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开局街溜子,玩爆众禽兽》 第30章 风暴要来了! 屋内。 张建军压低声音,语速加快:“你听我说,现在要做几件事:第一,立刻着手处理家里那些敏感的东西!旧照片、信件、外文书刊、还有那些值钱但扎眼的老物件…该烧的烧,该藏的藏,或者…想办法变现!动作要快,要隐蔽!” “第二,悄悄准备路上用的东西:干粮、水壶、轻便保暖的衣物,还有…钱!尽可能多的现金!全国粮票最好,省票次之!” “第三,和你父母保持联系,确定离开的时间和接应方式!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许大茂那边,一个字都不能提!” 他条理清晰,指令明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娄晓娥慌乱的心,在他沉稳的声音中,奇迹般地安定了一些。 “我…我知道了!”娄晓娥用力点头,“可是…怎么走?什么时候走?路上…” “具体路线和时机,我来想办法!”张建军眼神锐利,“你给我两天时间!这两天,你什么都不要做,就按我刚才说的,处理好家里的东西,准备好必需品!记住,一定要像平常一样,不要露出任何马脚!有人来‘了解情况’,态度要配合,但该装糊涂就装糊涂!明白吗?” “明白!建军…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娄晓娥感激涕零,她知道张建军这是把天大的干系揽到了自己身上! “先别谢我,事情办成再说。”张建军摆摆手,“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送走心神稍定的娄晓娥,张建军的脸色却凝重到了极点。 帮娄晓娥离开,风险极大!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但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深渊,他做不到。这不仅是因为同情,更因为在他未来的蓝图中,娄家潜在的资源和能量,或许在将来某个时刻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是一次高风险的投资! 他关好门,立刻意念沉入系统。 “搜索并购买:当前从四九城安全离境的最佳路线、时间窗口、所需证件及关键节点风险规避信息!评估价格!” 【搜索中…涉及高风险操作…信息深度…评估中…需支付:50元!是否确认?】 50元!张建军心头一抽!这几乎是他能动用资金的四分之一!但他没有丝毫犹豫! “确认购买!” 【支付成功!扣除:50元。当前余额:150.32元。信息已发放。】 一股庞大而复杂的信息流涌入脑海:数条隐蔽的离京路线图、未来半个月内相对安全的几个时间窗口、几个可以“办理”介绍信和路条的隐秘渠道、沿途需要打点的关键卡口、以及最重要的——一个位于津门附近、相对可靠的“蛇头”联系方式及接头方式! 信息极其详尽,但也透着一股冰冷的残酷和风险。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张建军闭上眼睛,快速消化着这些信息,一个大胆而周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型。他需要钱,需要一些特定的“道具”,更需要绝对的谨慎和一点运气! 风暴将至,他必须与时间赛跑! ——— 接下来的两天,张建军如同上了发条的精密仪器,在轧钢厂和四合院之间高速运转,表面却维持着绝对的平静。 在厂里,他依旧是那个技术精湛、管理有方的组长。 第三生产小组在他的带领下,生产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那两台改造后的“老爷车”更是成了车间的效率担当。他甚至还抽空帮技术科解决了一个小难题,赢得了更多好感。杨厂长见到他,笑容都多了几分。 没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筹谋。 下班后,他不再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利用“去图书馆”、“拜访朋友”等借口,频繁外出。他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首先找到了那个位于城北一处偏僻大杂院里的“能人”——一个绰号“老烟枪”的干瘪老头。此人路子极野,据说早年间跑过漕运,三教九流都认识。 昏暗的煤油灯下,烟雾缭绕。张建军戴着压低的帽子,用系统提供的暗语和一小块作为信物的银元,与“老烟枪”接上了头。 “介绍信?路条?”老烟枪眯着浑浊的眼睛,嘬着旱烟袋,上下打量着张建军,声音沙哑,“这玩意儿现在可金贵,风险也大…你要几张?去什么地方?什么身份?” “两张。”张建军声音低沉,“去南方探亲,身份…普通工人和家属。目的地…香城。时间要快。” “香城?”老烟枪眉头一皱,“这路可不近…两张…一口价,一百二!不还价!先付一半定金,东西弄好了再付另一半。三天后来拿。”他报出了一个令人咋舌的价格。 张建军心中暗骂黑心,但知道这是救命的东西,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果断数出六十元递过去:“行!三天后,还是这个点。” 离开“老烟枪”那充满霉味的小屋,张建军又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点。 一个隐藏在信托商店后面的小门脸,专门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细软”。他将自己仅剩的两件还算值钱的原身遗物:一块旧怀表,一枚小小的金戒指和一部分粮票,换成了六十元现金和一些全国通用的细粮票。钱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与此同时,在四合院里的娄晓娥,也强忍着巨大的恐惧,按张建军的指示行动着。 她借口“整理旧物”,将那些敏感的书信、照片、甚至几本外文书籍,在夜深人静时,一点点塞进炉膛烧成了灰烬。几件值钱但过于显眼的古董摆件,被她用破布包好,深埋在自家小院堆放煤球的角落里。 她只留下几件换洗的素净衣物,将家里所有的现金、金首饰和全国粮票都悄悄缝进了一件旧棉袄的内衬里。 白天,她依旧买菜做饭,遇到街道的王干事和红袖章上门,就装出一副胆小怕事、唯唯诺诺的样子,问什么答什么,但关键信息一律推说“不知道”或“记不清了”。 第三天傍晚,张建军如约从“老烟枪”那里拿到了两张伪造的介绍信和路条。纸张粗糙,但印章和笔迹足以乱真。他仔细检查后,将尾款付清,小心地将证件贴身藏好。 当晚,夜深人静。张建军再次秘密来到娄晓娥家。昏暗的灯光下,他将伪造的证件、自己兑换来的六十元钱和全国粮票,以及系统信息中关于路线、时间窗口、接头方式的所有细节,用极低的声音,清晰而快速地交代给娄晓娥。 “记住!三天后的凌晨四点,我会在后门小胡同口等你!只带一个轻便的小包袱,装必需品和钱!其他什么都别带!” “我们骑车去西直门外的长途汽车站,坐第一班车去津门!到了津门码头,会有人接应,安排你们上船!记住路线图上的几个关键落脚点和接头暗号!路上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不要慌,按我说的做!明白吗?”张建军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娄晓娥用力点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明白!建军…大恩不言谢!如果我能平安…将来必有厚报!”她将张建军给的钱、粮票和写满信息的纸条,连同自己的积蓄,仔细地藏进棉袄内衬。 “别说这些了,安全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张建军摆摆手,“这三天,一定要稳住!像往常一样!绝对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离开娄晓娥家,张建军走在寂静的四合院里,抬头看了看阴沉无星的夜空。 他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条充满未知凶险的道路。三天后,将是一场生死时速的考验!易中海、赵卫东那些人不足为虑,但即将到来的风暴本身,才是最大的敌人!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第29章 精密磨削,技惊四座 易中海当众失态离场,不仅没能影响张建军的计划,反而让杨厂长和李爱国更加坚定了对他的信任和支持。军工零件的加工任务,正式落在了第三生产小组的肩上。 车间里,那台改造后的苏式内圆磨床被擦拭得锃亮,如同即将出征的战士。 张建军亲自上阵,担任主操作手。老陈、王小虎等技术骨干围在一旁,既是学习,也是保障。气氛紧张而肃穆。 张建军按照自己制定的方案,一丝不苟地操作着。粗磨工序顺利完成,零件内腔留出了精确的0.02mm余量。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精细磨削阶段。 小心翼翼地换上特制的、形状与零件内腔高度吻合的树脂结合剂小砂轮。这种砂轮质地较软,自锐性好,不易烧伤工件,但磨损也快,需要极高的操作技巧。 张建军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鹰,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在指尖和那细微的进给手柄上。 “第一次进给,0.005mm,启动!”张建军声音沉稳。 机床发出低沉而平稳的嗡鸣。冷却液如同精准的瀑布,冲刷着磨削接触点。张建军全神贯注,通过声音、手感以及仪表盘的细微变化,感知着磨削的状态。 几分钟后,第一次微量磨削完成。张建军立刻停机。 “清洗内腔!更换冷却液!”他命令道。 王小虎等人立刻上前,用特制的长杆毛刷和高压气枪,仔细清理内腔的每一处角落,确保没有任何残留的磨屑。然后更换上新鲜的、温度适宜的冷却液。 如此反复。每一次0.005mm的微量进给,都伴随着一次彻底的清洁和冷却液更换。过程极其繁琐,对操作者的耐心、专注力和体力都是巨大的考验。 张建军却如同精密的机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没有丝毫急躁。他四级机修的知识和经验,在这一刻发挥到了极致。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进行到第四次微量磨削时,张建军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异常震动,同时冷却液的颜色似乎比前几次略微深了一点点! “停机!”果断下令! “怎么了,组长?”老陈紧张地问。 张建军没有回答,迅速卸下零件,拿起强光手电和放大镜,对着内腔被磨削的区域仔细检查。 在放大镜下,一处极其细微的、颜色略深的斑点隐约可见! “这里有轻微过热迹象!”张建军指着斑点,语气凝重,“砂轮磨损超出预期,或者冷却液冲刷这个角落不够充分。王小虎,立刻测量砂轮尺寸!李振国,检查这个区域的冷却液喷口角度!” 问题很快查明:砂轮因形状复杂,在磨削异形内腔时局部磨损稍快,导致该点实际磨削量略大;同时,内腔一个拐角处的冷却液喷口角度有半度的偏差,导致冲刷力减弱。 “更换备用砂轮!调整喷口角度,偏转1.5度,加大该区域流量!”张建军迅速做出调整。他并没有蛮干,而是根据细微征兆,精准地发现了问题源头并解决! 调整后,最后一次0.005mm的微量磨削顺利完成! 当最终零件被取下,经过清洗吹干,在明亮的灯光下,那异形内腔呈现出完美的镜面效果!用精密气动量仪检测尺寸,公差完全控制在IT6级以内!完美! “成功了!”老陈激动得声音发颤! 王小虎等年轻工人更是欢呼起来!看向张建军的眼神充满了近乎狂热的崇拜!这种化腐朽为神奇、在细微处见真章的顶尖技术,彻底征服了他们! 消息传到厂部,杨厂长亲自带着技术科的人来验收。 看着那完美无瑕的零件,听着张建军对整个加工过程,尤其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关键细节的汇报,杨厂长激动地用力拍着张建军的肩膀:“好!太好了!建军同志,你这次不仅是完成了一个高难度任务,更是给我们厂,给我们的技术工人,树立了一个精益求精、追求极致的标杆!我要为你请功!” 军工任务的圆满完成和高难度技术的完美展现,让张建军的名字再次响彻轧钢厂。他的组长位置彻底坐稳,威望如日中天。 而易中海,则彻底沦为了一个在技术讨论会上被当众打脸、灰溜溜离场的笑柄。他八级工的光环,在张建军耀眼的技术光芒下,黯然失色,摇摇欲坠。 ——— 军工任务的成功和厂里的嘉奖,让张建军心情颇为舒畅。系统余额再次充实起来。 他利用“老耿头”的渠道,又稳妥地做了两笔小额的毛线“委托采购”,积累着原始资本。 这天傍晚,张建军推车回到四合院。刚进前院,就看见娄晓娥站在她家屋门口,神色有些焦虑,不时朝前院张望。 看到张建军进来,她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组长,能…能耽误你几分钟吗?有点事…想跟你说。”她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不安。 张建军心中一凛。娄晓娥主动找他?而且是在院里?这可不是她的风格。看来是真遇到棘手的事了。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行,去我屋里说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张建军的小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娄晓娥明显松了口气,但双手还是紧张地绞在一起。 “张组长,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娄晓娥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家里…可能要出大事了!” “别急,慢慢说。”张建军给她倒了杯水。 娄晓娥喝了一口水,稳了稳心神,才低声道:“这两天,街道上那个新来的王干事,带着两个红袖章,隔三差五就来我家…说是‘了解情况’,问东问西。” “问我父母以前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亲戚在国外,甚至…甚至翻我家的书柜!虽然没拿走什么,但那眼神…看得我发毛!昨天,他们还暗示…说我家成分不好,要…要‘提高觉悟’,和家庭划清界限…我…我害怕!”她说着,眼圈红了,显然被吓得不轻。 张建军眉头紧锁。风暴的触角,终于开始伸向娄晓娥了!而且比他预想的还要快! 街道新来的王干事?看来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想拿娄晓娥这种成分不好的“软柿子”开刀立威。 “你父母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张建军沉声问。 “我偷偷托人给家里捎信了,”娄晓娥声音更低了,“我爸回话说,风声很紧,让我…早做准备。可是…能准备什么啊?这四九城,我还能躲到哪去?”她无助地看着张建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张建军沉默片刻。他知道,娄晓娥的预感是对的。更大的风暴就在眼前。按原剧情,娄家最终选择了南迁…但具体时间点,他记不清了。他必须尽快帮娄晓娥做出决断! “晓娥姐,”张建军改了称呼,语气严肃,“你父母的判断是对的。现在的情况,不是提高觉悟就能解决的。树欲静而风不止。留在这里,只会越来越危险。” 娄晓娥身体一颤,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可是…” “没有可是!”张建军打断她,声音斩钉截铁,“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走!而且要快!趁现在还有一点转圜的余地!” 娄晓娥被张建军的坚决震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第28章 易中海的反扑,技术陷阱 傻柱食堂风波虽然暂时平息,但轧钢厂和四合院的空气里,那股无形的压力却越来越重。 广播里激昂的口号日渐增多,厂区围墙上刷上了新的标语,戴红袖章的身影也越发活跃。 易中海如同冬眠的毒蛇,在沉寂了数日后,终于按捺不住,开始了他的反扑。 这一次,他吸取了王老蔫鲁莽的教训,选择了更隐蔽、更“专业”的方式——利用他八级工的技术权威,在张建军最引以为傲的技术领域,设下陷阱! 机会很快来了。厂里接到一批精度要求极高的军工配件订单,关键部件的精加工任务,落在了技术实力最强的钳工二车间,而具体负责的小组,正是张建军的第三生产小组!其中一个核心零件,是一个形状复杂、带有异形内腔的合金钢件,公差要求极其严格,光洁度要求▽8,加工难度极大。 车间技术讨论会上,易中海“主动”请缨,承担这个零件的工艺制定任务。他拍着胸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杨厂长,李主任,各位同志。这个零件确实难,关键就在这个异形内腔的加工和最后一道精磨工序。我在厂里干了几十年,经验还算有点。” “我建议,先用我们车间那台精度最好的苏式内圆磨进行粗磨,留0.05mm余量,再用这台新的捷克小磨床进行精磨,保证尺寸和光洁度!这样分工,效率最高,也最稳妥!”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分工明确,新老设备结合。李爱国和几个老师傅都点头表示赞同。杨厂长也看向张建军:“建军同志,这零件是你们小组负责加工,易师傅的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张建军微微蹙眉。易中海突然变得这么“积极”和“专业”,本身就透着诡异。 仔细回忆着脑海中的四级机修知识,尤其是关于磨削加工的关键点。 那台捷克小磨床虽然新,但砂轮主轴刚性偏弱,冷却系统也不太适合深腔加工。 磨削这种复杂内腔,尤其是最后精磨阶段,极易因为散热不均、排屑不畅导致表面出现微裂纹或者局部烧蚀,而这种微观缺陷,在常规检验下很难发现,只有做破坏性的金相分析或者在高倍显微镜下才能察觉! 一旦装上飞机或者设备,在高速高压环境下,很可能导致零件从内部崩裂,造成灾难性后果!这简直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技术陷阱! 易中海打的算盘很毒:零件是张建军小组做的,工艺是他易中海定的,用的是张建军改造的“老爷车”和新引进的“先进设备”。 如果出了问题,张建军作为执行者首当其冲,他易中海顶多是“考虑不周”,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说是张建军操作不当或者设备改造有问题!军工任务出大事故,张建军不死也得脱层皮! 张建军心中冷笑,易中海啊易中海,你这是自己往枪口上撞!他脸上却露出思索和一丝“犹豫”:“易师傅的方案,分工确实明确。” “不过…我有点担心最后精磨用这台捷克小磨床。这床子主轴刚性稍微弱了点,冷却液冲刷深腔效果也一般,磨削这种高精度异形内腔,又是最后精磨,余量极小,控制不好容易产生磨削烧伤或者微裂纹,影响零件寿命。风险有点大。” 他这话一出,会场顿时安静下来。几个懂行的老师傅也皱起了眉头,开始思索其中的风险。 易中海心中一凛,没想到张建军一眼就看穿了他陷阱的关键!但他岂能认输?立刻板起脸,语气带着训斥和不悦:“张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技术水平?还是怀疑厂里花大价钱引进的新设备不好用?” “那台捷克磨床是精密设备,专门用来做精磨的!比你改造的那台老苏式强多了!我看你就是怕担责任,故意找借口推诿!军工任务面前,容不得这种畏首畏尾的思想!” 他直接上纲上线,扣起了大帽子! 李爱国有些担忧地看向张建军。杨厂长也沉声道:“建军同志,你的顾虑有道理吗?具体依据是什么?有没有更好的方案?” 张建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从容起身,走到会议室的黑板前,拿起粉笔,一边画着零件内腔结构和磨削力示意图,一边清晰解释: “厂长,主任,各位师傅。我的依据有三点:第一,异形内腔在精磨时,砂轮与工件接触面积变化大,受力不均。捷克磨床主轴刚性设计偏柔性,应对这种变化载荷时,容易产生轻微震动,导致磨削力波动。” “第二,深腔结构,冷却液难以有效冲刷磨削区域底部,热量积聚快。第三,该零件材料为高强度合金钢,导热性较差,对磨削热非常敏感。” “三者叠加,在精磨的临界状态下,极易在表层下形成微裂纹或过热导致的组织劣化区。” 张建军画出的示意图简洁明了,分析条理清晰,连几个原本支持易中海的老师傅都频频点头。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不用新设备?就用你那台老掉牙的改造货?”易中海有些气急败坏地打断。 “不,”张建军摇摇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易中海,“我的方案是:全程使用我们改造好的苏式内圆磨!它主轴刚性强,结构稳固,抗震动性好。” “关键点在于工艺优化:粗磨后,留0.02mm余量,然后更换特制的、形状与内腔匹配的树脂结合剂小砂轮,采用‘微量多次、充分冷却’的精细磨削法。” “将精磨分解为四到五次微量进给,每次磨削后都彻底清洗内腔,更换冷却液,确保散热和排屑。虽然效率会低一些,但能最大限度保证加工质量,避免微观缺陷!” 这个方案,不仅规避了捷克磨床的弱点,还充分利用了改造后苏式磨床刚性好的优点,工艺细节极其考究!充分展现了他远超常人的技术洞察力和严谨性! 会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张建军这份详实、专业、极具说服力的方案震住了。连易中海也张着嘴,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好!好一个‘微量多次、充分冷却’!”杨厂长率先打破沉默,眼中满是激赏,“建军同志考虑周全!技术分析透彻!这才是真正对军工任务负责的态度!就按张建军同志的方案执行!易师傅,你的方案…风险确实大了些,这次就先这样吧。”杨厂长的话,等于是当众否定了易中海。 易中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阵阵发黑。他苦心设计的陷阱,不仅被张建军轻易识破,还被对方反手利用,在厂领导面前狠狠踩了他一脚,再次彰显了其高超的技术水平!偷鸡不成蚀把米!巨大的挫败感和耻辱感瞬间将他淹没。 “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易中海再也待不下去,脸色灰败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冲出了会议室,连椅子都差点带倒。 看着易中海狼狈逃窜的背影,张建军眼神冰冷。易师傅,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这次,是你自己把脸伸过来让我打的! 第27章 傻柱遇险,援手初显 黑市惊魂的阴影尚未完全散去,轧钢厂食堂后厨却先炸开了锅。 午饭时间刚过,后厨里还弥漫着饭菜的油烟味。傻柱正叼着根烟屁股,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指挥徒弟马华收拾灶台。 他今天心情不错,中午给厂领导小灶炒了个拿手的葱烧海参,杨厂长吃得赞不绝口,还特意让秘书给他送了一包好烟。 突然,食堂大门“砰”地一声被粗暴推开!几个胳膊上戴着崭新红袖章、神情倨傲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瘦高个,三角眼,一脸戾气,正是厂里新近得势的“抓革命促生产战斗队”小头目,名叫赵卫东。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刘光天!这小子最近巴结上了赵卫东,也混了个红袖章戴,此刻狐假虎威,一脸得意。 “何雨柱!”赵卫东指着傻柱,声音尖利,“有人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工人伙食,偷拿公家财物!还满嘴污言秽语,宣扬资产阶级享乐思想!跟我们走一趟!接受审查!” 后厨瞬间安静下来!马华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抹布掉在地上。其他帮厨也噤若寒蝉,躲得远远的。 傻柱先是一愣,随即火冒三丈!“放你娘的狗臭屁!”他把烟屁股狠狠摔在地上,蹭地站起来,“谁他妈举报老子?有证据吗?老子行的正坐得直!克扣伙食?偷拿东西?你丫哪只眼睛看见了?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何雨柱!注意你的态度!”赵卫东被傻柱当众顶撞,脸上挂不住,厉声道,“我们战斗队接到群众举报,就有权调查!你骂骂咧咧,抗拒审查,就是心里有鬼!给我把他带走!”他一挥手,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战斗队员就要上前扭人。 “我看谁敢!”傻柱抄起手边的大炒勺,怒目圆睁,“谁他妈敢动老子一下试试!老子一勺烩了他!” 傻柱本就脾气火爆,加上自认清白,哪受得了这种污蔑和蛮横?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一旦傻柱动了手,性质就完全变了!那就是暴力抗拒“革命行动”,罪名可就大了!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在食堂门口响起: “都住手!怎么回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建军带着第三生产小组的记工员王小虎,正站在门口。显然是刚吃完饭路过,听到了动静。 张建军目光平静地扫过剑拔弩张的双方,最后落在赵卫东身上。 “赵队长?”张建军缓步走进后厨,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这是怎么了?何师傅犯了什么严重错误,需要劳动战斗队的同志亲自来抓人?” 赵卫东看到张建军,眉头一皱。他知道张建军是杨厂长看重的人,最近风头正劲,还是个组长,倒也不敢太过放肆,但语气依旧强硬:“张组长,这事跟你没关系!何雨柱问题严重,我们战斗队接到举报,要带他回去审查!他抗拒审查,还企图行凶!” “抗拒审查?行凶?”张建军走到傻柱身边,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傻柱拿着炒勺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向赵卫东,语气依旧平和,“赵队长,何师傅是厂里的老厨子,根正苗红,手艺更是没得说,杨厂长都经常夸。他性子是直了点,但要说克扣伙食、偷拿公物…这可不是小事,得有真凭实据吧?不知道举报人是谁?举报的具体事项又是什么?能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如果证据确凿,我相信何师傅也会配合调查。但如果只是捕风捉影…”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白。 赵卫东被问得一滞。举报?哪有什么真凭实据!就是刘光天这孙子为了巴结他,添油加醋说了傻柱几句坏话,说他平时嘴臭看不起人,炒小灶肯定偷吃偷拿,正好被他拿来当个由头,想煞煞傻柱的威风,顺便在厂里立威。 “举报人的身份需要保密!这是原则!”赵卫东梗着脖子,“至于证据,带回去审一审就知道了!张组长,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革命任务!” “执行任务当然要支持。”张建军点点头,话锋却是一转,“不过,赵队长,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何师傅作为食堂主厨,下午还有工作要安排,晚上还要准备夜班工人的伙食。” “战斗队要调查,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厂里的正常生产秩序?杨厂长可是三令五申,‘抓革命’是为了更好地‘促生产’。” 看了一眼旁边脸色发白的刘光天,张建军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深意:“而且,举报也得实事求是,对吧?如果查无实据,反而影响了食堂工作,耽误了全厂几千工人吃饭,这个责任…恐怕战斗队也不好担待吧?” 提到杨厂长,提到影响生产秩序的责任,赵卫东心里顿时有点打鼓了。 他敢欺负傻柱,是因为傻柱只是个厨子,没啥背景。但张建军抬出了杨厂长和生产秩序,这帽子扣下来他可吃不消。再看看张建军那平静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以及他身边那个明显在记录什么的王小虎(张建军示意他记录现场情况),赵卫东的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 “你…”赵卫东还想嘴硬。 “这样吧,赵队长,”张建军主动给他递了个台阶,“你看合不合适?让何师傅先写一份详细的情况说明,把每天食堂物资的进出、小灶的安排都写清楚,表明自己的态度。” “战斗队呢,也去深入调查取证,拿到真凭实据。如果确实有问题,厂规国法摆在那里,谁也包庇不了。如果查无实据,也还何师傅一个清白,避免冤枉好同志,影响团结。你看如何?” 这个提议,既给了战斗队面子,让他们去“调查”,又保全了傻柱不用立刻被带走,还强调了证据的重要性。 赵卫东骑虎难下,又怕真闹大了收不了场,犹豫了一下,色厉内荏地指着傻柱:“何雨柱!今天看在张组长面子上,先放你一马!你立刻写检查!把问题交代清楚!我们战斗队会盯着你的!要是敢耍花样,罪加一等!我们走!” 说完,带着人悻悻地离开了食堂。刘光天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傻柱和张建军一眼。 战斗队的人一走,后厨的气氛才缓和下来。帮厨们松了口气。马华赶紧把地上的抹布捡起来。 傻柱还兀自气得胸膛起伏,冲着门口呸了一口:“什么东西!一帮子小人!” “行了,柱子哥。”张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这帮人硬顶没好处。写检查就写检查,把食堂的账目和流程写清楚,身正不怕影子斜。以后说话…注意点场合。” 傻柱虽然混不吝,但也知道今天要不是张建军及时出现,自己很可能就栽了。他感激地看着张建军:“建军,今天…谢了!这帮孙子,就是冲老子来的!你放心,账目清清楚楚!老子怕个鸟!” “嗯,清者自清。”张建军点点头,又压低声音提醒道,“不过,最近风头有点紧。那个刘光天,还有他巴结的赵卫东,你留点神。能不招惹尽量别招惹。” “知道!老子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傻柱骂骂咧咧,但把话听进去了。 离开食堂,王小虎有些担忧地问:“组长,战斗队那些人…会不会记恨上咱们?” 张建军目光平静地看着远处赵卫东等人消失的方向,淡淡道:“记恨是肯定的。但只要我们行得正,手里有实打实的成绩,他们想动我们,也没那么容易。走吧,回车间。”他心中却更加警惕。 文化风暴的气息越来越浓了,连傻柱这样的“工人阶级”都开始被盯上。他必须加快脚步!娄晓娥那边…看来也得找机会提醒一下了。易中海,会不会已经和这些人搭上了线? 第26章 黑市试水,惊魂一刻 轧钢厂的广播余音似乎还在四合院的灰瓦间萦绕,但张建军的心已经沉静下来。 风光是给别人看的,脚下的路还得自己一步步走稳。系统余额有了,可靠渠道的信息也有了,他决定尽快开始自己的“开源”计划。 周末下午,天气阴沉。张建军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骑上自行车,七拐八绕,来到了系统信息中提供的那个位于城西一片破败胡同深处的委托点。 接头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面容普通,穿着洗得发白工装,看起来像个老实巴交退休工人的老头,人称“老耿头”。 按照系统提供的暗语和注意事项,张建军顺利接上了头。老耿头话不多,眼神却透着精明和谨慎。确认了张建军的身份和来意,他点点头,低声报了几种毛线的牌子和颜色,以及对应的“委托费”价格。 张建军选择了两种最紧俏的纯羊毛线,各要了五斤。总共花费五十元现金,这几乎是他奖金的三分之一!交易过程很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毛线被仔细地包在一个不起眼的旧帆布袋里。 拎着沉甸甸的帆布袋,张建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骑车来到了系统信息中标注的另一个地点——位于城南一片待拆迁棚户区边缘,自发形成的、规模更大但也更鱼龙混杂的黑市外围。 他需要尽快将这些毛线变现,回笼资金,同时实地感受一下黑市的氛围和风险。 这里的气氛与委托点的隐蔽安静截然不同。狭窄曲折的胡同里,人头攒动,声音嘈杂。 虽然人人都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讨价还价的嗡嗡声、警惕的打量目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各种难以言喻的气味。 黑市卖什么的都有:旧衣服、自留地的蔬菜、偷偷养的鸡鸭、各种票据、甚至还有几本破旧的书籍。 张建军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他找了个相对僻静、但人流还算可以的角落,将帆布包打开一角,露出里面颜色鲜亮、质地厚实的纯羊毛线。 这玩意儿在这个年代可是绝对的硬通货!尤其是颜色好的纯羊毛线,是姑娘媳妇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果然,他刚把东西亮出来不到十分钟,就有人凑了过来。一个穿着半新列宁装,围着灰色围巾,干部模样的中年妇女,眼睛一亮:“同志,这毛线…怎么换?” 张建军按照系统提供的黑市大致行情和毛线的紧俏程度,报了个比委托购入价高出40%的价格。他刻意将声音压得低沉沙哑,带着点外地口音。 那妇女仔细摸了摸毛线的质地,又看了看颜色,显然很满意,但嘴上还是习惯性地砍价:“同志,这价…有点高了吧?供销社里…” “大姐,供销社要有这颜色和纯度的羊毛线,您还用跑这儿来?”张建军不卑不亢,一句话就堵了回去,“这是托南边亲戚好不容易捎来的,就这点。您要是诚心要,我给您让个路费钱。”他报了个略低一点,但利润空间依然可观的价。 那妇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挡不住毛线的诱惑,咬咬牙:“行!给我来两斤藏青的!要票吗?”她怕张建军要工业券之类的硬票。 “不要票,现金交易,钱货两清。”张建军利索地扯出两斤毛线,用旧报纸包好递过去。妇女迅速数出钱塞给他,然后像做贼一样把毛线塞进自己带的布兜里,匆匆消失在人群里。 开门红!张建军心中一喜。有了第一个成交,很快又吸引了几个人。 一个给闺女攒嫁妆的大妈,一个想巴结领导的中年男人…不到一个小时,十斤毛线竟然卖出去八斤!现金回流七十多元!算上成本,净赚二十多块!效率远超预期! 就在他准备将最后两斤枣红色毛线收起来,心满意足打算离开时,异变陡生! 胡同口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哨子声和粗暴的吼叫:“稽查队!都不许动!!” “快跑啊!红袖章来了!!”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如同受惊的鸟兽,疯狂地向胡同深处和各个岔路逃窜!哭喊声、叫骂声、东西被撞翻的哗啦声响成一片! 张建军心头剧震!稽查队!这要是被抓住,倒卖物资的罪名可就大了!轻则没收罚款,重则游街批斗甚至进学习班! 他反应极快,一把将剩下的毛线和钱塞进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跟着人流就往旁边一条更窄更黑的岔路里冲!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和厉喝:“站住!前面穿蓝衣服的!说你呢!把东西放下!” 张建军充耳不闻,闷头狂奔!心脏狂跳,肾上腺素飙升!他利用对地形本能的熟悉,在迷宫般的胡同里左冲右突,专挑狭窄、拐角多的地方钻。 “砰!”一个慌不择路的家伙撞翻了一摞破筐,差点把张建军绊倒。 他踉跄几步,死死护住怀里的包,继续狂奔!身后的脚步声和喝骂声似乎被甩开了一点,但并未消失! 情急之下,张建军瞥见旁边一个堆满破烂杂物的废弃小院,院墙塌了一半。他毫不犹豫,一个箭步冲进去,迅速将自己蜷缩进一堆散发着霉味的破麻袋和烂木板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急促的脚步声从胡同里跑过,伴随着稽查队员的怒骂:“妈的!跑得还挺快!分头追!” 脚步声渐渐远去,但张建军依旧不敢动。他紧紧抱着帆布包,听着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刚才那惊魂一刻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这个年代“投机倒把”的巨大风险!这钱,赚得真是刀头舔血! 足足等了十几分钟,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喧嚣。张建军才像虚脱一样,慢慢从杂物堆里爬出来,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和蛛网,狼狈不堪。 警惕地探出头看了看,确认安全后,才像幽灵一样溜出小院,绕了无数个圈子,确定甩掉了所有可能的尾巴,才心惊胆战地骑车返回四合院。 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耳房,锁好门,张建军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依旧有些发白。 打开帆布包,看着里面剩下的两斤毛线和那厚厚一沓带着汗味的钞票,第一次赚到“快钱”的喜悦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心悸和对风险的深刻认知。 “看来委托点才是相对安全的选择…黑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再去!”他暗暗告诫自己。同时,一个更强烈的念头升起: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地位和实力! 只有当自己拥有了足够高的身份和话语权,才能拥有更大的操作空间和安全感!否则,永远只能像今天这样,在阴沟里担惊受怕!易中海…四合院…轧钢厂…他要爬得更高!更快! 第25章 奖金到手,系统解困 王老蔫被开除的余波,在轧钢厂里震荡了好几天。 易中海彻底沉寂了下去,如同惊弓之鸟,在车间里走路都低着头,再没了往日的“德高望重”。 郭副厂长也收敛了许多,见到张建军甚至主动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第三生产小组内部更是风气一新,再没人敢质疑张建军的权威,工作效率和凝聚力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天下午,车间会计亲自来到第三小组,脸上堆满了笑容:“张组长!恭喜恭喜啊!厂部特批的合理化建议奖金下来了!您的那份,数额可不小!” 会计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张建军手中。入手沉甸甸的,张建军心中也是一阵激动!这笔钱,来得太及时了! “谢谢。”张建军接过信封,神色平静,没有当场拆开点数,但那份沉稳气度,更让会计高看一眼。 回到自己这阵子临时用木板隔起来的小组长“办公室”,关上门。张建军才深吸一口气,撕开了信封。 一沓崭新的大团结(十元面值)!还有几张工业券和副食品券!他快速清点了一下。 现金:整整一百八十元! 加上一些零散的粮票、油票等。 这绝对是一笔巨款!在这个学徒工月工资只有十几元的年代,这笔奖金相当于普通工人近一年的工资!厂里这次,确实兑现了最高标准! 张建军第一时间意念沉入系统。 【宿主当前余额:-9.68元(含利息)】 “系统!偿还所有透支本金及利息!”他毫不犹豫地命令。 【收到指令…正在计算…透支本金:9.68元(含历史透支及利息)。扣除成功!当前余额:170.32元。透支功能已解除限制。】 看着系统界面上终于变正的、颇为可观的余额数字,张建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那块大石终于搬开了!虽然利息被扣了不少,但能及时还清,避免了更大的损失,已是万幸。 这笔钱,必须好好规划!他深知系统的强大,也深知在这个年代,金钱就是撬动资源和安全的杠杆! 他首先抽出二十元和一些必需的粮票、油票、布票,作为自己接下来几个月的基本生活费开销。剩下的钱,他要让它发挥最大的价值! “系统,”他意念沟通,“搜索并购买:适用于当前时代背景,安全且具备一定升值空间或变现能力的小型物资信息。要求:来源合理,可少量多次操作。评估最佳方案!” 【搜索中…分析时代背景、物资稀缺性、政策风险、流通渠道…筛选最优方案…】 【方案生成:】 【1.委托采购(华侨渠道):精装过滤嘴香烟(如中华、牡丹牌),单条利润空间约30%-50%。风险:低(需合理借口)。】 【2.委托采购(内部渠道):国产优质毛线(纯羊毛或混纺),单斤利润空间约20%-40%,且易存储。风险:极低。】 【3.委托采购(南方渠道):尼龙丝袜、的确良布料边角料(可用于制作假领、袖套等),需求量大,利润空间大(50%以上)。风险:中(需谨慎运输)。】 【信息购买费用:1元(包含具体联系人线索、交易暗语、安全注意事项)。】 张建军仔细权衡。香烟利润高但目标大;毛线稳妥但利润稍低;尼龙丝袜和的确良利润最高,但风险也相对大一些。最终,他选择了更稳妥的毛线作为第一次尝试,毕竟安全第一,而且毛线在这个年代是硬通货,家家户户都需要,不愁卖。 “购买方案二信息!同时购买‘红星轧钢厂周边安全可靠的委托采购人员信誉良好信息’,费用另计!” 【购买成功!扣除信息费:1元。扣除委托采购人员信息费:0.5元。当前余额:168.82元。信息已发放。】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一个可靠的“委托采购”中间人的联系方式和接头暗号;如何通过厂里后勤科的熟人以“帮亲戚朋友代买”的合理名义少量多次购买毛线而不引人注意;以及几种市面上最紧俏的毛线品牌和颜色。 有了方向和渠道,张建军心中大定。他小心翼翼地将大部分钱和刚得到的信息藏好,只留下少量零钱在身上。这笔奖金,不仅是解困,更是他未来撬动更多资源、购买更强大系统能力的资金! 处理完钱的问题,张建军将注意力转回车间。两台改造后的苏式铣床已经正式投入生产,运行稳定,效率比改造前提升了近三成,工人们操作起来也顺手多了。他组长的工作也步入正轨,小组生产任务完成得又快又好。 这天下午,他正在指导王小虎调试一台钻床,车间广播突然响起一阵激昂的乐曲前奏,接着是播音员字正腔圆、充满热情的声音: “全厂工友同志们注意了!现在播报一则喜讯!我厂钳工二车间青年技术骨干、第三生产小组代理组长张建军同志,在市工业局举办的青年技术骨干学习班中,以优异成绩结业!其撰写的技术报告获得局领导高度评价!” “同时,张建军同志主持完成的‘苏式老旧铣床国产化升级改造项目’,经厂技术委员会评定,效果显著,成本低廉,为我厂老旧设备改造提供了宝贵经验!特此通报表扬!希望全厂青年工人向张建军同志学习,刻苦钻研技术,勇于创新,为厂争光!” 广播声在车间里回荡,清晰无比。所有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惊讶地看向广播喇叭,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 “听见没!建军上广播了!” “通报表扬!还是厂部和市局的双重肯定!太牛了!” “向张组长学习!” 张建军自己也是微微一怔。虽然知道学习班结业和改造成功会有嘉奖,但没想到厂里会用全厂广播这种高规格的形式通报表扬!这无疑是给他这个新晋的代理组长,又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在众人羡慕、敬佩的目光中,张建军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知道,这广播不仅仅是对过去的肯定,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和鞭策。他必须做得更好! —— 下班回到四合院,气氛明显不同了。前院浇花的三大爷阎埠贵,看见张建军推车进来,脸上立刻堆起比以往更热情几分的笑容:“呦,建军回来啦!恭喜恭喜啊!厂里广播我们都听见了!了不起!真是给咱四合院长脸了!”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讨好。 就连中院纳鞋底的贾张氏,虽然依旧耷拉着脸,但看到张建军时,那恶毒的咒骂也咽了回去,只是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张建军一一客气地点头回应,态度既不热络也不失礼。他知道,广播带来的不仅是院里的“尊重”,更会刺激某些人敏感的神经。 果然,当他推车往后院走,经过易中海家门口时,那扇紧闭的房门后面,一双怨毒的眼睛正透过门缝死死地盯着他。 易中海听着院里邻居对张建军的恭维,只觉得心如刀绞,那广播里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张建军越是风光,就越显得他易中海的失败和狼狈! “不能让他再这么得意下去了…”易中海咬着牙,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门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 一个更加阴毒的计划,在他绝望而扭曲的内心里,开始疯狂滋生。 第24章 对质清白,立威如山 王老蔫瞬间懵了!他哪有什么“亲眼看见”的证人?那不过是易中海教唆他时随口编造的,为了增加可信度的说辞! 他一张老脸憋得通红,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嘴巴张了又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说啊!那个证人在哪?!”张建军向前一步,气势逼人,“王老蔫,你刚才污蔑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说吗?现在哑巴了?!” “我…我…”王老蔫被张建军的气势压得连连后退,腿肚子直转筋,求助的目光下意识地飘向人群中的易中海。 易中海心里咯噔一下,暗骂王老蔫废物!他赶紧低下头,假装咳嗽,避开那求救的眼神。这个时候他要是敢站出来,那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幕后主使了吗? “看来是没有证人了。”张建军冷笑一声,目光如刀扫过易中海躲闪的身影,随即转向保卫科的李干事,“李干事!麻烦你,立刻去中院请秦淮茹同志过来!速度快!” “是!”李干事是李爱国的老部下,早就看易中海、王老蔫一伙不顺眼,此刻应得格外响亮,转身就跑。 车间里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张建军、面如死灰的王老蔫、低头装死的易中海以及车间门口之间来回逡巡。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郭副厂长此刻也回过味来了,这王老蔫八成是被人当枪使了!他悄悄挪开两步,离易中海远了些,生怕被溅一身血。杨厂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锐利的目光在易中海和王老蔫身上来回审视。 不一会儿,秦淮茹就被李干事带到了车间。她显然被这阵仗吓得不轻,脸色发白,眼神躲闪,双手紧紧绞着衣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同志,”张建军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请你当着杨厂长和全体工友的面说清楚。我张建军,有没有像王老蔫同志刚才污蔑的那样,‘勾搭’过你?你又是否‘严词拒绝’过我?”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秦淮茹身上! 秦淮茹浑身一颤!她万万没想到会被叫到这种场合问这种要命的问题!她飞快地瞥了一眼面无人色的王老蔫,又扫过易中海那阴沉警告的眼神,最后对上张建军那双平静却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 她想起前几天晚上端着窝头去张建军门口碰的硬钉子,想起张建军那句冰冷的“按规矩向街道申请补助”,再想想自家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婆婆…一瞬间,利弊在她心中无比清晰! “没有!绝对没有!”秦淮茹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被冤枉的急切和委屈,眼圈瞬间就红了,“张组长是领导,是正派人!平时在院里碰见,话都没说过几句!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勾搭我?更没有什么拒绝不拒绝的!王老蔫!你…你血口喷人!你安的什么心?!” 她指着王老蔫,声音带着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轰! 秦淮茹的当众否认,如同最后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王老蔫的污蔑! “王老蔫!你还有什么话说?!”李爱国怒不可遏,厉声喝道! “我…我…”王老蔫彻底崩溃了,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坐在地,涕泪横流,“我错了!杨厂长!李主任!张组长!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嫉妒张组长年轻有为!是我…是我听信了别人的挑唆,胡说八道!我该死!我认罚!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他语无伦次地哭喊着,虽然没有直接供出易中海,但“听信别人挑唆”几个字,已经足够让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脸色煞白,身体微微摇晃,强撑着才没失态。他知道,王老蔫这蠢货虽然没指名道姓,但自己已经洗不干净了!他恨不得冲上去堵住王老蔫的嘴! 杨厂长看着这场闹剧,眼神冰冷到了极点。他厌恶地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哭嚎的王老蔫,又深深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易中海,最后目光落在始终沉稳如山、自证清白的张建军身上。 “够了!”杨厂长一声断喝,压下了所有声音,“王老蔫!你因个人私怨,在庄严的厂部验收现场,公然捏造事实,污蔑厂干部,煽动群众,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败坏!你这种害群之马,不配做我们工人阶级的一员!” 他声音洪亮,带着雷霆之怒:“现在我宣布:开除王老蔫厂籍!立即生效!交由保卫科看管,后续移交街道和派出所,依法追究其诽谤责任!以儆效尤!” “不!厂长!饶了我!饶了我啊!”王老蔫如遭雷击,发出杀猪般的嚎叫,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保卫科干事像拖死狗一样架了出去。 车间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杨厂长的雷霆手段震慑住了!开除厂籍!这在这个年代,等于宣判了一个工人的社会性死亡!王老蔫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杨厂长的目光缓缓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最后落在易中海脸上,语气森然:“至于‘挑唆’…这件事,厂里会继续深入调查!绝不姑息任何躲在阴暗角落里兴风作浪的人!” 易中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手脚冰凉,低着头不敢与杨厂长对视。 杨厂长不再看他,转向张建军,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歉意和更深的欣赏:“建军同志,让你受委屈了!厂里绝不会让踏实干事、清白做人的同志蒙受不白之冤!你技术过硬,作风正派,经得起考验!第三生产小组代理组长,实至名归!希望你不要受此影响,继续带领小组,为厂里创造更大价值!” “谢谢厂长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张建军挺直腰板,朗声回应。他知道,这场风波过后,他在车间里的威望,将真正达到顶峰!而易中海,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散会!”杨厂长一挥手,带着人转身离开。郭副厂长赶紧跟上,看都不敢再看易中海一眼。 李爱国重重拍了拍张建军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老陈和小组的工人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看向张建军的目光充满了敬佩和信赖。 易中海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张建军,只觉得周围的世界一片灰暗。 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道德楷模”形象,在今天彻底崩塌了!而张建军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无力感,瞬间将他吞没。 第23章 验收风波,雷霆手段 改造现场焕然一新。两台曾经破旧不堪、油污满身的苏式铣床,此刻披上了新漆,关键部位裸露着崭新的金属光泽。 优化后的国产减速机沉稳地卧在基座上,锃亮的液压管路排列有序,替换过的进给丝杠透着精悍。虽然整体外观仍带着旧时代的烙印,但内里已脱胎换骨。 今天是厂部验收的日子,车间里气氛肃穆。 杨厂长亲自带队,李爱国、技术科科长、设备科科长等一干领导和技术骨干悉数到场。易中海、郭副厂长也混在人群中,脸色各异。 第三小组的工人们屏息凝神,老陈更是紧张得手心冒汗,只有张建军,神色平静地站在改造好的1号铣床旁,如同定海神针。 “开始吧。”杨厂长言简意赅。 张建军点点头,亲自上阵,启动电机,低沉的轰鸣声响起,平稳有力。 熟练地装夹好一块事先准备好的45号钢试件,调整好夹具和刀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冰冷的钢铁和灵动的双手上。 “首先,测试主轴转速稳定性及振动。”张建军声音清晰,一边操作一边解说,启动了主轴后,转速从低速逐渐攀升至额定最高速。 改造后的主轴箱运行平稳,噪音显著降低,用简易振动仪测试,数据远优于改造前,甚至接近新设备的水平!技术科科长拿着本子,飞快记录,眼中露出惊讶。 “接下来,测试进给系统精度和稳定性。” 张建军切换操作,优化后的液压驱动进给系统开始工作,工作台在X/Y/Z三个方向平稳移动,张建军设定好程序,进行精铣平面的加工。 伴随着均匀的切削声,金属碎屑有规律地落下。加工完毕,张建军取下试件,用千分尺和精密水平仪检测平面度和光洁度。 “平面度误差0.02mm,表面光洁度达到▽7!” 技术科科长报出数据,声音带着一丝激动!这精度,对于这种老设备改造来说,堪称奇迹!远超验收标准!人群中发出低低的惊叹。 杨厂长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微微颔首。 易中海和郭副厂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最后,也是关键,测试新液压系统在满负荷下的稳定性和密封性。” 张建军的声音沉稳依旧。他调整参数,将切削深度和进给量都调至设备设计的理论极限值!刀具切入钢铁的声音变得沉重起来,机床负荷陡增!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易中海和郭副厂长,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期待——他们巴不得此刻液压管突然爆裂,油污喷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沉重的切削声持续着。改造后的液压系统压力表指针稳稳地停留在红色警戒线以下,所有管路接头、阀块结合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油渍渗出!张建军特意安装的几个用于观察的透明视窗里,液压油流动平稳顺畅。 十分钟!极限工况测试结束! 张建军停机。现场一片寂静,只有设备余温散发的微弱嗡鸣。 “报告厂长!”技术科科长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满负荷运行十分钟,液压系统压力稳定,无异常波动,各密封点无任何渗漏!改造完全成功!各项指标均大幅超越预期!” “好!很好!”杨厂长终于露出了笑容,用力地拍了拍张建军的肩膀,“张建军同志!干得漂亮!这不仅仅是修好了两台旧设备,这是为我们厂老旧设备改造,蹚出了一条新路!意义重大!” 热烈的掌声瞬间爆发!李爱国激动得眼眶微红,老陈更是用力抹着眼角。第三小组的工人们与有荣焉,挺直了腰板。王小虎、李振国等人看向张建军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易中海和郭副厂长在掌声中,脸色铁青,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他们精心策划的“设备故障”栽赃被张建军粉碎,寄予厚望的“改造失败”看笑话也彻底落空!张建军不仅没倒,反而踩着他们失败的阴谋,站得更高了! 郭副厂长强忍着怒火,阴阳怪气地开口:“杨厂长,改造效果确实…出乎意料。不过,这成本控制…张组长之前可是夸下海口,说成本只有新设备的五分之一?这账目,是不是也该让厂里审计一下?毕竟,设备改造专项资金,每一分都是国家的钱!” 他这是不死心,想在成本上做文章,给张建军泼脏水! 张建军早有准备。不等杨厂长开口,他已从老陈手中接过一份装订整齐的清单,双手递给杨厂长:“厂长,这是本次两台设备改造的全部费用明细清单,每一笔采购、每一笔加工费、每一笔材料消耗,都有据可查,随时接受审计。” 杨厂长接过清单,快速浏览。清单条理清晰,项目明确,金额精确到分。国产减速机、标准液压阀、普通钢材、少量特种密封件…总费用核算下来,确实只有购买一台同类型新设备所需外汇折算成人民币后的四分之一多一点! “嗯,账目清晰,成本控制非常到位!”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将清单递给旁边的设备科长,“存档备查!郭副厂长,你还有什么疑问吗?”他目光锐利地看向郭大撇子。 郭副厂长被噎得够呛,看着那份详尽的清单,再看看杨厂长和周围人肯定的目光,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自取其辱,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没…没了。” “好!”杨厂长声音洪亮,一锤定音,“我宣布,钳工二车间苏式铣床国产化升级改造项目,圆满成功!效果显著!成本低廉!张建军同志居功至伟!厂部将按最高标准,兑现合理化建议奖金!李爱国同志领导有方,也有功劳!技术攻关小组全体成员,本月奖金翻倍!” 更大的欢呼声响起!张建军心中一定,那笔丰厚的奖金,终于要到手了!系统透支的窟窿,总算能看到填补的希望了! 然而,就在这胜利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尖锐地响起。 “我不服!”一声带着哭腔和怨毒的尖叫划破车间的喧嚣。只见王老蔫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来,指着张建军,脸红脖子粗地吼道:“杨厂长!各位领导!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张建军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他在厂里人模狗样,在院里…在院里他勾引寡妇!破坏别人家庭!道德败坏!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组长?有什么资格拿奖金?!” 轰! 车间瞬间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王老蔫和面无表情的张建军身上!这指控,在这个年代,可是能毁人一生的重磅炸弹! 易中海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阴冷笑意。郭副厂长也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幸灾乐祸。 杨厂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如刀般射向王老蔫和王老蔫手指的张建军:“王老蔫!你胡说什么?!污蔑同志,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指的‘勾引寡妇’,是谁?有什么证据?!” 王老蔫被杨厂长的气势吓得一缩脖子,但想到易中海承诺的好处和这段时间受的窝囊气,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喊道:“就是后院的娄晓娥!许大茂刚进去,他就跟娄晓娥眉来眼去!有人亲眼看见他深更半夜从娄晓娥屋里出来!” “还有秦淮茹!他也想勾搭,被秦寡妇严词拒绝了!他就是个生活作风有问题的流氓!这样的人技术再好,也是思想上的毒瘤!请领导明察!把他撤了!” 矛头直指娄晓娥和秦淮茹!还煞有介事地编造了“深夜出入”的细节!用心何其歹毒!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建军身上,充满了震惊、怀疑、探究。李爱国和老陈急得额头冒汗。易中海则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在说“看,我早提醒过你要注意影响”。 张建军站在原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恶毒至极的人身攻击和污蔑,脸上却没有任何慌乱,反而露出了一丝冰冷的、近乎怜悯的嘲讽笑容。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情绪激动、唾沫横飞的王老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议论,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力量: “王老蔫,你为了泄私愤,受人指使,竟敢在庄严的厂部验收现场,公然捏造事实,污蔑厂干部,破坏生产秩序,煽动群众!你眼里还有没有厂纪国法?!” 他目光如电,扫过脸色微变的易中海,最后定格在王老蔫那张因激动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你说有人看见?好!你现在就当着杨厂长和全体工友的面,把那个‘亲眼看见’我深夜出入娄晓娥同志家门的证人给我指出来!指不出来,你就是恶意诽谤,罪加一等!” “至于秦淮茹同志拒绝我?”张建军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保卫科的李干事!麻烦你,现在立刻去中院,把秦淮茹同志请过来!” “让她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我张建军有没有‘勾搭’过她,她又是怎么‘严词拒绝’我的!今天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还我清白!也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煽阴风、点鬼火!” 雷霆反击!直指核心!要证人!要当面对质!瞬间将王老蔫和可能躲在幕后的易中海,逼到了死角! 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张建军冰冷的声音在回荡,宣告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第22章 改造攻坚,暗流涌动 第三生产小组角落,那两台被拆解得七零八落的苏式“瘸腿马”铣床,如同两具等待重塑的钢铁骨架。 油污、铁屑、拆卸下来的老旧零件铺了一地,空气里弥漫着机油、除锈剂和金属粉尘的混合气味。 张建军挽着袖子,手臂和小臂沾满了油污,正半跪在一台铣床的基座旁,拿着图纸和游标卡尺,仔细核对一个关键液压阀块的安装位置。 老陈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用刮刀清理着阀体结合面上的陈年积垢,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几个小组里的技术骨干,王小虎、李振国等人,屏息凝神地跟着打下手,递工具、清理零件,眼神里充满了对张建军的信服和对新机器的憧憬。 “建军,你看这里,”老陈指着阀块上一个磨损严重的密封槽,“原装的丁腈橡胶密封圈全老化开裂了,尺寸还偏大,咱们按你图纸新设计的国产阀块,这密封槽尺寸改小了,市面上能找到的通用密封圈塞进去都松垮垮的,肯定扛不住压力!这液压油一加压,非从这儿呲出来不可!” 这是一个预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难题。原装密封件早已停产,国产替代件尺寸规格对不上。 张建军眉头微蹙,放下卡尺,手指在那光滑的金属槽口边缘摩挲着。脑海中,四级机修的知识库飞速运转,结合系统图纸的精确参数,迅速计算着解决方案。 “陈师傅,别急。”张建军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密封圈的问题,我有两个方案。第一,找车工,按我们新阀块的密封槽尺寸,车一批特制的铜质密封垫圈,配合耐油石棉垫使用,虽然牺牲一点柔性和寿命,但临时应急,保证密封强度没问题。” 老陈眼睛一亮:“铜垫圈?这法子行!咱厂里车工师傅手艺没问题!” “嗯,”张建军点头,“这是临时方案。第二,也是长久之计,我通过…学习班那位老专家的关系,能弄到一批进口的氟橡胶O型圈样品,耐油耐压耐高温性能极好,尺寸也正好匹配我们改造后的密封槽。就是…价格有点贵。”他适时地抬出了“老专家”这块金字招牌,好到时候给系统做挡箭牌。 “贵点怕啥!”老陈一拍大腿,激动地说,“能彻底解决问题就值!建军,这事你路子广,就靠你了!铜垫圈我这就去找人车!双管齐下!” 就在这时,车间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易中海背着手,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时和他走得近、对张建军改造计划持观望甚至怀疑态度的老工人。 易中海脸上挂着一种“关心”和“忧虑”混杂的表情,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改造现场,眉头夸张地皱起:“哎呀,建军,陈师傅,这…这拆成这样了?还能装回去吗?可别到时候一堆零件摆着,机器彻底趴窝了啊!”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干活的工人都能听见。 他身后的一个老工人也附和着,语气带着质疑:“是啊,张组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苏式铣床结构多复杂?咱厂以前也想过改,都失败了!这要是装不起来,耽误了生产,这责任…” 张建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油灰,平静地看着易中海:“易师傅费心了。改造方案是经过厂技术委员会论证、杨厂长亲自批准的。至于装不装得起来,”他指了指地上按顺序摆放整齐的零件和墙上贴着的详细装配流程图,“我们有完整的图纸和步骤。技术上的难关,我们正在一个个攻克。比如刚才陈师傅发现的密封圈问题,我们已经有了成熟的解决方案。”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目光扫过那几个质疑的老工人:“各位老师傅经验丰富,要是对我们小组的改造工作有什么具体的技术疑问或者更好的建议,随时欢迎提出来,我们一起探讨。如果是担心,那就大可不必,等改造完成验收那天,欢迎各位老师傅来亲自检验成果。” 一番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改造的合法性,又暗指他们空口质疑毫无建设性。 易中海被噎了一下,脸上那副“关心”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他干笑两声:“呵呵,有把握就好,有把握就好。我也是担心厂里的财产受损失嘛。你们忙,你们忙。” 说完,便有些讪讪地带着人离开了。他本想借机打击一下张建军的威信,制造点恐慌,没想到对方应对得滴水不漏,反显得自己格局小了。 改造工作继续。在老陈的协调下,车工师傅很快按张建军给的尺寸车出了一批闪亮的黄铜密封垫圈。张建军则利用午休时间,找了个僻静角落,意念沉入系统。 “搜索并购买:符合红星轧钢厂苏式铣床改造项目密封槽尺寸的氟橡胶O型圈,数量50只。评估价格!” 【搜索…符合…需支付:7元。检测到宿主当前余额:-1.34元(含利息)。是否确认透支购买?透支额度有限,利息叠加。】 价格比预想的还贵!但张建军知道,这批高性能密封圈是保证液压系统长期可靠运行的关键!铜垫圈只是权宜之计。 “确认购买!”他咬牙道。 【支付成功!透支:8.34元。当前余额:-9.68元(利息计算中)。物品已发放。】 看着系统余额栏刺眼的负数,张建军深吸一口气。钱!必须尽快想办法搞钱了!光靠工资和那点奖金,连系统利息都还不起!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两台正在重生的机器。改造成功,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胜利,更是他开源的关键一步!他需要厂里那份承诺的、丰厚的合理化建议奖金! 几天后,当老陈看到张建军像变魔术一样拿出那几十个质地柔韧、颜色深黑、散发着特殊橡胶气味的O型圈时,激动得手都抖了:“就是它!就是这个感觉!建军,你这路子…真是太神了!”他没有追问来源,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宝贝”收好,对改造成功的信心达到了顶点。 核心难题解决,改造进度一日千里。崭新的国产减速机被稳稳安装到位,优化后的液压管路焕然一新,老旧的进给丝杠被替换成更坚固耐磨的型号…两台“瘸腿马”的钢铁身躯,正被注入全新的活力。 —— 此刻四合院里的暗流,并未因张建军在厂里的强势而平息。秦淮茹碰了个硬钉子,贾张氏天天在家咒骂,棒梗更是对张建军恨得牙痒痒。 易中海在厂里暂时偃旗息鼓,但在院里,他依然是“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他敏锐地察觉到,张建军似乎对傻柱另眼相看,对后院那位成分不好、丈夫又刚被收拾的娄晓娥,似乎也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客气。 一个阴冷的傍晚,张建军刚推着自行车走进四合院前院,就被易中海“恰好”堵在了月亮门附近。 “建军,下班了?辛苦辛苦。”易中海脸上挂着惯常的、和煦的笑容,仿佛之前车间里的龃龉从未发生,“最近在厂里干得风生水起啊,年轻有为,真是咱们院的骄傲。” 张建军停下脚步,淡淡回应:“易师傅过奖了,都是本职工作。” “哎,谦虚!”易中海摆摆手,话锋一转,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口吻:“建军啊,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是领导了。这做人做事啊,更得注意影响。你看,但听说你之前和后院那位…”他朝娄晓娥家的方向努了努嘴,“成分问题,风言风语啊,现在她男人又刚…唉,这种时候,咱们更得划清界限,避避嫌啊!免得被人说闲话,影响你的前途!” 他语重心长,一副完全为张建军着想的模样:“秦寡妇那边…虽然她家是困难了点,但毕竟是工人阶级,根正苗红。你有能力,适当帮衬帮衬街坊邻居,大家只会念你的好,说你有情有义。这孰轻孰重,你心里得有杆秤啊!” 张建军心中冷笑。易中海这手“离间计”加“道德绑架”玩得可真溜!想用“影响前途”来吓唬他,逼他疏远娄晓娥,同时把秦淮茹这个包袱甩给他?还想用“有情有义”的大帽子来压他? 他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受教”表情,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易师傅提醒的是。我做事自有分寸,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帮衬街坊,也得按规矩来,不能乱了章法。至于我的前途,”他目光平静地看着易中海,“靠的是实打实的本事和工作成绩,不是靠趋炎附势或者划清什么界限。谢谢您关心,我先回了。” 说完,推着车径直走向自己小屋,留下易中海站在逐渐昏暗的暮色里,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阴沉得可怕。 张建军知道,易中海绝不会善罢甘休。厂里的改造验收,院里的风言风语,都将是他接下来要直面的战场。 而他手中最有力的武器,就是那两台即将涅槃重生的机器,和他自己日益稳固的地位。易中海的挑拨?不过是清风拂山岗。 第21章 恩威并施,初掌乾坤 转眼到了月底发工资的日子。 这是工人们最期盼也最紧张的时刻。第三小组的生产报表交了上去,因为任务完成出色,废品率极低,效率又高,厂里核算下来,小组整体奖金比上月平均高出近两成!这在这个年代,绝对是一笔不小的额外收入。 张建军从车间会计那里领回了厚厚一叠钞票和粮票,沉甸甸的。 他没有像以前的组长那样,简单地把钱一分了事。他特意让记工员王小虎搬来一张桌子,自己端坐其后,面前摊开详细的工时记录、质量考核表以及奖金分配方案。 “念到名字的,上来领工资和奖金。”张建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工人们排着队,一个个上前。张建军对照着记录,清晰地报出每个人的基本工资、奖金数额,并简要说明:“张三,本月工时满勤,质量达标,无差错,奖金按足额发放,共X元X角。” “李四,本月超额完成工时15%,质量优等,额外奖励X元。” “王五,本月有一次轻微质量瑕疵,扣奖金X角,下次注意。” 清晰!透明!有理有据! 被点到名的工人,拿到明显比以往厚实一些的钞票粮票,听着组长清晰的说明,脸上都露出了惊喜和踏实的神情。尤其是那几个被额外奖励的年轻工人,更是激动得脸都红了,捏着钱的手都有些发抖。这种被认可、被看见的感觉,对他们而言太珍贵了。 轮到王老蔫。他低着头,脚步沉重地挪到桌前。 “王老蔫。”张建军的声音依旧平静,“基本工资不变。本月粗车任务工时利用率85%,按小组新规第五条,扣发本月奖金30%,计扣X元X角。剩余奖金X元X角。这是你的。”他将属于王老蔫的那份钱和粮票推了过去。 王老蔫看着明显薄了一截的钱,嘴角抽搐了一下,最终还是默不作声地伸手拿起,攥在手心,感觉那几张纸票子像烙铁一样烫手。他低着头,闷声说了句“知道了”,转身就走,背影显得格外佝偻。 张建军没有看他,继续点名:“下一个,赵铁柱。” 这一幕,被全组人看在眼里。立威的“威”,在于规矩森严,赏罚分明,说到做到。 而施恩的“恩”,就在于这份公开、公平、公正!让勤恳干活的人拿到应得的、甚至更多的回报!让偷奸耍滑的人付出代价!没有偏袒,没有暗箱操作! 工人们的心,就在这清晰可见的规则和实实在在的收益中,悄然发生着变化。看向张建军的目光,除了敬畏,渐渐多了几分信服和安心。跟着这样的组长,只要踏实干,日子就有盼头! 小组的工作氛围,在工资发放后,肉眼可见地又提升了一个台阶。效率更高了,主动琢磨工艺、互相帮忙的也多了起来。张建军趁热打铁,开始着手他计划中的另一件大事——老旧设备改造。 那两台苏式“瘸腿马”铣床,如同两块心病。他亲自带着老陈和技术攻关小组的骨干,对照着脑海中的完整图纸和改造方案,开始拆解、测绘、清理。车间里很快堆满了拆卸下来的老旧零件,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 张建军身先士卒,钻在油污里,拿着图纸和卡尺,一点一点地核对尺寸,指导着改造方案的每一步实施。 他四级机修的功底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复杂棘手的结构问题,在他手中仿佛庖丁解牛,总能找到最合理、最省钱的解决办法。 老陈跟在他身边,眼神越来越亮,干劲十足,仿佛年轻了十岁。小组里的工人们,看着组长亲自带头啃最硬的骨头,对改造成功的信心也愈发坚定。 然而,张建军在车间里威望日隆,事业蒸蒸日上,却挡不住四合院里某些人根深蒂固的算计和眼红。 这天傍晚,张建军拖着疲惫却满足的身体回到四合院。 刚推开门,一股浓重的廉价雪花膏味儿混合着饭菜香就飘了过来。 只见秦淮茹端着一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面装着几个掺了棒子面的窝窝头,正倚在他那间小耳房的门框上,脸上堆着刻意讨好的笑容。 “建军兄弟,回来啦?累坏了吧?快洗把脸,秦姐给你蒸了几个窝头,还热乎着呢!”秦淮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一股刻意拉近距离的亲昵。她说着,就要往张建军屋里走。 张建军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这秦淮茹,消息倒是灵通,自己刚当上组长,手里有了点实权,还管着奖金分配,这就贴上来了? 他一个侧身,不动声色地挡在门口,语气疏离而客气:“秦姐,不用麻烦了。我在厂里吃过了。您留着给孩子们吧。”他目光扫过秦淮茹身后探头探脑的贾张氏,那老婆子三角眼里闪烁的贪婪和算计,让他一阵反胃。 秦淮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调整过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哀愁:“建军兄弟,你看你,跟秦姐还客气啥?你一个人过日子不容易,秦姐看着心疼。棒梗他们…唉,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哽咽,“你如今当上组长了,是领导了,能不能…能不能看在邻居份上,先借秦姐几块钱,或者…或者给棒梗在厂里找个临时工的活计?他有力气,能干活!秦姐求你了!”她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将窝头碗塞进张建军手里,姿态放得极低。 张建军心中冷笑。借?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给棒梗找工作?就那偷鸡摸狗、好吃懒做的性子,招进车间是给自己埋雷!他眼神平静地看着秦淮茹表演,没有丝毫动容。 “秦姐,”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院里几个竖起耳朵的邻居耳中,“厂里招工有规定,必须年满十八岁,经过街道和厂里考核。棒梗年纪不够,不符合规定。借钱…我的工资也是按计划开销,没有余力。窝头您拿回去,心意我领了。以后生活上有困难,可以按规矩向街道申请补助。我还有事,先回屋了。” 说完,他不再给秦淮茹纠缠的机会,利落地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将秦淮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和那碗窝头彻底关在了门外。 他清晰地听到门外贾张氏那压低的、恶毒的咒骂声:“呸!丧良心的东西!当了芝麻大的官就六亲不认了!活该他断子绝孙!” 张建军靠在门板上,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断子绝孙?原身或许会怕这诅咒。但他张建军,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岂会在乎这个?秦淮茹的眼泪和贾张氏的咒骂,不过是蚊蝇嗡鸣。 想用这点小恩小惠和道德绑架来算计他?门都没有!四合院的规矩,从他当上这个组长起,就得变一变了。他的“恩”,只施给值得的人,绝不给这些贪得无厌的“禽兽”。 门外,秦淮茹端着那碗渐渐凉透的窝头,站在张建军紧闭的房门前,脸上的哀戚和柔弱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当众拒绝的羞恼和怨毒。 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躲在自家门口探头探脑的贾张氏,低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回去!”扭身快步走回中院自家屋子,重重关上了门。 中院里,隐隐传来贾家压抑的争吵声和棒梗不耐烦的吼叫。 易中海家的窗户后面,一双阴沉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易中海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表情。 张建军在厂里风生水起,在院里也如此强硬,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张建军…绝不能让他再这样顺利下去!必须想办法,让他栽个大跟头! 而此刻,张建军已经点亮了屋里的煤油灯,坐在桌前。 他面前摊开的,是那两台苏式铣床的改造核心部件图纸。 昏黄的灯光下,他眼神专注,手指在图纸上缓缓划过,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改造的细节和可能遇到的难点。 车间里那两台冰冷的机器,是他眼下最重要的战场。 至于四合院里的风波?不过是前进路上微不足道的尘埃。 恩威并施的“恩”,在厂里已经播下了种子,在院里,他则用冷酷的界限,清晰地划定了自己的领地。 接下来,就是等待改造成功,彻底奠定他技术和管理双重权威的时刻。 第20章 立威与施恩 第三生产小组的牌子,挂在了车间东侧一片相对独立的区域。十几台设备包括那两台待改造的苏式“瘸腿马”,二十来个工人,就是张建军作为组长的基本盘。 新官上任三把火。张建军深知,自己资历浅、年纪轻,又是“火箭提拔”,组里肯定有不服气的,尤其是那些跟易中海关系近、或者资格老油子。 立威,是站稳脚跟的第一步。立威的目标,他早就锁定了——小组里出了名的刺头,六级钳工,王老蔫。 王老蔫,人如其名,平时蔫了吧唧,干活磨洋工,仗着技术还行、资格老,谁都不放在眼里。 以前易中海当车间技术权威时,对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次张建军“空降”当了他顶头上司,王老蔫心里是一百个不服气,脸上就带了出来。 “组长?哼,毛都没长齐,管老子?” 开工第一天,张建军召集小组开会布置任务,王老蔫就缩在角落里,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嘀咕,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张建军当作没听见,清晰地下达生产任务:“…这批法兰盘,图纸和工艺卡片已经发下去。精度要求三级,工期三天。老蔫师傅,”他直接点名,“老蔫师傅你技术好,那台精度最高的立式车床归你用,负责最关键的内孔精车工序,有没有问题?” 王老蔫眼皮都没抬,懒洋洋地拖着长腔:“三天?张组长,您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也不能拿我们老工人当牲口使唤吧?这活得干细,五天都够呛!” 他这是公然质疑任务安排,挑战组长权威! 小组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张建军,看他如何应对。几个平时跟着王老蔫混的老油子,脸上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张建军脸色平静,走到王老蔫面前,拿起他手里的工艺卡片:“老蔫师傅,工艺卡片上标注的工时定额是每件两小时,这批活一共三十件,满打满算六十工时。” “我们小组三班倒,设备不停,三天72小时,时间绰绰有余。怎么到你这里,五天都够呛了?是觉得厂里的定额不合理?还是…您的手艺生疏了,达不到定额要求?” “你!”王老蔫被噎得脸一红,梗着脖子,“定额是死的!人是活的!谁能保证一点差错不出?你行你上啊!” “行。”张建军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放下卡片,语气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既然老蔫师傅觉得有困难,那这批法兰盘的内孔精车,我来做。” “您呢,就去负责旁边那台旧车床,加工这批连接杆的粗车工序,工艺简单,工时宽松。怎么样?这样您总不会觉得我拿您当牲口了吧?” 王老蔫愣住了。他本想将张建军一军,没想到对方直接接招,还把他调去干粗活!这简直是当众打脸!他气得脸都紫了:“好!好!张组长好大的威风!我倒要看看,你这内孔精车,能比我快多少!要是干砸了,耽误了工期,我看你怎么交代!” “这就不劳您操心了。”张建军不再看他,转向其他组员,声音陡然转厉,“任务都清楚了!现在开始,各就各位!三天后,我要看到合格品入库!谁要是觉得定额不合理、任务重,现在提出来,我给他换轻松的活!但要是接了任务又磨洋工、出废品,影响了全组进度…”他目光如电,扫过那几个老油子,“别怪我按厂规办事!该扣奖金扣奖金,该上报处分上报处分!散会!” 一番话,软中带硬,恩威并施。既当众压下了王老蔫的挑衅,又给其他人划下了明确的红线。 接下来的三天,成了张建军个人技术的炫技舞台,也是他立威的过程。 他接替王老蔫,操作那台精度最高的立式车床。 当他的手握上操作手柄的那一刻,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四级机修的理论和实践经验完美融合,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流畅、高效,如同精密的机器。装夹、对刀、进给…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多余动作。 他加工法兰盘内孔,不仅速度远超定额,而且尺寸精度、光洁度完全达标,废品率为零! 更让组员们目瞪口呆的是,他还能在加工间隙,游刃有余地指导其他工位解决技术难题,检查加工质量,甚至顺手帮老陈优化了一下那台待改造铣床的局部图纸! 王老蔫被安排去干粗车连接杆,这活在平时对他来说是轻松活,但现在却成了煎熬。 全组人的目光,尤其是张建军那偶尔扫过的、平静无波却让他如芒在背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想磨洋工,但张建军定的粗车定额同样清晰严格,旁边还有小组记工员盯着(张建军新设的岗位)。他想出点废品给张建军添堵,可粗车精度要求低,想干废都不容易!三天下来,他憋屈得差点吐血。 三天后,任务圆满完成!不仅按时完成,而且质量全优! 小组总结会上,张建军拿着生产报表,当众宣布:“本次任务圆满完成!所有组员,按工时和质量考核,奖金全额发放!另外,”他目光扫过那几个平时表现尚可的年轻工人,“王小虎、李振国,在加工中主动提出合理化建议,提高了效率,额外奖励每人两元!陈师傅,在设备维护和技术指导上贡献突出,奖励五元!” 被点到名的几人又惊又喜!尤其是王小虎和李振国,平时都是被王老蔫他们呼来喝去的角色,哪受过这种表彰和实打实的奖励?顿时激动得满脸通红。 “至于老蔫师傅…”张建军话锋一转,看向脸色铁青的王老蔫,“粗车任务虽然完成,但工时利用率偏低,仅为定额的85%。按小组新规,扣发本月奖金30%,以示警戒。希望你下次提高效率。” 王老蔫被当众扣了奖金,如同被当众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脸色由铁青转为猪肝色,他嘴唇哆嗦着:“你…你…!”几次想张口反驳。 但看着张建军那平静无波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再瞥见周围工友们或同情、或嘲讽、或事不关己的表情,最终像被戳破的皮球,所有气性都泄了个干净。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颓然地、几乎是拖着脚步回到了他那台旧车床旁,再也没了往日的蔫横劲儿。 那几个平时跟着王老蔫混的老油子,此刻更是噤若寒蝉。 张建军刚才那番话,那句“该扣奖金扣奖金,该上报处分上报处分”,如同冰冷的钢针扎在他们心头。 王老蔫这个刺头都被收拾得服服帖帖,他们算哪根葱?干活时一个个把脑袋埋得极低,手脚麻利了不少,生怕被揪住错处。 第三生产小组的空气仿佛被滤过一遍,之前那种散漫、拖沓、倚老卖老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却高效的气氛。机器运转的轰鸣声似乎都变得更有节奏感。 张建军站在小组区域中央,目光缓缓扫过。立威的目的达到了,但这只是第一步。 刚不可久,柔不可守。管理之道,恩威并施方为上策。尤其在这个物资匮乏、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年代,实实在在的好处,比空口白话的许诺更能收拢人心。他需要让这些刚刚被震慑住的工人们看到,跟着他张建军干,不仅有规矩,更有奔头! 没过多久,张建军需要的恩施机会来了,来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