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坐在你身边看云》
1. 两个世界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了。
夏洵垂下睫毛掩饰眼底的波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壁。当她再抬眼时,脸上已经挂好标准的服务生微笑:“先生,有什么能帮助到你的吗?”
“一杯柠檬苏打,谢谢。”
柜台前点单的男人随手把墨镜推到头顶的卷毛上,露出漂亮的五官和爽朗的笑容,米白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膛,钻石耳钉随着他倾身的动作在她眼前晃出一道冷光。
整个吧台突然变得逼仄,海风裹挟着乌木香和防晒霜的气息,将他的存在感塞满每个缝隙。
他们现在在马代的一座六星级小岛上,不远处天边是粉紫色渐变的晚霞,夏洵做着饮料,余光看到那片漂亮的天空,下意识抬头看去,却意外撞进男人绿棕色的瞳孔。
突然间四目相对让夏洵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片刻后她率先移开视线,问:“冰块加满?”
克里斯蒂亚诺的指节在台面上敲出慵懒的节奏:“加满。”
小岛原本就以安静舒适为主,从夏洵开始工作的第五天,她被告知岛被包了下来,客人只有面前这位足球巨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运气。
前不久经理还特意嘱咐过,他们团队每天下午四点要补充冰桶,这成了夏洵新的固定工作。
柠檬苏打很快就做好了,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没有急着离开,他搅了搅杯里的冰块,突然问:“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他的笑容明亮,展现出来的善意让夏洵放松了许多。
从他来之后,这份工作就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工作之一,夏洵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期间还时不时能见到自己喜欢的球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事了。
“刚好一个星期。”
夏洵的英语很流利,腔调有点像英国人。
男人点了点头。
夏洵转而去收拾柜台上的狼藉,她工作的吧台三面环海,海风迎面吹来,带来傍晚凉爽的温度,她眯了眯眼,格外享受。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夏洵想了想:“诺拉。”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夏洵收拾完转身的瞬间,他又问。
夏洵有点愣住,前两次他都是来买完就走,经理也通知说不能打扰到客人,所以两人没有更深入地交流。
“我刚刚毕业,找了一份在米兰的工作,但是要八月份才入职,所以来这里打工。”
她晃了晃脑后的头发,看起来很开心。
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落在她晃动的发梢上,那根随手扎在头发的黄色吸管像一束阳光,将浅棕色的发丝映得透亮。
马尔代夫在东南亚,这里的服务员基本都是亚裔,但这个在吧台的女生有唯一与其他服务员区分开来的长相,她有漂亮的卷发,明亮的眼睛。
每天没有工作的时候她就趴在台面上看着外面浅蓝色的大海,卷发垂下来扫过冰凉的玻璃杯沿,咸湿的海风从海面上吹进来,把她发梢吹得微微颤动。
“那你呢?”
他看起来一时半会不会走的样子,可能是这里与世隔绝,连淡水都要定期送过来,夏洵下意识忘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靠在吧台上,仰着头看他。
她的瞳孔在阳光下透出漂亮的琥珀色,像融化的蜜糖。
克里斯蒂亚诺的指尖在杯沿停顿了几秒,这个微妙的迟疑暴露了他的谎言:“和你一样,八月份入职,所以来度假了。”
他说完,两个人看了眼对方,然后都笑了起来。
夏洵猜到他没有说真话,但她有什么理由要求人家说真话。
她指尖在水珠在吧台上洇出一小片潮湿的阴影里打着圈,她忽然抬眼,目光直直撞进他的眼底:“真巧啊。”
克里斯蒂亚诺呼吸一滞。
“是啊···很巧。”
海风突然灌进来,吹散夏洵耳边的头发,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抬起又放下,他下意识想帮她拨开,但很快反应过来这不合身份。
夏洵看到了他欲盖弥彰的手部动作,笑了下,自己把散在脸边的头发勾到耳后,转移话题:
“这里真的很漂亮,你去浮潜了吗,下潜十多米的时候会看到和陆地完全不一样的景象,真不愧是马尔代夫。”
“还在尝试。”
夏洵竖起大拇指:“你一定要试试。”
他只说有空会去,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很快他把柠檬苏打喝完了,正想起身的时候指了指外面沙滩上的沙滩椅上:“你能再做几杯给我的朋友送去吗?”
当然可以,夏洵开始切柠檬。
“我们有五个人,不包括我。”
五杯一起拿有点吃力,杯子也是很有分量的,夏洵走了两步。
一旁站着的男服务员见状想来帮她,克里斯蒂亚诺余光看到了他的动作,率先开口说:
“我来拿吧。”
夏洵转头看向身边的人,迟疑着:“这样不太好吧?”
夏洵的头顶擦过他的下巴,她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身高的佼佼者,但是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出现在她吧台前时,她才发现普通人和运动员是有壁的,他高她一个头,体型更是无与伦比。
这是夏洵和她偶像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没事,五杯太多了,给我吧。”
他单手接过她手上摇摇欲坠的托盘,看起来毫不费力。
她甚至能看到他短袖衬衫下的线条明显的臂膀。
他把饮料拿过去了,夏洵没有离开岗位的理由,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他,她也看着他,空气中有别样的气氛在蔓延开。
她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跟在他身边往外面走去。
沙滩和吧台似乎有道天然的屏障,夏洵在这里工作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跨出这个世界。
他们踩着松软干净的沙面,迎着海面上粉紫交融的晚霞走去,像是要走进另一个世界:“好漂亮的晚霞。”
“这是我来这里这么久看到最漂亮的一次,托你的福。”
走在沙滩上时,夏洵指着天际线的晚霞说道。
克里斯蒂亚诺闻言侧头,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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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睫毛上,让他睫毛颜色变浅。
男人嘴角勾起笑容:“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让我离开了吧台,原则上我是不能在工作时间离开岗位的。”
所以她大多时候只能趴在台面上看,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似乎置身其中。
“很开心帮到了你。”
夏洵下意识接:“不用谢。”
说完她自己都愣住,连连抱歉:“不不不,是太感谢你了,在这座岛上说什么语言的都有,我有点语言系统紊乱了。”
“哈哈哈没事。”
男人爽朗的笑声吸引了沙滩区的视线。
原本还在躺着享受晚霞或者坐着玩游戏的几个男人看到他来叫了声“boss好”。
“饮料,自己拿。”
他走过去。
夏洵站在不远处,等着把托盘拿回来。
远处有个扎脏辫的男人突然对克里斯蒂亚诺喊了句什么,引得周围人都看向夏洵。
虽然听不懂,但她感觉耳尖突然开始发烫。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漫不经心地用葡萄牙语回了句什么,惹得众人大笑。
海风送来断断续续的笑声,夏洵看到克里斯蒂亚诺坐在白色沙滩椅上,修长的手指正比划着。
他身边那个总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突然举起饮料杯,玻璃折射的光芒正好晃过她的眼睛。
他们把饮料瓜分后,克里斯蒂亚诺回来把空的托盘还给她,海风吹过来,在炎热的夏天不算凉爽,但吹在人身上酥酥麻麻的,让人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多待一会,我会和你的经理说的。”
他似乎感受到了夏洵身上显而易见的开心情绪。
夏洵从放空状态中回神,拿着托盘摇摇头:“不用啦,谢谢你的好意,刚才那一段路我已经享受到了。”
她转身往回走。
等会还要去把冰桶补好。
工作很多。
蒂亚戈看着这一幕,意味深长地晃了晃手中的饮料杯。
“所以,”他故意拖长声调,“这就是你天天去买饮料的原因?”
他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说完低头尝了口:“嗯?还挺好喝的。”
喝之前他以为就是一杯普通的柠檬水,这种东西在别的景区也很常见,但是尝了一口后发现还真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咸甜混合的刚刚好,柠檬一点都不涩口,口感非常好。
克里斯蒂亚诺在他身边坐下,闻言说:“她曾经在尼斯一家很有名的餐厅工作过。”
“都这么了解了?”
他摊手:“去了那么多次,总得说说话的吧。”
男人毫不留情戳破他:“那你为什么去那么多次,柠檬水让你想家了?”
他是克里斯蒂亚诺团队里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成员,两人还是童年玩伴,认识了几十年,说话从不避讳。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无奈:“蒂亚戈,那倒不至于。”
“不知道,非要有点理由吗?像你在这么热的天喝到冰块会觉得开心,只是看到她很开心。”
2. 海报上的人
傍晚六点,夏洵下班了,会有另一个员工接替她的工作,她从早上10点开始上班,中午会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工作太轻松,让她不像度假胜似度假。
接班的同事接过她手里半融化的冰球时,远处沙滩传来摩托艇的轰鸣声。
夏洵踮脚望去,隐约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的团队成员正在海面测试设备,浪花间闪过亮色救生衣。
身旁突然传来男人的声音:“晚上好。”
夏洵扭头,是克里斯蒂亚诺,身后跟着他的团队成员,夏洵下午去送柠檬水的时候都见过。
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她转身时,吊带衫的细绳在锁骨上留下的浅浅勒痕。
“下班了?”
他问,声音低沉而温和。
夏洵笑着后退半步:“是的,今日份工作已经结束。”
她很客气地说:“明天见。”
“明天见。”
人群中有个扎脏辫的男生突然对她挥手:“诺拉!明天要不要来看我们冲浪比赛?”
夏洵认出是常来点椰子冰沙的乔纳森,笑着比了个OK手势,然后转身离开了。
回宿舍路上会经过酒店餐厅,透过棕榈树间隙,她看到克里斯蒂亚诺独自坐在临海位置。不远处他的团队成员正围着烛光餐桌激烈讨论着什么,桌上摊开着像是训练计划表的纸张。
······
【It feels like the time】
【She fell through the ice】
【Then came out alive】
夏洵坐在沙滩垫上,唱完最后一句后支着下巴开始发呆,面前是黑暗的大海,能见度很低的海面上传来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你好。”
夏洵听到声音回头,当熟悉的身影从灌木丛后出现时,她的吉他弦发出轻微的颤音。
克里斯蒂亚诺拨开灌木丛的树枝,背靠光亮,站在沙滩上,他的突然让夏洵吓了一跳,她拿着吉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惊喜地说:“你好,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克里斯蒂亚诺的裤脚沾着新鲜草屑,看起来真的迷路了——这在水屋区错综复杂的小路上并不罕见。
“我想说很好听,不会打扰到你吧?”
“当然不会,谢谢。”
克里斯蒂亚诺观察到她换了条紧身的碎花长裙,头发放了下来,柔顺的垂在肩膀上,她整个人淹没在阴影中。
他伸手拂开垂在她眼前的棕榈叶,叶片的阴影从他手腕滑落到她的锁骨。
夏洵没有躲开。
“实际上,我好像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
“你能帮帮我吗?”
他问,声音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碎花裙的裙摆扫过他的裤脚。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着她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
“当然可以。”
马代的酒店房型分两种,一种是直接在水上的水屋,一种是门前是沙滩的沙屋,通常是水屋更贵,两者在不同的区域,夏洵的员工宿舍就是沙屋,房间不大但是应有尽有,每天早上出门就是柔软的沙滩和清澈的海面。
“你的歌声很好听。”
两人走在小路上,夏洵轻车熟路,没一会就带他走到他曾经走错的岔路口。
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她后颈有一小块晒伤的皮肤,随着步伐在碎花裙领口若隐若现。
“谢谢,我一直都没什么信心来着,一些自娱自乐。”
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动物都见不到一只。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路上只有他们轻微的脚步声。
夏洵的手机屏幕亮了亮,似乎是有消息。
她看了眼手机,没注意脚下的石头,踩歪的时候她整个人往旁边倒了倒。
正当她以为要在偶像面前出丑的时候,身后有只手轻轻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站直,连忙熄灭屏幕,锁屏是2016年欧洲杯夺冠的照片,她以为他没看到,但余光瞥见他似乎勾了勾嘴角。
夏洵心如擂鼓,却没有忽略身后人手上的热度。
一个好心的帮助让空气开始升温。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夏洵:!
她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才没有自己表现出震惊。
“应该···没有吧,或许是你见过的人太多了,认错了。”
她下意识否认,她只是不想让球迷和偶像的身份存在,成为更深的屏障。
“这样吗,好吧,应该是我认错了。”
他这么说着,但探究的视线停留在夏洵后背上,似乎要把她身体灼穿。
身边人身上的乌木香飘过来,夏洵不知道自己是沉醉在照在他们头上的月光还是这个温暖的乌木香水氛围。
她突然来了胆子:“你明天还来吧台吗?”
她想给他做一杯特调。
“当然会,不过我要怎么报答你给我带路,这不是你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
“举手之劳。”
她说完,身旁的男人微微低下头,看着她问:“真的吗?”
似乎是猜到了她那些不敢说出口的心思。
他的眼神很温柔,鼓励夏洵在说出来,好像不管是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夏洵只敢看一眼他,就急忙移开了视线,手里抓紧吉他盒的肩带:“···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没想到是这个回答,克里斯蒂亚诺有些遗憾:“为什么,因为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夏洵摇头,可能是她看起来更像坏人,这位巨星虽然轨迹、心思成谜,但夏洵不想越界。
水屋很快就到了,看着不远处的栈桥,夏洵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月光下,她看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轮廓似乎镀着一层银边,深邃而温柔。
“晚安。”
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海浪声淹没。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立即离开。
“其实,你可以和我说的,你看起来很纠结,我想帮帮你。”
她走在前面,很多无意识扣肩带的小动作被他察觉到。
听到他的话,夏洵抬眼,面前的人是她喜欢了很多年的球员,这一次他居然不在海报里,而是在她面前。
这个事实瞬间击穿她的理智,“···如果真要报答我,下次有空做我的听众吗?”
她还是越界了。
他的回答毫不犹豫:“当然,我的荣幸。”
克里斯蒂亚诺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纤细的身影完全融入夜色。
夜风吹过,带来她发间残留的淡淡香气。
他转身时,指尖在刚才触碰过她手臂的位置停顿了一秒。
第二天夏洵准时上班,在吧台前注意到沙滩上立起了彩色浮标——乔纳森昨天说的冲浪比赛正在筹备。
她还记得要给克里斯蒂亚诺做好喝的饮料,在吧台搜寻起材料。
这是她在尼斯海边餐厅学到的,这杯饮料是店里的热门饮品,伏特加、君度力娇、青柠汁,三者在杯里呈现出漂亮的青粉色,最后在用青柠擦拭杯口,沾上白糖。
夏洵在尝试制作的时候,店里来人了。
她忙着调酒,没有注意,直到坐在吧台的人突然出声:“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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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颜色。”
夏洵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掩盖不住眼里的惊喜:“中午好。”
他正坐在吧台前。
夏洵递过饮料时,他们的指尖短暂相触,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稳稳地托住了杯底。
“这是送给你的饮料,不用担心,我的经理很高兴你会开心。”
“你呢?”
夏洵听懂了他的话,笑着说:“也非常开心。”
今天她把头发扎成麻花辫垂在脸侧,看起来清新动人,她的笑容永远是那么阳光明媚,只是和昨晚安静的她相比,温差有些大。
“boss,诺拉,一杯椰子冰沙。”
乔纳森突然闯了进来,年轻小伙子只穿着条沙滩裤,健硕的腰腹上还沾着沙子。
他看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背影,先叫了声老板好,夏洵接收到订单,点点头,转身开始制作。
夏洵随口问:“冲浪好玩吗?”
乔纳森很兴奋:“很爽!”
他看向正低头专心制作饮品的夏洵:“诺拉,别忘了下午我们的比赛,你足以做我们的裁判了,对了,来做我们的裁判怎么样,反正就是我们几个人玩玩的。”
他越想越开心:“对,来吧,你前天还和我说你想冲浪了。”
面对他,夏洵没有那么紧张,她看着他挑下眉说:“等我下班。”
“那你可别忘了。”
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熟稔,和面对他的状态完全不同,克里斯蒂亚诺低头尝了口她特意做的饮料,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boss你最近回挺晚的,去哪里探险了吗?”
夏洵还在做饮料,乔纳森无所事事,问他起老板:“记得叫上我,或者加里,你一个人行动很危险,蒂亚戈不允许。”
克里斯蒂亚诺耸了耸肩:“下次一定。”
然后状似随口问夏洵:“你会冲浪?”
夏洵还没来得及说,乔纳森先出声了:“诺拉在大溪地玩过,技术非常好。”
乔纳森竖起大拇指。
夏洵把椰子冰沙递给他:“还行。”
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瞟向克里斯蒂亚诺,正好撞上他专注的眼神。
“上次你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夏洵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我下次也这么说。”
乔纳森完全不生气,他又问:“诺拉你好像看球?有没有喜欢的球星,我们老板···”
“快去吧,蒂亚戈还在等你。”
克里斯蒂亚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乔纳森回头,那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果然在沙滩上看着这里。
他赶紧跑出去,在门口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夏洵下意识笑出声。
她没忘了还在吧台的克里斯蒂亚诺:“你不去和他们冲浪吗?”
男人摇摇头:“他们不允许。”
“我只知道你不能滑雪,原本海上运动也不行?”
“以防万一。”
这里的他们指的是俱乐部。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抬眼望向远处喧闹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向往。
克里斯蒂亚诺注视着她被阳光勾勒的侧脸轮廓,突然发现她好像一部电影,每一帧都藏着让他想要继续读下去的故事。
阳光在她脸上跳跃,他几乎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
克里斯蒂亚诺的视线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那里还沾着一点试饮时留下的糖粒。
他忽然倾身向前——
“你嘴角有东西。”
他的指尖擦过她的嘴角,明明是很快的动作,他却在夏洵骤然紧绷的呼吸中故意多停留了几秒。
3. 记得救我
夏洵自从那次触碰后,心跳一直快到要窒息。
偏偏他杯中冰块开始融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只是将酒杯推远了些,继续坐在那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一直被压制着也不行。
当他再看过来时,夏洵学会了故意多停留半秒才移开视线,反正发红的耳尖早就出卖了她。
两个人和猫捉老鼠一样。
他勾起嘴角,指节叩击桌面,带着些许的压迫感:“为什么不敢看我?”
海风将他身上的古龙水气息送到她鼻尖。
这个时候夏洵反而不会害羞了,她趴在吧台上,托着腮,指尖滚着台面上的贝壳玩,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太帅了。”
她的回答太过直白坦率,他一怔,随即笑出了声。
克里斯蒂亚诺今年已经33岁了,笑起来眼角有细微的皱纹,但年龄带给他的不只有细纹,还有浑然一体的成熟和自信,钻石耳钉晃动间折射出细碎的光斑,让她心跳又漏了半拍。
刚才的羞赧是真的,但现在,她可不会让他占上风。
克里斯蒂亚诺很满意,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帅,也喜欢被人夸,只是夏洵很了解他,这句话一说出来,两人的地位马上调转了。
看女人眼里的狡黠,他嘴角勾起,若有似无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你好像很了解我,但是我却不了解你。”
夏洵反问:“你为什么要了解我?”
空间顿时安静了下来,远处的海浪拍打着沙滩,潮声阵阵。
两人的距离很近,又很远。
夏洵等了几秒,发现他不说话,还以为他走了,没忍住抬眼看去,没想到对面的人也在看自己。
他眼里的笑意太过明显,夏洵心里后知后觉涌上羞涩。
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她赌气的样子把男人逗乐了,看着她的背影,男人扬声问:
“你要什么时候邀请我去听你的演唱会?”
他音量不低,夏洵猛地转身,想去捂住他的嘴,但她还有理智,只能站在原地气鼓鼓地看着他:“什么演唱会,哪那是演唱会!”
“我以为你在意的会是''邀请我''这部分。”
夏洵找到话头了:“我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明明答应我了,还是说大名鼎鼎的克里斯蒂亚诺会答应却失约?”
她情绪马上又变了,得意洋洋,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坏蛋。
转化之快让他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约我?”
模棱两可的话让夏洵嘴角抽搐,怎么能说得这么暧昧。
夏洵想暂停这个话题,但他明显不会顺着她。
“今晚?”
克里斯蒂亚诺挑了下眉:“当然可以,我随时有空,不过你怎么找到我?”
夏洵歪了下头:“和我一起去?”
他一本正经地拒绝了:“那不行,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这里,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好吧。”
骗人谁呢,这几天明明一直在海滩上,刚刚又说了随时有空。
夏洵沉默着,用眼神谴责他。
克里斯蒂亚诺也知道自己前后不一了,他当不知道,手上好心情地转着她刚刚玩过的贝壳。
夏洵只好顺着他的意往下说:“那我怎么找到你?”
这句话让他满意,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晃了晃。
“私联客人?我经理会杀了我。”
夏洵嘟囔着,却还是走过来问:“哪个软件?”
外国有很多社交软件。
“不让他知道就好了,手机号?”
“好吧,你等我找张纸,”夏洵转身在吧台上找到了她当时留下来的备忘录,想找笔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最后想起今天出门时太急,随手拿房间的笔把头发固定好了。
她随手把头上当发簪的铅笔拔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请说。”
浅棕色头发散落在她肩头,发丝被海风轻轻吹起,她身上的柑橘味也被传到他面前。
当克里斯蒂亚诺念出号码时,远处突然传来对讲机的电流声。
夏洵条件反射般把纸条塞进围裙口袋,这个动作让他挑眉:“这么怕被发现?”
“除非你想看我被经理骂哭。”她故意用铅笔尖戳了戳他的手机,“而且这肯定不是你的工作号。”
他大笑起来,海风把笑声送进她发烫的耳蜗:“聪明的女孩。”
夏洵假装冷静,把头发卷好重新固定住。
这个动作让她恍惚了一瞬:她来马尔代夫明明只是为了度假和学调酒,怎么转眼间就站在这里,手里攥着足球巨星的电话号码?
“我会联系你的,请等待我的电话。”
太突然了。
夏洵小声说完,发现了一个很严谨的问题:“你认路吗?”
克里斯蒂亚诺很想说自己知道怎么去,但想了想,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笑意。
夏洵总觉得他这副样子有诈,但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好骗的,点点头:“好吧,我去找你。”
“很奇怪,我昨晚怎么说出这种话,太不像我了。”
邀请偶像听自己唱歌这些奇怪的事,虽然她唱的也不难听。
“你昨晚喝酒了?”
夏洵摇头:“没有,我很少喝酒。”
但她酒量还不错。
想了想,一切只能归结于昨晚月光太温柔,和那个独处的时刻太过美好,让她暂时忘记了分寸。
她想让事情走上正轨,但看了看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她又说不出话。
她不舍得失去这些美好的短暂的相处时光,她会记一辈子的。
“那要我带点酒去吗?度数不高,喝一点更有感觉?”
夏洵想了想,他房间里肯定都是好酒,她只是不常喝,但她不排斥好酒。
最后谦虚地说:“不麻烦你的话。”
整个人神态又变了,克里斯蒂亚诺笑着摇头,他还是第一次碰着这么有趣的人。
“不麻烦,等你的消息。”
他挥挥手,起身往外走,他目的已经达到了。
克里斯蒂亚诺回到外面沙滩椅上坐下。
夏洵听到远处传来乔纳森指挥调试浮标的声音,几个穿训练服的人正在测量浪高。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蒂亚戈抱着手臂站在岸边,像个严厉的教练般记录数据。
夏洵在接下来的工作时间里都有些精神不济,她一直在想着晚上的事情。
平时在海岛的工作原本就清闲,她被困在这一小片天地里,只能看着外面的客人开心玩耍,时间过得极慢,每一秒都具象化了。
今天时间却一眨眼就过去了。
让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
换好衣服出到吧台门口时,夏洵看到了正朝她走来的乔纳森,不远处的克里斯蒂亚诺应该是下海了,这时头发湿漉漉的,还打着卷。
“诺拉。”
乔纳森对她挥挥手。
“快来,和你说好的,我试了一下午。”
走过来听到这里的克里斯蒂亚诺感受了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停在自己身上,夏洵一边听着乔纳森说话,一边用余光看他。
短袖衬衫沾在他健硕的胸膛上,遮挡了一部分风景,他随手扯了扯衣领,然后冲她晃了晃手机,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夏洵呼吸一滞,不是因为手机,而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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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
——他是不是故意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行按了回去。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可心跳却不受控地加快
她已经很久没有陷进这种情绪了。
夏洵有点讨厌,又下意识追逐着他的目光。
“行。”
经理只说上班不能私联,管不到下班的她,而且夏洵真的很眼热了。
沙滩区已经摆好了冲浪板和冰桶,专业的测浪仪器被放在一张沙滩椅上。
夏洵看到冰桶,心想这还是她辛辛苦苦加满的。
虽然只是他们的自娱自乐,但专业性很高。
她走过来,放下包,拿起测浪仪,随口问身边的男人:“你不去吗?”
没想到那个戴帽子的男人先说话了:“出于安全考虑。”
夏洵却是看向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今天浪不大,这里的水比较浅,其实可以去玩玩,我会救你的。”
克里斯蒂亚诺笑起来:“行,我等你救我。”
蒂亚戈虽然不太赞成,但也没再说什么。
其余几人早就按耐不住了,夏洵久违触摸到冲浪板,也想直接冲出去。
不过她今天是来做裁判的。
她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大家穿好该穿的衣服,再次测量海浪和风速。
蒂亚戈松了口气。
乔纳森等人都轻装上阵,唯有这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喊着“裁判快来教我。”
蒂亚戈早就给他扣好脚踝固定带与板绳保险扣,以防掉落危险海域,夏洵再去检查一遍他的脚踝固定带,指尖却碰到了一处凹凸不平的皮肤。
那是他术后的疤痕,那道疤痕比想象中更长。当她指尖无意划过时,他肌肉突然绷紧,不是出于疼痛,而是运动员本能的条件反射。
“好了,去试试吧,注意安全。”
她收回手,站起来,往后退一步。
结果克里斯蒂亚诺姿态娴熟地踩着板出去,回来时浪板却倾斜着,冰凉的海水泼在夏洵小腿上。
她惊呼着跳开,却撞进他早有准备的臂弯里。
“ 小心,”他呼吸喷在她耳后。
夏洵反应过来是他的伎俩,她咬着乔纳森给的哨子,气鼓鼓地看着他。
他又笑起来,看起来很开心,从冲浪板上下来,问蒂亚戈准备好的冲浪服在哪。
夏洵没有追寻他的身影,那太刻意了,直到他穿着紧身的冲浪服回来。
她看着海面上乔纳森的背影,死死咬住哨子,生怕哪次就直接吹口哨。
和他比,乔纳森更像精瘦型,冲浪服紧紧包裹他身体每一处部位,健壮但不夸张的肌肉,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不远处还站着好奇观看的服务员,见状立即叫开了。
但他却是寻找着夏洵的视线,见她没有看自己,故意过去蹭过她的手臂说:“裁判,申请出海。”
夏洵身体瞬间僵硬起来,只敢用余光看他。
他看到了她故作冷静的面容,也看到了她偷偷看来的视线,好心情地翘起嘴角。
裁判没有表示,他正想出海时,夏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等一下!潮汐方向变了。”
她指向远处刚刚竖起的橙色警示旗,蒂亚戈对安保团队打手势,几艘救生艇出动。
这一刻,裁判身份压过了所有悸动。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下。
“去吧,别离开我视线。”
等了一会后,夏洵对他扬扬下巴。
“记得救我,如果真的出事了,我希望是你给我做人工呼吸。”
“···哪有人咒自己出事的,快去吧。”
4. 说话算话
克里斯蒂亚诺以前冲过浪,当他完成了好几个高难度动作时,夏洵为他送上掌声,只不过声音很小。
乔纳森发现她视线只集中在一个方向,不满地大喊:“裁判!不要厚此薄彼!”
夏洵立即控制住自己嘴角的弧度,对他比了个六的手势,这是源自夏威夷,冲浪者之间表示友好问候的手势。
夏洵有时候觉得也能用来夸人。
得到关注,乔纳森满意了。
夏洵开始认真工作,除了蒂亚戈,和另一个在原处和酒店方沟通的团队成员,其余人都在海上。
乔纳森和他身边的朋友们玩的很爽,甚至抢起浪来,夏洵吓得快步往前走。
“Mantenha-se seguro!”(注意安全)
因为太心急,她下意识用了葡语说。跟随她以为又发生了什么的蒂亚戈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们身后不远处收着板回来的克里斯蒂亚诺也听到了。
不远处的乔纳森这才停止和朋友争抢的动作,夏洵松了口气,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下一秒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会说葡语?”
夏洵一愣,没想到他已经回来了。
她转过身,看着男人的眼睛解释:“没有,在大溪地有很多不同国家的人,一起玩久了就会了,我只会这几句。”
克里斯蒂亚诺信了,然后抱怨起来:“不让我离开你的视线,你自己却跑掉了。”
夏洵有些无力,现在是都不让人省心了。
看着她无奈的表情,克里斯蒂亚诺才笑起来:“逗你的,我玩够了。”
夏洵心情大起大落,又想锤他。
不过乔纳森最后却没有拿下他梦寐以求的冠军,夏洵觉得他身边纹着花臂的弗朗西斯科技术更好。
弗朗西斯科回来一个劲地夸夏洵眼光好。
“不过你平衡感好像不太好,我看你后脚跟踩太实了,你下次可以略微悬空一些,身体重心落在冲浪板中心线,头抬起来,不过高个子的人都有这样的困扰。”
弗朗西丝科是他们中个子最高的。
“这样吗,我再去试试!”
听到她的话,弗朗西丝科抱着板又跑到海面上。
而夏洵则是大喊小心。
直到弗朗西丝科成功站立,并且在海面顺利完成一个高难度动作时,她才放心地笑了。
“再见,和你们相处的很愉快。”
所有事情结束后,夏洵放下口哨,拿好自己的包和他们说再见。
“还能找你玩吗?”
弗朗西丝科有些不舍,夏洵歪了歪头:“问你们老板吧,明天见。”
她潇洒转身。
克里斯蒂亚诺拿起她遗留的口哨,对成员耸耸肩:“别看我。”
他没忽略夏洵对他做的打电话手势。
傍晚时,夏洵在老地方接到了他,他沿着栈桥的路灯走来,身材修长。
夏洵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
心跳突然就乱了节奏。
他走近,看着她,轻声说:“诺拉。”
夏洵这才看到他手上拿了两瓶威士忌。
两人并肩往木屋方向走去,小路很窄,他们的肩膀都要靠在一起了。
今晚夏洵比昨晚放松一些,她的卷发被一根有贝壳花纹的发带绑着,穿着一条明黄色的短裙,裙摆飞扬。
“所以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她只说过自己叫诺拉。
夏洵轻轻“嗯”了一声,没有立即回答。她抬头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望着自己,那双眼睛比夜色更深。
迎着男人探究的眼神,她想为什么要问这么多,为什么要知道那么多,她不想一味的胡思乱想下去。
她反问:“你为什么要知道?”
这是她第二次问。
而克里斯蒂亚诺第一次说:“我想了解你。”
“为什么要了解我,我让你很好奇吗?”
夏洵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们站在了昨晚那个交叉路口。
在克里斯蒂亚诺面前,一条是正确的路,另一条是错误的。
他很聪明,知道该怎么选。
“是的,你让我很好奇。”
夏洵带他走正确的那条路,心情很好:“哪方面的好奇?”
到这里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至少能去到终点。
“从你喜欢的天气到你喜欢的运动。”
“特别是......你什么时候才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夏洵,我的中文名字是夏洵,夏是夏天,洵是诚实的意思,所以我很诚实地告诉你了。”
夏洵在英语的发音有些拗口,克里斯蒂亚诺尝试跟着念:“Shah-Soon?”
“很像了,不愧是你,聪明的男孩。”
夏洵简直拿捏住了他的七尺,一夸完,他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
臭屁男。
看见她眼里的笑意,克里斯蒂亚诺才知道自己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他假装恼羞成怒地说:“你太了解我了,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
夏洵转过身背着手往前走,声音飘过来:“那你问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你单身吗?”
他问得直接,夏洵差点被自己的脚步绊到。
“哇哦,”她眨了眨眼,“真的是很重要的问题,你应该早一点问的。”
虽然觉得她应该在戏弄自己,但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把心提起来了。
“因为——”夏洵拖长了音调,看着他紧绷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我单身。”
回头看到他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夏洵歪着头逗他:“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不是要扭头走了。”
男人挑了下眉,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那不至于,我答应你了,只不过会把酒收回来。”
夏洵想,今晚的威士忌,大概会格外醉人。
“你会在这里待到八月份吗?”
“不,我下周就离开了,回国探望长辈,然后再去米兰,你也很快要走了吧,大家都在传。”
“传什么?”
“你可能不在马德里了。”
“不管是哪里,你都要去体检,开见面会,你不会在这里呆多久的。”
夏洵在前面走着,没看到她这么说时,身后的人脸色变了变。
察觉到身后的沉默,夏洵连忙回头,以为是自己的话冒犯到他了,却撞进一双深海般的眼睛。他静静看着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
夏洵小声问:“我说错了,还是说对了?”
“说对了,不过原来你认识我?”
夏洵无语:“···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你好像对你自己的影响力评估出错了。”
克里斯蒂亚诺故意说:“你看起来对我那么无动于衷。”
夏洵却说:“工作需要。”
他忽然笑了,走过来伸手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眉骨:“不过如果有人要去米兰的话,好像和我顺路?”
他的触碰太突然,感受到额头的力道,夏洵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她眯起眼睛:“等等,你说什么?”
他反倒后退一步,耸耸肩,嘴角却藏着一丝得逞的笑意:“我什么都没说。”
她陷入思考,反而让克里斯蒂亚诺沉默了,原来他的去向比他的触碰更重要吗。
他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早就和尤文签好合同了,延迟宣布是因为还要协调赞助商、媒体宣传等。
转会的事会在下午五点宣布。
而马尔代夫比里斯本快4个小时——再过60分钟,欧洲那边就会炸开锅。
他很清楚自己的影响力。
夏洵知道他脑子没有坏掉,所以不纠结自己得到的情报。
“那这样我去看球就很方便了,米兰去都灵只有一个小时。”
“该开尤文的会员了,再买个年票,现在还能买,等消息放出去后我估计就抢不到了。”
“你方便我去···”抢个票吗。
“我送你。”
听到她的碎碎念,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多次挥手企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谢谢你,”她眨眨眼,忽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你原本就很帅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直是神明般的存在。”
不要白不要。
克里斯蒂亚诺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了一下。他这次学乖了,死死压住上扬的嘴角,却压不住耳尖那抹红。
“所以你喜欢···”
“曼朱基奇,”夏洵像是知道他会问什么,说完对他眨了眨眼。
“···”
沙屋区的灯光昏黄,夏洵的房子孤零零地亮着,像海边的灯塔。
她推门进去时,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门前的长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边上沙滩垫没卷好的边角。
“我去拿杯子,”她的声音从屋里飘出来,“还有纸巾。”
威士忌的瓶身已经凝满水珠,顺着他的手腕滑下来,像某种未宣之于口的情绪。
远处潮声起伏,他静静坐着。
夏洵很快拿着酒杯和纸巾出来,在他身边坐下说:“擦擦。”
不远处黄色的晚霞和湛蓝的海面交相辉映,形成属于他们的蓝调时刻。
她接过他手上拿了一路的酒瓶,这才看到酒瓶的酒标:“黑方?”
威士忌分黑方和红方,黑方味道更好,价格也更高。
“忘了说我做过酒保,会不会很意外。”
黑方威士忌是滚珠款,他拿了一路,刚好回温了,透亮的酒液顺利从瓶口流进酒杯里。
克里斯蒂亚诺真的还挺意外的,她的教养很好,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家庭富养出来的。
“你不觉得尝试这些职业很有趣吗,我从小路过这些店,都在想里面的人是怎么工作的。”
夏洵回答他的疑问,不是为了钱。
克里斯蒂亚诺脱口而出:“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体验游戏。”
“耶!”
她突然举起手,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他下意识抬手与她击掌。
“你懂我,我还有很多想尝试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海风掠过她的发梢,两人碰了碰杯,然后仰头喝一口酒,她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她的侧脸,心跳不知觉加快,大脑眩晕,他一口酒没喝,却像喝醉一样。
突然他手机的闹钟响了起来,他摁掉,夏洵却看到了备注是起飞前一小时。
他正想开口说什么,夏洵突然放下酒杯站起来说:“唱歌!你要做我听众来着。”
“等我拿吉他。”
她兴冲冲地跑回房里,只留他抬起来又放下的手。
克里斯蒂亚诺抬起的手悬在半空,最终无奈地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酒——烟熏的凛冽过后,是意想不到的焦糖甜味,在舌尖缠绵不去。
“吉他,将将。”
“点歌吧我的歌迷。”
她格外的兴奋,夜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纤细的脚踝。
克里斯蒂亚诺扭头看了眼被她放下来的酒杯,里面已经少了一半。
这时她的脸已经有些泛红。
她抱着琴依靠在他对面的栏杆上,指尖随意拨弄琴弦。
她指法娴熟,低音弦被重重拨响时,夜风恰好吹起她的刘海,此刻的她像一首具象化的爵士乐,那么鲜活、生动。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呆住了。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歌,让我们心有灵犀一下,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说出它的名字。”
“三、二、一,《Sailor song》”
“蕾哈娜的《stay》”
“欸。”
听到不一样的回答,正主懵了,在网上他最喜欢的歌不是《stay》吗?
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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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却瞪了他一眼:“在海边当然要听水手之歌。”
她明显有些醉了,克里斯蒂亚诺无奈摇头:“好,都听你的。”
“···Oh won''t you kiss me on the mouth and love me like a sailor
And when you get a taste can you tell me what''s my flavor”
她的嗓音很好,歌声娓娓道来,他很快就听入迷了。
当唱到“I don''t believe in God but I believe that you''re my savior”时,她无意间抬眸,恰好与他对视。
克里斯蒂亚诺呼吸一滞,这句歌词刺得他指尖发麻。
他永远记得,2016年欧洲杯决赛夜,有个戴鸭舌帽的亚裔女孩曾在球员通道对他喊过同样的话。
那一场比赛他受伤被换下,这句话支撑了他,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
一曲唱完,夏洵放下吉他,眼睛亮亮的:“怎么样?”
克里斯蒂亚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嗓音沙哑:“很好听。”
“我小时候其实不喜欢学这些,很枯燥,但我妈妈说我学了有一天或许能在喜欢的人面前弹奏,吸引他的视线。”
“然后我就一直学到现在。”
其实原话是在大家面前装一把。
他突然俯身凑近,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夏洵闻到了威士忌混着海风的气息。
他伸手拂开她被风吹到唇边的发丝,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脸颊:“站在我的角度,其实不需要琴,你的眼睛更吸引人。”
夏洵没有躲开他的动作,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看着他绿棕色的瞳孔,一点点沦陷进去。
但很快他又坐了回去,仿佛只是单纯的帮她弄去碍事的头发。
他嗓音低哑,目光却灼热:“那我能点我昨晚听到的吗,我只听到了一点,很好奇全曲。”
夏洵夏洵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想了想说:“昨晚?昨晚是逃跑者。”
《逃跑者》
有些应景。
不过不知道谁才是。
“···She fall through the ice
then came out alive。”
这是一个关于逃跑与重生的故事,有点像上一首水手之歌的下文,她放下吉他,克里斯蒂亚诺把她遗留在长椅上的酒杯递过去,夏洵猛猛喝了几口。
喝完,她问:“你什么时候走?”
像是让酒精给她带来勇气。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看到了闹钟:“等会。”
她不由自主地感慨:“好快。”
她们只剩这点时间了。
夏洵心底泛起一些遗憾的情绪。
太美好的时间总会让人下意识想抓住。
她脸上的小表情很明显,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克里斯蒂亚诺故意问:“不想我走?”
“我的答案没有任何作用,我拒绝回答。”
酒精的加持下,夏洵反而清醒了许多,她对面这个人简直是推拉的高手。
既然他只是想停留在这样的时刻,那她也不会死缠烂打。
她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或许呢?”
夏洵却没回答他,拨动琴弦:“算了,下一首,《stay》”
“···”
夏洵说完自己都愣住了,反应过来耳尖悄悄红了。
他笑了起来,然后问:“你怎么拿你的年票?”
“这个东西没有电子版吗?”
“有,但我想要当面给你的那张,或者说,当面把你名字加进家属区。”
夏洵当然知道年票是记名的,她以为他有别的方法,没想到他却这么说。
她安静了下来,加进家属区是什么含义,他比她更清楚。
“那你要不要赌一次?”他的声音比海风还轻,“赌我会不会说话算话。”
他知道眼前这个女生很害羞,被他触碰到就会钻回自己的小房子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能做的只有给出信心。
她知道他在给她递台阶,这个素来以胜负欲闻名的男人,此刻却把输赢的裁决权轻轻放在她掌心。
“三局两胜?”
“不,一局定胜负。”
他的话语太坚定,夏洵脸颊开始发热,她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心跳。
夏洵想了想:“有什么奖品吗?”
这句话像高温里投进颗冰块,瞬间融化了男人精心营造的暧昧,克里斯蒂亚诺叹了口气。
“你来定,”他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像纵容孩子恶作剧的家长。
他的挫败感很明显,夏洵仰头笑起来,海风趁机卷走她的发带。
长发散开的瞬间,克里斯蒂亚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那根丝绸发带,夏洵不甚在意地抚了抚发尾,没有把发带要回去。
后来克里斯蒂亚诺直接把她的发带绑在了自己手腕上。
酒精让她的视线有些朦胧,克里斯蒂亚诺深邃的眉眼在月光下格外动人。
她看得出神,直到他略带不满的声音传来:“为什么看着我还能走神?”
“你太漂亮了。”
她脱口而出,声音软得像融化的棉花糖。
这句话像有魔力一样,瞬间抚平了他微蹙的眉头。
夏洵的脸越来越红,像是晚霞染透了云朵:“真好,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威士忌的酒劲渐渐上涌,她捧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问他:“还要听《stay》吗?”
“我更怕你往后栽去,”他无奈地说,伸手虚扶在她身后。
“谢谢你的担心——”她拖长了尾音,像只得意的小猫。
下一秒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5. 热情男人
后来的记忆变得模糊。
只记得吉他不知何时被放在了一旁,还记得有人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她。
她跌进一个带着淡淡男香的怀抱,触感软硬适中。
酒精让她的胆子大了起来,手指不受控制地在他胸前摸了几把。
“忍很久了吧?”头顶传来模糊的低笑。
“谁让你不穿衣服...”她嘟囔着,声音黏黏糊糊。
但是她很快清醒,这心跳频率根本不像被冒犯的人。
到底谁在演戏,大脑开始变重,夏洵无力思考更多。
突然,她扯着嗓子开始唱:“I want you stay!”
下一秒,她的脸被按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克里斯蒂亚诺一把将她抱起,稳稳地送进房间。
“乖乖睡觉吧,”他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手指却坚定地按住了她还想乱动的手。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夏洵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一个温热的触感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额头。
“Stay...”她在梦中呢喃着。
门外,克里斯蒂亚诺靠在墙边,听着里面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第二天夏洵抵达岗位的时候,整个吧台的人都无精打采的。
要好的服务员朋友告诉她,C罗和他的团队早上就走了,新客人最早都要明晚才到。
虽然很轻松,但也很无聊。
最主要是C罗走了,近距离的接触机会没有了。
夏洵憋住嘴,真好,已经走了,早上起床时昨晚的记忆回笼,心里不知道如果再遇到他该怎么表现。
“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夏洵放好手机,点头:“当时说好就做半个月。”
同事眼泪汪汪: “我会想你的。”
“我也是。”
看着只有空无一人的沙滩,夏洵无聊地叹了口气。
四天后,夏洵收拾好东西,坐着水上飞机离开了漂亮但潮热的海岛。
在岛上虽然通讯不怎么发达,她也没有和外界联络的心思,一心只有晚霞。
简直是世外桃源。
来到马累,手机像是活过来一样,突然弹出了大量的信息。
夏洵粗略看了眼,都是几天前的新闻。
【C罗加盟尤文图斯 。】
新闻配图里,他穿着黑白条纹的球衣,笑容和那天在吧台上一样耀眼。
无数的媒体争相报道,消息瞬间登顶各国社媒,这就是那个在小岛上看似亲和力十足的巨星实际的影响力。
夏洵的手指悬在他的手机号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他离开后,两人没有任何联系,他给过自己的手机号,夏洵有很多种方式联络到他,但她每每想起这个手机号码,都没有拨通的勇气。
她们的差距好像很大,他是高高在上的国王,夏洵只是其中仰望他的人之一。
她等着飞机,无聊刷着各种新闻,Ins的提示突然跳出来。
乔纳森前几天发的照片合集里,夹杂着一张她坐在吧台边,晚霞把她的侧脸染成蜜糖色的照片。
她和乔纳森在岛上互关了,乔纳森也是那会知道自己在大溪地冲过浪,现在他发动态还@了自己。
照片底下,那个熟悉的账号点了个赞。
他明明有办法联络到自己,但也没动静。
要不是他说赌一次,夏洵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把这些回忆留在岛上。
夏洵一路转机,回到了老家。
老人拉着她的手,热切地问着她在岛上遇到什么好玩的了,其余家人则是在准备晚饭。
赶路的奔波已经快让夏洵忘了这事,奶奶突然提起,她才想起还有一个在遥远西方的大球星。
抛去他,夏洵挑着给奶奶说了,老人听得很心疼,闻言又要妈妈给她转账,说在外面要吃好一点、住好一点。
看着长辈慈祥的面容,夏洵什么恐惧和害怕都没有了。
她还有爱她的家人,这是她永远的退路和后盾。
吃完饭后,夏洵在院子里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给大球星打去跨境电话。
她当时在岛上用的是临时的电话卡,现在在国内用的是自己原本的手机卡。
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大球星很快就接了。
“是我,诺拉。”她的声音比想象中更稳,“好久不见。”
北京比意大利快六个小时,他那边现在是下午三点。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声,像是他调整了姿势,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很少能接到来自中国的电话,马上就想到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没有很突然。”
“那为什么不联系我?”他的问题直白得让她耳尖发烫。
“那你呢?”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夏洵随手抚摸过老人最爱的葡萄藤。
电话里传来他的低笑,“忙可不是好借口,但我最近确实很忙。”
“那我在岛上网络不好你也能原谅的吧?”
他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你回到家了?”
“刚刚和家人聚完餐。”
“真好,一定很幸福温暖。”
她们第二次通电话,但却很熟稔,仿佛两人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她听见电话那头杯碟轻碰的声音,想象着他坐在都灵家中的样子
他问:“什么时候来米兰?”
“还要过几天,你现在应该很忙吧,我就先不去打扰你了。”
她又退缩了,克里斯蒂亚诺只能耐心来。
“现在没有很忙,不过等到训练开始的时候我就不保证了。”
夏洵戳了戳手边的藤曼:“总感觉你在威胁我。”
“我可没有。”
“那好吧,我争取早点去,拿我的年票。”
“我到时候带你在都灵玩几天?”
“你这么忙还有空逛都灵?”
“等你来了一起逛。”
夏洵没话说了。
“好吧,你厉害,我去之前会和你说的。”
“我给你安排好。”
夏洵眨巴眼,问题是她是去找他要他送的年票的。
C罗加盟尤文的消息一传出去,尤文的年票瞬间就被抢光了,现在可是价值连城的稀罕物。
“好吧,为了回报你,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他声音柔软:“期待你的礼物。”
电话挂了,家族的表弟不知何时出现她身后,比她高一个头的高中生表弟好奇地问:“表姐你在和谁打电话,噢咦,很甜哦。”
虽然是英语,但成绩很好的表弟全都听懂了。
夏洵和表弟差了几岁,但她们家族里小孩的关系都挺好的,夏洵下意识给他一拳:“下次不要偷听大人打电话。”
“是谁嘛,男朋友?未来男朋友?”
“C罗。”
“···?”
“真的,你不信就算了。”
表弟眨巴眼:“我很年轻,也很单纯,但不是傻。”
“好吧,你会后悔的。”
夏洵没有多说什么,但眉眼间的笑意透露出她的好心情。
给男人选礼物是一件很困扰的事。
夏洵没有多少经验,为此问了不少朋友,大部分朋友都有提到香水,她也想到他身上总带着不同的香味,离家前一天让朋友陪自己去商城挑了下。
最后选了TF的烟叶香草。
这是烟叶、香草和可可的荷尔蒙炸弹,还隐隐掺着奶油话梅味。
柜姐说:“这款不算热门,不过也有很多喜欢它的人。”
“拿一瓶。”
朋友也上来闻了闻试香纸说:“这么闷骚,新date是个闷骚的精英人士?”
一针见血。
夏洵惊奇地回头看:“你这是阅人无数啊。”
“没办法,送太多了,很难感觉不出来。”
“年纪有点大,不过确实很闷骚,很会推拉,我还不知道,当去旅行了。”
朋友迟疑着:“有点?”
夏洵翻了个白眼:“滚,就几岁,我不稀罕找老头好吧。”
她年轻貌美,家里也还算有钱,怎么能倒贴老头去了。
“你居然不和人家打直球了?”
“嗯···差的有点多,我就不白日做梦了。”
朋友不满:“哪差了?不能这么说自己。”
“还真是差挺多的,等这件事过去我再告诉你,你刚刚看上什么了,都买单吧。”
“豪气。”
夏洵摆摆手:“啃老罢了。”
她家里不差钱,不然也不会让她出国留学,然后一直在世界各地游玩。
买完东西回家的时候,朋友突然提到:“都灵,C罗现在不就在都灵吗?”
夏洵愣了一下,就听她又说:“那你应该有概率很遇到他吧。”
她点点头:“概率很大。”
非常大,百分百会遇到。
夏洵不是故意瞒着她,只是事情没有定数,这么讲出来有点太不要脸了。
“真好,你这个在米兰的C罗球迷大获全胜,记得给我寄点球衣回来,最好是落地的。”
“你知不知道落地的多贵?”
“哎呀我付钱嘛,你近水楼台,要是有活动就帮我冲冲,谁的都可以,最好是曼朱基奇的。”
朋友是很多年克罗地亚球迷。
“我可能年前有空,到时候去找你玩,很多年没去过欧洲了。”
夏洵默默吐槽:“上次都初中了吧。”
“哈哈别管这些嘛。”
第二天飞机准时起飞。
这几天夏洵一直有和某位闷骚的精英人士在联系,按他的描述,他现在在都灵空旷的家里独自忍受孤独和寂寞。
夏洵的回应是没听见。
当地时间深夜,飞机降落在都灵卡赛莱机场,国内没有直飞,为此她要中转到巴黎,耗时16个小时。
夏洵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时,凉风迎面拂来,带着地中海特有的干燥与温柔。
白天30度的炙热早已褪去,只剩下20度的微凉,像某人若即若离的脾气。
“好久不见。”
低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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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她的行李。
夏洵抬头,看见一个穿白色水手领上衣的男人站在面前,卡其色长裤衬得腿型修长,墨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微微上扬的嘴角。
“意大利男人都这么热情?”她故意问道。
墨镜下传来一声轻笑:“葡萄牙男人更热情。”
“走吧,我带你去酒店。”
全黑的宝马X7安静地停在路边,像一头蛰伏的猛兽。
克里斯蒂亚诺单手拎起她的行李箱,轻松得仿佛在拿一袋面包。
“很轻,”他评价道。
“大部分行李都在米兰,”夏洵耸耸肩,“只是来玩几天。”
男人不置可否。
距离海岛一别,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她们也只在海岛见了五天面。
“我差点认不出你。”
这句话反倒是他先说的。
夏洵坐进副驾驶,摘下鸭舌帽,整了整头发,今天穿了和他材质差不多的宽松衬衫和白色裤子,卷发垂在身后,眼神温柔中带着几分疲惫。
他的目光在她手上的鸭舌帽上停留了几秒。
“是吗,坐飞机太累了。”
她随口解释,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发尾。
她回家做了新造型,蓬松的法式卷发挡住她脸颊,比起海岛的活泼灵动,她现在更精致美丽。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倾身,动作间,夏洵闻到了熟悉的须后水香气。
他只是来帮她系上她遗忘的安全带,但两人距离前所未有的近。
等他坐正后,夏洵突然狡黠地眨眨眼,“你没问过我的年龄,万一我比你还要大。”
男人只是勾了勾唇角,丝毫不为所动。
看到他淡定的样子,夏洵开始回想自己是哪里露了马脚。
“你看过我的ins?”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条,在国外她用ins更多。
“看到了毕业照,很美丽。”
夏洵不服气:“万一我30岁才去读大学。”
“那我们就是同龄人。”
“好吧,40岁。”
“能接受。”
“50岁。”
克里斯蒂亚诺终于笑出声,手指顺势捏了捏她的耳垂:“···那我真的想夸亚洲人不会衰老的基因了。”
夏洵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伸手,这是她清醒时两人第一次身体触碰,实际上她一直把那个晚上的吻当成梦。
她们现在也可以说是约会,但夏洵知道他的身份,这让她做不到毫无顾忌地接受。
克里斯蒂亚诺及时转移话题:“但是我记得ins有访客记录吧。”
他其实把她的ins翻了个底朝天。
从她在米兰读书,再到毕业,他甚至给那条七年前里斯本机场雪夜的动态,配文“弄丢了重要东西”的动态点了赞又取消。
他以为她知道。
夏洵眯了眯眼,所以他不止看了这么点?
她拿出手机。
“回家之后不怎么用国外的软件了,早知道在ins找你了,打跨国电话太费钱了。”
他叹了口气:“别人都想拿到我的手机号码。”
“那别人会收到这个吗?”
夏洵突然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她的ins私信列表里,静静躺着他六天前发来的未读消息:【都灵的日出比马尔代夫更美,要来看吗?】
抵达都灵,被无数人簇拥欢呼,闪光灯无时无刻亮起,第二天早上睡醒后他怀念起海岛漂亮的晚霞,和在海岛上自由得像风,用一根吸管把头发全部束起来的漂亮姑娘。
夜风突然变得安静。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她晃动的睫毛,第一次觉得输掉一场心理战居然这么愉快。
“不会,我只给你发过。”
夏洵赢了一局,笑得开心。
“先去酒店?你很累了,我们明天见。”
“行。”
在意大利读了几年书,但是夏洵确实没怎么来过都灵。
她还挺期待这几天的行程。
“你明天还要来接我吗?”
夏洵的意思是:“会不会太麻烦了。”
在安静的空间里,她的话明显带着另外的意思,男人很上道,他勾起嘴角,“那怎么样才不会麻烦?”
夏洵看着他的侧脸,直到他慢慢把车停下,也转过头来看她。
“嗯?”
夏洵垂下眼睫,他专注地看着她红润的泛着水光的嘴唇。
空间里的气氛开始升温。
“不,还是多麻烦你一下吧,这样你会更记得我。”
但她很快就移开视线了,随手撩了撩头发,发丝间隐匿的柑橘香气四散。
克里斯蒂亚诺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
他声音哑的不行,“行。”
夏洵察觉出他的异样,心跳悄悄加速。
她刚刚确实想说一些离经叛道的话,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现在还太早了。
酒店到了,夏洵匆匆下车,不敢看身后比夜色还沉的眼睛。
“明天见。”
夜风吹过,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肩膀。
“明天见。”
6. 罗马假日
他订的是位于都灵市郊区的圣斯特凡诺酒店,并且是最好的房型,房间露台可俯瞰城市全景。
“我明天要穿什么搭配你的行程?”
夏洵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趴在床上,发梢还滴着水,在丝绒床单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白天去波河边走走,至于其他,秘密。”
秘密?
夏洵承认她的好奇心确实被勾起来了。
结束聊天后,她起身去找吹风机,却在套间客厅的墙上看到了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枚锈蚀的船锚徽章,都灵没有海港,依托着波河和附近的热那亚、萨沃纳等港口。
但夏洵看到这枚徽章,却想起了里斯本的特茹河。
里斯本,那是一个承载她太多痛苦回忆的地方。
第二天中午,圣斯特凡诺酒店的电梯门缓缓打开,夏洵踩着跟粗跟皮鞋走进大厅,珍珠项链在锁骨上投下一小片晃动的阴影。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宽大的《都灵日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墨镜下的眼睛究竟是睁是闭,谁也说不清,但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回头看他第二眼。
“我猜是因为很少人看到有人会戴墨镜看报纸。”
夏洵一眼就看到他所在的位置,在他身边坐下说。
克里斯蒂亚诺低笑一声,把报纸放下来:“可能我只是在闭目养神?”
“其实可以去国家电影博物馆,你这身很适合《罗马假日》”
她这一身又和之前所有的形象不同,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从她盘起的发髻滑到珍珠项链,再到小香风裙摆下纤细的脚踝——这和马尔代夫的短裙、昨晚的亚麻长裤都不同,是第三种让他喉结滚动的模样。
她下意识撒娇:“去走走吧,我昨天真是坐累了。”
“好吧,罗马假日或许还是在罗马看比较好。”
他很吃这一套,放下报纸站起来,他放下报纸站起身,手臂自然而然地弯出一个弧度:“饿了吗?”
她挽上他的手臂。
“饿死了,东道主。”
餐厅就在转角处,近到能闻见飘来的迷迭香香气。
他们贴得极近地走在石板路上,两人身上柑橘与雪松的气息在七月的阳光里交缠着。
路过一家古董店时,橱窗玻璃映出他们的倒影,他正低头看她,而她仰着脸,目光却突然定格在玻璃角落的一条船锚项链上。
“喜欢这个?”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夏洵猛地回神,银链折射的光再度让她想起特茹河上的波光:“不...只是想起以前丢过一条类似的。”
“走吧。”
“走快些,”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加快脚步,“再慢的话,会有人认出这不是罗马。”
夏洵笑出声,手指悄悄收紧了他的臂弯。
都灵不比米兰、罗马这些热门旅游城市,他们不在市中心,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走在大街上。
夏洵想到这里,好奇地问:“如果人太多,会让你的出行受到困扰吗?”
“前几天他们就在街头和机场欢迎我,还好。”
说是还好,其实人非常多,他飞抵都灵准备体检时,整座城市充满庆祝氛围,球迷自发组织游行,大街上水泄不通,夏洵有看新闻。
“这就是你把酒店定在这里的原因?”
克里斯蒂亚诺想了想:“是,也不是。”
都灵的旅游资源很丰富,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宜去人多的地方,夏洵 本也不是来旅游的,并不在意这些。
但在餐厅里他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歉意。
这家历史有三百多年的餐馆,巴洛克风格的立柱和暖黄的灯光在室内营造出历史的气息,两人在窗边坐下,很快有侍者过来点餐。
“抱歉,但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被大家围着。”
“不用道歉,如果不是有你安排,我自己会麻烦很多。”
侍者递菜单的手停在半空——他认出了墨镜下的那张脸。
夏洵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眉眼弯弯的。看到她的视线,年轻小伙更是愣了一下。
他摘下墨镜,随手翻开菜单。
这可是现在都灵最有名的红人。
“和名人约会压力太大了,我要避雷。”
“别避开我就行。”
“就是要避开你。”
“会西语?”
“学习中。”
克里斯蒂亚诺的膝盖在桌下碰了碰她的腿:“比我说的好。”
他们现在的对话都是用西班牙语说的。
夏洵瞪大了眼睛:“你居然会承认不如别人。”
像只小动物。
他笑了起来:“难道我对外的形象就只是自傲吗,你原本就比我说得好。”
“你连赛车都要拿第一。”
“但是不在你面前。”
夏洵也翻菜单,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什么意思,我在你就可以不拿第一了吗?”
“你在我会更努力拿到冠军。”
夏洵被他逗笑了:“你别这样,有时候太会说话也不行。”
她故意打断他的话,扭头问侍者:“请给我们推荐一下招牌菜。”
克里斯蒂亚诺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
“金枪鱼卷牛肉、阿尔巴白松露细面、巴罗洛红酒焖肉、巧克力布丁,都是我们的招牌菜。”
克里斯蒂亚诺已经问过她,她没有忌口,所以点头说:“就这几个吧。”
侍者记下来,把菜单撤走了。
夏洵回想着刚刚的照片:“生牛肉鞑靼,听起来会好吃吧?我在韩国吃过生牛肉,一开始要做够心理准备,吃进去发现确实还行。”
“味道是不错的,我尝过,但不是在这家店。”
夏洵叹了口气:“还是被人认出来了,虽然知道避不开。”
男人笑起来,表情里暗藏一丝得意:“或许我要整容才能彻底避开球迷。”
“那这么行,这么帅的脸,别拿去干那些暴殄天物的事。”
“我是担心我,你知道,后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但我回头又没有人。”
“应该是在看我,嫉妒我能坐在你对面。”
夏洵真的很想把手上的纸巾团吧团吧砸过去。
她假装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克里斯蒂亚诺想。
“只打算在都灵待三天吗?”
主菜上的有点慢,万幸金枪鱼卷牛肉作为凉菜很快就上了,皮埃蒙特牛腿肉薄片配金枪鱼酱,酸甜可口。
“也不能太打扰你。”
夏洵说得真心实意。
她和他其实什么关系都没有。
“万一我就想被你打扰。”
“你也说万一。”
气氛停滞。
克里斯蒂亚诺想了想,转移方向:“我记得你说过你八月份入职,方便透露一下工作吗?”
她的ins他看过很多次了,但她没有透露过自己具体的专业,她只是分享了一些生活里的趣事。
夏洵想了想:“老师?”
“老师?”
“我在米兰大学读的是社会政策与行政管理,硕士毕业之后就申请了学校的助教,这个岗位竞争还挺激烈的,不过我原本在研究生期间就兼任研究助理。”
“现在还是短期合同,我还挺喜欢米兰大学的,但是后续就不知道要不要留下来。”
“所以我 24 岁了,还不是你的同龄人。”
“怎么样?”
克里斯蒂亚诺一时不知道该震惊她24岁还是老师。
或者是24岁就是老师。
“助教啦那个是,难道我长得不像24岁吗?”
“你的很多行为都很成熟。”
他以为至少要26岁了,不看脸的话,看脸当然是非常年轻。
“我高中毕业就来米兰留学了,已经独立生活了六年。”
成熟是理所当然的。
“为什么会想来米兰?”
他是真的好奇,没有别的意思。
主菜上了,摆盘很漂亮,也没有等得想象中的久,克里斯蒂亚诺这张脸还是有点用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果我没记错,曼朱基奇是2016年才来尤文的吧?”
想试探她,没门。
“实际上是2015年。”
夏洵一招制胜:“你好像不相信我是曼朱基奇的球迷,为什么。”
“没有不相信,只是···”
“还是不相信。”
“不只是因为曼朱基奇,意甲以前很辉煌的,在国内热度很高,现在在国内热度也很高,因为你。”
他摊手:“人生是体验派。”
不管好的坏的,都去试了才知道。
夏洵很赞成。
“这么说你不会经常待在意大利?”
她的ins里经常会出现美丽的景色,有些景色意大利没有。
“除了必要的课程和作业,我爱满世界跑,事实上这次去马代是临时起意的,只是突然刷到了一个视频,然后我订了机票,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路上会碰到有趣的人吗?”
“非常多,这几年的经历甚至可以写本书,太多美好的、有趣的时刻,当然也有意外和事故。”
他问,夏洵答,夏洵不排斥这种方式,他在努力了解自己。
“你去过里斯本,对里斯本体验如何?”
夏洵动叉的速度慢了下来,她知道他说的是她的ins动态。
“···不好,糟糕,我讨厌它。”
她轻声说。
不只是里斯本。
“为什么?”
“在里斯本机场丢失了很珍贵的东西,后来航班延误,我独自在机场滞留了18个小时,身上也没有钱,所有钱都在之前花完了。”
“那是我第一次出国。”
克里斯蒂亚诺了然,第一次出国就遭遇这样的事情,确实会对那个地方心有余悸。
“能问你不小心遗失了什么珍贵物品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酒杯。
夏洵抬头,面对他毫不掩饰的视线,突然笑了起来,她是很英气的长相,但笑起来时五官灵动,中和了几丝眉眼间的锐利。
她不是一眼美女,但发自内心的笑容足以让对面的男人着迷。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夏洵是在笑这个男人居然那么闲,一直在陪自己演戏。
克里斯蒂亚诺假装听不懂:“发现什么?”
餐桌下,夏洵的鞋尖伸过去,轻轻地碰了下他的小腿。
“你说呢?”
“只是某一个动态里,你朋友评论你是克里斯蒂亚诺狂热球迷,而你回她,再说就不给你抢落地球衣。”
夏洵再度失笑,这都什么时候的动态,他又是怎么翻到的。
她感叹:“现在到底谁是谁的狂热粉丝啊。”
“我是你的。”
夏洵心跳停了一拍,又听他问:“为什么不愿意透露,是我球迷这件事很丢人吗?”
“在你面前很丢人,我不想——”她停顿了一会,才做好信心说:“只是你的球迷。”
这下轮到他错愕。
“怎么样,这个回答让你满意吗?”
夏洵用手支着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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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他,桌布下的腿想撤退,却被人提前挡住了。
“差不多吧。”
“差不多?”
“所以你遗失了什么?”
夏洵一愣:“所以你不知道?”
他摊手:“我翻遍了你的动态都没有找到。”
“那你刚刚——”
他轻描淡写:“诈你的。”
夏洵气得想拿脚去踢他,却被他夹在腿间,她裸露在外的小腿触碰到他的西裤布料,还有底下的体温。
暧昧至极。
“你朋友确实让你帮忙抢落地球衣,”他低头看她,“我只是想起2016年欧洲杯决赛,有个女孩对我说‘你是我的救赎’,后来她消失了。”
夏洵呼吸一滞:“你记得?”
“我记得每一个对我说过这句话的人,”他轻笑,“但只有一个人的眼睛,让我在马德里又认出来了。”
I don''t believe in God but I believe that you''re my savior,她曾在海边轻声哼唱的旋律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你的眼睛和她当时戴着鸭舌帽下的眼睛一模一样。”
对此夏洵的回答是:“狡猾的男人。”
他轻点太阳穴,“前锋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夏洵气鼓鼓:“裁判,有人犯规。”
她双手抱臂,扭头不看他。
在克里斯蒂亚诺的角度只能看她的鼓起来像小泡芙的脸颊肉,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他忍着笑意问道:“那要怎么判?”
“罚你终身禁赛。”
他直呼冤枉:“为什么?”
夏洵终于转回头,目光直直望进他眼底,嘴角扬起俏皮的弧度:“因为我想。”
买单的时候,餐厅经理小声提醒:“有不少客人在拍摄,但是我们没有权利去阻止。”
“给你带来的困扰,实在抱歉。”
“没事。”
克里斯蒂亚诺很大方地说,那些镜头很明显,他已经习惯了,没有过来打扰已经谢天谢地了。
夏洵从卫生间回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下意识扫了一圈大堂,果然看到了许多对她好奇的视线。
出门后,她没再挽起他的手,而是说:“我在怀疑我来都灵是否正确的了。”
“为什么?”
“和克里斯蒂亚诺约会困难重重,我是一个胆小的人。”
“那你怎么不知道他会为你扫平困难?”
一句话让夏洵的沉重心情顷刻消散。
“所以...”他故意拖长音调,手臂弯出一个优雅的弧度,“现在是不是该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夏洵重新挽起他的手说:“你不要这样抛开自己的责任。”
他故作委屈,墨镜下的嘴角却翘得老高:“我没有,我怎么会。”
“我们现在去哪?”
“去公园看看,里面有中世纪的城堡。”
从她们吃饭的地方到瓦伦蒂诺城堡距离很短,附近还有都灵王宫之类的建筑,但这个点人会很多,中午气温也不低,克里斯蒂亚诺想带她去凉爽一点的地方。
“所以你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我猜和我有关。”
这是她第一条ins,后来再发动态已经过了两年,他一直在想她发生了什么。
这会没什么好瞒的了,“一件落地球衣,那一年为了欧洲杯预选赛你回到里斯本,比完赛后你跑到场边送给了我,我瞒着家里来到欧洲,用的也是自己攒的钱。”
“这确实很让人崩溃。”
“那件球衣是我唯一带回来的东西,但它丢了,就像我的勇气一样。”
“这么想想当时真是太疯狂了,我们初中学校组织过欧洲夏令营,那时办了三年签证,后来回国飞机延误的时候,我的签证差几个小时就过期。”
“我当时成功见到了你,我还以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球衣不见了。”
“你肯定不记得了,但是我在球队出发时站在最前面,你握住了我的手,我说我是从中国来的,你说你好。”
“你用中文说你好。”
都灵夏日的风掠过广场喷泉,水珠溅在她的裙摆上。夏洵还没反应过来时,身旁的男人和她换了个位置。
这里的气温比别处要低,高大的树荫遮挡烈日,她越走越开心。
没想到身边的人却说:“其实不是你好,是好久不见。”
夏洵的脚步猛地停住:“你说的是‘你好’。”
她不会记错。
“我说的是马德里,你当时戴着蓝色鸭舌帽,站在最前排。”
她仰起脸看他,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双绿棕色的眼睛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你怎么会记得?”
她真的很震惊。
“很难不记得,前一年你天天来葡萄牙国家队看训练赛,太阳比今天大,你的眼睛更明亮。”
“那次我们启程去比赛时,球迷们在基地门口送我们,你也在里面,我握住你的手,看到你眼里的野心,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想拥有我。”
“那场比赛输了,我看到看台上的你哭得很伤心,我第一次意识到有人会比我输球时更伤心。 ”
“我记了很久,第二年在马德里看到你时,我瞬间就想起来了。”
被正主在多年后戳穿心思,夏洵有些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边的头发,不敢看他:“当时太年轻了,以为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
风掠过树梢,沙沙声盖过了远处游客的喧闹。
他说:“但你确实得到了,不是吗?”
“我就在这里。”
7. 抓住我
夏洵脑袋发懵,下意识抓紧了他的手臂。
“要抓住我吗?”
他的手掌悬在半空,指节分明,掌心朝上,像在等待一场虔诚的交付,夏洵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一样,慢慢的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缓慢但坚定地把她的手指分开,用力握住。
“这样才对,”他低声说,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终于捕获了长久以来追逐的猎物,却又珍视得不敢用力。
夏洵想,她曾经期待他的掌纹里有她的命运。
可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些只会出现在少女无知的梦里。
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微微睁大:“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
“是不是,比看到我的ins更早。”
克里斯蒂亚诺后背一僵。
“为什么不敢看我,心虚了吗?”
他在前面走,夏洵戳了戳他的后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也没有很早···”他故作思考状,“大概···第一天?”
“嗯?”
“第一天?”
夏洵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睛瞪得圆圆的。所以她在马尔代夫的那些矜持,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
“虽然没有见过很多次,但在岛上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你。”
夏洵:……
见她突然沉默下来,他问:“生气了?不开心了?讨厌我了?”
她咬重发音:“讨厌你。”
“特别讨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假装生气,停了下来,克里斯蒂亚诺比她高,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可爱的小表情,没忍住低头亲亲吻在她头顶上。
“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他深邃的眼睛里盛满温柔,夏洵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她伸手,推开他的胸膛,实际不着痕迹地摸了摸:“不许使美男计。”
“只要对你有用。”
克里斯蒂亚诺能感受到,他甚至抓着她的手用力摁了摁:“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让你好好享受。”
夏洵赶紧收回手,快步走在前面。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背影,克里斯蒂亚诺摇了摇头,又菜又爱玩。
瓦伦蒂诺公园很大,她们在公园里随便走了走,她今天的鞋子也不适合长途跋涉,树荫遮挡住大部分阳光,林间传来清脆的鸟叫声,她们在一条长椅上坐下,不远处就是都灵王宫。
克里斯蒂亚诺看起来心情很好,坐了会还跑去和地上的小鸟打招呼,小鸟也没有被他吓跑。
而夏洵则是拿出手机,对着他背影拍了几张。
快门声响起时,地上的男人回头看她,而夏洵看着镜头里的他,下意识露出笑容,下一秒干净利落地关了声音。
“偷拍我?”
“你不是看到了,看到就不算偷拍。”
夏洵收回手机,翻起相册,手机突然弹出通知【C罗携新欢游玩都灵城】
她眼皮一跳,甚至不敢看是什么时候被拍的,猛地关掉手机放到一边。
她们接下来看了看公园,在波河边的咖啡馆点了杯咖啡坐下,看看小情侣们晒太阳,一家子带着小狗走过,河上还有人在划艇,或者是玩桨板。
瓦伦蒂诺城堡现在是都灵理工大学建筑学院所在地,附近有很多学生。
夏洵感慨着:“一眨眼我就从学生变成了助教,虽然没离开学校,但那种生活也不存在了。”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没想到却看到了几个只穿着裤子的男大在草坪上玩飞盘。
他伸手去干扰她的视线,不满地说:“你到底是怀念校园还是别有企图?”
“你不觉得他们肌肉很漂亮吗?当然你的是最漂亮的。”
“不许找补。”
夏洵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了,低头喝了口咖啡掩饰自己心虚的内心。
“所以这个才是你的真实面目吗?你在岛上的表现就是为了欺骗我?你现在得到我了怎么还看别人。”
他一直直勾勾地看着她,不说话,看得夏洵心里更是发毛。
夏洵听到,心头一跳:“什么叫真实面目。”
多新鲜的肌肉,看看怎么了。
他哼了一声,但没在说什么,徒留夏洵抓心挠肝,但没一会儿她又被不远处玩飞盘的大学生们吸引。
这下只敢偷偷拿余光看。
她确实又菜又爱玩,但突然碰到视线很难不往那瞟。
买单时,店主按捺不住,想要合影,尽管克里斯蒂亚诺想说自己约会中,不想合影,但扭头一看身边的人早就出门了,给他和球迷让出了空间。
他也就顺势答应下来。
没想到出门一看,这人居然还在看着不远处的男大,视线热烈到那边几个学生都看到她了,和她挥了挥手。
夏洵微笑回应,下一秒却看到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她心说不妙,没想到空气中的乌木香气快一步彰显了身后人的存在。
“好看吗?”
他阴森森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夏洵转过身去,嘴硬:“不好看。”
“不好看你在看什么?”
“小狗。”
“什么颜色的狗?”
她想了想:“···白色?”
“那里只有一只黄色的金毛!”
夏洵赶紧挽住他的手撒娇:“我的错,不对,是他们勾的我。”
“·····我都要替他们报警了。”
夏洵急中生智:“别报警,抱紧我。”
他压低声音:“就这么喜欢看?”
声音里透露出的危险让夏洵缩了缩脖子,主要是不看白不看。
他没再说什么,夏洵松了口气,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去看看城市?都灵虽然不像纽约和伦敦那样,拥有出色的天际线,但是历史景点多。”
今日行程由他安排,夏洵当然点头。
然后他就在路边变出一辆迈巴赫
帅哥配豪车,这次夏洵很自觉,自己系好了安全带。
身旁的男人叹了口气。
“真遗憾,”他学她拖长语调,“想帮你系来着。”
夏洵则是做了个鬼脸回应他。
他们开车游历了都灵这座城市,从公园出发,沿Lungo Po Armando Diaz向东行驶,途中经过了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一世桥。
克里斯蒂亚诺把副驾驶的车窗降下一点,让她能享受夏日午后的河风。
他还记得她在马尔代夫的时候很喜欢吹海风。
果然她看向窗外,感受着微凉的河风,慢慢眯起眼睛。
余光看到她享受的表情,他也开心的笑了。
他们又路过了圣乔瓦尼大教堂,里面有耶稣的裹尸布,不过约会时看这些可不是好选择,克里斯蒂亚诺没有把人带进去,而是在路边买了巧克力咖啡。
香香甜甜的巧克力咖啡让夏洵一边嘟囔着会长胖,一边全部喝完了。
她回头,想拿垃圾去扔时,却看到了依靠在豪车上,双腿修长的球星先生,画面美好到像在拍画报。
看到夏洵看入迷的眼神,他满意极了,特意对她发送了一个wink。
那个wink让她的心跳彻底失控,夏洵只能虚张声势地扑过去捶他胸口:“不许蛊惑我。”
“凭什么,那群男学生可以,我不可以?”
“他们太远了,你太近了。”
她嘴上这么说着,却任由他伸手抹去她唇角的巧克力渍。
那截手腕上的青筋在她眼前晃过,带着令人脸红的温度。
他胸口肌肉手感特别好,夏洵假装整理衣领,指尖下意识偷偷流连忘返。
她以为他这次没有发现。
直到他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要不要再摸几下?”
夏洵耳尖悄悄红了:“不用了。”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
就算夏洵扑过来,他的手一点都没动过,甚至虚虚环着她的腰,生怕她像之前那样没站稳。
夏洵伸出双手,像只讨糖吃的捣蛋鬼:“这样,给我卡里打五万块钱,再给我炒两个菜。”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她的话,挑了下眉:“才五万?”
这么小看他?
“开玩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
夏洵去找垃圾桶,在这里找个垃圾桶可不容易,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却拿过她手上的杯子,对准五米外的垃圾桶直直抛过去。
杯子顺利进洞。
夏洵看呆了。
“你去打高尔夫吧。”
“可能等我退役。”
“走吧。”
车里放着夏洵之前唱过的水手之歌,巨星坦诚自己爱上了,不过他随后要求夏洵把那天没唱完的《stay》重温一遍。
说起那天醉酒的场景夏洵就脸红。
在喜欢的人面前发酒疯真的太什么了。
不过唱歌可以,她嗓子还可以,也不跑调,自我赏析觉得唱的还行。
伴着蕾哈娜小声的伴奏,她唱出那晚的《stay》
“他说,如果你有勇气就让我们再靠近一点。”
这句歌词让夏洵停顿了一下。
而克里斯蒂亚诺勾起嘴角,重复了一遍:“靠近一点?”
他们很快抵达安托内利尖塔,这个银色建筑宛若一把利刃矗立着,劈开云雾,曾是19世纪全球最高的砖石结构建筑,能乘玻璃电梯至塔顶观景台,在楼顶俯瞰全城,可惜人太多,而且要预约。
所以他们只在楼下看了看,夏洵仰头望着塔顶,眼里盛满向往,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她明显憧憬的眼神,没说自己预约好了。
最近人太多,他怕出不来。
“下次再来?”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他站在她身后,帮她勾住随风飘扬的碎发。
夏洵点头。
气温开始下降,克里斯蒂亚诺把副驾驶车窗关上,随后把车开上山。
海拔逐渐升高,夏洵望着窗外,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模糊,唯有远处的波河还泛着粼粼金光。
“要是别人带我上这种荒郊野岭···”夏洵突然开口,话没说完自己先笑了。
当车子转过最后一个弯道时,整座苏佩尔加大教堂突然出现在眼前,巴洛克式的穹顶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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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染成玫瑰金色,而他们正前方,那轮红日悬在教堂尖顶之上,仿佛上帝亲手点燃的烛火。
克里斯蒂亚诺停下车,没有急着开门。他侧过身,看着霞光在夏洵睫毛上投下的璀璨光影,轻声说:“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带你来了?”
夏洵望着被夕阳点燃的云海,突然明白,他不要她在拥挤的电梯里看城市夜景,而要带她来这高处,独占这一整片燃烧的天空。
她推开车门下车,像只欢快的小鹿般向前跑去,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在晚风中轻轻飘动。
“小心别摔倒!”
他连忙跟上,微微张手在她身后护着。
但夏洵已经停在了观景台边,晚霞的余晖洒在她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光晕。
她见过许多美丽的日落,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心跳得如此剧烈。
“喜欢吗?”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
夏洵转头,看着眼前人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踮起脚吻在他嘴角:“喜欢,谢谢你。”
那个在17岁丧失的勇气,在24岁的时候被他亲手送回来了。
克里斯蒂亚诺愣了一瞬,随即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就这样?”
还在认真看晚霞的夏洵闻言又转过头来,这次是精准吻在他唇上,但她正想离开时,腰却被人一把揽住了。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却听见他带着笑意的低语:“闭眼。”
夏洵心跳快到已经能跳出来,刚刚亲完她已经后悔了,毕竟太唐突了,现在都算不是唐突,简直是入室抢劫的程度。
他的吻很霸道,像他人一样,夏洵只能听话闭上眼,尽情感受唇上的触碰。
一吻毕,再度睁眼时,她眼里水波流转,唇上的柔粉色唇膏也尽数被摩擦掉,看得克里斯蒂亚诺默默收紧手上的力道。
夏洵却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的脸,指腹轻轻帮他把嘴上残留的激吻痕迹擦去。
“你心跳好快。”
她是用中文说的,他听不懂,但不妨碍他看到她嘴角微小的弧度。
他的内心慌乱了一瞬,但很快反应过来她只是不甘示弱。
坏心眼的人展开他的报复,他往前凑,企图再度吻上来。
这次夏洵有经验,提前挡住他的嘴说:“晚霞。”
“什么?”
“晚霞要没有了。”
克里斯蒂亚诺重重地叹了口气:“为什么你的关注重点不是男学生就是晚霞。”
“我算什么?”
“吃我唇膏的小偷。”
“晚霞每天都有。”
他低语着,不容拒绝地吻了上来。夏洵本想推开,却被他托住后颈,最终只能再次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个吻里。
这下他嘴更花了。
上车后,夏洵还在用湿巾擦拭他唇上晕开的口红。
他却满不在乎地舔了舔嘴角:“这颜色挺衬我的。”
眼神里分明写着:下次还可以多亲几次。
夏洵当没看到,给他擦完后自己拿出补妆镜涂上新的。
她的也被蹭出唇边了,一眼就能看出刚刚有多激烈。
晚饭是回到市区吃的,他带她来了这一片很有名,评分也不错的一家餐厅,隐秘性很好,夏洵得以不在意自己唇边没处理好的口红痕迹。
夜色渐浓,晚风裹挟着凉意掠过夏洵裸露的肩头。
她刚要推开车门,一件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忽然轻轻落在她肩上。
“温差大,”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指在她肩头短暂停留,袖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后颈。
那件外套和他身上的同色系,却沾染了更浓郁的乌木香,像是被他拥抱的错觉。
真是个过分体贴的约会对象。
推开包厢门的瞬间,玫瑰的馥郁香气便温柔地包围了她,夏洵顺着味道看去,在窗边的台子上看到了花瓶里的新鲜玫瑰,花瓣上的露珠还未干涸,在烛光下像撒了一把碎钻。
“这不错,很新鲜的路易十四玫瑰。”
在她对面落座的克里斯蒂亚诺翘起嘴角,他特意让餐厅准备的新鲜玫瑰。
这是一家藏在老街上的米其林,内部别有洞天。
包厢里还有一些店主的收藏,等餐无聊,夏洵在窗边一个个看去。
“其实,我家里也有。”
看她这么入迷,被冷落的超级球星不甘寂寞地说。
对此夏洵只是淡淡地说:“嗯。”
“就只是‘嗯’?”
他起身走近。
夏洵转身时差点撞进他怀里,连忙用指尖抵住他的胸口:“难道你想听我说‘我想去看看吗’,那可不行,我的东西都在酒店,还是说你只订了一晚。”
“我以为前台会告诉你你预定了三晚。”
夏洵笑着说:“她确实告诉我了。”
她犹豫着 :“那——我去你家看看?”
话音刚落就后悔了,因为他眼底瞬间迸发的光彩比包厢里的水晶吊灯还亮。
夏洵顿时心慌,随便找了个借口:“不过先送我回酒店吧,我拿点东西。”
“遵命。”
他这么说,眼里的光却在告诉她,她逃不掉的。
8. 情话大王
这是一家法餐,味道不错,环境更胜一筹。
今天逛了圈城市,虽然花费的时间有点多,但夏洵并不怎么饿,克里斯蒂亚诺早有预谋,不仅带她兜风,还把路线沿途的美食店都找好,她们尝了不少都灵当地美食。
万幸法餐份量也不多。
她心里还在想着另一件事。
“看来我的计划有漏洞,应该先带你去圣卡罗广场走三圈,好清空你的胃来装我的浪漫。”
夏洵扑哧笑出声。
“我最近的食欲不太好,”她晃了晃酒杯,“可能是夏天到了。”
他想起下午在街边小店,她明明还像只贪嘴的小猫,踮着脚尖想尝遍都灵的街头美食。
“你知道我们被拍到了吗?”她突然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桌布的暗纹
克里斯蒂亚诺从容地切着盘中的鹅肝,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有人和我说了。”
下午接到团队电话时,他正看着她在喷泉前和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猫聊天,阳光在她发间跳跃的模样比任何头条都值得铭记。
“想问我有什么看法吗?”
何止是拍到,从下午开始,他和她的新闻就疯狂出现在各国的头版头条。
从正午的阳光到傍晚的暮色,他们共度的每个瞬间都被定格。
模糊的镜头里,有他低头听她说话时眼里的温柔,有她偷拍他背影时翘起的嘴角,还有瓦伦蒂诺公园里,他伸手为她拂去肩上落花的画面。
很多角度,夏洵完全没有想到的,也被人拍到了。
“你的团队怎么说?”
克里斯蒂亚诺反问:“为什么要担心他们?”
“影响到你的工作之类的?”
他放下刀叉,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比起这些,”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骨节,“我更担心你今晚有没有享受到喜欢的甜品。”
“情话大王。”
夏洵看着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慢慢握住,“特意学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将自己的手慢慢包裹。他的掌心温热,指腹带着常年训练留下的薄茧,摩挲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这些不需要学。”他轻轻分开她的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就像踢球时不需要思考该用哪个部位停球,当它来到面前,身体自然知道该如何回应。”
“今晚我不在乎世界,我只在乎你。”
窗外,都灵的夜色正温柔地漫上来。
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混着香槟的气泡,在两人之间织就一张甜蜜的网。
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在外,此刻这个世界,只容得下一场浪漫的晚餐,和两颗渐渐靠近的心。
回程路上,夏洵数着掠过窗边的梧桐影子,突然问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夏洵想了想:“你是个很好的约会对象。”
她说完,余光瞥见他挑眉的模样。
“···没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落,却又藏着几分宠溺。
夏洵眨眨眼,装作不解的样子:“还要什么?”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方向盘上的手指收紧又松开:“我以为我已经很明显了。”
夏洵故意说:“看不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说“你好好想想”这样的话。
车内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温柔:“好吧,那我再表现一下。”
夏洵以为他指的是日后的约会,正想调侃几句,却见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往后座探去。他的手腕灵巧地翻转,就像变魔术一般,一束沾着露珠的红玫瑰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她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做到的!”
克里斯蒂亚诺笑着将玫瑰轻轻放在她膝上,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裙摆:“从你说‘看不出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想——”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磁性的温柔,“也许该用更浪漫的方式告诉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变魔术吧,太厉害了。”
那么大束玫瑰就被藏在后座,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但是,”夏洵抱着花,“这样也还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轻轻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边梧桐树的阴影里。
街灯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深邃的眉眼间投下细碎的光影:“为什么?”
“你应该要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玫瑰的刺,“我也是,才决定能不能一起走下去···我是觉得如果错过你我未来应该会很遗憾。”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笑了,眼角泛起温柔的纹路:“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见色起意的人?”
夏洵理直气壮:“面对我这么漂亮的女生,也不是没可能。”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她来:“是的,我了解。”
他伸手轻轻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落叶。
指尖在触到她发丝的瞬间顿了顿,最终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作为足坛巨星,向来都是别人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心思。
但此刻,看着她抱着玫瑰强装镇定的模样,他忽然觉得,偶尔被这样任性一下,似乎也不错。
“那么,”他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转向她,“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了解我的一切。比如我训练时会忘记回消息,但看到你的来电一定会接;比如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你除外;”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变成耳畔的呢喃,“比如我确实见色起意,但只对你。”
夏洵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忽然觉得,或许有些答案,不需要说出口也能明白。
气氛这么暧昧的时候,她傻傻地来了一句:“要闭眼睛吗?”
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叹了口气,随后把她的呼吸全都遮挡住。
夏洵不知道他是真的动心还是玩玩,但她只想明确自己的态度。
她知道这样有些异想天开,可是一旦碰上的时候,谁都不想放手。
她的做法或许太愚蠢,或许会破坏他们圈子的约会标准。
也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但选定一件事就要义无反顾地去做,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克里斯蒂亚诺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恐惧和决心。
他很想和她说,在他这个年龄,如果只是玩玩的话真的太浪费时间了,但话语太苍白,他希望在相处中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
到了酒店楼下,夏洵眼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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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许多镜头。
或是蹲在路边或是藏在车里。
怎么发现她住在这里的,也太厉害了。
虽然克里斯蒂亚诺说过不用在乎他们,但是这种如芒在背的感受太奇怪了。
夏洵只能做到尽力避免。
她上楼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她没有把所有行李拿走,那样子显得太心急了,而且房间还没有退。
下楼前,她特意把不要打扫的牌子挂着,她才入住了一晚,房间里没有什么垃圾。
出门前她对前台再三强调,不要让别人进她的房间。
她没有这种经历,但是她看过类似的情况。
夏洵猜到自己应该在都灵出名了。
前台答应她了,这本来就是他们该做的。
夏洵这才走出大堂。
克里斯蒂亚诺在车上等她,看到她拿了两个盒子进来,没有多问什么。
“有人在跟着我们吗?”
夏洵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后面异常的车辆。
“嗯,有一段距离了,不过等回到那边就没有了,他们进不去的。”
这是他生活的常态,他一直暴露在镁光灯下,大家对他的生活好奇,媒体出卖他的生活细节获得金钱。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很渴望得到关注,现在得到太多关注,我反而希望他们偶尔能放过我的私生活。”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越出名,大家就越对他的私生活感兴趣。
他问:“你讨厌吗?”
“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只是过分地追逐的话。”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笑起来:“那我们甩掉他。”
夏洵也跟着笑:“好。”
他的车原本就是性能极好的豪车,身后的记者虽然狂追不舍,但到了这一片区域后,安保把他们拦了下来。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迈巴赫呼啸远去。
当迈巴赫驶入私人庄园的林荫道时,夏洵终于长舒一口气。
“像不像小时候看的童话?”克里斯蒂亚诺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被追捕的公主和骑士。”
夏洵转头看他,发现他侧脸的轮廓在月光下格外深邃:"那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救了我’?"
“不,”他没有放慢车速,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应该说‘带我走吧’。”
夜风从敞开的车窗灌进来,将她的长发吹得飞扬。
她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灯光,突然笑出声来:“这感觉…”
“像私奔?”他接过她的话,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雀跃。
夏洵怔住了。
这个词像一颗石子,投入她平静的心湖。
她看见克里斯蒂亚诺的眉眼在月光下舒展开来,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
“我小时候,经常梦见这样的场景。”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带着心爱的女孩,甩开所有人的追逐。”
他转头看她一眼,眸子里盛着整片星空,“没想到今天实现了。”
车辆慢慢驶入别墅大门,停在泳池前。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他解开安全带,倾身过来替她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
“走吧,公主殿下。”
9. 2011
他的新家坐落在波河东岸,背靠阿尔卑斯山麓,被郁郁葱葱的树木环绕着。
夏洵下车时,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无边际泳池底部亮起流动的蓝光,与阿尔卑斯山巅最后一抹雪色遥相呼应。
“走吧。”
夏洵没动,她突然想起一件特别丢脸的事。
她只顾着带给他准备的礼物,没有拿睡衣。
“如果我···”
“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听出她的犹豫,大手揽过她的肩膀:“你答应我了。”
除了那些亲密时刻,他更想带她好好参观自己的新家。
这种心情,或许就像雄狮向伴侣展示自己精心打理的领地一样自然。
“好吧。”
这个问题等会再说吧,万一他贴心到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我是第一个客人吗?”
“刨除我的团队,你确实是第一个客人。”
夏洵眨了眨眼:“那你在这里确实会寂寞。”
这么大的房子。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回答,只是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现在不会了。”
他的豪宅宽敞而通透,现代极简的黑白灰风格中,几何线条在每一个转角处都精心勾勒。
夏洵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像只慵懒的猫。
“要喝点什么?”他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前问道。
“气泡水。”
她脱口而出,随即想起这是她们在岛上时自己常说的话。
“冰块加满?”他挑眉,嘴角噙着笑,完美复刻了她当初的语气。
夏洵忍不住笑出声:“是的。”
他熟练地操作着冰格,冰块碰撞玻璃杯的声音清脆悦耳,“体验不同的职业开心吗?”
“大部分时间都很开心,”她晃着脚尖,“虽然偶尔会遇到不太友善的人,但总体来说很有趣。”
“有难忘的场景吗?”他端着杯子走过来,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尽管经历了情绪波动和长途车程,夏洵此刻却异常精神。
“太多了,”她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最难忘的可能是冰岛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雪雾笼罩的瞬间,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她轻描淡写,但克里斯蒂亚诺明白那是多惊险的瞬间。
“别的话,马尔代夫的晚霞。”
“马代和大溪地相比呢?”
他顺势在她身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
他知道她的ins上总会出现大溪地的碧海蓝天,冬天时又会出现在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的冲浪板上。
这些细节他都记得。
“那还是马代吧,大溪地可没有迎着晚霞出现的足球巨星。”
夏洵笑眯眯地说。
这副画面的冲击力在她心里排第一。
克里斯蒂亚诺目光落在她因为常年运动而线条流畅的手臂上。
她不是那种瘦弱的类型,每一寸肌肉都诉说着活力与力量。
“下次,”他忽然说,“带你去个新的地方看晚霞。”
夏洵眨了眨眼:“哪里?”
“秘密,”他学着她的动作,对她眨眼,两人相视一笑,杯中的冰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但你和以前一样,没怎么变。”
她看见他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每次到场的球迷太多了,很多时候我只能认出见过很多次的。
但你不一样。”
他顿了顿,“你的眼睛很漂亮,没人会忽略这双眼睛。”
“比赛的时候你在前排,我在训练的时候看到你了,射门的时候也看到了你,可惜那场比赛还是输了。”
夏洵听完很震惊,他说的都没错,但这是2011年的事了。
原来她让他这么记得吗?
“七年前。”
那是夏洵第一次线下追星。
“是的,七年前。”
“后来再见到你已经是一年后马德里的一次节目上。”
夏洵默默补充:“那个时候我刚好高中毕业,我其实在之前投了很多家大学,包括马德里大学,但后来是米兰大学录了我。”
“2016年的时候我刚好本科毕业,读硕士了,压力比较大,也是那个时候意识到我应该花更多时间在我自己身上。”
“我就说你那时怎么偶尔出现,欧洲杯后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当年那个消失的女孩。
她当然知道,随着见面次数的增加,他迟早会认出她。
坐在她对面的男人被称为足坛高富帅,夏洵除了球技,很难不对他其他地方动心。
她最出格的表现是在那一次马德里的访谈节目上大放厥词。
而他的回复才是真正的绝杀。
【我记得你。
你去年天天来看葡萄牙国家队的训练,看下我的眼睛里充满野心。】
但那些相遇,始终停留在球迷与偶像的安全距离。
“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会做这些梦吧。”
随着年岁增长,现实的压力让人不得不放下一些天真的幻想。
“我觉得神奇的是,这居然不是梦。”
“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她纤细的手指抵住他的胸膛,指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骤然加速的心跳。
“和你坦白一件事,我没有带睡衣。”
他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喉结滚动:“所以···”
夏洵紧急后仰:“不如先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吧?”
“为了带礼物,我居然忘了带睡衣。”
“行。”
他猛地灌下一整杯冰水,指节用力得发白,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你自己拆。”
礼盒保持着专柜的原样。
第一层包装拆开时,TF的黑色香水瓶和尚美巴黎的bee my love耳钉在灯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香水是我觉得最适合你的味道,”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耳钉上的蜂巢纹路,“在岛上每天见到你时,我都在想...要是能送你一对耳钉就好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这样下次见面,你永远都会戴着我的礼物。”
“我确实会永远带着你送的耳钉。”
买完香水以后,夏洵觉得只有一个太单调了,后来自己又去了转了圈,路过蒂芙尼的时候突然想起他有耳洞,但是蒂芙尼没有她想要的款式,所以又去了尚美巴黎看了看。
尚美巴黎的bee my love系列什么都好,就是价格有些高。
“怎么样?”
他拿起香水在腕间轻喷,前调的粗犷的烟叶气息瞬间弥漫开,但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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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的话梅和香草甜味很好的中和了前调的野性,“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形象?”
他果然也闻出来了。
夏洵支着头笑问:“不是吗?”闷骚型帅哥。
她的目光落在他耳垂上那个小小的耳洞,想象着那枚耳钉戴上去的样子。
他倾身靠近,带着新喷的香水味将她笼罩:“比起耳钉...”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我更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解决睡衣的问题?”
“嗯——你有什么可以借给我的吗?”
夏洵照旧阻挡他想更进一步的想法,手指却故意从他微敞的领口钻进去,在锁骨凹陷处画圈。
他衬衫下的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
“一件上衣?让我能度过今晚。”
她看起来游刃有余,好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
“可是你明天也回不了酒店。”
“为什么?”
“外面全是记者,你会被他们拍到,”他掐住她的腰,鼻尖相抵时露出獠牙,“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距离近到她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但夏洵用膝盖抵住了他逼近的腿:“这样啊。”
她的指尖慢慢上移,从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再到下颚,“怪谁呢?”
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她的触碰骤然绷紧。
她的指甲若有似无地刮过他冒出胡茬的皮肤,像猫科动物在试探猎物。
他仰起头,任由自己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她面前,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怪我。”
“那你要这么补偿我?嗯?”
她像只妖精一样笑着,指腹轻轻揉着他的下唇,力道时轻时重。
他一把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内侧跳动的脉搏。
“给你准备全套的换洗衣物···在主卧衣柜。”
夏洵一口回绝了:“那不行,哪有第一天住人家主卧的。”
她收回手,继而点在他喉结上。
克里斯蒂亚诺视线一直停留在她唇上,忽然轻笑一声,她白天夜晚的温差太大了,简直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要我怎么做?”
“不知道,但是妈妈说太轻浮的男人是不会被人喜欢的。”
她能感受到指尖下蓄势待发的蓬勃肌肉。
他假装委屈地说:“明明是你先撩的火。”
“我说的是我没有睡衣。”
夏洵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如果忽略她下移,往自己衣领钻的手,克里斯蒂亚诺或许会相信她。
他一下把自己的衣领拢紧:“你说太轻浮的男人是不会得到爱的。”
“小心眼,下午明明还说任我摸。”
“好啦,亲一口?”
夏洵凑过去,轻轻吻在刚刚被自己蹂躏到微微发红的唇上,只是速度快到他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可以了吧。”
被她的突袭惊到,男人声线发哑:“不可以。”
“那样太轻浮了。”
夏洵失笑,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能让我摸摸你漂亮的肌肉?”
赞美也让他无动于衷。
上面突破不了,她专攻下路,她手指在他膝盖上点了点,他大腿肌肉瞬间绷紧。
他没阻止,只是看了眼说:“我可不能确保你再摸下去会发生什么。”
10. 巨星新欢
“好吧,小心眼。”
克里斯蒂亚诺低笑一声,突然掐住她的腰往怀里带。
“小心眼?”薄唇危险地擦过她耳垂,呼吸灼热,“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小心眼。”
夏洵还未来得及反驳,就被他封住了唇。
他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却在她攀上脖颈时温柔下来。
她趁机将手探进他敞开的领口,指尖触到紧实的肌肉时,明显感觉他呼吸一滞。
“这么急?”他松开她的唇,却自己又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大片蜜色肌肤。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她后背,与她猴急的动作形成鲜明对比。
夏洵眯着眼看他动作,心想这人怎么连使坏都这么好看。
可下一秒,那只游走的手突然加重力道,惹得她轻呼出声:“我的香奈儿…”
“赔你十件,”他咬着她锁骨含糊道,另一只手已经灵巧地解开了她肩带。
唇舌在裸露的肌肤上流连,时而轻吮时而啃咬,留下暧昧的痕迹。
夏洵不甘示弱,指尖顺着他敞开的衣领一路下滑,在腹肌上打着圈。
感受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她得意地勾起嘴角:“原来你也会…”
话未说完就被他翻身压在沙发上。
克里斯蒂亚诺捉住她作乱的手按在头顶,犬齿危险地擦过她耳垂:“继续啊,怎么不摸了?”
低哑的嗓音里满是危险。
夏洵扭动着想挣脱,却被他用膝盖抵住。
两人交缠的呼吸在安静的室内格外清晰,她看着他暗沉的眼眸,突然笑了:“这么经不起撩?”
“是你太会撩。”他松开钳制,手指却顺着她腰线滑下,“这件香奈儿…”突然用力一扯,“我买定了。”
布料撕裂的声音让夏洵瞪大眼睛,还未抗议就被他堵住了唇。
这个吻比先前更加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
她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却仍不忘用脚尖勾住他的小腿。
“赔我…”她喘息着抗议。
“整个人都赔给你。”他咬着她肩带含糊道,手指已经不安分地探入破损的衣料。
夏洵在他身下颤抖。
动作间她盘起的光滑圆润的发髻已经散开,夏洵撑起身,想起找固定的夹子,他则顺势把吻落在她光滑细腻的后背,手帮她把长发归拢好。
“找什么?”
“夹子,等等、别···”
夏洵咬住下唇,反应过来后回头瞪这个坏男人,她发丝凌乱、眉目含情的样子简直和妖精无疑。
他收回手指,顺势在她大腿内侧捏了捏:“帮你找,来。”
他忽然托着她膝弯将人转过来,散落的发夹在掌心叮当作响。
夏洵跌坐在他紧绷的腿上,破碎的裙摆堪堪遮住交叠的阴影。
“没带几个,下次要做头发只能靠它们。”
夏洵看着自己身上破损的连衣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去买。”
她喘息着抵住他胸膛,指尖陷入衬衫褶皱:“说了不…”
话未说完就被他含着唇瓣轻吮。
年长者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节奏,每当她快要沉溺就退开半分,转而用鼻尖蹭她发烫的脸颊。
月光从落地窗照进来,照见他眸中克制的暗涌。
夏洵被他折磨得都快要同意的时候,他突然停下动作,轻轻吻了下她的脸颊说:“我去给你找睡衣。”
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暗哑。
夏洵迷蒙地睁开眼,水雾氤氲的眸子让他呼吸一滞。“嗯···?”
“不是不想做到最后?”
“但是——”她都这样了!
他又凑过来亲亲她的脸:“一点小惩罚。”
夏洵气结,倒在他身上用力锤了锤他肩膀。
他笑起来,胸膛震动。
“我去让人准备好衣服,还喜欢什么牌子?每天早上一起送来好了。”
夏洵从他身上站起来,第一下腿还有些软,克里斯蒂亚诺赶紧伸手撑住她。
“浴室在哪?”
没想到他站起来,托住她的膝弯,单手把她抱起来说:“带你去,不然找不到。”
此男手臂力量非同一般,夏洵刚好也不想走,伸手勾住他脖子,动了动发软的腿说:“那我今晚睡哪?”
“有客卧,主卧也欢迎你。”
别墅有三层楼,一楼是公共区域,二楼则是一些功能房,三楼才是卧室,隐秘性很强。
克里斯蒂亚诺带她坐电梯上了三楼,客房只有四个,走廊尽头是他的主卧,人被他抱着,他索性就走到离主卧最近的那个房间,打开门说:“这个。”
夏洵知道他的心思,但她人都在人家家里,远近无所谓。
不过他没有把人放下来,继而走向主卧。
“我只有男士睡衣,或者上衣?”
两人身高相差十余厘米,体型差也很明显,上衣肯定是可以的。
他的主卧是面积最大的房间,衣帽间摆满了名表和奢牌。他带她来他的衣帽间看了眼,夏洵指尖滑过那些表,随手拿了件黑色衬衫。
客卧门即将合上的瞬间,夏洵突然伸手抵住门缝,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手腕:“别忘了内衣,你刚刚也扯坏了。”
说完对他眨了眨眼。
克里斯蒂亚诺喉结滚动,刚想开口,门却“咔嗒”一声关严。
他盯着门板足足三秒,突然低笑出声
浴室镜前,夏洵拨开散落的长发,肩头斑驳的红痕像雪地里绽开的梅,唇色比平时艳了三分。
她拎起裙摆——原本及膝的连衣裙现在开衩到大腿根,走动时布料缝隙间若隐若现的肌肤,比直接裸露更让人心跳加速。
夏洵洗了个澡,出门时头发已经半干,克里斯蒂亚诺的衬衫刚好能遮住她的大腿。
当她踩着拖鞋下楼时,克里斯蒂亚诺正在落地窗前通话,看到她出现,他就把电话挂了。
“怎么了,要找什么吗?”
夏洵随手抚了抚湿发:“我的包。”
她晃到沙发前弯腰,衬衫没扣紧的领口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她拿完才发现,只好装作无事发生一样:“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他突然逼近,抬手将她困住沙发和自己身前:“说些俱乐部的事,以防你突然下来,找不到东西也找不到我。 ”
“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秘密。”
轻柔的吻落下来:“漂亮极了。”
看着喜欢的人穿着自己的衣服,特别是还知道她底下什么都没穿的时候。
“家属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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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留好了,穿这件来看我训练?”
“这件?”
夏洵低头看了看,这人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给你在家里看看就好,我去睡觉了。”
她这话一说完,对面人的呼吸又重了几分。
家这个词一直是他追逐的。
“明天见。”
克里斯蒂亚诺送她上楼,两人在客卧门前交换了一个深吻:“要什么联系我,晚安。”
“晚安。”
夏洵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吸了口气。
房间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香水味,混合着别墅特有的雪松木香。
手机在床头柜上疯狂震动。
无数平台弹出《CR7新恋情?足球巨星都灵密会神秘女子》、《C罗浪漫逃亡:独家内幕照片曝光》、《C罗恋情曝光!女方系中国留学生,中葡文化交流新篇章?》等通知,通过模糊照片认出她的好友或者家人也打了电话或者发信息过来。
但夏洵当时没接到。
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她知道住她旁边的男士有多大的影响力,但真碰上的时候,还是会大吃一惊。
她连ins都被翻出来了,粉丝瞬间涨了十余万,无数人私信她后台,问她是不是和C罗在一起了。
每一条动态都被翻出来,还有人找到乔纳森的ins,结合他那一条的动态,和底下克里斯蒂亚诺点赞的时间线,差不多翻译出他们的时间线。
基本都对上了,夏洵自己看都一愣一愣的。
他们团队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但是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和夏洵说,似乎他们的约会只是简单而普通的约会。
一夜之间成为全欧,甚至是全世界的名人,夏洵后知后觉压力有点大。
她的初衷不是为了出名。
她怕这些舆论会成为阻碍。
夏洵没有睡好。
夜里三点,她照旧醒了过来,她没有选择拿出包里的药。
而是起身,坐电梯到楼下,一楼的智能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渐次亮起,在黑暗中划出一条光路。
电话接通时,奶奶的声音带着睡意:“洵洵?”
“是我,”她蜷缩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您怎么还没睡?”
“等你电话呢,”奶奶的声音突然清醒,“那个球星,小伟给我看过照片了,是不是你高中时偷跑去看的那个?”
小伟是她表弟。
夏洵的指尖顿住。
她没想到奶奶还记得。
那年她翘了补习班,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就为了在场边看他一眼。
“是他,”她轻声说,玻璃窗上倒映出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缘分啊,”奶奶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要是他对你不好,咱们就回家。奶奶给你煮红糖糍粑。”
夏洵把脸埋进膝盖,喉咙发紧。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奶奶在翻身:“别怕,洵洵。你小时候敢一个人坐飞机去看球,现在怎么反倒怕了?”
落地窗外,第一缕晨光正悄悄爬上阿尔卑斯山的雪线。
夏洵抬起头,突然发现楼梯转角处站着一个人影——克里斯蒂亚诺倚在墙边,手里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不知已经听了多久。
11. 不许受伤
“起那么早,还是没睡?”
他的猜测偏向后者。
“不困吗?还是有什么在困扰着你。”
夏洵把脸埋进掌心,长发从指缝间滑落:“老毛病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克里斯蒂亚诺在她面前蹲下,牛奶杯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
温热的触感让她抬起头,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他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指腹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耳垂:“在想什么?”
“在想…”夏洵接过杯子,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如果现在逃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眉眼间的疲惫和脆弱回答了他的问题,她没睡好。
“那你呢,你又站多久了?”
“来不及了,我才不会让你跑掉。”
他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起来上厕所,想看看你睡了没,结果看到你房间没关门。”
站了半个多小时,看着她打完电话,又开始发呆,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散发着孤立无援的悲伤气息。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想到她说过自己很胆小。
“是因为我的事吗?”
夏洵托住脸,“差不多吧。”
“我太胆小了,我什么都怕——”
她猛地刹住话头,仿佛承认这件事本身就需要耗尽勇气。
克里斯蒂亚诺却不认同:“但是在我眼里你很勇敢,那个敢暴风雪前行的女孩,敢一个人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事物,见过那么多风景,追逐着连我都未必敢追逐的东西。”
夏洵一愣,她看向他的眼神,他很认真,似乎就是这么想的:“但是···你绝对想不到以前的我是一个怎样懦弱的小孩
是你支撑了我整个少年时期。”
“从 2008到2016年,你的存在影响了我,因为你一直在做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也告诉我自己要勇敢。”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去到米兰,也不会去到大溪地,不会穿过那场暴风雪。”
那场雪大到几乎能让人丧失意志。
究其本质,她还是那个胆小的人。
夏洵越说情绪越低落。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人,就是因为知道,她才恨自己的胆小,自己的杞人忧天。
“既然如此,让我再多给你一点勇气。”
他的手突然出现她眼前。
那只手,手掌宽大,带着薄茧,让他从小岛走到首都,再走到顶级联赛,成为顶级俱乐部的国王。
他说,我再给你一点勇气。
夏洵突然没控制住眼泪。
眼前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她回握住那双温暖的手,依稀间想起某一天在电视里突然看到一个红衣男人像天神降临一般,单刀突破三人防线,一脚射门时,全场人喊着他的名字,不管是庆祝还是诋毁,他永远站在那里,接受一切。
他如今也站在这里,等着她抓住他的手。
克里斯蒂亚诺揽过她,把她从单人沙发带到自己怀里。
夏洵埋首在他怀中,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世界上最安心的节拍。
他叹息一声,手臂慢慢收紧,却不是束缚,而是将她的颤抖、泪水和那些未说出口的恐惧,统统收容进自己的怀抱里,像是要为她阻挡一切未知的恐惧。
夏洵获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哭什么?”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我又不会消失。”
夏洵攥紧了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根浮木。
“我知道,”她闷闷地说,声音里还带着鼻音,“可我还是……有点害怕。”
克里斯蒂亚诺低笑,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身上。
“那就抓紧一点,”他的手臂收紧,将她搂得更近,“这样,我就哪儿都去不了了。”
窗外,红日穿透云层,照在阿尔卑斯山的山巅上。
夏洵闭上眼睛,终于在他怀里放松下来。
——
夏洵再醒来时,已经在自己房间里,房间里突然多了排衣服,长的短的,裙子裤子,应有尽有。
她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面有他的信息:【衣服都拿进来了,我在楼下等你,不要着急。】
发送时间是两个小时前,现在已经是中午12点了。
夏洵坐起来。
她一直有睡眠障碍,有突然在夜里醒来的坏习惯,她包里常年放着扎来普隆,但没想到这次不需要药,她就能再次入睡。
换好衣服下楼后,夏洵没有在一楼找到他,但他明明又说自己在楼下,夏洵想了想,上到二楼。
电梯门一开,她果然在二楼落地窗前对着阿尔卑斯山的跑步机上找到了熟悉的背影。
她推开玻璃门,正好看到克里斯蒂亚诺镀着一层蜜色光泽的脊背有一颗汗,顺着肌□□壑滑落,最后消失在被短裤遮挡一半的腰窝间,性感又迷人。
他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回头,只是将跑步机坡度调高,绷紧的小腿肌理在发力时浮现出漂亮的线条。
“我还要以为你会再花点时间才能找到我。”
夏洵走近。
她靠在器械架上:“并不意外你在健身房。”
克里斯蒂亚诺只穿着条运动短裤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跑动间,健壮的肌肉晃出好看的弧度。
夏洵抱着手臂,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从宽阔的肩膀到紧实的腹肌,再到那双被运动短裤包裹的修长双腿,他一点都不害羞,反而大方展示自己的身体。
跑步机缓缓停下,他转过身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他抓起搭在扶手上的毛巾,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却故意漏掉了顺着脖颈滑落的那一滴。
“我给自己定了一小时训练时间,”他朝她走来,声音低沉,“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准时。”
那滴汗珠正巧滑到他胸肌的沟壑处,夏洵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笑,故意用毛巾轻轻擦拭那个位置,动作慢得近乎挑逗。
她伸手戳了戳他紧绷的腹肌,指尖立刻被汗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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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热度裹住。
“不许勾引我,大中午的,我饿了。”
“你可以吃我。”
他伸出手,仿佛在说“任人宰割”。
夏洵抬手,作势要捶他:“·····”
见她油盐不进,他有些失望:“好吧。”
“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我洗个澡我们就出门。”
两人从旁边的楼梯走下去。
夏洵摸着扶手的花纹,像想起什么一样,问走在前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集训?要住基地吗?”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勾起笑容:“怎么了,舍不得我?”
他站在比她低两级的台阶上,正好与她平视,绿棕色的瞳孔在正午的阳光中泛着漂亮的光泽。
间接回答了她的问题。
这种话换别人说,夏洵肯定要翻白眼。
夏洵别过脸,发丝从松松垮垮的发绳中滑落:“有一点,不过你开始训练我也能回米兰了。”
他抬手帮她把滑落的发丝重新别到耳后,“这么急着走?”
夏洵感受着耳尖传来的温度,小声嘟囔:“那这么大个房子,我待着也心慌。”
夏洵今天穿了件白色的针织短袖和同色系宽松长裤,头发简单绑起来,衣服都是衣架上随便拿的,他看了几眼,认出来了,很满意。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问:“晚上要和乔纳森他们一起吃个饭吗?”
夏洵脚步顿了顿,她知道这顿饭的意义,那支在岛上就配合默契的团队,现在要正式运转起来了
“这么急?要开始训练了吗?”
夏洵不是排斥,她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差不多,四天后。”
他在楼梯转角处突然转身:“能不能在此之前都留在都灵?”
“陪陪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
夏洵假装思考了一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终于破功:“···行吧。”
克里斯蒂亚诺看出她的小把戏,摇摇头无奈地笑了,接着往下走。
夏洵加快脚步,作势又要锤他的肩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扯感知不知道。”
他顺势将她拉近:“现在知道了。”
“我只能给你随便做点,垫垫肚子,我的厨艺实在一般。”
“行,我的也很一般,先和你说好。”
他不甚在意地说:“家里有厨师。”
而且他对吃的不怎么追求。
夏洵不禁莞尔:“那你在意什么?”
他扭头看她:“现在只在意,怎么能多留你几天。”
夏洵看着他专注的眼神,那里面盛满了毫不掩饰的着迷和温柔,让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这个眼神时的悸动。
“好,”她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嗯?”
“训练的时候,不能受伤。”
克里斯蒂亚诺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遵命,我的女王。”
“哼哼,你要是被我发现,你就完蛋了。”
12.我喜欢你
比起昨晚的拘谨,夏洵如今放松了许多。
她踩着轻快的步子跟在克里斯蒂亚诺身后,好奇地打量着这栋房子在充足阳光下的模样。
昨晚是灯火朦胧下的空旷奢华,此刻显出一种尚未被主人完全驯服,略带清冷的新鲜感。
他才搬进来没多久,偌大的空间里只有基础家具散落着,缺乏日常生活的烟火气,更像一个精心布置却无人驻足的展厅。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斜长光带,也勾勒着他只着运动短裤的、线条利落的背影。
“工作不忙吗?”
夏洵的目光落在他微湿的脖颈和结实的肩胛上,反正他也不知道,不看白不看。
在她想象里,他应该被镁光灯、高级定制西装和一纸纸天价合同所包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一身清晨运动的阳光和汗水气息,走向厨房。
“你觉得呢?”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似乎挂着一丝很难察觉的慵懒笑意,那神态像是在享受这一刻难得的清净。
夏洵跟上去,和他并排站在巨大的中岛台旁,“看你很清闲的样子。”
她声音里带着点轻快的调侃。
克里斯蒂亚诺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驱散了周遭阳光烘烤的微暖。
他侧过身,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坦诚说:“在你来之前都做完了,说好了带你逛都灵,总不能让你天天看着我工作吧。”
他强调“看着我”,语气轻飘飘地拂过夏洵的心尖,惹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他顿了顿,又补充,语气认真了很多:“不过近期确实不宜工作,快开始训练了,我得确保我的状态。”
这句话像是解释,也像是承诺,告诉她自己并非无所事事,而是为了一起度过的时间特意做了调整。
他从散发着凉气的四门冰箱冷藏室取出一份真空密封、泛着微微银光的金枪鱼排,转身递到她眼前:“这个如何?”
夏洵欣然点头,靠着冰凉光滑的中岛台,目光却无法从那个忙碌起来的背影上移开。
他熟练地拿出砧板刀具,把鱼肉分割,随后拿出油瓶,均匀撒在鲜艳的鱼肉上,随着他的动作,肩胛骨与脊柱的沟壑时隐时现,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看着他为两人准备食物,毫无距离感的背影,一股带着丝丝悸动的笑意无法抑制地在夏洵唇边漾开。
空气里仿佛飘散着新鲜海鱼的清冽、橄榄油的植物气息,还有他身上阳光晒过后的、令人心安的味道,组成了一种名为“此时此地”的甜蜜馨香。
他做好了金枪鱼沙拉,分装在两个盘子里,夏洵接过属于自己的,在旁边的餐桌上坐下,问他:
“今天除了晚上的晚餐,还有什么行程?”
“出门玩一下?购物之类的,刷我的卡。”
夏洵想起自己房间的一堆衣服:“那些是···”
“那点就够了吗,更多好看的衣服在店里。”
他语气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仿佛为心爱的女孩购置华服是天经地义的小事。
“早上不是工作人员,是我拿进去的,不用担心。”
夏洵抬起眼,带着些许不自知的娇嗔,脸颊微微发热,“是你更要担心吧,万一我梦游,或者睡姿太差···”
克里斯蒂亚诺眸色陡然深了几分,喉结难以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在自己房间担心什么睡姿差,”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直到将她眼底那点羞窘尽收眼底,“如果你梦游要对我做些什么的话,我求之不得。”
空气瞬间凝固,夏洵不敢和他对视,撇开头,节节败退。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长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终于在那几乎要将人融化的眼神里败下阵来,嘴边扬起一个带着羞涩又难掩小雀跃的弧度,“那好吧。”
夏洵家里虽然不是特别有钱,但也算中产家庭,是能送她出国留学的程度,现在有人明晃晃地说去花他的钱的时候,她还是很难抵抗得住。
他不仅完全不介意,反而由衷希望她能完全接纳,并坦然享受这份出自他真心的在意和付出。
“很开心?”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有种洞悉人心的关切。
夏洵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只是那份笑意很快就消失了,让她整个人染上一层阴霾。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注视,仿佛有千言万语在眼底翻涌,最终凝成一句带着轻微颤音的低语:“嗯…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我的心情吧。”
她在意的不是钱,而是有人觉得她很重要。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叉柄,泄露了这份剖白下的不习惯与忐忑。
夏洵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给自己的勇气加码,“我在意的···”她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然后低头看向自己的碗:“不是钱。”
夏洵不等他回答,叉起玻璃碗里的金枪鱼鱼肉,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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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怎么变成面条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这明明是她刚才说自己想要吃细一点的。
她飞快地转移了话题,笑容重新扬起,带着一丝刻意为之的轻松灵动。
克里斯蒂亚诺却没有说话,他看着她故作轻松的面容,他没有说“我知道”,而是说“我的错”,随后夹起自己碗里的金枪鱼块放进她的碗里。
夏洵瞪大眼睛:“是我刚刚说要细长型的,你怎么道歉了。”
克里斯蒂亚诺笑了笑,声音低沉,如同最郑重的承诺,一字一句敲在她心尖:“因为我想。”
他微微前倾,跨越餐桌那道无形的线,两人的距离在无声中拉近。
“因为是你,这很重要。”
这句话像一块投入心湖的重石,激起的涟漪瞬间淹没了夏洵所有的知觉。
他眼中的爱意太浓烈,她却第一次没有逃避,鼓起勇气回望着,想确认这份情的真假。
那目光烫得她心慌意乱,脸上热辣辣地烧起来。
在这种几乎要将她灵魂都照亮的注视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赧和强烈的悸动在她胸腔里猛烈冲撞。
她需要一点什么,哪怕是最脆弱的盾牌,来抵挡这份心慌意乱。
于是她下意识说:
“讨厌你。”
声音不大,更像是某种无力抗争后的撒娇控诉。
克里斯蒂亚诺却笑起来:“为什么?”
他低沉的笑声在喉间滚动,带着十足的愉悦,他耐心地引导着,似乎知道她此刻的窘境。
夏洵声音里带着一点自暴自弃的坚定:“就是讨厌你。”
像只炸毛的小猫,挥舞着毫无威胁的爪子。
这句反复的讨厌背后,是快要将她淹没的恐惧,他太好,好到让她想卸下所有防备,全心全意地沉溺进那片名为克里斯蒂亚诺的温柔海洋。
这份诱惑太强大,强大到她需要用最笨拙的反话来提醒自己:保持警惕,不要坠落得太快。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在说反话,笑容里丝毫没有被冒犯的阴霾,只有洞悉一切的宠溺。
“那我和你恰恰相反,我喜欢你。”
Eu gosto de ti,这句是葡语,夏洵认识,昨天路过都灵街头涂鸦墙时,墙上刚好有这句话,她问了男人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带着他独特的口音和全部真诚,重重撞进夏洵心里,瞬间击碎了她那堵名为讨厌的心墙。
13.很好看
吃完饭后,克里斯蒂亚诺上楼洗澡,换了身休闲装,夏洵在客厅看着电视等他。
引擎声轰鸣,车辆驶入城市流动的浪潮里。
“晚上是去蒂亚戈家里,他小女儿过生日。”
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夏洵愣住了。
蒂亚戈?那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无形的压力。她想起在岛上那个不苟言笑的男人。
她下意识地揣测着自己将面对的目光——审视?好奇?还是……更糟?
克里斯蒂亚诺眼角的余光精准捕捉到她的僵硬,嘴角勾起一丝了然:“怎么了,吓到了?”
“···有点。”夏洵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试图聚焦在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上,心却沉甸甸的。
“他们都知道,”他声音平稳,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夏洵从震惊中回过神,敏锐地发现不对劲:“知道什么?”
“你的身份?”
克里斯蒂亚诺将她瞬间的应激反应尽收眼底。
“在岛上的时候就?”
“没有你想的那么戏剧化,”他重新看向前方变绿的信号灯,平稳起步,“当时在岛上,我确实跟蒂亚戈提过一句。我说,‘我对她……很有兴趣。’不过嘛,那家伙什么都知道。
现在大家肯定就都知道了。”
原来只是这样。
【只是感兴趣。】
这个带着距离感的说法,竟让她紧绷的神经奇异地松弛下来。
短暂的安心过后,一丝难言的担忧又悄悄爬上心头:“我大概是太敏感了,总是会乱想。”
想了会,夏洵坦白。
“我知道,不用怕乱想。我会告诉你,任何时候。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克里斯蒂亚诺似乎并不意外,他伸过手来轻轻摸她的手,声音放得更柔和些。
“别担心,只是简单的聚会,你都见过的,除了马塞洛一家,他们刚好也在意大利。”
他手掌的温度和他话语里的笃定,像暖流一样包裹住她。
夏洵放松了许多,她侧过脸看向他,带着点孩子气的控诉:“你总是太让人有压力,所有人都在问我,你居然拿下克里斯蒂亚诺了,你怎么拿下的,老天,我要杀了你。”
语气里是真切的困扰,却不再紧绷。
她模仿着那些夸张的语气,带着点无奈的好笑。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怎么说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他掌心传递来的暖意和鼓励的目光下,“我说,不知道···好像是他先喜欢我的。”
“这么自信吗?”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的笑意更深,侧过头飞快地睨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有纵容,更有一种让她心跳加速的,毫不掩饰的认同。
感受到他眼神里的鼓励和支持,夏洵最后那点残存的不安也消散了。
她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更用力地回握了他的手。
这份突然升起的自信此刻完全是因为他,也只存在于和他之间的这个信任空间里。
她甚至大胆地用柔软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温暖宽大的指节,带着点自己都没觉察到的亲昵。
“当然就这么自信,”她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点轻松的俏皮,“不行吗?”
这一刻,没有刻意的伪装,也没有层层叠叠的心防。
在他身边,在这样全然的信任和理解下,她只是夏洵自己。
“当然可以,这是事实。”
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指在她掌心微妙地动了动,像是不经意地收紧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想,她真是……矛盾得惊心动魄。
她能在海岛的风浪中像礁石一样坚韧,骨子里有着豹子般的警觉和力量,却也会在他的光芒下,流露出需要细心呵护的脆弱。
这份矛盾本身,构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致命吸引力。
克里斯蒂亚诺的黑色跑车停在文艺复兴百货地下预留的专属车位里。
引擎熄灭,车库里特有的冰凉空气和隐约的轮胎橡胶味弥漫开,克里斯蒂亚诺利落地推门下车,他走在前面,下意识往后抓到夏洵的手,让她牵着自己。
他的步伐带着惯有的目标感,牵着她走向直通VIP区域的电梯。
夏洵下意识问:“要给他的孩子买点什么礼物?”
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准备好了,不用担心。”
电梯门在顶层的贵宾沙龙无声开启,温暖明亮的光线和低调奢华的香氛扑面而来,穿着考究的私人导购经理已经等在那里,躬身致意:“罗纳尔多先生,诺拉小姐,欢迎回来。”
面对这种大场面,夏洵没有退缩,她微笑着说:“你好。”
“要她带你去逛逛吗?”
“我在的话你可能会有些拘谨。”
“而且,我出现的话,很可能……会遇到热情过头的球迷。你大概不想成为他们照片的背景板吧?”
他扯开一个无奈又了然的微笑,把一切可能的不便都提前铺陈在她面前,让她免于任何措手不及。
他太细心,把一切都想好了。
夏洵点点头:“好吧。”
“随时联系我。”
女经理带夏洵下去,她早就接到通知,克里斯蒂亚诺是商城的VIP客户。
她递来一本名单,是这座1920年进驻都灵,由新艺术风格建筑改造的商场的介绍,以及每一层的卖品。
“不知道您想去看些什么?”
“我想买点运动服。”
她来都灵之前没想到是这样的展开,基本没带什么。
“了解,运动区在二楼,这里有Lululemon和Stella McCartney的相关产品线。”她的微笑恰到好处,专业又不过度热络。
“谢谢,”夏洵由衷道。
有她在身边,夏洵确实省去很多力气。
尽管她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因为身边这位超级巨星而“出名”,但在以本地客人为主、信息更迭不算迅猛的欧洲百货里,要这些顾客一夜之间记住一张亚洲面孔的夏洵,难度是巨大的。
她没有引起额外的关注,只是偶尔有人瞥见她身边这位服饰考究、态度恭谨的专属导购时,会若有所思地微微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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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常意味遇到了某些深藏不露的VIP。
在Lululemon专柜,夏洵挑选得很利落。她是这个牌子的老顾客,清楚自己的尺码偏好。
几乎是看中款式、确认尺码后就直接决定拿下。
店里有另一位导购跟着她,她的洞察力很强,夏洵能感受到再看见自己脸的第一眼,她似乎就知道自己是谁了。
运动服没必要买很多,不会天天穿,她想去成衣店,女经理带着夏洵走进明亮却安静的香奈儿专柜。
空气中弥漫着高级织物和香水的混合气息。
今天是工作日,商场里人流量不多,夏洵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翻动着当季成衣的画册。
夏洵常年运动造就的身材优势在此刻显现,大部分成衣的剪裁对她来说都不是挑战,无需过多繁琐的试穿。
她只需要……选择。
是的,选择。
这感觉有点陌生,又带着一种隐秘的躁动。
凭夏洵平时的旅游兼职工作,是不会赚到很多钱,甚至很多时候她都是倒贴钱,但是她父母好就好在并不是为了让她长大工作去赚钱,然后回报他们,至今都会准时给她打生活费。
她曾在世界各地走过,对于这类顶级品牌的环境并不陌生,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带着一股微妙的力量感,然后一次拿下十件衣服。
“都装起来吧。”
“好的。”
还是膨胀了。
夏洵逛了逛,平时有朋友陪着,气氛融洽,逛街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如今更多是没有感情的购物狂。
她也没有买很多,不过在华伦天奴店里试到一件很好看的黑裙时,她反而有些纠结。
纠结的点在于这件衣服挺好看的,但是她感觉她买的已经够多了。
她出了试衣间,在全身镜前左看右看,镜中的女人美得陌生又真实,让她心动,却也让她因为这份心动而愈发犹豫。
华伦天奴的导购都说这件衣服很适合她,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陪着夏洵的私人经理看出了她的纠结,过来说:“您似乎……有一条新的未读信息。
或许是急事?”
夏洵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心想即使有,她是怎么知道的,从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包里摸出手机。
没想到最顶上就是克里斯蒂亚诺的来信:“很好看,买下来。”
没有多余的字眼,没有询问。
夏洵的目光在冰冷的手机屏幕和镜中那个穿着黑裙的自己之间来回切换。
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刚刚心头那点藤蔓般滋生的纠结,在这份霸道又精准地遥控指令下,瞬间松开了。
算了,她无奈地轻笑着,纠结个什么劲呢?正主都远程一锤定音了。
她抬起眼,目光扫向一旁耐心等待、眼神仿佛洞悉一切的私人经理,再看向旁边带着职业性期待微笑的华伦天奴导购。
夏洵脸上那点犹豫和迟疑彻底消散了,“这件,也包起来。”
膨胀?她心底那点小小的声音再次响起。
比起黑裙本身,这份被他如此笃定注视并珍视的感觉,才真叫人上瘾啊。
14.四岁女孩
夏洵终于结束了购物,神情带着一丝疲惫后的满足,两位商场安保人员尽职地替她提着好几个沉甸甸的购物袋,一路护送她来到顶层露台克里斯蒂亚诺所在的座位。
面对这个场面,正在露台边喝咖啡的克里斯蒂亚诺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震惊,夏洵离开店的时候,账单就会到他手机。
夏洵让他们把袋子放下就好了,然后拿着一个小盒子走到他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微扬:“是什么?”
“你猜。”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买了些什么,但要在这么多中猜出一个小盒子的内容物,难度也还是很大的。
他看着上面卡地亚的 logo,假装思索了一番:“买给我的耳钉?”
夏洵忍不住笑起来,抬手轻轻在他手臂上捶了一下:“一点悬念感都没有!你果然都知道了,不过猜错啦,不是耳钉,是耳骨夹。”
就在这时,克里斯蒂亚诺的手臂很自然地环上了她的腰。
夏洵微微一怔,以为他要拉近自己,却感觉他的力道只是轻轻一带,同时另一只手利落地把旁边一张空椅子拖了过来,:“坐下来说,走累了吧。”
夏洵毫不客气地坐下:“当然,幸好我今天穿的是运动鞋。”
吸取昨天的教训,她今天穿的是休闲的衣服,头发也只是简单地绑着。
她对面的男人穿着和她同色系的上衣和修身西裤,脚上是同款的运动鞋,这明显是他刻意为之。
夏洵很开心。
“耳骨夹,感觉你带上会很漂亮,这个用的是我自己的钱。”
她把这件事分得很清楚。
给他买东西,再用他的卡,那这就不是纯粹的礼物了,意义都不同了。
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完全被那枚小小的耳骨夹吸引了。
他不在乎是花谁的钱,他在意的是这份礼物的心思,是她逛了那么久,专门为他挑的。
“好,帮我戴一下?”
夏洵看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促狭。
她身体稍稍前倾,凑近他耳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说道:“我是想说…你现在戴上这个的话,”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一定会很性感。”
克里斯蒂亚诺没忍住,搂着她细腰的手微微用力。
“哈哈哈···”
夏洵看着他明显忍耐的样子,笑倒在他肩上。
“但我是真的这么觉得,不戴也性感。”
“好啦给你戴上,”夏洵拿起耳骨夹,找到合适的位置塞进去。
他的皮肤在马德里的阳光下养成健康的小麦色,与那枚闪亮的钻石耳骨夹相映生辉,果然很出众。
戴好后,她的手指顺势在他薄薄的耳垂上轻轻捏了捏,能摸到一个很小、早已愈合的孔洞痕迹。
“当时怎么想着打耳洞的?”
他现在上了年纪看起来成熟正经了不少,但年轻时看脸就知道是个浪荡少爷。
“十几岁在里斯本街头踢球时,”他坦然地说,眼神似乎飘远了一瞬,“跟那帮小子学的。那时候,感觉这样挺酷。”
“很帅。”
夏洵真心实意地评价。
那枚冷冽的耳骨夹,恰到好处地为他整体沉稳的装扮平添了几分随性的光彩。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微扬,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带笑的眉眼,“你喜欢就好,饿吗?”
“有点,不过晚上要去蒂亚戈家里,我现在随便吃点好了。”
“我以为你在喝咖啡,没想到里面全是水。”
夏洵这才看到他的咖啡杯里没有咖啡。
他随口解释,“下午就不喝了,咖啡因太多了。”
语气平常得像在说天气,自律到极点的男人。
“好吧,”夏洵笑着摇摇头,“那只能委屈你看着我吃了。”
他抬手示意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过来。
夏洵翻开菜单,很快有了决定:“一份鸡肉沙拉,再加一杯espresso。”
她习惯性地补充了一句,在米兰生活养成的习惯,浓缩咖啡是她的日常。
服务员记下离开,夏洵忽然想到什么,环顾了下这宽敞的露台,除了他们,客人寥寥。
“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没有什么消遣吗?”
她有点想象不出他干坐着几小时的样子。
“打了会高尔夫。”
他下巴朝她身后方向抬了抬。
夏洵顺着他示意的方向转头,就在离他们座位不远的区域,辟出了一块专业的室内高尔夫模拟练习区,明亮的落地窗外,都灵错落有致的城市天际线展露无遗。
她刚才进来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安静坐在这里等她的男人吸引住了,竟全然忽略了周围的环境。
她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下午四点了。
她竟不知不觉逛了那么久。
沙拉很快就端了上来。鲜嫩的烤鸡腿肉汁水丰盈,蔬菜也格外新鲜爽脆,带着自然的清甜。
夏洵吃得专心致志,眉眼间那份纯粹的愉悦让坐在对面的克里斯蒂亚诺的食欲都被唤醒了。
不过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所以没有说话。
“今晚是什么规格的晚餐?是正式晚宴还是···”
这里的食物还挺好吃的,夏洵把最后一块鸡腿肉吃完,放下叉子,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
胃口被打开了,她对晚餐的想象也变得鲜活起来。
他发现了她恋恋不舍的眼神,声音里带着一丝纵容:“蒂亚戈家准备的是露天花园烧烤,怎么,现在就想加场了?想再点些什么垫垫吗?”
“烧烤吗,那我不吃了。”
夏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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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了,一想到晚上还有重头戏烤肉大餐,眼前这点沙拉立刻变得不值一提了。
克里斯蒂亚诺发现她偏爱肉类,连碗里的鸡腿肉也特意留了一块到最后吃。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这个衣服行吗?”
夏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短袖和长裤,生怕自己过于随意。
她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点小紧张。
克里斯蒂亚诺失笑:“只是简单的朋友聚会,伊莎贝拉不会在意的。”
“我们等会就过去,蒂亚戈家里有两个可爱的捣蛋鬼,”他想起孩子,嘴角也带上笑意,“大儿子叫佩德罗,精力充沛得像匹小野马,小女儿玛丽亚嘛,像个小天使,甜甜的,四岁多,会认人了。
他妻子伊莎贝拉,他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性格特别好。”
“除了他们一家,其他人你基本都打过照面了,像乔纳森他们。
不过今天不少人会带上家属,所以你可能碰到些新面孔。
还有马塞洛,我们在皇马的时候整天泡在一块,他们一家也在。”
“诶等等等等!”夏洵手忙脚乱地在包里摸索,“你再说快点我的脑子就要打结了。”
她终于成功掏出了手机,飞快地点开备忘录。
克里斯蒂亚诺配合地放缓了语速:“好,我慢点,到时候你也可以再问我,我会介绍给你的。”
“马塞洛有两个孩子,恩佐和利昂,妻子叫克拉丽斯。”
“我得为他女儿准备点什么吧。”
夏洵蹙着眉,那份想要做到完美周到的心思一览无余,尤其在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四岁小女孩时。
“别担心,”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平稳,“小家伙什么都喜欢。不过既然你不放心,再去看看?”
“好主意,”夏洵行动力十足,“我刚刚有路过母婴区,我再去看看,你再坐一会吧。”
她利落地站起身,顺手将那支有点分量的链条包放在自己坐过的椅背上,“这个太重了,放你这儿啦。”
站在不远处的女经理很有眼力见地迎上来,夏洵说想去母婴区的时候,她眼神下意识看向夏洵平坦的小腹,随后又飘向了仍然安坐着的克里斯蒂亚诺。
这是一个职业性的误判,带着社会潜意识里常见的公式化联想。
这微妙的的眼神没有逃过夏洵此刻正高度关注细节的神经,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对经理浅浅颔首,便坐上电梯,朝楼下母婴区走去。
她又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也不好解释是要去做客,太特意了。
夏洵只好选择无视。
电梯很快就到了3楼的母婴区。
置身于这个堆满婴儿服、玩具车和各种安抚玩偶的世界,夏洵有种格格不入的生疏感,这是她除了给亲朋孩子挑选礼物时,绝不会主动踏足的领域。
15.热情温暖
夏洵没什么经验,只好找现场的导购。
“您好,我想给一位四岁小女孩准备份生日礼物,有什么建议吗?”
也算是间接和站在她身边的私人经理解释了。
不是她的孩子,她没孩子。
母婴店里的导购带夏洵看了看。
夏洵认真地看着,却总觉得不太合适。
有的礼物体积太大不便携,有的则似乎太普通或者担心小女孩已经有了,又或者不确定她会不会真的喜欢。
“谢谢你,”看了一圈,夏洵还是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些微的歉意和坚持,“我再想想别的吧。”
“算了,去蒂芙尼吧。”
夏洵最后自己花钱买了一条蒂芙尼的迷你纯银项链,让工艺师现场在项链上刻了玛丽亚的名字。
没有新意,但是礼数到位了。
“买到满意的了?”
“嗯,挑了个小项链,刻了名字。”
“店员推荐我买冰雪奇缘系列,我说算了,万一人家小姑娘已经太多或者正巧不喜欢呢。”
克里斯蒂亚诺认真回忆了一下蒂亚戈的小女儿:“玛丽亚吗?不过我猜,等你见到她,她一定会喜欢你的,礼物反倒是次要了。”
夏洵有点不解地眨眨眼:“嗯?为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立刻解释:“那我们出发吧?你的购物成果让人送到家里去好了。”
“行。”
今天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简单地逛了逛街。
他们把车开出文艺复兴百货的地下车库,都灵下午的阳光洒在街上。
就在等一个红灯时,夏洵无意间瞥向路边,留意到有几个人正朝着他们的车子看,眼神明显带着好奇和探寻,甚至有人小声交谈并指指点点。
都灵从来不缺豪车,一辆玛莎拉蒂GT最多收获几秒注目礼,很少有人会这样驻足观望甚至有些激动的样子。
“我猜他们认出是你的车了。”
夏洵指着窗外的人群,笑着说。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意外。
车内流淌着低缓抒情的葡萄牙语歌曲,营造出舒适私密的空间。
在轻柔的音乐声里,夏洵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转过头好奇地问他:“每天在成千上万的人面前踢球,是什么感觉?”
克里斯蒂亚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直视着前方的道路,沉默了两秒才回答:“很骄傲。”
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那些欢呼和目光,很多人是为你而来的。”
这份骄傲感,对他而言,已经是一种内化于心的力量。
岁月给予了他很多。
夏洵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见过他年少时锋芒毕露的样子,而如今,这个更加沉稳内敛的男人就这样真实地坐在她的身旁,掌控着方向盘,驶向未知的生活里下一段平凡的旅程。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夏洵看着他的侧脸,渐渐地有些入迷。
时光在他身上雕刻的痕迹,何尝又不是贯穿了她自己的生命历程。
这十余年的光阴长河,他们是各自流淌,还是也曾悄然交汇。
“怎么了?”他似乎感觉到她长久的注视,目视前方轻声问道。
夏洵收回思绪,声音轻缓,带着一种由衷的感叹:“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了不起。”
他嘴角微微上扬:“你也是。”
夏洵撇撇嘴:“好客气。”
主要是她不知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
“敢换跑道,敢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扎根,敢在我这样……有时候挺难搞的人旁边保持清醒,这样不算了不起吗,只有站在聚光灯下的人才能被称为勇敢吗。”
车内陷入短暂而安静的沉默。
夏洵忘了收回目光,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原来在他眼中,自己那些磕磕绊绊的努力和选择,并非不值一提。
他并非在客套,而是真的看到了她。
这份肯定,沉甸甸地落在她心头,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
好奇怪的感觉。
夏洵眨眨眼,忍住眼里的泪。
不久后她开口,说的却是:“···能给我一个陀螺吗,我想看看它是否不会停下。”
“为什么?”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在梦里,一直没醒过来。”
太美好了,美好到一股恐慌涌上心头。
“如果是梦,那就不要醒了。”
他伸过手,想牵夏洵,夏洵给他挡回去了,“什么不要醒,真是梦的话,人还是要往前看的。”
即使这个人是C罗,也不能阻止她追求美好生活。
克里斯蒂亚诺被她措不及防的动作弄懵了,随即摇头失笑。
趁着红灯间隙,他侧过头看她,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促狭的亮光:“好,你还说你不勇敢,哪里不了?”
“拒绝你就勇敢了?那我还真是太勇敢了。”
她在岛上的时候还拒绝了挺多次来着。
“嗯,你一直都很勇敢。”
谈话间,车子已经缓缓驶入蒂亚戈家所在的街区。
夏洵认出路两旁熟悉的梧桐树,没想到就在他家附近。
“勇敢的女孩,要见新朋友们了,等会会怕吗?”
夏洵看着车窗外那幢灯火通明的漂亮房子,能听见隐约的音乐声、孩子们的嬉闹,还能闻到飘出来的烤肉架上滋滋作响的香气。
她在车里犹豫了一下,副驾驶门就被打开了,夕阳的暖金色光芒泻入车厢。
门外是崭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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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陌生人的目光和好奇。
但夏洵的目光先是落在那只伸向她的手上。
“···你在的话就不会。”
其实她平时不会这样,只是这次的社交对象都是他的朋友。
她把手放上去。
“我当然会在。”
他拉她下车,等她站稳,手掌自然地滑落到她腰间,轻轻一带,她便在他有力的臂弯里站定。
“香!”
夏洵顺着香味看去,刚好对上围栏间的视线。
是蒂亚戈,那个在海岛上不苟言笑,气场很强的男人,此时通过栅栏隐约的缝隙中能看到他脸上罕见的笑容。
“走吧,他们好像到了。”
克里斯蒂亚诺手上拿着他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夏洵深呼吸几口气。
两人走近,在旁边草坪上聊天的人群一下就发现了他们。
“克里斯!这边!”
来人声音洪亮,带着浓浓的巴西口音,正是马塞洛。
他目光随即热情地落在夏洵身上,一点没有初次见面的生疏。
“你好,诺拉。”
夏洵完全没想到他这么自来熟还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一时有些错愕,但立刻反应过来:“你好。”
马塞洛对她眨眨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听说你要来,一直期待和你的见面。”
“这是我妻子克拉丽斯。”
他侧身,将身边那位气质优雅、笑容温柔的黑发女士让到前面。
克拉丽斯微笑着向夏洵伸出手,眼中是善意的温暖:“欢迎你,诺拉。”
夏洵心里最后一点紧张瞬间就消失了。
她觉得今晚绝对会是快乐的一晚。
和马塞洛一家暂时寒暄完后,克里斯蒂亚诺又带她去找正在负责美食的主人一家:“这是蒂亚戈,伊莎贝拉。”
看到两人,蒂亚戈微笑着说:“好久不见,欢迎你。”
这还是她们在岛下的第一次见面。
蒂亚戈反差极大,但也不奇怪。
夏洵没有这么生疏了,他的妻子伊莎贝拉很热情,也很温柔,像个大姐姐一样。
她甚至来不及放下手中的小刷子和碗碟,就大步朝夏洵迎来,脸上洋溢着明媚的笑意。
夏洵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带进怀里抱了一下,“终于见到你了!我一个人忙活这些,差点招架不住,正好你来了可以搭把手。”
她的热情很自然,就像一个相识多年的姐姐。
奇妙的归属感瞬间攥住了夏洵。
她瞬间忘了身旁的男士,站在伊莎贝拉身边给她打下手。
蒂亚戈看着瞬间黏在一起的两人,又看向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只能耸耸肩。
“女孩时间。”
16.一模一样
夏洵和伊莎贝拉聊得很开心,期间她的孩子跑过来了,看着抱着妈妈大腿的小豆丁,夏洵蹲下身去,温柔地说:“你好啊,玛丽亚。”
玛丽亚才四岁,小脸肉肉的,眼睛又大又漂亮,她抱着妈妈的腿,小家伙一点也不怕生,仰着小脸好奇地打量着夏洵。
夏洵伸出手,好半响,小姑娘握住了她一根手指,对她的问候作出回应。
夏洵的心瞬间就被萌化了。
“玛丽亚,诺拉是克里斯的女朋友,克里斯也来了,你看到他了吗?”
夏洵则是趁机伸出手,不忘问:“我能抱下她吗?”
“当然可以,玛丽亚很喜欢被人抱。”
她说完,玛丽亚果然松开了对妈妈大腿的禁锢,然后奔向夏洵的怀抱。
夏洵稳稳地接住她,手臂自然地托住她的小屁股,姿势熟练而放松。
家里亲戚多,常抱小孩子,这点她很有经验。
玛丽亚舒服地窝在她怀里,小脑袋一歪,对着花园另一侧的方向努力伸着小胳膊。
看着小女儿对不远处伸手的画面,伊莎贝拉笑着解释:“瞧见没,她最眼见了,她很喜欢克里斯蒂亚诺。”
夏洵抱着小姑娘转过身。
果然,那个高大得让花园灯光都黯然几分的男人,此刻正与马塞洛站在一丛茂密的紫藤花架下,侧影挺拔。
他似乎一直关注着这边,几乎在夏洵转头的瞬间就捕捉到了她的视线,唇角微扬。
“那我带她去找他。”
夏洵低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怀里的小姑娘。
玛丽亚立刻咿咿呀呀地表示同意,小手兴奋地挥舞着。
“好,小心点,她有时候太激动,会让你猝不及防。”
玛丽亚坐在她怀里,听到妈妈的话,表情气哼哼的,可爱到夏洵肝颤。
走近克里斯蒂亚诺的几步路,怀里的小姑娘果然开始兴奋地小幅度蹬腿,身体扭动着往前够,夏洵早有防备,手臂收紧,稳稳地箍住她的小身体,没让她掉下去半分。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小姑娘在夏洵怀里扑腾着要过来的样子,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声音带着笑意:“给我吧。”
他动作熟练地接过玛丽亚。
小姑娘一到他怀里,立刻满足地搂住他的脖子,响亮地喊了一声:“克里斯!”
小脸上满是欣喜。
着小姑娘毫不犹豫投向另一个怀抱的背影,夏洵心底难免划过一丝极淡的失宠感。
明明是自己一路抱过来的呢。
“明明是我抱着你来的。”
她轻声说,伸手戳了戳小姑娘柔软的脸颊,没想到这个小精灵仿佛真的听懂了这细微的埋怨,在克里斯蒂亚诺怀里扭过身子,伸出小手准确地抓住了夏洵还没收回的食指,小奶音甜甜地:“不生气,喜欢诺拉。”
夏洵一下就心软了。
“玛丽亚很聪明的,知道跟着谁能让她吃上好吃的,她不能吃太多甜食,有次缠着克里斯,克里斯不知道她已经吃过了就给她了,从此他就在玛丽亚心中成为了能要到吃的好叔叔。”
马塞洛在一旁听到她的话,笑着解释。
他也很喜欢玛丽亚,可惜家里只有两个小皮猴。
“难怪。”
从刚刚的举动就能看出她真的很聪明。
玛丽亚趴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手还抓着夏洵的手指。
“她现在再缠着我,可没有甜食吃了。”
克里斯蒂亚诺说,不妨碍他很享受玛丽亚的拥抱。
玛丽亚听懂了,哼哼一声,但没放手。
小脸圆的,马塞洛都没忍住摸了摸。
这些都是她熟悉的人,所以她没有抗拒。
夏洵不排斥小孩,她其实很喜欢孩子,只是常年漂泊在外,与家中亲戚的孩子相处不多。
那些孩子们口中的她,恐怕更多只是一个模糊的、遥远的意大利亲戚形象。
玛丽亚在克里斯蒂亚诺身上趴了会后,又要回到夏洵身上,夏洵把自己的链条包递给他,以免硌着孩子。
克里斯蒂亚诺随手接过她的包,说:“我说了她会喜欢你的。”
玛丽亚重复着:“喜欢。”
甜甜的。
夏洵低头看她,嘴角带着笑。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她和玛丽亚温情的样子,眼神也沉迷了。
唯有马塞洛左右摇头,想找到他妻子。
靠,不要欺负他,他也是有家室的人,怎么被衬得好像孤家寡人一样。
花园里有不少人,蒂亚戈的朋友也带了自己的朋友,现场二三十人,但大家看似聚在一起聊天,实则眼神时不时往角落的男人身上瞟。
克里斯蒂亚诺不管在哪都是人群的焦点。
晚餐在轻松愉悦的氛围中正式开始。
丰盛的烧烤架上摆满了各式美食,都灵特产的香肠散发出诱人的肉香。
夏洵完全沉浸在品尝美味的乐趣中。
然而每次她刚尝试拿起一串香肠,克里斯蒂亚诺便极其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叉子,动作娴熟地将香肠切成大小适口的小块,然后才拨回她的餐盘里。
“好吃好吃,快尝尝。”
夏洵知道他严格控制饮食,只给他递了一小块,但他却说:“要大的。”
她一口回绝了:“不行。”
她皱起鼻子,一副护食的模样,带着点蛮不讲理的可爱。
克里斯蒂亚诺不解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吃。”
克里斯蒂亚诺哑然失笑。
“好啦,开玩笑的。”
夏洵叉起来喂他:“我以为你不能碰油脂那么大的东西。”
“偶尔吃一点。”
他的偶尔指的是几个月吃一口。
夏洵不知道,还问他:“那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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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神分明告诉我,‘要适可而止’。”
夏洵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哪有。”
事实上就是。
人不少,但大部分都是蒂亚戈认识的,现场气氛很融洽。
别墅区环境清幽,宅邸之间保有足够的隐私距离。
院子里回荡着孩子们的嬉笑奔跑声,气氛热闹而融洽。
寿星玛丽亚的小派对无疑是当晚的焦点。
夏洵之前只看到了蒂亚戈大儿子佩德罗在院子里像旋风一样穿梭的身影,精力充沛到晚餐快结束时,她才终于看清这个活泼男孩的正脸,父子俩果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吃完饭后终于到了拆礼物的环节。
遵循着当地的习俗,所有的礼物都要在众人面前由玛丽亚亲手打开。
大家围坐在客厅舒适的地毯上,暖暖的灯光笼罩着中间的小玛丽亚。
每拆开一份礼物,小寿星惊喜的表情和小奶音的喜欢,都能引发在场大人由衷的微笑和热烈的掌声。
夏洵送的项链在其中不算有新意,但项链很漂亮,玛丽亚知道是夏洵送的之后,立即喜欢得不得了。
夏洵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招小孩喜欢了。
看着这幅温馨场景,夏洵悄悄侧过头,带着点惊叹轻声对身旁的男人说:“佩德罗和蒂亚戈简直一模一样,真可爱,玛丽亚也可爱。”
“是吗。”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眼夏洵,欲言又止。
夏洵敏锐捕捉到他的表情,轻声问:“怎么了,你可以和我说。”
“我儿子也和我长得一样。”
“噢,迷你,当然,我在新闻和照片里看到过,简直就是你的翻版。”
他的房子里没有小孩的气息,但那天去主卧她看到了床头的照片里有他和孩子的合照。
“他现在在里斯本,和奶奶一起,如果你想见见他。”
迷你已经 8 岁了,他是要带在身边的,只不过暑假刚好回家里陪奶奶了。
“真好,如果他会喜欢我的话。”
克里斯蒂亚诺搂过她的肩膀:“会的。”
夏洵知道会有这一天,她倒不意外,紧张是有点紧张,但其实看在他身边这个男人的份上没人敢不给她面子,而且她跟他谈恋爱,又不是跟他朋友圈谈恋爱。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第一时间说,主要是他有个孩子的事并不是秘密,而且两个人气氛很好,突然聊到小孩会有点奇怪。
今天刚好在蒂亚戈家,他有很多次都想讲出来。
“和你长相一模一样的迷你,脾气也像你吗?”
“小时候很像,他慢慢长大后就不太一样了。”
说起自己的孩子,他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也是,你们的生长环境都不一样。”
“他会喜欢你的。”
“希望如此。”
17.我有后援
“又没睡着?”
凌晨三点,克里斯蒂亚诺在熟悉的地方找到了熟悉的人。
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今晚突然开始做梦,梦里有火在烧,他明明没有靠很近,却感觉被灼烧了。
一片荒芜中,他看到有人在冲他喊话,他看不清也听不见,企图走近,一探究竟。
但是没想到越往前走,身体越烫,像是要被燃烧到融化时,他能清楚看到那个人的口型:
“快跑!”
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他醒了过来。
克里斯蒂亚诺猛地坐起来,下意识看了眼摆在床头柜的照片,上面是他和一个笑容灿烂的小男孩的合照。
那是他的孩子。
他扬了扬嘴角。
但心慌并没有结束,克里斯蒂亚诺索性掀被起身,在房间走了走,突然想到曾经孤独坐在客厅的背影。
他推开房门,想看看她睡了没,没想到正好看到电梯口消失的光线。
他不假思索,往楼梯走去,等他快步下到一楼时,电梯正好打开。
“欸。”
探头出来的夏洵突然看到旁边楼梯口的男人,被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问:“你也醒了吗?”
“也?”
夏洵有些不好意思:“有点睡不着。”
大半夜被发现到处乱走还是挺奇怪的。
克里斯蒂亚诺转头望向落地窗外,被月光铺上一层碎钻的无边泳池。
“去游泳?”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种连自己都意外的笃定,“消耗点体力,或许能睡得沉些。”
凌晨三点的泳池邀约,听起来像个荒诞的提议。
他等着她露出为难的神色,或是笑着说“太奇怪了”,却没料到女孩猛地抬起头,眼里亮得像落了星星。
“好啊!”她几乎是立刻应下来,声音里藏不住雀跃,“我这就去换泳衣!”
夏洵惦记那个泳池好久了。
克里斯蒂亚诺站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倒映在门上的自己,竟有些意外。
那双总显得有些疏离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种被精准捕捉的暖意。
原来这种感觉是这样的,不用解释“为什么是凌晨”,不用铺垫“我只是突然想”,甚至不用觉得自己的想法奇怪。
她接得那样自然,像她天生就懂他那些天马行空的轨道,甚至早就站在轨道的另一头,等他说出那句“一起吗”。
除了儿子之外,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
白天时阿尔卑斯山就在不远处,山顶的白雪看得清清楚楚,白得晃眼。
别墅外面的无边泳池,颜色是那种很深的蓝,看着就凉快。
池边铺着深色的瓷砖,把水面衬得更蓝。
最特别的是池边,像是没封死,水快漫到边上,远处的山、树,还有天上的云,看着都像直接泡在池子里一样的,分不清哪是水哪是景。
而夜晚降临,远处是一片黑暗,更显得无边泳池璀璨夺目。
夏洵有很多次都在想,这么漂亮的泳池,如果她能进去泡泡就好了。
但碍于在别人家,所以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且每天的游玩计划很充足,她很少有时间。
换好那件新买的泳衣站在泳池边,凌晨的气温舒服得刚好,晚风带着点山边的凉意,吹在皮肤上不冷不热。
夏洵转了圈没看见人,刚想回头,肩上忽然一沉,一件薄薄的外套搭了上来,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晚上风会越来越凉,”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低低的笑意,“浴巾在那边架子上,等会儿出来披上,别感冒了。”
夏洵指尖蹭了蹭外套布料,暖烘烘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
“快点啦,”她故意拖着长音,脚步却没动,“我早就想下水了,白天看泳池蓝得像块宝石,还以为就是摆在这儿好看的呢。”
“你觉得是装饰,那它就只是装饰。”克里斯蒂亚诺走到她旁边,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认真得不像开玩笑,“你想让它派上用场,告诉我就行。”
他其实白天就注意到了,她盯着泳池看了好几眼,却一直没提想游泳,还以为她嫌这里太惹眼,不喜欢在这种地方下水。
“白天确实不想,”夏洵望着泳池里晃动的月光,眼睛亮晶晶的,“但晚上不一样啊,你看这水,映着星星和月光,而且现在就我们俩。”
他忽然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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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音里带着点捉摸不透的意味:“这种时候,好像总该发生点什么。”
夏洵回头看他,嘴角已经忍不住往上扬:“也可能什么都不发生,就只是好好游个泳。”
说着就跑到泳池边,脚尖试探着伸进水里——温温的,不凉不烫,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她惊讶地回头看他,却见他挑了挑眉:“忘了说?水温能调,知道你怕水冷。”
原来连这点都替她想到了。
夏洵没忍住笑出声,“噗通”一声跳进水里,溅起的水花里都裹着轻快的气息。
水漫到胸口时,她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他正慢悠悠地解着衬衫扣子,目光落过来的时候,眼睛亮得让人有点心跳加速。
“还愣着干嘛?”她朝他伸出手,指尖划过水面带起圈圈涟漪,“再不来,这池子今晚就归我一个人啦。”
克里斯蒂亚诺随手把上衣扔在地上,然后跟随她的足迹,走进水里,他裸露的健壮的上半身慢慢被水面覆盖。
夏洵的眼神变得有点可惜。
冰凉的指尖突然攥住她浸在水里的手,他的掌心却带着点暖,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把她的手圈在中间。
“看了好几眼了,”他低头看着她,睫毛上还带着水珠,说话时带起的气息拂在她额前,“光看不敢动?”
夏洵的手指被他攥得有点发烫,猛地想抽回来,却被他轻轻按住。
“谁、谁不敢了。”
她别开脸,却感觉他的指尖在她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痒得人心里发颤。
“那你倒是…”
顺着他的未尽之意,夏洵的手伸向他的腰腹,块垒分明的沟壑在水下的触感良好,反而是因为表面看不见,夏洵的动作大胆起来。
但再怎么看不见,对面的人也是会有反应的,毕竟摸的是他的身体。
夏洵见好就收,“你游泳技术好吗,实际上我在想如果你的团队知道你在大半夜没有任何救援的前提下进入泳池…”
“我有后援。”
他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夏洵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么信任我?”
他反问:“不应该是你有这个实力?”
18.笼中之鸟
泳池深度是从浅到深变化的,两人水性都好,游起来毫无负担。
夏洵游得很投入,在十米长的泳池里变换着泳姿,畅快地游了几个来回,享受着这份无人打扰的自由。
游累了,她浮出水面,双手一撑就趴在池沿上。
夏洵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正好看见克里斯蒂亚诺已经坐在岸边躺椅上擦头发。
她看着他那副松弛惬意的样子,心满意足地叹道:“真完美。”
果然,什么压力在水里游上一圈,都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感受到夏洵的注视,他侧过脸,目光遥遥相接:“很喜欢?”
夏洵微微眯起眼,嘴边带着慵懒的笑意:“太喜欢了,没有比这再好的事情。”
水面轻摇,托举着她疲惫却无比放松的身体。
胸腔里所有的浊气仿佛都被清澈的水流涤荡一空。
“我们升学有体育考试要求,我游泳还不错,”夏洵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甚至……有专业队的教练找过我,建议我往职业方向发展。”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侧目,看着她浸在水中的侧影:“拒绝了?”
“嗯,”她轻轻划了下水,没有看他,“不走那条路。”
夏洵沉默了几秒,才转过来,直视他的眼睛。
水珠顺着她的额发滴落,她的话语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即使有天赋,达到顶尖职业水平并长久维持也非常困难,一路上充满了不确定性和牺牲。”
“这更像一场没有终点的豪赌。我看得清楚自己,身上没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孤勇”
“所以我从小特别敬佩你。”
他所展现的不仅仅是一个顶级球星的实力,还有他从来不愿意对命运认输,愿意再来一次的勇气。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沉静地看着她,听到最后一句时,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复杂,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
夏洵立刻捕捉到了他那一闪而过的异样,无奈地说:“也没有很小,满意了吧。”
“我真的是一个很胆小的人,我会担心很多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我担心别人对我的评价。”
“你太在意这个世界了,”他抬脚走上泳池台阶,水珠顺着精悍的小腿肌理滚落。他走到夏洵趴着的池边,蹲下身:“
我也是,可是敬佩?
在我走过的这些年岁里,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牢笼之中。
被这么多视线盯着,我根本无处可逃。
它们不只是看着我……它们像是刻刀,一点点雕琢着‘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那个必须永远强大、永远完美的符号。
我不能倒下,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能允许自己拥有失败这个念头。
一次都不行。”
他不被允许失败,不被自己允许,不被外界允许。
绿棕色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夏洵的影子,带着一种深重的疲惫感,仿佛是从灵魂深处透出来的一样。
夏洵心头一震,突然意识到他也在凌晨三点惊醒了,并非只有她会被梦魇惊醒,坐在床边试图平复狂乱的心跳。
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拉平了。
不同的星光,同一种暗夜里的清醒。
无边泳池的水冲刷着他的脚,但他却安于泰山,被擦干水的碎发随着弯腰的动作滑落,他最近头发长了一些,几根随风飘荡的发丝恰好遮住了他那双蕴藏着复杂情绪的眼眸,仿佛要将那泄露了真实疲惫的窗口关上。
夏洵的回应没有任何犹豫。
支撑在池沿的手掌瞬间发力,水流哗啦一声,她轻盈却坚定地跃出了水面。
她抬手,指尖还带着池水的微凉,却异常温柔地抚上他的额角,轻柔地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掠至耳后。
她的视线撞进他终于毫无遮蔽的眼底深处,她一字一句地说:
“不用担心,我是你的后援。”
短暂的停顿,空气仿佛凝滞。
然后,是更清晰的——
“永远。”
克里斯蒂亚诺一愣,随即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狂跳。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她抓住手腕,猛地倒向面前的水面。
巨大的水声中,两人开始下沉。
他开始有些慌张,可是手上清晰的触感告诉他,他并非一个人。
他尝试睁开眼,模糊的水下视界里,光线折射出梦幻的波纹。
她就在水下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非但没有半分惊恐,反而带着一抹近乎顽劣、又有安抚魔力的笑意。
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眸,在幽暗的水底闪着光,穿透了冰冷的液体,径直望进他混乱的心底,
他下意识靠近,吻在她唇上。
水流的震颤与挤压,让这个在水下突如其来的吻带上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窒息感与难以言喻的亲密。
唇齿触碰的瞬间,周遭万籁俱寂,只剩下彼此胸腔里清晰的心跳轰鸣。
最冰冷的环境遇上最炙热的爱恋,这一刻,世界在下沉,他们在相爱。
——
夏洵睁开眼,下一秒感受到了搭在腰上的重量。
她被人禁锢在怀里,房间里温度原本恰到好处,因为背后这个火源,反而有些热。
夏洵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轻轻叹了口气,但嘴角却勾起甜蜜的笑。
回来洗完澡后,住在隔壁的心机男人突然敲门,先是帮她吹好头发,然后赖在她房间里磨磨唧唧不肯走,不是假装看书,就是窗边和她聊天,最后和她说“房间太太,空得慌”。
夏洵还能怎么办,只好同意让他留下来。
本以为会发生一些事,没想到他睡得很快,像真的只是为了找个睡觉搭子一样。
不过他的手不太安分,夏洵试探着摸回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动静。
这下夏洵不好判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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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只能不了了之。
通过墙上的时钟,夏洵能看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身后的手动了动,往她腰上探去,夏洵屏住呼吸,以为他还没睡醒。
但这回这只手的目的性太强,她能清晰感觉到身后那具温热的胸膛也随之贴近了一分。
她无奈地说:“克里斯,该起床了···”
手上力道陡然加重,唇瓣贴着她耳廓蹭了蹭:“嗯哼,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
“……不喜欢?”她试图找回一点主动,声线却不受控地微微发紧,“那……我再换一个?”
背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满意鼻音的哼笑:“不,很喜欢。”
他手指挑开她睡衣的领口伸进去,这个男人显然对得寸进尺这个词很有造诣。
“···混蛋。”
“抱歉。”
他道歉倒是很快,但手上动作不见缓。
夏洵实在没办法,抓住他的手,回头生气地瞪了他一眼。
“该起床了。”
没想到男人那张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此刻却毫无悔意地挂着最无辜又最欠揍的慵懒笑意。
阳光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眼底的笑意漫不经心,仿佛刚才那番攻城略地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游戏。
夏洵想一拳锤到他脸上。
“你打扰到我起床了!”
“我的错。”
他第三次道歉。
这次夏洵不听,直接起身,“早知道就不放你进来了,捣蛋鬼。”
她气哼哼的。
怎么能一个晚上就变成这个性格,前几天成熟稳重的人去哪了。
夏洵去上厕所,出来时,这个男人不知何时换了姿势,正侧趴在枕头上,宽肩窄腰在明亮的光线下绷出流畅的线条,手上把玩着遗留在床单上的一个小指环。
看到夏洵出来,他虚焦的眼神立即有了落脚点。
她弯腰去捡自己的戒指时,能清晰感觉到那道视线胶着在胸口,方才被他扯松的几颗纽扣敞着,布料松垮地垂着,反倒比严严实实更添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夏洵浑不在意,甚至微微抬了抬下巴,纵容着那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
她膝盖抵着床沿弯下身,指尖轻轻蹭过他的脸颊:“起来了,别赖着。”
这个姿势让他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眼神都直了:“我没有偷懒。”
他脸压在枕头上,声音变得有点软。
“拉我起。”
夏洵撇撇嘴,“我很难拉得动吧。”
“万一呢,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
“那你就不起来。”
话是这么说的,夏洵还是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她没怎么用力,他却顺着那点力道翻身起来,趁她转身要回洗手间的瞬间,长臂一伸从背后圈住了她。
惊人的体型差让她完全被笼罩在他怀里,他像一座沉默而厚重的山,稳稳地压在身后。
19.不可分割
“迷你什么时候到?”
夏洵含着牙膏沫,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飞机去接他了,大概下午三点到。”
洗手台上并排放着两支牙刷,克里斯蒂亚诺挤好牙膏递给她,动作自然得像重复过千百遍。
夏洵接过刷得正专注,听到他最后那句“下午三点左右”,力道没控制住。
“嘶——”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停下手中的剃须刀,“怎么了?”
夏洵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捂着半边脸颊,瓮声瓮气地说:“戳到了。”
语气里带着点懊恼和几分夸张的委屈感,像只不小心撞到桌角的小猫。
克里斯蒂亚诺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看看流血了没。”
夏洵张嘴对镜看了看,白色泡沫纯洁无暇,没有一丝血色,克里斯蒂亚诺这才放下心来。
“很紧张?”
“···有一点。”
但其实也就一点。
“他性格很好,我提前和他说了,你不用担心。”
“好吧。”
那她就不担心了。
克里斯蒂亚诺以为她是故意这么说,让自己放松下来。
没想到接下来,她就真的很放松了。
午饭过后,克里斯蒂亚诺还在客厅处理工作邮件,夏洵换了身运动装,就跑到外面的球场去和发球机玩了起来。
很快,隔着落地窗,就能听到清脆有力的击球声“砰!砰!砰!”响起。
阳光下,她挥拍、跑动的样子富含活力,哪里还看得出一丝为下午会面而忧虑的痕迹。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就工作不下去,只顾着看她的身影。
夏洵是一段时间那种不运动就浑身发痒的人,昨晚因为半夜放肆运动,一觉睡到中午,腰都酸了。
下午的太阳还是很刺眼,但她完全不在意,任由汗水在额头滑落。
“让我来和你打一把?”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穿透了击球声。
夏洵一个利落的底线抽击,待球稳稳落入对方场地后才猛地刹住脚步,循声望去。
克里斯蒂亚诺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色运动装,身姿挺拔地站在场边树荫下。
他看着心痒痒。
“当然好,快来。”
夏洵对他招招手。
发球机被移开,变成两个人的赛场。
克里斯蒂亚诺还挺喜欢网球的,不然也不会在家里特意开辟一个网球场。
他们谁也没说话,只是全神贯注地投入到每一个回合的争夺中。
黄色小球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道急促又优雅的弧线。
两场下来,两个人已经被汗水打湿了,主要是太阳真的很大,克里斯蒂亚诺拿过场边的毛巾和饮料递给她,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问:“这么开心?”
“出了汗就好多了,你是不是该准备去接孩子了?”
他点点头:“差不多要出发了,我去洗个澡,你想……?”
“不了吧,感觉他挺期待你的。”
而不是期待他爸身边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在这里等你们。”
“好吧,”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强求,这是他有孩子之后第一次谈恋爱,在儿子小的时候,他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了,那个时候在皇马任务多和压力大,所以没有其余的心思。
迷你也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谈恋爱,他其实真的说不好小孩子的心思。
但是身为父子,他相信迷你并不会讨厌夏洵的出现。
她是个很好的人。
上去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后,克里斯蒂亚诺出门了,看着迈巴赫远去的身影,夏洵站在落地窗前,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她即将拥有一个新身份,这个身份的模糊性和随之而来的责任、评价,让她感到迷茫和不踏实。
她其实不擅长面对,如果可以,她想挖一个地洞逃跑,即使对方只是一个几岁的小男孩。
但哪里来的洞。
只能面对了。
夏洵最近的压力有点大。
大部分都来自外界,主要是她真的谈了一个特别了不得的对象。
33岁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在这个时代的足球世界里与梅西并称绝代双骄,共同定义了一个十年金球辉煌的时代。
他的名字本身,就是一股席卷全球的飓风。
落在夏洵头上,就成了无形却重逾千斤的王冠。
在无数人眼中,夏洵踩中了命运的彩票头奖,不然怎么会去做个服务员就能碰上克里斯蒂亚诺,还能和他发展出感情。
这导致夏洵现在在很多人眼里都有点不讨好,大家疯狂地想找出她的出身她的来历,看她是否能与自己的偶像匹配上。
如果不能匹配得上,她变成那个丑小鸭的话,那很多人会想,既然她可以,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夏洵并不是完全逃避了这些外界的评论,这导致她在晚上时突然会想到,对啊,为什么是她。
但命运就像个苹果,突然砸到她头上,容不得她拒绝。
夏洵窝在沙发里,任由思绪天马行空,突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汽车的轰鸣声。
她已经能分辨出哪些是属于克里斯蒂亚的车,哪些不是。
而如今这道声音的来源就是他的车。
夏洵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身,低头整理了一下在独处中不知不觉弄皱了的衣襟。
她想了想,上楼从衣柜里选了一条质地轻盈柔软的薄纱披肩,随意却又带着点小心思地搭在肩上,这样能遮挡住那些皱痕。
然后她走到别墅那扇宽大明净的玻璃门内侧站定,静静注视着通向花园的蜿蜒车道。
午后的阳光穿过高高的穹顶,在她身侧投下长长的影子。
克里斯蒂亚诺的车子拐过花园的弯道时,那道熟悉的身影毫无意外地映入眼帘,像一个温柔的路标,指向归家的方向。
他的嘴角几乎是同时就松弛下来,心底深处某个角落被一种久违的暖流填满。
他一直都期待着这样的场景,伴侣和孩子,一个由爱与陪伴构筑的温暖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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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他为数不多的期盼。
坐在副驾驶的迷你罗,那张酷似父亲的小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突然敏锐地捕捉到了父亲嘴角那抹几乎瞬间绽放的笑容,他的目光下意识追寻着笑容的落点,然后也看到了那个安静的身影。
哦,是她,夏洵。
已经被爸爸重复过很多次的名字,代表着那个让爸爸笑容变得不太一样的人,也是家里奶奶和姑姑们在电话里、餐桌上,偶尔会用他不太理解的复杂语气提起的那个……爸爸的“女朋友”。
网络上的只言片语也曾飘入他的小耳朵,似乎很多人都在说着关于她的事情,好坏参半,他懵懂地感知到一丝围绕在她名字周围、模糊不清的风声。
但他有个清晰而坚定的锚点——爸爸的笑容和眼神不会骗人。
所以当他看到爸爸下车后,第一时间走向她时,小小的迷你罗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目光却牢牢锁住前方。
爸爸搂住这位阿姨,两人交换了一个吻,爸爸的眼睛像被点亮了的绿宝石,专注地包裹着她,笑意温柔地堆积在眼角。
而那个被爸爸称作“很好的人”的女人,像是只看见了眼前这一个闪闪发光的人,而他此刻就是她整个世界的中心。
迷你罗心头莫名地微微一跳,一种新奇的感觉悄然滋生。
夏洵没有忘了还有一个小孩,她偷偷掐了把男人腰间的软肉,示意他孩子,他赶紧转过身,牵着迷你过来。
“你好,我是诺拉,很开心见到你。”
夏洵适时地向前挪了半步,但没有太靠近,而是保持在恰到好处的距离。
同时微微弯下腰,让自己的视线基本与孩子处在同一水平线。
这个细节让两人间的身高差带来的无形压力消失殆尽。
午后的微风送来院子里修剪过的青草气息。
面对眼前这个身上带着温暖香味的女人,看着她嘴边温柔笑意,在这样温柔笑容和气味的环绕下,迷你罗眼中那点小兽般的警惕无声消融了大半。
他微微抿了抿唇,然后郑重其事地伸出自己的小手。
“你好,”他小声地说,声音里带着点稚嫩的清脆。
那双仰望着夏洵的眼睛里,警惕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打量和评估,但在那清泉般的笑容包围下,这份打量,终于不是带着戒备的刺,而是在尝试着去看见她。
克里斯蒂亚诺站在一旁,并没有打扰她们,也并不觉得小孩子的心思不重要,他知道迷你在以前只有爸爸,爸爸却突然多了一个伴侣,多少会有些受不了。
不仅夏洵担心,他更担心。
但好在迷你没有排斥她。
两个人郑重地交换气味后,克里斯蒂亚诺猛地拦腰抱起迷你放在自己肩上,开心地说:“快来看看你的新房间。”
迷你脸有点红,但还是下意识搂紧了爸爸的脖子。
他和爸爸本来就是不可分割的。
夏洵站在他们旁边,看着这对外向父亲内向儿子的场景,脸上也不自觉露出微笑。
20.好的诺拉
家里突然多了个小孩,夏洵说不上适应,也说不上不适应,但有个很关键的点是,迷你住在她对门。
这样的话,克里斯蒂亚诺来找她的时候不免会碰上自己儿子。
迷你这个年纪,已经知道这种互相串门的行为代表什么意思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张平静的小脸上写着“我就是知道”。
夏洵有点脸红。
克里斯蒂亚诺趁机问夏洵要不要住过去。
夏洵用她明天就要走的借口顶回去了。
“走?走哪去。”
此刻夏洵正站在开放式厨房的中岛旁,给迷你切草莓。
夕阳把她的影子斜斜投在台面上,迷你在外面草坪和邻居的小狗玩飞盘,克里斯蒂亚诺说好了陪儿子,却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
忽然有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带着薄茧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温度透过丝质长裙渗进来。
身后是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衬衫都能感受到心跳的震动,混着他身上那股麝香奶油调的香水味——是她上次在国内专柜帮他挑的那款,此刻像藤蔓似的缠上来,让她呼吸都慢了半拍。
“说谎的时候,草莓切歪了,”他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闷在发丝里,带着点痒。
夏洵低头,果然见草莓蒂歪歪扭扭地挂着。
她转过身,想去再拿个盘子,没想到他不松手,她的鼻尖蹭到他锁骨的凹陷处,闻到他身上阳光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忽然轻笑:“现在说不走,还来得及。”
“那不行。”
“为什么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紧紧搂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包围圈,夏洵没办法,举着刀说:“那你把盘子拿给我。”
他长手一伸,轻松拿到身后洗手台上备好的空盘子。
“我说好只是多待几天。”
克里斯蒂亚诺委屈:“可是你舍得抛下我们父子俩吗?”
夏洵把切好的草莓放进漂亮的盘子里,边上放着香甜的巧克力酱,闻言头也不抬地说:“会想念迷你。”
夏洵想起刚刚迷你从楼上下来后,偷偷分了他从里斯本带来的葡萄牙糖果。
他不死心:“我呢?”
“我发现,有时候人不能太较真。”
“我不。”
他低下头,薄唇擦过她的耳廓,带着危险的气息:“真的不想我吗?”
草坪上的金毛突然吠了两声,迷你的笑声又响起来。
夏洵踮脚,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下,像偷尝了颗草莓,酸溜溜的,又甜得让人发晕。
“会想你,好了,快去陪小孩,你答应他的了。”
如此敷衍。
克里斯蒂亚诺被她那句 “明天就走”堵得没辙,看了眼窗外追着飞盘跑的迷你,只能暂时松了圈在她腰间的手。
指腹撤离时故意蹭过她的衣料,留下点若有似无的痒意。
“算你厉害。”他低笑,喉结滚了滚,眼底却藏着势在必得的光——这账先记着,等夜深人静,总有清算的时候。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夏洵开心地笑着。
“诺拉你要去米兰了吗?”
没过多久,满身是汗的小家伙撞开玻璃门,发梢滴着水珠,脸颊红扑扑的像颗熟透的桃子。
夏洵熟练地拿过早已准备好的冰凉湿巾给他擦汗,至于他的问题,用屁股想都知道是谁教的。
迷你乖乖站着,让她擦,偶尔她柔软的指尖会碰到他的小脸,迷你还是第一次被奶奶、姑姑之外的女性触碰。
“对,我只答应你爸爸留几天,他却骗我,让我走不了。”
罪魁祸首径自走向厨房,他领口敞得很开,露出分明的锁骨,正冲儿子使眼色,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迷你得了鼓励,攥着衣角往前挪了半步,小奶音磕磕绊绊的:“那……那你为什么要走呀?能留下来……多陪陪我吗?”
感觉到小孩嘴里明显不太熟练的话,夏洵回头时,正撞见克里斯蒂亚诺转身去拿水杯。
他手指搭在岛台边缘,肌肉线条绷得好看,喉结上下滚动着,明明在喝水,目光却像黏在她身上似的,烫得人发麻。
“这里。”
夏洵指了指桌面的杯子,里面冰块还没化。
克里斯蒂亚诺才走过来,说:“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迷你。”
夏洵被他逗笑,伸手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隔着薄薄的运动裤,能摸到他紧实的肌肉,触感硬得像块温热的石头。
“怎么还能吃小孩的醋。”
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腕,“那你说,眼里有没有我?”
迷你还站在旁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们。
夏洵耳尖一热,刚想说话,就见迷你突然抱住她另一条胳膊,把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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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她的手腕里:“诺拉不走好不好?爸爸说你走了,他会天天对着冰箱叹气的。”
小家伙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黏糊劲。
但明显他很僵硬,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夏洵低头看他毛茸茸的发顶,又抬头撞进克里斯蒂亚诺含笑的眼底,她两只手都被父子俩控制着,动弹不得。
“···我还是第一次见会对冰箱叹气的男人,你能录下来发给我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迷你悄悄松开手,没什么声响地爬上沙发。
身体微微前倾,凑近夏洵耳边时,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自然的紧绷:“好……我想先看。”
说完就稍稍退开些,目光落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布料,像是刚才那句附议已经耗尽了他所有主动开口的勇气。
没想到儿子瞬间叛变,克里斯蒂亚诺傻眼了,夏洵却对他眨眨眼说:“你输了。”
他揉了揉迷你的头:“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答应爸爸的。”
“可是、可是,”迷你仰起头看他:“我也好奇对冰箱叹气的男人。”
看着这么拆台的儿子,夏洵没忍住,撇过头去,肩膀抖动。
克里斯蒂亚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挠她的痒,指尖刚碰到她的腰侧,就被她笑着躲开。
“好了好了,别笑了。”
他的声音里哪有半分真的生气,全是藏不住的纵容,看着她泛红的耳根,自己也忍不住低笑起来。
笑声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客厅里漾开圈圈涟漪。
迷你趴在沙发扶手上,看看笑得眉眼弯弯的夏洵,又看看嘴角噙着笑意的爸爸,突然觉得客厅里的空气都变甜了,比盘子里的那些草莓还要甜。
克里斯蒂亚诺挨着夏洵坐下,胳膊搭在沙发背上,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肩头:“要录也可以。”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她瞬间望过来的眼睛,“但得有条件。”
“什么条件?” 夏洵挑眉。
“陪我和迷你去看周末的球赛。” 他侧过头,鼻尖离她只有几厘米。
“那我周末再来。”
夏洵捏捏小孩的小脸:“迷你别忘了给我录视频。”
迷你点点头:“好的诺拉。”
说完就下去吃草莓了,但从夏洵的视角能看到他耳朵都红了。
真是个腼腆小男孩,和他爸完全相反。
21.going
克里斯蒂亚诺天光刚亮就换下睡衣,出门前又回头看了眼卧室门,终究没舍得叫醒在床上的人。
尽管夏洵昨晚让他叫自己起来,好去晨练。
在迷你到都灵的第二天他就去尤文的康迪纳萨训练基地参加赛前集训了了,但他只是中午休息时间不能离开基地,晚上训练结束一样可以回家。
他出门后家里只剩下夏洵和迷你,克里斯蒂亚昨晚诺磨得她没脾气,又把回米兰的时间往后推,但还是说好了要在星期四,也就是明天的时候离开。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办法了,毕竟夏洵说如果再用美色勾引她,她今晚就会把门锁起来。
“晚上等我回来,”他对着门板轻语,指尖在把手上顿了顿,终究还是带上门走了。
米兰大学的寒暑假从七月尾到八月尾,夏洵还没有正式上岗,但学校还有手续要交接。
加上她的朋友都在米兰,和恋人待在一起是好,但久了夏洵也开始怀念朋友,这是两种不同的生活。
等夏洵走的时候,家里白天只剩下迷你,万幸迷你已经很适应这种一个人时光了。
听到迷你这么平淡地说已经习惯的时候,夏洵还挺心疼他的。
夏洵和他这几天相处得不错,迷你是个很有教养的孩子,一开始很腼腆,相处得多了就不再装冷酷。
他反而开始还有点黏夏洵了。
午饭过后都灵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的,不久后大雨倾盆而下,硕大的雨点敲打着落地窗,偶尔还有闪电响起。
夏洵把米兰大学的入职文件摊在餐桌上,没写几个字,就听到了密集的雨声。
迷你穿着尤文的儿童球衣在地毯上拼着乐高,夏洵想了想起身去把室内的温度调高,给他换了件长袖,气温突降,她知道小孩子对冷热变化很敏感。
迷你今年已经八岁了,6月份才过了生日,但还是个软萌的小豆丁,听到打雷声肩膀会不自觉地缩一下。
夏洵坐在地毯的单人沙发上,裹着毯子看电影,余光注意到离她不远的迷你好像有些怕打雷,问他:“迷你,冷吗?姐姐的被子分你一点。”
夏洵不会直接问他怕不怕打雷,这个年纪的小孩,特别是像他这种性格,太直接反倒会让他不好意思。
果然,一听夏洵问自己冷不冷,迷你转过头来,抿了抿嘴,然后带着自己的乐高默默爬了过来。
他这张和他爸爸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是和他爸爸完全不一样的表情。
看得夏洵在心里直呼神奇。
“来,”夏洵掀开被子一角,迷你坐进来,但没敢靠她太近。
夏洵不在意。
坐进来之后,迷你就玩不了乐高,他不在意,而是观察起夏洵的小天地。
带着绒毛的小毯子在这种暴雨天气简直是睡觉利器,她们背后靠着软和的沙发,面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些小零食,巨屏电视放着冰雪奇缘,没一会迷你也看入迷了。
他起初还绷着身子,吃到第三颗草莓干时,肩膀慢慢放松下来,悄悄往毯子深处挪了挪。
他缩在温暖的毯子里,闻着夏洵身上的香味,大脑有些晕呼呼的。
夏洵突然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悄悄低头一看,小家伙已经靠在她肩膀上,从她的视角看不到他是否还清醒,但他的主动靠近已经让两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迷你一米二的身高只到夏洵腰部,他遗传了爸爸的卷毛,从夏洵的视角看去,他就像个毛茸茸的小手办一样,看得人心里发软。
夏洵很喜欢他,即使他不是克里斯蒂亚诺的孩子,夏洵也会喜欢他。
雨声越来越密,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当又一道闪电撕裂雨幕时,迷你猛地往旁边一缩,肩膀撞到了夏洵的胳膊。
他瞬间僵住,红着脸要道歉,却被夏洵按住肩膀:“坐过来点,毯子够大。”
迷你犹豫了一下,直到下一道雷声响起,小身子才往她这边靠了靠,肩膀抵着她的胳膊。
看着已经完全靠在她身上的卷发豆丁,夏洵心里发软。
电影很快放完了,但窗外的雨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夏洵想去拿遥控器,下意识伸手托住了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毛绒脑袋。
迷你没有任何反应,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夏洵又低头看了一眼,这次能看到他已经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单人沙发还算宽敞,但柔软的质地会让边人上的人不受控地往中间倒,没一会迷你整个人就贴在她身上了。
小身子热热的,但夏洵摸摸他的额头,又发现体温是正常的。
最后拿起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小男孩体温高是正常的。
夏洵这才松了口气,生怕是温差太大,让他生病了。
她如今在这座豪宅里如鱼得水,酒店那边早就退房并且把所有行李拿了过来,诺大的房子有了活人的气息。
她换了部海洋纪录片,蓝色的洋流在屏幕上缓缓流动,像在客厅里铺了片安静的海。
不知过了多久,夏洵的头也开始发沉,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小家伙往她怀里钻了钻,小胳膊还圈住了她的腰,像只找到港湾的小狗。
最后失去意识前,她下意识搂紧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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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蒂亚诺一直是自律的代表,在皇马的时候,他就经常在基地里练到深夜,第二天早上8:00又会准时出现在基地加练。
但在尤文图斯他没有选择延续自己的优良传统,而是到了下班时间就换衣服往家里赶,尤文的新队友都知道他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幸福美满,纷纷打趣他。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笑了笑,没否认。
他确实现在很幸福。
看着后视镜里慢慢消失的康迪纳萨基地,他嘴角扬起笑容,能想象回到家时的场景。
车子进到熟悉的林荫路,此时路上还有雨后的湿痕,进入大门后,他一眼就能看到一楼亮着灯的落地窗,有两个人影在里面走动着。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完全控制不住,脚下踩着油门,心里的期待像汽水里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冒。
他停好车,拿着训练包往里走去,房子里面的人似乎知道他回来了,他开门的瞬间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
低头一看,果然是他儿子。
克里斯蒂亚诺随手把包放在玄关上,然后抱起迷你,用下巴蹭了蹭他软乎乎的脸蛋,连声音都放柔了:“想爸爸了?今天在家闯什么祸了?”
“才没有!”迷你经常和爸爸有亲密互动,并不排斥他的触碰,眼睛亮亮的说:“我和诺拉一起把之前买的乐高拼完了。”
“噢。”
他抱着儿子往里走,客厅暖黄的灯光漫过来,恰好落在厨房门口的那抹身影上。
夏洵正靠在流理台边,看着厨师调酱汁,听见动静时回头,只是弯着眼睛看他,直到人走近了,她才往前挪了两步。
克里斯蒂亚诺腾出一只手,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怀里的人带着刚睡醒的慵懒,身上有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混着厨房飘来的黄油黑胡椒甜香,让他瞬间卸去了训练后的疲惫。
他低头,在迷你“哎呀”的小声嚷嚷里,轻轻吻上她的唇,带着温柔和数不尽的想念。
“今天过得好吗?”他松开唇时,鼻尖还蹭了蹭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还不错,睡了个午觉,这种天气真的太舒服了。”
尽管下雨天不能进行户外运动,但没有工作的繁忙,在房间里尽情昏睡也是很完美的。
厨师正在进行收尾工作,这是克里斯蒂亚诺请的厨师,负责他们家的一日三餐。
夏洵在这座房子里做到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甚至她想,也可以脚不沾地,意志都有些被消磨了。
这样的生活很好,但夏洵追求的不止这一种生活。
22.down
晚饭后,夏洵刚回房,房门就被轻轻叩响。
她几乎不用猜——这个点,这个频率。
但拉开房门,走廊却空荡荡。
视线下移。
地上杵着个小豆丁。
夏洵弯下腰放缓声音:“找我吗?”
迷你咬着嘴巴,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紧紧环抱着的绿色玩偶往前一递:“恐龙,恐龙眼睛掉了。”
声音小小的。
夏洵没问爸爸在哪,而是自然地接过来说:“来,我看看。”
绿色恐龙有他半个人大,蓬松柔软,当作眼睛的玻璃珠掉了出来,变得有点惊悚。
“我记得客厅的柜子里有针线,我看看能不能给你缝好。”
她的语气自然又可靠,迷你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下楼,夏洵微微撇头能看到他的身影,意识到什么,放缓脚步。
迷你跟上她,想了想,伸手抓住她睡衣下摆。
“下楼吗?”
夏洵刚按了电梯门,男声就在背后响起,两人一起回头。
“爸爸!”
克里斯蒂亚诺刚洗完澡,腰间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紧贴着利落的髋线。
水珠从他湿透的黑发滚落,砸在锁骨上,沿着起伏紧绷的胸膛一路蜿蜒而下,夏洵的视线一点点扫过他裸露在外的部位,最终落点停在那条浴巾边缘。
她明白他这会出来是准备去哪。
两人没有对视,但空气中已经蔓延开暧昧的气息。
克里斯蒂亚诺走过来,专注地看着她,湿漉漉的额发下,眼神深暗且直白。
迷你夹在两人中间,看看夏洵,又看看他爸爸,很明智地保持沉默。
夏洵晃了晃手上的恐龙:“他说眼睛掉了,我去给他补一补。”
说话间,她飞快地瞥了克里斯蒂亚诺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赞同的嗔怪,仿佛在无声控诉他这种衣冠不整就出来乱晃的行为。。
克里斯蒂亚诺摸了摸鼻子,带着点被抓包的讪然,他没想到儿子也在,赶紧补救道:“我记得针线盒在哪,一起去吧。”
三人一起进了电梯。
客厅只留有小灯,温馨但不明亮,克里斯蒂亚诺找到崭新的针线盒,夏洵看了看,开始给他缝恐龙。
她虽然不是很熟练,但也有模有样,父子俩坐她对面,一个递针一个固定恐龙,没一会就把小恐龙的眼睛缝回去了。
迷你抱着恐龙开心地递给爸爸看。
“谢谢诺拉!”
夏洵摸摸他的小脸:“能帮到你就好。”
“那我们去睡觉吧?”
克里斯蒂亚诺把开心的儿子送回房间里,给他哄了哄,一出门就看到倚靠在自己房门前的夏洵。
夏洵指尖轻轻点了点身后虚掩的房门,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意味:“今晚?”
克里斯蒂亚诺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利落地将身后儿子的房门合拢,隔绝了门内的世界,才完全转过身,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在门廊的光影里。
他微微低下头,湿润的发梢几乎要触到她的额头,带着沐浴后干净清冽的气息。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是···邀请我?”
夏洵指尖在他胸膛点了点:“我只是回应你。”
“不来我就睡觉了,你也知道,明天的火车。”
有几天见不到,夏洵打算满足他一下。
克里斯蒂亚诺明白夏洵的暗示,从他的高度,甚至能看到夏洵V字领下的春光。
干柴烈火,一个对视就能让房间变成爱欲的巢穴。
他宽大的手掌轻轻覆上她腰侧,指尖陷进那片柔软里,另一只手顺势推开身后的房门,带着她往里走。
夏洵才住了几天,这个房间就染上了她身上的香味,男人低头在她颈间轻蹭,对这些味道好奇又留恋。
他发现原来想念一个人,连她留下的气味都让人贪念。
他的热情像温水慢慢漫上来,带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却又烫得夏洵有点心慌,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直到小腿轻轻磕上床沿,才惊觉退无可退。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现在的处境,低笑一声:“退不了。”
夏洵怎么不知道。
“继续。”
“继续?那等会停止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夏洵抬头,目光撞进他眼底,那里翻涌着她熟悉的势在必得,她故意抬抬下巴:“谁说我要停了?”
话音未落,男人温热的指腹已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却又没弄疼她。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不是急不可耐的掠夺,倒像带着压抑许久的渴盼,温柔又强势地裹住她的呼吸
夏洵睫毛颤了颤,但没有后退。
她这几天一直在做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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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克里斯蒂亚诺看她时眼里的痴迷,而她,又何尝不贪恋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和拥抱时那令人安心的力量感。
夏洵倒在柔软的床垫上,棕发散开,她眼神朦胧,勾人至极。
克里斯蒂亚诺再度低头,吻缓慢落在她身上每一处,时轻时重。
后半夜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毯上投下片朦胧的光影。
夏洵眼皮沉得像挂了铅,只能软软地靠在他肩头,连哼唧的力气都快没了,心里早把那句“谁说我要停了”悔得百转千回。
克里斯蒂亚诺却像是终于捕捉到猎物填饱肚子的猎豹,眼底还带着未褪的灼亮,指尖轻轻拂过她汗湿的额发。
见她抿着唇不说话,反而低笑出声,语气里带着点狡黠的理直气壮:“你自己选择今晚,想让我受几天寂寞苦,我当然也要让你开心开心。”
他低头吻在她带着泪水的眼尾:“快了。”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我保证我下一次也这么说。”
夏洵闭眼气竭。
……
第二天在父子俩不舍的眼神里,夏洵坐上了去米兰的火车。
她来的时候带的那点行李被克里斯蒂亚诺调侃说比面包还轻,现在她走了,行李也没比面包重到哪去。
但这样让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
夏洵是个很独立的人,她的生命里不只有他,还有她的工作和她的梦想。
克里斯蒂亚诺有很多种手段把她留下来,只是到了最后还是选择放手,抱着泪眼汪汪的儿子看着她说:“不许在米兰沾花惹草。”
夏洵差点笑出声,明明该操心的是眼前这位走到哪都惹眼的先生。
不过想了想,没有说出来,摸摸他的脸:“你也要哭了?”
然后她又摸了摸迷你的脸:“姐姐过几天又来陪你,不要哭,小可怜的。”
迷你这几天和她相处的很好,不舍得她离开。
但是夏洵保证她周末还回过来,他才慢慢收了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小孩心里这么有分量了。
安抚完迷你,夏洵抬头,克里斯蒂亚诺扬了扬下巴,指尖点点自己的嘴唇。
哄完小的的,还有大的,夏洵无奈地叹口气,凑过去,却被他按住后颈,交换了一个吻。
分开时她气息微乱,他却低笑一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去吧,我们等你回来。”
23.正常男人
从都灵到米兰只需要一个小时,但米兰和都灵对夏洵的意义不一样。
她拦了辆出租车送自己回家——米兰文华东方酒店。
夏洵在出租车后座看着窗外熟悉的有轨电车叮当驶过,还有路牌上的“Via Monte Napoleone”时,身体不可控制的放松下来。
她在米兰实打实生活了六年,怎么算,这里也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戴着墨镜,只是看到熟悉的地方下意识勾起嘴角,前面的司机突然用英语搭话:“美丽的女士,第一次来米兰吗?”
夏洵回神,看向驾驶位的司机,用意大利语回他:“嗯···没有,我在这里读书。”
她的意大利语很流利,司机惊呼一声,声调扬高了八度:“哦?在米兰读书?!那可真是缘分,布雷拉还是博科尼?”
他飞快地从后视镜里瞥了眼后座气质出众的女生。
布雷拉是一座美术学院,是欧洲乃至世界重要的美术学院之一,博科尼则是米兰一所私立大学,是世界最著名的商学院之一。
夏洵摇摇头,笑着说:“我在Unimi。”
Unimi是当地人对米兰大学的简称。
“La statale的高材生!那可真了不起,我侄女当年考了三次没有通过。”
他笑着拍了一下方向盘:“你们学校门口那条路,春天落满梧桐花的时候真是漂亮极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碰到。下次在街上看见我的车,尽管拦下来,不收你钱——就当是给米兰的春天,添个愉快的小插曲。”
他透过后视镜冲她眨眨眼。
夏洵没有一丝意外,她在这里这么多年,早就领教过意大利男人的嘴。没人会真的较真,却谁都忍不住心生欢喜。
“谢了,有缘下次见。”
酒店到了,夏洵下车,对他挥挥手。
新古典主义的门廊下,门童熟稔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夏洵穿过大堂的人群。
最近米兰的游客很多,文华东方作为高档酒店,地处绝佳位置,房间由19世纪建筑改造,融合东方美学与意大利设计,是很多游客的首选。
夏洵已经在这里住了许多年。
有不少服务员都认出她,纷纷问好,大家都知道这位长期租客是C罗新女友,眼睛发亮。
这也是夏洵选择戴墨镜的原因。
舆论发酵了那么久,这位顶级球星的恋情还是在各大新闻头条上挂着。
夏洵顺利成为欧洲名人。
她避开大厅有意无意的视线,进到电梯。
房间里已经弥漫着雪松和佛手柑的香气,服务员把前台暂存的快递码得整整齐齐,落地窗敞开着,热风卷着远处教堂的钟声漫进来。
当初只是图方便过渡,后来却懒得挪窝了。酒店的每日保洁比自己收拾得还干净,迷你吧永远填满各种饮料,连她惯用的那款浴盐,服务生都记得提前备好。
有人说长期住酒店没有生活的味道,夏洵却还挺喜欢的,她不想把时间花在多余的事情上。
夏洵把东西换好,从衣柜里拿出睡服,刚换上,房门被人敲了敲。
她去开门。
“终于舍得回来了?”门外的女人把鳄鱼皮手袋往她怀里一塞,眼尾扫过来,带着点佯装的怨怼,“有了男友就把朋友忘了?”
夏洵摊手:“我刚到米兰,消息这么灵通?”
她还没来得及联系她。
“我的大小姐,你现在是走哪都自带闪光灯的人。”卢娜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晃进来,鞋跟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笃笃像打鼓,“有人在中央火车站拍着你了,照片发在群里,我刚好有空,就过来了。”
夏洵挑眉,这也行。
“算了,那省得我联系你了。”
她径直拐进厨房,从冰箱里捞了瓶冰镇苏打水:“今晚出去嗨,Rita''s Tiki Room,庆祝我们诺拉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高了,”夏洵低头一看:“十厘米也变成你的日常了?”
“新买的,好看吧。”
卢娜忽然踮起一只脚,丝绸裙摆顺着小腿滑上去,露出脚踝处精致的纹身,“快帮我拍两张。”
“……”
夏洵从她包里翻出手机给她拍了两张,她很随意,拍完就还给卢娜,卢娜却不在意,美滋滋的翻着相册。
镜头里的女人半倚着厨房岛台,夕阳从她身后涌进来,把十厘米的鞋跟镀上层金边。
夏洵的拍照技术很好,这是她们内部公认的,有些时候夏洵外出旅游了,她们即使聚在一起,也没有拍照的心思。
“能不去吗?总感觉今晚是场大型审讯。”
夏洵进到主卧,整理自己的房间,卢娜跟了上来:“当然不行,除了给你接风洗尘,你还得给我们讲讲你到底是怎么突然间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夏洵反问:“对你来说很惊天动地吗?”
卢娜靠着门框上:“少来这套。谁不知道你追了他那么多年比赛,球衣都收集到房间都塞不下了。”
“只是一个意外。”
“而且你不是见过他吗?”
夏洵打开行李箱,把衣服拿出来挂好。
“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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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代表熟悉,他是什么样的男人?”
卢娜全名卢娜·孔蒂,她爸爸是如今在英超俱乐部切尔西的意大利籍主教练安东尼奥·孔蒂。见惯了足坛风浪,却仍对这事啧啧称奇。
夏洵想了想:“正常?”
“……”
“就正常的男人。”
卢娜翻了个白眼,伸手去挠她痒痒:“正常男人能让全欧洲的球迷都盯着你看?!嘴角都扬到天上了,快从实招来!”
夏洵笑得躲到衣柜边,举手作投降状:“我招,我全招了。”
话音刚落,她随手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离得近的卢娜眼疾手快瞥了一眼,看清备注的瞬间吹了声轻哨,冲夏洵挤眉弄眼:“正常男人来电。”
夏洵脸上的笑还没褪,她没避着卢娜,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声音里还带着没散的笑意:“喂?”
“到了吗?”
“嗯,刚到,还在整理房间,你结束训练了?”
“刚结束,进来休息一下。”背景里隐约有队友的说笑声,却被他刻意压低了音量隔开。
卢娜听到了,做口型:真黏人。
夏洵白了她一眼,就听电话里的人问:“今晚有什么安排吗?”
“朋友说给我接风洗尘,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男人听出她的言下之意:“那我可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别玩太晚,注意安全。”
“知道啦,又不是小孩子。”夏洵指尖绕着头发打转,声音软得像浸了蜜,“你也早点休息,别总泡在训练馆。”
那边低低笑了声,背景里的喧闹忽然远了些,像是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等你消息。”
电话挂了,卢娜凑过来,“真不敢相信那个男人谈恋爱是怎么样的。”
“怎么了,你对他印象不好?”
“那倒没有,只不过那天好像发生了什么意外,他脸色不太好。”
卢娜只和罗纳尔多见过一次,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她听说过罗纳尔多的鼎鼎大名,去之前还想说找个机会和他聊聊天。
“也算印象不好吧。”
那天的画面确实把卢娜唬住了,她当时想这人的脾气也就那样嘛。
“耳环是新买的?没见你戴过,诶这么说你身上好像全是新的。”
夏洵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镯:“有一天去逛了商场,他家里没适合我的衣服。”
卢娜啧啧两声:“都住一起了?!你完了,你今晚不全盘托出就别想离开那家店。”
“……我现在说我不去还来得及吗?”
“我现在就摇人。”
24.24
第二天,酒醉醒来的夏洵准备越过地上重重衣服准备出门,就听到身后床上的声音:“昨晚才发的照片就要十几万赞了,大小姐、未来得依靠你了···”
声音越说越弱,夏洵回头一看,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卢娜醒来脑子还不太清楚,借着从没拉紧的窗帘泄进来的光举起手机看社媒。
“再睡会吧你。”
她们昨晚和朋友一起去了酒吧,夏洵六月底离开米兰后已经和她们快有两个月没见,大家都想她的一手拍照技术,和她身上的瓜,昨晚玩很大,大家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要不是夏洵去之前早有准备,估计现在只会在酒吧附近的陌生酒店醒来。
好友聚会自然少不了拍照留念。夏洵虽然不爱刻意追逐镜头,但面对镜头时也毫不扭捏,有人将相机对准她,她便大大方方地展露笑颜,明媚又自然。
卢娜原本在社交平台上就小有名气,但这次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曝光度。这一切不仅源于照片中那个在昏黄灯光下端着酒杯、笑容清浅的亚洲女子,更与她身后那个男人密不可分。
夏洵从恋情曝光后就没有更新过社交平台,她的关注量倒是一天一个数字。网友不知道孔蒂很出色的小女儿是夏洵的朋友,看到她新动态里已经让大部分欧洲人难以忘记的亚洲面孔,再去翻她以前的动态,发现两人已经是很多年的好朋友。
大家再一次翻找起夏洵的动态,试图打探清楚她的来历。
夏洵在厨房找到矿泉水,扬声问房间里的卢娜:“下楼吃饭还是送上来?”
房间里暂时没人回她,夏洵翻看起今天的餐单,想好了要吃什么的时候,房间里传出声音:“···我不吃了。”
现在才早上十点,她没记错的话她们五点散场,六点才睡下,诺拉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
“那你好好睡吧。”
夏洵点好餐,把房间门关上,去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擦着头发出来时,餐也到了。
她给了服务员小费,看他把餐盘在窗边的餐桌上摆好后,一个人享受美食。
醉了一场,夏洵现在是有点困,但醒了就吃一点,中午再睡一会,避免今晚又开始睡不着。
昨晚拍的照片群里都有,夏洵翻了翻,选了几张,也在自己社媒上更新。
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就点赞了,看着后台里熟悉的名字,夏洵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下意识顿住了。
她们昨晚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关于他的。
在她们嘴里听了上百遍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名字,夏洵都开始不认识这个名字了。
【醒了吗?】
新的聊天蹦出来,夏洵单手操作着手机:【在吃早餐。】
顺便拍了一张照片给他看。
【不是喝了酒?】
昨晚夏洵有多闹腾他是知道的,他在睡前给她打去晚安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听筒里传来一阵模糊的笑语。
“嗯?是你啊···”
她分明还记得是他,却故意拖长了语调。那声音像羽毛轻轻扫过耳廓,漫不经心又处处撩人。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阵嬉闹声,她似乎被人拽着加入了什么游戏,却仍不忘对着话筒低低笑了声:“要睡了?真没意思···”
然后她的朋友发现她的通话对象是他,七嘴八舌说话时,她就把电话挂了,挂前还不忘说:“早点睡,记得想我。”
夏洵也想起了这个片段,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回他:【生物钟,等会再睡。】
【真可惜昨晚不在。】
【你在才是完蛋,这群人得把你衣服都扒下来。】
【这么恐怖吗?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
夏洵嘴边不由得浮现笑容,谈恋爱怎么就这么好呢。
他今天也要去基地训练,这个点已经在路上,夏洵不再打扰他,他也让夏洵吃完饭好好睡个觉。
不过结束对话之前,他找夏洵要了酒店地址。
吃完饭夏洵回房,卢娜还在床上睡觉,嫌热,一脚把被子蹬开,夏洵把被子捡回来,在她身边躺下。
身体沾到柔软的床铺时,睡意上涌,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宿醉的头痛延迟发作,看着旋转的天花板,夏洵皱起眉头。
她扶着床出门,地上的衣服已经都消失,客厅里,卢娜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不去房间睡?”
“在等饭,头痛,下次不喝了。”
夏洵吐槽:“这句话上次也听你讲过。”
卢娜一只手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指了指茶几:“罗纳尔多买了东西,我帮你拿进来了。”
夏洵猜到了,毕竟他主动问了自己的酒店地址,真看到的时候还是很惊喜。
卢娜:“真体贴。”
夏洵拆开一看,是一些缓解宿醉和保护胃部的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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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零食,这些都是她在家里表现出来喜欢吃的牌子。
“他居然是这样的性格,大开眼界。”
说到八卦,卢娜头又不痛了,夏洵拆了一支胃黏膜保护剂递给她,她也不客气。
“在我眼里,他让你刷他的卡,我觉得挺正常的,但是他居然能想到这些小事。”
卢娜也谈了好几任,还是第一次碰见女朋友宿醉会主动买这些的男朋友。
不值多少钱,但是心意拉满,罗纳尔多也不缺钱。
“难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找年纪大一点的吗?”
夏洵想了想她那些一些同龄前男朋友:“看性格的吧,我也碰到过,虽然年纪差不多,但很照顾人的。”
卢娜把药剂垃圾一扔,又躺回去:“所以你就是很吸引会照顾你的?”
“那个是朋友。”
卢娜撇嘴:“是是是,朋友。”
昨晚在她们的严刑拷打下,夏洵把她和克里斯蒂亚诺在海岛上的经历全盘托出,只是说了个大概,大家也能听出是克里斯蒂亚诺主动追求的。
夏洵身边的男生质量都很高,那个特别会照顾人的前任至今还是朋友。
也是他主动追求的夏洵。
“分手不应该老死不相往来吗?怎么还能做得起朋友?”
“可能是没那么喜欢吧。”
“没那么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
好吧,夏洵接不下去了。
卢娜一槌定音:“不过年纪大确实疼人,好歹也是有儿子的。”
卢娜和单身父亲约会过,当然那会儿只是无意中刷到,那个男人长得还挺帅的,是金融精英,两人吃了一顿饭。
她是不介意的,但和夏洵认识久了,她知道大家有不同的恋爱观。
“你这会儿就接受单身爸爸了?”
当时卢娜和她们分享这个约会对象时,夏洵是唯一一个不表态的人。
“主要是没想到我也会碰上,他儿子还挺可爱的,我是不想把大好年华放在家里,他有儿子刚好就不需要我生了,不过现在说到生孩子也太早了。”
“万一呢?”
夏洵有些苦恼:“那我怎么办?分手吗?”
“行了,我就逗逗你,你也说太早了,以后的事以后再看吧。”
卢娜点的客房服务到了,她去拿饭。
夏洵则是在原地皱起了眉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25.25
夏洵回到米兰,除了去学校交接手续,剩下的就是想朋友了。
她经常独自外出旅游,但身边有一群好朋友,每当她回到米兰的时候大家都要聚聚。
下午醒完酒后,大家接着聚在一起吃晚餐。
她们中有人开了家餐厅,大家时常去那里吃饭。
因为在包厢里,也没有顾客一进门就看到餐厅主理人和他的潮人朋友们,不会不敢进来。
“我们当时都说富二代创业迟早完蛋,你是怎么回事?”
有人起哄,尤尔·查尔斯给大家倒上酒,看向正在和卢娜说悄悄话的夏洵:“问你呢?”
突然被点名,夏洵:“嗯?”
看着大家求贤若渴的眼神,夏洵反应过来了:“你说店,花点钱宣传,餐品质量和服务再跟上就行。”
“这么简单?!”
其他人不可置信。
夏洵摊手:“那不然。”
尤尔·查尔斯的餐厅开业两年,在米兰当地小有名气,旅游旺季甚至要预定。
夏洵当时技术入股,这家店每个季度利润有多可观她是知道的,早知道她在赚钱上面比较聪明,当时就读金融去了。
但她知道真正做起生意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他嘛,天时地利人和。”
尤尔端着酒杯,故作不满:“喂,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在夸我……又好像不是?”
夏洵答得干脆利落:“没夸。”
话音一落,整个包厢瞬间被大家的笑声填满。
包厢里有七个人,三女四男,都是昨晚喝酒的人,大家不是一开始就认识,后面才慢慢玩得好。
另外一个女生妮可拉·乔伊斯和理查·达勒是情侣关系,其余的不是刚分手就是单身多年,夏洵在她们其中不仅刚刚谈上,对象还是鼎鼎大名的球星,昨晚为了套话差点给她灌趴下。
今天关于她的话题还没有停止。
“你公开后对你老师的身份不会有影响吗?”
“如果我读书的时候知道学校里有个老师是罗纳尔多女朋友,一定要想方设法看她一样。”
这句话就是夏洵未来学校生活的写照。
夏洵叹了口气,大家还以为她真的很发愁的时候,她说:“没办法,男朋友魅力太大是这样的。”
大家猛地咳嗽起来,突然忘了这个人是罗纳尔多球迷。
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夏洵哈哈大笑。
让他们昨晚灌她。
抛开球迷身份,夏洵不会有这么大退缩情绪,她的朋友也是知道她以前是球迷才一直调侃她。
和偶像在一起,感觉好也坏。
饭后三个女生约了后天逛街,但夏洵在离开前突然想起后天她要去都灵了。
“你现在两头跑?”
卢娜惊了。
“一个小时也还好。”
妮可拉点头:“确实还行,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
偶尔还行,次数多了肯定会累的。
夏洵突然反应过来她们是异地恋。
她想了想,说:“再看看吧。”
问题还挺多的。
逛街泡汤了,她们也不失望,夏洵在都灵,她们怎么样都能见上。
这两天和他们在一起喝了不少,夏洵明天打算去玩学校就回来躺着。
吃完饭回到家,夏洵才卸了妆洗个澡,出来时手机已经有两个未接来电了。
看到备注,夏洵没想到这位足坛巨星这么黏人,她在国内家里时两个人偶尔会通电话,但都是她主动打过去的。
她把手机立在厨房的餐桌上,回拨过去,顺手从冰箱里拿了杯矿泉水,一转身正好对上手机里迷你关切的眼神。
没想到是迷你,夏洵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睡袍领子。
她一个人住很自由自在,也不是没尝试过把窗帘都拉上在屋子里裸奔。
“想我了吗?”
迷你毫不犹豫地点头。
诺拉才离开两天,他非常想她。
夏洵知道这里面有他爸爸每天早出晚归去基地留他一个人在家的缘故,也不妨碍她脸上露出笑容。
“我也想你,到时候姐姐给你买点甜品。”
她们约定好周末要去看比赛。
“好!”
知道她要回来,迷你高兴极了。
和他絮絮叨叨聊了好一会儿,听他声音软糯地分享完这两天一个人在家搭积木、给盆栽浇水的小日常,夏洵的声音不自觉放得更轻,问他:“爸爸呢?”
她偶尔会在小家伙面前这么叫,带着点只有自己才懂的小心思。
“在——”
一道男声插进来:“终于想起我了?”
“这里。”
迷你把镜头对准身边的男人:“爸爸在看电视。”
现在时间还早,他们还在一楼里。
“我就说迷你怎么会玩你的手机。”
克里斯蒂亚诺对迷你看管严格,不允许他过多接触电子产品,迷你也很明白事理。
克里斯蒂亚诺穿了件黑色上衣,勾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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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结实的肌肉,耳边钻石耳钉闪着冷光,夏洵认得出这个款式,这是她送的。
把手机还给爸爸后,迷你就搂着爸爸的胳膊依偎在他身边,只时不时抬头看向屏幕。
“最近都戴着这个耳钉?”
夏洵趴在岛台上,指尖点了点屏幕。
克里斯蒂亚诺挑了下眉,指尖轻轻碰了碰耳钉,声音里透出一股促狭的温柔:“是谁告诉我要我永远带着她送的礼物。”
夏洵的心跳加速,她没想到被人满足心思是这样的感受:“是我。”
“在米兰玩得怎么样?”
说起朋友,夏洵下意识说:“很开心。”
克里斯蒂亚诺假装委屈:“可怜我们父子俩,你说是吧。”
迷你在他爸爸的示意下,煞有介意地点头。
夏洵被父子俩逗笑了:“怎么可怜了,嗯?和我具体说说。”
“你在米兰玩得那么开心,我却只能在都灵独守空房。”
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这样啊,那要怎么补偿你?”
克里斯蒂亚诺很熟悉她这副表情,像只偷吃成功的小猫,正想说话,身边的迷你不甘示弱地说:“还有我。”
夏洵失笑:“迷你要什么补偿?”
迷你歪着脑袋想了想:“爸爸送了我新的太空乐高,我想和你一起拼完,拼到很晚很晚的那种。”
“那当然好,等我回去就和你拼,拼到你睁不开眼为止。”
儿子说完了,轮到爸爸了:“我呢?”
夏洵凑近,红润的嘴唇在顶灯上泛着水光,她故意拖长调子:“你也想和我拼乐高吗?”
克里斯蒂亚诺带着点被戳穿心思的纵容。他伸手揉了揉怀里迷你的头发,目光却没离开屏幕,语气慢悠悠的:“乐高留给迷你就好,我有别的想做的。”
夏洵眨了眨眼,故意装傻:“哦?什么事比拼乐高还有趣?”
他目光沉沉:“如果你真的想我说出来。”
夏洵完败。
“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
他怀里的迷你努力举起手,但是看表情,人已经开始有点迷糊了:“我也去!”
克里斯蒂亚诺先发现了,低头问他:“困了?”
得到迷你小鸡啄米般点头,他碰了碰他的头顶,单手把他抱起来说:“我先带他回房间,等会再打给你。”
“晚安迷你。”
迷你靠在爸爸肩上,对夏洵挥了挥自己的小爪子,只是眼皮一点点耷拉下来。
说睡就睡。
26.26
夏洵回房间整理完下午洗好的衣服后,没有一会就接到了克里斯蒂亚诺的电话。
看着她身边的陈饰,他好奇地问:“你一直都住在酒店吗?”
房间的灯有好多种颜色,刚刚为了收拾夏洵开了亮一点的,现在把衣柜门一关,她就把灯的亮度降下来,只留一盏床头灯。
“很方便,就一直住这了。”
夏洵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头发,弧度弯曲的棕色头发温顺地趴在她肩头,衬得女人在灯下的面容安静柔和。
不像白天的明艳,却是另一种风格。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在某些方面很极简,她的房间没有太多她的痕迹,几乎能拎包就走。
她们是两种人,夏洵主动往外走,而克里斯蒂亚诺更在意定下来。
“我是不是太老了。”
夏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下意识瞪大了眼睛:“这么说自己?”
看着她脸上震惊的表情,克里斯蒂亚诺笑了笑,“看见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有。”
他自己看起来不是很在意,但不在意就不会说了,夏洵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可能变得有些重要了,重要到一向在人前骄傲的他会开玩笑地问自己是不是很老了。
看着他眉宇间的愁思,夏洵的心跟着软下来。
他很在意家庭,夏洵想,或许可以花多点时间陪在他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看着夏洵明显柔软下来的表情,心里没忍住泄出一丝得意,心想马塞洛说的果然没错,要用脆弱抓住女人。
但夏洵多眼尖,她一眼就看到了,回想起刚刚种种,明白他演技太好了,眉毛一竖,大声喊:“克里斯蒂亚诺!”
她刚刚真的心软了。
克里斯蒂亚诺明白自己已经失败了,脸上强撑:“怎么了?”
“你居然骗我!”
夏洵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啪地一声,屏幕陷入黑暗。
克里斯蒂亚诺:···遭,玩脱了。
他赶紧给马塞洛打去电话,但这个点,人家正老婆孩子热炕头,没有空接。
克里斯蒂亚诺起身,想去找儿子,发现儿子也睡着了。
逛了圈回来,最后只能在阳台看着泳池发呆。
·····
第二天睡醒,夏洵没来得及点客房服务,反而被人按响门铃。
夏洵顶着一张绿色的脸前去开门,门外除了酒店服务员还有三个穿着西装的人,男女都有,一见到她就热情地说:“诺拉小姐你好,我是爱马仕米兰店的专属顾问安妮,应罗纳尔多先生要求,我们携带了5-7款符合您偏好的包款及配饰□□,全程不超90分钟,请问您是否有空?”
道歉来了,方式很老套,但夏洵很喜欢。
她昨晚和他说下午去学校办事,其余时间就在家里看书。
“可以,进来吧。”
“你们先坐,我去洗脸,时间到了。”
夏洵洗完脸出来,打开冰箱问:“矿泉水还是气泡水?”
她们都说矿泉水就行。
礼节到位,正餐来了。
爱马仕的人开始介绍她们带来的包包,结合夏洵的年龄,她们没有选一些虽然热门但需要气场镇压的包款,而是一些设计年轻活力的包型。
她们带着白手套,介绍完就递给夏洵让她看细节,等全部介绍完说:“这些都由罗纳尔多先生支付。”
夏洵翘着二郎腿,把一只大象灰的菜篮子拎起来看了看。负责人安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夏洵。
现在欧洲谁不知道 C罗有了新女友,她们估计是目前为数不多近距离接触他新女友的人。
早上起来夏洵敷了个面膜,刚才去把面膜洗掉,素颜朝天,但她五官底子很好,皮肤细腻,唇色红润,卷发披在肩头,整个人气质出众。
“那就它们三个好了,还有那个kelly项链。”
夏洵不怎么去爱马仕,主要是她没到这个年龄,所以手上只有前些年在日本机场买的白色康康,那个她也不怎么背,纯落灰了。
现在男朋友送,喜欢就拿下了。
她没有选择全要,即使有钱到可以全买,但剩下的不是她的品味,没必要浪费钱。
这一单对爱马仕的人来说总价不高,她们在爱马仕什么资产的客人都有,但她们知道这是大球星的女友,未来的优资客户,光是罗纳尔多的等级就足以她们上门。
“感谢您选择爱马仕,我们为您准备了双人下午茶邀约券,您邀请好友共同体验□□时,两位均可获赠当季新款丝巾扣。”
送走爱马仕的人,夏洵一看手机,已经快到中午了,看着桌上的留下来的橙色礼盒,换了身衣服出门。
某位道歉的人早上发来问候的信息,夏洵没有回,现在收了礼,不代表原谅他了,不过信息倒是可以回一回。
【我出门了,但这件事没完。】
远在都灵孔蒂纳萨训练中心的克里斯蒂亚诺听到放在旁边器材上的手机震了震,他和爱马仕预约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这会,应该是已经结束了,他打开手机一看,果然。
爱马仕发来账单,夏洵发来信息。
略过爱马仕的账单,他打开夏洵的信息,看到上面的文字后,笑了一下,回她:【明天任你惩罚。】
夏洵出门找了家附近的餐馆吃饭,她坐在窗边的座位,等餐期间看到他的消息,知道这人不安好心,给他发:【才不让你得逞。】
下一秒,她身旁的玻璃被敲了敲,她抬头一看,门外正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开心地朝她挥手,有一个身上甚至穿着尤文刚刚发售的新赛季球衣。
夏洵知道她这是被认出来了,不然怎么会有人朝她打招呼。
她也对她们挥挥手。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前面一个男生打开手机,大家围上来,和在餐馆里的夏洵隔着玻璃合照。
夏洵表情有点僵硬,她这会知道什么叫动物园里的猴子了。
太生动了吧。
好不容易目送她们离开,夏洵赶紧换到最里面的位置。
幸好接下来没有人再来打扰她。
吃完饭夏洵付完钱留下小费往学校去,现在还在放假,但行政人员都在,夏洵把自己的入职文件交上去时,熟悉的老师刚好在学校,见到她下意识惊呼一声:“谁来了?”
夏洵很无奈:“老师你不要这样。”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出名,还是以这种形式。
“许久不见,你在外面做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真不愧是我的学生。”
夏洵:···
老师也只是调侃一下,眼见学生脸上流露的无奈,赶紧刹住:“你要完成教育学学分才能晋升讲师,我打算让你负责一门课,《跨文化公共管理》怎么样,你刚好会多语,这门课面向国际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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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夏洵点头,这些是基础理论课,不会占据她太多时间,她为了晋升,还要参加论文、培训、帮助讲师完成课堂任务。
“等开学有的你忙了,现在快多享受情侣时间吧。”
嘱咐完重要的,老师压低声音:“那个,我女儿很喜欢罗纳尔多,你能把我要个签名吗?”
夏洵哭笑不得:“行,等我下次来米兰拿给你。”
一个签名应该不会让他为难。
老师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好样的。”
夏洵赶紧走了,生怕再待下去,自己的鸡皮疙瘩要忍不住。
来学校交手续花费了不少时间,这些老师知道是她,总要拉着她聊一会,夏洵不想刚上任就在同事心里留下坏形象,总是等了一会才找借口跑掉。
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像金饽饽。
最近没什么事,夏洵已经不打算来学校了,这里和盘丝洞一样,开学后更甚。
这些话不好对别人说,夏洵知道找到罪魁祸首:【都怪你。】
克里斯蒂亚诺:·····
【都怪我,发生什么事了?】
遇事不决先承认。
【今天在学校被老师们拉住聊了好久。】
行政人员不算老师,夏洵都统一称呼。
【那很让人嫉妒了。】
【?】
【他们能见到你,我不能。】
夏洵:……
好吧,说实话,她有点开心了。
【有空吗?】
夏洵看了眼周围,她刚从学校出来,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坐下点了杯咖啡,旁边没有人。
【有。】
下一秒一个视频通话打过来,夏洵疑惑,他现在应该是在训练中,但也接了。
“不是在训练吗?”
“刚好结束了,我休息会。”
男人拉下衣领,给她看自己淌着汗的锁骨和底下沟壑纵横的肌肉,夏洵眼睛都看直了,赶紧低头喝口咖啡压压惊。
克里斯蒂亚诺很满意她色迷的样子,问她:“觉得我训练还到位吗?”
“到位到位。”
他的身体毋庸置疑。
明天是去看他的训练赛,这是尤文图斯的传统,在都灵附近的维拉尔佩罗萨进行,5000 张门票早早售罄了。
夏洵还是第一次以家属的身份去到现场,明天早点去都灵,不然时间太赶了。
想到这个,夏洵好笑地问:“你明天怎么来接我?”
时间都对不上。
克里斯蒂亚诺也发现了,他正想说话,身边突然多了个身影。
“罗纳尔多。”
克里斯蒂亚诺稍稍侧身,是队里的前锋迪巴拉,比他年轻,两个人还不怎么熟,所以说话间都挺客气的。
夏洵看到眼熟的脸,眼睛都亮了。
她提前把尤文的球员都看了一遍,而且迪巴拉很帅,让人过目不忘。
克里斯蒂亚诺看到镜头里女朋友明显亮起来的眼睛,心里哼了声,完全侧过身去把迪巴拉遮住。
“你在打电话,我说要不要一起去后面水疗?”
训练了一整天,肌肉很疲惫了,这个时候应该放松一下。
“行。”
毕竟还在训练,克里斯蒂亚诺拿回手机,和夏洵说:“让乔纳森去接你,晚上见。”
“晚上见。”
27.27
挂了一个,还有一个电话要接。
“查尔斯?”
来电的人是尤尔·查尔斯。
“我想来问问你,最近开家分店怎么样。”
店都是查尔斯一个人在忙,他毕业后不知道怎么对创业上了心,一家店做到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可以往上发展了。
夏洵作为技术顾问,之前偶尔出点意见,大家也提,唯独她的话,查尔斯执行了会发现切实可行,再后来也不想让夏洵白白出力气,给她分了股份。
“可以啊,第一家店已经站稳脚跟了,往和平门去呗,可以适当得打上我的名字。”
和平门区域靠近米兰华人街,夏洵本就是华人,如今和球星谈了恋爱,不管是流量或者曝光都杠杠的。
查尔斯一听就知道她的意思,没忍住:“你也真是够狠的,不过这家店你确实有份。”
“狠?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生意场嘛,不磕碜。
家里有亲戚是经商的,夏洵从小耳濡目染,商人当然是要利己的,不然去做慈善好了,开什么店。
最后夏洵不忘给查尔斯打气:“你加油,我还等你冲出米兰,走向世界。”
作为富二代,查尔斯不缺钱,自己亲手做出的事业才让他开心。
夏洵偶尔动动嘴就有收成,多亏查尔斯在前面冲锋陷阵,查尔斯干得越好,她口袋也越实。
但被查尔斯这么一说,夏洵也想得多了点,等到晚上,她下意识跟她男朋友撒娇说:“什么时候能去到你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都愣住了。
两人认识了那么久,夏洵还真没怎么撒过娇,她这么一说,他心底马上就像棉花糖遇到火一样,完全软掉了。
“什么时候都可以,发生什么了?”
夏洵托着下巴看窗外的夜景,语气闷闷的:“没有,总觉得做了点坏事。”
不管是答应要签名,还是借着他的名义推店。
“什么样的坏事?”
她赌气一般:“不告诉你。”
“行,不告诉我,但是不用担心,只要我能为你兜底的,都不是坏事。”
他很直白,直白到夏洵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越是这么说,夏洵越是觉得不好意思,在查尔斯提的时候,她明明可以不用这么说的。
听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克里斯蒂亚诺猜到和自己有关,就算没关系,来找自己说,自己也要把人哄好了。
这个时候还真是年纪大的会疼人。
夏洵很为自己“利用”了他感到后悔,她的心态源于从小的生长环境,她不是第一次那么做,和别人是基于合作关系,可以互相赠送利益。
但这是她男朋友。
在查尔斯说完之后她其实已经后悔了。
说到底她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一个在学校的学生。
夏洵想了想,把签名的事和门店的事都和他说了。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她怕会让他困扰。
夏洵情绪很低落,说话时言语颠倒,明白事情经过,又听她是真的很担心,克里斯蒂亚诺毫不犹豫:“不要担心,只是小事。”
他声音低沉,却让人安心。
夏洵没发现自己眼角已经渗出泪,她抹了抹,看着窗外的夜景,和自己身后看似整洁精致,但毫无人气的房间,突然很想他,很想回到他身边。
“不要为此烦恼,说不好听一点我为了能让你开心已经花了上百万了,这些更不值得一提。”
他这么说着,夏洵眼角的泪硬是擦不干。
“其实我很开心你愿意用我的名字,这说明你觉得我是可以依靠的人。”
他没有阻止夏洵的离开,只是心疼她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自己不能在身边。
最后夏洵实在忍不住了,在沙发上抱着玩偶问他:“你的谈恋爱标准一直都是这么高的吗?”
退一万步说以后和他分手了,夏洵估计要用好一段时间来戒断。
没想到他说:“这不是我的标准,只是因为是你。”
太直白的偏爱,让夏洵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从小因为父母工作原因,一直在学校住宿,逢年过节才能见到父母一面,亲情淡薄到后来两个人闹离婚,她也没有一点反应,但是他们俩却因为工作忙碌,年纪过大,不好再有孩子,一直争夺她的抚养权。
钱她有了,20 岁她不要钱,只要爱。
现在爱也有了。
“以前总觉得,爱这种东西太虚无了。”
“我爸妈争抚养权的时候,律师问我想跟谁,我只觉得他们在抢一件标了价的东西。”
她把头埋进玩偶柔软的绒毛里。
夏洵很少会说起自己的家庭,克里斯蒂亚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他轻声说:“以后不会了。”
“不要把我惯坏了,我这个人很会得寸进尺的。”
明明是来道歉的,结果说完,夏洵又理直气壮起来。
“那就惯坏好了。”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进了房间,落在地板上,像一汪浅浅的池塘。夏洵抬起头,看着那片月光发愣,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人群里,戴着耳机,看着桀骜不驯的样子。
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在电话里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买了明天早上的车票。”
他马上说:“我去接你。”
她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他何尝不是。
夏洵有点困了,她靠在抱枕上发呆,忽然说:“别离开我。”
她声音很轻,克里斯蒂亚诺听到了。
“你才是,如果你会可怜我,就多陪我吧。”
“那不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你的身边永远是我依赖的港湾。”
夏洵一口回绝。
已经猜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失望,他很想她能留在自己身边,她真的想走时也没有阻止。
正如她所说,他的身边会是她依赖的港湾。
……
夏洵不知道是哭了一场情绪发泄还是别的,她睡了个好觉,不用闹钟准时起来收拾东西,赶火车去都灵。
克里斯蒂亚诺今天有一场训练赛,还要按平时的时间去到基地,为了能第一时间接到夏洵,他起得比平时更早,但他甘之如饴。
两人才分别了几天,就让他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站在火车站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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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却像第一次谈恋爱,即将见到女朋友那样打起鼓,咚咚响,甚至要掩盖附近的嘈杂。
他等了一会,眼见快要超过两个人约定的时间,他坐在车里搜寻起外面来来往往的人群。
生怕夏洵找不到他。
有人敲了敲副驾驶的玻璃,他转头看去,穿着白色吊带,把头发高高绑起,笑容明媚阳光的夏洵弯着腰直视车里。
“克里斯。”
她做了个口型,然后拉开车门坐进来。
“我没有见过你这辆车,找了好一会,没有等——”
夏洵坐下,正想把包包脱下来,身边伸来一只手用力地扣着她的腰,她猝不及防转身,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
男人的吻急切又热烈,铺天盖地的麝香味砸下来,让她一时之间差点喘不上气。
他这才微微退开了一点,让她呼了几口才重新把贴上去,另一只手抵着她后颈,不让她再次后退。
夏洵能呼吸了,也搂着他脖子回吻,带着多日的念想。
吻到她睫毛都染上一片潮意,手按捺不住地在他结实腹肌上磨蹭时,他才收回一直流连在她腰上的手。
只是退开时,两人看向对方的眼里还带着意犹未尽。
她还没从吻里回神,失去他的掌控,靠在座椅上小口喘着气。克里斯蒂亚诺手指在她蹭花的嘴角揉了揉,嗓音沙哑:“路上累吗?”
夏洵点头,又摇头,看着他俯身过来帮她系好安全带,鼻尖蹭上他坚硬的锁骨。
他身上的气息混着早晨的太阳的暖熙,让她想起昨晚的“我来接你”。
温柔面具下的掌控欲十足。
“训练赛来得及吗?”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已经直起身,发动车子,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笑意:“等你比什么都重要。”
肯定来得及,原本他让乔纳森来,但夏洵买了比较早的火车票,他可以在上班前来一趟。
他们都为对方让步。
夏洵知道他每日的训练时间,只是脑子还缺氧,反应不过来,下意识问出声。
知道来得及后,她托着下巴,看着有三四天不见的人,越看越着迷。
“你下午就要上场比赛了,我在想我怎么办,”他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解。
夏洵接着把话说完:“你知道我是你的球迷,看到你穿球衣在场上奔跑,打入进球的样子,性感到让人腿软……”
车子猛地停下,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手腕,稍稍用力后又赶紧松掉力气。
夏洵一点都不害怕,应上他瞬间就沉下来的眼眸。
“这是在报复我吗?”
夏洵伸手点了点他沾了自己唇釉的嘴巴:“爱马仕还不够。”
他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圈着她手腕的手又收紧了些,这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牵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隔着衬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一下下撞在她手心上,像在无声地控诉她的顽劣。
他终于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再闹……”
“再闹怎样?”她仰头,几乎要贴上他的下颌,呼吸混在一起,带着点危险的甜,“反正你下午要比赛,总不能现在把我吃了。”
28.28
“你还是小心一点,我怕你今晚哭都哭不出来。”
气血瞬间冲顶,但克里斯蒂亚诺很快反应过来他现在确实不能对夏洵做什么。
他伸手在夏洵脸上掐了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最好做好准备。”
话里尽是威胁。
夏洵不傻,见好就收,虽然这就是她的真心话。
她还没转过身,热烈的吻再度落了下来,夏洵猝不及防,这次克里斯蒂亚诺可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他偏过头盯着她泛红的唇,心里那点胜负欲又冒了出来——别的事他能让着她,唯独谁更离不开谁这件事,他不想输。他要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那点得寸进尺,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
夏洵这次气都喘不上了,被他含着唇慢慢厮磨的时候才用力呼吸着新鲜口气。
但她没有后退,反而在他亲完准备撤退后,捧着他的脸,在他脸上重重地印上几个吻。
“我好喜欢你。”
她眼睛亮亮的。
克里斯蒂亚诺俯身受了她这几口香吻,也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他冷静地说:“没用。”
夏洵一下收回手,知道晚上躲不过,现在也不和他装了。
她脸颊鼓鼓的样子让他看了直乐:“怎么,这件事你做了行,我做了不行吗?”
“我说的是实话!”
又没有故意和他调情,大早上的。
说完她自己也有点心虚,好吧,其实带了一点点故意的成分,就一点点。
克里斯蒂亚诺不接话,把自己唇边的粉色痕迹抹去,才重新启动车辆。
从火车站到别墅这条路夏洵是第二次走,看着窗外的风景,夏洵有预感这绝不是最后一次。
“以后你要经常接我了。”
她这么说着,克里斯蒂亚诺却说:“我不接谁接?”
“你可以再磨磨我,万一我想不开,就···”留下来了。
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极快地瞟了她一眼:“你都说是磨,真磨成功你肯定又会后悔。”
夏洵摸摸鼻子,有点心虚,这明明是她昨晚自己说的不会离开精彩世界。
但她又想他一直表达出对自己的在意。
“我只是希望你在外面玩开心的时候别忘了家里还有我和迷你。”
车子在红灯前慢慢停下,夏洵的手被握住,他温热的掌心带着从小踢球磨出来的茧子,轻轻摸了摸夏洵的手背。
说的夏洵鼻尖都有点发酸了。
她从小不喜欢家这个词,这么大的房子,她一个人入睡一个人做饭,那个时候小到要搬凳子才够到炉子。
“···卖惨是没有用的。”
她直白的话,让克里斯蒂亚诺一下子忍不住笑起来。
他确实没有死心。
他私下的表现和荧幕上差距很大,夏洵一直在想她是不是碰到套着他皮囊的扮演者了。
卢娜昨晚听到一些巨星语录后,反应却是“啧啧,年纪大确实精。”
看来年纪大这个点在卢娜这个是过不去了。
夏洵也明白他为什么看着和球场上的自信桀骜样不同了,他还是他,只不过知道硬来没有,走卖惨让她心软的路数。
原来他也懂勾引的三步走。
“变成猫变成老虎变成被雨淋湿的狗狗。”
“什么?”
“没有,我在想原来我对你那么重要吗?”
从小被人到成皮球来踢的夏洵对爱这个词没有感觉。
父母都不要她,刚谈的男朋友却要。
“你一直都很重要。”
克里斯蒂亚诺现在很难把话掰开了说,他当年是怎么在人群里注意到她,又是怎么抱着那句“你是我的救赎”再度回到赛场。
夏洵安静了会,直到车辆再次启动时,她问:“你以前也对别人这么‘卖惨’过吗?”
克里斯蒂亚诺转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你觉得我需要?”
但他很快软化下来:“只有对你这个软硬不吃的人才要用上这些。”
夏洵哦了声,手上无意识地扣着安全带。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一时之间让她接受不了,她从小的生长环境就奠定了她不会需要家。
他没再说话,夏洵找到蓝牙,连上之后开始放音乐,掩盖满室的寂静。
克里斯蒂亚诺先把她送回家,今天确实早,他还可以坐一会儿再去上班。
熟悉的别墅一角渐渐出现,等车停稳后,夏洵解开安全带准备推门下车,没想到他伸手过来,带起她耳边掉下来的一缕卷发:“别躲,看着我。”
她慢吞吞转过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那里面没有球场上的锋芒,也没有刚才的戏谑,只有一片认真,像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海。
“我不是在磨你,也不是在卖惨,”他一字一句说,“我是在等你。等你愿意相信,这里真的是你的家。”
夏洵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突然凑过去,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咬完她就立即下车,往别墅大门走去。
看样子反而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克里斯蒂亚诺摇头,并不在意,他们有的是时间。
夏洵回了熟悉的地方,换了鞋就要往房间跑,但很快在电梯里被人逮住了。
她懒得自己爬三楼,一直按电梯的关门键,没想到这人腿这么长,在门要关的时候出现了。
克里斯蒂亚诺站进来,搂过夏洵的腰:“为什么离我这么远?”
夏洵眼观鼻鼻观心,总不能说她现在满脑子黄色废料,一个不忍住就想把他扑倒吧。
他等会还要去基地,下午要比赛,夏洵怕她控制不住自己。
上次特意选在离家前吃了他一顿,想磨他,没想到他天天发自己健身的照片,满屏都是健壮结实的肌肉线条,不然就是在视频的时候特意拉开衣领,让她看自己健身的痕迹。
把夏洵馋的口水直流。
感受到夏洵慢慢摸到自己腰上的手,克里斯蒂亚诺嘴角上扬,他知道夏洵喜欢他的肌肉,不止他的,上次打电话,裸着上身的迪巴拉也被她看了个遍。
那个瞬间,她眼睛亮了又亮,比他头顶的灯还过分。
“叮——”
电梯门开了,看着地上睡眼惺忪的小豆豆,夏洵赶紧收回手。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可惜极了,但也关心起儿子:“迷你怎么起床了?”
迷你抬头看到夏洵,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
“没找到你。”
迷你说着,嘴角一撇,克里斯蒂亚诺赶紧出来一把把儿子抱起来。
迷你这才靠在爸爸肩头上看着后面的夏洵,伸出小手,喊她:“诺拉。”
夏洵捏了捏他柔软的手说:“困就睡吧。”
刚才把她吓了一跳。
迷你昨天晚上是和爸爸一起睡的,都灵又下雨了,作为父亲,克里斯蒂亚诺知道他怕打雷,他和夏洵打电话的时候儿子已经睡了,所以没有提前和他说自己第二天早上会早起出门,没想到他一醒就开始找自己。
父子情深,夏洵刚好回房换衣服。
等迷你再次醒来时,他爸爸已经出门了,夏洵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他哒哒跑到夏洵身边,夏洵很自然地伸出手,把他带到自己身边。
一大一小又坐在一起。
睡醒的迷你很开心:“诺拉诺拉诺拉……”他黏着夏洵,嘴里像复读机一样叫着她的名字,夏洵只好伸出手把他的嘴捏扁,才把这台小复读机暂停下来。
她转过头去,迷你眼睛可亮了,就这么不加掩饰地看着他。
和第一天那个还带着警惕的小兽宛若两人。
迷你在家里也没有很无聊,蒂亚戈偶尔会过来商量工作,带着他的孩子,不过大部分时间他还是自己在家里。
等到他去学校了会好一点。
他也有个忙碌的父亲,但他父亲是真疼孩子,这个比不了。
“我们下午一起去看爸爸的比赛。”
“对,还要坐会车,不知道穿什么好。”
迷你会穿尤文的儿童球衣,夏洵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女友,不用这么表示,她也不想在这种场合出风头,准备低调点。
她想到自己要低调,媒体却不想她低调。
乔纳森来带她们去训练赛现场,夏洵还是穿着早上的衣服,只不过在脖子上挂了个尤文的围巾。
围巾好,进可拿出来,退可一把塞到地下。
但夏洵低估了现场媒体,仅仅是赛场热身,大屏幕不拍球员,一直停在家属区,她原本带着迷你玩手机,突然听到了现场的惊呼声,她下意识往底下看,却看到在底下热身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抬头看了过来,脸上笑意遮不住。
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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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连手机都不看了,趴在栏杆上喊爸爸,吓得夏洵搂着他的腰把人带回来。
这个场地不大,也不是很高,迷你却不恐高。
把人带回来,夏洵才有空看底下的人,这场比赛结果不重要,更多是一种意义,所以大家气氛很好。
夏洵也对他回以微笑,然后她看到了底下众多摄影机扭转躯体,对准山顶的她。
……
让人说不出什么好。
尤文图斯的绰号是斑马军团,他们球衣的特点就是黑白条纹,这个赛季球衣上白色居多,克里斯蒂亚诺来意大利后,头发长了许多,如今那些刘海没有发蜡的固定,在风中飘扬,他随手整了整,却没发现他的动作和笑容让全场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或许他发现了,但他一直是众人的焦点,所以他不在意。
夏洵视力还行,今天为了看比赛特意带了隐形,底下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这人原本一身雄性荷尔蒙,在意大利的夏里反而柔和了几分。
看得夏洵眼冒爱心。
她没说谎,这人一穿球衣,就好像钢铁侠变身,草地就是他的战场,他自信从容,眉眼的锐气一如很多年前,那个刚刚担任葡萄牙国家队的年轻小子。
迷你察觉到夏洵的情况,偷偷趴在她耳边说:“我还想看手机。”
把夏洵都逗乐了。
他爸不允许他碰电子设备,夏洵倒没有对小孩这么狠,她小时候有段时间也被管得很严,但越严,她越叛逆。迷你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不会越界,她就给他玩了一会儿。
她也凑过去,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要是你爸爸发现了怎么办?”
“那就、那就……”
他支吾了好几声,都没有下定决心说不玩了。
夏洵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看比赛吧。”
一锤定音。
这是小孩子追求新鲜事物的时候,不过球赛也是新鲜事物,他很快就认真看起底下的比赛,他爸爸发挥精彩的时候,他一蹦三尺高。
夏洵也跟着叫好,恨不得现在就趴到他耳边说:“太帅了!帅到腿软!”
与此同时,C罗尤文半首秀和女友儿子到场的新闻席卷整个欧洲。
这场比赛只是尤文图斯内部的公开训练赛,所以不算完整首秀,但他新女友儿子都出现了,夏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一家人。
照片里,夏洵不是和迷你靠在一起看手机,就是她冲底下笑得明媚灿烂,她依然绑了个高马尾,紧身吊带和米色裤子营造出一种松弛,肩上还放着一条尤文的应援围巾。
年轻又漂亮。
“这当然不是说你不年轻了。”
比赛完后,夏洵带着迷你来更衣室找他,这是他事先发了信息的,不止她,其他在家属区的夫人或者家长也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往更衣室走去。
底下球员通道里,大家三三两两的站着聊天。
踢了一场,太阳也大,克里斯蒂亚诺身上都是汗,他把球衣当场扔到观众席上了,现在裸着上身,裤子被迷你扯着,挂在胯上,夏洵下意识扶了一把,但手结实贴在了他起伏的人鱼线上。
克里斯蒂亚诺搂过夏洵,低头吻在她唇上:“我洗完澡,等会去吃饭。”
夏洵今天化了个淡妆,一切以低调为主,忘了她的身份就注定低调不了。
被深深吻住后,她下意识匀了匀自己嘴上的唇釉,他看了,伸手帮她蹭了蹭。
夏洵抓住他汗湿黏腻但结实的手臂,也想蹭蹭。
迷你夹在两人底下乖乖待着,只是扒拉着爸爸的大腿往后一看,好几个镜头对着他们,吓得他又把脸扭过去。
看到夏洵眼里毫不掩饰的迷恋,克里斯蒂亚诺在夏洵耳边咬耳朵:“今晚让你看看什么叫年轻漂亮。”
然后一把抱起儿子说:“走,带你去找哥——”
说一半,他卡壳了,因为他突然想起身边的人。
这时夏洵心心念念的迪巴拉迎面朝他们走来,他的球衣刚刚和青训的小孩子换了,现在正大的肩膀上。
夏洵眯起眼睛:嗯,好身材。
她身边的克里斯蒂亚诺一看就要坏菜,赶紧把自己儿子塞过去:“和哥哥玩。”
好挡住迪巴拉裸露的身体。
迪巴拉看着怀里突然多了个卷毛小豆丁眨巴眼,迷你也眨巴眼,唯有夏洵露出可惜的表情。
29.29
迷你不太适应被陌生人抱,不过他爸给了个眼神,他就乖乖呆着不动了。
迪巴拉还年轻,没有孩子,不妨碍他抱得很熟练。
他的目光落在克里斯蒂亚诺身旁那张亚洲面孔上,随即露出友善的笑,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你好,我是保罗·迪巴拉。”
夏洵伸手去回握:“你好,久仰大名,我是诺拉。”
“我才是久仰大名。”迪巴拉的回应出乎她意料,尾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
夏洵愣了愣,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脸颊微微发烫。她着实没料到,连尤文图斯的球星们也爱凑这种热闹,
“好了,来,我抱吧,我去洗个澡,和她吃饭。”
克里斯蒂亚诺见差不多了,把儿子接过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带着夏洵离开。
夏洵走之前还不忘扭头看了眼迪巴拉,迪巴拉见她看来,就笑着对她挥挥手。
“哇,好帅。”
她真情实意地感慨着。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不重不轻地问:“谁帅?”
他这么问,夏洵后背立即爬上一些名为危险的战栗,识相地回:“你。”
“嗯哼。”
不过等克里斯蒂亚诺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夏洵还是期期艾艾地问:“我能不能去和他合个照?我有朋友是他的球迷。”
克里斯蒂亚诺正把赛前解下来的耳钉带上去,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夏洵原本是心虚,看到他的表情后马上就把腰背挺直了,只是合照,又不是过分的事。
两人对视了一眼,克里斯蒂亚诺说:“好了,去吧,他不会拒绝的,不过你也要找到他才行。”
“我看到他了,就在门口!”
得到答复,夏洵兴冲冲地往外走。
迷你坐在他爸的座位上,两条腿不能着地,晃荡着。
克里斯蒂亚诺看了几秒夏洵高兴的背影,才在他儿子身边坐下,找出上衣穿。
他特意没带上衣进去。
没想到迷你先开口了:“我的错。”
“什么错?”
“我没有阻止诺拉。”
迷你能看出诺拉在球员堆里简直像鱼回到了大海,迷你被爸爸带着,连欧冠颁奖台都上去过,所以对这种场面波澜不惊,但夏洵不一样。
她还得给好友找曼朱基奇要签名。
迷你想着,还像模像样地叹了口气,小眉头皱着,倒像是揣了满肚子心事。
克里斯蒂亚诺好笑的拍了拍他儿子的头说:“没事,她开心就好。”
夏洵很快回来了,她懂见好就收的道理,这会管他迪巴拉还是迪丽热巴都没用了。
克里斯蒂亚诺抱起儿子,牵住夏洵:“走吧,我们去吃饭。”
这还是他们家第一次在外面聚餐。
克里斯蒂亚诺准备了好久。
没想到一出更衣室门就被人拦住了。
从2010年就担任尤文图斯俱乐部主席的安德雷亚?阿涅利突然出现,身后跟着一群人,乐呵呵的说:“罗纳尔多,今天表现的很好。”
三人只好停下。
克里斯蒂亚诺微微颔首,语气得体:“谢谢主席。”
安德雷亚?阿涅利很支持他的加盟,是这一交易的关键推动者之一,比上一位主席好多了,两人关系不错,而且安德雷亚?阿涅利只比他大十岁。
他们聊了会今天的传统赛,主席的目光自然就落到了夏洵身上,夏洵微笑着,大方又得体:“你好,我是诺拉。”
安德雷亚?阿涅利知道最近的热门新闻,对夏洵态度很友好。
不过碍于时间,他们没有多聊。
离开之后,夏洵才松了口气,她倒不怕主席,主要是突然出现,没有准备。
她的动作没有被克里斯蒂亚诺忽略,事发突然,他只能揽住夏洵的腰给她一点安慰。
“吓到了?”
“有点,主席人挺好的,就是突然出现。”
夏洵对等在车库的乔纳森挥挥手。
球员是坐球队大巴来的,这场比赛偏娱乐性,俱乐部也没有拘束大家,非要坐球队大巴回去。
克里斯蒂亚诺开上他心爱的迈巴赫,夏洵想和迷你坐在后面,头又凑到一起了。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无奈:“我怎么成专职司机了?”
好歹来个人去副驾驶陪他。
迷你不能坐副驾驶,夏洵想了想,直接到后面去陪他。
他说的可怜:“怎么没人陪陪我?”
迷你特别识大体,小手轻轻推了推夏洵说:“去吧。”
夏洵这才往副驾驶去。
克里斯蒂亚诺小声嘀咕:“这还差不多。”
车子平稳地滑出车库,夏洵把车窗降下一条缝,晚风带着球场的青草气灌进来,吹散了些许赛后的喧嚣。
他问:“累吗?”
夏洵摇摇头,然后往后面看去,没想到坐在儿童座椅里的迷你已经闭上眼睛。
从家里出发来这里花了一个多小时,对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奔波。
“估计是熬不住了,他起来之后记到今天又来看你的比赛,一直很兴奋,吃完饭也没睡觉。”
克里斯蒂亚诺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儿子的睡相,然后放缓车速,避开坑洼的道路。
“下次不让他醒那么早了。”
“这个很难说。”
车外渐渐暗了下来,音乐也被调小了,夏洵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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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翻开相册,看着上面她和迪巴拉的合照,嘴角忍不住翘起来。
她开心的情绪很明显,克里斯蒂亚诺用余光看他,发现她正对着手机笑得开心,问:“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合照。”
帅就一个字,她只说一次。
迪巴拉年轻鲜嫩,她身边这位男士成熟稳重,还有布冯他们,各有各的好,夏洵发现尤文图斯真的是卧虎藏龙。
“嗯。”克里斯蒂亚诺应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情绪,过了会儿才补充,“他明天训练要是敢迟到,看我怎么罚他。”
夏洵噗嗤笑出声:“这么坏。”
“这个叫行使职责,也是为他们好。”
跳过这个话题,夏洵认真看了看司机,“不过意大利的风水确实养人,我肯定不会让你香消玉殒。”
几天不见,发现好像又帅了点,这人的帅好像没有上限的。
虽然听不懂后半句,但不妨碍克里斯开心地翘起嘴角。
笑完他发现夏洵是担心他状态,说:“还能在这儿待个三五年的,问题不大。”
夏洵沉默了下,她没这个意思。
“不过说真的,”她忽然正经起来,“今天最后那个任意球,我以为要飞出去了。”
“没有,你应该是在看台角度太高了,那个球其实刚好。”
话音刚落,他又说:“下一次带你去训练场,让你看更精准的。”
夏洵眼睛亮起来:“可以吗?”
“当然,”他侧头看了她一眼,路灯的光落在他睫毛上,“不过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
“到时候只许看我一个人。”
“小气鬼。”
夏洵说着,头却往他那边靠了靠:“我眼里一直只有你。”
“今天之前这句话我是信的。”
“他是挺招眼,可也就新鲜这一下。你不知道,跟他站一起时我才后知后觉,原来心早就被你占满了,别人再晃眼,也比不过你看我时的认真。”
克里斯蒂亚诺不说话,夏洵再接再厉:“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不懂事,才赶紧回来哄你嘛。”
他出声了,说的却是:“我怎么好像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
“听出来了吧,这是KFC,周四了,你该 v 我 50 了。”
克里斯蒂亚诺:?
他听不懂,但能懂她要转账。
马上很大大方地说:“等会打你卡上。”
对女朋友好这件事他一直是身体力行。
这下轮到夏洵:“……?”
“我开玩笑的,这是一个梗。”
后面迷你突然冒头:“我们要吃肯德基吗?”
30.30
“不,你爸爸要带你吃米其林。”
夏洵说完,这小子没有任何反应,她往后视镜看去,才发现迷你撅起小嘴:“又是大轮胎。”
夏洵还没说话,克里斯蒂亚诺好笑地问:“别人还吃不起,你怎么就嫌弃米其林了。”
“不好吃嘛。”
这么小的孩子已经悟出米其林就是个空有噱头的东西,看来是经常吃。
“姑姑经常带我去,还不能说话,很没意思。”
夏洵也想说不好吃来着。
好看倒是好看。
“还不如诺拉带我去买的披萨,芝士又香又甜,能拉——长的丝。”
迷你吧唧嘴,还惦记着那天惊为天人的美食,没想到却暴露出另一件事。
这话刚落,克里斯蒂亚诺的目光就慢悠悠扫了过来,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你带迷你出去过了?”
夏洵点点头:“你的车钥匙就在玄关的柜子里。”
她记得那天他特意拉着她逛车库,从亮闪闪的跑车到稳重的SUV,挨个指给她看,说“随便用”。
夏洵有自己的车,离开米兰后就一直放在地下车库里,车技一流,不然也不敢带迷你出去。
“你还没有和我出过门。”
夏洵瞪大了眼睛:“没有吗?”
前些天的烛光晚餐、山顶的日落,那些不算出门?
他声音轻轻的,带着一点不容察觉的委屈:“你没有主动带我出过门,那些都是我约的你,你从来没有主动说过要带我去哪里。”
他语气怪怪的,夏洵知道但凡他露出一点委屈的样子,就是在和自己演戏。
她伸过手去捏捏他的下巴,从善如流地问:“那我应该怎么做?好补偿你。”
他每天出门前都会刮胡子,雄性荷尔蒙还是高,现在下巴有细细的胡茬了,摸着有点割手。
迷你在这个时候安静下来,他知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是小孩。
夏洵顺便蹭了蹭他柔软的唇瓣,没想到他张开嘴轻轻咬了口,细密的痛感蔓延开,她赶紧把手收回来。
“晚上再说。”
到了地方,夏洵发现居然不是环境优越的餐厅,而是一家亮着灯的居酒屋。
这明显的日式装修和灯笼上大大的酒字。
“不过也是米其林。”
第一次来这种店,还觉得新奇的迷你眼睛瞬间暗淡下来,又是大轮胎,他讨厌大轮胎。
“你要喝酒吗?”
夏洵牵起迷你的手,好奇。
“不,实际上是迪巴拉说这里的寿喜烧好吃,我记得你喜欢吃甜的。”
夏洵还没来得及感动,突然听到地上的人说:“我也喜欢吃甜的。”
他们一起低头看去,迷你正扒着他爸爸的大腿,仰着小脸说。
“对,你也喜欢。”
克里斯蒂亚诺抱起他,心里想的却是,有小孩在,确实一丝旖旎都没有了。
迷你七岁了,经常被爸爸抱来抱去,习以为常,但是夏洵看着他下意识的动作,想起迷你没来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抱自己走来走去。
嗯,还是有孩子的会疼人。
克里斯蒂亚诺早就预定好了包厢,三人进去,有专门的服务员服务她们。
夏洵在日本旅游的时候吃过类似的饭,不新奇,但也好久没见了,认真看这穿着和服的女士为她们下肉。
糖粒在炙热的铁锅里发出吱吱响的声音,夏洵突然问他:“那你吃什么?”
这么多糖。
“店里有寿司,我吃点那个。”
热量低一点。
他这么说,夏洵瞬间有点心疼了,但服务员把肉下下去,没一会锅里的肉片裹着糖汁迅速变色,甜香混着肉香弥漫开时,夏洵瞬间忘了刚刚的情绪,看了半天比赛,VIP区没有什么好吃的,只啃了两块饼干充饥,早就饿了。
克里斯蒂亚诺注意到他一动不动的视线,心里有点无奈,原来自己还比不上一锅寿喜烧。
不过这倒比安分坐着,说话小声,笑声都要低沉的米其林餐厅好多了,迷你扭扭屁股,看着服务员把熟了的肉拣到碗里。
克里斯蒂亚诺正在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顺便把自己碗里的给夏洵。
“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他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正是这些习惯支撑他走到现在,他说不吃就不吃,夏洵知道,迷你做儿子更清穿,也就不管他。
迷你也喜欢吃甜的,两个人吃着吃着就凑到一起了,让一旁的老父亲倒变成局外人了。
“好吃好吃。”
“好吃好吃。”
两个人交换着吃后感,嘴巴鼓鼓的,像两只分享松果的小松鼠。
克里斯蒂亚诺虽然不追求口腹之欲,但看他们吃得这么香,也不由得多夹了两块寿司。
下一秒,他装过一次肉后就空出来的碗里突然多了块豆腐。
夏洵抬眼看他:“尝尝嘛,不然总是我们两个在吃,豆腐没什么热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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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酱汁是甜甜的。”
迷你也说:“豆腐!豆腐!”
他超级喜欢吃挂满甜味酱汁的软嫩豆腐。
克里斯蒂亚诺盯着那块裹着甜汤的豆腐看了两秒,最终还是夹了起来。
温热的甜香在嘴里散开时,他眼底闪过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却故意皱着眉说:“太甜了。”
话刚说完,就见夏洵和迷你都盯着他笑。
“爸爸说谎,明明笑得那么开心。”
便宜儿子一下就拆穿了他爸爸的掩饰。
克里斯蒂亚诺捏了捏他儿子的脸:“你就不能让爸爸在诺拉面前有一些形象吗?”
怎么专坑爹?
“哼,那可是诺拉最后一口,”迷你拍开他的手,又夹了块肉递到夏洵碗里,“诺拉吃,不理爸爸!”
夏洵对他竖起大拇指:“好迷你。”
小孩子吃一点就饱了,服务员适时添了茶水,包厢里的暖光映着锅里冒泡的肉汁,迷你吃饱了就趴在克里斯蒂亚诺腿上,玩着房间里的日式装饰。
大人也放下筷子后,克里斯蒂亚诺说:“不过下次你要带我去吃披萨。”
夏洵正在房间里欣赏装修,听到他的话回来坐下,纠结另一个问题:“你能吃披萨吗?”
克里斯蒂亚诺:“……我只是不能经常吃热量太高的,但偶尔吃一点还是可以的。”
他还没有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
“是吗?看情况吧。”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POLO衫,露出底下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随呼吸轻轻起伏。布料顺着肩线往下收,在腰腹处利落收紧,因为坐姿,大腿肌肉紧绷着,透着不动声色的张力。
夏洵点了点他另一个无人占领的大腿,手指下的肌肉瞬间绷紧。
吃饱喝足,脑子里往另一条撒欢。
碍着儿子在怀里,克里斯蒂亚诺还没问是什么情况,只能不动声色地伸手,攥住她作乱的爪子:“别闹。”
夏洵知道这个时候迷你是最大的护身符,手腕一转,挣脱开,指尖在他大腿上勾划着。
克里斯蒂亚诺这个从他触碰的地方开始泛起痒,随后蔓延到全身。
他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办法,摁住她的手,贴到她耳边说:“回去之后你最好不要求我。”
他宽大的肩膀压过来,完全把夏洵笼罩了,夏洵有点心虚,不想败下阵来,强撑着揉了揉他大腿的肌肉说:“谁求谁还不一定。”
克里斯蒂亚诺低笑一声,“行,那我们等着看。”
31.31
他这么说,夏洵又摸了两把才收回手,晚上的事晚上再说,现在是她占上风。
她向来不掩饰对他身体的迷恋。
这可不是空有噱头的好看,是实打实经得住打量的完美。
他 109 厘米的胸围撑着衣料,哪怕只是穿件简单的灰色上衣,也能看出底下肌肉的轮廓在轻轻起伏。
体脂率低到极致,肌肉显示出纤维般的拉丝感。标准的倒三角身材更是藏不住,宽肩窄腰的比例,让他哪怕往那儿随意一坐,都像幅精心构图的画。
夏洵忍不住想,这样的好身材,能在赛场上支撑他一次次完成惊艳的射门,自然也该在私下里,让她好好享受这份福利。
克里斯蒂亚诺向来懂她的心思,也从不对自己的身体藏着掖着。
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训练,汗水浸透着自律,才换来如今这副连专业健身教练都要称赞的□□,他本就带着几分自豪。
此刻见她指尖留恋地划过自己的手臂,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喜欢,那份自豪更是翻了倍,连嘴角的笑意都染着点纵容的得意,仿佛在说:看吧,你喜欢的样子,我都有。
克里斯蒂亚诺晃晃自己的傻儿子:“困不困,我们回家。”
迷你立即从他腿上起来:“好!”
他是真的困了,说完,小身子还晃了晃,要不是克里斯蒂亚诺扶着,就要再次倒下去了。
夏洵头搁在他肩头,手指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流连,看着迷你的小表情,忍不住乐出声。
迷你原本也才七岁孩子,身边除了母亲都不缺,只是有点怕生,和他玩熟后他的小性格才展现出来。
还是个调皮捣蛋样。
“诺拉——”
迷你看着依偎在爸爸身边的美丽女人,连忙伸出手去,意思很明显,要抱抱,小奶音拉长,让人听了心里软成一片。
夏洵哪管什么肌肉,赶紧坐直,把他抱进怀里说:“困了就睡吧。”
前几年一直是爸爸陪着,迷你也习惯了硬邦邦的肌肉,但夏洵一出现,和她一起依偎着睡了午觉后,迷你就爱上了她带着温暖香气的温柔怀抱。
没了夏洵的依靠,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可惜,不过看着趴在夏洵肩头的圆滚滚头顶,他很快就觉得无所谓了,睡了好,睡了晚上就是他的天下了。
夏洵抱着迷你,克里斯蒂亚诺付完款出来,一直坐上车回家。
今天踢完娱乐赛后,明天会放一天假,再过不久意甲联赛也要开始,这说明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克里斯蒂亚诺很急,急到他回家后马上把迷你放回房间,然后来到夏洵房里,并落下锁。
夏洵房间里空无一人,不过浴室里传来水声,他坐在床上,突然觉得领口有点紧,伸手扯了扯。
夏洵刚进去不久,他坐在房间里看了看,比起上次,这次回来后,夏洵的房间里多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客卧有 25 平,装修风格也以现代为主,强调线条,以前房间里除了自带的装修,夏洵放了几件衣服,就没有别的了。
简单到一拔手机充电器就能离开的程度。
现在房间里多了几本书,床头上放了个淡黄色的花瓶,里面插着一束白玉兰,在夜里静静绽放着,散发出怡人的淡香。
比起之前更有人生活的样子。
克里斯蒂亚诺指尖碰了碰花瓶边缘,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
夏洵穿着睡裙出来时,并不意外房间里的不速之客。
克里斯蒂亚诺的分寸感,从来都是对别人的。
从第一天起,他的得寸进尺,多是她惯出来的。
所以她很上道,穿了一件黑色蕾丝短款睡衣,白嫩的大腿悄生生的暴露在房间的灯光下。
克里斯蒂亚诺一手撑着床,指节泛着淡白,另一只手朝她勾了勾,眼神沉得像浸了墨:“过来。”
夏洵走过去,却没有顺他的意,而是轻轻一推,把他推倒在床上。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力道往后倒,后背陷进柔软的床垫里,他倒也不反抗,就那么伸开手,看着她笑,声音带着点哑:“如果不是迷你在,我今天都要吃了你。”
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夏洵膝盖抵着床沿,另一只膝盖压在床上,俯身看着他,指尖轻轻划过他敞开的领口:“现那你再忍忍。”
当初选择离开前一晚,让他吃一顿,苦他也苦了自己。
那天晚上累是累了点,但是他很有耐心和想法,夏洵前期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觉,后期被狠狠拿捏的时候也忘不了那些感觉。
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明明已经能烧起来的眼神,却死死克制着,夏洵想,年纪大没什么不好的。
夏洵抚摸着他的腹肌,满意到嘴角不断上扬。
她指尖所到之处都会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激得克里斯蒂亚诺头皮发麻。
克里斯蒂亚诺仰着脖子,一阵阵喘着气,夏洵低头,鼻尖蹭过他的下巴,带着刚从浴室出来的湿意:“借你肌肉用用。”
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虽然没有猜到她具体的想法,但男人还是很利落地把自己的上衣脱了,然后随手一扔,手搂着她后脑勺迫使她主动吻下去。
唇舌交缠中,他模糊着说:“都是你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下意识仰头,唇齿微微张开,他便顺着这个缝隙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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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吻得又急又凶,没有半分耐心,用力缠着她的舌尖,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夏洵呼吸瞬间乱了,温热的气息在两人唇间来回打转,混着白玉兰淡淡的香,连空气都变得黏腻。
而后夏洵主动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再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唇,像挑衅般的做法让他眼睛一热,但还没等他追着吻过来,夏洵用手挡住他胸口,迫使他后背完全贴着床。
克里斯蒂亚诺见没有吻了,还有些不满,可看见夏洵拎着裙子坐到自己身上,柔软的触感贴着他腰腹,他顿时愣了,反应过来一只手掐着她的腰,迫不及待想拿回主动权。
但夏洵只是用一根手指就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说都是我的。”
“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她开始前后晃悠着,一点点磨,像磨在他心上。
她缓慢的动作和逐渐迷离的眼神,让克里斯蒂亚诺猛地握拳,想狠狠把她扯下来,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样用像钝刀子杀人,应该一刀来个痛快。
但夏洵只是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让他的手支撑着自己。
她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指尖还在他腹肌上慢慢画圈,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
完全忽略了他沉到能滴出墨的眼睛,和自己腰上力道越来越大的手。
她居高临下的眼神让他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诺拉……”
夏洵没回他,只是微微用力往下坐,克里斯蒂亚诺浑身一僵,夏洵看着他这副模样,屏息数秒后主动吻下来。
两人唇瓣相碰的瞬间,他猛地抬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轮到我了。”
看着压在自己身上,面色暗沉的男人,夏洵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主动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边轻咬:“答应我,下次乖乖躺着。”
夏洵从不觉得害羞,这是件能让双方人开心的事。
不过他已经快被女人的欲色烧穿理智了,刚刚她碰过的地方还沾着可疑的水渍,这点水非但没有灭火,反而让火烧得更旺了。
克里斯蒂亚诺的回应是把她的手反剪在头顶,然后猛地用力。
夏洵眼前的世界开始支离破碎。
迷糊中,她看到他的眼神,里面透出来的狠意告诉她——他要吃了她。
真正意义上的吞吃入腹。
夏洵后知后觉感到害怕,呼吸急促起来。
他吻得太狠,她轻轻推他胸口,他却只退开半分,唇瓣还贴着她的嘴角,温热的气息烫得她皮肤发颤:“还敢不敢逗我?”
夏洵呜咽着摇头。
一如几天前那个晚上。
“可我今晚不想放过你。”
32.32
夏洵迷糊着想,不是说男人过了25就是50吗,怎么这位和传闻不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的吻落在她肩头,含着一小块皮肤细细研磨,直到上面出现一道道红痕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
他想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人已经失神,嘴里还在小声念叨着。
他凑过去,夏洵开开合合的红唇蹭过他耳廓,简单的动作让他心神荡漾的同时,他也听清楚了她的话。
“25、50、骗人···”
“骗人?什么骗人?”
他们已经来了两次,第一次他憋太狠,动作间激烈了点,第二次他就换了思路,慢慢地磨,磨得夏洵没了脾气,小声哭着求他快点,他求之不得,夏洵现在整个人已经软掉了。
来到第三次,他问,夏洵好像还没从刚刚的感受中回过神,脸颊和耳朵泛起红晕,像他昨天比赛时天边傍晚的云霞。
“嗯?”
见她不回,克里斯蒂亚诺也不在意,轻轻吻着她微肿的唇瓣。夏洵很快嘶了一声,她的嘴巴早就破了,一丝痛意让她清醒过来。
“…没有。”
夏洵微微侧过头,不敢看他,声音因为他的碰撞发着颤:“网上的人说,男人过了 25、就不行了。”
克里斯蒂亚诺闻言低笑,抓着她的膝盖,用力挤压。
“那你现在觉得呢?”
看似不在意,但他的动作说明了,其实超在意的。
夏洵的身体瞬间紧绷,听到他没忍住泄出来的低喘,痒到她心里,笑了一下。
“笑?”
“你有哪里不满意吗?”
没成想男人把她的笑解释成了另一种意思,带着点恼羞成怒,惩罚性的加重力道。
“再说一次?”
夏洵扬起脖颈,眼尾泛红,无力抵抗他的猛烈攻势,赶紧求饶:“…比 25 岁…厉害…多了…”
他这才满意地放缓节奏,指腹摩挲着她身上泛红的指痕:“乖,这才对。”
要给乖孩子一点奖励。
夏洵刚松一口气,却被他突然托起腰肢,整个人悬空被他抱在怀里。她惊慌地攀住他的肩膀:“克里斯——”
两人体位翻转,回到了最初。
“你不是想我乖乖待着?”
“现在换你主动,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他说,拿过旁边的枕头垫在自己后脑勺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他才没那么好心,夏洵白了他一眼,却没想到自己这幅样子,简直是美人娇嗔的模板,看得他恨不得挺腰。
夏洵小口喘着,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腰腹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形。
“坏蛋、坏蛋!”
夏洵难受了会后,很快就适应了,甚至乐在其中,克里斯蒂亚诺不想只有她一个人舒服,偷偷给她添堵。她抓过男人的手,自力更生,不忘了一口啃在他腕骨上,带着哭腔。
克里斯蒂亚诺闷哼一声,却没抽回手,反而纵容地任由她咬。他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嗓音低哑:“嗯,我是坏蛋。”
夏洵已经习惯了他的手,但没想到他居然碰到了那个地方,明知道她已经快要撑不住,却还是加快手速。
惊慌中她说:“不要碰!”
“不要、不要——”
夏洵仰着脖颈,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灯,随后才重重地落回到他身上。
克里斯蒂亚诺稳稳接住她,她头垂下来,他的手是她全部的依靠,他托着她的脸,看着她失去意识的样子,用尽全力隐忍着。
良久,夏洵眨了眨眼,眼角滑落一行清泪,滴在他掌心。
见到她回神,克里斯蒂亚诺另一只手沾了沾自己腰腹上的水液,展示给她看,看到她眼角的泪时,感叹着:“真是水做的。”
这么多水。
他现在一只手里是眼泪,另一只手也是眼泪,只不过是在某种程度上才能出现的“眼泪”。
夏洵不敢看他,他身上,甚至下巴都挂着晶莹的水滴:“闭嘴!”
她情急之下凶巴巴地说。
克里斯蒂亚诺只是笑着,把自己下巴的水刮去:“脾气这么大。”
夏洵还真有理由冲他发火,她也是上一次才知道自己身体有这种情况。
“都是你,都怪你。”
夏洵不知道怎么,一直想冲他发脾气,以此来掩盖自己的不安,他没有被吓到,坐起来搂她入怀轻声哄:“对,都怪我。”
“乖,没事的。”
嘴角反而翘起来了。
夏洵不知道这人的奇怪心思,但在他怀里时,神奇地安静了下来。他的力度很轻,抚摸过她光滑的脊背,声音低沉带着哑,熟练地仿佛做过上万次。
当然是上万次,从迷你出生,他就一直亲力亲为照顾着迷你。
夏洵被他温柔抚摸,不由地放松下来,脸贴着他柔韧不失硬度的胸膛,还下意识蹭了蹭,极致欢愉用光了力气的心神,眼皮发沉。
克里斯蒂亚诺察觉到她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轻声说:“困了就睡吧,我会处理好的。”
他手拨开她脸侧的发丝,用自己手背蹭了蹭她柔软的脸颊。
夏洵已经睡过去,不知道这个混蛋的手背也沾着水。
她睡过去前心里想的是不愧是单亲爸爸,照顾人的能力一流。
但就是太照顾人了,后来那次不来也可以的。
“骗子…”她无意嘟囔着。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吻在她发顶上,说:“睡吧,睡醒了我会再证明给你看的。”
夏洵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这句威胁,皱了皱鼻子,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轻笑,搂紧了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尾和微肿的唇瓣上,喉结滚动。
今天还是太过度了。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窗外,月光温柔地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房间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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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时,房间里只剩她自己,夏洵迷蒙的眼睛看到床头柜的合照时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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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这不是她的房间。
下一秒,追上来的睡意拉扯着她的眼皮,夏洵想了想,是主卧,应该是昨晚弄得床铺一片狼藉,所以被他抱过来了。
但现在主卧只剩她一个人。
夏洵知道这个事实,闭上眼睛再度沉沉睡去。
下一秒,主卧的浴室门打开,克里斯蒂亚诺看着侧躺着缩成一小团,只露半张脸在被子外的夏洵,被可爱到,走过去亲了亲她的发顶。
他的生物钟很准时,昨夜的纾解扫空了连日积压的压力,此刻精神得很,正打算出门跑上几圈。
夏洵再醒过来时,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房间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不久之前醒了一次,能感受到那会还是有人在的。
她揉揉眉心坐起来,被子跟着往下滑,露出□□的躯体和身上遍布各处的痕迹,她皮肤很敏感,自己随便挠挠都有触目惊心的红痕,更别说经过他一番精力制造的。
床尾放着睡裙,夏洵拿过来穿上,把头发绑好起身回房,她衣服都在自己房间里。
她看了眼手机,现在还没到早上10点。
昨晚开始得早,结束时也没多晚,没想到让睡眠不好的她一觉睡到天亮。
夏洵抿了抿唇。
她常年锻炼,身体素质好,昨晚是累到晕过去,第二天早上瞬间恢复了,身体没有一处不适,反而因为睡饱了,精神到能上山打两只老虎。
夏洵回房,换了件运动服,下楼去找克里斯蒂亚诺,没想到二楼健身房也见不到人。
她扭头看了眼落地窗外美丽的晴天,换好鞋出门,做好拉伸后,戴好耳机,开启美好的一天。
“诺拉。”
夏洵刚刚跑出别墅大门,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她摘掉一只耳机,回头一看,呼吸差点停止。
克里斯蒂亚诺正朝她跑来,白色紧身半高领速干衣裹着线条流畅的躯干,同色系运动裤衬得双腿愈发修长。
他显然已经跑了一阵,领口沾着薄汗,汗珠顺着下颌线滑进衣领,勾勒出更清晰的肌肉轮廓。
男人注意到她黏在自己胸口的视线,喉间溢出低笑,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才过去一晚上,你就这么想我了?”
夏洵摸了摸鼻子。
对肌肉的喜爱是不分时间地点的,他还特意穿了自己买的半高领。
他知不知道男人最银当的衣服就是紧身半高领!
她这会嘴硬:“我是在看我送你的衣服。”
换平时她恨不得把人扒了,只是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昨晚的场景。
夏洵没想到能做得那么激烈,生平第一次,她难以面对。
“满意吗?我说我穿出来的效果。”
夏洵点头,已经不敢看他。
“一起跑会?”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她想着什么,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就好,他觉得她很难抗拒自己的身体,一直如此。
果然没过一会,两人跑到一处阴凉地休息时,夏洵的手已经重新贴上他的腰腹。
33.33
“还在外面就…”
夏洵哼哼:“谁让你穿这件,穿了就是给我摸的。”
她捏捏男人壮硕的胸肌。
肌肉是软的,要刻意绷紧才会变成硬硬的,这个知识夏洵知道,现在他肌肉就是软软的,一手拢住再慢慢捻,手感极佳。
克里斯蒂亚诺坐在附近公园的小亭子里,仰头喝着水,夏洵被他夹在腿间,对他上下其手。
他说是这么说,眼里流淌出的爱意恨不得把夏洵溺毙。
夏洵转而捧着他的脸,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皮,问:“为什么看着我?”
他的眼皮很薄,还能看到底下的青紫血管,等夏洵离去后,他睁开绿棕色的瞳孔,星河在其中流转。
“因为很开心。”
他总想起以前的梦。
梦里总有个女孩,站在拥挤的人群前,举着印着他名字的照片,笑得眉眼弯弯,嘴角那枚尖尖的虎牙露出来,亮得晃眼。
那梦不常来,几年才一次,可每次醒了,心里都会堵着股说不清的惆怅,像浸了水的棉絮,沉得他一整天都提不起劲。
想到这里,克里斯蒂亚诺想找她嘴里的虎牙,他们经常亲吻,他清楚她嘴里有尖尖的牙齿。
他指尖轻轻勾了勾夏洵的下巴,示意她抬脸。
“张嘴。”
“怎么了?”
夏洵不解但仰着脸,任由他的手推起嘴角,露出内里被包裹着的尖尖虎牙。
“你的牙齿,昨晚咬的我很疼。”
语气里没半点责怪,反倒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胸口那处牙印还没消,淡红的一圈,是她昨晚闹脾气时狠狠咬的,现在一想起来,连带着皮肤都泛起熟悉的、又痒又麻的痛感。
他用指腹轻轻摸了摸。
“才一个,我以前两边是对称的,有一边被我自己磨平了。”
不然能给他胸口留下对称的印子。
见他还在乐此不疲地摸着,夏洵嗷呜一口就咬下去,克里斯蒂亚诺提前意识到危险才跳过一劫。
牙齿碰撞发着响声,克里斯蒂亚诺捏捏她的脸问:“想把我手指咬断?”
“谁让你一直摸。”
“脾气真大,你摸我肌肉时可不是这个态度。”
这么说的,他脸上还是笑着。
夏洵也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好像很外放,但这怪谁,还不是他。
这句话说得夏洵脸热,但她知道脸皮厚的人才能成大事,手上还在肆意蹂躏着他的肌肉:“这是做女朋友的福利。”
他假装抱怨着:“我做男朋友怎么没福利?”
“不过带迷你一个小孩也是放,加你一只也是赶。”
夏洵反捏他的脸,不满地说:“什么意思,放牛吗?”
“那这么会。”
两人在森林里待了会,阳光透过林梢撒下细碎的光斑,呼吸间都是大自然新鲜的空气和草木的清香,休整得差不多了才往家里跑。
一进门,穿着睡衣的迷你已经在客厅里看电视了,虽然他找遍家里上下都没有找到人,但还是很有生存经验,自己去冰箱找了牛奶麦片,还有水果。
看着爸爸和诺拉一起回来,小东西放下碗,走过来说:“怎么不叫我?”
“谁让你睡得太香,下次一定。”
面对儿子的投怀送抱,克里斯蒂亚诺用手轻轻把他推到旁边的夏洵身上,“抱诺拉,我去洗个澡。”
他现在全身都是汗。
迷你抱住夏洵,高兴地说:“我看到冰箱里的蛋糕了!”
夏洵当时还在米兰的时候打电话说要给他买甜品,她没忘,去当地她最喜欢的一家甜品店,预订了一个四寸的蛋糕带回来一起分享。
克里斯蒂亚诺不能吃这么高糖的,夏洵和一个小孩刚好把四寸的给分了。
她买的是乳酪蛋糕,买回来之后放到冰箱里,很快就忘了,要不迷你自己做早餐,提出来,夏洵现在都没想起来。
“好,我们等会儿就把蛋糕分了,我也要吃麦片。”
夏洵毫不客气地说。
迷你一听,哒哒哒跑去给他做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早餐,夏洵则是也上楼洗澡,她没怎么出汗,简单洗了洗。
当然不是虐待小孩,他就倒了点麦片牛奶,再把自己碗里的草莓分她一点,一份很经典的白人早餐就做好了。
等夏洵下来时,迷你已经做好等着她了。
克里斯蒂亚诺洗完澡下楼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手里捧着碗麦片挤在单人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早餐。
两个人同时舀起一勺放进嘴里,看到他出现,都喊了句:“爸爸。”
他穿了件简单的白T和棕色短裤,头发洗过,吹得蓬松,随意搭着,很简单,很基础的衣服但偏偏就是让他穿出一股松弛感。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了夏洵的称呼,他心头一跳,走过来捏了捏迷你的脸,没有提起称呼的话题。
这种事情要留到晚上讲,孩子还在呢。
夏洵反应过来自己喊了什么后,脸瞬间红了,扭过头去不看他。
看这她耳朵都红了的样子,克里斯蒂亚诺轻轻笑了,很想说她怎么喊完还害羞。
“今天出去玩?”
一说到出去玩,迷你可开心了:“去哪里去哪里?”
“披萨?”
“你真的要吃?”
诺拉很震惊。
“当然,我今天放假,只不过少吃一点。”
迷你却不管那么多,他欢呼一声:“好耶!披萨!”
“等会有工作,我会在下午2:00前处理好,然后我们再出门。”
夏洵把最后一口麦片咽下去,指尖戳了戳迷你软乎乎的脸颊:“听到没?得等爸爸忙完工作才行,不许催哦。”
迷你乖乖点头,扒着他爸爸的大腿,“那我能先玩会你的平板吗?我们要去吃最大份的香肠披萨!”
克里斯蒂亚诺顺手揉了揉他的卷毛,又看了耳朵还红的夏洵,答应他说:“可以,但是只能玩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已经很多了,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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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屁股,今天既能玩平板,又能出去吃披萨,简直太完美了。
迷你把碗放下,跑去客厅的角落区搜索起玩完平板后过渡的玩具,独留夏洵在案发现场。
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夏洵想逃跑。
她拿起迷你留下来的碗,还没动,他拉住她的手说:“放着就好,我去洗。”
夏洵知道他等会儿要问什么,急促到想拨开他的手离开,克里斯蒂亚诺先发制人:“刚才是谁先喊的爸爸?”
夏洵:…
腾的一下,她脸全红了。
夏洵攥着碗沿的手指紧了紧,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硬着头皮装傻:“哪、哪有谁喊,你听错了吧?”
克里斯蒂亚诺却不放她走,手指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语气里满是笑意:“哦?我听错了?那刚才在沙发上,跟迷你一起喊‘爸爸’的,是家里的猫吗?”
家里没有猫,但他晚上会喊夏洵“little kitty ”,谁是猫,不言而喻。
这话让夏洵更慌了,挣着要往厨房躲:“你别胡说!”
哪里都红了。
敢说不敢当。
他却顺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躲什么?喊都喊了,害羞也晚了。”
他指腹蹭过她泛红的脸颊,“晚上再跟你算这笔账,现在先让你逃会儿。”
得到圣旨,夏洵赶紧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往楼上跑。
看她的背影,好像有人在追杀她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知道这个称呼比晚上的行为更让她觉得羞耻,但这明明是她自己先说的,哎,既然如此自己只好既要又要了。
夏洵回房间里冷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平时跟卢娜调侃单亲爸爸多了,还是相处久了,自己心里那点龌龊的思想又浮起来,她刚才居然真的下意识就喊了这个称呼。
夏洵把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任由大脑放空,好一会儿才起来,揉了揉已经不发烫的脸。
她才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喊就喊了,又怎么了。
因为一切有人都兜底,夏洵发现自己的脾气大了许多。
这么想着她嘴角总是忍不住上扬。
夏洵再下楼时,一楼客厅多了许多人,都是他的团队成员,看到夏洵,还在忙碌的众人都向她打了个招呼。
这算是她们在蒂亚戈女儿生日宴会后第一次见面。
乔纳森、弗朗西斯和蒂亚戈等当时在海岛上的人都在,蒂亚戈原本有些不苟言笑,但去了一趟他家后,他脾气似乎有些缓和。
夏洵对他们挥挥手,穿过人群来到克里斯蒂亚诺的身边。
这些日子她闲了就拿起书本学语言,什么都学点,现在葡语有了很大的长进,能听懂一些他们聊天的内容。
是在商量品牌代言的事,并且商定什么时候进行拍摄。
像他这个体量的球星,时间是很宝贵的,行程也很多。
被众人簇拥的克里斯蒂亚诺看到夏洵来了,对她招招手。
34.34
“没有打扰到你吧?”
夏洵被他拉着在他身上坐下。
“没有。”
克里斯蒂亚诺捏了捏她的手指。
见到夏洵的出现,其他人面色如常,整个七月的大事,除了 C罗加盟尤文图斯之外,就是他的新恋情。
之前没见过夏洵的人也都从新闻里知道她的存在。
他们还在工作,夏洵下楼只是去拿蛋糕的,不过听了嘴,发现他即将要合作的品牌,还挺耳熟的。
“费列罗?”
克里斯蒂亚诺听到她的疑问,点了点头。
费列罗集团是位于尤文图斯所在的皮埃蒙特大区的餐饮集团,旗下有能多益、费列罗等知名品牌。
“有什么问题吗?”
夏洵摇摇头,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菲瑞罗集团的小公子是自己大学同学吧。
这项合作应该和他没关系,只不过是克里斯蒂亚诺加盟了尤文图斯,所以当地的集团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夏洵听到,还是留了个心眼。
“我拿蛋糕上楼找迷你,给你留一小口。”
抠门样让克里斯蒂亚诺气笑了,捏了捏她的鼻子。
等夏洵离去,他才收起脸上的笑容:“继续说。”
迷你在自己房间里玩平板,他已经很适应了爸爸忙碌的样子,而且爸爸忙的时候自己有平板玩,他有时候还挺盼着他爸爸去工作。
夏洵敲了敲门,迷你开门,看到夏洵手里的蛋糕,眼睛都亮了。
“快来快来,我们一起玩。”
迷你对夏洵很有好感,夏洵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也还有耐心,从不和他摆所谓的长辈架子,和奶奶姑姑嘴里的形象是完全相反的。
夏洵把蛋糕放在迷你房间的小桌上,刚拆开盒子,就被小家伙拽着胳膊坐到地毯上。
平板屏幕亮着动画片,迷你却没心思看,小手扒拉着蛋糕盒:“诺拉,这个上面有小草莓!”
“嗯,给你挑的草莓。”
水果蛋糕不能放这么久,草莓是她刚刚下楼洗好了放上去的。
迷你知道诺拉对自己好,嚼着草莓,摇头晃脑,笑得可开心了。
夏洵低着头切蛋糕,卷发垂下来,遮住她的眉眼,但迷你能看到另一边,她脸上是温柔的笑意。
他渐渐的有些看入迷了。
他好喜欢诺拉,不想诺拉离开。
迷你突然放下小叉子,小手轻轻拽了拽夏洵的衣角。
夏洵抬头时,正好撞进他亮晶晶的眼睛里,小家伙声音软乎乎的:“诺拉,你会一直和我还有爸爸在一起吗?”
夏洵切蛋糕的手顿了顿,随即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顶:“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
猝不及防被告白了,夏洵一愣,笑容在脸上绽放。
迷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除了对爸爸之外,脸上有这么明媚笑容,他倒进她怀里撒娇。
“这个问题我不能保证,但我也很喜欢你呀。”
夏洵当然想他们一直在一起,但现实总是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发展,她会尽力。
虽然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但诺拉也说喜欢他,迷你瞬间乐得找不到北。
正说着,平板里的动画片放完了,迷你眼睛一亮,爬起来抓过平板递到夏洵面前:“诺拉,我们看爸爸踢球的视频!”
屏幕上刚好播放到克里斯蒂亚诺在皇马的绝杀镜头,迷你指着画面里的身影,骄傲地扬起下巴:“爸爸超厉害对不对!”
爸爸厉害,小家伙也有荣与焉。
“对,爸爸超级厉害。”
她知道他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敲了敲。
“是谁在背后夸我很厉害?”
门被人打开,克里斯蒂亚诺端着两杯果汁出现。
“是诺拉!”
迷你立刻从夏洵怀里爬起来,小短腿哒哒跑到克里斯蒂亚诺身边,仰着脖子邀功:“爸爸,诺拉说你超级厉害!比动画片里的超人还厉害!”
克里斯蒂亚诺把果汁放在小桌上,弯腰抱起迷你,故意看向夏洵挑眉:“哦?只是超级厉害?我还以为诺拉会说,我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球员。”
夏洵被他逗笑,拿起一块蛋糕递过去:“先把你的‘一小口’吃了,再听我夸你。”
“你先说。”
“你先吃。”
“那不行,我要听到你先说。”
这个时候因为一句话跟她推拉,夏洵真是服了他有时候的小孩子脾气,怎么能比迷你还幼稚。
“好,我说,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球员,可以了吧?”
克里斯蒂亚诺不满意,挑刺:“为什么要加‘可以了吧’?”
“…”夏洵沉默了一下,有点想捶他了,当着孩子的面,她还是忍了下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球员。”
克里斯蒂亚诺这才满意,抱着迷你凑到小桌前,张嘴就着夏洵的手咬了口蛋糕,奶油沾到嘴角也不在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夏洵拿起纸巾,轻轻帮克里斯蒂亚诺擦掉嘴角的奶油,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脸颊,两人对视一眼,空气里都飘着甜意。
“工作做完了?”
“还没有,就想看看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玩得有多开心。”
迷你说:“超开心的!”
“开心就好,我工作就快要做完了,等会儿我叫你们。”
克里斯蒂亚诺以前工作累了就来吸吸儿子,现在两个一起吸,他瞬间觉得又有动力了。
他摸摸迷你的头,亲了口夏洵,才起身离开。
迷你在爸爸走后重新依偎进夏洵的怀里,“爸爸真好,爸爸在外面工作,我就能在家休息。”
“是吗?我怎么记得有人好像要开学了?”
迷你赶紧捂住耳朵:“没有没有才没有。”
夏洵看着,差点笑出声,古往今来,中外各国的孩子都讨厌开学。
迷你动画片看不下去了,平板里放着足球比赛,他看得很认真,对于这些比赛的赛程说得头头是道。
迷你是真的以爸爸为骄傲。
“迷你以后也想像爸爸一样踢球吗?”
迷你已经去青训了,现在踢球、学业两头跑。
说到这个,迷你站起来,叉着腰很神气地说:“要!我未来成为比爸爸更厉害的球员!”
夏洵扶住他:“那迷你要踢哪个位置?”
“门将!”
夏洵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诺拉你也觉得奇怪吗,可是我真的好喜欢门将。”
也这个字,说明不止她觉得有趣。
“没事,喜欢就好。”
夏洵摸摸他的头发:“迷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好了,爸爸支持你,我也支持你。”
她从小没有父母在身边,也没人管教,现在过得很开心,并且过得是自己从小梦寐以求的自由的生活。
她不想要孩子,就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很糟糕,她怕她自己不会比父母做得更好。
迷你不同,迷你已经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并且被教育得很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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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即使不是亲生的,夏洵也很难不喜欢他。
迷你似懂非懂地蹭了蹭夏洵的手心。
“那你下次可以来看我的比赛吗?”
“当然可以,我一定会来看你的比赛的,不过你真的是门将吗?”
“没有,那个是很久之前说的,我踢前锋。”
小孩乖乖坐着,他本性还是个安静的孩子,只不过在他爸爸身边会外向一点。
克里斯蒂亚诺私底下还说过他这几年脾气越来越沉稳了,不知道再过几年是不是就不和自己这个爸爸亲近了。
夏洵没养过孩子,但也知道一岁看到头的老话。
面对克里斯蒂亚诺的忧虑,她安慰不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迷你更小的时候有多活泼可爱。
“那迷你要一直和爸爸好吗,天下第一好的那种。”
迷你眨了眨眼睛:“是爸爸说了什么吗?”
“我一直都和爸爸是天下第一好。”
“你爸爸是怕你长大了,就不和他亲近了,但是我们迷你明明那么在意爸爸,他怎么能这么想,你说对吧?”
“对,就是,不和他好了,我要和诺拉天下第一好。”
面对夏洵的挑拨离间,迷你很自然地接话。
夏洵揉揉这个鬼灵精的脸:“好,那我们小点声,不要让他知道,以后我们就是天下第一好。”
迷你立即捂住嘴,用气音说:“那我们拉钩,拉钩了就不能反悔了。”
他伸出小短手指,勾住夏洵的手,两个人刚盖完章,背后就传来男人阴恻恻的声音:“是谁要不跟我好了?”
“爸爸!”
迷你不知道他爸爸一直埋伏在门外,倒是夏洵见他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刚才是谁说要和诺拉天下第一好,把我排出去了?”
迷你眼睛乱瞟,不接他的话,凭他这么多年做儿子的经验,知道这个时候他一旦承认了,等待他的就是可怕的后果。
见迷你不接话,克里斯蒂亚诺做出很失落的表情,叹着气:“唉,算了,儿子不和我亲了,早该知道的,很伤心很难过。”
迷你捏着衣角,偷偷看了眼埋在诺拉怀里,好像在哭的男人。
爸爸这个坏蛋,为了让他愧疚,没少装哭骗他。
迷你被骗过很多次,现在长大有脑子不上当了。
但过了会他还是心软了,拉着他爸爸的手说:“没有,我跟你好,我最喜欢爸爸了。”
他软软的小奶音一说,克里斯蒂亚诺马上就停止了哭的动作,只是用脸蹭了蹭夏洵,表示还不够。
夏洵接棒,故意逗他:“那我呢?你刚刚才和我盖的章。”
迷你聪明人小脑袋瓜子启动:“那我们三个天下第一好。”
“快别哭了,爸爸我们盖章,你那么重的人不要压在诺拉身上。”
迷你想把他爸爸拉起来,他爸爸也经常压着自己,他知道他爸爸有多重。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脸上哪有一点泪水的痕迹,也就是迷你心软。
“好,我们拉钩,爸爸刚才真的伤心了,你要怎么补偿我?”
克里斯蒂亚诺指了指自己的脸,迷你也不扭捏,吧唧一口。
亲完他才说:“你才没有真的伤心。”
“也给诺拉亲亲,我们三个要一直在一起。”
夏洵没想到自己蹭了个吻,迷你亲完,克里斯蒂亚诺也不甘示弱,亲在她另一边,“拉钩。”
三根手指互相勾在一起。
他们三个人要天下第一好,要一直在一起。
35.35
网友们刷到C罗一家出门游玩的视频时已经是晚上。
这次也是路人拍的,一家三口在都灵城里一家有名的街头餐馆吃饭、喝咖啡。
晃动的镜头里克里斯蒂亚诺正在给儿子擦嘴,而坐在他身边戴着墨镜的女人则是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喝咖啡,置身事外。
网友评论,这一家子好像不太熟。
至今为止,没有人说过他们是怎么认识、相爱,什么时候认识、相爱的。
也没人扒出夏洵的身份,只能通过她没有锁起来的动态挖出她是米兰大学的学生,和著名足球教练的女儿、餐饮集团的继承人等是朋友。
夏洵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没有被人挖个底朝天,她还以为网友很厉害。
不过想想也正常,她横空出世,网友连自己的脸都不熟悉,又怎么能顺藤摸瓜。
“但我还是不适应成名的生活,就在街边坐了一会,抬眼望去到处是镜头。”
卢娜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红,夏洵也有自己的账号,东窗事发前,她会更新自己的读书日常和旅游生活,凭借长相和富家小姐的生活日常,也有一点粉丝。
但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走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的那天。
夏洵在主卧阳台嘀咕,克里斯蒂亚诺洗完澡走出来,刚好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他心里思绪万千,最后化成一句饱含委屈的:“那怎么办?再也不和我出门?”
“倒也不至于,我习惯习惯。”
她被人从背后抱住,两个人身体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夏洵顺势靠进他怀里,指尖无意识地蹭过他手臂。
“今天和迷你玩得怎么样?他可开心了,但是又不肯告诉我。”
“哎,还是长大了。”
“他不敢说,那你也不能从我这里下手,这是我们的秘密。”
C罗低笑出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蹭,掌心顺着她的手臂慢慢下滑,最后扣住她的手。
“行,秘密。”
两个人静静依存了一会儿,夏洵犹豫了许久,在夜风逐渐变凉时,下定决心说:“我还不想要孩子。”
“嗯?”
夏洵回头看他,鼓起勇气再说一遍:“我暂时还不想要孩子。”
C罗扣着她的手顿了顿,随即松开些力道,转而轻轻揉了揉她的指节,眼神里没有半分意外,反而带着点安抚的笑意:“我知道。”
夏洵愣了下,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他又往前凑了凑,额头抵着她的,声音放得很轻:“你一直和我说你小时候的事情,说起你的父母,你眼里没有向往。”
“你害怕成为像你父母一样的人,你和我说过你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你小时候埋怨过她为什么不能陪在你身边,但你长大后却理解了她那份不愿意被孩子束缚的心。”
他说:“我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就是因为这个回来之后心情不太好吗?”
夏洵鼻尖忽然一酸,原本攥着他手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没想到他居然察觉了,她还以为自己藏得挺好。
和卢娜聊过之后她确实很担心,因为她在夜里试想过很多种方式,但最后都没有说服自己要在近几年生一个孩子。
她不想退让,她怕他也不想退让,最后两个人准备在短时间里不欢而散。
她解释说:“毕竟你挺喜欢孩子的。”
其实这些球星的女友大部分都会成为家庭主妇,因为伴侣已经挣得够多了,她们其中不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最后都会退居幕后。
夏洵不想这样,她赚的肯定没有他多,但她不想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每天睁眼就是老公孩子。
连这样的生活都不想,更何况生个孩子,把自己彻底绑死。
C罗指尖轻轻刮过她泛红的眼角,声音比夜风还软:“我喜欢孩子,但我更怕你不开心。”
“而且我单身这么多年了,怎么一找到女朋友就要生孩子。”
“你对我的误解这么深的吗?”
他知道生孩子这件事是不能强求,也知道不避孕就是在备孕。
凭他们的频率和身体素质,只要不刻意避孕,怀上是分分钟的事。
所以夏洵想早点和他说,不要出事情了才后悔,但怎么跟他说也是个问题,她憋了两天,说出来明明是畅快的,结果被他一安慰,她就很想哭。
夏洵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又酸了些。
“你不要这么善解人意。”
“我不善解人意,难道我们要意见相反,然后不欢而散吗?这就是你期待的吗?原来你早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什么?”
夏洵被他弄得措手不及。
C罗见她猛地抬头,眼里还沾着水光,忍不住低笑出声,指腹轻轻擦掉她眼下的泪渍:“逗你的。”
他收紧手臂把她圈得更紧,下巴抵着她发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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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知道你憋了两天,心里慌,才故意逗逗你,让你别光顾着哭。”
“我知道你喜欢我。”
夏洵澄清:“以前是球迷的喜欢。”
“是是是,以前是球迷的喜欢,现在是···”他低头,凑到她耳边说:“对我一个人的喜欢。”
他膝盖挤进她腿间,强势宣布存在感。
夏洵心中石头落地,今天也出门为了应付镜头,强撑了半天笑容,最后实在装不下去了,才戴上墨镜,并且下意识离他们远点。
她有点困了。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很可惜,但也不准备压榨她。他低头亲她,把人吻到腿脚发软后才放开,问:“困了?”
夏洵原本是有点困的,结果被他一撩拨,人又精神了。
夏洵攥着他领口的手指轻轻蜷了蜷,耳尖还泛着热,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都怪你。”
话里带着点撒娇的软意,没半分真责备的意思。
“好,都怪我,”他把她横抱起来,往室内走去:“那陪我一会?困了就睡。”
“怎么陪?”
她被放到床上,看着男人开始脱睡衣,露出底下健壮结实的完美身材。
听迷你说,他爸以前在家最多裹条小浴巾,父子俩共浴过,要是拉好窗帘了,也会裸奔。
现在他每次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但夏洵知道,这样是为了在脱了之后呈现一种反差感。
还能勾夏洵主动去脱他衣服,何乐而不为。
他一边解扣子,一边看着倒在床上笑吟吟的女人,眉间愁绪散去,又恢复成那副勾人的眉眼。
她忽然抬起脚,轻轻踩在他腰腹间。
银色甲油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细碎的光,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
“脱得太慢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声音里裹着点娇嗔的抱怨,脚尖还轻轻蹭了蹭他紧实的腹肌。
见他动作一顿,眼里笑意更浓,干脆直接伸脚挑开他没解完睡衣下摆,贴着他的皮肤慢慢往下滑,“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这么慢,勾她,她可是很容易上钩的。
克里斯蒂亚诺被她撩得呼吸一沉,伸手攥住她不安分的脚踝,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眼底盛着化不开的温柔笑意:“是又怎么样?”
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声音低哑又勾人,“等你来帮我,不是更有意思?”
36.36
“不要,自己脱。”
她轻轻踩着,用眼神催促他,别停手,看得正欢。
“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他无奈地说,手上还在解着衬衫的扣子。
“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是,我知道。”
语气和哄小孩一样,夏洵不满,用力踩了踩,满意地听到他的呼吸声加重。
“我脾气真的很差,也很自私。”
“这是件好事。”
他解开最后一颗衬衫纽扣,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扯着衣领往下拉,露出健壮优美的身材。
抬眼时眼底带着笑意,声音低哑:“自私才好,这样你眼里只会装着自己,不用为别人委屈。脾气差也没关系,我惯着就够了。”
夏洵却不想听到这样的话:“你太好了,你给我的感觉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我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好的。”
“难道我要做出一些与现在不同的事让你觉得醒着吗?”
在夏洵的认知里,他应该是那个在场上一往无前、桀骜不驯的耀眼巨星,他脾气应该也跟场上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在踢球的时候脾气很差?”
夏洵撇嘴:“反正不好。”
克里斯蒂亚诺叹了口气,他真的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那个我你可以在球场上看到,这个我只面向家人朋友。”
“热恋期必备?”
“诺拉!”
怎么能这么不信任自己的伴侣?
夏洵洋洋得意:“看吧,你生气了。”
她非常开心的晃了晃,睡裙在动作间蹭开,露出大面积的春色。
他目光一沉,抓住她的脚踝:“你的目的达到了,接下来轮到我了。”
夏洵才不怕他:“好啊,我很期待你有什么新手段。”
她在进一步激将。
克里斯蒂亚诺冷哼一声:“新手段算不上,但是你可以帮我忙,把裙子提起来。”
他知道她现在想激怒他,最好的做法当然是不顺从她的意思,他偏不,他要让她知道自己生气的后果。
夏洵当然照做,暖调灯光下,她纤长的指尖勾起自己的下摆,他的目光紧紧跟随,每移动一寸,他的呼吸就沉一分。
夏洵回米兰后买了很多烧烧的情趣内衣,这些衣服比一般的更能勾勒出身体曲线,她身材本就不差,穿上揽镜自照时,都要爱上自己了,更别说是克里斯蒂亚诺。
她今晚穿了一件深紫色丝质睡裙,比一般裙子短多了,薄薄一片挂在她身上。
“喜欢吗?我还有很多,每天换着穿,只是我不是每天都在都灵,不知道你想我怎么办。”
他没回答,指腹摩挲着她腰腹柔软的肉,惹得她轻轻颤了颤。
“那你把你这些宝贝多寄些到都灵。”
“那你要报销,别看它这么短这么小,可不便宜呢。”
夏洵故意蹭过他结实的手臂,这个姿势让她的腿抬得更高,挑眉道:“万一我想换着穿,你那没有怎么办?”
“那就多来都灵。”
她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有点生气,生气于她完全不想着他,拒绝得这么利落。
他俯下身去,咬住她锁骨上,和以往不同的是力道非常大,夏洵嘶了一声,下一秒她整个人被翻过来,上半身贴着柔软的床铺,腰被人提着,只能用膝盖支撑大部分重量。
“等等——”
夏洵意识到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头皮都麻了。
但是晚了,男人高高扬起手,却在落下时收敛重量,依然不妨碍夏洵被这一下打得惊呼出声。
她那件短的可怜的睡衣此时欲盖弥彰般遮住底下风光,什么也没遮住,反而让他全身火烧得更旺。
夏洵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过,赶紧咬住嘴巴,更让她脸红的是,一开始是痛,后来就变成了痒,甚至隐隐期待他的下一掌。
没有听到她的求饶,克里斯蒂亚诺再次扬起手,接连落到她慢慢泛红的皮肤上。
夏洵的指尖深深掐进床单,温热的触感从腰后蔓延开来。
她想回头瞪他,可刚偏过脸,就被他用掌心按住后脑勺,重新贴回柔软的床品上。
“现在知道怕了?”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强势,掌心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肌肤,“刚才激我的时候,不是挺得意的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冷硬的声音,和强势的态度。
和他平时温柔解意的样子形成巨大的反差,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她腿软,差点支撑不住自己,他往前一探,手上却被水渍打湿了。
“呵,我平时事事以你为先,生怕伤到你、累到你,你却喜欢这样的。”
“看来还是我做错了。”
身后传来细碎的声音,夏洵感受到了危险,她挣扎想求饶,却被提前察觉到,宽大的手掌堵住她的嘴,随后是强硬的、不容抗拒的力道。
夏洵被刺激到弓起背,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整个上半身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量。
“喜欢吗?嗯?”
男人俯下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他的胸膛紧紧贴合她的后背。
她瞳孔微微放大,满是无措与惊惶,身体却已先一步诚实起来,在无声的战栗里,悄然迎来了今晚的第一次失控。
“你果然很喜欢这样。”
克里斯蒂亚诺把她放回床铺上,轻轻抚摸着她起伏的肩胛骨,等她缓过神来。
夏洵眨了眨眼,眼睛因为睁太久发酸,随便动动就流出眼泪。
她为自己辩解:“不是喜欢,是太突然了。”
克里斯蒂亚诺不想听,他带着她的腰往自己方向重重一撞,夏洵立即难耐地咬住牙关,手指紧紧陷入床单里。
这一刻,男女之间天然的力量差异凸显出来,夏洵觉得自己任人宰割,但她又不想这样,往后摸索抓过他结实的手臂,一口咬在他手指上。
她没有控制力道,他有多大力,她就回报多大力。
成年女人带有报复心的咬合力不亚于尖锐的扑兽器,克里斯蒂亚诺措不及防,嘴边泄出极力压制的闷哼。
饱含口口的一声让夏洵控制不住,身体绷紧。
后果自然是他加重了力道,报复她的报复。
剧烈的颠簸很快把夏洵扯入欲望的漩涡里,迷糊间她想,怎么就做上恨了,怎么还爽到了。
克里斯蒂亚诺在她脱力后收回手,转而去抓住一片丰盈,这个时候他只恨自己没再多长只眼睛,底下风光绝对美妙。
夏洵的意识像浸在温水里的棉花,软得提不起劲,只能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游走。
他指尖带着薄茧,蹭过细腻的肌肤时,留下一串战栗的痒。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双蒙着水汽、半睁半阖的眼,俯身咬住她的下唇,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让她清醒几分,又不至于真的疼。
“还闹不闹了?” 他含着她的唇,“再闹,我可就不让你歇了。”
夏洵偏过头想躲开,却被他用指腹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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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转回来,被迫对上他深邃的眼。那里面翻涌着情欲,却也藏着她熟悉的温柔。
他再强势,也始终记得在她脱力时保持温柔的节奏。
她心头一软,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温热的颈窝,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不了。”
才怪。
“早这样不就好了?”
夏洵埋在他颈窝没吭声,指尖却悄悄蜷起,在他后背上轻轻挠了一下。
“夏洵。”
他喊了她的中文名字,字正腔圆,夏洵被吓得后背都挺直了。
“你有本事就把我口口。”
怀里女人泛着水光的眼透着一股倔强,在这种时刻,依然不愿落下风。
克里斯蒂亚诺轻笑一声:“行,这是你要求的。”
他就等着她这么说。
他把女人抱起来,这样她全身只有一个支撑点,夏洵只能紧紧抱着他。
夏洵刚察觉到身体悬空的失重感,指尖就本能地扣紧了他的肩背,指腹陷进温热的肌肉里。
她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运动员恐怖的身体素质展露出来,夏洵再次被拖进情欲浪潮。
她就像一叶孤舟,在汪洋大海上被海浪拍打着,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
“……克里斯、克里斯。”
“我在,不要担心。”
男人顺了顺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
等夏洵回过神来,发现了男人的腰腹上再次沾满了亮晶晶的水渍,她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没眼看,索性扭过头去。
“怎么不敢看?你的杰作。”
“走开。”
“别躲,你自己说的要我满足你。”
夏洵盯着他眼睛看,那里依然是熟悉的爱意,她鼻尖一酸,又硬生生忍住了。
这个时候她总会化身泪失禁体质,一言不合就要掉眼泪。
他发现了她的异样:“怎么,在我面前叫眼泪都不敢流了,那你喷我的这一身又——”
夏洵眼含泪水,气鼓鼓地瞪着他。
“好好好,我不说。”
这个男人只会选择性体贴。
“你的裙子按这个趋势,每天都要报废一条,”看到她的眼神,克里斯蒂亚诺改口:“我报销,买多少我都报销。”
伴侣除了心灵契合,身体也要契合,如今看来,他们无比适合,他们都像为对方量身打造一样。
“好多了?那就继续,不要浪费时间。”
他没有询问,是通知,今晚他的角色本来就是强硬的一方。
这一通折腾下来,夏洵叫天天不灵,男人骨子里不再克制住自己骨子里的掌控欲,夏洵被翻来覆去,直到后来,只能哭着求他停下。
他当然不听:“我得满足你。”
彻底的满足。
……
午夜时分,夏洵再洗了个澡后被人轻轻放回到自己整理过的床铺上。
她已经累到连手指都不能动,余光看到站在床边,浑身上下都散发到餍足气息的男人气不打一处出。
“让你不要招惹我。”
今晚做狠了,是她最累的一次,但也是最爽的。
“三天内不许碰我。”
夏洵哑着嗓子说。
克里斯蒂亚诺脸色一僵。
夏洵却翻过身,不看他。
狗男人,痛。
看着她发小脾气的样子,克里斯蒂亚诺叹了口气,果然不能追求一时爽,得一直爽才行。
37.番外 1
2011年7月,东部沿海某座城市。
“护照、药、充电器、衣服···球衣!绝对不能忘了球衣。”
夏洵蹲在地上,不断地往摊开的行李箱里放东西。
那件印着7号的红色球衣被她单独拎出来,轻轻抚平衣摆上的褶皱,才小心放进箱子最上层。
对她来说,护照是通关的钥匙,而这件球衣,是通往少年心事的船票。
她明天就要出国,坐飞机去里斯本看葡萄牙国家队的预选赛。
前天夜里,她突然刷到了球迷论坛里的消息,葡萄牙国家队为了明年欧洲杯的小组赛回国集训。
夏洵睡不着,她翻来覆去地想一件事的可能性。
夏洵前些日子已经过了18岁生日,现在刚好参加冲刺班整日早出晚归,为明年的高考做准备,她父母一如既往在外面工作,但会准时打生活费。
更幸运的是,初中那年为参加欧洲夏令营办的申根签,居然还在有效期里,只剩最后一周就要到期,像是命运早为这场冲动,悄悄留了扇门。
所有条件都具备,夏洵摸了摸兜里的钱,最后鼓起勇气,上网买机票,然后给辅导班老师发去请假消息,按下发送键的瞬间,窗外的蝉鸣似乎都变得响亮起来。
她知道,属于自己的里斯本之夏要启程了。
老师只听她说请假就同意了,并不在意。
临近出发,夏洵查询了很多当地的攻略,她有自己的银行卡,去银行把钱换了。
踏上前往里斯本的飞机,飞机升空时,夏洵想着行李箱里的球衣,突然间有点想掉眼泪。
她很喜欢葡萄牙的一个球星,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她已经喜欢他五年了。
在2000年左右,曼联不仅在英超俱乐部中一骑绝尘,也在中国国内坐拥一大票球迷,1999年携欧冠、英超、足总杯三冠来华,上海 “八万人体育场” 几乎满座,央视等多台转播。
夏洵本不是个热衷足球的人,那天不过是课间跟着班里同学凑个热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教室后排的电视屏幕。
可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目光再也挪不开了。
画面中,那个身着红色战袍的男人正带着球肆意奔袭,汗水浸湿的发梢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每一次加速、每一次变向都充满了力量与灵动。
他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绿茵场上鲜活地跳跃着,浑身散发着挡不住的生命力。
那一眼,夏洵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从此记住了那抹耀眼的红,和那个让足球变得如此热血沸腾的身影。
她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足球,她的人生里除了学习和兴趣班,第一次多了自己认真热爱的事物。
也爱上了那个球员。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那个从葡萄牙小岛来到伦敦的男人,那年他20岁,已经是英超联赛的天才前锋。
喜欢他的那几年,夏洵还是未成年,在法律上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夏洵只能通过电视直播观看比赛,和让国外的亲戚给自己带球衣。
今年在得知他要回葡萄牙国家队集训时,夏洵知道这是自己少年时期最后一次机会了,明年欧洲杯在高考期间进行。
“里斯本···”
过海关时,工作人员笑着问她来里斯本做什么,她攥着护照,声音有点发颤:“来看葡萄牙队的比赛。”
对方了然地笑了笑,在护照上盖了章。
走出机场,里斯本的风带着海的气息,吹在脸上,夏洵吸了吸鼻子,看着眼前陌生又鲜活的街道,她有种不真实的虚无感,真的来到了这里,离梦想只剩一步之遥。
来之前,她想过无数最坏的可能:不认路会迷路,遇到坏人会被抢,钱不够了要怎么办·····她的目标很简单,只要能现场看一场训练,能亲眼见他一面,就够了。
可现实比想象中顺利得多:预订的酒店干净又安静,前台小姐姐会用流利的英语给她推荐附近的餐厅;路上遇到的人都很友好,问方向时会耐心地给她画地图;甚至在餐厅吃饭时,还碰到了两个来里斯本看训练赛的法国留学生。
得知她18岁,一个人从不远万里中国飞来,两个姐姐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佩服:“你太勇敢了!”
她们很快成了朋友。接下来的几天,姐姐们带着她逛里斯本,她们在特茹河边看日落,去老城区的小巷里找好吃的葡式蛋挞,还陪她去当地的球衣店。
店里摆满了各种周边,有她在国内从没见过的训练服,还有印着他名字的钥匙扣。
夏洵抱着一堆东西,笑得像只掉进米缸的老鼠,心里的雀跃快要溢出来。
训练赛当天,夏洵本来想准时去球场,没想到两个姐姐联系她,要带她一起去训练基地蹲守。
夏洵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她们说在那里有可能能近距离见上一面,她瞬间呼吸急促,连忙收拾好自己,带上球衣出门。
葡萄牙国家队的训练基地在里斯本近郊的阿尔科谢蒂一带,她们去的时候,球员正在集结,两个姐姐宛如天神下凡一般,等夏洵回过神时,她不知怎么的就站在了保安拉起的警戒线前。
那是最前面的位置。
七月份的气温很高,站在人群里有些难受的夏洵擦了擦汗,听到身边来自不同国家,说着不同语言、有着不同肤色的球迷嘴里在喊着同一个名字,球员们很快成群结队地出现,面对送行的球迷,他们并不吝啬热情,对她们微笑回应,亦或者是签名、合影。
夏洵的心跳越来越快,血液像是在慢慢凝固,又在某个瞬间突然沸腾。她盯着球员们走来的方向,眼睛都不敢眨,直到那个身影出现——
是他。
留着利落的短版莫西干头,发梢在阳光下泛着浅棕的光泽,嘴里还嚼着泡泡糖,走路时肩背挺得笔直,双手插在训练裤的口袋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帅。
原本就在一片喧闹的人群迎来高潮,所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男人咧开嘴微笑,对沿途的球迷送上签名,夏洵看着他的身影,只觉得头晕目眩,鼻尖飘来一丝辛辣的木质香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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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睛一看,那个日思夜想的男人居然在她面前驻足了。
巨大的狂喜后,夏洵鼻尖一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递上了自己带来的球衣,看着他低头签名的样子,“你好,我是从中国来的。”
夏洵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但这一路确实颠簸,来一次葡萄牙成为许多夜晚翻来覆去的执念,为了今天她所付出全部的勇气。
对面那个高大的男人把名字签好还给她,笑着用中文说:“你好。”
眼泪顺着人远去的背影缓缓落下,夏洵用尽全力才没有让自己哽咽。
她的少年时代完美落幕了。
夏洵捏着珍贵的球衣,指腹反复摩挲着签名上凌厉的笔锋,直到人群渐渐散去,才后知后觉地蹲下身,把脸埋在膝盖上轻轻抽气。
不是难过,是太圆满的情绪堵在胸口,连呼吸都带着甜。
但夏洵没想到奇遇到此还没有完结。
她后来去到比赛现场,亲眼观看了一场完整的比赛,这场比赛葡萄牙输了。
夏洵没想到可是这样的展开,看着不远处插着腰,无奈叹息的男人,她坐在看台上,脑子里想的却是他这几年。
眼泪再一次决堤。
她以为没人看到,哭得撕心裂肺,可被泪水侵湿的视线里,却看到了台下有人向她走近。
这里并不靠近球员通道,夏洵以为是工作人员之类的,擦干眼泪,没想到突然听到“嘿!你好!”
她抬起头,那个留着莫西干头的葡萄牙人在台下看着她。
夏洵很慌乱,再度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他说:“不要哭,这个送给你。”
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球衣,在周围人骤然拔高的音调里,夏洵稳稳接住了他扔过来的球衣。
夏洵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像是漫天星光突然砸向自己,而她偏偏接住了最亮的那一颗。
回去路上,看着前面一望无际都穿着 7 号球衣的球迷队伍,夏洵心中的喜悦达到顶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被送了件落地球衣,但不妨碍她抱着球衣笑了一整晚。
可命运偏要在结尾处撕开一道缺口。
返程时,她满心都是回家后要把球衣好好珍藏的念头,先前一路遇到的善意让她卸了防备。
不过是在机场咖啡馆低头买杯咖啡的功夫,再回头时,背包里那件承载了所有回忆的球衣,早已不见踪影。
她慌到手指发冷,找了一遍又一遍,在恨不得把整个背包砸掉的时候,只能承认确实不见了。
更糟的是,广播里突然传来航班延误的通知——中转地巴黎正遭遇特大暴雨,起飞时间无限推迟。
她的签证已经快要过期,如果滞留,不能准时回去,她擅自离开家的事就会被父母知道。
夏洵站在人来人往的候机厅里,只觉得先前所有的幸运都被耗尽,只剩下无边的慌乱,将她一点点裹紧,明明是炙热的七月份,她却像置身冰窖。
里斯本的夏天就这么结束了。
38.38
良久后,久到他以为她睡过去时,她突然小声说:“我只是有点担心。”
“我知道。”
“你不了解我。”
“关于你,我还有很多不知道,但我也有很多知道。”
他的身份地位太高,光是偶像这一条就让夏洵觉得喘不过气来。
面对这样的朋友,夏洵能用平等的心态去面对,查尔斯、卢娜这些朋友非富即贵,可这个人变成她的爱慕对象时,她心里反而会滋生一些阴暗的自卑。
她时常会想她是否有哪些地方做得不够好。
她总觉得自己像是在踮着脚够月亮,生怕哪天没站稳就摔下来,摔回原来的地方。
可能是童年的经历,让她在内心里极度渴求爱,又极度害怕失去。
克里斯蒂亚诺沉默着掀开被子躺到她身侧,小心翼翼地从背后环住她,掌心轻轻贴在她小腹上,带着刚洗过澡的微凉。
他没有急着说话,只是用指腹慢慢摩挲着她柔软的肌肤,像是在安抚一只不安的小猫。
“我知道你的担心。”
他顿了顿,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呼吸温热,“但诺拉,我不是挂在天上的月亮,我是接住你的那片云。就算你真的没站稳,也只会落到我怀里。”
他真的太好了,他越好,夏洵就越难受,仿佛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条银河。
夏洵轻轻颤抖起来,她抓住他的手:“克里斯。”
“我在。”
在克里斯蒂亚诺的眼里,她就像一只路边可怜的小猫,即使被人救助了,她也时常担心这是不是假象,她终究还是要回到那条风雨交加的路上,没有真正地得到喘息。
“我在,不要担心,睡一觉吧,我一直都在。”
她用了很大的勇气跟他回家,他应该做得更好,做到最好,做到让她从“人,这是你家吗?”变成“人,这是你家吗!”
但是夏洵在意识消散前,想的却是,她才不是猫,她是更阴险更狡诈的存在。
—
“不和我们一起坐看台?那么好的位置,平时肯定要让我给你留一张票。”
都灵维托里奥·威尼托广场边上的咖啡店里,几个人坐在角落里,小声交谈着。
夏洵正看着窗外的风景,都灵的建筑风格以巴洛克式和新古典主义为主,他们分别强调对称简洁的柱式、几何线条和华丽的造型,强烈的光影感。
这个广场在战后有许多文化名人和艺术家在此居住过,她欣赏得入迷。
“诺拉?”
夏洵回神,摇摇头:“我还是去家属区吧,我带着孩子呢。”
“得了吧,”达勒撞了撞尤尔的肩膀:“又想上电视了?你爸不是才叫你最近少在外拈花惹草。”
“屁,我上电视和我沾花惹草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哪里乱搞啦。”
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笑开了。
卢娜却说:“最近看你幸福是幸福,但怎么体重没变化,感觉脸还小了点,谈恋爱还有减肥的功效吗?”
夏洵放下咖啡杯:“可能心里想着点别的东西,而且我天天正常运动,怎么会胖?”
明天就是意甲联赛新赛季第一轮,最近提到意甲大家就想到在尤文图斯的超级巨星,为了见他一面,这几天都灵挤满了人,大街小巷都是穿着尤文球衣的球迷,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痛城。
尤尔他们也从米兰过来,他们中除了达勒是尤文的球迷外,其余的都是来凑热闹的。
“有人要在球场得到超级巨星的亲亲了,球迷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到头了吧。”
卢娜斜了他一眼。
夏洵哭笑不得:“就这?”
他早上出门前还和她亲了来着。
“看你现在心态好了很多,当初是谁大半夜非要和我打跨国电话问我怎么办。”
这是夏洵在国内准备来意大利之前的事,当时两个人的暧昧氛围已经很浓,夏洵见过猪,也吃过猪肉,她有点手足无措,赶紧和卢娜打电话交换意见。
“他真的是我以前最喜欢最喜欢的球星。”
这种偶像降临的事,不管谁遇到都会很惊慌的吧。
但夏洵并不是调整好了心态,而是在等一个契机。
尤尔摆手:“好了,大家都知道的。”
“你家里不是还有个孩子吗?你就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那你们是要跟他一起吃饭吗?”
她倒也不是不能把孩子带出来,主要是朋友聚会,她带个孩子也太扫兴了吧。
卢娜很无所谓:“也不是不行,现在也算你半个孩子了。”
夏洵在桌底下踢了她一脚:“滚吧你,他认生,我答应回去给他买好吃的了。”
最沉默寡言的杰克逊一张口就击中夏洵的心:“真是个好妈妈。”
“……我一直坚持我是他姐姐。”
“为什么?你是他爸的女朋友,你却做人家姐姐。”
夏洵解释:“不是,这种事,小孩子这几年一直只有爸爸在身边,突然间冒出一个女的说是他妈妈,很奇怪吧,我又不是他亲生妈妈。”
尤尔夹着嗓子说:“也是,加油,姐姐。”
把他们吓倒一大片。
卢娜搓了搓手臂:“滚!”
“哎,怎么油盐不进,不是说很喜欢年下小奶狗吗?”
夏洵只觉得没眼看:“喜欢的是年下小奶狗不是油腻老登。”
尤尔立刻作势捂胸口,夸张地倒在椅背上:“老登?诺拉你怎么回事!我比你也就大两岁,怎么就成老登了?
达勒在旁边笑得拍桌子,指了指尤尔的头发:“谁让你昨天刚染了个金棕色,还梳个大背头,看着就像三十岁的油腻经纪人。”
妮可拉也忍不住说:“又油腻又老,你认了吧。”
“你们几个意思!?”
他新发型怎么了?他新发型不帅吗?明明在路上很多美女向他投来视线。
一群不懂欣赏的人。
一群人又吵吵闹闹的往餐厅去,解决的晚餐后,夏洵买着单,一条信息和银行卡扣款的信息一起弹出来。
是迷你,可怜巴巴地问怎么还不回来,虽然发的是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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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夏洵已经脑补出了他的语气,迷你是个非常会撒娇的小孩,她也知道为什么面对可爱懂事的小孩时会爱不释手了。
她有点坐立不安,卢娜打趣:“急什么?让大球星来接你?这样我们就能和他近距离见一面了。”
妮可拉拍了拍她的手臂,卢娜却没有多担心,她知道分寸,夏洵也知道。
夏洵无奈地笑:“他今天训练到挺晚,还得回家陪孩子呢。下次吧,下次请你们吃大餐。”
尤尔也不以为然:“今天是你请的,下次还是你请的?那我们也太不做人了。”
一顿饭而已,夏洵不知道,她知道尤尔是以想让她别太大压力。
但她心里却想起另一件事,不久前,那个说好训练到很晚的男人问了她在哪里聚餐,她给他回了聚餐的地址,却再也没有收到信息。
她跟几人道别后走出咖啡店,刚到路口,就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车窗降下,克里斯蒂亚诺正靠在驾驶座上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意。
“不是说训练完要先回家吗?”夏洵坐进副驾,有些惊讶。
“你还在外面,我肯定要把你也一起带回去,你的朋友吗?”他扬了扬下巴。
夏洵回头,却见六个人现在台阶上这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
见到她的视线,这群人脸上整齐划一地抬起手对她们挥了挥,脸上还露出了姨母笑。
克里斯蒂亚诺也抬起手对她们打了声招呼,夏洵的朋友都比他小,他又是成名已久的超级巨星,夏洵的朋友都很仰慕他。
夏洵对他们做了个“快走”的嘴型,几个人纷纷叹了口气,表情很明显是在指责夏洵见色忘友。
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转身离开了。
夏洵这才松了口气。
克里斯蒂亚诺低笑出声,发动车子缓缓驶离路口,眼角余光瞥见后视镜里几人还在挥手,语气带着点调侃:“怎么,他们不喜欢我吗?”
这话问的。
“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等会儿他们又要起哄了。”
夏洵揉了揉发烫的耳朵,想起刚才卢娜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再次叹气。
话音刚落,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卢娜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刚拍的照片——黑色轿车的侧影,配文“下次大餐记得叫上我们,顺便让超级巨星签个名”。
她把手机递给克里斯蒂亚诺看,他扫了一眼,笑着点头:“没问题,下次请他们来家里吃,让迷你也跟他们认识认识。”
“迷你会认生的。”夏洵下意识反驳,话刚出口又顿住——她好像已经下意识把“他家”说成“家里”了。
克里斯蒂亚诺也听出了端倪,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满是笑意,却没点破,只是轻声说:“多见面就好了,他很喜欢你,也会喜欢你的朋友。”
车子平稳地开在都灵的夜色里,路边的路灯透过车窗,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夏洵看着身旁专注开车的男人,想起他刚才在路口等她的样子,想起他说“要把你一起带回去”,心里那点一直悬着的不安,像是被晚风轻轻吹走了。
39.39
带着说好的甜品回家时,迷你已经得到消息,守在客厅。
夏洵在玄关换鞋,半大小子像炮弹一样砸她满怀,要不是身后的男人提前托着她的腰,夏洵肯定会被他撞翻在地。
“迷你!”克里斯蒂亚诺压低声音:“不要莽撞。”
迷你心里也后悔了,但他抱着夏洵的腰,仰着脸,说的第一句话却是:“诺拉好漂亮。”
夏洵被他逗笑了,捏捏他的小脸说:“怎么,我以前不漂亮吗?”
克里斯蒂亚诺脸色未变,看着爸爸的眼神,迷你这才道歉:“对不起把你撞到了。”
夏洵往旁边瞥了眼,“没事,你爸爸在,我没受伤。”
“漂亮漂亮漂亮——”
这小子又开始他的复读机形式了,夏洵为了耳根清净,赶紧捏住他的嘴说:“好好好我知道了,让我换个鞋先。”
迷你这才松开手,看着夏洵弯腰脱下黑色高跟鞋,她今天穿了件小黑裙,黑色丝袜和黑色高跟鞋,一颦一笑间都是成熟女人的魅力,是她这么久来很新鲜的装扮,难怪迷你说漂亮。
迷你站在一边,看他爸爸给诺拉递拖鞋,突然歪着头问:“为什么爸爸不说诺拉漂亮?”
克里斯蒂亚诺不出声,把另一只拖鞋递给夏洵,等她换好后才松开手,看了他儿子:“我每天都说,你以为。”
“坏小子。”
夏洵又捏了捏他的脸说。
小小年纪有绿茶之相。
迷你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看到了他爸手里的甜品盒子,也不在意,反而是拉着夏洵往客厅去:“快看我今天的拼图!”
今天他不拼乐高,拼图,夏洵出门前和他拼了一点,他把剩下的都拼完了。
夏洵往地毯上一坐,幸好裙子不紧,看到拼图图案是疯狂动物城的朱迪和尼克。
这也是夏洵喜欢看的电影,让迷你把更复杂的一盒留着和她一起拼。
迷你当然说好,两人腻歪在一起,随后来的克里斯蒂亚诺都没有分到儿子的眼神。
克里斯蒂亚诺有点吃味,拉着儿子的衣领把人带过来说:“你还没有和爸爸你今天在家做了什么。”
迷你假装吃惊:“没有吗?”
在夏洵的笑声里,他才歪倒在他爸爸身上说:“你还没有答应让我养只小狗!”
迷你一直想要只自己的小狗,他天天和隔壁的金毛玩,但总不能尽兴,他就想和爸爸说,早上期期艾艾提了一嘴后,他爸爸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迷你没得到答案,嘴巴撅一天了。
偏他爸白天不在家,他只好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再给脸色他看。
没想到克里斯蒂亚诺也假装惊讶地说:“我没有吗?”
迷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同意了,更没想到自己不知道他同意了。
“噢,对,那个时候你拉着诺拉的手,让她去看你的拼图,我话还没说完。”
所以只能怪他走太快了。
迷你还是撅起了嘴,怎么能怪他,早上的时候他爸爸确实沉默了好一会,他等诺拉吃完早餐才把人带走的。
他爸爸现在绝对是报复。
“我不信!”
克里斯蒂亚诺瞥了他一眼:“那你当我没说过。”
“那不行!”
迷你赶紧又倒他怀里撒娇:“我有小狗了,我有小狗了……”
复读机又出现了。
夏洵看到他蛄蛹的样子笑得明媚,克里斯蒂亚诺却弯腰捧着她的脸落下一吻说:“你要是多分点注意力给我就好了。”
夏洵脸上笑意一僵,这里面还有她的事吗?
把头埋在爸爸膝盖的迷你被轻轻挤了一下,听到他爸爸的话,不用想也知道在吃醋了。
刚刚得了小狗,迷你不好再说,只是从爸爸身上爬起来,抱住夏洵,在他耳边小声说:“没事的,我们有小狗了。”
意思是有了小狗,她就更不用管他爸爸了。
真是个大孝子。
克里斯蒂亚诺没想到自己有前脚答应了儿子,后脚就被孩子背刺,气得不行,捏捏他的后颈肉说:“十只狗也没用,诺拉眼里只有我。”
“才不。”
今晚回来得还是晚了点,迷你已经吃过饭了,大家分了甜品,又闹腾了会,克里斯蒂亚诺带儿子去洗澡睡觉,夏洵则是一直留在一楼客厅看手机。
她有些工作信息要回,学校那边准备开学了,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开始两头跑了。
夏洵当然是甘之如饴的,两地不远,忙碌一周还能见上男朋友和半个复读机儿子,已经是很好的生活了。
至于别的什么超级巨星、亿万身家,算锦上添花。
夜渐渐深了,夏洵回完信息,刷起了视频,家里没什么事,她也不急着卸妆洗澡,刷了一个又一个小时。
知道安静的客厅里响起电梯的声音,夏洵才发现快九点了。
她坐在地毯上,上半身趴着沙发边,看着像睡过去了,但手机里切换视频的声音表示她还醒着。
克里斯蒂亚诺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说:“我还以为你在下面睡着了,该睡觉了。”
他哄完儿子,又去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房间里还是没人。
“懒得动。”
今天朋友们来都灵,她和他们逛了一天了,还穿着高跟鞋,能量条早就见底了。
夏洵转过来,没想到他只系着条短浴巾,结实的大腿肌肉裸露在外。
她伸手抱住他的腿,下巴搭在他腿上,接着刷视频。
“眼里只有手机了?”
克里斯蒂亚诺漫不经心地说着,眼睛却看向她后颈,伸手摸了摸。
夏洵点头:“手机真好玩。”
“比我还好玩?”
夏洵猛地抬头,男人眼里闪着捉摸不透的光,她又瞬间放松下来,把手放下,趴在他膝头说:“那你还是比手机好玩一点。”
她手上捏着他浴巾一角翻来覆去地揉捏着。
“只有一点?”
夏洵想了想:“两点?”
克里斯蒂亚诺俯身在她耳边说:“要不是明天有比赛,我一定要折磨你到两点。”
夏洵哪怕他:“好啊。”
他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手机按灭屏幕,另一只手穿过她膝弯,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夏洵搂住他的脖子,晃了晃腿,也不怕不平衡,这人力气大到能单手抱着她走一圈。
“你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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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头发,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流过莫西干头的,现在头发长了好多,你怎么天天去训练还白了点?”真让人嫉妒。
“不帅吗?”
“当然帅。”
夏洵说不帅就违心了,要是不帅,他怎么能在电视里一眼就看到他。
电梯门关上。
——
久违观看球赛,夏洵起了个大早,她醒来,翻身碰到了身旁温热的躯体,手一搭,就这么靠在他。
“醒了?”
男人模糊沙哑的嗓音响起。
他也醒了,夏洵抬起头,趴在他胸膛上,感受着他的呼吸。
他则是抬起没被压的手,搂住她的腰说:“今天醒这么早?”
克里斯蒂亚诺很自律,作息固定,夏洵自律但没有那么自律,只要当天没事,她都会按照她的心意一直睡下去。
一开始迷你找不到她,还以为她出门了,后来夏洵下楼他被吓了一跳。
夏洵又睡了会,睁开眼回:“要去看比赛。”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中,倒是身下的躯体温度很高,和他蹭了会,夏洵也隐隐有些起汗,可惜她舍不得软硬适中的肌肉垫子,用脸蹭了蹭,又抱紧了,算了,等出汗了再说。
她的长发散开,有些痒,克里斯蒂亚诺不在意,指腹揉捏她的耳垂,问:“看谁的比赛?”
夏洵美滋滋地答:“看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还有迪巴拉。
完美的答案。
夏洵原本有很多漂亮的小裙子,但是睡裙的坏处就是睡前在腿上,醒来在胸口上,到后来她那些小裙子完全用作增添情趣。
迷你已经大了,不会来敲他爸房门,夏洵放飞自我开始半裸睡。
克里斯蒂亚诺的指尖顺着她后颈的曲线往下滑,指腹蹭过温热的皮肤时,夏洵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他的胸口轻蹭:“别闹,等下迷你该来催了。”
见他不停手,夏洵只好把自己的尖牙露出来,然后在他胸口咬上一口。
她咬得狠,咬完还舔了舔。
克里斯蒂亚诺任由她动作,还指挥她说:“重点。”
夏洵:“……”
她翻身起床:“才不要让你爽到。”
克里斯蒂亚诺跟着坐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上红印:“要是被拍到,我只能说是你咬的了。”
夏洵才不慌:“不是我咬的,还能是谁咬的?”
不过夏洵很快凑过去,手撑着身体,歪头看他,说:“早上好,daddy.”
她脸上的表情很眼熟,但不及她嘴里一句 daddy杀伤力大。
克里斯蒂亚诺的呼吸骤然顿了半秒,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胸口的红印,抬眼时眼底已经沉着:“现在知道软下来了?刚才咬人的时候怎么不喊?”
“才没软,是有人…”夏洵眼睛往下瞟,意有所指。
克里斯蒂亚诺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拉,让她跌坐在腿上:“有人怎么了?”
“我要去洗漱了。”
“再喊一遍我就放你走。”
夏洵故意蹭了蹭他,然后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想去看迪巴拉。”
趁着他怔愣的瞬间,她赶紧从他腿上起来,笑着进了浴室。
40.40
尤文图斯的主场经过重建,今年正式改名为安联竞技场,场内可容纳4万人。
尤文图斯是意甲豪门,在2011-2018年连续七个赛季拿下意甲冠军,统治力可见一斑。
10年代后意甲联赛式微,在五大联赛中慢慢处于下风,托国内好友的福,夏洵没少看尤文的比赛,她不是第一次来安联球场,但还是第一次进入安联球场的家属区。
迷你跟在她身边,嘴里叼着糖,出门在外,他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这副样子一眼就能认出是C罗的儿子。
夏洵揉了揉他的头说:“和你爸爸一个样。”
她们走专门的通道入场,不妨碍被旁边的球迷发现,纷纷举起手机对准他们,迷你轻轻撞了撞夏洵的腰,半大小子已经会害羞了。
夏洵今天还是只带了条尤文的应援围巾,迷你倒是穿了尤文的童衣,早上一起床就很开心。
距离夏洵第一次被拍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她彻底成为欧洲的名人,大家深深记住了她这张亚洲长相。
有人和她打招呼,夏洵微笑以对。
通道尽头的灯光逐渐亮起来,球场内的欢呼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迷你下意识攥紧了夏洵的手。
vip包厢里已经有人在,今天是首轮比赛,意义特殊,乔纳森和蒂亚戈都在。
夏洵松了口气,起码身边说熟人,虽然和蒂亚戈没有很熟,但眼下他真的是熟人了。
她们刚刚还路过了工作人员和球员家属的餐厅,如果饿的话,可以去填一口。
包厢不小,吧台冰箱应有尽有,蒂亚戈还在处理工作,倒是乔纳森和迷你玩上了。
夏洵和他们打了个招呼,脱下包,拿了瓶矿泉水喝。
乔纳森看着她的侧影,心里五味香料。
当时在岛上一见,他没想到她会和老板在一起,更没想到他们当时在岛上氛围已经很明显了。
他出来后发了ins 纪念,结果没几天那个动态就被人端了,他在后台看着暴涨的点赞和评论,后知后觉是因为他在一众掺了一张他老板新女友的侧影。
他当时是真的没想到两个人会发展成这样,还有点闷闷不乐,弗朗西斯科知道他心情不好,特意来问了他,一听到他说是因为这个,马上笑倒了。
弗朗西斯科非要笑他足足几分钟后才告诉他,当时大家都看出来了,就他一个人不觉得两个人之间暗流涌动。
乔纳森只好作罢。
现在他和诺拉是好朋友,两个人时不时会互通信息。
乔纳森正盯着夏洵的侧影出神,身边的迷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着窗外球场喊:“爸爸!”
球场广播开始播报首发阵容,当念到“C罗”的名字时,全场欢呼瞬间拔高,迷你猛地坐直身子,眼睛紧紧盯着球员通道的方向。
没过几秒,穿着荧光背心的球员们走了出来。
夏洵放下水,走出去外面,倚在栏杆上,迷你也走出来,牵着她的手。
克里斯蒂亚诺走在队伍中后段,抬手跟看台上的球迷致意时,余光像是精准地扫过VIP包厢的方向,夏洵甚至隐约看见他嘴角弯了下。
“注意安全,”包厢所在区域很高,夏洵有一点点恐高。
迷你乖乖点头,小手却攥得更紧了些,眼睛始终黏在场上那个黑白身影上。
这时克里斯蒂亚诺刚好走到禁区线附近,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又朝包厢方向抬了抬头,这次他没再只是扫过,而是清晰地朝着夏洵和迷你的位置挥了挥手。
迷你也和他爸爸挥挥手,夏洵则是笑了笑。
底下的欢呼声更大了些,夏洵已经看到有人转过头来拍他们了,面对黑压压的镜头,她还是不太适应,退了两步。
手机震了震,夏洵拿出来一看,是卢娜发的:“在你下面。”
夏洵顺着手机屏幕的提示隔着玻璃往下看,刚好在下层看台的第一排瞧见了卢娜,几个人排排坐,那里是视野最好的位置。
他们不想坐包厢,包厢的视野还没有他们的好,换平时,夏洵也在其中,不过即使是视野次一点的地方,她也心满意足,她这次有不一样的身份站在这里。
场上的球员已经开始热身,克里斯蒂亚诺正对着球门练习射门,迷你踮着脚扒着栏杆,小奶音跟着看台上的欢呼一起喊:“爸爸!进球!”
夏洵赶紧把他抱回来:“注意安全。”
她从小被警告不要靠近各种栏杆,每次看到迷你这样都心有戚戚,即使隔着玻璃,她也担心谁知道安全性怎么样。
“好~”
迷你乖乖地应下。
正说着,场上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的欢呼。克里斯蒂亚诺在练射门,刚才那脚射门直挂死角,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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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起漂亮的弧线。
夏洵也为他鼓掌,即使这只是一次简单的赛前热身。
她看着场上那个奔跑的身影。阳光斜斜地掠过草坪,把球员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克里斯蒂亚诺正和队友击掌,侧脸的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她想起第一次在岛上见他时,他穿着花衬衫向她走来,墨镜推到头顶,露出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那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站在这里,看他在属于自己的战场上发光。
“诺拉是怎么和爸爸认识的?”
看夏洵正对着球场出神,在她身边的迷你好奇地问。
他也上网,网上传得煞有介事,有很多版本。身为亲儿子,以前不怎么在意,现在看到诺拉完全沉浸进去的样子,他很好奇,他们是怎么相爱的?
“人小鬼大,怎么还要打听起这些事情?”别的还行,要在孩子面前说她和他爸爸的爱情故事,夏洵想想就脸红。
“说嘛说嘛。”
场上因为刚刚的动静都在目光放在玻璃里的夏洵,迷你依偎她撒娇的场景被所有人看到。
“我是你爸爸的球迷。”
“啊?!真的吗?”迷你很惊讶,没人在家里提起过,但想想也不奇怪,他爸爸是超级巨星中的超级巨星,很多人不是他的球迷也听过他的名字。
高富帅这个词还是他首创的。
“我们在马尔代夫认识的,”想起那个湿热的海岛午后,夏洵忽然笑了。
“我在吧台做服务员,你爸爸每天都要来点一杯饮料,后来我们就认识了。”
迷你知道夏洵喜欢尝试不同的职业,但没想到她是他爸爸的球迷。
“神奇吧。”
“太神奇了!”迷你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不自觉攥住夏洵的衣角,“那爸爸知道你是他球迷的时候,有没有很开心?”
说到这个,夏洵嘴角的笑慢慢变得有点奇怪:“你爸爸这个坏人,明明知道我是他的球迷,还在和我演戏。”
她想起当时他捧着冰饮,假装随口问“你也喜欢足球?”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笑出声。
她还在竭力隐藏自己是他球迷的证据,没想到人家和她演的不亦乐乎。
虽然没有前因后果,迷你啧啧两声,郑重其事的说:“爸爸就是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41.41
“对,他就是这样的人。”
夏洵见过26岁的他,那个时候他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现在整个人内收了许多,岁月珍爱他,细细雕刻着他的模样,让他把那些外化的野心和骄傲融进身体每一寸骨肉里。
现在他33岁,依然是球场上最耀眼的存在,最自由的风。
夏洵满眼都是那个7号球员,他这个人贯穿了她的少年时代,在她人生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迷你抬头看了眼夏洵明显沉进去的表情,捂着嘴悄悄笑开了。
这场比赛是C罗首秀,平时座无虚席的球场更是一票难求,听说黄牛都快炒成天价了,原本一百多欧的票被炒到几千欧,依然一票难求。
大家疯狂喊着他的名字,以期他能看一眼,让这座场馆变成了他个人的演出。
2009年6月,C罗以身价9600万欧元从曼联转会至皇马,效力皇马9年时间,获得大小无数荣誉,被誉为伯纳乌国王,至今都是皇马历史最佳射手。
2018年他以一个亿欧元加盟尤文图斯,看似皇马只从中获得 400 万空间,真实情况是今年他已经33岁,这笔转会打破了由博努奇(4200万欧元)保持的世界足坛30岁以上球员的转会费记录。
尤文图斯可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皇马一定不是了,夏洵作为球迷,对他的经历倒背如流。
比如他并不是皇马现任主席弗洛伦蒂诺支持的球员,他支持的另有其人。皇马一直奉行利益至上,并不愿意为球员额外做些什么,状态好就留下,不好就一脚踢出去,这么多俱乐部里,更新换代最干脆利落的就是皇马。
可就是这样无情的皇马,缔造出了一个强大的帝国,那些不能得到续约合同的球员,也不能忘了这家俱乐部对自己的影响。
“你爸爸真的太迷人了,你以后也会长成这样的人。”
“但是爸爸说不会的。”
“哪里不会?”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段时间,两人说着悄悄话。
“他和蒂亚戈叔叔说我可能不会有他这样的成就,因为我过得太好了。”
夏洵转头,蒂亚戈正站在他们身后。
看到夏洵的视线,他对她笑了笑以示友好,那个在马代面色冷硬的男人终于改变了,亦或者是夏洵进到了他的利益圈。
夏洵也笑了笑,然后接着和迷你说悄悄话:“那你是怎么想的?”
“难道爸爸以前过得不好吗?”
“你怎么理解不好?”
“就是不能吃到巧克力,不能玩平板,不能去度假。”
“…那确实是太好了。”你爸爸何止没有这些,她也没有,那些年代可没有平板。
夏洵想了想,不想插手他的教育,和他说:“等你爸爸踢完球,你去问他。”
迷你乖乖地说:“好。”
夏洵揉揉他的小卷毛:“你爸爸前几年的卷毛造型很可爱,可惜他自己不喜欢卷毛,你可要好好保持,多可爱。”
那些年两人站在一起,如出一辙,克里斯蒂亚诺肯定很满意,他的基因出了大力。
“好。”
“…诺拉你会有宝宝吗?”
球员已经结束热身回去了,克里斯蒂亚诺在进去前,又往顶上的包厢里看了眼。
“怎么这么问?”
夏洵转头看他,迷你软软的包子脸上是满满的纠结。
她反问:“你想我有宝宝吗?”
“我不知道。”
夏洵知道那就是不想。
迷你这几年虽然一直跟在爸爸身边,但已经知道了爸爸有女朋友后下一步是什么。
他是个很聪明的小孩,所以夏洵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小孩糊弄过去,也是因为这样,迷你有很多想和她说,只有在她这里,自己才不会当成小孩。
他明明已经长大了。
“不会,起码这几年不会。”
夏洵是独生女,但她有朋友读初中时父母天降二胎,小孩出生后,表面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实际上什么都变了。
迷你抱紧了夏洵的手臂。
“这里有很多考量,我也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到来,生活发生改变。”
夏洵并不喜当妈,只是迷你是个很可爱很聪明的小孩,能讨人欢心,她不图别的,只图克里斯蒂亚诺这个人。
球场的欢呼声浪再次掀起,淹没了两人的悄悄话。夏洵望着绿茵场上那片即将展开厮杀的草地,心里想的是,即使迷你日后不会有他爸爸一样的成就,他也会成为一个精神富有的大人。
这已经足够了。
赛前仪式后,球员列队出场,全员已经从荧光背心换成了球衣,当克里斯蒂亚诺穿着尤文图斯的黑白条纹球衣踏上安联球场的草坪时,全场的欢呼声达到一个顶峰。
这是他的首场比赛。
他牵着小球童站在队伍最后面,身姿笔挺如松,当现场广播念到他的名字时,他微微侧头,对着看台抬手致意,笑容里没有了伯纳乌时期的张扬,却多了份历经风雨后的从容。
转会后主教练出于多种考量一般不会让球员首发,但这些都和他无关,他可是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
她想起2009年他初到皇马时,穿着白色球衣站在伯纳乌,眼神里的野心几乎要溢出来,而现在,33岁的他站在安联,把锋芒藏进了稳健的步伐里,却依然能让整座球场为他沸腾。
迷你忽然拽了拽她的袖子,指着场上:“爸爸在看我们!”
夏洵抬头,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的视线像带着温度的线,精准地缠上她的目光。他对着包厢的方向,看着玻璃后的人,用口型说了句什么。
夏洵看懂了。
是 “等我”。
她弯了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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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回了句 “好”。
比赛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拉开序幕。
这一场他被安排和曼朱基奇负责双边锋位置,这是他常规的位置,但比赛进行了十来分钟后,夏洵发现他的状态并不好。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这位身披黑白条纹战袍的新7号,第一次触球就引发了全场的欢呼狂潮。
他带球突进,步伐依旧凌厉。
然而,几分钟后,情况开始变得不同。
对手的防守策略粗暴而有效。每当C罗拿球,立刻会有两到三名防守球员形成合围,用近乎犯规的肢体接触不断干扰他的节奏。
他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倒地,夏洵看着他从草皮上迅速爬起,眉头微蹙,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对手只是意甲的中下游俱乐部,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要重点防守谁,对手并不会因为他是大球星就忌惮他,相反,正因为他是大球星,如果能赢过他,把他当作自己的垫脚石才有趣。
“他们都在防爸爸。”
迷你抓紧栏杆,声音里带着担忧。
夏洵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放在迷你小小的肩膀上,目光紧紧追随着场上的7号。
他多次尝试突破意甲链式防守,但这的坚硬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传球空间被压缩到极致,他和队友尝试配合,想突出重围,也因为默契尚未建立,传球路线屡屡被预判拦截。
半个小时过去了,比赛并不如想象中的轻松。
第 42 分钟,他终于拿到一次绝佳的机会,曼朱基奇在右路起脚,克里斯蒂亚诺在后点高高跃起,力压对方后卫,头球攻门。
见到这一幕,整个球场都沸腾起来了,但下一秒头球却直直砸在横梁上,反弹而出。
惊呼声瞬间变成叹息,克里斯蒂亚诺落地后,双手叉腰,仰头望天,胸膛剧烈起伏。
大屏幕播放他咬紧的牙关和脸上不甘心的表情,那一刻流露出的挫败感让夏洵知道他还是那个他,那个对胜利不容有瑕的他。
上半场结束,比分停在 0-0。
迷你小声说:“爸爸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这种感觉就像在燥热的夏天喝了一罐漏了气的可乐。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想赢,都想进球。”
夏洵说着,才发现自己已经紧张到手心已经出汗了。她理解这种感觉,巨大的压力担在肩上,每一次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
这就是她说的,她不想去做运动员的原因,她抗压能力没有这么好,刚刚那瞬间全场的叹息声足以引发一场海啸。
她接受不了这样的声音。
他又是怎么扛着这么大的期待一步步走来的?夏洵对他那晚说的他不被所有人允许失败的话,有了实感。
中场休息后,下半场易边而战,但情况没有好转。
对手的防守更加坚定。
42.42
两支队伍的纠缠是大家没有想到的。
对手眼见战局越来越被动,心里着急,脚上的动作越来越出格。
对方后卫一次背后放铲,克里斯蒂亚诺痛苦倒地,全场惊呼,迷你抓着栏杆,大喊爸爸,神色焦急。
夏洵的心都揪紧了,而主裁判面对这么明显的犯规,却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安联球场爆发出巨大的嘘声,迷你也把栏杆敲得梆梆响:“为什么!他犯规了!”
夏洵怕他伤到,把他抱回来说:“注意手,应该是怕舆论,没事的,你爸爸····”
她看到倒下的男人站了起来,他的眼神不再迷茫,而是被一种她熟悉的、炙热的火焰取代。
那是一种被挑衅后燃起的斗志。
“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比赛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尤文图斯依然没有建树,队员之间的配合越来越好,他们也被刚刚的行为点燃,每个人都无比愤怒。
夏洵不再担心,她看着场上那个迅疾如风的7号球员,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他就是这样,在所有陷入绝境的时候力挽狂澜的那个。
他是神。
第70分钟,一次看似不是机会的机会,克里斯蒂亚诺在禁区前背身拿球,下一秒就被两个后卫死死卡住位置,和之前一样丧失起脚的角度和空间。
通常他选择回传。
这一次他没有。
他身体猛地一晃,骗开一丝缝隙,随后以极其迅速地速度用右脚外脚背将球向右一拨,紧接着不做任何调整,凭借惊人的核心力量强行转身,原地摆腿,拔腿怒射!
皮球如出膛的炮弹,带着飘忽却力量十足的轨迹穿越防守球员的缝隙,贴着草皮,急速飞向球门右下角。
对方门将视角有限,反应稍慢了一些,尽管奋力侧扑作出补救,指尖却没能碰到球。
“砰——!”
球进了!
整个安联球场沉寂了半秒,随即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彻底爆发。
“GOALLLL!!!”
现场解说放声大喊,“Cristiano·Ronaldo!!!”
男人站在原地,面向看台,双臂张开,头颅高昂,如同君临天下般,让安联球场为他臣服。
所有的压抑、所有的质疑,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迷你激动到跳起来,大声喊着他爸爸的名字,夏洵看着这一幕,为他送上掌声,只是拍着拍着,鼻尖发酸,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在现场看过他的球赛了,不管过去多久再看,她依然会被他炙热的生命力惊叹。
她看着他被狂喜的队友团团围住,看着他那张汗水淋漓的脸上重新绽放自信到嚣张的笑容。
岁月可以让他变得内敛,但骨子里那份桀骜和对进球的贪婪,从未改变。
夏洵看着这片绿茵,看着这个成为绝对焦点的男人,心知他的尤文图斯时代,在这一刻,真正宣告开始。
克里斯蒂亚诺下意识撩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眼睛一直盯着包厢的方向。
夏洵为他送上一个飞吻,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喜爱。
男人下意识笑了。
比赛结束,尤文图斯拿下新赛季第一场比赛。
夏洵不着急退场,底下人还在接受赛后采访,她看了一场无比精彩的比赛,正在和卢娜分享观后感。
【不管看多少次,他的比赛总是会被震撼到,哇,这张票太值了。】
夏洵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兴奋哼着歌的迷你,指尖轻轻揉了揉他汗湿的头发:“出这么多汗,我给你擦擦。”
“好,”迷你乖乖地,夏洵拿过毛巾,把他脸上、下巴的汗擦去,又摸了摸他后背,“得换件衣服了。”
这里冷气很足,他说这么多汗又吹空调,她怕感冒了。
迷你也毫无疑义,夏洵把他带进房间里,给他换衣服,戴衣服这件事还是他爸爸提的。
果然带过孩子的就是不一样。
夏洵啧啧两声,看着他穿上新衣服。
被人盯着,迷你还有些不好意思,夏洵笑了两声,转过头说:“你自己换,我不看你。”
她拿起手机给卢娜回信息:【一样,看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不管看几次,总会被他扭转局面的能力和意志震惊。
迷你窸窸窣窣换好衣服,走过来仰着脸问:“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吗?”
“那当然,有些人快要开学喽。”
一说到这个,迷你就垮起一张包子脸。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又化身复读机,嘴里说着,手上推着夏洵往外走。
“再等一下你爸爸,他还在下面接受采访,饿吗?饿了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迷你摇头,他饿,但他更想和爸爸一起吃。
乔纳森和蒂亚戈一边看比赛,一边工作,他们的工作量很大,蒂亚戈一直在打电话,乔纳森则拿着电脑是不是要核对数据。
很惨烈的场景,夏洵看了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
夏洵去大公司做过高级牛马,她小时候幻想过成为一个拿着咖啡端着电脑踩着高跟鞋出入CBD的职场女性,后来高中第一次喝美式直接被苦到吐。
“工作很忙吗?”
蒂亚戈作为助理团队核心成员,他负责克里斯蒂亚诺大量的商业活动、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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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活动和公益事业,包括内衣、香水、衬衫等品牌合作以及儿童福利事业形象大使等相关事务。
这个体量的球星放眼全球也找不出第二个,未经过筛选前,他每天有上百个品牌合作要谈,还有数不清的活动邀约。
乔纳森说:“差不多快好了。”
这样的生活习惯就好。
蒂亚戈挂了最后一通电话,揉了揉眉心,抬头冲夏洵笑了笑:“刚敲定了下周公益活动的细节,总算能喘口气。”
他瞥见一旁乖乖站着的迷你,又补充道,“不过比起这些,还是看他刚才那脚射门过瘾,估计今晚全球的体育新闻都要被他刷屏了。”
说到这个,迷你有荣与焉,挺起小胸脯:“我爸爸就是最棒的。”
夏洵摸摸他的卷毛,看着他的小得意样,笑着说:“当然,你爸爸就是最棒的。”
四个人待了会,蒂亚戈和乔纳森先走了,夏洵带着迷你等了会,包厢门被拉开,穿着一件黑色短袖的克里斯蒂亚诺出现在门口,发尾还湿着,身上带着微凉的气息。
看到他的出现,迷你开心地扑进他怀里:“爸爸嘿嘿。”
克里斯蒂亚诺把儿子抱起来,“什么奇怪的声音?今天爸爸的表现怎么样,亲我一口。”
迷你乖乖地低头亲在他脸上。
“爸爸是最棒的。”
夏洵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俩的互动,嘴边带着笑。
这样就很好,无痛当妈,男朋友帅气多金。
日子过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到头了。
她心里想着,脸上也带些得意笑容,克里斯蒂亚诺把儿子放到地上,走过来搂着她坐下问:“在想什么?表情有点奇怪。”
“在想今晚要吃什么。”
夏洵转头,还是不可置信,刚刚在场上被万人膜拜的球星,此刻坐在她身边。
克里斯蒂亚诺顺着她的话笑,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想吃什么都依你。”
她目光落在他还带着水汽的发尾上,“刚洗完澡就过来了?不多歇会儿。”
“想早点见到你们。”克里斯蒂亚诺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指节,“刚才采访时还在想,你们会不会等得着急。”
他凑过来:“亲一口。”
还没和他亲亲呢。
刚还在场上自信强大的球星,撒起娇来毫无底线,夏洵却后仰:“迷你还在。”
夏洵抬抬下巴,示意不方便。
一旁的迷你很上道:“我把眼睛捂住了。”你们可以亲了。
夏洵转头看去,差点笑出声:“你先把手指并上再说。”
克里斯蒂亚诺看到,也不免有些起汗:“小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