被下的腰腹处。 “这里有知觉吗？” 镇国公面无表情，也不回答方含娇的问题。 他不但不说话，还要挥开方含娇。 方含娇不说见招拆招，但她力气有，直接格挡，小小三个回合，让镇国公开始正视眼前做妇人打扮的小姑娘。 方含娇又按了好几处大穴位，观察镇国公面上神色，大概知道镇国公应该是腰腹以下失去了行动能力。 她不用镇国公夫人介绍，自我介绍起来。 “冒昧打扰国公爷。 我是方家女方含娇，我是特意来给你治伤的，目前有八成把握能把国公你的伤治好，国公可愿意一试？” 方含娇说的八成就是含蓄话。 她要说有十成把握，人家肯定会说她说大话，殊不知她说的八成也已经在众人眼中成了大话。 镇国公自从瘫痪在床上之后，对外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并不知道晋王娶的晋王妃就叫方含娇。 还在想着这方家是哪家，就听方含娇说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他的伤，这跟能治好他的伤有什么区别？ “哪来的小丫头？好大的口气！” 方含娇听着国公爷的声音，还挺有中气的，笑道：“国公别管我口气大小，但我说的我敢保证我一定能做到。 就看你愿不愿意一试了。 难道国公爷不想再站起来，不想再到沙扬上看看您打下来的土地上，如今管理的如何了吗？” 原本还疑惑的镇国公，听方含娇这看似鼓励实则挑衅的话，给激起了火气。 “你难不成是蓬莱仙医谷的人，口气这样大。 我这腰部上的伤，就连太医院的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你真能有八成的把握治好我？” 蓬莱医仙谷这个名字，方含娇也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上一世她就听说过。 里面的人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想要求蓬莱医仙谷的人治病，那得碰运气，还得看合不合眼缘。 诊费更不是一般人付的起的。 且给每个看病的人收费，还看人收诊费的，有的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是绝世难求的药材，有的是独一无二的珍宝等等等等。 上一世她自己也花重金找过蓬莱医仙谷的人求子，结果被拒绝了。 她抛去那些杂念，认真回答镇国公。 “我并不是什么蓬莱仙医谷的人，我就是我自己，方家的女儿方含娇。 国公爷要是放心让我医治，我保准让你能重新站起来，不说恢复的和受伤之前一模一样，但正常下地行走是没问题的。” “老爷你就让晋王妃试一试吧！” 镇国公夫人率先忍不住劝起镇国公。 镇国公心怦怦跳，并没有听清老妻口中的晋王妃，只想着难道自己真的还能重新站起来？ 他做梦都想站起来。 但眼前的姑娘真能治好他？ 盏茶后。 “我现在帮你翻身扎针。” 方含娇先摸了他脊椎骨。 后腰受过刀伤，经脉受伤，加腰椎当初也被砍断了，已经重新长起来但是错位了，也是主要导致下身瘫痪的主要原因。 方含娇针刺穴位，“这里有知觉吗？” 镇国公：“没有。” 方含娇换了一处。 “这里呢？” “没有。” 方含娇一连刺了七处大穴，镇国公都没有丝毫感觉，他眼中眼本燃起的光一点点灭下去。 方含娇最后一针下在最痛的穴位，要是这里再没知觉，那就是断筋脉了，治疗起来就有点难了。 “这里呢？” 镇国公任然没有感觉。 “是不是根本就无法治，算了吧。” 镇国公经过刚才观察，知道这姑娘是真想治好自己，但自己都瘫了两年了，要是刚受伤那会，或许还有可能。 果然他还是奢望了。 “给我七日时间，你这是麻烦了一点，不过放心，我一定治好你！” 方含娇看到镇国公眼中的失望之色，给了肯定的话。 起码得先定镇国公的心，一个好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她写了张药膳方子，拿出自己的得私印盖了个戳。 “这几天一定按照我给的这个药膳方子一日三餐，先把身子养养。 其他汤药一定一律停用。 拿着方子去药膳斋找掌柜的，他会安排人每日送过来。” 镇国公夫人忙拿过药膳方子，“好。” 方含娇出了镇国公府直接回了晋王府自己的院子，进了空间就拿出那本医书开始翻看。 一看连着三天都没出过门，看了累了晚上进空间打坐修炼内功心法。 却惊奇的发现内功心法从一开始一晚只走一周天，到现在一晚能走五个周天了。 不过第三天后半夜她好好睡了一觉。 巴掌厚的医书三天看完了，打坐能养精神，但也还是累，必须得好好睡一觉。 好在医术上找到镇国公的伤该怎么治疗了。 就算筋脉断尽，骨头粉碎也能给治好。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断了经脉骨头粉碎的地方皮肉切开，找到断处缝合接上，碎骨剔除，怎么接怎么缝都写的清清楚楚，实在是太妙了！ 医书上还写了孕妇难产也可用此法剖腹取子。 仙祖太厉害了！ 赵鸿祯下朝回来，还是没有见到方含娇。 他已经三四天没有见过方含娇了，确切的说她闭门不出也不准打扰。 三天前还天天给他吃各种羊肉，夜夜诱他入帐，这突然的就理都不理了，真是善变啊。 今天是她四叔出考扬的日子，难不成也不出来了？ 正想着房门突然打开。 赵鸿祯看着方含娇，觉得她好像变了，见她轻轻瞥了一眼自己，那神态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王爷？” 方含娇见赵鸿祯一副呆了的样子，挑眉喊他。 突然一个小丫鬟着急跑来，看到方含娇又喜又急，幸好王妃已经出来了！ “王妃女子美颜斋和药膳斋都出事了！ 户部尚书夫人的脸从美颜斋回去后烂了！ 兵部尚书的孙子在药膳斋被毒死了！” 第173章 你们的事解决了，我的事还没解决 赵鸿祯一听先问了最严重的。 “奴婢也不知，应该是在的。 回来禀报的人说事一发生就第一时间来禀报了。” 方含娇对童嬷嬷道：“你先回方家跟娘他们说一下我有事，别说什么事，暂时不能去接四叔了。” “是。” 童嬷嬷领命率先去了方家。 方含娇拿了特制的药箱，本想直接骑马去药膳斋的。 但京城内不容打马纵行。 现在事不容刻缓。 她看着赵鸿祯问：“你能带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药膳斋吗？” 赵鸿祯会轻功，总比坐马车慢悠悠或者骑马快的。 只怪她自己现在内功心法连初阶还没达到，不然自己就能飞过去了。 赵鸿祯知道药膳斋那边事急，点头，“现在就走吗？” 方含娇刚点头，赵鸿祯一把抱起她直接一个飞跃上了屋顶，极速朝着药膳斋的方向去了。 方含娇心里祈祷那兵部尚书的孙子还没有断气。 赵鸿祯也是真的快，快的方含娇都看不清两边的景色。 “爹快看有大鸟在屋顶上飞！好大！” 街上有个孩子被自己爹抱着，正吃着糖葫芦，四处张望，恰好看到飞奔而过的赵鸿祯，惊讶的口中的糖葫芦都掉出来了。 他爹抬头什么也没看见。 赵鸿祯速度够快，除了那个孩子还真没几个人看见他们。 坐马车最快要盏茶的时间才能到，赵鸿祯飞掠过来感觉就像只走了几步路的时间似的。 药膳斋此刻大门前被手持武器的士兵给围了。 里面除了兵部尚书一家，就只有药膳斋里的掌柜的和店小二们了。 掌柜的和店小二们全都跪着，浑身冷汗的看着大夫在为兵部尚书的小孙子医治。 那孩子的娘和祖母哭的双眼通红脸色苍白。 赵鸿祯抱着方含娇这时候落地，正落在士兵的包围圈里。 “谁！” 士兵们肯本就没想到竟然有人从天而降，下意识举起武器朝着两人。 赵鸿祯放下方含娇的同时，直接一个转身回旋踢，那些士兵手里的兵器全掉地上了。 领头之人刚要呵斥吆喝所有人一起上，拿下这胆敢来捣乱的贼人，结果看清赵鸿祯的脸，吓的扑通跪地，然后呼啦一圈人全跪下了。 “小的见过晋王！” 心想这晋王来就来，怎么还从上面下来的，他们要是手再快点，都得九族消消乐了。 “谁允许你们在这这样围着的？” 赵鸿祯面对外人一脸的严肃样方含娇是没看到，她这会已经给倒地且一直口吐秽物呼吸困难的兵部尚书孙子把了脉。 刚才在见到孩子还活着的时候，她真的大松口气。 见孩子吸不上气，先拿出银针开始下针。 “你谁啊！ 你干什么！” 正在给兵部尚书孙子把脉的大夫也是刚来，正要给那孩子把脉就被人抢了位置，惊怒出声。 不过却并没有再上前，而是后退了。 那孩子的样子他不用把脉一看就是自己治不好的病，也怕沾染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被士兵请来的，又不敢不硬着头皮上，现在好了，眼前这小妇人倒是‘解救’他于水火，当然是赶紧撇清关系了。 一看那孩子就活不成了。 现在他可还没有碰过那孩子，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兵部尚书等人也看见了方含娇，兵部尚书倒是认识方含娇，见她突然出现就给孙子扎针，都没来得及问，针就扎在孙子身上了。 他叫的太医还没到，只能寄希望于找来的大夫，现在被晋王妃给挤开很是生气，刚要说话，儿媳妇先他一步。 “啊——你谁啊你干什么——” 孩子娘见状就要扑过来打方含娇。 “王爷！” 方含娇没空给他们解释，只喊了一声赵鸿祯，赵鸿祯跨步进来直接挥开要扑向方含娇的妇人。 兵部尚书见晋王竟然也来了，还理智的给他见礼。 “下官见过晋王，只是这晋王妃她这是在做何？ 为何拦着大夫，要是我这小孙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闭嘴等着。 王妃没有把握，难道会拿你孙子的命玩吗。” 赵鸿祯真是觉得这兵部尚书有点烦，即便那孩子真中毒了，也是他们大人自己蠢的连一个孩子都看不好。 明显就是被人当作棋子陷害了，不然就是兵部尚书自己故意做的局，怎么着都是他自己家做的蠢事，能有什么好脸。 王妃一看就是在给孩子急救，问问问没有眼睛吗。 还想再吵闹的兵部尚书夫人和儿媳，见到冷脸的晋王，也不敢大声喧哗了，只呜咽哭泣。 方含娇先给孩子止住了吐，又给扎针消喉肿，用手帕给孩子清理口中秽物防止他再呛着，顺便给滴了一滴灵泉水。 原本呼吸不上来的孩子猛吸口气，能正常呼吸了。 憋的紫红难看的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 兵部尚书夫人和儿媳妇见到孩子这会已经能喘气了，都腿软的差点倒下，被丫鬟扶住，都扑过来要抱孩子。 孩子这会也算是没事了，又有灵泉水会持续给治疗，方含娇手快的收了银针。 她给那孩子祖母和娘让开位置，问跪在一旁的掌柜的。 “他们点了什么药膳？” 掌柜的和上药膳的小二都复述了一遍，两人说的一样。 方含娇点头又转头问孩子娘和祖母，“他都吃了什么？” 不等那两人回答她又继续道：“这孩子是吃了不能吃的，才导致严重的喉痹，并不是中毒。 你们家孩子自己不能吃什么你们应该清楚。” 那孩子娘脸色有一瞬间的不正常，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倒是那孩子的祖母脸色变的严肃了，看了一眼儿媳妇也没说什么。 “孩子在哪？” 胡太医都没等马车停稳就下了，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一进药膳斋见晋王晋王妃都在忙见礼。 赵鸿祯摆摆手。 兵部尚书对胡太医道：“有劳胡太医给我这孙子看看，他吃了这铺子里的药膳后中毒。” 方含娇也没生气，让胡太医给那孩子把脉，说了结果兵部尚书一家才能更放心。 胡太医见孩子浑身脏污也没做出什么嫌弃的表情，什么扬面他没见过。 边把脉边问之前情况。 照顾孩子的妈妈仔细说了。 “是吃了不能吃的东西导致严重喉痹，好在晋王妃妙手回春，孩子现在无碍了。” 兵部尚书没想到胡太医说的跟晋王妃一样，看来这晋王妃还真厉害，之前也没听说过她会医术。 面上恭敬给方含娇作揖，“多谢晋王妃出手相救！ 今日不便，改日定登门致谢！” 说完就想一家人先回府，孙子一身也得赶紧回府清理。 “你们的事解决了，我的事还没解决。 孩子吃了什么你们还没说清楚，冤枉了药膳斋难道不道歉赔偿？ 药膳斋可是损失了一日的盈利。” 方含娇：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第174章 没有证据就敢封我的铺子？ 他为官多年，回想刚晋王妃的话，还有她及时出现救了小孙儿的举动，再到刚才那掌柜的跟晋王妃说话时的样子。 突然明白了。 试探道：“这药膳斋是王妃的？” 方含娇见兵部尚书不愧是尚书，还不算笨，大方点头。 “正是。 你孙子在我这药膳斋吃出问题，外面传言是在我这中毒身亡了，我这药膳斋的招牌可不能砸。” 兵部尚书见晋王站在晋王妃身边，一副为晋王妃撑腰的扬面，知道今天这事是不能善了了。 “晋王妃就算这铺子是你的，也不能颠到黑白……” “闭嘴！” 兵部尚书直接黑脸呵斥。 这儿媳妇真是上不得台面，也不看看在扬的都是谁！ 也很不满意的看了老妻一眼。 她到底是跟孙子儿媳一起来的，儿媳妇是后娘不知道孩子不能吃的东西，难道她也不知道吗？ 还有伺候孙子的妈妈也不能留了！ 兵部尚书老夫人自然明白老爷看自己那一眼的意思。 但这样的家丑怎好让外人看了去？ 这晋王妃果真如传言那般不知礼数。 方含娇看出那老夫人不愿意说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可没时间跟他们在这耗着，还得去女子养颜斋呢。 “你们要是不说也行，那就把之前点过的药膳斋上一份一样的，让孩子挨个尝一遍也能知道。” 胡太医在一旁听的内心直鼓掌啊！ 不愧是晋王妃，就是霸气！ 也解气！ 他奶奶个腿儿的！ 他要是能有这样的权势和地位，啊？哪用天天受那些人的鸟气！ 别看他是个太医，名头听着好听，给宫里那些主子们看诊就算了，端的就是那碗饭。 可也时常要被这些个高官给请去，经常碰到后宅那些肮脏的阴私，可没少受气。 现在看着晋王妃这样霸气的解决方法，真是大快人心啊！ 兵部尚书和他夫人胸膛起伏明显加快了，但也得憋着。 兵部尚书又看了一眼老妻，老夫人还是憋屈的开口了。 “云儿不能吃海错（海鲜）和长生果（花生）。” 方含娇了然的点点头，“刚才掌柜的报的菜名里有两道有长生果的。 你们自己孩子不能吃明显是知道的，却还让孩子吃了。 这孩子真是个可怜的。” 方含娇眼神怜悯的看了一眼那孩子。 她也是这会想起来，上一世就听说过兵部尚书家的小孙子，没过六岁就病死了，现在看着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 孩子的娘不是他爹的原配，是继室。 现在看来，上一世的病死很可能就跟这后娘有关。 刚才兵部尚书和他夫人看那继室的眼神，以为隐藏的很好，但她都看见了。 那孩子后娘这会也不敢看公爹和婆母的脸色，只想着赶紧回娘家找爹娘救她才是。 “这……” 兵部尚书想说什么，方含娇抬手制止。 “你们家里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今日药膳斋因你家没了盈利，名声也受损了，我不要你们多陪，就给个两千两吧。”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哦，还有我的出诊费，就收一千两吧。” 方含娇那说的一脸你们占便宜了的表情，看的兵部尚书一家人一脸惊愕。 张口就是三千两，她可真敢要啊！ 方含娇还真没多要。 她那么赚钱的药膳斋，今天都别想好好开张了，每日盈利就是在一千两左右的，名声被兵部尚书带兵这样围着肯定受损一些，要一千两的赔偿真不多。 这不劳累她跟赵鸿祯着急忙慌的跑来么。 她堂堂亲王王妃把他们家孙子的命给救回来，错在他们，一千两都要的算含蓄了。 她可是给皇上王爷治病的人。 也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现在开始专门给那些高官家里有疑难杂症的人看诊，名声不要多久一定就打出去了，防止什么人都舞到她面前来求医，门槛就是一千两起步价。 那什么蓬莱仙医谷的人，给人看个病动辄成千上万的诊费，再不就是什么稀世珍宝，绝世药材的，她要的真的不多。 “银子送王府就行，我还有事，你们自便。” 方含娇说完就朝着女子养颜斋去了。 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人推波助澜，得密查了。 要是真有什么幕后黑手，查到后她都会记在本子上，到时候再好好算账。 赵鸿祯看了一眼兵部尚书，什么都没说，兵部尚书被看的头皮发麻，“银子下官一会就让人送到晋王府。” 赵鸿祯没等他说完就跟着方含娇出来了，“胡太医也一起。” 胡太医听到王爷叫他忙小跑着跟上。 女主养颜斋离得不远，方含娇脚步快一会就到了。 官差正在给养颜斋贴封条。 户部尚书刘夫人现在不可能在这边，面部出了问题早就回府了。 金掌柜正要被衙门的人带走。 秦知婉和一众女使都在焦急的等着方含娇来呢，见到她都高兴的松口气。 “你们这是做甚？” “已经给这养颜斋定了确凿的证据了吗？” 官差见到晋王和晋王妃，呼啦给见礼。 方含娇：“回答我的问话。” 几个办事的官差硬着头皮回答，“不曾。” “不曾你们就敢封我的铺子？ 谁给你们的权利？” 几个差役这回扑通跪下。 “王妃恕罪！” 他们哪知道这铺子是晋王妃的？ 不然吃一百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封啊！ “回去跟你们大人说我说的，想要封我的铺子抓我的人，拿证据来。” “是！” 几个差役麻溜的回衙门了。 金掌柜把项目册拿来，翻到刘夫人在养颜斋这边做的项目记录那一页，拿来让方含娇亲自过目。 “刘夫人是跟着施府的钱夫人一起来的，一共两次，只做了面部保养。 买了两盒珍珠养颜膏和五根艾柱。” “我知道了，这两天不会有人来，把铺门关了，你们都回家好好休息休息。” 出了烂脸的事，就是那些夫人姑娘相信不是养颜斋的问题，也不会在这档口来铺子里。 “胡太医麻烦你先去户部尚书府，给那刘夫人看看脸怎么回事，你要是拿不准，再让她来找我。 记住，不管烂成什么样，我都能治好。” 方含娇说着拿了张百两的银票给胡太医做跑腿费。 第175章 考场门口发生踩踏 胡太医哪会要晋王妃的银子。 “能为晋王妃办事是下官的应该的，银子就不必了。 就是晋王妃能不能跟药膳斋的掌柜的说说，下个月下官家母大寿，想请药膳斋掌勺的去府上为老母亲做一桌药膳？” 他也是个爱吃的，自从在方府吃过那顿饭后，一直念念不忘。 后来巧合在药膳斋吃了一顿，惊奇的发现，药膳斋的饭菜味道竟然跟方府的很像。 虽然没有方家的饭菜味道好，但用的食材实际上差不了多少的，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那就是方家的食材更好。 他就猜测药膳斋是不是跟方家有关系。 他是个大夫，在药膳斋吃过饭菜之后，也察觉到药膳斋的那些药膳的妙处，对身体很有补益。 就想买些回去给老娘也尝上一尝。 可惜药膳斋的药膳不外卖。 得知可以请药膳斋的掌勺回府现场做，也想花点钱为老母亲请个师傅到家里去。 得知请个药膳斋掌勺师傅，竟然要百两银子，食材银钱另算，是真贵啊！ 不过为了老母亲，咬牙也也请一回。 结果等他去跟掌柜的交涉的时候，药膳斋掌勺的外出单子，都已经排到下下个月去了。 这时候才明白那句，即便你有钱，也不是想吃就能吃，想请就能请的。 之前得知那药膳斋竟然是晋王妃的，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跟晋王妃说说，通融一下？ 现在机会来了，他可不想错过。 厚着脸皮也要说出来，毕竟这机会错过，可就没有了。 方含娇难得见胡太医这样的神态，听他也是为老母贺寿而邀请的药膳斋掌勺，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行，你什么时候要请，提前去跟药膳斋掌柜的说一声，就说是我同意的，他会派人跟着你去家里的。” 胡太医见晋王妃竟然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高兴的对她一揖到底。 他是真的非常感谢，“下官先谢过晋王妃了！” 说完也不耽误时间，快速去了户部尚书府。 方含娇见时辰还早，回晋王府洗漱换了身衣裳。 之前跑来跑去的，又是给那孩子扎针帮他清理口中秽物的，身上难免有些味道和脏污。 等收拾好直接去贡院考场门口，她没有亲自先去户部尚书府，就是想接四叔出考场。 不看着不放心。 决定今晚就把那内功心法教给家里所有人。 方家人见她来了，连晋王也来了，都很高兴。 “嬷嬷不是说你可能不能来了吗，你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不来也没事的，有我们一大家子还怕你四叔走丢找不着家呀。” 陈氏嗔怪的看着最疼爱的小孙女，生怕她整天这样跑来跑去没个闲，别把自己给累坏了。 “我这不闲着没事了，都说好了来接四叔的，怎么能不来呢？ 四叔定是会中榜的，我不得第一个来沾喜气。” 方含娇不打算把两个铺子里发生的事跟家里人说。 说了，他们帮不上忙反而徒增担心，没有必要。 说话间，看到姚氏扶着肚子也在这儿等着她夫君方征弋，觉得有点不太妥。 一会考场里出来人肯定多，她这大的肚子在这要是被冲撞到就不好了。 见大伯母带着丫鬟婆子都在她旁边护着。 她还是移步到姚氏这边，防止一会有意外情况。 “姑姑！” 姚氏扶着肚子给方含娇见礼。 方含娇直接伸手扶住她，没让她行礼。 不论说多少遍，姚氏每次见她，还是要规规矩矩的先给她见礼。 “你实不该来这，人太多了。” 大伯母陆氏也点头，“这孩子也是想第一时间看到征弋。” 她一开始也是不同意孙媳妇跟着一起来的。 不过想到娇娇说的，她总是在家待着不走动也不好，自从入京后她都不出门一直在家，见她这段时日有些闷闷不乐，想着多带两个人，还有方家人一起，就同意了。 出来后就后悔了。 特别是看现在人越来越多的，想出去也没有那么容易。 几人正说着考场的大门打开，呼啦涌出来许多考生。 那些学子个个都邋遢的像是个流浪汉似的，胡子拉碴的，有的头发都结成团团在一块了，衣衫更是皱的不成样子，真没法看。 好在出来的那些学子，很快都找到自己的家人，跟着走了。 不过留下来的人还是很多。 也有不少学子是从外地赴京赶考，没有什么家人在京城的，都结伴而行去了之前住的客栈。 方家人好容易看见方有德，方有德精神面貌相比其他学子，要好不少，但同样胡子拉碴的。 毕竟在里面考了九天，也没有时间打理胡须，衣服也有些皱皱的，看上去没有那么风度翩翩了。 他身后跟着方征弋，方家人个子都挺高的，两人高高瘦瘦的，在人群中还有一点小显眼，方征弋正在四处张望。 方槐序兄弟几个见四叔出来了，忙跳起来朝他招手。 方景初跳的最高，他还是个孩子，并没有什么包袱，也不怕出丑，只想让爹看见自己。 也没有大喊大叫的，人太多，也挺吵的，大喊大叫也听不见，就一边跳一边招手。 果然方有德看到了儿子，高兴的朝这边走来。 刚往这边走几步，方征弋身后的一个学子突然往前踉跄了两步，疑惑回头想看是谁推自己，结果人还没看到，又被人猛然撞了一下，直接往前扑倒，把方征弋也给绊倒了。 方有德发现不对，回头看去赶紧去拉倒在地上的方征弋，但已经晚了。 人太多了，而且不停的往外涌，如果不及时的把方征弋拉起来，很快就要被人给踩在脚下。 他秉着被人撞，也硬是要拉方征弋起来。 赵鸿祯发现那边情况，本想亲自去的，但这边都是妇人，特别是方涵娇也在这边，还有一个孕妇，他要是走开了，如果这边被人挤着了也不好。 “川柏快过去！” 川白在王爷刚出口的第一时间，一个腾跃飞掠众人头顶朝着方有德两人过去。 在那些人要把方有德也给撞倒时，奋力将两人给拉了起来，护着两人朝方家这边走来。 可人群中不知道谁又跌倒了，瞬间被踩了发出惨叫。 有的学子身体本就不是很好的，终于熬到了出考场，精神一放松人又多又挤的，身体支撑不住晕倒了。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不想倒的人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只能往前走不免踩到倒下的人，场面突然混乱起来。 “不要挤！” 川柏用内功发声高吼。 方含娇见状不好，“快往后退！ 征弋媳妇小心，跟在我身后。” 方含娇刚说完，姚氏被人重重撞了一下惊叫一声，整个人朝方含娇扑来。 第176章 这世道对女子真是不公 方含娇听到姚氏惊恐的声音，转头见她脸色都变了。 一把抓起她的手，才没让她摔倒。 方家其他众人也反应过来，赶紧护着自家人，把姚氏和陈氏陆氏都围在中间，慢慢的往外退。 赵鸿祯内里震退涌过来的人，护着方含娇他们慢慢退出人群，上了贡院的门楼。 这边有士兵把守，本想拦着不让人上来的，见带头的人是晋王直接哑声了。 “你们在这好好待着，我下去处理。” 赵鸿祯叮嘱一下方含娇就出去了，那些士兵也都下去维持秩序救人。 赵鸿祯站的高，看到人群中有一些人故意往人群中挤推搡，看着不像是考生，也不像百姓，分明是故意闹事的。 直接飞身而下敲晕那几个人。 方槐序他们跟着四叔到处救人。 衙门本来就在不远，这边一出状况那边就发现了，忙抽调大量差役过来维持秩序救人。 好在发现及时，拥挤的人很快疏散开，并没有酿成太大的踩踏事件。 不过还是有两个人一直昏迷不醒，有十几个被踩伤了。 赵鸿祯把那几个行为怪异的人扔给童大人，“作乱的罪魁祸首，关起来好好查查！” 童大人忙点头应是。 他在心里庆幸，幸好今天这边的治安不归他管，不然出了这样的事，不得掉层皮！ 他赶紧把人给带下去了。 副都指挥使此刻正跪在赵鸿祯面前，“在贡院开门前一刻钟，有一波奇怪的人堵在二城门口，说是蓬莱医仙谷的圣女来了，很多百姓前去求药，求诊，造成道路拥堵，下官不得不抽调了些人手前去驱赶。 贡院这边也问明白，是考生出来时有一人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引起其他人惊吓造成的踩踏。 还请王爷责罚！” 副都指挥使是真后背发汗，今天这贡院门口发生的事，谁也没有预料到， 但也算是他失职了。 事出突然，防不胜防，以往考场维持秩序的也是这些人，谁知道会突发这样的状况，他无从狡辩只能请罪了。 “你看见那蓬莱医仙谷的人了？” 蓬莱医仙谷圣女？ 赵鸿祯今天一直陪着方含娇处理事，还真不知道那什么医仙谷圣女来了。 如果是来人是真的，那方含娇难道真的只是方含娇？ 方含娇这会正在陆氏家里给姚氏扎针呢。 姚氏受了惊吓，有要早产的趋势。 在贡院门口人疏散开后，就着急把姚氏给送回来了。 “姑姑求你一定救救我的孩子！” 姚氏很是害怕，也很后悔，早知道听祖母的就不该出去的！ “你放心别怕，你现在要生了，按照我说的做，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的。” 姚氏见方含娇一脸镇定，满口的胸有成竹才放心些。 突然肚子又开始疼起来。 “啊——” 方征弋这时候也到家了，刚来后院就听见自己妻子的惨叫声，腿一软。 “雪萍她怎么了！” 原本在出考场的时候，他看见了妻子，后来自己跌倒差点被人踩，第一反应是担心媳妇别被冲撞到，等人群疏散后没看到妻子，慌的不行。 还是王爷身边随从说他们都回来了，这才急忙赶回来。 一回来就听见妻子的叫声真的很害怕，就要往屋里去。 陆氏在门口拦住他，“等着，你姑姑在里面，雪萍会没事的。” “稳婆来了吗？” 方含娇这时开门出来，她是会医术不错，但生孩子就她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还得时刻关注姚氏的状况。 邱氏和陈氏都站出来，“我们都接生过。” 陆氏家里之前联系的稳婆离的有两条街，陆氏已经派人去叫了。 但方含娇现在就要帮手，她对娘和祖母点头，“那你们进来帮忙，再快点准备几桶热水来。” 说完三人都进了屋，方含娇倒了一小杯水，里面滴了一滴灵泉水，喂给姚氏喝下。 姚氏喝了灵泉水后，感觉肚子都没那么疼了，又有也算是接生老手的陈氏，还有邱氏帮忙，半个时辰没到就成功的把孩子生下来。 “哎呦是个男娃娃！” 邱氏手快的给剪了脐带，把孩子擦干净包好，给已经脱力的要事看。 要是看着小小的婴孩是自己的儿子，露出初为人母的温柔笑脸。 邱氏打开门把孩子抱出去。 陆氏看到小曾孙高兴的不行。 方征弋也高兴，不过还没忘记自己的妻子。 “雪萍怎么样了？” “母子都平安，刚生完孩子虚弱是正常的，你快让人炖鸡汤来。” 邱氏简单交代两句就进屋了。 “娇娇你快出去歇着吧。” 方含娇点头，她正好闻着血腥味有些作呕。 姚氏已经没有大碍，又有邱氏和陈氏盯着，剩下的交给下人收拾就行。 “今日要没有娇娇，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伯母谢谢你！” 陆氏拉着方含娇的手真诚道谢。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方征弋直接给方含娇跪下就要磕头。 刚才祖母已经被把妻子之前的凶险说了，他无以为报只能先磕两个聊表敬意谢意。 方含娇哭笑不得。 不过自己是长辈，也受的起他的头。 “好了快起来吧，用心点照顾你媳妇，特别坐月子期间不能受气，如今也是当爹的人了。” 方含娇是故意说的，因为她大堂哥有个妾室，这方征弋不知会不会纳妾。 纳与不纳跟她也没有多大关系，只是怜惜刚遭了大罪的姚氏，男人想要纳妾一般都是在妻子怀孕期间，或是刚生完孩子期间不能伺候丈夫时，所以特意说了一句。 再多的她也不便说，只能帮要是到这了。 大堂哥一家一直想多子，说不定一家人也早想好要给他纳妾开枝散叶也不一定。 想着觉得这世道对女子真是不公。 以后她的儿子决不允许纳妾！ 她的女儿也不嫁那纳妾之家！ 想到孩子，掐指一算，自己这个月的月事似乎延迟了，还没来！ 她忙自己左右手把脉。 第177章 有个姑娘被王爷领进王府了 方含娇给自己把了会脉，并没有发现滑脉的症状，但是跟自己之前的脉象比，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身体是健康没有别的问题，但月事迟迟没来，八成还是怀孕了。 方含娇推测完自己的身体情况，心情突然就好了。 现在大伯母这边孙媳刚生孩子，有的忙，她和娘还有祖母不便多留，见这边不需要她们帮忙了，方含娇留了张给姚氏补身子的药膳方子，就回方家了。 “就那么高兴？” 陈氏见孙女一路上都是洋溢着笑脸，心里疼惜的不行，自己孙女怎么都看不够。 “高兴。” 方含娇点头。 自己现在虽然还没有滑脉迹象，但能肯定是怀孕了，能不高兴吗。 离自己的大业又进了一大步。 明天有空得进宫看看温贵妃，不知她怀上没有。 又想起皇上年纪有点大，可能在那方面有些不如年轻的赵鸿祯，明天顺便再给皇上把把脉，饮食上再改善一下。 必须让温贵妃也立即怀上才行。 最好一举得男！ 这个她还真有办法！ 医书上刚好有方法，在饮食上做改变就行。 不行还是让那贵妃和皇上都一起吃药膳吧。 “那么喜欢孩子，你不如自己生。 对了你给王爷身子调理的如何了？” 邱氏是比任何人都想闺女赶紧生个孩子的。 自己家里不论是地位还是财力各方面，拍马都赶不上晋王。 女儿想在王府立足，那定是要生孩子的。 趁现在晋王对女儿还不错的时候不赶紧生，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虽然是妇道人家，也是听过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话。 之前在房州的时候不知道，来了京城也有不少时日了，自然听到过有关晋王的一些传言。 传言说晋王不近女色好龙阳，这都跟她宝贝女儿成亲了，谣言自然破了。 既然能娶了她女儿，那晋王就会纳妾。 赵鸿祯是个亲王，就是皇上可能也不允许他弟弟后院就一个王妃的。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耳朵突然发起烧。 所以邱氏着急女儿这都成亲快两月了，还没有身孕。 她知道自己太过着急了，闺女还小呢，根本不用那么早生孩子。 可这事不得不急啊。 说不得晋王哪天就领回一个侧妃两个小妾的。 陈氏在这点上跟邱氏想到一起去了，很是赞同。 “是啊，要是王爷身子还不行，你给调理调理，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你要是不想要孩子，那就算了。” 陈氏也不想催孙女。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做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先考虑孩子，即便如今孙女嫁的人家是这天底下最富贵的，那也不可避免。 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做什么都像是被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再不能跟姑娘时候那样无拘无束了，直到死。 若是家里有人能够理解他，帮着他，那还好，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吃糠咽菜也是幸福的日子。 怕只怕孩子生了，再无人帮无人理，更甚要是晋王纳妾了，后宅的肮脏阴私勾心斗角的算计，苦的可就是她的娇娇了。 她的娇娇还没到十八岁呢。 马车里方含娇一手拉一个，幸福的依偎在娘和祖母中间。 “娘，祖母你们放心，我很快就会怀上孩子的。 就算我养不好，还有你们呢。” “是！有我们呢！” 邱氏和陈氏都搂着方含娇，像小时候那样的语气哄她。 回家的方有德已经焕然一新，又变回原来翩翩公子模样。 赵鸿祯一直在处理今天贡院门口发生的事，让川柏过来说一声不用等他。 只有方家和秦家两家人在一起热闹。 晚上方含娇把自己手抄的内功心法拿出来。 “你们所有人都按照这上面的心法和招式修炼，这以后就是我们方家的独门心法。” “妹妹这内功心法哪来的？ 不会是你去抢别人的吧？” 方谷雨看了一眼那内功心法，就是还没练，只看开篇短短两句，就知道这内功心法应该是不凡的。 因为他光看着，就隐隐感觉自己迫不及待了。 反应过来，都给他自己吓一跳。 其他人还在研究的时候，听到方谷雨的话想揍他。 发现他神情不对，正要问他怎么了，方谷雨直接席地而坐。 方槐序要拍他的时候，被方含娇给拦住了。 “别动，五哥正在根据心法走周天了。” 方含娇是真高兴，很明显五哥在武道这方面是有天赋的。 “正好我现在在这里，你们也都开始打坐吧，有不懂的我还可以给你们解惑，帮你们。” “你们自己先走一个周天，走完了之后再教孩子们。” 方含娇见娘祖母还有嫂子她们都没动。 “你们也可以跟着练，练不出内力，也能强身健体。” 这倒是真的。 她当初走完第一个大周天的时候，就感叹仙祖的聪慧和厉害。 这个内功心法厉害就厉害在于普通人练，可强身健体。 懂武的人练，内功不说能达到这天下第一，也不会差到哪去。 一听能强身健体，就是三个还大着肚子的嫂子也狠狠心动了。 “我们也能跟着练？” 方含娇点头，“能，不过要注意自己身体状况，不能求急，要求稳。 我第一次一周天走完用了一整夜，是不知不觉的。 你们三个可能不能坐那么久，循序渐进也是可以的。 说不定孩子们生出来就是根骨奇佳呢！” 方含娇这不是瞎说的，而是根据打坐修炼时的周天走向确定的。 一家人都可以练，都急吼吼的现场就练。 哥哥们都不用指导，主要是年轻筋脉相对一定年纪的人要强许多。 她主要替三个怀孕的嫂子解答。 因为内功心法的事，直接在方家待了两天。 不过这两天里家里人基本上都在她的辅助下，内功心法完成了一周天，之后就可以自己随时修炼了。 接下来轮到小月份们了，原本孩子们太小，是不适合练这些内功心法的，基本上都得骨骼再长一长，五六岁以上才开始练。 但这心法是仙祖传下来的，只要你能跟着心法上所说的大周天去走，哪怕几个月的孩子和百岁老人都可以练。 好在方家的小月份们，就算两个年纪最小的午月和仲夏，也已经开始以三字经启蒙认识不少字，又因为吃喝都是灵泉水和空间出品的饭菜，脑子比一般孩子还要聪明许多，什么一点都通。 对于认识内功心法上这些字不成问题。 只不过有些地方他们年龄太小，不能够充分的理解其意思，这个时候就需要方含娇为他们解答，再带着他们走周天。 家里人多，一个人带一个，还有不少插不上手的。 等待着小月份们也成功的走了一周天后，方含娇发现都过去两天了，得回王府了。 今天也是该去镇国公府上给镇国公治疗的日子。 童嬷嬷突然脸色不好的小跑过来。 “王妃，您快回王府吧，管家让人过来通报，说有个姑娘被王爷领进王府了。” 第178章 她有很多人爱，真不缺男人的那一点 王爷带女子回府的事，说起来到底是真是假，具体情况童嬷嬷也不大清楚。 只是管家派了人过来这么禀报给她的，她就很慌的赶紧禀报给王妃了。 王妃只两天没回王府而已，王爷就往家里领姑娘了？ 真太不是东西了！ 不过这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但很是为王妃打抱不平！ 王妃娘家的人都很疼爱王妃，特别是老夫人老太爷等年纪都有些大了，她也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让他们跟着操心。 也是没有得到王妃的首肯，不敢胡乱说。 只小声的在王妃耳边禀报的。 方含娇初一听到赵鸿祯带了个姑娘回去，心里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不高兴？ 方含娇一个激励回神：我在想什么？ 不高兴什么！ 自己这怎么了？ 当初说好的，他们只是契约婚姻，两人互相利用的生活搭子而已。 约定的成婚之后，她不会管赵鸿祯后院的事，哪怕他带一百个女人回去，她也不管。 想到这一点，方含娇心又放回去了，甩掉那一点不高兴。 “你快回去吧，这都有两天没回去了。” 邱氏不知道童嬷嬷和女儿说的是什么，但也知道估计是有事了，也赶紧催促女儿回去。 本来也算新婚不久，这回娘家一待就是两天的，王爷定是要不高兴了。 方含娇也没说什么，点头。 “你们继续每天跟着内功心法必须要练，有什么问题定要第一时间去告诉我。” “行了，知道了，有事肯定会叫你的。” 邱氏恋恋不舍的把女儿给推走了。 方含娇却并没有回晋王府，而是直接让车夫把车赶向镇国公府。 她想着要是回王府，那姑娘不一定是个什么样子，万一是个喜欢争风吃醋的，赵鸿祯又喜欢，别再跟她闹什么宅斗那一套。 自己当然不会理会。 但保不齐耽搁她去给镇国公治伤，那就不好了。 童嬷嬷等马车停下先下去，正准备扶王妃下马车，见到了镇国公府惊讶。 “王妃，王爷都带女人回王府了，您不回王府去看看吗？” 赶紧回家去把那个勾的王爷把人都带回府的狐狸精赶走啊！ 童嬷嬷真是急死了！ 王妃怎么还有什么心思到这来呢？ 还以为王妃是没听清楚，所以又说了一遍。 俞嬷嬷也知道了，同样着急的看着的王妃。 王妃这都还没有身孕呢，王爷就开始往府里领女人了，要是不巧让那狐狸精赶在王妃前头先有了身子，那王妃可不好！ 俞嬷嬷在心里已经下定决心，回去一定看紧了，不让那外来的先有身孕！ 想让一个女人不能怀孕，她有的是手段！ 方含娇见两个嬷嬷真是一脸担心，心里暖暖的。 她有很多人爱，真的不缺男人的那一点。 笑着安抚两个嬷嬷。 “今天是约好了给镇国公治伤的日子，先把这边事了了，再回去也是一样。 这边的事可比那什么女人要重要的多。” 方含娇说完也不用嬷嬷扶她，自己利落的下了马车。 “可是……” 童嬷嬷还是很着急，但见王妃竟然一点也不着急，依旧一副淡定神闲的模样，想到她们王妃遇事一向有主张有主意，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拖后腿了，就不再吱声。 且现在也已经到了镇国公府。 镇国公夫人一听是晋王妃来了，赶紧亲自过来热情迎接。 这次笑的可太真诚了。 两嬷嬷都惊讶这镇国公夫人与上次截然相反的表情，一想就知道定是她们王妃的医术，震撼了这镇国公府的人了。 还就真是。 自从上次方含娇给镇国公扎过针，又天天按照她给的药膳方子吃，镇国公今天突然感觉到腰疼了一下。 真是让镇国公夫妇高兴又惊喜。 之前两年，太医院里的太医也过来给镇国公各种检查，他都没有任何知觉，但现在竟然能感觉到疼了！ 只要有感觉了，那就说明真的有可能像晋王妃说的那样，能够治好他。 且晋王妃说有八成把握，那不就等于是一定有把握吗！ “晋王妃您快请！ 国公爷今日一早说腰疼的厉害，这是不是要好的征兆？ 是不是继续吃那药膳方子，再有您的扎针就能好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镇国公的卧房。 镇国公见方含娇来了，让人把他扶起来，他要给方含娇见礼。 之前是不知道，等她走了之后，老妻才跟他说这姑娘竟然就是晋王妃。 “下官见过晋王妃！” 镇国公人还没起来就先出口了。 “镇国公无须多礼，你还是不要折腾了，快躺好了。” 方含娇先给他把了一下脉，发现确实比之前要好一些。 如此心里更是有底了，治愈的可能也更大。 这里的可能是指纯靠医术治疗。 “我这里有一个最佳的治疗方法，但过程可能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就看镇国公你愿不愿意一试了。” “我愿意！ 只要能让我重新站起来，什么苦我都愿意一试！” 要是之前他肯定都不会听她在这说这些话。 可是今天早上的腰疼，让他又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就是疼吗！ 再苦的罪他都受过来了，还有什么是比让他余生一直瘫在床上更痛苦的事呢！ 方含娇见镇国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直接跟他说治疗方法。 “你这后腰腰椎骨断过，又长好了，但是骨头错位了。 想要重新站起来，就得把那骨头重新断开再接上。” “真就那么简单就能治得好我？” 镇国公一脸就这的表情，很是不以为意。 “这样当然还不够，你这伤是刀坎的，筋脉受损了，也得重新接上，才能让你再行动起来。 否则光是接骨最多只会让你恢复知觉。” 镇国公夫人一脸疑惑。 “对对对！ 之前太医院院正来看时也说过筋脉受损了，所以站不起来，后来更是也渐渐失了智觉。 就是这筋脉要怎么接？” 镇国公夫人还想着这王妃还真是有本事的，这都能看出来。 当初那些太医可没几个能看出来国公爷的筋脉也受损了。 “要把后腰划开找到那根筋脉，再缝合接上就行。” 方含娇这句话，可把在场的人都给吓的愣住了。 “我愿意！” 镇国公还是立即点头了。 “行！ 既然你愿意，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镇国公和他夫人再次被方含娇这么急的决定，给怔愣了。 “这不要提前准备什么吗？” 镇国公夫人有些担心没准备好，导致给镇国公治疗过程提升难度。 方含娇：“我已经准备好了，让人多准备些热水来。” 第179章 小野猫越生气说明越在意自己 仙祖留下的医书上记载，缝合术用的东西都要经过严格的处理，保证极度的干净，缝合用的针得是月牙弯的，线用准们处理过的羊肠线就行。 这些东西她再看医书的时候就已经亲自动手做好了，羊肠线用的还是空间里的羊的，为了不手生还用羊做了缝合实验，已经领悟要点。 这几天家里人和皇上也还是一直在吃羊肉。 等东西准备好，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把镇国公直接用药哄睡，保证半途不会醒来。 所有东西又收进空间，这样方便自己拿取。 先用自制的药水给镇国公要划开的皮肤以及周围都做好清洁，再扎上止血银针，拿出小匕首下手稳准的划开。 因为没有多余的血，一眼看见长歪了的骨头，直接给震断，多余的骨头刮除，再对齐，然后就是找到受损的筋脉。 经脉断裂的比她想的还要严重点，只有一点点还连着了，断了不止一根，好在费了点时间都找到接上。 在缝合前还仔细检查了一遍，见没有遗漏才给缝合上，涂了她自己研制的药膏，包扎好。 防止镇国公自己和别人乱动他，还用包裹了棉花的木板固定好。 方含娇的动作算很快了，手术开始到结束也就用了半个时辰。 打开门镇国公夫人一脸焦急的等着，见门开了，立马要进去看镇国公。 “这段时间镇国公只能趴着睡，我给他包扎的一定不能擅自拆开什么的。 你们给他擦身的时候，不能移动他分毫，特别是腰部。 这是药方，每日按时吃药，明日我再来给换药。 我就先回去了。” 镇国公夫人见状忙亲自把方含娇送到正门。 “多谢晋王妃！ 真是辛苦晋王妃了，王妃慢走！” 方含娇回晋王府的时候，所有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敢怠慢分毫。 按照王妃的脾性，也不知会不会跟王爷闹。 要是真闹起来，他们这些下人帮不帮？ 门房粗使那些还好点，特别是在内院伺候的一些下人，是真纠结。 管家是最纠结的。 方含娇刚到二院，就发现正院待客厅里有好几个人。 其中一个用纱巾蒙着半张脸的女子最是显眼。 光是看眼睛就知道是个美人。 “奴婢见过王妃！” “奴才见过王妃！” 方含娇一路走来所有下人都比平时更规矩的给她见礼。 舒飞瑶原本不屑一世眼高于顶的姿态，在听到下人喊晋王妃回来了时，也是没有在意的。 她早听说了不过是一乡下恰巧救了晋王的村姑，能有什么好看的。 余光瞟见本人，她坐直了身子。 这是那个地方的村姑那么好看？ 不说倾国倾城，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最主要的是她那通身的气质，不言不语不笑的，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看着竟然比自己还更像是圣女！ 没错，被赵鸿祯带回来的女子就是蓬莱医仙谷的圣女。 赵鸿祯见方含娇回来了，心里有些发慌的站起来大步迎接。 “你回来了，用晚膳了吗？” “没有。” 方含娇看了一眼蒙面着的女子，“她的一切事宜直接让管家准备就行。 我有些乏就先回院子了。” 方含娇见赵鸿祯没有给自己介绍的意思，也没有问是谁。 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走一个周天呢。 意思性的说了一句就回了后院。 至于那个女子要怎么样要如何，都不要来打扰她。 赵鸿祯没想到小野猫回来，冷着脸就这样撂下一句话就回后院了？！ 她难道就不想知道这是谁吗？ 是来府上干什么的？ 最主要的是，她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家里来外人了，还是个女子，她就这么放心的让自己的夫君与之共处？ 就不怕是他带回来的后院女人？ 还是她根本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赵鸿祯觉得一定要找方含娇说清楚。 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样。 赵鸿祯刚走，管家就欣慰的看着他家王爷的背影。 心里也松了口气。 幸好王爷是个知道哄人的。 至于那什么圣女，他板着脸上前。 “还请姑娘随老夫来。” 舒飞瑶就这么看着晋王跟着晋王妃走了，自己总不能就一直坐在这，就跟着管家身后，七拐八拐的，被带到一处有些破败的小院。 “姑娘暂时就住在这，其他的地方别乱走，否则有事概不负责。 老夫还有事，就先去忙了，姑娘请自便。” 管家说完就走了。 想跟他们王妃抢王爷？ 先住‘冷宫’吧！ 舒飞瑶面纱下的脸都黑了。 她这时候反应过来，这分明是那管家故意的！ 这么大的王府，不可能就没有好些的空院子，竟然让她住这里？ 这估计是整个王府里最破的地方了吧！ 还真亏那管家费心走了那么远把她带到这来。 “姑娘他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一定是那王妃故意让管家这么做的！ 以您的身份去哪不得被人供着，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我们还是自己去住客栈吧，真是欺人太甚了！” 跟着舒飞瑶的丫鬟气的都要哭了。 怎么到哪都有人欺负姑娘！ “小雅慎言！ 那王妃可是什么也没说。 再说这里已经很好了，快打扫收拾吧，不然到晚上都没地方睡。” 小雅虽然不明白姑娘为什么非要来这晋王府，但还是听姑娘的话开始收拾打扫。 赵鸿祯到后院时，发现方含娇房门紧闭。 刚要敲门，俞嬷嬷上前一步，“王妃正在沐浴。” 赵鸿祯缩回手，坐在客厅等着。 方含娇洗漱好出来见赵鸿祯在，也没有惊讶，也没有说话。 “嬷嬷让厨房给我做碗鸡汤面来，多放些小青菜。” “是。” 俞嬷嬷领命下去。 赵鸿祯见她头发在滴水，拿起一旁的棉巾给她吸头发上的水，换了三块头发已经半干了。 “你不好奇那女子是谁吗？” 赵鸿祯本想直接说的，但出口的话又变成了疑问句。 他也发现小野猫可能真不是蓬莱医仙谷的人。 那圣女可是蓬莱医仙谷的未来谷主，医仙谷的人不论是谁见她不说要下跪问安，规矩见礼是必不可少的。 “不好奇。 之前说好的我不会干涉你后院里的其他女人，你也不用在这试探我，让她们不要来招惹我就行。” 方含娇淡淡两句话，听的赵鸿祯心里很是不舒服。 结果还有让他更不舒服的。 嬷嬷端来一碗鲜香的鸡丝汤面，没有他的不说，砰的一声关门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关门外了。 小野猫这是把他赶出了门？！ 赵鸿祯没站一会渐渐弯起嘴角。 小野猫越生气，是不是说明她越是在意自己？ 第180章 她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栽同样的跟头 方含娇正吃着面，赵鸿祯又敲门了。 俞嬷嬷和童嬷嬷都在等她示下。 方含娇以为赵鸿祯还有什么事，“让他进来。” 反正这碗面自己已经吃了，他不可能会抢的。 没错，她今天清醒的回想起两人是契约成婚，还有自己当初主动找他说成亲的目的。 而赵鸿祯也带了女人回来，所以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与赵鸿祯同房了。 再说自己现在也很可能已经怀有身孕了，更不能跟他同吃同住了。 也就没有必要再给他吃家里送来的食材。 明天让爹娘不要再送那么多食材过来，浪费。 也是因为他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完，自己还可以拿给他解毒这个作为筹码，让他对自己足够的‘好’。 要是毒都解完了，那他再不停的往家里领喜欢的女人，万一再找到个什么命定心动的女人，再看自己霸着王妃位置不顺眼，把自己给赶出王府也不是不可能。 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行，就被扼杀在摇篮里那可不行！ 所以只能委屈他，让他自己再继续身中剧毒吧。 她保证让他不死已经是莫大恩情了。 想通这一切的方含娇，吃面吃的更香了。 这会想到自己在娘家的时候，好像闻到鱼腥味，有些不愿意闻那味道犯恶心了。 按说自己身体经过灵泉水的调理，吃喝的又都是空间里的食物，不会出现这样排异的情况才对。 除非是因为赵鸿祯那厮身上的毒素，影响了他的种不太好。 定是这样了！ 不行！ 一会儿她得进空间好好的泡个灵泉浴才放心。 可不想因为孩子遗传了父亲身上的一丁点儿毒，而导致身体出现任何一点问题。 虽然之前每次同房的时候，她都有故意不着痕迹的先给那厮点穴阻断毒素的运行，但保险起见，还是一丝的可能都马虎不得。 男人可以不健康，甚至不是自己的，但自己的孩子必须是健健康康的！ 赵鸿祯进来就见到方含娇吃面吃的喷香。 鸡汤面的味儿闻着确实是鲜香无比，飘着金黄色淡淡油花的清面汤里，堆叠着雪白细如发丝的龙须面，搭配着碧绿的小青菜和那看上去跟面条一样细的一丝丝的鸡肉丝，混合着一时间分不清哪是肌肉哪是面，看的他都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到现在也没有吃晚膳呢。 赵鸿祯看了一眼方含娇，见小野猫只顾着自己埋头吃的喷香，根本就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的意思，于是他只好看向站在一旁的俞嬷嬷。 “给我端一碗面来。” 俞嬷嬷见状只好下去传话。 赵鸿祯从小到大的教养都是食不言，见方含娇一心吃面，也没有打扰她的意思，想着先等着她吃完了再说。 就等着俞嬷嬷把自己的面给端来。 俞嬷嬷倒是很快的把面给端来了，但却跟方含娇吃的面好像有些不一样。 “厨上说只有这个面了。” 赵鸿祯看了一眼，想着反正同样也是鸡丝面，看着也都差不多，又实在是饿，就夹起一筷子吃起来。 面一入口，他就轻皱眉头。 这面的味道别说吃了，闻着也不是小野猫吃的那味道，差太多了。 吃着也不像是方家送过来的食材做的。 他这段时间吃的都是方家那边送来的食材做的饭菜，味道一入口就能尝出来。 恰巧这时方含娇面条已经吃完了，端起碗一口气把面汤都给喝完了。 她吃饱喝足了满足的喟叹一声。 然后就等着赵鸿祯吃完，她知道他有事有话要说，无非就是跟他带回来的那女子有关。 因为她想明白自己最初要的是什么，所以这会很有耐心。 赵鸿祯见她等自己的样子，三两口把一碗本就没多少的面吃完。 “那位是蓬莱医仙谷的圣女，不是你想的那样。 因为之前我一直在找蓬莱医仙谷的人，所以那位圣女出岛得知就过来了。” 方含娇听了了然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赵鸿祯见小野猫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表情，又解释一句。 “我之前也不认识她，她留下也只是让她给我看看能不能彻底解了我身上的毒。” 赵鸿祯刚这么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怕方含娇生气自己不相信她的医术。 “我没有不相信你的医术的意思，就是之前一直在到处找蓬莱医仙谷的人，现在人都来了，过两天我就让她走。” 方含娇面含微笑点头，“知道了，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赵鸿祯不太明白小野猫什么意思，“没有了。” 方含娇想着自己现在到底还是要靠着这人，不能表现的太过直接，依旧笑的得体又温柔。 “今晚开始你就不要在我这住了，刚好让那圣女给你解毒，也能对外解释你身上毒减轻了的事。” 方含娇说完也不管赵鸿祯有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毕竟她都说的那么明白了。 依旧笑着看他，“我小日子可能来了，累了，想要休息，你请自便。” “你这是赶我走？” 之前又是天天给他吃羊肉又是喝各种补汤的，更是穿着让人见之就血脉喷张精心打扮的样子诱惑他，现在她小日子来了，自己没用了，就羊肉没了，汤也没了，就连食材都不是方家的了？！ 现在还赶他出去，住都不让他跟着一起住了？ 见小野猫看自己的眼神，也是那种初见时的陌生样子，也不对。 好像小野猫从始至终一直都是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的。 好好好！ 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 是他自己犯贱还怕她误会，特意低声下气的过来又是给她绞干头发，又是巴巴的解释！ 这个女人就没有心！ 一气之下他也就气了一下。 他堂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长那么大何时看过别人的脸色？ 一甩袖就出去了。 方含娇等人走了把两个嬷嬷打发下去，自己回屋放下帐幔，一个消失进了空间。 进空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泡灵泉浴。 至于赵鸿祯那边她是丝毫没有什么想法。 即便赵鸿祯解释了那是什么圣女，也没有改变她最初的想法和目的。 今天带回来的不是他后院的女人，总有一天也会带回来的。 上一世她掏心掏肺供养出来的段泽商又怎样对她的？ 更不要说自己对于赵鸿祯来说，就是一个帮他解毒的大夫而已，两人又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她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再栽同样的跟头！ 老管家等人见王爷竟然被王妃赶出来了，虽然都有些担心两个主子之间的关系，但更多的是对王爷的恨铁不成钢。 可又谁叫他们只是下人呢，无权置喙主子们的任何事。 见王爷脸黑的吓人，各个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被管家带去‘王府冷宫’的舒飞瑶等到天黑透了，也没等到人给她们主仆送晚食，饿的那叫一个前胸贴后背，同时对晋王产生了怨怼。 第181章 晋王跟温贵妃有奸情？ 翌日一早方含娇就进了宫。 她还有皇上给的令牌，不用禀报凭着令牌就能直接进宫。 进宫后直接去了后宫温贵妃处。 温贵妃热情迎接，拉着她就进屋一起坐在榻上，宫女忙上了茶水糕点和新鲜的水果来。 “妹妹你这有几天没进宫了，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要是有能用的着我的只管开口！” 温贵妃是真心把方含娇当好友当妹妹，虽然方含娇年纪小，但经常处着处着就忘记了年龄，两人之间也很有共同话题。 且也听说了晋王带了个女人回王府，真是替她生气。 也知道晋王那样的人是不可能只有妹妹一个女人，但这也太快了。 才成婚一月余，就往家里领女人，这不是给妹妹难看吗！ 她当时就气得不行，但是有没有办法能帮到晋王妃的。 正想着要是晋王真能纳了那女人，她别的忙帮不上，把人叫进宫里磋磨一二还是能办到的。 “没事，家里哥哥们和四叔参加科考，所以忙了些。” 方含娇真心感受到温贵妃的关心，很是高兴。 看，她这一世真的有很多关心喜欢她的人。 见温贵妃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你是也听说了王爷带了女人回府？” 温贵妃见她自己都说出来了，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了。 “是啊，妹妹你这么好的女子，那人还这样对你真是不知福。” 温贵妃说着觉得自己这样不是拱火人家夫妻不和，这也不是她的本意。 “我跟你说这天底下的男人就没有能靠得住的！ 不过一女人尔，今天不是这个也会是那个，不必在意。 你到底才是王妃，是正头娘子，要是他敢宠妾灭妻，我定会给你做主！ 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生个孩子，最好一举得男，其他的都是浮云！” 方含娇笑的很是真诚，回握温贵妃的手，“我跟姐姐还真想到一起去了。 来，不说那些扫兴的人了，我给你把把脉，最近有没有同房？” 温贵妃见方含娇是真没太在意那女人的事，知道她有成算才算放心，结果听她突然的问话，就是自己年纪老大不小了，也还是会脸上发热。 “还没有，你不是说皇上那边还没有彻底好么，我怕要是真有了对孩子也不好。” 方含娇点头，“你现在已经彻底好了。 一会我再给皇上把把脉，从今天开始你只吃药膳斋那边过来的御厨做的饭菜，多吃些肉。 七日后就可以同房了。” 那几天刚好是温贵妃最易受孕的日子。 温贵妃牢牢记下方含娇的交代，她身后的嬷嬷用纸笔认真记录下来。 这可是关乎主子的终身大事，一定得严格按照晋王妃说的做。 “可是皇后已经出来了，那时刚好是十五，皇上肯定要去皇后那里的。” 方含娇直接让温贵妃附耳过来。 “你肯定有办法叫他过来对吧！ 也不一定非得是晚上的时候。” 温贵妃瞪大眼双颊绯红支支吾吾，“这不好吧，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得说我是妖妃啊。” 特别是皇后要是知道定会以此为由作筏子。 “只要皇上站你这边，他自会替你遮掩，到时候你……这样……再那样。 只要你们同房保证连续三天以上，八成是能怀上的。” 温贵妃听的小脸通黄的，大力点头。 方含娇进宫的第一时间皇上就知道了，不用温贵妃叫他自己下朝就来了。 同来的还有赵鸿祯。 赵鸿祯见方含娇表现的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异样，更气了。 方含娇给皇上把脉确认皇上是好全了，也吃了一个多月的方家食材做的药膳，不说身体素质跟年轻时那样，也是个非常健壮的人了。 别说生个孩子，天天生都没问题。 皇上现在也没有了大腹便便，龙袍都换了小尺寸的。 还别说，皇上这一瘦下来，跟赵鸿祯还真不相上下的样貌，就是皇上年纪大十好几岁，但更具成熟男人味。 温贵妃看皇上的样子想到刚嫁给他的时候，其实两人那时候也甜蜜过。 想想温贵妃摇摇头，自己这是在瞎想什么。 长得好有什么用。 方含娇今天进宫的目的达到了，就提出告辞，她要回娘家看看小月份们内功心法都练的怎么样了。 方含娇刚走，皇上想着跟温贵妃培养培养感情， 这段时间天天来这里，有种刚跟温贵妃成亲的那段日子的感觉了，他还挺喜欢的。 且温贵妃这段时日睡的好，吃了也好，气色也好了很多，毕竟是还没生过孩子的，看上去还跟刚进宫那时候没什么差别，皇上一时间就有些心猿意马的。 这一个多月因为要解毒，还要查皇后那边的事，还有各种事，他是一个牌子也没翻过。 温贵妃见皇上有些不对劲，现在还是大白天呢，这皇上也真是老不要脸的。 主要是现在不行。 正想着要怎么拒绝皇上才不会惹他不高兴时，救星来了。 皇后已经解封禁闭两天了，结果皇上根本就没想过召见她。 本来还生气，但听下人说皇上天天往温贵妃宫殿跑，终是没忍住过来了。 皇上这段时间汤喝的少了很多，必须再给他日日续上。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时候该拿回她的凤印了！ 一路过来温贵妃的宫殿，太监宫女见到无不是下跪见礼。 别看皇后被禁足一月，但人家儿子还是太子啊！ 皇后很是满意那些太监宫女的识相，随着一路走来，她又变回原来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后。 嘴角淡笑的进了温贵妃的宫殿，乍一见到一个风度翩翩的明黄色侧影时，心下一惊随之一喜。 这该不会是晋王吧！ 晋王跟温贵妃有奸情！ 这下看他们还如何再翻出浪花来！ 刚要开口说话，那‘晋王’听见她这边动静转过身来，看清那人是谁后，她瞳孔骤缩。 “皇皇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是皇上？ 他的大肚子呢？ 难不成他的毒解了？ 皇上自然听见宫殿外小太监禀报的声音。 不高兴的回头，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坏他的好事，自然没有好脸色。 第182章 方家宴会，我就是女子养生斋幕后东家 秋闱三天后，方家再次迎来报喜官差。 “恭喜方有德老爷高中解元！” 解元！ 那就是此次秋闱的第一名！ 方家这是走了什么运道啊！ 这是跟着报喜官差来看热闹的人心中所想。 上一次报喜官差过来报的喜，是这方家同时中了四位秀才，现在这又中了一位解元！ 这位解元来年定是要参加春闱的，那最次也能中个二甲进士！ 那四个秀才再怎么样，也有这个准进士做托举，再出进士的几率还是非常大的。 要是运气还一直那么好，也很有可能就是还有四个进士。 那这方家岂不就是一门五进士！ 这方家到底多少人啊，就有那么多杰出的才俊！ 围观热闹的人群，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呼吸不上来了。 嫉妒的都要得红眼病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喜庆的鞭炮响彻方家大门口。 来道喜的宾客越来越多，甚至不少都是四五品乃至三品高官家里管家亲自送来的贺礼。 之前方家同时中了四秀才，还没什么人上门道喜的，毕竟秀才在满是高门贵族、出门就能碰到个官的京城，真不算什么。 但方有德就不一样了。 虽然还没有参加春闱，但他是秋闱头名解元，在那些政客眼中方有德的一甲进士定是没跑了。 首先这方家是晋王妃的娘家，那位解元还是晋王妃的亲叔叔，于情于理他春闱的名次都不可能太低，因为晋王妃娘家需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人才。 春闱就是中个进士前三名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前提一定得考上进士，才有那些机会。 要是能参加殿试，更高的成就也不是不可能。 能想到这层的大户人家，几乎都上门送礼了，就算自己没能来的，也会让管家亲自送来。 这些道理不光是那些人想到了，方有德也想到了。 之前还想不到，但是这些自家从没来往过的人家，都纷纷送礼道贺来了，他就想到了。 原本中解元高兴的心也跟着平静下来。 他本来年纪就比较大，年近三十，才重拾信心，如今有了些微的成就，接下来他得更加努力才行，绝不能给娇娇丢脸！ 不论是靠着娇娇这层关系还是靠他自己，都要趁此机会成为娇娇的后盾！ 他不会因为可能是靠着娇娇才有的这机会，而感到自卑或者不堪不高兴，他有的只是庆幸！ 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所以在被人背后蛐蛐他是靠关系才有的这成绩时，是一点没有什么负面情绪。 同样因为自己有个王妃侄女，那些人也只敢在背后蛐嚣，谁敢当面说？ 他因为娇娇确实得到了一些好处和便利，同时也要做好因为那些好处可能要被诟病的准备。 人本来就不可能既要又要还要！ 方家这段时间可谓是好事连连又连连，必须要好好热闹热闹，大办个宴席！ 当然请的人并没有多少。 他们家里在这的亲朋好友一共一巴掌都数不着。 也就大伯母陈氏一家、秦大夫一家、乌月芳还有宗国公了。 最多再算上赵鸿祯。 请的都是自家熟悉又关系好的人，还有方有德、方惊蛰、方槐序、方小满和方朱明他们各自交好的同窗也都请来了，这也是他们自己以后的人脉。 结果宴会这天，不请自来的人却比请来的人多出好几倍来。 还都是方家从没想过会来的人家。 董府尹夫人付夫人亲自带着贺礼上门，还带着自己十五岁的女儿一起来的。 董府尹跟方家除了两次官司有点联系，还真没什么交情。 像这样带着女儿来的人家还有不少。 小姑娘各个都跟水葱似的，看着也让人养眼。 主要是方家人不太认识这些人，要是叫错双方不都尴尬。 好在方含娇把俞嬷嬷和童嬷嬷给带来，有她们两跟着方家女眷，背后提点，倒是没出什么差错。 温贵妃娘家，温大人带着厚礼上门来。 温家是真心来跟方家结交的，因为温母得知晋王妃竟然治好了女儿的不孕症，喜的一家人当天就想带着厚礼上门的，得知王妃忙的很就想着今天来方家在郑重感谢。 更让人惊讶的是，户部尚书夫人也带着女儿登门道贺了。 只是不少人都在疑惑，不是听说那户部尚书的女儿脸已经毁容了，还是在女子养生斋毁的。 这怎么还出来？ 见户部尚书之女是蒙着脸来的，有些人又心中了然了。 但这脸都毁容了，怎么还出来？ 不过只敢在心里想，很多夫人姑娘都忙上前给户部尚书夫人见礼打招呼。 倒是户部尚书夫人不太热衷那些人的客套。 带着女儿问清了晋王妃在哪，直接去找晋王妃了。 方含娇这会在后院自己的屋内，她正给三个有身孕的嫂子把脉呢。 下人把户部尚书夫人母女带来禀报方含娇。 方含娇让她们进来。 “臣妇见过晋王妃！” “小女见过晋王妃！” 方含娇见过户部尚书夫人，见她身边的姑娘蒙着脸，想起来她都要忘记这姑娘了。 “免礼，来者是客，不必多礼请坐。” 刘夫人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跟晋王妃接触，也不跟她弯弯绕，也不管在场还有其他人，女儿的脸真的一点都耽误不得了，直接拉着女儿跪求。 “想必王妃知道小女的脸，在那祸害人的女子养生斋毁容的事，臣妇找了好几个太医都束手无措。 胡太医推荐臣妇带小女来求晋王妃赐药，还请晋王妃帮帮小女！ 只要王妃肯救救小女，不管什么条件，只要臣妇能做到的，王妃尽管提！” 刘夫人一想到女儿的脸是怎么弄的，就恨不得去烧了那女子养生斋。 不过还没有腾出手来。 听说那女子养生斋有后台，她本来让查封的，竟然没封成。 把她女儿害成这样，定要那女子养生斋付出代价！ 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来，那女子养生斋的幕后主子到底是谁？ “刘夫人，你可知那女子养生斋的东家是谁？” 刘夫人听晋王妃这样问，难不成还是什么大人物，大到晋王妃都要忌惮的地步？ “还不知，不过臣妇已经让人在查了。 不论是谁，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定要让那女子养生斋付出代价！ 晋王妃是否知道那幕后东家？ 可否告知？ 臣妇定不会让人知道是从王妃这里知道的消息。” 方含娇就知道这刘夫人还不知道，也不知道胡太医怎么说的，这刘夫人竟然还不知道，就笑答：“我就是女子养生斋的幕后东家。” 第183章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方含娇说完依旧淡笑的看着刘夫人。 刘夫人想问晋王妃是不是拿自己寻开心的，但见她和众人的样子好像没那个可能。 还是艰难的开口，“晋王妃你说的是真的？” 刘夫人想摆出个笑脸但是太艰难了，硬是笑不出来。 方含娇也不想逗她，她并不想跟所有人结仇。 “当然是真的。 还有那个药膳斋也是我的。 你先别多想。 你女儿的面部问题我会帮她治好，不过在这之前你好好想想，你闺女真是用了女子养生斋里的东西才面部出现问题的吗？” 方含娇见刘夫人还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开了铺子就是做生意想赚钱的，而不是开了铺子就为了给你使绊子害你女儿烂脸，这对我并没有任何好处，还会多一个尚书敌人，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什么呢？” 刘夫人还是一脸什么的表情，倒是她的女儿抬眼看了一眼晋王妃，不过很快就低下头，拉了拉您给的衣袖。 刘夫人回神。 晋王妃的话她当然是听见了的。 方含娇这时又继续缓缓开口。 “我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你女儿被人当了筏子，寓意就是等着看你我两家闹矛盾，成死敌。 知道女子养生斋的人气势也不多，除了我家人以外的人也就那么一个。” 刘夫人听到这忙问：“是谁？” 听着晋王妃说的这些她也想明白了，同时心里对那个害的女儿受苦的人恨之入骨。 有本事自己对付晋王妃，竟然敢拉他们家入这浑水，你人还有三分性呢！ 也开始回想女儿去女子养生斋之前的总总。 “王妃这么一说，臣妇倒是真想到一人。” “那你倒是先说说你想到的那个人。” 方含娇示意刘夫人先说。 “是那施家的姑娘非要拉着我家元榕去的女子养生斋！” 施家姑娘被晋王妃打的事，因为晋王妃被皇上责令打的事，在京城上层人家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那施家姑娘之前一直追着晋王身后跑的是全京城谁不知道，不过是晋王一直看不上她，这晋王妃还没进晋王府，那施家姑娘就上门找晦气的事，在京城也早传开了。 施家是皇后姑母家，那施家姑娘从小就跟皇后亲密。 别人不知道那女子养生斋是晋王妃的，皇后想知道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那施家女士故意找自家女儿去女子养生斋，为的就是找晋王妃的不痛快！ 好啊！ 她施家还真当自家是泥捏了的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刘夫人女儿这时候小声开口，“我用的美颜膏，就是施姑娘送的。” 方含娇点头，果然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除了我自己家人，皇上是第一个知道那两个铺子都是我的那个人。 皇后应该就是第二个，那药膏你们拿来了没有？” 方含娇倒是想看看那药膏到底是不是养颜斋的。 “带了。” 刘夫人点头示意身后的嬷嬷拿出一个荷包，拿出一个白瓷小罐儿。 俞嬷嬷授意，上前接过药罐呈给王妃。 “这药罐确实是我养颜斋里的，不过里面的药膏被加了东西。 颜色都不对。” 家里人用的都是有人在里面的那些护肤品，方含娇说一声就有嫂子拿来自己用的护肤品。 方含娇把同样两罐药膏放在一起，让刘夫人和她女儿自己上前来对比。 正品是桃花粉，施姑娘给的颜色有些深，味道也有些不一样。 不过这个得是鼻子特别灵敏的人才能闻出来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区别，方含娇就没有说了。 她见刘夫人知道她女儿烂脸不是女子养颜斋的原因，跟养颜斋没关系就够了。 户部尚书府和施家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她不会插手。 当然自己跟皇后还有施家陷害的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过还得看这户部尚书家会不会跟施家撕破脸了。 “过来我先你看看。” 刘夫人女儿看了娘一眼，见娘点头就朝着晋王妃走去。 方含娇想先看看刘夫人女儿的脸烂成什么样了，要掀开她蒙着的面巾时，刘夫人女儿瑟缩了一下。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的丑脸，被别人给看到，然后露出异样的神色。 她自己这两天都不愿意照镜子，屋内的镜子全都被收起来了。 就是因为害怕看到自己的烂脸，也更害怕别人看见。 方含娇见状没有强硬要掀，索性朝她伸手，露出温和的笑容，“那我先给你把把脉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叫梁元榕。” 梁元榕倒是干脆的把自己手腕交给晋王妃。 方含娇边把脉边问，“那药膏你们没有给胡太医吗？ 我让他去把药膏先拿去验看，如果他治不好你的脸，让你们来找我，他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一说到胡太医，刘夫人母女俩脸色都有些窘迫。 刘夫人站出来道：“是我的不是，胡太医要了，但是我没给。 因为当时小女心情不好，对胡太医冒犯了两句，胡太医甩袖离去时说了，如果找不着人能给元榕看好的，就来求晋王妃，所以今日就来了。” 方含娇见母女俩的表情，估计当初没少骂胡太医说难听的话，也就不细问了。 好像胡太医的母亲要过寿，她给送瓶养荣丸好了。 方含娇所指的养荣丸，当然是空间里面出产的药材做的，外面买都买不到，也算有诚意了。 “可以给我看看你的脸吗？ 看了我才能更精确的给你治疗。” 方含娇觉得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让其他无关人等都除去了人，又道：“保证一定给你治好，一点疤不留的恢复如初。” 梁元榕见没有其他人了，鼓起勇气自己掀开了面纱，但是不敢与晋王妃对视，生怕从她眼中看到厌恶的神色。 面纱一掀开，露出的是一张布满流着黄水的红肿毒疮。 确实挺可怖的。 刘夫人直接红了眼，提着心等着晋王妃的话。 “你这脸上果然是中了毒，我先给你敷些解毒的药膏，再给你开几副汤药内外一起，排毒更快些。 明日就见效，等结痂了，再敷祛疤养颜膏即可。” 刘夫人和女儿见晋王妃说的那么笃定，也燃起希望。 只他们不知道的是，原本那些还在观望的人家，见户部尚书都带着厚礼去方家道贺了，也都纷纷带着重礼上门道贺。 能亲自来的，亲自来，亲自来不了的，就让夫人带着孩子来。 不过带来的孩子都是姑娘，什么心思众人皆知。 第184章 宾客云集 那些原本没打算亲自来只派了管家送礼的人家，也都纷纷找借口过来了。 今天等于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在方家聚集呢，何况晋王和宗国公也在。 不论是能跟哪个搭上话的，都不亏啊！ 即便搭不上话，能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露个脸也是好的。 想到这层的都觉得这机会难得，都来了。 结果来的时候，不少人在方府大门口碰到镇国公府的马车，更加感叹幸好自己亲自来了。 镇国公府虽然因为老国公瘫痪在床，大不如前，但也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能比得上的，能够得着的。 不少夫人都等着镇国公府的马车里的人下来，再上前同行。 也都在猜测这镇国公府的人一向是不屑阿谀奉承那些，在京城各大世家里走动的也少，今儿怎么来了方府？ 方府虽说是晋王妃娘家，但也不过是个还没崭露头角的无名之辈。 要说其他人来的目的他们还能理解，这镇国公府的人也来就很费解了。 镇国公夫人带着儿媳妇孙女孙子的来了方家，主要是感谢晋王妃给镇国公治疗瘫痪的，当然也是特意来方家道贺的。 短短几日的时间，镇国公的脚都能动了，这可把一大家子都给惊的喜的找不着北了。 得知方家这几日家里喜事连连，那肯定要带着厚礼上门道谢。 正愁找不着理由上门呢，这不送上来的机会，怎么可能当做不知道。 不但来了，还把家里能带出来的都带来了，而且都是他们自己要跟来的，都是真心来感谢方含娇的。 晋王妃要是把国公给治好了，那就是他们整个镇国公的大恩人！ 方家作为大恩人的娘家，也是他们的恩人。 来的时候还想着方家刚入京，可能不少人都不把方家放在眼里，认为不过是靠着晋王妃才有如今的泥腿子翻身的机会，以为他们今日办的宴不会有什么人来，也是特意来给撑场子的。 结果到了之后，却发现方家门口原本停马车的场地，马车排都排不下了，已经排到外面的大路上。 不过镇国公夫人他们见状只有高兴的，只可惜自己来的晚了些，该更早些来才是。 镇国公老夫人算得上是京城高门里的老封君了，地位不是一般诰命夫人能比的。 陈氏带着儿媳孙媳前来迎接，就是陆氏也跟着一起来了。 陆氏是怕婶娘她们不能应对出差错，主要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镇国公夫人亲热的直接牵上陈氏的手，得知邱氏是晋王妃的娘，又牵上她的手。 “夫人真是生了好好女儿！ 真是多亏了晋王妃，我家国公爷现在真是好多了！ 真是不知要怎么感谢才好！” 陈氏他们可能还不知道镇国公的事，但陆氏知道啊！ 想着娇娇的医术超群，镇国公夫人这样说，也就是说娇娇给镇国公治伤了，还有了好结果！ 她见婶娘和弟妹们果然有些茫然的脸色，忙笑着回镇国公夫人的话，不能冷场啊。 “都是缘分，也是戎马一生为民为国的镇国公大将军应得的好报，恰巧遇上了我们家晋王妃！ 哈哈都是天赐的机缘！ 都进屋坐！” 陈氏和邱氏他们听了陆氏的点拨，也明白该怎么跟镇国公夫人相处说话，这边刚进屋又有下人来禀。 “兵部尚书夫人上门道贺。” “礼部尚书夫人上门道贺。” “刑部尚书夫人上门道贺。” “工部尚书夫人上门道贺。” “吏部尚书夫人上门道贺。” 众人：啥？ 都是谁来了？ 这会别说那些不明就里的人了，就是赵鸿祯也都惊讶了。 这是六部都集齐了啊！ 六部很少这样集齐在一家出现的。 因为这里面总有一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 刚坐下的陈氏邱氏她们又忙着出去迎接。 门口的那五部夫人，见六部都来了，都在心里感叹幸好她们也来了。 除了兵部尚书夫人是有目的而来，其他人她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她是特意来感谢晋王妃救了小孙子的，刚好听说方家四爷高中解元，顺便来道贺的。 据她所知，另外四部应该都还没跟晋王妃正式见过面，怎么也来了？ 特别是吏部尚书王夫人，那简直是眼睛长在头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真的很奇怪。 吏部尚书夫人看到兵部尚书夫人看自己的眼神，立马激起咱都模式。 还知道这是在别人府上，没好气的小声怼道：“怎么就许你来旁人都来不得了？” 说完就自己进了方府。 两人年轻时就认识，就不对付，嫁人后一直都在攀比，干什么都要比，嫁人要嫁一样家世好的，还真让她们找到旗鼓相当的夫家，后来是比生孩子，你生了儿子我也要生，你生了女儿饿也不能没有。 总之比了大半辈子了。 兵部尚书夫人懒得跟她计较，她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的，可不是跟她攀比斗鸡眼的。 另外的三部夫人，本来还在观望的，结果见吏部家也来了，都想着那三大巨头都来了，她们不来也不好。 实际上吏部尚书夫人只是因为兵部尚书夫人来了才来的。 皇宫里的皇上、温贵妃和皇后都听说了六部齐聚方家。 皇上和温贵妃都乐呵呵的，就可惜自己不能出宫，不然也想看看热闹去。 皇后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皇上身上的毒好像解了，她怕皇上发现了什么，这两天也不敢再给皇上喝汤，结果现在听到六部竟然都给那方家长脸，在后宫大发雷霆。 “为什么都要跟我作对！！！” 那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真是没用的东西！ 白瞎了她一番精心布置！ 她还就不信那方含娇和方家真就一直那么好运！ 发了一通脾气后，决定实施另一个计划。 “来人啊！” 第185章 我可能已经怀有身孕了 六部里，除了兵部和户部两家夫人是真心来恭贺加道谢的，其她四家都是来走个过场的。 根本没对因为一个女人突然飞上枝头的农家，办的宴会有什么期待的。 都想着今日的宴会不出差错都算是这家人厉害的了。 估计以前在村里从来都没办过什么宴会吧。 可当他们看着下人传上来的一道道美味佳肴时，有些不确定了。 但随着每上一道，都会报菜名，听着听着怎么跟药膳斋的菜品名字都一样？ 六部尚书夫人陪着镇国公老夫人坐一桌，镇国公夫人坐首位。 工部尚书夫人和旁边的刑部尚书夫人说小话。 “我怎么看着那道八宝鸭，跟药膳斋做的好像一样？ 该不是这方家的厨子去仿来的？” 刑部尚书夫人摇摇头，小声回，“兴许是方家请来了那药膳斋的掌勺呢！ 你看那两道菜也是药膳斋才有的，就不知道吃着是不是一样的味道了。” 话说她们还真是挺喜欢去药膳斋吃饭的，就是位置难寻，想吃得提前让家里下人前去预订包厢，有时候要等一两天，有时候刚好排到自己了，又有事去不了。 都在责怪药膳斋为什么不能让外带，再多给些银子也是愿意的，但那药膳斋就是不同意任何外带的。 想在家吃就只能请药膳斋的掌勺大厨自己带着食材去家里。 光是一个大厨的外出费就要百两银子，贵就算了，还请不到，也要排队等。 现在的预约都排到一个月后了。 总之想吃一顿药膳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出了兵部尚书小孙子中毒的事后，那些人是知道为什么不让外带了。 外带的人要是真出事了，还真说不清楚。 大户人家里也都知道了兵部尚书家的小孙子中毒，其实是那孩子的后娘故意导致的。 听说那恶毒的后娘差点被休了，还是她娘家带了厚礼上门求的，兵部尚书府才没有休了那毒妇。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毒妇怀了身孕，就是可怜了那没娘的孩子差点没了命。 不过看着赵夫人身边的小孙子，大家都知道，这孩子以后是不可能再让那继室碰一下了。 要不然这赵夫人也不可能走哪都带着。 因着赵夫人就在现场，也没人拿这事出来说。 “那这方家老早之前就得预订才行啊！ 就是这方家也太自信了，就那么笃定他们家参加科考的能考中？” 另外一边的礼部尚书夫人也加入群聊，小声蛐蛐的只有她们这桌的人能听见。 就说不论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免不了八卦之心。 平日里这六部的夫人在外，哪个不是端庄大方生人勿近的。 兵部尚书赵夫人笑道：“看来你们还不知，那药膳斋就是这方家开的。 想让大厨过来做个席宴还不是随便的事。” “啊？” 不知情的人还真被这消息给震惊住了。 户部尚书刘夫人接着抛出另一个重磅消息。 “那女子养颜斋的东家也是这方家和晋王妃。” 这事她之前问过晋王妃，晋王妃说可以跟别人说。 她就想看看那些想搞事的知道是她铺子，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找晦气了。 这下就连镇国公夫人都惊讶了一下。 别的不说，那两铺子现在在京城可谓是红的发紫，生意兴隆的很。 不过觉得背后东家有晋王妃，也觉得很合理。 很快佳肴都上齐了镇国公夫人先动了箸，其他人也都拿起筷子细细品尝。 “这摆盘跟药膳斋的好像有些不同。” “这味道我怎么觉得比药膳斋的要好吃点，还是我太久没吃了。” 就是镇国公夫人吃着也是很合胃口的，她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可口的菜肴了。 原本准备吃一顿就找借口走的人，竟然都留了下来，吃完晚宴才离开，临走时还每人都有一份伴手礼。 临走的时候，方含娇却被邱氏给拉一边去了。 “娘有什么事吗？” 方含娇见娘一脸严肃的样子，回想白日里应该没出什么岔子。 “你跟王爷闹不愉快归不愉快的，怎么能不让他进房呢？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怀个自己的孩子，等有孩子了，你想让他睡地上娘都不管。” 邱氏听丈夫跟她说时真是着急。 她也不怪女儿这样做会不会惹怒晋王，就算真怒了，他们一家人当然也是站在女儿这边的。 一家人一直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一家人在这京城待不下去，再回绵州老家种地。 但问题是现在女儿还没跟晋王闹到那地步，且晋王专门跟他岳父说这事，也是想着跟女儿好好过的。 不然哪个男人会把自己被妻子关门外的事到处说，是嫌丢脸还不够？ 何况还是个王爷！ 理解归理解，但对方是自己女儿，当然还是站在自己女儿这边的。 邱氏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性，是晋王先带女人回府的，还是在女儿不知情的情况下，肯定生气。 这样的事以后定然还会有。 两人又是皇上赐婚，就是想和离也离不了。 既然离不了，那女儿自然要为自己打算。 眼下就是先生个自己的孩子，不论生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都好啊！ “你不趁现在晋王对你还有容忍度，看着也好像是在意你的时候，好好生个孩子，真等到两人相看两相厌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邱氏说着眼眶有些红，心疼的把女儿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娘的娇娇，加入高门就是这样，这也是你当初的选择，娘知道你心里憋屈。 你就想着当初你是为着什么愿意嫁给他的，好好为自己谋划。 爹娘没用，什么都帮不了你……” 方含娇直接打住娘接下来的话。 见娘也是着急怕自己过的不好，打算说实话。 “娘说的什么话！ 有你们才有的今天的我，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没有意气用事。 我很可能已经怀孕了，所以才不让他进屋的。” 邱氏见女儿听进去自己的话，欣慰的点点头。 “那就好。 不是，你说什么？” 方含娇笑着又说了一遍，“我说我可能已经怀孕了，就是现在日子还太短，有些不确定，不过八九不离十。 再有几天就能确定了。” 刚过来找方含娇的赵鸿祯刚好听到了，眼中的惊喜之色根本就藏不住，也没想着藏，直接上前。 “你说真的？” 第186章 舒飞瑶求见：我知道王妃母亲的身世 “王爷抓疼我了。” 方含娇不着痕迹的甩开赵鸿祯的手，但面上是带笑的，只不过那笑有些疏离。 转头对邱氏道：“娘我们就先回去了。” 邱氏还在听到女儿已经怀有身孕的惊喜中，见女儿要回王府了，忙点头。 “行，那你们快回去，路上小心点。” 剩下的事就由小俩口自己解决，兴许还能增进两人感情。 她得把这事赶紧告诉娘，让娘也高兴高兴。 赵鸿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惊喜砸中，亦步亦趋的跟着方含娇。 到了马车跟前，直接小心的把方含娇抱起来，进了马车又小心翼翼的放下她。 “你吓到我了。” 他突然的把自己抱起来，是真的有被吓到。 “对不起，下回我一定先打招呼。” 赵鸿祯倒是立即承认错误。 然后紧紧的盯着方含娇，就好像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方含娇见他的样子，知道今天不说明白估计自己也别想睡觉了。 “我还不知你有偷听的嗜好。” 方含娇就是不想那么痛快的回他。 “我没有要偷听的意思，就是突然不见你了，去找你刚好听见的，真的！ 当时你七哥也在。” 赵鸿祯立马解释。 又想到什么，握住方含娇的手。 “你不喜欢那圣女，一会回府就让管家把人给送走，绝不让她碍你的眼！” 今日也被外祖父训斥了，说他不该带外人进王府，即便不是他们所想的以为是他后院的女人，也不行。 他听进去了，也是准备把人给送走的。 赵鸿祯说完满眼希冀的看着方含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要知道他可是被太医院把过脉太医们都诊断过的，无一不说他因为体内毒素，很可能往后是不会有子嗣的。 太医们说出来的的情况都会往轻里说，实际上比太医们说的情况更严峻。 他都做好绝嗣的准备，结果现在告诉他，他就要有孩子了！ 要是让外祖父知道了，也定会高兴的！ 他很可能绝嗣的消息一直至今都瞒着呢。 方含娇见赵鸿祯那一脸你快说是啊的急迫样子，还有刚才说要把那圣女送走的话，实则没有一丁点感动。 因为这些前提条件是她得真有身孕。 呵！有也是她的孩子！ “我要是没有怀孕你待如何？” “没有也没关系，但我现在的身体是能让你怀上身孕的对吧！” 只要他的绝嗣问题解决了，那生孩子是迟早的事。 这个方含娇倒是点头了。 这是事实，她就算不说他自己去找太医一把脉也就知道了。 只是他体内的毒素还有不少，也只有自己这时候能给他生出健全的孩子。 要是其他女人给他生的话，就不能保证能不能生的下来，或者是否健全了。 赵鸿祯见小野猫点头，心里的问题也有了答案。 她之前跟岳母的话他不知道，但最后说的话他其实听的很清楚，分明是说有八成的几率是怀孕了的。 只是想让她跟自己再说一遍，结果小野猫的气性太大了，到现在气还没有消，看来以后绝对不能随便带人回王府了。 不，以后他一个都不带了！ “那你不是说你的小日子来了？” 赵鸿祯见小野猫面上保持微笑，实则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心里很是不得劲。 就想逗逗她，他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 哪怕跟自己生气吵架呢，也好过她眼中对自己的漠然。 “对。 孕前期有小日子也是正常的，你不是大夫自然不懂，你可以去问太医。” 方含娇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她没有说谎，这样的人多的是。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 去问太医不是舍近求远了，不如你教我。 比如你要是真怀了身孕后，你需要注意什么，我要注意什么你都跟我说说，也好让我提前熟悉一下。 等你真怀孕了我也能应对不是。” 方含娇听着赵鸿祯说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厮说的是真的？ “我要是怀孕了，不能心情不畅，不能生气，不然生出来的孩子爱哭闹。 气的太厉害很可能胎死腹中。” 这话说着方含娇见到赵鸿祯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跳了两下。 “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不让你生气，还有呢？” 方含娇见赵鸿祯好像真的在听。 “其他都是小事，主要的就是让我身心愉悦，孩子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孕期不能同房。 其他的你去问太医吧，我现在也想不起来。” 方含娇懒得说，也是被马车晃的有些困了。 “我抱着你，你安心睡。” 赵鸿祯见她疲累神色，往她身边靠了靠。 方含娇是真困了，干脆任由赵鸿祯抱着，这点信任还是可以有的。 她闭上眼没两息就睡着了。 赵鸿祯看着怀中熟睡的小野猫，马车内昏黄的烛光，照的她眼睑上睫毛阴影拉长，看着她挺翘的小鼻子，饱满的樱唇，睡颜像个天真的孩子，显的她乖巧无比。 看着这样的小野猫，他突然有种感觉，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也……很好。 方含娇是被尿意憋醒的，睁开眼发现已经在自己的床上了。 什么时候下的马车被赵鸿祯抱回来的，真是一点感觉没有。 方含娇内心狐疑，自己重生以来，从没有这样过，也不会那么没有防备心的才对。 难不成是怀孕的原因？ 一定是这样！ 翌日睡到自然醒刚吃了早膳，俞嬷嬷来禀。 “王妃，那舒飞瑶求见，您要见吗？” 方含娇想到昨晚马车上赵鸿祯说的话。 “那舒飞瑶昨晚没被送出王府？” 俞嬷嬷忙道：“送走了，但是今早她自己又回来的，说要见您，您在睡着，就在府门外一直等到现在。” 方含娇点头，她现在才没心思见那什么圣女。 “不见。” “是。” 俞嬷嬷立马传话下去。 舒飞瑶没想到晋王妃真是一点不讲情面，也是她们之间确实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不过从今天开始就有了。 她看着来回话的小丫鬟道：“跟你们王妃说，我可能知道王妃母亲的身世。” 第187章 真假身世 方含娇是真一点不想见那舒飞瑶，但人一直在王府门口也是不好看，还打听娘的身世。 她倒是要看看是真知道还是假知道。 “让她进来。” 舒飞瑶主仆一进来，方含娇看着感觉这主仆俩好像瘦了些。 舒飞瑶要是知道方含娇现在心里想的，肯定会猛点头。 能不瘦吗？ 她自从进了晋王府后，就没人管过她们的吃喝，头两天她还单纯的以为是晋王妃故意给她难堪的。 结果却发现是整个晋王府，完全是把她们主仆给忘了。 要不是她们自己出去客栈找吃的，估计都得饿死了。 舒飞瑶进来后也没有跟方含娇搞弯弯绕绕那一套。 “此事事关重大，晋王妃能让其他人都出去吗？” 方含娇既然都让人进来了，也就不怕她使什么手段，手段再多还能有她的多？ 她如今好歹也算是个有真功夫的人，何况空间里还有不少防身的各种药粉和暗器呢。 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用银针扎人。 方含娇对俞嬷嬷等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等只剩她和舒飞瑶主仆的时候，她就看着舒飞瑶，也不问话等她自己说。 舒飞瑶却对着身边的丫鬟道：“你也出去。” 然而她的丫鬟却瞪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舒飞瑶。 “姑娘奴婢不能让您……” “你快出去吧，王妃身边的人都下去了，没道理留你在这。” 方含娇揪了颗葡萄扔嘴里吃着，看着那主仆俩。 不过看着那丫鬟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却跟主子对着干，还真是有意思。 丫鬟见姑娘眼色冷然，咬了咬唇还是出去了。 现场终于只剩方含娇和舒飞瑶了。 舒飞瑶也没等方含娇问她，深吸一口气，直接开始脱上衣。 方含娇见状惊的直接吞了一整颗噗葡萄，差点没把她噎着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可不是王爷，就算你在我面前脱光，我也不会娶你，更不可能对你负责的，主要是也没有办法对你负责？” 舒飞瑶被方含娇说的脸颊通红，但手上丝毫没有停顿，上身脱的只剩下一件肚兜，然后侧身对着方含娇。 “为你到底要干什么？ 再脱我可就直接把你这样丢出去了！” 方含娇说着眼睛可也没从舒飞瑶身上移开过，不得不说，也是今天才看清楚这蓬莱医仙谷的圣女，真是个美人胚子，好看的人哪里都好看。 只可惜她这是等同于是脱给瞎子看啊！ 并且这圣女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 她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舒飞瑶见方含娇一脸震惊至极的样子，脸上更红了，但掀起自己肚兜的手却没有停。 正当方含娇在考虑腰部干脆把她给扎晕扔出去的时候，她看见那圣女的手停在前胸下肋骨的位置上，有一个眼熟的胎记。 舒飞瑶红着脸见晋王妃看见了，才开口。 “这个胎记我所料不错的话，晋王妃应该也有一个一样的吧。” 舒飞瑶话一出口，方含娇还就真想起来，怪道她觉得那胎记眼熟呢。 不过她并没有点头，而是反问，“难不成你想说你是我姐妹？” 舒飞瑶立马惊喜点头，“是啊！我们就是姐妹！” 方含娇再仔细看向舒飞瑶的脸。 别说！ 还真别说！ 她竟然真从舒飞瑶脸上看到了一两丝她娘的影子！ 不会吧！ 她还从没听说过自己还有个姐妹！ “你几岁？” 难不成娘当年生她的时候，生的其实是双胎？ “二十岁！” 舒飞瑶说着拿着手帕用桌上的茶水打湿，直接往胎记上狠狠擦去，没两下皮肤就红了。 皮肤红了倒是正常，但那胎记也跟着慢慢变色了，从原本的淡粉色变得越来越红，没一会就变得血红。 方含娇眉头都要纠结在一起了。 她身上的胎记也是预热就会变的血红。 但二十年前娘难道生了她后，被人偷了？ 还是小时候被拍花子的给拍走了？ 舒飞瑶并没有让方含娇再猜下去。 “我和你是表姐妹，我应该是你表姐。 你娘是我的亲姑姑，她身上同样的位置也有这样的胎记对吧。” 舒飞瑶证明了自己的胎记是真的，开始把衣裳一件件穿回去。 方含娇没说话，心想这难道真是冲着娘的身世来的？ “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娘是你姑姑？ 你是蓬莱医仙谷的圣女，想要弄个这样的胎记也不难。” 这巧合的感觉就像是假的一样，还很假。 她没办法相信。 舒飞瑶就知道晋王妃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拿出十成的诚意。 “你顾虑的很对。 但我没有必要骗你。” 舒飞瑶穿好衣裳看着方含娇对面的椅子，方含娇觉得让她坐着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你坐着说吧。” “多谢王妃。” “蓬莱医仙谷的圣女，一定得有这样的胎记才能成为圣女。 姑姑在出生的时候，就被人给偷走了不知所踪。 医仙谷至今都一直在找姑姑。 只是医仙谷现在有两个势力，一个是大长老一派，另外一个是二长老一派。 大长老也就是我爹，是医仙谷嫡支，二长老是旁支。 二长老一直不甘于只做个二长老，但是有没有嫡支血脉，生不出圣女，每次找姑姑有些线索，二长老一脉的人就会暗中使绊子，导致至今没能找到姑姑，直至我的出生。” 说到这舒飞瑶眼眶有些红，“祖母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就因为思念姑姑成疾去世了。 祖父也在我五岁的时候去世了，爹一直在外出找姑姑，至今未归，是否还活着我也不知。 我是在二月前收到了爹的最后一封信件，说姑姑很可能在京城，让我务必过来。 因为二长老一脉一直想我死耽搁了些时日，所以一直到现在才到。 前几日我悄悄的核实了，确定你娘就是我姑姑。 她被人偷走的时候，贴身是有快圆形雕花羊脂玉佩的，玉佩的背面刻有素心两字，那是姑姑的名字。” 方含娇听完故事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合理的，但就算信也不能全信。 首先那玉佩就算真有，邱家也不会承认的。 兴许早已经被邱家给卖了。 其次这圣女说的很有可能是假的。 也很有可能是这个圣女的爹娘自己嫉妒娘，扔了妹妹呢？ 第188章 看你们像是一伙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我娘是你姑姑。” 方含娇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 那蓬莱医仙谷离这那么远，事实到底如何，还不是任由这圣女一张嘴随便说。 舒飞瑶没想到她都透底了，表妹竟然还不信！ 她也是真没招了。 也不知道爹在哪，要是爹在肯定就能让表妹相信了。 因为姑姑和爹长的很像，而自己像娘更多一些。 一想到娘她又想哭了。 因为她早就没有娘了。 想到娘的死也很可能是二长老干的，她就恨不得现在就把二长老给杀了！ 但是自己太无能了！ 舒飞瑶又想哭了，想到还在表妹面前呢，不能哭，把表妹吓到就不好了。 “我也没有一定要让你信的意思。 要是换我我也不会随便就信的。 你有这样的警惕心是很好的，请一直保持。 对了，你注意皇后和周家。 那二长老跟周家有勾结，二长老也一直给周家提供各种各样的药，具体是哪些我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你，也在收集证据。 还有我身边的丫鬟不可靠，她是二长老那边的人。 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就得注意些。” 说完舒飞瑶整理了下自己，觉得没有不妥，准备离开晋王府。 她也是听说了一些关于自己跟晋王的不好的传言，害怕表妹误会，所以才一定要来说清楚的。 她不是故意要接近晋王的。 “我就先走了。” 舒飞瑶说着还在心里想着，表妹会不会留自己？ 万一呢？ 没有万一。 “送客！” 方含娇冰冷无情的话让舒飞瑶有些难过。 不过也替表妹高兴。 这样才好，不然容易被骗。 她刚走，方含娇就叫了管家来。 “王妃请吩咐！” “你帮我找个祖籍在绵州牛头勾村的一户邱姓人家。” “是。” 管家领命去找人了。 指望赵鸿祯帮着查娘的身世，估计得等很久。 结果当晚赵鸿祯回来就跟她说起这事。 “你让我帮你查岳母身世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方含娇心里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 “真的吗？ 什么眉目？ 已经找到我娘的娘家了吗？” 这巧合的有些过于巧合了。 那圣女才来自爆过，赵鸿祯就有消息了。 可别说出什么让她怀疑他和圣女一起给自己做局的念头！ “你娘的养父是不是姓邱，叫邱有田，养母叫张荷花？” 这倒是打听的对的，方含娇点头。 “你找到他们了？ 当初发洪水的时候让他们跟着一起走，那一家没一个愿意的还问娘要了银子。” 赵鸿祯点头，“他们一家倒是好运，当初躲在山上差点不是饿死，就是要被淹死，有一家商船是个大善人到处救人，救了他们一家。 如今在剑州那边。” 赵鸿祯并不知道方含娇怎么想的，只以为她在认真听呢，讲的也仔细。 “我派的人去问了，邱家夫妇说当初是在路边捡的你娘，那时候他们家里没有闺女，见包裹你娘的襁褓用料是绸缎的，身上还有银钱就给抱回家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家的。” 时间真的太久了，很可能查不到。 “当年那附近同月出生、乃至同一年出生的孩子人家，都没有丢孩子的。 暂时只能往外扩继续查丢失孩子的人家，不过还是很可能查不到你娘真正的身世。” 说到这赵鸿祯忙安慰，“但你放心我一定帮岳母找到娘家。” 方含娇见赵鸿祯说完了，点点头，“辛苦了。” 也没有说那圣女今天跟她说的事，她得得观望观望。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赵鸿祯见小野猫有些倦怠神色，知道她要休息了，站起身。 太医说了，怀孕的女子就是嗜睡，前三个月也得多休息。 虽然他很想留下，但怕她生气，还是决定出去睡吧。 方含娇点点头，她早已经洗漱好，要不是他过来这会已经睡着了。 等赵鸿祯走后，她又就进空间还是泡了灵泉浴，她三天泡一次。 一为强身，二预防万一。 她现在是谁都不信，甚至自己都能怀疑自己了，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定要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泡了澡在打坐一周天，才舒舒服服的睡下。 舒飞瑶回到客栈时，看到屋内桌上有一封信件。 信封上是医仙谷独有的印记，她上前拆开，会不会是爹的信！ 看了内容后，越看眉毛皱的越紧。 这信竟然是那药人送来的！ 她都要忘记那药人了。 这药人是二长老那个败类弄出来的。 如今在大国寺当和尚，还真是讽刺又恶心。 “圣女那我们明日去大国寺？” 丫鬟不知什么时候也在伸头看信。 舒飞瑶压下想毒死丫鬟的冲动。 这个奸细要是死了，倒是会打草惊蛇了，起码她现在还不能死。 “不去。” 丫鬟听圣女说不去，很是着急。 “可是不去会不会不太好？ 那摒尘肯定是有事才找你的。 怎么说那摒尘如今也是大国寺的佛子，身份非凡！ 诶？ 我们不是没有容身之所吗？ 去了，说不定那摒尘佛子还能给我们腾挪出来一间小院，住着岂不比这更好更方便！” “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过来这京城的？ 要是去了大国寺可就难遇到这京城各大世家的夫人了。” 舒飞瑶才不想去见那摒尘，那人小时候她就见过，被二长老试药时折磨的简直非人了，心里也是极度扭曲的一个人。 丫鬟见圣女不去见摒尘很是着急，还待再说，舒飞瑶直接打断。 “我今天在晋王府大门前等了那么久，后来晋王妃也没让我进晋王府，现在很累了，我要休息了！” 丫鬟见圣女很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敢再说。 不过见圣女还是那么任性的样子，也丝毫没有怀疑她。 只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圣女与摒尘见上面，那摒尘要见圣女肯定是有要事的。 摒尘又是大国寺的佛子，断不可能来客栈见圣女的，用什么办法好呢？ 丫鬟看了一眼已经躺下的圣女，突然眼睛一亮。 有了！ 第189章 恭喜王妃，王爷有喜了！ 入秋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凉了，过了中秋后早晚都带着寒气。 九月初六这天是钦天监看好的黄道吉日，这天秋猎，五品以上官员及家眷无特殊情况都要参加。 当然各官员带的家眷，也是自己按品级带一到三五个不等。 离九月初六还有三天，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提前为这天准备。 唯一没当回事准备的可能也只有方含娇了。 早在十天前她就已经确定怀孕了。 今天一早的，赵鸿祯还是特意让胡太医来了王府。 见方含娇已经起来了，就过来笑着张脸。 “你起来了，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让厨房给你做。” 下人正在上方含娇的早膳，赵鸿祯也一同坐下。 自从得知方含娇怀孕那天开始，赵鸿祯只要没事就会一直陪着方含娇，一日三餐也是尽量陪着方含娇一起吃。 他是知道一个人吃饭的那种感觉，想着小野猫从小就是在人口众多的大家庭里长大的，肯定不习惯一个人吃饭的。 自己有事耽搁不能回来时，一定会让川柏回来跟方含娇说明原因的。 还经常陪着她一起回娘家，不过绝不过夜，必须在黄昏之前回王府。 方含娇觉得他简直比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还封建迷信。 但赵鸿祯任由方含娇怎么说都一直笑眯眯的，不过还是坚持，又加上方含娇爹娘祖母都夸赵鸿祯做的对，方含娇也就懒得跟赵鸿祯计较。 “想吃的都在这了。 一会我要回爹娘那钓鱼。” “好好，一会我陪你一起去。” 赵鸿祯说着把金丝雪燕放方含娇手边，把桌上每样菜都夹了一些放方含娇面前的盘子中方便她吃。 赵鸿祯一副布菜丫鬟的样子，在门口的川柏简直没眼看。 娶媳妇太恐怖了，王爷现在简直鬼上身一样，哪里还有冷面阎罗的一点样子。 俞嬷嬷童嬷嬷两人看的一脸姨母笑。 赵鸿祯才不管他们怎么看，就是在方家吃饭他也是这样，只管给他的小野猫吃饱吃好，不管别人死活。 赵鸿祯经过半个月的伺候观察，已经熟知方含娇的口味，主要喜辣喜酸，不大喜欢肉类。 也不是，要是炙烤的撒上她自己秘制辣椒粉，或是她自己调制的酸辣蘸料，她还是能吃不少的。 还别说，方含娇被他伺候的很是舒坦。 赵鸿祯一顿饭前大半场，都是伺候方含娇吃，每次方含娇吃饱的表现就是最后以汤水结束用餐。 这会见方含娇已经开始喝金丝雪燕了，他才开始风卷残云。 他还发现方含娇不喜浪费，每次让人准备的都是他们俩刚好吃完的量，所以每次方含娇吃剩下的，他全部吃完。 这些食材都是方家送来的，做的再差，也不难吃。 没错，因为他伺候的够用心，所以又吃上方家的食材了。 其实是方含娇怕这人记仇，以后对自己不好就算了，再对孩子不好。 现在他这样精心的伺候自己，就差给自己洗脚了，其实要不是她不让他进屋，估计也给洗上了。 方含娇改变策略，让他潜移默化的对自己好，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以后生了孩子，也让他天天抱，久而久之他自己就离不开孩子了。 自己费心养大的孩子，那定是极为疼宠的。 加上他自己小时候又没有爹娘，自己再亲手养大孩子，那不得宠上天。 所以选择对他好点，让他又吃上方家的食材了。 方含娇把金丝雪燕给喝完了，放下汤匙，赵鸿祯也吃完桌上的东西。 俞嬷嬷赶紧让小丫鬟上来收拾。 童嬷嬷端来洗手盆，赵鸿祯边洗手边说。 “这皇兄也真是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就是不输于医仙谷的大夫，他还非要胡太医过来给你请个平安脉。 半个月一次这也是惯例，胡太医一大早的就来了，现在我们过去吧。 请好脉早点去岳父那钓鱼，外祖父肯定和祖父他们都已经钓上了。” 方含娇看了一眼赵鸿祯，并没有戳破他的话。 实际上就是想让胡太医来看看她是不是真怀孕了吧。 她这孩子也不是偷人得来的，现在也不怕外人知道。 “行吧。” “见过晋王妃！” 胡太医是真心敬重晋王妃，因为晋王妃让他在姥娘面前得脸了。 老娘大寿那天，其他两个兄弟也去请药膳斋的掌勺了，他们当然也没请到，那天别提他老娘吃的有多高兴了！ “不是请脉吗，快点吧，我还要出门。” “好好。” 胡太医赶忙请方含娇坐好，拿出脉枕方含娇手放上去。 胡太医沉眸专心把脉。 没一会胡太医就面露惊喜，稳妥起见他还换了左右手，之后就站起身对着方含娇和赵鸿祯恭喜。 “恭喜王妃，王爷有喜了！” 刚说完见王妃古怪的看着自己，胡太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王爷有喜了！恭喜王妃！” 胡太医差点自打嘴巴子，死嘴！ “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 “王爷请恕罪，下官实在是为王爷高兴，一时嘴瓢了。” 赵鸿祯开始还没在意，只听到有喜了就高兴的感觉像出去飞一圈，恨不得昭告天下！ “无碍无碍，我有喜王妃有喜都一样都一样！ 哈哈哈哈！管家赏！ 给胡太医包个大红包，府上所有人这个月月例银子双倍！” 方含娇见赵鸿祯那晓得不值钱的样子，心里蛐蛐，真是什么毛病，一高兴就喜欢撒银子。 不过撒都撒了，她也不能要回来。 “谢王妃王爷赏！” 胡太医捧着沉甸甸的大荷包，喜的见眉不见眼的。 “好了你回去吧。 对了，前三个月不能声张，你知道的吧？” 胡太医忙点头，“知道知道！” 赵鸿祯觉得自己中毒的事还没有查清楚，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好，不过私下里肯定是要告诉外祖父和皇兄的。 胡太医还是没有忘记要给赵鸿祯爷请平安脉的，赵鸿祯把手给他，胡太医把完脉惊喜晋王这体内的毒是越来越少了。 也是，这王妃都已经怀有身孕了，要是还跟以前那样，王妃也不会怀上了。 这王妃真是神医啊！ 他刚张嘴，赵鸿祯就打断他，“我的事皇兄知道，你记录脉案还按照以前的写。” 胡太医忙正色点头，“是！” 两人去了方家，刚到方家赵鸿祯就把方含娇确定怀有身孕的事给说了，方家大部分人早就知道了，依旧还是高兴。 宗国公就不用说了，“阿财快回府，从今日起我要搬到晋王府去住着了。” 宗财点头听了宗国公吩咐的要带的东西，就自己回宗国公府去办了。 当天，不知道的人看那架势，还以为宗国公把整个国公府都给搬晋王府了。 这可把宗家的那族人些给眼红的，纷纷到宗国公府等着宗国公回来要说法了。 第190章 秋猎带上方家人 “娘不是听说还有三日你们要去秋猎吗，那你这身子能去吗？” 邱氏比较担心女儿这还没坐稳胎，去那什么猎场，别惊着了。 宗国公一听亲家娘这说的很是在理。 “娇娇这刚有身孕不去也是可以的。 我跟皇上说。” 方含娇忙阻止，“能去！ 我还没看过皇家秋猎呢，我去也不过是在那坐着等吃喝的，又不用上场去狩猎。” “那也行，我也好久没去了，到时候外祖父陪你一起坐着等承枫猎了猎物回来，烤了吃！” 宗国公一想也是，娇娇刚怀有身孕，趁现在还能出去就出去走走，越是往后月份大了越是难出门，刚生孩子那两月也是不能出门的，这前后一合计得一年多呢。 别把人憋坏了。 至于皇后和那些妃嫔们要是敢搞事，他这个老家伙还没死呢！ 承枫那天肯定是要陪着皇上去狩猎的，所以他一定得去。 原本担心的方家人，其实也是想到那天皇后肯定在场，现在听宗国公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四叔要是想去的话也可以一起去。 四个有功名的舅兄也能去。” 赵鸿祯这时站出来卖乖了。 他一个王爷除去被皇上点名的方含娇，还可以带十五人进猎场，以前每年就他自己带着川柏去的。 今年倒是可以把方家几个未来要上官场的都给带着，让他们开开眼界。 被点名的几个人，都动心了。 那可是秋猎啊！ 还能见到皇上！ 不等几人想好去不去，方景初眼红了。 就纯眼红。 “真的吗？ 那我能不能去？” 他只怪自己年纪太小了，读书晚没能跟着哥哥们一起下场科考，不然自己也就能一起去了！ “能，外祖带你去！” 宗国公见不得这小子那副可怜样，他也能带十人，除去车夫厨师那些，还有好几个空位呢。 不过今年宗家那边要是知道了，估计得让他带两个人。 到底是宗家的子侄，也不能真不管不顾的。 以往用年纪大不去为借口就算了，今年都去了，必是要带上一两个族人的。 方子月眼神欻一下亮了，没等他开口，方含娇出声了。 “我们家人也不能一起去太多了，太扎眼，等明年换其他人去。” 方子月还太小，方含娇怕自己疏忽照顾不到他，她甚至都不想让方景初去。 但宗国公已经开口了，他一个孩子到时让赵鸿祯多看顾些，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原本其他还想着要是能也跟着一起看看的，听了方含娇的话，都点头。 是啊，原本他们家就够扎眼的了，要是秋猎再都跟着一起去，确实招人恨。 “侄子们你们不要眼红叔叔我，待我先去积攒积攒经验，等你们能去的时候好歹知道点章程不是哈哈哈……” 方景初得知自己也能去，高兴的估计从今晚开始就睡不着了。 几个三四岁的小月份们还不明白什么叫秋猎，但两个大点的，还是懂一点的，知道的不多，也知道小叔叔能出去见大世面了，羡慕的一点不想看他现在的嘴脸。 “到时候我带猎物回来给你们吃！” 宗国公见那一群小萝卜头都乖巧的不吵也不闹的，直接允诺了还没影的事。 小月份听到有吃的，都围到宗国公身边叽叽喳喳问开了。 “对了，我记得那边有一个不小的湖泊，给我带点蚯蚓，等那天我钓两条鱼。” 方禄然点头，“定给你拿最好的诱饵！” 他实在没想到宗国公和晋王竟然愿意带着他的儿孙们一起去秋猎，他就算是还在绵州时的泥腿子，也知道这宗国公和晋王是有意提拔他的儿孙们。 这样的好机会，哪个不是留给自家的子侄的！ 就算晋王没有需要他带的子侄，但宗国公肯定有！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了。 “你们走的时候瓜果蔬菜那些的都不用带，到时带上这边的。” 宗国公也不客气，直接点头。 “那敢情好，我一天不吃点你家的菜和果子，都睡不着觉哈哈……” 他们在那边聊天，方含娇去了稻田边上看了一眼，秧苗长势良好，已经要开始打花苞了。 “已经投放了一千多条鲫鱼了，看着再有两个月都能长到成人巴掌大。 虾苗不知道多少，但有两大桶，它们下崽快，下个月就能收货了。” 方清明跟着妹妹一起过来的，给她说现在水稻田里的情况。 “等入冬前再放些蟹苗，明年就能吃上肥美的螃蟹了。” 这些事都是方清明想的做的。 要是一般的水稻田他根本不敢弄这些。 可这水稻田里的灌水里，都有灵泉水，虽然少，但也跟一般的水不一样，秧苗不用施肥就长得好不说，就是鱼虾苗那些也长的肥又快。 鱼虾苗在里面吃那些刚长出来的害虫，鱼虾的排泄也是一种肥料，形成循环，水稻真是越长越好。 就是宗国公也说他游历过各地山川，看过不少种庄稼的，没有一家能比得上他们家种的。 “明天还会送来五千只小鸭苗，五千只小鸡苗，养到冬天刚好能吃。 再养一千只大白鹅，还能当看家护院用。” 水稻田的田埂上，有八个狗棚子，都是买来的半大狼狗，他们还是觉得再多养一些大白鹅更好。 既能看家护院，又能吃肉吃蛋，总之他们会把这边的地都给利用起来。 方清明是得知了温家是皇商后，就励志也要做皇商。 能养的能种的都养都种。 “三哥不会读书，就是喜欢种田，你会不会觉得三哥给你丢脸了？” 方清明真的觉得自己上不成下不就的，大哥他们会做生意，弟弟他们会读书，就他什么也不会，帮不上妹妹，种田种成这样还是因为妹妹的帮助。 要不是有灵泉水他可能连这秋冬水稻都种不出。 “谁说的？ 三哥你要知道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真的很聪明了，别人也有很多种水稻的，但都想不到你这些套养再套养的法子。 你只管放手去做，遇到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 我跟你想的一样，趁现在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不然起不白瞎了我们现在有的资源和便利。 民以食为天，人活着最重要的就是吃饱穿暖，吃永远在最前面，足以说明重要性！ 说不定你这茬水稻收割了后，就成了大司农呢！” “真的吗？ 哥不指望成什么大司农，能帮上你就好了。” 方清明被妹妹说的心情豁然开朗。 是啊，家里有会做生意赚钱的了，有读书的了，五弟和二哥他们在武艺上应该也是会有大出息的，他就给家里种粮食做后盾！ 方含娇重重点头，“当然！三哥你不仅帮了我，还帮了家里呢！” 太阳落山前，赵鸿祯就急吼吼的带着方含娇回王府了，跟着一起的还有宗国公。 而在宗国公府上等着的宗家人，一直等到天黑透也没等到人。 三天眨眼即逝，秋猎这天五更天方含娇还闭着眼呢，就被赵鸿祯小心翼翼抱起来扶着，让俞嬷嬷和童嬷嬷给她更衣梳妆。 第191章 这就迫不及待找茬了？ 中途方含娇睁开过眼，见外面天还昏暗的，咕哝一句，“天还没亮呢！” 赵鸿祯忙轻拍她，“没事你睡你的。” 方含娇也确实困的睁不开眼，俞嬷嬷童嬷嬷动作又轻，她还真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马车上，外面也已经大亮了。 见自己上半身整个的都是被赵鸿祯抱着，还护着她的头防止梳的妆乱了。 赵鸿祯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低头一看露出笑脸。 “醒了。 现在饿不饿？ 我们带了蒸饺还热着，还有燕窝粥你先随便吃点垫垫，等到了地方再让厨子给你做。 马上就到了。” 方含娇点点头又摇摇头，“一会就到我现在不吃了，还没有漱口呢。” “那你不饿吗？” 赵鸿祯可是都早跟太医打听了各种怀孕的事，孕妇是很容易饿的也经不住饿，饿了就得立马吃才行。 “可以先吃一点，到了再漱口也是一样的。” “不用现在还不是很饿。” 方含娇受不了不漱口就吃东西。 “那好，你要不再睡会到了我会叫你的。” 赵鸿祯还是觉得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饿了。 “不，我看看风景。” 方含娇说着撩开车窗帘子，结果什么也看不到，两边都是高嵩的树木。 窗帘子一撩开，赵鸿祯就紧了紧她身上的披风。 “快到了。 等明天我闲下来，带你去一处看好风景。 今天不行，皇兄肯定要我陪着狩猎，我给你猎头鹿吃。” 现在这天气适合吃炙烤鹿肉，也能给小野猫补补。 看不到什么方含娇就放下马车帘，跟赵鸿祯说话。 赵鸿祯是亲王，也是皇上最喜欢的弟弟，帐篷肯定会跟皇上皇后贵妃等人的帐篷挨着扎营。 “你不要跟皇后起争执，她要是想找麻烦你就让川柏去找我，等我回来。 外祖父也在她定不敢找你麻烦。 总之你一定要以自身安危为第一，知道了吗？” “知道了。” 方含娇嘴上应着，心里可不这么想。 那皇后被关了一个月，出来后一直找麻烦都没得逞，今天她要是不找自己麻烦那才是怪事。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了。 药膳斋和美颜斋的事，她还没有找皇后算账呢。 两人说话间马车慢慢停下了。 “王爷王妃到了。” 川柏在车厢外禀到。 皇上、亲王和几个王爷还有一二品的大臣们帐篷早已经搭建好了。 宗国公的帐篷跟方含娇他们的帐篷挨在一起，两边挨着的是逍遥王和荣王的帐篷，再就是其他国公家的，再往下的就是大臣们的了。 方含娇因为起的比较晚，来的也相对是较晚的。 他们一下马车就成了焦点。 川柏已经吩咐跟来的护卫，先去划给晋王的营地帐篷里，开始布置一些硬件，如休憩的卧榻和必要的案几等。 俞嬷嬷留下听候方含娇差遣，童嬷嬷带着仆妇丫鬟开始布置收拾方含娇的一应事务。 方含娇被赵鸿祯小心牵着下了马车，帐篷里都已经收拾好了。 帐篷旁边他们带来的厨子，带着两个手下，把带来的食材拿出来一些，已经开始给方含娇赵鸿祯做早膳了。 方含娇一下马车就看向后面，方景初正伸手扶着宗国公也刚从马车里下来，接着下来的是方槐序和方有德。 他们都跟着宗国公坐的一辆马车，剩下三个哥哥在另外一辆马车上也都下来了。 方家兄弟和方有德今天，穿的都是陈氏带着三个儿媳这三天里新做出来的衣裳，看着很是精神。 引的不少人过来准备给晋王和宗国公他们见礼的另外两个王爷和国公们，都在观望这几个俊俏气度非凡的公子，都是谁家的？ 他们没见过。 看着跟着宗国公一起来的，都以为是宗家的后辈。 宗国公可是有好几年没参加过秋猎了，今年倒是来了，在场的都是晚辈，定要上前打招呼见礼的。 那些人还得先给赵鸿祯和方含娇见礼，然后才是给宗国公见礼。 皇家大于一切。 方景初和四个哥哥刚看见姐姐/妹妹，刚要过去，有人问起他们。 “这几位都是宗家的儿郎？” 宗国公特意把方有德拉过来，“这位是晋王妃的叔叔，那几个都是晋王妃的兄弟，我老头子一人前来挺无聊的，特意让他们来陪我的。” “哦？这位莫不就是那秋闱解元方有德？ 还有四个同时中了秀才的哥哥？” 他们都听说了晋王妃的叔叔考了解元，还同时有四个哥哥中了秀才，要是单一个秀才都不会引起什么注意，但这方家一下一起中了四个秀才，还有个解元，这就不得不让人铭记了。 “正是，这几个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读点书，哈哈哈……” 宗国公高兴的，说的好像是自家孩子似的。 不过谁都喜欢有出息的人啊。 带出来也有面不是。 “晋王妃娘家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有人见宗国公喜欢方家人，就跟着说两句好听的，果然宗国公笑的更大声了。 镇国公家的世子和兄弟们，都热情的跟方有德还有方槐序几兄弟聊起来，他们比起其他人就是认识的。 想着方家人也是头一次来参加秋猎，多跟他们说说有哪些该注意的。 宗国公乐见其成，对着他们点头，“那就劳烦楼世子帮忙照顾一二了，我这老头子也懒得走。” 回头还看了一眼宗家跟来的两个子侄，“你们也一道去吧，切莫惹是生非。” 那两个宗室子点头跟着一起去结交人脉去了。 他们俩能来还是宗国公自己选的，这两个算是家族里人品能力等各方面都是最好的，就是家里清贫了些，一直被其他人打压难出头。 要是平时宗国公也不大会管那些，但谁让那些老东西敢觊觎他的东西，管到他头上了，直接一顿臭骂，不是那些老头子年纪大了，他差点打人。 最后还是釜底抽薪自己挑了两个那些想打压的人。 他年纪大了，那些人就忘记他的一身反骨了！ 这边方含娇在帐篷里洗漱了一下，快速吃了两个汤包和蒸饺，又漱了口，出来朝着皇上和皇后的帐篷去了。 赵鸿祯陪着她一起去给皇上皇后见礼。 方含娇主要是想见温贵妃，算着时间温贵妃也该怀孕了。 “呦？架子还真大呢！” 说话的是淑妃，明显她跟皇后是一派的。 只不过她没看见皇上在她出口时不悦的脸。 方含娇：这就迫不及待故意找茬了？ 第192章 不怯场又嘴甜的方景初得了皇上青睐 温贵妃当即就要帮方含娇怼淑妃，方含娇先她一步开口。 她直接转头问赵鸿祯，“她说你架子大呢。” 皇上差点被逗笑，皇后直接黑脸。 坐在皇上另一侧的温贵妃更是为了忍笑，手下意识抓紧椅子扶手，结果皇上的手也在那，不免被握个正着。 皇上忙抖了一下衣袖遮住，但手却没有挪开丝毫。 心里还在嗔怪，这贵妃也真是的，现在这么多人呢！ 一旁大着肚子的太子妃也是憋笑憋的辛苦。 太子看着一脸天真的晋王妃，也是觉得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觉得晋王妃实在是没有心机，连淑妃在说她都听出不来。 只怪方含娇真一脸认真的说赵鸿祯，真跟没听出来淑妃那话的意思似的。 淑妃根本没想到晋王妃竟然会这么不要脸的这样说！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说的就是她吗？！ 她还没震惊完，赵鸿祯更是让他们惊掉下巴。 “淑妃也觉得本王架子大？ 本王确实肩宽背后架子大，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不过本王架子再大也不是淑妃能看的。 皇兄你还是好好管管你的淑妃，请不要多管闲事。” 赵鸿祯一点被恶心的人惦记的模样，太子妃直接咳嗽起来，忙以帕遮脸，整张脸因为咳嗽咳的都脸红了。 方含娇点头，“就是，我都没说呢！” 两人间把这一屋子人该恶心的都恶心到了，高兴的给皇上和皇后还有温贵妃见完礼，独独漏了淑妃。 等于直接在淑妃脸上拍了一巴掌。 不过皇上都没说什么，也轮不到淑妃置喙。 带她出来就是为了替温贵妃打掩护的，还自讨没趣。 皇后接收到淑妃委屈的眼神，刚想开口，皇上先一步站起来了。 “外祖来了我去看看外祖。” 出来玩，皇上都不摆架子，淑妃皇后还敢摆？ 自然都跟着一起去给宗国公见礼了。 宗国公见到皇上皇后等人起身就要给皇上见礼，皇上急步上前扶住要行礼的外祖父。 “外祖父您也不进宫看我，要不是秋猎我是不是还得等到您过寿才能见您啊！” 年近四十的皇上，见到宗国公也有点撒娇了。 谁让宗国公是他在世的唯一一个，可以撒娇卖乖不用任何提防的真长辈了。 “外祖脸色看着比上回见又好了不少，挺好挺好！” “哎呦你这大肚子没了？ 好好好！ 我就说你还年纪轻轻的，怎么那样糟蹋自己身子，你可是一国之君，才是那个要保重好自己的！ 我不用你操心，有你弟弟他们孝顺，好的不能再好了！” 宗国公见还不到四十的大外孙子两鬓之间也生了几许白丝，心疼也没招。 不过知道他身体被娇娇调理的大好，也是放心了。 他把两个孩子都看顾着长大了，如今承枫更是即将做父亲了，就是下去后也能跟妻女交代了。 “什么味那么香？” 皇上鼻子一抽，一股香味直往他鼻子里钻。 赵鸿祯立即站出来，“我还没有吃早膳，外祖父也没吃，王妃也跟着没吃，我们要去吃早膳了。 我都饿了。” 宗国公见承枫这小子睁眼说瞎话，他年纪大了起来的早，早膳是吃饱了的。 但承枫这小子都说了，他也不能拆台就点头。 “那你快去吃，一会就要进围场了。” 皇上说着率先陪着宗国公朝临时灶棚子去了。 赵鸿祯也不甘示弱，拉着方含娇快步跟上。 俞嬷嬷已经把早点都摆好在案几上，见皇上来了忙跪成一片。 方景初背对着他们的，正专心的给姐姐把爱吃的给夹盘子里。 “嬷嬷你快去叫姐姐回来趁热吃，这鲥鱼汤包凉了就不好吃了。” 他听说了孕妇多吃鱼，生出来的孩子又白又漂亮还聪明，都给姐姐吃，生怕被姐夫给抢了。 这还是二伯娘研究出来的新吃法，因为食材够好，是真的好吃。 一笼本来只有六只，“姐姐四只，姐夫一只，外祖父一只！” 方景初说完觉得不对劲，怎么俞嬷嬷没回答他？ 他一回头，好家伙！一背后都是人，是想吓死他吗？ 手里正端着的一碗热腾腾的金丝雪燕都吓掉了，忙伸脚接住轻轻一踢稳稳接住放回桌上。 放好回头一撩衣袍跪下就给皇上磕头。 “草民方景初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快快平身。 这就是晋王妃娘家弟弟吧！” 方含娇微笑上前，“正是。” 然后对着弟弟笑道：“皇上都叫你起来了怎么还跪着。” “草民惊见天颜，龙威浩荡，一时没回过神！ 谢皇上！” 方景初谢完恩站起来，小嘴叭叭会说的很，又把皇上逗的哈哈大笑。 “你这小子嘴甜！” “可不，平时不上学就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伺候的事事面面俱到。 这孩子机灵又聪明，主要是孝顺！ 这不，我也是许久没来秋猎了，就让这小子陪着老头子我一起来，也好让他跟着见见世面，也是还我夸下的海口了！” 方含娇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宗国公，她知道这是宗国公故意找的说辞说给皇上听的，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方景初丝毫不怯场，“能跟在外祖父身边伺候，是小子的荣幸！ 也是小子的福气！” 方景初本来年纪就小，长的也是乖巧又俊俏的，看着他那样子都惹人喜欢，嘴又甜，被哄成翘嘴的皇上也知道为什么外祖会带着方家儿郎来了。 也是有些心疼孤独的外祖，要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这东华国，外祖这年纪该是五世同堂含饴弄孙的，可如今只身一人守着偌大的国公府，整天不着家往外跑，现在更是住在方家，好像又住到晋王府去了。 自己那几个不孝子都长大了，还各怀心思的，只想着让外祖助他们，难怪外祖喜欢这方家小子了。 皇上一高兴就想赏赐，不过这会出来又没带什么好东西。 “你可曾学过骑射？” 方景初眼神欻一下亮了，猛点头，“小子学过！” “哈哈，那一会跟着你姐夫一起去跑几圈，不论能猎到什么，朕都重赏！” 方景初没想到还有这破泼天富贵的好事降临到自己头上，扑通又跪下。 “谢皇上恩典！小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方含娇拦都没来得及拦。 “好了皇兄，我快饿死了，先让我吃点东西。” 赵鸿祯见小舅子得了皇兄的眼，也高兴，他脸上也跟着有光啊。 不过现在最关心的是小野猫该饿了，也别饿着他的孩子了！ 给宗国公见完礼的皇后等人，并没有跟着过来，听着这边的笑声，脸拉下来。 听了内侍的禀报，得知方含娇的哥哥和弟弟也跟着来了，嘴角露出邪笑。 第193章 不是馋，是真的太好吃了 皇上让赵鸿祯他们赶紧吃早膳，宗国公和赵鸿祯都是坐下就吃的，方含娇感觉自己吃让皇上在一边等着很是不好意思，于是客气邀请。 “皇上可要再用一些？” 方含娇原本的意思就是客气一下，意思你要是不吃，你就去一边等着，别在这站着，看的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结果皇上却乐呵呵的坐下了。 “正好早上还没有吃饱，看着你们这早膳秀色可餐，我来尝上一尝。” 方景初有眼力见的忙给皇上拿来一副碗筷。 皇上坐下后，直接看着方含娇面前盘子里的那四只鲥鱼汤包。 之前听着方景初在分配的的时候，他就觉得肯定非常好吃，不然都只舍得给姐夫和外祖父一人一个。 而且还是自己没吃过的，闻着味道鲜香的很。 方家的食鱼他是吃过，清蒸的红烧的汤烧的他都吃过了，怎么做都好吃。 那味道简直是他吃过三十多年里的鲥鱼，最好吃的。 还特地让祁公公去敲打了那些上贡的皇商，皇商们最近一段时间上贡的食材都是顶顶好的，可吃着味道就是没有方家的好。 之前俞嬷嬷他们跪下要给皇上见礼，皇上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而方景初分汤包的那一幕，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只看皇上的眼神，方含娇就知道他想吃这鲥鱼汤包，于是很是大方的分了两只给他。 “这鲥鱼汤包是我娘研究出来的，吃着味道倒还挺鲜美，皇上尝尝。” “哦？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 皇上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拿起筷子就要夹。 祁公公硬着头皮快一步上前，拿了银针验毒，但动作非常快。 他当然是相信晋王妃不可能在这吃的上面动什么手脚，但这就是规矩，而且这么做也是对晋王妃好。 一番验证下来，桌子上每一道食材都是没有问题的。 “皇上请用。” 皇上白了一眼祁公公，转头又喜滋滋的赶紧夹起汤包一整个送进嘴里。 方家小子都说了，这要趁热才好吃。 汤包一入口，皇上吃的一个劲点头。 鲜！太鲜美了！ 宗国公早上吃过了，把自己盘子里的鲥鱼汤包又拨给了方含娇。 “外祖父吃过了，你多吃点。” 他心想着娇娇怀着身孕，一个人吃两个人长，亏了谁都不能亏了她。 皇上现在还不知道娇娇怀孕了，他也不想在这时候大张旗鼓的宣告。 同样赵鸿祯也把自己盘子里的那一只鲥鱼汤包，给了方含娇。 方含娇笑呵呵的也没跟他们客气，这是她点名要吃的，要是今天吃不够，肯定得难受的想一天。 要说她这才刚怀孕一个多月，不会有这些情况。 可肚子里的孩子可能知道自己是个金贵的，小小月份就开始各种挑食了，一会今天想吃这个，一会想吃那个的，吃不到就抓心挠肝的想。 皇上看着外祖父和弟弟的行为，才知道自己这是从晋王妃口中夺食了，他的老脸还是有一点发红了。 可这是晋王妃自己邀请他吃的，又是她主动放到自己盘子里的，要是不吃，岂不是下了晋王妃的面子。 这么想着皇上还是坦然的吃完两个鲥鱼汤包。 本来就做的极小巧，一口一个刚好的。 赵鸿祯怕贪吃的皇兄把小野猫的早膳那份都吃完了，他速度非常快先把小野猫要吃的，都给夹到她的盘子里。 剩下的一些狼吞虎咽往嘴里塞。 还不忘给外祖父夹一点。 皇上是吃过早膳的，也就尝了尝鲥鱼汤包，还有一个春卷，两只荠菜肉馅的蒸饺。 本来也不能在这时候去贪嘴，而且人还那么多，等赵鸿祯和宗国公吃完了就停了筷子。 方含娇还在慢慢的吃着。 “你慢慢吃，我和皇上先进围场了，大臣们都等着，有什么事你让川柏去找我。” 赵鸿祯走的时候不放心的叮嘱。 方含娇点头。 这边厨子在皇上来的时候不用主子吩咐，就主动的又拿了一些食材，加了两道小点心。 那叫一个激动啊，皇上吃他做的膳食了！ 这都能上到族谱上的荣耀了！ 这边小鱼小虾刚炸好，见皇上和王爷都走了，还有点遗憾。 不过见王妃吃的开心又高兴了。 皇上等人刚走，皇后带着太子妃、淑妃来了。 温贵妃得知皇后到方含娇这边来了，也赶紧跟着过来了。 “晋王妃这是没吃早膳？”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到哪里就知道吃喝，一点上不得台面，真是堕了皇家的名声！ 厨子刚端上来一盘金黄酥脆的炸小河鲜，方含娇撒了自己秘制的辣椒粉，正吃的香呢。 见讨人厌的来了，又见到后面着急忙慌过来的温贵妃。 这才看向皇后站起来，示意皇后等人都坐。 “是啊，这入秋了，人比较被懒，早晨起的比较晚，没能在府上吃早膳。 刚才皇上也一同用了不少。 皇后可要尝一尝，不过都是些残羹剩菜了。” 淑妃本来要想说什么的，但听晋王妃说皇上都跟着吃了不少，她现在要说什么的话，岂不是连皇上一块儿说进去了，憋气的没吱声。 方含娇又看向太子妃，“太子妃肚子挺大了，不久就要临盆了吧。 快坐下。” 方含娇说完俞嬷嬷端来软凳给太子妃。 太子妃本不想跟着来的，可是母后说了，这是她生孩子前最后一次能跟着出来看的热闹，就没忍住还是来了。 来了后就有点后悔，可是母后在这她也不能自己回宫。 对这晋王妃友好的笑笑，扶着肚子点头，“是啊，还有不到两个月。” “你小皇婶让你坐就快坐下吧。” 皇后说着倒是先坐下了。 温贵妃来了闻着这边香味就嘴馋了，见皇后过来明显是不怀好意的，见她又要开口，提前一步打岔。 “晋王妃你这吃的什么？ 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闻着也香，可以给我尝一点吗？” 这话要是在场的其他任何人说方含娇都得掂量掂量，但是温贵妃，她毫不犹豫点点头。 “这是油炸小河鲜，很小的小鱼和虾米，温贵妃尽管尝。 这辣椒粉有点辣，不过蘸着吃更香。” 温贵妃直接夹了一只小鱼又蘸了点辣椒粉，一入口酥脆鲜香，混合着香辣的辣椒粉，味蕾直接就打开了。 太好吃了！ 她又吃了一只小虾米，跟小鱼的味道又不同了，但一样好吃！ 方含娇见温贵妃吃的停不下来，“好吃吧？” 温贵妃直点头。 “太子妃刚不是说有些饿吗？ 你也尝尝你小皇婶的吃食，看着挺好。” 太子妃心里一突，她没说饿啊。 但是母后让她吃她又不敢违逆，主要是小皇婶的这盘炸小河鲜闻着确实很香。 要不就尝一个。 结果一尝也是停不下来，不是她馋，是真的太好吃了！ 本来就一小碟，几个人分着食，没一会就见底了。 第194章 晋王妃你最好保佑太子妃和孩子都没事 就是皇后和淑妃也一人吃了一条小鱼。 淑妃是不屑吃的，但架不住被那几个人给勾的，皇后又发话了，终是没忍住。 很明显，温贵妃和太子妃都没有吃尽兴。 特别是太子妃，这是她怀孕以来，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吃什么都吐，一直到现在都是没有什么合胃口的，真的是怀孕以来到现在，这炸小河鲜是她吃的最合胃口的一样东西。 可也不能问小皇婶要呀。 而且她们都把原本属于小皇婶的那盘都给吃完了。 但真的好好吃！ 温贵妃也是没吃够，但这里现在有外人在，她不好让晋王妃再让厨子炸一盘来。 不过可以私下里问晋王妃要。 她还是头一次吃那么小的小鱼小虾，原来味道那么好吃。 淑妃看出太子妃意犹未尽的，“这就没了嘛，太子妃难得能吃到一样合心意的，也是怪我非要吃那一口，不然太子妃就可以多吃一口了。” 淑妃话里意思故意恶心晋王妃，隐喻她小气。 方含娇直接翻了淑妃一眼。 “太子妃是双身子的人，你不知道她就算吃着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吗？ 淑妃，按说你也算是太子妃的半个长辈，你这是何居心啊？” 方含娇直接来明的，才不搞什么隐晦呢。 淑妃见皇后看向自己，吓得忙站起来。 “皇后、太子妃，你们别听他胡说，我是难得见太子妃有喜欢吃的，就想让她多吃点，觉没有晋王妃说的那个意思。 晋王妃你什么意思！” 原本被拉到一旁在跟老友聊天的宗国公，早在皇后带着人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盯着这边。 见她们一起吃东西，看着氛围还行，就没有过来打扰。 这会儿见淑妃竟然尖着嗓子在那嗷嗷叫，眉头一皱，直接大步过来。 “淑妃你这是得了健忘症还狂躁了。 这话不是你自己挑起来的，我在教你怎么做个长辈，既然你不领情，你我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请便！” 方含娇说着端起茶杯，也没喝，明显的送客的意思。 就不信这淑妃的脸皮真能那么厚。 淑妃刚要再说什么见到宗国公来了，忙收了脾气，给中国公见礼。 虽然皇家为大，但宗国公可是皇上的亲外祖父，主要是皇上自己见宗国公，都要把自己放低一辈，更是敬重宗国公，何况她们这些嫔妃们。 “怎么回事？” 宗国公面露不悦。 皇后忙笑着打岔，“小事儿，晋王妃和淑妃闹着玩呢，倒是惊扰了外祖了。” 就是皇后也不敢在宗国公面前造次。 “行了，你们可别给皇上丢脸，既说不到一块，就不要硬凑在一起了。” 皇后和淑妃听着宗国公明显偏帮晋王妃的语气，气的都胸口有些起伏。 “是，我这就带她们走。” 皇后说罢带头走了，太子妃给宗国公见了礼跟在皇后身后一起走了，淑妃也忙跟上。 温贵妃倒是没走。 因为方含娇拉着她呢。 “俞嬷嬷快把碗盘收下去，再端两盘炸小河鲜来。” “是。” 宗国公见温贵妃在这跟娇娇说话，就不准备打搅他们。 但又听到炸小河鲜就又停了下来，他要看看是什么。 很快桌子收拾干净，两盘堆的高高的炸小河鲜端上来了。 不用问，宗国公看着那金黄酥脆的炸小河鲜就知道肯定好吃。 方含娇直接把其中一盘推向宗国公。 “外祖父你不是要去钓鱼吗，把这盘带去，一边钓鱼一边打牙祭，也能消磨时间。” 宗国公一想那情景就觉得美的很，见厨子那边还在炸，高兴的让宗财拿走了。 “那我过去跟那几个老头子钓鱼了，离得不远，有事你就让川柏来叫我。” “好，您快去吧。” 宗国公走了，温贵妃忍不住直接伸手捏起一条比小手指还小一点的炸小鱼吃起来。 方含娇抓过她另一只手开始把脉。 “这个月月事是不是没来？” 温贵妃正吃的香呢，没嘴回答只点头。 她也没多想，因为以前月事经常不规律。 虽然晋王妃说她好了，可这也才头一个月，她也只以为是还没到时候。 “换只手。” 温贵妃忙用帕子擦了手，方含娇把完脉看温贵妃还在吃呢，笑着等她嘴里的食物咽下去。 温贵妃被看的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确实吃的有点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只怪你这炸小河鲜太好吃了，我一时没忍住就吃多了。 就是，能不能给我打包一点，留着慢慢吃？” “当然可以，等你回宫了，我把方子给你，你让药膳斋去的那个御厨给你做。” 药膳斋去皇宫里的厨子，现在就在温贵妃的小厨房里，之前都是专门给皇上做吃的，现在是她跟皇上一起吃。 吃了一个月的，人都跟着丰腴了些，气色精神都更好了。 “真的，妹妹你也太好了！” 方含娇突然附耳，“恭喜你怀孕了！” 原本还笑着的温贵妃突然愣住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方含娇，突然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真的？” 方含娇点头，“我能骗你吗？骗你有什么好处？” 温贵妃突然一把抱住方含娇呜呜哭起来。 “这是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好了，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了，等会又要到皇上跟前上我眼药了，我可冤枉！” 方含娇很能理解现在的温贵妃，甚至感同身受。 “谁敢！” 温贵妃气势一下起来了，也不哭了。 “我这怎么办？ 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我会跟皇上说，你一直跟着他一起吃我娘家那边送的食材就行，忌生冷海鱼那些。” 温贵妃身后同样哭红颜的嬷嬷忙拿出小本本记录。 正在温贵妃决定等皇上一会回来就告诉他自己怀孕的消息，太子妃那边突然乱起来。 温贵妃和方含娇察觉到，正准备去看看。 特别是方含娇总觉得太子妃那边要是出事，该不会找到她头上的时候，太子带着一队军队直接过来把方含娇围了。 温贵妃眉毛一竖，“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还不快让他们都退下！” 方含娇想到温贵妃刚怀孕，把她拉到身后，以免误伤。 太子妃没有理会温贵妃，眼神不善的看着方含娇。 “晋王妃你给太子妃吃了什么？ 她回去后就喊肚子不舒服，现在更是见了红，你最好保佑她和孩子都没事！” 第195章 谁提出谁举证 “太子你胡说什么？” 温贵妃怒不可遏的瞪着太子！ “晋王妃什么时候给你太子妃吃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之前就在这里吃了一点炸小河鲜，而且还是皇后让她吃的。 那炸小河鲜我们都吃了。 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带兵过来兴师问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川柏见状直接让跟来的厨子和小丫鬟，从帐篷旁边赶紧去找宗国公报信说明情况。 等国公来了他再去找王爷。 现在直接站到方含娇前面，防止王妃被太子伤到。 现在的王妃可是出不得一丁点闪失。 方含娇见温贵妃气的不轻，忙给她顺气，可不能动了胎气。 “稍安勿躁！ 难不成太子还能把我给就地杀了？” 方含娇见太子直接带兵围了自己确实挺生气的，但也没必要那么生气。 明显这就是皇后给她挖的陷阱。 “我不管她在你这里吃了什么，总之是在你这里吃了东西回去之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太子看着方含娇的眼神都红的，恨不得真的就地把她给杀了。 “就算你跟母后之间有龃龉，也是母后被关了一月的禁闭，你为什么要陷害太子妃？ 她现在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的？” 方含娇听着太子越说越离谱了。 “谁告诉你是我给太子妃下的毒？ 下的什么毒？ 谁提出的让谁举证，拿出证据是我给太子妃下的毒，你再来兴师问罪不迟。 否则你会后悔。” 太子见晋王妃还狡辩，“你既然下了毒，肯定不会留证据。” 方含娇真是被气笑了，“你是非要把这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了？” 太子见晋王妃说的那么难听刚要开口，方含娇不耐烦打断他。 “我的马车就在旁边，帐篷也在这里，我人也在这，自从来了之后到现在我没离开过一步，有什么动作证据应该是肯定是在这里的。 你搜吧！ 要真是我做的，总归有蛛丝马迹的。 我不可能凭空把毒药什么的变出来，或者直接塞太子妃嘴里。 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你可以闭嘴了，吵得我头疼。 不然只会让我觉得你这太子太过于无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自己还有无能的找不到证据，只会张嘴瞎叭叭。” 幸好她想着要自己培养一个皇子接皇位了，果然这就是个没用的！ 这么想着更要把温贵妃给护好了。 以现在这情况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温贵妃已经怀有身孕了，特别是那恶毒的皇后，连自己的儿媳妇都能拿来陷害她。 都不怕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吗？ 本来还想着过去看看的，到底是个小生命，但现在看太子这熊样，她觉得没必要去了。 以免给自己救出一个仇人来。 方含娇一番不客气的话，把那些围着她的士兵都震惊的想三连退了，更不要说当事人太子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太子气的想拔剑了。 晋王妃她怎么敢的？ 本来他也不愿意相信晋王妃会给太子妃下毒，毕竟太子妃也没有得罪过晋王妃。 可太子妃和下人都说了，太子妃就是过来晋王妃这里吃了东西，回去之后开始不舒服的，之前都好好的。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晋王妃，他不得不怀疑。 他带人过来围着固然不对，也是防止母后怒极过来找晋王妃麻烦。 但自己到底是一国储君，她就这么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还是果然如母后所说的有私心？ “放肆！ 好你个晋王妃，先是毒害太子妃，现在又以下犯上不把太子放在眼里，真以为当上了晋王妃就能为所欲为了？” 太子刚想着皇后就来了，刚好听见方含娇的那番话。 “太子妃被你害的现在昏迷不醒，你还如此大放厥词，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们几个进去好好的搜！” 皇后直接对着带过来的几人吩咐。 “搜什么！” 宗国公被跑去找他的小丫鬟叫来，路上已经听丫鬟说了大致情况，听太子带兵把娇娇给围起来了，气的他胡子都翘起来了，丢下鱼竿就跑回来了。 另外两个跟宗国公一起钓鱼的老友，看这情况也都跟着一起过来了。 刚过来就听皇后要搜什么，赶紧出声。 皇后满脸怒容，“外祖父您来的正好，太子妃在晋王妃这里吃了东西回去之后一直喊肚子不舒服，现在更是见红昏迷了，太医给把了脉，说是中了毒！” 这会就算是晋王在这也不好使了！ 皇后眼中的森寒丝毫不遮掩。 “要是我的小皇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晋王妃就是戕害皇嗣，定要她偿命！” “你有证据吗？” 宗国公见皇后的样子，第一反应就是这皇后自己弄的事，然后嫁祸给娇娇。 他才不信娇娇会给太子妃下毒，两人往日无仇，更是近日无冤的，为什么要给太子妃下毒，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很明显的事。 “太子妃是在晋王妃这里出的事，定是要在这里搜查证据的，外祖父该不会阻拦包庇晋王妃吧？” 今天这戕害皇嗣的罪名她方含娇不背也得背！ 宗国公已经生气了，“就算人真是在晋王妃这里出的事，那也得等皇上和晋王回来再说。” 刚才小丫鬟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让阿财去找承枫回来了，只希望那小子能回来的快些。 “外祖父就算是晋王和皇上都回来，该搜的也得搜。 本宫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等着，太子妃和她腹中胎儿现在命悬一线，本宫身为皇后，一定是要为可怜的太子妃和她腹中孩儿讨回公道的，给我搜！” 太子想说什么，结果看到母后射过来的森冷眼神，想到现在还在昏迷的太子妃，终是闭了嘴。 他很是担心直接朝自己帐篷去看太子妃去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那晋王妃也确实是太过嚣张，是该挫挫她的锐气了。 要有证据表明，真是那晋王妃害了太子妃，他定不会轻饶！ 就算父皇和小皇叔阻拦也不行！ 宗国公见皇后明显来者不善，要出声阻止拖到等承枫回来，方含娇直接拉着他坐下。 “外祖父让他们去搜吧，我没做过的事不怕。 想陷害我的人，总不能硬把证据塞到我荷包里吧。” 第196章 我从来都是有什么直说，我觉得是皇后自己下的毒 宗国公见方含娇丝毫不担心他们能搜出什么的样子，他很相信她是不错，但这丫头没在宫里待过，不知道后宫的阴私手段层出不穷。 那些真心想要害她的人，还真能干出来栽赃嫁祸的事，这孩子太单纯了！ 可此时他再阻拦已经晚了，因为跟着皇后来的那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已经朝着方含娇的帐篷进了。 “等会！ 为了防止有人真不要脸的干出栽赃嫁祸的事，我要找几个见证人跟着一起进去，皇后不会不同意吧？” 早在太子带着士兵过来围她的时候，不少人都过来看情况了。 毕竟有大瓜，谁不爱吃？ 镇国公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听了方寒娇的话，直接站出来。 “老身愿意跟着进去作证。” “我愿意跟着进去作证。” 皇后的脸整个直接黑了。 没想到方含娇这贱人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不明白的说，她就是那个栽赃嫁祸给她的那个人嘛？ 方含娇见皇后那黑脸，心里舒坦一些。 “大家伙也看见了皇后脸色可黑了，明显是不愿意的。” 方含娇对着镇国公夫人和户部尚书夫人笑道：“多谢二位夫人相信我。 不过既然皇后不愿意，那就由皇后自己点几个人跟着进去吧。” 皇后鼻翼明显都放大了，可见被气的有多重。 都已经到这地步了， 她见嬷嬷轻轻点头，心情又好了。 干脆也没换什么人，又加两个自己的人，跟着一块进去。 一行人进了帐篷，几位进去的夫人自是不动手站在一旁看着别有人动手脚的，那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把帐篷里里外外搜了个遍，连榻上铺的褥子都翻起来抖了个仔细。 榻都抬起来看看了下面，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皇后身边的周嬷嬷面露焦急。 不可能啊！ 她明明看着小宫女趁着当时主子们都在专心的吃东西，把东西放好的，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 “都给我搜仔细了，再搜一遍，也好还晋王妃清白！” 周嬷嬷那焦急的嘴脸，在几个夫人眼中就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不过她们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跟着进来见证的，见确实没有，几人各怀心思。 小太监和宫女们又仔仔细细的搜了一遍，就差把地皮也给铲起来一层了，确实是没找到什么有关的证据东西。 而且已经把帐篷里面搜查的乱七八糟得，甚至不止搜了两遍，还有外人在，他们也只能作罢。 周嬷嬷黑着脸带着人出来。 见皇后看过来，周嬷嬷摇摇头，皇后瞳孔巨震。 眼神询问周嬷嬷怎么回事？ 周嬷嬷也不知道，这得回去说。 “搜查到什么了吗？” 反倒是方含娇先开口询问。 宗国公见状松口气，这会承枫和皇上都不在，他只好先打圆场。 “既然晋王妃是无辜被冤枉的，把这些士兵都撤走吧。 这像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家在内斗呢，让别人看了笑话！” 皇后知道宗国公这话是在敲打她了。 确实，现在证据没找到，再把人留在这里，等皇上回来了定会责问。 她只能不甘心的让那些围着的士兵先撤开，但并没有完全撤走，只在外围守着。 “虽然没收到证据，但晋王妃的嫌疑还是最大……” 方含娇笑着站起来。 “皇后这话我可不同意。 我还说你的嫌疑最大呢！” “你！” 皇后话都没说完就被方含娇打断，听她这么说脸色聚变。 方含娇抬手制止，“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呐！ 我从来就不是喜欢弯弯绕绕的人。 大家都知道你和我有误会，不，确切的说是因为你那表妹看上了晋王，而晋王不要她，求了皇上册封我为晋王妃，你们都觉得是我挡了你表妹的王妃路。 我第一次进宫，你就给我下马威，让我跪晕了，你被禁足一月，更加耿耿于怀要报复我了！ 怪不得刚才我吃早膳的时候，你非要让她吃我的东西，我不得不怀疑就是你故意使计陷害我的呢！” “放肆！” 皇后的嘴唇都在发抖了，也只说了一句放肆，就没词了，被气的。 宗国公都倒抽了口气。 娇娇可真是不好惹，这什么话都敢往外说，真是不怕家丑外扬啊！ 不过皇后这样的就该娇娇这样的才能对付她。 在他看来娇娇推测的完全正确。 这皇后要真是做了那样的事，栽赃给娇娇，那真是……等皇上自己定夺吧。 温贵妃这时站出来大声替方含娇说话。 “哎呀！” 温贵妃先是以手帕捂嘴惊叫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事，果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朝她看来。 “我就说为何皇后非要把还有两月不到就要生产了的太子妃，带到猎场来。 你作为婆母为何会让大着肚子的太子妃，这时候来？ 太子妃又不能骑上马去秋猎？ 晋王妃吃早膳时，我们过来时已都是残羹剩餐了。 厨子端了那碟炸小河鲜，你非要让太子妃吃，原来在这等着呢！ 好歹毒啊，那好歹也是皇后你自己的亲孙子，你怎么舍得的？” 能踩皇后一脚的机会，温贵妃自然不会错过。 她的一番解说让在场所有人都惊讶的不敢看皇后，但都在心里蛐蛐。 他们也奇怪，肚子那么大了的太子妃为何会来猎场，原来是皇后非让来的。 再加上晋王妃和温贵妃刚才惊人的话，确实皇后的嫌疑比晋王妃更大！ 宗国公也眼神不善的看着皇后了。 这皇后什么时候变的那么恶毒了？！ 就为了找娇娇的不痛快，就为了栽赃她，给快要临盆的太子妃下毒？ 不管太子妃肚子里是男是女，可都是她亲孙子！ 简直太可怖了！ 皇后被气的直接失语，感觉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她想打死眼前的贱人，但是现在不能。 这时候这样做了，那就更证明自己才是那个下毒的人了。 这方含娇真真是个该死的贱人！ 该死！ 该死！ “啊！” 突然外围的两个士兵直接血溅当场倒底不起，吓的离得近的两个姑娘刚尖叫，就看到手持滴血宝剑浑身冒寒气的晋王。 两姑娘忙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噤声。 第197章 蓬莱医仙谷圣女也来了 皇后刚好对上赵鸿祯冰冷的视线，吓得一激灵，看到他手中还在滴血的剑，更是连连后退。 赵鸿祯提剑直接朝着皇后走来。 皇后吓得心脏猛跳，更是被赵鸿祯盯的头皮发麻，下意识把旁边的人拉过来挡在前面。 这时候也不管是谁被她拉过来了。 能站在皇后身边的肯定是亲近的人，被拉过来的正好是周嬷嬷。 周嬷嬷也吓得瑟瑟发抖两股颤颤，生怕下一刻晋王的剑就朝自己的心口捅来，但是皇后此刻在自己身后，她也不能躲。 宗国公见赵鸿祯的样子，也是觉得这小子想杀人了，赶紧喊了他一声。 “承枫别吓着晋王妃！” 这小子可别在这时候犯糊涂，不然原本有理的也变没理了，何况他想杀的人还是皇后。 赵鸿祯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外祖父的话似的，走到皇后跟前，盯着她看了两眼。 “晋王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后！” 皇后色厉内荏喊出来，赵鸿祯把剑扔给了一旁的川柏。 “你还知道我是晋王，我不回来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欺负我的王妃呢！” 赵鸿祯当然不会在这时候把皇后怎么样，不过前提条件也是看到了小野猫安然无恙。 但被欺负了是一定的。 这会儿连皇后的脸面也不给了。 “皇后看我不顺眼，大可直接让皇上罢了我的王位，也不用怕我跟你的儿子抢什么东西了。 如果我真心要抢，现在根本不会有他什么事。” 皇后没想到现在晋王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给她没脸，差点一口气憋过去。 更巧的是皇上这时也过来了，跟在皇上身后的还有手上拎着两只野兔得方景初，和扛着一头鹿的方槐序叔侄五人。 那头鹿是赵鸿祯在宗财刚找到他的时候，一节猎杀的。 箭矢现在还在鹿头上呢。 赵鸿祯是听到宗财说皇后和太子派兵把晋王妃围了，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捡那头鹿，就打马飞奔回来。 跟他在一片区的方槐序他们把鹿捡了起来，没听到宗财说的话，但是看见人了，第一想法就是不会是方含娇有什么事吧？ 也怕被皇后欺负了，赶紧把猎物都捡了骑上马追了回来。 半道上发现皇上也回来了，于是就跟在皇上身后。 与皇上同行不能越过皇上往前跑，那是很大逆不道的。 几人刚回来，老远的就见晋王提剑斩杀了两个侍卫，那样子把他们唬了一跳，差一点儿都想把皇帝挤旁边去，他挡道了。 硬生生忍了下来。 这会儿见到方含娇没事，他们六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都默默的往方含娇那边去。 现在人多，皇上也在，他们也知道不是时候问情况，但关心方含娇还是能的。 先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 方含娇也看见家人的关心对着他们笑笑摇摇头，“我没事。” 几人见她真没什么，才放下点心。 见旁边还有个很是贵气的，一看就像是皇上后宫里的女人，又都往旁边站了站。 “怎么回事！” 皇上见又是皇后，不用问就知道，肯定又是皇后故意过来找晋王妃的麻烦了！ 皇后上一次被关一个月的禁闭实在是太少了！ 今天他倒要看看这皇后又使什么幺蛾子！ 年轻的时候倒还挺好的，怎么年纪越大越活跃回去了？ 不是他偏心晋王妃。 按照晋王妃的本事，如果真想找皇后的麻烦，根本就不会弄这么大阵仗。 晋王妃想悄无声息让皇后消失，还是非常容易，并且还让外人查不出来的那种，所以孰是孰非显而易见。 皇后刚要开口，皇上直接打断。 “温贵妃你说。” 皇上现在都不想听皇后说话。 宗国公见皇上还是很明事理的，既欣慰又心疼。 温贵妃来劲了。 “皇上在进围场前，跟国公爷还有晋王夫妇一起吃了东西，等皇上你们进围场后，皇后带着太子妃来了晋王妃这里，皇后非让太子妃吃晋王妃的东西。 结果刚才太子突然带兵气势汹汹围了晋王妃，我都吓好大一跳。” 赵鸿祯听到这拳头捏的嘎吱响。 皇上也是想震怒了。 太子什么时候那么不知规矩了？ 带兵围了他小皇婶？ 就算他小皇婶真有什么错，也该是等他和小皇叔回来在定夺，怎么能自己带兵过来？ 是想围剿了晋王妃吗！ “温贵妃你胡说什么？” 皇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皇上森冷的眼神，不甘心的闭了嘴。 温贵妃又接着道：“太子和皇后都定要给晋王妃扣上毒害太子妃的帽子！ 太子妃都要临盆了，是皇后故意带来的这里的，故意让太子妃过来吃晋王妃的东西！ 吃完了回去就说不舒服了，现在见红了还昏迷不醒。 这明显的陷害还倒打一耙！ 晋王妃自证清白让皇后亲自带人去搜查了帐篷，什么证据也没有搜到。 幸好皇上晋王你们回来了。 你们定要还晋王妃一个公道啊！” 温贵妃说完，不仅皇上和赵鸿祯还有方家另外六人气的青筋直爆，就是皇后也气的想撕烂了温贵妃的嘴。 “可事实就是太子妃在晋王妃这里吃了东西后，发现了中毒迹象，我着急太子妃和她腹中皇嗣有恙，当然要来查清楚事实如何。” 皇后现在只能转移话题，咬死太子妃是吃了方含娇的东西才中毒的这一条攀扯方含娇。 “可拉倒吧！” 温贵妃恶心的方言都出来了。 “分明就是你今天故意把太子妃带出来，故意布的这个局。 不然哪个真心疼儿媳妇的，舍得把要临盆的儿媳带出来颠簸受累，不怕出事吗？ 但你显然是不怕的，并且在你算计之中。 你可真恶毒啊，枉为你为一国之后，真是德不配位，心肠歹毒！ 为了报私仇，连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都要算计在内！” 温贵妃这会也不管什么能不能说的了，反正她说的也都是事实。 这时候她是坚定的站在方涵娇这一边的。 “让你搜你什么证据也没搜到，还要把毒害太子妃的罪名按在晋王妃头上！ 那一盘炸小河鲜我和晋王妃也都吃了，我吃的最多，为什么我们都没事？？” “因为太子妃身怀六甲，定是里面有对孕妇不利的，你们都没有身孕自然没事！” 皇后见温贵妃也不是没用的，她也正要说这事呢。 现在刚好温贵妃自己说出来了。 “哪个太医诊断的？ 来，炸小河鲜这还有不少，让跟来的太医都过来查！” 温贵妃跟方含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笑意，不过现在还不是笑的时候。 皇后却嘴角微不可查的弯起，胜券在握的语气道：“给太子妃诊断的是蓬莱医仙谷的圣女！” 第198章 想陷害我表妹？ 方含娇听到蓬莱医仙谷圣女，不由想起几天前她来找自己的一幕。 那次之后她一直派人保护着娘家人，最主要的对象是娘，但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而且娘他们也一直相安无事。 而她让人去查的那邱家人竟然全都死了，至于那圣女提过的玉佩也不见踪迹，线索也断了。 圣女也再没来过晋王府，说是一直在京城给各大世家医治疑难杂症，不过一天只看一位。 明显目的跟自己的一样，笼络人心结交人脉。 所以她这段时间除了去给镇国公治瘫症以外，并没有再去别人家了。 没想到现在被皇后带来秋猎了。 皇后看着沉眉思索的方含娇，心里冷笑。 以为她真那么蠢，没完全的把握就敢实施计划陷害她？ 没错就是陷害又怎样！ 只要能把方含娇这贱人给除了，委屈一下太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什么的。 有蓬莱医仙谷圣女在，他们不会有事的。 皇后见众人一脸不信的表情，看向赵鸿祯。 “当初不是晋王把医仙谷圣女带回晋王府的吗。” 皇后说着不怀好意的看着方含娇，“现在京城都在传晋王妃善妒，连个大夫也容不下，把人赶出府了，我就收留了。 幸好今天把人带来了，否则现在太子妃还有我那可怜的小孙孙不定怎么样了。” “是吗？ 皇后可真是闲啊，在宫里都能打听到晋王府的事。” 方含娇才不怕什么善妒的名声。 她就善妒又怎样！ “那就让所有的太医和那位圣女，来查验皇后说的那种毒吧。” 赵鸿祯见小野猫胸有成竹的样，并没有出声打断。 皇上也没有打断，他倒要看看皇后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周嬷嬷去叫圣女过来一趟。” 皇后看着周嬷嬷，周嬷嬷眼神坚定的点头，去了太子的帐篷叫人。 温贵妃听了皇后的话，有些紧张。 那圣女怎么和皇后搅和到一块去了？ 要是圣女随便胡说两句，晋王妃怎么办？ 一紧张不由抓着方含娇的手，方含娇回握示意她稍安勿躁。 “皇后的意思是那蓬莱医仙谷的圣女说的，那药只对孕妇有毒害作用，对正常人没用是吧？” 皇后点头，“圣女是那么说的。” 她让摒尘配药的时候就是这个要求，不过话还是没说死。 “知道了。” 方含娇点点头，温贵妃也放心了。 此时太子妃已经醒了，但需要保胎。 太子妃不太信是晋王妃害了自己，但是自己也确实是吃了晋王妃那边东西后就开始不好了，她又不得不信。 周嬷嬷过来叫人的时候，舒飞瑶刚收了太子妃腹部的银针。 她在给太子妃把脉的时候，就在奇怪。 太子妃中的这个毒怎么跟二长老那一脉的一种毒一样？ 随即想到摒尘跟周家的关系，周家是皇后的娘家，能弄到这种药也简单。 但这太子妃肚子里的可是太子的子嗣，他们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皇后知道吗？ 周嬷嬷看着舒飞瑶道：“圣女，皇后请您过去一趟。” 舒飞瑶点头起身跟着周嬷嬷。 周嬷嬷见四下人都离的远，拿出剩余的一小包药粉给舒飞瑶，小声道。 “圣女一会……” 舒飞瑶面无表情的听周嬷嬷说完，心里却是震惊的。 皇后要栽赃陷害表妹？！ 周嬷嬷说完见舒飞瑶没有表示，还收了那剩余的药粉，以为她是同意了，心下大定。 圣女是高傲矜贵的，不过谁叫她是医仙谷的，摒尘也是医仙谷的药人，他们定都不想医仙谷名誉受损，就只能上皇后的船，也只能上皇后的船！ 皇后手里的药就是跟摒尘拿的，幸好之前栽赃给方含娇的时候，还留了一点。 舒飞瑶被周嬷嬷带过来时，其他几个跟着一起来秋猎的太医也都到了现场，已经开始查验了。 周嬷嬷有些着急。 圣女手里的药粉还没用呢。 “圣女快去吧。” 方含娇带来的厨子腿软又冒冷汗的在一旁看着。 今天这些人要是真查出来点什么，他的小命也到头了。 他怎么那么倒霉，之前还想着回去跟认识的人吹嘘皇上都吃了他做的善食，可这会儿又后悔跟着来了。 他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死啊！ 舒飞瑶只看了一眼方含娇就错开视线，刚要给皇上皇后见礼被皇上挥手打住。 “圣女一起看看那些食物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舒飞瑶请点头，“是。” 皇后见周嬷嬷轻点头，心下大定。 结果那些太医一番查验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毒的东西。 皇后有些不可置信，这些太医也太没用了吧！ 不过想到那药是摒尘给的，无色无味的，又了然了。 圣女还没说呢。 所有人都等舒飞瑶的结果，舒飞瑶对着皇上道：“这些食物并没有任何问题。” 皇后一听皱眉，又看向周嬷嬷。 周嬷嬷使眼色，表示把东西给了圣女，圣女也答应了。 估计有什么后招，不能几个太医都说没什么，圣女说有，肯定要做一番解释，皇后想一想也是。 这时方含娇开口了。 “圣女你看我这里的这些食材和食物，有会导致孕妇出事的吗？” 方含娇就想看看这圣女不是说是自己的表姐吗？ 那现在她是帮自己这个‘表妹’，还是帮皇后呢！ 舒飞瑶很果断回答，“没有。” 方含娇没想到舒飞瑶回答的那么干脆。 皇后给周嬷嬷一个颜色，周嬷嬷硬着头皮出声。 “圣女你再好好看看？” 如果这圣女还是坚持说没有，就不要怪皇后和她无情了！ 反正药粉现在在她身上，怎么说还是她们说了算。 “几位太医呢？” 方含娇又问几个太医，结果有两个太医站出来。 “河鲜性寒，孕妇不宜多食，食了也是有可能导致滑胎的。” 方含娇差点就笑了。 “多少算多？” 方含娇说着用筷子夹了好几条塞入口中。 “像我这样吃几个会有事吗？” 温贵妃也不甘示弱一口吃了好几条，怕被晋王妃吃完了。 那小鱼小的只比银鱼大一点，最大的也不过小拇指长，还没有那么厚的肉。 别说一筷子，就是那一小盘子都吃完也不会有什么的。 但方含娇问的就是一筷子，那两个太医再想胡说，也不能说了。 不过其中一位太医想到皇后，还是咬牙点头，“会。” 第199章 皇上，皇后让我陷害晋王妃 “会？” 方含娇真的笑场了，还笑的很大声。 她又夹了两条举到众人面前，“可太子妃只吃了这么点，也会吗？” 这下就是皇后也觉得那太医说的太牵强了。 让他们给晋王妃下套也不是这么下的！ 方含娇才不管皇后是怎么想的。 “那这位太医的意思是太子妃是吃了我这里的炸小河鲜，才变成现在的样子的？” 方含娇上前直接站在那说是的太医面前，盯着他问。 那太医被方含娇的气势气吓的往后退，他退一步方含娇就上前一步。 “本王妃问你话呢！” 那太医想到皇后还有刚才自己已经说出口的话，晋王妃现在又咄咄逼人，不容他后退，现在骑虎难下了。 但想到晋王还是不敢把话说满了，只模棱两可回道：“可能是。” “什么叫可能？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你是个太医，刚才说的不还斩钉截铁吗？ 现在又可能又不可能的，就你这样的水平是怎么静态医院的？” 方含娇才不跟他们搞模棱两可那一套，她今天就要把他们都钉死了！ 那太医被方含娇的话问的满头大汗，背后也已经湿透了。 见皇上也看着自己，心咚咚跳个不停。 看来这晋王妃今天必须要他给个要么是，要么不是的答案了！ 晋王妃他得罪都已经得罪了，现在也没办法收回之前说的话，不能再把皇后也给得罪了。 于是，眼一闭，牙一咬，回道：“是！ 太子妃就是吃了这炸小河鲜，才出现的现在这种情况！” 他身旁的太医这时也站出来，大声附和说是。 其他人都在心里鄙夷这两个太医真是自寻死路。 “可皇后说，是圣女给太子妃诊的脉，太子妃是中了毒呀。 你们俩又说是吃我们小河鲜吃出来的毛病？ 可这也已经让你们检查了并没有任何毒，那太子妃体内的毒从何而来呢？ 真跟我这小河鲜有关吗？” 方含娇说着又吃了两条小鱼。 还别说，有几个人见她吃的都馋了。 特别是皇上，都想尝尝到底有多好吃了。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竟然还吃得下，足以见到那炸小鱼肯定是极好吃的。 舒飞瑶这时又开口了。 “太子妃的身体对这小鱼小虾并无什么不良反应，也不会因为吃了这些就中毒。 太子妃是中毒了，不是吃鱼虾吃的。” 方含娇看了一眼圣女，她这是在帮自己？ 那两指正方含娇的太医听圣女这么说，额头的汗流的更猛了。 皇后本来见两太医死攀着方含娇，还挺高兴的。 但这会儿听圣女说的又有些着急了。 这圣女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皇后没忍住又看了周嬷嬷一眼，周嬷嬷也是不知道圣女现在什么意思？ 她不得不出声提醒，“圣女再仔细看看那些食物真的没问题吗？” “这里的没有问题，并不表示之前的没有问题。” 皇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之前那一盘你们当场就吃完了，盘子想必当时就已经洗干净，证据也已经消灭了。” 方含娇笑的更高兴了，她就在等皇后说这句话呢。 “既然我们都吃完了，我和温贵妃还吃得更多，一盘子太子妃只吃了这一点是也不是？” 方含娇又夹起了一筷头的炸小鱼，让皇后确认。 太子妃吃东西的时候温贵妃还有好几个下人，当时都在场看着，皇后不能否认点头。 “那为什么我和温贵妃吃了那么多，却一点事没有？ 要是有毒，我和温贵妃现在只会比太子妃中毒更严重才是。” 方含娇说是又把那一筷子炸小鱼扔嘴里，嚼的喷香，看的皇后牙痒痒。 “因为那一盘小河鲜里下了孕妇吃了会滑胎的药，你们又没怀孕，当然没事。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太医也这么说的。” “你确定了吗？” 方含娇见盘子最后两条小鱼和几只小河虾，都被温贵妃给抢去吃了，放下筷子拿帕子仔细的擦了擦嘴角。 皇后点头，还看了一眼两个太医。 那两太医忙点头称是。 “太子妃本身身子骨也不是顶好，又是快要临盆的日子，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何况吃了本就寒性的河鲜，更何况又被下了毒的。” 方含娇再次问两太医。 “你们俩也是认为那毒只有孕妇吃了会有滑胎的作用，不是孕妇吃了就没事，对吧？” 两个太医毫不犹豫点头，“是。” 方含娇直接朝这两太医伸手，又对着其他几个太医和圣女说道：“你们也都劳烦过来帮我把个脉吧，万一我也中毒了呢。” 那两指正她的太医却并没有伸出手给方含娇把脉。 “晋王妃不曾有身孕，自然是不会中毒的。” 舒飞瑶和其他几个太医已，经过来给方含娇开始把脉了。 其中一人刚好知道晋王已经绝嗣的，心里鄙夷。 几个太医给方含娇把完脉后，都对着方含娇和赵鸿祯恭喜。 “恭喜晋王，晋王妃已怀有身孕一月余！” 皇上听晋王妃怀孕一月余了，高兴的就像老父亲得知自己即将要有孙子了那般，惊喜的看向赵鸿祯。 皇弟可是被太医诊断几乎不可能有子嗣的！ 一想方含娇可是堪比医仙谷圣女医术的人，又一直在给皇弟治病解毒，现在怀孕了也是正常。 他要大大的赏晋王妃！ 晋王妃真是大功臣！ 同时，在场所有人也都明白，皇后分明就是故意陷害晋王妃的。 要说他们之前吃的那一盘被下了毒，那同样身怀有孕的晋王妃，现在应该也是中毒滑胎的症状才是。 且她吃得多，真中毒了也应该都已经小产了。 皇后脸色直接难看的像鬼一样阴。 那两个太医直接脸色苍白的双双倒地。 舒飞瑶这会真是没忍住弯起嘴角，她只对着方含娇道：“恭喜…你怀孕了！” 表妹竟然怀孕了，她真的好高兴！ 那自己就更不能和她相认，以免被那些杀她的人注意到。 现在皇后更是要设计陷害表妹，也不看看她答应不答应。 她对着皇后疑问，“前几日皇后宣我进宫时，我见太子妃在皇后宫中吃了鱼的。” 皇后见圣女竟然突然当众说起这件事，愤怒的看向她。 舒飞瑶到皇上跟前，直接拿出周嬷嬷刚才给她的药包。 “刚才周嬷嬷去叫我过来的时候，给了我这个药包，让我拿出来栽赃陷害晋王妃。” 皇上震怒看向皇后。 第200章 既然不想我表妹好，那就都下浑水吧！ “圣女你胡说什么？ 本宫何时给你那药包让你你陷害晋王妃了！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本宫？ 你说那是本宫给你的药粉，那本宫总不能为了要陷害晋王妃，给自己的亲儿媳和亲孙子下毒吧！” 皇后觉得自己说的毫无破绽，一脸被冤枉的痛心模样。 “还是说这是你跟晋王妃合谋反陷害的本宫？！” 皇后说完对着皇上真情意切道：“皇上还请还本宫一个公道！” 周嬷嬷等皇后说完了上前一步，“老奴不知圣女为何为何会这样说，但老奴根本没有给过你什么药包。 不如让太医们查验一下那是什么药，从何而来的。” 周嬷嬷心里冷笑，真以为自己是圣女就无所不能了？ 让太医一查那药只有医仙谷才有的，皇上还不是会治罪医仙谷，跟皇后一点关系都没有，皇后还是被冤枉的那个！ 真当皇后带她进来是给她长脸的了！ 只不过是最后的替罪羊而已！ 皇后和周嬷嬷心里想的，方含娇一想就明白了。 想让圣女骑虎难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呵呵~ 她们主仆可能要失望了。 果然，舒飞瑶都没让太医去查验什么，亲自对皇上先鞠躬赔罪了。 “真是师门不幸，这药乃是摒尘所制，医仙谷只有二长老一脉善此毒，且摒尘又是二张老十五年前就开始培养的药人。 摒尘的一滴血，寻常人碰之既七孔流毒血而死。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外为非作歹助纣为虐，害人无数。 我此次出来就是专门为清理门户的！” 舒飞瑶见现在局势与表妹不利，干脆把水搅的更浑一些，来个祸水东引，兴许还可以铲除那个祸害！ 既然不想我表妹好，那就都下浑水吧！ 舒飞瑶这话说完全场不说皇后一派，就是皇上和方含娇他们也都惊讶了。 这圣女说的是真的？ 皇上直接都听愣了。 赵鸿祯听到舒飞瑶说的摒尘一滴血就能让人气孔孔流血而死，不由想起康王当初的死。 “你说的那摒尘的一滴血，可让人七孔流血而死可是真的？” 皇上和方含娇等人也想起康王离奇的死，最后因为看到他的遗书认为他是自戕了。 现在听了舒飞瑶的话，赵鸿祯一下就想到了摒尘给康王的那串手串上的血迹。 舒飞瑶点头，“自然。 不信可以找个死刑犯人，用摒尘的一滴血试试就知道了。” “是需要把那滴血吃下，还是接触伤口，亦或是只要接触到肌肤，就会中毒而死？” 赵鸿祯觉得这个真的很重要。 “肌肤触之即可死。 摒尘是从五岁开始就被二长老日日以百种不同的毒药泡足十个时辰，再以毒攻毒内服毒药抗衡，日日循环往复十年，造就百毒不侵的毒药人，毒早入骨髓！” 舒飞瑶见赵鸿祯神态，觉得摒尘肯定已经用血毒死过人了。 不过现在她没心思问那些。 也没有说摒尘的血是毒药亦是可解百毒的解药，不过全在摒尘自己的一念之间。 但眼瞎看来，那摒尘还是作恶为多，留不得了。 赵鸿祯看了皇上一眼，皇上怒气值直接攀升。 康王定是摒尘毒死的无疑了。 皇后见状不好，想让人赶紧回京跟摒尘通个信。 她当然不知道康王是不是摒尘毒死的，但见那圣女的样子不像是说假，皇上可不管是不是真的，但也肯定不会不管。 及时她也是才知道那摒尘就是传说中的药人。 摒尘绝不能被抓住！ 然而她刚动皇上就看过来，皇后瞬间觉得背后汗毛都立起来了。 “皇后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皇后心一颤，想笑却笑不出来。 “圣女是不是搞错了？ 那药粉怎么可能跟摒尘佛子有关呢？ 还什么药人？ 摒尘可是得道高僧，更是将来大国寺的方丈，你这样揣测他，难不成在说是皇家养了一个妖僧祸患人间？” 皇上见皇后直接把摒尘的事上升牵扯到他头上了，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原来他的枕边人他却从来没有看清楚过！ 真是可笑啊！ 皇上心寒的都感觉到浑身发冷。 赵鸿祯早就给暗中龙卫打手势，封锁所有出口，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的那种。 并且只要发现任何可疑的人都第一时间先拿下。 舒飞瑶对着皇后依旧声音淡淡道：“皇后言重了。 那摒尘是不是皇家养的妖僧，民女不知。 民女只知道他是医仙谷二长老的药人，也是民女此次出来要清理师门的孽障，绝不能再让他继续作恶下去！” 说着舒飞瑶举起手里的药包。 “民女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过这里面是什么药，而皇后和周嬷嬷话里话外都很确定这药包里就是太子妃所中的毒，显然证实了你们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也证明了这药包就是你们的。 且周嬷嬷一直在用医仙谷的名声暗示让我不要不知好歹，否则就堕了医仙谷的名声。” 舒飞瑶说到这笑了一下。 美人一笑，如春风拂面。 方含娇都多看了两眼，这圣女要是说的都是真的，那还真聪明，选择在这时候把事直接捅出来，她自己搞不定，还有皇上。 皇上和晋王肯定都不会不管的。 真是聪明啊！ 只听舒飞瑶坦荡道：“若是让那样的祸害继续在外祸害人间，我宁愿让天下人皆知他是医仙谷的人，即便医仙谷因此背上骂名。 才对的起师门先祖一代代的教诲！” 皇后和周嬷嬷都没想到圣女会直接破罐子破摔。 接着舒飞瑶爆出了一件直接把罐子碎片炸成粉的事。 “我一路南下时，追踪摒尘踪迹，发现他竟然用孩童心脏炼了邪丹，在灵雀寺的时候被人发现，灵雀寺也因此被封。 可各地仍然有孩子失踪，不得不怀疑与那摒尘还有关系。 查验后已证实。” 舒飞瑶对着皇上跪下，“还请皇上发一道圣旨，让百信不要再相信什么延寿丹、还元丹等无须有的东西。 吃了觉得有用的只是暂时的障眼法，吃多了总会出现一些不治之症，然后必须再吃那邪丹续命，恶性循环，且也是恶孽缠身！” 舒飞瑶刚说完，在场的不少老夫人夫人还有两个年纪大些的官员直接呕吐不止，有的更是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方含娇和温贵妃都跟着要干呕了。 俞嬷嬷忙拿了两个酸梅来一人一颗含在嘴里压着。 真太恐怖恶心了。 “还请皇上助民女一臂之力，那摒尘武力高强，单靠民女一人奈何不得。 倘若再让那摒尘继续逍遥法外，将会有更多的人死于非命！ 请皇上开恩！” 舒飞瑶说着直接对着皇上跪下磕头请求。 “圣女快快请起！ 此事非同小可，朕绝不姑息！”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01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皇上话音落，祁公公忙上前搀扶舒飞瑶起身。 赵鸿祯见小野猫被那些不讲究的人给恶心的不行，直接下令让他们要吐滚远点去吐，惊扰了皇上他们担得起吗！ 可不能让小野猫背上什么跋扈的名声，皇兄这时候就是拿来挡一挡的。 果然赵鸿祯派人过去一说，原本那些觉得天都塌了的人，连扶带抱的把自家大吐特吐的人给弄走了，远离中心位置。 还让自家带来的下人赶紧打扫干净现场。 舒飞瑶关心的眼神看着方含娇。 表妹怀孕了，一定被那些人给恶心到了。 眼看着今天的秋猎也是猎不成了。 现在也不能立即回京打草惊蛇。 也是怕有人浑水摸鱼溜走去给摒尘报信，让人给跑了，赵鸿祯早让暗卫先一步回去拿人了。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顺利。 皇后和周嬷嬷想走，可是皇上都没走，她们自然也不能走。 祁公公命几个小公公把皇上外带的简易版龙椅端出来，皇上坐下。 先处理皇后为了栽赃陷害方含娇给太子妃下毒的事。 皇上还是很喜欢太子这个儿子的，对于太子妃肚子里的孙孙也是期待的。 刚想宣传，脸色苍白一手扶腰的太子妃被太子扶着过来了。 显然两人对于刚才的事都已经知道了。 赵鸿祯见皇上这是要当众给皇后没脸了，也是她自己不要脸，还陷害他的王妃，看也没看太子和太子妃一眼，对着皇上道。 “皇上，本王王妃刚怀有身孕，胎位还没坐稳，还请皇上允许本王王妃坐着听您审理。 外祖父年纪也大了，今日本是来散心游玩的，却也遇上这样的糟心事，还请皇上允许外祖父也坐着听您审理！” 皇上当然没有不同意的，就是觉得有些气闷。 方含娇赶紧跟赵鸿祯耳语了两句，赵鸿祯了然的点点头，走到皇上身边跟他耳语了小野猫给他耳语的事。 皇上听了赵鸿祯的耳语，原本阴云密布的脸色哈了很多。 这算是今天听到的知道的最好的事了，还是大喜事！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温贵妃，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点点头。 赵鸿祯忙让人端了四个凳子过来，宗国公、温贵妃和方含娇赵鸿祯四人就坐在皇上右下手。 其他人和过来就对着皇上跪下太子和太子妃：…… “还请皇上饶恕皇后这一次吧，皇后定也是被小人诱导蒙骗才做下的错事！” 太子妃大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替皇后求情的样子，任是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的程度。 但皇后不，皇后气的直接反手一巴掌甩在太子妃脸上。 “放肆！” 太子当初要娶这贱人的时候她就不同意，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都还没有认罪，皇上也没有定罪，结果太子妃过来就先替她定罪了，她怎能不气？ 早知就不该心软给她下剧毒，直接让她死才好！ 说不定方含娇那贱人已经被砍头了。 真是悔之晚矣！ 太子妃本就虚弱，冷不防被皇后一巴掌甩得趴在地上，身旁的太子都没反应过来。 太子妃被扇的耳朵嗡嗡的，干脆直接眼一闭晕过去了。 “你才放肆！” 皇上恨不得现在一脚踹死皇后得了。 “毒妇！ 太子妃为你求情你反而打她？ 要嫌你自己做的事丢人，为何还要恶毒的要去做！ 你看你现在还有一点一国之母的样子？” 皇上这话比当众给皇后一脚还让她没脸。 皇后娘家周家的人都直接黑脸了，但这时候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替皇后求情的。 反应过来的太子心疼的抱起太子妃，看也没看母后一眼，恳请皇上。 “还请父皇允许皇儿先带太子妃下去请太医！” 皇上哪有不答应的。 “快去！” 方含娇手里拿着把炒瓜子仁，不着痕迹的往嘴里塞，还给了上手的温贵妃一把，两人边看戏边吃。 两人都认同太子妃的做法。 毕竟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被皇后给害死，那肯定是在现在这种对她有利的情况下先按死皇后了。 不然睡觉都睡不安稳，就怕自己哪天睡到半夜，又被皇后给设计陷害死了。 这次没死成是好运，可不能保证下一次了。 要是她们俩，也会这么做。 这不一巴掌就换了不用当夹心饼不说，还被太子和皇上都心疼了。 还不会有人说她不对的。 毕竟她都差点流产了，还拖着病体来给皇后求情的。 太子妃看上去一直软绵绵的，原来是个绵里藏针的。 果然能在后宫里活下来的，都不是善茬啊！ “皇后你还不知错吗！” “不是本宫做的，本宫为何要认错？” 方含娇小声跟温贵妃蛐蛐。 “看来皇后要宁死不屈了。” “那也没用，这次看她怎么翻身。” 温贵妃是真高兴啊！ 这次皇后就算不死，也会被打入冷宫，那后宫就又是自己的天下了！ 皇后现在那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孙子都害，要是知道她怀孕了那不得被她给弄死？ 所以她现在是最希望皇后死的那个。 皇后站着看方含娇和温贵妃交头接耳的，明显是在说她，最最可气的是，那两个贱人竟然坐着自己站着。 皇上怎可如此羞辱自己！ 方含娇见皇后看自己要喷火的眼神，还对她笑笑，直接捏了颗瓜子仁扔嘴里，温贵妃亦是。 皇后见状果然气疯了。 她被刺激的理智直接崩溃！ 那贱人不是怀孕了吗？ 那就让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下来！ 今天自己反正是落不着好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娘家那边是太子外祖，皇上不会把周家怎么样的。 还有太子也不会不管周家的，不如牺牲自己一个换整个周家！ 先把方含娇那贱人弄死！ 她伸手要拔头上的钗子，决定刺死方含娇，结果一动手，从她袖中掉了一个小药包下来。 仔细一看跟周嬷嬷给舒飞瑶的那个一样。 “哎呀！皇后你袖中药包掉出来了！” 方含娇不故意惊诧，皇上和赵鸿祯等人也看见了。 皇后下意识往地上看去，脑中轰然一声。 “不可能！ 怎么可能！ 这个明明……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皇后眼神凶狠的看向舒飞瑶，“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是你把刚才那包药放我身上的对不对！” 舒飞瑶举起手中的药包，“皇后那包是你的。 周嬷嬷给我的还在这呢。” 方含娇对着又惊又怒的皇后笑的灿烂。 怎么样？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大灰狼书源温馨提示：特殊原因,群被强制解散！新群重建，1群号（298732622）2群（1062268835）防失联，tg: /dahuilang888 ，这条消息会显示到明天中午！ 第202章 皇后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舒飞瑶看着表妹那得意的神情，猜测难不成皇后袖中的那药包是表妹放的？ 可回想之前到现在，表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皇后，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把药包放进皇后袖中的呢？ 她对这表妹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也越来越喜欢了。 种种迹象表明，表妹就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么温和无害呢。 这样也好，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看来这两个药包都是皇后的了。” 舒飞瑶趁机加把火。 皇后根本听不见舒飞瑶的话。 她被方含娇的笑容笑的毛骨悚然。 难不成方含娇一早就知道了，提前做了准备，所以之前那些人搜查的人怎么搜都搜不到！ 一定是这样！ 但她是怎么把这药包放进自己的袖中的？ 明明刚才她袖子里还什么都没有的？ 怎么可能？ 她是怎么悄无声息办到的？ “你是怎么把这药包放我身上的？” 皇后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同时心里也对方含娇第一次产生了退意。 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泥腿子，她简直就是个妖女！ “皇后你在说什么呢？” 方含娇一脸听不懂的样子，反倒让皇后直接清醒了。 再看现在她面前站着的晋王，还有几个一看就身手很高的护卫，自己想再刺杀她，让她流产已经不可能。 正当她打算自戕的时候，当然不是真自戕，只是暂时的脱身之法而已。 周嬷嬷突然膝行向前砰砰磕头。 “老奴认罪！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 老奴受过表姑娘的恩惠，见不得表姑娘伤心难过，一直找机会想要陷害晋王妃，如今终于得到机会，却没想还是被晋王妃给逃脱了！ 皇后娘娘，老奴一介奴才，根本受不起您的袒护！ 老奴自知罪该万死！” 周嬷嬷说着，直接拔了头上的钗子，朝自己脖子喉咙处狠狠扎下去。 顿时血溅如注。 周嬷嬷死前狠狠的瞪向方含娇，想着就算不能把她怎么样，吓一吓她也是好的，最好把她吓得胎位不稳，流产了才好！ 只希望自己的死能换来皇后娘娘的脱身，也不算白死了。 她们技不如人，被人反摆了一道，是她们倒霉。 万万不可将皇后娘娘深陷其中，所以只能是她这个奴才来替主子认罪了。 希望皇后娘娘看在自己替她认罪的份上，保下她的子孙。 至于会不会因为她的话连累施秋烟，周嬷嬷根本就不在乎。 现在这局面不说全是施秋烟造成的，但确实是因她而起的。 皇后要不是因为要给施秋烟撑腰，怎么会想要找晋王妃的麻烦？ 不找晋王妃的麻烦，也就不会有这些事发生。 周嬷嬷确实是在这时候恨极了方含娇，但也同样的恨施秋烟。 最好皇上也治罪施秋烟！ 施家来的两个人已经在人群中瑟瑟发抖，生怕被皇上注意到或者被皇上点名。 并且决定回家后一定把施秋烟给关在家里不让再出来，也得尽早的给找个婆家嫁出去，最好嫁的离京城远远的，别再祸害娘家了！ 然而周嬷嬷还是太过想当然了，她气还没咽下去，但已经不能说话了，感觉身体越来越凉的时候，皇上开口了。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自然也是个正三品的女官，她的儿子也是外放的知州。 本来准备今年到年底就退下出宫，去儿子身边含饴弄孙的，却在这时候自杀了。 在皇帝面前自杀，犯目无君主，以死相胁，大不敬罪，就够她家里人喝一壶了。 “周嬷嬷毒害皇嗣，毒害太子妃，大逆不道，立即处斩，夷三族！” 龙颜一怒，浮尸三族！ 皇上一声令下，赵某某立即被人带下去，在不远处斩了头。 周嬷嬷死前自然听见了皇上给她定的罪，死不瞑目。 “皇后监管不力包庇下人伙同犯罪，即刻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带下去！” 皇上真是气的想直接把皇后给杀了，可现在还不时候，何况她还是太子的亲生母亲。 周老国公听到女儿被夺了皇后的封号，打入冷宫时眼睛闭了闭。 他们周家难道要毁在这了吗？ 皇后怎么那么沉不住气？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想要害她用什么手段不行，偏要在这时候还要用毒害太子妃这种蠢办法来陷害？ 要陷害就狠一点，优柔寡断，事没做成还暴露了。 哪怕毒害她自己也比毒害太子妃要好呀，那太子妃肚子里怀的到底是太子的种！ 愚蠢！ 周老国公准备站出来替女儿求情，哪怕是辞去他这国公的头衔，皇后也不能在现在倒下了。 然而周老夫人听皇后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直接眼一翻往后倒去，周老国公没能在第一时间出来。 周世子和世子夫人也是皇后的嫂子，他们都不敢声张，悄无声息的赶紧将老夫人给扶住，生怕这边的动静引起皇帝的不满，对周家又进行连坐责罚。 皇后这边的事暂且算是牵扯不上周家，但另外一件事能牵扯到。 “鸿胪寺卿在哪？” 杜大人听皇上点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还是被旁边的大人提醒了才反应过来，皇上叫的是自己。 一想到皇上刚才才夷了周嬷嬷的三族，褫夺了皇后的封号把皇后打入冷宫了，自己这时候被皇上点名，该不会皇上也想把他给杀了吧？ 他想着自己好像也没有犯什么错，也没犯什么罪，更没有和皇后和周家人勾结，也没有和施家人勾结，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皇上连杜爱卿都不喊了，而是喊的他的官名，足以见得皇上这时候是有多生气了。 杜大人还是两股战战的赶紧站了出来，“下官在！” 皇上见杜大人那熊样就来气。 “朕记得，那摒尘和尚是你举荐并带回大国寺的吧！” 杜大人直接扑通跪地，并不是他想跪，这时候也是该跪，但他是被吓的腿软才跪下的。 “回话！” 皇上见杜大人那熊样，直接在他面前摔了一只杯子。 皇上一发怒，旁边还站着的一众大人都跪下了。 “朕让你管个寺庙，你都管不明白，还给寺庙里弄了个妖僧回来，说你该当何罪！” 杜大人直接被皇上吓的一个字没说出来，撅过去了。 “在朕面前失仪，如此无能，给朕扒了他那一身皮，把他拖下去押入大牢！” 鸿胪寺卿杜大人是周家的，就这样被罢官了。 周国公见状不得不颤颤巍巍站出来，“皇上请息怒！” 第203章 我们怕的瑟瑟发抖，他们在那乐的吃烤串？ “让朕息怒？ 朕还不够息怒吗？ 朕就是平日里太过温和，才让这样的害虫一直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蹦哒！” 皇上不知道周国公要说什么，无非是为刚被罢免皇后的周如雪和周家一派的人求情，或者是以他自己的身份作为要挟，换取对周如雪的从轻处理。 可他不想听！ 没把周家连坐都是他为了太子忍了。 周老国公被皇上堵回去了，随之而来的是太子。 “还请父皇息怒，母后定是被那周嬷嬷给蒙蔽了，请父皇从轻责罚！” 太子那边刚让太医给太子妃诊了脉，太医还是那句老话，太子妃现在需卧床静养，否则胎儿很容易保不住。 那边太子妃的嘴角都被皇后那一巴掌给扇破了，太子心疼的不行。 心里天人交战。 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爱人和孩子。 他不明白母后为何会这么不待见他的太子妃？ 以前不待见就算了，他们都已经成亲了，并且太子妃又怀了身孕，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对她？ 他不想相信太子妃的毒是母后让人下的，可现在事实证明就是母后。 他实在是想不通，内心非常煎熬。 也不想在这时候面见皇后，就一直待在帐篷里陪着太子妃。 他不知道以什么面目去面对自己的母后。 可是这会儿听父皇震怒的把母后的封号给褫夺了，还被打入冷宫，再也坐不住过来替母后求情。 怎么说那也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皇上看着自己一心培养最喜欢的儿子，竟然如此糊涂。 “皇后犯下的错，谁求情也没用，再求情一同严惩！” 他一个皇上想要罚一个犯了错的人，还要被人处处阻挠，还当个什么皇上？ 这么想余光不由看向旁边的晋王和晋王妃，见那两人好似在看戏，他心里跟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似的气闷不已。 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比他小皇叔还大一岁，却比他小皇叔差远了！ 真是玉不琢不成器！ 太子刚想开口，皇上直接打断，“朕还没有跟你算你之前带兵围了晋王妃的帐，谁教你那么做的！” “身为一国储君，出事了不分青红皂白私自带兵围了当朝亲王妃！ 你老子我还没死呢！ 容不得你如此胡作非为！”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 因为当时太子并没有对方含娇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和举动，也只是吓唬她一下。 罚俸一年闭门三月，已是对一个亲王妃的重视了。 何况还是当众审理的，可谓是把太子的脸面扔在地上了。 不过今天皇家的脸面已经丢了个干净，皇上也不在乎这点脸面了。 也是为了救太子，不然晋王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太子的。 希望晋王看在自己已经重罚的份上饶他一次。 原本还想求情的，见太子求情都没落着好，并且也被罚了，其他人也再也不敢出声。 周老国公摇摇欲坠也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反而连累的太子跟着遭殃就适得其反了。 “太子年纪还小，犯错慢慢教就是，皇上保重龙体！” 赵鸿祯见已近午时正了，该是吃午膳的时候，不说他们这些老爷们，就是小野猫和外祖父也该吃了。 皇上见还是弟弟关心自己，多少有些欣慰。 “都散开去吧。” 皇上一副疲累的模样挥挥手，众大臣以及家眷各归各位，但他们这会儿哪里还吃得下什么午膳，都想着赶紧回京。 可是皇上并没有发话，谁也不敢走，并且外围都有重兵把守，这时候谁敢走呀？ 也没有人敢提出来。 原本以为今天死定了的晋王府厨子，这会儿已经带着两个打杂的手下开始剥鹿皮片鹿肉，烤架也已经燃起碳火了。 赵鸿祯亲自给方含娇烤肉吃，这是之前答应她的。 不光他在烤，方槐序五兄弟和方有德也在烤。 边烤边往上面刷方含娇秘制的香料，都是用空间里出产的各种香料研磨成的粉末，蜂蜜也是空间里的。 先刷上一层蜂蜜，再往上刷辣椒粉，孜然粉，花椒粉，肉串烤的滋滋冒油，喷香扑鼻。 原本被气的没什么胃口的皇上，闻到了方含娇他们这边的香味儿不由过来。 “皇上您坐！ 小子这里马上就好了，您赏脸尝尝小子的手艺！” 说话的是方景初，方景初真的觉得皇上是个很好很和蔼的人，虽然之前他直接下令把那作恶多端的周嬷嬷给斩杀了，他也不害怕，因为那是该杀的坏人。 皇后被夺封号又被宣布打入冷宫，那也是活该，并且皇上这是在为姐姐撑腰做主呢，他当然喜欢，所以亲自给皇上烤肉吃。 皇上听到方景初热情招待，还愣了一下。 他还以为这小子看到之前发怒的自己应该会害怕呢，却没想一点不影响他一心想着烤肉给自己吃。 之前在打猎的时候，这小子就说了他烤的烤肉好吃，定要让他赏脸尝一尝。 突然心情就好了。 果然自己还是个很受人欢迎的君主。 方有德是给宗国公烤的，方槐序他们烤的一半给宗国公，一半给妹妹。 赵鸿祯见几个舅兄拿着烤好的肉串过来，自己先一步转身把烤好的放方含娇面前的盘子里，还拿走舅兄们的。 “你不能吃太多烤的，上火。” 方含娇懒得理他，跟温贵妃一起分享烤好的。 她现在口味重，又往肉串上撒了不少辣椒粉，看的温贵妃瞪大眼。 皇上也很赏脸的吃了方景初烤的，味道确实不错，是他没吃过的味道，比往年吃的更香。 方含娇他们这边烤肉的味道，随着一阵小风刮到整个扎营地，几乎每家都闻到了。 有几个夫人姑娘出来，看到晋王竟然在亲自给晋王妃烤烤肉吃！！！ 直接羡慕出了兔子眼。 有个别的一闻到这肉香味，就想到了自己吃过的那什么人丹，又开始呕吐不止。 但又想到之前震怒的皇上，也不敢在外面吐，只在帐篷里吐的昏天暗地的。 几个太医忙的是脚不着地，一会来这家刚搭上脉，另一家又来人请了。 不少人都在想，这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都出了那么大的事了，竟然还有心情在那吃烤肉，不应该先回京吗？ 知道的人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比如周家。 正因为知道，才更觉得必须要尽快回京。 周老国公看着还在他榻上躺着的周老夫人，眼神一狠，拿着枕头直接盖在她脸上。 枕头下的周老夫人昏迷中感觉到了窒息，立即挣扎起来，然而她本就虚弱又晕着，哪里挣扎的过周老国公，没一会就没动静了。 周老国公还是又等了会，才拿开枕头，见老妻已经没了呼吸，立即满脸是泪。 “来人啊！” 外面的丫鬟小厮忙进来，“国公爷请吩咐。” “老夫人薨了！” 第204章 摒尘还是逃了 周如雪在自己的帐篷里还在复盘今天的事，想着入冷宫就入冷宫，只要太子还是她的儿子，她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突然听到自己的娘死了，她不管不顾就要往周家帐篷那边冲过去。 然而门口看守的士兵根本就不敢放她过去，毕竟她现在可已经不是皇后了，而且还是被打入冷宫里的妃子，又有之前皇上的令严加看管，不准她踏出帐篷一步，直到回宫后送入冷宫。 “娘！娘！快放开我，我要去看我娘！ 放肆！你们两个狗东西赶紧让我过去，否则本宫治你的罪！” 但无论周如雪骂的如何凶，两个士兵没有得到皇上的允许，根本就无动于衷。 那边太子听到外祖母薨了的消息，忙从帐篷里出来，往周家帐篷去。 太子妃这次并没有跟着一起，依旧在自己的帐篷内躺着。 其实之前她也没真晕，就是为了避开那样尴尬的场面。 她可不帮着想要害死自己和她孩子的人，去做什么伪证求什么情，这会儿听着太子外祖母薨逝了，也是一惊。 早上他们一起过来的时候，太子外祖母还拉着她的手说了不少话，觉得老人家是个还算康健的，不应该突然之间就薨了。 难不成是因为皇后被夺封号打入冷宫的消息，让她接受不住才薨的？ 反正都与她无关，都是皇后自己做的孽。 不，现在她已经不是皇后了。 是废后！ 刚才见太子一脸紧张就要出去，她也扶着肚子苍白着脸要跟着一起去看看，还是被太子给劝的躺下了。 外面一时间闹哄哄的。 方含娇和温贵妃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流都很庆幸，幸好他们现在吃饱了。 要不然这样一闹，还吃个屁呀。 那周家人事儿可真多。 周老夫人这时候死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不用问，也不用猜，跟皇后有绝对性的关系。 并且刚被废后周老夫人就死了，这也是在变相的打皇帝的脸。 估计会传出什么皇上逼死岳母之类的民间传言了。 虽然皇帝为大，岳家在他面前也没有什么民间岳家的地位。 但今天这事好说不好听。 果然，皇上的脸直接就黑了。 周家今天就专门来克他的，好歹也是太子的亲外祖母，死者为大，又在眼跟前，他还是得亲自过去看看的。 皇上黑着脸过去，舒飞瑶也跟着一起过去了。 方含娇见舒飞瑶过去了，也想跟着一块过去看看的，被赵鸿祯拉住。 “你哪都不准去，在这坐好了。” 赵鸿祯说着对俞嬷嬷童嬷嬷道：“你们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一会该启程了，把马车上铺的软一些。” “是！王爷！” 他这边刚吩咐完，厨子等人也开始收拾东西。 温贵妃身边的嬷嬷给带过来的宫女一个眼神，小宫女赶紧去收拾温贵妃的帐篷去了。 温贵妃看出来晋王妃这个爱看热闹的，抓着她的手。 “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对于那些事还是离远些比较好，以免冲撞到了。” 旁边方家的兄弟几个和方有德都点头，盯着方含娇。 生怕一个错眼，她就跑去看热闹去了。 “而且这热闹也不是好看的。 人家还以为你去看笑话呢，等会狗急跳墙了朝你身上撒气，可犯不着。 人家里都死人了，要是小事皇上估计看在死者为大的面上，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别去自讨苦吃。” 温贵妃是真不怕皇上知道她这样说。 目前看来在温贵妃这里，方含娇明显比皇上在她心里的位置更高。 谁让是让她重新怀孕的人呢！ 并且已经决定好了，以后让孩子要把这个小皇婶当亲娘一样孝敬，要比对她这个亲娘还尊敬！ 她都想好了，会在孩子生下来后就天天那么教孩子。 只要晋王妃进宫了，就会叫过去让孩子跟她亲香，长大了孩子自然会当她是亲人的。 温贵妃也不是意气用事。 自己娘家没什么可用的人，而晋王妃就不一样了。 晋王妃身后可是晋王，光这一个人就可以抵文武全朝了。 孩子孝顺小皇婶皇叔，怎么着都不会吃亏的。 并且也理应如此。 温贵妃也并不是想着靠晋王要把太子给干下来，而是想着只要孩子入了晋王的眼，就没人敢动她的孩子。 “呜呜……娘您怎么就狠心撇下这一大家子啊！” 年近四十的世子妃呜呜的哭。 要说这周世子妃也是当的憋屈，别人家的世子三十岁国公之位基本都到手了。 就她家的老国公一直霸占着国公的位子不退，现在婆母死了，老头子应该也久不了了。 世子妃面上哭的凄惨，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婆婆死了，压在头上的大山也就没有了，她能不高兴吗！ 从今往后国公府就是她当家了！ 至于国公夫人死的蹊不蹊跷突不突然的，这些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她哭也是真哭，但都是喜悦的泪啊。 同来的孙子孙女也都跪了满地哭的双眼通红，呜呜咽咽，凄凄惨惨兮兮。 周老国公更是几欲晕厥。 他见皇上来了，强撑着摇晃的身子，非要给他下跪。 皇上见都这时候了，还给他演这一套，压下心中的不耐摆摆手。 “太医去看看老夫人这到底是怎么没的？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不都还好好的吗？” 原本摇摇欲坠的周老国公突然眼一翻晕死过去。 “爹您怎么了？” “祖父您怎么了？” 儿孙们赶忙上前慌张的接住他。 周老夫人现在可以没了，可不能一起没了周老国公。 周老公可是周家的顶梁柱，现在绝对不能倒下。 刚过来的太医见状，也忙上前给周老国公把脉掐人中。 “伤心过度，老国公可得保重身体啊！” 周老国公适时悠悠转醒，凄楚的看着皇上。 “还请皇上允许老臣护送老妻回去入土为安……” 这时候谁看了周老国公的可怜样子，都得心生怜悯。 周家先是身为皇后的女儿犯错，被褫夺了封号打入冷宫，结果这噩耗还没结束，老妻深受打击直接薨逝了。 自古以来是死者为大，周家这时候要让周老夫人入土为安，就是皇上也不能阻止，更何况那还是太子的外祖母。 皇上在乎太子文武百官谁不知道。 都觉得这时候应该让周家人赶紧回京。 皇上还想让太医看看周老夫人的死因，太子也跪下求情。 “请父皇成全！” 皇上糟心的看着太子。 算了，他们自己人都不在乎，他也就不做那恶人，不然旁人还以为他故意阻拦不让周家安葬周老夫人呢。 最主要的是赵鸿祯这时候也开口了。 “皇上是时候回宫了！” 于是大部队打道回京。 不过收拾东西又耽误点时间，期间赵鸿祯黑着脸，因为去抓人的暗卫回来一个禀，那摒尘竟然还是逃了。 第205章 舒飞瑶拿来的含有灵泉水的还魂丹 原本还打算慢悠悠回京的皇上，得知这消息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回京了。 其他人都跟在身后。 半道上周老国公也接到摒尘逃走的消息，结果这回真哭的伤心了。 为什么来禀的人不早点回来禀？ 早点回来就不用让老妻死了。 他看着前面晋王府的马车那叫一个恨啊！ 都是那可恶的晋王妃！ 他一定会替老妻报仇的！ 并排走的宗国公，刚好看见马车帘子被风吹起时，周国公看晋王马车的阴毒眼神。 他眼神一眯。 宗国公原本见周国公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的样子，还有点同情的。 现在一点不同情了。 谁让他自己教出来的都是混账孩子，一天到晚都整的什么事？ 他甚至阴暗的想着，那周家的老婆子该不会就是周老匹夫自己故意弄死的，为的就是想要赶紧回京去布置什么！ 不行，得跟承枫和娇娇好好说说，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提防身边人，特别是周家人。 舒飞瑶得知摒尘还是跑了，第一个担心的反而不是自己，而是表妹。 回京后当天晚上，她秘密来了晋王府。 当然是得到了赵鸿祯和方含娇的允许，才进来的晋王府。 舒飞瑶一见方含娇就拿了一只玉瓶给她。 “这里面是一粒还魂丹。 你放心，这是师祖留下来的，是真东西，并不是像摒尘用那种邪法炼制出来的。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把人给救回来，你拿着防身。 我怕那摒尘会被周家人派来找你麻烦。 他可是一个药人，哪怕不现身，只要一滴血，便可让人不知不觉的死去。” 晋王有些奇怪的看着舒飞瑶。 这还魂丹是真的，他小时候有幸见过一次。 他后来中毒不治，皇上一直在万金求丹，根本就求不到。 蓬莱一仙谷直接说没有了。 现在这圣女不但拿出来了，还直接送给小野猫？ “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丹药给送了出来？ 我近几年一直在求此丹，你们蓬莱医仙谷不一直都说没有了吗？” 也不怪他怀疑这圣女，毕竟这保命的东西谁会这样随随便便拿出来送人的。 何况圣女与小野猫好像关系并不好，这圣女是为什么要把这万金难求的丹药送给小野猫呢？ “还是你想要什么？” 他能想到的就是，这圣女别不是因为摒尘逃了，怕摒尘找她报复，要让他保护她吧？ 小野猫醋劲那么大，甚至因为他上次把这圣女给带回来，到现在都没能碰小野猫一下，他可不敢那么干了。 可那粒还魂丹都已经到手了，他也不会再还回去。 要不让皇兄去折腾保护这圣女吧。 算了，还是不能让皇兄知道小野猫手上有还魂丹的事。 这事谁都不能知道！ 他看向舒飞瑶。 想着把这圣女给灭口了的可能有几成。 不然只要小野猫手里有还魂丹的消息传出去，小野猫就会成为那个环璧其罪的众矢之的了。 舒飞瑶见晋王看死人的眼神看自己，后背有点发毛。 她就知道这人生性多疑，不过见他对表妹还算好的份上，就不与他计较了。 “你们放心，此事除了你们，我会直接烂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否则我也不会专门挑在这时候过来。 我要是想让外人知道这事，直接大白天的来晋王府，不管外人知不知道我给了你这东西，人家也定然知道我跟你们是有关系的。” 舒飞瑶这说的倒是实话。 赵鸿祯点点头。 赵鸿祯不知道舒飞瑶为什么对方含娇那么好，可方含娇觉得自己大概率是知道的。 不过因为她自己还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圣女就是自己的表姐，所以现在也不想让赵鸿祯知道。 何况她还在怀疑是不是这两人在一起欺骗自己呢。 “我想跟晋王妃单独说两句话。” 舒飞瑶这话是看着方含娇说的。 赵鸿祯：“不行！” 方含娇：“可以。” 赵鸿祯不赞同的看向方含娇。 “在王府里你觉得她要是想害我能跑了？” 舒飞瑶忙对赵鸿祯保证，“王爷请放心，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 我就是有些话想跟王妃说。” 赵鸿祯见小野猫自己也同意，只能出去了，不过并没有走远，就在门外不远处，也是防止那圣女出什么岔子。 舒飞瑶见人出去后，又拿了一只跟刚才装还魂丹的小玉瓶一样的玉瓶，递给方含娇。 舒飞瑶知道门外有人，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一瓶是给你自己的，你藏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方含娇打开瓶塞看了一眼确定真假。 其实抛却对舒飞瑶的防备，对于见天她对自己的维护和所为，还是有些感动的。 不过上一世死的太惨，她也知道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现在是习惯性的看谁都不像好人，都带着防备，与舒飞瑶也只是有点感动，防备还是在的。 瓶塞一打开，仔细闻了一下还魂丹的味道，不由睁大眼。 知道还魂丹的里用的都有哪些药是其次，这一颗比刚才那一颗更好！ 主要的是，闻着这丹药里，好像有灵泉水的味道？！ 甚至丹药里的用药应该有一两样，也是像她空间里才能种出来的草药的那种味道。 她不能确定是哪一两种，但是能确定那一两样草药绝对不是凡品。 也就能解释这丹药为什么叫还魂丹，有起死回生的药效了。 其实灵泉水的味道很淡很淡，只因为她喝的多了，自己也在空间里用灵泉水炼过药，没加灵泉水炼制出来的药，跟用了的味道是有区别的。 她瞬间对那蓬莱医仙谷有了兴趣。 “你说这丹药是你师祖炼制的？ 这两颗都是吗？” 舒飞瑶见表妹竟然能区分两颗丹药之间的区别，很是惊喜。 果然不愧是姑母的孩子！ 她也知道了表妹是会医术的，只没想到那么厉害。 这样她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之前那一颗是，这一颗并不是，只是师祖传下来的，至于是谁炼制的也不清楚。 这颗你自己放好！ 希望你和姑母永远用不上。 我该走了。” 她过来主要就是为了给表妹还魂丹保命的。 一颗明面上的，是为了让表妹能在晋王府过的更好。 一颗让她自己藏着，才是真正给她防身的。 第206章 我要去参军了 “等等！” 舒飞瑶刚要走被方含娇叫住，她满脸惊喜的回头小跑过来。 表妹这是愿意认自己了吗！ 这还是头一次被表妹叫住。 要是表妹一会要留她住下怎么办？ 这要怎么拒绝？ 她要是拒绝了表妹会不会很伤心难过？ 方含娇还真有点担心，这圣女看着也不是那么傻的，但是把这万金难求的药都给自己了，还是两颗，她自己还有吗？ “那他要是找上你你怎么办？” 舒飞瑶：“我愿意！” 方含娇：“啊？” 舒飞瑶：“啊？” 舒飞瑶反应过来小脸立马粉红，有逐渐爆红的趋势。 “咳咳！ 我是说，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舒飞瑶很是不好意思。 方含娇都已经在想难道刚才自己说错话了，结果是舒飞瑶听错了。 “你把这个都给我了，那摒尘要是找到你报复你怎么办？” 舒飞瑶被方含娇问的差点红了眼眶。 自己是姐姐不能在妹妹面前失态，她深吸一口气笑的无比灿烂。 “没事，怎么说我也是医仙谷的圣女，对付一个药人还是绰绰有余的，要是他来找我那正好，就怕他不来找我呢。” 舒飞瑶说着还怕方含娇不信，干脆直接在她面前一个闪现闪失，还上了一趟房梁，然后像仙女一样的飘下来，站在方含娇的面前。 给方含娇看的直接没绷住表情。 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愧是圣女！ “我医术超群，但也通毒的，摒尘奈我不得！” “行吧，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能帮得上忙的就来找我。” 算是这两颗药的报答吧。 “对了，你找到你父亲了吗？” 方含娇问完之后，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了。 毕竟她们两个现在也不算多熟悉的人，这还是人家的私事。 “已经有眉目了，我此去就是接应父亲，你不用担心。 若是一切顺利，把摒尘的事解决好了，我会和爹一起来找姑姑和她说明一切的。 在此之前还请表妹定不要说出这些事，以免你和姑姑遇到危险就不好了。” 舒飞瑶见表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心里暖暖的，不过还是狠心的走了。 她现在不能连累表妹，起码在二长老一派没被处决完之前，绝对不能。 说完人直接就不见了踪影，空中飘来五个字，“我走了勿念。” 舒飞瑶怕再不走，表妹再关心两句，她就舍不得了。 至于是连夜出京还是去了哪，方含娇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了她的那一番上房梁的示范，原本还有点担心的方含娇，也完全没有顾虑了。 翌日一早赵鸿祯就进宫了，方含娇去了方家，告知家里人这段时间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 周如雪被贬入冷宫，她娘又薨逝了，周家人定会迁怒方家。 “行，我们都知道了。 现在他们都知道你怀有身孕了，你才是该最该注意的那个。 要不你回来住，还是算了，你还是在王府住着吧。 王府怎么也比我们家里要安全，要是有事一定要让人来通知我们。” 方含娇就是不回来叮嘱，方有德和方槐序他们几个回家的第一时间，也已经把这些事给说了，方家人都知道其中利害关系。 “你们放心，我现在自保能力不说多强，像周家那样的给我来阴的，我也不怕。 你们在家要是闲了没事，就多练功。” 一家人都点头，方谷雨（方含娇亲二哥，排行五）等家里人都说完了，他突然站出来。 “我要去参军。” 他刚说完，徐氏就红了眼眶。 其他人也看向徐氏，毕竟徐氏现在还怀着孕呢。 方清明直接拍了弟弟一巴掌，方槐序也看着五哥这突然的，又看向爹娘。 五弟/五哥要去当兵，爹娘都知道吗？爹娘同意吗？ 方含娇也看向五哥，等他把话说完。 “去当兵，我是深思熟虑过的。 我的武艺，你们也知道，兄弟里不说最好的也是比较好的那个。 我不会读书，也不会种地，更不会做生意，也不知将来要做什么。 前天我救了一个摔倒的老头儿，他年纪大了我给背到秦大夫那儿去，好在救的及时，没什么大事。 那人为了答谢我，直接让他儿子回来，原来他儿子是个五品定远将军，愿意收我入麾下。” 方谷雨说完眼神坚定的看着一家人，“我想去！” 家里以后当官的，四叔带着七弟他们，有晋王提携肯定会混的很好，他就去军营里混。 这样不管是文还是武，家里都有人脉。 只有他们这些兄弟全都强大起来，别人才不敢随意欺侮他们方家，也不会再小看方家和妹妹。 这也是他这个亲哥哥该为妹妹做的，该为家里做的。 这事他和妻子也仔细说过，虽然妻子很是舍不得，但非常支持他，他很是欣慰。 所以选择在这时候和家里人说出来，因为再过半月不到，他就得跟着定远将军远赴边关了。 “我已经跟定远将军说好了，名字也已经报了上去。” 邱氏直接上来捶了二儿子两拳。 “你这逆子怎么到现在才说？ 怎么不等你走了，让你媳妇跟我们说？” 邱氏说着看了二儿媳妇一眼，“你媳妇现在大着肚子，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你难道就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 虽然有她这个婆婆在，但她只是婆婆，跟自己相公可不一样，她真的要被这儿子给气死了。 她听说现在边关战事吃紧，要是儿子去了难免要上战场，真刀真枪的跟人家拼杀，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 家里现在又不是吃不上饭的日子，以前在绵州的时候，家里日子过的那样难，都没想着让儿子们去当兵，官府征兵的时候都是拿钱赎回的。 现在他们一家人都来到京城了，而且娇娇成了晋王妃，更不可能会有人强制家里的儿郎们去当兵，可孩子自己却要往那边去，让她如何不气不着急！ 身为父亲的方有义也很不赞同二儿子的决定，但他并没有像媳妇那样去捶打儿子说他。 方含娇也没想到五哥会在这时候要去当兵。 他看着五哥坚定的眼神任由娘如何捶打，也不松口的样子，刚要说话五嫂徐氏先开口了。 “娘你就让他去吧。” 徐氏虽然也很舍不得，但她更不想看到丈夫整天郁郁不得志的样子。 第207章 炼药 徐氏很快收拾好心情，笑着道：“我是还有两月就要生了，可现在家里和以往可不同了。 现在有丫鬟伺候，什么也不用我做，到时候我只好好坐月子带孩子就行了。 再说这不还有娘你们都在家吗！” 方谷雨见媳妇强颜欢笑的样子，很是心疼。 可他不能错失这一次机会。 “对不起，如果有空，我一定会回来的。” “只要你能想着我们娘几个就够了。 我知道作为男人就应该建功立业，而不是困于后宅，我支持你。” 没读过书的徐氏能说出这番话，很是让方谷雨感动。 方含娇看着五哥铁了心的样子，“那定远将军跟你说半月后走，你真报名了？” 方谷雨点头，“是，衣裳我都领回来了。 要是我反悔不去了会被视为逃兵。” 原本其他还想劝的人，听到这话都倒抽了口气。 这方谷雨真是平日里默不吭声，只知道闷头干活，这突然给他们憋了个大的。 “既然五哥你已经想好了，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是不能。 即便你去了军营，也不要松懈内功心法的修炼，你自己现在练着应该也知道，这才是真正能保命的。” “我知道，我一天都不会松懈的，现在也每天都在练的。 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的，我还想回来看孩子们和你们呢。” 本想说的是孩子和媳妇，可是现在人太多了，到底脸皮薄说不出来。 不过这话在屋里，他已经和媳妇说过无数回了，两夫妻之间也知道彼此。 邱氏直接气的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 方谷雨见娘被自己气成那样，也很愧疚。 但他选择的路，他会一直走下去。 也一定不会让爹娘失望的！ 不过这些话他都说不出口，他这时候多希望自己就是七弟啊，那样就能哄的爹娘都高兴的送他去参军了。 “天很晚了，娇娇你赶紧回去吧。” 邱氏懒得看儿子，看外面的天色，催促女儿。 真是一天有操不完的心。 “行，那我就先回去了，娘你也别着急上火，我会和王爷说，王爷都认识那些人，王爷会让他们会关照五哥的，不会让他有什么事的。” 方含娇临走时小声的和娘说了这话，邱氏脸色才好一些。 回到家后方含娇见赵鸿祯还没回来，川柏刚得知王菲去了，放假准备去放假找王妃的，王妃回来了。 “王妃，王爷和皇上有要事相相商，可能会回来的晚一些，王爷让王妃自己先吃晚膳，困了就睡下，不用等王爷。” 方含娇点头，“我知道了。” 晚饭后她早早的就洗漱好休息，把嬷嬷和丫鬟都打发出去，自己在房间里进了空间。 就算赵鸿祯回来，嬷嬷丫鬟也会跟他说自己已经睡下，这种情况赵鸿祯是不会再进来打扰她的，真要进来嬷嬷也会出声的，所以也不怕赵鸿祯回来进来看见她不在屋内。 五哥要去参军了，她别的帮不上，给五哥准备一些药带着防身还是可以的。 她拿出舒飞瑶给的那两颗还魂丹，两颗都用指甲刮了点，放嘴中仔细尝了尝，又闻了闻。 觉得两颗丹药的区别，就是普通的那颗，炼制使用的草药和用没用灵泉水的区别。 不过就是普通的那颗也不普通，有两样草药估计现在也找不到，比如千年灵芝和千年人参，都是极其难得的东西。 第二颗丹药明显里面有两样草药，应该是用灵泉水浇灌种出来的，另外在炼制丹药时，还加了灵泉水炼制出来的成品，效果自然不是那颗普通的能比的。 不过再难得，她空间里都有，只不过有些草药年限还没达到千年的。 但是她有灵泉水。 无非就是千年灵芝和千年人参没有，但也有这两样，还是用灵泉水种的，应该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 方含娇想尝试炼制，刚好她在仙祖给的那本医书里面看到了类似的丹药药方。 她准备一种按照舒飞瑶给的第二颗丹药来配药炼制，另外一种就按照仙祖手扎上的来炼制。 她觉得这两种丹药很可能就是同一种，只不过仙祖留下的医书上的丹药名字叫还元丹。 她想看看两种，但要出成品有什么区别。 幸好现在她现在有了一些内力，身体素质允许炼制丹药。 不过想要炼制这丹药，还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首先是处理药材，有不少药材都需要独特的手法炮制，光是处理药材方含娇就用了五天时间。 不过这五天里，也不光都在处理药，有的药材需要熬煮晒，期间有空余的时间，就做了一些金疮药、止血药，外敷内服的都有。 第十天，终于按照仙祖医书上记录的还元丹给炼制了出来。 没错，五天她就炼制出了一炉，结果一炉只有八粒丹药。 她可是用了不下百种药材啊！ 不过，有些药材只要汤汁，有些药材只要一点粉末，能有八粒成品也不算少了。 她炼制的丹药，可不是出药炉子就成丹了，而是炼制成需要的药粉，在用蜂蜜秘制成的药丸。 繁杂的程度都能抵得上的万金来求了！ 方含娇用指甲刮了点粉末尝了尝味道。 果然，跟舒飞瑶给她的还魂丹是同一种性质的药。 但她觉得她炼制的这还元丹，比舒飞瑶给的第二颗还魂丹效果还要好不少。 主要用的都是空间种植出来的药材，还用的都是灵泉水。 就算有些药材的年限没达到，也不差药效。 她觉得一颗药效太足，有些浪费了，又把一颗丹药分成了四小颗，这么一分就有了三十二小颗了，再用蜜蜡封住。 蜜蜡用的也是空间里蜂蜜的蜡，吃的时候可以直接吃，也可以捏碎了蜜蜡只吃丹药。 刚弄完，赵鸿祯回来了。 方含娇看看时辰还早呢，这才刚过午膳一个时辰。 她还发现赵鸿祯脸色不太好。 “我可能过几天要出远门一趟。” 赵鸿祯很是不舍，但又不得不去。 方含娇：“你不会要去边关带兵吧？” 赵鸿祯有些惊讶，“你都知道了？” 第208章 被孤立 “你还真要去啊？” 方含娇也就是随便猜猜的还真猜对了。 “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一定会在你生孩子之前回来！” 赵鸿祯也不想去的，但现在边疆都不安定，之前他带的那些兵又不服别人管教，这倒是其次，主要的是里面有奸细，还是重要人物，他不去不行。 还跟周家有关，交给别人不说皇兄不放心，他自己也不放心，必须得亲自把那人给抓住，才能永绝后患。 但这样的事情也不方便和方含娇说啊，以免泄露了情报，并不是他不相信方含娇，是怕隔墙有耳。 更多的也是怕方含娇知道的多，那就越危险，干脆还是不要跟她说。 “没事没事，重事要紧，我生孩子之前你不回来都没事，你好好打你的仗，一定要安全归来！” 她现在和肚子里的孩子还需要这人的庇佑呢，可不能孩子还没出来，爹就没了。 就剩她自己想要安安全全的把孩子给养大，可太难了。 即便有宗国公，也不行。 主要是宗国公年纪大了，而且只是孩子的曾外祖，到时候宗家那些人肯定也会想方设法的从中作梗。 旁的不说，就说上次宗国公知道她怀孕了，带了点东西搬来王府住，结果宗家的那些宗亲们就不乐意了，还找宗国公讨说法，要给他过继一个孙子。 那事当时她虽然也是听说的，且宗国公也直接严厉回绝了那些宗亲，也不需要过继什么孙子的。 那要是赵鸿祯死了呢？ 说不定宗国公很有可能会改变主意。 赵鸿祯见小野猫虽然说的真心，但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点儿舍不得自己的样子，还有些神游不知道在想什么，心里就发堵。 这小野猫真的没心吗？ 看不见自己这段时间对她的改变和付出吗？ 虽然之前两人确实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才结为夫妻的，可现在他改变了，他觉得他离不开小野猫了。 一想到要离开她，就很是不舍。 很想把她带着一起，可那样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她跟着去冒一点险？ “如果我回来，我们的契约就作废，你做我真正的王妃。” “啊？” 方含娇正想着等赵鸿祯走了之后，自己要怎么安排接下来的事，和利用现在身份的方便，多做些利于自己和自己家里的事时，就听见赵鸿祯话。 “你说什么？” 赵鸿祯真的气的想打人，他直接一把揽过方含娇箍在自己怀里，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 说完，直接封住了方含娇的嘴，他怕听见她说不。 也是怕她刚才明明听见了，故意逃避，所以用更直接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心意。 方含娇被亲的有点懵。 赵鸿祯这是在对自己表明心意？ 感觉被他箍的越来越紧，很是不舒服，小腹处也传来不对劲，这人真是，都这时候了还搞情情爱爱这一套？ 直接踢了他一脚。 赵鸿祯吃痛松开她。 “你就不能好好的温柔一下？” 真不愧是小野猫！ 不过见她这样不好惹，对自己都毫不留面，也就不怕她在京城被欺负了。 她连自己都敢打别人欺负她，那肯定打的更狠。 “你挤到我和孩子了。 并且我脾气不好，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在你面前有什么好装的？” “那你在谁的面前才会装？” 赵鸿祯下意识问。 方含娇翻了他一眼。 “我在谁面前都不装。” “呵呵，行行行，保持你现在的气势，谁要是敢欺负你，就像刚才那样，狠狠的给我打回去，万事有我兜着。” 赵鸿祯也是看出来小野猫不想回答他刚才的问题，那他就不再说了。 谁让她现在还怀着孕呢。 他要走了，还是想给两人之间留一些好印象，也能在想她的时候想的都是她好的那一面。 不然想他的时候都带着气的，他更憋屈。 “你去哪里的边关？” 方含娇想着万一五哥和他在一个军营呢，还能托他直接多照顾一下五哥，这方便不用白不用啊。 赵鸿祯知道方含娇问的是什么。 她五哥要去参军的事，已经跟自己说了，直接笑道。 “和你五哥是一个地方，你放心，不用你吩咐，那也是我的舅兄，我自会多多照拂他的。” “多谢！ 你们什么时候走？走之前我给你一些东西。” 方含娇想着，刚好这段时间准备的药还比较多，分给赵鸿祯一点也行。 “两日后。” “那么快，五哥之前不说，还有半个月吗？ 现在这半个月还没到呢。” 方含娇猜测莫非边关那边等不及了催促，所以他们改了预定的行军时间。 “边关局势严峻，越快去越好，两日后还是因为提前的有些仓促，让将士们有时间收拾一些东西，不然明日直接就走了。” 最主要的是明天要准备一些粮草，他们直接带一些过去，剩下的再由后面的人送。 “行吧，那明日我回娘家一趟。 你今晚不打算出去了吧？” 方含娇想着他要出去打仗，那今晚肯定要陪着外祖父好好吃一顿晚膳的。 “不出去了，明天一天我都陪着你，到时候陪你一起回娘家。” 赵鸿祯还是加紧处理了手边的事情，才挤出来的这一天多一点的时间，就为了多陪陪她。 方含娇点头，让厨房多做点菜。 晚上赵鸿祯还陪着宗国公喝了两杯。 赵鸿祯带军队临行这一天，方含娇、方家人和宗国公都一起过来送他们。 穿着军装的方谷雨在人群中看着自己家人，有点热泪盈眶的。 他这还是头一次离开家那么远，也不知道要多久，突然心生不舍了。 不过现在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他也不能反悔，一定要拼出一番成就来！ 方含娇见五哥背好自己给准备的包袱，还有那两个不起眼的荷包都被他挂脖子上，心里比较安心。 赵鸿祯和方谷雨都对着家里人笑着脸摇手，踏上了征程。 一开始不少人都在疑惑，这方谷雨怎么突然加塞进来的新兵蛋子，还跟着他们一块去出这一次兵？ 看到方家人的时候都明了了，但同时对方谷雨也很不耻。 觉得方谷雨就仗着妹妹的裙带关系，混进来的，都觉得他就是富家少爷蹭着去镀金的。 一路上没一个人跟他说话，停下休息时也都不跟他在一块。 开始方谷雨还没察觉，但一天行军下来再傻的人也察觉出他被孤立了。 第209章 赌注 因为着急，行军队伍一天只吃两顿，每顿饭赵鸿祯都会叫方谷雨去跟他一起吃。 赵鸿祯吃的都是临走的时候，方家特意给他准备的满满一大车干货、蔬果和米面肉等，自然不会落下亲舅兄。 不然等小野猫知道了，那不得打他一顿是小，还给他摆脸色，又得不给他吃方家的食材了。 “怎么？被他们给孤立了？” 赵鸿祯自然也发现那些老兵对于方谷雨很是不待见，但他并没有出面干涉，私下里还是要问一问的。 军队里突然加塞一个人进来，并且这支军队比较特殊，此次去基本上都是奔着立功去的，有人跟他们抢功劳，而且又是一个有身份背景的人，被孤立那是必然。 他想要问问这个五舅兄自己是什么想法，能不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如果经受不住的话，在战场上那还真要斟酌一下，把他放在什么位置比较合适。 按照方谷雨的身手，上战场是迟早的事。 他也明白，这五舅兄此次也是奔着建功去的，想给家里再多一个有能力能说的上话的人。 他当然是大力支持的。 方谷雨无所谓的笑道：“我此去本就不是为了跟他们建立多友好的关系。 不都是战场上的同袍，能处好，当然是好，实在处不来，那也没法，我是去打仗的，只要互相不在背后捅刀子就行。” 赵鸿祯见方谷雨还算豁达，比较满意。 “他们也是觉得你是过来跟他们抢功劳的，只是走个形式，无非是看清了你。 不过只要去了战场上，有的是机会向他们展示你真正的实力，想必他们看了后，也不敢再轻视你了。” 方谷雨还是笑笑，他是过来建功立业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对他什么看法，他还真的不在意。 晚上休息的时候，方谷雨谨记妹妹的叮嘱，必须要打坐两个周天内功心法，不但一天的疲惫都消除了，还能精进一丝半丝的功力。 行军军队赶路飞快，原本那些以为方谷雨是公子哥的，过不了两天肯定就会喊累要骑马或者坐马车的，结果人家一路上非但没有喊，走的比他们还要快。 快到的时候，有好些老兵都要受不住这急速的赶路速度，方谷雨却还是能坚持，且看他神色还游刃有余，这顿时让不少原本瞧不上他的有了些许改观，但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话，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 也觉得像方谷雨这样的公子哥，肯定不会愿意跟他们这些穷苦出身的小兵说话。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因为他有个飞上枝头的妹妹？ 要我说，都有个那么厉害的妹妹，还出来干什么呀？真是闲的以为好玩呢！” “谁让人家有个当王妃的妹妹呢？你羡慕也羡慕不来！” “肯定就是过来走个过场，没两天就回去了，然后就当官了呗！” “你们是没条件，那大包小包带的，都是家里人给的。” “没看见王妃过来送他了真是矫情！” “你们快别说了。” 突然有个小兵看到过来的方谷雨，让那些还在瞎说的人赶紧住嘴，可不但没让他们住嘴，说的更凶了。 “有什么的，敢做还不敢当啊？” “就是啊，别等上了战场看到杀人了被吓的哭鼻子到处找娘哈哈哈……” 方谷雨听到后面这一句，实在是忍不了，直接大步走在那几个哈哈大笑的几人面前，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们。 几个还在哈哈大笑的人，见正主来了也有点被抓包的心虚感，笑声渐小直至没了声。 “怎么不笑了？” 方谷雨问的是那个说他，到时候看到杀人别哭鼻子找娘的人。 “难道我们说的不对吗？你不是靠关系进来的吗？” 方谷雨点点头，“然后呢？” 都没想到方谷雨竟然大方点头承认了，还反问然后呢？ 顿时让那人有些语塞，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那个被看的猴了。 “你这人好生不要脸，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耻吗？” 那小兵有些恼羞成怒。 就算这人有个王妃妹妹又怎么样？ 他才不畏强权，再说他们的将军也不是那样是非不分的人，所以他才大胆有此一说。 “有种你到时候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杀敌人，那才叫男人才叫担当，而不是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来搞什么镀金。 战场上可是刀剑不长眼，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要是做不到还是迟早滚回家去吧，我们军营可不要这样的孬种，别因为你这颗老鼠使坏了我们军营的名声！” 方谷雨听着他说完也没有生气，气当然是气的，但是无能的人才会狂怒。 “首先我既然来参军，自然是要上战场的，这还没到战场呢，你凭什么给我定义？ 再者，我有关系可靠，那说明也是我的能力之一！ 你想要这样的能力，你有吗？ 我有一个做王妃的妹妹，我骄傲，你有吗？” 方谷雨说着站直了身子，周身气场一米八，他的身高也是真有一米八，又因为劳作练武身材结实，看着还真有些震慑人。 “有什么了不起，战场上可不是比你有什么背景，而是比你能杀几个敌人！” 那人被方谷雨说的真是气急。 方谷雨嗤笑一声，“是啊，你也说在战场上什么背景也没用，靠的是能杀几个敌人。 那你们之前在那里说我说的头头是道，是因为长了舌头吗？” 方谷雨这是直接说他们都是长舌妇了，几个人脸色当即难看，也不知要怎么反驳。 方谷雨见他们这就，还学那些长舌之人，觉得没意思。 跟他们在这打嘴皮子，还不如打坐去。 说的最凶的那人见方谷雨鄙夷他一眼就走了，气急之下直接喊话。 “有种跟我比到时候战场上谁杀的敌人多！” “行啊！ 你输了拿什么来抵？” 方谷雨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些人看他不顺眼，那必须得拿出点本事。 他可不想在前面杀敌人，结果背后还有自家人偷袭。 那人嗤笑，他好歹也是个都长（管百人）。 “你赢了，我的都长给你做！ 你输了，哪来的滚哪去！” 第210章 方家三个产妇一起生产的蹊跷 赵鸿祯和方谷雨一走就是近两个月，只在一月前收到了一封平安信，还是飞鸽传书的。 今天这天方含娇又收到川柏拿来的信件，这次不是飞鸽传书。 方含娇看了才知道，原来赵鸿祯他们刚到边关，刚好遇上敌军突击，两军交战打了一个月，暂时休战给她赶紧写了来信，信中说一切安好，问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是否都还好。 还有一封信是方谷雨写给家里的。 方含娇没有看，直接让人备马车去了方家。 川柏亲自驾车送王妃去方家。 他本来是要跟着王爷一起上战场的，但王妃怀孕了，王爷不放心把他留下保护王妃。 另外还有一支八人的暗卫队。 自从他被留下后，王妃去哪都是他驾车。 半道上刚好遇见方家急行的马车，赶车的是方有仁。 “大老爷！” 川柏直觉方家大老爷是要找王妃的。 果然，原本还闷头一心赶马车的方有德，听见川柏叫他抬头一看还真是川柏。 “王妃是不是也在马车上？” 问话的同时方含娇已经掀开车帘子。 “大伯是我，你这是要上哪去什么事？” “快回府，你嫂嫂们要生了！” 川柏听后直接打马，不过一直赶的很平稳。 路上方含娇已经通过大伯得知稳婆已经请来了，以防万一还是准备去把她也给接来。 原本只有徐氏一个要生产的，结果大房二嫂柳氏，还有三房的六嫂小徐氏担心姐姐，着急要去看徐氏，半道上两个大肚子碰面，小徐氏着急脚下不稳摔倒了，柳氏惊吓也摔了，两人现在情况都挺紧急的。 “你六哥和你大哥外出去做生意了不在家，娘已经让下人去请秦大夫了，也不知来没来。” 方有仁是真着急的满头是汗。 三个孕妇一起生产，只有老二方雨生在家，老五老六都不在。 方含娇直觉今天这是有些太过巧合了。 一到方家，迎接她的是祖母。 “你娘大伯母三婶她们都在里头陪着。” 方含娇点头，这样才是正确的。 “二嫂、三嫂和五嫂的丫鬟直接先关起来，家里所有下人都不得随意走动，更不准出去。 任何有一点不对的人都给关起来。 让下人互相监督，要是抓到有问题的，一人奖励十两银子！” “好好，你快进去看看，外边有我和你大伯他们，定按照你的吩咐。” 陈氏也想进去看着孙媳妇们，但是今天三个孙媳妇一起生产，赶的太巧了，就不是巧了，她必须在外面看着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有了方含娇的那句只要发现有不对劲的人，举报者奖励十两银子的话，所有下人都打起精神监督起身边的人，看谁都像银子。 那三个被关起来的丫鬟，有一个冤枉叫屈的，被人直接用抹布堵了嘴。 方含娇得知三个嫂子都在各自的院子里生产，她跑来跑去的也不方便。 直接让三个嫂子都在一间屋，方便她看顾。 三个嫂子得知妹妹回来了，原本有些惊慌的心安定下来。 对于三人在一间屋里生产也没有意义。 下人很快准备好，把另外两个产妇移到摔跤的小徐氏产房里。 徐氏得知妹妹和二嫂是因为着急看自己，半道上摔跤了，很是担心一直想看看她们，又因为要生孩子不能。 现在三人在一间房，她忍着疼，先关心两人。 “你们怎么样了？” “姐姐我没事，你快躺下。” 小徐氏趁着宫缩停顿之际苍白着脸微笑回了姐姐，柳氏也想回她没事的，刚好遇上宫缩，疼的她直接叫出声。 “五嫂你快躺下吧，二嫂也没事，有我在你们不用怕。” 邱氏妯娌三个也都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媳。 稳婆只来了一个，另外两个已经让人去请了还在路上。 方含娇反倒是来的最快的那个。 她对邱氏道：“娘，你亲自去看着给三个嫂子一人冲一杯红糖水来。” 之前已经让俞嬷嬷亲自去看着厨房给三个产妇炖参汤了。 邱氏这会是女儿让做什么做什么，一点疑问都没有的。 红糖水很快都端来，方含娇亲自看过，趁机每杯红糖和水里都加了两滴灵泉水。 三个孕妇喝下后感觉肚子里暖洋洋的，阵痛都没那么痛了。 方含娇给三人都扎了两针，让宫口开的更快些。 好在三个孕妇平日里吃喝都有注意，并没有大吃大喝严格按方含娇定制的孕妇餐吃的。 平时要是嘴馋了多吃了就会多走走消食。 吃喝的又是空间里出产，胎位倒都很正，只是柳氏和小徐氏有些受惊吓，看到方含娇就镇定下来。 这会喝了灵泉水，随着方含娇的指令一呼一吸，徐氏半个时辰不到把孩子先给生下来了，是个六斤重的大胖小子，孙辈里排行老十。 小徐氏是头胎，生的反而比同样是二胎的柳氏还快一些，也是个男孩五斤八两，孙辈排行老十一。 柳是肚子里的是三个娃娃里最胖的，足足七斤重，生了一个多时辰，同样是个男孩，老十二。 虽然早有准备估计又都是男娃，不过最重要是母子都平安，一大家还是很惊喜的。 三个稳婆觉得这是她们接生的最容易的一家，特别是最后来的两个，刚来孩子就生了，这会主动帮着收拾给三个产妇换衣裳，整理床铺。 外面喜炮噼里啪啦的，是方禄然亲自点的。 家里又喜添三口人，当然高兴了！ 三孩子的名字还是按照哥哥们的排辈取，这个月是十月，好在十月的雅称有好几个，随便挑。 老十先出生叫方孟冬，老十一叫方良月，老十二叫方坤月。 秦大夫来了一直没用上他，不过他也没走，见这会方含娇出来了，忙给她把脉。 方含娇也没拒绝，让家里人也更放心些。 秦大夫给方含娇把脉把着把着，脸上又是惊又是喜的表情，最后甚至有点愁眉不展了。 “娇娇这是怎么了？” 邱氏都来不及高兴多个孙子了，现在更担心女儿。 按说女儿才三个月的身孕，但肚子却比一般的三月孕妇好像大一点。 特别是第一胎的肚子，基本都要到四个月左右才会显现一点肚子。 莫非闺女这胎养的太大了？ 刚才儿媳妇和两个侄媳妇才生产完，老二媳妇柳氏生的七斤重都生的有点艰难，要不是闺女在肯定不能那么快生产的。 秦大夫见邱氏着急了，其他人也都围过来了。 “不着急，也是好事。” 他转头问方含娇，“娇娇你自己知不知道你怀的是双胎？” 第211章 稻田着火了 方含娇听师父说自己怀的是双胎，也惊讶了。 忙给自己把脉，还真是。 她还真不知道。 这两个月里，一有空，就在空间里种植收割做药的，饿了就吃，累了就打坐修炼内功心法缓解，都快到忘我的境界了，还真没注意自己怀的是个什么。 邱氏一看女儿的神情，就知道她不知道。 “你这孩子，自己身子都不注意。 往后能不出门还是不要出门了。 我跟你爹还有哥嫂们每过两天就去看你。” 双胎啊！ 只有其他人听着是惊喜高兴的，只有她这个亲娘是担心的。 担心到时候不好生，担心女儿小小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 “好，都听娘的。 不过我今日都出来了，就让我好好在这吃顿午膳晚膳再回家去。 我想吃鲥鱼汤包了。” “娘这就给你做去。” 邱氏刚说完又觉得不行，还有老五媳妇要照看呢。 老五不在家，她这个当娘的不多多看顾一些，何况还刚生了孩子。 方清明（方含娇亲大哥，家中行三）媳妇汪氏忙笑道：“娘不用担心弟妹，弟妹这边有我看着呢。” 方含娇也笑道：“娘让下人做就行，哪用你亲自动手啊。 五哥（方含娇亲二哥，家中行五）不在家，五嫂和小侄子还得你多照看呢。” “行，等你五嫂这边松散些，娘再亲自做给你吃啊？” 邱氏想到还有丫鬟要处理，这会也没空亲自给女儿做吃的，做也做不安心，干脆不做了。 “原本老五媳妇应该还有至少十来天才生产的，是有个下人嘴碎的说边关打仗连着打了一个月了都没停过，被老五媳妇听见了，着急动了胎气这才生产了。 娘得去审审那下人去！” 因为周家的事，方家这两月一直处处提防，事事小心谨慎的，结果还是着了道。 这要不是有医术超群的女儿，今天那三个生孩子的哪有那么容易？！ 说到这个，大伯母黄氏和三婶王氏也要去亲自审问自己儿媳妇的丫鬟，是怎么照顾她们主子的，都要临盆了，还能让摔着！ 说到五哥，方含娇想起她本来是回来送信的。 “娘你等等，我收到五哥的信了。 咱们去跟五嫂一起看。” 五哥是五嫂的丈夫，也是娘的儿子，大家都牵挂呢。 果然，刚走出几步的邱氏惊喜的回头，就是黄氏和王氏等人也都过来了，准备先听听老五的来信。 方含娇把还没拆封的信件拿出来，先探头看已经被收拾干净躺在干净的床上的五嫂。 三个人孩子生的都不难，又是灵泉水又是参汤的，这会也都没睡，满眼慈爱的看着自己生下的小儿子呢。 三妯娌刚才还在感慨她们嫁到了好婆家，吃得好过的好又舒心，生孩子才一点没遭罪。 结果看见小姑子都扬起笑脸让她进屋。 “真是多谢妹妹了！” 三个嫂子一起感谢。 “嫂子你们可都好好躺着。 是我该谢谢你们才是，你们都是为家里添丁进口的大功臣！” 方含娇说着扬起手里的信件。 “五嫂你看这是什么？” 徐氏见到信封眼眶就有点红了，激动的看着方含娇。 “不会是相公的信吧？” “五嫂真是跟五哥心有灵犀！ 我没有拆，特意拿回来让你先看的。 我来帮你打开。” 徐氏倒是生刚生产完，这会也是有点虚弱的，但其实也还好，不过家里人的爱护不能驳了，特别还是小姑子的。 要说方含娇自己都没看，就敢拿过来，不怕有什么意外的，那还真多心了。 真有什么，赵鸿祯的信里肯定会说的，赵鸿祯信里倒是夸了五舅兄英勇杀敌还立了个功。 五哥这信里肯定也都是报喜的字。 果然。 徐氏看着笑着就哭了。 “乖儿媳可不兴这时候哭，以后老了眼睛不好。 可是老五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 等他回来了娘帮你教训他，咱不哭啊！” 邱氏耐心的等待徐氏把信先看完，见她这会哭了也是心疼刚生完孩子，丈夫又不在身边的。 方含娇见五嫂不像是难过的，也劝她别哭。 “我是高兴的。” 徐氏忙擦干眼泪，“相公他立了功，当上指挥使了，从七品呜呜……” 徐氏是真高兴，也很心疼。 从七品听起来就是个芝麻小官，可从一个新人小兵，在短短两月不到的时间里，想要当上军官谈何容易！ 还说是因为立了个小功得来的。 在军队里功是那么好立的，都去立功了。 一定是拿命拼来的！ 这下就是邱氏也泪流不止了，还不忘给儿媳妇擦眼泪。 “好孩子快别哭了，这是大喜事！ 大喜事啊！” “就是啊，老五还真能干，竟然是咱们家里第一个当上官的！ 哎呦，我得去跟老爷子他们说去，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黄氏说着跑出去找人了。 方含娇也是眼窝子热的不行。 赵鸿祯真是的，信里说五哥立功了，就没说其他的，这是让五哥自己跟家里人说呢。 一会回王府，就让川柏让人在给五哥他们送点药去。 只希望所有人都用不上才好了，但不能没有。 方禄然老夫妻俩还有那老兄弟三个听了，都哈哈大笑，对方谷雨那是大夸特夸。 方禄然高兴的更是直接赏家里的下人一人六百六十个铜板，寓意六六大顺！ 高兴完邱氏她们三妯娌还没忘记正事呢。 等那个传闲话的下人交代了是在哪听到的消息，又是听谁说的，方含娇让川柏直接把人给送衙门去了。 丫鬟里，还真有个有问题的，是小徐氏的丫鬟，家里弟弟赌博输了一百多两银子，不还银子就要砍手脚，没办法就受了人的蛊惑，朝主子下手了。 “奴婢罪该万死，请夫人饶过奴婢弟弟，奴婢也没有对夫人下死手，奴婢……” “嘴堵了，都送衙门去。” 方含娇直接截断，在这时候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为一己私欲犯错的，那只有死。 方含娇还是那句话，“你们所有人都听好了，方家下人，决不允许背主，不论任何原因。 所有人都互相监督，知情不报者同罪。 检举者有实质证据，一人奖励十两银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人就有贪心，别人能利用，他们何不自己先利用呢！ “是！” 所有下人都打了鸡血似的一声吼，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揪出来一个两个奸细，看谁都像十两银子。 方含娇在方家早早的吃完晚膳，带着五嫂爹娘他们写给五哥的信回王府了。 她想着是不是也得给赵鸿祯回封信？ 最后提笔就写了寥寥两句：我不想生孩子的时候你不在场。我很好，勿念！ 当夜川柏就让人把信送出去了。 三个十月洗三这天方含娇作为亲姑姑那肯定要到场的，不过方家并没有声张，只有自家人热闹一下，就是怕到时候什么牛鬼蛇神都混进来了。 结果刚开始就有田庄那边的小厮慌忙跑来，“不好了！稻田着火了！” 第212章 田埂上狗子的异常 一家人听说稻田着火了，也都顾不得其他，除了三个产妇和孩子们留在家，其他人全都涌到府后稻田去了。 老远就看见一片火光，烧的不是稻田，是方禄然他们的心啊！ 今天三个新生儿洗三，几个读书的都特意请假在家，此时兄弟几个长腿跑的比谁都快。 稻田中间是有条河的，着火的是河的另一面，已经烧了一亩多的样子，这边的狗子一直在汪汪狂叫。 这边看守的下人第一时间就过来救火了，有两个衣裳都被火燎着了。 方清明直接抓着那人放倒在地，提溜着脚滚了两圈，那人身上的火才灭了。 另一个直接把手里的一桶水往自己身上倒。 家里老爷们就连方禄然都在找东西打水去救火。 方含娇趁人不注意在河边蹲下，河水水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沉，河水直接少了一半。 方含娇见空间里的水差不多，忙过去对面。 来回打水救火的大伯和四叔看见方含娇，着急。 “娇娇快回去，这边有我们，你怀着身子可不能过来，要是有什么可不得了。” “是啊，这边危险。” 方有义也看见闺女，着急的不行。 这水稻再重要也没有女儿重要。 “我就看看不过去，你们忙你们的。 我看着这天要下雨了。” 好在今天本来就是阴天。 方含娇看着距离差不多了就停下，试着直接在火焰上方半空中下雨。 位置找准了，直接下大的，从火焰最外圈开始往中间下。 方有义着急的倒是希望老天赶紧下场大雨，可天又不会听他的，结果就见火焰上方还真的下雨了。 “真是谢天谢地啊！” 方有义直接跪下对着天空磕头。 方含娇集中精神下了盏茶时间，原本还在燃烧的火焰熄灭了，烧了近两亩的稻子。 等雨停了，那几个下人也都跪下对着天磕头。 “真是神仙显灵啊！ 老天庇佑啊！” 方含娇脸色有些苍白的大喘气。 这雨滴下的很大，还要集中在某个区域不停的下了盏茶时间，挺耗神的。 看来以后空间里还是要多囤点水才好。 现在也没人注意河水是不是少了，不过在慢慢回流。 “今天就把这稻子都收割了！” 方有义一锤定音。 本来就是这两天收割，因为孩子要洗三，所以想着往后推两天，结果就着了道！ 这火绝对是人为的。 “娘扶你回家吧。” 邱氏发现女儿被吓着了的样子，担心的过来扶她。 方含娇见爹哥哥他们已经在查失火原因了，点头。 “嗯，好在没烧多少。” 方有义他们询问了所有下人，查来查去也查不到是谁放的火。 放火的人不可能还在原地等待人去抓他现行，早就不见踪影了。 看守这一片的下人，也是那个浑身着火最严重的人，心有余悸。 “小的之前听见狗在吠叫，叫的和平日里不一样，小的就赶紧过来查看，来的时候就看到着火了，忙喊救火，小的才泼了五六桶水，老爷您们就过来了。” 原本已经打算走了的方含娇听那人那么说，又折反了回去，直接走到被拴在田埂上的狼狗跟前。 发现狗身上有一快毛也秃噜皮了，很明显是火烧的。 “王妃请小心，这狗凶着呢！” 那下人见王妃直接朝狗去了，着急的跑上前，直接挡在狗前面。 狼狗已经在龇牙了，背上的毛都有炸起的趋势。 “这狗凶的很，小的每日喂它狗饭，都不受它待见。” 就是喂饭的时候狗也是斜眼看他的，他早就想打死着畜牲了。 ”王妃您从来没有来过这边，狗又因为之前火烧的时候惊着了，要是咬到王妃了，可就不好了。” “拿桶来打点水给狗喝。” 方含娇见狗要炸毛了，也没有再往前。 那人听命提着桶去河边提水去了。 那人走了之后方含娇发现狗的毛不炸了，慢慢的也没那么凶了。 原本方含娇也没有太在意，以为狗这会儿是见人多，又被之前着火的时候吓着了，现在自己平复好了情绪。 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当那人把水提来的时候，狗看着那人的靠近，身上的毛又要渐渐炸起，并且有呲牙的趋势。 这人不对！ “你再去打点水来。” 那人把水桶放在狗的跟前，方含娇继续吩咐他。 他觉得这水不都打来了，再打一桶干嘛？ 这狗最多也就舔几口，还能喝两桶？ 不过方含娇都吩咐了，他只能照做。 又重新换了一只桶去打水去了。 他走了之后，明显狗的情绪又渐渐的安抚下来。 方含娇尝试着自己上前靠近狗，却见狗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炸毛呲牙，虽然也有些害怕，但根本就不一样。 很明显狗子讨厌那个人，不然就是那人对这狗很不好。 方含娇把水桶拎起来，朝狗跟前递了递，并且在水里滴了滴灵泉水。 “乖，喝点水吧。” 原本还抗拒的狗子，在水桶靠近的时候嗅了嗅鼻子，竟然摇起尾巴了。 不过并没有喝水，而是渴望的看着方含娇。 方含娇把水桶放下，“喝吧。” 狗等方含娇后退一步后，直接把头埋在桶里狂舔。 狗头埋在水桶里喝水就没抬起来过，身后的尾巴一直在疯狂的摇摆，足以见得这水有多好喝，狗子也很喜欢喝。 等那人又打了一桶水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狗的这样子。 而狗子在这人靠近的第一时间抬起头，连带有灵泉水的水都顾不上喝了，对着他又满是防备。 “这火定然是人为的，只要是人为的，那人不可能凭空出现，肯定有脚印，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足迹？” 方含娇看着那人问。 “小的都巡查过了，并没有。” 那人赶紧毕恭毕敬的微低头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放火？” 那人猛然抬头，忙又惶恐的低下头去扑通跪在地上。 “冤枉啊！小的冤枉！ 小的为何要放火，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方含娇点头，“是，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放火？ 方家待你定然不薄，为何你要在这时候被别人收买了过来放火？ 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是别人的人？” 第213章 是易容的摒尘 “王妃您在说什么？ 小的真的听不懂啊，小的为…为何要那么做？” 那人嘴上说着还砰砰的磕头磕得满额头都是淤泥。 这边的地本来干的已经裂开了，因为稻谷已经成熟，有大半个月没有灌过水了。 现在地面的湿气，还是刚才他们过来泼的水，和方含娇刚才下雨下的土地表面湿了，实际下面还是干的硬实的，那人磕的满头泥没一会儿就把头上磕出了个大包，可见其磕头磕的是真用力。 “小子刚才为了救火都已经火烧全身，差点就被大火烧死，王妃现在这样揣测，让小的真……” 寒心两字他也没有说出口，反倒显得他真的被伤透了心似的。 “因为你身上有桐油。” 那人在方含娇说出桐油两字时是真的惊吓住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那人开始瑟瑟发抖，“小的冤枉，小的冤枉！” “汪汪汪！！” 原本还好好的狗，突然后背汗毛炸起，对着那男人就是一阵狂吠。 男人在这时候拿出一只匕首的同时，一直跟在方含娇身边的方槐序邱氏方清明等人，第一时间把方含娇给围起来，且方清明和方槐序对着那男人就出手。 所有人都以为那人拿着匕首是要对方含娇不利的，却见他朝着自己手掌狠狠划了一刀，血哗啦啦就流出来。 接着他朝着方含娇等人甩了一下流血的手。 方含娇看着心下一突，直觉不好，“他是摒尘快散开！” 然而那血已经洒在当前的方清明方槐序等人脸上。 那人逃跑时还不忘朝一直对着他狂叫的狗子也甩了几滴。 方含娇顾不得去追易容了并且逃跑了的摒尘，那边一直在关注这边的川柏第一时间追上去！ 方含娇第一时间查看两个哥哥，同时给他们狂喂灵泉水。 其他人也都被她喂了灵泉水。 好在喂的及时，几人并没有什么事。 方含娇又给狗子也喂了两滴。 原本已经开始咳血的狗子瞬间满血复活了，对着方含娇疯狂摇尾巴。 这个人给的水真的好好喝，还想喝！ 尾巴摇的飞起！ “哥这个药丸你拿着去追川柏，要是他也中招了，就给他吃。” 方含娇不着痕迹的塞给方清明一只牛皮水袋和一只小药瓶。 牛皮水袋里面是灵泉水，小药瓶里面是她自己做的还元丹。 方清明知道事情轻重，接过东西就飞快的朝他们跑远的地方追去，方槐序担心哥哥一人也跟着追去了。 这边的动静很大，所有人都会过来问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摒尘的？ 我看着他跟咱们家之前那个长工长的一模一样，那他要是摒尘的话，之前的长工呢，还是说摒尘一直假扮成长工的样子，在我们这里待着？” 这也是所有人想问的。 “王妃还是回府去说吧。” 俞嬷嬷刚才也在这，不过一直在后面。 在摒尘掏出匕首时，她第一时间是要挡在王妃面前保护王妃的。 可是王妃的哥哥和爹娘们全都挡在最前面，根本就没有让她加塞的位置，又在田埂上，怕王妃摔跤，就干脆一直在王妃后面防备着王妃别摔跤。 这会儿都还心有余悸呢，觉得还是赶紧回屋里比较安全，在这外面总感觉心突突的，不安心。 一家人也都点头，呼拥着方含娇回府。 本来之前就要回府的，就是因为方含娇听到那人的话，觉得有蹊跷过来看，还真被她给一猜一个准。 只都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一直遍寻不着的摒尘。 “原本的长工估计已经死了。 我发现那人的不对，是因为那狗一直不对劲。 那人过来狗就炸毛还呲牙，然后吼叫，那人走了之后狗就很安静了。 我就想着要么是他放的火，要不然就是平时打狗虐待狗了，狗才会那样。 只我也没想到他是摒尘。” “那刚才你不是都喊出他名字了？” 邱氏有些不解，她全程都在场都没发现，真的很好奇女儿是怎么发现的。 “还是因为他拿出匕首，并没有刺向我或者爹娘你们，而是在他自己手掌心划了一刀。 我第一想法他就是摒尘。 果不其然，他就朝众人洒血了。 正常人谁会做这个动作？” 方含娇这么一说，众人听着还真是，只不过他们就没那么心细，没发现。 众人回家后，方含娇给娘使眼色，让家里每个人都喝了杯有灵泉水的水，就是三个产妇嫂子也喝了，三个刚出生三天的小侄子，方含娇也给悄悄喂了滴灵泉水。 也是防止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别被摒尘给下毒了。 摒尘不光是血有毒，还是个用毒高手，下个什么无色无味的毒，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这时候方含娇就无比庆幸，幸好自己有灵泉水，要不然一家人分分钟就能死绝了。 下次如果再让自己遇到摒尘，一定先把他给弄死。 他会用毒又会易容真是防不胜防。 “把那只狗给好好养在家里，要是那摒尘再来，它肯定能发现。” “说的对，我这就去给牵回来！” 方有义亲自去牵狗。 家里人得知，稻田只烧了两亩不到，也都松了口气，但还是很生气的。 得知那放火的人竟然是一直在被通缉的摒尘，都倒抽了口气。 那可是个毒药人啊，随便给人下毒，谁也察觉不了。 邱氏这会又担心上两个儿子，遇到那摒尘能不能斗得过。 不过知道女儿是有备的，又想川柏那孩子别被毒到了。 他们在家坐立难安，等了大半日，终于把人给等回来了。 除了川柏脸色有些苍白，方清明和方槐序都没事，就是跑的累。 “又被那龟孙子给跑了，好在我们去的及时，不然川柏这会儿估计已经没气儿了。” “多谢三爷，七爷救命之恩，多谢王妃救命之恩！ 那摒尘虽然武功不算高，但轻功了得。” 川柏也生气自己没追上那厮不说，还差点被他给毒死。 也只有自家爷能追上那厮诡异的轻功了。 院外突然有小厮跑来激动高喊！ “禀老爷，十亩地割出来已经脱了谷粒，亩产达到一千二百斤！” 全场哗然！ 又都忙着出去问仔细，这要是真的，那方家或许还真能出个大司农了。 第214章 你们家可真是要立大功了！ 皇上得知方家的稻田被人为纵火，还是摒尘的时候，直接又秘密派人护着方家和晋王府。 晋王府弟弟走的时候，肯定不会不留人的，但他还是不放心，多一重保障更放心些。 不忍但凡晋王妃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弟弟回来不找他麻烦，他自己也没脸面对弟弟。 弟弟又去帮他保卫江山了，她却连弟弟的家人都护不住，说出去自己也没脸。 对于摒尘的通缉又加大力度。 宗国公当天有事没跟着方含娇回方家，等方含娇回王府时，他也得知了摒尘的事，气的胡子都被自己揪掉一撮。 决定以后方含娇不管上哪他都要跟着，谁都不能阻挡！ 方家的百亩水稻收割用了三天时间，谷子脱粒用了两天时间，还是方禄然方有义他们都一起下地干活的结果。 本来是想着慢慢收割的，但有摒尘纵火在前，方禄然和方有义他们恨不得晚上不睡觉，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地里收割。 家里但凡有点闲工夫力气大的下人，都被拉去收割稻子去了，才有的这样的速度。 丰收是大事，除了方有德，方槐序他们四兄弟还特意请了两天假回来帮忙打谷子。 原本夫子是不同意的，生怕他们耽误学问，耽误来年春闱。 得知是收稻谷还是给批了假期，差点跟着一起来方家了。 这时候谁家还在种什么水稻，还到了收成的时候，知道的夫子是真的很想亲眼看看。 不过被拒绝了，夫子只好作罢。 他们有功夫速度快，干起活一个顶三。 方家人看着满粮仓的稻谷，都笑的合不拢嘴。 “今天中午就尝尝新米的味道吧。” 方含娇早就想吃吃看了，不过是都忙着收割，她帮不上忙，也就没有添乱。 今天收完了，也是天公作美，这几天一直艳阳高照，脱好粒的谷子都晒干了，米也可以吃了。 “好，爹这就给你舂米去！” 方有义也想尝尝自己种出来的新冬米是个什么味道，好不好吃，竟亲自去舂米去了。 宗国公忙跟着赞同，“那我可得多吃两碗！” 他这两天也跟着干活了。 不过因为年纪大都不敢让他干，他实在是忍不住非要下地，还是方含娇怕他累着，哄着给劝上来。 就那也跟着收割了大半天的。 就舂中午吃一顿的，方有义舂了十斤就停下了。 舂出来的米颗粒饱满颜色有些晶莹剔透的，很是好看。 “这还没煮饭呢，我闻着就很香了。” 方有义端着一盆雪白的新米过来先给宗国公等人看。 “哎呦，你们家可真是立大功了！ 我还是头一次见这边能种出来冬大米的！ 还产量那么高！ 不错！这米真不错！” 宗国公抓了一把仔细端详，还闻了闻，觉得比北方上贡过来的贡米一点不差，还有过之！ “再舂点，我给你们家送宫里去给皇上看看。” “哎呦那敢情好！ 这么多稻谷放家里，我还害怕又遭人惦记了！” 方禄然还以为要等晋王回来，这米才能送到皇上面前呢。 宗国公提出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放心，摒尘纵火的事皇上已经知道了，暂时没人敢过来瞎打主意。” 不过就怕有些人不要脸来明的。 有那人要是非要看看说要买一点，方家还真不好一口拒绝了。 摒尘纵火的事不说皇上知道了，京里那些人估计都知道了，自然也知道方家种秋冬水稻的事，估计都在观望呢。 肯定要打听亩产的，要是真让他们知道了，那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吃完饭我就进宫去。” “不急，这两天我就在方家住着，要是有人想打歪主意，那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方含娇话刚说完，就得到方家人一致的不赞同。 “你还是日头下山前回晋王府吧。” 话是邱氏说的，她当然也希望女儿在家。 但安全问题肯定不如晋王府啊，还是女儿的安全最重要。 方含娇被娘一口回绝有点气闷。 看来她还是得加紧练功才好。 很快午饭做好上桌，众人闻着新米饭的香味，不用吃就知道一定很好吃了。 当然跟方含娇空间里种出来的大米肯定不能比，但比外面的贡米都不差的味道，真是让所有人都惊艳了。 米饭入口香甜糯中带韧，不用配菜干吃都能吃上一大碗！ “好吃好吃！” 宗国公直接大口大口的吃的香甜，还真没吃什么配菜，主要就为了品味米饭原味。 他都说好吃的那是真好吃了。 方含娇心想能不好吃吗，好歹也是经过灵泉水培育出来的种子。 看来还是成功了。 如果给其他人种得话，想要种出一样的，还是得方含娇这边灵泉水育的种。 这也是方含娇一早就计划好的。 这样他们家才能当上大司农。 宗国公吃好饭，确定方含娇今晚在方家，川柏也跟宗国公点头，暗中保护的人都一直跟着，才放心的带着一斤稻谷，和一斤舂好的米进宫去了。 皇上这两天也在等方家的冬收情况，想着要不让人去亲自看看的，就见外祖父来了。 宗国公来了也不废话，直接把一斤稻谷和一斤米拿出来给皇上看。 “这是方家刚收上来的？” 皇上嘴上问着，眼睛却一直看着稻谷和米还上手了。 他是皇帝没错，但每年春耕时也会下一次地象征性的栽两撮秧苗，秋收的时候也要下一次地收割两镰刀的，然后在田埂上看一会，对于侍农还是懂的。 “不然我拿来干什么？” 宗国公点头，“这米粒很是饱满，颗粒也大，主要亩产量高，还好吃，你让人赶紧把这米拿去煮了，你尝尝就知道了。 我觉着比你那贡米也不差。” 皇上来不及问亩产到底多少，先让齐公公把这米拿去。 “快去煮好端来。” “是！” 祁公公捧着那一斤米像捧着圣旨似的，亲自朝着御膳房去了。 “外祖父您说亩产多少斤？ 您不是在跟我玩笑吧？” 皇上得知亩产一千二百斤，惊的直接站起来。 不过他的大肚腩早就没了，这次身前的案几并没有被带翻。 第215章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太厉害了吧？ “这种事不会跟你瞎说。” 宗国公很明白娇娇为什么经常对着承枫翻眼了，这会他也想翻。 因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翻白眼。 他是那么不稳重的老头吗？ “哎呦，外祖父都是我的错，说错话了，您快坐下好好跟我说说。” 皇上现在的样子要让外人看见，那不得惊掉下巴，好歹也是一国储君，什么时候这样低三下四过？ 虽然他一直很尊重宗国公，所有人也都知道，但像这样子的还真没人见过。 “你看你这孩子，你是个皇帝，怎可如此！ 让人瞧见了，还不得骂我这死老头子。” 宗国公见不得皇上现在的样子，不过还是顺势坐下了。 “朕看谁敢？！” 皇上就陪着宗国公挨着他一起坐下。 宗国公就把方家秋冬水稻收成仔细给说了情况，也是他刚好全程参与了，说的也够仔细。 “快宣方家人进宫！” 皇上激动的不行。 亩产一千二百斤啊！ 一千二百斤是什么概念！ 要是东华国所有的水田都能种上这亩产一千二百斤的水稻，那他东华国再与边关起战事时，何愁粮草不够？ 何愁百姓粮食不够吃？ 皇上都想好了，只要方家人开的条件不过分，他都愿意高价收购粮种！ “皇上现在宣有点晚了，还是明日上午宣吧。 我要回去了。” 宗国公见时辰不早，他快点赶回去，还能赶上方家的晚饭，还能跟方禄然小酌一杯。 最主要的是宫里的饭实在是不好吃。 祁公公这时候把新煮好的米饭给端来了。 祁公公一路端着米饭过来，被米饭的香味给香的不停的咽口水，要不是呈给皇上的，他真忍不住想要吃一口尝尝是什么味儿。 他跟着皇上那么多年了，又不是没吃过好的，但这米饭的香味，就是有一种让人想要吃的魔力。 “快快呈上来！” 皇上闻到米饭香味就坐到桌前。 祁公公把米饭端出来。 御膳房还给配了两碟子小菜，皇上根本没动菜，就把一小碗米饭吃完了。 “确实不比贡米差，赏！” 皇上一高兴又要赏。 “你要真想赏就赏点实际的，别赏那些没用的，方家现在也不缺钱，他们自己会赚，缺的是名和权。 你养的那些大司农，能种出亩产达到六百斤的都能被夸上天了。 在方家人面前啥也不是。” 皇上一想可不是，这是个好机会，刚好有两个人他早就家想换人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这不就来了！ 方家人不光是晋王妃旺他，现在看来都很旺他呀！ “行，等明日方家人来了，朕定好好嘉奖方家人！” 宗国公见皇上明白自己的意思，心满意足的赶紧出了宫。 皇上要知道宗国公心里想法，得哭笑不得了。 他就差明说给方家一个大司农做的话了，他能听不懂吗。 不过方家人也确实有本事！ 第二日一早就有小公公来宣，请方家人入宫。 皇上不是让方家所有人都进宫，而是参与秋冬水稻的重要人物。 一家人昨天晚上就听方含娇说过，今日肯定会被皇上宣入宫。 他们一家人昨晚上就商量好，由哪几个人进宫。 首先一家之主方老爷子方禄然肯定要进宫的。 按照他的话说，也是面过圣的人了，这辈子死而无憾了。 方有义和方清明是肯定要入宫的，实际上是方清明，才是那个真正的种田高手。 例如水田里面养螃蟹养稻花鱼，在套养鸭子都是他想出来的，当然不是先例，但是他能实施并且做的很好。 有什么问题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最后决定把方有仁方有道都带上一起面圣，他们俩种水稻到收割也是全程参与的，只是不知道灵泉水的事。 两兄弟也公认能种好秋冬水稻的功劳是方清明的，跟去就是也想看看皇宫是个什么样的，皇上是多威严的。 方含娇也跟着一起去了，她好一段时间没有看过温贵妃了，顺便去看看她肚子里的皇子如何了。 宗国公当然要跟着方含娇一起。 再说了老亲家都进宫了，他也跟着一起去给亲家们壮个胆。 方禄然祖孙三辈人都很紧张，换上最好的新衣裳，打理的一丝不苟。 “皇上很和蔼的也不严厉，你们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他肯定是夸奖你们的，不用担心紧张。” 宗国公马车上一直在给方家人做建设，方家人答应的好好的，但进宫后都差点同手同脚。 方含娇见状只好先陪着祖父爹他们一起面圣。 “草民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禄然等人昨晚就请安都练了好几遍，喊的很是整齐。 “平身！” 皇上见到方含娇也来了，“赐座！” 晋王妃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呢，可不能累着了。 方含娇和宗国公都赐座了，身为方含娇的祖父和父亲等人也不能就站着，都被赐座了。 皇上笑着问了方禄然两句，也是皇上想表现的和蔼可亲一些才进入正题。 先是问了水稻的种植收成等问题，还是得知真正种植秋冬水稻的其实是方清明，很是惊讶了一番。 方清明看了那本仙祖留下的农字书后，真的种植什么都觉得很有心得，对于皇上提出的任何问题都能超纲答出来。 “哈哈哈真是年轻有为啊！” 皇上又看向方禄然和方有义等人，“方老爷子还真是会教育子孙，个个都那么优秀！” 方禄然被夸的满脸激动还要嘴上谦虚。 方含娇见他们说来说去的一直没说到正题上，她还着急去看温贵妃呢。 “皇上，方家愿意把粮种奉上，但是有条件的。 这个条件现在我们也不说，皇上命人直接把那百亩所产都拉来国库粮仓。 也可自行试种了再决定要不要跟方家合作。 我三哥天生是个种地的，但是手把手教别人也学不全他的本事。 这点我爹和其他哥哥叔伯都亲身经历了。” 方含娇说完，在场的方家人都齐齐点头。 就是宗国公也点头。 “那些水稻从插秧栽种到收割我都在，确实，经过方清明手的种更好，他手把手教都没人有他的本事。” 要不然其他人都不带非要带上他呢。 那本‘农’字书家里其他人也都看了，就方清明一人所得成就最高。 大司农非他莫属！ 皇上也明白了，但更惊讶的得是方家人的意思是把那百亩收成都白送给他？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方家人齐齐点头。 “大司农都种不出来这样的高产。” 宗国公提醒一句方家人白送百亩收成良种的要求，给个大司农的官，他怕方家人都不好意思说吃大亏，替他们先说了。 皇上想问问外祖父到底谁才是他的外孙？ 这胳膊肘往外拐的太厉害了吧！ 第216章 方家第二个当官的人 方家人有这本事，别说一个大司农了，就是把现在所有的大司农全都换成方家人，他也是愿意的。 可想法和现实是两回事。 当场拟了旨封了方清明为司农少卿，官正六品。 也可谓是一飞直冲天了。 状元郎都只能从七品芝麻官开始做起，方清明直接正六品了。 “咳！方爱卿你好好种，把朕的田种好了，来年还是亩产一千二百斤，朕就升你为司农卿！ 好好种，大司农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皇上这直接就叫上爱卿了。 他是很愿意现在就给方清明正二品的大司农官职，但一上手肯定有很多胜他任不了的。 比如每年的宗田祭祀、节礼祭祀等礼仪，他肯定是不会的，也很繁复，还是让他先从底层开始做起吧。 只要他每年能种出亩产一千二百斤的粮食，届时就算那些庶物不通，也自会有人无二话的帮他做好。 “谢皇上恩典！ 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方清明这回不用人再提醒直接跪下叩谢皇恩，接圣旨的时候激动的都有些颤抖。 宗国公见皇上直接给了司农少卿的官职，很是满意。 对方家人好吃亏不了，只有占便宜的份。 皇上对于亩产一千二百斤还是很有兴趣，打算再问问细节。 方含娇看出皇上意图，“皇上，臣妇许久未见温贵妃了，想去给温贵妃请个安。” 方含娇刚说完，温贵妃宫殿里的宫女就过来请了。 得知方含娇进宫的温贵妃等了许久不见方含娇，就让人过来传她。 皇上哪有不允许的，“去吧。 坐步撵去。” 祁公公忙去传唤步辇去了。 晋王妃真是圣宠日隆，放眼看去哪个王妃在宫里能坐上步辇的，也只有晋王妃了。 方家人见是方含娇自己要去看那温贵妃的，也没有担心，都被皇上问到相关问题了。 他们觉得皇上帝王之气确实威武霸气，但也是真的很亲民啊。 聊着聊着都放开了。 方含娇跟温贵妃见面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把脉。 不过防止有奸细，把脉的动作很是隐蔽。 温贵妃现在怀孕都快三月了，宫里除了皇上和她的贴身嬷嬷还有一个温家带来的贴身大丫鬟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脉象很是健康，并且方含娇也已经把出温贵妃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就更高兴了。 她的运气真是好啊，许多事都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不过现在时日还尚早，她并没有跟温贵妃说。 温贵妃也不在乎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是她的孩子她都爱，都是她的宝贝，所以根本没想过让方含娇看什么性别。 “很好，继续保持。” 温贵妃知道方含娇指的是什么，很是高兴。 “我知道了。 你最近还好吧，你这都显怀了。” 温贵妃羡慕的看着方含娇微凸的小腹，看了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一眼。 明明自己的只比她的晚十天不到的日子，怎么一点没有显示出来？ 她没有问出来，怕有人听见了，但方含娇也是懂了。 她笑笑：“我两个当然明显了。” “什么！！！” 温贵妃听了方含娇说的见她一脸认真，惊诧的声音都要劈叉了。 “真真的？” 方含娇点头。 温贵妃惊喜的好像自己怀的也是双胎似的。 “你怎么那么厉害！” 同样是怀孕，“为何你这么优秀？” 方含娇笑笑，“只是我孕气好碰上了而已。” 没错，在方含娇看来就是‘孕’气好，不好也不能是两个啊。 当然跟赵鸿祯也是有关系的。 不过这个是真的得看运气。 “我都不敢想你这生出来两个长的一样的孩子，到时候得多羡慕人！ 不管是两个男娃还是两个女娃娃都稀罕死个人！ 要是一男一女更是不得了！” 温贵妃想想就觉得自己要不是也怀孕了，真得被酸死。 “我觉得这事你可别跟外人说去。 有的是得眼红病的人，见不得别人好的多的事，小心使坏。 晋王现在不在京，你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递话到宫里！” 方含娇见一心为自己着想的温贵妃，很是欣慰，自己的心也没白费。 她笑着点头，“就是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 “听说你爹和哥哥他们都进宫了，这是什么事？” 温贵妃为了好好养胎，天天就在自己的宫殿里面，也不出去，生怕被人给算计，被人给发现她怀孕了，出门出的少了，听到的八卦消息也就少了，无聊的很。 方含娇就把家里的水稻已经收好，亩产多少给说了一遍。 这事她就算不说，皇上来看温贵妃的时候，两人说起来皇上估计也是会和温贵妃说的。 倒不如自己现在先说了，还能避免不必要的误会。 温贵妃听完小手捂住张成O型的嘴，不停的哇哇哇。 “天呐！妹妹，你不是逗我玩的吧？” 温贵听完方含娇说的简直跟天书一样。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亩产一千二百斤的水稻收成？ 他们国内乃至周边的几个大国，水稻收产最高产量能达到亩产六百斤，已经是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了。 农民种植的能有个三四百斤的亩产量，就已经是丰收了。 这亩产一千二百斤的水稻，那得是什么样的呀？ 那稻穗不得把稻杆子都压弯啊！ 她是见过稻田里的稻子的，每年春天祭田活动，秋收活动她都会跟着皇上一起去看看，所以是知道一点的。 两人说着，丫鬟端来两碟点心，和一些新鲜刚供上来的瓜果，其中有一样是一个小番国上贡的蜜瓜，个头大又甜又香的，温贵妃很是喜欢吃。 每年都要吃掉好多。 “你快尝尝这个蜜瓜，刚上贡来的，我都还没舍得吃呢，专门留着等你来了一起吃，看我对你好吧。” 温贵妃说的还真不是假话，要是以往她早就吃完了。 方含娇见是蜜瓜，这个她还真没吃过，不过上一世是见过的，但轮不到她吃。 “这瓜应该有瓜子吧，给我一点，我拿回去让我三哥种着试试能不能种出来。 我三哥可是种田圣手，万一种出来了以后你想吃多少有多少。 不过这瓜你我在孕期还是少吃，所有瓜类都是寒凉之物。” 一旁的嬷嬷听方含娇说要瓜子儿，已经让丫鬟下去拿了。 这蜜瓜闻着确实很香，方含娇都忍不住吃了两块。 很快小丫鬟把洗干净的蜜瓜瓜子拿来，方含娇高兴的收下。 两人又聊了会儿时辰不早，皇上那边也已经聊好了，一家人出宫。 第二日早朝满朝文武见多了一个面生的人，都不由多看两眼。 得知是皇上新提典的司农少卿，一下所有官员都炸锅了。 第217章 方雨生背着毒发的赵鸿祯回来了 武官还好，对于突降的方清明没什么敌意，但文官可就不行了。 本来有不少人就是些没事都要找点事的人，搞清楚方清明是怎么突降的，直接不怕死的现场谏言。 “皇上不可啊！ 什么亩产一千二百斤，简直荒谬！” “是啊皇上，不若来年开春，让他自己再种出个亩产一千二百斤，再封官不迟！” 突然的冒出来说种出了亩产一千二百斤的水稻，谁信啊？ 问就是说都收割完了，稻谷也已经入了国库，谁知道是真的是假的？ 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肯定是那晋王妃想出来的办法。 真是妖妃啊妖妃！ 这才跟晋王成亲多久，就能耐的把亲哥提拔成正六品当朝官员了！ 就算想提拔，也得找个合适的好点的理由，用什么亩产一千二百斤？ 简直荒了个大谬！ 很多大臣都是这么想的。 皇上脸直接黑了。 倒是正主方清明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情况在昨晚四叔和弟弟们就给他设想过了，所以昨晚他就做好今天这局面的准备。 他稳重的样子倒是给皇上很好的印象。 “朕一言九鼎，岂是儿戏！ 来年方司卿自会种出亩产一千二百斤给尔等看的。” 皇上怒气的声音洪亮非常，吓的那两个谏言的言官一时没敢说话。 祁公公忙趁机高喊，“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方含娇胃口大增，饭量直接比平时翻倍不说，除了饭点晌午和下午分别都要加一餐，一天吃五顿。 有的时候没忍住吃的太撑了，嬷嬷就哄着她多走走。 但方含娇实验后，觉得没有打坐修炼消食来的快。 内功心法直接一个周天就能比得上散步半个时辰的效果。 发现这件事后她也就不再担心，所以吃的越来越多，却并没有长多少肉，只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一开始他还担心两个孩子长得太快太大，到时候他不好生，还是有些害怕的。 每天都仔细感受肚子里孩子的变化。 还别说她修炼内功心法后，很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内在，虽然不能像亲眼所见，但是哪个地方有什么变化，还是轻而易举能非常清楚的感知。 肚子里两孩子正常发育，大小也很正常，比怀单胎的稍微要小一点，但是比正常双胎的要大一点点，还非常健康。 这天晚上修炼完已经很晚了，但是肚子有些饿，她就先找个喝都要睡觉了，还是不要吃了。 结果刚睡着，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开满鲜花的大山谷里。 有两个白胖的奶娃娃坐在花丛中看着她无齿的笑。 方含娇左右前后都看了看，这山谷里并没有其他人。 想着这俩孩子从哪来的？ 谁家大人把孩子放在这儿没带走，还是故意丢在这里的？ 她看着俩孩子心生亲近感，很想上去抱抱他们。 走近发现一个是男娃娃，一个是女娃娃穿着大红的肚兜，玉雪可爱极了。 女娃娃突然站起来，张着小手对她喊道：“娘亲抱抱，宝宝饿饿~” 一句娘亲可把方含娇突然从梦中惊醒。 她发现自己睡在床上，原来是做梦，心里有点怅然的感觉。 梦都醒了，她还是能够清楚的记得梦中那女娃娃可爱模样。 特别是那句娘亲抱抱，宝宝饿饿的可怜小模样，给她心疼的，恨不得把有的所有吃的都拿给她吃。 突然肚子里猛的蹦了一下，给方含娇吓一跳。 反应过来，差点喜极而泣。 是她的孩子第一次胎动了！ 她第一次做母亲，从怀孕开始就对肚子里的孩子抱有很大的期望，想着要培养成人，要为他筹谋，为他准备所有等等等等，但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已真的要成为一个母亲的那种激动心情。 随之而来的是胃中饥饿感，饿的胃酸都要倒流了。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到梦中那小女孩喊她娘亲，说饿的表情。 再也不忍进了空间里，直接进了小院，屋里桌上有不少吃的，鲥鱼汤包，鱼丸，蒸饺，烤羊肉，还有上次秋猎时偷藏的烤鹿肉，直接抓过来就吃。 本来就饿的抓心挠肝的，看到这些吃的哪里还忍得住，筷子都没空拿，直接就上手大快朵颐，吃的那叫一个舒坦。 吃饱后，感觉原本有些闹腾的肚子安静下来，甚至能感觉到胎儿在肚子里非常的开心，这感觉让她很新奇。 看来以后不能饿着睡觉了。 她也是第一次怀孕，以为这是母子连心的作用，是正常的，就没有在意。 方含娇过上每天吃吃吃吃打坐的日子，天气日渐变冷，百姓的夹袄都换成了棉袄。 方含娇因为练了内功心法的缘故，倒没觉得有多冷，不过出门也会披上一件厚厚的狐裘披风。 进入十一月，水面开始结冰了，宗国公就怂恿方家人，让他们劝方含娇别在出门了。 他自己不敢说，怕方含娇生气不待见他了。 方含娇也知道，看着自己比同期孕妇要大一倍的肚子，决定没事就不出府了，在王府待到生完孩子为止。 邱氏陈氏怕方含娇总是闷在王府里太闷了，每天都过来陪她解闷。 徐氏三个也已经出了月子，有时也会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几人不是打叶子牌，就是给她做好吃的，把家里的趣事说给她听。 还会带上几个调皮的小子来给姑姑逗乐子。 眼看着年关将近了，边关还没有战停的消息。 方含娇倒是不担心赵鸿祯，更担心二哥。 这天吃完饭，就有点心神不宁的，很是浮躁，练内功一周天后，就练不下去了。 半月后一天夜里，晋王府大门被拍的砰响。 门房打开大门上的小窗往外看去，天太黑看不大清楚，问清了是王妃去参军的二哥，心下就是一慌。 觉得是天塌的事，心里想的是难不成王爷不好了？ “快！喊王妃过来，王爷中了剧毒，必须得立即救治！” 寒天冬月方谷雨满头满脸的汗，汗水滴进眼睛里也没有手擦，一心只全放在赵鸿祯身上。 门房看到被方雨生背着的王爷赶紧打开大门，方雨生背着赵鸿祯就往后院冲！ 第218章 就算是不要孩子也不能让小野猫冒那个险！ 方含娇练了内功心法之后，身体各方面素质更好了，院外有动静也是第一时间醒过来。 就是宗国公也被吵醒了。 赵鸿祯昏迷不醒，口吐黑血的样子，让长了灯的下人都吓的发出各种惊恐声，没动静才是怪事了。 方含娇被惊醒扶着肚子出来，俞嬷嬷童嬷嬷一左一右扶着他，出来看到方雨生背着的像个死人样的赵鸿祯，也是吓的脸色苍白。 方含娇都来不及问什么情况，“快放在榻上，去准备热水来，把我的药箱拿来。” 方雨生看见妹妹的时候，背上的千斤重石算是卸下了，不过提着的心还是没放下。 按照妹妹的意思把赵鸿祯放在榻上。 方含娇已经抓起赵鸿祯的手开始把脉，这时候谁也不敢说话。 就是着急想说原因的方雨生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妹妹把脉的结果。 方含娇渐渐皱眉，真是再晚一点送回来，这人就是用灵泉水泡也泡不活了。 “童嬷嬷把药箱拿来。” “把他衣服都脱完，快点。” 方含娇一声令下，不用别人，眼眶通红的川柏忙上前。 “方二爷歇着，小的来。” 方雨生跑了一路早累的精疲力尽了，不是想着一定不能让赵鸿祯死了的那个心撑着，早就倒下了，现在也是没有一点力气。 川柏说着动作迅速的把赵鸿祯扒了精光，看到主子身上的伤，眼框更红了。 这时候热水打来了，方含娇亲自用棉布巾打湿给赵鸿祯身上几处要扎针的穴位，仔细擦干净，快准狠下针。 “怎么回事？” 方含娇这时候才有机会问方雨生。 方雨生忙仔仔细细回答，生怕少说了一个字影响妹妹给晋王救治。 “一月前敌国援军来了十万，我军死伤惨烈，那个摒尘也混去了边关，易容成我们军队里的人，趁机给王爷下了毒。 你之前给的那些丹药，早就被王爷分给重伤不治的将士们，就是我的也只留了一颗，其他的都给出去了，伤亡太惨烈了。 最后一战，以王爷为了给我挡刀重伤惨胜，本来已经班师回朝了，但路上王爷的毒还是越来越深，也就是半月前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把最后一刻药丸喂给他吃，心里还是发慌就带他先回来了。” 又是摒尘！ 那人就像阴魂不散的恶鬼似的，哪里都有他！ 大概的方含娇知道了，见二哥也是要倒下的样子，给他把了一下脉。 “妹妹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方雨生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但看着妹妹的大孕肚，他也不敢使劲挣脱，只能任由妹妹给他把脉。 方含娇给二哥把完他确实没有大问题，但也有不少暗伤，以后用药膳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就行了，其他的皮外伤倒没什么大事。 她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玉瓶，实际上是空间里拿出来的。 倒出一颗新做的还元丹递给二哥，“吃下，你去洗洗好好睡一觉，王爷这边有我，不会有事的。” 方雨生听了妹妹肯定的话才算是真放心了。 张嘴吃下妹妹给的药，也不管是什么让吃就吃，吃完就被管家带下去安顿了。 方含娇现在快五个月的孕肚，跟别人单胎七个月那么大，特别她的孕像还是在前面，显的更大，干什么都不太方便。 直接指挥川柏给赵鸿祯擦洗身子。 她只帮着处理伤口周围的脏污血迹，趁机给赵鸿祯喂了一滴灵泉水。 不过赵鸿祯中毒太深，一滴灵泉水也只能清除他体内大半的毒素，剩下的慢慢解。 不然一下解完了，赵鸿祯这厮估计又要起疑心了。 好在方雨生给及时送回来了，她又是针灸又是喂灵泉水的，赵鸿祯两个时辰后就醒了。 川柏第一时间发现主子醒了，惊喜的不行，第一反应就是喊王妃，喊完又觉得不应该。 王妃大着肚子呢，不能这样熬夜的。 然而方含娇已经起身过来了。 赵鸿祯本来看见川柏就有些疑惑现在什么情况，他昏迷了很久了吗？ 不是刚班师回朝吗？ 还是川柏过来找他了？ 结果下一刻就看到朝思暮想的人。 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然为什么小野猫肚子大的就像要生了似的。 他出征时小野猫才刚怀孕，满打满算现在也不过是五个月不到，怎么可能要生了。 所以他现在一定是在做梦。 “不认识我了？ 难道伤到脑子了？” 方含娇看赵鸿祯看着自己不说话的样子，就去查看他的头部。 之前也是忘记查看了。 别傻了才好。 方含娇对着赵鸿祯的头就是一阵扒拉，倒是真不好闻。 边关打仗洗漱什么的，之前看他身上就知道肯定不可能，头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赵鸿祯感觉头皮被扯的生疼，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瞬间惊喜涌上心头。 “我怎么回来的？” 川柏见主子醒了什么也不说，也惊恐的以为他伤着哪了，刚难过着听见主子问话，惊喜的放下提到嗓子眼的心。 “是方二爷把您背回来的……” 川柏把方雨生送赵鸿祯回来后的事说了一遍，赵鸿祯明了。 方含娇要去洗手却被赵鸿祯给拉住了。 川柏节装没看见默默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主子。 “辛苦你了，好在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了，还醒了。” 赵鸿祯说着满眼慈爱的看着方含娇的肚子，都不敢想要害死自己一直不醒，小野猫要怎么办？ “你一定吓坏了吧？” 方含娇…… 其实她还真没有害怕，他又没死。 不过看着赵鸿祯的样子，算了就骗骗他吧，不过自己也确实不希望他死就是了。 “你什么时候生产，要不把岳母接来照顾你吧。” 赵鸿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做不了什么，还要人照顾，要是小野猫现在生孩子了，没个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 下人是下人，主子是主子。 外祖父是男人，到时候也不好进孙媳妇的产房，诸多不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岳母过来帮着照顾一下。 “三个多月后的事，还早着。 你先好好养伤。” “你说什么？” 赵鸿祯不可置信的看着方含娇的肚子。 这不是都要生了的样子吗？ 现在不是她吓坏了，而是自己要被吓坏了。 还有三个多月才生，那这孩子得多大，等到三个月后岂不是更大！ 孩子太大是生不出来的。 光是这么想着赵鸿祯就心惊胆战的，甚至想着要不现在就想办法把孩子生下来吧。 很快赵鸿祯眼神坚定，就算是不要孩子也不能让小野猫冒那个险！ 第219章 有些落荒而逃 “这孩子是不是太大了？” 赵鸿祯想着就算不要孩子了，也要保住小野猫，但又有些纠结要怎么说。 要是直说又怕小野猫多心，所以想着怎么斟酌用词。 方含娇见赵鸿祯一脸纠结的样子，想起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怀的是双胎。 肚子里两个小家伙长的很好，她的肚子比一般怀双胎的看着还要大一些，是因为胎位前置，显的更大而已。 “我看别人都是要生了才有你的肚子那么大，你这是不是太大了些？” 赵鸿祯想到她刚怀孕那会情绪起伏不定的，爱发脾气还爱哭，想着还是慢慢引导着说。 并不是他不爱他和她的孩子，但大人更重要，生怕说的不好她又哭了，还多想。 方含娇看着赵鸿祯的样子，该不会以为孩子不是他的吧？ “怎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不是的，当然想要！ 可是你说这还有三个多月才生，是不是太大了些？ 现在就那么大了，三个月多后岂不是更大？ 我是怕你……” 生不出的话，赵鸿祯还是说不出口来，他不想说一点不好的话。 方含娇听明白了。 “那就是这么大，就算现在想生也生不出来。” “说不定能呢！ 胡太医不是擅长这方面的，你这么久都没有找他看过吗？ 你这肚子大的有些不正常，太大了。 胡太医肯定有办法现在让你生出来，天亮就让川柏去把胡太医找过来！” 这会儿换方含娇惊讶了。 “你是说现在让我把孩子生出来？” 赵鸿祯点头，“是啊，趁现在还早还能生的出来，现在生是最好的。” “可现在生出来的孩子根本活不了！” 方含娇觉得赵鸿祯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还是真的愿意就算不要孩子也要她好好的？ “活不了那也是他的命，总不能为了孩子让你涉险。 想要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赵鸿祯怕小野猫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想办法规劝。 “这个太大了，对你很不好，总不能生了孩子后，孩子就没有娘了，我也养不活他。 你要是等到足月再生，我怕你……还是现在就生吧，好不好？” “但你身体的毒又加重了，你以后根本就生不了孩子了。” 方含娇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难不成赵鸿祯真的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是为了他自己的毒，还是真的为了她？ 不能怪她多猜疑心，她经历过上一世的事，真的很难对人建立信任。 更何况这赵鸿祯最开始接近她的时候就心思不纯的，当然自己也是那个不纯的。 她以己度人就更不信赵鸿祯真的会那么想。 毕竟她都说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赵鸿祯唯一的子嗣了。 她真不信哪个男人宁愿不要唯一的子嗣，也要保大的。 赵鸿祯听了方含娇的话，都没有犹豫，“那也只能是我命中该无子嗣！” 赵鸿祯甚至在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毒素，才导致孩子不正常的？ 那就算小野猫拼命生下来，还能是个正常的孩子吗？ 不管是不是正常的，他打心底里还是想保大的。 以前还不能确定自己对小野猫的喜欢是不是真的。 但在战场上的四个月，他是日渐思念小野猫，吃饭的时候在想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睡觉的时候在想她是不是也睡下了？ 甚至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也在想他一定要尽快打赢这场仗，赶回来陪着她，给她一个安稳的家。 她还等着他回来陪她一起生产，见证他们的孩子出生。 总之分开时间越久，越是抓心挠肝的思念。 他就知道，自己是真的离不开这个小野猫了！ 就如现在一样，他宁愿不要这个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也不想她有事。 想明白他的眼神更坚定了。 “你是认真的？” 方含娇还是觉得有些不可能。 “你这次中的毒，跟你自己原本的毒有冲突，才会让你吐血昏迷。 不过我炼制的还元丹可以解大半毒素，剩下的慢慢调理就行，但到底是彻底伤了你的根基，孩子可只有这一次机会。 你要是不要，以后就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其实只要她帮着把毒解完，他想要孩子还是可以的。 不过她本来就不打算再生了，这一胎就有两个孩子就足够了，还是一男一女，没有更好的了。 以前还想着不干涉赵鸿祯带女人回王府，哪怕那些女人会给他生孩子，她也是想着自己天时地利人和赶紧先生个晋王府世子。 可当肚子里的胎儿一天天长大，修炼内功心法后，她甚至能听见孩子们的心跳声，激发了她的母性母爱，就开始想，她不会让别人给他生孩子的。 也不会让别的女人跟他生的孩子，来抢她儿子的世子之位，抢女儿的郡主之位！ 绝对不行！ 她一定要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 赵鸿祯点头。 “那就说明我命中无子嗣。 你要是实在是想要孩子，到时候就让抱养一个两个，从生下来就开始养，跟自己生的也没有什么区别。” 方含娇看到赵鸿祯说着眼眶有点红，这…… 他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 赵鸿祯看着小野猫有些迷茫的样子，想摸摸她圆润了一些的脸颊和毛茸茸的头顶，但自己躺着身上还有伤也起不来，只好作罢。 “因为我喜欢上你了，我心悦你，我不想到时候你生完孩子就撒手人寰，光是想想我都难受。 你现在的肚子大的不正常，孩子可能也不是好的。 你听话，让胡太医看看现在就生下来吧，好不好？ 我可以没有孩子，但我不能没有你！” 方含娇听着赵鸿祯说的话，看着他炙热的眼神有些闪躲，蹭一下站起来。 “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 方含娇说完就回屋了，有些落荒而逃。 回屋躺下后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散了一圈步，看着空间里的粮食药材瓜果，还摘了一颗水灵灵熟透了的桃子，撕开一点皮吸了满口的桃汁，才松口气。 男人的花言巧语，哪怕赵鸿祯现在真的爱她，也随时会成为浮云。 只有空间里的这些才是真实的，也是独属于自己的。 一个桃子吃完，方含娇就梳理好繁杂的情绪，出去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天刚亮祁公公就来了晋王府打探赵鸿祯情况，毕竟昨晚进京时惊动可不小，主要皇上担心弟弟的情况。 第220章 王爷还不知道王妃怀的是双胎吗 跟着祁公公来的还有两个太医，皇上派来的，他很想知道弟弟现在身体情况是什么样子。 不是怕方含娇治不了赵鸿祯，是怕光靠祁公公口述不真实。 两个太医其中之一就有胡大夫，胡大夫是擅长妇人和儿科，但也不是就不会其他的了。 主要胡太医是忠于他们的，也不会骗他，有什么说什么，因为他胆小一吓唬就全说实话了。 祁公公忧心忡忡而来，看到睁着眼的王爷，并且在喝参汤高兴的喜笑颜开，先上前给他见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奴才见过王爷，王爷千岁，王爷吉祥！ 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看望王爷！” 大早醒来的赵鸿祯通过川柏也知道因为自己中毒昏迷不醒，是被方雨生先大军一步快马加鞭回来，也是提前回来的，都还没来得及跟皇上那边报备就进京了，属于擅离职守。 正想着一会就让川柏把自己背进宫去，亲自跟皇上请罪。 他昏迷不醒，重罪在于方雨声，可方雨生也是为了救自己，不能担上玩忽职守的罪名，那他的军途生涯也就毁了。 别说什么想要升官了，就是在战场上立下的汗马功劳，估计也得将功补过。 那样就太可惜了。 现在见祁公公突然来了，还以为是要来问罪的，不过见祁公公这样子倒又不像。 皇兄应该也没有那么糊涂，自己都要死了，人家可是救了他亲弟弟的命呢。 不过皇兄也是难做，肯定是让祁公公过来做样子给那些大臣们看的，就等祁公公说出重要来因。 “两位太医赶紧给晋王把脉，可得好好把，一定要仔仔细细的。 奴才也好回去和皇上复命！” 两太医上前先给赵鸿祯见了礼，然后开始给他把脉。 赵鸿祯看到胡太医就着急，想让他先给小野猫看看她的肚子到底怎么回事，大的太不正常了。 胡太医肯定有办法现在就让小野猫生产的，并且能把对小野猫身体的伤害降到最低。 但看了一眼天外，现在时辰还早，小野猫肯定还没有起床，又没有吱声。 反正这俩太医来了，肯定是要留一个在王府给他看病的，也不急于一时，等小野猫起来了再说。 两位太医给晋王把了脉，发现他体内确实有大量毒素，按照现在的脉象情况，昨晚应该及时清除了不少毒素，不然现在也不可能还活着了。 但身体着实是亏损了。 且需要尽快把体内剩余的毒都清除出来，否则有碍晋王寿数。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王爷往后子嗣方面也是极其艰难了。 两太医和祁公公到一边，先把给晋王把脉的情况说仔细了。 祁公公听的眼睛是越睁越大，眉头是越皱越深，这回去和皇上禀报了，都不知道皇上要焦心成什么样子。 “两位太医，谁留下来？” 祁公公得知了晋王的情况，着急回皇宫和皇上禀报。 胡太医和另外一个太医对视一眼，胡太医想到晋王妃的能耐，最后主动要求留下。 “还是我留下吧。” 他在这也就是给晋王妃打个下手的事儿，还能学不少自己不会的。 这样的机会现在让出去可就是傻子。 “行，那李太医随我回宫复命吧。” 祁公公和李太医还特意到赵鸿祯跟前告辞，就匆匆走了。 赵鸿祯见果然是胡太医留下了，直接问他。 “你不是要常过来给王妃请平安脉吗？ 王妃肚子这么大，是怎么回事？ 你难道没发现吗？ 她不是还有三个多月才生产，现在肚子大成这样，到时候孩子能顺利生下来吗？ 本王临走的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要你何用？ 这点事都办不好，你可知罪！” 胡太医被晋王突然的责难给吓的下意识跪下了。 但听到关键词，惊疑不定的看向一旁的川柏。 别人不知道晋王妃是怀了双胎，但王府里的人不是都知道吗？ 难道王妃有什么情况了？ 正想开口，宗国公过来了。 “承枫祁公公来是皇上吩咐的吗？ 什么事？” 宗国公也想到赵鸿祯是不是不该这时候进京？ 天没亮方雨生就走了，只给下人留下一句话，让家里人不要担心他，说是出京去跟军营汇合。 听那下人说了方雨生留话之后，突然就想到那方雨生和承枫他们俩昨晚半夜是无招私自进京？ 虽说进京的事也就这几天，但就两人半夜回来的，这事可大可小。 就着急过来找赵鸿祯，就看到了急匆匆离开的祁公公和一个太医。 这刚进来呢，就见胡太医被承枫给呵斥的跪下，到底出了什么事？ 川柏见王爷突然对着胡太医发难，也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昨晚王妃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是皇兄派来看我死没死的，还是那边没事，一会我亲自进宫请罪去。” 赵鸿祯想到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小野猫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胡太医你还没说王妃的肚子怎么回事！” 胡太医这会已经思考了两圈，还是不太明白晋王的话什么意思，为何发怒的，试探问道。 “王爷请息怒，您的毒还没解完不宜大动肝火。 王妃那边王爷指的是哪方面的？” 赵鸿祯要被胡太医给气死了，不是现在自己行动不便，他真想上脚了。 “王妃现在的身孕至多五个月，为何却跟旁人要生产时那般大，三四个月后岂不是更大，届时王妃还能顺利生产吗！ 你个庸医还敢问我指的是什么咳咳……” 赵鸿祯被气的牵扯到伤口，咳的更疼了，脸色都白了两分。 胡太医见状战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爬起来上去给赵鸿祯按压了止咳穴，很快止咳了。 “王爷息怒，有事慢慢说。” 胡太医想到晋王妃怀的双胎的事，王爷在出征之前好像还没有发现，也就是说直到现在王爷都不知道王妃怀的是双胎。 这么想着胡太医就更不怕了。 一会说不定王爷还要赏他呢。 “你现在能不能让王妃就生产？” 胡太医听着王爷的话背后发毛，眼看王爷脸色越来越黑，忙开口保狗命要紧。 “王爷您难道还不知王妃怀的是双胎吗？” 宗国公本也皱眉听着承枫在胡说什么，听着胡太医的话才反应过来。 是了，好像他们所有人都忘记跟承枫说娇娇怀的是双胎的事。 不是，他们没说是以为娇娇那丫头会自己说的，却也没有说吗？ “咳咳…咳咳…” 赵鸿祯咳的更厉害了。 第221章 一起进宫 赵鸿祯止咳后，让在场的人都跟他说了一遍小野猫怀的真是两个孩子的时候，惊的他差点昏过去。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大的惊喜。 怪不得那么大的肚子！ 他可真厉害！ 别人就一个孩子，他一下就有两个孩子了！ 真是太好了！ 上天还是待他不薄！ 瞬间感觉自己什么病都没有了，浑身也有劲了，直接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他这动作可把川柏和胡太医给惊的忙上前去搀扶，让他再躺下。 “王爷不可！” “王爷您快躺下！” “躺什么躺？ 我得赶快进宫去跟皇上请罪。 昨晚半夜突然回来，还不知现在朝堂上吵成什么样了，我不去不行！” 这事宗国公知道，胡太医也知道确实得进宫。 就是川柏也知道。 可是现在赵鸿祯的身体还带着剧毒，伤口上包扎的白色棉布上又映出了淡淡血迹，真的非要现在进宫不可吗？ 祁公公不是都来过了，回去肯定会跟皇上禀告王爷现在情况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本王更衣！” 赵鸿祯着急说完见川柏没动，“川柏你要是不想跟着我了，我也不是不可以把你给换了，现在我叫不动你了是吧？” 川柏见主子那满脸的疲惫和眼底的青黑，加上因中毒有些黑紫的嘴唇，一看就不像个正常人，就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要进宫，实在是心疼的不行。 他硬着头皮道：“要不还是等王妃来了，听王妃怎么说吧？ 王妃昨晚可是吩咐了奴才要好生照顾王爷的。” 方含娇确实这么吩咐了，所以川柏才不敢动赵鸿祯的。 方含娇一大早被饿醒，先进空间吃了只桃子，就过来看看赵鸿祯的情况。 还没进门就听见赵鸿祯要进宫。 川柏刚说完就看见王妃来了，忙满脸惊喜的叫人。 “小的见过王妃，您快看看王爷这会要更衣进宫。” 赵鸿祯看着川柏一脸正主来了告状的样子，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过看到小野猫，她还是立即露出了笑脸，想到她怀着两个孩子，笑容就更大了。 丝毫没有怪她为什么不提前和自己说，也没在信里提过。 他觉得小野猫肯定想着要给自己一个惊喜吧。 结果自己一回来就说要让她赶紧把孩子现在就给生下来，所以小野猫肯定生气了。 “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是不是被我们吵醒的？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没事，我好多了。” 胡太医何时见过这样的晋王，晋王不该是像之前训斥他那样的威严才对吗？ 合着就是对着自己才那样？ 不对！ 是只有王妃才配让王爷现在这样。 方含娇二话不说，先把赵鸿祯手拉过来把脉。 赵鸿祯任由她把，还怕她累着，牵着她在床边坐下，再把脉。 方含娇把完脉问，“非要现在进宫不可吗？” 他体内的毒素倒是比昨晚又轻了不少，就是伤口情况也好很多，很多细小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最严重的刀伤也结痂了。 “嗯，我不去你二哥就要被重罚，他是为救我才冒险快马加鞭送我回来，我必须进宫跟皇上说清楚。 我觉得我好多了，就是进宫跟皇上说几句话，不会有事的。” “也不是不行，吃完饭把药罐带着，让人抬着去。” 方含娇这话刚说完宗国公就哈哈大笑。 “老夫觉得带着药罐进宫非常好！” 要说还是这丫头呢，就是聪明！ 让承枫带着药罐进宫，那些大臣要但凡敢说点不好听的，承枫当场喝药给他们看，还能来个被气着摔罐子的举动。 要是再被那些人气出个什么好歹，那就更让那些吃饱了没事撑的人兜着走了。 哈哈哈实在是妙啊！ “好，听你的。” 现在就是方含娇让赵鸿祯带着毒药进宫，他也只有听话的份。 方含娇都起来了，并且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要吃早膳，童嬷嬷和俞嬷嬷早就摸清了王妃的习性。 厨房这会已经把早膳给准备好，由人领着往这边给端了。 赵鸿祯也没有吃早膳，宗国公也在这，所以直接端过来这边，三个主子一起吃。 四个月没有跟赵鸿祯一起吃饭了，宗国公是最高兴的。 赵鸿祯也是四个月都没怎么好好吃饭了。 吃了第一口就感叹，“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好吃最可口！” 即便他这会儿身体还带着剧毒，身上还受着重伤，也不影响他的好胃口。 方含娇早就吩咐过厨房，这几天要给赵鸿祯吃哪些膳食，所以厨房那边做的早膳也都是按照方含娇给的做的。 赵鸿祯能吃多少就能受着，吃的多反而有助于伤口的恢复和解毒的速度。 吃完早饭，宗国公要陪着赵鸿祯一起进宫。 不但他去了，方含娇也跟着要一起进宫。 “你这肚子这么大，出行一定很累吧？ 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就行。 皇上也不是不辨是非的昏君，你放心，我会替二哥说话，一定不让他有事。” 赵鸿祯看着小野猫的大肚子，一想到里面两个孩子，她怀的肯定比别人要辛苦双倍。 进宫这样的小事，怎么还能让她跟着操心呢。 都是自己这个夫君没做好，才会让她这么不信任自己，所以他决定这一次进宫一定要让她对自己改观。 以后还有这样的事她就不会事事想着亲力亲为，肯定也放心交给他做了。 “又不用我自己走路，我进宫也是有步辇坐的，累不着我。 今天本该进宫去看看贵妃的。” 说到贵妃，赵鸿祯想起来贵妃也是有了身孕的，好像还没让外人知道，难不成到现在都还瞒着？ 要是如此，那确实不能阻止她进宫。 “行，那胡太医就跟着一起吧。” 胡太医哪有不肯的，“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进宫，朝堂的大臣们还在争吵不休。 今日的朝堂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势要追究晋王和方雨生擅自离队进京玩忽职守。 一派是觉得其中定有隐情，要皇上查后再定夺，不能寒了在边关为国血拼的将士们的心。 皇上被他们吵得头疼，忽听小太监禀唱晋王求见。 皇上坐直身子满脸担心，“快宣！” 第222章 朝堂上文武百官混战 方含娇直接去了温贵妃那边，只有宗国公陪着赵鸿祯进了朝殿。 原本争执的面红耳赤的两面派们，突然安静的鸦雀无声。 又整齐划一的对着赵鸿祯见礼，怎么说也是胜仗归来的亲王，还是得圣宠的亲弟弟。 特别这会看着他是被人抬进来的，就更不敢造次了。 “下官见过晋王！” 赵鸿祯说了句平身，就要从榻上下来给皇上见礼。 一动又牵扯到伤口了，还是很疼的。 要在平时赵红珍看病，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这时候不同往日，那是要有多痛苦，就表现的有多痛苦。 “下官参见皇上！” 皇上在看见弟弟在惨白的脸色虚弱的模样，还瘦了一大圈的同时，比出京之前要老了起码三四岁的样子，心里揪的那叫一个疼啊！ 眼眶都红了，硬是把眼泪给憋回去。 要不是现在满朝满武都在，他立即会奔下龙椅，将弟弟给抱起来。 赶忙大声道：“免礼免礼！ 你如今正受着伤呢，快躺好了，切莫牵扯到伤口！” 皇上真是心疼的呀，恨不得把这些人全部都给赶走，他要好好和弟弟说说话。 不过赵鸿祯先开口了。 “下官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皇上一听立马皱着眉头，却声音温柔道：“晋王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有何罪？ 你帮朕远赴边关征战沙场，九死一生击退敌人，要不是那方雨生背着你日夜兼程，冒死将你送回京，朕这会儿可能已经见不到你了，呸呸呸！ 晋王你为东华国履立汗马功劳，一定长命百岁！” 皇上觉得即便弟弟现在活着在自己跟前，也不能说那不吉利的话，忙连呸了三声，很是迷信的样子。 “光是想想朕心痛的恨不能以身替之啊！ 你何罪之有！” “对了，晋王妃，朕也要好生嘉奖，感谢她！ 要不是晋王妃三番几次往边关送药材送粮草，你们这一仗也是险之又险的才胜出的，晋王妃同样功不可没！ 你们夫妻俩都是东华国的好王爷好王妃！” 皇上之前没说，就是想等着弟弟来了，当着面夸他。 让弟弟知道，自己都念着他们夫妻的好呢。 跟这些大老粗们说不到一块去。 跟他们说有什么用？ 任他们在那里吵得逼逼赖赖的，也能看清更多人的嘴脸，还别说真又被他抓住几个藏的深的。 以为弟弟这次重伤不行了，就猴急的藏都懒得藏了，跳出来了可不就让他抓着了。 呵呵都给他等着的，他的小鞋多的是，还都是带刀片的。 他现在这样说，也是变相给弟弟撑腰，谁要是再敢哔哔赖赖，那他就要拔剑了。 赵鸿祯听着皇兄的话，心里还是暖暖的。 皇兄还是小时候那个皇兄，从来都没有变过。 不过他看着那些大臣里有些难看的嘴脸，还是开口。 “方雨生此次立了大功，救了我不说，还在我中毒昏迷之际，以一己之力取了敌军将领首级，这才是敌军被击败的最主要原因。” 赵鸿祯一口气说那么多，胸口还有点闷，停顿了一下，看的皇上直接给祁公公一个眼神，祁公公去端了杯热水来给赵鸿祯。 “王爷，您慢点说，先喝口温水，润润口。” 赵鸿祯顺势喝了两口。 这是皇上赏赐的，最多只敢在心里羡慕嫉妒恨，但没人敢说话。 “方雨生带着剩下的人战胜敌军后，见我一直昏迷不醒，把他自己仅剩的一颗保命药丸喂我吃下，一人先带我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回京，我才得以保下命来。” “都是我这个不中用的，着了那易容的摒尘的道，要不是因为我，方雨生也不会冒着大不为擅离职守的罪名，也要将我速速送回京。 都是末将的错！ 皇上要责罚就请责罚末将吧！” 赵鸿祯的话说的有点茶，但又是事实。 而且它用的是墨镜，不是本文，也就是说现在他自己把自己带入将军角色来说这个事儿。 身为军营的老大都在替自己的兵说话了，外人就不要瞎逼逼了。 谁听了不觉得这两人提前擅离职守回京，是事出有因？ 可还是有那不怕死的，这不反派队伍里有一老头站出来，一副宁死不屈也要义正言辞反对的样子。 “皇上，不妥！ 那方雨生不过一小卒，分明就是不把军队纪律当一回事，要是此次不严惩，将来其他人有样学样，那军营哪还有一个大国军营该有的样子？ 久而久之，岂不都乱了套，还如何重振军心，如何打仗？” 正派这边也站出来一个年纪更大的，胡子都有些白了，斜眼看着刚才那说屁话的大人。 “刘大人，你这话说的本官很是不赞同。 你这是说那取了敌军将领首级，最后又打印仗的方雨生，不该救同样为东华国立下无数汗马功劳的晋王？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此一时彼一时，相信按照当时的情况，无论是哪一个人，都会那样做的！” 这时候又一个人站出来。 “是啊，刘大人既然说到军心，那当该知道真正有功之臣，在遇难时能伸一把手的，却冷眼旁观，这样才会击溃将士们的心吧，也才会真正寒了将士们的心！ 否则往后那个将士还敢拼命出征出战，难不成是刘大人你吗！” 刘大人那边也有人站出来反驳，“刘大人是文官，怎可上战场，那要那些武将干什么！” “哦，原来刘大人是个文官呐，那手伸的那么长，嘴那么碎本官还以为刘大人下回要上战场呢！” “既然是个上不了战场的文官，那哪来的底气指手画脚的？” 正派这边其他人也忍不住出声讽刺。 皇上都报态度表明了，他们这时候还不上去使劲踩，都对不起晋王那一身伤。 “你们！ 难道粮草不需要老夫调配？” 那人不说这个话还好，一说不知道从哪突然飞了一只鞋子到刘大人脸上，在他脸上斜印了一个完整的鞋底印。 “啊——” 刘大人直接气疯了。 “哪个龟孙扔的鞋子！” “臭不要脸的，要不是晋王妃支援了两次粮草，将士们早就饿死了！ 你这贪官，看将士们没饿死都安全回来了，就在这里找茬，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人群中不知是谁开的头，接二连三的鞋子扔刘大人脸上，避免不了扔到其他人。 突然两方人直接互殴起来，到处都是飞舞的臭鞋子。 宗国公和祁公公等人赶紧先把赵鸿祯给抬到皇上这边来，以免被波及。 第223章 众人：还可以这样？学到了！ 皇上也没想到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赵鸿祯看着那几个人打架打的跟村妇有的一拼。 眼看着有两个年纪大的正派人，要被打到头了，他一着急直接脱了自己脚上两只鞋救了那两个老大人，直接把对方砸了乌眼青。 祁公公见晋王的样子吓得不行，生怕他扯到了伤口，别把伤整严重了。 都受伤了，还不消停。 皇上见底下的满朝文武，有的衣裳都被扯烂了，有的官帽都掉了，还有头发都被扯散了的，真是气的头顶冒烟。 见打的差不多了，主要的是己方目前是占便宜的一方，直接喊话。 “成何体统！都给朕住手！” 一开始那些人打红眼了，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还在继续，也有人根本就没听见的。 皇上气的脸都黑了，祁公公尖声高喊，“殿前失仪，每人扣三月俸禄！ 再不停，每人扣一年俸禄！” 皇上听着祁公公的喊唱很是满意。 不愧是他的第一大太监！ 自己眨什么眼，祁公公都很难够明白他心里的想法。 果然，那些人一听要扣月底银子都住了手。 只不过所有人都停下后，还有一只鞋子在空中飞，最后又落到刘大人头上。 刘大人直接眼一翻晕了。 站在最角落的方清明，不着痕迹的往旁边移步。 今天刚好是十五，赶上上朝了。 早在赵鸿祯还没来的时候，他听着那些人说着自己二哥和晋王的各种不是，就气的咬牙切齿的，想把说话的人都给打死。 真没想到有些人他是真敢在皇上面前打架呀！ 有这好事，他怎么能错过？ 都打起来的时就使劲往前挤，把每个说坏话的人都打了一顿，最后就差刘大人了，结果祁公公喊话停战。 那可不行！ 今天要是不把刘大人给打着，他觉都睡不着。 所以在最后一刻把脚上仅剩的一只鞋也给扔了出去，好在准头还是比较准的。 这都多亏了在家没少练，还有儿子和小侄子们的监督。 看来以后在家除了种地之余，内功和那些招数还是要天天练的，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别人不知道是谁干的，但坐在最高处的皇上还能不知道吗？ 皇上看得清清楚楚的。 本来挺生气的，但一看被打的的是刘大人，再一看打人的是晋王妃的亲哥，还能怎么办？ 其实他心里也挺爽的，所以就装看不见了。 “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 还有没有！ 要不朕的皇位都让给你们来坐！ 都反了天了！” 皇上一发怒跪下一片，“皇上请息怒！” 皇上被官员劝的更生气了。 凭什么他们就能肆意的打架？ 他也想打人出出气，结果整个世界生气的人就剩他一个了。 “既然你们都吃饱了撑的，每人扣四个月的俸禄！ 都给朕滚！” 刚好填一填空虚的国库，一个铜板也是钱！ 皇上扣完心里也爽了不少，率先离开不给官员们反悔的机会。 还不忘让小公公们把弟弟也给抬上。 剩下被扣了四个月俸禄的满朝大小官员们，真是天塌了。 也不全是，像原本那些武官出身的官员就还是高兴的。 “用四个月俸禄，揍一顿那老匹夫，老子也愿意，真是舒坦呐！” 这是打赢了的官员，也是正派这边的。 没打赢的原本就窝着口气，又被扣了四个月的俸禄，那叫一个心疼，这会又听到对方的然那样说，有两个心胸窄的，又直接被气晕。 方清明见状眼睛亮了，忙扶正歪了的帽子赶紧跑上前，挤开众人，抢在前面，伸出他那大手，就朝晕倒官员的人中狠狠的掐去。 我掐死你个老不死的！ 嘴上却着急喊人，“大人大人，你快醒醒啊！” 另一手还在不停用力的拍打昏过去的官员脸颊。 “啪啪啪！！！” “大人你快醒醒啊！” 第一下那老脸就红了，两下就显现出五指印了。 原本还气愤这方司农卿不是晋王妃的哥哥吗？ 也是那方雨生的弟弟，这会怎么还帮着外人？ 难不成是个吃里扒外的奸佞？ 结果有几个看出门道了，有个年纪大的反而脑子转的最快，上前一把薅起正准备救另一人的官员，自己上。 三两下就给躺地上的反派好几巴掌，然后把人人中都掐出血了。 有两个眼睛亮亮的朝着最先晕倒的刘大人跑过去，争着抢着要给他掐人中打巴掌，最后谁也不让谁，两人一下我一下的。 三个昏迷的反派硬生生是被疼醒的。 方清明见人醒了，半边脸也肿了，人中也被掐出一个横着的血月牙，开心的笑了。 “大人醒了就好，真是吓死下官了。 大人你不用感谢，这都是下官该做的。” 其他官员：还能这样？ 学到了！ 官员们都衣衫不整的，还都光着脚，能找回鞋子的套上整理一下自己仪容，赶紧出宫。 找不着鞋子的，看到是一双的也拿过来套上，方清明就是这么干的。 还好心的给一个帮着晋王和二哥说过话的老头，也找了一双鞋。 “大人快穿上先走吧。” 方清明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毕竟自己当上司农卿以来，到现在也才上了三次朝会（七品官员上朝制度是六参制，每五日上一次朝会），官员太多，他还真有好多都不认识的。 老头也是五日来一次，倒是认识方清明，毕竟新来的一越成名，满朝文武没有不认识的。 他见方清明很有礼貌又有心眼，很是喜欢。 主动攀谈。 “方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可否婚配啊？” 方清明虽然天天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田地里，但吃喝都是好的，皮肤虽然偏小麦色，但细腻健康没有一丝皱纹，长的还好，又有身高，挺俊一小伙。 老头不由想到家里还有两个孙女的婚事一直是个难题。 如今他岱家百年世家也是有些家道中落了，孩子们的婚事都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之前还被那几个心术不正的官员想绑着岱家，他给直接拒绝了，导致两个孙女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婆家。 现在的方家虽然还是门第太低了，但人家人脉强大啊，出不了几年定会跻身上流。 方清明看老头眼冒光的看的他背后发毛，忙点头。 “下官成亲了成亲了，儿子都有两个了！” 老头眼神还是亮亮的继续问，“听说你们家除了晋王妃，不管是上一代还是这一代下一代的全是男娃？ 你应该有不少兄弟吧，还有不少兄弟都没成亲吧？” 方清明看这老头的意思，想把家里的姑娘嫁方家来啊！ 他是有好几个弟弟都还没说亲事呢。 不过这得问过妹妹才行，他不知道这老头家里什么情况啊。 正想着怎么说才不得罪人时，有个小公公跑过来。 “方大人，晋王妃让您等会跟她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