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大佬都在帮我哥建城》
1. 朋友的西国
【小爷要去寻找自己的家臣,当一个老爹那样的大将,杀生丸你小子就待在这继续当木头人吧!小爷不奉陪了!!!
——犬夜叉】
看着这封信,杀生丸没有发怒,反而勾起一个微笑,吓得邪见心里发毛,因为这正是杀生丸心情不悦的表现。
邪见抱着人头杖问道:“杀生丸殿下,我们要出发把他抓回来吗?”
“不必。”杀生丸手中的纸被毒液融化,刺鼻的毒药味让邪见捂起鼻子,随后他听到杀生丸声音淡淡道:“他最好真的如他所说,而不是又被人类伙伴圈养起来,否则……”
他话没说完,邪见打了个冷颤,同时又幸灾乐祸起来,因为邪见从一开始就跟犬夜叉不对付,看他倒霉最开心的莫过于邪见。
但很可惜,最近十几年犬夜叉和杀生丸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的,加上犬夜叉成了大将,因为担负责任需要住在西国,邪见从此就成了兄弟俩的出气筒。
就在邪见为自己悲惨的遭遇抹眼泪时,杀生丸转身离开犬夜叉的住所,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邪见,跟上。”
“是,杀生丸殿下等等我!”
邪见小跑着追上去,他们的身影很快就从庭院中消失,只有那空气中飘荡的毒药味证明杀生丸曾经来过这里。
“噼啪——”
火焰熊熊燃烧,驱散了森林里的黑暗,同时也让一些野生动物不敢靠近。
犬夜叉是半妖,他不必依靠火焰驱赶野兽与弱小的妖怪,因为他自身足够强大,这使他无惧猛兽妖怪的侵扰。
也不必依靠火焰来取暖,因为他身上的火鼠裘能够稳定提供热源,这使他无惧夜晚的寒冷。
可犬夜叉还是在夜晚降临后在树下停留,他捡拾柴火,点燃篝火,背靠着树干感受火焰的温度,这是他与人类伙伴们一起旅行时遗留下来的习惯。
那个时候他们总是吵吵闹闹,人很多,也很吵,不像现在安静,静到让半妖都害怕。
而这样的安静已经持续了二十年,距离戈薇通过食骨之井离开已经二十年,她选择了家人,并永远的留在了那边,犬夜叉在枫之村等了八年,直到那一天……
“沙沙——”
树叶摩擦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沉浸在回忆中的犬夜叉被惊醒,他机敏地竖起犬耳,金眸死死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火光照亮的范围很小,但犬夜叉是半妖,他拥有优秀的视力,黑暗不会成为他视线的阻碍,朔夜会。
黑暗中的灌木丛被拨开,一张稚嫩的小脸露出来,看模样大概七八岁,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
犬夜叉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下了结论,很像神无,这让他感觉毛毛的。
他看到了那孩子,那孩子同样看到了他,他平静无波的目光从犬夜叉的金眸转向头顶,最后盯着那双犬耳看了一会,似乎在困惑人为什么会有狗耳朵。
犬夜叉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爽,他抱着铁碎牙不爽道:“小鬼,如果你一会准备说出哇!那个人有狗耳朵,他是半妖这种失礼的话,我一定会替你母亲好好教育你的!当然,如果你转身喊着妖怪逃跑,我也一定会追上去狠狠揍你的屁股。”
听到犬夜叉的话,扒开灌木丛的小男孩眨了下眼,他面无表情地慢吞吞说道:“原来你是半妖。”
犬夜叉:“……”
指节咔咔作响,犬夜叉久违的感受到了手痒。
小男孩彻底扒拉开身前的草丛,他从杂草里走出来,走到火光之中,黑红色的头发丝里全是草籽和树叶,背上的背包让他看上去像个离家出走的熊孩子。
“半妖是什么?”小男孩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犬夜叉咔咔作响的手指,他走到犬夜叉身旁自来熟的坐下,“和妖怪有什么关系?”
他的眼神很清澈也很空茫,似乎真的不理解犬夜叉口中的词汇是什么意思。
犬夜叉活动的手指停下了,他有点局促不安,因为这小孩竟然在看到他的模样并被他威胁后不仅不怕,反而态度坦荡地坐在他身边,像是在跟人类对话一样自来熟的向他问问题。
“……半妖就是人和妖怪生下来的孩子。”犬夜叉干巴巴说完后最终还是敲了这孩子的头,他凶巴巴道:“你家大人没教你不要和陌生人,特别是不是人的家伙说话吗?”
“……”他捂着头上的包,歪着头看犬夜叉,他的感觉很新奇,还没人这样敲过他的头。
“没有。”摸着头顶的包,小男孩坦诚道:“他们看不到那些家伙。”
自从记事以来,他就发现自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长相奇怪的妖怪,比如人的身体结构。
一开始他盯着看的目光曾引来妖怪的注意,在杀掉妖怪后,为了不让生病的母亲担心,他开始忽视他们的存在。
面前这个敲自己头的家伙,他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血肉,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强悍,比妖怪更加厉害。
在与之对视上后,他在一瞬间就判断出来自己不是对手,但对方对他也没有恶意,因为在发现他后,眼前人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就像是人准备躺床上睡觉时一样。
“哦,有灵力的小子。”犬夜叉没想到自己在野外露宿也能遇到拥有灵力的人,这种人类很容易招惹妖怪,当然,没有灵力的人类背着木刀进入森林也很容易被当成点心盯上,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走到这的。
莫非小小年纪就会强大的术式除妖?
犬夜叉又打量了一下身旁这小子,这次他看得很仔细,对方额头上有一块火焰一样的胎记,闻起来的味道就像是努力散发光热的太阳,暖洋洋的。
看来是真的会很强大的术式。
下了结论后犬夜叉彻底放松下来,他还以为这孩子遇到了困难不得不一个人大晚上跑森林里,就像他小时候那样,但现在看来,人家是艺高人胆大,所以一个人也不慌。
小男孩困惑道:“灵力?”
“是啊。”犬夜叉背靠着大树,怀里抱着铁碎牙,被火光烤得有些懒洋洋道:“有些人类天生拥有灵力,他们可以学习各种法术,有些会成为阴阳师、咒术师、神官以及……巫女。”
犬夜叉抬眸看向星空,森林里的树很密集,他只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到一两点闪烁的星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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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有些缥缈道:“你的灵力应该很强,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一个人进入这种地方可是会被妖怪们当成猎物吃掉的。”
小男孩抱膝烤火道:“我明白了。”
说完他就没了下文,什么害怕啊,惊恐啊,拜托犬夜叉带他出去啊之类的都没发生。
这让犬夜叉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我主动提出保护他出去吗?
可是他这副模样完全不需要吧?
犬夜叉沉默下来,男孩也不是爱说话的性格,在他闭嘴后寂静的夜晚就只剩下微风吹过树叶的哗啦声以及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空气里弥漫起尴尬,犬夜叉瞪圆眼睛盯着篝火,似乎能把它盯出一朵花来。
该死的,现在该怎么做?
如果是戈薇在这,她一定会热情的招呼他留下来过夜,给他准备食物,毯子,悉心照顾他并在问清楚他家的情况后决定送他回去还是收留他。
如果是弥勒,他大概会询问完他家里的情况后,根据钱财多少决定护送他回去,还是在下一个村庄把他放下。
如果是珊瑚,她一定会想起她弟弟,然后连带着关心他,解决他身上的麻烦并照顾他。
如果是七宝……
嗯,这个不做考虑。
犬夜叉拍飞吵吵闹闹的七宝,他抖着腿,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呼噜声,是他们谁都好,总之犬夜叉不会那么做,那太奇怪了。
旁边的动静吸引到了一旁的男孩,他看着男人喉咙里发出犬类相似的呼噜声,明明盘腿靠在大树上,他却还能像屁股被针扎似的抖腿。
他放下手,抬头看着对方问道:“你在不安吗?”
他看过狗狗不安时的模样,他觉得现在的男人很像被遗弃后遇到麻烦的小狗。
他帮助过小狗,现在他也想帮助他。
犬夜叉闻言顿时炸毛了,他道:“哈啊?不安?本大爷才没有不安!”
“哦。”小男孩点点头,他又问道:“那你出现在这里,是在等人吗?”
犬夜叉瞬间安静下来,良久他道:“……才没有。”
小男孩歪头看他,他觉得对方在撒谎,因为他的耳朵都垂了下来,软趴趴的,无精打采。
是被失约了吗?
小男孩抬起手摸了摸犬夜叉的头,他声音平稳无波道:“既然是一个人的话,我可以跟着你走吗?”
他想,我已经无家可去,既然他也是一个人,那么就一起走吧。
犬夜叉茫然地看向小男孩,头上的犬耳抖了抖,他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进展到了这一步,是他漏掉了什么吗?
犬耳很柔软,感受着它抖动的频率,小男孩无神的眼眸被点亮,他面上露出一丝笑意,平静叙述道:“那么我们就是朋友了。”
“唉?朋友?”犬夜叉被直球打得脑子发懵,这么快吗?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小男孩完全不会看人情绪,他一脸认真道:“我叫继国缘一,你呢?”
“……犬夜叉。”犬夜叉歪头把犬耳从继国缘一手底下解放出来,他指尖轻轻挠着脸颊,侧头小声说道:“我叫犬夜叉。”
2. 小孩的西国
深夜
犬夜叉游荡在森林里采摘果子,黑夜并不能阻拦他的视线,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模样红艳,散发着水果熟透了的清香的野果。
怀里抱着一堆果子,犬夜叉低头看了一眼,口中嘟囔道:“应该够了吧?”
他开始往回走,要问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升起的篝火旁感受火焰的温暖,而是跑到黑布隆冬的深处采摘果子,这是因为他的新朋友饿了。
小孩在犬夜叉自我介绍完后肚子发出一串长长的呜鸣,在犬夜叉的注视下,继国缘一摸着肚子,一脸无辜的说自己饿了。
犬夜叉:“……”
犬夜叉问道:“你离家出走没有带吃的吗?”
看这孩子身上的穿着,他应该是刚刚离开家没两天,不然不会这么整齐。
继国缘一一本正经道:“我只带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兄长给予的笛子,母亲给予他的衣物,一把兄长淘汰下来后给他的旧剑,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是属于继国家的,不是属于他的。
所以继国缘一身上没有吃的,他进入夜晚的森林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野果,他甚至不愿意为了生存去杀死野兔野鸡来果腹,因为杀死它们的感觉令他很难受。
犬夜叉没有继续追问,他的内心受到了震动,继国缘一令他想起来年幼的自己。
不过那个时候可没有给他摘野果的半妖,有的只是馋他身子的妖怪以及让他滚开的老哥。
啧……
犬夜叉不爽的拉下脸来,他现在非常想找杀生丸打一架,然后痛骂他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因为他竟然那么对一个小孩。
但再一深想杀生丸对年幼的他像是自己对继国缘一一样,他又忍不住浑身冒鸡皮疙瘩,呕……好恶心。
他果然还是更习惯凶巴巴冷冰冰的杀生丸,或者是现在这副与他在西国平安相处十几年的杀生丸。
表情难看的犬夜叉在回到营地后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他在继国缘一身旁坐下,盘腿去掏怀里的野果。
“好了,快吃吧。”犬夜叉看着跪坐在身旁拿野果擦拭后啃食的继国缘一,他说道:“吃完赶紧去睡觉,人类小孩不睡觉是会长不高的吧?”
犬夜叉曾听戈薇这样和草太说话,所以他现在长得没杀生丸高果然是小时候没睡够的缘故吧?
想到这犬夜叉又想到自己睡了五十年的事,那个时候他还没成年,现在也是,所以即便补回来也不行吗?
犬夜叉有点忧伤,他发现自己这辈子都没可能比杀生丸高一头了,永远都只能被那家伙俯视,除非他和杀生丸说话时站在树上,但那家伙才不会抬头,他只会飞起来俯视犬夜叉。
想到这犬夜叉心情更不好了,果然和杀生丸那家伙沾边的没一件好事。
继国缘一一边吃一边看犬夜叉变脸,对方真的很单纯,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和耳朵上,所以是想起失约的人了吗?
若有所思的继国缘一并没有开口打扰犬夜叉,而是安静地吃完野果,又安静地用野草擦干净手躺在犬夜叉腿侧。
犬夜叉被他的动作惊醒,他看了眼怀里剩下的野果,里面还剩一大半,他问道:“你不吃了?”
“我吃饱了。”继国缘一乖巧躺平,他的双手交叠在腹部,看上去像是躺在棺材里一动不动的尸体,而现在尸体睁着眼说道:“多谢款待,我要睡觉了。”
“哦……”犬夜叉干巴巴应了一声,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将剩下的野果塞嘴里,犬夜叉向后躺去,他靠着树干闭目养神。
夜风逐渐变大,森林里的妖怪畏惧于犬夜叉的力量不敢靠近,这使得他们可以安稳过夜,但火焰在逐渐变大的夜风中不停摇曳,甚至有熄灭的架势。
睁开眼,犬夜叉发现原本躺尸睡姿的继国缘一不知不觉间蜷缩起身体,估计是夜风太大,森林里露水还多的缘故,火势一小就冷了起来。
看了一会,犬夜叉挠挠头,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给继国缘一盖上,随后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
继国缘一醒来时发现身上很暖和,耳边则是鸟儿叽叽喳喳的清脆啼鸣,他坐起身来,身上盖着红色的衣服滑落。
看向上身只穿着白色亵衣的犬夜叉,他举起火鼠裘抱歉道:“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犬夜叉翻了个白眼,他道:“拜托我可是半妖,那点风才不会让我生病,反而是你生病了更麻烦。”
继国缘一听出犬夜叉的关心,他露出一个浅笑,说道:“谢谢,下次我会多捡一些柴火回来的。”
他包裹里还有一个替换的衣服,睡下时不觉得冷,火小了反而冷起来,衣服没办法增加,但他可以多捡点柴让火不会小。
“随便你。”犬夜叉接过衣服,他穿上后站起来伸个懒腰,身上的骨头舒展过后僵硬感消失,他把篝火掩埋,避免引起森林大火,接着说道:“走了。”
继国缘一背起包裹,他跟在犬夜叉背后,被他带着在森林里摘野果,接着他抱着果子在小溪边清洗果子,犬夜叉则下水去抓鱼。
光脚淌水的犬夜叉很快就锁定了目标,那是一条肥美的香鱼,此时它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水中悠哉悠哉地扭动身体向前游走。
犬夜叉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尖锐的指甲就洞穿了尾部,将它牢牢锁在掌心无处可逃。
拎着鱼上岸,犬夜叉坐在岩石上开始杀鱼,这里没有杀鱼刀,但犬夜叉的指甲比杀鱼刀还好用。
他像个杀了几十年的熟练杀鱼匠,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条鱼打理干净,犬夜叉起身去找树枝插鱼烧烤,结果转头就看到了继国缘一,对方一件好奇的看着他动作,似乎没想到他的指甲还能这么用。
犬夜叉被他看得有些得意,于是开口问道:“你想学?”
“不。”继国缘一摇头,他说道:“只是好奇你的动作竟然这么熟练。”
看来半妖比起妖怪更偏向人类,他之前看到的妖怪都是茹毛饮血的,有些偷鸡吃的妖怪毛都不拔直接生吞。
再看犬夜叉去掉犬耳哪里都很像人类,他觉得犬夜叉在这方面更像人类也不奇怪。
“小子,这是野外生存必备。”犬夜叉拎着鱼去找树枝,他对腿边的继国缘一说道:“如果你在野外想活下去,那么就必须让自己学会这些,因为你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继国缘一眨了下眼,所以犬夜叉以前是一个人生存?
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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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我会努力的。”
即便杀死它们的感觉很讨厌,但他知道,人活下去就需要杀死牲畜让自己获得生存下去的能量。
继国缘一会克服这种感觉的。
犬夜叉头偏了一下,他嘀咕道:“算了吧,小孩子现在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不添乱就行了。”
至于抓猎物什么的,犬夜叉并不指望,因为七宝以前就是个团宠,作用就是吃喝拉撒睡。
想到七宝,犬夜叉感觉自己也有好久没见到他了,之前他离开西国时有去枫之村,但七宝没在那,所以也没见上一面。
戈薇离开后的二十年里,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就连犬夜叉都在十几年前被拉着去西国当了大将。
想到这些,犬夜叉心情低落一分,很快他就转移注意力,他得先准备好今天的早餐。
他烤鱼的时候,继国缘一将那些野果也用树枝串起来炙烤,他的动作有些生疏,看得出来他以前没做过这些,所以果子的外皮一片焦黑。
犬夜叉看了眼低落的继国缘一,他提醒道:“拿远一些,勤翻面,或者等火灭了埋进去。”
继国缘一点头,随后板着小脸,认真按照犬夜叉的话操作。
这次的果子表皮没有再黑成煤炭球,看着成果,他眉眼松快下来。
犬夜叉撑着脸,他心想,果然还是小孩子。
将烤鱼放在继国缘一清洗干净的大树叶上,两人一人一份吃着自己的鱼,同时旁边还有烤好的野果,黑成碳的那些不能要了,里面都碳化了,但后面烤的味道还不错。
吃饱喝足两人上路,犬夜叉之前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考虑太多,但带着一个人类孩童时他需要考虑的就多了。
犬夜叉闻了闻空气里的味道,随后朝着人类聚集地而去,走了大半天,他们终于穿过了森林。
这期间继国缘一一声不吭跟在犬夜叉身后,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犬夜叉抖了抖犬耳,他别扭道:“喂,如果累了要跟我说。”
“你累了吗?”继国缘一仰着头,他说道:“那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
犬夜叉扶额,他说道:“我是问你累不累,算了……”
犬夜叉感觉继国缘一这小子有点奇怪,他好像不会表达自己的感受,非常乖,非常会自食其力,这和他身上昂贵的布料所制成的衣服完全不搭。
不过想到自己幼年时在人类大宅院里的经历,犬夜叉又烦躁地揉了下头,他说道:“以后三餐时间提醒我吃饭。”
“好。”继国缘一认真记下犬夜叉的叮嘱,他抱着木剑说道:“该吃饭了。”
犬夜叉不知为何有种无力感,但他还是先去带继国缘一吃了迟来的午饭,之后他们收拾一番去了森林外的村庄。
刚进村子,里面的人看到犬夜叉他们后就好像看到了妖怪一样大叫了起来。
犬夜叉:“……”
固定流程,习惯了。
犬夜叉“毫不在意”,他继续往里走,想抓一个人和他们交换一些人类用的东西时,有村民扛着锄头铲子跑过来,他们喊道:“去死吧!你这吃人的妖怪!”
犬夜叉:“哈啊?”
吃人的妖怪?
3. 犬妖的西国
犬夜叉闻了下空气里的味道,确实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怪味,他还以为是森林里的味道传了过来,结果竟然是这个村庄里残留的吗?
这么想着犬夜叉动手把这群人全打趴下来,他才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
碾压过这群村民后他们终于可以好好沟通了。
犬夜叉蹲在他们面前问道:“所以说,你们村子里有人被吃了?”
有个男人愤愤不平道:“还不是你们这群妖怪……”
犬夜叉握紧拳头挥了挥,对方立马噤声,屈服于犬夜叉的武力之下。
继国缘一学着犬夜叉蹲在他们面前说道:“我们不是吃人的妖怪,犬夜叉是个好人。”
“哈啊?”
那些被打趴下的村民一副你小子脑子没问题吧的眼神看他,但是因为犬夜叉在一旁虎视眈眈盯着,他们最终没说什么让犬夜叉不爽的话。
迟了一步赶过来的村长看着他们说道:“非常抱歉,是我们的村民太激动了,他们不是故意想要伤害你们的。”
犬夜叉站起来,他看着老村长说道:“下次遇到其他妖怪可不会这么轻易被放过。”
遇到妖怪人类最好是直接逃跑,跑去找巫女也好,除妖师也罢,总之不要仗着人多冲上去,因为普通的村民即便人多也不过是一群移动点心,根本没用。
老村长笑了,眼前这个犬耳少年虽然看着凶巴巴的,但其实还是个好人。
他将一大一小请到自己家,然后和他们说起这段时间村子里发生的事。
“这是半个月前的事情了……”老村长摩挲着茶杯,他目光变得悠长,“我们村子一直很平静,因为竹大人一直保护我们,但在半个月前她去森林采药,自此一去不回,我们都很担心她,尝试过去找她,但都没有找到还遇到了妖怪,死了好些人。”
继国缘一:“所以你们仇恨妖怪?”
“是妖怪人人都怕。”老村长叹气道:“之后我们便歇了自己进去找的心思,我们派人去找其他村子的巫女求助,但怪事发生了。”
“派出去的人的尸体残骸出现在森林边缘,被发现时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而自从派人出去那天起,村子里一直在丢人,很多人入夜后莫名其妙消失,而他们的尸体残骸都出现在森林边缘,就像是有什么妖怪盯上了我们,每晚都会来村子里挑一个人来吃。”
继国缘一问道:“只有夜晚才会死人?”
“这……”老村长迟疑道:“我们派出去求救的人是白天出发的,但是他死了。”
继国缘一明白了,不跑只有晚上死人,跑了白天也死,所以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犬夜叉虽然一直没有插话,但他有在听,想到他在村子里闻到的奇怪气味,结合老村长的话看确实有东西盯上这里了,但究竟是不是妖怪不好说。
“我可以帮你们。”犬夜叉抱胸说道:“但我有条件。”
老村长郑重道谢道:“如果您能杀死吃人的妖怪,我们会竭尽所能满足您的。”
犬夜叉勾起唇角,他神采奕奕道:“那你们就等着吧。”
答应下来的犬夜叉暂住在村长家等待夜晚降临,在此之前他们需要去看看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犬夜叉虽然看着粗枝大叶,但实际上心思还是很细腻的,知道那种地方小孩看了会害怕,即便继国缘一不是普通小孩也没直接带他过去的打算。
继国缘一却拒绝了,他抱着木剑说道:“我想去,那是我们的敌人。”
他杀过妖怪,就在他从家里跑出来后,那些妖怪比城里的更强也更贪婪,他们想要吃掉他,然后被继国缘一杀死了。
犬夜叉的目光落在继国缘一身上,他想到了戈薇,还想到了弥勒他们,那个时候他们一起收集四魂之玉。
一路上大家克服各种困难,杀死了许多妖怪,而现在他们天各一方,有了各自的生活,他也该走出来,拥有新的伙伴了。
犬夜叉掀开帘子,他头也不回道:“那就跟上来。”
继国缘一对一旁的村长行了个礼,然后小跑着追上去,留下来的村长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帘子后面,他一脸困惑道:“可我还没有告诉他们位置啊?”
犬夜叉不需要他告诉他位置,他是犬妖和人类生下的孩子,拥有优秀的嗅觉,虽然比不上杀生丸的狗鼻子,但他已经比普通狗的狗鼻子要灵敏多了。
一出门犬夜叉就趴在地上嗅闻起来,他很快就从人类混杂的气味中闻到了血腥味以及一丝被清洁的很干净的怪味,不是妖怪,闻上去像是妖鬼,但是又有点不像?
犬夜叉不确定,但既然这个味道追查不到源头,那就先找找血腥味吧。
他就这么一路闻着味道找了过去,而继国缘一出门看到他趴在地上到处嗅闻,像个大型犬一样的举动,他眼睛亮了起来。
狗狗!
小孩子哪里知道丢不丢人,他只知道犬夜叉真的是一只大狗狗。
继国缘一一路跟在犬夜叉背后,他往哪走,他就往哪跟,目光紧盯他的身影,对旁边村民们惊愕畏惧的眼神置之不理,直到犬夜叉在森林边缘停下来。
到地方后犬夜叉一扭头就发现继国缘一看他的眼睛在闪闪发亮,他后怕地退后一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觉得这眼神有点似曾相识,很像是弥勒他们儿女小时候看到他后,伸着手哭着喊着要扯他耳朵的目光。
这小子该不会想扯他耳朵吧?
犬夜叉又后退了一步,他又不是狗,真是搞不懂这群小孩为什么这么喜欢捏他的耳朵。
继国缘一向前一步,他看着犬夜叉问出那个深藏已久的问题,“犬夜叉是狗妖吗?”
犬夜叉:“……”
犬夜叉嘴角抽搐,他反驳道:“是犬妖,才不是狗,这种话你可千万别让杀生丸听到……”
不然怕不是要被抽鞭子,杀生丸的鞭子可不是谁都能抗的,搞不好是要出小孩命的。
继国缘一点头,不过他还有些困惑道:“杀生丸?”
犬夜叉没有多解释,他只道:“那是个凶巴巴的家伙。”
虽然因为铃他现在温和了许多,但也不是当面被人叫狗妖还不动手的好妖。
继国缘一记下了,凶巴巴的杀生丸不喜欢别人叫他狗妖,要叫他犬妖大人。
犬夜叉见他乖巧点头,也没多想就径自去看死亡现场,这里的土地被染上了鲜血,周围的草叶有被压折的痕迹,但这些痕迹在它们顽强的生命修复下已经快要看不清了。
树上有人指甲用力划过的痕迹,凹痕里还残留着人血的味道,看得出来被吃的人当时有用力挣扎,他们或许还是活着的时候被吃掉的。
犬夜叉的表情没有变化,他也活了有五百多岁了,像现在这种事情他早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犬夜叉还是抽出心神叮嘱了一句,“如果觉得害怕,那就躲到我身后。”
继国缘一仰头看他,这句话犬夜叉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透过他对另一个人说。
但不论怎样,犬夜叉都是在关心他,继国缘一乖巧的站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袖子。
他还没见过人类被吃的场面,虽然这是他以后必不可少要面对的,但现在还是允许他在犬夜叉身后喘息片刻吧。
犬夜叉带着他往其他受害人的死亡现场走去,无一例外,那些人在死前都意识清醒的挣扎过,但是他们都没有逃脱死亡,他们在清醒状态下被吃掉了。
站在最后一处死亡现场,犬夜叉说道:“有药味。”
每个死亡地点除了血腥味与不知名鬼怪的气味外,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继国缘一闻言学着犬夜叉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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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嗅闻,然后他被臭味呛到了,他除了血腥味以及尸体死亡后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外什么都没闻到。
捂着鼻子,被熏到的继国缘一敬佩道:“犬夜叉好厉害!”
犬夜叉突然被夸,他有些不明所以,还有些高兴得意:“怎…怎么突然这么说?”
继国缘一说道:“犬夜叉可以在这些臭味里闻到这么多气味,并且忍耐住臭味去分辨它们都是什么,真的很厉害。”
犬夜叉被夸得害羞起来,他磕绊道:“也……也没什么,比起真正的犬妖还差了一些……”
继国缘一却道:“可我不认识他们,即便认识,在我心中犬夜叉依旧是最厉害的。”
犬夜叉的嘴角比铁碎牙都难压,他被夸得斗志昂扬道:“好!那我们加油找到那只吃人的坏家伙,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
继国缘一应道:“好!”
犬夜叉带着继国缘一往回走,他到了村长家,掀开帘子问道:“喂,老头,你说的那个竹大人的屋子在哪里?”
老村长:“……”
算了,不要和小孩子计较。
老村长站起身,他慢吞吞走向两人,说道:“二位请跟我来。”
说完他在前面慢吞吞带路,犬夜叉和继国缘一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观察村子的情况。
“你们是发现什么了吗?”老村长并不知道犬夜叉调查到了什么,他们也调查过周围情况,想知道是什么妖怪好针对性防御,但是一无所获。
当然,在最开始也有人想过大家一起蹲守去看妖怪的模样,但老村长怕村子里的人会激怒吃人的妖怪,万一让他从一晚一人变成屠村就不好了。
一个人蹲守那更是有去无回给他加餐,而现在犬夜叉去看过地方后要去巫女大人的房屋,老村长不禁怀疑犬夜叉是不是在那边发现了什么?
比如那个妖怪吃掉了去森林里采药的巫女大人,所以才寻着味发现了村庄?
犬夜叉看着越来越近的巫女房屋,闻着里面混杂的苦药味,他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老头,自从巫女消失的后不久,你们就遇到了吃人的妖怪,对吗?”
“是这样没错……”老村长觉得犬夜叉话里有话,他迟疑道:“难道那个妖怪杀死了竹大人?”
犬夜叉没回答,他大步走进眼前的房屋,自从巫女消失后,这间房屋便也无人踏足。
掀开帘子,犬夜叉进去后在众多让犬妖灵敏嗅觉遭受荼毒的药草味中捕捉到了血腥味,以及那个不知名物种身上的怪味。
那个晚上吃人的家伙就隐藏在这里。
“缘一你先带人离开这边。”房间不大,这里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但犬夜叉相信自己的嗅觉,他趴到了地面上开始嗅闻,最终在床铺上停下。
“就在这附近,绝对没错!”
犬夜叉直接上手开挖,最后一拳下去,床铺下方的土层破碎露出里面掩藏的深坑,他直直地摔了进去。
让村长自己先走的继国缘一听到动静后跑了过去,坑洞很深,他趴在洞口上方只能听到黑漆漆的洞口里传来犬夜叉呼痛的声音。
“好痛……”
“犬夜叉——”
继国缘一生平第一次大声呼喊,他半截身子都探进洞口,口中呼唤着他的名字,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我没事。”犬夜叉从地上爬起来,他甩着头,将身上的灰尘甩落,口中叮嘱道:“别下来,你先把附近的村民带走,那个吃人的家伙就在这下面。”
“好。”继国缘一答应了他,但他没有直接走,而是看着那双在幽深洞底中闪闪发亮的黄金瞳说道:“犬夜叉,如果时间太久,我会去找你的。”
到那时他会把犬夜叉带回来,一定!
黑暗中,那双散发光芒的黄金瞳收缩,像是它的主人受到了某种心灵冲击。
4. 消失的西国
犬夜叉的目光可以毫无阻碍地穿过黑暗看清楚继国缘一的神情,他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让人看不出来年幼的他在想什么,但犬夜叉知道他是认真的。
如果犬夜叉回不去,继国缘一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拿着他手中的木剑来找犬夜叉,将他带回去,即便他会因此死亡。
黑暗中的黄金瞳轻轻眨动,再次睁眸,那双眼睛亮如烈阳,却又比烈阳温柔。
继国缘一听到黑暗中犬夜叉说道:“才不要,那我还得保护你,你还是先去把人都带走吧。”
“我会的,如果你很久不回来。”继国缘一担心犬夜叉会一去不复返,他们说好了一起结伴而行,继国缘一不愿意第二天就失去自己的朋友。
“我会保护好村民,也会找到你,我们说好了一起旅行,不是吗?”
“是啊。”犬夜叉笑了,“我会回来的。”
毕竟比这更强大的敌人我都见过。
说完,犬夜叉不再停留,他坚定地向前走去,他要去见见那个躲藏在地下的妖怪,不论她是什么,他都会把她杀死回去和继国缘一继续旅行。
隧道很长也很暗,四通八达,到处都残留着对方的气味,还有很多茂密生长的植物阻拦外来者前进的脚步,若非犬夜叉是犬妖后裔他也会被这些味道迷惑,最终丧失方向,迷失在地下迷宫中因为缺氧和没有食物水源而死。
伸出爪子将所有拦路的植物切碎,把干扰因素都排除的犬夜叉追寻着气味最新鲜也最浓烈的那条路狂奔,跑了很远,大概跑到了森林内部,犬夜叉终于停下脚步。
前方是一颗巨大树木的根系,但与普通植物根系分散汲取养分不同,这颗大树的根部呈包围状,像是包裹住蚕的蛹,保护里面的蚕不被伤害。
犬夜叉走上前,大树的根部附近没有泥土,这让他可以近距离观察茧的全貌。
椭圆形的茧上下连接着土壤,这让上面的大树不至于死亡,周围空出来的空隙为这里提供足够的空气,不至于让人窒息而亡。
犬夜叉扬起一个张扬的笑,他说道:“白天躲在这里,晚上出来狩猎,你这家伙是畏光吗?”
此话一出,周围黑暗中匍匐靠近犬夜叉的植物突然发动攻击,它们的硬度与速度都比犬夜叉之前遇到的要更快。
如果来的是人类除妖师或者巫女,在这种黑暗环境中作战,本身就视线受阻,来之前还被消耗过体力,他们或许会猝不及防之下受伤或者被杀,但它们遇到的是犬夜叉。
身为犬半妖,犬夜叉拥有优秀的视力与嗅觉,这让他可以在无光的黑暗中也行动自如,而他还具备丰富的作战经验。
一记散魂铁爪将所有植物切碎,犬夜叉并不打算在对敌人有利的环境中作战,这里太过狭窄,他的武器铁碎牙都没法挥动自如。
犬夜叉用力跳起来,他连续发动散魂铁爪攻击头上的土层,妖力如同切豆腐一样轻松将土层切割。
不规则的大土块掉落下来,犬夜叉踩着它们飞身出去,外面依旧是无光的环境,茂密的树冠遮天蔽日,藤蔓肆意生长把树叶可能泄露的阳光全部拦下。
而他的动作也成功激怒了一直隐藏在树根里的东西,树根穿破土层朝着犬夜叉攻击而去,同时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阴影中,她举起手中的弓箭准备射击。
犬夜叉拔出铁碎牙将树根全部砍断,他的目光毫无阻碍地穿过黑暗看向人影的位置,他切了一声说道:“果然是你。”
回应他的是发射而出的弓箭,弓箭带着灵力朝他射来,然后被犬夜叉轻易挡下。
但对方的攻击手段并不是用箭矢射穿他,而是箭矢会在射中敌人后化作带刺的藤蔓缠绕住敌人汲取鲜血。
犬夜叉看着铁碎牙上快速生长的藤蔓,他伸出手直接用指甲切碎了它,这种东西对人会很麻烦,但对犬夜叉这种半妖不起作用。
“你发生了什么?”犬夜叉甩掉铁碎牙上的藤蔓,他问道:“竹巫女,你应该是人类才对。”
但她现在的味道很奇怪,不是人,也不是妖怪,像鬼却又与他认知中的鬼有所区别。
至少犬夜叉认知中的鬼没有将人类巫女变成非人类的能力,所以她那天去森林后都遭遇了什么?
“你在跟谁说话?”竹巫女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她的眼神没有温度,看犬夜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可口的点心,突然她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露出垂涎的神色说道:“你竟然是稀血!”
犬夜叉不知道她口中的稀血是什么,但是他本能的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词,毕竟竹看他的目光就像是一直靠捡垃圾维持生计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盘美味佳肴,那么近,那么香,就摆在她面前,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吃到。
穿着巫女服的竹露出渴望的目光,如果目光有实质,那么犬夜叉已经被她的目光片成生狗片吞吃入腹。
犬夜叉感觉浑身毛毛的,白色的犬耳竖立,上面的绒毛炸开,他警惕道:“什么稀血?”
竹没有回复他,因为她已经饥渴难耐了。
自从她有意识起一直在吃普通食物,从未见过其他同类记忆中美味又能让实力大增的稀血,而现在稀血自己长腿送到她嘴边了。
黑暗中,她手中的长弓轻点身下的草地,瞬间无数藤蔓破土而出,它们朝着犬夜叉攻去。
犬夜叉挥舞着铁碎牙格挡,刀锋与藤蔓碰撞擦出火花,这玩意儿的硬度竟然堪比钢铁。
双方快速相撞几十下,撞出来的火星点燃了附近的草木,空气逐渐升温。
继续拖下去只会让这里变成火海,犬夜叉用力一击撞退藤蔓,接着一记风之伤将他前方的藤蔓全部切碎,连同周围燃烧的火焰一起搅碎,它以势不可挡的姿势一路朝竹飞去。
竹脸色微变,闪身躲避的同时操纵犬夜叉身后的藤蔓朝他攻去,犬夜叉被这些藤蔓抽飞出去,他狠狠撞在粗壮的树干上发出一声巨响。
巨树震动片刻又停下,树冠上有几片树叶因此掉落,它们打着旋落在犬夜叉身上,其余的树叶则尽忠职守地继续生长在巨树身上,将所有阳光隔离在这片区域之外。
犬夜叉从地上爬起来,他揉了一把疼痛的后背,虽然很疼,但幸好他皮糙肉厚,这一下并没有让他受什么严重的伤。
“啧……”竹不爽道:“真难缠。”
她之前的食物可没有这么难缠,他们被藤蔓捕获后先是惊恐,再是看到她时一脸惊喜,随后露出绝望。
竹不理解他们的情绪变化,她只知道他们的惊喜让她憎恶,那副模样仿佛他们是同类,而她是他们的守护者。
可笑,她是鬼,以人为食,怎么会去保护这群被她看做食物的人类。
已经失去人类感情与记忆的竹像是报复一样吃掉了他们,在他们的绝望哀嚎中,她完成了鬼的进食。
只是在进食后看着在夜晚中沉睡的村庄,她会有一瞬间的茫然,我是谁?
竹会花很长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直到白昼将至,她重新隐藏在黑暗之中,浪费了自己后半夜的猎食变强的时间。
看着眼前的稀血,竹有些懊恼,自己应该更勤快一些捕猎,否则今天就能更轻松的将这只稀血抓到。
这些思绪在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并未因为思考而停下攻击,这里是森林,竹的血鬼术是操纵植物,这里是她的主场。
无数植物活了过来,它们一起向犬夜叉发动攻击,并且一步步收缩战场活动范围。
犬夜叉就像是掉入了蜘蛛网,他努力躲避着朝他扎过来的藤蔓,手中的铁碎牙也没有停下攻击,但依旧有漏网之鱼将他扎伤。
但犬夜叉并未因此害怕,他以前的战斗比这更难熬的都熬过来了,他看着竹反口说道:“本大爷才不会轻易被你杀死。”
他可是杀生丸都杀不死的对手,死在其他人手上岂不是很逊?
估计知道他死在一个名不经传的家伙手里,杀生丸那家伙能把他从坟里刨出来挫骨扬灰。
分神想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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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又被藤蔓抽了一下,藤蔓的力气很大,他被抽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旁边围殴他的植物被压倒,溅起的尘土裹挟着枯叶漫天飞舞。
吃痛的犬夜叉回过神来,他扯碎想要缠上来的藤蔓,决定不再跟她浪费时间,更强的妖力灌注进去,这一次朝竹攻去的风之伤范围更大也更快。
树下这一片区域都被犁出三道深深的凹痕,周围的植物全部覆灭,却又在阳光泄露进来的一瞬间重新生长,将所有阳光遮挡在这片空间之外。
被攻击的目标没有躲避,竹就在攻击范围之内,她的身体被切开,血撒了一地。
犬夜叉从高空缓缓落下,他看着尸体被分成两半的竹缓缓皱起眉,对方没有死,他能听到她鼓鼓跳动的心脏,闻到她血肉里散发出来的生命力。
而且很奇怪,对方原本可以躲开他的攻击,就像之前那样,但她没有那么做,她似乎一直在刻意维持周围植物的生长……
这有什么用?
竹即便不维持它们的生长躲开了攻击,那些被切碎的植物也会在她站稳后再次生长,竹甚至没用它们进行防护,在那个时候维持它们的生长除了让周围一片漆黑一无用处。
而犬夜叉是半妖,他的视力不受光线影响,所以她为什么要让这里保持漆黑?
犬夜叉发现了关键,他的目光从竹身上挪到了地面,那里是竹最开始隐藏的位置,此时已经坍塌。
竹只会在夜晚出来猎食,她真的畏光,而且比他猜测的更加恐惧。
意识到这一点后,犬夜叉落地后举起铁碎牙想要攻击上方,让阳光泄露进来,但他晚了一步。
从树冠上垂落的藤蔓捆住他的四肢,随后它们开出妖艳的紫花,带着微甜的花香让犬夜叉四肢逐渐麻痹。
此时被劈成两半的竹身体互相靠拢,它们伸出血丝勾连,马上它们就会重新合为一体。
犬夜叉知道自己犯了个重大的错误,竹拥有强悍的修复力,即便被劈成几瓣也能顽强再生,她唯一惧怕的则是阳光,而阳光或许就是能够杀死她的存在。
身体越发沉重,但犬夜叉并未放弃求生,他用力绷紧捆住自己的藤蔓,上面的倒刺因此扎入血肉,血腥味在空气里扩散,也刺激的受伤严重的竹失去理智。
她拖着没有愈合的身体踉跄前进,目光里只有对他血肉的渴望,完全忽视了被犬夜叉崩断的藤蔓。
忍着痛将手插入伤口里,犬夜叉喊道:“飞刃血爪!”
血水化作利刃切碎竹还没有愈合的身体,同时犬夜叉咬牙控制住自己完全麻痹的手,他用力一挥,头顶茂盛的树冠被风之伤撕碎。
随着树冠破开一个大洞,西斜的阳光落入密闭的森林,也落在了犬夜叉下方的竹身上。
“啊————”
刺耳的尖叫响起,竹就像是遇到了冷水的热油锅,她的肌肤刺啦燃烧,这让她不停发出痛苦的呼喊。
同时树冠在被快速修复,夕阳正在消失,犬夜叉知道,一旦阳光消失她身上的伤势就会全部修复。
但在半空中向下降落的犬夜叉看着这样的她却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而是举起手中的铁碎牙。
“冥道残月破!”
铁碎牙的刀身变成黑色,张开的满月将竹吞没,她不必再遭受日光的灼烧,但她也再回不到人间。
落地后犬夜叉一把扯掉还挂在他身上的藤蔓,失去了竹的操纵,它们很快就死亡风化,而犬夜叉强悍的血脉正在为他净化毒素。
收刀入鞘,犬夜叉站在坍塌的地面上,头顶是未被竹修复的破洞,夕阳穿过洞口洒落在他身上,为他照亮附近。
若有似无的苦药味指引着犬夜叉,他走过去,最后在坍塌的地洞中找到了一个染血的药包,里面装着的药草还很新鲜,仿佛是刚刚被采摘下来。
即便失去记忆与感情,本能也让她一直带着这个药包,并且好好保存里面的药草,只是将它采摘下来的那个人已经不记得自己要将它带往何处。
5. 天才的西国
微风吹过,树叶摩擦发出哗哗声,四周是茂密的植被,这里是封闭的,无人踏足的密林,而身为巫女的竹便是在这里悄无声息地以人类的身份死去。
再度活过来的竹已经不是人类了,她以人类为食,对自己曾经拼命保护的人类张开獠牙,而发现真相的人类或许试图唤醒她,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死了。
最后,命运回转,竹又在这里以非人的身份死亡。
犬夜叉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地方,随后他拎着药包转身离去,地下的通道被坍塌的土块堵死了,出去的路上也全是杂草,如果人类想要从这种地方走出去需要耗费一番功夫清理出一条路来,但犬夜叉不是人类。
小腿发力,犬夜叉跳上树干,随后又纵身飞跃,他一路从树冠上方飞跃回了村庄。
犬夜叉刚出现在村庄上方,继国缘一就敏锐的发现了他的存在,他抬头与半空中降落的犬夜叉对视,随即露出浅浅笑意,他喊道:“犬夜叉——”
听到他的呼唤,犬夜叉也露出笑来,他说道:“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这句话犬夜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了。
他的伙伴现在都有各自的生活,而他也不可能对杀生丸说这句话,那会让他汗毛直立,感觉自己中毒了或者被夺舍了。
而现在犬夜叉看着继国缘一,他真正的接纳了对方,他们会一起旅行,一起冒险,一起生活。
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直到继国缘一拥有新的生活离开犬夜叉,这就是半妖与人类的宿命。
犬夜叉在继国缘一身前落地,站稳后继国缘一看到了他身上的血痕,但通透世界里犬夜叉的身上并没有伤口,他迟疑道:“这是你的血?”
低头看了眼火鼠裘上的血迹,那是犬夜叉被藤蔓捆绑住时弄出来的,伤口与毒素早已消失,犬夜叉没有诉苦的习惯,他不在意道:“这点伤早就好了。”
继国缘一抿紧唇,他没说话,看上去像是被犬夜叉的理由安抚了。
犬夜叉没多在意,他目光扫过附近的村民,这里人很多,看样子在他战斗的时候继国缘一有按照他的嘱咐把人都带离战斗区域。
不过在犬夜叉回来之前村民们都觉得他这样做保护不了他们,他们想要和大家一起躲在家里,或者一起躲在建筑里,认为这样更加安全,幸好村长是个明白人,帮他一起控制住了人群,没让他们乱跑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此时老村长站出来,他的目光紧紧盯住犬夜叉手里拎着的草药包,目光触及上面的血迹时他声音颤抖道:“这……这是竹大人的东西,你难道见到了……”
他不敢继续说下去,怕某种猜测成真,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没看到过尸体。
犬夜叉举起手递到他跟前,声音平静道:“我只在那家伙的巢穴里发现了这个,杀死她后就把这东西带了回来,既然你认识,那就拿走吧。”
此话一出,村长的猜测被证实,他顿时有些站不稳,其他村民一边手忙脚乱来扶他,一边悲伤的喊着竹的名字。
看得出来竹很得这些人的心,他们都很喜欢竹巫女,真情实感为她的死亡悲伤痛苦。
这就够了。
犬夜叉对真相保持沉默,在这些人为竹巫女举办了衣冠冢,又派人去请新的巫女来坐镇后,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食物、装水的竹筒、一套小孩的厚衣物、一口小锅……”老村长重复着犬夜叉的要求,他的表情透漏着茫然。
犬夜叉听他重复,他警惕道:“你不会觉得太多了吧?”
他可是为他们解决了大麻烦,只拿这些已经很良心了,换成弥勒那家伙绝对要把他们刮下一层皮。
“没……没有。”老村长发现犬夜叉误会,他连忙说道:“只是有些惊讶您竟然要的只是这些。”
他还以为犬夜叉会要金银珠宝,或者让他们供奉牲畜之类的,毕竟他可是救了他们全村人都性命,而且他还为竹大人报了仇。
犬夜叉:“……”
只要这些怎么了?不被宰你们很难受吗?
继国缘一看着郁闷的犬夜叉默默想到,犬夜叉果然是个很好的乖狗狗。
老村长很快就为他们准备好了行李,里面的食物装了很多,要不是怕继国缘一带不动,他还会多装一点。
很显然,他把继国缘一当成了犬夜叉的跟班仆从,所以他递包裹的对象是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这是犬夜叉给他准备的行李,那么他来拿再合适不过。
结果递出去的包裹在继国缘一接过去之前就被另一只手拎走了,那只手还有些稚嫩,是属于少年人的手。
犬夜叉拎着包裹,他看着呆愣的两人,不解道:“愣着干嘛?我们该走了。”
继国缘一眨了下眼,他迈步跟上去说道:“犬夜叉……”
犬夜叉头也不回道:“干嘛?”
继国缘一跟在犬夜叉身后,他声音轻快道:“喜欢犬夜叉。”
犬夜叉:“……”
犬夜叉没回头,但那双犬耳却支棱着乱抖,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继国缘一追上去,他抓住犬夜叉垂落的袖子,探头去看犬夜叉脸上的表情。
在看到他有些发红的脸颊时,他惊讶道:“犬夜叉,你脸好红。”
犬夜叉恼羞成怒地用手按住他的脸,他说道:“你看错了!”
继国缘一一本正经辩解道:“我没有,我的视力很好。”
他甚至能看到人的五脏六腑,他视力超棒!
“你有!”犬夜叉走快了一些,为了避免这小孩又说出让人害羞的话,他快速转移话题道:“我看你一直带着木剑,你会用武器对吧?”
继国缘一觉得犬夜叉在隐藏什么,所以才前言不搭后语,但他是个善解人意的孩子,所以也没抓着不放。
“会用。”继国缘一拿出他的木剑说道:“这是哥哥不用的木剑,我之前看到过妖怪,我知道外面很危险,所以拿着它离开了家。”
犬夜叉很想吐槽真遇到妖怪木剑根本没用,但是考虑到这小孩倔犟的个性,离家出走时不是自己的东西不拿,他又觉得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如果你要跟我一起,那至少得有一个防身的武器。”犬夜叉并不需要继国缘一来保护他,或者与他并肩作战,继国缘一只要有一个武器确保他自己不会被轻易杀死就行。
人类制造的武器对上妖怪基本没啥用,除非是在自身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手中,想到这,犬夜叉突然想起来继国缘一不是普通人,他拥有充沛的灵力。
“用剑杀过妖怪吗?”犬夜叉能闻到剑上的血腥味,不过为了确保真实,他又开口确认了一遍。
继国缘一回道:“杀过。”
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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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继国家后,继国缘一遇到了不少想吃他的妖怪,也因此前进的脚步很慢,最后他索性进了森林一边找吃的,一边将自己的气息隐匿于树木之中。
这对继国缘一并不难,只要调整好呼吸就行,也因此他遇到了犬夜叉,而在遇到犬夜叉后即便不刻意保持呼吸那些妖怪也没再追过来。
“看来你的剑术不错。”犬夜叉说完又仰头骄傲道:“不过比起我肯定还差的远。”
继国缘一是个谦虚的好孩子,所以他肯定了犬夜叉的说辞。
“犬夜叉很厉害。”
犬夜叉如果有尾巴,那么现在已经摇晃起来了,不过即便没有,继国缘一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开心。
“那我来教你用剑吧。”犬夜叉说道:“这样即便我去杀妖怪,你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继国缘一迟疑了一瞬,因为他并不喜欢攻击人,即便是妖怪也是能不杀就不杀。
不过和犬夜叉一起的旅行很明显会很危险,想到犬夜叉回来时身上沾染的血迹,继国缘一的那一丝迟疑消失了。
“好。”
在继国缘一答应下来后,犬夜叉成了他的剑术老师,只不过这位剑术老师才上任一天就因为继国缘一的优秀天赋而开始怀疑人生了。
继国缘一是个八岁的人类孩童,他不论是力气还是速度都没有犬夜叉强,即便他可以利用通透世界击败人类剑术老师,但在力气、速度、技巧都远胜于他的犬夜叉面前,他显得格外弱小。
但继国缘一不止有通透世界,他还有优秀的学习天赋以及剑术天赋,在最开始的失败过后他就像是一个海绵,而犬夜叉就像是容纳他的池子,现在池子里的水正在被他疯狂吸收。
犬夜叉的神色有点凝重,他的招数都是从实战中磨练出来的,还经常因为敌人越来越强而受伤,但他最终都能杀死敌人。
说实话犬夜叉是骄傲的,因为他打败了许许多多强大的敌人,可是现在继国缘一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就快速掌握了他教导的剑术,并且他还在举一反三,犬夜叉快要被他掏空了。
犬夜叉怀疑要不是继国缘一没有妖力,他连风之伤这些招数都能用出来。
我竟然捡到了人类中的绝世天才!
犬夜叉不敢置信地又看了看继国缘一,对方小小一只,现在正坐在篝火旁边抱着粥小口小口地喝着。
发现犬夜叉在看他,继国缘一抬起头看过来,他面上没有表情变化,但犬夜叉知道他在询问犬夜叉有什么事。
“……够吃吗?”犬夜叉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来,他现在既震惊他的天赋,又兴奋自己的走运,还有点忐忑自己会不会把人教歪了。
特别是他的灵力需要系统的学习,而这是犬夜叉不会的,或许他们需要回一趟枫之村?
“够吃。”继国缘一很好养,吃的不多,话也不多,他吃完饭后自觉去清洗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后又拿出犬夜叉给他准备的厚衣服盖在身上。
夜幕下,盖着厚衣服的继国缘一睁着眼睛,他轻声说道:“犬夜叉,我要睡了。”
犬夜叉还沉浸在自己捡到了绝世天才,而且这个天才还是个人类小孩,等长大后系统学习说不定还能打赢杀生丸,让对方吃瘪的幻想中,以至于在听到继国缘一的话,他下意识吐口而出:“晚安。”
继国缘一:“?”
晚安?
6. 避雨的西国
“……后世的人在睡前会这么说。”
对于犬夜叉的解释,继国缘一没有质疑,他像是没听到后世这个词汇,直接改口说道:“犬夜叉,晚安。”
“晚安……”犬夜叉犹豫一下,他补充道:“缘一。”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继国缘一满意地闭上双眼,他要好好睡觉,这样就能长高。
继国缘一希望以后能长得比犬夜叉还高。
看着睡姿板正的继国缘一,犬夜叉收起自己捡到绝世天才后的复杂情绪,天不天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犬夜叉希望继国缘一可以快乐长大。
如果当绝世剑道天才快乐,那就去当,如果当一个普通小孩快乐,那犬夜叉也不会去阻拦,因为那是继国缘一的选择,不论哪一种犬夜叉都尊重他的选择,就像他的同伴曾经包容尊重他那样。
长吐一口气,犬夜叉抬头仰望星空,他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戈薇,他不知道戈薇现在在未来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他希望戈薇是快乐的,因为怀抱着回忆沉湎于过去太过痛苦,这样的感受他自己品味就够了。
戈薇刚刚离开时,犬夜叉每三天都会进一次井,但井已经封闭,两个时空彻底断开连接,再也无法拼接。
犬夜叉守了八年,直到杀生丸在前来看望铃后反常的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他,告诉他他成为了西国的大将。
当时犬夜叉觉得杀生丸脑子瓦特了,不然怎么突然让他当西国的大将,毕竟那可是杀生丸崇拜的老爹所担负的职位,按理来说不应该是杀生丸自己又是王又是大将,一把屎一把尿亲力亲为拉扯西国吗?
但杀生丸是不讲理的,他突兀的通知了犬夜叉要背负起大将的职责,又毫无解释地在与他打过一场后将他带去偏僻荒芜的西国,接着他就稀里糊涂被上一任王凌月仙姬拉着他与杀生丸的手在众妖面前宣布他和杀生丸即日起成为西国的大将和王。
一开始犬夜叉还以为是杀生丸和凌月仙姬被老爹夺舍了,这才会选择他成为西国大将,不仅对外承认了他的身份,还给足了他面子。
但接触了真正的西国后,犬夜叉怀疑自己被凌月仙姬以及杀生丸联手做局了。
西国那荒凉之地,狗都不待!
但话又说回来,来都来了,当都当了,反正没事做,而朋友们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他们觉得有这个差事干着,他以后就不必守着一口井死气沉沉过完以后的生命了。
犬夜叉并不想朋友们担心,于是就开启了西国与枫之村两边跑的生活,一开始他和杀生丸分开去,后来不知为何凑到了一起,然后就一直一起去枫之村。
细细算来,他担任大将也有12年了。
这12年里他待在西国兢兢业业当打手,每当有敌方势力来袭,他就得和唯二的战力杀生丸一起出战,从不缺席,直到这次他从西国跑路,估计杀生丸看到那封信的时候要羡慕坏了。
之前他可是满大陆乱跑,都不回西国的,现在却被王位困在了西国。
犬夜叉为此偷笑了一会,但很快他又平复下去,也不知道他离开后西国有没有再次遇袭,不过要是真有事,杀生丸应该会来找他,以他的嗅觉只要他想找就一定能找到他。
抱着铁碎牙想七想八了一会,脑子乱糟糟的犬夜叉决定睡觉,想又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别想了。
躺下去的犬夜叉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他的梦似乎有些不安稳,梦里一会是梦到戈薇突然从食骨之井回到这个世界,还带着她在那个世界新交的男朋友给他们介绍。
一会又梦到继国缘一在下一个村庄被平凡生活吸引,他考虑过后决定告别与犬夜叉一起的冒险生活留在这里。
一会又梦到他哥臭着一张脸拿鞭子抽他,因为他竟然敢扔下西国跑路,这种行为被他认为不配当西国的大将。
继国缘一一夜无梦,他睡醒后神清气爽,但起身后他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犬夜叉。
看着他垂下的犬耳,继国缘一忍不住问道:“犬夜叉,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并没有听到动静,当然也不排除他睡得太死,而犬夜叉又解决的太快所以才没让他听到动静。
“我没事……”犬夜叉一脸恍惚,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睡前想到了杀生丸,这才会一直做噩梦,绝对是这样!
拍了拍脸,犬夜叉让自己振作起来,而继国缘一觉得犬夜叉不像是没事的模样,他简直就像是被人遗弃在雨幕里的小狗,后来还莫名其妙被路过的人踹了一脚的那种。
但犬夜叉不想说,继国缘一也不是追根问底的性格,他只能默默跟在犬夜叉身后,像是一个小尾巴对方走到哪他跟到哪,防止对方心情不好做傻事。
好在犬夜叉比继国缘一想的顽强,他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带着继国缘一洗漱做饭,并且因为继国缘一一贯的沉默没有发现他的小尾巴行为有哪里不对。
吃饱喝足两人继续上路,他们并没有目的地,只是一路向前,走到哪算哪。
犬夜叉路上一直在锻炼继国缘一,对方的技巧很厉害,但力量和速度不够,依旧打不赢犬夜叉,这让他老师的身份可以维持得更久一些。
不过对打久了,犬夜叉的破破烂烂的铁碎牙还承受的住,继国缘一的木剑却承受不住了。
本就是退换下来的木剑在又一场练习中裂开了,犬夜叉手中的铁碎牙带着凌厉的剑风杀向继国缘一的侧颈,又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
犬夜叉看着继国缘一手里的裂成两半的木剑,再看一眼沉默盯着断裂口的继国缘一,他有点不知所措。
继国缘一不会带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而他带走的东西都非常珍惜,据他所说他哥对他很好,所以他珍视对方赠予他的物品,但现在被他哥赠予的木剑断了。
犬夜叉的犬耳不安地动了动,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继国缘一弯腰捡起了木剑,他试图拼在一起,但是没有成功。
犬夜叉的良心更痛了,但凡不是继国缘一,换作七宝的小玩具被犬夜叉弄坏他都能毫不愧疚的让他再做一个或者买一个,然而现在被弄坏木剑的是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尝试了几次,发现裂开的木剑不可能凭空粘合,恢复如初后他就放弃了。
抬头看向犬夜叉,继国缘一一脸平静的抱歉道:“犬夜叉,它裂开了。”
犬夜叉干巴巴应道:“嗯……”
糟糕,这种时候要开口道歉吗?
继国缘一没有察觉犬夜叉的纠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是唯二和兄长有关的物品,现在却坏掉了。
不过它本就是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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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现在也尽到了兄长将它赠送给自己的职责,继国缘一只是惆怅了一会就把它收到背包里了。
继国缘一收拾好包裹后说道:“犬夜叉,我没有练习的剑了。”
犬夜叉还在纠结,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他道:“没事,我认识可以打兵器的老头,我会给你打一把最合适你的武器的。”
就当作是打断木剑的赔礼。
犬夜叉解决完弄坏继国缘一珍惜物品的事情,他开始有意寻找刀刀斋。
以前他找刀刀斋,不是冥加爷爷告诉他具体位置,就是冥加爷爷找到刀刀斋再带他来找自己,现在冥加爷爷不在他身边,他一个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找到刀刀斋。
用力闻空气里的味道,但是太远了,犬夜叉闻不到他的味道,只能寄希望对方还在之前的地址没搬家了。
要是他搬家了,那就只能等冥加爷爷找他的时候问一下位置了。
这么想着,犬夜叉带着继国缘一改变前进方向,他们开始往犬夜叉上一次见刀刀斋的住址赶过去。
下午时他们进入一片森林,没过多久这片森林就下起了磅礴大雨,电闪雷鸣的景色更是给周围的环境增添几分恐怖效果。
犬夜叉是半妖不怕雨淋,所以要物资的时候都忘记要伞了,不过即便有伞,伞在这种时候估计也派不上用场。
嗅闻着空气里潮湿的妖气,犬夜叉皱着眉把上衣脱了给继国缘一披上,被兜头罩住的继国缘一被犬夜叉温暖的体温包裹。
身上因为雨水带来的寒意被驱散,但继国缘一并没有贪恋火鼠裘带来的温暖,他扒开衣服看向雨幕中的犬夜叉。
白色的长发被雨水打湿,犬耳上的绒毛粘黏在一起,而犬夜叉身上的白色亵衣则在离开水火不侵的火鼠裘后瞬间被打湿,但犬夜叉却毫不在意。
继国缘一想要把衣服还给犬夜叉,万一他被雨淋生病了怎么办?
虽然半妖体质很好,但一旦生病也意味着更加难以痊愈,继国缘一并不想看到犬夜叉因为他而生病。
“披着。”犬夜叉在他动作前语气严肃道:“雨水里有妖气,你淋雨会死的。”
这股妖气均匀覆盖整片降雨地带,到处都是妖气的结果就是犬夜叉根本闻不出来对方的具体位置,也因此无法让对方停下妖术。
继国缘一闻言停下动作,他仰头担心道:“犬夜叉呢?”
“我是半妖,不会有事的。”犬夜叉语气很随意,很显然他习惯了这样对待自己。
继国缘一对此并不习惯,他觉得犬夜叉应该更爱惜自己一些。
但犬夜叉过往皮糙肉厚惯了,根本不在意淋雨这点小事,他在妖气弥漫的雨幕中辨认方向,想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
继国缘一伸手拉住犬夜叉往一旁的树下走,他道:“我们先在树下躲雨,之后你再找避雨的地方。”
一直这么淋下去也不是事。
犬夜叉却抬手敲了一下继国缘一的头,他教育道:“停,雷雨天不能在树下避雨,知道了吗?”
犬夜叉很担心这孩子的常识,人类在雷雨天的树下躲雨那无异于自找死路。
继国缘一不解地指着树上说道:“可是这里有人在避雨啊?”
犬夜叉:“哈啊?”
树上有人?
7. 是狗的西国
犬夜叉诧异抬头,随后发现了面无表情低头看他们的短发男人,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正透过树叶直勾勾看着他们。
在没有发现他之前,他对犬夜叉来说仿佛空气一般自然融入这片妖气弥漫的雨幕中,但当犬夜叉发现他后,对方气味便透过层层妖气被他捕捉。
不是人类,也不是妖怪,更不是竹那样的存在,他是谁?
犬夜叉发现自己这次的旅行很热闹,许多以前没见过的种族都跑出来了。
不知是敌是友,犬夜叉本能的将继国缘一护在身后,他拔出铁碎牙,一贯破烂的外表因为注入妖力而焕然一新,已然成为一把威风凛凛的大刀。
继国缘一露出些许惊叹,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铁碎牙这副模样,之前它都是一副随时会被折断的旧刀模样,是扔在地上都没武士会去捡的程度。
“你是谁?”犬夜叉仰头看着他,磅礴大雨穿透树叶落在他脸上,虽已减缓速度,却也砸得人满脸水,让人睁不开眼。
犬夜叉不在意地抹了把脸,那双金眸在昏暗的雨天里熠熠生辉,被这双眼睛锁定的目标瞬间就能明白,他并非人类。
树上的男人:“……”
他的神色很冷淡,眼神也没有情绪波动,身上还传来杀戮的血腥味,坐在树上俯视人时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
这时天边一道惊雷划破夜幕,轰隆隆的响声伴随着闪电照亮四周,也惊动了对峙的两人。
犬夜叉与树上的男人同时动了,然而在半空交汇时,惊雷也抵达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大树瞬间化作焦炭,雷火燃片刻后又被雨水浇灭,而正要交手两人也纷纷倒地不起,强电流带来的麻痹感让他们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唯一完好的就只剩下年幼的继国缘一,他披着火鼠裘,又被犬夜叉护在身后,距离大树有一段距离,惊雷落下的时候他完美避开了伤害。
但继国缘一并没有为此感到庆幸,他小跑着过去扶起犬夜叉,触碰到他肌肤的时候还被残留的电流打了一下。
很疼,但继国缘一并没有松手。
“犬夜叉,你怎么样?”继国缘一能看到犬夜叉的五脏六腑,他知道对方并没有遭受重创,但疼和轻伤还是少不了的。
“我……我还好……”犬夜叉不是第一次被电了,这次的电流也不过是比以往的强一点,连他的防都没破,身体很快就能自我修复电流带来的麻痹感。
继国缘一抿紧唇,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犬夜叉对自身的不在意,他很习惯受伤,也不在意为了保护人而受伤,这并不好。
“你站远点,别靠近树木,火鼠裘不要脱掉。”犬夜叉从泥地里爬起来,雷电带来的疼痛与麻痹都在逐渐消失,这种程度的电流对他没事,对继国缘一却是致命伤。
现在四周都是树木,还有个实力不明的“敌人”在,真打起来犬夜叉顾不上他,幸好火鼠裘有防御能力,至少不会死。
继国缘一有些沉默,他知道犬夜叉是为他好,所以没有固执地把衣服还给他,让他在之后的战斗中分神,只是心里对他连累到犬夜叉感到抱歉。
他或许不应该揭穿那个人的存在,这样一来也不会害得犬夜叉在树下停留,然后被雷劈。
继国缘一说道:“对不起……”
犬夜叉有些困惑,他问道:“什么?”
怎么突然道起歉来了?
继国缘一握住犬夜叉的手,他说道:“我很抱歉,你被雷劈都是因为我……”
犬夜叉脸上的不解转化为无奈,他翻了个白眼,指节曲起用力敲击了一下继国缘一的脑门。
“笨蛋。”犬夜叉说道:“不要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我会被雷劈纯粹是运气不好,真要怪也该怪他偏要这个时候和我打架,这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落雷离开,而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
犬夜叉真心这么认为,毕竟谁能想到落雷真的就劈到了站在树下的他们,只能怪他们太倒霉。
说完犬夜叉就催促起继国缘一走远点,别被他们的战斗伤到,同时心里嘀咕继国缘一是不是被养的太老实了?不然怎么出了错就往自己身上揽锅。
继国缘一捂着被敲疼的额头,他茫然地看着犬夜叉,对方一脸理所应当,仿佛这就是真理。
他真的很好,比人更温暖,继国缘一除了母亲、兄长外最喜欢的就是犬夜叉,即便他们才认识了几天。
犬夜叉没留心继国缘一在想什么,他将沉凝的目光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对方也已经从泥地里爬起来,他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安静的站在雨幕中看着他们的互动。
磅礴大雨将他淋成落汤鸡,但他却像是没有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电闪雷鸣之际,犬夜叉看到了他的眼神,那里夹杂着好奇、向往与羡慕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像是躲藏在阴影中的幼兽,只敢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羡慕站在阳光与伙伴中的人类。
闪电很快消失,他鲜活的眼神也淹没在昏暗的雨幕里,最后只剩下平静的冷漠。
注意到这一点,犬夜叉也失去了战意,他的刀刃抵在地上,不再对准男人。
“喂。”犬夜叉说道:“要一起躲雨吗?”
雨幕中,男人缓慢眨动双眼,他不理解犬夜叉为什么突然对他发出邀请,但他本来就没打算杀死他们。
犬夜叉与继国缘一交流的画面在他脑海里翻滚,莫名的情绪催促他开口。
“好。”
于是犬夜叉收起了铁碎牙,他用手擦掉脸上的雨水,鼻尖耸动,像是只真正的小狗在嗅闻空气。
男人的目光落在犬夜叉头顶,那是一双白色的犬耳,此时上面的绒毛被打湿,压得犬耳贴伏在头顶。
他确实是狗。
这样的认知让他放松下来,他默默走过去,但没有靠的很近,他知道自己在对方眼中并不是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
那个被他保护的孩子重新走过来,他站在犬夜叉身边,亲昵地抓住他的裤腿,那是现在的他所没有的温暖。
他一无所有。
在犬夜叉的优秀嗅觉努力下,他们找到了一个干净的洞穴,里面有一些稻草和木柴,还有人类生活的痕迹,看上去像是人类夜晚的暂留地。
犬夜叉在确认里面没有野兽与妖怪的气味后就打头阵走了进去,继国缘一紧随其后,不知名的男人默默扫尾,将他们的痕迹抹除,避免妖怪或者野兽追踪过来。
看到木柴继国缘一自觉过去,他把木柴和一些稻草抱到洞穴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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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从犬夜叉放在他身边的包裹里找到了打火石。
就在继国缘一熟练生火的时候,犬夜叉走到洞口用力甩起身体,他身上的水渍也在快速被抖落下来。
继国缘一对此见怪不怪,但跟他们一起进来的陌生男人第一次看到长着人类模样的家伙做出这种动作,他愣怔了好一会,心中再次确定了一件事。
他是狗。
不知道对方怎么看自己的犬夜叉自顾自抖掉了大部分水,不过还有一些潮湿的触感残留在他身上,他只能回去烤火。
在刚升起来的火坑旁边坐下,犬夜叉看了眼站得远远的男人,他说道:“你不冷吗?”
站那么远烤得到火吗?
男人迟疑道:“可以吗?”
犬夜叉挑眉,他说道:“如果你要干坏事,我会打败你的。”
听到这话对方没有反驳,他默默走了过来,只不过他坐下的距离还是最远的,像是知道自己是外人所以没有硬融进去。
犬夜叉也没有邀请他坐近点,他能开口让对方过来烤火都已经是戈薇他们调教后的优秀成果了,否则犬夜叉根本不会邀请对方一起避雨烤火。
继国缘一把身上的火鼠裘拿下来,衣服没有湿,但他还是觉得烤暖和了再给犬夜叉更好。
把衣服搭在火坑边,继国缘一开始翻被犬夜叉拎在手里的包裹,包裹已经湿透了,里面的衣服也是,毕竟那只是个普通的布包裹。
继国缘一把包裹拆开,他将里面的东西挨个摆在火坑旁边,明天他们还要上路,今天晚上得把东西都弄干净。
另一边,不知名的男人坐下后便开始挤身上的衣服,里面吸纳的水被挤出来,但更多的水还吸附在上面,不脱下来没法清理干净。
不过他看了眼犬夜叉两人,并没有做出这种举动,那太亲密了,他们还没有好到那种程度。
犬夜叉身上的衣服干的最快,他闲得无聊,于是将锅拿过来,倒了一些竹筒里干净的水,他开始做肉汤。
火坑里的火很大,这让犬夜叉身体里的寒意被驱散,他蹲在火坑旁边搅拌着锅子,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说道:“缘一,你过来。”
“怎么了?”继国缘一听到犬夜叉叫他,他将衣服烤干的一面翻过去,接着走过去在他身边乖巧坐下。
“这次你也看到了,以后雷雨天不要去树下躲雨。”犬夜叉的面颊被火光照红,金眸也因为火焰变得越发像是燃烧的太阳,而此时太阳却落在他身边,注视着香气四溢的肉汤。
“我知道了。”继国缘一保证道:“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他知道犬夜叉不是为了让他认错,他的提醒只是为了让他不受到伤害。
“或许我应该给你准备一把伞?”犬夜叉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是半妖,不需要伞淋雨也能活,但他记得戈薇的话。
人类需要伞,因为人很脆弱,淋雨就会生病,一次生病或许就会迎来死亡。
只不过普通的伞应该会更快坏掉吧?
想到旅途中坏掉的各种用具,犬夜叉的目光转到了外面,雨还在下,里面的妖气伴随着雨水充盈着整片天地,这种环境中即便打伞进入效果也不大。
或许可以让刀刀斋在打造武器的时候改造一下?
8. 三无的西国
犬夜叉有些不确定刀刀斋能不能做,不过铁碎牙和天生牙都有结界,再做一个有结界可以避雨隔离妖气的剑,应该也不难吧?
想着这些,犬夜叉用勺子将汤上的浮沫撇去,等不再出浮沫后又添了一些清水进去,免得里面的汤被煮干了。
“犬夜叉,谢谢你。”继国缘一一本正经地对犬夜叉道谢,他真的很感谢犬夜叉,对方是除了母亲和兄长外对他最好的人,他会很用心的教导他剑术,还会操心他的生活所需。
对继国缘一来说,犬夜叉更像是他的父亲。
“谢什么……”犬夜叉不好意思地歪头道:“七宝那家伙遇到这种事可从来不会道谢。”
当然犬夜叉也不会这么操心七宝,因为队伍里关心溺爱那家伙的太多了,犬夜叉不需要再更多溺爱那家伙了。
“七宝是谁?”继国缘一头一次对犬夜叉口中的人名起了兴趣,之前他总是淡淡的,犬夜叉不说他就不多问,当一个完美的听客。
但是现在继国缘一有了探知欲,他想要了解犬夜叉,知道他过去都有哪些传奇而又有趣的事情。
“一只小狐妖。”犬夜叉并没有避而不谈,他本来也没有隐瞒继国缘一的意思,只要继续一起生活下去,他们迟早会见面的。
“会一些捉弄人的幻术,很气人,总喜欢用幻术跟我作对……”
说起七宝,犬夜叉明明是在抱怨七宝的行为,但话语间的亲昵与自然却是最亲近的人才能坦然流露的。
继国缘一露出浅淡的笑容,犬夜叉以前也有很要好的朋友呢。
真好,他不是一个人。
在继国缘一捧场的询问中,犬夜叉说了一堆七宝的恶作剧,最后他道:“如果你们见面后他对你做恶作剧,一定要狠狠揭穿他,不然他会得意的尾巴都翘上天去。”
继国缘一乖巧应道:“好。”
犬夜叉听到继国缘一答应后,他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下念叨,手中的汤勺搅拌着锅底,随后他盛起一勺尝了一下,肉已经软烂了,但汤的味道寡淡,因为他还没放调味料。
犬夜叉自然指挥道:“缘一,拿一下盐。”
继国缘一抬手从一旁摊开晾晒的物品中将盐拿了出来,犬夜叉接过放了一些进去,搅拌一会等盐融入其中,他又尝了一下味道,这次味道刚刚好。
“好了。”犬夜叉将汤勺放下,他说道:“可以吃饭了。”
继国缘一立马摸出三个木碗,然后盛了三碗出来。
犬夜叉一碗,他一碗,最后一碗继国缘一端着送到了陌生男人面前。
看到面前多出来的碗时,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他迟疑道:“给我的?”
“嗯。”继国缘一又把手里的碗往前递了递,虽然相识的过程有些不愉快,但既然犬夜叉邀请了对方一起避雨烤火,那就说明他不是坏人。
继国缘一相信犬夜叉的判断,所以他端来了一碗热汤,让这作为关系融洽的开端。
“谢……谢谢。”男人有些生疏的道谢,他似乎很不适应这种事情,于是在将碗端过来后,他想了想,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继国缘一和犬夜叉给他的肉汤。
“你们的供奉我收到了。”
男人这么说着,水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看着两人,中间的瞳孔收缩成竖瞳,莫名的让犬夜叉想起了猫妖。
“我会完成你们的愿望。”男人捧着肉汤,感受着掌心的温度,他发自内心想要完成人们这一次的愿望,“吾乃八百神明之一的夜斗神,现在请说出你们的心愿吧。”
犬夜叉:“哈啊?神明?”
继国缘一:“愿望?”
两人露出困惑的神情,万万没想到随手一捡就捡到了一个神,更没想到随手一碗汤就得到了神明的一个许诺。
不过话说回来,原来神明也会被雷劈吗?
“切,才不需要。”犬夜叉诧异过后抬手喝了一口汤压压惊,肉汤的鲜美让他放松些许,随后他想起刚刚疑惑,问道:“你是神为什么还会被雷劈?”
夜斗:“……”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刁钻。
继国缘一也好奇这个问题,他追问道:“神也会被雨淋湿吗?”
在母亲的叙述中,神是无所不能的,他们都非常强大,但现在看来,神在下雨天也需要躲雨,不然会被雨淋湿。
神在雷雨天竟然也不能在树下躲雨,不然照样会被雷劈,另外神居然还要吃饭吗?
继国缘一小小的脑袋里冒出来一系列问题,每一个问出来都是能够重创夜斗的程度。
夜斗感觉自己被骂了,但他没有证据。
其他的神明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他只是个没有神社,也没有信徒的无名神。
他现在甚至连自己的神器都没有。
被打击到的夜斗心情低落,面上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嘴硬道:“神与神之间掌管的职责不同,拥有的能力也是不同的。”
所以这绝不是我的问题!
犬夜叉戳穿他道:“所以还是你太弱了。”
夜斗的话听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但细想却能发现本质还是他弱,因为那些都是神明的基本功。
打个比方,就拿飞行来说,妖怪只要实力够就都有飞行的能力,例如他生来就会飞的亲哥,而半妖实力够也还是个走地鸡,例如他自己。
这么想完,犬夜叉突然觉得自己往自己心口插了好几刀,顿时头顶的犬耳都萎靡地趴了下来。
继国缘一却在听完犬夜叉的话后恍然道:“原来是你太弱了。”
夜斗:“……”
不,我一定也不弱,谢谢!
然而这话夜斗根本说不出口,因为他之前收服的神器已经离职跳槽了。
现在的他只能肉搏,实力大大削弱。
“别难过。”继国缘一安慰道:“只要努力修炼,你以后会变强的。”
夜斗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他已经努力了几百年,但依旧是个无信徒,无神社,无知名度的三无神明。
犬夜叉看了眼夜斗,对方被打击得有些自闭,如果不是还要维持初见时的酷哥形象,估计会缩在角落里默默流泪。
不多的良心让犬夜叉开口转移话题,免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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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在这个话题里被聊爆了。
犬夜叉问道:“你既然是神,那么这附近应该有你的神社才对,你怎么不回去避雨?”
他之前也遇到过神,人家都有神社,而神社对神就相当于他们的家,小孩子都知道下雨天要往家里跑,这家伙却躲在树上避雨,实在是奇怪。
更奇怪的是,他在双方停战后还跟着他们一起来山洞里避雨,没有丝毫要回自己神社里的意思,总不会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邀请吧?
正困惑间,犬夜叉发现夜斗放下碗,他抱膝默默把脸埋了进去。
隐约间犬夜叉似乎闻到了潮湿的,属于眼泪的咸味。
犬夜叉:“……”
不……不会是没有神社吧?
哈……哈哈怎么会有神没有神社呢?
一定是假的,对吧?
但夜斗并没有抬起头,他的猜测成真了。
犬夜叉硬着头皮安慰道:“就算没有神社也没关系,只要不断在人类之中积累信徒,你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神社的。”
人类可是很乐于给神明建神社的,最开始不论神社大小,只要这个神社灵验一些,那么很快就会香火昌盛。
夜斗身上的味道更咸了,他抱住自己的力道也更大了,这让犬夜叉有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连信徒也……
这时夜斗说话了,他的声音闷闷道:“……没有……”
继国缘一问道:“没有什么?”
“没有……信徒……”
在夜斗艰难吐出这句话后,山洞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因为他俩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有神社也没有信徒的神明。
话说你就是诞生后每年做一次好事,现在也该聚集一大批信徒给你建神社了啊!
就算城里人套路多不好忽悠,那村子里的人封闭又好骗,瞄准一个村子努力几十年现在也该有自己的神社了才对,所以你诞生后都在干啥啊?
犬夜叉对此有些好奇,夜斗究竟是怎么混成这样的,毕竟神总是有一堆信徒环绕前后,他就没见过这么穷的神。
继国缘一对此并不理解,他想了想说道:“难道你是没有分到家产被赶出来了吗?”
他对神明了解并不多,只能用自己家里的情况来对比外面的世界,然后他得出的答案就是夜斗和他一样,他是那个被父亲当成弃子赶出来的神。
犬夜叉:“?”
为什么突然跳到了家庭继承权频道?
夜斗身体一僵,他的眼泪停止了。
如果说刚刚他只是像角落里阴郁的蘑菇,那他现在就像是被雷劈后的木炭,碰一下就会碎。
犬夜叉:∑(O口O;)
竟然还真是没有继承到家产的少爷神吗?
继国缘一也以为他被说中了,于是他坐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大人一样风轻云淡道:“没事的,我也是没有继承家产的权力,然后被赶出来的人,但我现在遇到了犬夜叉,他很好,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加入我们一起旅行,你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犬夜叉:“?”
等等,喜欢上我是什么意思?
9. 雨夜的西国
最让犬夜叉不解的还是继国缘一为什么能这么顺其自然的拉夜斗入伙?
对方根本没有表露自己要加入团队,而他们也没有要一起联手组队去打的妖怪啊!
但继国缘一与夜斗并没有感受到犬夜叉的茫然不解,收到邀请的夜斗抬起头,他水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道:“真的可以吗?”
他是神,不容易被人发现,同时还容易被人遗忘。
明明刚刚还说过话,但只要一个转身就能遗忘他的存在,夜斗为此努力做任务满足人类的愿望,他想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神社。
不被人类遗忘,受到人类供奉,加入高天原神明之中,成为真正的神明。
但事与愿违,夜斗一直在被遗忘,一直在被抛弃,他失去了很多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坐在树上,看着磅礴大雨,夜斗在想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的存在,这才导致他成为现在的模样。
他的思索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听到了人类的声音,他说这里有人在避雨。
夜斗被人发现了,那一瞬间他只想看看这个发现他存在的人类究竟什么模样。
然后他看到了犬夜叉与继国缘一,一个半妖,一个人类幼崽,奇怪的组合。
他又想,这个人类幼崽或许是半妖的口粮,但后面却发现,半妖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在意人类幼崽。
他们的关系让他羡慕,这是他所没有的羁绊。
而现在,继国缘一对他说,加入我们吧。
这让神明无法拒绝。
“真的。”继国缘一说着看向犬夜叉,他说道:“犬夜叉也很欢迎你加入我们。”
犬夜叉:“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
继国缘一歪头,他一脸无辜的问道:“犬夜叉,真的不可以吗?”
犬夜叉:“……”
你这小孩别撒娇啊!
头疼地抽了口气,犬夜叉发现夜斗也在看他,他的眼睛很像猫,但犬夜叉并不像他哥一样讨厌猫,他和云母的关系就很好。
此时被夜斗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云母冲他撒娇时睁大的双眼,嘴硬心软的犬夜叉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最后他道:“随便你。”
继国缘一一贯平稳的声线有了起伏,他欢呼道:“犬夜叉最好了!”
不过在其他人听来,这点起伏几近于无,所以夜斗只看到继国缘一表情平静,语气波澜不惊地说出欢快的词汇。
这场面有点诡异,好在夜斗本身也不是正常人,犬夜叉对声音很敏锐,再加上清楚继国缘一的性格,对此适应良好。
一时之间山洞内的气氛格外融洽,确认夜斗加入队伍后的三人关系拉进了不少。
夜斗捧着肉汤,他一边喝一边小声说道:“你们的愿望我收到了。”
那声音很小很小,继国缘一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犬夜叉耳朵动了动,但他对于夜斗口中的愿望是什么并未追问,因为他自有答案。
目光落在重新坐回自己身边的继国缘一,犬夜叉想到了他刚刚的话,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没有继承到家产,还被抛弃了?”
犬夜叉之前一直以为继国缘一是家里出了事,全家都死了的那种,或者背负血海深仇之类的秘密,这才不得不一个孩子出来流浪,但现在看,他是另有隐情。
继国缘一平静点头,他说道:“我是继国家的孩子,父亲是家主,在母亲生下双生子后,我因为面上的胎记被认为不详,于是被放弃,母亲因此生病,我常年侍奉左右,待到母亲去世后,我决定离开那个家,然后遇到了犬夜叉。”
对于自己的生平,八岁的继国缘一说的很简洁,但犬夜叉却知道这其中所蕴含的悲惨,因为他也是在类似的环境中成长的。
因为父亲是妖怪,因为他是半妖,所以被忽视,被戏耍,被冷落欺负,除了母亲感觉不到自己被需要,被期待,然后在母亲去世后最后一丝和大家族的联系被斩断自此开始流浪。
犬夜叉的心情不太好,继国缘一看到了他加快跳动的心脏,他开口安慰道:“我并不觉得难过,兄长很优秀,我想要的只是安稳的生活。”
夜斗:“?”
等等,安稳的生活是指和半妖一起流浪打怪?
犬夜叉也被这句话冲散了重新被勾起的伤痛,他用指节轻轻敲了下继国缘一,“我的身边并不安稳。”
他一直在流浪,即便遇到了戈薇他们,也像是短暂的避风港,犬夜叉终究要离开他们,因为那并不是他的归宿。
犬夜叉没遇到戈薇他们之前一直在思考,自己的归宿是哪里?
妖怪?
人类?
亦或者永远漂泊不定?
没有答案,他得不出结论。
后来犬夜叉遇到了戈薇他们,他们温暖了他,让他遗忘了自己的身份,也遗忘了这份思考,直到戈薇离开并且再也不回来。
犬夜叉这才如梦初醒,没有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家。
身为半妖,他终究要回归独自流浪的生活。
继国缘一并没有感觉到疼,因为犬夜叉没有用力,他看向对方,一字一句道:“很安稳。”
犬夜叉身边很安稳,在其他人看来很危险,总是在流浪,总是在与妖怪们战斗,流血受伤是家常便饭,但继国缘一认为犬夜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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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的生活远比在继国家安宁。
这里很纯粹,因为犬夜叉就是纯粹的人,他感到了安心。
犬夜叉说不出话来了,他遮掩似地端起碗一饮而尽,温热的肉汤落入胃部,暖流向四肢百骸涌入,驱散了他心头的寂寞与悲痛。
戈薇,我现在很好,拥有了新的伙伴,踏上了新的旅程,你也和我一样吗?
继国缘一看他这样,也端起碗小口喝起汤来,目光隔着篝火看对面沉浸在他们对话中的夜斗。
夜斗察觉到他的目光,他微微抬起头与他对视,继国缘一的眼神很平静,没有催促也没有情绪,但夜斗莫名觉得对方在问,你呢?
或许是雨夜太安宁,又或许是现在的气氛太温馨,总之夜斗被迷惑了。
“我诞生于人类的愿望,没人教导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夜斗鬼使神差开口说起自己的往事,却又在关键的地方模糊了自己的信息,“我盲目地完成人类的愿望,直到我遇到了一个人,她教会了我很多,但是……她死了。”
夜斗沉默下来,犬夜叉也沉默了下来,这剧情走向他莫名眼熟。
“我想要脱离那个让我诞生的人类,于是出来一个神打拼,但结果不太理想。”夜斗简短的总结完,他端起地上的汤碗,一边喝一边说道:“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以后一定会有属于自己的神社,加入高天原,成为正经神!”
犬夜叉:“……”
所以你现在还不是正经神吗?
继国缘一非常捧场道:“你一定会成功的。”
夜斗被他这么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轻轻嗯了一声,然后两人的目光落在了犬夜叉身上。
他们都已经说完了自己的故事,该轮到犬夜叉说自己的故事了。
犬夜叉:“……”
所以为什么突然变成真心话茶会了?
不过看着睁大双眼,乖乖捧着肉汤一边喝一边等着听故事的两人,犬夜叉还是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是半妖。”犬夜叉对此已经适应良好,他放下空掉的碗筷,环胸说道:“我的父亲是西国的犬大将,他与人类公主,也就是我的母亲十六夜相爱生下了我,在我出生那天他因为保护我和母亲死于人类之手,后来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在母亲病逝后离开人类的领地独自生活。”
经历过那么多,现在的犬夜叉已经可以坦然说出自己的身世,他相信自己的同伴,这是戈薇他们教给他的自信与坦然。
他真的从他们那里学到了很多,这让他即便失去戈薇他们的陪伴也能坦然的面对生活中的一切,想到这犬夜叉平静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惆怅与难过。
10. 团队的西国
沉默是今天的山洞。
在犬夜叉说完自己的故事后,山洞便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与火柴噼啪燃烧的声音,继国缘一与夜斗盯着他的脸久久不语,这让犬夜叉因为戈薇而起的思绪被清扫一空,他突然有些坐立难安。
看着面前沉默打量他的一人一神,犬夜叉心里没底却还强撑着烦躁问道:“喂!你们说些什么啊!”
夜斗迟疑片刻后道:“……原来你母亲是公主啊。”
犬夜叉:“?”
我母亲是公主有问题吗?
你小子究竟啥意思!
继国缘一回忆着犬夜叉像狗一样自然地匍匐嗅闻,沐浴淋雨后跟狗一样抖毛,把水甩得那都是的行为举止,他说道:“犬夜叉一定更像父亲。”
犬夜叉:“???”
莫名觉得自己被骂了,你们俩究竟啥意思?
夜斗赞同道:“犬夜叉父亲的血脉一定很强。”
不然也不会没和孩子相处过,却还遗传的孩子这么像他,这就是大妖怪吗?
犬夜叉指节捏得咔嚓做响,偏偏继国缘一还毫无察觉地点头附和夜斗的话,这让犬夜叉彻底爆发了。
他抬手给他们头上来了一下,旋即冒着热气的大包从头顶浮现,犬夜叉举着拳头,他闭眼忍耐道:“吃饱了就去睡觉。”
继国缘一摸着头顶的包,看着气呼呼的犬夜叉,他缓慢说道:“犬夜叉,头好痛。”
犬夜叉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内心的暴躁,他说道:“那就不要再说气人的话,快去睡觉!”
“哦。”继国缘一默默放下手,包裹里的厚衣服湿了,所以今天继国缘一没有被褥了。
没有被褥的继国缘一自觉在犬夜叉身边躺下,他躺的笔直,一如犬夜叉最初看到他时的模样。
犬夜叉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瞥了他一眼,静默片刻,最终还是没狠下心让他就这么睡觉。
起身拿过自己已经烤干的上衣,犬夜叉走过去随手扔在继国缘一身上,接着他在对方身边坐下恶声恶气道:“闭嘴,睡觉!”
被蒙头罩住的继国缘一双手抓着衣服下拉,黑红色的眼眸从衣服下方露出来,在听到犬夜叉的话后,他眼眸微弯,轻声说道:“还没说晚安。”
犬夜叉:“……”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是这种反应?
继国缘一不懂犬夜叉复杂的内心纠结,他看着犬夜叉,像是对方不说他就一直睁着眼不睡一样。
犬夜叉扭过头去,他避开继国缘一的目光,闷闷道:“……晚安。”
听到回应,继国缘一心满意足地闭上双眼,他要开始睡觉了。
夜斗注视着他们的互动,眼底流露出向往,他也渴望与人结这这样的缘分。
或许,他这次可以抓住与他们的缘分。
这么想着,夜斗挪了挪屁股,随后他在犬夜叉另一边躺下,一双水蓝色的眼眸直勾勾看着犬夜叉说道:“晚安。”
虽然不知道晚安是什么意思,但既然继国缘一与犬夜叉都在睡前说,那已经加入这个团队的他就要保持一致。
犬夜叉:“……”
犬夜叉并没有和成年男人说晚安的习惯,即便是弥勒,他也不会说。
但看着夜斗,对方眼底流淌着期许,表情没什么变化,身体却很紧绷,似乎很紧张害怕自己被拒绝。
犬夜叉头疼地想,他真是给自己找了两个祖宗,头疼过后,犬夜叉只能认命的开口说道:“……晚安。”
听到晚安,夜斗就像是得到了最好的礼物,他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洋溢着灿烂。
“晚安……”夜斗又说了一遍,这次他脸上带着笑,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不再隐藏自己。
说完,他心满意足的也睡了,只留下犬夜叉听着雨声,毫无睡意。
良久,犬夜叉叹息一声,还能扔了咋的,凑合着过吧。
背部靠着洞壁,犬夜叉开始闭目养神,虽然找刀刀斋这事不急,不过这雨水里明显不对,里面的妖气很可能成为他们前进的阻碍,战斗前得先养足精神才行。
洞外的暴雨依旧在下,雨水冲刷着树木,最后落在地上形成积水,这些积水越来越多,最后淹没森林。
期间狂风呼啸,大树被吹得树枝摇晃,树叶哗哗作响,小树被吹得东倒西歪,俨然一副天灾之景,而这副场景睡着的几人都没有看到,他们同样没看到的还有电闪雷鸣之际,洞外突兀出现的瘦长女人。
瘦长女人撑着伞,她站在积水之中,黑色的头发湿漉漉披散着,被遮住的眼睛从发丝缝隙处直勾勾看着山洞的方向。
又一道惊雷响起,犬夜叉睁开眼,他看向洞口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越积越高的水位,若非洞口的位置比较高,现在已经淹到洞内了。
没有异常,但犬夜叉知道,那里绝对来过什么东西。
看了一会,犬夜叉闭上眼再次靠到洞壁上,不论来的是什么,他都会解决。
而这一次,犬夜叉的犬耳竖的笔直,它们机警站岗,不错想过任何一丝关于外来者的动静。
只是对方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后半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切都安静的仿佛那不过是犬夜叉的错觉,但犬夜叉知道,他没有感知错误。
那里曾经有什么东西存在,只是漫天妖气遮盖了她的存在,让犬夜叉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
翌日清晨
继国缘一他们起来时外面的雨还没有停,积水已经蔓延到了洞口,打湿了洞口的地面,按照这个速度下下去,很快这个洞口也会被淹。
“夜斗。”犬夜叉发现他们醒后,他睁眼问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夜斗是神,他为了建造自己的神社而不停奔波,实现人类的愿望,再加上此处不同寻常的雨季,他来这里应该不是无目的闲逛。
听到犬夜叉的问题,夜斗侧头说道:“为人类斩杀雨女。”
果然。
犬夜叉猜中了,夜斗来这里确实是为了人类的愿望。
这个时代人妖共存,妖怪害人不少见,人类猎杀妖怪也不少见。
犬夜叉起身,他没有接过继国缘一递来的火鼠裘,雨还在下,继国缘一还需要它来隔绝妖气。
犬夜叉问道:“你知道她的位置吗?”
整片森林都弥漫着雨女的妖气,犬夜叉的嗅觉在雨水冲刷下根本找不到她的位置,他需要知道更多信息的夜斗告诉他地址,然后杀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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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
雨水太多了,继续下下去,不止周边人类遭殃,森林里的生物也会面临灭顶之灾。
“找不到。”夜斗有些沮丧道:“她在躲我。”
犬夜叉:“……”
废话,不躲等你来杀吗?
两人都没招了,这时继国缘一问道:“雨女是什么?”
他虽然知道妖怪的存在,也见过不少小妖怪,但他并不知道妖怪们的种族与能力。
“雨女是可以布雨的妖怪,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个,不同的传说是不同的雨女作祟,这才让人类记录下来散布出去。”犬夜叉回忆自己听到的关于雨女的传闻,“有的雨女会站在雨中,如果这时候有男人邀请她共撑一把伞,那么雨女就会一直跟着他,让他一直生活在潮湿环境中直到死亡,也有的雨女是在雨中失去了孩子,所以她会在雨天偷走人类的孩子……”
“就是这个。”
夜斗突然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犬夜叉看着夜斗,他反应过来,夜斗的意思是这个雨女是第二种。
犬夜叉问道:“所以有人类的孩子被偷走了?”
“嗯。”夜斗看向雨幕,他不带多少情绪道:“这外面有一个村子,最近他们那边经常下雨,每次下雨都会有孩子丢失,有人看到了一个撑着伞的湿漉漉女人进屋,然后孩子就不见了……”
“偷小孩吗?”犬夜叉眉头皱了起来,那些孩子被带走后情况可能不会太好,因为雨女是由人堕落的妖怪,她的行为全靠本能与执念驱动。
执念驱使她带走孩子,因为她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孩子,但发现那些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后,她会怎么做?
置之不理是最好的结果,就怕她发疯杀了或者吃了他们。
“已经消失六个孩子了。”夜斗话音刚落,洞外响起一道惊雷声,昏暗的森林被短暂照亮,很快又重新沦入黑暗。
继国缘一问道:“一天消失一个吗?”
夜斗点头,“一天消失一个孩子,有人曾在雨夜发现孩子消失追出去,但他们很快就倒在雨水中发起高烧,我因此收到祈愿赶来,但我进入这片森林后找不到她。”
雨一直在下,连绵不绝,夜斗没有优秀的嗅觉,他只能分辨对方留下的痕迹一步步探索,直到发现对方或者对方按耐不住跳出来攻击。
但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她的气息遍布整片森林,大雨冲刷掉了她的痕迹,夜斗只能坐在树上思考她会在哪。
“雨女只会出现在雨水中。”犬夜叉思考过后说道:“昨晚的雨一直没停,你们看积水。”
夜斗点头,他能找到这个森林也是因为这里一直在下雨,天上的云雨会随着雨女的移动而移动。
这也是为什么雨女出现时村子下起大雨,而雨女离开后大雨又会消失。
但雨女并不是在云雨中心,她可以在大雨中随意移动,只有她准备离开这片区域的时候雨水才会随着她离开。
继国缘一说道:“她昨晚没有去村子,为什么?”
问完继国缘一又想到了雨女的特性,她在雨中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一直在偷小孩,只为找到自己的孩子。
继国缘一心中了然,因为我,所以雨女没有离开。
11.诱饵的西国
明白这一点后一切都清晰了。
继国缘一仰头看着犬夜叉他们,他语气平静道:“我来当诱饵。”
既然雨女因为他而放弃了去袭击村庄,那么他对雨女一定很有吸引力,只要让犬夜叉他们离开,对方一定会过来抓他。
犬夜叉皱眉,他拒绝道:“太危险了。”
这里一直在下雨,他会闻不到继国缘一的味道,一旦丢失,很可能下次见面对方就只剩下一具尸骸。
继国缘一看着犬夜叉,他笃定道:“你会找到我的。”
犬夜叉失语,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这小家伙倒是比他还自信。
但被这样信任着,犬夜叉觉得自己也不能掉链子让继国缘一失望。
“而且我可以保护自己。”继国缘一拿出包裹里的菜刀,他一脸平静地挥舞着,刀光在昏暗的山洞中闪烁着寒光,“我可以保护自己。”
他本身就跟继国家的剑术老师学习过剑术,后面这几天又跟犬夜叉学习剑术,再加上他自己是个剑术天才,继国缘一现在拥有在厉害妖怪手中也能保护自己的能力。
夜斗看着那把菜刀,他沉默片刻后提醒道:“普通的刀伤不了她。”
夜斗是武神,他看得出来继国缘一的架势不是花架子,但普通的刀可没法切开妖怪的皮肤,但这也看在谁手里。
继国缘一的神情没有变化,他淡淡道:“我知道,所以只是自保,因为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找到我的。”
犬夜叉听到继国缘一再次说明,他终于下定决心,做出了决定。
“好。”犬夜叉看着继国缘一的双眼,他道:“但你也要答应我,用你的力量保护好自己,在我们找到你之前,活下来。”
继国缘一总是没有情绪变化的面上露出笑来,他轻轻点头,说道:“我保证。”
他还要继续和犬夜叉一起旅行,新加入的夜斗也才刚刚成为他的朋友,他绝不会死的。
做出决定后一切都好办了起来。
继国缘一穿着火鼠裘留在山洞,犬夜叉与夜斗则出去寻找妖怪的踪迹,而在他们离开足够的距离后,不速之客来到了洞口。
洞口都是积水,人站在里面往内走会有水波流动的声音,继国缘一被这声音惊醒,他抬头看向洞口,看到了一道瘦长身影。
她打着伞站在洞口,湿漉漉的长发遮住面容,人看过去只能看到黑发后面的混浊眼珠,对视上的刹那令人不禁想起溺死在水中索命的女鬼。
继国缘一并不害怕女鬼,他像是天生就缺乏负面情绪,年幼时独自与看不见的妖怪们独处也丝毫不会恐惧。
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恐惧,没有哭嚎,就像是在看一片树叶,一朵花。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一幕,他们或许会觉得继国缘一很不正常,但看到这一幕的只有脑子不清醒的雨女。
她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带走继国缘一,带走“她的孩子”。
雨女一步步靠近,瘦长的身影因为火光的照射被拉长,投影在洞穴内部就像是奇长而又恶鬼在一步步逼近。
继国缘一的任务是当诱饵,所以在雨女带来的极强恐怖氛围中他没有动,而随着对方的靠近,他听到了水滴砸落的声音,感受到了阴冷而又潮湿的空气。
“嘀嗒……嘀嗒……”
这些声音不断在继国缘一耳边响起,对方身上都是水,而她手中的伞在这种暴雨天毫无用处,被暴雨淋湿的雨女像个移动水源,地面上全是她留下的水迹。
山洞开始变冷,继国缘一露在外面的肌肤像是结了冰霜,冻的他生疼。
垂首看去,继国缘一发现那不是他的错觉,没有被火鼠裘覆盖的肌肤上结了一层冰霜,伸手靠近火堆时能感到片刻的温暖,但这点温暖就像是握不住的沙,随着时间推移很快就消失无踪,只留下彻骨的寒意。
雷鸣响起,在闪电照亮天地的一刹那,雨女在继国缘一身侧停下,她弯下腰,宽大的雨伞投下一片阴影。
“嘀嗒……”
水珠砸落在继国缘一脸上,带来一股淡淡的咸味,那不像是雨水,更像是眼泪。
意识到这一点后,继国缘一一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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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无波的眼眸睁大,因为他看清了伞面,那上面绘制着许许多多的孩童,他们活灵活现仿若真人,而他们都在哭,泪水渗透伞面将雨女打湿。
在那一刻,继国缘一意识到了什么,他的手飞快触碰到一旁的醋壶,孩童的手掌将之拿起用力泼洒向雨女。
雨女不躲不避,她只是用那隐藏在发丝后的眼睛死死注视着继国缘一,隐藏起来的嘴轻柔呼唤着:“孩子……”
那道声音那么温暖,那么熟悉,与她的外表完全相反,令继国缘一的大脑第一时间浮现了母亲的音容,紧接着他就像是掉进了深海,眼前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吞没他的海水。
伞面吞噬继国缘一后,雨女呆呆驻立片刻,这才转身慢吞吞往外走。
离开洞穴的犬夜叉佯装忙碌的搜索雨女的藏身之地,但莫名的直觉令他感到不安,真的没问题吗?
犬夜叉曾经遇到过跟雨女类似的妖怪,她也是母亲,但却被杀生丸指使着变成他母亲的模样来欺骗他,目的只是为了知道父亲的坟墓位置。
而她欺骗了他,却也为了保护他而奋不顾身死亡。
犬夜叉从不小瞧母亲对孩子的爱,因爱而诞生的妖怪,他们的执念非常强,这会给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力量。
站在树上,犬夜叉回头凝望山洞的方向,那里已经被层层树影遮挡,他看不见发生了什么。
正在迟疑,犬夜叉突然闻到了一股酸味和咸味,那是眼泪与醋的味道。
目光陡然锐利,犬夜叉拼尽全力往回跑,大雨裹挟着风砸在他脸上,但犬夜叉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
他一定会找到继国缘一,并将他救回来,这是他们的约定!
路上的树枝被犬夜叉踩在脚下,它们有些不堪重负地断裂,有些却支撑住犬夜叉的身体,让他能够快去穿行。
犬夜叉距离洞口并不算太远,因为太远他会在雨天里闻不到继国缘一的味道,也因此当他裹挟着狂风暴雨降落在洞口时,他看到了缓缓从洞口走出来的瘦长女人。
而她身上,没有继国缘一。
12.理解的西国
目光越过雨女,犬夜叉没在山洞中看到继国缘一的身影,而对方身上的醋味一直在提醒着犬夜叉,对方已经见过继国缘一了。
现在继国缘一消失,雨女就是唯一知道他去处的人,决不能让她离开。
“他在哪?”犬夜叉拔出铁碎牙,恢复真身的铁碎牙威风凛凛,带着十足的压迫感问道:“把他放出来!”
犬夜叉看不到继国缘一的踪迹,但是他知道,继国缘一绝对在她身上。
雨女不说话,她继续向前行走,像是没有看到犬夜叉一样。
犬夜叉决定先打再说,他手中的铁碎牙向着雨女的位置劈过去,风之伤切开雨幕,带着无可抵挡的气势撞向雨女。
雨女脚步一顿,手中的雨伞微抬,下一秒她的身影就出现在犬夜叉身后,风之伤将洞口砸烂,发出的巨响吸引了远处夜斗的注意力。
他抬起头,注视着山洞的方向,战斗已经开始了。
随手把掉进水里的松鼠放到树上,夜斗起身往回赶,而另一边,犬夜叉在发现雨女消失时便要转身攻击,但雨女并没有和他战斗的意思。
笼罩住犬夜叉的雨伞不断向下滴落水珠,那些水珠混着雨水砸在犬夜叉身上,下一秒,悲伤、痛苦、饥饿、寂寞等各种情绪如同洪流冲进犬夜叉的脑海。
人能承受的情绪是有极限的,半妖也一样,犬夜叉被突如其来的情绪潮流淹没,他的身体也随之停下动作。
雨女撑着伞,她看着还是少年人模样的犬夜叉,被遮挡住的眼睛愉悦弯起,又轻又柔的声音呼唤道:“孩子……我的孩子……”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温柔声音让犬夜叉想起了母亲,他的理智刚刚从情绪潮流中挣脱,身体便坠入深海。
耳、鼻子、耳朵、嘴巴涌入苦涩的海水不……这不是普通的海水,这是由苦涩的眼泪汇聚而成的海水。
犬夜叉甚至能够品尝出那些眼泪所代表的情绪,当他感知到情绪,他的脑海里就会浮现出相应的画面。
他看到了许许多多孩子,他们一直哭,一直在哭,直到饿死在这里,灵魂也无法挣脱,只能被困在这里循环往复,不得解脱。
闭了闭眼,犬夜叉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寻找出口上,而不是关注这些眼泪的情绪。
他的五感远比人类灵敏,只要稍加注意就会将眼泪里的情感全盘接收,那些情绪太有冲击力,多来几次犬夜叉不能保证自己还有理智去找继国缘一。
万一他被困在这里,那么身为人类的继国缘一只会死的更快。
犬夜叉落入的位置是深海,周围一片漆黑,抬头只能看到上方遥远的微光,不足以照明深海却如灯塔指引方向。
没有犹豫,犬夜叉奋力向上游动,黑暗逐渐褪去,在肺部的空气即将耗尽之前,他触碰到了光。
“呼……呼……”犬夜叉喘着气,他的头浮出水面,随后是脖子与胸膛。
涌入鼻腔的新鲜空气让他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但眼泪的咸味又让他觉得自己被像是一块被人类抹上盐腌制的狗肉。
想到那个场景,犬夜叉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但他很快就把这些情绪伴随着耳朵里进的水一起甩飞出去。
水花四溅,直到犬耳里的水声消失不见,犬夜叉这才停下动作观察四周。
海面上的时间是夜晚,与外面雨女所带来的连绵不绝的雨季不同,这里的夜空银河高悬,漫天星辰一闪一闪地点缀在夜幕之上,只是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但犬夜叉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上面,他转过身去,看到了自己身后那轮巨大的红色圆月悬挂在海平面上,水面被倒映出血色的红光,漂浮在水面之上的白色的尸骨也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红光。
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那轮红月中心是如同蛇类的竖瞳,被它注视着就好似被什么巨大而又恐怖的东西凝视一般。
犬夜叉的精神受到了冲击,他呆愣在原地深深凝望,直到一具尸骸撞在犬夜叉身上,与之触碰的瞬间他听到了一声绝望的啼哭。
那声音回荡在他脑海中久久不散,就好像尸体的灵魂还被困在其中一样,犬夜叉差点在血月的注视下陷进它的情绪里出不来。
幸好犬夜叉以前控制技能也没少吃,他很快就从那股情绪中挣脱出来,只是那种情绪还残留在他脑海里,他不可避免的情绪低落下来。
犬夜叉深吸一口气,他低下头揉了揉鼻子,避开与血月的对视后,没了它的精神震慑,他感觉自己好受多了。
将那口气吐出来,犬夜叉说道:“鼻子都要被淹坏了……”
刚刚他的注意力一直在海水以及四周环境上,根本没注意到空气里那股熟悉的血液味道,那是与竹巫女身上一样的血脉。
漂浮在海面上,犬夜叉一边寻找继国缘一的气息,一边整理自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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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雨女是没有空间能力的,她擅长的方向是操纵云雨,只要是她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云雨,永远都不可能有太阳。
也因此,她被竹的同类盯上了,那家伙利用雨女的特性躲避阳光,并且不断吃掉雨女带走的孩童。
雨女知道吗?
她为什么要帮那家伙狩猎?
还是说她和对方做了交易?
脑海风暴的犬夜叉很快就找到了继国缘一的气味,他在距离血月最远的位置,那里还有其他人的味道。
确定下方向,犬夜叉当即抛开其他去寻找继国缘一,那些家伙他会杀,而在杀死他们之前,犬夜叉需要保证继国缘一是活着的。
继国缘一坐在白骨制成的小船上随波逐流,他的对面坐着三个孩子,分别是两女一男。
“咕噜噜……”
三个孩子的肚子发出长长的呜鸣,他们被饿得两眼发晕,但这里没有吃的,有的只有无尽的海水以及孩童的尸骨。
继国缘一也没有办法,他进来的太匆忙,根本没有在身上带吃的,进来前唯一触碰到的和食物有关的醋还都撒在了雨女身上。
“我……我感觉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说话的是三人中的男孩,他嘴唇干裂,气若游丝道:“等我饿死了,你们就把我也扔进海里吧。”
“才…才不要呜呜呜……”年龄最小的女孩哭了起来,她叫阿晶,是男孩的堂妹,“我们一定会出去的……我不想你死……”
她流着泪抽噎着,表情很难过,而另一个女孩也默默抹起了眼泪,她比阿晶早进来一天,那个时候她还有其他的同伴,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没有食物,也不能喝水,很多人都死了。
死后他们都被扔进了水里,成为大海上漂泊尸骨中的一员。
并非他们不想留下同伴的尸体,但除了船太小坐不下以外,也是因为他们在躲避怪物的追杀,一旦被发现,同伴们的尸体就会被吃掉。
据说那只怪物会当着他们的面吃掉尸体,在他们惊恐愤怒地冲上去时,又会大笑着活吃掉其他的同伴。
为了不亲眼看到同伴被吃,他们只能在同伴死后把他们扔进海里,这样那只怪物就没法吃掉他们了。
继国缘一神色淡定道:“你不会死的。”
他的语气之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事实,然而这话却并不能安抚到三个孩子,因为他们莫名害怕过于平静的继国缘一。
13.小孩的西国
他们乘坐的白骨船是死去孩子们的尸骨拼接而成的,每个坐上去的人都能看到它从每个尸骨上抽调一根骨头为材料自发组成的那一幕。
他们想要拯救同类的感情,他们死前的痛苦与挣扎,全部一一在脑海里翻滚,很多共情能力强的人会承受不住直接跳海自杀。
就算没有自杀,他们的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那些死去的孩子象征着他们的未来。
但继国缘一很冷静,他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化过,就好像他没有人类的感情,对他们的死亡没有丝毫的物伤其类。
很可怕,他就好像是伪装成人类,混迹在他们之中等待时间露出獠牙的食人鬼。
这样的想法一直盘旋在他们脑海里,让他们如同惊弓之鸟,如果他们不是孩子,都没有亲手杀过人,恐怕这会就要合伙把这个不像人类的家伙扔下去了。
继国缘一不理解他们的恐惧,他的情绪很少波动,面上的表情也很细微,外人如果不仔细观察,他们根本察觉不到继国缘一那平静面容下的情绪。
目光从他们闪躲的眼神略过,继国缘一看向了那轮巨大的血月,在其他人眼中只是有点恐怖的血月对他展露真实面容。
圆润的巨大眼球冷冷注视着他们,眼球上的神经暴露在空气里鼓鼓跳动,脉络向上延伸,最后没入星空。
而那美丽静谧的星空在继国缘一看来也是另一副模样,橘红色的黏膜蠕动着,柔软的表层覆盖着密集的血管,它们鼓动着,就像是一个人在呼吸一样。
这样的景色继国缘一很熟悉,只不过他一般是在外面看,而不是在内部看,毕竟以前在继国家的他可没法钻进一个人的胃里一边在胃液上泛舟,一边欣赏内壁的蠕动,近距离体会被胃消化的感觉。
摸了一下怀里的菜刀,继国缘一心里又踏实了几分,他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划到边缘,然后把胃切开。
当然,要是不行,那他就只能沉入水底,尝试从肠道带他们离开了。
想着这些计划,继国缘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脑袋转向声音来源,继国缘一怔愣在原地。
看到白骨船上的继国缘一,犬夜叉终于松了口气,他快速划过去,然后在三个孩子的尖叫声中扒住小船。
“妖怪!!!”
“啊——是吃人的妖怪过来吃我们了!!!”
“啊啊啊是……是长……长着狗耳朵的人啊——”
被近距离尖锐的叫声刺激地向后仰去的犬夜叉掉进了水里,海水涌入犬耳,带来水流的嗡鸣声。
手忙脚乱地重新爬上来,犬夜叉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说声波攻击更让他难受,还是耳朵进水更难受。
不爽地啧了一声,犬夜叉报复性地用力甩头,头发上的水以及耳朵里的水向四周飞溅,最后全打在了船上几个小孩身上。
白骨制成的船也因为他的动作摇晃起来,本就害怕的三个孩子身体随着船而摇晃,害怕掉下去的他们不得不紧紧扒着白骨,再甩他们一脸水,试图把他们弄下船的“妖怪”,感到绝望的他们扯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新一轮声波攻击抵达,犬夜叉被折磨得犬耳上的毛都炸开了,小孩子什么的真的太可怕了!
不知道怎么哄,也不擅长哄孩子的犬夜叉无视掉三个尖叫的小孩,他扒着船看向继国缘一,问道:“你怎么样?”
“我很好。”继国缘一默默抹掉脸上的水,他看着犬夜叉说道:“你怎么也进来了?”
“切,那家伙似乎是只要没成年都在她的捕猎名单上。”犬夜叉有些不爽,他虽然还没成年,但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成熟了。
但他这么觉得没用,在雨女他们眼里,犬夜叉还是得跟继国缘一他们这群年龄没用完两只手的家伙坐一桌。
继国缘一了然,那犬夜叉进来不奇怪了,他看上去才十五六岁,性格也很年轻。
阿晶的堂哥强撑着恐惧问道:“你……你们认识?”
果然继国缘一是妖怪的伪装吗?
继国缘一介绍道:“认识,他叫犬夜叉,是我的好朋友。”
阿晶声音颤抖道:“好……好朋友?”
和妖怪做朋友?
果然他不是人吧!
继国缘一点头,他一脸认真道:“犬夜叉是很好的半妖,他会带我们出去的。”
“半妖?”另一个女孩也就是和子有些困惑这个词汇,但很快她就被后半句话吸引了,带他们出去。
这个叫犬夜叉的半妖是来救他们的?
真的假的?
但这里没吃没喝还有个食人鬼,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就算犬夜叉是个陷阱,他们也得闭着眼跳进去。
继国缘一没再说话,他站起身朝犬夜叉走过去,白骨制作的小船并不大,他起身后船身因为失重而摇晃,吓得那三个孩子赶紧分一个人跑到另一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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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避免了侧翻的风险。
看到这一幕,继国缘一脚步微顿,他迟疑道:“犬夜叉能上来吗?”
他刚刚没想太多,只是觉得犬夜叉一直泡在胃液里不太好,万一泡久了他也像那些尸体一样变成白骨怎么办?
但现在察觉到船太小了,可能犬夜叉坐上来后就会沉船,他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了。
因为这艘船上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三个孩子,对方好心救他,他也不能因为犬夜叉就让他们失去庇护所。
“如……如果你们能救我们……”和子咽了下口水,她紧张道:“就……就请上来吧。”
他们别无他法,要么耗在这里等死,要么跟着他们赌一把,就算赌输了也不过是把命提前丢了。
她想活下来,她想赌一把。
“和子……”男孩喊完也想到了现状,他沉默后闷闷道:“就像和子说的那样,只要你们能救我们出去。”
继国缘一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说道:“犬夜叉很厉害,他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三个孩子并不知道他的话是否为真,但现在他们也只能相信他的话了。
犬夜叉没有插话进去,这是很好的锻炼。
继国缘一太沉稳内敛了。
他完全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孩,这或许和他天生的性格有关,但继国家的环境影响也有一大半原因。
现在让他独自和这群孩子交涉,可以锻炼他的社交能力,这样即便犬夜叉与继国缘一再一次像现在这样分开,继国缘一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
而这些情绪在继国缘一回头看他时已经被犬夜叉掩藏完毕,“犬夜叉,你能自己上来吗?”
犬夜叉挑眉,他说道:“你这是在小瞧我?”
继国缘一想说不是的,因为他走过去拉犬夜叉的话,这条船很可能会前后失重翘起来翻船。
犬夜叉只是随口打趣,并不是在责怪继国缘一,他说完就一跃而起,带着水流轻轻落在船中间。
白骨制作的船微微下沉,很快又在浮力下稳稳漂在水面上。
犬夜叉浑身湿漉漉的,他看着继国缘一,笑得张扬道:“怎么样?”
继国缘一咽下解释,他夸赞道:“很厉害!”
犬夜叉高兴了,他的犬耳摇摆着,将他的所有高兴都反馈给继国缘一。
继国缘一想,犬夜叉真的很像是一只等待人夸奖的大狗狗。
14.变强的西国
犬夜叉这次忍住了像狗狗一样抖水,这里不是陆地,这只是一个白骨搭建而成的小船,容纳四个孩子加一个犬夜叉已经很拥挤了,他动作再大一点估计真得全员变成落汤鸡。
继国缘一知道身上湿漉漉的不好受,他有火鼠裘包裹全身,处于水火不侵的状态所以没感觉难受,但犬夜叉上半身没有被火鼠裘覆盖,仅有的白色亵衣呈半透明状粘在他身上,肉色的胸肌与腹肌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湿的很彻底了。
继国缘一问道:“要脱下来晾晒吗?”
不过这里没有火也没有阳光,可能晾不干,但也总比穿在身上舒服。
犬夜叉拒绝了,他是外表大大咧咧,内心却也有细腻之处的家伙。
这里有两个小女孩,如果是戈薇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让他把上衣脱下来吓到她们的。
继国缘一不知道他的顾虑,只注意到和子她们悄悄松了口气,疑惑盘旋片刻又很快被他压下,有什么事可以出去再问,现在重要的是怎么从这里出去。
在继国缘一开口之前,男孩终于鼓起勇气问道:“接……接下来要干什么?”
“先找到那家伙的本体。”犬夜叉能闻到那股相同的血液味道,但是跟外面的情况一样,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味道,犬夜叉的嗅觉被大幅度压制。
继国缘一开口说道:“我们在他胃里。”
“胃?”犬夜叉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也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到处都是他的味道了。
至于人被吞进胃里还能活蹦乱跳什么的,那都不重要,毕竟很多妖怪的能力都不符合常理。
和子惊恐道:“骗人的吧?”
阿晶打着哆嗦,她问道:“那我们还能出去吗?”
她本来以为与半妖为伍就能出去了,但现在看,他们都在人家胃里落袋为安了,还怎么跑?
“当然能。”犬夜叉面对过那么多妖魔鬼怪都没死,怎么可能死在这里。
“既然这里是胃部那就好办了。”
犬夜叉又不是头一次进妖怪身体里进行内部攻击,这活他熟。
“要划过去吗?”继国缘一指着犬夜叉后方,他道:“那里是胃壁,但是无法靠近。”
在犬夜叉来之前他们就一直在往远离血月的地方划行,不过这里很大,他们一直没有抵达过边际。
不过继国缘一能看到真实的内部情况,所以他清楚,不是这里大的无法抵达边际,而是在快要抵达之前他们就会被改变方向,所以他们永远无法抵达边际。
“幻觉吗?”犬夜叉对幻觉没什么有效的辨别方式,但他可以不辨别,只要一力降十会就行。
抽出铁碎牙,妖力灌注进去,破碎的铁刀变成威风凛凛的妖刀。
白骨制成的船被再次压沉一分,但在场的几人都已经注意不到这一点了,因为犬夜叉抬起铁碎牙直指血月,“缘一,那是什么?”
继国缘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说道:“眼睛,一颗巨大的眼睛。”
“果然。”犬夜叉发现这个血月的时候就看它不爽,它的形状很像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里的一切,俯视着所有人,也监视着所有人。
犬夜叉猜,只要这个眼睛还在,那个家伙就能一直用幻术影响他们,所以如果想走到胃壁附近给这玩意开肠破肚,带所有人离开,那么就得先把这个监视器破坏掉。
这样一来那家伙失去眼睛后,他要么会没办法阻止他们开肠破肚离开,要么就得亲自过来阻止他们离开。
理清楚一切,犬夜叉蓄力发射了一记巨大的风之伤,它一路将海水分割,又将眼球切碎。
巨大的血月裂开,粘腻腥臭的血液嘀嗒下落,海水很快被染红一片。
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小孩都睁大了眼睛,他们惊叹犬夜叉的强大,欣喜自己真的能逃出生天。
但很快喜悦在他们身上凝固,它是不死的。
站在犬夜叉身后,他们看到裂开的血月蛄蛹着伸出细胞互相藕断丝连,它们是活的,它们正在愈合,这让和子他们陷入了无尽的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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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
看到这一幕犬夜叉确信下来,这玩意确实和竹一样,能杀死他的只有阳光和冥道残月破。
但冥道残月破在这种地方使用出来很可能把其他人也弄进冥道之中,不到万不得已犬夜叉不想尝试。
“只能试试消耗战了。”犬夜叉还能再轻松发射十几个风之伤,他有的是时间和对方耗。
“没问题吗?”继国缘一抓住犬夜叉的袖子,他建议道:“或许可以等等夜斗……”
犬夜叉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笑道:“放心,我会带你们出去的。”
继国缘一有些不放心,因为敌人会无限修复,打消耗战犬夜叉很可能被耗死,这里可没有补充能量的东西,也没有同伴支援。
想到这,继国缘一抿了下唇,他头一次萌生要变强的念头,这样以后他就能和犬夜叉并肩作战,甚至保护犬夜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看着他孤军奋战,无能为力的被他保……
还没想完,继国缘一就接到了上方的重击,有人从天而降说道:“你们在找我吗?”
对方与继国缘一头碰头相撞,只是个人类的继国缘一被痛击倒地不起,同时船还因为失重终于侧翻了。
“什……等等……”犬夜叉带着铁碎牙掉进水里那就像是秤砣进了海,直接沉底了。
所有人都兵荒马乱起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犬夜叉也一脸懵的收起铁碎牙,这才从水里游上来。
上来后他先甩干净耳朵里的水,接着看向来人,他嘴角抽搐道:“你怎么在这?”
“因为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夜斗一脸无辜,他是神,听到有缘人的呼唤很正常,只是没想到竟然直接把人砸沉海了。
想到这他有点心虚,因为差点帮着敌人痛击我方队友,但夜斗真的不是故意的。
犬夜叉:“……”
犬夜叉想起来了,这家伙是个神明来着,而他们刚刚还真的呼唤了他的名字。
头疼扶额,犬夜叉感觉自己以后的旅行估计不会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