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 第282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0 隔壁的化妆间内,段明兰斜倚在软椅上,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香烟,烟雾缭绕间,她的目光落在镜中苏砚清低垂的眉眼上。 其他人早就被她打发走了,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 苏砚清站在她身后,忍住烟味带来的不适,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她的肩颈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地揉开紧绷的肌肉。 他的动作恭谨而克制,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任务,而非亲密之举。 段明兰闭着眼享受了片刻,忽然轻笑出声,烟蒂在水晶烟灰缸里磕了磕:“差不多了。” 苏砚清闻言,正要收回手,却被段明兰一把扣住手腕。 对方掌心温热,力道不大,却不容抗拒。 段明兰垂眸,红唇轻轻吻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个鲜艳的唇印。 “砚清。”她抬眸,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前些日子对不住,我那个弟弟太莽撞,吓到你了吧?” 她语气温柔,像是真的在替弟弟道歉。 苏砚清轻轻抽出手,语气疏离:“段小姐言重了,奴没放在心上。” ——段明兰的喜欢,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 她嘴上说得动听,心底里却始终看不起他们这些戏子。 她可以温柔地对他说情话,可以亲昵地吻他的手背,可转身就能在旁人面前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 段明兰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冷淡,她站起身,双手搭在苏砚清的肩上,将他带到化妆镜前,轻轻按着他坐下。 “别动,我帮你把妆卸了。” 她拿起沾了卸妆膏的棉片,动作轻柔地替他擦拭眼尾的胭脂, “最开始见着你,还以为你本人就跟戏里的角色一样,活泼机灵。” 她的指尖拂过他的眼尾,声音带着几分调侃:“没想到私下却是个如此安静的人。” 苏砚清没接话,只是睫毛颤了颤,任由她摆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段明兰替他卸妆了。 她似乎很喜欢这种亲密的举动,仿佛这样就能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与众不同。 可苏砚清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占有罢了。 她享受的,从来都不是“苏砚清”,而是“属于段明兰的苏砚清”。 棉片擦过他的唇,卸去那一抹嫣红,露出原本淡色的唇瓣。 段明兰的指尖在他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忽然笑了:“砚清,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冷淡,我越是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苏砚清抬眸,镜中的段明兰眉眼含笑,却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他依旧沉默。 段明兰也不恼,将用过的棉片丢进一旁的铜盆里,水面上浮起一层淡淡的胭脂红。 下一秒,她忽然俯身,扣住苏砚清的后脑,唇瓣贴了上来,带着烟味的气息涌入唇间,还有残留的口红味,微微发苦,像含了口没化的黄莲。 苏砚清的身体瞬间僵住,却没有推拒。 他能从铜镜里看见睁着眼的自己,看见段明兰闭上眼时的睫毛,忽然觉得这场景像极了戏里的桥段。 ——只是他从不是任人摆布的娘子,段明兰也不是戏里的公子。 一吻结束,两人眼中都染上些许情欲,苏砚清的脸也微微泛红,段明兰的口红蹭了些在苏砚清唇上,像落了点胭脂,这让段明兰觉得格外可爱。 “最近怎么不回我给你买的宅子了,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段明兰轻笑着握住苏砚清的手。 苏砚清别开脸,冷淡的开口:“段小姐买的宅子太金贵,奴住着不安稳。” “有我在,有什么不安稳的?” 段明兰轻笑,指尖划过他颈侧的衣领:“砚清,我们就享受着这样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要抗拒我呢?” “你的戏很好,我喜欢。你这个人也好,我也喜欢。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意夸下海口的人,但我敢说,北平有我在,无人敢对你不敬。” 苏砚清看着镜中的自己:手背上鲜红的唇印,唇瓣上蹭开的口红,像是被打上了某种烙印,标记着他是“段明兰的所有物”。 镜中的段明兰眉眼含笑,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宠溺,仿佛在欣赏一件精致的藏品。 笼中鸟,金丝雀。 苏砚清忽然抬手,一把扣住段明兰的肩膀,倾身吻了上去。 他的唇瓣还带着她口红的苦涩,吻却很急切,仿佛要将那些高高在上的话语全部堵回去,让她再也说不出刺痛人心的字句。 段明兰微微睁大了眼,显然没料到他会主动。 但很快,她的惊讶化作了笑意,指尖插入他的发间,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唇齿交缠,呼吸交错,镜中的倒影交叠在一起,分不清是谁在掠夺,谁在沉沦。 一吻结束,段明兰的拇指擦过苏砚清湿润的唇角,声音低哑:“晚上去我给你买的那处宅子。” 她的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却又掺杂着几分哄诱:“砚清……听话。” 苏砚清垂眸,长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目前还逃不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段明兰喜欢他的顺从,喜欢他的冷淡,更喜欢他偶尔的失控。 她享受的,从来都是驯服的过程。 “好。” 他最终轻声应下。 段明兰满意地笑了,指尖拂过他的喉结,留下一道微红的痕迹:“乖。” * 邵庭醒来时,窗外的雨声已如擂鼓,今天北平下了场难得的大暴雨。 屋内暗沉沉的,只有窗缝漏进的天光泛着青灰色,像蒙了层旧纱的铜镜。 雨点砸在窗棂上,噼啪响得厉害,木框都在跟着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要将这薄薄的木框击碎。 昨夜散戏后,他就没再见到苏砚清,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段明兰接走了。 邵庭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 冰凉的地面透着寒意,他赤脚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隙。 顷刻间,冷风裹着雨珠立刻灌进来,打在脸上生疼,像被细小的冰粒砸了。 “好大的雨。”他低声自语,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重新把窗关紧。 后院的地面早已积了水,浑浊的水洼里倒映着黑沉沉的天空,几株海棠被雨打得东倒西歪,花瓣落了满院。 今日的戏是唱不成了,班主一早便差人来说,所有演出取消。 难得清闲一日,邵庭倒生出些兴致,想去街上那家老面馆吃碗炸酱面。 邵庭换了身暗色便装,从柜底取出一把油纸伞。 街上有家小面馆,是对老阿奶老阿爷开的,藏在巷尾,门面旧得掉漆,却总飘着酱香。 炸酱是现炒的,肥瘦相间的肉末裹着黄酱,码在面上再撒把油炸花生米和榨菜丁,配着热面汤喝,香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平时他总让小徒弟去带回来,面早坨了,哪有现出锅的筋道。 他撑伞走出庆喜班后门时,雨丝斜斜打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响。 拐过几条小巷,家家户户都关着门,门板缝里偶尔漏出几声收音机的戏文。 只有零星几家店铺开着,跑堂的趴在柜台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猛地抬头,见是邵庭又直勾勾地看。 谁不知道庆喜班的邵老板生得好,平时在戏台上隔着老远看,哪有这般近的? 他走得慢,路过一家就惊醒一个跑堂的,那些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巷口。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1 邵庭撑着伞,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他刚走过拐角,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哼唧声,差点被哗哗的雨声和远处的雷声吞没。 他停下脚步,低头循声望去。 由于暴雨,今日的垃圾还未清理,就那么堆在路边,被雨水泡得发胀,烂菜叶和破布混在一处,散发出潮湿的霉味。 邵庭蹲下身,伞面倾斜,雨水顺着边缘滴落。 他轻轻拨开那堆垃圾,伸手掀开一堆湿漉漉的废纸—— 一只灰扑扑的小奶狗正蜷缩在破布下,浑身的毛都湿透了,像团拧干的麻绳,冷得瑟瑟发抖。 它巴掌大的身子,毛色是不起眼的灰黄色,看着像是普通看门狗下的崽,大约是因为病怏怏的卖不上价,才被随手丢了出来。 邵庭犹豫了一下,是用干净的袖口擦了擦小狗鼻尖的污泥,小心翼翼地将它抱了起来。 小家伙身上还沾着垃圾的馊味,湿毛贴在他掌心,体温低得吓人。 这可如何是好? 邵庭从未养过动物,更别提救助一只奄奄一息的小奶狗了。 可如果他撑着伞离开,这小东西怕是活不过今日。 “罢了。”他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将它丢回去。 ——它已经被抛弃过一次了,多可怜啊。 他一只手抱着狗,另一只手勉强撑着伞继续往前走,打算先去面馆借点热水和布巾,给小狗擦擦身子。 转过两个拐角,前方一户人家门口似乎有人在送客,一个年迈的妇人正抹着泪,紧紧攥着一个穿军装的人的手,嘴里不住地道谢。 邵庭没在意,抱着狗继续往前走。 直到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没事的大娘,李福也是我的部下,我能帮他自然帮他,这钱您就踏实拿去治病,不用还。” 是段明昭。 邵庭脚步一顿,下意识低头握紧伞柄,转身就往反方向快步走。 他现在身上沾了垃圾的臭味,衣摆还染着泥点子,怀里还抱着只散发着异味的小狗,狼狈极了。 此时撞上段明昭,岂不是太尴尬? 然而,身后的人已经发现了他。 “邵庭?是……是你吗?” 段明昭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惊喜和小心翼翼,连那老妇人都停了哭泣,探头朝他这边望过来。 没办法,“邵庭”这个名字在这里还是太显眼了。 邵庭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在有外人在场的份上,勉强扯出一个客套的笑:“原来是段少爷。” 段明昭大步走过来,军靴踩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打湿了裤脚也不在意。 他的目光落在邵庭怀里的小狗上,微微一怔:“你这是……” 邵庭不动声色地把小狗往怀里藏了藏,语气平淡:“路上捡的,看着可怜。” 段明昭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眉眼都亮了些:“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善心。” 邵庭没接话,只淡淡道:“段少爷若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他说完就要转身,段明昭却忽然伸手拦住他:“等等!” 邵庭抬眼看他,眼里带着几分不解。 段明昭似乎有些局促,轻咳一声:“雨这么大,你抱着狗也不方便,不如……我送你回去?” 邵庭:“……”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狗,又看了看段明昭那张写满期待和紧张的脸,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段明昭,段家的少爷,竟会为了一只流浪狗费心? “不必了。”邵庭冷淡地拒绝,“不劳段少爷费心。” 段明昭却不肯放弃:“这狗看起来很虚弱,我认识一个留洋回来的兽医,我们可以带它去看看。” 邵庭微微皱眉,正想再次拒绝,怀中的小狗却突然虚弱地“呜”了一声,小爪子无意识地抓了抓他的衣襟。 段明昭趁机道:“你看,它撑不了多久了。兽医那里有暖炉,还有干净的毯子。” 邵庭沉默片刻,终于妥协:“唉……那就麻烦段少爷了。” 段明昭眼睛一亮,立刻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小心翼翼地裹住小狗:“这样它应该暖和些。” 邵庭看着他的动作,一时无言。 军装还带着段明昭身上的体温,裹住小狗的瞬间,那团小小的身子似乎不那么抖了。 邵庭看着他笨拙却认真的动作,忽然觉得,这位高高在上的少爷,好像也没有那么令人讨厌。 雨幕里,两人并肩往前走。 段明昭把自己的大伞往邵庭那边倾斜了大半,自己半边肩膀都被雨水打湿,却浑然不觉。 伞下的空间很小,能隐约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怀里小狗渐渐平稳的轻哼。 邵庭想,这或许是这场暴雨里,最意外的暖意了。 * 兽医诊所的门面不大,却装修得极为精致,玻璃橱窗里摆着几罐进口的宠物罐头,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足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段明昭推开门,风铃清脆地响了一声。 店主是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正低头翻看账本,听见动静立刻抬头,脸上堆起殷勤的笑:“段少爷!您怎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目光在落到邵庭怀里的灰扑扑小狗时,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哎呀,这是……新养的宠物?” 段明昭轻咳一声:“路上捡的,看着可怜,带过来看看。” 店主了然地点点头,伸手接过小狗,动作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小家伙有点脱水,还有些低烧,我让医生带它去输液,再做个详细检查。” 他转身招呼助手过来,将小狗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又回头对二人笑道:“二位可以在这里稍等,大概需要一小时。” 段明昭点点头,拉着邵庭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 刚一坐下,他就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眉头微皱。 他对动物毛发有些过敏,此时鼻尖已经开始发痒,喉咙也微微发紧。 但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邵庭,实在是说不出口,硬是忍住了没打喷嚏。 邵庭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目光在他泛红的鼻尖上停留了一秒,心里了然。 这傻子,明明对动物过敏,还硬撑着不肯说。 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离段明昭远了些,假装整理衣袖:“我本来是要去吃饭的,段少爷吃过了吗?” 段明昭正憋着喷嚏,闻言一愣,下意识回答:“还没……” 话还没说完,一个喷嚏终于没忍住,“阿嚏”一声打了出来。 他窘迫地揉了揉鼻子,耳根微微发红:“咳,我请你吃吧,这附近有家酒楼,菜不错。” 邵庭轻笑:“不用了,我请你吧,就当谢谢段少爷帮我救小狗。” 段明昭擦擦鼻子,忽然发现邵庭竟然对他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像是雨后的第一缕阳光,让他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紧张地偏过头,脱口而出:“我都可以,倒是你有钱没?” 话一出口,他就想拿枪崩了自己。 这话听着,简直像是在讽刺邵庭没钱一样! 邵庭却并不恼,依旧笑着:“只是家小饭馆,消费不算太贵。” 段明昭连忙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吃完饭再回来接狗。” 他站起身,动作有些急切,差点撞到茶几。 邵庭拿起油纸伞,先一步走到门口撑开,回头瞥了他一眼:“走吧,我来给您打伞。” 他的目光在段明昭湿漉漉的右肩上停留了一瞬,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段少爷万一感冒了,邵某可担待不起啊。” 段明昭耳朵更红了,结结巴巴道:“我、我很少生病的,还是我来吧……” 邵庭却已经转身踏出门外,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飘进来的雨丝。 他回头轻轻瞪了段明昭一眼:“那么磨蹭,您走还是不走啊?” 那一眼似嗔似怒,眼尾微微上挑,像是戏台上抛来的一个眼风,瞬间让段明昭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立刻闭上嘴,乖乖跟上。 * 雨中的小巷静谧而潮湿,青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邵庭撑着伞,段明昭走在他身侧,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好能让伞面遮住彼此。 段明昭的余光瞥见邵庭的侧脸——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雨珠,鼻梁挺直,唇色淡而润,像是被雨水浸湿的海棠花瓣。 他忽然想起昨夜辗转反侧时的心绪。 他好像,真的,莫非、难道、也许、有些喜欢上邵庭了? 不是对戏子的好奇,不是一时兴起的玩弄,而是真真切切的,想要靠近他,了解他,甚至……保护他。 他第一次对人产生这种感觉,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如擂鼓。 但他还不确定这是否是世俗讲的情爱。 邵庭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段少爷。” “嗯?”段明昭猛地回神。 邵庭指了指前方:“到了。” 段明昭抬头,看见一家小小的面馆,门面旧得掉漆,招牌上的字都快磨没了,却飘出一股浓郁的酱香。 这就是邵庭说的“小饭馆”? 他本以为邵庭会带他去个普通酒楼,却没想到是这样一家朴素的小店。 邵庭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淡淡道:“这里的炸酱面很好吃,我经常买,您别嫌地方埋汰就行。” 段明昭点点头,却没多说什么跟着他走进去。 店内空间不大,只摆着两三张木桌,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阿爷,见邵庭进来,笑眯眯地招呼:“邵老板来啦?老规矩?” 邵庭笑着点头:“两份炸酱面,一碗多加辣。” 老阿爷看了看段明昭,又笑着补充:“再给这位军爷加个荷包蛋吧,算我送的。” 段明昭有些意外,连忙道谢。 邵庭带着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雨声淅沥,衬得屋内格外温暖。 段明昭忽然觉得,这样的雨天,这样的面馆,比任何豪华酒楼都让人安心。 尤其是,对面坐着邵庭。 老阿爷端来面时,瓷碗“咚”地放在桌上,酱色的肉末裹着面条,上面撒着翠绿的黄瓜丝,还有个金黄的荷包蛋卧在他碗里。 段明昭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他从小吃惯了西餐和各种盛宴,第一次见有人把荷包蛋直接搁在炸酱面上,却觉得这卖相格外顺眼。 邵庭已经挑起一筷子面,辣酱染红了面条,他吸溜着吃面的样子,褪去了台上的清冷,也没了后台的疏离,像个寻常人家的青年。 “好吃吗?”邵庭抬眼问,嘴角沾了点酱汁。 “好吃。”段明昭连忙点头,也跟着挑起面。 酱香味在舌尖散开时,窗外的雨声好像都变远了。 他偷偷看了眼邵庭,对方正低头喝汤,喉结轻轻滚动——原来戏子卸了妆,私下也会这样安安静静地吃面。 “等下回去接狗,你站远点。”邵庭忽然开口,“看你鼻子红的,别真过敏了。” 原来邵庭看出来了,段明昭的心跳又快了些,含糊地应了声。 雨还在下,面馆里的酱香味混着雨声,让他忽然觉得,或许这场暴雨,本就是为了让他遇见这碗面,遇见对面的人。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2 兽医诊所里,小狗已经能自己喝奶了,小小的舌头欢快地舔着奶碗,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 邵庭蹲下来,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狗立刻仰起头,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 ——命贱的狗,反倒比那些娇贵的名犬好养活。 他逗着狗玩,心里却渐渐泛起一丝忧虑。 戏班子是不准养狗的,现在小狗还小,或许能藏在房里不被人发现,可等它长大了怎么办? 邵庭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段明昭。 对方正微微眯着眼,鼻尖泛红,显然还在强忍着过敏的不适。 ……算了。 他抱起小狗,段明昭立刻撑开伞,两人一狗重新踏入雨中。 “这狗,以后你要养着了吗?”段明昭问。 邵庭点点头:“趁它还小,藏住它应该没问题。” “藏?”段明昭有些疑惑,“戏班子里不准养狗?” 邵庭失笑:“当然不可以了,不然我们唱戏的时候狗跑上台,或者突然叫唤怎么办?” 段明昭恍然:“这狗……” 他刚开口,就打了个喷嚏,连忙改口,“要不我来养吧,我那儿地方大。” 邵庭挑眉:“段少爷不是对狗毛过敏吗?” 段明昭一本正经:“无妨,把它身上的毛剃光就是。” 说完,他自己先乐了,觉得这是个挺好玩的笑话,可一抬眼,却发现邵庭面无表情地抱紧了小狗。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连忙解释:“我开玩笑的!它毛短,我能忍。刚刚宠物医院里动物太多了,我才反应那么大。” 邵庭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问:“段少爷是真心喜欢狗,还是想帮我?” 段明昭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然是真心喜欢你。” 话一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邵庭也怔住了,抱着狗的手微微收紧,有些惊讶地看向段明昭。 雨声淅沥,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段明昭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似的,“我可能确实对你有点喜欢,只是你是男人,我还不确定。” 邵庭垂下眼,轻轻摸了摸小狗的头,淡淡道:“所以呢?” 段明昭深吸一口气,像下定了决心:“所以……我能确认一下吗?” “段少爷想怎么确认?”邵庭的声音有点发紧。 “我能亲你一下吗?” “当然不行!”邵庭立刻拒绝,耳根却悄悄红了。 段明昭却像是铁了心要验证什么,干脆低头凑过去,想要偷亲邵庭。 邵庭抱着狗慌忙躲开:“段少爷,请你冷静一些!” 段明昭心里急得发慌,伸手按住邵庭的肩膀,不让他乱动:“让我亲一下又不会死!你让我亲就是了!” 邵庭偏不让他得逞,美目瞪着他,心里却想着——这附近说不定有段明兰或段元帅的眼线,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他微微一分神,段明昭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那触感温热而柔软,像一片羽毛拂过,转瞬即逝。 下一刻,段明昭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脸上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手中的伞差点握不住,身子晃了晃,直接把伞塞到邵庭怀里,转身就要跑。 结果左脚绊右脚,“扑通”一声摔在了水洼里。 邵庭:“……” 小狗:“汪?” 段明昭狼狈地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雨幕中,背影慌得像是在逃命。 邵庭站在原地,怀里抱着狗,手里撑着伞,半晌才回过神来。 雨丝打在伞面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邵庭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狗,小狗也仰头看他,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天真。 他忽然笑了,轻声道:“你大爹是不是笨蛋?” “汪!” * 慌忙跑走的段明昭此时在雨里狂奔着,顾不上什么刚刚摔倒的尴尬了。 因为他意识到,刚刚他唇瓣贴上邵庭冰凉的脸瞬间—— 他起反应了。 那冰凉又柔软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四肢,速度之快让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摔倒在水坑了。 “该死!”他低头拽了拽军装前襟,试图遮住那处明显的隆起,耳根发烫。 方才摔进水里时,他满脑子都是“千万别被邵庭看见”,爬起来就逃,此刻却猛地顿住脚步。 他说好了要帮着养小狗,怎么能跑? 段明昭深吸一口气,扯着上衣下摆往下拉了拉,确认看不出异样,才又掉头往回跑。 军靴陷进泥里,溅起的泥巴糊在裤脚,他却跑得比来时更急。 邵庭此时正在慢悠悠抱着小狗往庆喜班走,雨丝斜斜打在伞面上,忽然手腕一轻——伞被人夺走了。 他回头,哦,是段明昭回来了。 整张脸就像喝醉酒一样红彤彤的,脊背却绷得笔直,活像根被拉紧的弓弦。 “所以段少爷确认好了?”邵庭抱着小狗,指尖在它背上轻轻挠了挠,语气里带着几分调笑。 段明昭攥着伞柄的指节发白,硬邦邦地开口,声音却有点发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我去东方饭店开间房吧。” 邵庭抱着狗的手顿了顿,嘴巴微微睁大——这确认的方式是不是太快了点? 段明昭像是才反应过来这话的歧义,慌忙补上后半句,脸更红了:“你看你袖口沾着泥,我身上也全是水和泥……我们一起去洗干净吧。” 邵庭:“......” 是他想的龌龊了,看来对方纯粹是不会说话。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歪着头吐舌头的小狗,又抬眼瞥了瞥段明昭明显不自然的站姿,心里了然,却没点破,只是轻咳一声: “也好,那就听段少爷的了。” * 东方饭店的门童远远看见段明昭,立刻小跑着迎上来,却在看清他身后跟着的人时愣住了—— 邵庭半张脸埋在衣领里,时不时假装咳嗽两声,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门童刚要开口询问,段明昭已经大步上前,直接略过他走向前台:“给我开间双人房,现在就要热水。” 前台的服务生一见是段少爷,立刻殷勤的堆起笑脸:“段少爷好啊。” “段少爷这是……” 服务生刚要问,就被他打断:“我和朋友淋了雨,得洗干净换身衣服。” 他刻意加重“朋友”两个字,目光却不自觉瞟向邵庭 ——对方正低头拢着怀里的小狗,衣领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柔和的下颌。 邵庭适时地又咳嗽了两声,衣领拉得更紧了些,看起来很是神秘。 笑话,若是被人认出来,明天北平的报纸上就该登出“庆喜班名角与段家少爷共赴饭店”的绯闻了。 到时候别说班主会找上门,段明昭那位爹怕是要直接带兵来拆戏班。 服务生心领神会,迅速办理好手续,又问了两人衣服的尺码:“稍后会有干净衣物给您送来。” 段明昭接过钥匙,转身拉着邵庭就往电梯走。 邵庭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衣领里的小狗不安地动了动,爪子轻轻挠了他的胸口。 “别乱动。”他低声对小狗道,声音闷在衣领里。 段明昭听见了,没敢回头,只是脚步更快了些。 房间在四楼,宽敞而奢华,落地窗外是雨幕中的北平城,灰蒙蒙的天色里,远处的钟楼若隐若现。 邵庭刚松开衣领喘了口气,目光就落在房间中央——偌大一张双人床,铺着雪白的床单,哪有半分“双人房”的样子。 他抬眼看向段明昭,眉梢微微挑起。 段明昭的耳根“腾”地红了,慌忙摆手:“我明明说要双人间!定是那服务生记错了——” “无妨。”邵庭轻笑一声,小心翼翼地把小狗从怀里掏出来。 小家伙被闷了一路,刚落地就抖了抖毛,奶声奶气地“汪”了一声,尾巴摇得像团小绒球,绕着地毯转起了圈。 段明昭看着邵庭低头逗狗的侧脸,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睫毛上,投出片浅淡的阴影,柔和得不像真人。 心跳突然就乱了节拍,喉结滚了滚才找回声音:“邵庭……” 话出口又觉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段少爷不是要洗干净?”邵庭抬头看他,唇角弯出点弧度,“怎么站着不动?” 段明昭的耳根通红,结结巴巴道:“你、你先洗吧,我等衣服送来再去。” 邵庭轻笑,将小狗放在地毯上,起身走向浴室:“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指尖搭在浴室门把手上,忽然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段明昭一眼:“段少爷不会偷看吧。” 段明昭:“!!!” “谁会偷看!”段明昭猛地转过去,背对着浴室,军靴在地毯上蹭了蹭,声音都发飘了。 邵庭笑着关上了门。 浴室里水声淅沥,段明昭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地毯上的小狗爬过来,用鼻尖蹭他的军靴,他低头瞪了一眼:“要不是看他面子,我才不管你。” 小狗歪着头看他,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天真,倒显得他像在说气话。 段明昭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算了,我跟个狗计较什么。” 浴室的水声停了,门开了一条缝,热气混着淡淡的皂香飘出来。 “段少爷。”邵庭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衣服送来了吗?” 段明昭腾地站起来,抓起门口托盘上的衬衫,走到浴室门前时,指尖竟有些发颤。 门板缝里伸出只手,腕骨细得像玉簪,指缝里还沾着未干的水珠,轻轻一勾就接过了衣服。 段明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别开眼。 邵庭接过衣服,轻笑一声:“谢谢段少爷。” 那笑声像是羽毛拂过耳畔,挠得他耳根发麻。 等邵庭换好衣服出来,段明昭正抱着小狗坐在窗边,后背挺得笔直,像尊绷紧的石像。 窗外的雨还没歇,灰蒙蒙的天光落在他身上,军装上的泥点倒成了最显眼的装饰。 邵庭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段少爷不去洗吗?” 段明昭抬头看他,瞬间愣住了。 邵庭穿着服务生送来的白色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未干的水痕。黑发湿漉漉的,衬得肤色愈发白皙,眉眼如画。 段明昭的呼吸一滞,连忙低下头,拉扯衣服隐藏住裤子中间:“我等会儿再去。” 邵庭挑眉:“段少爷不会是害羞了吧?” “谁害羞了!” 段明昭猛地站起来,差点把怀里的小狗摔了,连忙又手忙脚乱地接住,“我现在去!” 他逃也似地冲进浴室,“砰”地关上门。 邵庭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狗在他脚边“汪”了一声,像是在附和。 * 浴室里,段明昭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 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眼神慌乱,紧张的像第一次握枪的新兵。 “段明昭啊段明昭……”他低声自语,“你可是从军校出来的人,怎么这么没出息……” 可一想到邵庭方才的模样,他的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快了。 ——完了。 他好像,真的栽了。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3 段明昭站在淋浴下,冷水哗啦啦地冲刷着他的身体,直到那股燥热彻底消退。 他深吸一口气,这才开始正式洗澡。 热水冲开,雾气蒸腾,他挤了满手的香皂泡沫,仔仔细细地搓洗着每一寸肌肤——手臂、胸膛、腰腹,连指缝都没放过。 泡沫被水流冲走,露出干净的皮肤,他又挤了第二遍,第三遍…… 洗着洗着,他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流程,怎么这么熟悉? 直到第五遍泡沫被冲走,他扯过浴巾裹住身体时,才猛地反应过来—— 草! 这他妈怎么那么像他爹外面那些姨太太们伺候他爹时的流程?! 段明昭僵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要给邵庭侍寝吗?! 他手忙脚乱地擦干身体,胡乱套上浴袍就往外冲,腰带都没系紧,露出一片还泛着水汽的胸膛。 浴室门被猛地拉开,段明昭大步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浴袍带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 邵庭正坐在窗边逗狗,闻声抬头,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眉梢微微挑起。 段明昭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狼狈,慌忙拢了拢浴袍,耳根发烫:“我洗好了。” 邵庭轻笑:“段少爷洗得挺认真啊,都将近一个钟头了。” 段明昭的耳根更红了,硬邦邦地转移话题:“你饿不饿?我叫人送点吃的上来。” 邵庭还没回答,小狗先“汪”了一声,尾巴摇得欢快。 段明昭低头瞪了它一眼:“没问你。” 小狗委屈地“呜”了一声,往邵庭脚边缩了缩。 邵庭摸了摸小狗的头,抬眼看向段明昭:“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段明昭立刻走到电话旁,拨通了前台的号码,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命令式的口吻:“送两份晚餐上来,要快。” 挂断电话,他回头看向邵庭,却发现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段少爷,”邵庭慢悠悠道,“你这语气,像是在命令你的兵似的。” 段明昭一愣,随即窘迫地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我习惯了。” 邵庭没再逗他,低头继续逗弄小狗。 段明昭站在原地,觉得这房间里的空气有些稀薄。 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到邵庭面前,腰杆挺得笔直,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不是有意的。” 邵庭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这位骄纵的小少爷会低头认错。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段少爷言重了。邵某卑贱之躯,怎敢当您的歉意?" “别这么说!”段明昭急了,一把抓住邵庭的手腕,"我从来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一怔。 邵庭的手腕纤细却有力,段明远能感受到脉搏在他掌心下急促地跳动。 他慌忙松开手,却发现邵庭耳尖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最终,邵庭轻叹一声,也给段明昭倒了杯茶:”段少爷今年多大了?" "十、十九。"段明昭结巴了一下,不明白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 邵庭轻笑:"比我小三岁。"他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还是个孩子呢。" "谁是小孩子了!"段明远立刻炸毛,"我都从军校毕业了!" "是是是,段少爷最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了。" 邵庭忍俊不禁,忽然伸手揉了揉段明远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你怎么想着跟我道歉了?” 段明远被这亲昵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心跳如擂鼓。 他鼓起勇气直视邵庭的眼睛:"因为...因为我想和你做朋友。" 邵庭:? 随即他笑得前仰后合:"段少爷,您知道在这北平城里,说要和戏子‘做朋友''是什么意思吗?" 段明远当然知道。 那些公子哥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包养关系的遮羞布罢了。 他急得额头冒汗:"不是那种朋友!我是真的...真的..." "真的什么?"邵庭忽然凑近,近到段明远能数清他睫毛的数量。海棠香气萦绕在鼻尖,段明远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真的觉得你...很好..."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气音。 段明昭想:他们都是男人,这辈子注定不能像寻常男女那样成亲。能做朋友,时常这样坐着说说话,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 邵庭盯着段明昭看了许久,忽然退开,恢复了那副淡淡的表情: "段少爷,您太单纯了。这世道,戏子与少爷之间,从来就没有‘朋友''这一说。" 他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别!”段明昭慌忙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袖——布料柔软,还带着点未干的潮气。 他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那大不了我包你!”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邵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嘴角却勾起一抹讥诮的笑:"哦?段少爷准备出多少大洋?邵某在庆喜班的身价可不低。" "我不是那个意思!"段明远急得语无伦次,"我只是想经常见到你!怕你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邵庭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冰霜渐渐融化。 最终,他轻叹一声:"段少爷,您知道吗?您这样...很危险。" "什么危险?" “对我危险。”邵庭的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指尖上,像在说一件极重要的事: “我会当真的。” 段明昭愣住了,攥着衣袖的手慢慢松开。 邵庭伸手拉上窗帘,厚重的布料将窗外的天光彻底挡在外面,房间里只剩下壁灯投下的昏黄光晕。 方才稍歇的雨势不知何时又猛了起来,雨点密集地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像有无数只手在外面叩门,敲得人心头发紧。 他转身走到段明昭面前时,对方还在为那句“我会当真的”发怔,直到邵庭一抬腿,径直坐在他大腿上,才猛地回神。 段明昭浑身瞬间绷紧,双手悬在半空,既不敢碰,又舍不得推,指节都攥得发白。 “段少爷知道包养人该做什么吗?” 邵庭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指尖在他后颈轻轻划了下。 段明昭的呼吸瞬间变重,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压抑的发紧:“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当朋友就好……” “可我不想和您当朋友。”邵庭皱了皱眉,眼中浮起一丝刻意的不悦,作势要起身。 段明昭心里猛地一刺,委屈还没涌上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 他下意识搂住邵庭的腰,力道紧得像怕对方跑掉:“那你想怎么样?” 邵庭轻笑,不仅没退开,反而坐得更近了些,几乎贴在他胸口。 段明昭的呼吸骤然粗重,身体的热度不受控制地攀升,心跳快得几乎要撞破胸膛。 “你凑过来些,我就告诉你。”邵庭的唇贴在他耳廓上,温热的气息拂过,声音低得像蛊惑。 段明昭的脑袋嗡嗡作响,像被灌了迷魂汤一般,颤抖着将脸凑近邵庭。 邵庭的脸慢慢靠近,近到段明昭能感受到他鼻端的热气,近到他能看清他睫毛的弧度,近到—— 他紧张地闭上眼,心跳如擂鼓。 然而,等了许久,预想中的触感却没有到来。 段明昭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邵庭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他被耍了。 邵庭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段少爷,您闭眼做什么?” 段明昭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恼和窘迫在心里翻涌,可搂着腰的手却松不开。 “你——”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尾音却软得没力气。 邵庭却忽然收敛了笑意,目光沉静地看着他:“段少爷,您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段明昭一怔。 邵庭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不想做谁养的金丝雀,也不是您一时兴起的玩物。您若只是图个新鲜想玩玩戏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段明昭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 “我没有想玩你!” 他从未想过玩弄邵庭,可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邵庭看着他茫然的表情,轻叹一声,从他腿上站起身:“好了,我真的该回去了。” 段明昭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紧:“别走。” 邵庭回头看他,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段明昭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一字一顿道:“我喜欢你,我不是图新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抬起头,眼神难得认真:“邵庭,你教我,好不好?” 邵庭怔住了。 窗外的雷声阵阵,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半晌,邵庭轻轻笑了一声:“段少爷,您可真是……” 他话未说完,忽然俯身,在段明昭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一触即分。 段明昭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这就是您想要的答案?”邵庭直起身,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段明昭的脑子一片空白,唇上残留的触感却烫得惊人。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邵庭拉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 ——这次,不是浅尝辄止。 只有失控的、带着急切的力道,像要把方才所有的慌乱和心动,都揉进这个吻里。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6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4 段明昭的吻来得又急又凶,牙齿撞在邵庭的唇上,发出一声轻响。 他毫无章法地啃咬着,舌尖莽撞地探入,却因为太过急切,不小心咬到了邵庭的舌尖。 “嘶——” 邵庭吃痛,眯起眼往后躲,可段明昭的力气大得惊人,箍在他腰间的手臂像铁钳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邵庭心里叹了口气,无奈地想——这位少爷,接吻都不会,倒是挺会咬人。 他抬手捧住段明昭的脸,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耳后,像是在安抚一只急躁的大狗。 然后,他微微偏头,主动迎了上去。 这一次的吻慢了下来,温柔而缠绵。 邵庭的舌尖先轻轻舔过他被咬破的唇瓣,带着点安抚的意味,再缓缓探入齿间,一点点引导着他放缓节奏。 段明昭的呼吸骤然乱了,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一般,手臂渐渐松了力道,整个人几乎瘫软在邵庭怀里。 他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唇齿间全是邵庭的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海棠花的甜香,让他头晕目眩。 邵庭的指尖滑到他的后颈,轻轻捏了捏,像是在奖励他的乖顺。 段明昭的腿越来越软,膝盖几乎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当邵庭轻轻吮吸他的舌尖时,一股酥麻的电流瞬间窜遍全身,他的腿猛地一软—— “砰!” 段明昭直接跪坐在地毯上,怀里的邵庭也被他带得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 两人唇齿分离,段明昭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捂住自己的脸,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堂堂段家少爷,保定军校的优秀毕业生,第一次和人接吻,竟然被吻得腿软摔倒! 明明他看起来才是那个更强壮的,怎么反倒像是被欺负的那个?! “段少爷,你这是……不行了?”邵庭站在他面前,唇角还带着一抹水光,眼中满是戏谑。 段明昭猛地抬头,羞恼地瞪着他:“谁不行了!我只是没站稳!” 邵庭轻笑,伸手将他拉起来:“那要不要再试试?” “试就试!” 段明昭的声音发紧,却还是倔强地迎上去。 邵庭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忽然凑近,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这次,我教你。” 他又耐心地教了段明昭两个来回,总算让这位莽撞的少爷学会了如何温柔地接吻。 段明昭学得极快,第三次凑上来时,已经能熟练地含住邵庭的下唇,轻轻吮吸,舌尖也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小心翼翼地探入,与他纠缠。 邵庭被他吻得呼吸微乱,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衣襟。 段明昭察觉到他的反应,心中一阵得意,正想更进一步,却被邵庭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唇。 “唔?”段明昭疑惑地抬眼,眼神湿漉漉的,像只撒娇被中途打断的大狗,委屈又不满。 邵庭望着他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笑了:“段少爷学得倒是快。” 段明昭的耳根又红了,却还是梗着脖子道:“那当然。” 邵庭轻笑,目光转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小狗崽——它早在段明昭洗澡时就窝在枕头上睡着了,小小的身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看起来格外安稳。 “这小狗崽还没起名字,”邵庭忽然道,“段少爷,一起取个吗?” 段明昭此时满脑子都是邵庭,哪还顾得上什么名字? 他从背后搂住邵庭,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闷声道:“唔,名字什么的,你定就好。” 邵庭被他蹭得颈窝发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也没推开他。 他想了想,眼中闪过一丝恶趣味:“不如叫它‘来财’吧。” 段明昭:“……” 他沉默了两秒,一本正经地改口:“好,那就叫‘财来’。” 邵庭:“是‘来财’。” 段明昭:“知道了,我到时候把‘财来’带回家好好照顾。” 邵庭:“……”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懒得再纠正。 段明昭却忽然从他颈窝里抬起头,神情难得柔软,却又带着几分固执:“比起这个,我们是不是应该聊聊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进邵庭眼底,纯情、真诚、羞涩,还有骨子里的骄傲,全都一览无余。 ——这样的人,一旦真谈上恋爱陷进去了,很难收场。 邵庭心里清楚,现在的段明昭还不够成熟,他的喜欢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而非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还不打算那么快和段明昭在一起。 “我要为你负责,” 段明昭的视线落在邵庭的唇瓣上——被他吻得发红,像盛开到极致的海棠,“毕竟我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邵庭的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温柔的笑,然后吐露出的话语却让他浑身冰凉—— “咦?段少爷,我们不是玩玩吗?” 段明昭猛地僵住,搂着邵庭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玩……玩?” 邵庭轻轻推开他,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怎么,段少爷不会当真了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段明昭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你什么意思?” 邵庭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语气轻飘飘的:“就是字面意思啊。段少爷不是说想要‘包’我吗?怎么,现在又改口要负责了?” “您真的想和我正式谈恋爱啊?” 段明昭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是啊,最初是他口不择言说要“包养”邵庭,现在又说什么“负责”,岂不是可笑? 邵庭看着他惨白的脸色,心里微微一刺,却还是硬着心肠道:“段少爷,戏子无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段明昭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他死死盯着邵庭,声音沙哑:“所以……刚才的吻,对你来说,也只是玩玩?” 邵庭轻笑,没有正面回应,只说:“怎么会,和您接吻的感觉还不错。” 段明昭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半晌,他猛地转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连伞都忘了拿。 邵庭站在原地,听着房门被狠狠摔上的巨响,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他低头看了看床上睡得正香的小狗,轻声道:“来财,你大爹生气了。” 小狗在梦里“呜”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窗外,雨势渐大,雷声轰鸣。 邵庭走到窗边,望着雨中那个跌跌撞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段明昭,希望你能明白,有些路一旦走了,就再难回头。 邵庭一直对自己爱人的攻略计划有着充足的自信,他认为现在和段明昭在一起的时机并不好。 也许段明兰已经知道了今天段明昭和他一起来这里的事实。 他现在的目标不是段明昭。 他要的,是借这段周旋引起段明兰的注意,好把师兄苏砚清从那座华丽的牢笼里带出来。 只是方才看到段明昭惨白的脸时,心里还是莫名地刺了一下。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希望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 段明昭没有再回来。 邵庭知道那句话伤到了段明昭。 那个骄傲又单纯的少爷,大概从未被人这样戏弄过。 雨下了整整一夜,邵庭在东方饭店的房间里待到天亮。 小狗“来财” 还蜷在枕边酣睡,小爪子搭在邵庭的袖口上,像块暖乎乎的小绒球。 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快亮时才歇,窗外的天光泛着淡青色,昨夜的暴雨像场荒诞的梦,来得猛,去得也快。 敲门声响起时,邵庭刚把自己的洗好的衣服叠好。 邵庭拉开门,外面站着一名穿着笔挺军装的年轻士兵,帽檐下的脸严肃而恭敬。 “邵先生,段少爷派我来接狗。” 邵庭点点头,转身走向床边,轻轻抱起还在睡梦中的小狗。 小家伙被惊醒,迷迷糊糊地“呜”了一声,用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 他顿了顿,指尖在小狗柔软的毛发间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它递给了那名士兵。 “照顾好它。”邵庭淡淡道。 士兵接过小狗,敬了个军礼:“段少爷吩咐了,会好好养着。” 邵庭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士兵小心翼翼地将小狗裹进军大衣里,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邵庭站在原地,忽然觉得这间屋子空得有些过分。 他知道段明昭会对这只狗好的。 那个看似骄纵的少爷,骨子里其实比谁都重情。 连只流浪狗都要拼着过敏风险救下的人,怎么会亏待这只小狗? * 回到庆喜班时,班主王雪晴正站在后台训人,见他进来,立刻堆起笑脸迎上来:“邵庭啊,昨晚去哪儿了?段少爷没为难你吧?” 邵庭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班主是担心我被为难,还是担心得罪了段家?” 王雪晴脸色一僵,干笑两声:“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邵庭没再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化妆间。 推开门,苏砚清正坐在镜前上妆,见他进来,立刻起身:“师弟,你没事吧?” 邵庭摇摇头,反手关上门:“师兄怎么在这儿?” 苏砚清叹了口气,指尖捏着个棉布,动作慢了些: “段明兰昨晚来找我,说你‘很有本事’,把她弟弟勾走了。我担心你……”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眼里的忧虑藏不住。 邵庭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我没事,段明昭那边…暂时也不会来了。” 苏砚清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声道:“罢了,我现在的身份也没法说你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 邵庭点点头,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清新,远处的天空泛着淡淡的蓝,像是被洗过一般干净。 段明昭最近应该不会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莫名空了一块,却又很快被理智填平。 他现在要做的,不是纠结于一个段家少爷的感情,而是想办法把苏砚清从段明兰手里救出来。 至于段明昭…… ——他们现在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段家少爷,一个是供人取乐的戏子,就像戏台上下,终究要散场。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7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5 段氏公馆的餐厅里,水晶吊灯的光线柔和地洒在长桌上,银质餐具反射着冷冽的光。 段元帅坐在主位,目光在女儿和儿子之间来回扫视——今天的饭桌格外安静。 段明昭低着头,机械地咀嚼着饭菜,眼神空洞,连平日最爱和段明兰争执的劲头都没了。 而段明兰也一反常态,虽然仍在优雅的进食,但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棘手的问题。 段元帅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明兰,爹刚刚说的和钱家或者赵家联姻的事,你觉得哪个好?” 段明兰回过神,指尖的动作停下,抬眼时眼底已没了迷茫:“钱家虽有政治地位,但树敌太多。现在局势多变,若联姻,将来钱家倒了,反要我们段家兜底。” 她顿了顿,声音冷静而理智:“赵家底下有银行,无论如何,钱才是最大的保障。选赵家吧。” 段元帅满意地笑了,女儿的理性分析总是让他放心。 他转头看向段明昭,语气轻松地打趣道:“明昭,赵家那个小子,不是你军校同学吗?这下亲上加亲,多好。” 段明昭忽然冷笑一声,筷子“啪”地搁在碗上,瓷碗被震得轻颤:“是啊,亲上加亲,正好夫妻二人一起去玩戏子。” 段明兰挑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明昭,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对于我们来说,结婚对象不都是利益为主吗?你还以为我真要和赵常之谈情说爱啊?” “谈情说爱”四个字像根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段明昭心口,和邵庭那句 “我们不是玩玩吗”重叠在一起,疼得他指尖发麻。 是啊,感情对于段家人不过是利益的附属品,是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 可是,他为什么就那么难受呢?明明可以跟段明兰一样,只是包养戏子玩玩。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去军营了,下午还要组织战术训练。” 段元帅皱了皱眉,但终究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好。” 段明兰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微微蹙眉,随即也放下筷子:“爹,我下午也出去一趟。晚上赵家饭局上见。” 段元帅看着儿女接连离席,叹了口气,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每次坚持要和两个孩子一起吃饭,可孩子们似乎并不领情,总有自己的事。 也罢,他待会儿去另一栋房子找他的姨太太们,至少她们还会哄他开心,笑着说“老爷辛苦了”。 * 军营的训练场上,士兵们整齐列队,脚步声踏得尘土飞扬。 段明昭站在训练场中央,军装笔挺,帽檐下的眉眼冷峻如刀,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动作,声音低沉而严厉:“动作再快一点!战场上慢一秒,命就没了!” 士兵们大气都不敢喘,今天的少帅格外阴沉,谁都不想触霉头。 “第三排,出列!”段明昭厉声喝道。 第三排的士兵们立刻上前,战术演练的动作整齐划一,却仍被他挑出毛病:“掩护动作拖沓!重来!” 段明昭站在一旁,双臂抱胸,眼神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烦心事。 忘记因为邵庭而心痛的感觉。 “段少帅!” 一个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段明昭的思绪。 他皱眉回头,看到王兆伦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身时髦的西装在一群军装中格外扎眼。 王兆伦是他的军校同学,虽然从军校毕业了,但没从军,而是接手了家族的服装生意,整天游手好闲,和赵常之那群人混在戏园子里,段明昭向来不怎么待见。 段明昭对他没什么好感,但碍于同学情面,还是冷淡地点了点头:“有事?” 王兆伦凑上来,伸手就要搭他的肩膀:“哎呀,兄弟,我有点急事找你,咱俩找个地方说说话?” 段明昭侧身避开,眉头皱得更紧:“训练呢,没空。” 王兆伦不依不饶,语气带着讨好的急切:“就几分钟!真的是急事!” 段明昭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转身对士兵们下令:“先自行训练,由排长带队!” 士兵们松了口气,立刻散开继续操练。 段明昭大步走向办公室,王兆伦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 办公室的门一关,段明昭直接坐到椅子上,冷声道:“说吧,什么事?” 王兆伦搓了搓手,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兄弟,不瞒你说,我家最近遇到点麻烦……” 他叹了口气,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接手家族生意后有多么不容易,最近一批原材料在路上被土匪劫了,现在资金周转不开,拿不出钱再购置一批,生意眼看就要黄了。 “……我本来答应我爹娘,要做出番事业的,这下全完了!”王兆伦一脸愁苦,就差挤出两滴眼泪。 段明昭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没什么波动。 他和王兆伦算不上熟,只是军校同学,平时也没太多交集。但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他也不好直接拒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缺多少?”他打断对方的话,直奔主题。 王兆伦眼睛一亮,立刻比了个“八”的手势。 段明昭:“八千?” 王兆伦摇摇头,压低声音:“八万。” 段明昭眉头一挑。 ——八万大洋,不是小数目。 但对他来说,也不算特别多。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王兆伦瞬间喜笑颜开,猛地一拍段明昭的肩膀:“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够义气!等这批货到了,我一定给你用最好的料子做几套衣服!” 段明昭淡淡“嗯”了一声,站起身:“一会我派人把支票给你。我还要训练,你先走吧。” 王兆伦连连点头,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兄弟你忙!改天我请你喝酒!”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轻快得像踩了风。 段明昭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他压下。 不过是借钱给朋友应急,没什么大不了的。 * 邵庭卸下戏妆,铜镜里的面容渐渐清晰,眉眼间还残留着台上的几分柔情。 今日的《西厢记》唱得极好,台下掌声如雷,可他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段明昭没来。 他拿起湿帕子,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油彩,指尖在眼尾处微微一顿。 那日雨天,段明昭被他一句“玩玩而已”伤得脸色惨白,转身冲进雨里的背影,至今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邵庭垂下眼,自嘲地笑了笑。 这不正是他现在想要的结果吗? * 后台的帘子被掀开,班主王雪晴的笑声远远传来,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 邵庭皱了皱眉,本想绕开走,却被王雪晴眼尖地叫住:“哎哟,邵庭!快来,这位是王老板,今天可是打赏了你五千大洋呢!” 邵庭无奈转身,脸上立刻挂起职业性的微笑,对着那位所谓的“王老板”行了一礼:“多谢王老板支持。” 王老板——王兆伦,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一双眼睛在邵庭身上来回打量,目光里带着几分令人不适的暧昧。 “邵老板的戏,真是百听不厌啊!”王兆伦笑得虚伪,语气轻浮,“可惜我这一走,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王老板要走?”王雪晴立刻接话,挤出惋惜的表情,“咱们都姓王,本是一家人,你这一去,我可舍不得。” 王兆伦拍了拍王雪晴的肩膀,故作遗憾:“唉,北平这地方,做生意总有段家压着,不自在。我得去别处开拓新市场了。” 邵庭懒得听这虚情假意的寒暄,微微颔首:“王老板慢聊,我还得换衣服。” 王雪晴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转头又拉着王兆伦热络地攀谈起来。 邵庭转身离开,刚走出几步,却听见王雪晴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嘲弄道: “你说你走前还坑了段家小少爷一把?” 王雪晴嘿嘿一笑:“怎么坑的?” 王兆伦得意地压低声音:“那小子幼稚得很,我随便编了个生意周转不灵的故事,他就信了,直接借了我八万大洋!哈哈哈,段家小少爷,真是毛没长齐,单纯好骗……” 邵庭的脚步猛地一顿。 ——段明昭?被骗了八万大洋?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胸口泛起一丝莫名的怒意。 段明昭……明明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容易被人骗? 王兆伦还在继续嘲笑:“前几天我和常之聊天,还以为那小子变聪明了,结果转头就被我耍得团团转!哈哈哈……” 邵庭闭了闭眼,压下心头那股躁意,继续走向化妆间。 可他脑海中却不断浮现段明昭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委屈的,倔强的,又带着几分执拗的真诚。 那个傻子。 为什么总随便对人付出真心。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6 邵庭换下戏服,看了眼怀表——距离段明兰约定的时间只剩一刻钟。 他戴上帽子,匆匆离开庆喜班,脚步比平日快了几分。 那日他和段明昭在东方饭店的事,果然被段明兰注意到了。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还要敏锐。 推开包厢的门,邵庭刚踏进去,两侧的卫兵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钳制住他的手臂,将他牢牢按在椅子上。 邵庭没有挣扎,只是微微皱眉,目光扫向屏风后—— 段明兰慢悠悠地摇着扇子走出来,红唇微勾,眼中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邵老板倒是准时。” 她施施然在邵庭对面坐下,从手包里掏出一根女士香烟,纤细的手指夹着烟,轻轻一抬。 一旁的卫兵立刻上前,恭敬地为她点燃。 段明兰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白色的烟圈在空气中缭绕,模糊了她锐利的眉眼。 “邵老板平时抽烟吗?”她似笑非笑地问。 邵庭神色平静:“不抽。” 段明兰轻笑一声,指尖点了点烟灰:“不抽也无妨,毕竟我这烟,总是要抽的。” 她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像一把刀,直直刺向邵庭:“你倒是厉害。那天,你跟我弟弟在东方饭店发生了什么?他回到家魂不守舍的。” 段明兰明明是笑着的,可邵庭却觉得,下一秒她就能掏枪崩了自己。 邵庭唇角微勾,语气淡然:“贵府少爷想包养我,我拒绝了。” 段明兰挑眉:“还有呢?” 邵庭直视她的眼睛,不闪不避:“我们接吻了,他当真以为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说我们只是玩玩。”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毕竟段小姐也知道,戏子无情。” 段明兰闻言,忽然笑出了声,指尖的香烟轻轻抖了抖:“邵老板倒是坦诚。” 她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红唇微启:“不过,我并不在意苏砚清是否对我有感情。毕竟你们对于我们来说,都只是漂亮的摆件。” 邵庭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依旧平静:“段小姐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段明兰轻笑,目光在他脸上逡巡:“当然不是。” 她倾身向前,烟蒂按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碾灭最后一点火星:“邵老板,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邵庭挑眉:“哦?” 段明兰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你想利用我弟弟,把苏砚清从我手里带走,对吗?” 邵庭的瞳孔微微一缩,她果然猜到了。 段明兰欣赏着他的表情,红唇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弧度:“可惜啊,邵老板,你太高估自己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轻蔑:“你根本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 邵庭抬眸,与她对视,忽然笑了:“段小姐这么自信?” 段明兰眯起眼:“什么意思?” 邵庭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下袖口,声音平静:“段小姐和赵家的联姻,定在下个月吧?” 段明兰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消息今天两家人才敲定,看来自己人中出了内鬼。 邵庭继续道:“这北平不缺觊觎段家势力的人,您又怎么能保证,人人都愿听段家号令?” 段明兰的眼神陡然冷了下来:“你想威胁我?” 邵庭轻笑:“不敢。我只是提醒段小姐,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做人,还是别太自傲。小心有一天栽在我们这些下层人手里。” 段明兰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也笑了:“邵老板,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她重新坐下,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说吧,你想要什么?” 邵庭直视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放苏砚清自由。” 段明兰挑眉:“就这?” 邵庭:“就这。” “你利用我弟弟,竟然只是为了苏砚清?”段明兰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讥诮,“好一个‘逢场作戏’。” 她的笑容渐渐冷下去,站起身时,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在敲断最后一丝缓和的余地: “邵庭,收起你的心思。苏砚清是我的,你——最好安分点。” “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如何威胁我。” 说完,她转身离开,卫兵也跟着撤了出去,包厢里顿时只剩下邵庭一人。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一局虽没赢,却也没输。 至少段明兰的注意力已经被他吸引过来,接下来,该轮到他主动了。 * 丰泽园饭店的包厢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映照在鎏金的餐具上,折射出奢华的冷光。 段元帅带着段明昭和段明兰走进来时,赵家的人早已落座。 赵伯父一身考究的西装,鬓角微白,眉眼间透着商人的精明,见段元帅进来,立刻起身相迎,笑容热络: “段兄,可算把您盼来了!明昭刚从军校以优等毕业,你这当爹的,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吧?” 赵伯母也站起身,一身墨绿色旗袍,颈间挂着串珍珠项链,端庄优雅,笑吟吟道:“段元帅风采依旧,明兰也是越来越漂亮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赵你这就见外了。”段元帅哈哈一笑,拍了拍赵伯父的肩,“咱们两家还需客套?” 段明昭站在父亲身后,军装笔挺,神色冷淡,目光扫过赵常之。 对方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殷勤地替段明兰拉开椅子,脸上堆满了笑容。 段明兰红唇微勾,优雅落座,从手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凑到赵常之耳边,声音轻柔: “这是我今晚送给你的礼物,等吃完饭了给你看。” 赵常之眼睛一亮,暧昧地笑了笑,接过钥匙时,手指故意在她掌心挠了挠:“明兰真是贴心。” 段明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了擦,唇角的笑依旧得体,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你看这俩孩子,多般配!”赵伯父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满意地对段元帅点头。 “可不是嘛。”段元帅笑得爽朗,“明兰从小就懂事,能和常之结亲,我这当爹的也放心。” 赵伯母笑吟吟地看向段明兰,语气亲昵:“明兰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聪明能干,又识大体,比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强多了。” “妈,您这是偏心。” 赵常之故意垮着脸,“我再怎么说也是您亲儿子啊。” 赵伯母瞪他一眼:“你呀,要是能有明兰一半稳重,我就烧高香了!” 众人哄笑,气氛逐渐热络起来。 段明昭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泛起一丝讥讽。 虚伪的客套,利益的交换,这就是所谓的“联姻”。 赵伯父举杯,笑容满面:“段兄,咱们两家合作多年,如今亲上加亲,以后更是要互相扶持啊!” 段元帅也举杯,豪爽道:“那是自然!赵家的银行,段家的军队,强强联手,这北平,还有谁能撼动?”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常之趁机凑近段明兰,压低声音:“今晚的‘礼物’,我可等着呢。” 段明兰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 * 饭局过半,话题渐渐从两家联姻转向了生意。 赵伯父抿了口酒,语气随意:“段兄,听说最近军费有些紧张?” 段元帅叹了口气:“是啊,军队里弟兄们多,实在是嘴多饭少。” 赵伯父眼中精光一闪,笑道:“段兄若是有需要,赵家银行随时能顶上。” 段元帅哈哈一笑:“老赵,就等你这句话了!” 赵伯母也适时插话:“明兰嫁过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些小事,自然要互相帮衬。” 段明兰垂眸轻笑,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没有接话。 赵家想借联姻拉拢段家,段家又何尝不是想借赵家的财力?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笔明码标价的交易。 段明昭冷眼看着他们虚伪的寒暄,胸口闷得慌。 他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淡淡道:“爹,我去趟洗手间。” “去吧。” 段元帅挥挥手,注意力全在与赵伯父的谈话上。 走廊里的冷空气扑面而来,段明昭靠在窗边,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邵庭的脸忽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 那人卸妆时的侧脸,被吻时微颤的睫毛,还有说“我们只是玩玩”时眼底的嘲弄。 他深深吸了口气,胸口的闷意却更甚。 这种场合,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连戏班子里的香粉味,都比这里的饭菜味好闻。 * 包厢内,赵常之趁着长辈们聊得热络,又悄悄凑到段明兰身边,语气里的急切藏不住:“明兰,那钥匙…… 是哪家饭店的?” 段明兰轻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将赵常之推远了一些:“急什么?吃完饭不就知道了?” 赵常之被她撩得心痒,忍不住又握住她的指尖:“明兰姐,你真是越来越迷人了。” 段明兰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再度拿起湿毛巾擦了擦,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今晚的“礼物”,一定会让赵常之终生难忘。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9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7 饭局接近尾声,段明兰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对段元帅轻声道:“爹,我和常之有点私事要处理。” 段元帅笑得愈发爽朗,挥着手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多处处,培养培养感情才好!” 段明昭见状,也站起身,冷淡地对赵常之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明昭,你留一下。”段明兰忽然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赵常之一愣,表情有些古怪——这事总不能三个人一起吧? 但他不敢违逆段明兰的意思,只好干笑着点头:“对对,明昭也一起吧。” 三人重新回到包厢,门一关,外面的喧嚣顿时被隔绝。 “姐,什么事?” 段明昭皱眉看向段明兰。 段明兰没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手。 片刻后,包厢的门被推开,一名服务员推着一辆盖着红色丝绒罩布的推车缓缓进来。 推车上似乎是个大笼子,罩布垂落,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服务员恭敬地对段明兰鞠了一躬:“段小姐,按照您的吩咐,礼物已经送到了。” 说完,他迅速退出包厢,反手锁上了门。 赵常之察觉到一丝古怪,站起身,笑容有些僵硬:“明兰,这……到底是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段明昭的鼻子比常人灵敏,隐约嗅到一丝血腥味混着尿骚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既然是惊喜,自然要常之亲自掀开才有趣。”段明兰微微一笑,红唇轻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赵常之干笑几声,在段明兰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走到推车前,一把掀开了红色罩布—— “哗!” 罩布滑落的瞬间,赵常之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 笼子里蜷缩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王兆伦。 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显然已经被狠狠教训过一顿。 赵常之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声音发抖:“明、明兰……这是……什么意思?” 段明兰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走到笼子前,指尖轻轻敲了敲铁栏杆:“常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今晚要送你什么礼物吗?” 她俯身,红唇贴近赵常之的耳边,声音轻柔得像情人的呢喃: “这就是我的礼物——一个骗子,一个敢耍我弟弟的蠢货。” 赵常之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明兰,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段明兰挑眉, “解释你怎么和王兆伦合谋,骗我弟弟八万大洋?还是解释你怎么在背后嘲笑他‘人傻钱多’?” 她的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几乎像是淬了冰:“赵常之,你真以为,我们段家的人,是你能随便耍的?” “明兰,他骗明昭钱的事我真不知道!” 赵常之脸色惨白,嘴唇颤抖,“我们还要订婚呢,我怎么会害自家人?明昭也是我的好兄弟啊。” 段明昭也冷下脸,沉声问:“王兆伦骗我钱?这是怎么回事?” 段明兰撩了撩头发,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明昭,你什么时候才能懂点事?姐姐真的不想每一次都给你擦屁股了。” 她略过赵常之,走到段明昭身边,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 “你被骗了,懂吗?” “不管是那个叫邵庭的戏子,还是你这个叫王兆伦的同学,甚至是你所谓的好兄弟赵常之——” 她的目光扫向一旁脸色惨白的赵常之,声音轻柔却冰冷: “他们都在把你当傻子耍。” 段明昭的拳头微微颤抖,指节攥得发白:“姐,你有证据吗?” “证据?”段明兰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她转身拽着赵常之走到笼前,命令道:“常之,钥匙呢?把笼子打开。” 赵常之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手指颤抖得几乎对不准锁孔,好不容易才“咔哒”一声打开笼门。 段明兰从手包里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巧手枪,枪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她抬手,对准王兆伦的大腿,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砰!” 枪声在包厢内炸响,王兆伦猛地惊醒,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裤腿,他满头冷汗,抬头看到段明兰的瞬间,立刻跪在地上疯狂磕头:“段小姐!饶命!饶命啊!” 段明兰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他身上的血腥味,冷冷道:“说,你是不是骗了我弟弟?” 王兆伦疼得浑身发抖,转向段明昭,声音带着哭腔:“明昭!对不起!都是我鬼迷心窍!是常之说……说临走前可以敲你一笔,反正你也不会追究……”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成了气音,可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段明昭的心脏。 原来,他所谓的“朋友”,都在背地里把他当傻子。 段明昭的脑子嗡嗡作响,耳边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嘲笑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段少爷,您太单纯了。” “戏子无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我们不是玩玩吗?” …… 段明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明昭,你以为他们围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段家的地位!” 她冷冷扫了赵常之一眼,红唇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人人都恨段家,人人都想成为段家。” 她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心疼:“明昭,姐姐真的心疼你,一次次付出真心,却被人一次次欺骗。你该长大了。” 她将手中的女士手枪递到段明昭面前,声音轻柔却不容拒绝: “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对于这种不尊重段家的人。” 段明昭低头看着手心里那把精致的小手枪,金属的冰冷触感从掌心蔓延至全身。 ——他第一次摸到枪,是在父亲的书房里。 那时候他还小,偷偷拉开抽屉,发现了这把母亲生前用过的女士手枪。 段明兰看到后,立刻紧张地把枪拿走,生怕他擦枪走火伤到自己。 后来,他学会了用更复杂的枪,本以为会在战场杀敌报国,却没想到,第一次用它杀人,竟是在这样的场合。 “明昭!你还在犹豫什么?!” 段明兰见他不动,简直恨铁不成钢,音量陡然提高,尖锐得像要刺穿耳膜: “就因为你这么心软,连庆喜班的戏子都敢玩弄你!清醒一点吧,明昭 ——” 她的话还没说完,段明昭忽然抬手,将那把女士手枪狠狠砸在了地上。 “哐当”金属撞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刺耳。 赵常之和王兆伦同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段明昭已经利落地抽出自己的半自动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王兆伦的眉心。 王兆伦瞳孔骤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明昭!明昭!你听我解释!都是赵常之的主意!我——” “砰!” 枪声响起,王兆伦的声音戛然而止。 子弹精准地贯穿他的头颅,鲜血喷溅在笼子的铁栏杆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恶之花。 王兆伦瞪大眼睛,缓缓倒了下去,至死都没想明白,那个单纯好骗的段明昭,怎么会变得如此狠绝。 包厢内一片死寂。 赵常之瘫软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从没想过,自己印象中最心软善良的段明昭,竟真的杀了曾经的同窗。 段明昭缓缓收起枪,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看向段明兰,声音平静得可怕:“姐,满意了吗?” 段明兰怔了一瞬,随即笑了,眼底闪过一丝欣慰:“这才像我们段家的人。” 段明昭没再说话,转身走向门口,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沉闷,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终于明白了。 在这个世道,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想要不被欺骗,就要比所有人都狠。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0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8 邵庭已经半个月没见到段明昭了。 他原以为那日的欲擒故纵会让这位少爷更加心痒难耐,却没想到,段明昭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出现在庆喜班。 甚至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连小狗“来财”的消息都断了音信。 邵庭依然每日登台唱戏,偶尔应些达官贵人的邀约去府中献唱。这既是为了维持生计,也是为了方便打听消息。 不得不说,段家在北平的势力几乎只手遮天。 铁路、矿洞、对外商路……段家掌控着这座城市的命脉,说是土皇帝都不为过。 其他家族无论经营什么,总要对段家点头哈腰,当然,背地里也恨得牙痒痒。 邵庭曾听王雪晴和一些贵宾闲聊,提过王兆伦的死讯,说是去西安的路上出了意外,可具体怎么“意外”的,谁也不敢多问。 今日是邵庭半月以来首次唱《贵妃醉酒》,来的客人比往常更多,戏班子里挤得水泄不通。 一楼的位置全部坐满,有些买不到座位的,宁可掏钱进来,和别人挤在一处站着听。 邵庭登场时,余光掠过二楼包厢——那里今日也坐满了贵宾,钱家、李家、孙家都来了,唯独那间常被段家占着的包厢空着。 他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罢了,不来也好。 锣鼓声起,他甩袖开嗓,婉转的唱腔漫过满堂喧嚣,一边唱着 “海岛冰轮初转腾”,一边暗暗记下二楼那些晃动的人影 这些都是段明兰联姻后需要拉拢的势力,也是他救苏砚清的关键棋子。 * 一曲终了,掌声如雷。 邵庭对着满堂宾客深深鞠躬,赏钱像流水般往台上抛,银钱砸在木板上叮当作响,倒没一枚落到他身上。 他转身退场,回到后台,刚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拦腰抱起。 “唔——!” 邵庭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扛在了肩上,头朝下,视线颠倒。 对方的肩膀肌肉结实,硌得他腹部生疼。 他挣扎着晃了晃身体,屁股却忽然挨了记清脆的巴掌—— “啪!”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后台格外刺耳。 邵庭的脸瞬间涨红,羞耻感混着怒意直冲头顶,他艰难地抬起头,想看清是谁这么放肆: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笔挺的军装和紧绷的下颌线与抿着的薄唇。 段明昭。 * 段明昭扛着邵庭,大步走向后台深处的化妆间,一脚踹开门,反手锁上。 邵庭被他扔在化妆台上,后背撞上镜子,台上的胭脂水粉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还没缓过神,段明昭已经欺身而上,单手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指腹的茧子蹭过下颌,带着军械的冷硬气息。 “半个月不见,邵老板的戏,倒是唱得更动人了。” 段明昭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眼神冷得像冰,却又烧着一团暗火。 邵庭的呼吸微乱,却仍扯出抹惯常的笑,语气轻佻:“段少爷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您对我腻了呢。” 段明昭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一声:“腻?怎么会。” 他俯身,在邵庭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我只是去想明白了一件事。” 邵庭挑眉:“哦?什么事?” 段明昭的指尖摩挲着他的下巴,声音轻柔,却让人脊背发寒: “想明白怎么玩、弄、戏、子。” 邵庭的瞳孔微微一缩。 眼前的段明昭,和半个月前那个被吻得腿软、耳根通红的纯情少爷判若两人。 他眼底的冰寒压过了灼热,唇角噙着讥诮,连指尖的力道都带着掌控者的从容。 邵庭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玩脱了。 段明昭死死盯着眼前这张脸,艳丽得像沾了朝露的罂粟,既让他恨得牙痒,又让他念得发疯。 多么可恨,又多么可怜可爱。 这半个月来,他一边处理军队里的内鬼,一边让副官盯着邵庭的行踪。 他原以为,邵庭至少会登门道个歉,或者托人来问问那只小狗的情况。 结果杳无音讯。 该唱戏唱戏,该做客做客,仿佛他段明昭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空气。 “作什么这么粗暴?”邵庭见他不语,反倒笑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莫非段少爷要报复我?” 段明昭的眼神更冷了,手指收紧,几乎要捏碎他的下巴:“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段明昭明明看到他去钱家献唱,看到他路过段家大门却目不斜视,看到他在戏园子里对着满堂宾客笑靥如花,唯独没有一丝关于自己的念想。 邵庭一次都没有回头。 论欲擒故纵,邵庭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出现,却偏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晃悠,像根细针,日日扎着他的心,让他抓心挠肝,不得安宁。 段明昭已经失去耐性了。 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必要去考虑邵庭在想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是了。 邵庭被他捏得生疼,却依然笑得从容:“段少爷,您这话可冤枉我了。我一个戏子,哪有资格主动去找您?” 段明昭冷笑:“是吗?那你去钱家、李家做客时,怎么不‘顺路’来段家坐坐?” 邵庭眨了眨眼,故作惊讶:“原来段少爷一直在关注我的行踪?” 段明昭盯着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交缠:“邵庭,你玩够了吗?” 邵庭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还是笑得漫不经心:“段少爷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段明昭的指尖滑到他的喉结,轻轻一按,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声音低沉:“装傻?” 他忽然一把扯开邵庭的衣领,云锦戏服的盘扣崩落两颗,露出白皙的锁骨和半边肩膀。 灯光昏暗,那片肌肤却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勾得人想狠狠咬上去。 段明昭的眼神暗了暗,声音沙哑:“邵庭,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要么,乖乖跟我走。” “要么——” 他的指尖缓缓下移,停在邵庭的心口,轻轻一按,语气带着股狠劲: “我今晚就在这里,把你拆、吃、入、腹。” 邵庭的呼吸微微一滞,胸口随着他的动作起伏,喉结滚动了一下。 眼前的段明昭变了太多,眼神里的冰冷和笃定,都在说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个认知让邵庭心跳陡然加速,既紧张,又隐隐有种莫名的兴奋。 可他总不能表现出来,总归有人设在。 他轻轻叹了口气,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段少爷,您这是…在威胁我?” 段明昭也笑了,笑意森冷:“不,我是在通知你。” 门外忽然传来王雪晴急促的敲门声:“邵庭!钱家的车还在外面等着呢!你磨蹭什么呢?!” 段明昭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钱家?那个想和段家争铁路权的钱黎? 他低头看向邵庭,强硬地命令道:“告诉他,你没空。” 邵庭挑眉:“段少爷,我可是靠唱戏吃饭的,得罪了客人,班主饶不了我。” 段明昭冷笑:“从今天起,你只能唱给我一个人听。” 他一把扣住邵庭的手腕,将他从化妆台上拽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邵庭被他拽得踉跄了一下,倒也没挣扎,只是轻笑:“段少爷,您这是要强抢民男?” 段明昭头也不回:“对,就是强抢。” 他推开后台的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扛起邵庭大步走向庆喜班的正门。 王雪晴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没敢拦。 ——那可是段家的少爷,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拦。 门外,钱家的管事正不耐烦地等着,见邵庭被段明昭拽出来,脸色一变:“段、段少爷?您这是……” 段明昭冷冷扫了他一眼,只吐出一个字:“滚。” 管事脸色发白,不敢再多话,匆匆退开。 段明昭一把将邵庭塞进停在路边的军车,自己坐进驾驶座,一脚油门下去,轮胎碾过青石板路,猛地冲了出去。 邵庭被惯性甩在座椅上,轻笑一声:“段少爷,您这是要带我去哪?” 段明昭目视前方,声音冰冷:“回家。” 邵庭挑眉:“回家?哪个家?” 段明昭侧头看他一眼,眼神幽深:“我的家。” “从今晚起,也是你的家。” 邵庭怔了怔,随即低笑出声:“段少爷,您这是要包养我?” “是。”段明昭的声音斩钉截铁。 军车碾过街角的水洼,溅起的水花映着车窗外飞逝的灯火,像一场终于拉开序幕的戏。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1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19 军车在郊区的二层洋房前停下,车灯熄灭,四周只剩月光和虫鸣。 车刚停稳,门口就传来一阵兴奋的狗叫声——是“来财”。 邵庭刚想推门下车,段明昭已经绕到他这边,一把拉开车门,不由分说地将他扛了起来。 “段明昭!”邵庭气得咬牙,头朝下,视野颠倒,胃部被他的肩膀硌得生疼,草坪在眼前晃成一片绿:“我要吐了!放我下来!” 段明昭脚步一顿,竟真的将他放了下来。 邵庭刚站稳,还没喘匀气,忽然又被拦腰抱起——这次是公主抱。 邵庭:“……” 他低头瞪着段明昭紧绷的下颌线,心里暗骂:就不能让他好好走几步吗? 段明昭抱着他大步走向洋房,来财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兴奋地“汪汪”直叫。 房门推开时,暖黄的灯光涌出来,照亮了崭新的家具和擦得发亮的地板。 显然是才布置好不久的,连空气里都飘着松木的清香。 段明昭将邵庭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喜欢吗?” 邵庭环顾四周,轻笑一声:“段少爷这是金屋藏娇?” 段明昭没接话,只是蹲下身,摸了摸凑过来的来财的脑袋,声音难得柔和:“它很想你。” 来财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更欢了,前爪扒拉着邵庭的裤腿,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邵庭垂眸看着小狗,指尖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语气软了几分:“倒是胖了不少” 段明昭站起身,脱下军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露出里面的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邵庭一杯:“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邵庭接过酒杯,挑眉看他:“段少爷,您这是要软禁我?” 段明昭抿了一口酒,眼神幽深:“不,是圈养。” 邵庭轻笑:“有区别吗?” 段明昭走到他面前,俯身撑在沙发靠背上,将他困在双臂之间,声音低沉:“当然有。” “软禁是强迫,圈养是——”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邵庭的唇瓣,声音沙哑: “心甘情愿。” 邵庭一愣,随即笑道:“段少爷,您是不是忘了,我还没答应呢?” 段明昭也笑了,笑意不达眼底:“邵庭,你以为你还有选择?” 他直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丢在茶几上。 邵庭低头一看,是一张地契——庆喜班的戏园子。 段明昭的声音冰冷:“从今天起,庆喜班是我的。” 邵庭的眼神终于变了:“你——” “你可以拒绝。”段明昭打断他,俯身捏住他的下巴, “但明天,庆喜班就会因为‘某些小问题’被查封。你猜,王雪晴会不会为了保你,得罪段家?” 邵庭的指尖微微收紧,酒杯里的冰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低估了段明昭。 这个曾经被他戏弄到耳根发红的少爷,如今学会了用最狠的方式掐住他的命脉。 “呵,花了不少钱吧?能让王雪晴心甘情愿交出地契。”邵庭冷嘲热讽道。 段明昭冷笑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啪”地拍在茶几上,金属与玻璃碰撞的声音清脆刺耳。 “用这个就够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讥诮,“段家的名声,加上这个,很容易。” 邵庭的目光落在桌上那把漆黑的手枪上,喉结微微滚动。 段明昭变了。 那个曾经被他戏弄到耳根通红的纯情少爷,如今已经学会了用最狠的手段达成目的。 他叹了口气,声音轻了几分:“段少爷,你变了很多。” 段明昭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眼神里翻涌着压抑的怒意:“人就是在一次次欺骗下改变的。” 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过去是我对你太客气了。” “所以什么人都能骑到我头上——” “王兆伦骗我钱,赵常之在背后笑我‘人傻钱多’,就连你——” 他的指尖掐进邵庭的皮肉,声音沙哑:“就连你,也敢对我说‘玩玩而已’。” 邵庭的胸口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疼得他呼吸微窒。 他低估了段明昭的敏感,也高估了自己的掌控力。 他总想着完成支线任务,想着救出苏砚清,却忘了这个世界里的爱人,骨子里本就带着骄傲和敏感。 而他,用了最残忍的方式,伤了他。 没等段明昭说完,邵庭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双臂紧紧环住段明昭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段明昭僵住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 邵庭闭上眼,声音微微发颤。 段明昭的呼吸骤然乱了,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哑声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邵庭摇头,抱得更紧:“没有什么花招。” 他抬起头,直视段明昭的眼睛,声音轻柔:“我只是突然发现,我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段明昭的瞳孔微微一缩,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邵庭在撒谎吗?还是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可他的眼神太认真,认真到让段明昭几乎要信了。 “是吗?” 他扯出一抹冷笑,带着自嘲,“可惜我不会再被你骗第二次了。你该怎么证明你的真心?” “你说你在意我,可谁知道钱家、李家有没有你在意的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重,像困在笼子里的兽,“还是说,北平城有权有势的都是你的恩客,都能被你吊着?” “我只跟你接过吻,其他人根本不可能。”邵庭皱眉解释,眼神清亮,“我喜欢你,段明昭。” 骗子!骗子!骗子!他不会信的!再也不会受第二次伤了! 段明昭在心里疯狂嘶吼,理智像根绷紧的弦,几乎要断裂。 可看着邵庭认真的眼睛,那根弦却偏偏松了半分。 或许这个人,终究是特别的,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人。 邵庭看着他眼底的挣扎,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段少爷,您这么聪明,怎么就没发现——” “我若真只想玩玩,当初何必教您接吻?”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眼底却是一片柔软:“我大可以直接睡完就跑,何必费那个劲?” 段明昭在心中默念“不要信”,可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偏过脸避开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冷硬:“那你为什么说‘玩玩而已’?” 邵庭叹了口气,声音低了几分:“因为我怕。” “怕什么?” “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怕你将来后悔,怕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茫然: “怕你像其他人一样,只是利用段家的权势威胁我,而不是真的…喜欢我。” 段明昭怔住了。 ——原来,邵庭也在怕。 怕他不够认真,怕他只是一时冲动。 所以用最狠的话推开他,想试探他的真心。 可是...他仍然没有安全感,也不敢相信对方的话。 段明昭忽然一把扣住邵庭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半个月的思念和愤怒,唇齿交缠间,几乎要将他吞吃入腹。 邵庭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指尖揪紧了他的衬衫,却也没推开,反而仰头迎合。 来财在一旁“汪汪”叫了两声,见没人理它,委屈地趴回地上,尾巴却仍欢快地摇着,扫得地板沙沙作响。 许久,段明昭才松开邵庭,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粗重:“邵庭,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若你再敢骗我,我就把你锁在这栋房子里,你一辈子都别想出去。” 邵邵庭轻笑,指尖抚过他泛红的耳根,那里还带着滚烫的温度:“明昭,这是告白,还是威胁?” 段明昭低头,轻轻咬住他的下唇,声音含糊在唇齿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是宣示主权。”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爬过窗棂,淌在交握的手指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来财早已蜷缩在地毯上睡熟,鼻息均匀。 客厅里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粗重里裹着一丝刚卸下防备的柔软。 段明昭忽然打横抱起邵庭,脚步沉稳地走向二楼卧室。 邵庭没挣扎,只是圈住他的脖颈,鼻尖蹭过他衬衫上淡淡的硝烟味。 那是属于段明昭的气息,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却奇异地让人心安。 “咔嗒”一声,卧室门被带上,将月光与虫鸣都关在了外面。 有些账,总要在更私密的地方,慢慢算。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2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20 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影在墙上投下交叠的轮廓。 段明昭将邵庭放在床上,自己却僵在了原地。 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军校里虽然偶尔会听同僚说起风月之事,他总嗤之以鼻,此刻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自己连手该往哪儿放都不知道。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躺着,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缠,却谁都没动。 邵庭看着段明昭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段少爷,你是不是……不行啊?” 段明昭的脸瞬间涨红,声音陡然拔高:“怎么可能!” 他一把扣住邵庭的后脑,狠狠吻了上去,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吻得又凶又急。 唇齿交缠间,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扯开邵庭的衣领,露出之前被他撕破的领口下那片白皙的肌肤。 段明昭的呼吸一滞,忽然低头,在那片肌肤上响亮地嘬了几下,留下几枚暧昧的红痕。 然后—— 他僵住了。 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从未看过风月书籍,此时竟有些懵,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邵庭看着对方无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主动凑上去,轻轻吻住段明昭的唇。 这一次的吻很轻,很慢,带着几分引导的意味。 他慢慢起身,正面跨坐在段明昭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一路向下,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段明昭的呼吸越来越重,喉结滚动,双手无意识地掐住邵庭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指痕。 邵庭的腰怎么这么细?莫非戏子都是这样?他脑海中想着。 所幸段明昭学习能力极强,上次就把接吻学得炉火纯青,这次更是无师自通,反客为主,扣住邵庭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唇瓣分开,邵庭垂眸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向段明昭,眼底带着几分戏谑。 段明昭窘迫地低下头,耳根红得几乎滴血,一动都不敢动。 邵庭轻笑一声,指尖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落在皮带扣上。 “咔哒”一声轻响,皮带解开。 段明昭报复般地咬上邵庭的耳垂,声音沙哑:“……是你自找的。” 他的理智几乎崩断,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双手撑在他耳侧,眼神幽深得可怕:“邵庭,你确定要继续?” 邵庭仰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怎么,段少爷不敢?” “我教你就是了。”他凑到段明昭耳边,低语了几句。 段明昭的眸色一暗,低头狠狠吻住他,指尖粗暴地扯开他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 他的吻一路向下,在锁骨、胸口留下斑驳的红痕,指尖所过之处,像是点燃了一簇簇火苗,烧得邵庭浑身发烫。 邵庭的呼吸越来越乱,指尖插入段明昭的发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段明昭,你不愧是军校的优秀毕业生。” 段明昭抬头看他,眼底翻涌着浓重的欲念,声音沙哑:“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邵庭轻笑,眼底却是一片湿润。 段明昭也笑了,笑意森冷,带着几分狠劲:“那就别后悔。” 他想着刚刚邵庭教自己的内容。 段明昭低头吻住他的唇,将他的呻吟尽数吞下,另一只手解开自己的裤扣,声音低沉:“疼就咬我。” 邵庭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晕头转向。 段明昭像是要将这半个月的愤怒和思念全都发泄出来。 邵庭的指尖在他背上留下道道红痕。 段明昭低头吻他,声音沙哑:“晚了。” 床幔摇晃,喘息交织,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地上投下交叠的影子。 来财在楼下“汪汪”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又委屈地趴回地毯上,尾巴轻轻摇了摇。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细线。 邵庭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未卸的油彩,眼尾的胭脂红晕染在枕头上,像一朵凋零的海棠。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浑身的酸痛立刻叫嚣起来,尤其腰腹和大腿,像是被碾过一般。 段明昭这个疯子,昨夜不知折腾到几点才罢休。 他咬牙,侧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段明昭还在睡,眉目舒展,呼吸均匀,平日里冷峻的轮廓在晨光中柔和了几分。 他的锁骨和胸膛上还沾着几抹晕开的戏妆,红红黑黑的,像是某种暧昧的印记。 邵庭伸手,轻轻推了推他。 段明昭立刻睁开眼,漆黑的眸子还带着几分睡意,却在看清邵庭的瞬间清醒过来。 “你还在。” 他的声音有些哑,带着几分不确定,下一刻便猛地将邵庭搂进怀里。 邵庭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却也没挣扎,只是轻笑一声,抬手回抱住他:“怎么,担心我再丢下一句‘玩玩而已’?” 段明昭的手臂收紧,声音低沉:“你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邵庭笑着摇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触到几道新鲜的抓痕——是他昨晚失控时留下的。 “疼吗?”他问。 段明昭摇头,低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吻,声音闷闷的:“不疼,现在只觉得……幸福。” 邵庭仰头看他,忽然伸手点了点他锁骨上的胭脂痕迹:“段少爷,您这副模样,怕是回不了家了。” 段明昭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狼藉,他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油彩颜料。 他的耳根瞬间红了,却仍强装镇定:“没事,洗个澡就好。” “那我呢?” 邵庭挑眉,“我的戏服被你撕烂了,总不能光着回庆喜班。” 段明昭抿了抿唇,忽然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衬衫和西裤,丢给他:“穿我的。” 邵庭接过衣服,轻笑:“看来段少爷这是早有准备?” 段明昭别过脸,耳根更红了:“……让人提前备的。” 邵庭笑着摇头,慢悠悠地穿上衬衫。 段明昭的尺寸比他大些,袖口长了一截,衣摆遮到大腿,衬得他愈发清瘦,偏生领口敞着,露出颈间暧昧的红痕,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段明昭回头看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邵庭穿他的衣服,竟比穿戏服还要让人心跳失序。 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向浴室:“我去洗澡了。” 邵庭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 * 半小时后,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来财摇着尾巴趴在邵庭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他的小腿,像是在讨好。 邵庭拿了些肉放进狗盆,指尖挠了挠它的下巴。 段明昭喝了口咖啡,忽然开口:“昨天我带你走的事,我姐已经知道了。” 邵庭挑眉:“她找你麻烦了?” 段明昭摇头:“没有。” “没有。” 段明昭顿了顿,声音沉了些,“但她让我中午回段公馆吃饭。” 邵庭了然——这是要兴师问罪了。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擦了擦手重新坐下:“段少爷这是要为了我,和家里对抗?” 段明昭抬眸看他,眼神坚定:“是。” 邵庭怔了怔,随即摇头:“你没必要这么做的。” 他放下筷子,声音轻柔:“段明昭,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闹到家里。” “我又不是女人,非要争个名分。” 段明昭皱眉:“那你——” “我可以等。”邵庭打断他,唇角勾起一抹笑,“等你足够强大,等段家再也管不了你。” 段明昭的瞳孔微微一缩,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邵庭在为他考虑,他真的喜欢自己。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热,伸手握住邵庭的手腕,声音沙哑:“抱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邵庭笑着点头:“我信你。” 下午,段明昭开车送邵庭回庆喜班。 车子停在戏园子后门,邵庭刚要下车,段明昭忽然拽住他的手腕,声音低沉:“晚上我来接你。” 邵庭挑眉:“接我去哪?” 段明昭的指尖摩挲着他的腕骨,眼神幽深:“回家。” 邵庭轻笑:“段少爷,您这是要金屋藏娇上瘾了?” 段明昭也笑了,这次的笑容明媚得像初升的太阳,驱散了往日的冷硬:“不,我们是互相陪伴。” 他俯身,在邵庭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声音清晰而认真:“晚上见,我……喜欢你。” 邵庭目送军车远去,转身推开庆喜班的后门,刚一进去,就被王雪晴堵了个正着。 “邵庭!”王雪晴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邵庭挑眉:“班主这是怎么了?” 王雪晴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压低声音:“段家少爷当众把你扛走,现在全北平都知道你被他看上了!钱家、李家的人都在问我,你是不是要攀高枝了!” 邵庭轻笑:“班主不是早就攀上高枝了吗?庆喜班的地契,可是您亲手给出去的。” 王雪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咬牙道:“邵庭,我警告你,段家不好惹,钱家、李家、赵家同样不好惹!你要是得罪了他们,别连累庆喜班!” 邵庭淡淡瞥了他一眼,声音平静:“班主放心,我不会连累您。” 他转身走向化妆间,身后传来王雪晴的怒骂:“你以为段明昭真会护着你?别做梦了!他们那种人,玩腻了就会把你扔了!” “我看你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什么大事了吧!以后段家能不能靠住,还得另说呢!” 邵庭的脚步一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不劳班主担心。” 他推门走进化妆间,将那些嘈杂的声音关在门外。 铜镜里映出自己穿着宽大衬衫的模样,颈间的红痕清晰可见。 邵庭伸手碰了碰那抹红,眼底闪过一丝暖意。 既然选择了在一起,他定会好好珍惜段明昭的。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3章 残棠吻过枪膛雪21 段明昭推开段公馆的大门时,已经做好了被父亲和姐姐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准备。 然而,客厅里的气氛却异常凝重。 段元帅和段明兰均面色沉重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几份文件和报纸,段元帅的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父亲,有什么事吗?”段明昭皱眉,声音冷静,“我一会还打算去驻地。” 段元帅抬起头,眼神锐利而疲惫,严肃的模样是段明昭很少见到的:“明昭,先等等,出大事了。” 段明昭心头一沉:“发生什么了?” 段元帅没说话,只将一份盖着鲜红 “机密” 印章的军报推给他。 段明昭接过,迅速扫了一眼—— “致北平军阀元帅: 主题:关于九一八事变的紧急报告 根据最新情报,1931 年 9 月 18 日夜,日本关东军突然袭击了我国东北沈阳地区的北大营,并迅速占领了沈阳城。具体情况如下:……” 段明昭的瞳孔骤然紧缩,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纸张:“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段明兰幽幽回了一句:“是啊,就在你和邵庭恩恩爱爱的时候。” 段元帅冷哼一声,重重拍在茶几上,瓷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古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向段明昭,语气严厉,“可惜现在我没精力管你的风流事,东北的局势才是最紧急的!” 段明昭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胸口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愤怒、震惊、愧疚,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他昨晚还在和邵庭缠绵,没想到千里之外的东北,同胞们正在遭受侵略者的屠戮。 段明兰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北平日报》,冷冷地递给他:“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今天头条就是你和邵庭了!” 段明昭接过报纸,头版赫然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震惊中外!沈阳一夜沦陷” 【北平讯】昨夜,日本关东军悍然发动对我东北沈阳地区的突然袭击,造成我东北边防军重大损失,沈阳城不幸落入敌手…… 段明昭的手指微微颤抖,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呼吸都变得困难。 东北沦陷了。 而他,却沉浸在儿女情长里,浑然不知。 段元帅站起身,声音沉重:“明昭,从现在起,你的休假取消,立刻回军营待命。” 段明昭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翻涌,沉声道:“是。” 段明兰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父亲,赵家那边……” 段元帅摆摆手:“联姻的事先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是应对日本人的动作。” 他看向段明昭,眼神复杂:“明昭,你是段家的继承人,现在国家危难,你必须担起责任。” 段明昭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明白。” “爹,东北那边,张副司令和蒋委员长有什么指示吗?” 段元帅阴沉着脸,半晌才开口,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不抵抗、依赖国联。以及——” 他顿了顿,眼神晦暗不明:“‘攘外必先安内’。” 段明昭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拳头猛地攥紧:“无非就是保地盘、保军队、保权力罢了!” 他的声音压抑着怒意,像是暴风雨前的闷雷:“这样做,不就是重蹈清政府的覆辙吗?!” 段元帅皱眉看向他,目光锐利如刀:“明昭!东北和南京的事,我们管不到!我若是贸然派兵北上,只会被视作‘叛乱’和‘割据扩张’!” 他重重拍了下茶几,声音陡然提高:“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住北平!” 段明昭胸口剧烈起伏,眼底翻涌着不甘和愤怒,此时却没再反驳。 段元帅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声音恢复冷静:“眼下最要紧的,是应对即将涌入的东北难民。” 他看向段明兰,沉声道:“明兰,你立刻去联系商会和医院,提前准备物资和药品,难民潮一旦涌入,北平的治安和民生都会受到冲击。” 段明兰点头:“我马上去办。” 段元帅又转向段明昭,语气不容置疑:“明昭,你立刻回军营,整顿军备,加强城防巡逻,尤其是火车站和城门,必须严防死守!” 段明昭沉默片刻,缓缓点头:“知道了。”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背影绷得笔直,像一把出鞘的利剑。 段元帅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明昭。” 段明昭脚步一顿,没回头。 段元帅的声音低沉而复杂:“国家危难之际,个人私情……先放一放吧。” 段明昭的指尖微微收紧,半晌,才低声道:“我知道。” 军车疾驰在北平的街道上,段明昭的视线扫过窗外熙攘的人群——他们有些尚且不知东北沦陷的消息,依旧过着平静的生活。 小贩吆喝着卖糖葫芦,黄包车夫拉着客人匆匆跑过,戏园子门口的海报上还印着邵庭的名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如常,却又仿佛风雨欲来。 * 段明昭还是去了。 军令如山,他应该立刻回军营整顿军备,加强城防,为即将涌入的难民潮做准备。 可他还是把车停在了庆喜班的后门。 车窗半开,他学着段明兰的样子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他学什么都很快,除了有时候不会讲话不懂人情世故,其他方面几乎堪称神速。 烟雾在他肺里打了个转,又缓缓吐出,像是要把胸口那股闷火一并卷出去。 街上的行人依旧来来往往,小贩推着车叫卖,黄包车夫拉着客人匆匆跑过,几个穿着旗袍的富家小姐挽着手从戏园子前门出来,笑声清脆。 仿佛东北的沦陷只是一场遥远的噩梦,与北平的繁华毫不相干。 段明昭的指尖轻轻敲击方向盘,眼神晦暗不明。 蒋委员长的 “不抵抗” 政策像把钝刀,一下下割着他的良心。 依赖国联?外交谴责? 简直是笑话!列强什么时候真的在乎过中国人的死活? 他想起段明兰那句轻飘飘的“通过外交手段解决”,心里一阵发冷。 日本人既然敢打东北,下一步会不会是华北?会不会是北平? 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烟蒂被捏得变形。烫红的火星落在手背上,他竟没察觉。 “吱呀”一声,庆喜班的后门被推开。 邵庭卸了妆,换了一身素色长衫,发梢还带着水汽,显然是刚洗过脸。 他一抬眼就看见了停在路边的军车,唇角立刻勾起一抹笑,款款走了过来。 “段少爷来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你军务繁忙,把我忘了呢。” 段明昭没说话,只是掐灭了烟,转头看他。 邵庭的笑容淡了几分——段明昭的眼神不对劲。 冷峻、压抑,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邵庭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轻声问:“是因为昨夜沈阳的事心情不好?” 段明昭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那份《北平日报》,递给他。 邵庭接过报纸,头版上“沈阳一夜沦陷”几个大字刺得他瞳孔一缩。 ——九一八事变。 他早该想到的,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 可当灾难真的砸下来时,那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深吸一口气,将报纸折好放回仪表盘上,转头看向段明昭,轻声道:“你接下来会很忙吧?” 段明昭“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难民潮很快会涌进北平,城防要加强。” 邵庭点点头,忽然伸手轻轻覆在段明昭的手背上。 他的手很凉,指腹带着常年练戏的薄茧,却莫名让人安心。 “走吧,”邵庭笑了笑,“不是说送我回家吗?” 段明昭怔了怔,胸口那股郁结忽然散了几分。 他反手握住邵庭的手,十指相扣,声音沙哑:“好,回家,回我们的家。” 车子驶离庆喜班,穿过繁华的街市,驶向郊区的洋房。 路上,邵庭望着窗外匆匆掠过的景色,忽然开口:“今天戏园子的客人少了很多。” 段明昭侧头看他。 邵庭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二楼贵宾席空了一大半,有些经历过庚子国难的老人,已经闭门不出了。”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战争……永无止境的战争。” 人们总在战争里求和平,又在和平里撞上战争。 段明昭握着他手的力道微微收紧,声音低沉:“我会努力保护你。” 邵庭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晌才轻笑一声:“段少爷,现在该被保护的,是整个北平。” 段明昭没说话,只是踩下油门,车速陡然加快。 ——他当然知道。 可北平有那么多军校同窗,有父亲一手训练的军队,可东北呢?那些在炮声中挣扎的同胞,谁来保护? 他从军校毕业,本是为了保家卫国,难道到头来,只能困在北平,看着同胞在关外流血? 明明那些列强与侵略者才是豺狼,父亲却总揪着地下党派的人不放。 未来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他其实没告诉邵庭,自己已经在偷偷打点行装,预备着瞒着父亲去东北。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打小在蜜罐里长大,家里教他的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军校刻他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如今却要他缩在北平的城墙后,看着关外烽火燎原。 这安稳日子过得越久,心口的钝痛就越烈。 东北的同窗们此刻在做什么?是在浴血奋战,还是已成了枪下亡魂? 他不敢深想,只知道自己不能做缩头乌龟。 段家要他守北平,可他段明昭的骨头里,藏着的从来不是“躲”字。 喜欢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请大家收藏:()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