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狐貂闯天下》 1、出生了 春意盎然的大地，晴空万里，天空湛蓝无比，偶有几朵脱群的小白云悄然飘过，微风袭来，吹响一旁枝繁叶茂的古树，共呤着自然的声音，吹动了一片的花草，共舞着大地的姿色。 此处的花朵形态各异，娇艳堪比牡丹，傲岸赛比梅花，高洁胜似莲花……却都是人间少有，在绿叶的衬托下，更是美妙绝峦啊！ 砯、砯、砯，不远处传来水流冲击石崖的声音，看着来源，这瀑布果然戴得起“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帽子，纯净的水从高处落下，撞击着瀑布下的岩石，水花肆意飞溅，落在花上，形成剔透的水珠，不用想，岩石定是十分光滑了。流下的水跟着四面八方的溪流畅游四海，在此，能感受到比其他地方溪泊更为清凉的水，应是冰雪融水了。还有一些人为种植的奇花异草，有见识的人就知道，这都是一些高级的药草，每一味药草都是千金难求啊！ 此处，灵气充盈，生机勃勃，却荒无人烟，因此处地势特殊，且多是阵法环绕，不知从何时起，每时每刻，四周的灵气都流向了一处，形成一个朦胧的白球，白球里肉眼可见的气丝高速的转动着，日复一日，灵气成液，灵液成固，白球越来越精纯，越来越浓缩。 今日，似乎有点异常，灵气以更快的速度聚集，白球开始变形，不再是球状，逐渐形成了模糊的人形，白球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了，一股强大的灵气向四周扩散，周围的花草树木更具有生命力了。 一个被透明保护罩包裹住的四五岁小女孩横空出世，不着一物，新生儿一样白嫩的皮肤，全身上下都精致无比，似仙童般美好，以最自然的姿态出现，保护罩悬空在离地此许距离，小女孩慢慢的睁开了，大大的眼睛充满好奇的贴在保护罩上张望，黑宝石般光芒万丈的眼珠子左右的转动着，可能是因为初生，未曾见过世间，眼睛净是迷茫，四周的奇花异草都在舞动着，表示欢迎。 “哎哟，原来天地灵气凝成的是个女娃子啊，好在事先设下了结界，不然以你方才那冲天的灵气，恐怕日后我这绝尘谷就不得安宁咯。”说话的正是这绝尘谷的主人——玄空，一身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随意的穿在身上，白嫩的肌肤硬是长着白头发，长的白眉，还有长的白胡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轻人在装老，无需御物的在半空中慢慢落地，看来修为是极高的了。 玄空一早就注意到这个白球一直在吸收四周的灵气，本来是想待它灵气化作固体时拿来炼药，却不想它慢慢的显现了生命力，马上就猜到了这是要有一个由灵气形成的生命，又不缺丹药，它这么德高望重又怎么会欺负一个还没出生的东西呢。一早就完成魂魄，前些日子就已经在筑造□□了，今日终于是完成了。 “来，先把衣服穿上，光秃秃的也不知羞。”说着手一挥，却不见衣服出现在小女孩身上只见小女孩歪着头在吸着手指疑惑的看着玄空。玄空暗自惊讶，想以他的修为竟不能一次性的突破那灵盾。当玄空想再试一次时，那保护罩却是慢慢消失了一件纯白的衣服就穿在了小女孩身上，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小女孩的虚缈有了些真实感。 小女孩低头看着身上多出来的衣服，又挥了挥手，似乎在适应衣服的触感，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玄空，脸上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娘，娘。”小女孩开心的边喊边向玄空奔去，抱着玄空的大腿仰头看着玄空瞬间变黑的脸。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如墨般的眼睛纯洁无比。 玄空回过神来蹲下与小女孩平视，无奈的说:“小娃子啊，我不是你娘啊！” “娘，娘为什么不是娘啊？”小女孩疑惑的问，她如刚睁开眼睛的动物一般，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娘。 “因为我是男的啊，一个大男人又怎么能是你娘呢。”玄空耐心的解释道。 “哦，原来娘不是娘啊，那娘呢？”小女孩问。 “嗯～”玄空想了想，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幸亏这小女娃不知道爹这个称呼，不然他爹娘都得占了。 “可是你不是娘，那你是谁啊，我想要娘，娘在哪，你把娘给我好不好？”玄墨有点焦急的问。任何人都会对新环境感到无措，更不用说一个刚出生的小孩了。 “我名为玄空，小娃子，你现在也算是无处可去，愿不愿同我一道，当我的弟子。” “弟子是什么。”玄墨又吸起了手指，懵懵懂懂的眼睛乖巧的望着玄空。 “弟子就是可以很厉害很好玩的东西。”玄空一本正经的回道。 …… 半响不见回音，玄空自顾自的说道:“日后我便是你的师傅，你就叫玄墨吧。” “玄墨，玄墨，玄墨。”小女孩含着手指口齿不清的念着，声音带着愉悦，看来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师傅是什么？”果然，小孩就是好奇。 “师傅就是教你学习的，你可知？弟子要对师傅好，听师傅话，师傅就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帮师傅的忙，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就给师傅，当然了，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师傅，但是一定要尽力后不可以才能来找师傅，记住了。”玄空一副好师傅的样子忽悠小孩，不就是又想要个小仆人又不想小孩天天烦着他吗。 “记住了。”玄墨很认真的听也很认真的点头。 看着玄墨这么认真，玄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然，只是有那么点。 “好了，师傅带你回家了。”说着就把玄墨一把抱起。 小女孩还是愣愣的，攀着玄空的脖子，头转这转那的。 阳光照耀下，一仙风道骨的老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向一间竹屋。 2、绝尘谷的生活 “来，小娃子，打坐，坐直了，不可乱动，心得静下来。”每天玄墨一起床，玄空就会让玄墨打坐。 玄墨也配合地把身子坐直，一动不动。 “好，现在感受你身上的灵气，跟他们交流，引起共鸣。”玄空继续引导着玄墨。 玄墨本身就是由灵气凝聚而成，所以对灵气有着普通人无法触及的亲切和熟悉，对灵气的控制也一样，玄墨可以毫不费力的控制身体的灵气。且特为喜欢以灵气为笔墨“作画”。 现在玄墨听话的让身上所以的灵气沿着身上的脉络在全身上下都走了一通，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体内气血运行畅通无阻，无一丝浑浊，玄墨觉得身体轻松的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好像可以到处飞了，好想飞去溪边玩呀。 很早以前玄墨就发现自己的修为明明比师傅弱的多，灵气却比师傅还要多，师傅第一次教玄墨感受灵气的时候，玄墨发现自己身上的一血一肉都饱含灵气，甚至连头发和指甲都有，还会向四周散发，但是四周散发的灵气不断更新，身体里的灵气却一分不少。 玄空发现的当然比玄墨早了，只是没想到那些灵气会那么精纯，没有一丝杂质，看的玄空妒忌的要死，嚷着空气中又不仅仅有灵气，怎么只吸收灵气呢，就不能吸点其他的啊，周围还有水啊，树啊，怎么就只吸收灵气，羡慕死了。 所以玄空是先教玄墨隐藏灵气，再感受灵气。 其实玄空冤枉玄墨了，她不仅吸收了一些最纯净的水，还吸收了一些有价值的“草”，这并不影响灵气，等到玄空回到家就知道他是冤枉了玄墨了。 那日玄空带着玄墨在阳光照耀下回家，气氛和合乐乐的，路过了竹屋附近玄空辛苦耕耘很久才布满珍稀仙草的种植园，发现那里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光秃秃的，只有几根普通的小草威武的耸立着，玄空瞬间傻了，不相信的瞪大眼睛，又揉了几次眼睛，终于不得不相信了。把玄墨放下，像疯了一样冲上去，对着光秃秃的土地这里摸摸，那里挖挖，口中不停重复的呢喃着“我的仙草啊，我的仙草啊，怎么都不见了，怎么会这样。”玄墨在一旁歪着头看着玄空。 玄空挖了一会，忽然颓废的坐了下来，灿烂的阳光都照不开他的心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气冲冲的向玄墨走来，用鼻子使劲的嗅着玄墨，大喊：“我就说吗，你出生时怎的有如此浓厚的药草味，竟跟我炼药时如此像，原来是你吸走了这些仙草，你怎么就只挑好的吸啊，你这么不把这些草也吸了呀，你，你，你”玄空越说越小声了。 玄墨看着刚刚对她好好的师傅忽然很凶的看着自己，就已经怕怕的了，又听到师傅说话这么大声，不知不觉的流泪了后来越哭越大声。 “哇哇哇……娘，呜呜呜，娘……”小孩子一害怕就会喊娘，玄墨虽然长着三、四岁的样子，但只是刚出生。 玄空看着这小娃子哭，还是个女娃子，瞬间就不知所措了，他可没养过小孩，看到天上飞过来一只鸟，灵机一动，指着那只无辜的鸟说：“小娃子啊，你别哭啊，师傅刚刚不是在跟你说话，是跟天上的鸟儿说话，你看你看，就是这只鸟。” 玄墨抽噎的看着天上的鸟儿，问：“真的吗？” 听到玄墨说话玄空马上回到：“真的真的。” “那师傅为什么要骂鸟儿啊？”玄墨用带着泪珠的眼睛看着玄空，那眼神看着人都心疼，让玄空负罪感又厚了一层，明明不是自己的错，却有着负罪感，哎！谁让人家是个小孩，准确的说，人家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况且吸收仙草的时候人家就相对于在娘胎，又不知道，玄空之后就经常这样安慰自己。 “呃，因为这只鸟到处大便，不讲卫生。”玄空随便找了个借口，下一秒那只鸟儿在玄空头上徘徊了一会才飞走，玄空感觉上方好像有什么要攻击他，快速的往旁边一闪，再下一秒，玄空刚刚站着的地上就多了一些白白的不明物体。看来那只鸟儿灵性也挺高的。 “师傅，这是什么？”玄墨指着地上的不明物体问。 “这就是那只鸟儿的粪便了。”玄空也没想到修炼了这么久，竟有朝一日是用来躲粪便。 “哇，这就是鸟鸟的粪便啊，好白哦！”玄墨点点头惊奇叹道。 “好了，跟师傅回去吧，师傅给你做好吃的，师傅的厨艺啊，可是已经练了百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有口福了。”玄空一脸骄傲的说，他的厨艺在修真界可是难得一绝，毕竟修真界没多少人吃凡间的食物。 回到了小竹屋，玄空让玄墨自己在椅子上坐，自己就到厨房里忙活。因为平常小竹屋只有玄空一人，屋子里的用具都是适合大人的，玄墨被玄空抱上椅子后，就悬空着小腿晃啊晃的看着屋子，房子摆设淳朴，一厅一室一厨房，外加一茅房，除了茅房，一室一厨房都是紧挨着厅的，玄墨的左手边是门口，右手边是寝室，正对面就是厨房了，厨房与厅室之间有一个三人宽的进出口，所以玄墨能看到玄空忙碌的身影，厅室很简单，就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放在一盘玲珑剔透的水果，与厅室形成对比的就是厨房了，厨房比厅室都要大，里面锅碗瓢盆样样俱全，糖盐醋什么的也有很多，还有一些不是普通的调料，地上还有一些干柴，明明能用法力。 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玄墨觉得最喜欢的就是面前的果子，有红的，黄的，绿的，还有蓝的，反正很好看，玄墨越看越喜欢，就想拿一个把玩，伸直手，身体向前倾，却离果子还有一段距离，再努力向前，脚背平伸，使劲往后借力，发现还是够不着，就收回了手，努力攀这桌沿，从椅子笨拙的爬上桌子，伸手抓了一个绿色的果子，果子相对于玄墨的手还是太大了，所以必须双手捧着。 玄空听到身后的动静就回头看了一下，正见玄墨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手中的蛇黎国，以为玄墨已经饿了，就说：“小娃子啊，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着果子啊，不过你不要吃太多啊，不然你待会只能看着我吃就后悔莫及了。” 玄墨大大的眼睛疑惑看着玄空，玄空还抓着一手空气放到口里做了个吃的动作，一个老头子做这个动作，还真是……滑稽啊，玄墨有样学样，也把果子放到嘴了咬了一口，眼睛忽的发起光来似的，吧唧吧唧的嚼了，又咬了一口，因为嘴小，玄墨一口只能咬到一节拇指的果肉。 玄空早就做饭去了，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气，玄墨被香气吸引住了，使劲的向空中嗅着，小鼻子上下的呶动，甚是可爱，忍不住的叹了句：“哇，师傅，有味道，香香！” 听到玄墨的赞叹，玄空嘚瑟了：“香吧，也不想想你师傅是谁，想当年啊，师傅这一手艺，可是名动天下。” “来，上菜了。”玄空洗好手就两手空空的走到厅室把玄墨抱到桌子上，身后的几盘菜从空中慢慢落到桌子上，白饭两肉两菜和一竹筒水。 玄墨看着那几盘菜就要伸手去抓，玄空看到了急忙抓住玄墨的手，说：“哎哟，小娃子还烫呢，师傅先帮你吹吹。”说完就夹起一块放到口边吹，吹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闻着着香喷喷的肉味，玄空一个忍不住一口吃下，闭上眼睛在嚼着，边嚼边摆头，叹道：“嗯，美味。” 玄空吃完一块睁开眼想在夹一块的时候，看到玄墨一张盯着自己的嘴巴，心虚了一下说：“小娃子啊，你知不知，吃饭的时候，你要让师傅先吃，师傅吃了你才可以吃，记住了。” 玄墨乖巧的点了点头，说：“嗯，记住了，那师傅刚刚吃了，玄墨能不能吃？” “能能能，吃吧。”玄空再变出了一张椅子，和一个小娃子专用的碗，小小的再分别把大碗小碗都盛满饭。 玄墨学着玄空的样子，拿起一双筷子夹肉，因为夹不了又想吃，玄墨就右手用筷子使力夹，左手胡乱的抓着一块肉往嘴里放，玄空本来还想喂来着，看到玄墨这样就自己吃自己的了。 玄墨在那盘肉快要吃完的时候终于夹起了一块肉，小手抖啊抖的往玄空嘴里送。“师傅，吃。” “给师傅的，哎呦，小娃子真乖，啊。”玄空张大嘴巴等着肉进口。 玄墨就把肉放到玄空嘴里，但是因为小手抖的很，玄空嘴边的白胡子变得油光发亮了，玄空也没在意，一个劲的赞玄墨乖。 “小娃子，不能光吃肉，要和着饭和菜吃。” “嗯，知道了师傅。”玄墨听话的扒着饭，扒完一碗又一碗。 玄空也没想到玄墨这点个头，食量却这么大，整整吃了六碗饭，又一口一口的啃完了吃了一小半的蛇黎果，虽然是个小碗，但也不是杯子呀！看来要找一些耐吃的了。 3、初遇小墨墨 不知不觉，玄墨已经在绝尘谷呆了七年了，个子高了，脸也逐渐长开了，眼睛好像都跟着脸一起大了，鼻子更加挺翘了，已经是一个可爱的小美女了。 每天玄墨都会打坐，练功，有时就会去看书或者其他的，在几个月前，玄空觉得玄墨差不多高了，就把厨房还有一块垫脚石交给了玄墨，让站在垫脚石上才刚刚可以炒菜的玄墨煮饭，因为玄墨每天都会被香气吸引不自觉的走到旁边看玄空煮饭，所以玄墨第一次煮饭就已经非常不错了，经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玄墨的厨艺已经能和煮了百年饭的玄空相提并论了，也就还差一点点。 在几年前，玄空就以锻炼身体为由，让玄墨去种植仙草，培育仙草了，现在玄空要么就去晒太阳睡觉，要么就窝在炼药房炼药。 虽然玄墨很喜欢到处跑，修炼的时间比较小，但是有一个好师傅，有源源不断的灵气，而且每次修炼的时候都是在出生地，所以玄墨进步的很快。 修真分为筑基、化气、辟谷、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 乘十一个阶段，每个阶段又分为前期、中期、后期，修炼越到后面进阶就越难，一般来说，元婴、出窍期就已经是高手了，分神、合体期一般都是一些门派的长老一类的，渡劫、大乘期的都不知道上哪逍遥去了。 现在玄墨已经心动后期了，修炼速度在修真界算是一个修真天才，能与魔教少主噬骨桐、清宁教大弟子凌风吟等后起新秀相提并论了，况且玄空用了一些方法让玄墨在筑基期足足修炼了三年，而且也没有用什么提高修为的金丹，玄空是一个高级炼药师。 玄墨一出生便是化气期，但玄空又让她回到筑基期，照玄空所说，筑基期就是房子的地基，地基打不好，房子的后面造的再好，也很容易塌，筑基期越好，后面的修炼越稳定，风险越低，也不会经常走火入魔，他实在见过太多入魔的人了，所以玄空一张直压抑着玄墨进入化气期，虽然玄墨不像是筑基不稳的人。 玄墨是一个爱玩的孩子，每天就东跑跑，西跑跑，一会爬上这棵树摘果子，一会爬到那棵树看小鸟，有时会跟玄空出绝尘谷，到附近的小村去为村民看病，玄墨对医特别感兴趣，因为可以救人，村民们会给很多好吃的师傅带回绝尘谷，玄墨就是这样知道那些食物的来源的。 外面的世界就没有绝尘谷这么安逸了，魔教和正教之间纷争不断，近来修真界为了争能提高一阶修为的金丹、能起死回生的回生角、威力无比的《全阵机关》，哪里的藏宝图……血腥不断，一会林家被灭门，一会赵家被灭门，宝物的持有者一直被正邪两派追杀，总之，修真界不太平。 今天玄墨又跟着玄空去为附近的村民去看病，玄空御气飞行，玄墨御着玄空借给她的剑飞行至绝尘谷边界，玄墨的御剑飞行，飞的稳就不快，飞的快就不稳，玄空也陪着玄墨慢慢的飞着，边飞还边调侃：“娃子啊，你这样升升降降的飞，师傅怎么敢把剑送给你啊。” “那师傅是不是等玄墨飞的好了，师傅就把剑送给玄墨啊，要是这样以后玄墨就天天都练御剑飞行。”玄墨开心的问，看得出是挺喜欢这把剑的。 “等你御剑飞行又快又稳了，师傅就把剑送给你，这可是师傅当年的配剑啊。”这剑是当年隐居已久的打铁匠赛傲亲自打造，赛傲打造的武器件件销铁如泥，使用者只需要注入少量灵气，便可发挥极大的威力，不知有多少修真者不惜金银宝石金丹求赛傲造武器，可惜赛傲不爱这些东西，他想造就造，不想造就不造，去凭他心情，当年玄空的求剑之路也是艰苦啊，在赛傲的阵法里破了许久才到了赛傲住的地方，赛傲又不肯为他造剑，直到有一天，玄空嘴馋了，在附近抓了只野鸡，做了个叫花鸡，赛傲闻到了香味，也想吃，玄空又不给，于是，赛傲就答应给玄空造剑，但前提是玄空要为赛傲做一年的饭。 “那师傅没有了配剑怎么办啊。”玄墨虽然很喜欢这把剑，但也不能抢师傅的东西，玄墨被玄空教的事事以师傅为先。 “你看师傅这样子需要配剑吗？”说完还在玄墨头上绕了几圈。既不需要御剑，也不参与世间纷争，舍不得总会有的，但也不能让这把剑尘封了。 “对哦，师傅这么厉害，都不用御剑了。”玄墨一脸崇拜的看着玄空，又问：“那师傅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这把剑啊……名字啊……，它叫年食剑。”说起这把剑的名字玄空就想到被赛傲那家伙奴役了一年，这名字就是赛傲给取的，为的就是让玄空记住在他那的“快乐时光”，这名字还不能改，叫其他名字这剑都不应。 “原来你叫年食剑啊。”玄墨对着剑说，剑身轻轻的吟动了一下。 “师傅到了。”已经到了绝尘谷边界玄空玄墨都落到了地下，出了绝尘谷，他们就要装作普通的凡人了。 玄空向玄墨施了个法，让别人感受不到玄墨的一身精纯的灵气，玄墨的灵气精纯无比，要是被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慢悠悠的穿过从无外人通过的石阵，再用移形幻影走到了村庄附近，慢慢的走到里面。 移形幻影就是能够快速移动的一种法术，眼力好的人也只能看到一团影子，不会被人看到，御剑飞行太显眼了。 一进到村里，每个见到玄空玄墨的村民都会很热情的叫玄大夫，玄墨躲在玄空后面礼貌的回应，她初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可被捏的小脸都红通通的了。 “玄大夫，你总算来了，快帮我看看我家老三啊，他一直发高烧啊，怎么都不见好。”一位妇人激动的抓着玄空的手，这个村里没有大夫，城里大夫收费又贵，农家人付不起，只能用一些偏方，治不好就只能等死了。 “大娘啊，你别着急啊，带我看看去，不会有事的，小娃子，把箱子背好。”说着就跟着那位妇人走了。 玄墨乖乖的把装着一些草药的箱子背好跟着玄空走了。 走到了一间草屋里，草屋外挂着鱼网，里面很拥挤，大娘有四个儿子，却只有两张床，而且棉被也不齐全。 玄空在那探脉，不一会便对玄墨说：“小娃子，是普通风寒，抓三剂药。” 玄墨打开那箱子快速的抓好药，再有几家生病的，玄空便叫玄墨去诊断，他们是第一次看玄墨看病，都有点怀疑，还是玄空让他们放心的。 看完了病，玄空就看看村里的鸡鸭鹅，还有一些菜啊米啊，当然不是免费拿的，玄空用几倍的价钱买了村里很多食物，因为玄空一年才出一次绝尘谷，所以每次玄空都会买一年多的食物，不能又法术搬运，就叫一些农民搬到一些没有人的地方。 玄墨趁玄空去看家畜的空档出了村，然后用移形幻影去了离村庄比较远的一个山林里，上次玄墨发现这里有很多动物，有书上说的松鼠，兔子，猴子，狐狸，有毒的蛇……所以玄墨又来这里找它们玩。 玄墨走到了里面明显感觉到了异常的气息，这片林子好像多了一些灵气，还夹带了一些血腥的味道，玄墨向着灵气散发的地方走去，越近血腥味越重，忽然看到前方有很多动物围成一个圈，而那就是这微弱灵气散发的地方。 玄墨快速的冲了进去，看到一只全身雪白的狐狸趴在地上一下一下的舔着身上的伤，红色的血液在这只雪白的狐狸身上特别显眼，玄墨想要靠近，被狐狸周围的灵气挡住了，狐狸警惕的看着她，玄墨忽然明白这些狼明明是吃肉的，却只是在狐狸周围吓唬性的嚎叫着，没有靠近的原因。 狐狸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浅了，玄墨走进了保护圈里，见狐狸好像要跑，急忙说道：“你别怕，我不会吃你的，你流了很多血，我是一个大夫，我可以帮你止血。”那狐狸好像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那只能抵御一些普通动物的保护圈已经耗尽了最后的灵气。 玄墨也不管狐狸会不会反抗，就拿起药和纱布帮狐狸止血，狐狸也其实没有反抗，因为狐狸没有从玄墨身上感受到危险，也确信这些药不会帮到它。 4、天葵花 确实如狐狸所想，血完全没有要停的征兆，玄墨见那些药没有效果非常着急，忽然想起师傅说这种凡界的药只是能治普通伤口，一些因特殊武器或者强大灵力造成的伤口这种药是没有作用的，而伤口残余的侵略性灵气告诉玄墨这不是普通伤口。 玄墨慌忙的从怀里淘出一个小青瓷，把里面的药粉倒到狐狸的伤口，然而效果也不大，地上的一滩血说明狐狸已经流了许久血了，再止不了血恐怕就要死了，玄墨喂了狐狸一颗保心脉的金丹便立刻抱起狐狸用移形幻影去找师傅，玄墨想师傅那么厉害，又有那么多丹药，一定能救狐狸的。 “师傅，救命啊，你快救救狐狸，它就要死了。”玄墨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师傅，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 “小娃子，快走。”玄空看着玄墨抱着的长的像狐狸的白团，还有那散发侵略灵气的伤口就知道玄墨捡了个麻烦，虽然对他来说不是麻烦，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师傅师傅，你快先救它，它就要死了。”玄墨站在原地急的跺脚，带着哭腔的哀求道。 玄空喂了狐狸一颗蓝色内部还有裂痕的丹药，说：“好了，它暂时还不会死，师傅不能在这里治它，快跟师傅回谷里。”玄空感觉到麻烦越来越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硬抓着玄墨往谷里走，路上抽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昏倒了的狐狸头上点了点，算是给了狐狸一个一次性通行证。 玄墨来不急问就被玄空拉走了，但是听到师傅说狐狸不会死就放心了，师傅说不会死就一定不会死。 进了绝尘谷，玄空马上进了药库，把狐狸放在床上，对玄墨说道：“小娃子，快去打盆水来。” 玄墨快速的到缸里打了盆水。 玄空用灵识探了狐狸的身体，这一探啊，发现狐狸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了，心脏也已支离破碎，那侵略性灵气在蛮横的乱撞，狐狸丹田的内丹也碎了，原本护体的灵气不受控制的到处乱蹿。 玄空看着这侵略性灵气，想必刚刚不远处那麻烦的人就是跟着这灵气寻来的，玄空输了些许灵气把那侵略性灵气导了出来，接着用了个保护罩一点不剩的把这带侵略性的灵气包住，向上空随意一挥手，那蛮横的灵气就听话的飞走了。 一般人还需要介质转移灵气，玄空只需要随手一挥。 虽然玄空已经是个散仙，打退那些麻烦完全不是问题，就怕到时更多麻烦找上门来，绝尘谷就不再绝尘了，况且散仙本来就对世俗不欲干扰，不然修真界哪还是这些宗门的天下。 不过这白团灵气乱蹿就已经是临近西天之兆，内脏又乱了，内丹也碎了，以后要修炼难啰。 看来要治好这只狐狸要花血本了，玄空想着，但是不治好玄墨就会伤心，伤心的时候干活怎么能干好呢？做饭怎么能做香呢？这只东西看着有点不像狐狸，反而更像是…… “娃子，去把天葵花炼的丹药拿来。”玄空心疼的对玄墨道，就这一颗啊！ “是，师傅。”玄墨快速的拿到了那颗散发着冷香的丹药，玄墨一直跟着玄空学习医术和炼丹术，对这些丹药的放置一清二楚。 “喂它吃下吧。”玄空无奈的说，虽然只有这么一颗，但是为了不让小娃子伤心，让小娃子以后有个伴，就让它吃吧。这东西都有了这么个内丹，况且这种动物本来就很有灵性，肯定化了人形，通晓人间的一些游戏，以后可以跟小娃子下棋什么的，不用天天找我下。后面的事实证明玄空错了，它完全不会下棋。 玄墨快速的喂给那白团。 “师傅，它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玄墨哭着问，鼻子都红了。师傅都用了五百年才开一次花的天葵炼的唯一一颗金丹，一定很严重了。 天葵花五百年一开，珍贵无比，有重塑□□的功效，不管是内脏移位，经脉全断，只要服了天葵花，都能够恢复如初。 玄空用灵气帮助狐狸消化天葵，趁机教育玄墨：“是挺严重的，不过师傅还是能救的，以后你要好好学医，才能救人。”救是能救，但也只能是救“命”，对修真者来说，失去修炼的能力有时候比失去生命更难受，这句话玄空没说。 “嗯，我知道了师傅。”玄墨一眨不眨的盯着狐狸，看到狐狸的伤口一点点愈合了，除了那血迹，外表一点受伤过的痕迹都没有。 玄空引导狐狸体内的灵气回到轨道，引导别人身上的灵气本来就麻烦，更何况没有灵气主人的允许。 玄空也是花了很多时间才把灵气引导好，至于内丹只能一点一点的恢复了。 看到玄空收手了，玄墨就着急的问道：“师傅师傅，狐狸是不是不会死了。” 看着玄墨充满希翼的样子，玄空笑了笑对她说：“它没事了，睡够了就会醒来，还有啊，它不是狐狸，只是长的跟狐狸很像，你猜……它是什么？”玄空故意不说。 “师傅师傅，它是什么啊？”玄墨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充满了好奇心。 “师傅这么辛苦，你一直在问这个东西，都不关心一下师傅了？”玄空一把白胡子，还做着妇女幽怨的表情。其实只是时间长了点，力气倒没花多少。 “玄墨忘了，师傅累不累，玄墨帮你捶捶。”玄墨觉忽然想起师傅也会累后就马上握紧小手帮玄空捶背。 “师傅跟你说啊。”玄空点了点头就悠哉悠哉的说道：“那是一只雪狐貂，虽然跟狐狸长的很像，但是你认真看啊，就会发现它的嘴比狐狸的要短，尾巴呢也比狐狸要大，成年的雪狐貂才只有小狐狸大。” 玄墨听到后认真的打量着这只雪狐貂的嘴巴，发现确实是比林子里见到的狐狸嘴巴短，尾巴像林子里的松鼠，胖胖的，身体小小的，但是是白的，显的更可爱了。 “只有在极寒之地才有雪狐貂，它们全身都是雪白，在雪地里就只能看到它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就像玄墨小时候见到肉那样，咕噜咕噜的转着，而且啊，它们的牙齿非常锋利，轻轻一咬就能把肉撕碎，而且还有毒。”玄空绘声绘色的讲着。 玄墨的手停顿着，吓的都结巴了：“那那那它它会不会咬我啊？” “好了好了，不会咬你的，它们是非常有灵性的动物，不会随便咬人的。”玄空解释着说。 “哦，这样的啊。”玄墨思考了下，又说：“那等它醒来，我就跟它说不要咬玄墨，因为玄墨是好人。” “师傅，小墨墨可不可以留在谷里啊？”玄墨知道不能随便让别人进到谷里。 “当然可以了，小墨墨这么会不能留在谷里呢！”玄空觉得玄墨问的有点奇怪。 玄墨听后就瞬间开心的跳了起来，走去摸雪狐貂的毛发，好滑好柔啊！ “小墨墨，你听到了吗，师傅说你可以留在谷里。”玄墨对着雪狐貂说。 玄空惊讶的看着玄墨唤那只雪狐貂小墨墨，半响说道：“它是小墨墨！？”难道不是你！？ “对啊，我叫玄墨，它叫小墨墨，是不是很好听，小墨墨跟玄墨一样好听。” 玄空的胡子抖了几下，虽然他其实有一点点想让这狐貂陪玄墨玩，但这小兽是个麻烦，只能严肃的对玄墨说：“小娃子，如果你养它，就会有很多麻烦，可能会被别人追杀，也可能会做一些你不想做的事，你真的要养它吗。”玄空想到那些人就头疼。 “嗯，没关系的，玄墨很喜欢小墨墨。”玄墨听的懵懵懂懂，回答的却坚定。 “那你就要努力修炼，不要到处跑了，要强大了才能保护好小墨墨。”玄空也不怕玄墨会遭到什么麻烦，毕竟玄墨这个由灵气直接凝成的人被发现，遭到的麻烦比这小墨墨的不知多多少，自己也不会一直待在绝尘谷，不能一直保护玄墨，倒不如称这个机会让玄墨强大起来。 “嗯，会的，我一定会保护好小墨墨的。”玄墨脸上闪过了一些不舍，但很快就坚定了起来，像下定决心的说了这句话。 “好，小娃子，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了，师傅要去睡觉了，你自己玩吧。”玄墨迟早要到世俗中的，在以强者为尊的世界，强大一点总是好的。 “玄墨不要去玩。”这还是玄墨第一次说不想去玩。 “不去玩！”玄空惊讶了：“师傅的意思不是要你不去玩，是要你不要乱跑，修炼的时候认真一点。”玄空可不想玄墨成为只知道修炼，只知道变强的人，想到玄墨蹦来蹦去的身影变成了修炼时面无表情的脸，玄空就一阵后怕。 “玄墨知道啊。”玄墨呆呆的看着玄空，说：“玄墨要看着小墨墨，等小墨墨醒了，玄墨就能跟小墨墨一起玩了。” “哦，这样啊，那师傅去睡了，你就看着小墨墨吧。”玄空也是第一次听到玄墨要去玩这么开心。 5、小墨墨的回忆 玄空走后，玄墨就化了把火，又把水放在平时熬药的地方加热，待温了就打湿毛巾给小墨墨擦身子，因为天葵花的缘故，也不用担心会弄到伤口。 玄墨慢慢的擦着小墨墨身上的血，擦了背面又擦腹里，期间小墨墨舒了舒身体叫了一声“嗷”，声音像塞了鼻子的小狼。 很快水就红了，玄墨又去打盆烧热，烧热之后忽然睁大了小葡萄般的眼睛，恍然大悟道:“对哦，师父教了我净身咒。”说着往小墨墨身上一点，那血迹瞬间变消失干净了。 玄墨发现了小墨墨腹里的肉好嫩，还特别软，玄墨忍不住多摸了几下，小墨墨又“嗷”了声，比前一声更绵长，还拿爪子去拂玄墨的手，看来小动物都喜欢被挠腹部。 好像打扰到小墨墨休息了，玄墨只好收回了手安静的坐在地上看着小墨墨。 绝尘谷里没有什么动物，玄墨在林子里也没有看见过这么雪白的动物，就认认真真的看小墨墨了，全身都跟雪一样白，有一个粉红的鼻子，耳朵也有一点点粉，身体有点小，跟小狐狸差不多大，但是尾巴却很大，甚至比身体还要大一点点，此时正趴在自己的一只腿上安静的睡觉，尾巴包围了半个身体，玄墨看着毛茸茸的尾巴很想摸摸看，但又怕打扰到小墨墨，只好做罢，反正等小墨墨醒了就能摸了。 到了晚饭的时候小墨墨还没有醒，玄墨就去做饭然后端着一些饭菜到药房去吃了，怕小墨墨醒了会饿，还带了小墨墨的一份。 这是玄墨第一次没有跟玄空一张桌子吃饭，还携走了一大部分饭菜，玄空好奇问：“小娃子啊，你带这么多饭是干什么去啊？” 玄墨理所当然的回答：“带跟小墨墨吃啊，小墨墨这么久没吃饭，醒来时定是饿了。” “哎呀，小墨墨是修真之物，已经不用吃东西了，倒是师傅，一把年纪了，要多吃一定。”玄空正经八百的说着，明明都是散仙，早就辟谷了，还说自己一大把年纪，不过这倒是真的。 “不行，小墨墨是病人，师傅不是说病人要多吃一点东西才能快点好吗，玄墨都要少吃一点留给小墨墨呢。”玄墨说话时嘴微微嘟着，配上一双大眼睛，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让人觉得异常可爱。 “那是世俗界的生物才会快点好，师傅不是跟你说过吗，修真者多吸收一些天地灵气就会好的快，你要分清楚些。”玄空提醒玄墨小墨墨是可以不用吃东西的，又说：“小娃子啊，师傅平时对你好不好啊？” “好啊，师傅对玄墨可好了。”玄墨想起师傅教了自己那么多医术法术，又会陪自己玩，还教自己做那么好吃的东西，为了自己强身健体，还教自己打扫，打水，种仙草，浇花和仙草……一脸幸福……被人卖了还替人家数钱。 “那玄墨怎么不会为了师傅少吃一点呢！”玄墨跟玄空一样都是个吃货，平时玄墨都是让着玄空的但是在饭桌上，都是抢着的，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刚见一天的小白团少吃一点，玄空就纳闷了。 “可是够吃啊，有时候还会剩下一些放储物空间呢，不用少吃一点，师傅和玄墨都可以吃的饱饱的。”玄墨看着玄空疑惑的说。 “师傅，你要吃完这些哦，玄墨要去药房了。”说完就往外奔去了。 玄墨给小墨墨留了一大半，自己就吃了一点，好几次玄墨看着那金灿灿的肉都忍不住想吃，但是玄墨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小墨墨的，不能吃，吃了小墨墨会饿的，就不会跟你玩了，玄墨馋的一直在吞咽，最后从怀里拿了个蛇黎果吃啃，想着：虽然没有肉吃，但是果子也是会甜的。咬了一会，又觉得：万一小墨墨喜欢吃果子呢。玄墨舔了舔嘴唇，把蛇黎果放到小墨墨的爪子前。看了小墨墨一会，想起自己睡醒之后等会口渴，又用碗盛了碗水放在小墨墨的爪子前，一会又想起师傅说小墨墨吸收一些灵气就会快点好，就把身上的灵气散发出来…… 狐貂一醒来就看到了眼前一碗饭，一碗菜，一碗水，以及被啃过的半个果子，看着眼前的场景，狐貂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又听到了一声惊呼：“你醒了，太好了，你有没有不舒服？饿不饿？” 小墨墨缓慢的看向声源处，一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头发用布带简单的束着，此时正用着充满喜悦的眼睛看着自己，嘴巴也开学的向上翘着，是一个小美人，但是小墨墨关心的并不是玄墨的外貌，而是这周围纯的惊人的灵气竟是来着这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要知道修真者对灵气的调用是有限的，修为越高，能调用的就越多，灵气对修真者修炼战斗的时候都极其重要。 “小墨墨，你干嘛看我这么久，你是不是也觉得玄墨好可爱，村子里也有好多人看玄墨好久，师傅说是因为玄墨长的可爱。”玄墨开心的看着小墨墨，小墨墨也好可爱，自己也看了好久小墨墨呢。 小墨墨淡淡的看了玄墨一眼，就舔着眼前的水，有雪的味道，小墨墨想着就开始理清思路了。 出事前一段时间一个自称主人弟子的蒙面人带了三个蒙面人闯了主人的机关阵里，修为最低的都是出窍中期。 自己只听主人说过有一个徒弟在多年以前就独自去闯修真界，主人知道后便外出去见他这个徒弟，主人很气愤的责问他为什么要带外人走机关阵，只露出一双阴森贪婪眼睛的蒙面人没有说话，只发出赫赫的笑声，甚是恐怖。 只见其中一人数着“三、二、一”主人忽然全身颤抖，紧接着不断吐血，我马上上前扶住主人，那人又说“一分不差，时间刚刚好。” 那带头的蒙面人邪笑着说道：“哈哈，师傅什么时候有了个娇妻啊，那弟子为感谢师傅的教诲，就大发慈悲让你和你的小娇妻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用着阴阳怪气的声音说话，实在让人心生厌恶。 又一个人娘娘腔的说：“那怎么行，看着勾魂的眼睛，这么美丽的小娇妻虽然不是人，但都没享用就死了，多可惜呀！”那娘娘腔看了在把脉的女子又说：“不用看了美女，他是中了一个解不了的毒。” 师傅用手指颤抖的指着带头的蒙面人，说：“你竟然下毒。” 蒙面人大笑的回道：“当然了，师傅修为高，阵法机关又厉害，弟子怎么能不动动脑子呢。” 主人听到这眼里多了分了然。 发现主人确实伤的严重，就放了个障眼阵法就带着主人一路逃，自己是雪狐貂，速度极快，但修为本就不及他人，又带着主人，还要躲避他们的攻击，距离一点一点的拉短，在一片树林里便被这几个蒙面人的人包围了。 娘娘腔的蒙面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人，说道：“美人，想不到你跑的挺快呀，现在呢，你是自己除去面纱，还是我帮你除去面纱，再帮你把衣服一件、一件的扒下呢。”语气越说越无礼。 “少废话，快动手。”一直默默无言的一个蒙面人说完就率先出手了，其他几个也一拥而上。 几人都没有用独门招式，不知是觉得用不着，还是不想对自己的身份透露一点点。 用主人教的阵法机关才能以自己出窍初期的修为在几个人包围下保住性命，却也受了重伤，死死撑着才没有变回原形，最后在几人步步紧逼下，主人用自己最后的力气用转移阵法把我送走，阵法的威力只能转移一个人，主人把我转移，自己却留在那，临前还说了……全阵机关以及…… 不择方向的走到一个小林子，终于撑不住变回了原形，四周的野兽闻到了血腥味都赶了过来，我能做的只能散出最后的灵气警告它们，作为曾经的捕食者，自然明白它们都在等我撑不住，然后就把我撕裂。 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来了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眼前的小女孩了，很奇怪，那些野兽似乎跟她很熟，她走过来想救我，帮我止血，我早就知道没有效果，从小女孩身上感受不到灵气，不是修真者，她只能保住我的尸体，却不能保住我的命…… 但她却又掏出了专门治疗修真者的药，当时只觉得她是认识一些修真者，再后来她抱着我说去找师傅时用的竟然是修真者的移形幻影，难道自己已经弱的连灵气都感受不到了，容不得我多想，在路途中我就已撑不住了。 后来竟然感受到我身体快速的好了起来，没有了撕心裂肺的感觉，有异体灵气进入了我的身体，想睁开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再后来异体灵气好像离开了，我也一点感知都没有了，还以为已经死去了呢，却又感受到有东西骚扰我，当自然苏醒时，就感觉被纯净异常的灵气包围住，这小女孩…… 6、绝对保护 感受不到与主人之间的连接，主人已经仙逝了，连残魂都没了。 玄墨见小墨墨流下的一滴泪，慌了，在小墨墨闭上眼睛时才慌忙替小墨的擦泪，另一只手还抚摸着小墨墨的头，说：“你干嘛要哭啊，是不是哪里疼？” 小墨墨感受到触摸，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玄墨一眼，没理会她，继续舔着水。 虽然小墨墨只流下了一滴泪水，但玄墨也感受到了小墨墨有一瞬间非常低落，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了，玄墨想不明白小墨墨到底怎么了，见碗里的水快没了就又向碗里倒水，小墨墨又淡淡的看了玄墨一眼。 “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喝水了？”玄墨见小墨墨一直都在喝水就好奇的问了。 …… “你要不要吃饭啊，这是我自己做的哦，师傅说我做的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吃？”玄墨没有因为小墨墨不理自己就气颓，反而还一脸自豪的夸自己做的饭。 小墨墨这才上下看了玄墨一会，看玄墨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但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这点身高能做饭？ “真的，真的是我做的，你吃点好不好，我特地给你留的。”玄墨看小墨墨不相信自己，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期待的看着小墨墨。 犹豫了会，小墨墨还是张嘴咬了一块肉，肉比较小块，估计是为了小女孩的樱桃小嘴，小墨墨一口就能吃下一块，确实很好吃，可惜小墨墨辟谷已久，不再会感到饿，不再对食物有欲望，只吃了块肉便又喝水了。 “你不喜欢吗？”见小墨墨吃了如此少，玄墨以为小墨墨不喜欢吃，失望的看着小墨墨。 …… 玄墨越想越伤心，垂着头也不看小墨墨了。 “我饱了，你吃吧！”一阵飘渺的女音在玄墨的脑海里响起，分不清是从哪传来。 “咦？”玄墨左看看右看看，问：“是谁在说话？” “是我在隔空传话。” 玄墨看着小墨墨，眼睛眨了两下，忽然用那闪闪发光的眼睛盯着那小白团说道：“小墨墨，是不是你在说话。” “是我，我不叫小墨墨。” “哇，小墨墨你是一个女孩子啊，好厉害哦！”玄墨崇拜的看着小墨墨，完全忽略了后面一句，其实玄墨自己也会隔空传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小墨墨好厉害。 “你真的饱了？”玄墨见小墨墨仅吃了一块肉，有点怀疑。 “嗯。”隔空传话要用到灵气，她现在体内的灵气已经枯竭，现在的这个身体又吸收灵气又慢。 “那我吃了。”玄墨说完就端起饭快速的吃了起来。 小墨墨就静静的看着玄墨吃，一边吸着纯净的灵气，想着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报仇的事只能等伤好了再说。 玄墨把饭和菜都吃的一干二净的后就习惯性的去洗碗了。 洗碗后玄墨看着天已经黑了，就又把水放到桌子上，铺好床，拿起那半个蛇黎果钻进被窝里，还贴心的帮小墨墨也盖上被子，边吃果子边说：“我们一起睡吧，小墨墨，你以后也跟玄墨一起睡好不好，玄墨的床很舒服的。” …… “你不说话就是好了，那我们以后就一起睡吧。”玄墨看着小墨墨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师傅已经答应把你留在谷里了，我叫玄墨，以后你就可以跟玄墨玩了，今天你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吓坏了，幸好师傅用天葵花把你救回来了，师傅说你是被很厉害的坏人打的，那些坏人好坏哦！”玄墨想起小墨墨差点死了就皱着脸哭了起来。 “我会走，留在这你会有麻烦。”天葵花，五百年一开的天葵花，她的师傅很强，但是这也不是给恩人带来麻烦的借口。 “师傅也是这么说的，师傅还说可能会被人追杀呢！追杀是不是被别人追着然后杀我啊。”玄墨睁大眼睛看着小墨墨。 “不是你，是我。”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以后我会努力修练的，我一定不会让别人杀你的，我保证。”玄墨眼睛真诚的看着小墨墨说，懵懵懂懂的立下承诺，却真心实意的放在心上。 “不需要。”小墨墨盯着玄墨的眼睛看，神采奕奕的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儿戏，她不明白玄墨为什么要这么坚决的保护自己。 “一定要的，你的内丹碎了，暂时不能使用灵气，要慢慢吸收灵气恢复，在外面你会很危险的，你不要离开绝尘谷，绝尘谷有阵法保护，外人是进不来的，而且绝尘谷灵气很充足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玄墨诚恳的说着，小手都紧张地搅在了一起。 “睡觉。”算了，明天去找她师傅谈吧。小墨墨见玄墨这么固执就知道玄墨理解不了危险，但她的师傅总不想让她陷入危险吧！ “嗯，好，小墨墨你快点睡吧。”玄墨看着小墨墨闭上了眼睛就继续轻声啃果子了。 啃完果肉玄墨就把种子发到床边，蛇黎果的种子也算是一种药。 玄墨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小墨墨，玄墨的眼睛在黑暗环境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不知过了多久，玄墨把手放在小墨墨眼前晃了晃，见小墨墨没有反应，一点一点，没有发出半点动静的向小墨墨挪，用手轻轻的覆在小墨墨身上，把小墨墨抱在怀里，玄墨心跳的很快，低头紧张的看着小墨墨，像偷了什么东西的贼似的，看了很久小墨墨还是一动不动的，玄墨的心渐渐平复下来，带着甜甜的笑容睡去了，不时的发出笑声，她可喜欢小动物了，师父以前都不让她养。 刚醒来又想起伤心事的小墨墨是不是这么快就睡着，就无从得知了，或许是不想跟小孩子计较。 异日一早，玄墨醒来发现小墨墨不在怀里，左顾右盼都没发现小墨墨，玄墨一急就去找师傅。 “师傅，师傅，你有没有看到小墨墨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语刚落，玄空房门便被猛然推开了。 “咦，小墨墨你在这啊！”玄墨就趴在桌子愣了会，疑惑地骚了骚头。 里面一老头一雪狐貂齐刷刷的看着玄墨，一老头先开口，说：“小娃子，打坐了吗？” 玄墨听到玄空这样问，脸有点红，又骚了骚头，小声说：“还没有呢。”原本就没梳理的长发更是一团糟。 “还不快回去打坐。”玄空故意板着脸说。 “那小墨墨呢？”玄墨生怕玄空会不让小墨墨住谷里。 “我和你的小墨墨有事要谈，回去打坐。” “哦，那我去了。”玄墨说完就退下了，还随便关门。 “玄师傅，你真的不怕我跟你徒儿添麻烦？”小墨墨不死心的又问了遍，小墨墨一醒来就找到了玄空，把睡得正熟的玄空踩醒，谈谈离开的事。 “玄墨知道后果还说要保护你，她自己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玄空不以为然的说道，中间还打了个哈欠。 “她还小，又不曾入世俗，不知道什么是危险，但玄师傅你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她。”虽然小墨墨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但也隐隐透着关心，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 “小娃子已经决定要保护你了，可不会因为危险就不理你。”玄墨有时就是死脑筋。 “我……” “好了，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应该知道了玄墨那一身纯净的灵气了，你觉得她一身灵气的麻烦多还是你的麻烦多。”玄空打断了小墨墨。 “她。”要是被外界有这么个存在，被炼丹，双修，喝血吃肉……都有可能。 “哎！”玄空叹气说：“我是个散仙，不会永远停留在绝尘谷，也不会永远守在小娃子身边，小娃子终会进入世俗，带着这一身灵气，偏偏又不曾经历世俗的风雨，不知到时会掀起什么样的腥风血雨啊！我就借你这个契机，让小娃子多加锻炼，在进入世俗以后啊，你也可以帮帮她。”说到这玄空看着小墨墨的眼睛：“如今有我守着，你不会给小娃子什么麻烦，但是日后小娃子就会给你诸多麻烦，你愿不愿意留在这绝尘谷？” “……我知道了。” 小墨墨刚想走时，就感受到了一阵灵气波动。 “哎呀呀，我徒弟要晋阶了。”玄空笑意满满的说道，无一丝担心。 “你不去看着？”晋阶或多或少都有风险。 “放心，不过是心动中期到心动后期，这都出事，那筑基期几年不是白练了。”玄空自信满满的说。 “筑基期几年！？”她可不认为玄墨这么没天赋。 “没错，且未曾使用任何助物。”居然还骄傲，真不知道筑基期几年有什么好骄傲的。 真有耐心…… 修真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每个人都不甘落后，一般境界是判断强弱的标准，持强凌弱是世间常态，人人都努力修练，达到更高境界，早日成为强者甚至仙人，为了快些晋阶，几乎人人都会利用丹药，所以许多门派后人，达官贵人空有一身用药物堆成的境界，却没有实力，丹药是修真者人人都会用，基本上是有利的。还有些许人都力量极为渴望，没有丹药，又或者觉得丹药不能满足，迫不及待的想成为强者，就会走“捷径”，譬如一些双修、夺取他人功力、修练邪门功法……此为正派所不容，度劫时也会更加危险，基本上不会有人愿意在筑基期停留几年，即便人人都知道筑基期愈好日后修练就愈稳定。 7、出谷了 时光飞逝，眨眼间五年又过去了，玄墨又长高了不少，样子已经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可爱小姑娘了，身着一席白衣，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用一根发带随意的挽着，弯弯柳眉下是是一双明亮纯净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似蝴蝶的翅膀扑闪着，那挺巧的鼻子，嘟嘟红的小嘴，白里透红的肌肤，无一不在述说着这是一个小美人。 一向生活在绝尘谷的人此时却背着一个小框独自站在仙人城城门不远处好奇的望着那城门下涌动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多人。 “小墨墨，我们到了对不对？”玄墨摸着腹部小小的凸起稚气的问道，玄墨完全不认识路，一路上都是靠着狐貂这个活地图走路。 “嗯。”衣服里的小白团抓了抓玄墨腹部的中衣。 至于玄墨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日一早，被玄墨伺候了多年的玄空难得下厨，煮了一顿十几年来最丰盛的早餐，大多食材都是昨天天没亮就特意去了修真界的万兽森林里捕抓的异兽，这些异兽的肉在修真界可都是千金难求。 “玄墨，起来了呀。”玄空一看见玄墨就异常热情的招呼着玄墨。 “哎哟，小墨墨也在，来，坐坐坐坐坐。”平日里对狐貂爱理不理的，此时却对她比对玄墨还热情，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妖。 这几年玄墨的修为已经是金丹后期了，已经是个天才少女了，多少人几十年到到不了金丹期，而小墨墨的内丹也在不停的修复，形状已经有了，但还缺少一些东西，因此还不能修炼。 “师傅，今天早餐好多啊，这些都是什么肉啊，玄墨都没见过。”玄墨倒不会想有妖没妖，只是一脸兴奋的看着桌面上的食物，不断的吧唧嘴。 “来来来，乖徒弟，吃这块，这可是三炎狮的大腿肉，来，这是雷霆翼鸟的，这是南海的小鲲鱼的。”说着便一脸谄媚地夹了一块又一块的肉到玄墨碗里，又一块一块地夹到小墨墨碗里，把两人的碗都堆的跟小山似的。“是不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都有呀。” “对啊，玄墨都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肉，师傅你吃了没？”即便面对这么大的诱惑，玄墨还是牢记师傅吃了，自己才能吃。 小墨墨只是静静地看着玄空的动作，玄空被那眼睛盯着更是心虚了，完全不敢看那墨黑的眼睛。 “师傅吃了，你吃，你吃。”玄空像个猥琐小贼似的不安的搓着双手。 小墨墨也不想揣测玄空想干什么，反正他待会自然会说出口，安静的啃着灵兽的肉，确实美味，虽说她以辟谷了多年，但灵兽的肉对修真者的好处不少，还能增长灵力，看玄空那有求于她的样子，她也不用客气。 经历了一场暴风云雨，桌面上的食物终于被扫荡一空，玄墨舒服地打了个饱嗝，摸着她那鼓鼓的肚子。 “乖徒儿，吃饱了没，没饱师傅还有。”玄空也是心情复杂，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在玄墨身边。 “玄墨很饱很饱了，小墨墨也饱了耶！”玄墨惊奇道，平时小墨墨都是不吃的，今天居然吃了一大碗。 “我跟小墨墨出去玩了。”昨天她在谷里的小溪发现了一种新的鱼，她要游到里面再看一眼。刚准备迈开步伐就被玄空叫住了。 “小娃子，先等等，师傅有话对你说，还有小墨墨也是。”玄空严肃的样子让玄墨很不习惯，她只好重新坐回椅子上。 “唉，小娃子呀，师傅要离开绝尘谷了。”玄空低着头，努力营造一种离别气氛，虽然怎么看都有点假。 “哦。”玄墨不以为然的回道，玄空经常都会出去几天又回来，还会给她带一些新鲜的小玩意儿。“那师傅什么时候回来呀？” “唉～”玄空这一叹更长了，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师傅不回来了。” 玄墨瞪大了眼睛歪头看了玄空一会，看的玄空急急转头避开她的视线。 “呜呜呜。”玄墨想了好一会终于明白了玄空说的不回来是什么意思，用力抿着小嘴，大大的眼睛里水光闪闪，就是没有落下，这样看着更是惹人怜爱了。 “师傅是不是不要玄墨了？”努力忍住的泪水在开口的一瞬间涌了出来，小墨墨见次也带了些怒意看着玄空，虽然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看着这一大一小，一人一兽，玄空顿时不敢再装伤心了，急急地哄着玄墨。 “不是不是不是。”连着三个不是，生怕玄墨不相信。“师傅是有大事要做，在做很久。” “玄墨也可以帮师傅做，师傅为什么不要玄墨，呜呜。”玄墨抱起小墨墨埋头在那小身子里哭，决定不看玄空了。 小墨墨感到自己的毛发有一些湿意，她在思考要不要安慰一下玄墨。 “玄墨也要长大了，也要有大事要做了，你可记得你要保护保护好小墨墨的。”玄空见他的话没有效果就搬出小墨墨，这下玄墨应该会理她了吧。 玄墨抽泣的声音果然听了下来，眼睛通红的看着玄空，皱着眉不解道:“玄墨当然会保护好小墨墨了，开始这跟玄墨帮师傅做大事有什么关系。” 小墨墨撇了眼玄空，倒没有责怪他拿她当挡箭牌，能哄好玄墨她也不介意被当作借口。 “你看哪，小墨墨现在是不是不能修炼，你可知这是为什么？”玄空故作神秘的问道。 “知道呀，因为缺了生长地的一丝灵气，要在内丹形状形成之后加入这股气小墨墨体内的灵气才能她小墨墨的话，还有一件异宝与内丹融合，让内丹重塑为金丹。”玄墨也跟玄空学了不少知识，内丹重炼她还是知道一点的。 “这是其二，其实还有一样东西。”玄空就像一个老狐狸，一步一步地哄骗着玄墨。 “是什么东西？”果然，玄墨一下子就忘了“被师傅抛弃”的事情。 小墨墨注意力也上来了，她最近内丹已经成形了，也很好奇除了那两样还有什么。 “就是只有清宁教才有的紫徽灵草，你可知道清宁教是什么。”玄空怕谎言被小墨墨拆穿，便提前给她施了个禁言咒。 小墨墨听此顿时就失去了兴趣，笑话，她一个千年狐貂要那紫徽灵草有何用，竟然还给她施禁言咒。 不过玄墨倒是很配合的摇了摇头，玄空就跟她解释如今修真界的局势。 修真正派大的有三教六宗，其中清宁教便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清宁教掌门是修真正派第一大强者，虽然在玄空这不够看，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大派轩辕教，第三大派天道教，六宗分别是万剑宗、花间宗、云海宗、金刚宗、天机宗、昊天宗，还有些小教派。还有邪修四大派，分别是合欢派、堕魔派、炼魂派、阴间派，还有一个中立的梵音宫。其中花间宗皆为女子，金刚宗皆为男子，合欢派善双修之术，堕魔派人员曾经都是正派，因生心魔或在修炼的过程中想走捷道，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堕为魔修，炼魂派常吞噬他人的魂魄作为修炼的养分，阴间派能操纵鬼魂与尸体，后面这两派常常一起行动，杀了人后一个要魂魄一个要□□，梵音宫消息灵通，但位置极其隐秘，不然也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中立位置，其外还有一个仙魔大教后死灰复燃的魔教。 “小娃子。懂了吗？”玄空看玄墨那迷漫的小眼神便知道她根本没听进去。 “师傅，你说的好像小书里的故事呀。”玄墨没事便会看看那些故事书，她在书里也看过很多派很多教，还有很多坏人。 “唉。所以要小墨墨陪着你一起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不可能保护玄墨一辈子，她也要经一经人世。 “那我们去拿那个草不就好了，师傅我们快去吧。”说着便一手抱着小墨墨，一手拽着玄空。 “哎哎哎，小娃子呀，紫徽灵草不是想拿就能拿的。”玄空又拉着玄墨坐下，虽然对他来说就是想拿就能拿，想拿多少就能拿多少。 8、吃霸王餐 “那要怎么办，我要帮小墨墨恢复金丹。”玄墨急道，连师傅都拿不了怎么办。 “只有通过了清宁教的考验，成为清宁教的弟子才能拿的，清宁教只收年轻弟子，你看师傅的白胡子，师傅已经老了，只能你自己去。”玄空摸摸自己的胡子，奸诈的笑了起来。 “这样吗？师傅不能跟我一起吗？师傅也不回来绝尘谷了对不对？”玄墨这回听明白了玄空的话了，就是要她一个人去那个清宁教。 “唉，玄墨长大了，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师傅要去找你师娘了，要找很久，几十年都不回来了。”他已是散仙了，不仅插手不了修真界的事，在下界留太久还会收到天道的催促，时不时就要挨雷劈，况且他的心上人已经飞升了，该去找找了。 听此，小墨墨“戚”了一声，说的好像玄墨平时不是自己照顾自己似的，还要照顾这个老不休的。 “师娘是什么？”虽然伤心，但玄墨的好奇心从来没有降低过。 “师娘呀，就是师傅喜欢的人，要娶来当娘子的人，师傅曾经弄丢了她，现在要去把他追回来。”洒脱如玄空，想到过去的日子也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笑。“师父追回来就带给你看看好不好，你师娘呀，那脸那身材，可是凡间没有的？”似乎想到了什么，玄空邪邪的笑出了声。 “那师傅记得带师娘回来看了。”一想到玄空要走，玄墨就提不起精神。“师傅什么时候走？”嘟着嘴一脸不乐意。 “唉，师傅今天就要走了。”玄空眨了两眨眼间忽然提声说道:“来，小娃子，到地上打坐。” 待玄墨坐下后，玄空便在地上画了个阵，接着两指间凝了一道白光点在玄墨的眉间，再把大阵一移，这阵便越缩越小，最后进入了玄墨的身体。 “师傅做了个阵，让你的灵气不会外泄，又封了你的一些修为，你现在是心动初期了，感受到师傅的一股气没有，不到迫不得已，不可动用那股气，知道了没有。”见玄墨点头，玄空又凭空拿出一把剑，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玄墨静静地看着玄空一系列的动作，把怀里的小墨墨抱的更紧了，好像在说我只有你了，小白团见此，难得的舔了舔玄墨白嫩的小手。 “小墨墨最好了，师傅不好了。”玄墨伤心道，红肿的眼睛又挂上两滴珍珠。 “好你个小娃，亏师傅还要把年食剑送给你。”玄空听此气不打一处出，真的是有了宠物忘了师傅，亏他还特地去找赛傲重塑了剑身，还被坑了一堆丹药，一堆灵石。 “可是年食剑不是这个样子呀？”玄墨虽然感受到剑身上熟悉的气息，但是样子很不一样。 “废话，你这样大摇大摆地拿着年食剑那不是找打吗？”玄空翻了个经典的白眼，不是他吹，他的年食剑怎么也是把上品仙器，当时不知有多少修真者惦记着他这把剑，即便是现在，年食剑名声也不差。 修真界武器等级分为宝器，灵器，仙器，神器，每一级又分为下、中、上品。 “拿着，还有这几个储物戒，师傅的全部遗产都……，呸，什么遗产，家产都给你了，师傅什么都跟了你，乖徒儿你不会还觉得师傅不好吧，呜呜呜。”说着还捂着脸哭了起来，在小墨墨看来就是因为憋不出眼泪才掩着脸。 “师傅。”玄墨见此连忙去趴玄空的手，想帮他擦眼泪，奈何玄空捂的是实打实的紧。 “你不原谅师傅师傅就一直哭下去，呜呜呜。”他就是吃准玄墨吃软不吃硬。 “原谅了师傅，师傅最好了。”玄墨一急又红了眼睛，但是自己不懂事弄哭了师傅。 “老不休，别装了，玄墨要哭了。”惹得小墨墨都忍不住隔空传话了。 玄空透过手指的缝隙一看，果真是红了眼睛。 “好了好了好了，师傅不哭了，你好好地熟悉一下储物戒里的东西吧。”摸了摸玄墨如墨般的头发，玄墨也不由得伤感。 “不是有几个吗，怎么玄墨只看到一个？”难道听出了？玄墨疑惑了。 “把手指伸出来。”玄空说道，待玄墨伸出手指玄空便拿起年食剑在上面划下一道浅浅的伤痕。 “呀，师傅为什么要割我呀？”玄墨条件反射般的收手，拿起手指在嘴边吹呀吹的。 “你再吹就要痊愈了，看到把血滴到储物戒上面，是不是还想挨刀子呀？。”玄空又向玄墨眉间一点，玄墨马上就看见玄空手上的戒指从一个变成了三个，隐形储物戒的材料极其难找，成功率又极地，他一生也就那么两个，给的都有些肉疼。。 “哇，好神奇啊。”玄空睁大眼睛看着这戏法般的法术，乖乖的用手摸了摸那三枚储物戒，瞬间她的脑海里就出现三枚戒指的虚影，同时玄空手中的戒指也消息不见了， “好了，小娃子，你自己玩会吧，师傅有些事跟小墨墨说。”说着又怜惜的摸了摸玄墨的头后带着小墨墨去了药房。“哦对了，师傅这还有三个铜板，这是凡间的钱。” 就这样，玄墨出现在了凡间离修真界最近的仙人城，这里是凡界灵气最浓郁的地方，也曾涌现了许多修真天才，清宁教首峰的大弟子便是从仙人城来的，所以各大教派每隔几年都会来仙人城收弟子，也有许多有天赋的人从其他地方慕名而来，仙人城同时也是各大教派购置物质的地方，所以这里常常有修真者来往。 “小墨墨，我们要进城里吗？”玄墨对这里实在一些迷茫，四周已经有许多人看着这可爱的小女娃了，玄空又让玄墨有不懂的就玩小墨墨，要多听小墨墨的话，所以一路上玄墨想到什么就问什么，简直就是活着的十万个为什么，小墨墨必要的就回答，不必要的就当作没听见，玄空都已经把清宁教收徒的日子都算进来了，她也不用操心什么。 “嗯，进去找人问问清宁教招收弟子的地方在哪，不要在问我问题了。”小墨墨警告道，太吵了，问的又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好吧，那小墨墨好好休息吧。”玄墨也没觉得小墨墨是在警告她，毕竟小墨墨在谷里也是爱趴着一动不动的，经常睡觉。“小墨墨，，师傅说吃了又不动你会胖的。”她也经常这样对小墨墨这样说。 一个月的风餐露宿让玄墨头发都乱了，衣服也都是一些污渍，像极了她那不修边幅的师傅，不过一路上也有一些收获，挖到了一些凡间的药草，还见到了想多书里才有的小花小动物，也捡到了一把剑，一把完全生锈的剑，这把剑此时正与年食剑一起挂在玄墨的腰间，这剑还是年食剑带她去找的，在一条小溪附近随意埋着，年食剑非要把它捡起来插在玄墨腰间。 大步地走进去，看到街市里琳琅满目的首饰珠宝，玄墨很快就被吸引住了，完全忘了要问清宁教在哪招弟子，一路走去，找这个带带，找那个玩玩，也辛苦玄墨长的是一张粉粉嫩嫩的脸，不然一身污渍的可能会被人当乞丐赶走。 走了一会，正玩着木雕小鸟的玄墨忽然停了下来，瞅着鼻子，努力的在闻着什么。 “在这边。”忽然兴奋的跳了起来朝着一个卖包子的摊走去，看着包子摊排着长队，前面的人都能拿到包子，她便也跟着去排，在包子摊面前努力的吸着鼻子。 终于排到她了，玄墨两眼盯着那已经不多的包子，咽喉又一下的滑动着。 “客官，是不是要来两个包子？”卖包子的人看着眼前着玉面无暇的可爱女孩，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贪玩的千金，便开口招呼道。 “是。”听到有人这么问她，玄墨毫不犹豫的答道，伸出双手接过那包子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果然跟闻到的一样好吃。 “谢谢。”玄墨因为是送的，便有礼貌的说了声谢谢准备离开。 “哎哎哎，还没给钱呢！”老板当然不乐意了，他这又不是善堂，哪有吃了包子不给钱的道理。 “钱？”玄墨愣了，不是拿了包子就可以走了吗？ “对，钱。”见是个可爱的小女孩，老板也没动怒。 玄墨忽然想起了玄空给了她三块铜片，说是凡间的钱，便从口袋里掏出三个已经有了些年份的铜钱，问道:“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还差十七个呢，十个铜钱一个包子。”老板从她手里接过那三个铜板。 “可是我只有三个。”玄墨回答的小心翼翼，她觉得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只有三个？”三个铜钱还想吃他这出了名好吃的包子。“那你住哪呢？叫你的家丁来送钱。” 9、戚咏雅 “我已经没地方住一个月了。”玄墨诚实答道，因为没钱，她出门后就都是在外面睡。 “没地方住！我看你衣服材质不错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居然是个小乞丐，还敢白吃包子。”老板这下怒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吃霸王餐。“我念你小就不用棍子打你了，你要么拿你身上的衣服做抵押，要么拿你身上那把剑做抵押，不然我就告到官府，让你免费吃牢饭。” 明眼人都知道无论是那衣服还是那剑都不知道能买他这多少个包子了，明显是想占便宜，偏偏先错的人是玄墨，别人也没说什么，甚至有几个地痞子来看热闹，嘴里嚷嚷着让玄墨脱衣服，别挡着后面的人买包子。 玄墨低着头一脸无措，她重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情况，小墨墨也被吵醒了，见玄墨的表情有些惊慌，正想问玄墨发生什么事，这时一阵悦耳的女声传来。 “我来替她付吧，多少钱？”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蒙面女子从人群里出来，似弯月的柳眉下有着一双温柔的眼睛，此时在微微带着笑意看着老板。 玄墨也抬头看向那女子，那女子转头对她笑了笑。好漂亮啊，玄墨心想。 “哎呀，戚小姐，您认识她？也就十七个铜板，既然您认识那就当老吴我请她吃。”那自称老吴的人卑躬屈膝的笑道。 “冬儿，给老板一两银子。”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对着一直在她身边的绿衣女子吩咐道，那绿衣女子便拿出一两银子放到老吴的手上。“小女孩不懂事，老板多多见谅，以后这小女孩欠的账便记在戚府头上吧。”女子又补充道，仅仅是一双带笑意的眼睛不知道迷了在场的多少人。 “好了，过来吧。”女子向玄墨招招手。 不过玄墨有些反应不过来，待在那没动静。 “我家小姐叫你呢！”那名唤冬儿的女子见这小乞丐不识好歹便开口喝道。 “冬儿。”那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加重语气唤了那女子一声，那女子只得鼓着腮帮子不说话。 “啊？哦。”玄墨这才反应过来，见女子对替她付钱，便眉开眼笑地朝着女子一蹦一跳的走去。 “谢谢姐姐。”玄墨比女子矮了一个头，此时正仰着头笑眯眯的望着女子，小墨墨见事情好像解决了便没开口，但玄墨似乎忘了正事。 “乖，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问道，她刚刚在马车上等冬儿买这的包子，忽然听到包子摊的吵闹声，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走下马车看看，刚好看到一个小女孩低垂着头正被训斥，见小女孩可怜便替她付了钱，方才低着头看不见面容，这一抬头，名字看着她清澈的眼睛愣了一下。 “我叫玄墨，姐姐你呢？”她的声音同她的气质很相符，都是那么温柔，玄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姐姐。 “你比我小，叫你小墨如何？我叫戚咏雅。”戚咏雅摸了摸玄墨有些乱的头发，从玄墨的声音里她便听出了眼前这小女孩的愉悦。 “你可是饿了？”见玄墨在包子摊里吃霸王餐，戚咏雅便以为玄墨是太饿了。 “嗯，玄墨好饿。”玄墨一下子就觉得肚子空空的，其实辟谷后的修真者哪会觉得饿，就玄墨两师徒天天在那喊饿。 “肚子那么胖还饿。”身边的冬儿又开口嘲讽道，她实在不明白她家小姐为什么要说小乞丐以后欠的账都归到戚府上。 “冬儿。”女子即便是训斥人也让人觉得温柔，又对玄墨说:“冬儿只是嘴硬，随我来。” “老王，去珍肴楼。”女子吩咐好车夫便端正的坐着。 “姐姐，我们是去吃饭吗？”玄墨跟着女子走上了马车后便一直不安分，这还是她第一次坐马车，好奇的左右摸着，完全闲不下来。 “嗯，珍肴楼是仙人城最出名的酒楼。”女子含笑看着玄墨左右摸着，这小女孩当真可爱。 “冬儿，替小墨梳理梳理头发。”女子吩咐道，玄墨的发质极好，只是有些乱。 “没梳子。”冬儿没好气说道，她可不想给一个小乞丐梳头发。 “玄墨有，给你。”边说边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递给冬儿，一脸快夸我的表情，完全听不懂冬儿的嫌弃。 “哼。”冬儿不理会的转了头。 见此戚咏雅也无奈，便接过玄墨递来的梳子替她梳理头发。 “小姐！你这是……”冬儿完全想不到她家小姐会亲自替那小乞丐梳头发。 “好了，冬儿，梳两下便整齐了。”确实，玄墨的头发很滑，梳两下已经整齐了。 “我来吧，小姐。”冬儿伸手拿走戚咏雅手里的发带，随意一绑，玄墨的头发整理好了。 “小姐到了。”门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三人走到里面便立马有人迎了上来。 “戚小姐大驾光临，可是要包间？”此人衣着华丽，不似一般的店小二，见女子带着小乞丐似的人也没多问。 “要最好的包间，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遍。”一旁的冬儿代替开口。 “好嘞，小二，带戚小姐到天字一号房。”男子拉着一名店小二说道，转头又笑容满面的对女子说:“小的先去吩咐厨房，有什么事一定要叫小人。” 店小二看着女子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带着三人走到顶楼，待三人坐下正想替三人泡茶便被戚咏雅阻止了。 “你先下去吧。”戚咏雅吩咐道，她喜欢自己泡茶。 “小墨，别乱跑，小心摔着了。”戚咏雅一边泡茶一边注意着玄墨。 玄墨上来之后就趴在窗口看着下面热闹的街市，珍肴楼顶楼的风景极好，一眼望下去半个仙人城尽在眼底。 “这是顶楼，你给我过来。”冬儿看着玄墨半个身子都快要出去了，连忙拽着玄墨的耳朵拉她到椅子边坐下。 “坐好。” “玄墨知道了，玄墨耳朵痛。”玄墨低着头抗议拽她耳朵的女子，声音带着委屈。 “知道就坐好。”冬儿见这人为她好她还委屈，语气更是不好了。 戚咏雅只是静静的泡着茶，她泡茶的动作极为优雅，沉静在茶道时外界的纷争完全不在她眼里。 泡完茶抬起头便看到四只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小姐泡茶的时候美的像画里的人，不，比画里的人更美。”冬儿回答道，她一向以她家小姐为傲。 “对呀，姐姐好美。”玄墨附和道，泡茶的时候真的比师傅漂亮好多。要是戚咏雅知道玄墨那她与一白胡子的老头比美，估计也要失笑了。 “那是，我家小姐开是仙人城第一美女！”冬儿骄傲道，全城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沉迷在戚咏雅的眼睛里。 “好了，小墨，坐过来擦擦脸。”女子拿出手帕沾了些水，待玄墨搬着椅子挨过去后温柔的擦拭着玄墨脸上的污渍。 待玄墨的小脸干净后，主仆两人皆是一愣，这小脸长的着实是漂亮，那眼那嘴无一不美，特别是那不沾杂质的眼睛，即便是冬儿也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容貌人间难求。 “小墨去哪里弄了一身泥呀？”戚咏雅最先回过神来，她看出玄墨很美，却没想到美的这么可爱。 擦拭间饭菜已经上齐了，那上菜之人显然没想到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小美人，呆的汤差点都弄撒了，不过戚咏雅没让他们待多久便让他们下去了 “玄墨在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好多路，衣服就脏了。”其实关键是她没用法术，要是用了法术在泥坑里滚个几圈也脏不了，不过玄墨这方面性子随玄空，都不介意衣服脏，就像现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眼前的饭菜，满嘴油光，冬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慢点吃。”戚咏雅怕玄墨吃的太快会呛着，忍不住开口提醒道，见玄墨还是没有依然狼吞虎咽便出手轻轻的抓住了那拿着筷子的手，玄墨鼓着腮帮子用眼神表示着她的疑惑。 “擦擦嘴。”那油都蹭到鼻子上，戚咏雅也不介意，拿起自己手帕干净的一角擦拭着玄墨嘴边的油光。 “小姐。”冬儿都嫌弃了，小姐却丝毫不怕脏。 “无事。”女子的眼睛没有离开玄墨的脸，擦嘴时玄墨的腮帮子也没停止咀嚼。 “姐姐也吃。”玄墨自己不能吃便夹着一块她觉得最好吃的肉递到女子嘴边，岂料女子偏了偏头，沾满油的肉擦脸而过，瞬间，女子嘴边也泛着油光，女子的面纱在方才喝茶时就已经摘下了。 戚咏雅无奈的笑了笑，她不喜油腻才下意识的偏了头，却不想会是这般。 10、白梓苑 “你……”冬儿对玄墨更加不满了，自己小姐请她吃饭，她还擦了小姐一脸油。 “姐姐，对不起。”玄墨皱着眉一脸愧疚，戚咏雅替擦嘴过程中她已经把肉都吞下了。 “无事，与你无关。”戚咏雅又替玄墨擦了擦后才在手帕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擦着自己的脸。 “你，你们，我不理你们了。”冬儿生闷气，一言不发的地扒着饭。 正当玄墨准备拿起袖子擦嘴的时候脑海里响起了小墨墨的声音。 “净身咒。”小墨墨觉得好像她不提醒玄墨也不会想到有这么回事。 “对了。”果然，玄墨一拍桌子，吓了两人一跳，只见她竖起两指在空气中画了什么，待指尖有光亮后对着戚咏雅说道:“姐姐，我帮你。” 把白光向戚咏雅扔去，那嘴上的油渍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主仆两人都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这是修真者的净身咒，仙人城修真者也不少，她们只是没想到眼前的小女孩也是。 戚咏雅笑了笑，说道:“小墨你自己还像个小猫呢。”这孩子还真是呆呢。 被女子这么一提醒，玄墨又往自己身上施了个净身咒，身上顿时一尘不染，这一看，确实像个仙童。 “看，玄墨一点也不脏。”小女孩仰起头骄傲说道。 “嗯，小墨不脏。”戚咏雅也笑着哄着玄墨，眼睛带着温柔与宠溺。“小墨可是修真者？” “嗯嗯。”玄墨含糊不清的答道，施完咒以后她马上又投身到食海里了。 “慢点吃。”怕小女孩呛着，戚咏雅提醒后便不再说话。 待玄墨把所以东西洗劫一空后，戚咏雅才开口问道:“小墨来仙人城所为何事？” “玄墨要当清宁教的弟子。”玄墨觉得女子的眼睛美极了，便直直地盯着看，又忽然想起小墨墨的话，便问道:“姐姐可知道清宁教招收弟子的地方在哪里？” 戚咏雅被这样看着也不恼，她能感觉玄墨没有丝毫恶意，反倒也觉得玄墨的已经纯洁无瑕，两人就这样眼睛盯着对方的眼睛。 冬儿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偏偏两人都毫无察觉，她只能把自己的吐槽——就凭你也能当清宁教弟子吞进肚子里。 盯了一会，戚咏雅移开眼睛，拉着玄墨的走到窗边，芊芊素手指着两条街开外的中心广场，柔声说道“那便是清宁教招收弟子的地方，喏，那几位着蓝衣与紫衣的人便是便是清宁教弟子，蓝衣为外门弟子，紫衣为内门弟子。” “先喝杯茶再去吧，他们没这么快走。”怕玄墨吃的油腻，女子又替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姐姐泡茶那么漂亮，茶肯定很好喝。”说着便学着玄空饮茶的样子，一饮而尽后含在嘴里抖了抖舌头，又转了两圈眼珠子才吞了下去。“姐姐，好好喝，玄墨还要。” “只能再喝一杯了。”女子知道玄墨所说的好喝与她所想的好喝不同，不过也不介意。 “嗯。”玄墨听到只能喝一杯倒没有再一饮而尽了，啾着小嘴一点一点的吮吸着。 “走吧，冬儿下去结账。” “姐姐我们要去干嘛。”玄墨很喜欢被戚咏雅拉着手，她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我们去中心广场。”戚咏雅重新戴上面纱带玄墨下楼了，冬儿已经结好账了。 “姐姐不戴这个不更漂亮了。”玄墨不解的看着戚咏雅戴上面纱。 “以后没人的时候姐姐就不戴了。”戚咏雅的长相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如水，眼角间总带着柔情。 “好了，自己去吧，姐姐该回家了。”戚咏雅把马车停在中心广场，并没有下车，她出来的时间太久了，即便先派了家丁回去通报，父亲也会担心她。 “好，姐姐家住哪？玄墨想去找姐姐。”这还是除了小墨墨外玄墨第一个在外面认识的朋友，整个人都趴在戚咏雅身上了，下巴刚好搁在她的柔软上。 戚咏雅一下子脸都有些发烫了，眼中带着三分羞意，玄墨还不懂事的蹭了两下，这下戚咏雅连耳朵都红了，赶紧把玄墨推了推。 玄墨因着不愿意被推开抱的更紧了，还摇头表示不要，她初出绝尘谷，还未曾有人教她礼义廉耻，刚刚觉得戚咏雅那里很舒服便蹭了蹭。 戚咏雅在玄墨摇了头后更是羞涩了，即便是伺候她洗澡的冬儿也未曾触碰到这位置，她知道玄墨什么都不懂，又不能明说，只能伸手把玄墨的脸捧远些，这一捧玄墨倒是显得小脸肉嘟嘟的，这肉嘟嘟的脸正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小姐别理她，我们赶紧回去吧，老爷该担心了。”冬儿见玄墨轻薄她家小姐语气更是不好了，她可不想再次见到这个小鬼，虽然真的很可爱。 “冬儿，不要这样。”戚咏雅柔道，也可能因为女子语气太过温柔了，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威严，戚府里一些人背地里也会不听戚咏雅的话，即便她是戚府唯一的小姐。 “姐姐住在戚府，若小墨找不到地方便找人问问，这是十两银子。”戚咏雅拿出十两银子放到玄墨手里，她也很想看玄墨面试的结果，但她的家丁马夫侍女都在催她回去，都说老爷已经派人来催了。 “姐姐，师傅说不能随便拿人的东西，所以玄墨也要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玉镯子，附耳对戚咏雅说着悄悄话。 “玄墨去了，姐姐回去吧。”说着便下了马车对戚咏雅挥手，直到马车消失不见了才转身走到那几名蓝衣弟子那。 “请问这里是清宁教收弟子的地方吗。”玄墨走到一少年面前怯生生的问道，在绝尘谷多年玄墨鲜少与陌生人交流，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少年，寻求安全感般的摸了摸衣服里的小墨墨，小墨墨睡觉的时间真是越来越长了。 那三位少年少女都不由自主的被玄墨吸引了视线，其中一位面容娇美的少女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那害羞的小表情把她的心都萌化了，把手中的工作扔给另一位少年便快速的朝玄墨走去，捏着玄墨的脸说道:“真可爱，这就是清宁教收弟子的地方，你叫什么名字呀？”脸真滑嫩。 “我叫玄墨，是来面试当清宁教弟子的。”玄墨害羞的向后缩了缩，虽然门前女子语气也很温柔，但她不知道为什么却不似喜欢戚咏雅般那么喜欢眼前的女子，可能是因为戚咏雅对玄墨有恩吧。 “好，姐姐看你这么可爱就让你先测。”说着便从一少年手里拿来一个光球，说道:“来，把手发到什么，催动你的灵气到集中到手掌便可。” 女子其实对眼前的小女孩能进清宁教的期望不大，并不是她小看玄墨，而是清宁教作为修真界第一大教，至少要有中上品灵根才算有了敲门砖，还不一定能进去，这不，招收了这么多天合格的也就八个。 “等一下。” 正当玄墨准备把手放上去时，一声娇喝阻止了她，一名身着浅绿色轻纱的十六七岁少女 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质问道:“凭什么她可以插队？”因为怒气，女子好看的眉眼显得有些凶，但藏不住她眼里的傲气。 蓝衣少女也没想到会有人反对，毕竟在凡间修真者颇收尊重，更何况是清宁教的修真者，况且她还是测试她们的人，应该讨好她都来不及。 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本来就是她做的不对，那女子身份又特殊，即便很没面子，她也只能认了。 见没人理她，女子便自顾自地说起来:“方才本小姐要先测，那紫衣女子还振振有词说不能插队，她这一走你们倒是教人插队了。”方才那紫衣女子毫不客气的训她，让她失尽面子，她现在就是要让这女子也颜面尽失。 玄墨见此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什么都没做，又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姐姐，没关系，我去排队。”说着玄墨便要走向那十几人的队伍后面。 “站住，插队了还想走。”女子喝道，方才她插队被训成那人，她怎么能让另一个人这么轻易的走了。 “与她无关。”那女子上前一步挡在玄墨面前。 “哼，与她无关就是与你有关了。” “白小姐，别这样消消气，最多我们让你先来。”那两少年见此连忙走上去劝阻，眼前这大小姐他们可得罪不起，方才插队时她就已经亮明身份了，白梓苑，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灵根上品的内门弟子，只是方才那紫衣师姐是戒律堂的人才严格执行规则把她训了一顿。 “消气，可以呀，让她跟我们在排队的人道歉。”白梓苑仰头得意笑道，反正道理在她身上的，量那蓝衣女子又不敢将她怎么样。 那蓝衣女子脸都黑了，她没想到白梓苑这么不依不饶，她又下不去面子去道歉，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绕是玄墨再迟钝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 “对不起。”玄墨以为只要道歉事情就能解决，她便上前替那蓝衣女子道歉。 “不关你的事。”女子脸上难堪，但也不想让别人替她道歉。 “谁要你道歉，我要她道歉。”那女子更不买单，嚷嚷的时候更多人朝这看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才测了两个人？”僵持间，那紫衣女子回来了。 女子手持紫柄白身佩剑，一席紫衣随风轻轻飘扬，粉嫩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眉眼轻皱间透着严肃。 “师姐。”那三名蓝衣外门弟子恭敬叫道。 “戒律堂静欣是吧。”她可是牢牢地记住这女子的名字。“你那师妹主动让人插队，按规则该怎么处理呢？”想到能扳回一局，白梓苑的笑容更甚了。 “可是如此？”静欣凝眉盯着蓝衣女子问道，又看了眼在一旁不安心搅着手指的玄墨。 “是这样，师姐。”蓝衣女子被静欣这么一盯，冷汗直流，又不敢说谎。 “去那边罚站到天黑。”静欣对蓝衣女子说道，又对玄墨与白梓苑说道:“你们俩也排好队。” “继续测试。” 11、极品灵根 两人排好队后，玄墨实在愧疚，时不时的便要转头看看那蓝衣女子，不过那蓝衣女子因着罚站实在丢脸一直盯着地面，没感觉到玄墨的视线，却也感受到了刚刚看热闹的人灼烈的视线，更是羞愧难顶。 “居然是极品灵根！”就在玄墨愧疚的看着蓝衣女子时，那两名蓝衣少年忽然惊呼，随后就见白梓苑从队伍里走出来，路过静欣时高傲的抬起下巴，鼻孔朝天的看着她，一脸得意，不过她其实有得意的资本，家里富可敌国，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是上品灵根的清宁教内门弟子，自己更是极品灵根。 紫衣女子眼里也闪过一丝诧异，白家果然是得天独厚。 周围人也纷纷表示诧异，又一个劲的说着恭喜。 “不亏是白家的人，果然个个天赋异禀呀，白家三小姐更是厉害呀。”一人说道。 “对对对，极品灵根一千个人里都未必有一个，白小姐定能入内门。”又一人接道。白家家财万贯，又是修真世家，想跟白家打好关系讨好白家三小姐总是没错的。 “是呀，现在整个仙人城能与之媲美的也只有戚家了。”另一人显然拍马屁拍到马屁股了，众人一见白梓苑眉一皱，纷纷开口道“那是曾经了，戚家这一辈就一个后代，什么修真天赋都没有，别说进清宁教了，就是筑基都不可能。”戚家上一辈还能与白家媲美，这一代已经完全落于下风了。 戚家？玄墨听到戚家便想起了刚刚才分别的戚咏雅，也不知道姐姐回到家没。 “戚小姐很美。”一身材高瘦的男子通红着脸说道，周围的人在吹捧白家的时候他没理会，但说戚小姐的坏话她就不服了，那是他心里的神，虽然没修真天赋是事实。 周围人正拍着马屁呢，他这么一说那就是破坏气氛，众人纷纷反对了起来。 “你这么说莫不是我们白小姐不美。”白梓苑听到戚小姐很美时明显很不乐，同为仙人城里家财万贯的千金，长相又都是人间少有的美人，自然处处被拿来比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说戚家小姐美。 “白小姐自然也美，只是……”那高瘦男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还有什么只是，咋们修真者是越修炼越会好看，那戚小姐过个三五十年就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了。”一人阻止了他的后续，听到这白梓苑从重新笑了起来。 玄墨刚想上前问戚小姐是不是戚咏雅的时候，静欣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够了，继续测试。”静欣本以为他们说一会自然会停，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还吵起来了。 白梓苑见别人在夸她的时候静欣就阻止了，更是以为静欣对她有偏见，在背后死死的瞪着静欣。 后面几个连个上品灵根都没有，倒是有两个中上品的，那高瘦男子也在其中，还有一个是因为带着异宝才过关，终于到玄墨了。 “把灵气聚在手掌放到上面。”蓝衣男子说道，玄墨已经是最后一个了，他们也不报什么希望。 玄墨又摸了摸小墨墨，小墨墨居然有反应了，拿着小脑袋蹭了蹭玄墨，玄墨一喜便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高兴的把手放到那光球上。 那蓝衣少年看那灿烂的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白梓苑也盯着那光球看。 只见那光球紫光大作，周围的人无比露出惊喜的面容，竟又是一个极品灵根，这下清宁教挣大了，在其他或看热闹的或打探军情的脑子里均冒出了这个想法，打探军情的人纷纷回去报告，这下清宁教更是坐稳第一大教的位置了。 “太好了，师姐，今天居然有两个极品灵根的人。”那两名少年眉眼都飞起来了，一下子两个极品灵根，准被在其他地方测试的同门羡慕死。 “嗯”即便沉稳如静欣也不禁眉眼带笑。“把可儿叫回来，把这些天收的弟子也都叫过来，这个点我们不收了。”可儿即是那蓝衣女子，两个极品灵根动机太大，必须要立刻赶回师门，以免夜长梦多。 “是。”少年见自己的朋友不用被罚了更是高兴了，连忙跑的可儿那告诉她好消息。 白梓苑见玄墨也是极品灵根，瞬间弯下了嘴角，又见那静欣眼里居然有了笑意更是觉得静欣对她有意见了，去到清宁教一定要问问哥哥姐姐有没有与这人有口角。 这些天收的弟子都统一住在附近的客栈里，所以很快便赶来了，听到有两名极品灵根的人都不禁瞪大眼睛，余角打量着这两名貌美的女子，白梓苑他们自然认识，但这着白衣肚子有些鼓的可爱少女倒是完全没见过，不禁纷纷议论了起来。 “好了，都别吵了。”静欣正专心唤出方舟，被这闹的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这届弟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吵。 忽然静欣眉间紫光一闪，一辆方舟出现的众人眼前，随着静欣的意念方舟越来越大，直到船身能容下十多人才停止放大。 “拿着这个上去。”静欣手一握一张，手里便多出了十几根羽毛，若是认真数上一数便会发现与这里的人正好一致。 每个人都顺利的上去了，到了玄墨时忽然有什么挡住了她。 “哎呀！”玄墨来不及摸自己的脑袋便急忙隔空传话问小墨墨有没有事，她肚子都被小墨墨撞了，小墨墨一定也撞疼了。 “无事。”小墨墨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吗？”紫衣女子问道，那羽毛是方舟的通行证，除非是魔修拿到才会无效，而眼前的少女太过干净，每人会往魔修身上想。 “衣服里塞着什么？”见玄墨不安的摸着肚子，静欣又问道，即便玄墨不摸肚子静欣也知道她肚子里塞着东西，毕竟一个不胖的人带着一个大肚腩任谁看了都奇怪。 玄墨犹豫了下便从怀里掏出了小墨墨，小心的用手抱着，答道:“是玄墨养的小狐狸。”说话间有些脸红，旁人只当她害羞，其实是她还没学会撒谎，师傅说不说小墨墨是狐狸的话会小墨墨就会被坏人抓去。 静欣看了两眼“狐狸”，有了内丹，却远不能修炼成人形，一人一兽的灵气浑然一体，怪不得她看不到玄墨身上有第二股灵气，想必一人一兽是无时无刻待在一起。 白梓苑看到玄墨所说的狐狸眼里一喜，她正缺一个宠物，待会找个机会用几件法器与玄墨一换，她不信有人会为了一只狐狸不要法器，事实证明她真的想错了 “把羽毛放它身上。”静欣又变出一根羽毛递给玄墨，她的故乡极北之地，自然知道那是狐貂，不过她也不多说什么，免得给这女孩带来麻烦。 上了方舟玄墨就一脸兴奋的看着地下的行人，她还是第一次坐船在天空，连御剑飞行她都没怎么用了。 “抱好我，把我放到你帽子后面吧。”脑子里传来小墨墨的声音，玄墨马上把小墨墨的放到肩膀，之后小白团便自己爬到帽子里窝着。 “唉，你这小狐狸有没有名字？”那叫可儿的女子凑过来问道，她本是见玄墨可爱才想先给她测，没想到居然是跟白梓苑是一个极品灵根，能打击到白梓苑，这让她的心里好受了点，看玄墨也越看越可爱了，又伸手捏了捏玄墨的脸。 “有呢，她叫小墨墨，是不是很漂亮，她可乖可乖了，还很有灵性呢。”玄墨说起小墨墨就一脸骄傲，她的小墨墨可是最好的。“不过她现在在睡觉不可以打扰她。” “嗯，我们这么说话会不会吵到她啊？”可儿低声道，她没养过动物，不知道动物的习性。 “不会的，小墨墨睡觉都叫不起的，只有碰她才会醒。”玄墨解释道，有时候自己碰也不会醒。 “姐姐，这是方舟对吗？”玄墨在书里见过方舟，是一种能飞的船。她当时也想坐，不过玄空没有方舟这种东西。 “没错，你要叫我师姐，在清宁教男的你就要叫师兄，女的就要叫师姐。”可儿耐心说道，又对玄墨解说起了方舟，“这方舟上面可是有长老们甚至掌门亲手设的阵法，除非是练清宁教独门功法的人，否则进到舟里面修为就会被压到元婴下，即便是分身期的大能，方舟也能挡一会，厉害吧。” “好厉害呀，师姐你知道的好多啊！”玄墨看别人知道她不知道的东西就会觉得别人很厉害，听到没听过的法器丹药也会觉得那法器丹药很厉害，也不看清楚自己的储物戒里有多少厉害的法宝。 可儿被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在清宁教每个人都知道。 “哼，见识短浅。”果然，白梓苑听到玄墨那夸耀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没什么见识。 “我忍我忍。”可儿连连深呼吸来说服自己，方舟内是严禁弟子起争锋的。“我再忍。” 玄墨因为是被对着白梓苑也不知道是在说她。 “师姐你怎么了？”玄墨看可儿一直在闭眼深呼吸还以为她生什么病了。 “师姐我在忍辱负重。”可儿是真的生气了，但她又不能发作，心情更是糟糕了。 “哼！”白梓苑见两人没理她也不自讨没趣。 12、清宁教 “师姐要不要吃包子？”玄墨没事可做后又觉得肚子饿了，拿出早上吃剩的包子礼貌地询问道。 “师姐已经辟谷了，你自己吃吧。”可儿摸摸玄墨的头答道，事到如今，也只有……也只有摸摸玄墨光滑的头发消消气了。 于是玄墨便自己啃了起来。 “凉了，别吃了。”是小墨墨的声音。 “可是玄墨饿了。”她也觉得凉了的包子不好吃，但是她好饿，又不准她在有人的地方使用储物戒。 “……”都过了辟谷期了哪还会饿。 小墨墨也难得动了动身子，爬到玄墨的肩膀上凑上去啃着玄墨已经放到嘴里啃的包子，玄墨把头偏向小墨墨。 一人一兽几乎嘴对着嘴的啃着一个包子，谁也没嫌弃谁，这温馨的画面让周围的人都不禁想养一只宠物。 偏偏有人破坏气氛。 “喂，我拿一件上品灵器跟你换这只狐狸怎么样？”白梓苑高傲问道，在她的理解里一件上品灵气换一只狐狸绰绰有余。 周围人一听都不禁感慨白家的财大气粗，居然用一件上品灵器换一只宠物。 “不可以呢，小墨墨是不能换的。”啃包子的人含糊回道。 “两件上品灵器。”白梓苑加大砝码。 掌舵的静欣都要以为白梓苑知道那是狐貂了，两件上品灵器换一只普通的狐貂也绰绰有余，不过看那俩人的气息想必是不会愿意分开。 “小墨墨是玄墨的，是不能换的。”玄墨对砝码毫不在乎，专心跟小墨墨啃馒头。 “那你要怎样才肯换。”她是真心喜欢那通体雪白的小白团才开出那样的条件，即便她白家再财大气粗两件上品灵器也不是随便就能给的。 “小墨墨是不能换的，怎样都不能换。”绕是玄墨的好脾气都有些皱眉了，小墨墨是自己的。 “你……不识好歹。”说着便找了个离玄墨最远的地方站着，其他弟子纷纷围了上去，表示能替她找到更好的。 白梓苑看着玄墨替狐狸擦嘴，那狐狸又舔着玄墨嘴边的的渣沫，真是碍眼极了，当下放出话，能找到让她满意的宠物就给用一件上品灵器换。 即便是离修真界最近的仙人城一行人也花了两个时辰才到达清宁教。 清宁教位于群峰之中，山峰连绵起伏，峰峦叠蟑，拔地千丈，云雾缭绕，未见其顶，外面所处之峰最低，岩壁似被仙人以斧砍之，光滑无比，没有可以攀登的地方，必须要有在空中飞行的能力才能进去，不然就要像这些弟子一般被载进去， “到了，小文带他们到登记处登记。”静欣说完便御剑入了内门，她该向长老报告一些事宜了。 其余两人见没他们的事都纷纷去找自己的小伙伴了。 “好了，都随我来。”小文招呼着众人走进清宁教外门大门旁的登记处，边走边解说着:“灵根的测试只是让你们进入外门，想要进入内门必须要通过本教的独门历练，具体的注意事项历练的时候会要专门的师兄师姐告诉你们，等过两天所以新找的弟子都到了就会开始历练了，这几天你们就住在清宁教里。” 登记处前面还有其他人，想必是从其他地方招来的弟子，把一行人带到登记处后那名叫小文的男子便去跟登记处的人熟练的聊起来了。 “唉，听说了没有，一向不收弟子的凌月仙子今年终于要收徒弟了。”一弟子悄咪咪的对另一男子说道。 凌月仙子是清宁教唯一的女长老，孤高傲寒，也是唯一没有弟子的的长老，实力又是五大长老之最，谪仙般的样貌，是所以修真界男人的梦中情人，所处的凌月峰高而危，虽说是五大主峰之一，却只有散峰的大小，整个峰里也只有凌月仙子一人。 “当真！要是我能当上凌月仙子的弟子的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义无反顾。”一群人都沸腾了起来，显然那谪仙般的人物也是他们的梦中情人。 “就你，凌月仙子能看上你。”另一男子搂着他的肩膀笑道。 “看不上我就能看上你啊！”方才那男子回嘴道，两人在一旁闹哄哄的笑了起来。 “唉，也不知道谁能有这福气。”一行人也知道自己的灵根凌月仙子是看不上了，只能羡慕未来那人了。 “这不有两个极品灵根吗，你说她们能不能当凌月仙子的徒弟？”几名弟子聚在一起悄咪咪的看向白梓苑与玄墨。 “都是女的，真是浪费啊。” “哼。”白梓苑斜眼看着那几人，她可不期望能当那么孤傲的女人的弟子，朝着那几名弟子说道:“凌月仙子要收徒这个消息都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年年都是个空。” “小墨墨，你说那个凌月仙子是不是很厉害啊！这么多人想当她的徒弟。”玄墨开口说道，没什么事她都喜欢开口跟小墨墨交流。 小墨墨安静的趴在玄墨怀里，不为所动，那日玄空把她叫到药房替她重塑了内丹，那异宝虽然与她那内丹融合了，却始终不是自己原先的那颗，与这个身体的契合度不够，久未修炼的身体一下子也不能接受那异宝的力量，弄得她异常疲惫。 “小墨墨，师傅说等你内丹好了之后就能化人形了，到时候玄墨就能看到你人形的样子了。”玄墨憧憬道，比起隔空传话她更喜欢小墨墨跟她开口说话。 “想看我的人形？”小墨墨黝黑的眼睛半眯着看向玄墨，她还以为玄墨更喜欢她的原型。毕竟她一直都是以原型待在玄墨身边，至于人形，她不确定会不会被那群人认出来。 “想呀，小墨墨这么漂亮，人形肯定也很漂亮，玄墨也能跟小墨墨牵手了。”玄墨与小墨墨握了握爪，嘟着小嘴似乎在嫌弃小墨墨短短的爪。 小墨墨见她那不满的表情，也抽回了自己爪，啪一下打到玄墨的脸上。 “等你到元婴期就给你看。”说完便攀在玄墨的脖子上重新睡了。“下次把帽子弄到前面。”挂着有些累。 “下一个，下一个。”登记的人看着玄墨喊道。“抱着狐狸的那个，说你呢。” “来了来了。”玄墨迈开腿跑到那人面前。 “姓名年龄灵根修为一个个说来。” “玄墨，15，极品灵根，心动初期。”一下子变成心动初期，玄墨有些委屈，御剑飞行肯定都不稳了。 “又一个极品灵根，仙人城不亏是最毗邻修真界的城。”紫衣男子边在一块玉简写着什么一边叹道，终于有一年能体现内门弟子在这登记的价值了。“喏，拿好这玉简，跟着她你就能找到住的地方了，这两天别乱走。” “谢谢师兄。”玄墨乖乖的拿着玉简去找房间。 “小墨墨，等我们找到房间我们就去洗澡吧，玄墨都好久没洗澡了。”玄墨悠闲的跟着玉简走到了房门前，却听到里面有闹哄哄的声音，趴着门边歪着头看着里面的三人，咦，为什么那个女人也在这里？ “谁？”一紫衣男子忽然喝道，随即三人齐齐转头看向玄墨。 玄墨被喝的浑身一震，惹的小墨墨又醒了，见玄墨有些惊慌便也看向里面的人，墨黑的眼睛里透着杀意。 紫衣男子见是个漂亮的小女孩，那女孩又因为自己吓到了，忙不好意思的搔着头。 “你叫玄墨是吧，来，进来。”男子招呼道。“我叫白梓铭，这是我二妹白梓乐，我们都是凌霄峰的弟子，这是三妹白梓苑，想来应该认识了。”男子介绍道，屋里的三人正是白家三兄妹。 白梓苑见是玄墨瞬间就不乐意了，自己哥哥还对她那么热情。 “师兄师姐好。”玄墨慢慢的挪步进来。 “这小女孩真可爱，来，你的床在这，把背筐放下休息一下吧。”白梓乐招呼道，女子与白梓苑长相有五分相似，却没有白梓苑的高傲，也比白梓苑多了份稳重。 房间里有两种木床，一张桌子两种椅子两个衣柜，木床是只有一个枕头一张薄被。 “到底谁才是你们妹妹呀。”白梓苑生气了，从小到大周围的人都是围着她转，这女孩一来就把她哥哥姐姐的视线都吸引了。“你们还没回答我呢，到底有没有跟那戒律堂的静欣有冲突。” “戒律堂静欣？没有啊，咋们在凌霄峰修炼，戒律堂在清律峰，怎么了？”白梓铭疑惑道。 “没事了。”白梓苑烦躁的挥了挥手，哥哥姐姐都没跟她有矛盾，那她为什么要针对我。 “师妹，有什么要我帮忙吗？”白梓铭见妹妹没什么事就去跟玄墨搭讪了，他见玄墨实在可爱的紧，忍不住想与她接触。 “没有了，师兄知不知道哪里有河？”玄墨把筐放到衣柜里问道。 13、发情期 “出门一直往左手边走就是了，师妹可是要沐浴。”白梓铭有些害羞问道，一个男子这么直白的问好像有些不好。 “对呀。”不过玄墨可没想那么多，拿起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如果师妹不急就同我们一道在外门附近走走吧，我们也可以同你说说过两天历练的事。”白梓铭邀请道。 “哥哥。”白梓苑一听更是气的脸都鼓起来了，这还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了。 “可以吗？”她也很想到处走走，这里好像到处都很美，但白梓苑的眼神让她不太敢答应。 “自然可以，走吧，我们现在就出门。”白梓铭说道，白梓乐也拉着老大不愿意的白梓苑出了门。 “那我们先去河边吧，那有一大片桃树，想来也到了开花的季节了。”白梓铭带头走在前面。“玄墨啊，你怎么带着一把生锈的剑？” “在路上捡的。”她也不想带着，可是年食剑好像很喜欢这把剑。 “你可知道清宁教的内门测试是要进试炼地的，试炼地有很多凶猛野兽，运气不好还会遇到一些有法力的异兽。”白梓铭说道，虽然试炼地会根据弟子实力进行合理匹配，但试炼地毕竟是一个真实的生态圈，里面生物的走向清宁教也控制不了。 “真的有异兽吗？”没想到玄墨非但不害怕，还一脸兴奋。 “自然是真的，师妹你是没见过异兽吗？”怎么跟听到美味佳肴似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见过见过，师兄我跟你说，异兽的肉可好吃了。”讲到吃了玄墨就兴奋了，发亮的眼睛一直看着白梓铭，还详细的讲了蒸的烤的炸的味道有什么区别，还有下什么配料最香，最后总结一句:“烤的最好吃了。” “是，是吗？”三人听的嘴角一抽，难道异兽都这么弱了，随便一个心动初期的人都能把它们煎蒸炸烤。 “师妹可是曾跟高人学习？”白梓乐问道，灵气纯净，又是心动期，应该修过一些正规的功法才是。 “师傅不让说。”玄墨回道，玄空吩咐她不能把他的名字说出来。 “姐姐！”白梓苑不满叫道，怎么连姐姐都关心那人说话了。 “小苑，你们住在一处应该好好相处才是。”白梓乐叹道，她这妹妹心眼不坏，就是被周围的人宠坏了。 “你们都不理我了。”白梓苑委屈的眼睛都湿了，静欣就算了，连这么多年未见的哥哥姐姐都不理她，只顾着跟那人说话。 白梓铭见白梓苑一副要哭的样子急忙走到她身边:“妹妹这是怎么了，哥哥姐姐哪有不理你，这不一直带你逛吗？” “是呀，你是我们的妹妹，怎么会不理你呢。”白梓乐附和道。 “你们一直在跟她说话，逛的地方也是她想去的。”白梓苑恶狠狠的盯着玄墨。 玄墨不知所措的抱着小墨墨，她最近好像经常被人瞪。 “想着是妹妹的室友这才多说说话。”白梓铭边向玄墨滑稽的挤眉弄眼边哄着白梓铭。“你想要什么哥哥都给你好不好？” “我想要那只狐狸，哼。”白梓苑指着小墨墨说道。 “这，这恐怕不行。”白梓铭为难道。 “你们就是不爱我了，呜呜呜。”白梓苑甩开她姐姐抓着她的手，朝树林那边跑去了。 “唉，妹妹，那林子复杂很容易迷路的。”白梓铭追着呼喊道。 白梓乐也叹了一声，转头对着玄墨说道:“师妹，梓苑脾气不好，但是她真不是坏人，你别计较。”有玉简在她也不用担心白梓苑会迷路，所以她也不急。 “嗯，小墨墨是不能换的。”玄墨应道，她倒不介意白梓苑的脾气，只是不喜欢有人要跟她抢小墨墨。 白梓乐伸手捏了捏玄墨的鼻子笑道:“师姐知道，前面就是小溪了，师姐就不陪你去了？”说到底那还是她的妹妹。 “嗯。” 待白梓乐走后，玄墨便踱步到白梓铭说的桃花林，落英缤纷，果然是开花的时节，空气中满是桃花香，玄墨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呀小墨墨，我们在这里玩吧，我们玩躲猫猫好不好？”玄墨摸着小墨墨的耳朵问道。“好不好嘛？” “好吧，那我们先去洗澡吧。”见小墨墨不回应玄墨便知道她不想玩，小墨墨不喜欢玩游戏。 “你自己去。”这下小墨墨倒是应了，动物的本性让她讨厌水，但玄墨洗澡时总要拉她一起。 “不行，书上说小动物不洗澡会被虱子咬的。”玄墨不容小墨墨反驳就要带着她到小溪里。 “有净身咒。”小墨墨显然对洗澡没有好感，尾巴一直扑打着玄墨的脸，爪子也不断扑腾着想要逃离玄墨的“魔掌”。 “要洗洗才能干净的。”玄墨被尾巴扫的鼻子有些痒，便提着小墨墨的脚让她远离自己一些。“小墨墨你怎么每次洗澡的时候都逃走呢。” “我不需要洗澡。” “现在都要天黑了，我们到那个石头后面洗。”玄墨无视小墨墨的话，直接抱着她走到了石头后面，意念一动，玄墨身上的衣服消失了，如玉般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十四岁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了，胸前自然也有了些许幅度，坐下后河水刚好没过肩膀，小墨墨的身子也被玄墨按了下去，意念一闪手里又多了一块香皂，想要帮小墨墨洗身子。 “玄墨！”小墨墨在进水的一刻就慌了，玄墨还按了她几下。 “小墨墨你冷不冷？。”玄墨把小墨墨全部都弄湿后就把她抱到胸前替她擦香皂，小墨墨的耳朵都扒拉下来了，尾巴重的都不想动了。 唉，总是逃不过。“快洗吧。”极北之地的狐貂还不至于会怕这点温度。 “嗯，小墨墨，你闻闻是不是很香。”玄墨把香皂递到那粉嫩的鼻子旁。 “快洗。”确实味道不错。 “小墨墨你掉毛了。”玄墨拿起手里从尾巴搓出来的白毛给她看。 “快洗。”她被玄墨摸着尾巴有些不舒服。 “嗯。”抹好了香皂，玄墨就轻轻挠着那雪白的毛发，洗澡间月亮已经出来了，照到两人身上，两人都发着白光，似天宫下来的人。 “嗷。”小墨墨被玄墨弄的越来越不舒服了，不禁开口轻呼，“玄墨，别再弄尾巴了。” “为什么呀？”玄墨挠这尾巴的手停了一下，不明白的问道，以前小墨墨洗澡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呀。 “没有为什么。”小墨墨有些发慌，她忽然想起还未化作人形时的发情期，几百年没经历过发情期了，她差点连狐貂的本能都忘了。 “那我把香皂洗去就不弄了。”玄墨边是边把水泼到小墨墨尾巴上揉搓。 “嗷~。”即便在这凉水里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烫了。“玄墨……”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香皂确实要洗掉。 “小墨墨你有一点发抖，是不是冷了？”感受到小墨墨搂着她脖子的两个爪子轻轻的颤动，玄墨担心道。 “玄墨，快洗。”怎么会冷，她的身体在发烫。 急急忙忙地替小墨墨清理完身上的泡沫，又从储物戒里拿出暖玉盘放到水面，这玉盘能悬浮在水面，平日里玄墨泡澡的时候就会把玉盘拿出来，因为小墨墨好像不会游泳。 “玄墨，换凉的。”她不需要保温。 “可是……” “我不冷。”她现在看着玄墨的脖子总有想舔上去的冲动。 玄墨帮小墨墨洗完澡后便开始往自己身上搓香皂，因为很久没玩过水的缘故，一直在泼水玩。 “小墨墨，为什么玄墨这里会越来越大啊？”玄墨看着自己的胸脯疑惑道，玄空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教玄墨这些。 “女子长大了都会这般。” “小墨墨也是女子，那是不是小墨墨也会。”玄墨手随心动地伸手把小墨墨翻了过来，拨弄了着腹部相对稀疏的毛发，看到了两点凸起，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问道:“是不是这个？” “玄墨不要！”已经来不及了，身体好像被微弱电流激过，她急忙用爪子把玄墨的手拂开。 “怎么了？”玄墨不解有带着一丝丝委屈的看着小墨墨，刚刚小墨墨太用力了，把她的手都打疼了。 “女子那里是不能被别人碰的。”小墨墨呼吸紊乱的答道。 “玄墨也不能吗？”玄墨委屈的看着小墨墨。 “不能，快洗。”照理说她不应该有发情期，狐貂的发情是即看季节也看附近有没有异性狐貂，莫非周围还有其他狐貂？ 14、道侣 玄墨只得加快速度。 “玄墨别动！别说话。”狐貂的嗅觉与听觉都异常敏感，她刚刚分明听到有人靠近。“穿好衣服。” “可是我还没洗完。”不能说话玄墨便隔空传话。 “穿好衣服。”她可不想玄墨的身体被其他人看见。“有人来了。”还不是一个。 听到有人要来玄墨意念一动，原来那件衣服就整齐的回到身上，她也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有人在说话。 “师兄，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是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嫣儿，师兄这不是忙吗？”这是一个较为温柔的男声。 玄墨确定了位置便悄悄的伸出一只眼睛看了过去，小墨墨也爬到玄墨肩膀上看着 “玄墨，拿件黑斗篷出来。”她们两个一个一身白衣，一个一身白毛，在黑夜里有点太显眼了。 “嗯。”说着便招出一件黑斗篷遮住两人。 那一男一女所在的地方也是极其隐秘，不过玄墨这个位置视线刚刚好，两人看见那蓝衣女子紧紧的依附在一紫衣男子身上，紫衣男子爱怜的抚摸着女子的头发。 “忙的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行吗？”女子握着拳头打在男子的胸膛上。 “怎么会呢，师兄再忙也会抽时间来陪嫣儿的。”男子稍微拉开了女子，“你先转过身去，师兄准备了惊喜给你。”随着女子的转身男子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做工不错的簪子，接着从后面抱住女子，对着女子耳朵说了句什么玄墨没听到，只听女子回道:“师兄心意到了就好，嫣儿不需要太贵重的礼物。” “嫣儿你真善解人意，来，师兄帮你插上。”男子温柔的替女子插上簪子。 “师兄，我这还有几枚上品灵石，你先拿来用吧。”女子从怀里拿出些亮晶晶的宝石递给男子，说道:“师兄千万别推脱，好好修炼便对嫣儿最好的回报了。” 灵石是修真界的钱币，分为下品，中品，上品，一枚中品灵石相当于一千枚下品灵石，一千枚上品灵石相当于一千块中品灵石。 “师兄定会好好修炼，以后就没人能欺负嫣儿了。”男子把灵石收到一个储物袋内又说道:“嫣儿有没有想师兄。”男子欺身到女子身上，手上也有了动作，女子一脸羞涩说着:“师兄，会有人的。”却也没推开男子的手。 “小墨墨，不是说那里是不能被别人碰的吗？”玄墨见此不由得疑惑问道。 “他们是道侣。”虽然那男的不是好人。 “道侣就可以这样吗？”玄墨问道。 那边的男女已经开始脱衣了。 “她怎么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啊？”玄墨又问道，那两人挨着墙壁后她就看不到了。 “别看了，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走。”小墨墨把玄墨咬回石头后面说道，若她刚刚没看错，那男子在用双修之术，双修之术不止邪教有，正教也一样存在，只不过正教的双修是相互提高实力，而邪教的双修则是一方吞噬另一方的修为，而这男子显然用的是邪教双修之术。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且一声高过一声。 “小墨墨那位师姐真的没事吗？她好像很痛的样子。”玄墨不放心的问道。 “捂耳朵不准听，把玉盘收好。”小墨墨严厉地说道。 玄墨只好照做，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只有道侣能那样啊？”她的意思是碰那里跟脱衣。 “嗯。”她以为玄墨说的嗯呀那东西。 小墨墨钻回玄墨的怀里，折腾了这么久她已经累了，又不放心玄墨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撑着。 “那小墨墨跟我做道侣好不好？这样我们就能做那样的事了。”玄墨低着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墨墨传声道。 “……”小墨墨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情绪，她还还来不及捕抓那情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好。” “为什么？”玄墨不解的问道，小墨墨那里真的软软的。 “没有为什么，闭嘴。” “玄墨没有张嘴呀！”她们一直在隔空传话。 “别说话。”小墨墨烦躁道。 那俩人一直奋战到半夜才分开，也不怕被人看见，不过也确实，半夜三更的谁会来这，河里的这俩人也是被迫待在这，期间玄墨也感受到了小墨墨的困意便叫她先睡，小墨墨却实在不放心。 两人回到房间时白梓苑已经睡着了，眼睛居然有些通红，这人睡着的时候确实不讨人厌。 玄墨替她把露在外面的手臂盖好后便把小墨墨拿出来放到床头，自己也躺在床上。 小墨墨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睡着，玄墨心疼的抚摸着小墨墨的耳朵，她能感受到玄墨的疲惫，她们签了伴身条约，伴身条约对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约束，但能在另一个人不设防时感应到另一个人的位置跟状况。 亲了小墨墨一口后玄墨便替两人盖好被子也睡去了。 两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准确的说是玄墨醒了，小墨墨还躺在玄墨脖子边一动不动。 玄墨睁眼便被眼前的人头吓的连连后退。 “你别动，待会把狐狸吓醒了。”白梓苑恶狠狠的说道，玄墨看到的人头正是一早起床看到狐狸可爱睡相后一直盯到现在的白梓苑。 玄墨还惊魂未定，瞪着大眼睛看一眼白梓苑又看一眼小墨墨，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道:“你干嘛凑这么近，可吓死我了。” “我那是为了观察狐狸。”白梓苑小心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狐狸。 “不要动，你这样小墨墨会醒的。”玄墨制止道，小墨墨虽然吵不醒但是被其他人一碰就会惊醒。 白梓苑也不想吵到小墨墨睡觉，只能讪讪的收回手。 “唉，你真的不打算跟我换。”白梓苑不死心问道，她对这狐狸是越看越喜欢。 “不行。”说到小墨墨玄墨语气极为坚决。 白梓苑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不过亲耳听到答案还是很失落。 “你昨晚是不是哭了？”玄墨想起昨晚白梓苑红肿的眼睛不禁好奇问道。 “谁说我哭了我没有哭。”白梓苑极快的反驳道。 “可是你眼睛都肿了。”玄墨疑惑道，没哭眼睛为什么会肿呢？ “那是有虫子进眼睛了。” “哦，原来是这样。”玄墨得到答案后就不再说话，趴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小墨墨睡觉。 白梓苑见玄墨相信了她的话悄悄的松了口气，她才不会承认她哭了呢！ 昨晚她进入那片树林一阵乱跑，然后很自然的迷路了，听到他哥哥的声音下意识想要躲起来，让哥哥着急一会，但人倒霉起来喝水都会遇到鬼，她正往一处隐蔽地方躲时，背后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吓的她身体一僵刚想喊救命就听到那人的“是你！”回头一看正是静欣，她还没开口说话那人便将她一顿臭骂，说什么不听管教乱跑，本来就有点湿的眼睛更是忍不住了，那人却并没有因为她的眼泪饶过她，一直骂到哥哥来了才停，她一定要报复。 “你要不要吃？”玄墨在床上拿着一块肉干问道。 “不吃，我已经辟谷了。”她现在已经是心动晚期了，早就不吃东西了。 “这是异兽的肉，辟谷了也可以吃。”小墨墨辟谷了也会吃异兽的肉。 “异兽的肉？什么异兽？”这下白梓苑倒是有些兴趣了，接过来一块尝了一下。灵气密度非常大，她也吃过不少异兽的肉，却成为吃过灵气怎么足的。 “我也不知道，是师傅给我的。”玄墨看着小墨墨答道，小墨墨好像还要睡很久。 “你那不能说的师傅？” “对呀，他很厉害的。” 两人本来就没什么仇，一句一句间气氛倒是好起来了。 小墨墨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才醒，一醒来便看到坐在床上啃着肉干的玄墨，想起昨夜的事小墨墨对玄墨也没好气。 昨夜她本来已经睡着了，睡梦中却觉得一直有人在蹭她，她不用想也知道玄墨睡觉不老实，喜欢动来动去的才会蹭到她，平日里就算了，她也被蹭习惯了，可她现在是在发情期，身体极为敏感，被玄墨这么一蹭完全睡不着，想离玄墨远点又被她紧抱着，她被蹭的烦了似乎舔了很久玄墨的脖子。 “小墨墨要吃不？”玄墨讨好般的把肉干递到小墨墨嘴边，小墨墨都睡了很久了，肯定是饿了。 “这几天不要碰我。”小墨墨转头不理玄墨。 “为什么？”玄墨有些伤心，莫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以前就算自己做错事小墨墨也不会这么说的。 “我不舒服。”她一点都不喜欢发情期，总是烦的要死。 “小墨墨是生病了吗？”玄墨一下子就紧张的就要抱起小墨墨了。白梓苑出门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玄墨便开口说话。 “不用碰我！”小墨墨一下子跳出一米外，见玄墨受伤的表情又补充道:“可能是生病了，你不碰我几天就会好。” “只要玄墨不碰就会好吗？”玄墨很质疑小墨墨这句话，哪有病这样就会好的。 “对。” “好吧。”虽然不乐意，不过小墨墨说的肯定是对的。 15、历练 可容纳万人的广场上聚集着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神情或忐忑不安，或志在必得。 玄墨在广场边角陪着趴着石头上的小墨墨，小墨墨这两天都不躲她怀里了，难得的自己下地走路。 “喂，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白梓苑幸灾乐祸道，闹矛盾说不定她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才没有呢，小墨墨这几天不舒服。”玄墨看着小墨墨反驳道，她好像摸摸小墨墨啊。 “所有人过来领玉简，玉简可以用来确定身份，也可以保你安全，领完玉简就站到广场中心的法阵内。”一紫衣男子御剑在上空放声道，附带法力的声音准确的传到广场每一个人耳朵。“遇到生命危险便捏碎玉简，它会带你们出来，但捏碎玉简也意味着终止历练，我们会根据你们的危险系数评判你们通过与否，历练的第一环节是实力，第二环节是心境。” “小墨墨我要去了，你在这里会不会被别人抓走啊？”玄墨有些担心，自她们遇到后这还是第一次分开。 “不会。”小墨墨撇了玄墨一眼，又说道:“心境历练即是幻境，知道吗？” “知道，玄墨在书里看到过，里面会有假的东西。”玄墨跺着脚兴奋道，她终于又能见到书里的东西了。 “我怕你分不清真假。”纯洁的人的幻境不会太难，但身在其中却不一定能识破。 “不会的，玄墨很聪明的，要来不及了，玄墨先去了。”广场上大多数人都已经站到了阵法里面，玄墨边走边说到，隔空传话能在一定范围内进行。 “快点出来。”她怕玄墨会沉溺其中，幻境会挖掘人心中的恐惧与向往。 白光一闪，阵法里的人便消失殆尽。 玄墨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牵动了一下，随即便出现在在一片森林里，这个森林比玄墨看过的每一个森林都要大，正当她不知道要做什么时，天空中传来了机械般的声音——在路途中打败两只低阶异兽，并走到光球所在之地即为通关成功，期限为历练地的十二个时辰。 玄墨看着前方似乎有千尺距离的光球，好像不是一点点远，于是玄墨召唤年食剑出来，很久没御剑飞行了，玄墨有些兴奋，年食剑感受到它的新主人的情绪也发出了一声愉快的轻吟。 “年食剑我们要飞的。”玄墨轻踩在年食剑的剑身，努力的控制着剑身，可惜心动初期的实力御起剑来实在有些勉强，飞的又慢又抖。 “哎呀！”在玄墨艰苦的飞到上空时忽然被什么打了下来，玄墨狼狈的坐在地上看着上课有些透明的屏障。“这好像是个阵法。”玄墨不死心的又试了一次。 “哎呦！”这下摔的更惨了，玄墨一手扶着树一手摸着摔疼了的屁股艰难的站了起来。“好痛。”实在太痛了，玄墨痛的都不敢再御剑飞行了，只能拿着年食剑当拐杖撑一下她手疼脚痛的身体了。 年食剑见自己被大材小用了，不满的左右乱动，想从玄墨的手里逃出来，奈何它的剑身一次又一次的被插进土中。 走了一个多时辰，异兽倒没看见，老虎狮子就见不少，但都没有对她有恶意，所以她一路除了偶尔被树根绊倒之外倒也算是畅通无阻。 越往前走气氛越寂静，已经有半个时辰没见到普通动物了，若一个适宜的环境里却没有什么生物居住则说明这个环境已经有主了，有它们对抗不了的主，不过玄墨丝毫没感受到危险的气氛，这般走路倒是让她想起了赶路的一个月，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她的脚越来越重了。 “年食剑你都不好使了，玄墨要去找一根棍子。”玄墨把错归到年食剑太锋利上，每一次都会插进土里。 年食剑更不满了，我一个削铁如泥的仙器被当成拐杖还被嫌弃，现在又被用来砍柴？ 果然玄墨在锁定一棵树后便拿着年食剑砍掉略低的树枝，拿在手里杵了两下地，点点头表示满意就把年食剑收回剑鞘了，还奖励般的摸了摸断了枝的树。 “吼。”在玄墨收回剑的刹那，一只赤耳狼猛的攻向玄墨，玄墨闪躲不及一下就被赤耳狼压倒在地，赤耳狼两只爪用力的压在玄墨的手关节处，令玄墨上半身动弹不得，贪婪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玄墨，它嗅到了玄墨身上比一般修真者更纯净的灵气，吃了她说不定就能进阶成中阶异兽了。 赤耳狼的身体有玄墨三倍大小，除了一双赤色的耳朵其他地方的毛发都是黑色，行以速度见长，智商在低阶异兽里是出了名的高。 玄墨被那黄色的眼睛看的一阵发慌，狼的口水都要流到她身上了，她下意识的想放出护盾，却发现她心动初期的实力法术完全不能随心念必须要配合相关动作，但她的手被擒住了，眼看着赤耳狼的嘴就要咬到她脖子上了，忽然提到到了年食剑出鞘的声音，玄墨这才想起年食剑能在她的心念下移动。 “啊啊啊，年食剑！”惊慌的叫了声终于喊出了她那把被当成拐杖的仙器。 只拿瞬间，年食剑便直直的劈开了赤耳狼的腹部，毫无阻碍，毫无难度，赤耳狼的腹部在年食剑这显的比纸还薄。 赤耳狼吃痛一下子分开了玄墨，玄墨赶紧翻身远离赤耳狼，年食剑在这一瞬间已经出现在玄墨的手里，事实上年食剑也不算是玄墨召唤出来的，是它自己护主才要出鞘。 赤耳狼不敢置信的看着玄墨，明明是到嘴的鸭子，现在鸭子不止飞了，自己也要丧命于此，它可是观察了很多年在这历练的人，也知道只要不被他们捏碎那块玉他们就离开不了，没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要死了。 玄墨警惕的看着那狼，直到它彻底不动了才小心的拿起一块石头扔上去，见它还是不动终于放松了表情，低头看了眼身上沾满鲜血的 法衣，念了个净身咒。 “玄墨还是不要拿拐杖了，还是拿着你走吧。”玄墨对此有了心理阴影，紧紧的拿着年食剑远离这，直到闻不到血腥味才停下休息。 广场的一角，小墨墨也重新闭上了眼。 “好累啊，待会还是拿一根棍子吧。”玄墨挨着一棵树一屁股坐下，她的脚是真的越来越重了，不是错觉，也不是太累。 又渴又饿的玄墨拿出储物戒里的蛇黎果一个接一个的啃着，忽然全身坚硬了一下，猛的弹出数尺距离，警惕的盯着原先挨着的那棵树，她刚刚听到“撕撕”声音了。 “何方妖孽？出来。”玄墨含着还来不及吞咽的蛇黎果含糊虚张声势喝道。 只见树上钻出了条紫金色的蛇，它吊在那粗壮的树干上吐着信子，眼神妩媚的看着玄墨，没错，是妩媚，这条算的上绝美的蛇在玄墨的眼里简直比刚刚要吃她的赤耳狼还要恐怖，因为她总忍不住看那蛇的眼睛，越看越恐惧，却又莫名被吸引着。 “你走开，要不然我会砍你的。”玄墨揉了揉眼睛恐吓着那蛇，她刚刚差点把那蛇看出了一个穿着紫金短衣袒胸露乳的人。 那蛇无视她的恐吓，慢慢的从树上下来，又慢慢的迫近玄墨，玄墨不敢跟她对视，只能乱挥着年食剑。 那蛇眼神一凝，这剑居然能在没有主人指挥下破了她的幻境，它方才还小看了这把剑，它在玄墨与赤耳狼打的时候便盯上了她，见那剑轻轻一滑便抛开了赤耳狼的肚子便以为是把上品灵器，如今看来至少是中品仙器。 如果说法器与灵器只见割了一条大河，那灵器与仙器之间便隔了汪洋大海，不说材料，单是仙器的成功率便远远低于灵器 虽然它大降了修为屈身于此，但她紫金幻蛇一族的幻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见该蛇蛇瞳一变，紫金的竖瞳慢慢的消失，随即是无尽的白茫茫，她紧盯着玄墨，即便玄墨不看它的眼睛它也一样能把它拉进幻境，紫金幻蛇的幻术不需要对视。 年食剑颤动着想要破开紫金蛇的幻术，玄墨感到害怕极了，忽然想起师傅跟她说打不过就要跑，也顾不得什么便撒腿跑了起来。那蛇也不着急，悠闲的跟在玄墨后面，清宁教为了检测弟子的毅力在光球那下了重力法阵，走的越近感受到的重力越大。 玄墨喘着粗气看着不远处跟着她的紫金蛇，她都绝望了，腿跟注了铅似的，完全跑不动，年食剑已经自主地牵着玄墨的手对着那蛇了。 紫金幻蛇把它这个修为的幻术用到极致，它倒要看看一个心动初期的修真者能把仙器发挥到什么程度。 “你，你，你到底想要……”玄墨话还没说完眼睛便失了身彩，没了主人的意识的年食剑身上的白光也淡了不少。可怜的玄墨还没历练心境就已经见识了幻境。 “你叫什么名字？”极为温柔的声音出现在玄墨脑海里。 “我叫玄墨。”玄墨似傀儡般的开口道。 “这把剑是从哪得来的？” “剑从哪里来？”感受到了阻碍，紫金蛇重复问道。 “啊！”玄墨忽然捂着脑袋痛呼了一声，眼睛立刻变的清明，惊悚的看着紫金蛇，哆嗦道:“你你你做了什么？” 这算的上是还没开始就结束的幻境吗？ 紫金蛇幻术被破的同时也遭到了反噬，眼里白色的海洋褪去，恢复了那紫金竖瞳，其中一只眼睛却带着一条血色断痕，她诧异的看着玄墨，她的识海有一段记忆被强劲的力量保护着，它不禁窥不到里面还被里面强劲的力量打伤，这下它真的是一条长的好看一点的普通的蛇，还是没毒的那种。 16、九雷翼鸟 那蛇刚想逃走，年食剑便冲上去砍它，即便它速度再快也还是被年食剑砍下了尾巴，紫金竖瞳里闪光浓浓的狠厉不甘，没想到它一条出窍期的蛇会断尾于此，甚至断命于此，只能赌一把了。 “啊！不要！”在年食剑就要把它劈成两半时它幻化成人形凄惨的叫道，年食剑果然缩了一下，真的不是年食剑想缩，但它不能越过主人的思想行动，虽然如此年食剑还是在它的手臂上割开了一个见骨伤口，来不及管那汹涌而出的鲜血，它立马流出了两行眼泪，以自己最可怜的姿态看向玄墨，它赌眼前这单纯少女的慈悲之心。 玄墨见白光一闪那蛇便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子，这是她看到过的身着紫色短衣的女子，清宁教内门弟子衣物是淡紫色，而女子身上的是深紫色，短衣紧紧的包裹住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子，绝大部分如玉的肌肤裸露在外，本是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此时正楚楚可怜的看着玄墨，肩上血流不断，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看着这番场景也会起悲悯之心。 玄墨上前握着年食剑，虽然剑尖没有离开女子，语气却柔了不少:“你跟着我做什么？” “奴家想吃蛇黎果。”它也没说谎，蛇黎果对蛇类有非同一般的吸引力，想吃蛇黎果是它提前的一个小原因。“可否先替奴家止血，再这样奴家会死的。”说着眼泪流的更旺了，这句话也是真的，年食剑砍出的伤口一时半会也愈合。 玄墨犹豫了一下，看女子紫衣都被染黑便说道:“好吧，但是你不能像刚刚那样对我。”太恐怖了，给她的阴影比赤耳狼要吃她还要大。 “奴家不会了，奴家只是太想吃那果子了。”那女子眼泪汪汪的看着玄墨，姿态妖娆。 玄墨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止血药，施了个净身咒后便慢慢的撒在女子的肩膀上。 “啊！”在药粉沾在伤口的刹那，女子身子猛的一缩，额头上冷汗直流。 “哼，痛吧，让你跟我。”玄墨幸灾乐祸道，这是当初医治小墨墨的改良版，虽然伤口会剧痛，但药效起的也快。 女子看了眼低垂着眼眉，隐藏眼里的狡猾，用着虚弱的语气轻道:“奴家好痛。” “你忍忍就好了。”玄墨低声说道，她也有些愧疚，人家只是要吃一个果子，年食剑断了它的尾又刺了这么深的伤口，她的药还这么痛。“玄墨帮你吹吹。”说着便凑到女子的肩膀轻轻的吹着，女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这人比她想象中还要心软。 “好了。”见血差不多止住了玄墨便学着她的师傅撕衣服包扎，用力的撕了两下，衣服连一丝缝隙都没开。“咦？”玄墨又尝试地撕了两下，果然撕不开。 “我的都是法衣，撕不开，我借你一件衣服，你把你的脱了吧。”玄墨心念一动，一件法衣便出现在她手上，她见净身咒清不了女子衣服上的血迹便知道那不是法衣。 见女子好像愣住了，玄墨把衣服放到地上补充道:“我不会看的。”说着便转过身把手附在眼睛上。 见此，女子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算计的笑容，“奴家的手伤了，你来帮奴家好不好？” 玄墨歪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便转身走到女子背后拉下一条较长的线，女子胸前的衣服随即便掉到了地上女子整个上半身都裸露在空气中。 “啊！”这是玄墨的叫声，她没想到一拉就能脱下，忙转过身去捂紧眼睛。 女子好笑的看着玄墨的动作，被脱衣服的又不是她，她叫什么，不过女子还要演好柔弱女子的角色，便也配合的叫了一声:“啊。会有人看到的，墨墨快替奴家遮住。” 玄墨只得紧闭着眼睛蹲在地上摸索着衣服。 “墨墨快点。”女子露出与语气完全不符的狡猾笑容。 “快了快了。”玄墨拿起那衣服抖整齐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却触到了一处柔软，玄墨好奇的睁开眼睛。 “呀！”玄墨猛的缩手，那处正是小墨墨说的不能被别人碰的地方。 “墨墨有人要来了快点。”女子笑容更甚，玄墨是闭着眼，它可是睁着眼，它不想被玄墨碰到她又怎么能碰的到。 “知道了知道了。”玄墨这下没敢闭眼了，快速的把外衣披在女子身上，接着又撕开女子带血部分的衣服扔掉，从背后把干净的部分包在女子的手臂上，小墨墨又没说肩膀不准看，包扎完后便胡乱的替女子把衣服穿上，期间也不可避免的触碰到女子光滑的肌肤。 “历练地期限还有七个时辰。”机械式的声音又响起了。 “好了，我要继续走路了，喏，给你蛇黎果。”玄墨想把蛇黎果放到女子手里，女子却手猛的一缩，果子便掉到了地下。 玄墨有点懵，莫名的看着女子，不明白它为什么要缩手。 “有皮。”蛇黎果只有果肉极其吸引蛇类，果皮与蛇黎树却能腐蚀蛇类。 “那玄墨给你剥好皮再走。”年食剑出鞘，却是要削果皮，真真是功能最全的一把仙器。 女子把下巴搁在玄墨肩上，微笑的看着她笨拙的用年食剑削着果皮，看着你现在对我不错的份上让你死的舒服些，断尾之仇必须要报。 “好了。”玄墨收好年食剑。 “啊。”女子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搁着玄墨下巴张着那失去血色的嘴唇，玄墨不识风情地把整个果子塞到女子的嘴，确定不会掉下后便放手了。 女子被塞的嘴都痛了，它要收回这人对她还不错这个想法。 来了，女子起身离开玄墨一段距离，嘴角挂起了不再掩饰的嘲讽笑容。 “是九雷翼鸟，这里这里。”玄墨兴奋的向着天空中飞过的九雷翼鸟招手。 九雷翼鸟是高阶异兽，却拥有与人一般的智商，按理说玄墨的路线不应该出现高阶异兽。 在身后的女子脸一僵，莫不是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并且还能打败九雷翼鸟？不错，这九雷翼鸟就是它趁玄墨不注意时叫来的。 诧异不止那女子，还有九雷翼鸟，方才它在森林深处休息，忽然一只传声纸鹤飞到它身边，告诉它大人有危险，让它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没想到伤到大人的人类只有区区心动初期的修为，更没想到区区心动初期的修为不仅不怕它，居然还主动招惹它。 九雷翼鸟庞大的身体一降落周围的植物便都遭了殃，它轻蔑的看着眼前向它招手的女子，也不知道谁给她的勇气。 “你是九雷翼鸟对吧。”她刚刚看到在天空飞的自由自在的翼鸟忽然灵光一闪，问道:“你载我去光球那里好不好？”虽然她不能御剑，但是九雷翼鸟能飞，这样她就可以不用走了。 九雷翼鸟疑惑的看了眼女人，它此时穿着与眼前人类一样的衣服，它忽然有些不确定她们的关系。 只见女子含着蛇黎果眼光冰冷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这女子未免也太愚钝了，断了它三分之一的身体还想活着离开不成！ 瞬间九雷翼鸟眼中雷光一闪，一颗庞大的雷球聚集在它看中啪啦啪啦响。 玄墨以为它生气了，一手警惕的拿着玉简，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商量道:“我给你一颗上品的避雷丹你载我一程好不好？” 九雷翼鸟眼前一亮，生生的把准备吐出的雷球吞了下去，还打了个饱嗝。 九雷翼鸟与其他异兽不同，它们一生中会经历许多的小雷劫，小雷劫最多能劈伤，还会经历三次大雷劫，大雷劫下的九雷翼鸟九死一生，这也是为什么九雷翼鸟一族的强者少的可怜的原因，因为年纪大了之后近九成都被劈死了，大雷劫每五百年一次，且一次比一次强，今年就是它刚好一千五百岁，上品避雷丹可以大大增强它的生存几率，而上品避雷丹却只有高级炼药师才能制成。 九雷翼鸟看着那妖娆女子，又看了看玄墨，试探道:“我杀了你照样可以拿到避雷丹。” “可是你杀不了我呀。”玄墨无辜道:“我有玉简，捏碎了就可以走了。” 也正是因此九雷翼鸟才没有动手，它眼神征求那妖娆女子的意见，女子显然也没想到玄墨还有避雷丹这样的稀世之宝，沉思了片刻。 正当玄墨想着要不要拿出极品避雷丹时那九雷翼鸟开口道:“仅仅是载你过去？”居然那女子都点头了，它更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 “对呀，我到光球以后就到下一关了。”玄墨诚实的答道。 “上来。”九雷翼鸟降低身体说道，虽然载一个人类很丢脸，但没有避雷丹会丢命。 “墨墨，我也要上去。”女子从后面搂着玄墨说道，它也需要九雷翼鸟载它到森林边界，不然以它的实力很可能会丧生于此。 “可是你又不是历练的弟子，去光球那干嘛啊？”玄墨疑惑道，“还有，为什么要叫我墨墨？” “喜欢墨墨就叫墨墨了。”女子笑着说话，眼底却没有温度，山水有相逢，它也不确定九雷翼鸟会不会为了上品避雷丹与它作对。 “那我问问它。”又对着九雷翼鸟问道:“它可以上吗？” 17、梦姬 “可以。”九雷翼鸟无语的看着那蛇的动作，妖类什么时候也学会人的虚伪了，明明想杀那少女，现在却搂着笑。 “那你抓紧我。”感觉腹部被勒的生痛，玄墨用了些法力一蹦，身子便轻盈的站到了九雷翼鸟的背上。 “给你避雷丹。”玄墨把丹扔到九雷翼鸟的爪子上。 “不怕我拿了就甩你下去？”它还以为要到了光球才会给它，甚至不给。 “人要讲信用。”玄墨不安的回道，眼前的好像不是人。 九雷翼鸟嗤笑了一下，没再废话，扑着翅膀向那光球飞去， 在空中脚果然轻了，终于不用走路了，玄墨悠闲的在九雷翼鸟的背上挠痒痒般刮着它的身体。 “墨墨，我痛。”女子扶着伤口咬着唇道。 “这样药才有效啊。”玄墨重新从口袋里掏出那药递给女子，说道:“给你，你觉得不痛的时候就再撒一点，很快就会好的。”又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塞到女子手里，说道:“这是回气丹，你吃了尾巴肯定也会长起来的。” 女子惊讶的看着手里的物品，如果它没看错的话，那药粉不是凡品，那丹药更是上品回气丹，虽然它伤的重，但也不至于浪费一颗上品回气丹吧，它恢复修为后尾巴自然会长出来。 “你可知这是上品回气丹？”女子收起了故作可怜的样，盯着玄墨问道。 “我当然知道啊。”玄墨觉得女子的问题很奇怪，不知道干嘛要给她。 “你觉得我的伤需要用到上品回气丹？”上品回气丹能使腐肉重生，能剩半口气的人重复生机，这女孩是上品丹药太多还是傻？ “你是想考我吗？我可是一个很合格的医生。”玄墨拍着胸口一脸骄傲道，师傅就经常问问题考她，她可是经常被师傅夸。“以你能化人形的实力，你的伤中品回气丹就能好全了，不过上品回气丹会更好全。” 女子一脸复杂的看着她，释然般笑了笑，用妩媚的表情勾着手指对着玄墨说道:“过来。”声音妖娆妩媚，勾人心魂。 “干干什么？”玄墨看着女子的表情就想起它的原形，心里阴影还在，完全不敢靠近女子。 “你不想知道奴家的名字吗？”女子越笑越妩媚，声音越来越勾人。 然而这个样子在玄墨眼里只觉得毛骨悚然，“不想不想。”玄墨连连摆手。 见如此，女子又换回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墨墨就这么讨厌奴家吗？连奴家的名字都不想知道。”说着还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 “没有，你你说，我听着。”玄墨依然不敢靠近。 “你过来。” 见女子越哭越厉害了，玄墨顶着内心的恐惧一步步的挪到女子身边。 女子起身搂住玄墨的脖子，对着她的耳朵吹气说了句话。 “奴家也送你一件法宝，你只需要在幻境里待一个时辰，别把见到过奴家的事告诉其他人，嗯。”说完也不戴玄墨反应便把她扔进光球里。 “啊啊啊！”坠落感使的玄墨惊叫出声，她分明听到那女子说“傻子，奴家名唤梦姬。” 摔下去后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感，只见周围白茫茫的一旁，玄墨不知方向的走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见前面有一个小白团，她开心的走过去对着小白团喊道:“小墨墨，你怎么在这里。” “想你了便来找你。”小墨墨跳到玄墨怀里亲昵地舔着她的手。 玄墨摸了好一会小墨墨的头，说道:“好了，小墨墨我要走了。”她知道这是幻境，只是她两天没摸过小墨墨的头了，想在幻境里摸一下。 玄墨又往一个方向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道黄色的光，随着玄墨走进黄色的光内，机械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恭喜你，通关成功。 也许是大部分记忆被保护了的原因，玄墨的幻境内容少的可怜。 白光一闪，玄墨又出现在了广场中心，不过这次是归来，她急匆匆的跑广场一角，果然小墨墨一直趴在这里等她。 “这么快就出来了？”小墨墨问道。 “对呀，里面都好简单，除了遇到了一条恐怖的蛇。”玄墨完全没把梦姬那句“别把见到奴家的事告诉其他人”记住，况且小墨墨也不是其他人。 “遇到高阶异兽也算简单？”小墨墨幽深的眼睛望着她，语气严厉地喝道。 “咦，小墨墨你怎么知道。”玄墨疑惑道，难得在外面能看到里面，会不会被小墨墨看到她碰到了别人那个地方玄墨不安地想着？ “看那。”小墨墨示意她看一群紫衣弟子聚集的地方，只见那墙上挂着许多玉简，上面写着历练的人的各种信息，玉简上还闪着各种各样的光。 “你的玉简已经亮了半个时辰红灯了。”小墨墨呵斥道。 “咦？小墨墨你会开口说话了？”她刚刚好像是从耳朵听到的话，玄墨惊喜的问道，她一直希望小墨墨能开口说人话。 “我一直就能说，只是不想说。”小墨墨闭眼答道。“受伤了吗？” “没有，年食剑可厉害了，本来玄墨都要被赤耳狼吃掉了，但是年食剑一下子就把它干掉了。”玄墨摸了摸腰间的剑，这才发现它一直轻颤着。 小墨墨听此忽然扑到玄墨怀里，感受到玄墨体温才放松了下来，“以后别离开我身边了，你涉世太浅了，没有识人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战斗经验。” “我知道了，小墨墨最厉害了。”玄墨刚想抚摸那柔软的毛发忽然想起小墨墨好像不舒服，“小墨墨，你不是不舒服吗？” “你抱着我就会舒服了。”小墨墨边蹭着玄墨边说道。 “可是你不是让我不要碰你吗？”玄墨疑惑道，而且小墨墨怎么变热情了，话也多了些。 “那是昨天的话，今天我想你碰我。”小墨墨又跳到玄墨的肩膀上舔着玄墨的脸，弄的玄墨满脸口水。 “好奇怪啊，小墨墨你不是不喜欢这样舔玄墨的吗？”玄墨疑惑道，小墨墨那么爱干净，又怎么会舔她满脸口水呢！ “你不喜欢这样吗？”小墨墨停了下来，表情委屈的看着玄墨，不知道为什么玄墨想起了那叫梦姬的女子，小墨墨从来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玄墨想看我化作人形的样子吗？”见玄墨没有回答，小墨墨跳到地上问道。 “想，不过小墨墨你能化为人形了吗？可是我不是还没拿到紫徽灵草吗？”玄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墨墨说道，如果小墨墨能化作人形她们就能马上回绝尘谷了。 “无妨，你想看我用尽全力也会做到。”说着小墨墨身上白光一闪，一个白衣女性便重新在玄墨眼前。 “可……”眼前人的模样把玄墨的后半句话活生生的拌住了，眼前的人太像她想象中小墨墨的样子了，像的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假的，因为玄墨根本想象不出来小墨墨的人形，她试着给小墨墨的人形安上她见过的所以画中最漂亮的眼睛，最漂亮的嘴巴，却怎么也不觉得像小墨墨，所以眼前的人与她想象中的一样，完全没有五官。 玄墨愣了半响才说道:“我要快点出去了，不然小墨墨该担心了。”虽然小墨墨从来不会明说，但是她知道小墨墨一直很关心她。 “我就是小墨墨。”没有五官的女子说道，她的脸模糊的只能看到张合的动作。 “你不是，你都这样了还骗我。”玄墨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说服般的说道:“师傅说小墨墨生性冷淡，才不会把玄墨的脸舔成这样，况且小墨墨才不会要玄墨一直在她身边，小墨墨跟师傅都想要玄墨独当一面。”玄墨该知道的都知道，她只是忍不住想要依靠小墨墨。“而且小墨墨的人形怎么可能是这样。”最关键的还是这个，不然她可能真的识破不了这个幻境，毕竟她希望小墨墨对她热情，也希望小墨墨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好了，我要快点破阵了。”随着玄墨的离去，她的眼前又出现了一道黄光，玄墨犹豫的走了进去，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恭喜你，通关成功。她又出现在了广场中心，广场上所以蓝衣紫衣的人都看着她，广场中心好像也只有她一个人，无视其他人的目光，玄墨径直地走到小墨墨身边。 小墨墨在她出来的刹那就一直看着她，只见玄墨走到她身边伸出双手揉搓着她的脸，见玄墨没有反抗，“难道还是假的？”玄墨皱着眉头想道。 “什么假的？”小墨墨怕她在里面受惊才忍着她的揉搓。 “就是幻境呀，这怎么跟刚刚的幻境一样。”玄墨继续揉着小墨墨的脸，既然是幻境就再揉揉。 “别揉了，我不舒服。”小墨墨烦躁的拍开她的手。 玄墨愣了片刻，更加用力的揉搓着小墨墨，弄的小白团脸都扭曲了，小墨墨拍不开她的手只能向后缩着。 “小墨墨你躲开我了，太好了！”玄墨兴奋道，小墨墨终于像以前一样拍开她了，一激动就上去抱住小墨墨。 “吓到了？”虽然被玄墨抱的不自在，小墨墨也没有过多挣扎。 “才没有，玄墨很厉害的。”玄墨骄傲道:“玄墨可是……” 18、冰冷的眼神 “师妹先来做个记录再跟宠物玩好不好。”一旁从中心就一直被无视的紫衣男子说道，他都要以为他是不是穿隐形披风了。“我叫赵廉风，是清律峰的首席弟子。”男子自我介绍道。 “做记录？”玄墨疑惑问道。 这小师妹真可爱，“没错，说一下你在历练地与高阶异兽遇到的半个时辰发生了什么？方才小师妹你玉简闪了半个多时辰红灯了。”开始都觉得是高阶异兽往那路过，却没想到那红灯亮了整整半个时辰，小师妹又没捏碎玉简出来，难得一见的极品灵根，把长老都给惊动了。 听到紫衣男子的问话，小墨墨也不再挣扎了，安静的等着玄墨的话。 这个怎么也跟幻境有些像？玄墨挠着下巴想到。 “没有做什么呀，我就是让九雷翼鸟载我一程。”玄墨如实答道。 “九九雷翼鸟！师妹你遇到了九雷翼鸟！还载了你一程！”赵廉风惊的都破音了，九雷翼鸟怎么可能载一个人类。 小墨墨也紧紧的望着玄墨，九雷翼鸟若有心为难她，玄墨可能不会死，但残是至少的，并且她身上的封印会被冲开，到时候就不是残那么简单。 “对呀，那里又不能御剑飞行，而且脚也重，我就叫它载我了。”玄墨理所当然的说道。 “哦！哦！”赵廉风满脸不可置信的点头。 “师兄你下巴要掉了。”玄墨看着那张的夸张的嘴巴提醒道。 “呵呵。”他都恍惚了。 “师兄，我待会还有什么事要做吗？”玄墨问道，如果没有什么事她就带小墨墨去没有人的地方玩了。 “哎呦，我这脑袋，你不说我都忘了，师妹你是这次历练的第一名，掌门亲自下的指令，今年历练的第一名归凌月长老，长老也同意了，所以你明天就不用去择师礼了，直接去凌月峰找凌月长老就好。”赵廉风说道，差点被九雷翼鸟吓的忘了大事。 “是那个很漂亮的凌月仙子吗？”玄墨边把小墨墨放回石头上边说道，刚刚小墨墨隔空传话让她放手了。 “对，就是凌月仙子。”赵廉风说话间眼神透着仰慕，“师妹这下你挣大了，凌月长老这还是第一次收徒，而且一收就是收关门弟子，所以方才凌月长老为了考验你，把你的幻境难度提高了。” 本来玄墨的幻境真的只有一个场景，是凌月仙子自己施法加强了幻境的难度。 “这样啊，那我就是凌月仙子的徒弟了。”玄墨兴奋的蹦着，又对着小墨墨说道:“小墨墨你听到没有，玄墨是第一名。” “听到了。”没听到她也知道，毕竟她一直盯着那阵法看。 “那师兄还有事情就先走了。”赵廉风见玄墨又没有理他的意思了就摸摸鼻子离开了。 “师兄再见。” 果然只是对他挥挥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一直在盯着她的宠物看。 “玄墨是不是很厉害。”一副求表扬的样子望着小墨墨。 “……”那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久久不语。 “小墨墨干嘛看着玄墨不说话，玄墨不厉害吗？”女孩不解的问道，小墨墨不应该高兴吗？ “九雷翼鸟为何会载你？”盯了良久，小墨墨才开口问道。 “因为玄墨给个他一颗上品的避雷丹啊。”玄墨也趴在石头旁看着小墨墨，“小墨墨你什么时候才会好，玄墨想摸摸你。” 小墨墨眼中寒光闪烁，语气冰冷的说道:“你师傅没跟你说财不外露吗？” “没有呀，师傅就跟我说不要让别人知道玄墨有储物戒。”玄墨委屈的看着小墨墨，“小墨墨为什么要这样跟玄墨说话？”那么冷。 “除了九雷翼鸟还有没有其他人看见？”小墨墨可没有因为玄墨委屈的语气改善语气。 “还有一个人，玄墨跟你说，它是一条蛇变的，年食剑打伤了它，玄墨还给了它一颗上品的回气丹。”玄墨本来准备分享她在历练地的经历，结果在小墨墨越来越冰冷的应该下声音越来越小。 “以后不准让别人知道你有上品丹药，最好中品也别让别人知道，那些灵器仙器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小墨墨一下子说出了一大段话，她怕她不说玄墨真的肆无忌惮，修真界杀人夺宝是常有的事。“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玄墨语气低沉的回道，她还想拿出一些有趣的法宝玩，她现在都不敢告诉小墨墨她把以双生隐身藤为材料的玉镯送给了戚咏雅。 “历练时还遇到了什么？”小墨墨见她答应了才收回了那透着寒意的眼神，跳到了玄墨的帽子里，又说道:“把那蛇的事说清楚。” 玄墨便绘声绘色的把里面遇到的事讲清楚，还别说，玄墨讲故事时倒有几分说书的感觉，期间又问小墨墨想不想去哪，得到了一句“随你。”两人就慢慢的离开了广场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坐着。 “那是紫金幻蛇。”小墨墨解释道，“紫金幻蛇擅长制造幻境。”能化人形的紫金幻蛇降低自己的修为屈身在清宁教弟子历练的外围森林，说没阴谋谁信，玄墨断了它的尾还露了财，也不知道这蛇会是一个多大的隐患。 “制造幻境？怪不得了，玄墨好像晕了一样。”玄墨恍然大悟，她都不知道那蛇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脑子都空了。 “她对你用了幻境！”小墨墨惊道，虽然玄空保护了她的一些记忆，但难保玄墨不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要是这样，即便有清宁教护着玄墨，她也不得安宁。 “对呀，不过玄墨只告诉了它名字，它问玄墨年食剑是从哪来的玄墨就头疼了。”玄墨不解的看着小墨墨，幻境这么可怕吗？一下子她就醒了。 “对了，它还说送了我一个法宝，也不知道它放哪了。”说着便摸索着自己的衣服，终于从怀里找到一个紫金铃铛。 “放到洗渊砚里去。”小墨墨道，法宝是个好法宝，可惜上面带着那蛇的一抹神识，这抹神识可以确定玄墨的位置，而洗渊砚能洗去这抹神识。 “把坤峒秘境拿出来，你也进去洗。”虽然她没看到玄墨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洗洗也没坏处，况且她不喜欢玄墨身上的异香味。 坤峒秘境是承载在一块四方桐木上的空间法宝，算是一个小的平行空间，放到那清宁教掌门面前他也只能察觉到一丝的异常。 “那小墨墨你要不要一起洗？”玄墨此时已经到坤峒秘境里面了，也把洗渊砚放大放到空地上，正准备脱衣服。 洗渊砚虽然名为砚，但更像一个小池塘，里面的水无论任何晃都不会掉下一滴。 “不用脱了，泡泡就像。”小墨墨趴在砚边说道。 玄墨听话的停了手，抓着砚边跳了下去，“咦？小墨墨为什么这水不会溅起来？”她整个人跳下去应该水花四溅才对，可是没有一滴水离开水面。 “洗渊砚的水不会离开砚。”她又困了，还要一段时间她才能适应那颗新金丹。 “小墨墨你睡吧，待会玄墨会抱你回去的，玄墨不会摸的。”玄墨柔声保证道，她看小墨墨眼皮都要睁不开很是心疼。 “不能让别人知道知道你有洗渊砚跟坤峒秘境知道吗？”这两样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特别是洗渊砚。 “知道。”玄墨柔柔的看着小墨墨答道。 “别泡太久。”疲惫的说下这句话小墨墨就再也没睁眼了。 出了那森林的女子脚步一顿，此时它已经换回了紫色短衣。 “怎么了吗？”与它同行的男子黑衣笼罩着全身，嘴巴以上带着泛着寒光的铁面具。 “无事，小老鼠跑了罢了。”它的神识居然被抹去了，那傻子似乎还没脑子看透她的法宝，到底是谁？“快点回去吧！”女子扭着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妖娆道，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玄墨望着她手上的阵法锁时白梓苑忽然走进房间黑着脸看她，语气酸溜溜的说道:“真是恭喜你啊，历练拿了第一，还破了风吟师兄的历练记录。” 白梓苑是第二个出来的人，看广场上空无一人还以为自己是第一，正高兴着就被人告知她是第二，第一早了她好几个时辰。 “知道吗？我破纪录了？”玄墨兴奋的看着，又悄悄对小墨墨说:“小墨墨，玄墨破纪录了。”虽然小墨墨在睡觉，但是玄墨还是想说给她听。“不过风吟师兄是谁啊？” “你连风吟师兄都不知道？”见玄墨茫然的摇着脑袋，白梓苑嘲笑道:“真是见识短浅，连风吟师兄都不知道，风吟师兄是修真界年青一代的第一天才，十六岁时就已经是金丹期大圆满了，现在估计已经是元婴中上期了。” “哦。”自己没到十六岁就金丹后期了，那是不是比第一天才还厉害，玄墨一想到这个眼睛就开始放光，等小墨墨醒了一定要跟她说。 “哼，不用想了，能当上凌月仙子的关门弟子你就偷着乐吧，还打风吟师兄的主意。”白梓苑见玄墨两眼放光便以为她对凌风吟有了钦慕。 19、凌月仙子 玄墨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梓苑，打风吟师兄的主意干嘛。 “别这样看着我，恶心。”白梓苑训斥道，她越看就越觉得玄墨这装无辜的表情虚伪，也不想跟她共处一室，气冲冲的往外走了。 被无故训斥的玄墨一脸不解，下意识的想问小墨墨却见小墨墨不知什么已经醒了，此事正盯着她看。 “小墨墨你说她干嘛这样说话啊？玄墨做错了什么吗？”玄墨嘟着嘴问，她才泡了澡怎么会恶心呢？ “你没有错。”小墨墨舔了舔玄墨的手指，玄墨瞬间就咧嘴笑了，小墨墨的舌头温温软软的，舔她手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会很舒服很开心。 “阵法锁解完了吗？”小墨墨松开她的手指，那手指上还有若有若无的水光。 “还没有。”玄墨苦恼道，她都解了很多天了都没解开。 “那就继续解。”说完马上就闭上眼睛了，她还没休息够。 第二日玄墨是睡到自然醒的，还没睁开眼睛就凭感觉坐在床上打坐。 “你还有时间打坐？”耳边传来女子嘲笑的声音。 “早上打坐精神会更好的。”玄墨闭着眼睛说道。 “你忘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白梓苑无语的看着她，又补充道:“今天是拜师的日子，也就是你要去见凌月仙子的日子，真不知道你一个修真者怎么能睡这么久。”一般修真者几日不睡也不会感到疲惫。 玄墨皱了皱眉，忽然猛的睁开眼看着窗外，这是太阳下山还是上山？ “别看了，黄昏了已经，凌月仙子说不定觉得你看不清她就不要你了。”白梓苑幸灾乐祸道，她中午结束了拜师礼便找哥哥姐姐还有相熟的人到处走走，没想到回来的时候这人还在睡，她就是故意不叫醒她的。 “黄昏了！小墨墨快起来，迟到了。”玄墨摇着小墨墨，也不管她醒没醒就抱她起来，走出门又向着白梓苑问道:“对了，你知不知道凌月峰在哪里？”她好像完全不知道方向。 “喏，这个方向。”白梓苑心情颇好的指着一个方向，明天她就能搬家内门了，终于不用跟玄墨住在同一处了。 玄墨马上向着白梓苑所指的方向走去，却不知白梓苑在她走后露出狡猾的笑。 玄墨走到天都完全黑了才终于见到了一座很大的山峰，上去询问一名弟子凌月仙子在何处，却被告知这是凌霄峰，凌月仙子所处的凌月峰在于凌霄峰完全相反的方向。 清宁教有五大主峰跟许多的次峰，五大主峰从东到西排列分别是凌霄峰、清律峰、紫丹峰、须臾峰、凌月峰，峰与峰之间相隔数百尺。 当玄墨好不容易御剑飞行到凌月峰时月亮已经高高挂在上空了，把原本便缺少人气的凌月峰衬托的更清冷了，玄墨看着眼前黑漆漆的房子，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如果不进去就找不到那个凌月仙子，进去的话又很可怕。 “小墨墨要进去吗？”玄墨胆怯的问道。 “……”修真者本来就能在黑暗里视物。 “那玄墨进去了？”玄墨走着猫步像贼一样依附在墙上慢慢走进去。 “小墨墨，你说凌月仙子会在哪？这里这么大。” “有月光的那间房。”传言凌月仙子练的是极阴功法，极阴功法在月光下修炼最佳，特别是子时的月光，虽然还没到子时，但修炼的效果也比白天强。 “那间吗？”玄墨隐约能看见两间房开外的房间里有月光直照，于是便慢慢挪到那房门外。 “会不会吵到凌月仙子睡觉啊？”玄墨站在门口隔空传话到。 “踏进凌月峰时她就已经知道。”况且实力越强的修真者需要的睡眠越少，月圆之夜睡觉那不是浪费吗。 “这样啊。”玄墨敲了敲门，见没有回应正准备再敲一次时，里面传来了腊月寒风般冰冷的声音。 “进来。” 玄墨忽然觉得手脚冰凉，颤颤巍巍的推开了门，慢慢的走的房子的角落里，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向那人，心想着她肯定是生气了。 “玄墨？”似寒风般冷冽的声音再次传来，玄墨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嗯。”比蚊子还小的声音从玄墨的鼻腔里发出。 “你迟到了。”冷冽的声音只是在讲述事实。 “嗯，玄墨睡迟了，然后又走错路了。”玄墨的下巴已经紧紧的贴着锁骨了，手指也在不安挠着小墨墨。玄墨经历了一番历练身子本就有累，又解了阵法锁一夜，一觉便睡到了黄昏，而小墨墨则是因为夜里不想与玄墨一同睡便一直在外面溜达，白天回来的时候见玄墨还没醒，将近中午时才稍微敢眯眼，她也忘了今天的拜师礼。 小墨墨看着那眉目清冷的女子手一拂，那冰玉床上便出现了一块蓝光萦绕的石头。 “滴血到与生石上。”凌月仙子命道。 玄墨微微的抬了一下头寻找那与生石的影子，她没敢抬的太高，只能看见一块石头摆在一双盘坐着的腿前面。 玄墨慢慢的坐过去，几步的距离愣是拉成走几十步的时间，她把手放到牙齿下，想用力咬一下，牙齿在手上不痛不痒的磨了几下，怎么办？她好像下不去嘴。 “一，一定要滴吗？”玄墨紧张的问道，她怕眼前的人会骂她。 “拜师便滴。”女子稍微皱了皱眉，她收的弟子会不会太软弱了。 要当弟子才能拿到紫徽灵草，玄墨想了想一咬牙把手指咬破，随后把血滴到那石头上去，刹那间与生石灵光一散，变成了普通的石头，女子手一拂那块石头便消失了，取代它的是一把做工极其精致的成人手指般长度的剑。 “抬起头来。”女子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这女子的声音实在过于冰冷，玄墨心里害怕极了，她抬起了头却不敢睁开眼睛。 “把眼睛睁开。”怎的这般懦弱。 玄墨把眼角撑开了一点，看清女子的面容后猛的睁开眼睛，咋呼道:“姐姐，你好漂亮啊！” 眼前打坐着的女子身材纤瘦，剑眉下是冷若冰霜的双眸，嘴唇微薄，肌肤皎白胜雪，神色间冰冷淡漠，冰冷的神色让人感受不到她的情绪，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都绝对配的上仙子之称。 女子剑眉微皱，对眼前少女的姐姐一词似乎有些不满。 “收下着把剑，从此便是我的弟子。”女子对玄墨如此说道，冰冷的眼神却是在看着小墨墨，她能看见眼前的狐貂体内的金丹，一个有金丹的狐貂守在一个心动期的少女旁？ “嗯。”玄墨点点头，空出一只手把剑挂在腰带上，回头却见凌月仙子真盯着小墨墨看，便开口介绍道:“这是小墨墨，是不是很可爱。” 女子在一人一兽身上流转片刻，最后落在玄墨不再紧张的脸上，说道:“以后你便唤作玄墨灵。” “为什么呀？”玄墨不解道，难道玄墨不好听吗？ “加一层身份，我知晓你曾拜他人门下。”女子冷道。 “哦。”玄墨心里不太想改名字，却因着女子冰冷的语气不敢拒绝。 “拜师礼迟到，清理凌月宫一月，你可以下去了。”说完便闭上眼睛重新修炼，月圆之夜，她不想浪费极阴功法的最佳修炼时机。 “姐姐，玄墨要下去哪？”玄墨疑惑道，不会是要她下凌月峰吧？ “叫师傅。”女子眉头又一皱，“离开这里，去找一处你想住的地方住下。”莫不是她这弟子不只懦弱，脑子还不行？ “那师傅我住隔壁可以吗？”玄墨问道，凌月宫黑漆漆的，又只有师傅这一处有月光，离的太远她会怕。 “随你。”凌月仙子冰冷的回道。 夜里，小墨墨如往常般在凌月宫外闲逛，眼前却忽然出现一身材纤瘦的女子，衣袂飘飘，姿神端严，正定定的看着她。 “因何在她身旁。”女子冰冷地问道，这个她自然是指玄墨。 “报恩。”两个少话的人聚在一起，说话都那么言简意赅。 “报何恩？” “救命之恩。” “清宁教容不得你。”女子说道，自古妖魔虽不为一道，却多练邪功，祸害苍生，于正教所不容，“除非你与她签订主仆契约。” 主仆条约，仆一方对主一方影响不大，若主亡，仆也要跟着一起死。 “我早晚会离开她。”她有仇在身，玄墨拜在凌月峰长老门下安全也算有了保障，玄墨修为一到元婴期她便要离开，以玄墨的天赋，这用不了多久。 “无再解便是。”虽说解约困难，但只要两人的愿意也不是不可解，“你若不介意不解也无妨。” “我知道了。”似乎目前妖不被人类驱赶的唯一方法就是做人类的仆人。 “两日内完成。”女子说完便绝尘而去，留下小墨墨一个人在这望着星空。 倒不是介意成为玄墨的仆人，只是她本不愿与玄墨有过多羁绊，她不愿玄墨参与她的事，又不能现在就离开。 20、主仆契约 第二日一早玄墨便翻起了身打坐，外界的灵气不似绝尘谷般精纯，所以玄墨多花了些时间在去浊气上，体内灵气转了一周天后玄墨睁开了清澈的眼睛，灵气转了一周天后，她现在已经神清气爽，不过在外面吸收的灵气远不及在绝尘谷的时候多，这让玄墨有些郁闷，书上说外界灵气不足时吸收灵石上的灵气也一样可以，不过师傅的上品灵石都用来摆阵或者炼药了，下品灵石玄空又不屑于收藏，她三个储物戒加起来就只有三枚中品灵石。 不过玄墨也没纳闷多久，摸了摸还在睡梦中小墨墨的头便起身了，她还记得昨晚新师傅打扫凌月峰一个月，便像在绝尘谷般捏了个法决准备先打扫新师傅的房间。 打开了房门玄墨才发现新师傅的房间只有一张冰玉床，什么桌子椅子梳妆台都没有，尘也没有，昨晚裸露的房顶现在已经盖上了，玄墨操纵着灵气让它在房间里随便走一圈便去打扫下一个房间。 打扫到大厅玄墨终于见到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师傅，她正与一俊郎的深紫衣男子坐在石桌旁品茶。 “师傅。”玄墨热情地走上前跟凌月仙子打招呼。 “这是你凌霄师叔，叫师伯。”凌月仙子淡淡地看了眼玄墨捏的法决，向她介绍着一早便到凌月宫的凌霄真人。 “师伯。”玄墨乖巧的叫道。 “清寒啊，她便是你收的关门弟子，天赋果然百年难得一见。”凌霄真人夸道，“叫玄墨对吧，你那小宠物呢？” 清宁教内门进了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只是此妖气息不稳又没有血债气息，想来未曾造杀虐，便也没理会，只不过有妖出现在他师妹这里就不同了，他怎么说也要来看看。 “在睡觉呢。”玄墨小声说道，他总觉得这个凌霄真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此事我自有主张，师兄请回。”女子即便是对着她的师兄也还是寒气逼人。 “可是清寒……”男子好不容易有借口留在凌月宫怎肯轻易离开。 “师兄请回。” 男子抵不住凌月仙子愈发寒冷的语气最终只得摇头离开。 “过来。”女子对玄墨招了招手，说道:“谁教你用法决打扫了？” 玄墨用余角偷偷的瞄着女子，玄空不让她对别人说起他。 见玄墨不说话女子也没追问，只吩咐道:“用抹布重新抹，抹完再来找我。” “可是凌月宫好像一点尘都没有。”玄墨 小心说道，她刚刚打扫的每个房间都纤尘不染。 “抹不完什么也不能干。”女子说完便甩了甩手袖准备离开。 “师傅师傅……”玄墨连忙上去拉住女子的衣袖，她还有一个很想问的问题。 “何事？”女子皱着眉看着玄墨的手，自她二十多岁后便没有人能触碰到她的衣服，至今也差不多百年了。 “师傅，清寒也是你的名字吗？” “抹你的地去。”女子甩开了玄墨的手，虽说玄墨是她的弟子，但也没必要知道她的名字。 “那玄墨抹完地能知道吗？”玄墨充满希翼地问道。 “如今你叫玄墨灵。”见玄墨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算了。”也没必要执着于一个名字。 女子说完便离开了凌月宫。 玄墨见女子没有反对，便找了块有些年纪的抹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地上擦来擦去。 绕是玄墨一颗不停歇的擦，这偌大的凌月宫也花费了它近四个时辰，小墨墨都醒了挺久的，一直趴在凌月宫门口晒太阳。 “终于擦完了。”玄墨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老腰，坐在地上安眠着跪了很久的膝盖，腿都伸不直了。 休息了好一会玄墨才准备出门去找她师傅，小墨墨却叫住了她。 “小墨墨怎么了吗？”玄墨跑到小墨墨身边，“小墨墨你什么时候好啊？” “这两天便会好。” “玄墨。”小墨墨静静地看着玄墨，说道:“我们签订主仆条约吧。” “主仆条约？为什么呀？”玄墨知道主仆条约，“玄墨不想要签。” “你想我留下来吗？”小墨墨问道。 “当然想啊，可是这跟签不签主仆条约有什么关系？”玄墨不明白人不容妖的道理。 “想便签。”小墨墨眼睛一闭，两人间的范围便出现了一个阵法。 这个阵法不需要灵气，也没有伤害防御等功能，只要妖类心念着主仆条约该阵法便自然会出现，它会自动检测契约双方的诚意，续而决定双方有没有签订主仆条约的资格，关于这个阵法的来历有许多传说，有人说这是远古妖族势弱时对人类的妥协，也有人说这是妖族大能者为了妖类不被强迫签订条约而改进了从前的条约。 小墨墨从口中吐出了一滴血，这是她的心头血，她直接用爪子划破玄墨的手臂，这算是她第一次在玄墨面前亮出最终形态的爪子，不过她控制的很好，玄墨的手臂只有一条浅浅的抓痕，“玄墨，你只要愿意契约便能完成。” “可是玄墨不愿意。”玄墨紧紧地捂着伤口说道，万一自己死了呢。 “你想我离开你吗？” “玄墨都说了不想了。”玄墨生气的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小墨墨。 小墨墨心里闪过一丝不忍，语气的坚决却不减半分，说道:“那我便教你一个道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间不是事事都能周全。”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签订契约，二，我马上离开。”小墨墨狠下心道。 “呜呜，小墨墨是坏人。”玄墨背对着小墨墨边擦眼泪边闷声道。 小墨墨等玄墨哭的没那么厉害了又逼问道:“有选择了吗？” “签就签。”玄墨松开了手臂，不到一会就语气不善地问道:“好了没？” “与血无关，你的诚意不够。”她的一爪血就已经够了。 “那我也没办法，哼。”玄墨拿起袖子擦着眼泪说道。 “你想着不愿我离开便好。”小墨墨放柔了语气道。“你保护好自己我便不会有事。” 不一会，玄墨的手臂与小墨墨的心脏位置都闪现了一道符文，又马上消失不见，同时两人都能感受到识海里多了一道契约符号。 契约一成玄墨就便擦泪边跑着回房间，便跑还边哭道:“呜呜呜，坏人，玄墨不要理你了。” 小墨墨看着飘洒在空气中的可疑泪珠，心里也不禁泛酸。 想着玄墨现在也听不进她说的话便也没跟上去，玄墨还不至于不明事理，给她时间她自然会明白。 夜里小墨墨觉得玄墨应该睡着了便跑进去看看她，谁知道玄墨在她进来的一刻便翻身对着墙。 “还没想明白吗？”小墨墨隔空传话道。 “哼。”床上的用手指扣着玉床，床上发出咯咯的声音，扣了一会床又扣墙。 隔壁正在修炼的凌月仙子主动设了个结界，她听了一下午玄墨的啜泣声了，现在没兴趣听扣墙声。 “你忘了吗，主仆契约也有好处。”小墨墨蹭着玄墨的脖子柔声解释道:“当你修为增进时，我的修为也会增强。” 玄墨不说话，她只顾着想她死的话小墨墨也会跟着死，都忘了主仆契约的好处了。 “而且主仆契约并非不可以解。”小墨墨继续说道，只是解契约之事便是她离开之日罢了。 “要怎么解？”玄墨这下来兴趣了，带着鼻音问道。 “把脸转过来我告诉你。” 玄墨擦了擦眼泪，听话的转过身，在月光的照耀下小墨墨清晰的看到玄墨红肿的眼睛与满脸的泪痕，她俯身过去伸出舌头轻柔的舔舐着玄墨的眼睛，直到那眼睛不再流出眼泪。 “怎么解啊？”玄墨闭着眼睛乖乖的让小墨墨舔，心里忽然有些窃喜，她还以为小墨墨不来哄她了。 “等你到元婴期便可解。”小墨墨舔舐完后便埋首在玄墨的玉脖里。 “那我解开……”玄墨忽然兴奋出声。 “不准解开你师傅的封印。”玄墨话未说完便被小墨墨喝止，封印一解玄墨便会失去清宁教弟子的身份。 “那我撕开一点点小口？这样修为就会一点点恢复了。”玄墨又问道。 “你撕不开，即便是你现在的师傅也撕不开。”散仙的封印哪是说撕就撕的。 “哦。”玄墨的声音又低落了起来，那岂不是要好几年，想着她又转过身去了。 …… “玄墨，我冷。”见如此小墨墨主动开口道。 玄墨偷偷的露出了一个满足的微笑，转身把小墨墨抱在胸前，还说道:“可不是玄墨要抱的，是小墨墨冷玄墨才抱的。” “对，是我冷，快睡吧。”小墨墨也宠溺地回道。 21、紫徽灵草 清早，玄墨一脸痴笑的插着地板，惹的小墨墨都不满地瞪了她几眼，她却依然不为所动，她正一心想着小墨墨昨晚跟她一起睡了，还主动要求她抱。 “小墨墨你已经好了对不对？”玄墨便擦桌子边问道，她想小墨墨都能让她抱了那就是不会不舒服了。 “嗯，好了。”算着日子，发情期也差不多是这两天过去。 “那玄墨以后是不是能摸你了？”玄墨边擦地边爬到小墨墨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墨墨。 “……”小墨墨扭过头不愿意回答她这个问题。 “擦完地玄墨就去问师傅要紫徽灵草，这样小墨墨你的内丹就会好了。”玄墨兴奋道，现在她已经是内门弟子了。 “紫徽灵草不是容易得到的。”紫徽灵草在安抚身体力量上有奇效，却还能抑制修炼时产生的心魔，紫徽灵草对土壤与灵气要求极高，整个修真界也就清宁峰这一产地，产量也不大，不过清宁教凌月长老应该不缺。 “师傅不是说当上清宁教的弟子就可以有吗？”玄墨皱眉疑惑道，为什么小墨墨又说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是为了骗你来，当然这句话小墨墨没有说。 “待会找师傅问问。”见小墨墨不回答，玄墨嘟着嘴自言自语道。 “师傅。”玄墨找到凌月仙子时她正在凌月峰的桃花林里舞剑，剑法华丽却绝不是花拳绣腿，一招一式间凌厉无比，气势逼人，随着剑旋转，女子周围的花瓣也绕着她转，可谓是 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与玄空潇洒肆意的剑法不同，凌月仙子的剑法带着女子独有的柔美，却又不失韧性，玄墨不禁呆立在一旁，她第一次见这么美的舞剑。 “打扫完了？”女子收起手中的剑走到玄墨跟前问道，见眼前的女孩一脸呆滞状，便加重语气“嗯？”道。 “啊？”玄墨眼珠随着眼前的女子转动着，愣了好一会才答道:“打扫完了。” “会舞法吗？”女子看了眼玄墨腰间不显眼的剑问道，好的剑再怎么不起眼的外表也挡不住它的光芒。 “玄墨应该会。”要说舞剑她自然是会的，但她不确定女子说的“会”是什么程度的“会”，万一要舞的跟她一样好才算会呢？ “选一套你最会的剑法舞一遍。”女子端正地坐到石瞪上说道。 “是，师傅。”玄空也经常考她剑法，当下也不啰嗦，利落地拔出年食剑，年食剑出鞘一刻，凌月仙子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赏，果然不同凡响。 尚且有些小的身姿在桃花林里看似随意的移动着，带着女孩调皮好动的气息，方向变幻莫测，总是让人猜不透下一刻出现在哪。 “师傅，玄墨舞完了。”玄墨开心地跳到女子身边，想像扑向玄空那样扑到女子怀里，却被女子又法力阻止了她的靠近。 “师傅，玄墨舞的不好吗？”见女子疏远的动作，玄墨有些伤心地问道。 “剑法飘逸出尘，独树一帜，创造之人对剑意之领悟世间难求，你曾经的师傅很厉害。”女子毫不客气地夸奖着这套剑法的创始人，她方才猜玄墨出现的下一步也多是因为出剑的速度在她眼里实在慢的可以，若是按剑意推测，她费劲毕生所学也猜不全。 “这套剑法这么厉害吗？”玄墨好奇道，因为玄空为让玄墨看清楚，舞的不是一般的蜗牛速度，所以玄墨从来不知道这套剑法这么厉害，“那玄墨呢，玄墨舞的好不好？”未待女子回答玄墨便着急的问出自己的问题。 “远胜于心动期该有的修为，快也准。”只是不够狠，女子答道。 不过这下玄墨就没太高兴了，甚至有些心虚，她本来就不是心动期的修为。 “该剑法可有名字？”凌月仙子问道。 “有啊，它叫‘空’，是天下第一者空也的空，总共有七套，名字按顺序就是天下第一者空也。”玄墨摇着头解释道，这是她背书或者重复别人的话时常有的动作。 凌月仙子也不禁愣了一下，倒不是因为没人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自己的剑法，相反还有很多，只是没想到那人会狂傲到直接用上天下第一这四字，这下她倒是知道玄墨曾经的师傅名字带“空”字了。 “可否为我演示一遍，若是不能外传便算了。”凌月仙子道，她看得出那套剑法的剑意不完整，可她也知道独门剑法不外传的道理。 “可以啊。”玄墨刚想舞剑，忽然想到她是来问紫徽灵草的，刚刚看了师傅舞剑把正事都忘了。“等玄墨舞完师傅能跟玄墨一株紫徽灵草吗？” “可以，物超所值。”清宁教年年对给她送紫徽灵草，都堆了百年也不曾用过。 “谢谢师傅。”玄墨一兴奋又要上前抱凌月仙子，不过这次是被凌月仙子冰冷的眼神盯的胆怯，只得低声道:“玄墨去舞剑了。” 随着玄墨愈加深入的演示，剑法愈加神秘莫测，也愈加目空一切，仿佛天地都不存在一般，前六套剑法皆有如此之感，到第七套是却忽然气质一变，多了些羁绊，少了些潇洒，却不会让人觉得突兀，那年食剑也因告诉到熟悉的剑意，身上些许意识更加活跃了，随着玄墨右手挥剑，同时左手在胸前捏起两指，凌月仙子隐约看见玄墨镶嵌在年食剑的竖直虚影上。 “师傅，玄墨舞的如何？”她走到凌月仙子旁笑着问道，一点都没有舞错，应该是极好吧。 “整套剑法非常棒。”凌月仙子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多年未起伏的情绪如今也不难得有些激动，这样的剑法她千百年都创不出来，只是可惜，玄墨舞不出剑法的力量，但不可否认，剑法本身极为优秀，她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满足感。 “那玄墨呢？玄墨舞的好不好？”玄墨期待道，剑术算是她最擅长的东西了。 “对剑意的领略大体完整，但缺少力量。”虽然她看不出剑意的内容，但玄墨与剑法的契合度她看得出来，不算低。 “哦。”玄墨低落道，又不是夸她的。 “师傅，玄墨想要紫徽灵草。”玄墨见凌月仙子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好像要想很久的样子便主动出声道。 凌月仙子现在才想起来答应了玄墨要给她紫徽灵草，她沉思着都忘了，手一挥，一桌子的紫徽灵草出现在玄墨眼前。 “这么多吗！！”玄墨呆呆地问道，她只要一株而已。 “嗯。”她放着也没有，玄墨是她的关门弟子，给她也无妨。 “谢谢师傅。”玄墨又冲上去抱凌月仙子，搂着那纤细的腰又对凌月仙子的脸颊亲了一口。 凌月仙子明显被这动作吓到一僵，方才她还没回过神便被玄墨搂着了，当下脸也黑起来了，冷道:“分手。” 玄墨被冻得松开了双手，退回一步摩擦着自己有些冷的手臂。 “你要紫徽灵草做什么？”凌月仙子觉得自己作为师傅还是有责任防止自己的徒弟被骗。 “替小墨墨重塑内丹，这样小墨墨就会变得厉害了，还会幻化人形。”玄墨便说边试着揽过一桌子紫徽灵草，好像太多了，“师傅，你等等，我去问问小墨墨。”说完玄墨迅速跑回了凌月宫。 紫徽灵草重塑内丹？这关门弟子被骗的不轻。 “师傅我回来了。”说着走到紫徽灵草前，拿着储物戒手一挥，一桌子紫徽灵草便消失了，她刚刚问小墨墨可不可以让师傅知道她有储物戒，小墨墨说不隐形的可以。 “紫徽灵草，你曾经的师傅叫你来拿的？”凌月仙子问道，这是要把他的徒弟放到清宁教修炼？ “对呀。”玄墨忽然有些伤感，她现在应该可以回绝尘谷了吧，可是回去又要离开女师傅，女师傅只有她一个弟子，男师傅又不在绝尘谷里，女师傅对她还这么好，她好像连女师傅的名字都不知道，凌月应该是法号。 “师傅，清寒是不是你的名字呀？”玄墨如此想着便问出了口，即便要离开，至少也要知道真正的名字吧。 “楚清寒。”楚清寒冷冷地看着玄墨变幻莫测的脸，对她莫名其妙的内疚更是不明所以。 “师傅你的名字好好听呀，就像你的人一样冷冷的。”玄墨的伤感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感叹。 被楚清寒用更冷的眼神盯住后玄墨坚硬着脸说了句“玄墨先去找小墨墨了”便逃一般的走了。 “小墨墨，看，你的内丹很快就可以好了。”回到房间后玄墨手一挥，一床的紫徽灵草便重新在小墨墨眼前。 “你师傅真是大方。”小墨墨说道，这一大堆紫徽灵草全给了玄墨。 “对呀，师傅可好了，刚刚师傅还告诉玄墨她叫楚清寒。”玄墨兴奋道，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又愁眉苦脸了起来。 “怎么了？”小墨墨不解地问道。 “只不过玄墨很快就要回绝尘谷了。”玄墨忧伤道。 “……”小墨墨安静的看着玄墨，绝尘谷很快便会变成凡间一处普通山谷，失去玄空的维持，绝尘谷的灵气会慢慢消散，植物也会慢慢枯萎，最后结界会消失，绝尘谷将不再绝尘。 22、荆罗花 “不回去了。”小墨墨轻声道，也许当初就不该欺骗玄墨，“好吗？” “一定要回去的，绝尘谷才是家。”玄墨坚定道，她生在那，长在那，她要回去帮师傅打扫，还要照顾那些花花草草，不然师傅回来会骂她懒的。 “玄墨，这两天我便开始在凌月峰闭关，等我闭关出来再回去好不好？”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玄墨说绝尘谷不在了，只希望她闭关出来后玄墨会对清宁教有归属感。 “为什么不回绝尘谷闭关呀？那里的灵气不是更精纯吗？”玄墨看着小墨墨疑惑问道。 “路程遥远，我等不及。”小墨墨避开玄墨的眼神，望着窗外的风景说道。 “师傅还说小墨墨沉稳呢，还要玄墨向你学习，想不到小墨墨也是毛毛躁躁的。”玄墨双手环胸，在床边一脸傲娇地说道。 “不过小墨墨要闭关多久呀，玄墨想你怎么办？”玄墨抱起小墨墨说道，她昨晚从刚可以抱小墨墨，明晚就不可以了。 “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四五个月。”她此次要将异宝彻底炼化为己用，也要借着异宝的力量恢复一些修为，过程急不得，否则她会被异宝的力量反噬，紫徽灵草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它能安抚异宝的力量，免得力量暴动。 “要怎么久吗？”玄墨用下巴蹭着玄墨的脑袋眷恋道，她都准备好前面有帽子的衣服了，小墨墨却要闭关了。 “嗯，你好好听你师傅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你师傅。”小墨墨交代道。 “可是师傅冷冰冰的，玄墨有些怕。”也不知道是谁对冷冰冰的师傅又抱又亲。 “她修炼的功法如此，不是讨厌你。”楚清寒修炼的是极寒极阴功法，修炼久了便会性子冰冷，无欲无求。 “可是玄墨还是怕。”被师傅一盯她就不敢动了。 “受到委屈可以去找我。”她也不放心除自己之外的人照顾玄墨。 “小墨墨最好了。”说完又对着小白团一顿猛亲，小墨墨极力躲闪，身子却被玄墨紧紧抱住。 翌日天没亮，玄墨便带着小墨墨出现在她刚进清宁教时住的房间里，拿走那留在那的唯一财产——背筐走到清宁教放着几艘方舟的广场上等今天去仙人城购买物质的师兄。 “你是？”在玄墨神游时，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子警惕地问道，她见身着白袍，既不是外面弟子也不是内门弟子的衣服，身上又没有哪座峰的信物，不由得怀疑玄墨的身份。 “我叫玄墨，是凌月峰的弟子，你们是要去仙人城的对吗？。”玄墨看着眼前两位紫衣男子和几位蓝衣男子问道。 “原来是凌月长老的弟子，幸会幸会，我叫孟郎俊，师弟们是去仙人城购置物质的，我呢是去见见朋友。”紫衣男子温柔道，听到玄墨是凌月仙子的弟子，其余的人也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历练一过，整个清宁教的人都知道凌月仙子收了历练第一名的弟子当徒弟。 “好了，先上来吧。”另一眉目清秀的紫衣男子说道，看他站在方舟前应该是他来掌舵。 方舟起飞以后说话那男子也不停地跟玄墨聊天，玄墨觉得自己的耳朵都痒了。 “此番可是凌月长老有什么吩咐？”孟郎俊温柔地说道。 “师傅要我去准备掌门寿辰的礼物。”玄墨觉得这男子靠的太近了，便往船头走过去。 今日玄墨不用打扫卫生便是因为七日后是掌门的两百五十岁寿辰，楚清寒昨晚便要她一早起床随七日一次采集物质的方舟一起去仙人城寻找半开荆罗花。 “凌月长老有那么多宝物还要去仙人城准备礼物？”男子用他那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玄墨说道。 “嗯。”接下来的话都是男子说，玄墨在被问到时才嗯哦一下，她很想睡觉。 “师兄，你别跟我说话了，你去跟其他师兄们聊吧！”在被男子了絮叨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玄墨实在忍不住了，她都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不饿不渴不累不冷了。 “好，师妹不想听那我就不说，我去前面帮你挡风。”孟郎俊一脸体贴地走到玄墨前面替她挡那迎来的柔风。 但是玄墨完全觉得挡住风景了，于是她走到船的最前头去看前方的绿水青山，“师兄，方舟是靠法术操控的吗？”玄墨对着正在操纵方舟的紫衣男子说道。 “师妹想知道吗，我可以为你解释。”孟郎俊插嘴道。 “不想知道了。”玄墨瞬间打消了对方舟的好奇，她实在不愿再听到这男子的声音了，有些故意的温柔总让她觉得耳熟。 快中午时方舟终于行驶到了仙人城。 “照旧，我们会在面前这客栈休息一日，明日一早离开，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不要惹事，夜幕之前所有人必须回到这里。”掌舵的男子朗声说道，“好了，散了吧。” “师妹你要去哪我陪你去吧。”孟郎俊一下方舟就一直理玄墨没两步距离，她都要烦死了。 “不用了，师兄干自己的事去吧。”玄墨语气僵硬的说道，小墨墨都被他烦到了。 “朋友那我迟点去也行，师妹你的事最重要。”孟郎俊不死心的说道。 玄墨快要气烦死了，这人怎么赶不走！ “说你要告诉你师傅他缠着你。”脑子里传来小墨墨的声音，小墨墨在清宁教时就被她放进背筐了。 “你再不走我就告诉师傅说你缠着我。”玄墨紧皱着眉头说道，她现在越听越讨厌这个人的声音。 男子脸一黑，想他模样俊郎，又是清宁教内门弟子，何曾有女子如此对她，隐藏住眼底的阴狠，男子柔声说道:“师妹何必如此，惹得师妹生气是我的错，我走便是” 终于走了，玄墨心想，正当她也要出发时方才已经走了的掌舵的男子又回来了，装作路过在她身边小声说道:“不要靠近孟郎俊，他不是好人。”他早就想提醒以前的女孩了，只是孟郎俊一直跟在她身边没机会。 玄墨疑惑地看着一刻都不停留的师兄，她也觉得那个孟郎俊不是好人，可是师兄干嘛要这么小心翼翼？ “孟郎俊便是那日石头后面的人。”小墨墨冷声说道，她倒是没想到那人还打起了玄墨的注意，一想到那邪教功法小墨墨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怪不得声音这么耳熟，他是坏人对吧！”玄墨气鼓鼓的说道，连小墨墨都这么讨厌的人肯定不是好人。 “嗯，他修炼的是邪派双修之法，回去让你师傅处理。”她本没有告发此人的欲望，但她招惹了玄墨。 “什么是双修之法呀？”玄墨那出一张地图边走边问道，她在书里看到时师傅都跟她说你以后就懂。 “储物戒里有书，你自己看。”小墨墨也未曾经人世，对此也无法淡然说出口。 两人走了一会便走到了仙人城里卖奇花异草的稀世阁。 “掌柜，我要卖半开的荆罗花。”玄墨对着柜台里留着八字胡须的男子说道。 这家稀世阁从牌板到室内都是充满了郊外的气息，牌坊被二楼窗台爬下来的话紧密包围，稀世阁三个大字则是分别用绿、红、黄藤蔓缠绕而成，室内的三面墙都放满了花盆，上面的花跟人的感觉或清纯或妖艳，或清冷或傲然。 “这就不巧，别说半开了，本店所以的荆罗花都被戚府购去了。”掌柜不好意思道，戚府已经开了几天的百花宴，从他这里定走的鲜红无数，“要不你看看本店的其他花，本店的花都是人间少有的。” “戚府？戚府里是有人叫戚咏雅吗？”玄墨问道，她记得姐姐说可以去戚府找她。 “小姑娘从外地来的吧，你口中的戚咏雅便是戚府的千金小姐。”掌柜笑着说道，“说不定戚府这百花宴便是为戚小姐招女婿。” “女婿？就是丈夫啰。”玄墨自言自语道，又看了看墙上的花，“掌柜，我想要那个。”玄墨指着一株只有五片花瓣的蓝色花朵说道，她觉得这朵花跟她的感觉跟楚清寒给她的感觉相似。 “姑娘真是好眼光，这朵花叫孤影，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便折了下来又能开秋冬二季。”掌柜把那孤影拿了下来对玄墨说道。 “只是可惜，人们都觉得它花瓣分布简单，又没有绿叶相衬，显得过于单调，这花都摆在这一个月多了。”一个衣着奢华的红衣男子出现在楼梯上，男子五官柔和，长着一双凤眼，眉间花着红色花瓣，俊郎非凡，他靠在楼梯上，薄唇微微上挑，扬起一抹慵懒的笑意，竟有些妖魅之感。 “阁主。”八字胡子的掌柜恭敬地叫着楼梯上的男子。 “既然你喜欢便送你吧。”男子没理会那老板，直接对着玄墨说道。 “真的吗？”玄墨惊喜地看着男子，她正担心自己会买不起。 男子没有回到她，慢悠悠地转身上了楼。 “阁主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小姑娘可是要本店配送？”掌柜热情说道，稀世阁并不是只有仙人城有，它遍布了整个凡界，阁主也是难得出现在仙人城，掌柜见到了难免有些激动。 23、再遇戚咏雅 “可以送到附近的仙来客栈吗？”玄墨问道，她待会还要去戚府。 “这么近自然可以，小姑娘叫什么名字？”老板已经招来了一个年轻小伙。 “我叫玄墨。”玄墨开心答道。 “听到了没，赶紧送吧。”那老板对小伙吩咐道。 “老板知道戚府在哪吗？”她觉得姐姐说找不到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 “出门左转再直走个几百米便能看到了。” “谢谢老板，我走了。”玄墨兴奋道，很快就又能看见姐姐了，要不是不想颠到小墨墨她就要蹦起来了。 “那花你是要送给你师傅？”小墨墨传音道。 “对呀，玄墨觉得那花跟师傅很像。”玄墨停在了卖糖果的地方，“老板，我要这个跟这个还有这个。”玄墨指着五颜六色的糖果说道。 “送给戚咏雅的？”小墨墨虽是疑问句，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上次姐姐请我们吃饭，我们也要请姐姐吃东西。”玄墨收过老板递来的盒子，又从口袋掏出戚咏雅给的十两银子递给老板问道:“小墨墨你要不要吃？” “不用了。”不知为何她心里又有些不舒服，有些泛酸。 若是小墨墨懂些男女之事便知道这是嫉妒，也可以说是吃醋，玄墨送两个新认识的女子礼物，却独独不送她。 “小姑娘把这糖人也买了凑够一两可好。”老板拿着九两银子走了出来。 “好。”玄墨很爽快的回道了。 “小墨墨你真的不吃吗？很甜的。”玄墨边舔着糖人边问道，一路上又买了不少零食，都是甜腻之物。 一路上无论玄墨说什么小墨墨都没理会。 “姐姐！”玄墨刚走到戚府门口时戚咏雅正准备外出，她冲上去激动地抱着戚咏雅，“姐姐。” “这孩子从哪窜出来的？”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来人啊，把她……” “父亲……” “伯父……” 两道声音同时传出，不过中年男子显然更倾向那声伯父，他礼貌地对出声的男子说道:“世侄你说。” 戚咏雅把玄墨搂紧了些，眼底有些担忧。 听到熟悉的声音玄墨也转头看向那男子，这一看，重见戚咏雅的喜悦就被冲走了一半，这个坏人怎么又在这啊！ “伯父息怒，这是郎俊的师妹，她不甚懂事。”孟郎俊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又向玄墨介绍起了中年男子，“这是戚家的大当家，雅儿的父亲。” “原来是清宁教的弟子，失敬失敬。”戚父拱手道。 玄墨在听到他叫戚咏雅雅儿时脸更黑了，这个坏人真的好讨厌啊。 “小墨，小墨，叫伯父。”见玄墨一直盯着孟郎俊看，戚咏雅摇了两下她。 “伯父。”玄墨有些不情愿地说道，她也不是很喜欢眼前的中年男子。 “不知你师妹师承何人？”戚父微微翘起嘴角问道，要不是看在清宁教的面子上他早就叫人赶他走了。 “师妹是今年的新弟子，师承我教凌月仙子。”孟郎俊恭敬答道，虽然她不知道这人怎会在此，不过在未来岳父面前也不能使了风度。 戚父瞳孔一缩，竟是凌月仙子的弟子，“竟然是凌月仙子的弟子，真是贵客啊，小友可是认识我家小女？”戚父笑容满面地问道。 “我就是来找姐姐的。”玄墨嘟着嘴说道，遇到了坏人她现在都不太高兴了。 “可眼下小女正要与你的师兄去郊游，恐怕……”戚父抱歉地说道，虽然一个是凌月仙子的弟子，一个是稍强的普通内门弟子，但这次郊游目的是给戚咏雅跟孟郎俊一个独处机会，这人去只会徒增烦恼。 “我也要去。”玄墨紧了紧放在戚咏雅腰间的手坚决道，姐姐打不过坏人，她要去保护姐姐。 “这……”戚父为难地看着孟郎俊，他不知凌月仙子的弟子怎的如此不解风情。 孟郎俊也知道戚父是想让他解围，他也表现的善解人意的样子，“无妨，师妹想去便一起吧。”说着率先走到马车旁边体贴地拉开帘子，待三人进去后，孟郎俊再也藏不住眼底的狠虐，这人威胁了他又要来破坏他，不过很快她就会死了，孟郎俊在没人看见的地方忽然阴险笑。 “小墨真棒，居然当上凌月仙子的弟子。”戚咏雅摸着玄墨的头夸奖道。 “不解风情。”旁边的冬儿冷哼道，老爷都明说了还要跟来。 “冬儿。”戚咏雅稍微加重了语气说道，怕两人吵起来又看向玄墨问道:“小墨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是要给姐姐的零食，玄墨都吃过了，很好吃的。”玄墨炫耀般地打开那几个盒子，里面有一些糕点糖果和果子。 “姐姐吃这个。”玄墨拿着颗糖果递到戚咏雅嘴边，戚咏雅也配合地摘下面纱，张开了那被冬儿打扮的红的有些过分的唇瓣。 “嗯，很甜。”戚咏雅笑着说道，红唇下的笑颜竟也不显妖艳，只能说戚咏雅是一个从里到外的温柔女子，“小墨也吃吧。”戚咏雅两指也捏了块糕点递到玄墨嘴里。 “小姐，你明明不喜欢甜食。”冬儿见两人你来我往的亲密样，不满的说道。 “姐姐不喜欢甜食吗？”玄墨担心问道，她好像都是以自己的口味买的，都是甜的。 “没有不喜欢，只是平时没怎么吃，姐姐现在就很喜欢。”戚咏雅边说边掏出手帕擦了擦手，又替玄墨擦了擦，她也不算安慰玄墨，她对甜食确实称不上讨厌，今天反而多了些喜欢。 “姐姐，我跟你说，那个人是坏人。”玄墨指着帘子愤怒地说道。 “小墨不可胡说。”戚咏雅皱着眉头反驳了玄墨的话，见她还要说什么边又塞了她一块糕点。 “听到没有，小姐让你别胡说，孟公子温文尔雅，举止大方，哪像你。”冬儿见缝插针说道，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是喜欢孟公子的。 骑在马上的孟郎俊牵起了嘲笑的笑容，忽然冒出来的人也想诋毁他。 戚咏雅看着玄墨想说不能说的委屈面孔心里也不好受，孟郎俊是不是坏人她不知道，但在她心里至少玄墨比孟郎俊重要，一个是她喜欢的妹妹，一个是她不想要的未来夫君。 “乖乖的。”戚咏雅又摸了摸玄墨的头，她不想玄墨因为她得罪同门师兄。 玄墨不悦的嚼着口中的糕点，稍微避开了戚咏雅的手，对小墨墨隔空传话道:“小墨墨，她们都不信玄墨，你是不是睡着了？” “……”没回应。 “来，喝口水。”戚咏雅有些无奈地看着玄墨的行为，怕糕点太干了又递过去一个水杯。 玄墨没理会，转过头不看戚咏雅，她还在生气呢。 “你什么意思啊，我家小姐还从来没有伺候过人。”冬儿看着玄墨不识抬举的样子果然生气了。 “冬儿，你再这样我就不准你说话了。”戚咏雅叹了口气说道，她身边的人怎么都对她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冬儿不再时说话，转为狠狠地瞪着玄墨。 “小墨，姐姐知道你是关心我，姐姐也关心你，喝口水好不好？”戚咏雅柔声哄到，玄墨是她很想珍惜的朋友，她不希望两人之间有间隙。 玄墨向上提了下眉毛，表情就好像在说“我就勉为其难的喝了吧。” 一口水下去玄墨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刚刚的糕点真的太干了，“姐姐放心，玄墨会保护你的。”玄墨坚定地说道，她不会让坏人伤害她姐姐的。 “姐姐相信你。”戚咏雅好笑的看着玄墨小大人的样子，不管怎么说，玄墨有这份心已经让她深受感动了。 “对了，姐姐家里是不是有荆罗花，能不能送玄墨一盘花”玄墨又不小心把正事忘了，又被师傅罚打扫卫生一个月就惨了。 “自然可以。”那花在戚府左右不过是个摆设，多一朵不多少一朵不少。 “雅儿我们到了。”不多会，马车外传来孟郎俊的声音，接着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露出孟郎俊那张满带笑容的脸，“下来吧。”真是可惜，他还以为能看见仙人城第一美人的娇美的面容。 冬儿率先下去，到戚咏雅准备下的时候孟郎俊伸出手准备扶着戚咏雅，玄墨眼疾手快地跳了下去，直接拉住了戚咏雅的手，还振振有词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气的孟郎俊脸上的笑又僵了。 戚咏雅也微微一愣，随即便拉紧玄墨的手下了马车，行走时也没打算松开。 “雅儿，我记得那有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溪，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孟郎俊微笑地发出邀请。 “那小姐我跟玄墨在这里摆小食。”冬儿立马接道。 “我不要，我要跟姐姐一起。”她才不要让姐姐单独跟坏人一起呢，坏人会欺负姐姐的。 “什么不要，赶紧过来。”冬儿见玄墨如此直接上手去拉玄墨。 “我不要，我就是不要。”玄墨固执道，任冬儿怎么拉都不放手。 “小墨跟冬儿一起留在这好不好。”戚咏雅也出声劝道，她担心玄墨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止孟郎俊会被记恨。 “不要。”玄墨又转过头不看戚咏雅，不过手依然没放开。 “没关系，师妹想跟便让她吧。”孟郎俊对戚咏雅笑着说道，乘着这间隙，他也牵到了戚咏雅的手，果然是人间尤物，手也格外柔软。 24、虎妖 “放开姐姐的手。”玄墨余角瞧见孟郎俊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抬手往孟郎俊的手打去。 “啊。”力度大的孟郎俊叫了出来，他阴狠地瞪向玄墨，却见玄墨也愤怒的瞪着她，嘴里一字一顿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 “孟公子小墨可是弄疼你了。”见孟郎俊阴狠的眼神戚咏雅不禁一惊，若不是小墨招惹了他，她也以为孟郎俊是个翩翩公子。 “无事。”孟郎俊一瞬间便隐藏了自己的情绪，还作出一副安慰玄墨的样子。 “是小墨的错。”戚咏雅对孟郎俊说完又对玄墨说道:“小墨，跟孟公子道歉。” “不要。”才不要跟坏人道歉。 “小墨，向孟公子道歉。”戚咏雅用从来没有过的严厉对玄墨喝道，一旁的冬儿都惊讶地看着她家小姐，玄墨更是震惊地看着戚咏雅，眼里的眼泪不停的落下。 “我不要就是不要。”玄墨大力地甩开戚咏雅的手，哭着向相反方向跑去。 戚咏雅看着自己的空荡的手，眼睛有些泛酸，她眨了眨眼，转头对孟郎俊说道:“小墨不懂事，希望孟公子不要放在心上。”戚咏雅明白莫得罪小人这句话，“我们去小溪边走走吧。” 另一边。 “呜呜，嗝，呜呜呜。”玄墨一路哭个不停，蹲在一颗树后面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腿。 “别哭了。”小墨墨忍不住跳出筐外安慰她。 “小墨墨，姐姐，嗝骂我。”玄墨抽泣道，她现在委屈极了，慢慢她是在保护姐姐，“姐姐要我给坏人道歉。” “她是为你好。”小墨墨知道那女子为何这么做。 “姐姐，嗝就是喜欢那个坏，嗝人，不喜欢，嗝玄墨了。” “她是太在乎你了，所以不希望你得罪人。”小墨墨蹭着玄墨的脖子安慰道，或许她也是太在乎玄墨了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宠物无异的动作。“快回去吧，她可能会有危险。”她忽然感受到了妖息，想来那妖一直潜伏在附近。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出来女子尖叫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打斗的声音 把小墨墨放回背筐后玄墨立刻唤出年食剑御剑往小溪方向飞去。 在玄墨看不见的树林深处…… “她便是玄墨？” “那剑似乎不错……” “姐姐！”玄墨一飞到小溪上空便看到戚咏雅正往后退到一颗树后面，孟郎俊正持剑与一虎妖打斗，看着似乎有些费劲，不过打赢那虎妖应该不是问题，玄墨飞到戚咏雅收起了剑，她还不会御剑载人。 “姐姐我们快走。”玄墨牵起戚咏雅的手就拖着她往外走，戚咏雅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是累赘便随着玄墨走了。 “孟公子没关系吗？”虽说如此，戚咏雅还是有些担心孟郎俊，毕竟那人刚刚救了她一命。 “他打的过的，我们快走。”玄墨回道。 玄墨刚在两人身上施了疾行法术天空中便传来类似鸟叫的声音，那虎妖忽然猛吼了一声，妖气又小涨了一个幅度，它看了孟郎俊一眼，忽然一爪拍开他，直直地朝玄墨扑过去，玄墨急忙推开戚咏雅，挥剑挡住虎妖的爪子，“姐姐快走。”玄墨喝道。 “小墨。”连孟郎俊都打不过的妖怪小墨又怎么打的过，戚咏雅第一次怨恨自己的身体如此废。 “雅儿我们快走。”孟郎俊也过来拽走戚咏雅。 “孟公子您能不能上去帮帮忙。”戚咏雅祈求道，这里也就这两人是修真者。 “刚刚被这虎妖那么一拍我已经伤了元气，不能再与虎妖打斗了，我们不要在这里影响师妹发挥。”帮忙？他巴不得玄墨死在这里，孟郎俊拽着戚咏雅往马车上走去。 玄墨挥剑砍向虎妖，却每每被虎妖毫不费力的躲开，几番下来她彻底明白她挥剑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虎妖的速度，她想御剑到上空又被虎妖死死地压。 “姐姐，去仙来客栈找我师兄。”玄墨对在马车附近与孟郎俊拉扯的戚咏雅叫道，一方面是为了让戚咏雅离开，一方面是她真的很需要帮手啊。 “快走。”戚咏雅这才肯给孟郎俊上马车，车夫跟冬儿也是尽责，即便是遇妖了都还在这等他家小姐。 “去仙来客栈，快点。”戚咏雅还没坐稳就吩咐车夫，深深的无力感把她包围，她紧紧地拽着衣服，戚家作为修仙世家，到了她却是毫无灵根，连修真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玄墨伤不到那虎妖，但玄墨年食剑在手那虎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玄墨稍稍后退，那虎妖也步步紧逼。 “小墨墨怎么办？”玄墨怯生生问道，她刚刚是因为要保护姐姐才忽然有了勇气，现在有了喘息的时间她倒泄气了。 “别漏怯意，盯着它的眼睛。”与野兽打斗最忌惮胆怯，你怕它，它便会步步紧逼愈斗愈勇，你要比野兽凶才会让它有所忌惮。 “它的眼睛很凶。”玄墨偷偷地看了那虎妖的眼睛说道，话音刚落，那虎妖便猛的扑向玄墨，玄墨吓的连忙往后一跳，那虎妖见一击不成，又跳到玄墨后面攻击，虎妖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前一会后，玄墨格挡起来更费力了。 “你这样配不上你师傅的年食剑。”小墨墨不客气地说道，年食剑受玄墨的怯意影响都平庸了不少，如果玄墨一直这么胆怯，到了出窍期她也不放心离开。“你要学会主动攻击，而不是一味的挡。” 感受到小墨墨与年食剑传过来的失望，玄墨向后一躲后便一咬牙借力直接朝着虎妖的嘴刺去，年食剑感受到主人的战意身上也发出了仙剑的气息，那虎妖忌惮年食剑的威力也迅速地往后躲，眼睛露出惊讶的眼神。 “继续，找机会在他上方攻击。”小墨墨传声道，有年食剑在她也不怕玄墨会有危险。 玄墨借势又上去挥了几下剑，直到与虎妖拉开一下距离便向后一跃，松开年食剑后，立马跳到年食剑身上，御剑向虎妖上方飞去，虎妖一眼便知道玄墨要做什么，但离的太远压制不了玄墨，以它的实力不应该跳那么高，只能不断地调整方向避开玄墨，此时又一紫衣男子御剑前来，虎妖见此便往山上逃了去，而这方向与树林深处的相反，也有些距离。 “师妹，你没事吧？”男子问道，他听到玄墨出事的消息就立刻赶来。 “我没事。”除了衣服有些脏，其他的可以说是完好无损。 “没事就好，赶紧回城内吧，师兄们都很担心你。”其他师弟修为比他弱也没他这么快赶来。 “嗯。” “师兄，你叫什么名字呀？”玄墨忽然想到他还不知道师兄的名字。 “我叫杜子豪，你可以叫我杜师兄。”杜子豪绷着脸回道，又说:“不是让你别靠近孟郎俊吗。” “我是跟姐姐出来的，不是跟他。”玄墨解释道，她也不想靠近那人。 两人在路上就见到御剑飞来的外面弟子，一个个都围着玄墨问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玄墨再三强调自己没受伤他们才有一点相信，不过玄墨觉得师兄们一直问同一个问题比那孟郎俊问同一个问题声音好听了不是一点点。 “师妹那虎妖是不是很厉害，你真的没受伤吧？”一男子问道。 “那虎妖没有很厉害，我真的没有受伤。”为了证明自己玄墨还往自己身上用力地拍了两下。 “那就好，我还以为那虎妖多厉害呢，连孟师兄金丹后期的修为被打伤了。”又一男子说道。 “孟师兄他肯定是太轻敌了，见虎妖这么弱没有防备就被偷袭了。”另一男子肯定地说道。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回道了仙人城，天已经有些黑了，玄墨便跟杜子豪说她要去戚府一趟，杜子豪只跟她说晚上记得回来，他还要去通报仙人城的管理者郊外出现了妖的事。 跟守门的人说了自己的名字就被带到了一房门前，带路的人也没想到房门有两名大汉看守着，玄墨想敲门却被大汉阻止了。 “姐姐，你在里面吗？”玄墨喊道。 “是小墨吗？”屋内传来焦急的脚步声，门随即被打开，入眼便是戚咏雅又惊喜又焦急的面孔，孟郎俊把她带回府里后她想请求父亲派家里养着的一些修真者去郊外却被软禁在房间里。 “快进来。”戚咏雅激动道。 那两位大汉立即出手阻拦。 “松手，父亲只是不让我出去，没说别人人进来。”戚咏雅语气不好道，她等了这么久心情不免有些烦躁。 那俩人犹豫了会，总是放下了手。 “小墨快让姐姐看看有没有受伤。”玄墨一进屋戚咏雅就绕着她走了好几圈，冬儿也在里面神情莫名地看着她。 戚咏雅的房间朴素典雅，桌上摆着精致的茶具，墙上挂着想多花鸟画，周围还放着一把琴。 “玄墨没受伤，姐姐有没有事？”玄墨学着戚咏雅围着她绕了几圈。 “姐姐没事，是姐姐没用，帮不了你。”戚咏雅苦笑着说道，若不是她带玄墨去郊外也不会遇到虎妖，若不是她完全没有修为她也不至于只能袖手旁观。 25、小盒子 25小盒子 “姐姐怎么会没用呢。”玄墨焦急道，她记得姐姐是个悠然自得的人，是不会妄自菲薄的，“姐姐不是修真者而已，有很多很多人都不是修真者。” “小墨你不明白，戚家每人都有些许法力，除了我。”确切的说，戚家的灵根一代比一代弱，到她这就完全没有了，父亲也因此一直想把她嫁给一个修真者，从而改变下一代的灵根，即便她很快会年老色衰，而修真者却年轻依旧，但她父亲很早便已经不能再生育了。 “姐姐想修仙吗？”玄墨拉着戚咏雅坐到她床上好奇道。 “也只是今天想，姐姐没有灵根。”戚咏雅摸了摸玄墨滑嫩的脸笑道，她不会整天想着没有希望的东西，就像她从来没想过自由。 “小墨不是想要荆罗花吗，小墨不着急回去的话姐姐带你去找。”她只知道大概位置，又转身对冬儿说道:“冬儿，去跟老爷说我不会出戚府，我想看看这百花宴。” “是，小姐。”冬儿激动地跑了出去，她也想看看百花宴。 “姐姐我可以脱鞋吗？”冬儿走了之后玄墨就没什么顾忌了，虽然没走的时候也没有顾忌，她脚好像崴到了。 “可以，小墨想干什么都可以。”戚咏雅笑道，小墨无论做什么她都喜欢。 “斯。”玄墨脱了鞋把脚放到床上轻轻地揉着，她刚刚一直走路还没觉得痛，休息一会后一动就就特别痛。 “姐姐帮你揉另一只吧。”戚咏雅抖了抖袖子，露出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地抚上玄墨小巧的脚，跟着玄墨的节奏慢慢地揉着。 玄墨低下头有些害羞地缩了缩脚 “痒吗？”戚咏雅轻声问道。 “也有一点点。”玄墨瑟缩着肩膀答道。 “另外的一点点是害羞吗”戚咏雅好笑地看着玄墨通红的耳朵，她倒不知道玄墨这么容易害羞。 “嗯。”小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从玄墨鼻腔里传出来，戚咏雅一听笑的更欢了。 “姐姐！”听到戚咏雅的笑声玄墨的脸更红了。 等玄墨觉得自己的脸没那么烫的时候，就让戚咏雅转过头，戚咏雅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转身背对着玄墨，玄墨转身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往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 “好了，可以转回来了。”玄墨开心说道。 “送我的？”戚咏雅转头便看见一个平平无奇的盒子，见玄墨点头刚准备打开看看便听到冬儿与门卫说话的声音，玄墨急忙把盒子塞进戚咏雅的衣服里，又悄声地对戚咏雅说了些什么，戚咏雅惊讶地看着玄墨，她没想到玄墨会有这么珍贵的东西，更没想到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那个孟郎俊。”最后还补充了这句。 “小姐，老爷说我们可以出去了。”冬儿冲进来兴奋道。 “我知道了。”能出去她也很开心，又担心地看向玄墨，问道:“小墨还能走吗？” “可以。”玄墨已经穿好了鞋，挺直腰板，一副时刻准备着的表情。 “走吧，荆罗花应该在父亲的东厢房附近。”她看过花朵摆放的图样，也大致记住了一些花的位置。 两人避开会客的地方，悠闲地在走廊边走着，连冬儿被她使开了，“本想与你逛逛那花，没想到今日人如此之多。”戚咏雅说道。 “没关系，跟姐姐一起逛哪里都开心。”玄墨拖着戚咏雅的手边甩边说到。 “小墨是不是偷吃甜食了，嘴这么甜。”戚咏雅笑道，听到玄墨这么说她也很开心，“前面就是了。” “玄墨，我出去一趟。”脑海里传来小墨墨的声音，还未待玄墨回应她便感觉背筐一轻。 “小墨，这便是荆罗花了，有些开了有些没开，都各有姿态，你要哪种？”戚咏雅指着几盆花说道，荆罗花的每一个状态都很有特点，像一个人的成长历程，从懵懂到羞涩到成熟，荆罗花全开状态随着它颜色与花瓣位置的变化也会给人不同的感觉，或清新或妖艳或邪魅。 “要那朵。”玄墨走到一朵半开的荆罗花面前拿下背筐，待会抱着小墨墨回去就好。 “会不会太重了。”戚咏雅帮着玄墨把那花搬到背筐中去，估摸着这是不是太重了。 “不会的，玄墨力气很大的。”玄墨手握拳表示自己很强。 “好了，姐姐知道你很强，小墨今晚能留下来吗？”戚咏雅问道，她希望能与玄墨共眠一晚，说说女儿家的话。 “好像不可以，师兄叫我晚上回去。”玄墨遗憾道，她也想留下来多陪陪姐姐。 玄墨刚想背上背筐便感觉小墨墨有危险，主仆契约能令双方更好的感知对方，“姐姐我去看看小墨墨。”边说边往一间房里走去。 “小墨别去！”戚咏雅惊道，她急忙追过去，玄墨去的地方是戚府的禁地，只有她父亲能进，其他进去过那里的人她只见过他们的尸首。 戚咏雅赶到时玄墨已经跟她父亲打起来了，打斗之际玄墨一掌朝戚父打了过去，“住手。”戚咏雅焦急喊道。 戚父撞到了身后的桌子，呛出了一口血，玄墨把戚父打倒后就去看有些受伤的小墨墨，她被戚父的伏妖伞打到了。 “父亲还好吗？”戚咏雅替戚父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戚父却指着一本书对她说道:“雅儿，把那本书拿开。” 戚咏雅想起曾经见过的尸体，她想象不了玄墨也变成那样，她不敢动那本书，“小墨快走。”这是她第一次违抗父亲的命令。 “雅儿你敢违背我的命令，快去打开那个机关！”戚父震怒道，他万万没想到养了怎么多年的女儿居然在关键时刻背叛了他，气的他又是一口血。 “快走。”戚咏雅催促道，他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巡逻的人。 “姐姐……”玄墨看戚父凶戚咏雅的样子有些犹豫。 “有几名修真者来了快走。”小墨墨催道，她感觉到几股气息正往这边快速靠近。 玄墨不敢再犹豫，抱着小墨墨就往外走。 “按原路走。”小墨墨指挥道，戚咏雅带她们走的就是没什么人的小道，“把那筐也带走。”路过玄墨的筐时小墨墨说道，反正背起来也没费多少时间。 似乎只有那几名修真者要找他们，并没有惊动戚府的其他人，所以玄墨走的也算轻松，走到一面墙上便翻出去了。 回答仙来客栈时师兄正点着蜡烛等她，客栈的小二也还没睡，正从厨房里提水出来，应该是有顾客晚上要洗澡。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留宿。”杜子豪不悦地说道，清宁教外出任务时夜里是不允许单独行动的。 “我记得师兄的话。”玄墨有些心虚地说道，她是记住了晚上要回来这句话，可她好像惹事了。 外面报更的声音又响了一会，仙人城报更的规矩是白天一时辰一轮，晚上半时辰一轮。 “夜了，赶紧上去休息吧，不想休息就借月光修炼。”杜子豪说完便上楼梯了。 “叫你师兄通知他的师弟夜里小心，就说怕虎妖来。”小墨墨道，她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姓戚的那人不会想她活着。 玄墨照小墨墨的话跟杜子豪说，杜子豪果然是个谨慎的人，马上就挨个拍门去叫他们。 玄墨赶紧带着小墨墨回房间加了个结界，小墨墨却让她进坤峒秘境。 “小墨墨你伤的严重吗？”玄墨把手放在小墨墨的脖子上，发现她气息紊乱，体内的灵力也很暴躁，玄墨快速地拿出一枚上品的调息丹喂给小墨墨。 “……”小墨墨无语的咽下那枚上品调息丹，虽然调息丹不是什么珍贵的丹药，但也不是这样浪费的，不过不得不说药效不错，她体内的气运正带着一些暴躁的灵气随气运的轨迹游走，她暂时也不用受四处乱窜的灵气带来的痛苦。 “小墨墨你还有没有不舒服，我这里还有丹药。”玄墨捧着十几颗上品丹药说道。 “……把紫徽灵草给我。”她现在是被打的本就还没彻底融合的内丹又分裂了些，内丹里不断泻出灵气。 玄墨又把紫徽灵草递到小墨墨嘴里，见小墨墨一点点地嚼着那草，她应该帮小墨墨炼化的。 “小墨墨外面有脚。”玄墨指着坤峒秘境的天空说道，她们把四方桐木放床底了，所以只能看到八只黑鞋黑裤的脚，他们一言不发地搜索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忽然坤峒秘境的天空重新了一个带着黑面纱的脸，这人的眼睛细长的眼睛里布满焦急，无声地找了一番后，他们终于打着手语离开了。 两人一直没出去，直到外面有店铺开门的声音才离开坤峒秘境，才到床上睡觉，玄墨一直在盯着小墨墨的状态，她对灵气很敏感，能感觉到小墨墨体内的越来越暴躁的灵气。 笃笃笃…… “师妹，醒了吗？”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杜子豪的声音。 “醒了。”玄墨一直就没睡。 “收拾好东西，要出发了。”杜子豪道。 26、戚府之事 26戚府之事 “我马上就好。”玄墨把背筐从坤峒秘境里拿起来背上又抱上小墨墨就里面出去了。 “师兄。”杜子豪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了玄墨开门的声音，确实是马上，连衣服都没整理好。 “整理好衣冠。”清宁教弟子在外都代表着清宁教，形象得整洁，“昨夜来的是修真者，不是妖。”那些人虽掩盖了气息，但在离开时触碰到他设的勘察法阵，见相安无事他也没有追，免得真有危险时师弟们应付不来。 “嗯。”玄墨心虚应了声，不敢说自己惹了事，还对凡人用了法术。 “要不我来帮你背。”杜子豪没看出玄墨的心虚，只是看那装着花的背筐挺重的便出口询问。 “这个不用，师兄待会帮我拿一下另一朵花。”她还记得叫稀世阁掌柜把孤影送来了这，一株很配师傅的花。 “掌柜，有没有收到一朵蓝色的花。”玄墨对正在收银的掌柜问道。 “你是玄墨吧。”掌柜从柜台里拿出孤影，对玄墨柔声道，他也有一个这么大的乖巧女儿，都快要出嫁了。 “对，师兄帮我拿一下。”玄墨对掌柜点了点头又对杜子豪示意，她已经空不出手了。 “常来啊！”掌柜热情吆喝着，看着二人的背影感慨着这修仙的个个都是金童玉女啊。 杜子豪把花搬到了广场上，又认真确定了人数。 “孟师弟你昨晚没回客栈对吗？”杜子豪皱眉严肃道，玄墨是回迟了，孟郎俊是从郊外回来后就不见人影，今早也是直接来广场。 “昨夜与凡间的朋友在闲德轩听了一夜的琴，那首《听风雨》实在是让人回味无穷。”孟郎俊一脸歉意道，“郎俊知道清宁教的规矩，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只是昨夜那琴声实在让人舍不得走。” 杜子豪没再说话，祭出方舟后便专心操控起来，一路上孟郎俊终于没再说话。 “送到凌月宫吗？”等方舟落地后杜子豪便询问道。 “对，我要送给师傅。”玄墨早已祭出年食剑，小墨墨的身体越来越弱。 “你御剑本就不稳，把背筐也给我吧。”杜子豪伸手替玄墨解下背筐背到自己身上，也顺着玄墨的速度御起了剑。 “谢谢师兄，对了师兄，你是哪个峰的？”玄墨抚摸着小墨墨的耳朵好奇道。 “清律峰。”杜子豪面目一丝不苟。 “师兄，是不是清律峰的弟子都不会笑啊？”玄墨想起静欣师姐也是清律峰的，也是这般严肃。 杜子豪听此愣了一下才回道:“清律峰掌管清宁教的执事权与执律权，马虎不得。” 总的来说清律峰维持着清宁教的运行，凌霄峰资源最好，实力最强，是清宁教的主要生力军，紫丹峰为整个清宁教提供丹药，峰内弟子大多都擅长炼药，须臾峰储存着大量的书籍，贯穿古今，也历史的有剑法的有阵法的等等，凡是与修真有关的书大多都能在那里找到，峰内弟子多有渊博的学识，善谋略，凌月峰最闲，什么都不用理。 到了凌月峰玄墨才发现还有其他弟子在大厅与楚清寒交谈，见玄墨回来楚清寒便一言不发地朝玄墨走了过来。 “凌月长老。”杜子豪尊敬叫道。 “都回去。”楚清寒看都不看杜子豪一眼便下命道。 “是。”两弟子同声应着，杜子豪把东西放下后两人便一同离去了，看方向应该都是清律峰的。 “去了戚府？”楚清寒冷着脸问道。 “去了。”玄墨避开楚清寒的眼睛小声答着，难道师傅知道她惹事了？ “做了什么？”楚清寒明显是注意到了小墨墨的虚弱，直接用神识探测了她。 “去见了戚姐姐，然后拿了这朵花，还，还对戚姐姐的父亲用了法术。”玄墨越说越小声，她本就怕楚清寒，更何况还做了错事。 “你呢，怎么受的伤？”楚清寒美眸直盯着小墨墨。 “我？受伤？”她没受伤啊，玄墨好奇地抬头看，发现楚清寒正盯着小墨墨看，看样子两人在交谈。 “上来。”楚清寒祭出佩剑对玄墨说道，精致的剑身上刻着“净清”二字。 “去哪？”玄墨不解道，她还要替小墨墨疗伤。 “清律峰。”楚清寒站在剑上静静地看着玄墨。 “可是小墨墨要疗伤。”玄墨皱眉说道，小墨墨如果一直被灵气冲撞身体损伤会越来越大。 “死不去，上来。”楚清寒皱着眉加重语气，她不喜欢重复。 “玄墨，听你师傅的。”小墨墨也传声道，戚府书房的秘密非同小可，她非去不可。 玄墨这才踏上了楚清寒的净情剑，她踏上的一刻剑就极速冲了过去，吓的玄墨连忙用空出来拽住楚清寒的腰带，楚清寒不适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倒是降低了速度，然而还是极快。 “师傅，我们去清律峰做什么。”玄墨拽着楚清寒的腰带伸头到楚清寒前方问道。 “配合调查。”楚清寒眼神幽深地看着小墨墨。 两名清律峰弟子还没走多久便看见一席白色的身影像箭一般地越过了他们，一刹那便只能看到小小的光影。 “这便是分神期高手的速度吗？”之前与楚清寒交谈的弟子喃喃道。 “不止，你找凌月长老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杜子豪看着那已经到达清律峰的身影问道。 “仙人城昨晚出大事了。”紫衣男子收回眼神严肃道。 “什么大事，连凌月长老都要惊动？”杜子豪心里一惊，莫非清宁教出事了？毕竟除了危机清宁教存亡，否则一般不会打扰凌月长老。 “我是来传凌月长老的弟子到清律峰，她不在，凌月长老便问我何事。”紫衣男子回道，他师傅还特地吩咐他态度措辞都要极好，不能让凌月长老觉得清律峰怀疑她的关门弟子。 “找玄墨？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子豪眉头一皱，清律峰叫去的一般都是违反教规的弟子。 “戚府昨晚被灭门了，大火在你们离开后才燃了起来，整个戚府都没了，我们也是得到消息。” 杜子豪的脸更严肃了，对他师弟说了声“先走了”便加速向清律峰飞去。 清律峰议事厅内，玄墨发现白梓苑也在，居然也是一脸严肃，不过怎么看都有点像装的。。 “师妹，坐。”清律长老坐在议事厅的主位上客气地对楚清寒说道，本来审问弟子的事不会在议事厅处理，更轮不到他来处理，谁让这弟子是凌月仙子唯一的徒弟呢。 “不必，有话快说。”楚清寒冷道。 见自家师妹如此，清律长老也没好意思继续坐在主位上，也跟着楚清寒一起站着，对着一位身着劲装的青年微微点头示意。 “在下乃仙人城城主手下保卫队主管王鑫，奉命前来禀告戚府被灭门一事，……” “被灭门？什么是被灭门啊？”玄墨心脏停滞了半刻，她是没听过这词不代表她听到时不能领悟词里的意思，只是不愿相信罢了。 “重点。”楚清寒没有回答玄墨，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保卫队主管，命道:“与清律长老说过的话不必重复。”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又无故被冷冷盯着的保卫队主管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方才被凌月仙子施了威压，竭尽全力撑着才没有跪下去。 “想问问您的弟子为什么去戚府，进去戚府后坐了什么，又是什么时候走的？”王鑫艰难地问道，这句话说完他才感觉身上的威压消失了。 “小墨墨，不是书里的灭门对吗？”玄墨没有理会王鑫的话，只是低下头看着小墨墨的眼睛传话道。 “……”小墨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不是玄墨也不会信。 “这位姑娘？”王鑫等了一会等没见那人准备理他，便出声提醒。 玄墨已经听不清外界的声音，心脏像被一个沉重的石头拖曳着，跳动的艰难，她紧紧地咬住嘴唇，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打湿了小墨墨的毛发，怕别人看见自己的样子，玄墨一头栽进了楚清寒的怀里。 “见了戚家小姐，打伤其父。”楚清寒又扫了一眼王鑫替玄墨答道，又捏着小墨墨的脖子上的肉想把她提出来，却被玄墨死死抱着。 “放手。”楚清寒冷道，她没推开玄墨已经很仁慈了。 玄墨摇着头，鼻涕眼泪全蹭到楚清寒胸前的衣服上，楚清寒脸一黑，加重语气道:“她不会有事，放手。” “玄墨，听你师傅的话。”小墨墨严肃道，她知道楚清寒想干什么，“我不会有事。” 玄墨内心挣扎了会才放开小墨墨，楚清寒把小墨墨扔到桌上，说道:“其余事问她，结束后望师兄能亲自送回凌月峰。”她特地加重了“亲自”二字。 这一场景让在场的人心惊胆跳，也让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凌月长老有多疼爱自己的徒弟，不仅让她徒弟趴在她身上哭，甚至为了徒弟的宠物威胁清律长老。 清寒长老也感到不可思议，他清楚自己的师妹，从不喜与人接触，也不会说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而特地做什么。 楚清寒不管在场的人什么想法，说完便立即御剑带玄墨回到了凌月峰。 “呜呜呜，师傅。”出了清律峰玄墨终于压抑不了自己的哭声，紧紧地抱着楚清寒想从她身上得到安慰，可惜，楚清寒实在不会安慰人，她没推开真的已经很忍让了。 到了凌月峰玄墨还抱着她不停地哭泣，让她完全没有办法移动。 “师傅，你说戚姐姐会不会躲着了。”玄墨抽泣这问道，她也不是要楚清寒回答，只是一个人在这胡乱猜测。 “玄墨送了姐姐双生隐形藤做的玉镯。”玄墨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忙从储物戒里拿出另一玉镯，却见它带着全身都变黑了，像被烧焦了一样，说明另一个玉镯双生藤被烧过，双生藤同生共死，玄墨见次眼泪更是不要钱似的。 “你说姐姐会不会隐形出去玩了，然后不小心弄丢了？”这句话说出口玄墨都说服不了自己。 楚清寒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修炼的功法要求她无情无欲，她甚至不理解玄墨的悲痛欲裂，“伤心的时候有什么感觉？”楚清寒冷声问道。 “就是，就是不能呼吸了，这里像被刀子割好多次一样。”玄墨摸着心脏的位置抽泣道。 楚清寒想了想，一生中最伤心的时候似乎是师傅的仙逝，但她没有不能呼吸的感觉。 27、小墨墨闭关 玄墨一直哭到了夜幕降临，整个眼睛肿的像两个灯笼，还躲在楚清寒的怀里一抽一抽的，楚清寒衣裳上全是玄墨的鼻涕眼泪，见玄墨停了下来便轻推了玄墨一把，玄墨抽了抽鼻子跑回到了房间里，掏出买甜食剩下的零钱呆滞地数了一遍又一遍，数几次便擦擦眼睛又继续数，直到夜里小墨墨回来了还在数。 “玄墨？”小墨墨爬到玄墨身边蹭着她的脸。 “小墨墨。”玄墨一见小墨墨眼睛便不自觉地落下眼泪，“姐姐死，她死了，要是玄墨答应姐姐留下来姐姐可能就不会死了。”玄墨自责道，明明姐姐都要她留下来了，是她没有留下来才会这样的。 “不关你的事，别自责了。”见玄墨如此小墨墨的心也像被刀子割开一样。 “小墨墨，人死了之后是不是会变成鬼？”玄墨想起书里经常这么说，“我们去找姐姐好不好？” “只有内心有怨恨的鬼才会留在人间当厉鬼，其余的都会进入轮回。”小墨墨打破她的想法。 “小墨墨，你的灵气怎么样了，为什么你的灵气忽然多了？”玄墨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问道，按理说没有内丹应该不会有这么浓郁的灵气。 “我的内丹已经成了，只是还未完全融合。”小墨墨实话道。 “那小墨墨快去闭关吧。”玄墨垂着头说道，姐姐走了，师傅又不理她，现在连小墨墨也要闭关了。 “不急。”小墨墨说道，玄墨的状态她实在担心，况且那清律长老生怕她有事，替她压制了暴躁的灵气，她现在也不是特别难受。 “你去吧，玄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玄墨用食指把小墨墨戳远了些，盯着床坚定道。 “真的长大了？”静默了好一阵子，小墨墨才出口询问，玄墨过分依赖她，成长不了，她也在戚府找到了《全阵机关》的线索，可能要提早离开了。 “真的长大了，给你一个戒指。”玄墨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隐形储物戒放大套到小墨墨的脚腕上，她前晚就已经整理三个储物戒了，却小墨墨趴下来准备睡觉，又推着她说道:“小墨墨你现在就去吧。”灵气躁动越久对□□的伤害越深。 “你睡着我再去。”小墨墨睁开眼睛看了玄墨半响说道。 “我睡着了，你快去吧。”玄墨紧紧地闭上眼睛端正地趟在床上催促道。 …… “多听你师傅的话。”小墨墨心情复杂地说道，玄墨忽然不依赖她，她应该欣慰才是，怎么心里反而有些……闷？ “玄墨知道了，你快去，我已经睡着了。”她好像又要哭了。 “嗯。”小墨墨轻应一声便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门很快便开了，结界同时也开出了一个小口，楚清寒不想修炼的时候被打扰，一直在自己房间设了结界。 “何事？”楚清寒冷道。 “想借贵地闭关之地一用，不知可否。”小墨墨淡道。 两个沉默寡言的人又一次对话。 “期限？” “二至五个月。” “可以。” “多谢。”小墨墨语气算是有些诚恳道，沉默了几秒，又道:“希望你能照顾玄墨”。 “本尊的徒弟，本尊自然会照顾。”楚清寒冷冽的目光扫过小墨墨，随即便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去后山了。” 玄墨听见小墨墨从楚清寒房里离开的声音后便从床上做了起来，去外边打了水边抹起了地板，抹布一次又一次擦过地板上可以的水滴，持抹布的人却是满脸坚定。 “你在做什么？”黑暗里忽然传来清冷的声音。 “师傅？”玄墨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黑幕里楚清寒一袭白衣笔直地站在那，飘逸出尘，玄墨看不清她的面容，却知道楚清寒一直在盯着她看。 “你在做什么？”楚清寒重复问道。 “在抹地。”玄墨低声说道。 “不睡？”玄墨给她的感觉变了不少。 “修真者本来就不用睡那么多。”玄墨一反常态地回道。 “抹完地来找我。”楚清寒转身说道。 玄墨咬着唇呆坐了会又更快地擦起了地，最后才拿着抹布出现在楚清寒的房间里，楚清寒坐在冰玉床上她不确定要不要擦。 “控制灵气按顺序绘出书上的图案。”楚清寒挥手把三盏油灯安置到玄墨周围，又扔给玄墨一本书后便一直盯着她看。 玄墨翻了翻那书，发现上面很多都是阵法的图案，甚至还有很多她没见过的阵法，玄墨把书按在第一页，坐着地上操纵起了灵气，前面的阵法图样都很简单，玄墨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之力就完成了，特别是第一幅，她意念一动，周遭的灵力就听话地形成了与书上一模一样的图案，楚清寒眼里瞬间闪过惊讶，不只是因为玄墨对灵气的掌控，她周遭的灵力居然也被吸去了些。 “错了。”小半时辰后楚清寒忽然开口道。 玄墨看了看自己绘的图又看了看纸上的图，不解问道:“师傅，哪里错了？” “认真看。”楚清寒让她自己看。 玄墨把书凑到油灯旁使劲地看，但是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又疑惑的看向楚清寒。 “左上角。”楚清寒看着玄墨的眼睛提醒道。 玄墨被楚清寒透着寒意的眼光吓住，很快把眼睛移到了自己画的阵法上，又对比了几次又反正自己画的阵法左上角少了一个点。 “从第一幅画起。”楚清寒也移开了目光。 玄墨看了一会楚清寒，见楚清寒没打算理她才认命般地把那团灵气打散重新凝成第一幅图。 “错了。”半个多时辰后，楚清寒又开口提醒道。 这下玄墨不敢问楚清寒了，不然又要重新开始了，于是又凑上油灯一点点的检查着，凑的太近还差点把头发点燃了。 “找到了。”玄墨激动地看着楚清寒乐道:“这里少了一横，应该有六横的。” “挺好，继续。”扫过那眼带星光的眼睛，楚清寒撇开脸夸道。 这还是师傅第一次夸她，玄墨如此想着原本已经感到无聊的心里又有了兴趣，后面几副阵法甚至比前面的还要快些。 直到玄墨开始画五行防御阵楚清寒才重新看向她，这个阵法颇为困难，必须要用灵气细致地隔开五个相同的空间，玄墨也是小心翼翼重复绘制上百遍才终于完成。 “到此为止，随我去后山。”在玄墨准备绘下一幅图图时楚清寒开口说道。 “我们去后山干嘛？”玄墨不解问道，现在天都还没亮。 “去了你就知道。”楚清寒祭出净清剑直接朝房子上方飞向了后山，当玄墨感到时楚清寒已经在那用净清剑绘制着纹络复杂的大阵。 “从这些灵石上提前灵气绘制八个五行防御阵，外形便可。”楚清寒扔了一堆灵石在地上对玄墨吩咐道。 “是。”玄墨虽然好奇楚清寒制的阵法但还是听话地做到地上专心地绘制阵法，外形说明玄墨不用掌控相同的空间，所以她绘制的快了很多，但即便如此还是失败了好些次，她绘制完全之后发现楚清寒才绘完大阵的一半不到，而天已经亮了许久，并非楚清寒不善阵法，而是眼前的阵法太大，太复杂。 见楚清寒额头上已经有了少些薄汗玄墨便拿起衣袖替她擦拭，楚清寒绘制阵法的手停了一刹那又重新动了起来。 “把周围金木水火土属性的灵气分开，试着平衡进五行防御阵里。”楚清寒虽然话是对玄墨说，眼睛却一直专心地盯着自己阵法。 “嗯。”玄墨点点头便开始闭上眼睛感应灵气的属性，她闭上眼睛后能在识海里看到周遭灵气有着五种颜色，它们都混合在了一起，玄墨动了动念头，空气中的灵气像是感应到玄墨的想法似的，纷纷地按属性分散开来，五种眼神的灵气都在绕着玄墨转圈，她又尝试让五种属性均匀地进入其中一个五行防御阵内，她先抽出一团金色灵气，想着待会按这团灵气的大小抽其他颜色的，她刚这么想，那些灵气便似有意识般自己走去跟金色灵气作对比，然后把自己剥离开大队，玄墨夸张了它们很厉害，一堆灵气便开心地膨胀了起来，玄墨一团团地把它们放置在五行防御阵的指定方位，又按照同样的方法放好了其他七个阵法，做完之后玄墨又走去帮楚清寒擦汗。 “做完了？”楚清寒有些惊讶，她刚刚感受到格外活跃又格外听话的灵气，似乎很开心玄墨叫它们。 “做完了。”玄墨乖巧道，她发现楚清寒的脸色不太好，有些煞白。 楚清寒又拿出了一堆灵石，对玄墨说道:“在中央按八卦的模样摆灵石。” “是，师傅。”玄墨操纵着灵气顺着楚清寒绘制的八卦图一块块地把灵石安在上面，这些应该都是支撑大阵法才用的顶级灵石。 玄墨放好灵石时楚清寒刚好绘制完三分之二，她的呼吸加重了不少，额头上也积了一层汗，正顺着她的双鬓流下，玄墨急忙上去把汗擦掉，师傅好像很累的样子。 28、回去 摆完灵石后楚清寒便没再吩咐玄墨做什么了，玄墨便乖乖地替楚清寒擦汗，她明显感觉到楚清寒越流越频繁的汗，后背的衣服已经干了几回了。 又坚持了一会，楚清寒往嘴里塞了几颗恢复法力的回元丹，又拿出了一堆上品灵石来补充自己的灵气。 日暮西山楚清寒才彻底绘制完这个可以布满后山的法阵，她眼前一黑向后倒了去，幸亏玄墨扶住她才没摔倒。 “把灵石放到八个方位上。”楚清寒喘息说道，她一个人果然是太勉强了。 “师傅你没事吧？”玄墨并没有马上去放灵石，她见楚清寒嘴唇都彻底白了。 “没事。”楚清寒喘道。 “师傅你坐下吧。”楚清寒把剑插在地上撑着透支了的身体，撑剑的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腰杆却依然挺直。 玄墨见楚清寒摇头便直接从后面按下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楚清寒在坐下的一刻眼神犀利地盯着玄墨看，似乎在谴责她把她按下来的举动。 玄墨仗着楚清寒不能把她怎么样，开玩笑道:“师傅，你看，你现在都打不过我了，还不好好坐着。” 这一下楚清寒看向她的眼神简直是要把她冻僵在原地，玄墨不敢再造次，乖乖地把灵石放到指定位置，楚清寒休息片刻也开始把灵石按位置放好，两人合作见终于在月亮当空照的时候把灵石放好了，楚清寒又拿出一个不凡的八卦镜放在中央。 转头注视了一会玄墨，终是不放心把最后一步叫到她手上，她相信玄墨可以做到，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楚清寒又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瓶盖一开，浓郁的灵气便向外散了开，有相当一部分散开的灵气被玄墨吸收了，楚清寒又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认玄墨与灵气的亲和度远胜于一般人，包括她自己，仰头喝下瓶里的灵泉，楚清寒开始把那八个五行防御阵一个个地安在大阵的八个方向上，两种阵法的融合难度本来就极高，更何况为了保持大阵的平衡她必须两个两个来，一心二用却又容不得差池。 两个时辰后楚清寒总算融合了八个五行防御阵，把阵法隐藏好后楚清寒忍不住扶额摇了摇头，这种大阵本该是几位强者合力布置，她也是冒险一试。 “师傅，你真的没事吗？”玄墨上前扶住楚清寒，她一直在看着楚清寒融合阵法，玄空也教过她融合一些小阵法，不过成功的次数寥寥无几，所以她很清楚阵法融合的难度。 “回去。”楚清寒拂开她的手，慢慢地向着凌月宫走去。 “师傅。”玄墨跑两步追上去，师傅好像累的连御剑都不能了，她想扶又不敢扶，只能跟着楚清寒慢慢地走。 回到后楚清寒便在冰玉床上打坐了起来，玄墨见楚清寒没打算理她反而坐在冰玉床上看星星，今天的星星好像特别多，还特别亮。 “师傅，你看那颗星，是不是天枢？”玄墨指着一颗星星问道。 “师傅？”玄墨又叫了两声还是没听到回应，于是走到楚清寒面前晃了晃手，轻声问道:“师傅你是不是睡着了？” 果然是睡着了，师傅怎么修炼的样子跟睡着的样子都一样，玄墨学着楚清寒的坐姿在冰玉床上继续绘制剩余的图案，她的身体本来就一直在吸收灵气，也没有多困，她要好好修炼。 “你怎么在这？”楚清寒一睁开眼就见到玄墨坐在离她一个手肘不到的地方绘制图。 “玄墨一直就在这啊。”玄墨委屈道，她觉得楚清寒的语气像是嫌弃她在这。 “绘到哪了？”楚清寒看了她片刻后问道。 “到天地苍雷阵了，玄墨总是画好了这边那边的灵气就会散开。”越到后面的阵法所需要控制的况且越多，玄墨觉得她好像已经到达极限了。 “就到这吧，你修为不够，控制不了那么多灵气。”楚清寒拿起剑走出凌月宫门口，见玄墨一直跟着她，转身道:“你该打扫了。” 却见玄墨踌躇地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要自己说，她不爽楚清寒也不问，两人僵持了会玄墨终于开口说道:“师傅，玄墨能不能去仙人城？” “不能。”楚清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玄墨的要求。 “可是……”她想知道凶手。 “清律峰回去调查，有线索就告诉你，打扫完找我。”楚清寒冷冷地说完便又去了桃花林练剑。 “是，师傅。”玄墨撇撇嘴答道，心里却想着等师傅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她要自己去找线索。 “不要想着溜走。”哪知楚清寒像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又说道:“过段日子我会带你去仙人城。” “真的吗？”玄墨惊讶地问道，她之前听师兄师姐们说师傅已经好多年没出过清宁教了，但是她还是想今天就去。 “嗯。”楚清宁说完就没再跟玄墨说话的机会，直接移形到桃花林。 玄墨偷偷看了几眼楚清寒便准备从凌月峰的另一边溜出去，哪知每次走到半路都那把小剑里都会传来冰冷的两个字“回去”，她又尝试不理会那把剑，谁知楚清寒下一刻便出现在她面前，冷冷地注视着她走回凌月宫，试了好些次后玄墨终于放弃了溜走这个想法，乖乖地回去抹地。 玄墨抹完凌月宫便走到了桃花林，见楚清寒正在舞《者》剑法，却与玄墨之前见玄空所舞的有些不同。 “师傅，为什么你刚刚的剑法跟我舞的不一样？”楚清寒刚舞完玄墨便好奇问道。 “这是我把我从中理解的剑意套入始创者的剑法所得，理解有偏差感觉自然不一样。”也可以说是取玄空剑法的壳，套上她的自己的剑意，形成了另一套剑法。 “师傅对《天下第一者空也》感兴趣吗？玄墨可以教你《也》剑法。”玄墨张开手凑上去问道，其实是她想抱楚清寒被她拿着净清剑逼停了。 “确定能外传？”楚清寒向玄墨确认，她虽然想学，但独门剑法一般不外传。 “男师傅说《也》剑法可以教给喜欢的人。”玄墨拔出年食剑，开始一剑一式地教着楚清寒，“师傅说《也》剑法本就是双人剑，两人心意越是相通，越是在乎对方剑法就会越厉害，这里要……。” “停。”玄墨正要说下去时，楚清寒突兀地叫停了她，若是她再不明白玄墨的男师傅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那她这白来年就白活了。 “怎么了，师傅？”不过玄墨显然是不明白玄空的意思，此时正用她那朦胧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楚清寒。 “心意相通，说的是伴侣，你我不是。”楚清寒冷道，她所学之法必须要清心寡欲，这剑法也与她所学功法相冲，无法兼容。 “师傅他没说是伴侣呀，只说了喜欢的人。”玄墨解释道，不过师傅好像也没说不是伴侣。 “认真看我的剑法。”楚清寒没理会她，自己上前演示了另一套剑法，玄空的剑法在实战中帮助不了玄墨。 “拿这块木练习，直到砍能到一指节深度，刺能贯穿整块木头。”楚清寒挥手拿出一个木头人放在玄墨跟前，她现在教的是能一招致命的剑法，都是些普通招式的组合，却能在实战中更省力。 “用这把剑。”楚清寒扔给玄墨一把清宁教的统一佩剑。 “啊！”玄墨本来都准备随手一挥了，她相信她不需要用力年食剑便能把木头刺穿，哪知楚清寒给了她一把普通的佩剑。 玄墨在楚清寒的注视下捡起地上那把剑，使劲朝那木头砍了一剑，却见上面只要浅浅的一道划痕，这应该好像不是普通的木头，玄墨又把灵力注入剑内，再一次发起了攻击，这下木头上的划痕倒是深了些。 “注意剑锋的方向。”见玄墨的挥剑总是找不到最好的方向楚清寒起身上前握住玄墨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挥了几剑，帮她找找感觉。 “继续。”见自己放手玄墨便在那呆呆地看着她自己握剑的手，楚清寒皱眉道，细微的方向最终靠的是自己的摸索，她只能帮玄墨找找感觉。 “是，师傅。”玄墨有些羞涩地回应道，师傅的手跟她的人一样，都是凉凉的。 楚清寒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十分漂亮，虎口因常年练剑有着一层薄茧，握着玄墨的时候有些痒痒的。 “专心。”楚清寒明显看出了玄墨的神游，不满地提醒道。 玄墨砍了许久也没看出楚清寒要求的深度，而她的力气也到达了极限。 “到此为止。”楚清寒说完也不管玄墨有没有停，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修炼了起来，她话已经说了，玄墨要不要继续她不想管。 玄墨在楚清寒走后又挥了一会剑，直到手实在抬不起来了才就地坐下恢复灵气，吸收够了灵气后玄墨便操纵它们在身体转了一周天，身体的不适感很快就消失了，玄墨重新捡起地上的剑，往那木头一下一下地挥着。 29、是拿 半夜，玄墨终于在木头上砍出了一道一指深的划痕，她压抑着自己兴奋的心情，按同样的方法又挥了一剑，果然木头上又有了一道一指深的划痕，她开心地跳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跟小墨墨分享她的发现，却忽然意识到小墨墨去闭关了，一瞬间，玄墨的表情变的孤寂，但很快眼神就变的坚定。 玄墨又按照相似的方法对着木头狠狠地刺了一剑，剑又穿过了木头，她很想告诉师傅她完成任务了，但又不想打扰师傅修炼，便自己在桃花林里乱蹦乱跳，她又刺了一会便去抹地了，这样等师傅修炼完她又能学新的了。 “师傅师傅，玄墨昨晚完成任务了，还擦好地了。”清早玄墨一见楚清寒出现在大厅便猛地向她扑了过去，楚清寒反应迅速地挥出一堵防御墙，立马便见玄墨被撞平的脸，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师傅师傅。”玄墨也没有因为一堵防御墙感到气馁，依然很热情地叫着楚清寒，跟她分享自己的小成就，“师傅，昨晚玄墨做到了，原来比起把灵气注入整把剑，注入要用到的剑锋才更好，而且挥剑的时候还可以控制灵气推动剑的移动，还可以把灵气放在剑的旁边爆炸。”玄墨目光灼灼地看着楚清寒兴奋道，像是发现了新法则般。 怪不得灰头土脸的，楚清寒皱着眉替玄墨顺了顺有些乱的头发，她不希望自己徒弟不整洁，“去洗漱完随我去万兽林。” “去万兽林做什么？”玄墨疑惑道。 几刻后，万兽林烟尘滚滚，一个女孩正捧着火球御剑在空中，追着一只低阶异兽，一位衣炔飘飘的女子正御剑在半空中静静地看着那欢乐的女孩，如果不考虑已经被火球烤焦的一只异兽以及被玄墨吓的一通乱跑的其他异兽，确实是一个很美好的画面。 “好了，持剑打斗。”见到玄墨还往那烧焦的异兽身上撒一些粉末，楚清寒终于忍不住提醒她此行的目的。 玄墨意犹未尽地收起了火球，御剑靠近楚清寒问道:“师傅，玄墨练完剑能不能吃烤肉。” “随你。”楚清寒御剑离玄墨远些，她不明白玄墨为何说话时要靠这么近。 玄墨收起年食剑，拿出楚清寒昨日给她的青光剑朝着一只异兽冲过去，这异兽不知是被玄墨先前一翻动作吓的还是被楚清寒的修为镇住了，玄墨还没靠近它们就已经逃的没影了。 楚清寒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上升到半空看着玄墨追到远处才遇见一只不怕她的异兽，那是一只靠近中阶的火焰豹。 玄墨没有忘记小墨墨的话，眼睛一直盯着火焰豹燃着火焰眼睛，但没了年食剑，那火焰豹根本不会怕玄墨那心动期的修为，没有犹豫直接一爪子朝玄墨的心脏挥了过去，玄墨急忙向后闪躲，再凌空挥向火焰豹的头部，却不想火焰豹不闪不躲，直接从眼睛里喷射出两团火焰，玄墨虽然及时打出防御墙还是被溅射出来的火焰碰到了头发，她急急在身上施了个水咒灭了那一小戳火，又在剑上注入水属性灵气施了水咒，五行相克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火焰豹见火球能伤到玄墨，不再与她近身搏斗，反而不断地从眼睛和嘴巴里喷出火球朝玄墨砸去，玄墨一边躲开火球一边靠近火焰豹，躲不过的就挥剑挡开，在离火焰豹还有十步距离的时候使用了《天》剑法，以不可预测的行踪重新在火焰豹的头颅前，又用昨晚学到的剑法直接一剑刺入了火焰豹的额头。 火焰豹被刺入额头后开始痛苦的嗷叫着，身体剧烈地摆动着，张开大嘴朝天疯狂地吐着火球，应该是临死前的不甘，玄墨急忙拔剑离开然后在自己全身布下防御墙，闪躲着逃开这场火雨，眼看防御墙已经有了裂痕，玄墨有些着急，“砰”防御墙再被一个火球后应声碎开，玄墨急忙拿剑横挡在身前，眼看着两个火球同时朝她砸下，刚想祭出三级九皇防御就感觉陷入了柔软的怀中，接着迅速被抱离了火雨。 玄墨抬头呆呆地望着楚清寒清冷的侧脸，觉得这种冰凉的感觉像是睡在师傅的冰玉床，只不过这比冰玉床柔软的多，玄墨趁机揽住她。 “松手。”感觉到腰间的温暖，楚清寒开口命道。 “可是会掉下去的。”玄墨把楚清寒的腰搂的更紧了，直到楚清寒微微低头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看，才松手弱弱地问道:“那可不可以拉衣服？” 见楚清寒没回应，玄墨试探地伸手拽住了楚清寒的衣角，小心地观察着楚清寒的脸色，见没有不对劲才迎风晃着她的衣服。 “师傅啊，我忘了跟你说了，有一个叫孟郎俊的人，她是坏人，小墨墨说他练邪功。”玄墨脑子悠闲下来了才记起小墨墨叫自己跟师傅说这个人。 “清律峰会处理。”楚清寒不以为然道。 几日后。 “把花送到接客大厅。”楚清寒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指着那盘荆罗花问道，主教峰是清宁教掌门修炼的地方，她这才注意起那朵只有五片叶子的孤影。 “那朵花叫孤影，是送给师傅的。”玄墨见楚清寒沉默地看着孤影便把它搬到桌上，这几天她都在忙着修炼，忘了给它们浇水，想不到它们还开的很好。 “去送花。”楚清寒把眼神移开命道。 “是，师傅。”玄墨捧起那盘已经全开的荆罗花御剑到接客大厅，却发现接客大厅附近不能御剑，便捧着花走到记录礼单的师兄手上，玄墨到的时候大厅上已经满是穿着各色各样衣服的人了，这些人的修为都远在玄墨之上，应该是一些门派的长老，有过一面之缘的清律长老正在大厅门外招待他们。 从外面到接客大厅的路上铺着长长的红毯，红毯旁边是整齐摆放的桌子，桌面上都是些少见的奇花异果以及充满灵气的异兽肉与美酒，却没什么人享受这样的美食，玄墨看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她，偷偷把一盘切的细碎的异兽肉拿到角落里尝着，跟她做的差不多，她又往上面撒了些粉末，那粉末是玄空最近几年制的调理。 瞅着没人，玄墨又带着盘子走到能御剑的地方就直接回了凌月宫，见楚清寒正在大厅喝着茶看书。 “师傅，玄墨在大厅偷回来了肉。”玄墨跑了两步把那盘肉呈在楚清寒眼前。 “偷？”楚清寒放下茶杯皱眉道，她不知道玄墨从哪学会这样的做法与说法，纠正道:“是拿。” “拿什么？”玄墨没听懂楚清寒说的话，愣愣地看着她问道。 “以后不准说偷字。”楚清寒没有再解释，直接对玄墨下命令道。 “为什么？”玄墨不明白道，直到楚清寒幽幽的眼神传来才乖乖的当自己没问，夹起一块递到楚清寒嘴边道:“师傅，吃。” “拿……”开，楚清寒刚一张嘴一块肉便塞进了她嘴里，楚清寒明显不悦地盯了玄墨一眼，并非异兽肉不好吃，相反非常鲜嫩又充满灵气，只是她太久没吃东西了，都有些忘了怎么咀嚼了。 “是不是很好吃？”玄墨摇晃着楚清寒的衣服撒娇问道，这几天玄墨被瞪的多少有了些免疫力，也没有初次见面那样的恐惧感。 “不差。”楚清寒吞咽了口中的食物又喝了口茶漱口才回道。 “那玄墨又去玩了。”她还想吃那些没见过的果子，又想试试那里的美酒，刚刚闻着好像是果酒。 “天黑前回到凌月峰。”楚清寒看着书本说道。 不一会只见玄墨又拿了两个果子回来，在衣服上擦了擦递到楚清寒嘴边，充满希翼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楚清寒看，“师傅，吃。” 楚清寒也盯着玄墨看，半响，终是妥协般地张开微薄的唇瓣在那果子上咬了一小块，口腔瞬间被一股酸劲侵略，楚清寒整个脸都皱在了一起，眼里甚至有可疑的液滴，她未辟谷时便吃不得酸。 “师傅这个是甜的。”玄墨急忙把另一个果子递到楚清寒嘴边，楚清寒也快速地接过手啃了一口，又啃了两下口中那股酸涩感才淡出。 “师傅脸皱起来的样子好可爱。”玄墨在楚清寒脸皱在一起的时候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平日面容清冷的师傅脸皱在一起莫名其妙地就想笑。 楚清寒黑着脸看向玄墨，要不是那过于坦诚的眼神，楚清寒绝对会怀疑玄墨故意捉弄她了，或许她就不应该收徒弟。 “那果子我吃过了。”楚清寒见玄墨坐在她对面啃着她咬了一口的酸果子，开口提醒道，同时见玄墨一脸怡然的样子也好奇那果子是不是真的不酸。 “男师傅说不能浪费食物。”她跟玄空和小墨墨的都是吃来吃去的，不过小墨墨只跟她一同吃，跟玄空就不会那样。 楚清寒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句话，索性不再理会玄墨，玄墨也在吃完果子后对楚清寒说了句就又去了接客大厅。 玄墨这次看见了清律峰的静欣，她正往一张桌子上增添一盘肉跟几个果子，身边那个好像是白梓苑，玄墨有些心虚，但还是走上前与静欣打招呼。 30、寿宴混乱 “静欣师姐。”玄墨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自然没见到在她与静欣说话时白梓苑一脸不悦，特别是静欣摸了摸玄墨的头后更不悦了。 “师妹最近可好？”清律峰审问玄墨时她也在，怕玄墨年纪小承受不了便开口询问玄墨的状态。 “嗯。”玄墨乖巧的点着头，又说道:“静欣师姐，戚府有线索了吗？”这才是她叫住静欣的主要目的。 “有线索我们会告诉凌月长老，让她告诉你。”静欣答道，这是凌月长老吩咐的话，戚府的事凌月长老想让玄墨知道长老她自然会说，她没必要出口。 “谢谢师姐。”玄墨有些失落，都几天了还是没有线索。 “放心，我们很快便能查到。”静欣安慰道，正当她打算询问玄墨在清宁教习不习惯时周围忽然吵闹了起来。 “是凌月仙子！” “是凌月长老！” “真的是凌月仙子吗？” “这修为，这容貌，这气质，哪能不是啊？” 玄墨听到师傅的名字也朝着众人眼神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楚清寒正慢慢地朝她走过来，玄墨急急地跑向她，开心地叫道:“师傅。”她还以为师傅不会来了，还想偷偷地带果酒回去。 “嗯。”楚清寒扫了眼玄墨，若不是实在不想玄墨再带乱七八糟的水果回凌月峰喂她，她也不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那是谁？竟然能靠凌月仙子那么近！”一身着华丽的男子惊呼道，他可是知道凌月仙子有多么不信人靠近她。 “听说是凌月仙子收的关门弟子。” “什么！凌月仙子今年收弟子了？早知道今年我就来参加试炼了。”衣服袖子被一把剑布满的男子后悔道。 “你舍得你万剑宗长老的位子吗？”那想当楚清寒弟子的男子竟是万剑宗长老。 “那弟子居然牵了凌月仙子的衣袖！” “什么！那弟子牵了凌月仙子的手！幸好是个女子。” 其实玄墨真的只是牵了楚清寒的衣袖。 “如果能牵到凌月仙子有什么不舍得。”那男子羡慕道，“也不知道凌月仙子明年还收不收徒弟。”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刚刚问了清宁教的人，凌月仙子收的是关门弟子，况且谁不知道凌月仙子修的是无欲无求的功法。” 一群人纷纷可惜地摇头叹息。 “师妹你怎么来了？”楚清寒正想走到自己位置上，凌霄长老忽然撇下其他人走上去热情道，清宁教无论有什么大活动都一定会有楚清寒的位置，虽然这么多年里她也是第一次出面，但从来没有人觉得应该撤下那属于她的桌子。 凌霄长老见到楚清寒眉眼都在写着“我很开心”四个大字，她知道她师妹一向不喜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能在这样的场景见到她概率简直比没渡劫却被雷劈的概率还要地。 “想来便来。”楚清寒没有过多理会她，携带着玄墨直接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凌霄长老还想上前问问，却被楚清寒冷冷地看了一眼，随即便讪讪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也就是楚清寒的对面，他已经向掌门师兄请求了不知道多少遍要坐楚清寒旁边了，但师兄一直用各种借口搪塞他。 “唉，你说这凌霄长老真是够能忍的，这都喜欢了上白年了，还没告白。” “就是，这修真界谁不知道清宁教凌霄长老喜欢凌月仙子。” “不是告白了又被凌月仙子了吗？”一男子说出了另一个版本。 “对对对，听说他当年还因此被他师傅罚面壁半年。” 这边的讨论还在继续着，几位女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终于一粉衣女子忍不住对身边的女子吐槽道:“真不知道那凌月有什么好的，冰冰凉凉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这些男人一个个还这么疯狂。” 旁边的男子听到这话不满反驳道:“你懂什么，那叫气质。”其他听见的男子也附和道。 “什么……” “放肆。” 那粉衣女子还想反驳，忽然被前方坐着的淡红衣服女子喝住，坐着的女子又抱歉地对那几位男子说道:“不好意思，是我这徒儿方才说错了话。”又对那女子严厉道:“还不道歉？” “师傅！”女子皱眉不满道。 “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吗？”淡红色衣服女子加重语气质问道。 那女子瞪着那几名男子，不情不愿道:“对不起。” “无妨无妨，小女孩不懂事我们也理解。”那几位男子见花间宗长老已经出手教训了她的弟子便不再说什么。 “师傅我能吃吗？”玄墨紧紧地抱着楚清寒的右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周围的人包括坐在主位上那高深莫测的男子都盯着她们这里看，有在看着楚清寒的也有在打量玄墨的，这让玄墨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见楚清寒微微地点了头，玄墨才抓起了一个果子在衣服上擦擦，微微抬头看着扫了四周的人，怎么好像大家都在看她，玄墨畏缩地把头躲到楚清寒手后，她都不敢吃了。 “此乃我清宁教凌月长老，想必大家都见过。”坐着主位上的男子也知道寂静太久了，拿起酒杯招呼道:“来来来，喝酒喝酒。” “喝酒喝酒。”其余人也反应过来盯了凌月仙子太久了，纷纷举起酒杯活跃现场。 玄墨见周围的人移开了视线，终于放心地把果子放到口里，转头看向楚清寒，却发现她即不吃东西也不看人，视线一直放在大厅的红毯上。 忽然楚清寒虹膜中的红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带着明亮大眼睛的脸。 “师傅，你在看什么呢？”玄墨不明白楚清寒为什么一直盯着平平无奇的红毯看，便把头伸到前方截住楚清寒的视线。 “吃你的。”楚清寒看了玄墨片刻，伸手把玄墨那歪着的脑袋摆正，这次倒是不看红毯，直接转头看着玄墨吃东西，刚开始玄墨还没觉得什么，但楚清寒一直盯着她看就怪异了，她吃的都不自在了，而且她觉得周围的人也在斜眼看她。 “吃完了？”见玄墨已经吃完那盘肉放下了筷子，楚清寒便出口问道。 “吃完了。”玄墨小声回道，其实她还没吃饱，但是现场气氛让她没了胃口。 “走吧。”楚清寒忽然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宴会，玄墨因为一直拉着楚清寒的手，这时候也起身跟她离开。 “师傅，你怎么来了？”玄墨离那些视线远了些才开口询问，原本她以为楚清寒是来参加掌门的宴会，但宴会才刚开始却要走了，这让玄墨不明白。 “松手。”楚清寒目视前方冷道，待玄墨不情愿地松开她的手后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你不是想吃吗？” “啊！” 玄墨还想问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一声一声尖叫声破空传来，远处清宁教弟子聚集的地方传来一阵骚乱。 “啊啊啊！”又有几处同时传来了尖叫声，那片地方是越来越乱了。 “快，禁锢咒。”几名紫衣弟子冲了上前处理着。 “快，离开这里，去大厅通知师兄我们搞不定。”那几名紫衣弟子似乎力不从心，在记录礼单的赵廉风很快被叫去。 “那边也乱起来了，你去那边看看，还有那边。”混乱的地方越来越多，在外门的内门弟子根本不够用。 楚清寒与玄墨走到骚乱的地方时便见到一名浑身泛着黑气的外门弟子正用力撞着困住他的咒文。 “见过凌月长老。”赵廉风见到了楚清寒连忙上前拱手道，见是凌月长老在场周围的人也安静了不少。 “见过凌霄长老。”赵廉风又拱手对楚清寒身后叫到。 玄墨转头就见到凌霄长老一脸严肃地站在楚清寒后面，看着楚清寒对赵廉风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妙，外门都乱成一团，现在在向内门要求支援。”赵廉风严肃道。 “把控制住的都分开就近关进牢里。”凌霄长老吩咐道，外门以及除了凌月峰外的主峰都有专属的地牢。 “刚刚风吟传话说凌霄峰也有同样的情况，恐怖调不出多少人，且失控的今年新收的弟子居多。”凌霄长老说完还警戒地盯着玄墨看。 “方才子豪传话过来清律峰也是这样，也调不出多少人。”赵廉风皱眉道，恐怕其他峰都是差不多状况。 另一边，静欣在一旁艰难地维持着禁锢咒，里面的人正不顾一切地撞着咒文，身上散发的黑气还不停地侵蚀着禁锢咒，咒文上的金光已经越来越淡了，静欣手上也有一个爪状的伤口，正不断地冒着黑气。 原本她正要赶去出现混乱的地方看看情况，忽然身后的白梓苑痛苦地叫了一声，这白梓苑也不知道为什么，进了清律峰后就天天跟着自己，赶都赶不走，见白梓苑状态奇怪，静欣想伸手替她把脉，却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一股煞气，正奇怪，白梓苑却忽然给了她一爪子，她这才发现白梓苑的指甲已经变的黑长，那煞气正是从她身上散发，她便急忙对白梓苑施了个禁锢咒。 31、昊山长老 正当她坚持不住时，几名紫衣弟子拿着捆仙绳上前把白梓苑牢牢绑住。 “情况如何？”静欣问道。 “不容乐观，很多弟子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特别是今年新收的弟子，凌霄长老让我们先把他们绑到地牢。”一名弟子严肃道，这些人偏偏在掌门寿宴时出现异样，说没有人在背后操纵都没人信。 “可知道原因？”静欣皱眉问道，这些弟子冒了黑气后修为都增长了不少，若是内门弟子也失控恐怕得麻烦长老出手。 “紫丹长老正在查。”紫丹长老是五位长老中修为最低的，却十分精通炼药与医术。 忽然一弟子走到楚清寒前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凌霄长老不悦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横在清寒前又不说话。 “禀告凌霄长老、凌月长老，戒律堂记录时发现今年收的所以弟子都失控了，除了……除了凌月长老您的弟子。”那紫衣弟子说完后紧张地滑动着喉咙。 “所以？”楚清寒冷道，盯着他的眼睛满是寒冰。 “所，所以……”那弟子战战兢兢地说道，最后干脆猛吸了一口气快速说完:“所以清律长老让我们把她看管住。” “看管？放牢里看管吗？”楚清寒眯着眼质问道，吓的那弟子完全不敢说是，楚清寒见此又说道:“本尊的徒弟本尊自会看管。”她的徒弟她自会照顾，自会看管。 楚清寒刚想带玄墨离开忽然接客大厅中心也爆出了骚乱，那是各派长老所在的位置，怎么连他们都骚乱了。 “怎么回事？”凌霄长老问道，他与楚清寒赶到便见昊天教的昊山长老浑身冒着黑气地在胡乱地攻击着其他人，地上已经躺着一名生死不明的天机宗长老了，其他门派的长老也纷纷上去阻拦。 “昊山长老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全身都泛着黑气，修为也涨了不少，忽然一拳把坐在他身边的没有防备的天璇长老打成了那样。”身边的轩辕教长老说道。 “那是分神大圆满的修为吗？”凌霄长老惊道，三教六宗里的分神上期不多，分神大圆满的更是寥寥无几，况且那昊山长老不要命地冲向那些长老，偏偏那些长老又不能伤昊山长老性命，几番下来有几位长老都受伤了。 “灵儿劳烦凌霄长老了。”楚清寒祭出净清剑后对凌霄长老说道，又对轩辕长老道:“你与本尊牵制昊山长老。” “好。”轩辕教长老豪爽应道，又用法术朗声道:“你们都退下，找机会困住昊山长老。” “师傅。”玄墨担心地叫着楚清寒，她觉得上面那个人很恐怖，她怕楚清寒会受伤。 “无事。”楚清寒安慰道。 在上空的人退下的同时两人瞬间移动到昊山长老的前后边，昊山长老不要命般地对着楚清寒攻击，却被楚清寒手中的净清剑尽数挡去，净清剑不同于其他法宝，它在不同的人手里会有不同的级别，遇到配不上它的人时它可能会是最低级的法器，而在楚清寒手里，它是一把绝对的神器。 虽然昊山长老伤不到楚清寒，他的后劲却冲击的楚清寒连连后退，两人过招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些长老甚至看不轻他们在哪，忽然楚清寒向轩辕教长老递了个眼神，他立马回了个明白的眼神。 “快，都祭出天罗地网。”轩辕教长老立即对在旁边看着的长老说，他觉得他根本不是来牵制的，他就是个接收眼神的。 楚清寒忽然极速地朝着天罗地网冲了过去，身后的昊山长老紧紧跟随，那速度居然完全不亚于楚清寒，要知道楚清寒是清宁教最强的长老，没有意外的话也是三教六宗里最强的长老。 “师傅是不是打不过？”玄墨见楚清寒好像一直在躲避，在旁边跺着脚焦急道。 “你看不懂的。”凌霄长老知道楚清寒不止这速度，但他依然忍不住担心。 玄墨看着两人都冲向那天罗地网，忽然那网猛的一收，玄墨的眼珠子也猛的一缩，蹙着眉满脸焦急，却见那网收缩后只有昊山长老一人，玄墨又疑惑了，她明明看见两人都进去了呀，她又抬头一看，见楚清寒正在那天罗地网的上空静静地看着她，不着凡尘。 “师傅。”玄墨激动地向上空中的楚清寒挥着手，白衣一闪，楚清寒便出现在玄墨身旁，玄墨抓住楚清寒的手好奇问道:“师傅，你不是掉网里了吗？为什么又会在上面。” “残影。”楚清寒冷道。 “长老，牢里的弟子修为一直在涨，内门弟子已经有几个失控弟子进入元婴期了，可能要撑不住了。”赵廉风满头大汗地说道，外面人都还没抓我，牢已经要塞不进人了。 “清寒，后山如何？”清律长老也走过来问道，清律长老也没想到会有大规模的弟子失控，门里的弟子大多都去处理这件事了。 “布下了九宫八卦阵。”楚清律看着已经有些断裂的天罗地网答道。 “这天罗地网也要困不住他了。”轩辕教长老凝重道，那昊山长老快要突破分神期了。 “长老，有一群魔兵正朝清宁教赶来。” “长老，教外的结界被人破开了大洞，护山大阵也被人从内部损坏了。”又一弟子赶过来焦急道。 “长老，这可怎么办？”先前来的弟子焦急道，教内大乱，又出现了叛徒，结界跟护山大发都被出现了缺口，魔兵又快兵临城下了。 “通知其他长老了吗？”凌霄长老沉着问道。 “已经通知了。”那弟子见凌霄长老有点也不惊讶，吩咐他早已知道这些事似的，旁边的凌月长老更是无一丝反应。 “师傅，他要出来了。”玄墨祭出年食剑拉着楚清寒往后退了几步，其余长老也纷纷带着自家徒弟后退，警惕地看着中间要破网而出的昊山长老。 “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凌霄长老对那两个来禀告的弟子说道，待那两弟子离开又对赵廉风说道:“廉风，带人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长老。”赵廉风严肃道，差不多该打扫了。 “清寒，如何？”凌霄长老问道，要说意外，众多弟子失控他料想不到，一个分神期的长老失控他更想不到。 “九宫八卦阵能拖住他们一段时间。”楚清寒皱眉道，“我一人压制住昊山长老便可，你也去做你该做的。” “你小心，风吟已经带弟子去迎接那些魔兵了。”凌霄长说完又朗声对着那些长老说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我修真界与魔教大战时，万剑宗与花间宗上任掌门借清宁教特殊的地理位置将天魔封印在了此处，后有本尊的师傅，清宁教上任掌门维持封印，而今随着三位掌门的仙逝，那阵法已经是愈发薄弱，此时我清宁教内部大乱，外部魔兵已兵临城下。” “灵儿，退到远处。”昊山长老已经挣脱了天罗地网，楚清律嘱咐了玄墨后立即提剑冲到前方与昊山长老纠缠起来。 “莫非这都是魔教为救天魔所为。”一长老沉不住气问道，其余长老也是无比严肃的神色，天魔一出，魔教实力将大涨。 凌霄长老担忧地看了一眼楚清寒，又说道:“没错，已经有人闯入封印天魔之地，即是我师妹的凌月峰，虽说他们现在被困在我师妹的九宫八卦阵里，但那阵法困不了多久，各位也知道天魔有多重要，所以劳请各位长老能为修真界出一份力。” “哪是劳请，除魔卫道本便是我等的责任。”一长老拱手说道，天魔乃是魔界除魔尊外的第一强者，修为高深莫测，当年万剑宗与花间宗掌门耗尽修为也只能将他封印于此，清宁教长老与魔尊斗法下双双重伤，不久仙逝，其余掌门又在与地魔、梦魔大战中死的死伤的伤，天魔重现的后果他们修真界未必承受的起。 “若我等都离开了，清宁教的结局与护士大阵又都破损了，昊山长老与外界的魔兵该如何处理？”万剑宗长老眉头紧锁道，他能从魔兵里感受到分神期的修为，而清宁教在所以门派里的损失最惨重，整个清宁教只活了现在的掌门长老，凌月仙子是大战后才收的徒弟，年纪最小，却是修为最高的，所以清宁教无论是年龄还是修为都重新了断层，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不过是元婴期的凌风吟，恐不足以对抗魔兵。 “清寒一人能应对昊山长老，况且我教结界虽破损，护山大阵却安然无恙，各位请随我来。”凌霄长老率先前往，其余长老也立即紧紧跟随。 玄墨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上空的几乎看不清人影楚清寒，现在整个大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咻。”忽然一道光影从她左边方向向楚清寒袭去，楚清寒向后一闪看了一眼在下方偷袭她的人，又急忙挡住昊山长老的攻击，下方的人却不依不饶地抛出暗器，一男一女，都是一身黑袍，看不清面容。 玄墨也看到了抛暗器的人，随手在花基上捡了块石头扔了过去，却被那女子轻而易举的躲开了，她感觉到那两人的眼神，接着是一把飞刀向她袭来，玄墨连忙抱头躲在花基下，那飞刀堪堪从她头顶飞过，玄墨躲了一会那飞刀又向楚清寒飞了过去，一咬牙，祭出年食剑，把剑飞过去挡住那边的飞镖。 玄墨又往那边看出，却只看到女子一人，又往天空看，发现那冒着黑气的人正快速的向她这攻来，师傅呢？玄墨一转头，发现楚清寒正与那男子正在她面前打斗，一切都在她转头这一刻不到的时间，一下子楚清寒就要同时跟两个分神期的强者对抗。 32、去煞丹 “离开这里。”楚清寒对玄墨命道，顺便拿起剑“锵”一声挡下黑袍男子手中玄黑的枪，剑身在阳光下闪着茫茫白光，耀眼无比。 玄墨也感觉到三位强者恐怖气息的威压，急忙踏上年食剑远离战场，却见那黑袍女子也跟了过来，很快便拦在玄墨的前面，玄墨轻盈地跳到地上，把年食剑握在手中，严肃着小脸问道:“你是何人？” “呵呵呵，玄墨？”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该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她把手中流淌着血红的玄黑色剑握在手中，戏谑地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玄墨警惕地看着女子手中的锋利无比的血刃，这刃让她感到不适与恐惧，总觉得那血刃散发着鲜血的气息。 “凌月仙子的弟子，谁不知道。”女子说完便立即把血刃朝玄墨的脖子挥去，玄墨本便盯着那血刃看，也迅速地挡下了这招，血刃马上回到了女子手上。 “能挡住噬血魔刃，确实是把好剑，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女子身上的魔息翻滚着，提着血刃毫不手软地朝着玄墨砍去，这不是她的地盘，必须速战速决。 玄墨知道自己的速度根本逃不了，也拼尽全力挡下了这一刀，手瞬间感到一阵颤抖，她好像听到那噬血魔刃中无数的声音在叫嚣，“吃了她，吃了她，吃了她”，玄墨压下心中的恐惧，眉头紧锁地盯着那女子的眼睛，那女子的用力尽是杀气，两人兵器抵在一起僵持着，红、白两道光芒紧紧地缠绕着对方，都想把对方吞噬。 幸亏那昊山长老失去理智，并不只是攻击楚清寒，谁离他近他便攻击谁，所以楚清寒并不紧张，她把灵气凝聚到净清剑上，纤纤玉手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一道弧形剑光带着不可阻挡的强大气息向那男子袭来，男子虽反应迅速散出魔息似坚不可破的盔甲包围住自己，却于事无补，身子像虾一样极速地撞击在地，在地上砸出个巨大沟壑，男子倒下后，昊山长老尖利的爪子极速挥了过来，在空气中留下漆黑如墨的黑影，那男子在深坑里迅速咽下好几颗丹药，又冲了上前缠上了她，枪身一招一式带着毁灭的气息，然而却被楚清剑轻松躲过，这次昊山长老好像认准了楚清寒似的，即便黑袍男子与他都要挨在一起了，他也只追着楚清寒打，不想伤到昊山长老，一时间楚清寒也有了压力。 余光看见玄墨在僵持时落了下风，被黑袍女子猛的击倒在地，楚清寒急忙把手中的净清剑挥出去，挡住了女子快要砍到玄墨身上的噬血魔刃，那黑袍女子被剑气震到花基上，身上却散发着血色荧光，即便花基都毁了她依然毫发无损，那男子紧张地撇了一眼女子，想向她那里奔去。 “不用管我，对付凌月。”女子狠声道，又从地上爬了起来专心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净清剑，离手的神器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小瞧。 楚清寒体内涌出了大量的灵气包裹住了全身，又两指一捏，实体化一把剑，以一己之力对付一个分神上期与一个分神大圆满期的强者，还不能伤了昊山长老的性命，又要分神控制净清剑，即便她楚清寒是清宁教最强的长老也不能轻松应对，随即楚清寒做出了绝对，不再理会昊山长老，眼神似冰尖般直直刺向黑袍男子，白衣微动瞬间出现的黑袍男子前，男子紧握抢把，迅速刺了一枪过去，手却被强大的灵气直直捶打，“叭”一声，不凡的枪失去握住它的力量，直直地掉落在地，同时楚清寒后背也被一爪子划过，却因灵气的阻挡并没有划在楚清寒身上，楚清寒把灵力凝聚成形，用力往昊山长老肚子砸去，那昊山长老却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立即便向她冲来，楚清寒不再理会，把所有灵气都凝聚在指尖，准备一举把眼前分神上期的强者歼灭，男子见势不妙立即祭出六面魔幡，又扔出了囚仙棺，与此同时女子眼前出现了比夜还黑的月牙，女子立即消失在原地，男子也紧随其后以自己的极限速度跨进了月牙形黑洞内，与此同时那两件魔界至宝六面魔幡与囚仙棺在楚清寒的指下变成了普普通通了六块布与一棺材，纷纷掉落在地，那黑洞很快消失不见，一切的一切发生的太快，玄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师傅！” “清寒！” 楚清寒把护体的灵气都聚在了指尖，净清剑又挥了出去，此时像是待宰的羔羊般在转身刹那被昊山长老一爪子划过胸前，紧接着又是一拳揍在楚清剑腹部，一口鲜血从她嘴里汹涌而出。 “清寒，挺的住吗？真是的，冒什么险，又不是不知道师兄都来了，撑那么会也不会受伤。”清律长老与须臾长老两道剑光一同上前把昊山长老击退，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伤了昊山长老了，紫丹长老也立即塞了几颗丹药到楚清寒嘴里，又脱下外衣盖在楚清寒身上，这才替楚清寒查探着身体，玄墨也捂着胸口走到楚清寒身边紧张地替她抹去脸上星星点点的鲜血。 “无事，方才用三千金面挡下了一部分攻击。”楚清寒手向后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她就是知道三位师兄来才想要灭了那魔界强者，玄墨急忙皱着眉扶住楚清寒。 “你别乱动，待会伤口又裂开了。”紫丹长老皱眉道，又严肃道:“师兄先助你试试能不能把黑气逼出来，黑气不散恐怕止不了血。” “多谢师兄。”说着楚清寒两指凝在胸前闭起眼睛运作身上才恢复了点的灵气，紫丹长老也指间带出了一条浓郁的灵气带，把紫丹长老的灵气缓缓地注到楚清寒的伤口上。 “清寒，效果并不理想。”紫丹长老脸上更是凝重，他黑气散的极其缓慢，他的灵气帮不了楚清寒多少。 “时间问题，死不去。”楚清寒不以为然道，仿佛身上是被染料染红似的。 “师傅。”玄墨担心之余又带着责怪与自责，如果师傅没有挥出净清剑就不会受伤了。 楚清寒苍白着脸慢慢地站了起来，玄墨急忙把手搭在楚清剑冰冷的手上。 “这黑气是怎么回事？”站起身后楚清寒看着天空中胶着的三人喘息问道，玄墨在身后紧紧撑住她的身体。 “我跟你须臾师兄判断那是因为吃了千年前就已失传的引煞丹所致，引煞丹会使人失去理智，见人便杀，而那忽然暴涨的修为都是以生命力为燃料迅速消耗生命力。”紫丹长老担忧地看着楚清寒的身子，有仰天长叹道:“恐怖要对对失控的人下杀手了。” “解不了？”楚清寒抚摸了一下玄墨忽然抖了一下的身子，皱眉问道。 “与无解无异，只有去煞丹才能解此丹，可惜，却煞丹失传的更早，一千五百年前没了。”紫丹长老摇头自嘲道，万万没想到清宁教弟子早便被魔教残害了，他们这些长老却无一察觉，“清寒，你重伤未愈先去接客大厅的侧厅休息吧，凌月峰后山有一分神期自爆了，师兄正在检查封印。” “小墨墨呢？”听到凌月峰后山有分神期强者自爆，玄墨有些失神地对楚清寒问道。 “它不在后山，没事。”楚清寒冷道。 所以小墨墨不会有事？玄墨听到这才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 “该不会是这个吧？”玄墨忽然两指捏着一颗纯白丹药举在紫丹长老面前，左眉向上微挑，自己都不可置信地问道。 “去煞丹。”玄墨方才跟着紫丹长老重复念着这名字，回过神后忽然觉得口袋里多出了点东西，她一摸便摸到一颗纯白的丹药，但是她自己都不相信这是去煞丹，不是说失传了一千五百年吗？ 紫丹长老接过丹药闻了闻，又舔了舔，激动又疑惑地对着玄墨问道:“你从哪得来的？”激动并不是因为确定这是去煞丹，毕竟他自己也没见过去煞丹，只是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药物搭配，只有高级炼药师才能炼成此药，材料也确实对煞气有抑制作用，甚至还有他不知道的材料。 “本尊这。”楚清寒直截了当地替玄墨答道，见紫丹长老还想问什么楚清寒又冷道:“莫要多问。” 紫丹长老见师妹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问什么，只是看着玄墨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探究，“既然如此我去给昊天长老试试。”反正不是毒药，试试也无妨。 “师叔你还要吗？”玄墨睁着无辜的眼睛问道，她想一次性给足量，然后带师傅去休息久一点，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师傅那么说，但她相信师傅不会对她不好。 “你还有！？”紫丹长老呆若木鸡地看着玄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又一颗纯白的丹药放到他的手中，已经掏出来十颗了还在掏。 “这个好像是要磨成粉泡水喝的。”玄墨极其不确定地说着丹药的用法，她刚刚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闪过这丹药的使用方法。 “泡，泡水的话应该够了。”紫丹长老已经用双手捧着丹药了，这都快二十颗了吧。 听到这话玄墨把已经拿出了那颗丹药放到紫丹长老手中，说了句“师叔再见。”便扶着楚清寒往不远处的接客大厅走去。 “等一下，把药拿上。”紫丹长老拿出一个带着精致花纹的小瓶子，担忧问道:“你自己能上药吗？” “可以。”楚清寒接过那瓶药冷声答道。 “我先喂给昊山长老试试看，有效就通知你。”紫丹长老是打定主意要拿昊山长老当实验品了。 33、万剑宗长老 “师傅，你是不是伤的很重？”玄墨忧心忡忡地看着被鲜血染红的青色外套问道，她觉得楚清寒原本就冰凉的手又凉了几分。 “无事，还搓？”楚清寒美眸盯着玄墨抓着自己的手不断摩擦的动作，语气不善道，即便虚弱话里的冰冷也未减分毫。 “那不是怕师傅冷吗。”玄墨小声低喃道，又上下打量了楚清寒片刻，撇嘴说道:“师傅你骗人，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死不去。”又是这句话，似乎在楚清寒眼里死不去就是没事。 玄墨嘟嘴不满楚清寒的答话，却也没再说什么。 “师傅，下次你就不要用净清剑救玄墨了，玄墨有防御法宝的。”待楚清寒坐上侧厅的椅子调息后玄墨坐在地上愧疚道。 “我受伤与你无关。”确实，方才的情况即便没了净清剑她也能毫发无损，她只是觉得用受伤换魔界分神强者一命值得而已，可惜那。 玄墨调出自己体内的灵气尝试除去煞气，虽然不抱希望，但总比什么都没干好，“师傅，疼吗？” “闭嘴。”楚清寒皱眉冷道，这孩子实在话太多。 “师傅师傅，玄墨的灵气好像可以除去煞气。”看着那透过染血青衣散出来的煞气正在逐渐变淡，玄墨惊呼道，眉眼也因为这个发现轻松了不少。 楚清寒也感觉到胸前的灼烧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微微睁眼便看见那能侵蚀她灵气的煞气此时正乖乖地被玄墨的灵气净化，她注视着玄墨的灵气许久，除了比旁人的精纯似乎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又用灵识探测玄墨的身体脉络，也没什么特别的，“手伸过来。” “怎么了师傅？”玄墨乖乖的把另一只手伸过去，看着楚清寒两指按在她脉搏上疑惑问道。 “吃过什么特别的丹药吗？”楚清寒皱眉问道，若那真是去煞丹那玄墨的另一个师傅极有可能是极其厉害的炼药师，说不定能制出特别的丹药让玄墨的灵气能净化煞气。 “没有。”玄墨老实答道，她不喜欢吃丹药，苦苦的难以下咽。 楚清寒看了玄墨一会，玄墨身上并无异常，但她总觉得玄墨身上有什么在影响她的探测，这感觉并不明显，她已经重复探测好几遍了，都是没什么特别。 “灵儿。”良久，楚清寒忽然开口叫了一声玄墨。 “在。”玄墨心不在焉答道，她正在专心地替师傅除去那煞气，“师傅，能不能把衣服弄开看看伤口还有没有煞气。” “转过头去。”楚清寒吩咐道，伤口在她胸部。 玄墨转过身，双手还煞有其事地捂上眼睛。 “好了吗师傅？”玄墨晃着脑袋问道。 “不准晃。”楚清寒严肃地喝道，语气中带着少有的慌乱。 “没了，出去把门关上。”楚清寒扒开领口检查完确定煞气已经消失殆尽便对玄墨下了逐客令。 “不行，玄墨还要帮师傅包扎伤口？”玄墨转过身坚定道。 “不需要，出去。”楚清寒低下头喝道。 “咦？师傅你是不是伤口发炎了，怎么脸红了。”看着楚清寒有些粉红的两颊，玄墨焦急地上前想查看楚清寒的伤口。 “给我出去。”楚清寒用力拍开玄墨的手，又羞又急道，若不是她灵力还没恢复，她一定直接一掌把眼前这人拍出去。 玄墨摸了摸被打痛的手，嘟着嘴委屈的走到门外，到门边还知道把门带上。 楚清寒见玄墨把门关上才掀开披在身上的外衣，麻利地脱下已经与伤口粘黏的衣服，楚清寒被这撕裂感弄的冷汗直流，手颤抖着拉下被血浸湿的肚兜拉带，一把扯了下来，如月光般皎洁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洁白流畅的肩膀因疼痛微微颤抖着，胸前的伤口不算深，血却不断的冒出来，伤口周围的肌肤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粘稠恐怖，不过楚清寒并不担心这些伤口，拿出紫丹长老给的药瓶快速地撒在伤口上，那伤口立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包括被灼伤的肌肤也快速变干燥，只留下不深不浅的疤痕，待灵力恢复后自然完好如初。 “嗯。”楚清寒一直紧握拳头抵抗这难忍的痛觉，不知是因为太痛还是太用力，全身都住不住地颤抖着，待灵药全被吸收后才变出一套衣服穿好，用衣袖仔细地擦着冒出来的冷汗后便开始打坐吸收紫丹长老喂的灵息丹，这丹药能恢复灵气，虽然这点灵气不足以补充她用掉的灵气，但至少能让她恢复小半。 玄墨在门口左等又等都等不到楚清寒叫她，她便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师傅？” 房里的人眼都没抬，直接传音道:“闭嘴，站好。”她不想把虚弱的样子呈现在玄墨门前，即便更虚弱的玄墨已经见过了。 虽然隔着一道门，玄墨还是乖乖地立着身子站直，杵在门口像是一个尽职的门卫。 “凌月仙子可是在此处休息？” 耳边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玄墨看着眼前袖子上绣着一把剑的俊郎男子，袖边隐约能看到一个宗字，在袖子上散发着淡淡蓝光，玄墨上前一步拦住比她高一个半头的男子。 “你便是凌月仙子新收的徒弟吧，极品灵根，不错不错，怎么才心动初期的修为，啧啧。”男子略带鄙夷地嫌弃道，又伸手推搡着玄墨，说道:“赶紧让开。” 玄墨一个不慎被推的踉跄。 “不准进。”玄墨一稳住身形便展开手拦住男子，不让他靠近。 “你再不让开休怪本尊对你不客气。”男子把灵气凝聚在手中以此说明他没有在开玩笑。 玄墨也不甘让步地祭出年食剑，透着银白光芒的剑尖直指那有着高深修为的男子，坚定道:“不，准，进。” 男子也不再废话，袖子一挥，一道灵气直直地朝玄墨的胸口袭来，距离太近，玄墨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打的摔在几米开外的地面，眼看男子就要推开那扇门，玄墨一急便把年食剑用力地甩过去，那男子感受到剑身凛冽的气息急忙向后闪躲，一个心动期的弟子居然敢对他堂堂分神期长老如此，男子只觉得他收到了屈辱，一只手抵抗着年食剑的进攻，同时在他的头顶出现了少说几十把剑，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笑，眼神中闪过狠虐，几十把剑直直地朝玄墨冲了去，玄墨猝不及防地闪躲，那剑却像长了眼睛般也转弯向她追来，身后便是墙了，玄墨双手交叉抵在胸前，那男子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下一刻却被一把波光粼粼正插在地面的剑挡住了视线，男子脸色一僵，下一秒却欣喜若狂，剑上的净清二字，这不正是凌月仙子的净清剑吗。 玄墨也诧异地看着眼前将几十把剑尽数挡下的防御墙，这防御墙好像跟平时见到的有点不一样，玄墨来不及思考，因为男子的手已经推开门了，玄墨急忙跑进去，见楚清寒衣冠整齐地坐在椅子上打坐才松了口气，走到楚清寒前挡住男子灼热的视线，喝道:“出去。” 男子眉头一皱，说道:“仙子，你这徒弟也太不懂礼数了，怎么说本尊也是万剑宗长老。” 凌月仙子一言不发，用那冰冷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半响那苍白的嘴唇才有了动作:“滚。” “听到没有，师傅叫你滚。”玄墨气愤喝道，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闭嘴！”男子自听到楚清寒那声滚神态便处着极其震惊的状态，此时玄墨怎么一说，男子里面一巴掌甩到玄墨脸上，直接把玄墨拍倒在地。 楚清寒眼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强烈杀气，只可惜那男子显然陷入了自己的情绪，看不懂楚清寒的眼神。 “你居然叫本尊滚，你怎能如此，本尊喜欢了你六十年载，六十年啊！每一次万剑宗与清宁教的交流，无论多小的事，本尊都会亲自前来，只为见你一面，你却从未出现，老天有眼，让本尊在闭关前能见到你。”男子语气由凄厉变得激动，忽然上前抓住楚清寒的肩膀剧烈摇晃起来，癫狂道:“这是天意，你知道吗，这是天意，天意要我们在一起。” “你走开。”玄墨忍着脸上的剧痛向前用力地推开了那疯狂的男子，眼神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愤怒。 那男子以为没有防备，直接被玄墨推倒在地，这下男子脸上的杀意更甚，祭出自己的法剑，眼神凶狠地念了个法决，喝道:“万剑归宗。”那把剑瞬间变成了上百把一模一样的剑。 “闪开。”楚清寒急道，这些剑要是落在玄墨身上是必死无疑，她也是太急了，闪开有什么用。 “不，玄墨会保护好师傅的。”玄墨握紧手中的年食剑坚定道。 “自不量力。”男子阴狠地笑道，开始催动满房间的剑朝着玄墨攻去，玄墨也是一脸无所畏惧。 “你继续说你要说的话，放过她。”关键时刻楚清寒退步道，她每说一个字胃都在翻腾，已经没有能力替玄墨挡下这一击了。 “待本尊杀了她，说的便更畅快了。”男子笑的一脸狠虐。 “你可以靠近来说。”楚清寒加大了诱惑。 34、伤重 “师傅！玄墨……。”玄墨刚想说她不怕那人脑子里却传来了楚清寒的声音。 “相信我。” 玄墨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楚清寒，侧开身子，不过也没敢离她太远，就站在离楚清寒两步不到的距离。 男子见此也就不再攻击，只是那剑依然布满房间，他快速地上去按住楚清寒的肩膀，眼神肆无忌惮地扫过楚清寒面部的每一个角落。 要不是楚清寒一直在叫她相信她，玄墨早就一剑挥过去了。 “这是上天要你当本尊的道侣啊，你我二人一起双修，想必修为也能进步的更快，到时候我们就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了。”男子眼神狂热地说道，也不顾玄墨在场居然想直接扒开楚清寒的领口，不待玄墨挥剑楚清寒便一手捂住玄墨的眼睛，眼睛闪过一道银白光寒光，随即衣领前的那只手便直直地落在地面，切面整齐无比。 男子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捂住那伤口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着，嘴里痛苦的叫着，眼睛瞪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清寒手中滴血不沾的净清剑跟地面上一动不动的断手。 玄墨听到惨叫声想扒开捂在她眼睛上的手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楚清寒捂的更紧了，后脑勺紧紧地抵在楚清寒锁骨上。 随着男子的失去理智，满房间的剑也失控般到处飞，有十多把向玄墨这个方向飞来，却都被年食剑一一阻挡，它是一把有剑灵且身经百战的仙剑，还不至于连无人操控的飞剑都挡不住，最终所有的剑都消失了，只剩下男子原先的法剑在到处乱窜。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多了起来，率先进入的是清律长老，他见此凌乱景象只愣了一刹那便反应过来，若无其事地转身对听到动静以为出了什么的长老安抚道:“没事没事，一时控制不好灵气罢了，大家都累了，我清宁教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说完隔空传话给另一万剑宗长老，示意他留下来。 待无关之人都走后清律长老设了个结界，眼神不善地看着地上的男子，都说了清寒在此休息还进来做什么，又左右看着这房间问道:“清寒，这是怎么回事？” 另一万剑宗长老也惊讶地看着失去手臂一脸震惊的师弟，连忙走过去喂给他一颗回气丹问道:“发生了什么？” “本尊的手！”男子抖着另一只沾满血手指着楚清寒脚下的脚怪叫道。 “带着他，滚。”楚清寒直直地盯着进来的男子冷道，刚进来的男子便是在大厅上说愿为凌月仙子放弃万剑宗长老位置的人。 被楚清寒带着杀意的眼神这么一盯，又见楚清寒双肩上的衣服有些皱褶，联想到这个师弟对凌月仙子的执拗，袖口绣着“剑”字的男子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袖口绣着剑的男子这么一盯，断了手臂的男子急忙说道:“本尊见凌月仙子受伤便想来看看罢了，是，是那弟子趁本尊没防备袭击了本尊。” “剑”字男子都觉得他这位师弟无脑至极，房间到处都是剑痕还说自己毫无防备，人脸上还有被他那只断手甩的巴掌印，被一心动期弟子砍了手臂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 “凌月仙子，此事是我万剑宗不对，待我为师弟接上断臂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剑男子捡起那断臂拱手道。 “滚，本尊不想说第三遍。”楚清寒冷着脸道。 那男子立即带着那断臂男子离开这房间，边走还边叹，都是本尊，这气势，差别怎就这么大，不亏是他仰慕的凌月仙子。 “清寒……”清律长老担心地看着楚清寒。 “师兄，你也……噗。”话未说完，楚清寒便猛地喷了一口血，眼神慢慢失去焦距，软瘫玄墨身上，遮住玄墨眼睛的手也滑了下去。 “回凌月峰。”这是玄墨脑海里听到最后的一句话。 “师傅！”玄墨转头便看到楚清律流淌着鲜血的嘴角，不禁焦急地叫唤，又急忙把手搭在楚清律脉搏上。 “清寒！”清律长老也急忙上去，又对着腰间的小戒尺说道:“紫丹，快到清寒这来。” 玄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上品经脉丹，懊恼着该怎么喂给楚清寒，好像是要用火把丹药融为液状，玄墨手里凝出一小团泛着绿光的火，把丹药放到上面炼化。 “师兄。”紫丹长老方才在调制去煞丹，也就是磨粉加水，耽搁了些时间，一见面便见到楚清寒嘴角鲜血直流软趴在玄墨身上，他连忙上去查看，神色凝重道:“我就去调了调去煞丹，怎么伤又重了。” “如何？”清律长老见紫丹长老的表情也知道楚清寒伤的不轻。 “方才清寒伤的重主要是因为有煞气侵蚀着，只要清寒恢复了灵气伤也自然会好，现在煞气倒是没了，身体却有几十道剑气在她身上到处乱窜，经脉受损严重，不调整好根本恢复不了灵气，之前的回气丹也因为无法吸收，现在灵气充盈了清寒的整个身体，若引不出来恐怕会爆开。”紫丹长老脸上发□□。 “先试试能不能导出来，毕竟我们师出同门，功法多少也有些相似。”清律长老黑着脸说道，楚清寒的修为高于他们，楚清寒体内的灵气未必会听他们的引导，只希望师出同门能有相似的气息。 “这是万剑归宗的剑气，更难导了。”紫丹长老叹气道:“先试试，实在不行就找掌门师兄。”掌门正在对封印天魔的阵法做细致检查，也是空不出手。 “来吧。”清律长老握了握拳，若是清寒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要那宗长老付出代价。 “你这是在做什么？”紫丹长老这才看到正努力炼化丹药的人，那丹药好像还是上品经脉丹，那火像极了天下排名第三的万灵物火，紫丹长老惊讶地眼都要瞪出来了，等等，万灵物火哪能怎么弱，火团就那么一点，还连个丹药都炼不化。 “在炼丹呀。”玄墨焦急道，明明师傅说这个火以后会很厉害的，怎么炼了这么久经脉丹都不融化。 “玄墨是吧。”紫丹长老与清律长老已经把楚清寒扶到地上坐好，自己也坐下准备导出楚清寒身上的剑气，“那经脉丹确实能使经脉完好无损，但只要那剑气在，清寒的经脉便会一直被损坏。” 玄墨丧气地低下头，她一时着急只想着修复楚清寒的经脉，却忘了剑气会一直存在。 “我还有这个。”玄墨忽然举着个瓶子欣喜若狂道，忽如其来的声音把两位长老吓了一跳，紫丹长老刚想让他闭嘴却在告诉到瓶子里的气息后一下子蹦了起来，清律长老不明所以地看着两人，不明白清寒重伤至此怎的还怎么欣喜。 “这，这莫非是仙泉露！”紫丹长老颤抖着手惊道，他随师傅游历时曾有幸见识过一次，用的人是一位实力强横老前辈，他不知经历了什么妖魔鬼三股强横的灵气不停地在他身上乱窜，他师傅也束手无策，那人却在喝了一瓶带着绝非凡间气息的液体后彻底吸收了那三股不同的灵气，修为也涨了不少，那老前辈后来告诉他那是仙界一泉水旁结成的仙露，叫仙泉露，老前辈也是机缘所得，这仙泉露不仅蕴含极其丰富的灵气，还能把将体内所以的异体灵气化为己用。 “不会灵气爆体吗？”清律长老忧心忡忡地问道，他能感受到那瓶子里面雄厚的灵气。 “不会，仙泉露蕴含的灵气能根据使用者的情况进行收缩。”紫丹长老接过玄墨手上的瓶子又把盖子打开，表情享受地深吸一口气，不禁放出感叹，若不是因为这是他师妹，他肯定把掌门拽来也不会用这仙泉露，当然，前提是他有仙泉露。 清律长老有些无语，感情他们白讨论了那么久，而且怎么感觉这新收的弟子比整个清宁教的资源还多。 “你来喂，你师傅不喜接触他人。”紫丹长老又嗅了几下才塞回玄墨手里。 那为什么我能接触？玄墨疑惑地想道。 玄墨扶着楚清寒的头颅向后仰去，替她擦去嘴边的鲜血后便轻捏着她的两颚，小心地把仙泉露倒到楚清寒嘴里，偶尔有从嘴角流下的一滴仙露玄墨也替楚清寒擦拭着。 紫丹长老一脸肉疼地看着那被浪费的一滴仙泉露，一滴也是千金难求啊，看玄墨差不多喂完了又说道:“把那丹给我吧，我来炼化。” 玄墨把丹药递到紫丹长老手里，看他打了个响指一团幽蓝的火焰便出现在他手里，丹药很快便被那火炼化，紫丹长老把液态的丹药装进方才装仙泉露的瓶子里，仰起下巴吩咐道:“凉一下喂给你师傅。” 他对他这排名第六的幽蓝天火还是很骄傲的。 趁着凉丹药这段时间紫丹长老询问了玄墨怎么会有仙泉露还有上品经脉丹，他也猜到那去煞丹九成也是玄墨的。 “你一个小小的心动期弟子哪里怎么多清宁教都没有的宝物？”紫丹长老开门见山地问道，清律长老也意欲不明地看着玄墨，清寒的关门弟子他当然查过，只查到玄墨偶尔会跟一位老者到一个偏僻的山庄上替当地的村民诊病，那位老者去世后便不曾有人见过她。 “不告诉你。”对于紫丹长老的问话玄墨也嘟着嘴不看那两个注视着她的长老。 “我乃清宁教的长老，你不告诉小心我把你踢出清宁教。”紫丹长老眯着眼威胁道。 “等师傅醒了我要告诉师傅。”玄墨寻求安慰般搂住楚清寒的腰，她才不怕清宁教的其他长老呢，她有师傅。 “行了行了，丹药凉了。”一想到被楚清寒冰冷的眼神盯着紫丹长老就一阵哆嗦，急忙转移了话题，想着罢了罢了，既然清寒都护着玄墨了，他也就不再多管闲事了。 35、审问 玄墨又把丹药喂到楚清寒嘴里后便要带她回凌月峰，但她不会载人御剑，只能求助两位长老。 “上来。”清律长老祭出佩剑后命道，他也是时候回去清律峰处理今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了。 “师兄，我也去看看天机宗长老与昊山长老。”天机宗长老一时半会恐怕好不了，那昊山长老也因为燃烧生命力看着老了不少，这都是他要亲自医治的人。 玄墨毫不费力地抱起比她高一个头的楚清寒站上了清律长老的剑上，清律长老也在剑身周围加了个结界后便直接破墙而出，直奔凌月峰方向飞去。 “照顾好你师傅。”清律长老把楚清寒送到大厅便直接回了清律峰，凌月峰的其他地方可是禁止外人入内的。 玄墨小心地把楚清寒放道冰玉床上，拖着腮帮子看着她，喃喃自语道:“师傅的样子也很可爱，不过还是小墨墨更可爱，等师傅好了我就去看看小墨墨。” 见楚清寒一时半会醒不来，玄墨便拿起阵法锁玩了起来，玩了一会又替楚清寒脉个诊。 清律峰中。 “把人全押上来审问。”清律长老坐在主位上吩咐道。 很快就有二十多名被捆仙绳紧紧捆绑住的内门弟子以及几名外面弟子被推了进来，包括孟郎俊以及对凌霄长老传话的外哨弟子。 “谁伤了我教弟子？”清律长老眯着眼睛扫过地上跪着的二十多名弟子，方才赵廉风禀告他说有三名弟子被打的命悬一线，还有几位弟子受了轻伤。 赵廉风上前把跪在最前面的六位紫衣弟子推前一步，有些愤怒答道:“便是这几个叛徒破坏了护山大阵还伤了我教弟子。” 这几人里还有一个是在场的人都熟识的清律峰排名第五的弟子，若不是众弟子亲眼所见，便是清律长老也不相信那人已经是魔界的人了。 “按清宁教教规，魔界叛徒的最低惩罚是废去灵根与清宁教秘法的记忆，逐下山去。”清律长老说着便朝六名弟子中的两名弟子持续打下两道血红的雾状气体。 “啊，不要啊！” “长老，求你绕了我。” 那两位弟子立即尖叫出声，废除灵根的疼痛无异于削骨扒皮，血红光下有一名叛徒也是清律峰的，此时两个叛徒都已经在地上打滚，做着无意义的躲闪，痛苦的求饶着，很快他们便感觉到头部的剧痛，那是清律长老在废除他们脑子里关于清宁教秘法的记忆，顺便探测他们的记忆，他们之前的记忆已经被做了手脚，只能看到最近几天零碎的记忆。 “各废一手，扔下山去。”清律长老吩咐道，把他的徒弟打成重伤，他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完整离开。 几名弟子很快就上前把已经晕过去的两人拖了出去，他们已经被废了灵根，永远不能修习法术，脑子也受损加上断一臂，已是与废人无异，剩余的弟子都低着头在瑟瑟发抖，修炼了这么久谁也不想重新变成凡人，更不想成了傻子。 “你们之中只有一人能不被废去灵根，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有人想要说话吗？”清律长老重新做回主位上说道。 “长老饶命，我也是被逼的啊，他们说我不帮他们他们就杀了我。”一位弟子匍匐上前痛哭道。 “他们是何人？”清律长老严肃问道。 “是替魔界做事的魔修。”感受到清律长老危险的目光，那弟子又补充道:“弟子一年前到荆州历练单独行动时被魔界弟子抓了去，又被他们下了药，弟子，弟子便与一女子行了那档子事，后来那女子怀孕了，那些人便以那女子来威胁弟子。”男子匍匐在地上啜泣道。 “他们让你做什么了？”清律长老问道，看来魔界的手早就伸到凡界了。 男子瑟缩在地上不敢回答。 “说。”清律长老把他分神期的威压释放出来，一瞬间跪着地上的弟子腰更弯了，膝盖更是深陷地面，一时间所以人都冷汗直流。 “他们让弟子在水缸下药，弟子不知道那药的效果啊。”那弟子抖着身体艰难地说道。 “给你们半柱香时间，说明你们遇见魔界歹人的时间地点原因，你们一对一上去记录。”清律长老吩咐道，他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 场面瞬间喧闹了起来，依然严肃的气氛，此时却想菜市场般，清律长老忽然在一名神色异常的男子身上打下防御罩，赵廉风也迅速反应过来喊道:“撤。”那男子下一刹那便爆开了，若不是清律长老布下了防御罩，恐怕周围的弟子都活不成。 “还有谁有话说？”记录完后，清律长老冷冷扫过地上跪着的人，“你们不说本尊一样有办法。”他指的是直接对识海探测，又道:“让你们自己说，已经是对你们的仁慈了。” “长老，我知道戚家是怎么被灭门的。”一把略带颤抖的男子说道，他说话的时候场上明显有一位女子在颤抖，男子正是孟郎俊。 “说，说不好你便是下一个被废的人。”清律长老严声道，清律峰也没查明白有什么方法能悄无声息地灭了仙人城戚家，那仙人城管理者怎么说也有出窍大圆满的修为，即便是今日来的那群魔兵也只能在分神期强者的掩饰下躲在仙人城郊外。 “他们都是被死尸傀儡杀死的，死尸傀儡没有气息，所以在大火没有燃气前城里的修真者都不知道戚家被屠。”孟郎俊哆嗦道，“戚府应该是有传送阵，那些傀儡都是从戚府禁地里走出来的，也是从那一夜间消失。” “阴间宗与魔界勾搭在一起了？”清律长老面色凝重道，虽然四大邪派、魔界都与正派修真者为敌，但因为邪派属于人族，而魔界属于魔族，因着种族不同千百年来两者并没有合作，若是阴间宗归为魔界势力，再加上逐渐恢复修为的魔尊，这对修真界是个非常大的危机。 “好像勾结又好像没有，但是来的并没有阴间宗的活人，只是来了一队死尸傀儡。”孟郎俊颤抖道，他怕他的话没有意义而被清律长老弄成傻子。 “从哪传送来？”清律长老又问道，若是传送阵通向魔界，那戚家家主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们过于任务外的其他事情。”怕都说不知道会惹怒清律长老，孟郎俊又补充道:“不过弟子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屠了戚家，是为了少为人知的阵法图，那阵法图比我们平常用的要简单但威力更大，却还要很多没有外传的阵法。”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清律长老严肃道，这些他已经从玄墨那只妖口中得知了，当时他也没想到戚家还参与了几年前《全阵机关》被抢一事。 “没，没有了。”孟郎俊面容心虚地回道。 “你呢？”清律长老扫了孟郎俊一眼，又对他第五个收的弟子问道，这弟子也跟了他十多年了，没想到啊。 “栽了便是栽了，弟子无话可说。”那男子咬紧牙关坚定道，只是要与那温柔妩媚的女子的女子永别了。 听到这句话，这场的清律峰弟子无一不感到心寒与震惊，平日里尽职尽责的五师兄伤了日日相见师弟还毫无悔改之心。 清律长老也没再废话，直接探测他的识海，那弟子显然意识到了清律长老要做什么，立即蓄力准备自爆，柔儿，永别了…… 长老也立即反应过来撤出他的识海并在他身旁加上防御罩，“砰”防御罩内发出一阵闷响，四周血肉顺着内壁留下。 “一个个色迷心窍。”清律长老哼道，他只来得及在那弟子的脑海里看到几个画面，都是与一着紫金短衣的妖艳女子有关，或吟诗作对或干柴烈火。 接下来的答话都没什么价值，看来这些人不过是被魔界利用，知道的并不多，清律长老一一废除他们的灵根与记忆，其中打伤弟子的被废去一手，现在只剩孟郎俊了，清律长老废除他过于清宁教功法后便对赵廉风吩咐道:“廉风，按暗地里学邪功与残害弟子的罪名处理他。” “长老，你说过会放过我的。”孟郎俊睁大眼睛惊恐道。 “本尊是答应在这件事上不废你灵根，你以为你暗地里做了什么本尊不知道，拖下去。”清律长老眼里藏着无尽怒意嘲讽道，若不是怕打草惊蛇他早就把这孟郎俊五马分尸了，修习邪派双修之法，在他眼皮子地下残害的少女都还没算清。 “静欣，中了引煞丹的弟子现在如何了？”清律长老又问道，五大峰就他一个峰是管事的，每每发生大事也就前几名弟子能稳住大局。 “回师傅，他们已经慢慢稳定下来了，不过身体机能老了三到十岁，修为越高的老的越多，有些弟子还生了心魔。”静欣上前严肃道，包括那白梓苑也生了心魔。 “派人去各峰以及外门通知生了心魔的弟子名单，各处长老只会传授他们清宁教心法，你负责传授清律峰的弟子。”清律长老吩咐完静欣便下去办事了，又对杜子豪说道:“你去协同各峰师兄师弟处理后续影响，把与这二十几个人熟悉的人都查查。” “是。”杜子豪也很快调动了两对入手去其他峰要求协助处理。 “都做自己的事去。”清律长老吩咐完又离开了，他还得去安抚各大派的长老，现在他都有些羡慕清寒了。 36、小墨墨的嫌弃 楚清寒此时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冰玉床上，不过脸倒是没没那么白了，玄墨怕楚清寒一直不转身醒来时背部会痛，而且对血液循环不会，便轻扶起她的背，慢慢地把楚清寒的身体摆成侧躺，看见楚清寒微微皱着的眉头又觉得做的不够，于是爬上床绕到楚清寒身后，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按摩着，替她加速血液循环，衣服很滑顺，能轻易地摸到中间的脊椎骨。 这么瘦，怪不得自己那么容易就抱起了师傅。 玄墨一边想着刚刚解不开的阵法一边顺着楚清寒背部向下按去，咦？怎么感觉有些肉感，玄墨好奇地又按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未待玄墨弄明白那肉感按摩的手便被一直冰凉的手紧紧捉住，耳边同时传来怒里含羞的声音。 “在给师傅按摩呀。”玄墨吃痛地挣扎着想要收回被楚清寒拽着的手。 冰冷的眼睛直盯着玄墨露着委屈的眼睛，见她眼中没有悔改之一，楚清寒加重手上的力气，痛觉让玄墨把稚嫩的脸蛋皱成了上年纪的老者。 “按哪了？”楚清寒紧紧地盯着玄墨，没有漏掉玄墨脸上一丝的情绪变化，见她从疑惑到不相信再到错愣的表情才松开玄墨那通红的手坐了起来。 “师傅，玄墨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在按摩。”玄墨从后面搂住楚清寒的脖子撒娇道，原来是按到屁股了，怪不得有肉感，见楚清寒方才那般生气，玄墨更是卯足了劲在楚清寒背上蹭来蹭去撒着娇。 “放手。”楚清寒冷道，她还真是不喜欢玄墨动不动就趴人身上的习惯。 “不要。”玄墨嘟嘴道，忽然想到师傅还不舒服连忙乖乖地坐了回去，担心地问道:“师傅你好些了没有？” “好多了。”楚清寒冷道。 这句话说完她立刻感觉到刚离开自己背部的温暖又重新贴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师傅你担心死玄墨了。” “放手。”楚清寒也不自觉地跟着玄墨放低了声音。 “师傅告诉玄墨体内为什么会有万剑归宗剑气玄墨就放。”玄墨把楚清寒搂的紧了些，她记得当时往她们那方向去的剑都没有二十多把，更何况年食剑已经全挡去了。 楚清寒没有回答她，反而出口问道:“我是如何恢复的？”除了灵气未补全，她的身体可以说与没受伤前无异，况且她体内有一个雄厚的灵气恰到好处地收缩着。 “我也不告诉你。”玄墨赌气道，她都猜到了，以师傅的伤势第一次替自己设下的防御墙根本挡不下二十多把剑，而师傅身体里剑气的数量又与那完全相同。 “师傅，你以后不要替玄墨挡下了好不好？玄墨有法宝的。”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哀求，师傅就是因为照顾自己才伤的这么重。 “闭嘴。”若连自己的徒弟都保护不了那要她这个师傅有何用，楚清寒不想再说话，便手放双膝闭着眼睛开始吸收那雄厚的灵气。 反正师傅只叫她闭嘴没叫她放手，玄墨眯着眼睛继续趴在楚清寒纤细的背上，时不时蹭蹭她的肩膀，很快眼皮子抬的越来越慢，最后耷跋着脑袋在楚清寒背上睡着了。 听到身后均匀的呼吸声楚清寒吸收灵气的动作顿了一下，很快又若无其地重新吸收了起来。 “师傅？”慢慢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玄墨没想到眼前就是楚清寒放大的侧脸，而自己也还趴在她的背上，看窗外的太阳这已经是新的一天了，师傅居然就让自己一直趴着。 “师傅？”玄墨爬下床又唤了一声，发现楚清寒正在专心恢复灵气，玄墨不再打扰，自己跑出去循环日常工作——抹地。 其实她想去看小墨墨，但她不知道小墨墨在哪，玄墨闷闷不乐地擦完了地，在凌月峰边缘瞭望着围绕在凌月峰的一座次峰，她有一种感觉，小墨墨就在那峰上，不再犹豫，玄墨御起年食剑向那峰飞去，不知是否是主仆契约的原因，她心里总像有一根指针般在指明小墨墨的方向。 “小墨墨，你在这里吗？”玄墨跟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到了峰里的一座山前，她绕山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翠绿的山里有白色的存在。 “小墨墨。”有些稚嫩的声音搭乘着风传达到小峰的每个角落，在这广阔的天地显得空灵。 随着玄墨声音的落地，一道透明至无的白线连接在她身上，玄墨疑惑地顺着白线向上爬去，发现细线是从山体里面出来的，她好奇地戳了一下墙体，却发现上面的植物只是为了遮掩住里面的一个洞口。 “有话就在这说。”正当玄墨准备顺着洞口爬进去时却听到了小墨墨的声音，玄墨觉得仅仅几日不见却像隔了一个好几年似的，她这么想，小墨墨又何尝不是呢。 “小墨墨，你在里面吗？”玄墨像鸵鸟般把头埋进洞穴喊道，带着淡光的白线好像也是从里面出来的。 “在，怎么了？”小墨墨平稳的声线带着难以察觉的关心。 “小墨墨你有没有被震到？”虽然小墨墨不在凌月峰，但分神期强者的自爆能波及方圆百里，她担心小墨墨会被伤到。 “被什么震到？”洞穴里一只狐貂身上的人形虚影疑惑道，这里应该是专门用来闭关的，只要山不塌外面的动静根本传不到里边，若不是与玄墨有主仆契约的羁绊她也听不懂玄墨的呼喊。 “昨天一个分神期的魔在凌月峰后山自爆了，玄墨怕你会被阵到就找你来了。”要不是实在担心小墨墨她也不会在她闭关的时候打扰她。 “你受伤了没有？”洞中的虚影因着心绪的骚扰似被威风拂过的柳枝晃了下。 “没有，不过师傅受伤了，伤的很重。” “你师傅？”小墨墨不敢确定地反问道，魔界能伤清宁教凌月长老的人用一只手数都绰绰有余，魔尊亲临？怎么可能。 “要不是为了保护玄墨师傅就不会受伤了。”玄墨垂头丧气道，都是因为她，玄墨仔细地与小墨墨述说着楚清寒在被两位分神上期的人围攻还扔出净清剑替她挡下攻击，又在灵力不够时以防御墙为媒介把剑气都转到自己身上。 小墨墨听完后沉默了许久，忽然出口问道:“你很喜欢她？” “喜欢，师傅虽然冷冰冰的，还经常瞪着玄墨，但是玄墨知道师傅对玄墨很好。”玄墨说这话时脑海里不由得重新浮现了今日早晨楚清寒羞怒的脸，不自禁地笑出了声来。 这么喜欢吗？小墨墨对玄墨短短几天便如此喜欢楚清寒感到惊讶。 “那我呢？”阴差阳错地，她问出了自己都不相信会问出口的话。 “啊？”小墨墨问的含糊，玄墨也听不清。 “没什么，回去吧。”抛开那乱七八糟的心绪，小墨墨淡声回道 “可是玄墨才来没多久。”玄墨委屈道，她才说了这么一会。 “打扰我了，以后好好听你师傅的话，没事别来了。”小墨墨狠下心嫌弃道，打扰确实是打扰了，但怎么可能嫌弃。 如此明显的嫌弃，玄墨再怎么迟钝也不可能听不出，告别的话一句都没说就踏上年食剑离开这座峰。 洞里的虚影甚至直接消失了，重新凝神片刻虚影才出现出现，这是计划中的安排，也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吗？把玄墨托付到清宁教，而自己也可以安心报仇，这不是自己希望的吗？为何心绪乱的连灵气都异动了。 玄墨离开次峰后便回到了凌月峰，红着眼睛想去寻求师傅的安慰，却又想到师傅也在吸收灵气，说不定师傅也嫌弃自己趴在她身上那么久打扰她了。 玄墨抽泣着跑到了外门去，不顾看门弟子的阻挠直接御剑到仙人城去，她现在不想呆在清宁教。 玄墨此时的御剑能力并不足以支撑她如此长时间高海拔的飞行，要不是年食剑有了灵性玄墨都不知道要死多少次，摔到万丈之下粉身碎骨。 御剑到仙人城边缘玄墨便趴在一棵树下休息了，虽然她灵力充足但长时间的集中精神让她脑子疲惫不已。 正当她快要睡着之时她感觉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向她袭来，她急忙侧身闪去，就在下一刻一把全黑的剑就直直贯穿了她身后的那棵树，而那正是她上一刻脑袋的位置。 玄墨震惊地看着眼前并不相识的妙龄女子，竟从她的眼中看见了浓厚的杀意，玄墨急忙祭出年食剑向后躲闪，远离眼前的女子。 “你是何人？”玄墨紧握着年食剑警惕地看着女子，她身着袖口及领口都绣着金丝的黑衣，带着黑色面纱，面纱边上也带着金丝绣的不知名花朵，女子本应高贵的气质却被这一身杀气染成了从地狱来的厉鬼。 回答玄墨的不是语言而是一把夺命的剑，少女见一击不成便立即拔出陷在树里的剑再次向玄墨的心脏刺去，玄墨也不畏惧地出剑阻挡，几番下来，玄墨发现眼前的女子尽是杀招，剑挥向的地方不是脖子就是头颅再就是心脏。 37、杀意 女子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玄墨险些跟不上，玄空教过她打不过便跑，于是玄墨转身就向着仙人城的方向跑出，这只是仙人城的边缘，离仙人城还有一段距离。 “想跑。”伴随少女声音的是金属与空气摩擦的声音，玄墨急忙转身凭直接把剑一挥，金属相撞的刺耳声响起，一把柳叶飞镖便直直地擦在树上，紧随其后的是冲着心脏而来的利剑。 “去死。”女子恶狠狠的声音传入玄墨的耳朵，让她心里一阵哆嗦。 “惩罪盒，开。”玄墨大声喝道，这时候挥剑去挡已经来不及了。 玄墨胸前凭空出现一个巴掌大如深夜般漆黑的盒子，女子下一刻便连带着剑被吸了进去。 “哼，让你刺我，我把你埋着。”玄墨在地上挖了一个深洞，气冲冲地把盒子扔了进去埋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盒子不停地左右晃动着，女子极度慌乱的声音一阵阵传到玄墨脑子里，她干脆切掉与盒子的交流，又在刚埋好的土地上踩了几脚，做完这些玄墨才往仙人城走去。 玄墨在街上走着走着便不自觉地走到了戚府，发现这已经布满了正在施工的工人，大致有百来个，有些在搬运已经被烧焦的木材，有些在已经清理完毕的空地上建筑着，大门看起来已经建好了，几个工人正在互相配合地挂上带着“白府”二字的金字牌板，短短几日这块地便异主了，玄墨在对面街神色黯然地看着对面的金字牌板，她记得姐姐便是在这带她去郊外，接着她又去了初次遇见戚咏雅的地方，是她差点吃了霸王餐的那个小店。 “哎呦客官是你呀！”那包子铺的老板惊讶道，看来还记得玄墨，又挥手道:“这都下午了，没包子了，你明天来吧。” 玄墨像是没听到老板的话似的，沉着脸静静地看着包子店的招牌，那老板以为她又没钱便开口说道:“你放心，戚小姐已经帮你给足了银子，虽然戚小姐去世了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信用的人。” “姐姐帮我给了以后的钱吗？”玄墨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喃喃问道。 “给的多着呢，你一日三餐来吃都能吃上好几年。”老板朗声道，戚小姐在仙人城是出了名的宽厚，没事便会捐钱给一些需要帮助的人，对人也是柔情似水，老板知道戚府被屠的信息也为戚咏雅伤心了好一阵子。 玄墨没有说话，只是行尸走肉般地走到戚咏雅请她吃饭的酒楼，却发现酒楼已经人去楼口了，路过的人见玄墨抬着头看向酒楼的三楼便走上去提醒道:“这酒楼是戚家的产业，现如今戚家没了，这酒楼也就倒闭，去其他地方吧。” 去其他地方？除了这三个地方就只跟姐姐去过郊外了吧。玄墨想着便低垂着头朝着郊外的方向走去。 那路人见玄墨呆滞的眼神不禁可惜道:“多玲珑漂亮的娃呀，可惜是个傻子。” 玄墨走了一个多时辰才走到了郊外，却见那已经被仙人城的士兵守着了。 “哪家的小孩？大晚上来这做什么？”一名士兵上去挡住玄墨的去路，自从此处出现虎妖他们便被派在这里驻守了，戚家被灭再加上此处还残留着魔息，这片区域更是直接成为了仙人城禁地。 “她有修为，大晚上说不定是妖。”一士兵率先抽刀对着玄墨，其余人也吩咐抽刀把玄墨围住，警惕地看着玄墨的动作。 玄墨没有理会围住她的刀，只是站了一会便低头擦拭眼睛落下的泪珠往回走，没有了，除了那包子铺，跟姐姐有关的地方都没有了，那溪边周围茂盛的草丛树木也已经被火烧的一干二净。 这群士兵见小女孩抽泣着往回走心里有一丝愧疚，一名士兵问道:“大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欺负小孩了，天这么黑要不要送送她？” 那被叫大哥看着玄墨抽泣的背影也有些尴尬，一群大男人抽刀对着一个女人，还是个小孩，不过他还是冷静道:“不用，坚守岗位便好，她有修为。” 玄墨红着鼻子又走回戚府，现在应该说是白府了，见四下无人，她快速地跑了进去，根据自己的记忆走到了曾经是戚咏雅房间的位置，一场大火，这里最多也就剩下木炭了，玄墨呆呆地蹲在曾经摆放着床的地方，眼里带着无尽思念抚摸着地面，忽然摸到了一个铁制品，玄墨把她拿起来放到衣服上使劲地擦开表面的污渍，今天连月光都没有，玄墨在黑夜里的视力很好，这大概是一个断了一半的发簪吧。 玄墨用手背擦掉眼泪，带着发簪离开了仙人城走到了她来之时的郊外，她该回去了，早上还要擦地呢。 路过一棵树下，玄墨看着上面的剑痕，看看看脚下与自己离开时无异的地，玄墨只愣了一会便惊慌了起来，急急地用年食剑把脚下的土壤挖开，哆嗦地把里面的惩罪盒掏出来。 “惩罪盒，开。”玄墨立即凝了个简单的法决，她真怕这么长时间那女子已经窒息了，她并不想杀她。 只见女子抱紧双膝，头深深地埋进去，在黑夜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似乎还哆嗦着什么。 “喂，你还好吧？”玄墨看着女子异常的行为有些愧疚问道，她听师傅说有些人太久没呼吸就会变成傻子，担心归担心，玄墨还是警惕地盯着女子的一举一动，她可没忘女子白天那厉鬼索命般的眼神。 “放我出去。”女子沙哑干涩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树林里响起，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显然已经喊了许久了。 “放了呀。”不会没成傻子成了瞎子吧，虽然今日没有月光但与惩罪盒里纯粹的黑还是有区别的。 “点火。”听到自己被放了女子并没有抬头，而是用她拿颤抖的声音命令着玄墨。 “你一个修真者你自己不会点啊！”玄墨听到女子命令般的语气也不客气地怼回去，她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这人不禁要杀自己说话还这么霸道。 “点火！”被玄墨这么怼着女子声音更大了，甚至带着无法克制的怒气，似乎玄墨不点火便要杀了她似的。 她的火根本催生不了光明与温暖。 “哼。”玄墨也被她威胁的语气挑起了脾气，只道:“你爱点不点，反正我要走了。” “别走！”听见耳边正在远离她的脚步声女子急道，脚步声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女子急忙道:“我可以给你法宝。” “我才不要你的法宝，坏人。”玄墨完全没理会她的话，甚至祭出年食剑想快点远离女子。 听到宝剑出鞘的声音女子猛地站了起来以自己修为极限的速度上前抓住玄墨的衣服，玄墨因为女子要攻击她，下意识便要挥剑往那女子拉着她衣服的手砍去，却在看见女子的面容时生生地停下了离那手只有一刻不到的剑。 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摘下了面纱，比平常中原人深邃的五官完美地分布在那小巧的脸上，毫无瑕疵的像是巨匠费劲毕生心血般才雕刻出来，而让玄墨停下剑的并不是她绝美的面容，而是那标志着她身份的血红色虹膜，更确切的说是那不断流着眼泪的眼睛，不用细看都能看出那眼里藏不住的恐惧与悲伤。 “你，你……”看着那被泪水洗涤着的脸庞玄墨不知自己应该问“你是魔？”还是“你哭了？” 女子没有理会玄墨带着纠结的声音，只是带着哭腔慌张道:“不要走。” “为什么？”玄墨不明白女子让她不要走的原因，难不成还想着杀自己？想到这个可能玄墨立马甩开她的手警惕了起来。 “我不会杀你，你别走。”女子颤抖地环胸抱紧自己，她的恐惧让她连杀玄墨的勇气都没有，低下头时不知是委屈还是恐惧，眼泪流的更欢了，她恳求道:“求求你。” 玄墨惊讶地看着眼前带着恳求语气的女子，即便她与女子只是初见，但也能感受到女子的自傲与贵气，不由得软声道:“你要是向我道歉我就留下来。” “对不起。”女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向玄墨道了歉，看来她真的很想玄墨留下来。 玄墨又看了她一会才道:“那我就不跟你计较你要杀我的事了。” 师傅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完玄墨便收起年食剑走到一棵树下挨着，那女子也寸步不离地跟着玄墨在离她极近的地方坐下。 “生火。”女子语气没那么强硬地说道，强硬是少了，语气却是僵硬了不少，看得出是不习惯刻意的放柔语气。 “你冷吗？”玄墨在手上凝了一个小火球问道，接着又起身道:“我去捡些树枝。”一直考法力起火浪费的灵气太多。 那女子也毫不迟疑地跟着站了起来，玄墨看着紧跟着她的女子，不明所以。 这本便是无人打理的树林，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玄墨只是将周围的树木拢成一堆罢了。 把手中的火团扔进去，火光瞬间照亮了四周，夜晚稍寒的气温也在柴火的影响下慢慢升高。 “你还冷吗？你是不是练功练的不好，怎么不能生火还怕冷？”玄墨本想伸手替女子把把脉，却被女子转过头拒绝了。 38、太坏了 即便周围以被照的光亮女子警惕地左顾右盼，惊慌的表情跟她们被狼群包围似的。 玄墨受女子的影响也转动眼珠注意着周围的树木，认真看了半响发现确实异常，可女子依然不安地转动着脑袋注视四周，甚至在周围温度已经堪比夏日的时候身体还在颤抖。 “你是不是怕黑啊？”一个想法出现的玄墨的脑子里，她也如此问了出来。 那女子眼角依然洋溢着泪水，她不自然地撇了玄墨一眼，转头看着侧边故作镇定地回道:“不是。” “咔。”干树枝断裂的干脆声忽然响起。 “啊！”女子猛的把脸埋在玄墨怀里，抓着玄墨肩上的衣服剧烈颤抖着。 玄墨被她一叫这个人差点跳了起来，有些气恼道:“你把兔子吓怕了。” 不小心踩到树枝的正是路过的一只兔子，玄墨早就看见了它，刚准备上前抓住它，兔子就被女子的尖叫声吓的没影了，而且女子还紧紧地抱着她，限制了她的行动。 感受到女子急促的呼吸声玄墨伸手拍了拍女子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呜。”回应玄墨的只有压抑的哭声，玄墨学着玄空安慰她的样子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女子的头发，她饿了，但是又不好直接把女子推开，毕竟是她把人从白天困到夜晚的。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困你这么久的，那惩罪盒本就已经破损了，我以为你很快能自己打开。”玄墨愧疚道，她以为以那女子的修为不出一个时辰便能从里面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为什么要杀我？” “你是魔对吗？” …… 树林里一直只有玄墨的声音，女子只是窝在玄墨怀里微微颤抖着，说了这么久久都没有回应再加上玄墨实在是太饿了，正当玄墨的手准备推开女子时女子却自己离开了玄墨，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对着火光发呆。 玄墨见终于空出手来了便从怀里拿出一包异兽肉用地上的树枝随意插上一块放到火上烤。 “哼哼哼……妹妹见了哥哥……”闻到香味的玄墨嘴里哼着不知在哪学来的歌曲，脑袋左右晃悠着，完全看不见女子重新染上杀意的眼神。 “哎？你觉不觉得这火有些奇怪？”玄墨疑惑地看着温度没那么高的火团，难得是柴不够了？玄墨怎么现在又把周围的柴扔了进去，却发现这团火并没有烧新放进去的树枝，不仅如此，里面的树枝也保持着她烤肉时的长度，也就是说这火在玄墨烤肉后就没再烧柴，那火怎么还这么大？玄墨这下不明白了。 “你要吃吗？”反正也搞不明白玄墨打算吃饱了再说，还颇为大方的询问了女子，却见女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了？”感受到女子的异常，玄墨一手握着剑把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问道，女子离开她怀里后也有些奇怪，女子之前明明怕的发抖，离开她怀里后便安静地盯着火团。 “你，吃。”女子直直地盯着她说道，声音也有些奇怪，像喉咙被什么卡着似的，说起话来颇为艰难。 玄墨起身拔剑出鞘，她这才发现女子的眼睛已经全部变黑了，把肉递到嘴边嗅了一下，果然有有一股阴冷的气息在里面，但与女子的气息不同。 见玄墨的动作，那女子身上开始散发出阴冷的气息，手上是黑气凝成的利爪，直直地朝玄墨爪去，一开始女子的动作颇为僵硬，玄墨轻而易举便躲开了。 “你干什么？”玄墨愤怒地划出一道剑气向女子的利爪挥去，那利爪中间立即被剑气挥断，正当玄墨想把另一利爪砍断时先前那散去的黑气又补充到那爪去，被玄墨这么一砍那爪反而更大了。 玄墨不死心地又挥了几道剑气，那黑气却越砍越大团，阴森的气息布满了整个森林，这下玄墨不敢乱来了，只能紧紧地盯着那两利爪。 “赫赫赫……”那女子见玄墨对她的攻击毫无效果嘴角僵硬地笑了起来，随即带着浑身黑气向玄墨袭去。 “惩罪盒，开。”玄墨召唤出还能使用的惩罪盒想把她关在这里，那黑气却直直地穿过了惩罪盒向玄墨的心脏抓去，玄墨一惊急急地用灵气凝成防护罩，却已是来不及，幸亏法衣也不低级，刚好可以挡住这致命一击，不过法衣现在已经变成材质较好的普通衣服了。 怎么会穿过惩罪盒？惩罪盒能困住人妖魔，即使是对方修为太高困不住惩罪盒也应该直接被破坏才是，怎么能直接穿过呢，除非…… “鬼附身！”玄墨惊道，惩罪盒只对鬼无效。 “赫赫赫，心动期的人就是弱，连这么浓厚的鬼气都没感受到。”那鬼借着女子的身体嘲笑道，它早就感受到这里有修真者的气息，特别是持剑的人灵气精纯，不过因为戒备着被附身女子的修为没有轻举妄动罢了，却不想这女子被恐惧弄的心神崩溃，它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她的身体，“这下你就好好感受吧。” 话音刚落女子身上便散出数米高的黑气，直直地向玄墨攻去，瞬间便把玄墨无死角地包围住，玄墨也马上在身边形成防护罩，黑气围绕着防御罩翻滚，她刚开始只是感觉到阴冷的气息，又是第一次遇见鬼，所以完全没往鬼身上想。 “你太可恶了。”玄墨隔着黑气大声喝道，她这话不止是对那鬼说，更是对女子说，她知道魔根本不怕鬼上身，只要他们想鬼立马就得出去，那女子是魔，她是真的很生气，那女子居然借鬼之身要把她杀掉。 女子露出了一个自然的冷笑，她当然知道玄墨在骂她。 鬼上身确实能压制甚至毁灭被附身者的魂魄从而达到控制□□的目的，即便她是魔也一样，但魔界的冥火却是鬼的克星，只要冥火燃起这鬼只有被烧的份，但她需要这鬼压制她的魂魄，同时也压制她的七情六欲，包括恐惧，到了白天她定会让这鬼灰飞烟灭，敢打她主意。 “去死吧！”女子心里念道，她甚至把自己的魔力也附了上去，这鬼气恰好能掩盖她的魔气，魔与鬼可不同，此处不归修真界管也不归仙人城管，只要鬼没害城里的人一般都不会管，而魔却会被两边诛杀。 感受到黑气里暗藏的杀意，玄墨左手祭出那绿色的小火团，把它注入年食剑中，“年食剑看你的了。” 被绿火包围的剑轻颤着表示知道，其实它能砍鬼，却不擅长杀鬼，玄墨修为过低也发挥不了它的威力。 玄墨预测着女子的方向，剑尖直指着大概胸膛的高度，目光一凝，不理会那已经被重重包围的黑气腐蚀的防护罩，直接向剑尖的方向冲刺。 “破。”剑身周围的黑气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年食剑毫无阻碍地刺破了女子浑身的鬼气，接着是剑身没入肉身的声音。 “啊！”耳边是那鬼极为刺耳的尖叫，接着是女子痛苦的低吟声。 待黑气消失后玄墨便见女子痛苦的脸色，而剑身直接贯穿了女子的腹部，玄墨虽有不忍却还是利落的抽出剑身，那女子紧紧地捂住自己腹部，鲜红的血液随着她的指缝不停地留着，她带着恨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玄墨。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三番两次要取我性命，你太坏了。”玄墨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愤怒地喝道:“惩罪盒，开。” “你要杀便杀，只会用惩罪盒算什么本事。”女子声音略带恐惧地哄道。 年食剑穿过她身体时都未见她有恐惧，此时却因一个她可以打裂的惩罪盒畏惧了起来。 “哼！”玄墨没理会她，直接打了个简单的法决把女子装了进去。 “我噬骨桐发誓定要追你至天涯海角，不死不休。”女子恨声叫道，她定要玄墨死在她手里。 玄墨又凝了个法决加大惩罪盒的封印，气鼓鼓地把盒子扔进了火中后朝着修真者的方向走去。 魔界魔宫内，一个全身黑气的魁梧男子猛的睁开眼睛，下一刻便瞬间移动到一间装修奢华的房间里，直接掀开了床上纯白的被子，果然，被子下只有枕头。 “魔尊，公主她……。”一位侍女颤巍巍地跪倒在魁梧男子脚下。 “地魔。”魁梧男子没理会侍女，急急地叫了个名字，另很快一位长着老实脸的俊美男子便单膝跪在魁梧男子身旁。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仙人城与修真界的边缘，找到桐儿，记住快。”魔尊语速极快地说道。 “是。”在魔尊说完地魔便直接划破空间到达魔界的一个传送阵，这传送阵能将他传送到里仙人城最近的一座城池，到那以后再划破空间便能很快到达仙人城边缘。 “你最好祈祷桐儿无事，否则本尊定让你尝尽魔界十大刑罚。”说完魔尊便甩袖离去，若不是看在这侍女从小跟在桐儿身边的份上他早就让她灰飞烟灭了。 做回主位上的魔尊也是无比焦急，桐儿的守护使因法宝被毁而反噬重伤，他也因开长距离强行跨过阵法的空间通道短时间内不能再开，而桐儿偏偏在这时偷跑回仙人城，他这个做父亲的居然等自己女儿受重伤才发现女儿偷跑。 39、魔界公主 玄墨走了一会又忽然走回头路，她还是没忍住偷偷留了灵识在惩罪盒上，女子现在正聚集灵气全力击打惩罪盒，眼泪不停地打。 玄墨站在火堆旁看了还没有开裂的惩罪盒一会，闪身也进入了惩罪盒内，发现里面异常灼热。 女子并没有发现玄墨的到来，她正聚精会神地攻击着黑暗的边缘，没有理会不断流下的眼泪，也没有理会鲜血直流的伤口。 “你应该留着灵气恢复伤口，而不是全用来打开惩罪盒。”玄墨点燃了手中的油灯放到地上，完全漆黑的空间这才有了光明，女子不适应地眯着眼睛，她的脚下已经布满了鲜血。 惩罪盒不隔绝热，但隔绝光，无论是外头的火光还是太阳光都照不进来，不过玄墨是惩罪盒的主人，有没有油灯都能看清。 女子踉跄着朝玄墨走去，准确的说是朝油灯走去，不过没走两步便自己把自己绊倒在血泊中。 玄墨把油灯提到女子眼前，说道:“你若以后不再杀人我便帮你疗伤。” “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我不仅会杀你，还会把你师傅碎尸万段。”女子满脸鲜血狰狞道，那滔天恨意跟面对杀父仇人似的。 “你太坏了。”玄墨眉头紧锁，沉思了会，终是没有动作，身影一闪离开了惩罪盒，把盒子从火里掏出来放到树下，御着年食剑朝清宁教方向飞去。 玄墨前脚刚走这就出现了一个月牙形空间裂痕，接着是魔界那长的老实的俊美男子闪身出现在火堆旁。 与其同时修真界各大门派的掌门长老都睁开了双眼，从不同方位齐齐地望向仙人城边缘。 男子散开识海扫过四周，很快把视线落到地面平平无奇的盒子上，随手一挥那盒子便四分五裂开，一名女子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抓住油灯，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 “公主。”男子急忙蹲下身子查看女子的脉搏，感受到微弱的搏动才松了口气，幸好还有气，护住女子血脉又止了血后又喂了颗上品回气丹男子便抱着女子进入了空间裂痕，他这么浓厚的魔气，再不走就要被围攻了，他不惧，但公主的病情耽误不起。 各门派刚想派长老到那调查魔气便消失了，那气息不是地魔就是魔尊，他们也不禁疑惑有什么事需要魔界最强者亲自前来，来了又离开走，路过？挑衅？ 地魔一回到附近城池的基地便命令全基地撤退，而他自己则守着女子，待女子伤情稳定后才从传送阵回到魔界，传送阵的传送并非瞬间的事，具体传送时间要根据阵法的种类，距离的长短计算，不然他也不用等公主伤情稳定才敢传送。 “魔尊，公主回来了。”地魔很快便划破空间出现在魔尊面前。 “怎么回事？”魔尊立即从地魔手里接过女子，看着眼前全身是血的女子震怒地问道，他女儿不过才离开了一天便伤成这番模样。 “公主腹部受了重伤后便被困在惩罪盒了，臣已替公主稳住心脉，公主吃了回气丹后伤口基本恢复了。”地魔抖了一下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他被魔尊因为震怒释放的威压紧紧地压在地上。 “基本？”魔尊眯起眼睛盯着匍匐在地的地魔。 “公主被仙器所伤又没有及时治疗，恐伤口位置以后会经常发痛。”地魔不敢擦流到眼睛的汗战战兢兢地回道。 抱着女子回到纯白的房间，看见女子紧抓住油灯的手又道:“怎么不拿开油灯，你想烫伤桐儿吗？”说着伸手想把油灯扯开。 “公主抓住太紧，臣已把灯熄灭。”他也试着拿出来。 “唉，她母亲的事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听了地魔的话魔尊也不再扯女子手中的油灯，只是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魔尊。”先前的侍女颤抖地跪在床前，要是知道公主才出去一天便伤的如此重，她就是拼死也会把公主留在魔界。 “公主恢复后自己去地牢领罚。”魔尊眼角都没扫她一下，又命道:“你们都退下。”他要亲自照顾桐儿才放心。 另一边玄墨回到清宁教外门便看到一群人守在大门前窃窃私语，自见到空中剑光后目光便一直随着剑光移动，玄墨落地后领头的紫衣弟子便领着身后的弟子走上去。 “我乃戒律堂弟子，可是凌月峰弟子玄墨灵？”紫衣弟子看了眼玄墨腰间系着的精致佩剑问道。 “不是。”玄墨下意识答道， “不是，你不是凌月长老的弟子玄墨灵吗？”紫衣弟子又仔细的看了眼那把小剑，皱眉反问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对，我是凌月峰的弟子，但我叫玄墨，不叫玄墨灵。”玄墨连忙挥手解释道，虽然师傅会叫她灵儿，但她还不习惯叫玄墨灵。 “玄墨？但凌月长老在教籍里登记的是玄墨灵，清宁教历来有为亲传弟子起名的习惯，既然凌月长老如此记录希望你在清宁教用玄墨灵这个名字。”紫衣弟子严肃道，凌月长老的凌月便是上任掌门起的名字。 “出清宁教是否有长老授意？”紫衣弟子确认名字后便在本子上记录了起来。 “没有。”玄墨情绪低落道，惩罪盒好像碎了，她在离开时就撤了灵识，也不知道女子是死是活。 “私自出门，违反清宁教戒律，前随我回戒律堂领犯。”男子收起本子祭出佩剑示意玄墨跟上。 “按清宁教教规，私自出门罚到后山面壁七日。”到了戒律堂大门紫衣弟子便带着玄墨去做犯错记录，戒律堂位于清律峰，掌全教上下的惩罚。 “静欣师姐。”紫衣弟子与玄墨同声道。 “玄墨？”静欣转头见是玄墨便打了声招呼，没想到抓人来登记能遇见玄墨，又对着跟着她的弟子道:“带他去领罚。” “师姐，凌月长老登记为玄墨灵。”紫衣弟子提醒道。 “没关系，其他长老也叫我玄墨，师姐也叫吧。”玄墨对着静欣乖巧道。 “嗯，玄墨可是犯什么事了？”静欣对着紫衣弟子问道。 “私自下山，正要带她登记。”紫衣弟子拱手道。 “推迟几日，让她先回凌月峰。”静欣命道，凌月长老伤重的消息被长老们封锁，知道的人并不多，但她就是其中一个。 “可这不合戒律，戒律对所以弟子应该一视同仁。”紫衣弟子皱眉道，戒律堂一向以戒律为天，不曾因人而异。 “只是推迟，并非不执行，你照实记录便好。”静欣不想再多说，直接推着玄墨的肩膀把她带出戒律堂。 “可是去了仙人城？”静欣问道，玄墨配合调查那日她也在场，也知道玄墨与那戚家小姐相识。 “嗯。”玄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莫要再有下次，戚家的消息凌月长老自会告知于你。”静欣带着玄墨往清律峰边缘走去，到达无人的地方才道:“回去照顾好凌月长老，几日后看情况自己来领罚。”顿了顿又道:“长老如此，作为弟子你不该离去的。” “嗯。”玄墨低着头不敢看静欣，都怪自己耍小性子，连师傅受伤都没守着师傅。 “哭了？”听着玄墨有些粘稠的声音静欣惊道，她还没说重话呢。 “没有，我回去会不会打扰师傅？”玄墨压制着哭声不自信地问道。 “凌月长老心性极强，你打扰不到的，即便打扰到了长老也不会怪你。”静欣冷静分析道，若世间有人能打扰凌月长老练功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用武力打断，二是那人在长老心上，一不存在玄墨身上，二早在长老决定练无欲无求功法时就已经不可能了。 “快回去吧。”静欣用手背替玄墨抹了抹泪水说道。 “嗯，那玄墨先走了。”玄墨有些羞涩地躲着静欣的手，祭出年食剑向凌月峰飞去。 “你为何替她抹眼泪？”待玄墨走后静欣身后便传来了质问声。 “与你无关。”静欣早就知道有人跟来，说话时就设了隔音结界。 “你跟她说了什么？”那女子又向前质问道。 “与你无关。”静欣的声音犹如玄墨第一次见她时严肃又带着冷漠。 “什么叫与我无关？”那女子面目扭曲怒道，她真是受够了眼前女子这句话，问她什么都是这个答案。 “我的事通通与你无关。”静欣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梓苑，警告道:“心魔不除，你终成魔。” “我的心魔就是你，你不知道吗？”那女子愤怒地哄道，那引煞丹不止引出了煞气，也引出了心魔，精神稍微放松便满脑子都是眼前的女人，夜里会做着与她纠缠的梦。 “那便忘了我。”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要远离白梓苑，“我提醒你一句，纵容心魔产生的欲望只会成魔。” “我忘不了。”白梓苑看着逐渐远离她的决然背影喃喃道，她当然知道心魔对修炼之人有多危险，但她斗不过她的心魔。 40、罚站 玄墨回到凌月宫时楚清寒仍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打坐，怕打扰到楚清寒一直一动不动地在地上做着，当月光普照时玄墨能感受到楚清寒吸收灵气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仙泉露的灵气快速地转化为金丹的灵气，又通过金丹流经全身脉络。 快天亮时楚清寒重重吐出了一口气，睁开清冷的眼睛正好与玄墨四目相对。 “没去睡？”楚清寒率先开口道，她能感受到玄墨的离开与归来。 “玄墨不困，师傅是不是恢复了？”见楚清寒醒来玄墨把头搁在冰玉床上歪头问道。 “嗯，体内的液体，你给的？”她确定清宁教此等宝物，液体内灵气不仅浑厚还似有灵识般能自主收缩。 玄墨这才笑着点头，能帮到师傅是她最近最开心的事了。 “谢谢。”她虽然待人冷淡，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师傅也是因为玄墨才受伤的，应该是玄墨说谢谢才对。”玄墨爬上冰玉床道，又低头不安道:“师傅，玄墨私自下山了，要去清律峰罚站。” “遇到鬼修了？还遇到魔了？”楚清寒没理会玄墨的私自下山，她从玄墨靠近凌月宫她便感受到了玄墨身上的鬼气与极其微弱的魔气，挥袖除去玄墨身上不属于她的气体。 “嗯，玄墨遇到坏人了。”讲到这玄墨情绪就从低落的情绪里出来了，嘟着嘴巴愤怒道:“玄墨一下山就被一个女魔头砍，不过玄墨把她关在惩罪盒里了，然后玄墨把她放出来她又借鬼附身要杀玄墨，幸好玄墨厉害，把鬼灭了，她是坏人。” “嗯。”楚清寒安静地听着玄墨的话，直到玄墨停顿时便点头示意她在听。 “不过玄墨也把坏人打伤了，她伤的很重，流了好多血，玄墨还把她关在惩罪盒，她会不会死啊？”玄墨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有些担心道，她觉得她做的没错，但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师傅，你说玄墨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正魔本就不两立，况且是她先动手，你太心软了。”楚清寒见眼前低着头露出光黑顺滑的头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伸手指了指房间的一面墙道:“对墙面壁七日。” “可是静欣师姐说要当清律峰面壁。”玄墨还记得戒律堂的规则是要到清律峰后山面壁的。 “我是你师傅，去站着。”楚清寒盯着玄墨冷道，长老本就有处置门下弟子的权利，只是大多长老都不会自己处置，一来麻烦，二来不想厚此薄彼。 “是。”玄墨还是害怕楚清寒的眼神，迅速从床上弹了起来乖乖地对着墙面站着，相对于在清律峰面壁她更喜欢在师傅的房间站着，还能跟师傅说说话。 “师傅啊，你为什么要帮玄墨起新名字呀？” “随你师祖。”她未曾收徒，只是模仿她师傅的流程罢了。 “那为什么师傅要叫玄墨灵儿？”玄墨把脚外摆像螃蟹在墙边走来走去，背影颇为滑稽。 “不喜欢？”，楚清寒看着那外摆的腿问道，她也感觉到玄墨对新名字没有什么认同感。 “师傅起的喜欢，不过玄墨不习惯，以后只有师傅一个人叫玄墨灵儿好不好？”玄墨向后弯腰倒着头对楚清寒问道，虽然她不习惯新名字但很喜欢师傅叫她灵儿。 “好好站着。”先前是螃蟹的姿势，现在又蜘蛛，她怕再不制止玄墨会做出更怪异的动作。 “哦。”玄墨嘟着嘴委屈答道。 见玄墨不再乱动楚清寒重新盘腿巩固吸收了两天的灵气，她感觉她的修为上升了些。 “师傅，师傅。”玄墨站了些时间就无聊了，她本来就特别好动，能一动不动什么都不做这么久也是第一回。 等了会不见楚清寒回应玄墨微微转头看向她，只见楚清寒已经又像雕塑般打坐了，玄墨不敢打扰，摸了摸质量不错的木质墙，忽然灵光一闪，解开腰间佩戴的小剑。 所以楚清寒清晨睁开眼睛便见玄墨头顶着墙站在那一动不动，而四面墙上净是划痕，有些是字有些是画，有凌月仙子也有楚清寒，玄墨刻画的功夫确实挺好，好到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她打坐的样子，以及手持净清剑的样子，特别是一双眼睛刻的惟妙惟肖。 楚清寒弹出一道灵气打在玄墨的腿关节上，玄墨立即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之后依然一动不动，她又弹了几道到玄墨的腰上，可惜只能引起手指在要是勾动。 “醒了？”在楚清寒踢了几脚后玄墨终于抬手揉着眼睛，扶着墙慢慢地爬到冰玉床上……睡。 楚清寒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床上又睡过去的人，从掌中释放出灵气包裹住玄墨，床上的人很快就蜷缩着抖了起来。 “好冷。”玄墨像冬天里被人往衣服里放了块冰似的猛地坐了起来，“师傅，是冬天到了吗？” “去站着，不准动不准睡，否则就去清律峰站。”楚清寒没理会玄墨的问题，冷着脸直接命令道。 “不要，玄墨不要去清律峰站。”玄墨把头遥的跟拨浪鼓似的，立即从床上下来站到墙边，位置正好可以与楚清寒打坐的画作四目相对，对着墙上的画叹道:“师傅好漂亮啊” “不准说话，好好锻炼心境。”楚清寒冰冷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玄墨，自然也没有错过玄墨委屈的小表情。 楚清寒绝对算的上是一个严格却负责任的师傅，玄墨已经站了大半天了，她也站着盯了大半天，只在玄墨有要动或要睡或要说话的征兆命令“站好”。 玄墨被盯的一动不能动，她轻微的抖了抖手指便会被楚清寒说站好，又不能转头，只能斜着眼偷看楚清寒的脸色，却见楚清寒一直盯着她看。 七日终于过去，玄墨的心情似在牢里坐了几十年的人被特释般激动，每动一下关节都传出咔嚓的声音，她朝着陪她站的楚清寒一跳，双手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不停叫道:“师傅师傅师傅，能动了能动了。” 玄墨一动不动站了七日，楚清寒也陪着一动不动站了七日，刚开始她要有动作只是叫她站好，声音没用了便用极寒的灵气包裹住她，让她一种身处极寒之地的错觉，且寒气一次比一次重，想睡也睡不了。 “嗯。”楚清寒淡道。 出乎意料，楚清寒并没有让玄墨松开手，玄墨兴奋地在楚清寒眼前跳上跳下，解脱的喜悦致使她嘟起粉嫩的嘴巴朝楚清寒的脸上亲了一口，那站了七天僵硬的身体更加硬邦邦了，良久楚清寒才伸手按在玄墨的头上，阻止她乱蹦乱跳。 “休息两个时辰后去凌霄峰的练武场报道。”楚清寒推开玄墨命道，接着又往外走去。 “师傅一起休息嘛？”玄墨拉着楚清寒的衣袖撒娇道，她知道师傅也看了她七天七夜，也会累。 “我自会休息，你回你房间去。”楚清寒拂开玄墨的手道，她确实也有些累了，但身体的僵硬感让她想舞剑疏通一番。 “那师傅早点休息。”玄墨打着哈欠含糊道，她七日没睡本就疲惫不堪，兴奋劲过个现在比疲惫不堪更困了，哈欠连连地回到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倒在床上瞬间睡了过去。 楚清寒也在练剑后去看了一眼玄墨便回自己闺房平躺着。 两时辰后。 楚清寒吸取了七日前的教训，直接用冰冷的灵气包裹住玄墨，果然瞬间便醒了。 “整理好衣冠去凌霄峰，太阳下山前回来。”见玄墨头发一如七日前乱糟糟，楚清寒命道。 “是，师傅。”寒意散去后玄墨又打了个哈欠，不过依然乖乖地散下头发重新整理，又往衣服上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师傅，玄墨去了。”玄墨学着其他弟子的样子正经地向楚清寒鞠了一躬，出门御剑往凌霄峰方向飞去，想着反正都中午了，也去不了多久。 到了练武场报好名后玄墨便被一位师兄叫去拉一座两个她那么高的小山，要拉到近一百个她的身高那么远的地方再拉回来，来回三次才算成功，与她一同拉的还有数十人，不过他们都是从早就开始，已经拉了一半了。那小山也不知被施了什么法，即便用灵力去拉也无比重，每走一步她都要咬牙出力，没拉多远汗倒是留了一背，月亮下山恐怕她都没做完，更别提太阳下山了， 魔宫里女子也慢慢地恢复了起来，她没告诉魔尊发生了什么，只说了句她要自己处理便唤了她的得力助手来嘱咐了一番。 “好好做你最擅长的事。”女子坐在床上玩味地看着桌上的油灯笑道。 41、切磋 大约一个月后楚清寒才询问玄墨在凌霄峰的情况。 “打到哪期修为了？”楚清寒坐了冰玉床上传音给隔壁刚回来的玄墨问道，不过一个多月便从心动初期上升到心动后期，甚至隐隐有突破之势，确实是千百年难见的奇才。 “到金丹后期了。”玄墨听到楚清寒不带情绪的声音一个激灵从困意中醒来，这一个月了她白天每时每刻不是在拖山刺铁就是在与修为比她现在高的师兄师姐打斗，今天赢了一个明天就会有一个更强的，她每天回来都是倒头就睡，都没机会跟师傅说话了，不过师傅是怎么知道她会与师兄师姐打斗的，莫非师傅以前也打过？她怎么想也这么问了。 “赢了还是输了？”楚清寒这一个多月对玄墨的问题基本都是忽视，除非是与修习有关才回答。 “赢了，好多师兄师姐都夸玄墨厉害呢，不过玄墨也被打飞了好多次。”话音刚落玄墨便感觉到有人正在视察她的身体，她知道是楚清寒便开学地在床上躺成个大字方便视察。 楚清寒很快便感受到了玄墨均匀的呼吸，睡的倒是快。 翌日，玄墨正与一位比昨天那位强的金丹后期的师兄打斗时眼角忽然撇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好像是师傅。 “参见凌月长老。”果然周围齐刷刷地响起了尊敬的叫声，其中更是有一位弟子偷偷离开练武场去禀报凌霄长老，整个凌霄峰谁不知道凌霄长老对凌月长老爱而不得。 见玄墨分神，与她切磋的弟子上前敲了一下她的剑又用剑身敲了敲她的肩膀，示意她打斗时不宜分心。 玄墨立即收回在楚清寒身上的注意力，右手执剑左手凝着法决，剑身轻颤，凌厉的剑气汹涌而出，直直地朝与她打斗的弟子杀去，那弟子急忙用灵气凝成防御罩，又在掩耳之势闪身到玄墨身后，执起手中宝剑毫不留情地挥向玄墨的脖颈，打算结束这次切磋，打斗时身上有修为更高的师兄替他们打下防御，也不用担心控制不好力度伤到对方，却不想玄墨心动期的速度居然能躲过他的攻击，且对气息极其敏感，他还没到这师妹后面她就已经提前闪了，玄墨站在离他稍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白梓铭，昨天她依赖宝剑都吃了不少亏，今天与修为更高的人打斗，而这人法宝也不少，小墨墨要她财不外露，她又不能拿太高级的法宝出来，她决定她要先躲一下，反正她灵气一大把，等白梓铭累了她再趁虚而入，就是接下来大家看到的就是两个你跑我追的白影跟紫影，白影的速度虽慢但胜在位置飘忽不定，且无论怎么转弯没有丝毫减速，而紫影在速度上略胜一筹，却在白影转弯时追踪位置有一刹那的停顿，且转弯也有减速，于是一个金丹大圆满的人愣是让一个心动大圆满的人牵着鼻子走。 “清寒啊，你这弟子很不错啊，心动期便有如此实力。”站在楚清寒身边的俊郎男子即凌霄长老摸着下巴道，听到弟子的传话他第一时间便赶来了练武场，美其名曰看看门下弟子实力如何，凌霄峰的弟子谁不知道他们的长老一年都未必来一回，都是凌霄峰大弟子——凌风吟大师兄看着的。 白梓铭也渐渐觉得不对劲，他本来也不着急，想着玄墨低了他整整一个境界，跑着跑着灵气自然比他枯竭的快，谁知道跑了这么久这小师妹的速度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越跑越欢了，反而是他先慢下来了，说不定他想把玄墨灵气耗尽，玄墨也这么想，想到这，白梓铭停了下来，做了个吸纳调整好身体的平衡，又拿出一个急速符贴在身上，以更快的速度接近玄墨，同时祭出五方囚笼，限制玄墨的去路。 玄墨被五方囚笼阻挡停滞了一刹那，就在这刹那间白梓铭已经贴近了她，她急忙挥剑阻挡，两人都被困在这笼子里，这笼子她随意一挥剑便能破，但她已经连一剑都空不出了，她的每招每式都用在挡白梓铭的攻击上，她挥剑的速度不够白梓铭快，已经快要挡不住了，撇了一眼年食剑，当下有了决定，松开紧握年食剑的手，迅速转身掏出楚清寒送的小剑挥出剑气把五方囚笼砍出容一人穿过的空间，出了笼子后手迅速结成封印法阵，把白梓铭与年食剑困在里面。 在场的弟子脸上都保持着“哇”的嘴型，新入门的师妹隔空御剑如此纯熟，边跑还能边御剑对抗一个高她整整一个境界的人，这让他们这些修炼了这么多年的修士情何以堪，要知道他们全心全意御剑都做不到如此随心所欲的御剑。 在一旁看戏的楚清寒跟凌霄长老眼神一凝，凌霄长老意欲不明道:“这剑也厉害。” 楚清寒脸上没有变化，心里却也有一丝惊讶，她知道玄墨的剑绝非凡品，却没想到已经有了灵识，就不知道是剑灵还是剑魂了，剑灵是剑产生了灵智，剑魂可以说是产生了生命。 没错，玄墨看年食剑的那一眼就是告诉年食剑她要松手，你自己扛扛，不过玄墨结好封印法阵后便自己操作起来了，入门弟子练剑似的打出清宁教所以弟子都练过的最基础的剑法，就是左挥剑右挥剑中间刺，众弟子都以为他们的师兄很快就能在仅仅入门的剑法中脱身，但与剑搏斗的白梓铭则是欲哭无泪，他的剑虽然也是仙器，但根本不是眼前这把的对手，祭出防御法宝也被这剑削泥似的破坏，他只能在自己的剑上注入大量的灵气来挡下这剑的攻击，再加上玄墨的封印阵法也没隔绝灵气，现在玄墨身上的灵气正源源不断地往年食剑身上输送，他真的是想哭。 又跟剑打了段时间，现在虽然玄墨的剑因为精神力的消耗慢了点，但他的灵气已经快枯竭了，当机立断掏出两粒灵息丹咽了下去，又一脸肉疼地掏出两道红附一道贴在自己的剑身上，一道扔在笼子上，笼子瞬间爆开来，他也急忙远离玄墨的剑，剑上的红符能增强剑的坚韧性，以免在他撤出灵气后他的佩剑被玄墨的剑砍的身首异处。 玄墨见此也迅速上前抓住年食剑朝白梓铭追去，白梓铭便跑便想姑奶奶，歇会不行吗。他的灵气已经撑不起他金丹期的速度了，只能掏出一道蓝符打在自己身上远离玄墨，玄墨擅长转弯，他偏偏一直走直路，直到到了凌霄峰边缘才转个弯，一次又一次地在身上贴蓝符要不是人多他早就认输了，何必因为切磋浪费这么多符纸，两道红符都没了，他有钱也不是这样花的。 然而玄墨因为楚清寒亲自来看她的缘故想好好表现，一直催动着身体源源不断的灵气追着白梓铭，也不理会白梓铭转弯时一脸苦相地看着她。 “停，时间到。”一名计算时间的弟子特地用灵力大力地敲着旁边的大鼓，以保证又走到凌霄峰的边缘的两位能听见着鼓声。 远处的那两位立即气喘吁吁地停在原处，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放松，两人吐纳着调整气息，心里都在想着终于结束了，横穿了凌霄峰都差不多十多次了，两人都精疲力尽了，却一个因为面子一个因为想在师傅前表现都没有停下休息。 “玄墨对战白梓铭，平手。”待两人回答练武场就有人宣布切磋结果。 楚清寒在得知玄墨希望只有她一个人叫她灵儿时便去清寒峰把玄墨灵改成玄墨。 “哈哈哈，清寒的弟子果然是难得的奇才啊。”凌霄长老对着爽朗中又带着点羞涩地对楚清寒笑道，想到楚清寒是因为她那小弟子才跨进凌霄峰他不禁对那弟子有了好感。 “就当本尊的弟子提前参见了擂台赛。”楚清寒没有隔音，所以练武场的所有弟子都听到了她的话，脸上净是掩不住的惊讶。 今年的擂台赛将决定进入三十年一开的生死秘境的名额，生死秘境的有着所有人想象不到的秘籍法宝，清宁教总共就二十个名额，所以出窍中期以下的弟子都能参与竞争，现在玄墨占了一个就还有十九个，其余峰的大弟子二弟子实力也不俗，他们能争的名额真的不多。 “自然。”凌霄长老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白梓铭的实力不差，再加上财大气粗，在凌霄峰的弟子里也是排名前几的，玄墨的实力已经毋容置疑，更何况每个峰本就有一个固定名额，不过为何要提前？擂台上打不是能积累更多的战斗经验也更名正言顺吗？凌霄长老带着疑惑的眼光看向楚清寒，隔音后问道:“可是有事？”清宁教凌月长老的行踪被有心人知道麻烦就大了。 “去趟荆州。”楚清寒看着玄墨淡道。 “你要独自去处理荆州魔修？”凌霄长老皱眉道，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危及清宁教的事，其余的清寒从不理会。 “与她。”楚清寒看着向她跑来的玄墨说道，“后山劳烦师兄照看一二。” “师傅你怎么来了？”玄墨用灵气烘干了身体的汗后便跳着向楚清寒走了。 楚清寒没有回答，而是祭出净清剑把她拎了上去，直接用行为告诉玄墨她是来带她回凌月峰的。 凌霄长老眷恋地看着楚清寒消失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清寒看向那弟子时语气柔和了一星半点。 “别看了，继续练。”凌霄长老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练武场。 “……”众弟子无语，他们早在凌月长老消失时就开始练了，还在看天空的只有凌霄长老了 42、礼貌 “带想带的，下山。”楚清寒负手站在凌月宫门口命道，目光悠远地看着远方，那应该是仙人城的方向。 “下山？我们要去哪呀师傅？”玄墨夹着楚清寒的脸颊把她的视线转到自己身上，说道:“师傅，玄墨的男师傅说，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别人的眼睛才礼貌。”末了还补充一句:“师傅，你不礼貌。” 楚清寒脸被玄墨挤着，没说话，只是眼睛直直地盯着玄墨的眼睛，墨黑的眼珠里似一直平静的大洋，海上有一座冰川，且随着时间推移冰川周围的水也逐渐结冰，半响，大洋被冻成了陆地楚清寒才开口道:“够礼貌了吗？”每一字都像经过冰山冷冻。 玄墨还在与楚清寒对视，手也依然夹着她的脸颊，她也不想一直对视，但楚清寒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像是在逼她与之对视，玄墨感觉全身都被冻住了，动弹不得。 “夹够了吗？”楚清寒被夹的嘴唇微微嘟起，意外显得可爱，声音也有些含糊，但那眼神却让人如入冰窟。 玄墨愣了半响，忽然不知哪来的勇气，对着楚清寒的脸一阵揉搓，又在楚清寒还没反应之际极速逃跑，这速度简直比方才打斗时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番。 楚清寒摸了摸自己的脸，眯着眼睛盯着玄墨消失的背影，真不知她是初生牛驴不怕虎还是胆小如鼠。 半柱香时间后终于背着一个几乎空空如也的包袱出来，隔着老远问道:“师傅，我们要去哪啊？” “人界荆州。”楚清寒神识扫过玄墨的包袱，发现真的是空空如也，稍带疑惑问道:“带包袱做什么？” “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玄墨有储物戒了，就像玄墨先前背的小框框，要掩饰。”玄墨傲娇道，觉得她终于能教人了，又故作阴森道:“坏人知道我们有储物戒会杀人的。” “……”知道道理还如此草率，生怕别人看不出包袱是空的吗。 “储物袋呢？”储物袋在修真界很常见，基本上各门派的内门弟子都会有，外门弟子有的也不在少数。 “储物袋？玄墨好像没有，只有储物戒。”玄墨唤出一枚储物戒嘟嘴道，她忽然发现玄空真的很穷，所以自己也真的很穷，连储物袋都没有，只有储物戒。 看玄墨的表情楚清寒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那储物戒级别比清宁教掌门的储物戒都高，还委屈上了。 楚清寒扔了个上品的储物袋给她，又在上面设了道封印，说道:“把常用的东西放进去。”上品储物戒也引人注目，但那已经是她最差的一个储物袋了，此行她并不想多惹是非。 “谢谢师傅。”玄墨跟饿了很久的人见到包子似的，眼睛直发亮，也不再记得对楚清寒的恐惧直接如饿狼般扑了上去，又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堆东西在那选。 即便冷静如楚清寒此时也不禁倒吸一口气，玄墨倒出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有些甚至是只能在古籍里才能看到的药材，必须要有龙息润养的龙涎果，灵力充沛的万年人参果，诞生在龙骨上的骨龙藤，聚日月精华的万年聚灵草，聚灵草在修真界并不稀罕，但普通聚灵草最多也只有五百年寿命，那草显然是得了机缘变异了，能蕴养魂魄的蕴魂花，能制造幻境的迷幻花，能追踪宝物的千里神嗅花，以及传说能寻得仙界入口的登仙天藤，防御法器也有能吸收合体强者一击同时追踪反弹的阳阳双面镜，挡分神强者一击的神盾戒指、神盾金玉镯，许多品级极高的隐匿玉镯，还有一些砍魔刀，正道飞镖，追魂镖，以及此时玄墨正放入储物袋的锅碗瓢盆，高阶异兽肉，有些幼儿玩具，看似用来表演的皮影，看似普通却封印着擎天飞鸟的木雕，刻着神秘文字的酒杯，现在还在挑挑捡捡。 “放衣物即可，其余的留下储物戒便可。”楚清寒忍不住提醒道，玄墨似乎对新得来的储物袋很感兴趣，从储物戒搬出一波波的珍稀宝物又一批批地放到储物袋之中，似乎要把储物袋填满才罢休。 “哦。”虽然没有探索出储物袋能装多少东西，不过玄墨还是听楚清寒的话开开心心地有把储物袋里的东西又一批批地讨出来，只留下了几套法衣在里面，想了想又把锅碗瓢盆以及异兽肉留了下来，对着楚清寒道:“玄墨会饿的。” “把神盾金玉镯带上。”楚清寒命道，玄墨的防御法宝只有带在身上才能自主防御。 “哪个是神盾金玉镯啊？”玄墨又掏出一堆镯子半张着嘴疑惑道。 “你不知道？”楚清寒剑眉微皱，她以为玄墨至少知道一些防御法宝的用法，毕竟灵气精纯修为又低，容易被盯上。 “不知道，玄墨还没看完《法宝通鉴》，这些镯子玄墨都不认识。”玄墨迷茫道，储物戒里的大多数东西她都不认识，只知道是厉害的法宝，却不知道用途。 楚清寒随手弹出一道光射到那堆玉镯上，其中一只雕刻着似玄武般的玉镯开始泛着淡淡金光，又很快变成了普通玉镯的模样。 “就是这个吗？”玄墨拾起那玉镯问道，看见楚清寒点头又指着那一脸凶相的灵兽为难道:“不能带其他的吗，玄墨想带漂亮的。”这个玉镯算不上丑，但也绝对算不上漂亮，灵兽长着獠牙就算了，玉里面的纹络也是像乱麻般。 楚清寒两指抵在自己的眉心上，脑子里闪过那些法宝的用途，再把两指抵向玄墨眉心出，这样就相当于她把她那部分的知识复制给了玄墨，意料之中，传递途中受到阻拦，是护玄墨识海的力量在抵抗，现在需要玄墨给这段知识“通行证”。 玄墨停顿了一下，很快就开始阅读楚清寒复制给她的记忆，良久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道:“师傅我就说吧，不用救玄墨的，玄墨有法宝。” 知道自己有法宝不知道这么用吧跟没有法宝有什么区别？楚清寒淡淡地扫了玄墨一眼，说道:“走吧。” “这个给师傅。”玄墨从里面拿出一个被淡淡紫光缠绕链子重复楚清寒复制给她的知识道:“这是脚链，即便□□被灭也能护住元神不散，重塑肉身后便能重生。” “玄墨要先去告诉小墨墨我们要离开了。”玄墨收好东西又把链子一把塞进楚清寒手里才祭出年食剑边飞边道。 到了次峰后玄墨便在小墨墨闭关的山下左右踱步，时而望着那片遮挡山洞的绿阴，时而盯着自己的鞋尖，直到看到楚清寒御剑出现在这座次峰附近，她没踏入次峰，只是在远方静静地站着。 师傅应该是在等自己吧，玄墨也知道不能一直逃避，于是跃身跳到洞边一块踏脚石上，鼓起勇气轻声道:“小墨墨，玄墨要跟师傅去人界荆州了。” “……” 又等了半柱香时间还是没见小墨墨回应，玄墨低垂着脑袋慢慢地走向楚清寒，可能小墨墨闭关要专心吧，不能回应自己，玄墨如此安慰自己。 见玄墨惨兮兮又慢悠悠的样子，楚清寒也不急，等玄墨走了一会又御剑上升到她旁边才道:“上来。” 玄墨后脚刚踏上净清剑剑身便极速向前飞，吓得玄墨脸色发白，赶紧拽住楚清寒的衣角，被这么一吓玄墨脑子都空了。 洞穴里的女子已经呈半实体状态，她不需要睁眼也能感应到玄墨的方向，楚清寒会带玄墨历练，更不需要她操心了吧。 “不需要。”楚清寒袖子一挥玄墨便觉得脚裸一凉，不过她在极速飞行的剑上不敢有动作，每次她踏上楚清寒的剑时她都觉得自己恐高。 “师傅，荆州好像离清宁教很远。”玄墨适应了剑的速度便放松了下来，低头看着迅速倒退的景色，以楚清寒的修为居然也需要半柱香的时间。 “嗯。”下一刹那两人便重新在城门口一个偏僻的角落。 “他们看不见我们在天上飞吗？”玄墨疑惑道，即便她们飞的很快，总有一条白影吧。 “修为高于我的能看见。”楚清寒喂了颗丹药给玄墨，自己也吃了一颗。 “师傅，这是……”什么丹药？话未说完玄墨便被楚清寒的面部变化惊道了，“师师傅你的脸在动。”说完感觉自己的脸也痒痒的，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也有轻微的浮动，这下她知道了，是易容丹。 玄墨细细地看着楚清寒的脸，好像也很美，虽然不及原来样貌的十分之一，又急忙掏出一个阵法盘，对着背后的镜子摆出各种表情，好像也挺美的，虽然不及原本的万分之一，玄墨这么想着便美滋滋地收起了镜子。 楚清寒又变出了两把普通的剑，两人身上的法衣也变成了普通的白衣，玄墨还能感受到楚清寒身上的修为降了很多，但依然比她这个心动期的高。 “师傅，我们这是要做什么？”玄墨看着自己这身行头不解道。 “现在我们是散修，我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不是你师傅，你可以唤我林清，你叫灵儿，还有清宁教弟子下山不得对平民百姓使用法术。”楚清寒淡道。 “为什么呀？”玄墨疑惑道，她发现她们的声线都变了不少。 “记住便可。”声线再怎么变也改变不了楚清寒的孤冷高傲。 “可不可以叫娘亲呀？玄墨听说师傅已经一百多岁了，可以当娘亲了。”玄墨天真道，她记得玄空跟她说过女的才能叫娘亲。 43、麻烦多多 “叫一次面壁十天。”楚清寒看着玄墨冷道，年龄问题她不介意，但再怎么清冷她也不想被人叫娘亲。 玄墨被盯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叫错了，易容丹可改变不了气质，所以她正处着冷风中。 “玄墨不叫娘亲，叫楚楚好不好？楚楚比林清好听。”很快玄墨又用那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楚清寒，仿佛楚清寒不答应就是在破灭她的理想。 “随你。”楚清寒不想在名字上争辩，只有不是娘亲什么的她都无所谓，挥袖撤去结界，率先从角落里走出去，又传音道:“跟上，重要事传音。” “两位美女打哪来的？”城门一名贼眉鼠眼的守卫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两人，最终停留在楚清寒的胸脯上，故作可惜道:“小了点。” 另一个护卫看着楚清寒□□道:“胸是小了点，这不脸好看吗。” 又一名护卫盯着楚清寒邪笑道:“关了灯谁还在乎脸不脸的，身材，才是摸得着的。” “闭嘴。”听到这玄墨再也忍不住了，要不是楚清寒阻止她，早在那人的眼睛乱看时就拔剑了。 “哟，这还有个暴躁的小妹妹，来，哥好好疼你。”楚清寒用剑鞘拍开伸手要抓玄墨的护卫的手。 “干什么，又是你们三个混蛋。”在楚清寒拔剑前城里出来了个穿着暗金色盔甲的威武男子，对着三个护卫一阵怒吼，威武男子的地位似乎很高，这么一吼护卫齐齐跪倒在地。 “将军，小人知错，饶过我们一回吧。”三人磕头道。 “饶？本将军就是太纵容你们了，来人，拖下去军法处置。”马上就有六位士兵上前把他们拖下去，有一个还死死拽着那将军的大腿，被他一脚踢直喷血。 “在下徐三，是荆州的护城将军，此事是在下管教不严，让两位受惊了，放行。”徐三命道。 “多谢。”楚清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与玄墨一起跨步进入荆州。 “师……”玄墨花未出口便被楚清寒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楚姐姐，他怪怪的。”楚楚、楚楚这样叫着好像也怪怪的，还是楚姐姐好。 “怎么怪？”楚清寒传音问道。 “玄墨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玄墨也跟着传音，她感受到徐三身上有灵气，应该修炼之人，那灵气很隐秘，玄墨刚开始还以为是楚清寒散发出来的，但楚清寒的气息让她很放心，那将军的气息让她感觉到危险。 “那就小心他。”楚清寒撇了一眼玄墨，走进左边人较少的客栈，扔了锭银子对掌柜到，“天字房一间。” “好嘞，天字二号房，楼梯左转第二件就是。”那掌柜热情地递给楚清寒一块写着天字二号的木牌，又对小二吩咐道:“给二位姑娘沏壶茶送上去。” “不必。”楚清寒淡道，又问玄墨:“想去哪？” “去酒肆。”玄墨立即回道，墨色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 “茶楼。”楚清寒皱眉看了玄墨一眼，冷道:“小小年纪，不许喝酒。” 两人往茶楼一站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两人吃了易容丹后容颜也是数一数二的，更何况两人不似平常女子般蒙上面纱。 “这是张公子请二位的茶，这是李公子的，这是钱公子。”小二谄媚地端上三壶飘着不同清香的茶，又指了指坐着三位贵公子的茶桌，向楚清寒解释哪壶茶是哪位公子送的。 “拿走。”楚清寒把剑放到桌上冷道。 小二被楚清寒的语气冻的一动不敢动，为难地看着那三位公子道:“这……” “拿走，我不想说第三次。。”楚清寒道。 那小二见楚清寒态度坚决只得把茶拿到那三位贵公子前，期间又有小二来问两人要喝点什么。 “问她。”楚清寒看着玄墨道，她被修真界的茶养惯了嘴，人界的茶对她已是索然无味。 “要甜菊茶，还要桂花糕、梅花香饼、如意糕、桃酥饼……”玄墨看着菜单一直往下念，觉得甜的都点，在念了差不多十多养糕点时终于被楚清寒遏止，她们是来喝茶的，当以茶为主。 “在下候府张顾，敢问小姐可是不喜我等选的茶。？” “……” “对。”见楚清寒不想理会张顾，玄墨干脆地回应道。 “不知小姐喜欢品哪种茶？”身后传来李、钱二人的嘲笑声，同时张顾的脸一僵，对玄墨投去警告的眼神，又重新扬起笑脸对楚清寒问道。 “当然是喜欢我请的。”玄墨接过小二送来的茶壶替楚清寒倒了杯茶喂到楚清寒嘴边，傲娇的样子大有这位美人已经被我承包了的气势，而楚清寒也配合地呡了一口。 “本公子问的是这位小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张顾怒道，他身后两个家丁也蓄势待发的样子。 玄墨干脆与楚清寒坐同一张椅子，当起一堵墙隔绝张顾的视线，又谨记玄空的教育，两指捏起一块糕点递到楚清寒嘴边，师傅吃了徒弟才能吃。 “把碍眼的东西给我清走。”张顾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身边那两家丁吩咐上前要抓玄墨的手臂，被玄墨“不小心”伸脚绊倒了一个，又连着捡鞘拿起剑往朝她倒下的家丁的胸口一顶，那家丁猛的向后倒去，趴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嗽，另一个也被玄墨狠狠地又剑拍了两下手，那手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由此可见玄墨不用法术力气也大的很。 打完后玄墨捏着糕点的手还稳稳地停在楚清寒嘴边，炫耀般转头对楚清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楚清寒看了她一眼，张嘴在糕点上咬了极小的一口就拨开玄墨在她嘴边的手，拿起那杯甜菊茶慢慢喝了起来，糕点很甜很黏，茶也是甜的，合在一起，太腻了，又唤来小二上了一壶碧螺春品了起来。 “少爷。”忽然从大门里又进来了一队手臂带着陈字臂带的九人士兵，领头的人对着陈顾恭敬道。 “对侯府不敬，拿下她们，不过别伤了美人。”张顾紧紧地盯着楚清寒邪笑道，茶楼里的人早就在士兵进来时就走光了，那钱李二人也退到角落，免得被误伤，不过为了巴结上侯府少爷也把自己的家丁借了出来，加在一起有十三人之多，见玄墨手里有剑个个都把剑出鞘，玄墨见此也一口吃下楚清寒吃剩的糕点，含糊道:“楚姐姐不用帮我。”说完上前一步拔剑出鞘，右手持剑，左手持剑鞘，还学看的书里的主角豪气道:“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楚清寒听此扫了眼玄墨逆光的背影，嘴角勾起了连自己的没有察觉的极淡的微笑，她相信玄墨这句话，但这故作豪气的样子也着实有另一番风味。 那十三人听此纷纷上前把玄墨围了起来，他们可不会因为玄墨是个孩子就手下留情，个个都想在陈少爷门前好好表现，早日升官发财，那队长率先刺向玄墨，被玄墨一个跳跃飞到他身后用力踹了他一脚，那人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来，其余人见次纷纷警惕了起来，眼前的小女孩比他们想象中厉害，有几人眼神交流了起来，形成扇形喝到:“我们五个上。”五人同时向玄墨刺去，其余人也在外围警惕玄墨从包围圈中跳出来。 这次玄墨倒没再跳出去，她用诡异的身形躲开了从不同方向刺来的剑，双手同时挥出，很快，左手边的人双手都比平日里粗了一倍，右手边的人虎口被划开，身上的衣服千疮百孔，偏偏身上没有伤口，其余人连玄墨的剑影都看不到，一瞬间都有了些胆怯。 楚清寒却是眉头一皱，她倒是看出了这是《下》剑法，用的很好，就是心太软了。 “怕什么，全都给我上，她不敢杀人，谁再退本公子就看了他的头。”陈顾捡起地上的一把剑喝道。 霎时间所以人的冲了向前，拿的起剑的用剑刺，拿不起剑的用拳脚，很快玄墨就卸了所以人的剑，都是除了虎口没有其他伤痕，很快又握着拳头向玄墨攻了来，手又个个地肿了起来，不过有好几拳都差点落到玄墨身上，也因为闪躲不急被被踹了一脚单膝下跪，其余人马上按住玄墨，趁此之际陈顾提剑直直地朝着玄墨的心脏刺去。 楚清寒一直都没说话也没动作，像世外之人看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见此玄墨转动左手腕挥出剑鞘拍弯刺向她的剑，又转动右手腕把按住她的人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澄的站了起来。 “一群废物。”陈顾面目狰狞道，身上的气息开始有了变化。 忽然从二楼下来了个人凑到陈顾耳边说了些什么，那陈顾异样的气息很快消失，是个有修为的人，感觉比楚清寒现在的气息强上少许，至少是金丹大圆满。 “两位道友跟这些凡夫俗子计较什么？”中年男子眼神贪婪地看着楚清寒说道。 “不是两个，是一个，是我。”玄墨用捡起剑鞘纠正道，至此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动手，而且她分明才陈顾身上感受到灵气，明明也是个修炼之人。 “这样，茶钱以及接下来你们在荆州的费用由陈少爷出，你们的损失也由陈少爷赔，不打不相识嘛，以后就交个朋友。”中年男子跟陈顾看起来很相熟，他往陈顾身上一伸手，陈顾就把身上的钱袋递到他手上，他又放到楚清寒面前。 44、绑架 “过来。”楚清寒没理会中年男子的动作，只是朝玄墨玄墨招了招手，替玄墨解开古朴的木质发簪，以指为梳理顺玄墨打斗时时弄乱的头发，玄墨也乖乖地地下头一动不动配合着。 “走吧。”，天也差不多黑了，楚清寒往桌面放了一锭银子当茶钱及茶楼损失费便带着玄墨回客栈，玄墨则美滋滋地摸着自己顺滑的头发。 “老爷爷，老爷爷。”转角处玄墨被一位衣衫褴褛，赤脚糟头腰间挂了个酒壶的糟老头绊的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老头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气息，以至于两人都没有感应到他的存在。 “老爷爷，老爷爷。”玄墨使劲地摇着老头又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确实是没有了脉搏，又使劲地拍打他的胸口，最后才略显忧伤地说道:“师傅，老爷爷死了。”她去茶楼的时候都没看到这里有人。 “按人界的规矩，报官。”楚清寒淡道。 “哎呀，谁在拽我这个老爷子啊？”就在玄墨被起老头准备送他去官府时老爷子忽然说话了，吓得玄墨一把推了肩上的人下去，一个大跨步躲到了楚清寒身后，颤声道:“鬼啊！”。 “嘞。”玄墨话音刚落那老爷子便吐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眼珠子也掉落了一只。 “啊！”玄墨整个人都起鸡皮疙瘩了，完全躲在楚清寒身后一点都不敢再睁眼，很快又觉得后背拔凉拔凉的，连忙转动着楚清寒的身体，紧紧地缩在她怀里。 “是人，逗你玩。”楚清寒拍了拍玄墨肩膀，用眼神警告着坐在地上吐舌头的老爷子。 “可是他有长舌头，还会掉眼珠子书里说鬼才会这样。”玄墨把头紧紧地埋在楚清寒的胸脯里，含糊道。 “幻术。”楚清寒聚气于指尖往那老头的酒壶一射，那长舌头与掉在地上的眼睛通通消失，露出老头从戏谑转向惊讶的脸色，虽然因为脸上被尘土遮盖显得滑稽。 “若只是玩闹便到此为止。”楚清寒警告老头后推开玄墨，冷冷地命道:“睁眼。” 玄墨改为抱着楚清寒的手，任她怎么推都不分开，感觉到阴森的气氛逐渐消失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依然害怕地问道:“老爷爷真的是人吗？” 糟老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清寒，眼中带着浓烈的探究，又看了看楚清寒身后的转角才回道:“人又如何，鬼又如何，心怀鬼胎便是鬼，心有人性便是人。” “所以老爷爷你是哪个啊？”玄墨执着地问道，只要是她不太能听说老头说的话。 “你身边这位漂亮姑娘不是说了我是人吗，渍渍，你怎么当耳边风了呢？”老头摇头故作惋惜道，“她眼睛可比你的明亮多了，一眼就瞧出幻术的破绽在酒壶上。” “那是自然，我师，楚姐姐当然是又漂亮又厉害了。”玄墨差点咬上了自己舌头，又好奇地绕着糟老头转了一圈，道:“老爷爷你教教我怎么吐长舌头好不好？”她以后也要装鬼，这样鬼就不会吓她了。 “相遇即是缘，你给老头我一锭酒钱就教你。”糟老头舔了舔嘴巴狡猾笑道，一副老酒鬼的样子。 “我没有钱。”玄墨可怜兮兮地看着糟老头道。 “没钱！这是偶遇，偶遇，等下次有缘又有钱的时候再教你。”说完老头便被黑色的烟雾缭绕，待烟雾被风吹散后那老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同时消失的还有玄墨打包挂在手臂上的糕点。 “糕点不见了。”玄墨晃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呆道，她今天都没吃到都是，要饿肚子了。 楚清寒用神识追踪着那老头，却在他进入一间酒肆后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气息，就像方才他躺在这里她却感应不到。 “回去。”楚清寒命道。 “师傅，我们是要一起睡吗？”玄墨躺在里侧心里无比雀跃，因为楚清寒正睡在外侧抱着她。 “嗯，有事传音，不要动。”楚清寒环紧手，按住玄墨转来转去的身体，又与玄墨眉心对眉心传音道:“我暂时封了你的五感。” “有人在外面。”玄墨传音道，她刚想想问为什么便感觉到窗外有危险的气息，随即便在脑海里看到门外窗外分别有两个身着黑衣的人，门外那个正往房间里吹着什么，她知道这是楚清寒用神识看到的画面通过眉心传递到她的脑海里。 “装睡。”楚清寒命道。 此时那黑衣人已经收起竹筒，正在不规则地敲打着门窗，试探她们，确定里面没有反应后才轻手轻脚地从门窗进来，拿着捆仙绳分别把她们捆紧又塞进麻布袋，扛在肩上带走。 没有眉心相触玄墨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她的修为低于绑架她们的人，放开神识很容易被发现，只能根据感觉在自己脑海里描绘路线，他们应该是在兜圈，一会左一会右的，相比客栈距离主街的距离最终还是偏向左，与客栈有二十里的距离，离主街也不算远，很快就听到了门开关的声音，应该进入了室内，又听到地板被撬开的声音，接着便被扛着向下走，感受到了比地面要低许多的温度，玄墨被扛的胃都在翻滚，却又不能有异样的气息，不然很容易被发现她在装睡。 在地下走了一会到了一个温度更低的地方，耳边都是女子哀嚎的声音这温差绝不仅仅是因为地上地下，更因为地下室被阴风弥漫，这风有些像孟郎俊与那女子一起时的气息。 很快便有人打开了铁质的门，把她们扔到冰冷的地下又打开了她的布袋。 “把药喂给她们，还有那四个，今晚就是她们了，新来的这个跟那个小公主以及那两个元婴的送到左堂主那，其余的就送到少爷那，男的那边送两个元婴期的到右堂主那，其余金丹中期以下的今晚完事后兄弟们随便挑。”一个阴柔的声音响起，说到堂主的时候带着尊敬，到少爷那反倒带着蔑视。 “是。”有几人齐声应道。 接着她的下巴便被捏了起来，过多的水顺着她下巴留了下来，肚子也被打了一拳，不小心也咽下了几口，逼的她止不住的咳嗽，耳边也传来楚清寒轻微的咳嗽声，想着应该也是时候睁开眼，这一睁眼却看到了牢房里有着三十多个女子，对面牢房还有二十多个男子，且都是修炼之人，又不少都是金丹期的，还有几个元婴期的，他们穿着各个门派的衣服，又有清宁教的蓝衣，紫衣倒是没有，大多都是些散修，所有人脸上都是死气沉沉，充满绝望。 “哟，居然还有个上品储物袋，怕不是哪家走失的贵小姐吧，不过这的贵小姐多着呢。”搜她身的男子嘲笑道，早知道就偷偷搜身了，说不定还能独占一个上品储物袋，男子想道。 “还给我。”玄墨怒目圆睁地看着男子，这是师傅送她的。 “还给你？好好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莫说你是个贵小姐了，就是花间宗宗主的亲女儿也一样乖乖听话。”那男子指着角落里被几位粉衣女子围着的女子狠狠地威胁道，那女子脸上有几个巴掌印，想来应该受了不少苦。 粉衣上绣着古灵花是花间宗的宗袍，根据古灵花的数量断定地位，那几位粉衣女子最多也就两朵古灵花，按理说一宗宗主之女一个有一个修为较高的人看护着，那几个粉衣女子最高也就元婴期的修为，想来是花间宗的公主瞒着家长偷跑了出来。 “让他拿。”玄墨刚想顶回去脑海便传来楚清寒冷漠的声音，玄墨想说这是她送的楚清寒跟知道她的想法似的，补充道:“待会抢回来。” “这就对嘛，别一个个都喜欢挨鞭子，非要打了才听话。”见玄墨屈服的样子那男子猛的朝地上甩了鞭子，满意地看着一些人的颤抖。 “赶紧出来，还有猎物没落网。”门外一男子喝道，甩鞭子这人又随手甩了一下，满意地听到一声惨叫才走出去随意合上了门，锁都没下，似乎门根本就不重要。 “是不是好奇这群混蛋为什么不上锁。”一个模样姣好的近乎三十岁的妇女走了过来替她们解开捆仙绳，见玄墨点头又道:“这牢只是装饰，起作用的是牢周边的阵法，这阵法没有出窍期的修为都打不破，我们这最多也就元婴期的。” 这妇女见玄墨可爱还想摸摸玄墨的头，被玄墨侧身躲过躺回了楚清寒的怀里，楚清寒用袖子擦干净她下巴的水，玄墨好奇道:“那我们喝的药是什么？” 未待妇女回答玄墨的下巴又一次被捏住了，不过这回是楚清寒，此时楚清寒正半倾着身体，嘴唇距离她的嘴唇不到一寸的距离，两人长长的睫毛纠缠在一起，玄墨半张着嘴呆呆地看着楚清寒微眯的眼睛，师傅莫不是要亲自己？玄墨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随着喉咙流出，应该是方才喝到的药。 两人动作持续了好一会楚清寒才重新坐好，而玄墨却是保持着着动作久久不能回神，回神后偷偷瞄了一眼楚清寒淡定的样子，连耳朵都不争气地通红了起来，幸好楚清寒在闭目打坐看不到。 45、扒皮抽骨 那妇女惊讶地看着雾气从玄墨嘴里进入到楚清寒嘴里，说道:“你切忌用灵气，这是特制的合欢散与散气散，少者□□焚身，多着危及性命，除非及时发泄浴火，散气散便是让我们暂时散去修为，你越是运转周身灵气药生效的越快，效果越好。”又跺了跺脚长叹一口气道:“唉，你替她吸出合欢散也没有，牢里有那群人的针眼，我们做什么他们都知道，你若不信待会便有人来灌她药。” 像是为了验证妇人的话，很快便有一个人拿着一碗水向玄墨走去。 “我自己张嘴。”见黑衣男子伸手就要捏她的下巴，玄墨硬气道，反正都是要被捏，她才不要被坏人碰到师傅碰过的地方。 “算你识相，要不是你是今天的贡品老子就宠幸宠幸你了。”男子□□道，接着又把水灌到玄墨嘴里，还照例打了她一拳，走前还看着楚清寒威胁道:“别想耍什么小伎俩。” 楚清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记住了他的面貌。 “就算你如凌月仙子般冷如冰霜，喝了特制的合欢散到了床上也一样是个□□。”见楚清寒毫无感情的目光，男子心里一颤，随即又掩饰恐惧般大声叫骂。 她这么一骂身着蓝衣的清宁教弟子都怒视着他，却因修为全无只能敢怒不敢言，玄墨也想朝他那讨厌的脸上来一拳却被楚清寒一把抓住。 待男子离开牢笼玄墨立即搭上了楚清寒的手脉，发现只是体温比平日上升了少许，但依然低于正常人的体温。 “无事。”楚清寒抽回自己的手传音道。 一盏茶不到的时间那几名花间宗的女子便脸色发红，眼中媚态尽现，正不断地拨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净是妩媚之姿，楚清寒还好，只是体温升到正常人的温度，脸上还是白白净净的，也可能是吃了易容丹后脸不会变色的原因，而玄墨可能是因为刚喝不久，完全没有反应，此时正研究着牢外的阵法。 “带她们过去。”不一会就有几个人来把她们带走，走前楚清寒与玄墨眉心对眉心碰了碰，玄墨瞬间睁大了眼睛，心里诧异无比，不过她很快揉了揉眼睛掩饰眼里的惊讶。 两人并不是往一处走，玄墨知道她现在很危险，不过她一点也不怕，因为分开前楚清寒对她说了一句话。 “无需惧怕，我的元神分身会跟着你。” 玄墨在拐了两次弯后便被推进了一个房间里，这些人人把她与另一女子的四肢牢牢绑在床上，随后便走了出去，那女人已经涨红了脸，神情恍惚，她观察着房间，房间所以东西都是石制品，包括墙、桌子椅子、大床，床的上方挂着一个正不断冒出黑气的圆球，墙上挂着容貌不凡的女子面皮，角落里还有十多件女子肚兜。 “师傅，那，那是假的面具对吗？”玄墨歪头看着满墙的人脸惊悚传音道，如此真实墙上甚至还有干了没多久的血，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那是假面具，只能求助楚清寒。 “真的。”不过显然楚清寒并不想为安抚玄墨而说假话。 “哟，不是很能打吗？，现在你倒是给本公子动一下啊。”石门被推来，一个穿着锦衣玉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看着玄墨嘲讽道，正是那陈顾，想来就是绑架她那群人口中少爷，这少爷又在房间里逛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第三个被绑着的人便一脚踹向跟他进来的男子，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怎么办事的，还有一个女人呢？” “少爷恕罪啊，左堂主也喜欢冰冰凉凉的女人，那女人已经被送到左堂主那了，奴才也没有办法啊。”那男子显然非常惧怕陈顾，被陈顾怎么一骂便头着地发出一阵阵响声，地上一直清晰可见的红印子。 “又是那狗屁左堂主，什么阴间派，什么修真界四大门派之一，不就是过街老鼠吗，在人界还不是要依附我们侯府，一个个的都把自己当大爷了。”陈顾边踢着那奴才边骂道，吩咐那奴才就是那左堂主，踢够了才一脚把那奴才踢飞到门外，怒道:“滚。” 那奴才快速地关上门守在离门稍远的地方，仿佛半刻都不想与陈顾待在一起，守的太近他怕听到里面有女子凄厉的叫声，更怕被叫进去“欣赏”陈顾将活生生的女子扒皮抽骨，有些女子被扒皮抽骨后剩下一团肉还保持着痛苦的扭动，喉咙里还泄出微弱恐怖的嘶哑叫声，他虽然平日里经常借着侯府的名号欺男霸女，但实在怕极那扭动的肉团，夜夜被鬼惊醒，守远了又怕陈顾叫他时不能及时回应，他也知道阴间派再怎么人人喊打那也是修士，区区侯府他们负手便可灭。 “挺能抗啊你这小贱人，这么久了药都还没起效，本公子见你年纪轻，不懂情事之妙，本公子跟旁边这美人给你示范一番，到时候你就得求着本公子要你，待本公子吸光你们的修为，便慢慢地把你身上的皮一点点扒下来，再把骨头一点点地抽出来，这时候脑袋还是完好的，要让脑袋感到痛，要你们惨叫，最后把头以下的肉一点点地剁成肉泥，最后的最后才是把脸上的皮扒下来，那叫声，哎呦，真是妙极了。”陈顾越讲越激动，胯部高高地隆起着，手也移向那部位。 “师傅。”玄墨颤抖地传音道，她现在很同情之前的女子也极为害怕，且她又看不见楚清寒。 “无人能伤到你。”脑海中传来这句话后玄墨便感受到眉心被什么触碰着，脸上也被柔软的小刷子拂过。 眉心直接接触再加上玄墨对她的信任，她也感受到了玄墨极度的害怕以及对她的依赖，便稍微放柔声音道:“师傅在。” 感受到眉心的冰凉玄墨心里虽依然惧怕陈顾描述的场景，却尤为心安，她也看到了楚清寒那边的场景，两人所在的房间布置差不多，只不过楚清寒所在的房间没有面皮，但角落里有着堆积成山的头骨，头骨上放着一盏诡异的灯，按楚清寒所说那是烧魂灯，不会毁灭魂魄，但魂魄无论逃到天涯海角也会一直感受到痛不欲生的灼烧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房间床上的圆球比陈顾房间的圆球大的多，不知是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还是因为什么，那左堂主房间的女子并没有被捆绑，左堂主还未现身，此时楚清寒正甩开一女子的手，把她甩到不远处正相互摩擦的两女子身上，那两女子一个是花间宗的少宗主，一个是花间宗弟子，那弟子还有一丝神智，正抬着无力的手试图推开不停摩擦着她的少宗主，可惜一切都是徒劳，顿时三个女子都缠在了一起，玄墨忽然庆幸她们是被绑着的。 楚清寒的神识几乎遍布了整座荆州，但有许多地方充满烟雾，想来应该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掩盖住了，这地宫能看清的也只有一半。 一步履嚣张，眉角淫邪的男子走了进去，撇了两眼那缠在一起的三个女子便直直地盯着坐在地上打坐的楚清寒身上，□□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邪笑着说道:“喝了本堂主从合欢宗取得的特制合欢散还脸不红心不乱，不亏是冰美人啊，比凌月仙子是远不能及，不过也是本堂主遇到最接近凌月仙子的美人了。” 师傅真的很有名呢，不过师傅才不会喜欢坏人，师傅喜欢我。玄墨如此想着却忘了此时她与楚清寒是灵识共享，她想什么楚清寒都知道。 “半柱香后用灵石或灵气启动阵盘，即那面镜子，护着自己回到牢内，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牢内。”楚清寒说完玄墨便感觉眉间触觉消失，同时绑住四肢的捆仙绳也变松了。 外面快传来骚乱声，玄墨所在房间的大门被推开，那奴才走进来急道:“少爷，出大事了，方才来人说阴间派的重要阵法被发现了，有一个就在我们侯府里。” “阵法？什么阵法？”陈顾显然不知道阴间派的阵法，“走，去问问那左堂主在搞什么。”说完便要往外走，只不过一步未踏出陈顾连着那奴才与玄墨身边的女子便变成了冰块，随后楚清寒的身影从那奴才的身体上 出来，玄墨的脸颊又被捏住了，淡淡的白雾从她嘴边转移到楚清寒嘴里。 地下室入口凭空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他踉跄地走到牢笼旁艰难道:“快去通知左堂主跟右堂主阵法被人发现了，快去。” 地牢旁的审讯室里忽然走出了个人，他提着浑身是血的男子的衣领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阵，阵法，被发现，破坏。”男子艰难地说完这段话后便瞪大眼睛化作灰尘消散在空中。 “你们几个去通知左堂主说阵法被发现了，你跟我去通知右堂主。”领头的男子迅速发布命令，几人很快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没人见到审讯室里有一个储物袋消失了。 那左堂主衣服脱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通知阵法被发现，二话不说便把衣服穿上急道:“哪个阵法？” “没来得及问那人便死了。”来通知的人跪在地上答道。 “妈的，这阵法都弄了一年多了，眼看这两天就要完成了居然有人来搞破坏，都跟我来。”左堂主一掌拍碎了石桌，怒吼道，又用捆仙绳把她们都绑到十字架上才离开。 左堂主走了两步便遇到了一个穿着大红袍脸上全是黑色脉络的女子，只见她也带着一支队伍行色匆匆。 “怎么样？”那女子急道。 “还不知道，我去郊外看看，你去城中心的阵法看看，都贴好隐匿符别被城里的修士发现异常，最后这两天千万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然我们都得进门派的蛇池。”左堂主又焦急又恐惧道，那女子也同样如此，两人很快便分开。 “又不是门派的历练时间，荆州根本就没个厉害的修士在，这一年来最强也就是元婴期罢了，我们左右堂主一巴掌不就拍死他们了吗。”旁边的一位手下谄媚道。 “瞎说说什么大实话，赶紧做事。”左右两堂主眼里还是一副严肃的样子，只是那块挂到耳朵的唇角暴露了他们的心里。 46、鬼蛟 城中心，穿着大红袍的右堂主带着手下在荆州不停地游走在城中心边缘的店铺上，在地上扒着砖块，有些店铺的老板甚至也穿上黑衣跟他们一起到处挖砖块，右堂主又带了几个人带这几十家店铺圈起来的中心位置翻着地上的砖块，每一块砖块下都有一个空心的圆球，材质与陈顾、左堂主房间的圆球一模一样。 “右堂主，没有异常。” “右堂主，没有异常。” …… 在四周检查的人纷纷走到中心向右堂主汇报情况。 “都给我打起精神好好盯着这，明日便是侯府在这圈内举办的花灯节，到时候荆州近八成的人都会来此，我们要把所有人都剁成肉泥，聚集的怨气汇集到郊外的阵法便能放出地狱恶龙，有了地狱恶龙鬼的辅助，人间将会生灵涂炭，怨气冲天，我们阴间派便能尽情吸收怨气提升修为，称霸修真界。”右堂主面色狰狞地笑着，面上的黑雾不断腐蚀这她的脸，白骨若隐若现。 “阴间派万……”岁，一群人口号都没喊完便全部被冻住，随后楚清寒的身影出现在他们旁边，易容丹因着她灵气的使用已经提前过效，冰川般的脸在黑夜里也看得出仙风道骨，她用法力隔着砖块打碎了里面的圆球，又把灵气聚集到头上让灵气像雷般劈像他们检查过的每一个圆球，瞬间所以圆球都碎开，碎片很快从透明变成黑色，又在如雷般灵气的攻击下化成灰烬，随即楚清寒一只手抵在右堂主的头上想要入侵她的识海，那右堂主应该是被下了禁忌，楚清寒刚入侵那右堂主的识海忽然一顿扭曲，形成了狂暴的旋风在识海里炸了开，神魂俱灭，楚清寒直接用灵气裹住那风暴免得自己识海被牵连。 荆州郊外，左堂主走进了一处平平无奇的树林便消失不见，这似乎还有幻境，虽然因为幻境的原因眼睛周围看不见任何人，不过楚清寒凭借着左堂主身上的追踪符轻易地发现左堂主就在她前方不到五步的距离，她感受到了阵阵阴风，四面八方净是厉鬼尖锐的叫声，鬼对灵气极为敏感，该是发现它的地盘有灵体出现，只是因为楚清寒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让它找不到准确方位。 上方的黑雾逐渐多了起来，整个幻境都覆盖在其下方，随后慢慢地往下降，那道追踪符已经逃到了幻境外围，楚清寒见此也闪身都了外围，在她闪身的一刻周围的鬼气便直直地把楚清寒包围住，被她直接用强大的灵气冲了出去，左堂主也感受到了远强于他的修真强者的存在，并且是向着他冲来，也不管他手下的死活以最大的速度冲到了幻境里，他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一劫，楚清寒不停地以指为剑挥动剑气，幻境四处都被剑气划过，左堂主四周也落下了剑气，有了追踪符偏偏就是没打中他，随后他便躲进了幻境的边缘一角任剑气再怎么挥洒也不再移动，楚清寒见此也停止了攻击，随即祭出净清剑，轻轻一挥，却是与方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的剑气直直地朝左堂主所在的方向击去，随着“嘭”的一声响，幻境消失，呈现出了真实的场景，左堂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是来不及变化的介于放心与不可思议的脸色，在他头上那面镜子的保护下尚还有半分生息，那比楚清剑还高的圆镜正伸出一个比镜子稍大的头颅，似蛇非蛇，似龙非龙，蛇龙之间更偏向龙，是快化成龙的蛟。 那蛟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也不再隐藏身形，那面镜子瞬间变成一个黑色的深渊，一个由黑雾形成的庞大的身体从里面慢慢地爬出来，出来了三分之二时忽然停顿了，它怒哄一声，满山的鬼怪都被它吸了去，一些变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一些附在它身体上，方圆百里就只剩它一个鬼了，它的身体又出来了一些，只剩尾巴部分。 楚清寒知道这蛟吸收的怨气不够，不能使它从另一空间的封印里完全出来，现在它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限制这一方之地，要么舍弃尾部也相当于舍弃一部分修为获得自由身。 狂风大作，夹杂着鬼厉之气形成以楚清寒为中心的旋风，楚清寒没有闪躲，这比龙卷风威力更大的鬼风也只能吹起她鬓角细软的毛发，连衣角都未动分毫，下一刻一阵由内而外的蓝色旋风以楚清寒为中心生出，逆方向缠上了鬼风，腾飞的树叶枝条逐渐下降，沙沙作响的叶子也逐渐恢复了平静，四周诡异的安静，那地狱恶龙安静了半响，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出去，未完全从封印里脱身的身体极大地限制了它的实力，那旋风不过是它的两成实力，完全出来便会永久放弃它三百年的修行，不过只要吞噬了眼前的修真强者它便能恢复它的巅峰实力，说不定还能更胜一筹，思至此，恶蛟狂叫了一声，那面镜子出现了斑斑裂痕，随后化作碎片掉落在地，恶蛟的体型与气息暴涨，大山般庞大的体型使得楚清寒不得不退到另一座山上，它气息也几乎达到了人类合体期的实力，再加上数千只未被吸收的厉鬼相助以及它强大的恢复能力、丰富的战斗经历，战斗力绝对比普通合体期人类要强，它对吃掉楚清寒这件事势在必得。 楚清寒脸上没有变化，握住净清剑的手却紧了些，同时召唤她的分身回归她的身体。 “恶龙尊者……救我……”见此，地上的左堂主手伸向那蛟艰难地叫道。 蛟微微转头看向那蝼蚁般的生物，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不该救下这人，好一会才大发慈悲般道:“出窍弱者，毫无用处，念你释放本龙尊有功，本龙尊便赏你不死之身。”随后它抬起爪子随手一弹，一道凌厉的鬼气便向着左堂主冲去，那左堂主头部出现了重影，是它头部的元神出窍了，身体却被困住了，他的身体跟住进一直狂躁的虫子似的，皮囊被不停地剧烈冲撞着，似要破体而出，他出窍的元神在疯狂地摆动着头颅，似乎要把它甩断，而事实上左堂主此刻真的只想头颅能甩断，只要不用再受这样的痛苦他宁愿灰飞烟灭，很快他的身体越来越瘪，最后只剩下两层皮像两块布般叠在一起，随后近千只鬼从鬼蛟身上飞出，全部进到左堂主的身体上去。 恶蛟这是在以那具尸体为炉鼎，炼制千面鬼，要制成千面鬼作为炉鼎的尸体必须是阴月阴日阴时出身的修士，且修炼功法与鬼修类似，而炉鼎死时的魂体必须成为厉鬼被困在尸体上参与近千只鬼的互相吞噬，成为最终剩下的那一只才算炼制成功，成功后该厉鬼便会成为主面鬼，尸体的头颅便会出现剩下的鬼的头部，对千面鬼的每一次砍杀只能消灭其中一只鬼，要砍杀近千次才能彻底消灭它，千面鬼炼制的难度就在于尸体的魂体最终要介于无意识与消散之间且必须魂体是活到最后的鬼，所以炼制成功的概率极低。 目前看来第一步骤已经完成了，楚清寒的真身已被鬼蛟牵制，便让分神去灭掉那只剩下头的魂体。 “吼。”恶蛟大叫了一声，它身上还未被它吸收的厉鬼便朝着楚清剑的fen身飞去，它是没想到眼前的人已经是合体初期了，却还有一个接近分神大圆满的分身，数千的厉鬼嚎叫着，发出扰乱人心的声波，形成一睹三丈厚的鬼墙堵在楚清寒分身与左堂主之间，分身没有净清剑，所以她用灵气包裹住自己，指尖幻化出一把虚剑朝鬼墙冲了过去，厉鬼能扰人心智，引出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欲望，但楚清寒练的是无情无欲的功法，这些厉鬼在她分神上期的修为前就像厚实些的雾气罢了，她很快就冲过鬼墙，鬼蛟却在她被墙堵住的一瞬间把左堂主压在身下护着。 楚清寒朝着鬼蛟的头部挥出一道浑厚的剑气，鬼蛟也立即闪身到上方向着楚清寒喷出一口黑雾，楚清寒也闪身到与鬼蛟同高的地方，身躯的庞大并没有影响它的速度，与楚清寒真身的速度平分秋色，而它身下的千面鬼已经炼制成功，尸体头颅呈现出了一个少女青黑的脸，背后生出无数只鬼爪，诡异地笑着朝楚清寒的fen身袭去。 “嗤嗤嗤，汝之分身已被牵制，月圆之夜子时阴气最甚，汝，合体初期，如何斗得过鬼如何斗的过龙。”恶蛟双翅一扇，两股巨大的骨雾席卷着尘土与大树袭向楚清寒，楚清寒连挥了四道剑气，形成两个十只才勉强抵挡住这股鬼雾，于此同时恶蛟双爪拍地，数股强劲的骨风从地下冲出去，紧紧束缚住楚清寒的四肢，让她动弹不得，接着又有鬼雾把她紧紧包裹住，鬼气不断进入她的身体，她身体的灵气也不断随着鬼风流出。 另一边玄墨刚捧着阵盘推着那被冰封的两人走到地牢便感受到东边凭空出现一个强大的气息，与她的在仙人城边缘遇到的鬼的气息相似，只不过强那鬼千万倍。 “何人？” 玄墨刚到地牢便被一个粉衣上带着五朵古灵花的人用剑指着，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五花的跟几个四花的，玄墨这才看清除了她推着的这两个冰人，守地牢的黑衣人也全部被冰封，以及热情的妇人和其他送去左右堂主房间的修士都被冰封住，她已经从楚清寒的识海里知道那妇人便是阴间派安排在牢里的人，先主动提供帮助取代牢里人的信任，又通过跺脚表示有异常，再通过眼神与手势暗示谁有异常。 “我是清宁教的弟子。”玄墨知道她们是花间宗的人，连忙报上自己的来路，免得以前的剑划过她的脸。 “有何证据？”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执剑女子并没有相信玄墨的话。 证据？玄墨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楚清寒送她的剑在那女子眼前唤了唤道:“这是清宁教凌月峰的信物。” 47、万灵子火 “凌月长老也来了吗？那这些人不就是凌月长老冰的，这么说给我们解毒丹的人也是凌月长老。”几位清宁教的外门弟子欢愉道，自己门派的长老救下了其余门派的弟子还大手笔地给了一人一颗解毒丹，身为清宁教门下的弟子自然居然光荣无比。 周围的人听见玄墨是凌月长老的弟子也纷纷如此认为，顿时对清宁教的人都尊敬了些，凌月仙子不是想见便能见的，便对玄墨拱了拱手。 “原来是凌月仙子的弟子。”那女子见到净清剑的缩小版也收起了剑对着旁边花间宗的弟子命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等其他门派的人到了再送少宗主回去，本尊去凌月仙子处看看。”花间宗是因为少宗主被抓才一次性派了两个长老过来，其余门派派的都是内门弟子，速度不及她们这些长老。 “我也要去。”玄墨大叫道，她觉得楚清寒应该也在东边。 “你不能去，留在牢里。”女子出了地下室，跃身到剑身便向着东边极速飞去。 玄墨也紧接着跑出地下室，却被另一个五花的花间宗的修士抓住了手腕，急道:“唉，你不能去。” “我就去看看。”玄墨用力甩开女子的手，跑出地下室便御剑向强大的气息飞了过去。 远远看出……什么都看不见，月光下几座山都是黑雾，别说人了，连座大山都看不见，玄墨在离黑雾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更远的地方好像有其他修士紧盯着黑雾，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荆州郊外忽然出现了如此强大的鬼，好像还有强大的修士在黑雾里，不过他们修为不够高，完全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年食剑，你说这只鬼厉害还是师傅厉害，师傅会不会有危险啊，这黑漆漆的都看不见。”玄墨踩了两下年食剑问道，年食剑猛地抖了两下表示对玄墨踹它的抗议。 “你说我要不要进去帮忙呢？万一我又打不过，师傅又要救我，又受伤了怎么办？但是万一师傅真打不过要帮忙怎么办？”玄墨拖着下巴想了想，跳下剑后一脸贼笑地看着年食剑，道:“我有一个好办法。” 于是年食剑便被玄墨扔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了，自己则左手拿着阵盘右手拿着绿色的小火团在外围一点点进去，年食剑是一把剑，剑灵也还未能脱离剑身，不会被鬼吞又能砍鬼，自己就在外面帮师傅去一些黑雾随便打打小鬼，这样她又能帮到师傅又不会让师傅来救自己了，玄墨对自己想到的主意非常满意。 年食剑闯了进去后便自主对着那只鬼蛟的下颚一阵挥斩，它对鬼蛟的气息有一丝记忆，好像千年前它也砍过它的下颚，鬼蛟挥爪想要抓住年食剑，却不想不禁抓不住爪子还被砍断了，称此之际年食剑还凭借着感觉冲着鬼蛟的下颚挥了一剑。 “吼吼。”鬼蛟这一叫声不仅饱含愤怒，还充满了仇恨，它认出了剑的气息，上辈子它便是被这把剑的主人一剑直接砍下它的头颅让它变成了鬼，不费吹灰之力，它警惕地看着四周，确定没有九霄之上修为的强者才又吼了两声，吸取周围的鬼气到爪子以及下颚处，又化了自己的两角形成上千只鬼去包围年食剑，两只不大的角是蛟龙一族最精纯的地方，今天它要复仇，千面鬼已经被另一个分神上期的人缠住了，楚清寒fen身被厉鬼缠住，而真身则一直被它困住。 年食剑果然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摊上了个实力不够的主人万一被鬼包围住完全闯不出去，于是极速反应过来向它主人的方向逃了过去，同时也为它的主人带来了上前只鬼。 玄墨感受到无数的鬼气正向她撞来，吓得手一抖，护身的阵盘都差点掉了，下意识转身就跑，速度却不及厉鬼，待鬼撞上阵法墙才意识到自己有法宝。 “哼！”玄墨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外面那群不放弃的鬼，她已经看不到阵法外面了，都被鬼围住了，瞪了一眼在小火团的照耀下发着绿光的年食剑，她忽然发现小火团今天特别活跃，好像迫不及待要离开玄墨的手心。 “你要出去吗？”玄墨小心地问道，她经常看到小火团跟年食剑一起玩，所以她想小火团也是有灵智的。 小火团剧烈地在玄墨的手心里跳了两下。 “那你去吧。”玄墨觉得反正火也不会灭，况且小火团能克制鬼等阴邪之物。 听到小火团要出去年食剑赶紧凑到小火团身上进行只有它们才能理解的交流，玄墨觉得年食剑大概是要小火团帮它报仇以及烧走它身上的鬼气，因为小火团已经拉长自己把年食剑裹住了。 小火团出到阵法外便一点点地铺开自己，玄墨瞬间听到厉鬼凄厉的叫声，其余厉鬼也惊慌失措地逃窜，小火团顺着它们追了进去黑雾了。 “唉，小火团，年食剑我们也进去吧。”玄墨一脚踩上年食剑身上让它跟着小火团的身影，黑雾里唯一的光格外明显，她觉得小火团好像越吃越大了，要变成大火团了。 “师傅。”玄墨走了进去便看到楚清寒不停地砍着身边的厉鬼，连忙招呼还在追厉鬼的小火团先解决掉楚清寒周围的厉鬼，已经有半人高的小火团迅速围着楚清寒转了一圈，瞬间被小火团碰到的鬼通通消失。 “出去。”见玄墨竟敢闯入黑雾中楚清寒面容冷冽道，鬼气都修为低的修士伤害极大，鬼气入侵极有可能毁坏根基。 “师傅，玄墨有阵盘，不会有事的，你不要离我。”玄墨挥了挥手中的阵盘。 楚清寒撇了眼玄墨身上的阵盘，确定只要不是鬼蛟的攻击玄墨都不会有事才继续杀鬼。 又兜了两圈，小火团像一个饱了的孩子打了个嗝，吐出一些鬼气，像一个刚睡醒又困了的宝宝回到了玄墨身边。 “小火团，好多鬼呢！你别睡，打完鬼再睡。”玄墨鼓足气吹着幽绿色的火团，想让它像煮饭的火一样越吹越旺。 小火团见玄墨把它当煮饭的火又吐出了一口气，不过这更像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小火团从自己的中心抽出一指甲盖大小，幽绿更深的小小火团，它似乎飞的很不稳，一小段路起起伏伏地浮到玄墨的眉心，玄墨眼中绿光一闪，虹膜由黑转绿，脑海中也荡出幽绿色的光波。 玄墨指尖抵住眉心，心念一定，幽绿的火团慢慢上升到上空，“万物生灵。”同时嘴里念着一段古老的咒语，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满山鬼叫中显得格外动听，随着玄墨清脆的声音小火团也像仙女散花般散落下无数绿色的光点，一时间粘到光点的厉鬼都仰头尖叫了起来，似乎光点是腐蚀性极强的硫酸，数百只鬼凄厉的鬼叫连远在千里外看戏的人都用灵力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脑壳痛的直往地上撞，额头上鲜血模糊。 很快黑雾里一些低级的鬼慢慢化作绿色星光飘散在空中，瞬间黑雾里就像布满了萤火虫，萤火虫慢慢沉在树枝上或铺落在地上，本已被鬼气侵蚀而枯萎树木慢慢长出了新叶，地下也不断茂出小草尖，本已被鬼气变成鬼界的大山又焕发出勃勃生机，甚至山上一些未必掩埋的腐烂尸体也重新长出了血肉。 玄墨从小火团那得知了它的来历，它是万灵物火的子火，可以叫万灵子火，万灵物火滋润万物，攻击性却也不小，能在顷刻之间把一切化为灰烬，不然也不会是天下第三异火，而这团子火只继承了万灵物火滋润万物，化死气为生机的能力，也就是治愈系异火，总结就是对活着的生物没有任何攻击性。 黑雾里的两人诧异地看着黑雾上空的火团，它竟能把死气转化为生机，像极了万灵物火，不过万灵物火比它强无数倍，但万灵物火没有它那么纯粹的生机，它对生物没有任何敌意，带给每种生物的都是生机，不过这小火团明显已经尽力了，整团火都蔫了。 “灵儿，出去。”楚清寒走到玄墨身边命道，火团虽克阴邪却太弱小，远不是鬼蛟的对手。 “不要，它那么大师傅会受伤的，玄墨离它远一点比较好了。”玄墨说着便往后退了十几步，证明她真的会小心的。 “去帮花芯长老。”楚清寒指了指那千面鬼的方向命道，那千面鬼实力不高，只是命多难缠，有分神期的花芯长老在玄墨不会受伤，而她也没时间留手了。 若真是是鬼龙说不定真的能让她命丧于此，区区鬼蛟罢了，也敢自称龙。 “好。”玄墨听到自己能帮忙了立即持剑走到那千面鬼身边，走前还把阵盘塞到楚清寒手里，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师傅好像发烧了，手很烫。 花芯长老看着持剑走过来的小孩也知道楚清寒不想让她的弟子受伤，这千面鬼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条命，有人来帮忙她也不介意，虽然只是心动期的人。 见玄墨走到了花芯长老身边楚清寒分身化作一道光飞回了自己的真身，鬼蛟想阻止竟发现能调用的鬼力只有三成，在那小孩用火团清鬼时那便发现自己移动起来格外艰难，起初它以为是那火作怪，现在它已经能清晰感受到不止它把鬼气注入到那女人的身体，那女人反而还主动吸收它的鬼气，鬼气只会损害正统修真者的体质，除非是鬼修，但这女人明明是正统修仙派。 “吼，吼，吼，你做了什么？”鬼蛟不断地哀嚎着，它的鬼力在消失，身体也一动不能动，只能愤怒地嚎叫着。 “师傅。”玄墨眼角看见楚清寒飞进了一团黑雾里连忙焦急唤着，想去帮忙又被花芯长老紧紧锁住了，只能干着急，花芯长老根本就不用她帮忙，她一个人就能碾压千面鬼。 玄墨紧抿着唇盯着那团黑雾，眼都不敢眨，刹那间黑雾里爆出极其耀眼的光芒，玄墨觉得自己不闭上眼睛是会被闪瞎的。 49、恩人 “恩人，幻会不会很重。”她在官道时不小心崴了脚，所以如今正趴在玄墨的背上。 “很轻呀。”玄墨还跳了两下证明自己，她本来力气就大，即便背着人走路也比她一个人走时辛苦不了多少，不过走路好像太远了，也不能直接御剑过去，“幻，你知道哪里能买马吗？”她看到路上很多人骑马。 “马？进城应当有卖，恩人会骑马吗？”幻怕中午的太阳晒伤玄墨还贴心地用手帕遮在玄墨上方。 “好像不会。”她只会骑剑，“那我们可以坐马车。” “哼。”背上的幻轻笑了一声，又黯然道:“恩人可知赶远路的人非常重视吉利二字，甚至许多马夫只在吉日做生意，幻是不详之人，不会有人愿意载幻。” “好麻烦。”玄墨嘟着嘴抱怨道，这话幻听着就不是一般滋味了。 “恩人可是觉得幻麻烦，要把幻扔下吗？”幻听着这话以为玄墨后悔救了自己，紧拽玄墨衣领的的手抖了抖，尽量用平淡的语气掩盖内心的失落。 “不是不是，不是说你麻烦，我是说不能……，哎呀反正就不是说你麻烦。”玄墨觉得幻肯定是伤心了，赶紧出口解释，她本来想说因为不能御剑才觉得麻烦的，但又记起师傅说不能随便向凡人说起自己是修真者，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烦躁地说不是说幻麻烦。 “恩人不必安慰幻了，幻自己能走。”幻听着玄墨说不出个所以然的解释更是确定了玄墨嫌她烦的想法，挣扎着便要从玄墨身上下来。 “真的不麻烦，不过你能自己走就更不麻烦了”玄墨听到幻说能走很没眼力劲地把幻放了下来让她自己走，“我先去前面的小树林，你走慢点。”说完便拔腿朝着有些距离的小树林跑去，如此迅速的样子不禁让人觉得她在逃跑。 幻低下头不去看玄墨极速奔跑的背影，手用力地按在自己肿胀的脚裸上，痛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人呢？”玄墨到树林里拿着树枝走回来一路上都找不到幻，又来回跑了好几遍都没找着人，只在她方才放下幻的地上找到了那条替她遮太阳的手帕，真是奇怪，官道又没有分叉口，会不会在草丛里。 玄墨这么一想草丛里忽然窜出了十几个大汉，个个都凶神恶煞，拿着大刀，其中有一个还是被幻打晕的男人。 “就是她？”一只眼睛上有着刀疤的男人对着被打晕过的男人问道，眼睛却不停地盯着玄墨的脸看。 “三当家，就是她，跟那妖女合伙打晕了我。”那男人也在凶狠地盯着玄墨，手里的刀不断挥舞着，一副很想动刀的样子。 “哈哈，都一起上，千万别伤着哪里了。”看着玄墨已经被团团围住被叫作三当家的男人脸上满是算计的笑，只要他把这长的跟仙童般的小孩献上去，再加上另一个虽是异瞳，眼里却满上媚态的女人，他今年定能压住二当家，说不定今年他自己就是二当家，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被围攻的人不费吹灰之力砍断了他所以手下的刀。 “幻在哪？”玄墨一个箭步移到那三当家面前，剑尖稳稳地对着他的心脏。 “三当家她不敢杀人。”那男人举刀便要朝玄墨的手砍去。 “住……”三当家一个字的尾音都还没收便见女孩的剑虚晃了一下，他只听到金属相撞的声音，接着是东西掉落在沙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惨烈的尖叫，他转头便见给他消息的男人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肘关节，他的刀已经掉落在地。 “啊！三当家我脱臼了。”男人紧紧固定住自己的手不停地嚎叫。 三当家诧异地看着眼前看起来二八未到的女孩，他虽然只看到白光一闪，听声音他也猜到女孩是通过用剑身拍打刀身通过震动传递把他的手下震得骨折，年纪轻轻剑的速度跟力度便比得上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他们十几个一起都打不过那何不来个瓮中抓鳖，当下他便有了主意。 “我知道女侠口中的幻在何处，我可以带你去找她。”为了增强自己的说服力他还主动放下了刀。 “那还不带路。”见男人如此玄墨也把剑远离了他心脏半分。 “三当家……”男人不甘心就这样认输。 “闭嘴，你们几个带他到附近的村子随便找个医生，顺便看看周围有没有好货色带回来，其他的跟我回去。”三当家啐了男人一口，又略显谄媚地向着玄墨劝道:“女侠，你看我这里这么多人，你要不换个人指着。”被剑指着心脏就像小命被人抓在手里。 “少骗我了，万一我换个人你又反悔了呢，赶紧走。”玄墨把剑戳前了一寸，剑尖紧贴着三当家的衣服。 剑尖在紧贴着后背衣物三当家不敢走的比玄墨慢，更不敢停，不然玄墨万一没停住剑就穿身而过了。 “慢着，你的意思是我们走了这么久还要爬过几座山才能到？”玄墨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了。 “很快很快，再翻过两座山便可。”三当家搓着手讨好道。 “骗谁呢，我们打完人一个时辰都没到你们就来了，一来一回才一个时辰，从官道到你们的地盘应该只需要半个时辰才是，现在我们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你跟我说还有两座山！”玄墨非常不满地看着三当家，当她蠢啊，要是真这么远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来埋伏她。 “呃，这，我等巧好就在附近罢了。”三当家心里咯噔了一下，抬手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 玄墨斜着眼看了他半响才催促他继续带路，从太阳当空走到太阳西下才终于到了一个叫黑风寨的地方，还得爬个两人高的垂直山坡才能上去。 “你们先上，快点。”玄墨把在她身后的贼人通通推到前面爬坡，自己则从口袋里掏出数十个人形剪纸扔到地上，这还是楚清寒告诉她要怎么有的，用口型说着:“快去找幻姐姐，还要找那些密道，千万不要被人发现，要是被发现了就装死。” 说完后玄墨便一脚踩在还在爬坡之人的头上，借力爬了上去，这才发现山寨门口已经聚集几十人，而且还陆续有来，弄的这个寨子灰尘滚滚，玄墨只得出口询问:“那个叫三当家的在哪？” “姑娘真是好胆色，在黑风寨的地盘里还敢如此嚣张，唉，姑娘女侠别着急。”三当家原本还一副嚣张的样子，在玄墨瞬间移动到他面前，剑指着他的脖子，他急忙改口道:“女侠我这就叫人带你去找那位姑娘。” “你来带，快点，要是幻姐姐有事我定对你不客气。”玄墨总觉得这寨子有古怪，又不是特别冷，她却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好好。”三当家转身给了手下一个眼神，见那手下点头离开才笑嘻嘻地带着玄墨去囚禁人的牢笼，寨子里的其他人也一直跟随。 “幻姐姐！”玄墨见幻生命无忧才稍微放心一点，在见到拷在幻身上的脚镣手铐脸色一沉，一脚踹到三当家身上，喝道:“打开。” “听到没有，打开。”三当家又踹了两脚看守牢门的人，那人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开锁，开完后三当家又命道:“还不快把手铐脚镣的钥匙给女侠。” 玄墨接过钥匙，两步并一步冲进去解开幻身上的禁锢，身后却传来落锁的声音，玄墨转头一看，便见那三当家甩着钥匙笑的一脸奸邪。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蠢人一个，略施小记就让你自投罗网，看牢她了。”三当家把钥匙抛回看守牢笼的人手里，自己则带着一群手下哈哈大笑着离开。 “恩人？你不是已离幻而去了吗？怎的也被抓来了？”坐在地上的幻长睫毛扑扇了一下，睁开眼睛不敢相信已经弃她而去的恩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我还想问姐姐你呢，我就去摘个树枝你怎么就被抓了？”玄墨还晃了晃手里一起带回来的树枝。 “树枝？”幻不明白玄墨跑到树林只为择一树枝？ “对呀，我们不是没伞吗，就去摘个树枝遮太阳。”说着还扒开幻的头发把树枝插到他头发上又用头发缠着树枝打了个结固定住，完了还欣赏了半响道:“还是挺好看的。” “所以恩人并非要抛弃幻吗？”幻抬起头欣喜地注视着玄墨，抬头时插在头上的树枝还沙沙响，微弱的烛光倒映在她的眼眸里让她的眼神格外温情。 “当然没有了，你又不会武，被欺负了怎么办。”虽是受幻温情目光的影响，玄墨语气也柔了些，不过下一刻却又担心地叫了出来，焦急道:“你嘴角怎么有血，你受伤了吗？” “幻无事，让恩人担心了。”话虽这么说幻眼里却出现了一颗晶莹的豆子，楚楚可怜。 “无事那为何还哭？”玄墨一把抓住幻的手腕仔细查探，发现脉象虽弱但平稳，确实不像有事，她不相信又探了一遍。 50、内脏俱裂 “幻真的没事，幻的泪是开心之泪，感动之泪，落泪为的是恩人。”幻露齿一笑，本应妩媚就眼角此刻竟显得天真无邪，一眨不眨地看着玄墨。 “为了我哭？我又没有欺负你？”玄墨皱眉不解道。 “恩人怎的只听后半句，幻说了，这是开心之泪。”幻娇斥地扑打了玄墨的肩膀后一把扑到玄墨怀里，不再有动作，“恩人，幻困了。” “那你睡呗，等我的探子回来我再叫醒你。”玄墨还贴心地取出一张被子包紧幻。 “探子？”许是太困了，幻的语气都格外慵懒。 “嗯，特殊的探子。”幻躺下时树枝刚好落在玄墨的脸上，她便无聊地一片片地摘着树枝上还嫩绿的叶子，嘴里还念叨着“师傅喜欢玄墨，师傅很喜欢玄墨，师傅喜欢玄墨……”数的太专心，以至于没发现幻的手猛的一抖。 整颗树枝的样子都快要被玄墨拔完时她的纸人小探子终于陆续来向她报告了，玄墨伸出一根手指一个个地与纸人的小手指接触，纸人所看到的东西通通出现在她脑海里，玄墨的脸一下比一下白，到最后差点站不稳。 她看到黑风寨有一个祭祀是专吃刚出生到未出嫁女子的妖怪，特别是刚出生的婴儿，他那里还有一个专门的牢笼囚禁这些小孩，还有专门给婴儿喂奶的奶娘也被关在里面，而黑风寨的三个当家都是知道的，她看到三当家向那妖怪介绍她，说什么她长的像仙童，吃了必能功力大增，她站不稳是因为她看到婴儿被煮的场景，也看到了那妖怪如何吃进去。 “恩人？怎么了？”本已熟睡的幻在睡梦中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意，以为山贼要对她们做些什么，醒来竟然发现杀意来源于善良心软的恩人。 “幻姐姐，你带牢里的其他人跟着纸纸们离开。”玄墨握住年食剑的手不断在颤抖，不禁因为害怕更是以为愤怒，年食剑受玄墨情绪的影响也颤抖的无比剧烈。 “恩人，你呢？”幻紧张地抓紧玄墨颤抖着的手，她隐约知道玄墨想做什么。 “我还有事，纸纸们带幻姐姐走。”玄墨目光坚定地望着祭祀台所在的方向，一剑劈开牢笼里的大门，砰的一声引起了守门人的注意，角落里陆续出来了几个人，看着如索命鬼般的玄墨还未打便纷纷逃了出去。 持剑者，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义，身体力行。 玄墨又一剑剑地破开牢笼的大门，一时间所以的男女老幼都涌了出来，很多人都衣着不凡，甚至还有人穿着官差衣服，所有人不断地朝着玄墨说感谢。 “你们跟着她走密道离开。”玄墨指了指站在牢门外盯着她看的幻便转身离开，她要快些去救那些快要被吃的小孩。 “那可是妖女我们怎么能跟她走呢？”玄墨还未走出牢笼便听到后面有一妇人如此说道，其余人没反驳想来都是同意妇人的说服，只是看着玄墨的面子上没说出口。 “总之跟着她你们就能从密道离开。”玄墨不想再浪费时间，只要他们跟着幻走，纸纸们便会保护好他们，玄墨用瞬移移到外面后御剑冲着祭祀府去。 她一落地便有一屋人出来围住她，那几个当家的居然都在吃着婴儿肉，大当家应当是只黄鼠狼，二当家是只雌老鼠，只有三当家一个人，祭祀坐在主位，凭玄墨对气息的敏感这摆明了也是一只老鼠，且至少有人类元婴的修为，黑风寨摆明就是鼠窝。 “道友何故夜闯我府？”坐在主位上的祭祀摸着下巴上长长的胡子和蔼道。 “杀恶鼠。”玄墨面无表情扫了眼坐着的四个“人”，却不敢把目光分一丝给桌上的碗盘。 位置上的三只鼠一僵，纷纷眯着眼睛大量着玄墨，待看清她只有金丹期的修为后又变了眼神，变成了看猎物的眼神，虽然大当家与二当家修为与玄墨相当甚至更弱，但祭祀修为也过金丹期，在这人界已经算是上等。 “牢里才是最多老鼠，祭祀大人，这便是我与你说长的像仙童的人，今晚这么一看还真是个仙童。”唯一的人三当家不明状况地讨好道。 玄墨不想废话，未待他们聊完便持剑迎上这批普通人，敌人里有妖她也不需要隐藏自己修士的身份，用瞬移走了一圈围攻她的人都静止了，脖子上有一道整齐划一的剑痕正不停地流血，下一刻又整齐划一地倒下，这次，她没有留情。 那祭祀对玄墨一下子解决二十多个人没有感到丝毫意外，修士与普通人，本就是天与地的差距，他嗤笑了一声，发出了尖锐的鼠叫声，祭祀府角角落落都爬满了老鼠，一些化作人形一些变大了身体，默契十足地朝着玄墨进攻。 即便玄墨有年食剑在手面对数百只配合默契鼠妖也是有心无力，她的神盾玉镯只能挡一些杀伤力大的攻击，下面一群修为极其低微的鼠妖的爪子跟牙齿根本挡不住，衣服上已经爬上了十多只老鼠，玄墨手放在剑上一滑，一道血痕出现在年食剑无比锐利的剑锋上，随即剑身一亮，随着玄墨用力一挥，一股霸道的剑气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被剑气碰到的鼠妖瞬间摔倒在地，或死或重伤。 “啊！”玄墨身前一沉，一双充满痛楚的紫黑异瞳出现在玄墨眼前，随后温热的液滴喷射在玄墨的脸上。 “幻姐姐！”玄墨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插在幻身后的刀，“幻姐姐，你流血了！”背后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着黑色的鲜血，形容刀上有毒。 “恩人……”幻眼神涣散，挡在玄墨身前的身子无力地下滑，幸好玄墨及时揽住幻的腰肢。 “你放暗器！”玄墨挥剑挡下祭祀的又一把飞刀，把年食剑也抛了出去，喝道“年食剑，去。”自己则把幻扶到角落，拔出身后的刀，又喂给幻一颗上品回元丹与解毒丹，又一脚踢开靠过来的老鼠，幻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幻姐姐，拿好阵盘。”玄墨一次性掏了近十块上品灵石扣着阵盘上，又招回年食剑在手上又是一划，挥手把血洒在趴在幻脚下的剪子身上，那些剪纸慢慢变大膨胀化作栩栩如生的纸童子，手持纸剑去对付那些围上来的鼠妖，剪纸人需要灵气启动，而她的血肉含有世间少有的浓郁精纯灵气。 “恩人……自己小心……，不必，不必担心幻。”幻虚弱嘱咐道。 玄墨也觉得幻吃了丹药后已无大碍，便挥剑直至离她最近的二当家，那什么三当家早就被吓晕了，她砍向二当家时大当家也化成妖形来跟她打，锋利的爪子迅速地攻击玄墨，玄墨丝毫不理会抓向她脖子的利爪，直接挥剑刺穿二当家的喉咙，与此同时大当家的爪子也被一股力量弹了回去，在大当家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玄墨又挥出一剑，上品仙器砍鼠头如断发般轻而易举。 “下一个就是你。”尚且稚嫩的声音响彻整个祭祀府，外面的山贼见此景早就逃的逃跑的跑了。 “小友为了杀贫道都不顾自己好友的死活了吗？”那祭祀眼里透着精光，在玄墨转头之际一个大钟抛到玄墨头上，把她牢牢困住。 “哈哈哈，有修为的处女，待贫道敲钟把你震死后你的血、你的肉，还有珍贵的法宝都是我的，到时连狼妖王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就是这里的妖王，哈哈哈。”祭祀展开双手仰天长笑，手里拿着一个铁质的棍子走向那口钟。 “恩人”幻在玄墨转身后便一直捂着胸口，努力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她的心脏正极速地跳动着，嘴里不停吐血，她艰难地朝着玄墨爬去。 “异瞳？”祭祀忽然莫名感受到了恐惧，待他看清在地上爬的人只是一介凡人时才邪笑道:“放心，虽然你只是一个凡人，但好歹也是未经人事，又刚吃上品回元丹，我定拿你来炼丹。” 那些纸人见自己主人有危险纷纷自断被鼠妖缠住的部分去围攻那祭祀，虽然纸人们杀伤力并不强，但缠人的功夫是一绝的，被祭祀砍断的纸手很快又会长回来，重新缠住鼠妖，鼠妖忽然全身燃起了火，把纸人不断长出来的手又不断烧掉，那是鼠妖的兽火。 “我敲死你们的主人，我看你们还怎么动。”鼠妖面目狰狞地举起那根铁棍，狠狠地敲向那口钟，纸人们不顾危险扑向鼠妖却未能制止她的动作，反而全部被烧成灰烬。 “咚。” 巨大的金属声响起，却是玄墨破钟而出，她看着被烧成灰烬的纸人又看看七窍都在流血的幻心里不禁一惊，急忙跑到幻身边替她把脉，七窍又不断流血，该是内伤症状，脉搏剧烈无比，玄墨脱力般往地下一坐，过补了，现已内脏俱裂开，无力回天，她只想着上品回气丹的效果，却没有想到幻的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起上品回气丹的力量。 “恩人，幻，无事，你快，他……”幻无力地抬起手指了指着鼠妖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七窍还不停地流着血。 “幻姐姐！”玄墨赶紧掏出一颗回魂丹塞到幻嘴里，这次她可不敢再给上品的，左右焦急地看着幻跟鼠妖，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选择，去杀鼠妖幻伤势则加重，不杀鼠妖救幻则不知有多少婴孩因此举而亡。 51、时日无多 正当玄墨犹豫不决之际一黑衣女子毫无征兆地重新，破空一剑划过鼠妖脖颈，残留在鼠妖脖颈上剑光还散出一道剑气断开鼠妖的头颅。 “带她走。”女子冷清的声音让玄墨想起了她师傅，不过师傅已事先离去，却师傅从不穿黑衣。 “多谢前辈。”玄墨拱手言谢后便立即御剑带幻离开黑风寨，幻的病情已不能再耽误，落到不远处的树林后又带幻进入祭出的坤峒秘境。 幻满脸都是血，且玄墨在与幻导出余下的丹药时才发现幻的身躯经脉并未全通，欲导出 幻身上的丹药很慢很难，照传统方法她根本跟不上幻对丹药的吸收速度，灵光一闪迅速捏开幻满是血的唇齿，对着幻的嘴唇吸出她体内尚未吸收的丹药。 久到玄墨再也吸不出丹药后才把幻放到秘境的床上休息，又拿出几块手帕擦去幻满是血的脸，露出光洁白嫩的皮肤，又脱下幻身上沾满血的衣物，认真地擦着沾着血的皮肤，看着幻白玉无瑕的躯体她忽然想起了师傅，虽然那晚的事她想不起来多少，但她知道师傅的躯体是什么样，也知道清冷的师傅脸红时是多么美，还知道她抚摸了小墨墨说的只有道侣才能碰的地方，玄墨忽然脸红了起来，急忙用力地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专心擦干净幻的身体又替她穿上较厚的衣物，幻现在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生病了。 “恩人？”幻看着眼前朦胧的身影无声地笑了笑，她还以为她要长眠了。 “幻姐姐……”玄墨见幻醒来欣喜了一刻又极其愧疚地低下了头颅，声音带着浓重的鼻腔道:“幻姐姐，对不起。” “恩人没有对不起幻，是幻擅自返回。”听见玄墨带着哭腔的声音幻忍着似刀子划过喉咙的感觉急忙反驳。 玄墨难得体贴地扶起幻，又递上了一杯水，紧盯着幻喝完一杯后又立即接过竹筒续杯。 “恩人，幻不渴了。”连续喝下好几杯水终于冲散了口中的血腥味，幻挨在墙上好笑地看着玄墨接过竹筒后站的笔直的身体，又看了看四周好奇，特别是一直绕着她飞的绿色火团问道:“恩人，这是哪儿？这又是何物？” “这是坤峒秘境里面，那是万灵子火，能制造生机。”玄墨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放下杯子，面目变得异常凝重，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气看着幻的双眼，极其认真道:“对不起，我的丹药药力太猛，导致你内脏俱裂，你已，你已……”玄墨的嘴唇努动着，却怎么也无法把最后几字说出口。 “已时日无多了对吗？”幻笑着接过玄墨的话，又牵过玄墨的手说道:“幻说了与恩人无关。” “就是有关。”玄墨抬起另一只手猛的擦掉掉下来的眼泪倔强道，接着抽出年食剑，横在两人上前，紧闭着双眼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样豪气道:“玄墨知道以命换命的道理，你来吧！”她知道不仅与她有关，且是完全与她有关，说她是杀人凶手都不为过，为表诚意她还挣开幻的手，把套在手上的神盾玉镯取了下来，伸长着脖子像一只待宰的鹅，只是不断颤抖的身子表达了她的惧怕。 幻看着玄墨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不禁捂嘴一笑，惨白的嘴唇，软蹋的肢体让她有病美人的风味，她盯了玄墨的嘴唇半响，最终还是倾身把唇瓣印在玄墨的唇角上，蜻蜓点水后立即坐了回去看旁边的一个小池塘，似色似友的……暧昧。 没有料想中剑锋划过的剧痛，反而唇角感受到温柔，玄墨睁开眼睛看着幻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摸着唇角问道:“你是不是偷亲玄墨了。” 见幻没有回答玄墨又凑到幻面前，盯着幻的眼睛认真道:“真的是我让你时日无多的。” “幻也真的不怪恩人。”见玄墨如此幻也紧盯着玄墨的眼睛认真回道，“这样，既然恩人说自己错了那剩下的日子都听幻的话可好？” “玄墨一定会的，姐姐饿吗？”玄墨把年食剑放好，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幻，即便有万灵子火的陪伴眼前的人也很快会从世界上消失，如果生命是一盏灯，那万灵子火只是延缓了它燃烧的速度，却不能改变它最终会燃尽的结局。 “有一点，不过幻更想沐浴，那池子可以沐浴吗？”幻指了指洗渊砚问道，她知道玄墨已经替她擦了身体，但身上还是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 “可以啊，那是洗渊砚，沐浴后身上就会很干净，小火团，你钻在里面烧水去。”玄墨念了个口诀把洗渊砚变成浴桶大小，又一把抓住火团把它扔到进去，自己则把手放进去试水温，觉得差不多时才把火团叫出来，“幻姐姐，好了。” 幻下床时才自己四肢乏力，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幸亏玄墨扶着才没磕到桌角。 “恩人，幻自己可以，你可否先出去？”幻坐在池边羞涩道，她都准备褪去衣物了玄墨却还站在边上看她，对于女儿家实在羞涩。 “我到床上睡觉，我会转过头的。”玄墨爬上床用被子蒙住脸，表示自己决定不好看，“幻姐姐好了就叫我。” “嗯。”幻相信玄墨说不会看就一定不会看，也就放心褪去身上衣物坐到池子里，池水虽然却没有丝毫蒸汽，一进到池子里幻便觉得神智清明，经脉舒畅，多日没洗澡的身体也不再有丝毫污秽，洗渊砚竟能同时作用与身心，她忍不住洗久了会。 “恩人，恩人。”幻沐浴后上前拍了拍玄墨，想让她把被子拉下，别憋坏了，叫了两下被子都没有动静，幻便轻手把被子拉至脖颈处，轻喃道:“还真是睡了。”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才醒，她现在也不困，便在这秘境里到处走走，万灵子火不用玄墨的吩咐便包裹住她湿哒哒的头发烘干，这秘境不算大，却有小型高山瀑布，竹林农田，一间小房子，是个隐居的好地方。 “万灵子火，你跟天下第三的万灵物火是什么关系？”幻勾起唇角对绕着她转的万灵子火问道，不过万灵子火似乎听不懂她的话，只是一直在给她提供生机，见此幻只是笑了笑。 “幻姐姐？”玄墨睡醒便见幻单手撑在床上看着她，眼里百般柔情。 “恩人不是答应叫幻了吗？”幻轻斥道。 “嗯，白天了，我们出去吧。”玄墨现在是幻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伸手往天上一抹，秘境里的云瞬间变幻成外面的天空，她拉着幻的手心念一动两人便出现在树林里，这个方位巧好可以看到黑风寨的场景。 “恩人能随意变幻秘境的场景吗？”幻倚在树略显虚弱地问道。 “我只可以变动他们的位置，如果要秘境里有其他东西就要把外面的东西搬进去，不过玄墨还不会移山倒海。”玄墨说道。 “那秘境里的高山流水是谁弄进去的？” “是玄墨上一个师傅弄进去的，他很厉害的。”玄墨看着下面移动的官差说道，她想这些官差应该也是从密道居然黑风寨的吧，“幻，你可以在这等我一会吗？我去祭祀府看看，很快回来的。” “恩人想去哪都可以。”幻揉了揉眉，觉得站着也累，干脆坐了下来。 玄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便御起剑快速降落到祭祀府房顶，掀开瓦片观察下面的场景，只见下面全是正常体型的死老鼠，密密麻麻，妖死后会变回原型，官兵正领着六个道士在清理老鼠，胡言乱语的三当家正被两个官兵紧紧压制，十几个妇女把婴儿从地牢里抱出来。 “什么人？”一头发发白的道士忽然朝她的方向扔了一道符纸，砰的一声房顶炸出了个大洞，幸亏玄墨跳的早，不然就算不被炸伤也肯定会灰头土脸。 “我就是来看看。”玄墨稳稳地落在地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答道。 “小娃可是修士？”另一个白胡子的道士问道，一般一个老道士身边都会跟着两个小道士，这应该是两组人。 玄墨点了点头，却见几个小道士正把剥了皮的老鼠扔进几坛酒里，所有老鼠脖子都有一道致命的伤痕，正泛着血丝，整坛酒都红了，玄墨忽然觉得老鼠泡酒有点恶心。 “小娃可是想试试鼠妖酒？”白胡子老道士见玄墨盯着那几坛酒忽然热情出口询问，吓得玄墨连忙摆手拒绝。 “不用不用不用。”她一点都不想喝老鼠血。 “那真是太可惜了，这鼠妖酒可是大补啊。”那老道士不知道从哪拿出个酒杯到那坛鲜红的酒里勺了一杯喝，玄墨一脸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我先告辞了。”反正有人处理鼠妖她也乐得悠闲。 “你不是前晚救我们出来的娃吗，真是太感谢你了。”忽然一妇人走上前热泪盈眶地握住玄墨的手，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跟一个抱着婴儿的奶娘。 “不用谢。”玄墨还是第一次被人热泪盈眶地感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你就是异瞳妖女的同伙？”那两个老道士一听妇人的说法便拿出木剑指着玄墨质问，四名年轻的小道士见自己师傅都出剑了也纷纷掏出木剑指着玄墨。 52、吹风 “小娃，我见你年纪小，只要你说出妖女的下落老夫也不为难你。”白头发道士左手举着一张符纸说道。 “幻不是妖女。”玄墨把挣开妇人的手让她走到一边后也拔剑出鞘，气势丝毫不输六人。 “小娃，那妖女一进村子村里的人便都因瘟疫而死，你要说一个村子是巧合，可连续三个村子都在她进村后立即爆发瘟疫，偏偏她却没事，你莫要被妖女给骗了。”那白胡子老人也尝试说服玄墨。 “总之幻不是妖女。”虽然她与幻才认识三天，但一个会替只认识了一天不到的人挡刀的必定不是恶人。 “你若执意要袒护妖女那就休怪老夫出手无情了。”白头发道士率先拍了一张符纸到木剑上，木剑瞬间变成锋利的金属剑，其余的也把符纸拍在木剑上。 “几位道长，有事慢慢说，何必舞刀弄枪呢，这小娃是好人，就是她救了我们大家，你说的异瞳少女我也见过，就是她带我们逃出山寨，也是个好人。”一旁的妇人见双方一触即发的场景忍不住上前劝道，虽说她觉得六个男人打一个女孩很过分，但她也不敢得罪有修为的道士，只得婉言相劝。 “这女娃是不是好人老夫不知道，但那异瞳妖女必须要以死告慰三条村的村民，谁要与那妖女一伙老夫定让她与妖女一样的下场。”白头发道士看似在回答妇人，眼却直盯着玄墨发出威胁的目光。 “阿姨，这是修士的打斗，你离远些。”玄墨让妇人一行人走到门外后便以不示弱的目光看着白头发道士决绝道:“若你们动了杀心我也不会客气。”幻剩余的时间本就不多，她不会再让她受伤。 因着玄墨的决绝，年食剑也发出了凌厉的剑光，像久经沙场的寒光，透着无尽杀意，剑锋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几个道士都凝重了起来，抛开女娃的修为不说，剑法在她这个年龄也算是寥寥无几，他们都是符修，不如剑修般善战，他们更适合在后方扔符纸，不过他们有强体符纸，有防御符纸，有加强攻击的符纸，也有法宝，六打一，几乎不可能输。 六人各自交流眼神，默契地一同刺出。 “道长，有村民在身上发现了妖女。”短兵相撞之时一官兵走进来拱手道，白胡子道士听此立即收剑让官兵带路，匆忙对余下的五人命道:“你们拦住她，区区凡人老夫一人便可对付。” 白头发道士又抽出几道符朝玄墨打去，她堪堪躲过后一双一剑与她擦肩而过，她着急地看着白胡子道士离开的方向，抬眼才发现幻所在的地方已经站慢了人，她眼力好，能看见大多数村民都拿着锄头镰子，打下也不敢停留，直接御着年食剑飞去，路过道士身上时还被贴了好几道爆破符，身上的法衣都炸出了还几个大洞，只能堪堪庇体，有神盾玉镯在她人自然无事。 玄墨未落下时便见一锄头正朝着幻的后背劈去，她急忙跳跃起身踢了一脚年食剑的剑把，让它去挡下锄头，自己则从半空摔了下来，幸好是屁股落地没什么大事。 年食剑以势不可挡的速度把那锄头钉在树上，又放出仙剑的剑风，凡接近剑风的武器都被搅碎，一时间站在前面的人都连连后退，生怕被剑风刮成锄头的下场，玄墨跃身到幻身边，却见幻的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间正渗着血，后背也有被锄头锄中的痕迹。 “幻。”玄墨连忙掏出一瓶药房撒在幻大大小小的伤口上，经过上品丹药事件后她再也不敢随便对凡人用修士的药了，她从前也经常给凡人治病，该有的药都有，见幻疼的颤抖的玄墨手也有些发抖，“幻，快把手拿开。”玄墨拉了两下都没拉下幻捂住脸的手，又怕不小心扯到伤口只得叫幻自己放手。 “恩人，丑。”幻把手捂得更紧了，甚至转身只把后背留给玄墨。 “不丑，快放手。”玄墨一把拽过幻，见鲜血已经流满一手，忍不住吼了一句，幻这才犹豫着放下手，眼睛却躲闪着不敢看玄墨。 伤口挺深，并非利器所致，不远处还有几块沾着血的石头，玄墨给幻上完药后又吹了吹，这才冷眼扫过不肯离去的村民，那几个道士也赶来了。 “姑娘，那可是妖女，你救她就会害了我们。”见有几位道长在场，带头的村民像是收到了鼓舞，挥着才另一个人身上抢来的锄头喝道，跟着她的村民也大声迎合着。 “小娃，老夫劝你赶紧把妖女交出来，别惹了众怒把自己往地狱里送。”那白头发道士历声威胁道，手里还打了个法决盖在剑风上，剑风却丝毫没有减弱，见此那白胡子道士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空气中画了个血符，咚的一声印在剑风上，年食剑的剑风瞬间弱了不少。 幻现在有伤在身玄墨不想多做纠缠，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枚追魂镖捏在手里，对着几个道士威胁道:“谁若敢追来，我便动用追魂镖打在他的魂魄上，你们道法不弱，我手上的追魂镖也不是凡品。”说完便砸下两枚烟雾弹带着幻瞬移出这座山，又给幻带上神盾玉镯与隐匿玉镯，自己也带上隐匿玉镯才又瞬移数十丈祭出坤峒秘境与幻进去。 “你身上还渗着血，要尽快处理。”玄墨二话不说便褪去了幻的衣物，露出雪白肌肤上大大小小的红色口子，玄墨拿出一坛酒说道:“幻，你忍忍。”说完便整坛酒倒到幻的后背。 幻虽因失血过多有些昏迷状，伤口被酒这么一刺激整个人都清醒无比，随着脑袋的清醒，身上的剧痛也越加清晰，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握紧的拳头一直就没有松开。 玄墨知道幻很痛，她也只能让自己的动作快点，让她不用疼那么久，她很快便处理好身上的大伤口，又轻轻捧起了幻的头颅替她处理脸上的伤口，她看着幻被痛楚打湿的脸鼻头一酸，她非常郑重承诺道:“玄墨以后绝对不会让幻独自一人。” 幻在痛楚中听得玄墨的话不禁婉约一笑，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脸上又一僵，但也能看得出幻此时是高兴的，待伤口处理完后便轻轻地把头搁在玄墨的腿上安然睡去。 玄墨半睡半醒间觉得腿间有什么东西在动来动去，睁眼便见幻的手正不断挠着后背的伤口，本已止血的伤口现今又裂了开，白衣已染上了红，玄墨赶紧束住幻乱动的双手，手被束缚幻的身体依然不安分地扭动，见此玄墨只得拿出布条绑住幻双手，空出自己双手按住幻的身躯。 “痒……”也许是玄墨动作太大也许是幻身痒却不得解，幻终是从睡梦中醒来，含糊地向玄墨述说着自己的苦恼。 “你别乱动，我替你吹吹。”玄墨果断扒开幻的衣物，又让万灵子火浮到上空散发热量才小口小口吹着上面的伤口。 “嗯。”幻觉着后背舒适不少，便放松了身躯，在玄墨的腿上蹭了蹭重新闭上了眼睛。 见幻睡了玄墨也不敢停，不停地小口小口吹着伤口，吹的嘴唇都在颤抖也不敢停，因着过于靠近万灵子火玄墨身上也在冒汗。 “恩人。”因着幻趴在玄墨腿上，玄墨又弯腰替她吹着后背的伤口，所以她整个人头颅都在玄墨的身下，后背也有阵阵舒服的凉风，这种感觉……很好，也很羞涩，她甚至连肚兜都没穿。 “里醒啦，还痒吗？”玄墨揉揉腮帮子含糊道。 “恩人，衣服……”幻埋在玄墨的腿间完全不敢抬头，虽然这也不是她第一次在玄墨，但独独这次格外害羞。 “哦哦，穿瓦衣好一点。”说着玄墨便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法衣想要帮幻穿上，却受的了幻的阻拦。 “恩人转过身去。”幻羞道。 “不用玄墨帮你穿吗？”玄墨担心幻有伤在身不便穿衣。 “恩人替幻松开手便好。”幻晃了晃举在头上的手示意道，赤裸着身体被捆绑的场景总是让人浮想联翩。 “因为里白天挠伤口才绑的，不紧的。”玄墨边说便解开捆绑住幻双手的布条。 “幻知道，恩人快转身。”手自由后幻把拿衣服挡在身前撑起身子，待玄墨转身后才迅速把衣服穿好，爬到玄墨身后搂住她的腰，说道:“恩人可是因为替幻吹了一晚伤口才连说话都含糊？”见玄墨点头幻又道:“怎的不用扇子？” “忘了，下次用。”玄墨揉着腮帮子后悔道，她一刻不停地从早吹晚了，现在腮帮子都麻木了，不过幻睡的舒服就好，她往天空一抹，秘境的云又变成了外界的点点星光，“你看，好多星星，我们看星星吧。” “傻子。”柔声说完后也抬头与玄墨一同看向天空。 “一天都没吃东西你肯定饿了，这些果子都很好吃的。”玄墨拿出一大堆从绝尘谷带出来的或者自己发现的决定好吃水果都放到床上，还有一些糕点，又把灵气太甚的水果挑出来才让幻自己挑，解释道:“这些是很甜的，这些是比较甜的，这些是酸甜的，你喜欢吃哪个，或者你喜欢其他的我们明天进城买。” “这些已经很好了。”幻看着满床绝非凡品的水果愣了愣，随后便往酸甜的水果中选了一个深红色的来吃。 “这个没那么硬，你用这边腮咬应该不会扯到伤口。”玄墨指了指幻没受伤的腮帮子提示道。 “为何如此关心幻。” 53、不详之人 “为何如此关心幻？那些道士没跟恩人说有三个村子都是因幻而灭的吗？”幻盯着玄墨看了半响忽然淡声问道。 “说了，不过玄墨才不信，幻一定不是坏人。”见幻盯着自己看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那些村子的事，她虽然不知道村子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相信幻。 “恩人该是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你可知这般容易相信人会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实在单纯，人性之复杂哪是三两天就能断定好坏，“日后莫要轻易信人。” “知道了。”玄墨撇了撇嘴，她觉得幻此时好像小墨墨，都喜欢跟她说江湖险恶人心难测。 “恩人很快便会懂。”知道玄墨只听到耳朵里幻也不再多说，反而说起了三个村子的故事，“其实该是四个村子，幻出生的村子也在幻小时爆发瘟疫，这场瘟疫应是天灾，但因只有幻存活便都觉得幻是不详之人，回来幻路过的三个村子都陆续发生瘟疫所以人对觉得是幻所为，都叫幻异瞳妖女，恩人觉得是幻所为吗？”幻云淡风轻地述说自己妖女称号的来历，还询问玄墨的意思。 “幻不是妖女。”玄墨没分析原因，只是凭着直觉坚信自己的想法。 “三个村子可不是巧合，都只有幻活下来了，这样也不是吗？”幻紧紧盯着玄墨，不肯放过玄墨一丝一毫的表情。 “不是，玄墨的另一个师傅说一些人天生不会得瘟疫，这是天赐的机缘。”玄墨没有丝毫要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 “是吗？如果一个人出生之时便是灭族之日呢，她是不详之人吗？”幻忽然引申到另一个话题，眼神带着希翼看着玄墨，仿佛玄墨是她落水后湖面上唯一的一块浮木。 “若灭族是源于天灾，那除了预知天命之人，否则怎么都逃不过，与有没有人出生无关，天下每天都有新孩子出生难不成出生后遭遇灾难的孩子都是不详之人不成？若是源于人祸那更与刚出生的婴儿无关了，应该怪灭人家族的人才是。”玄墨说出番话时俨然是与平时呆头呆脑不同的状态，幻仿佛发现了玄墨的另一面。 “恩人又不傻了。”幻调侃道。 “当然不傻了，两个师傅都说玄墨聪明呢。”楚清寒夸过她的剑术，就当是夸她聪明吧。 “两个师傅？”幻重复道，一般不都是只能拜一个师傅的吗？ “对呀，一个很老很丑的师傅，一个很好看很漂亮很好的师傅，玄墨出生的时候还把老丑师傅的药草都吃了，好像都是种了一千几百年的，老丑师傅都没说玄墨是不详之人，还夸玄墨眼光好呢，不过玄墨已经找不到他了。”玄墨想到她很长时间都不能再见到玄空心情低落，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楚清寒的脸，毫不犹豫地把玄空抛到脑后，“新的师傅很漂亮，很好，旧师傅迟一点回来也没关系。” “恩人如此厉害的剑术是新师傅教的？”幻略显崇拜地看着玄墨，她觉得玄墨挥剑时很潇洒。 “有些是，不过还是旧师傅救的多。”玄墨实话实说。 “恩人喜欢新师傅还是旧师傅？”幻给出了一道选择题。 “都喜欢，他们都对玄墨很好。”玄墨又说了一些她在山谷里的趣事。 “喜欢幻吗？”幻忽然盯着玄墨认真道，眼里流动着不明的情愫。 “喜欢。”玄墨不假思索地回道，她真的很喜欢幻，她对幻有着时时藏不住的愧疚，但并非因为愧疚才喜欢幻。 “幻也喜欢恩人。”幻埋首在玄墨的秀发里喃道，她没有问玄墨是哪种喜欢，总之是喜欢便会，这具身体已时日无多。 “那三个村子是一个州里一个德高望重的高官的手下做的，他们为了能多吞些朝廷的赈灾银两便想办法制造天灾，幻不详的声名在外便跟踪幻，在幻路过的村子的井里下染了瘟疫的人的衣灰，以此嫁祸幻。”幻淡然说道，说到一半时还笑了笑，似乎在笑这些人的虚伪，也似乎在笑自己会不详，忽然身子抖了抖，“恩人，幻冷。” 玄墨马上替幻穿上厚衣，又盖了一番厚被子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柔声问道:“还冷吗？” 幻摇了摇头，再盖她就要热坏了。 “那人是谁？玄墨替你教训他。”玄墨咬了一口水果含糊道。 幻只当她开玩笑，刚想用鬼怪故事吓唬她一番才发现玄墨是认真在问，是真想找那人，幻不禁失笑，谁在认真说事的时候还含着一口的果子，只得扯谎道:“那人已经病逝了。” “这样啊。”玄墨露出一个可惜了的表情，人都死了，她也不想鞭尸。 “嗯。” “恩人，你看到红鸾星了吗？”幻看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问道。 “在哪里？”玄空也顺着幻的视线看去，她虽然喜欢看星星但满天繁星她实在记不清哪一颗叫什么名字。 “那，幻觉得自己的红鸾星动了，恩人你的星什么时候动？”幻轻声问道。 “什么是红鸾星动了？”玄空正盯着最亮的那颗星瞧，她只认识北斗星，听到幻的问话才转头看着幻，离得太近唇瓣差点相擦而过。 “红鸾星主姻缘，红鸾星动就是遇上心上人了。”幻抚上了玄墨的脸，眉目含情。 “幻有心上人了吗，是谁呀？”玄墨满脸好奇，眼里迸发出八卦的光芒。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食指抚上了玄墨因好奇而微张的唇瓣呢喃道，期间玄墨还觉得嘴唇痒想用牙齿啃咬，却一口咬在幻的食指上，瞬间幻的眼神都变得幽深起来，眼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 玄墨觉得幻的眼神与师傅那晚的眼神极像，都让她心里乱糟糟的，但面对师傅时是期待中的乱糟糟，幻的眼神则让她有些慌，想逃离这气氛，于是她不自在地把脸转向天空，幻愣了愣，也随即看向星空。 “那小娃就是往这边逃的，妖女肯定就在这附近。”正当玄墨尴尬之际，一道略显年老的声音从秘境外传来，玄墨扔出这是白胡子道士的声音。 “但连这寻龙罗盘也找不出她们的踪迹，说不定她们已逃往别处。”另一年老声音响起。 “妖女伤重，她们逃不了多远，一定在这附近，却不知那小娃什么来历，气息隐藏的如此之好。” “他们看不到我们的。”感受到幻搂在她腰间的手在收紧，玄墨安慰道。 “会不会是修真界哪个门派派来进入生死秘境的弟子？毕竟三十年一开的生死秘境十多天后将出现在凡界昇州。”白头发道士猜测道。 “有可能，但门派弟子为防魔界偷袭一般都聚在一起行动，说不定是哪个散修，生死秘境也有不少散修的名额。”白胡子道。 “那也未必，这两天不是在传修真界第一美人凌月仙子带着她的弟子出现在荆州吗。”白头发忽然带着笑意道。 “听闻凌月仙子极为疼爱她的弟子，怎会人她独自冒险。”白胡子也调笑道。 “老夫也就说说，凌月仙子的弟子哪有这么容易遇见，喝酒喝酒。”白头发道士也大笑着，显然两人都只是拿凌月仙子的弟子开玩笑，并没有把玄墨与凌月仙子联想上。 “要我说凌月仙子不只是修真界第一美人，更是天下第一美人。”白头发道士忽然大笑道。 “老弟，莫非你见过凌月仙子。” “哪能啊！修真界都第一了那还不是天下第一？” “也是也是。” …… “当然是天下第一美人了。”玄墨在里面听到楚清寒的名字后头就不停地点，脸上挂着极为骄傲的表情。 “恩人，莫非那位凌月仙子就是你师傅？”幻见玄墨赞同的不能再赞同的样子心里也有了答案。 “对呀，师傅很美很美的，是玄墨见过最好看的人了，还很厉害，瞬间就能杀死一条跟山一样大的鬼蛟。”玄墨听到幻的询问瞬间就手舞足蹈了起来，说到鬼蛟时双手还努力地展开到最大。 “恩人就没见过能与凌月仙子媲美的美人吗？”幻紧贴着玄墨的后背问道，她身体实在虚弱，都已经包的给粽子似的确依然觉得冷。 “嗯……”玄墨支着下巴努力想了想，最后非常肯定地答道:“没有。” “比凌月仙子差些的呢？”幻不死心问道。 “有。”玄墨毫不犹豫答道，“就是戚姐姐，戚姐姐虽不是修士，但容貌却比许多修士还有好看，是跟师傅一样重要的人，还有幻也是。” “恩人为何而哭？”幻感受到手上的湿意愣了愣，她以为像玄墨这般活泼的人不会无声落泪。 “戚姐姐走了，幻也要离开了……。”玄墨擦了擦眼泪忽然又变出一床被子，挣开幻的手缩着身子用被子把自己整个都包了起来。 感觉到胸前一凉，幻看着躲在被子里微微颤抖的小身影静了片刻，随即也脱下自己身上的被子，转进了玄墨的被子里抱住她，柔声道:“恩人可知幻如何能安心离去？” 玄墨哽咽的说不出话，只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54、购物 “恩人是幻在这世间唯一的朋友，恩人能开心的活着幻便能无憾离去，你的戚姐姐定然也是这般想法。”幻蹭着玄墨的后背柔声哄道。 “幻骗我。”玄墨猛的抽了两下鼻子才气才稍微顺了些。 “幻没有，恩人将心比心想想，若要离去的是恩人，恩人希望你的朋友伤心还是开心。”对玄墨该怀疑的不怀疑，偏偏在她说真心话的时候说自己骗她的行为幻笑了笑，声音却变的更柔了。 “开心，玄墨还有替戚姐姐报仇。”玄墨眨了两眨眼又若有所思说道，“幻是玄墨害的，等玄墨报完仇就，就……”玄墨本想说以死谢罪，但又想到了小墨墨，想到了师傅，瞬间说不出口。 “就开心活着，能得恩人的一滴泪水，幻死而无憾。”幻接过玄墨的话，接着捧着玄墨的脸一扳，吻上了玄墨的眼睛，玄墨被这么一吓，眼泪彻底止住了，待反应过来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被子里黑漆漆的，幻怎么能刚好亲到眼睛？ 动作持续了很久，久到玄墨靠着石床的背都疼了幻还未停止，玄墨按捺不住便向上撑了撑身体，幻这才睁开眼睛准确地与玄墨的眼睛对视上，接着以玄墨的肩为枕，说道:“想必恩人也要去昇州，明日一早我们便出发吧。” “也不一定要去，幻想去哪玄墨便去哪。”玄墨觉得这样太闷了，便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你露出两人的头颅，又拿起另一被子给幻盖个严实，她身上的法宝已经够多了，也不想去生死秘境找东西，幻想要做的事才最重要。 “幻想去昇州。” —— 清晨，东方日出，轻薄的绯红洒落在江河湖泊泛起粼粼波光，花草丛林都笼罩在明艳的霞光下，和煦的阳光铺洒在手牵手的两人身上，轻风徐过，路过的鸟鸣都格外悦耳。 “幻喜欢花吗？”玄墨见幻每路过花丛都会躬身摘采几朵便歪头问道。 “送给恩人。”幻把手上一捧色彩鲜艳的小花递给玄墨，又躬身摘下地上一朵小黄花插到玄墨耳边，幻的伤口在灵药以及万灵子火的润养下已经是极淡了。 “好看吗？”玄墨嗅着耳边清淡的花香眼中的霞光更甚。 “比插树枝好看的多了。”幻想起自己头顶着树枝吱吱作响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小孩的想法确实有小孩的别致。 玄墨自然也想了无聊时把树枝插到幻头上的行为，也缩着脖子不好意思了起来，纵眼望去忽然发现远处有一片金黄，瞬间手舞足蹈道“前面有一片花海，我们去那吧。”虽说此处人迹罕至玄墨也不想御剑引起还未走远的道士的注意，况且她们都很享受悠闲的漫步。 “幻休息一下吧。”见幻已经气喘吁吁了玄墨赶紧停下脚步擦拭幻额头上的薄汗，又解下腰间的葫芦送到幻嘴边。 “快到了，再走走吧，幻想到花丛中休息。”花海已不远，幻看着眼前的花海笑的灿烂，硬撑着身体又走了两步。 “幻上来吧。”玄墨快步走到幻前面蹲下身子。 幻只犹豫了一会便搂住了玄墨的脖子攀在她背上，也不怕累着玄墨，玄墨的体能比她想象中好得多。 “有好多蝴蝶，我去给你抓蝴蝶。”玄墨把幻背到花海后便放下了她，自己则在及腰的花丛里追着蝴蝶四处乱跑。 “小心脚下，莫要绊倒了。”幻柔和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玄墨，连手上落下了一只蜜蜂都不知道，她忽然不想玄墨去生死秘境，这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掺进这乱糟糟的明争暗斗里，倒是适合隐居，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幻就笑了，世间纷争哪有人能独善其身，以实力为尊的世界，不够强大就是不够命大。 “墨。” “墨。”见玄墨没有反应幻又叫了一声，她们已经在花丛里待了很久了。 “幻叫我吗？”玄墨第一次听到“墨”这个称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恩人不喜欢幻这样叫吗？”幻略显受伤道。 “喜欢，幻怎么叫都可以。”确认是叫自己后玄墨两步并一步走到幻身边，说道“虽然玄墨没有抓到蝴蝶但小火团能引来。”说完又对着小火团商量道:“小火团，你把花丛里的蝴蝶引过来好不好？” 小火团把自己变成一个手臂大的小火人，点了点头，接着又变成一团火，上下浮动，幻跟万灵子火待过也知道它是在释放生机，很快花丛里的蝴蝶便都聚集在小火团四周，绕着玄墨跟幻飞着。 “好神奇，以前它们都是毛毛虫，长大了就变成漂漂亮亮的蝴蝶了。”玄墨伸出双手，几只色彩鲜艳的蝴蝶纷纷落在玄墨的指尖上，“幻，你看，你快伸出手。” 幻把手伸到玄墨的脸下，停落在幻指尖的蝴蝶扑闪翅膀时便会挠到玄墨的脸上，算是她小小的一个恶作剧。 “幻坏。”玄墨不停转着脖子想躲避蝴蝶的挠痒痒，奈何幻的手也顺着她转，躲不过玄墨也把手放到幻的下巴下，让蝴蝶也帮幻挠挠痒，一时间两人都不停地转着脖子，却都不愿移动脚步。 “墨，幻想要在花丛里逝去。”待蝴蝶慢慢散去后幻坐在花丛里望着天空淡道:“躺在木排上，周围都是花朵，随水流如浮萍般飘移，不用蝴蝶相送，它们都有自己的事要做。” “玄墨会做到的，幻还想做什么吗？”玄墨低沉着声音道，作为医者玄墨已经知道幻是无力回天了，也说不出幻一定不会死的话来，她只希望在剩余的时间里能让幻做她自己想要做的事。 “我们的脚程能在生死秘境开启前赶到昇州吗？”幻没有回答玄墨的问题，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再慢都能，玄墨会御剑，所以做先幻想做的事吧。”玄墨答道。 “幻想进城买衣物与斗笠面纱，还想看济州将要展出的碧天仙。”济州是她们即将要进入的城池，再确定了玄墨能赶到昇州后幻便说了自己想要在济州做的事。 进城后玄墨便把幻紧紧地护在身后，因为城里的人都带着敌意看着她们两，不过倒没拿起石子什么的扔她们。 “墨，先去买斗笠面纱吧。”只要不动手幻也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但她不想让玄墨也跟着她被敌视。 “走走走，你这异人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两人一走近一个卖面纱的摊子那老板便像赶苍蝇似的驱赶两人。 “你……”玄墨刚想把老板给骂回去手却被拽了一下，转头就见幻对她摇头，“幻！” “走吧，我们去找找稀世阁。”幻拉着玄墨的手快步在主街上走着，左右看着店铺上的牌坊。 “济州也有稀世阁吗？”她去过仙人城的稀世阁却不想连济州也有，“幻走慢些，你伤口还未好全。”。 “稀世阁在各大洲各大城都有分布，且卖东西只看钱，无论顾客是人或是妖或是魔，甚至是鬼。”幻放慢脚步解释道。 “到了，稀世阁。”幻拉着玄墨走进了一间服饰店，“掌柜，可有斗笠面纱？” “自然是有，请随我来。”说完掌柜便拉开放着五六顶斗笠面纱的柜子。 这一拉玄墨才发现这柜子能展开成六面柜，形成一个扇形，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上百顶斗笠面纱。 “稀世阁不是买花的吗？也买衣服吗？”玄墨看着满屋子装满衣物首饰的柜子嘴都合不拢了，且这些柜子都是与放斗笠面纱的柜子相同设置，真的好多衣服啊。 “能赚钱的稀世阁都有卖，不止卖花，也卖衣物首饰、刀剑等武器，以及饮食客栈等均有经营，客官所说的应该是仙人城里的稀世阁。”掌柜态度极好地替玄墨解说着。 “原来是这样。”玄墨边替幻戴上斗笠面纱边回道，“幻，你看这个斗笠上还有花。” “恩人决定便好。”斗笠面纱戴着外面，在意的人觉得好看便可，她对此没有要求，所谓女为悦己者容。 “那买这个，再试试这个。”玄墨又拿了几顶斗笠面纱戴在幻头上，每试完一顶都会说一句“这个也买了，再试试这个。” “墨，好了，你已经第七次说买这个了。”见玄墨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想法幻急忙抓住她要往自己头上放斗笠的手。 “可是都很好看啊。”玄墨也知道自己买多了，但还是不舍地放下斗笠小声嘀咕着，“那我们看衣服吧。”玄墨兴致冲冲地学掌柜的样子拉开旁边放衣服的一个柜子，既然不买斗笠那就买衣服呗。 “客官这些斗笠是否都要？”掌柜在旁边拿着高高的七顶斗笠问道。 “要。” “不要。”两人对视了一眼。 “墨，我们买太多了。”幻轻声埋怨道。 “不多的，一天戴一顶都不够戴。”说起不够戴玄墨趁幻不至于又拿了一顶绿色的斗笠面纱发到掌柜手里，“幻放心，玄墨够钱。”说完还从怀里抽出一袋银子放到桌上，花钱可以说豪气的很。 55、咳血 掌柜把帽子放到桌面上，搓了搓手打开袋子，掌柜的脸都被金光打亮了，一整袋的金子，掌柜的笑容更甚。 “幻，你看这件衣服的颜色像不像那片花海颜色？”玄墨把衣服举在幻前面比了比，尺码合适，“幻喜欢吗？” “喜欢。”她也确实想买鹅黄色的外衣。 “这位姑娘穿起这件衣服显得活泼不少，简直美若天仙啊，还有这件淡绿色的，还有橙黄色的都是活泼的颜色，这件紫色与姑娘的紫瞳配在一起便能凸显姑娘的高贵气质，还有这件，这件……”掌柜知道是金主后整个人更热情了，恨不得让幻把每一件衣服都试了个遍，“咋们里边有换衣间，姑娘也可到到里面试穿。” “墨替幻配成一套吧。”幻看着玄墨笑道。 玄墨听到后立马积极地在衣柜里翻找了起来，最终把一件深绿色长裙与那鹅黄色外衣递给幻，让她进换衣间换衣服。 “这……”见此掌柜愣了愣也没说什么，他本来想提醒这长裙与外衣不是同一种款式，且上黄下绿就像外边随处可见的野花，实在是俗，俗不可耐，浪费了女子病态中透着温婉与高贵的容貌与气质，但那女子似乎很享受金主的搭配，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要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一排。”玄墨从各个柜子里各挑出几件，又把整一排淡色系的都给挑走了。 掌柜嘴角都快要挒到耳朵了，他眼中金光一闪，趁里面的女子尚未出来，急忙推荐道:“贵客，你看你的朋友是位异瞳女子，住宿什么的都不方便，稀世阁在人界各地，甚至修真界都经营着客栈酒楼，首饰衣物，还有你说的卖花，应有尽有，只要五十两银子你就能在一个月内免费到稀世阁的客栈里住，客栈里的一日三餐也是免费的，当然打包另算，五十两是普通会员的待遇，若是一百两银子便是高级会员的待遇，喝好住好，若是五百两银子一月便是顶级会员，能住在我们稀世阁最高级的客栈，吃着名厨做的美味佳肴，每日一朵鲜花相送，还有专门的向导带路，若是购买半年的会员还能打八五折，一年更是七折优惠。” “才不要，这里的人对幻又不好。”玄墨听到能随便住时确实来了兴致，因为幻的原因她们住宿吃饭方面多受阻抗，且都带着深深的敌意，所以在提到美味佳肴时她只是咽下口水而已，只是一次而已，但还是坚决地拒绝了。 “贵客大可放心，若顾客在稀世阁内收到打扰，我稀世阁护卫皆会出动，力保姑娘的安全，况且我稀世阁的美食都是人间难得的佳肴，许多都是独家秘方，只要最高级会员才能享受到。”掌柜精明的眼睛一直盯着玄墨，他当然看到玄墨听到美食时明显的吞咽动作，只是顾忌里边姑娘的安全不愿在人多的地方出没，见玄墨已经动摇了掌柜赶紧趁热打铁道:“你看那姑娘身子如此脆弱，若是住不好，不小心着凉了或者吃不好很容易就病倒了，咋们稀世阁夏有冰玉冬有暖玉，被子的材料都是由极好的天蚕所产，美食也能根据贵客的身体特制，可谓是处处贴心啊。” “幻在你们稀世阁住时真的不会受伤？”玄墨皱着眉再三确认道。 “普通人与修为较低的修士都不能伤到那位姑娘。”掌柜并没有说能绝对保证那位姑娘的安全，只是说出了他们稀世阁实力范围内她都绝对不会受伤，毕竟稀世阁能走到今天高信誉占了大功劳。 “好吧，给你，这里能做最高级会员多久？”玄墨递了两个袋子给掌柜，反正师傅给了她很多金子银子，也不怕花完，只要能让幻不被打扰就好，不好就不住呗，反正她们一般都走郊外，看看花看看草。 “贵客如此豪气，在下就给贵客打个六折，这能做两年零一个月最高级会员，不知贵客想用何暗号使用最高级会员？”掌柜红光满面道。 “幻……”玄墨朗声道。 “虚，贵客小声点，外边的人听见可不好，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掌柜连忙制止，都说是暗号了，哪能大声喊叫暗号。 “幻，一个字，幻，幻境那个幻。”玄墨警惕地扫了眼门外，才凑近掌柜小声道。 “在下了解了，贵客随便看，这还有首饰胭脂水粉，随便看随便看，最高级会员在稀世阁的一切消费都打八折，在下去给你刻牌子，啊三，来招呼贵客。”掌柜收起两大袋金子喜滋滋地走进了一个小房间里，关上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幻又走到了摆放绣鞋的柜子上，一把拉开柜子认真看绣鞋。 “墨。”幻从换衣间踱步出来，一身本该显得俗气的黄衣绿裙套也丝毫不影响幻大家闺秀的形象，她闲庭信步地朝着玄墨走过去，转了一圈，笑道:“如何？” “漂亮，幻好漂亮。”玄墨看着幻婀娜的身姿毫不犹豫地答道，自己也绕着幻转了一周，忍不住又赞道:“幻怎么都好看。” 幻当即露齿一笑，倾城倾国，正好掌柜也出来了，他看着客人的衣着一愣，又见客人的倾城一笑，也上前说道:“姑娘模样气质非凡，穿什么都好看，即便是这身装扮也不显俗气。” “掌柜谬赞了。”幻谦虚道。 “哪里，在下是实话实说。”掌柜拱手回道，又把手中古朴的木牌恭敬地递到玄墨手里，说道:“贵客只要拿着这木牌到稀世阁任何产业中对上暗号都能享受最高级会员的待遇。” 玄墨点点头表示知道，又把木牌递给幻，凑到她耳边极其小声道:“暗号是幻的名字。” “两年零一月！”幻惊讶地看着木牌上的会员终止时间，一次性定了稀世阁两年零一月的最高级会员，未免也太豪气了，幻看着玄墨拿着一双鞋蹲下身与她的脚做比对的认真模样愣了愣，最后只得无奈道:“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终归多谢墨。”她知道玄墨会买这最高级会员多半也是为了她。 “幻，买这些好不好？”玄墨对比得太认真了，没听清幻的话，只指着柜子里一整排绣鞋问着幻。 “太多了。”幻更是无奈了，她时日无多，那些鞋她一天一双都穿不完，见玄墨微动的嘴唇幻赶紧出口拦下玄墨的话:“这样，墨在里面选出最好看的三双鞋子送给幻可好？” “三双够吗？”玄墨问道。 “够了。”幻笑着应道。 玄墨心里虽觉得不够却也还是拿起绣鞋认真做对比，一脸纠结，幻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嘴角含笑。 掌柜见此也叫店员悄悄退下，莫要扰了好气氛。 “都很好看，好难选啊。”玄墨一手一双鞋嘟着嘴唇撒娇道。 “心思废的多心意也就重了，墨再选一会。”见玄墨的可爱模样幻语气更柔了，玄墨总是手一直就是一排，她知道玄墨把每双鞋都看了一遍，却没有认真细选，许是她自己对衣物并没有要求的缘故。 听见心意重了玄墨认同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神采奕奕，原本只是在中间两柜里比较，现在愣是要把六个柜子近三百双鞋一一拿着手里比较，这比到天黑都比不玩。 “墨在这三排里分别选出一双吧。”为了天黑前能离开稀世阁幻只得给玄墨划定范围，自己这去买衣裳的柜里挑选着，看着衣裳的尺寸询问道:“墨喜欢粉色吗？” “喜欢，玄墨喜欢很多种颜色。”玄认真比对着手中的鞋子回道。 “那墨选一双粉色的鞋吧。”幻又从到发簪区拿了个玉制发簪。 “幻喜欢这一双吗？”那三排里的粉色也就一双，玄墨很快就找出来了。 “喜欢，如此墨便进去换吧。”幻把手中粉色的衣物与发簪都递到玄墨手里催促道，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玄墨粉嘟嘟的脸配上这套可爱的粉衣的样子了，谁让她只见过玄墨白衣模样，或是弄的满身脏后的灰衣。 “幻要送衣服给玄墨吗？”玄墨把粉衣放到身上比了比兴奋道，她都没有粉色衣服。 “钱都是墨出，幻现在全靠墨养着呢。”幻戳了戳玄墨的肩膀略显妩媚道，“快去吧。” “幻不要乱走哦。”玄墨关门前还不忘嘱咐幻。 待门彻底关上幻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猛地跑到门外，竭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轻咳着，额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薄汗，整个人差点就晕了过去。 “姑娘你……”掌柜看着姑娘指缝见渗透出来的鲜血猛的一惊，他见这姑娘面无血色便知她身体不好，却不想竟虚弱到这般地步。 掌柜话未说完便被幻伸出一根手指制止，她便咳便道:“莫要，莫要让，咳，她知道。” “在下知道，姑娘擦擦手，漱漱口吧。”掌柜顿了一刻，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幻，又倒了杯茶静候在旁边。 “多谢掌柜。”幻感激地看了眼掌柜，接着就认真且迅速地擦拭着自己指缝的每一寸，确定痕迹后才接过掌柜递来的茶水漱了几下口，直接咽了下去。 “应该的。”掌柜客气道 漱完口后又摇晃着身子走到胭脂水粉前，掌柜想上去扶她被她摆手拒绝了，坐在胭脂水粉前的椅子上，幻看着自己镜中脸色铁青得与尸体无异的脸皱了皱眉，舔干净唇角的鲜血，安静地拿起胭脂迅速在自己脸上涂抹着，最后染上红艳的唇色。 56、还在购物 “幻，我穿好了。”玄墨一打开门便见幻正勾着红唇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脸上也打了腮红，眼睛嘴边也化了看着精神的妆，玄墨急忙两步跳到幻眼前，对着幻的脸使劲地瞅着，食指摸着幻的腮红，说道:“幻变成另一种漂亮了，不过眼睛的紫色怎么好像淡了？” 幻没说话，反而按着玄墨的肩膀把她推开少许，好让自己能看清稚气未脱的恩人穿粉衣的可爱模样。 玄墨见此连转了好几圈，骄傲道:“好看吧。”她从幻身上得知了一个道理，那便是好看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可爱极了。”幻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这活泼的女孩，又圆又亮的眼睛长在有些肉的小脸上本就可爱极了，又配上可爱的粉衣，整个就是粉雕玉人，让人见了都不禁怜惜。 “幻也好看极了。”玄墨又围着幻跳了几圈兴奋劲才稍微下来了。 “幻替你挽发。”用发带觉得束住的发型与粉衣实在不相符，幻拉着墨走到首饰边，缺什么就直接到那拿，反正玄墨开头给的一袋金子完全够付。 “玄墨本来就漂亮，这下要更漂亮了。”玄墨不安分地上下摇摆着手无奈道。 “是，墨最漂亮了。”这是怕自己太漂亮的无奈？幻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幻的手指牵动下，三千发丝顺从披在肩后，一半又被挽在头上，幻还颇有兴致地编了两个麻花辫。 “我果然更漂亮了。”玄墨摇着头赞叹不已，她早就按捺不住拿出阵盘来当镜子用了，又把镜子对准身后的幻，赞道:“幻也好漂亮。” “好了，我们还要买伞呢。”见玄墨孤芳自赏的模样幻让她赶紧干正事，天都要黑了。 玄墨立即把各种颜色的伞都拿了个遍，放到桌上后便拉着她走到一件大红衣裳前，兴奋道:“幻的妆与这件衣服相当配呢，我们买它吧。” “傻子，这是嫁衣。”幻戳着玄墨的脑袋笑道。 “可是真的好配，幻，买吧买吧。”玄墨小幅度摇摆着幻的手，脸上恳切的表情落入幻眼里，拒绝起来像做了天理不容之事般。 “是墨付钱。”幻浅笑了一番，又道:“不过墨要答应我两件一起买，幻穿的时候墨也要穿。” “好。”玄墨想着幻穿起衣服的样子就开心，她也不知道两人一起穿嫁衣是什么含义。 “幻，你是不是累了？”玄墨终是发现幻的不对劲，再怎么艳丽的妆也遮不住眼底的憔悴。 “还有些饿呢，所以墨要快些。”幻拉下眼睑，戳着玄墨的肚子打趣道。 “我们去客栈吧，掌柜，你们客栈在哪啊？”见幻累了玄墨也不想再买什么。 “啊三，带贵客去我们的客栈。”掌柜吩咐了声，又对两人道:“我们待会便会把贵客所购之物以及剩余的金子送过去。” “多谢掌柜。”幻道谢后便拿起两个斗笠面纱带着跟着叫啊三的伙计走了，伙计很照顾幻的步伐，走的并不快，所以她们才出铺门便听到有人打她们衣服的注意。 “光哥，你看玉儿的看中的衣服被人抢了。”矫揉造作的声音，用到了抢这词。 “没事，光哥这就给你抢回来。”衣着华丽的男子捏了一把女子的臂部□□道，接着又丢了快古朴木牌到桌子上大声喝道:“掌柜，黄色这件本少爷我要了。” “少堂主，这恐怕不行，这件衣服已经被买下了，且也是最高级会员买的，您看看这些吧，这些比这件衣服更高级更好看。”掌柜恭敬道。 “光哥，人家就要这件。”女子抚上男子的胸膛可怜道。 “听到没有，区区凡人敢得罪云海宗分堂，我看你们稀世阁是不想混了。”男子一拍桌子怒道，她身旁的两位修士也微微拔剑，目光嚣张地看着掌柜，在修真者看来，凡人的实力实在是与蚂蚁无异。 “少堂主说笑了，我等自然不敢得罪云海宗，但稀世阁有稀世阁的规矩。”掌柜态度依然恭敬，脸上却没有丝毫畏惧。 “来人，此人对云海宗不敬，给我拿下，我看拿下你们这些凡人后稀世阁还有什么规矩！”男子一声怒喝。 “贵客随我走吧，衣服定然还是你们的。”啊三凑到她们身旁低声道。 “可是掌柜要被抓了。”玄墨不放心道，怎么说也是因她的衣服起的纷争，要是掌柜因此被抓，她也会良心不安的。 “墨，我们把衣服让出去吧。”幻拉着玄墨的手柔道，她不想玄墨得罪云海宗，真正的修真界大宗，对凡人远不可及。 “不行，那是幻喜欢的，况且我另一个师傅说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实在打不过再跑。”玄墨有理有据道，“掌柜也是修真者耶！” 掌柜一掌拍在要来抓他手的男子身上，随后又不知从哪冒出两个修士一剑抵在那两名手下的喉头。 “贵客，稀世阁有稀世阁的规矩。”掌柜收起双手态度依然恭敬。 “你们这群废物，你给我等着。”那少堂主猛的一甩袖子，带着女子快步离开了稀世阁，看那狰狞样绝对不像要放弃。 “通知其他分店的掌柜看着我们店。”稀世阁虽也不差，但到底不是修真界的大宗大派。 “幻，我们先去客栈。”玄墨面目也有些严肃。 “墨……”她想叫玄墨莫要撮合，却也知道若叫她袖手旁观，以玄墨的性子，若稀世阁真出了什么事她定会后悔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万事小心。” “幻放心，玄墨很厉害的，我们走吧。”刚走两步玄墨忽然停了下来，“唉不对呀，万一客栈也被云海宗打了怎么办？啊三哥哥，济州有清宁教分堂吗？”阴间宗有，云海宗有，那清宁教也应该有吧。 “自然也是有，我稀世阁做生意并不会把这个地盘都设上阵法，所以清宁教分堂确实比我们安全的多。”啊三诚实道。 “那我们去清宁教分堂吧。”玄墨把阵盘塞到幻衣服里乐道，这样幻就安全多了，“幻，我背你好不好？”幻额头都出汗了。 “大庭广众的，快走吧。”幻撇开头娇道。 “贵客，云海宗是济州最大的修真势力，清宁教虽是第一修真大派，但留在济州的势力却不大，在下这么所并非要贬低清宁教，只是想让贵客清楚撮合进来的利害。”啊三恭敬道:“若是贵客能帮忙稀世阁自然感激不尽，贵客不帮忙也不需要有负担，有时善意的举动会给自己招来恶人，就是您可能会得罪云海宗的意思。”见玄墨的单纯模样啊三只能把厉害关系说白了。 “我蒙着脸，然后装作打劫的，是不是很聪明？”玄墨挽着幻的手骄傲道。 幻今日发现玄墨是真的非常自信，只能无奈道:“墨要是记住善意的举动会给自己招来恶人就更聪明了，墨，善良没有不好，若看不清人心帮的就有可能是恶人了”幻说着话时眼里很是幽深。 “当然，我说的也不是稀世阁。”见啊三看着自己幻满怀歉意道。 “啊三知道，舍妹确实需要知道江湖险恶。”啊三看着脑子里已经上演大戏的玄墨笑道。 “师兄。” “你是？”守门男子奇怪地看着叫她师兄的可爱女子，他们应该没见过吧。 “我是凌月峰的弟子，我叫玄墨。” “凌月峰？凌月长老的弟子！”守门男子看着玄墨的眼神一惊，急忙道:“稍等片刻，我先去通报。” 很快便出来一个较为年长的男子，他看了玄墨两眼，问道:“可有教派令牌或信物？” “令牌，信物。”玄墨分别把一块玉牌与迷你净清剑递到男人手里。 男子仔细端详着手里的两样东西，随后拱手道:“师妹请进，我乃凌霄峰弟子，也是济州分堂堂主，名唤林成。” “林师兄好，我叫玄墨，她叫幻。”玄墨有样学样拱手回道，随后便带着幻走了进去，啊三则自行离去。 “师妹，这边是你要入住的房间，分堂简陋，你多将就，幻姑娘请随我来。”林成介绍道。 “我与墨住一处便可。”幻对着林成笑了笑便跨步走了进去。 “如此我便告辞了，有什么事就找我。”林成说完便走了，堂里还有事务要处理。 “幻在这休息一会，我很快回来的。”玄墨把床铺好便要出门。 “墨，先看情况，若稀世阁抗得住便回来。”幻从怀里取出阵盘重新放到玄墨手里叮嘱道。 “玄墨知道，这个给你，玄墨还有。”说着玄墨又掏出一个新阵盘来，“我去了。”说完便匆匆离开，看不见幻复杂中带着苦涩的脸色。 57、趁火打劫 57趁火打劫 玄墨赶到时两边已经打起来了，一大群白衣上绣着云纹与海浪的人冲着服饰各异的人打着，服饰各异的一边明显落了下风，个个伤痕累累，玄墨赶紧戴上面纱套上黑衣拿着跟细长木棒迎了上去，她把剑术运用在木棒，又专挑比她弱的人打，很快云海宗的弟子就倒下十多个，这些都是实力不济之徒，实力强的都各有对手，看来他们的对手也要撑不住了，玄墨蓄起灵气便要往一分神上期的人打去，那人却早就注意到她，身一撤玄墨的木棍只打到桌子上，一击不成她连忙离的远远的。 “你是何人？”那分神上期的人看着满地一动不动的弟子喝道。 “趁火打劫的人。”玄墨压着嗓子回道。 一旁打的难舍难分的啊三听此差点笑了出来，急忙闪过向他袭来的人又一脚踹飞他。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伤我同门便让你偿命。”那人灵气一提，快速地冲向玄墨，剑直指心窝，处处杀机，玄墨也不弱，身影如鬼魅般移动，那分神上期的人愣是没伤她分毫。 “师弟，他们只是晕倒了。”一男子打趴了对手后便伸手到倒下的人的脉搏上探了探，发现他们只是单纯的晕倒了。 玄墨手持的木棒叫打魂棒，不伤肉身专攻魂魄，因玄墨并未都用灵气所以他们都只会晕一会。 玄墨趁对手分神之际一棍敲到他脑门上，这人便直直地晕倒了，她马上又避的远远的，等修为稍高的都被缠上后才重新进场挑弱的入手，为了表明她是来打劫的还顺手拿走了几件金饰。 终于有一分神大圆满的人打倒了他的对手，一股剑气直接朝她打了来，她侧身躲过，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速度跑上了二楼，那人见状也追了上去，玄墨上三楼他也上三楼，玄墨跳下他也跳下，整个大混斗就他两跑上三楼又跳下，又跑上三楼。 “我就不信我追不上你。”男子被实力低于他的人牵着鼻子走，瞬间一怒，往自己身上拍了张提速的蓝符，在玄墨跳下楼之际终于追上了她，而此时空下来的分神期修为的人已经空下了好几个，他们正准备围攻玄墨。 “你们这么多比我大还比我强的人欺负我一个，还说是名门正派！”见此玄墨喝道，她想过了，如果他们一起上她就扔烟雾弹逃，两个她就打不过了，还这么多一起。 “那就我先来。”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确实说不过去，他就不信他分神大圆满的修为还打不过一个刚上分神中期的人。 男子说完便向玄墨刺了过去，玄墨不敢乱用年食剑，只能不断退守，男子剑分凌厉，处处紧逼，却并非杀招，在男子的剑即将刺入玄墨肩膀时所有打斗声都消失了，玄墨想躲，其实她躲的过的，却完全不能动，她这才发现那男子也想刺的，但也不能动，巨大的威压让他们所以人都不能动了。 “本阁主在远处便感受到了魔息，还以为济州来了魔呢，原来是云海宗的弟子啊。”一道红色身影停在空中语气懒散道，雌雄莫辨的面容，眉间画着的红花无不暗示着他就是玄墨在仙人城遇到的那位阁主。 稀世阁的人动了动又立即顿住了，一白色身影也如风般袭来，稳稳地落在花阁主身前。 “花阁主说笑了，可否让本尊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刚来的男子陪笑道，他本是被派去昇州开启生死秘境的长老，又因感受到魔息赶来，那魔息不算强，他本不用亲自赶来，却见稀世阁阁主都亲自去了，他云海宗作为修真界在济州的最大势力，再不来也说不过去，这一来便看到自家弟子在别人门口打架，他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问道:“何事斗殴？” “回禀长老，稀世阁羞挑衅云海宗，我们便打了起来。”修为最高的云海宗弟子被长老解救后立即单膝跪地拱手道。 “……”云海宗长老都不知要怎么接这句，稀世阁行商向来恭敬有礼，话专挑好听的说，怎会挑衅他们，就算真挑衅了他现在也不能做什么啊，稀世阁阁主的修为他都看不透。 “说完了？轮到我们这边了，店掌柜，说说，发生了什么？”稀世阁的人又能动了，那叫花阁主的随手一挥把一袋丹药扔到另一个掌柜手里，让他去分发。 “回阁主，是这云海宗济州分堂的少堂主要强强我们最高级会员应该买下的衣服，抢夺不成便带人来强攻。”掌柜起身拱手道。 “双方各持一词，云长老你有什么看法啊？”花阁主看着自己的指甲随意道。 “可有此事？”云长老心里咒骂了一句，深呼吸了几口才抑制住扇这些人一巴掌的冲动，见无人回答云长老的威压更甚，怒哄道:“说。” “是，是稀世……”跟着那少堂主的手下还想狡辩却觉得口不能言了。 “花阁主，既然是云海宗有错在先，本尊立马派人把那手堂主逮回来，你们两个赶紧的。”云长老替他们解了威压又随手点了两个修为最高的人，他一见那小子四处漂着的眼睛便知真相如何，又见他想狡辩急忙封住他的嘴，有个是字就够了，理跟实力都被别人占了，还说什么。 “是。”那两人领命便朝着对面的茶楼跑去，那少堂主方才还在那喝茶看戏呢。 “咦？这怎么还有个即不是云海宗的，又不是我们稀世阁的人？”花阁主看着唯一不能动的蒙面人疑惑道。 玄墨现在是欲哭无泪啊，谁能告诉她被定住了怎么逃，她只能有尽量可怜的眼神看着那满脸戏谑的花阁主，暗中动用灵力看看能不能动。 “回阁主，这是趁火打劫来的。”啊三拱手尊敬道。 “趁火打劫的笨贼啊。”花阁主看着啊三微翘的尾指笑道，“那就留下抢的东西与打魂棍走吧。”说完便把她的威压也解了。 玄墨能动后急忙掏出口袋里的金饰又放下木棍拔腿就跑，呜呜呜，她也不想抢东西的。 “站住。”云长老喝道，他可是看的出场上不少弟子都是被打魂棍打晕的。 玄墨才走了两步便又被定住了，只能在心里暗想着:谁来救救我啊！早知道稀世阁这么厉害她就不来了。 “哦？云长老让她站住？莫不是她是云海宗的人？云海宗斗殴是假，抢劫是真？”花阁主恍然大悟道。 花阁主连续几个问号下来云长老脸上都冒汗了，他急忙解释着:“花阁主又说笑了，她可是要劫你稀世阁，怎能轻易放走。” “稀世阁是做生意的地方，有钱便不会要命，交了赎金此事便一笔勾销，这个道理也会用在这些人、去抓人的那两个、被抓回来的那一个身上。”花阁主捂嘴打了个哈欠，又道:“交了赎金的走吧，没交赎金的交了赎金再走，稀世阁人的伤啊，货物的损失啊，耽误的生意啊，云海宗看着赔吧，店掌柜处理好此事再向本阁主报告，本阁主要休息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悠悠地飞上了三楼。 云长老听此也不好再为难玄墨，便放了他，自己则冲着被押来的什么少堂主猛地扇了一巴掌，喝道:“济州堂主便是这样教儿子的吗？持强凌弱，又没眼见，你去叫人把济州分堂三分之一财产拿来，明日便把他送到漠北分堂去，若连这都住不好，你们就别当云海宗弟子了。”云长老说完这句便直冲着昇州去了，他还得与其他门派长老商量生死秘境的事，要是被问起济州魔息怎么回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到的时候魔息早就没了，只看到自家弟子的蠢样。 玄墨一能动便以自己的最快速度逃了，她左拐右拐了好几个弯才把身上的黑衣黑面罩脱了下来，然后故作悠哉地回到清宁教分堂。 “幻，可吓死我了。”一回到房间玄墨便一把扑到幻怀里求安慰。 “可有受伤？”幻拍着玄墨的背紧张问道。 “那倒没有。”玄墨起身擦了擦额间的汗一脸惊魂未定道:“打着打着来了两个特别厉害的人，一个是稀世阁的阁主，另一个是云海宗的长老，他们一下子把我们全定住，想跑都跑不了，吓死了，幸亏稀世阁的阁主让我交了赎金就走。” “没事就好。”见玄墨除了脸红了些没其他事幻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玄墨出去了多久她便担心了多久，生怕她有个不测。 “幻，城里太危险了，我们看完碧天仙便走郊外吧，有花有草还没人。”玄墨拍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不看了，明日我们就离开吧。”幻抚摸着玄墨惊魂未定的脸担忧道。 “幻不想看了吗？”玄墨看着幻问道。 “不想看了，你快去沐浴吧。”幻说道。 “幻，你是不是很累，眼睛怪怪的。”玄墨指腹抚上幻的眼睛问道，“而且为什么睡觉了还不洗脸？” 幻一直就保持着艳丽的妆，见玄墨盯着她的眼睛看便微微勾唇，道:“太累了，你去洗澡，我先睡。”说完也不看玄墨的反应便脱了鞋背对着玄墨。 “幻你还没盖被子呢。”玄墨走上去替幻盖好被子又把万灵子火叫了出来，让它陪着幻，又轻声道“幻，我去秘境洗澡，你好好睡。” 玄墨走后幻揉了揉头，她恐怕撑不了几天了，她沐浴的时候忽然七窍都流出了血，她已经失去嗅觉了。 58、嫁衣 异日过了中午时分二人才告别林成，玄墨清晨便醒了，见幻还在休息便坐在床上打坐，却不想幻一觉睡到了近中午，又吃了个早膳便出发迟了些。 “贵客。” “是你啊！”两人路过转角处差点与啊三撞上，吓的玄墨又拍了两下胸口。 “是的，这是贵客昨日在稀世阁买的衣服首饰，里面还有您的打魂棍与一块千年玄冰，可保尸身千年不腐，还有一些奇花异草与美味佳肴，作为稀世阁对昨日之事的谢礼。”阿三捧着个做工良好的储物袋恭敬道，又不放心叮嘱道:“打魂棍莫要透露是稀世阁送的。” “我知道了，那我们走了，再见。”玄墨接过储物袋便挥挥手向啊三告别。 “贵客慢走。” 一路上玄墨心情都颇为低沉，让一旁幻都忍不住摸上她的额头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玄墨没发烧。”玄墨声音也低沉着。 “墨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昨日伤着了？”幻担忧地看着玄墨，以玄墨的活泼性子收了礼物不该高兴吗？ “幻越发憔悴了，脸色也定是苍白了。”玄墨停下步子直直地盯着幻的眼睛，让她无处躲藏。 幻只得歪头躲过玄墨的目光，她倒忘了玄墨聪明的很，她笑了笑，“那墨能感受到幻的心情吗？”见玄墨不说话她又道:“幻并不悲伤，所以墨也别黑着小脸了。” “幻真的不悲伤吗？生老病死不是人无法避免的伤痛吗？”玄墨不解道，她确实没怎么见幻伤心，连她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没有伤心。 “墨也说是无法避免，人能笑着度过最后时光便算是有个圆满人生了，幻与墨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开心，幻的一生已经够圆满的了。”幻笑着解释道。 “真的是这样吗？”玄墨皱着眉不解道。 “真的，幻很开心，所以墨也笑笑。”幻拉长玄墨的脸，愣是把可爱的小脸拉长鬼脸，笑道:“丑了。” “才不会，玄墨很好看的。”玄墨不满的嘟着嘴，这下更丑了，幻禁不住笑了笑，玄墨见此也跟着笑了。 两人手拉着手走到了郊外。 “墨，你快点穿嫁衣给幻看看好不好？”溪边幻如此说道，她怕她很快就见不到了。 “好，幻等等。”幻这么说玄墨马上钻进了坤峒秘籍迅速脱下衣服拿出嫁衣，她对着嫁衣打量了几眼，问题来了，这件衣服好复杂，她不会穿，又急忙把衣服穿了回去，出到秘籍外把幻拉进去。 “幻，我不会穿，你帮我穿吧。”玄墨扭着腰撒娇道。 “墨越来越会撒娇了，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可不许后悔。”幻忽然妩媚一笑，一把扯下玄墨的腰带，吓得玄墨身子一缩。 “现在才害羞，迟了。”幻走到玄墨身后，把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褪下，好笑地看着玄墨通红的耳朵，故意放慢手速褪下她的亵裤。 “幻快点。”玄墨双手都不知道是遮掩敏感部位还是掩面了，“快点快点。” 幻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褪下亵裤时手总会不经意间滑过玄墨的腿，弄的玄墨耳朵更红了，亵裤褪下后便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躲进了被窝里，盖住头久久不肯出来。 “好了好了，要穿衣服了。”幻摇着玄墨哄道，只是那一脸灿烂的笑怎么看都是调弄了玄墨，“穿衣服很快的。” “真的会快吗？”玄墨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真的。” 在幻再三保证后玄墨才从里面伸出了头来，一脸绯红都未退，犹犹豫豫地拉开盖住自己身体的被子，捂着脸站在地上催促幻快点。 望着玄墨全身都透着绯红的脸，幻的眼睛迅速火热了起来，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锁骨，玄墨猛的一缩，捂着脸喊道:“幻答应要快点的。” “嗯。”幻声音有些沙哑，她拿起嫁衣直直地盯着玄墨的身子，时而戏谑时而认真地为玄墨穿上，“墨可曾通过掩耳盗铃？”看着玄墨以为遮住自己的眼睛别人就看不到的样子调侃道。 “幻是坏人，快点快点。”玄墨听懂了幻的话却未把遮住自己眼睛的手拿开，反而捂得更紧了，直到幻把里衣穿好才分开，揉了揉自己发热的耳朵。 “我果然穿什么都好看。”玄墨打了个响指，一面全身镜便出现在二人眼前，在幻低头替她佩戴腰带时她便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果然漂亮。 “在幻心里，墨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幻看着玄墨无比认真道。 “那幻在玄墨心里也是全天下最漂亮的人之一。”玄墨也看着幻认真道。 之一吗？幻笑了，能之一就很好了，她还没想着要与修真界第一美人比。 “墨也替幻穿上嫁衣可好？”幻展开双手询问道。 “可是我不会。”玄墨有些苦恼道。 “幻教你，先褪下衣服。”幻眉角含笑看着玄墨。 “幻，你都不害羞的。”玄墨已经冷下来的脸又红了起来，却还是听话的褪去幻身上的衣物，待褪到里衣是更是害羞的闭上了眼睛，靠着摸索褪去了里衣与亵裤。 被玄墨随意摸索的幻眼里早已爬上情欲，她目光幽幽地看着玄墨紧闭着眼睛的脸，低声道:“墨，闭着眼睛怎能替幻穿好衣服。” “睁着呢，你说。”玄墨使劲地睁开一条细小的眼缝，拿着嫁衣催促道，幻肯定是故意让她害羞的。 幻也不再调戏她，认认真真地教着她该如何穿嫁衣，穿到一半时忽然抓起玄墨的手按在她的胸部上，说道:“你可知你替我穿上嫁衣意味着什么？” 玄墨被幻这么一抓猛的抽回手，却因为幻抓的紧把幻也拉动了，她急忙上去揽住幻，带着歉意道:“那是只有道侣才能碰的地方，不能乱碰的。” “幻知道，你可知你与我一同穿上嫁衣意味着你要娶我，与我结为夫妻，夫妻也是道侣。”幻没有起身，反倒是趴在玄墨身上，仰头看着她认真道，见玄墨半张着嘴惊讶的样子她又道:“现在嫁衣穿到了一半，你还有机会替幻脱下。” “玄墨是因为衣服好看才买的。”玄墨不知所措道，要娶幻？她没想过这种问题。 “是幻过分了。”幻身体一僵，随即安静地站了起身，背对着玄墨褪下身上未穿完的嫁衣，又一件件地捡起先前的衣服套上，玄墨看着幻孤寂的背影心里一阵难受，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幻穿完衣服也不说话，直接爬到床里侧背着玄墨睡了起来，这是幻第二次背着她睡觉了，第一次是在济州分堂，玄墨也爬上床，抓着幻的肩膀小心叫唤着。 “幻……” “我有些累了。” “幻，我不明白，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要娶？” “……” 幻安静了片刻，忽然转身，再次抓住玄墨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说道:“墨也说了只有道侣能触碰此处，朋友不能，朋友与道侣不一样。” 玄墨被幻抓住的手一动不敢动，生怕逆了幻的意，让她不开心，见此幻笑了，尽管这笑看着极为勉强，她语气轻松道:“墨现在想娶幻已经迟了，幻可不愿意嫁不懂情事的小娃。”说着把玄墨的手移到腰间，说道:“陪幻睡会吧，幻好累。” “嗯。”虽然幻不再背着她睡了，但她依然不放心，她总觉得幻情绪不对。 幻身子虚弱，躺在床上很快便撑不住睡了过去，玄墨在幻睡着后便睁开了眼睛，看着幻带着艳丽妆容的脸，手也从幻的腰间移到幻的手脉处，泪滴顺着脸庞消失的发间，沉静了片刻，小心翼翼起了身…… 幻即便昨日睡得早第二日也是中午时分才醒来，她朦胧地睁开眼睛，环绕了一周没找到玄墨，却看见镜中一身嫁衣的自己，幻盯着镜中的自己愣了片刻。 “梦吗？到这程度了吗？”幻呢喃细语，忽然猛的捏了自己的手臂一把，很痛，不是梦。 “墨。”幻又叫了一声。 “我在这里。”忽然一道不远不近的声音从右手边传来，幻急忙下床顺着声音找去。 “幻，你醒了，饿不饿？”不远一个脏兮兮，脸上还有泥土的少女拿着铁铲欢乐地朝她招手，她脚下的土地净是些她没见过的花朵，每一朵都是花中极品，繁花似锦，美妙绝伦。 “墨，衣服……”幻羞中带臊不敢看玄墨，不用想也知道是玄墨趁她睡着穿的，一想到睡梦中被玄墨脱光衣服不禁羞笑了声。 “幻穿嫁衣真好看。”玄墨看着幻的漂亮模样也忍不住嘴角上扬，扔下铁铲拍拍身上的尘土又道:“幻等我一会，我这就用万灵子火热菜。”说完就往秘境里的厨房走去。 幻也跟着玄墨的脚步倚在厨房的门上含笑地看着她，看着她挥手把精美的菜肴变到灶台上，又看着她把万灵子火撕成好几团，分别扔到几个灶台下，有些艰难地控制着火候。 “我先去换件衣服。”玄墨把菜摆在竹桌上便立即跑回房间，唰唰两下脱下满是污垢的衣服。 不一会玄墨就回到厨房了，穿着七歪八倒的嫁衣，手里提着一双鞋子，走到幻身边急道:“幻，你没穿鞋子吗？” 59、红唇印 她方才急急忙忙穿着嫁衣，眼角却瞥见了床下一双绣鞋，当下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拎着鞋子来找幻。 “快看看。”在幻还没有回应时玄墨便蹲下身子，掀开裙子，捧着幻的脚仔细看了起来，好在只是有些脏，并没有被地上的小石子割伤什么的。 “哎呀，幻干嘛踢我，都差点踢到鼻孔了。”玄墨揉着自己的脸委屈道。 “没事吧？幻太酸痒了。”幻也从椅子上下来，内疚地捧着玄墨的脸，她也是脚被摸着太酸，忍不住向上动了动。 “没事没事，幻吃东西吧，我来给幻洗脚。”说完便念了个口诀把洗渊砚召了过来，又把它变成脚盆大小，把幻按到洗渊砚里慢慢揉，搓了起来。 “幻的脚也好漂亮，幻哪里都漂亮。”玄墨玩着幻的脚趾说道。 幻捂嘴笑了笑，道:“好了，干净了，快去洗手吃饭吧。”被人夸漂亮的心情自然好，被喜欢的人夸漂亮的心情好极了。 玄墨又玩了一会脚趾才拿着布条擦干幻的脚，替她穿上鞋，做完这些才蹦蹦跳跳地跑去洗手。 “墨把幻的衣服穿的如此整齐，自己的怎穿成这样。”幻说着便起身替玄墨整理衣服，一缕缕皱褶都被她亲手抚平，直到嫁衣一丝不苟时才满意。 “玄墨昨晚替幻穿衣服可是有了很长时间才穿好的，当然是整整齐齐的了，玄墨刚刚穿的太匆忙了嘛。”玄墨满意地摸了摸身上的嫁衣解释道。 幻含笑看着玄墨好一阵，忽然倾身上前，在玄墨的脸庞上留下了一个红唇印，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墨还记得幻说过的话吗？穿上嫁衣意味着我们结为夫妻。” “记得。”幻温热的气息喷洒的耳边让玄墨不自觉想躲开一些，幻却像故意般不肯放过她的耳朵，她躲开幻便追上。 “那墨知道夫妻之间如何称呼吗？”幻放轻声音，似引诱般说着。 “老头子老婆子对吗？”玄墨问道，她在村庄经常听到这样的称呼。 “哼哼。”幻笑了笑，又道:“还有呢？” “还有娘子相公。”玄墨很快又想到了一个。 “相公。”得到想要的答案幻不假思索便叫了出来，又凑近了些，嘴唇摩擦着玄墨的耳根问道:“幻叫墨相公，墨该叫幻什么？” “娘子。”玄墨见躲不过也学着幻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轻声叫唤着。 当下幻再也忍不住，在玄墨的耳根与脸庞上来回亲吻着，玄墨的耳根与脸庞满满的都是红唇印，幻的唇脂已经尽数落到玄墨身上了，良久幻才应了声。 “嗯。” 玄墨被这么吻着很是害羞，一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墨讨厌幻这样吗？”感受到玄墨僵硬的身体幻垂下眼睑问道。 “不讨厌。”玄墨想都不想便回答，她是说真的，她的僵硬只是因为害羞与不习惯，被亲吻时内心还是有一点点小欢喜的。 “嗯。”幻又道:“相公喜欢幻吗？” “喜欢，玄墨一直就喜欢幻。”玄墨也回搂了幻坚定回道。 幻忍不住在玄墨的脸上又亲了一口，她也想问玄墨爱她吗，但她不用问也知道答案，她肯定也会说爱，玄墨经历的太少，根本分不清喜欢跟爱的区别，在她眼里喜欢跟爱是一个意思，她也知道玄墨给她穿上这身衣服不是因为有与她结为夫妻的心，她还不懂人间的夫妻是什么，她只是不想自己伤心，她也不想利用玄墨的愧疚之心多求，带着玄墨不懂的心思去亲脸庞也算欺骗了她吧，至于爱她吗这个问题，等玄墨懂了她再问吧，虽然以凡人将死之身，已经没机会了…… 莫名其妙就爱上了，这就是书籍里的情不知所起吗？ “幻，吃饭吧，这都大中午了。”被幻抱了良久玄墨才开口道，她也礼尚往来在幻脸庞上盖了一个唇章。 “嗯，墨要喂我。”两人面对面坐着，幻手撑着下巴说道。 “好，我尝过了，幻应该喜欢吃这个。”玄墨快速地把所有菜都尝了一遍，把嘴里都塞的满满的，说话也含糊不清，她夹了一块她觉得幻最喜欢的菜到她嘴边。 “好吃吧？”玄墨有些骄傲道，吩咐这道菜就是她做出来的。 “很甜。”幻带着甜笑慢慢地嚼着玄墨喂给她的肉。 “很甜吗？莫非玄墨记错了？”玄墨又尝了一块，疑惑道:“不对呀，它是酸甜酸甜的，而且是酸味浓于甜味。” 幻嘴角僵了僵，随后却笑的更开了，托着腮盯着玄墨柔道:“跟相公在一起心里甜蜜极了，吃什么都是甜的。” “这样啊，那幻再吃一口吧。”玄墨也笑了起来，又夹起了一块肉递到幻口中。 “很甜很甜。”幻也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块喂到玄墨嘴边，问道:“相公吃到的是什么味？” “也是甜的。”玄墨有些心虚地挠了挠脸。 “相公没有说实话。”幻放下筷子静静地看着玄墨，见玄墨低着头不说话又道:“莫非幻喂的是苦的？” “不是，也是，就是苦甜苦甜的，玄墨是真的很喜欢幻。”玄墨咬着下唇紧张道。 “幻知道，逗你呢，啊。”幻又夹了块肉到玄墨嘴边，她当然知道玄墨喜欢她，也知道玄墨说的苦是什么，毕竟她是个没几天命的人，对朋友的即将逝去自然是苦的。 在玄墨要咬掉那块肉的瞬间，幻又把手抽回来了，她看着玄墨笑意盈盈道:“叫娘子。” 玄墨舔了舔嘴唇，甜甜地叫到:“娘子。”还有延长音。 当下幻就乐了，不停地给玄墨夹着菜，一顿算是早餐的午餐两人几乎没给自己夹过菜，却两人都吃的饱饱的。 “看，我们有伞了。”两人吃完便走出坤峒秘境到外边慢慢地走着，正午过后的太阳似乎更厉害了，不过在秋天也不算热。 “幻，你说秋天是不是一个很好的季节，又开花又结果的，天气又好。”玄墨嗅着郊外的清爽的气息说道。 “自然是很好，今年的秋天最好。”幻看着玄墨满脸的红唇印说道，往年的秋天再好她也无暇欣赏，更无人陪伴，今年的秋天真的是她一生中最美的秋天。 “我让年食剑去看过，从这里往左边走一段距离我们便有很多很多花了，幻要去吗？”玄墨问道。 “叫娘子就告诉你。”幻调皮道。 “娘子。”玄墨很干脆叫了，见幻笑意更浓了她又叫了好几声:“娘子娘子娘子。” “呵呵呵。”幻一手遮住嘴，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便笑便道:“去吧。” “那娘子要御剑去还是走路去呢？”不知不觉间玄墨对幻说话的语气也带上溺宠。 “不远就走路去吧，幻喜欢被相公牵着手走。” “嗯。” 幻走的很慢，玄墨也就着幻的速度放慢了脚步，两人似乎越来越悠闲了。 走到时幻才发现这几乎是个人间仙境，入眼是清澈见底的江河，江里的鱼儿欢乐地舞动着，一眼望去竟瞧不见尽头，江河边上全颜色各异的花朵，高远纯白的天空，清新凉爽的秋风，璀璨亮丽的秋季，无不让人心驰神往。 “相公，在此停留可好？”幻看着江面一脸陶醉地问道，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不停留她也走不了多远，也很难再遇到如此美丽的墓地。 “幻想停留就停留呗。”说着玄墨便身体力行了起来，她首先把坤峒秘境里的小竹屋搬了出来，选了个好位置放好，又在周围捡了一下干木材堆在一边，今晚点火用，还把她今早用稀世阁送的花连着土搬了出来，自己则跟年食剑在地上左挖又挖把这些花重新种好，总感觉好像还缺些什么，她眉毛一动便想到了，她又拿了张摇椅出来，摇椅旁则放着一张竹桌子，竹桌上放着少见的果子与糕点。 “好了，这下我们可以住下了，幻还想变什么就跟玄墨说。”玄墨拍了拍手掌上的尘土开口道。 “还想变一个相公到幻怀里。”幻伸出双手形成一个怀抱状，站在江边看着玄墨。 玄墨捻了个法决，两指遮住眉心，人便从原地消失了，幻很快便感受到一阵柔风，随即腰间一紧，便见玄墨仰着头要讨赏般看着她，便侧头亲吻了她的脸颊，又鼓起自己的腮帮子让玄墨去亲。 “我们还有花要种吗？”幻看着几处已经翻好了土却没有种上花的地问道。 “稀世阁送的已经种好了，那里是留给幻种的。”玄墨说道。 “留给幻？” “对呀，要是幻看到喜欢的花就可以摘回来种上，有万灵子火在一定能种活的。” 60、舟中情事 “幻喜欢泛舟吗？”玄墨见幻脱了鞋子坐在江边戏水，自己也脱了与幻排排坐。 “喜欢。”幻伸脚缠上了玄墨白白嫩嫩的小腿，很滑，有些小肉。 “那幻还喜欢什么？”玄墨看着两只脚丫子问道，一路上幻几乎没说过自己想做什么，幻总是说她想干墨想做的事。 “幻喜欢什么相公都会照做吗？”幻戏谑道 “当然了，拉勾勾。”玄墨伸出尾指认真道。 “好。”幻也伸出尾指与玄墨相勾连，脸上露出计谋的气息。 “拉勾勾，一百年不许变。” “相公抱幻。”幻对着坐在她左侧玄墨说道，此时此刻两人正坐在玄墨不久前坐在竹筏上，竹筏上除了一把伞，一把扇，一双人什么也没有，竹筏无人掌舵，像掉落在流水上的叶子，随波漂流，话虽是要玄墨抱她，她却率先躺到玄墨怀里。 玄墨放下扇子把幻抱的紧紧的，手里的伞完美地遮住幻，红衣相叠，似融为一体。 “相公要称呼幻为娘子，我们已经结为夫妻了。”幻玩弄着玄墨的发梢说道，“相公可是说了会听幻话的。” “娘子娘子娘子。”玄墨很听话的叫着，她知道这么叫能让幻高兴，随着幻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愈来愈温柔，愈来愈焦灼，玄墨心里也出现了异动，不明的情愫在她心里生了根。 “叫错了就亲一次好不好？”幻一手抚摸着玄墨的脸柔道。 “好。”反正她也喜欢亲幻。 “你看，江边好漂亮，就像玄墨看到的画一样的，那还有两只猴子在抱抱，就像我们一样。”玄墨指着江边树林里的两只猴说道，“玄墨还一直以为只有山里才有猴子呢。” “傻子，那两只猴子不是在抱抱，它们在做人类的夫妻做的事。”幻笑道。 “不是抱抱吗？那它们在做什么？我跟幻也是夫妻，我们就是在抱抱啊。”玄墨不解道，她怎么看那两只猴子都是在抱抱呀。 “它们呀，在生小猴子。”幻神神秘秘道。 “生小猴子，怎么生啊？那我们也能生小人子吗？”玄墨认真地看着两只猴子，这才发现两只猴子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几乎要把树枝弄断了。 “呵呵呵，相公与幻都是女子，哪能生小人子。”幻忽然凑近玄墨耳边暧昧道:“相公想知道它们如何能生小猴子吗？” “想。”玄墨把放在猴子身上的视线收回，蹭了蹭幻的脸，她对新鲜事物本就好奇非常。 “相公知道只有道侣能碰的地方是哪里吧？”幻的声音愈发蛊惑暧昧，声声气息让玄墨的耳朵愈发酥痒。 “知道。”玄墨点头。 “相公，如今我们已是夫妻，即是道侣，可以碰了。”幻把唇放到玄墨的耳边厮摸着，引诱道。 “这样就可以了吗？”玄墨好奇道。 玄墨现在倒是不害羞了，一手直接附在幻身上，惹的幻一惊，她是在引诱玄墨没错，但她以为以玄墨的害羞劲定是如何也不会如此直接，玄墨甚至…… “嗯……”幻身子一震。 “咦，为什么玄墨的这么小？”玄墨看着幻的又看看自己的。 “女，女子自当如此……”幻整个人都酥麻无力，只能靠在玄墨怀里轻喘着。 “玄墨长大了这里也会变大对吗？”玄墨看着幻的隆起好奇道。 “嗯，会……”幻脸上越发迷离，头颅忍不住向后仰着。 “这样吗？”玄墨听话地移动着手，“幻，你这样会不会冷啊？” “啊……”幻轻笑道:“不会，幻，好热，相公能感受到吗？” “真的好热，幻是不是发烧了？”玄墨刚欲抽出手探探幻的额头便被幻的手隔着衣服抓住了。 “没有，没有。”幻迷离道，她渴望玄墨，却又不敢，她怕玄墨日后了解情为何物知道这番动作意味着什么的时候会怪自己，让这场以死亡为终结的恋情更不完美。 …… 幻瘫软般躺在她身上，一身的汗，轻喘着气，满脸绯红，眼里有着无限的媚意与意犹未尽，她看着玄墨粉嫩的小嘴，媚声道:“方才相公有三次没有唤娘子，相公要亲幻三次，想亲哪都可以。” 玄墨认真想了想，分别在幻眼睛，脸颊与脖颈上落下了她的吻，她方才就觉得幻的脖子修长好看，现在幻让她吻自然是要选脖子了，见幻大汗淋漓又替她蒸干汗滴，玄墨见幻疲惫不堪的脸色一脸担忧，不过她这下可是记得叫娘子了，“娘子是不是太累了，睡一会吧，吃晚饭的时候玄墨再叫你。” “嗯。”幻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趴在玄墨身上不出片刻便沉沉地睡去了。 “娘子，起床了。”晚饭时分玄墨便爬上床叫醒了幻，幻披着厚厚的衣服便随玄墨走到绿色火堆旁坐下。 “相公做了烤鸡吗？”幻看着一黄一绿的两团火问道。 “嗯，娘子还想吃什么吗？”玄墨问道。 “不了，嫁夫从夫，相公做什么幻便吃什么，相公还烤了四只？”幻揉了揉眼睛问道，她现在是确定了她起床时视线模糊并非偶然。 “玄墨想看看小火团考的跟柴火烤的有什么区别嘛？”玄墨用灵气包裹住双手便抓起柴火那边的一只腿撕了下来，把她吹凉才放到幻嘴边，这才发现幻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娘子，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相公漂亮又可爱，怎么都看不够。”幻笑道。 “那是，娘子吃吧。”玄墨骄傲地仰了仰头，把鸡腿递到幻嘴边，又到绿火那撕了个腿，“娘子，你再试试这个，哪个好吃点？” “柴火那个吧，有烟熏气息，万灵子火烤的对身体好。”幻咬了一口一本正经道。 “我也觉得，听到没有小火团，连娘子都说你烤的不好吃。”玄墨摸着小火团哼道，结果就是小火团去找年食剑玩了，两人在这树林里你追我赶的，幸好四周放了迷幻花，不然被人看见还以为是鬼火。 “娘子饱了吗？”她抓到的鸡都是小小的，两个腿可能连一个小孩都吃不饱，幻现在却把半只腿递到了她口中。 “饱了，所以相公要把它们全部吃完。”幻说道。 “好。”玄墨马上撸起袖子大干了一场，把烤鸡的每一块骨头都啃的一干二净。 61、幻逝 “幻，你今天怎么一直看着我呢？”玄墨啃完烤鸡见幻依然盯着她看，而且是一直盯的，从她吃到她吃完都没有转过头。 “幻哪天不是一直看着相公？”幻反问道。 玄墨想了想，也是，幻每天都盯着她看，不过总感觉今天不一样了，直到第二日清晨幻说她看不见了，在此之前幻明明已经哈欠连天了却怎么都不愿睡，一直盯着她看，玄墨也陪着幻醒着，也看着紫黑异瞳渐渐失去光芒。 “幻……”她这才明白幻有什么不一样，幻昨日看她的眼睛充满了眷恋与珍惜，似乎看她的每一眼都是最后一眼，她担心幻的身体，直接用神识探测幻，当下更是恍惚了，急忙问道:“幻，你什么时候失去嗅觉跟味觉的？” “就今日而已。”她撒了个小小的慌。 “幻骗我。”她能探测到五觉中的三觉并非同时失去，也能探测到幻将会失去听觉与触觉，最终逝去。 “好了好了，如今幻已经看不见了，相公可得时时刻刻抓紧幻的手，抱紧幻。”幻语气轻松到似乎瞎的是与她无关要紧的人。 “玄墨会照顾好幻的。”玄墨抓住幻的手，紧紧地抱着她，久久不肯分开，带幻去听流水声，鸟虫鸣，也会应幻的要求唱歌给她听，说自己的糗事，会凑到她耳边一声一声地叫着娘子，幻也会不吝啬地给与她笑声，直到幻的听觉完全消失，握着她的手也一点点变紧，玄墨有时候觉得手都要断了，但她依然会以相同力度回握幻。 “相公，帮幻。”直到幻已经快要感受不到玄墨的触摸时幻如此说道，她不想在感受不到玄墨的日子里自然逝去。 “玄墨知道。”玄墨在幻的手里用力地写到，她知道幻是让她亲手送她离开这个世界，即便再不舍她也会遵从幻的想法，况且在喂幻上品丹药的时候她便已经是杀人凶手了。 “相公比幻想象中要成熟多了。”不哭不闹，不会强求她多留几天，也说明玄墨是完全从她的角度想问题，明白她五感尽失会痛苦，能承当亲手解脱她的压力，很棒。 玄墨擦了擦眼泪，没写什么，只是抱紧幻的身子在剧烈颤抖着。 “相公也知道幻想乘着竹筏随流水飘动吧，幻还要穿着整齐的嫁衣，美美的离去，还有啊，幻希望自己在四日后身体能尘归尘，土归土。”五日后便是生死秘境开启之时，所以幻才说四日后让自己的身体泯灭，“不许反驳，幻只想在江上漂几天，漂千年幻早就腻了。”这句话，温柔中带着不容否认的坚定。 “玄墨知道。”玄墨又在幻手上写道，知道幻已经听不进了还是小心翼翼地吐着自己心中的酸楚气。 “有多少人因为不能死在喜欢爱人的怀里而遗憾，幻已死而无憾，与相公相识的日子是幻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来吧。”幻露出了一个堪称幸福的笑，笑的真诚也真实，让玄墨也相信了幻是幸福的。 “玄墨喜欢娘子。”玄墨在幻的手臂上认真的写着，幻的脸上笑容更甚了，她无声道:“幻知道。” “我要开始了，娘子别怕，玄墨会一直在。”玄墨深深地看了幻一会，掌间凝聚柔和的灵气，轻轻地往幻的额头盖去。 幻只告诉到一股舒服的气息进入她的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想睡一觉，睡前她极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望你经此一劫，能知何为防人之心。” 玄墨抱了幻的尸体良久，从白到黑又泛白，幻的尸体都凉透了，如石头般的人儿才有了动作，她冷静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又擦干滴落在幻身上的泪水，替幻整理整齐嫁衣，头发也梳的顺溜才把千年玄冰放到二人泛舟的竹筏上，小心地把幻放上去，竹筏的四遍则放满了五彩斑斓的花朵，把阵盘也固定在了花丛里，又把自己平时玩的木雕也放在里面，轻轻推动竹筏，让它随波漂流，自己则御剑在竹筏上方静静地看着它漂流。 漂了四日，玄墨亲手施法让竹筏上的艳红化为灰烬，飘洒在这江河之上，想了想还是在竹筏上落下神识，让它继续漂流。 玄墨抹去脸上的泪痕，又走到房间里换上幻送给她的粉色衣服，把这里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坤峒秘境，她做不到排山倒海，但把房子土地放回坤峒秘境还是可以的，今日便是生死秘境开启之日了，她也不管教规能不能御剑，踏上年食剑便朝着昇州的方向直直飞去。 在她走后，江边小树林里忽然出现两道身影，一人嘲讽道:“哼，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聘礼呢。” 玄墨在远处便看到衣服颜色相同的人都整齐地站在一起，有五位长老级的人物在一座大山的五个方位准备维持入口的开启，她居然还看到了稀世阁里的花阁主与云长老。 生死秘境是一个异界空间，入口三十年出现一次，或出现在人界，或出现在修真界，但从来不会出现在魔界，所以很多人猜测这是哪位飞升上仙留下的空间，开启的时日依赖维持者的实力，他们会换班，一般是三个月。 玄墨御着年食剑往紫衣的方向落下，她一落下就发现一些本来放在长老们身上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她一些不好意思，往一些熟悉的杜子豪身边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大家都这样看着我？”怎么还带着她看不懂的佩服。 “你迟到了，身上衣服很漂亮。”杜子豪诚实道，弟子里无论见过的或是没见过的都对玄墨感动惊艳，一来玄墨本身的面容就可爱非常，有了粉衣的点缀简直是比毛茸茸的小动物还有萌的多，就连花间宗一群女弟子就在他们旁边都不看了，一个个都在看着玄墨。 “你眼睛怎么这么红？”杜子豪忽然问道。 “沙子见眼了，我飞的太快了。”玄墨扣了扣手指小声道。 “你下次可以用灵气护体，这样便可铅尘不染。”杜子豪看着玄墨红通通的眼睛关心道。 “下次一定会的。”玄墨装作眼睛痒又揉了几下。 “我叫凌风吟，是清宁教的大师兄，你与我们所站的这一行为一组，生死秘境危险重重，互相帮助是应该，但人与人之间的冲突也多，防人之心切不可无，有人对你不利你也切莫手下留情，这是你的玉简，捻碎便可出来这是已知部分的地图，红色的线路便是我们要走的。”因为玄墨是凌月长老提前带出来的，所以他又把在出发前便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是四人一组，分五组，跟进队伍，不可擅自行动。” “我知道了。”玄墨接过了玉简跟地图放到口袋里。 “你是凌月仙子的弟子吧，你知道凌月仙子在哪吗？”忽然从花间宗窜出来个女子，她亲昵地拉着玄墨的手问道。 玄墨不适地抽开了自己的手，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她看这女子有点眼熟。 “我们在荆州那里见过。”女子似乎不想提及往事，抛开见过的话题直接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花舞惜，是花间宗的少宗主，我知道你叫玄墨，我想亲自向凌月仙子表达感激之情，所以问问你凌月仙子是否已经回了清宁教？” “师傅有事事先离去了，应该是回了凌月峰吧。”玄墨猜测道，她也不知师傅是遇上了什么事，都不等她醒来便走了。 “从生死秘境出来后我定要亲自上凌月峰与凌月仙子道谢。”花舞惜一脸憧憬道，“你说凌月仙子还收不收徒弟，我也是极品灵根，现在也有金丹初期的修为了。” “师傅说我是她的关门弟子，不会再收了。”玄墨见花舞惜憧憬的样子忽然有些不适，她不喜欢把师傅分给别人一半。 “哪有一派长老只收一个弟子的，说不定她很快就会改变主意，实在不行我让我娘去说说。”花舞惜对当上楚清寒的弟子似乎很有自信。 玄墨更不适了，什么也不说就走回凌风吟那一行的空缺上，认真地看着半空中五位长老的动作，任花舞惜怎么叫她都不理会。 忽然间山腰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黑洞，五位长老级人物身上立即出现粗大的光柱朝着他们的中心点汇集，随后五人齐齐下压，汇集了五人力量的光柱猛的砸在黑洞上，原本只有一小孩大小的黑洞瞬间被撑大到可容五人同时通过。 各大门派的负责人都开始嘱托自家弟子注意事项，清宁教也一样。 “进去之后一定要团结一致，里面会发生什么无人能知，我们不主动攻击同道中人，若有人先对我们不利，杀之莫手软，记住，玉简变红之时必须捏碎，否则永远都出不来，进去。”凌风吟说完便带着清宁教众弟子走进了黑洞里，随后其余门派在按照排位走了进去。 “所有人按照地图的指示走，切记乱闯。”凌风吟又嘱咐了一遍才让大家各走各的，自己也带着玄墨以及两位二人沿着最左边的石砖路走，便走便道:“我们要在这条路上寻找无根草或蝶蝶花，无根草顾名思义并不插根与地，而是能自由走到，我们要找的是处于幼苗时期的无根草出现，这时候它们还有半身插在土里，把它拔出来它便会带我们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一般是灵石储存的地方，甚至灵脉，蝶蝶花便是长相似蝴蝶的花，色泽鲜艳，常长在珍惜药草附近，且它生长的地方一般无凶狠的灵兽。” 62、贼喊捉贼 “我们要去红点的位置，走吧。”凌风吟说着三人都拿出储物袋里的夜明珠，玄墨见状也从稀世阁送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朵发亮的花，扣在胸前，除了凌风吟其余两人都用看土豪的眼神看着她，想来这花也不便宜。 四人走了一个多时辰，进了四个石室总算找到了无根草，无根草与普通草外形差别不大，只是根部有大半的根在土地上飘动，看起来想无数条细长的虫子在蠕动。 凌风吟蹲下身在无根草根的上方绑上轻细透明到不可见的绳子，解释道:“这根绳子炼制材料特殊，轻薄无比，把灵气注入便能使它发出光芒。”说着还示范了一番，把灵气注入绳子里，果然见绳子散发出银色光芒，“现在我们把草拔了，无根草移动速度快，跟紧了。” 说完把草一拔，那草原本漂浮着的根立即触底，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冲出了石室，四人立马拔腿跟着它跑，幸亏有那根绳子带路，不然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根本看不见那只有膝盖高的无根草。 跟了小半个时辰，凌风吟一直拿着笔在一张皮纸上画着，眉头也越皱越紧，他忽然停下脚步，严肃道:“我们离已知领域越来越远了，你们拿着地图按原路返回，我去追追，有事就捏碎玉简。” “师兄，我们一起去吧，里面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同行一男子担忧道，另一男子虽然不说话，但坚定的眼神也表示他不会独自返回。 “你们确定？无根草还在继续走远，在未知领域玉简可能失效，我们进去未必出的来。”凌风吟冷静地分析着情况。 “确定，况且越深宝贝越多，进去走走说不定能有奇遇，富贵险中求嘛。”那男子拔剑出鞘表示他要一闯的勇气，另一男子也拔剑出来，随后那男子又对玄墨说道:“师妹，你回去吧，有什么危险就捏玉简。” “我也要去，师兄也说了，富贵险中求。”玄墨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把年食剑拔了出来，朴素的剑身下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正如玄墨此时的目光，带着无所畏惧。 “好，生死秘境，生死无悔。”凌风吟看着连年纪最小的玄墨都褪去了稚气，带头把剑高高地举起，其余三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四把剑相撞了一下，发出干脆的金属声，顿时四人心里都产生了视死如归的勇气。 四人的脚步愈发快速，很快就赶上了无根草的速度，四人都明显感受到了浓郁的灵气，快到了。 “等等。”来到一个转角时玄墨忽然出声，三人脚步一顿，均在用眼神询问玄墨怎么了。 “无根草去的那个地方有点怪，有一股很狂躁的气息。”玄墨认真道，她对气息尤其敏感，那股气息很强大，她有一种进去必死无疑的直接。 “灵气浓郁的地方有生物也不奇怪，我们还是快进去吧，要是被别人抢了先我们就白跟了。”一直说话的男子有些急切道，他们感受到的灵气已经越来越浓郁了，那里灵石数量肯定不少，甚至有可能是灵脉。 “走吧。”凌风吟想了想，终究还是决定前进，他们走到这不可能把资源拱手相让。 “不要。”玄墨紧紧地拽住他们的衣服，焦急道:“里面那个东西很强，比我们合起来还要强很多。” “师妹，再不走我们就白来一趟了。”男子想要挣扎开玄墨的手，却不料玄墨抓的如此紧，男子怎么拽都拽不开。 凌风吟见玄墨如此坚持，心里也不禁有几分动摇，他按停了男子的动作，已经紧紧地盯着玄墨，严肃道:“你确定里面有这么强的生物？” “确定，我们肯定打不过它的。”玄墨回的也无比认真，她不是想临阵退缩，而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里面的危险，不想大家去送死。 正当凌风吟挣扎之际，远处忽然出现一道亮光，男子无比焦急道:“大师兄，再不走其他门派的人就要来了。” “跟上。”见此，凌风吟当机立断，也不等三人，身影极速地靠近已经停止移动的无根草，因为他感受到赶来的人也在极速奔跑着，玄墨三人也极速地跟上了凌风吟的脚步。 赶到时，入眼的便是一个灵石山洞，山洞很高很到，山洞的灵石就像普通山上的石头一样，数不胜数，且还再不断增加，山洞还像走廊一样长，四人都被迷了眼，随后跟来的一个人也被这满洞的晶石惊的说不出话来，玄墨队里的两人正想往里走时却被凌风吟拦着了去路。 “凌师弟拦住同门莫不是要背叛师门一人享用这些灵石。”那男人语气嘲讽道，他离山洞这差些许距离，却还是被清宁教抢先一步，各大派本就有协议，谁先找到算谁的，现在就算他想抢也打不过凌风吟，很快男子的同门也来了，看着满洞的晶石也是满脸震惊，见到玄墨四人眼里都闪烁着浓浓的不甘，却也不敢搞出什么事，凌风吟可以说是进来的这些人里实力最强的。 凌风吟没有理会男人的嘲讽，只是一脸严肃地对二人摇摇头，直接拿出宗主令牌名道:“你们在边缘采，有什么异动立即远离。”他对玄墨的话信了七分，但他不能就这么放弃这么大的灵脉，这足够让所有清宁教年轻弟子的实力再上一层楼。 “是。”两人见凌风吟都拿出宗主令牌了，再不愿也只能乖乖地走到边缘，而玄墨察觉到危险更是想上去拉凌风吟离开，但见凌风吟似乎决定冒险了，她也只能便警惕便在边缘采摘灵石。 “越里面的灵石品级才越高，凌风吟自己一个人进去说不定就是想独吞上品灵石，你们也真是听话，他叫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那男子还在一旁嘲讽。 “天机宗不用找其他东西吗，怎么这么有兴致在清宁教的灵脉上看戏。”一直不说话的男子转身扫了眼天机宗的四人后又迅速采摘灵石。 “现在是清宁教的灵脉，待会谁知道呢。”天机宗的人在一旁抱着剑作看戏状，这么大的灵脉，找到无根草的人都会被带到这，看到这么多的灵石谁能不动心，他只需要制造一些小混乱便好。 几人皱了下眉，没理他们，采摘灵石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剑一甩，挥出宏光剑气，砍落一大片灵石再挥手把它们收进储物袋，很快外围的都被他们采摘完了，随后他们便被凌风吟勒令后退。 “大师兄，你也出来吧，里面很危险的。”玄墨急道，这山洞虽大，都是一条直线，整个山洞一览无遗，但她明确感受到那股危险的气息就在山洞里。 听此，旁边看戏的几人也嘲讽道:“凌大师兄，你小师妹说的对，里面有危险，赶紧出来吧。” 忽然又连续进来了几根无根草，不远处也传来了脚步声，天机宗几人然后邪笑着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猛的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上，另一人同时大叫道:“明明是我们天机宗先发现的，你们清宁教怎么能仗势欺人，打伤我师弟。” 下一刻便有四人踏进了山洞，看着装该是轩辕教的人，紧随其后的该是昊天宗的三人，他们先是被定住般看着满山洞的灵石，愣了好一会才看着受伤的那名弟子，只见清宁教跟天机宗的人都是一脸愤怒的样子。 “你少在这信口雌黄，明明是你师弟自己打伤了自己。”一直说话的男子愤怒道。 “你们天机宗是想破坏规矩？”凌风吟也从一旁走了里边走了出来，扫了一眼进来的几人，最后盯着天机宗的人冷道。 “明明是你们破坏了规矩，仗着自己是第一大宗教就贼喊抓贼。”带头的男人怒喝道。 “继续采。”凌风吟不再理会他们，越迟来的人越多，争执越大，真相对谁来说都不重要，也最不重要。 “什么继续采，这灵脉是我们天机宗的，你们清宁教有什么资格采。”天机宗愤懑的语气说的跟真的似的。 刚进来的七人也是不明所以，但灵脉无主比有主好，毕竟有主就说明他们不可能分一羹，于是昊天宗的人率先出口，说道:“我来说句公道话，既然现在不清楚事情真相，不如先说明白了再采摘，免得激化两派的矛盾。” “对，先说明白吧。”轩辕教的人也附和道，他们是宗派弟子，自然不可能做出强抢的事，至少明面上不会，所以分一羹这样的话也不该由他们的口说出，但散修就不一定了，他们没有门派，不需要说维持门派清高，只有有一个人说出要共享资源，其余人必定会附和，而各宗教也会以避免纷争为由提出看似合理的分配比例，到时候无论是清宁教还是天机宗迫于压力都只能妥协，他们要做的只是等人来。 一时间三方都僵持不下，凌风吟因着玄墨的提示也稍稍向后退了一步，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涌进了房间，每个人眼里都透着贪婪，果然，听到灵脉还没确定所属后马上就有人提出要共享。 “明明是我们天机宗的，凭什么要共享？”清宁教都还没说话天机宗的就抢先了，语气相当理所当然。 “我们清宁教都还没说话，你们少在这颠倒是非。”清宁教的弟子叫道，他现在已经拔剑直指天机教的人了。 “怎么，你们心虚了，要杀人灭口吗？”天机宗的人表情更愤怒了，真是个做事的好手。 63、魔龙 “怎么回事？”静欣也因为无根草赶了过来，她带着她的组员凑到不说话的男子前小声问道，他俩相对熟悉，应该都是清律峰的弟子。 “两大派的弟子怎么看，僵持下来谁也采不了，打起来更是坏了各派的和气，不如这样好了，你们两派各站两个半成，剩余五成由剩下的七个门派与稀世阁还有其余散修按人头平分，如何？”一个实力为出窍中期的散修提出一个看似公道的建议，说白了无非都是想分一份。 “清宁教怎么看？”天机宗男子表情苦恼地问道，带着些许不甘的表情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若是各位不介意在下用上记录水晶的话自然可以，各位又怎么看？”凌风吟按下自家师弟的剑，上前一步询问道，其实他大可说出出去后人其余门派长老探测他的神识，探测神识一事虽然对被探者有损伤，但只有他不反抗，而长老实力又远高于他，损伤可视作无，但又必须考虑到两派之间的和谐，不能在各方修士面前表示出门派不和的信息，真是可笑。 “你用记录水晶做什么？”天机宗带头的男子眼神虚晃了一下，马上又故作镇定。 “你方才说在下贼喊捉贼，又说在下要监守自盗，在下不过是要自证清白罢了，免得增加我教戒律堂的负担。”凌风吟面无表情道。 “师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玄墨一组中不说话的男子，见天机宗的人松了一口气后他忽然话锋一转，道:“按戒律堂的规则，该是由我们戒律堂的人使用记录水晶，师兄收回吧。” “倒是师兄一时忘了，那就由静欣布下记录水晶吧。”凌风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伸出手把自己的记录水晶收了回来，同时静欣也放出了两个记录水晶。 清宁教已经把戏完整地唱完了，其余人想反对也不知道往哪插话，毕竟人家都说了是方便教内调查，他们再反对就是干扰清宁教的内务了。 “大家都别废话了，赶紧采吧，时间有限，我们还要去闯其他地方呢。”一个看起来脾气比较暴躁的散修催促道，其余人听了他的话也迅速采摘了起来，修真界为了保证后续有力，规定了进生死秘籍的年龄必须在四十岁以下，所以基本上所有人一生中都只有一次进入生死秘境的机会，谁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 “师兄，这里有危险。”玄墨站在灵脉内越久心里的不安就越大，忍不住再次提醒凌风吟。 “清宁教的过来。”凌风吟看着玄墨无比认真的眼神命令道，“待会若玄师妹说撤你们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撤到洞外，师妹你在这里关注洞内动静。” “大师兄，我们都要听玄师妹的吗？”一弟子怀疑道，其实所有人都怀疑，他讲了出来而已。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极速撤出去，若无事再回来罢了，若真有事我们都得命丧于此，都收到了吗？”凌风吟冷着脸严肃道，清宁教第一人威信还是很大的，他这么一问，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他用朗声对着所以人道:“现在我们怀疑山洞有潜在危险，若我这位师妹说撤我们清宁教会立即撤出山洞，若各位道友相信我们便也跟着撤，若不相信出了事就别怪我们清宁教没提醒。” “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恐吓我们离开山洞好让你们清宁教趁机把灵石都抢了吗，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还是天机宗带头的那个，他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就是，当我们是傻子吗。” “就是。”一些散修附和道。 凌风吟没有理会他们的嘲讽，只是陈述道:“清宁教绝无此意，在下只是对各位作出提醒，若真有危险莫怪我们没提醒。”凌风吟说完便让各弟子散开采摘了，也是让多数人在外围采摘，而他则与少数人进到里边去。 一些相信清宁教或者认识凌风吟的人都提了个心眼，吩咐自己门派的师兄师弟警惕，谨慎总是没错的。 “师姐，这里好多不好的人。”玄墨凑到最熟悉的静欣旁边小声道，都说自己是正派，一个颠倒是非，其余均默契地在这是非上盈利，没人在乎真相、公正。 “嗯，不要相信这里的任何人。”静欣看着玄墨天真的面容提醒道。 随着灵脉的灵石越来越少，玄墨感受到的气息也越来越强，连年食剑都轻颤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快撤。”玄墨大声喊道，喊的同时也把身边静欣拽了出去，然而静欣极快地反应了过来，拽着玄墨以更快的速度离开，在玄墨喊话的下一刻山洞的地面便重新了裂痕，一些不幸的人便掉了下去，清宁教及其他一些决定相信凌风吟的人也都撤了出来，而天机宗的只走出来最。 裂缝重新后地底下传来要把人撕碎般的怒哄，所有都忍不住用灵气捂紧耳朵，纵使如此还是有一些人耳朵流出了血。 “是龙吟。”一个轩辕教的弟子惊愣道，他话音刚落，一个庞大的身躯便从地下一跃而上，身躯大的把整个山洞都撞崩了，有龙角有翅膀，是真龙，不是什么蛟，所有幸存的人都惊慌失措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来到转角处却发现在有一群步履整齐的“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而那条龙正在不断地放出龙吟，像是愤怒，像是庆祝，所有人都掏出玉简准备捏碎，却发现玉简早已黯淡无光，在龙的威压，玉简与外界的联系已经被切断，。 “是阴间派的尸傀，快开路。”一顿混乱中，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所有人都不要命似的攻向尸傀，法宝也尽数扔出，然而也不知道谁这么大手笔，尸傀数量达到了上百只，而且实力都不弱，他们倾尽全力也不过打下了二十多只，幸好身后的龙还在原地哄着释放自己积压多年的情绪。 而不知为何，这些尸傀通通绕过了玄墨，在一群尸傀间她跟透明似的，“师姐，我去找操纵尸傀的人。”于是她交代了一句便冲出了尸傀堆，那人的气息也隐藏的很好，玄墨只感受到了附近有几十处灵兽或者妖物的气息，玄墨抛出年食剑与万灵子火，又掏出只要盒子在就不会死的纸人，让它们分散去找人，自己也选了一个方向极速移去。 而山洞里的龙也终于叫完了，它戏谑地看着比它脚趾头都还矮的人，开口便是人话，“既然是尔等搬开封印需要的灵石，那吾便赏你们个痛快。” 其余人被龙这么一说，一些果断的人不顾被尸傀扒住的手或肉，只要不致命便直接砍下来，以此来挣脱尸傀，也确实有一些人因此跑了出来，然而龙的威压一下，所有人都只能乖乖地跪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玄墨匆匆地在走廊移动着，却看见不远处有两个黑影正往外逃离，她急忙追了上去，“站住。” 那人丝毫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不要命似的往外逃。 “吾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当吾之仆人，二是，死。”龙阴冷的眼睛盯着下面的这些人，它被囚禁在此五千年，心里只想把这秘境毁个稀巴烂，但秘境有太多连龙都无法逆转的危机，且它身体受损厉害，需要仆人替它去把珍惜药草都采过来，把秘境的药与灵兽通通都抓过来，等它实力恢复之日便是它重见天日之时，“还有两个以为逃的掉吗？竟敢利用吾。”用手在地上画了个圈，弧线上立即升起高耸的黑气，把所有人牢牢地困在其中，困了这么多年它也很久没有松松骨头了，不介意多走两步去找一个身体灵气非常，一个控制数百尸傀的人。 玄墨见那人已经要捏碎玉简逃走了，便准备回去帮忙，毕竟她的目的便是让尸傀停止攻击，在秘境外也一样不能控制尸傀，她头都还没转，一股强大的威压便向她袭来，她又被压的一动不能动了，那两道黑影也一样被停住了，龙的躯体一下子降落到她们面前，把空中走廊都压碎了，两人齐齐地往下掉了去，而那龙也悠哉悠哉地降落到几十丈高的地下，幸好她身上有法宝护身，摔落到下去也只是断了只脚跟断了只手而已，因为神盾玉镯好像是专门用于抵抗修士的攻击的，对普通的摔好像作用不大。 “吾也给尔等两个选择，一当吾之仆人，二当死人。”龙看着断手断脚的三人大笑道。 “本宫就算死也不会当你的仆人。”其中一道黑影怒道。 “本宫？魔族公主吗，哈哈哈哈，就算是五千年前的魔尊也不是吾之对手，念着尔与吾同类上，吾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龙狂傲道，它居然是魔龙，“尔在作何？”龙忽然把视线放到正准备吃丹药的玄墨身上，吓得玄墨手一抖，上品回气丹差点就滚到土里了。 “我断手断脚了，想吃个药。”玄墨如实相告道，能动了她却连爬都不能了。 “仆人随你吃，死人吃了也是浪费，说，仆人还是死人？尔只有一次机会。”龙挥了挥翅膀道。 “龙大人，你先问那个公主吧，我肯定不想当死人的。”玄墨趁机咽下了回气丹，用了一招祸水东流，就是她放尸傀堵住门口的，她要趁着能动解开跟小墨墨的主仆契约。 “魔族公主，考虑好了吗？”魔龙听见玄墨说不想当死人便默认了她是想当仆人。 64、双魂剑 “本宫死也不会当你的仆人。”魔族公主似乎骄傲的很，怎么都不肯屈服。 “魔龙大人，我愿意当你的仆人，请求你放过公主吧。”她身边的黑影男子匍匐在地哀求道。 “哼，尔等小儿有何资格与吾谈条件。”魔龙喷出一股鼻息凶狠道，獠牙一露，忽然又道:“不过吾在这五千年也是无聊的紧，便找找乐子吧，想她不死，简单，把她的衣服都脱了” “你敢，本宫宁死也不受辱。”未待男子回答魔族公主便用没断的手一巴掌扇到男子脸上。 “啰嗦。”魔龙狠道，随即脚一升一降，魔族公主便传来一声剧烈的惨叫，魔龙的脚正一丝不差地踩在她的手上，整只手立即从了一塌糊涂，魔龙又道:“吾知道魔能凭借魔气断肢重生，但这四面八方的魔气早已被吾习惯，尔怎么重生，哈哈哈。”听见魔龙公主的叫声魔龙的脚又钻了两下，立即重新更加凄厉的声音。 “公主。”男子也发出同样凄厉的叫声，吩咐被踩的是他，他聚气自己全身的魔气于手，狠狠地朝魔龙的脚击去，可惜修为太低，只能在龙的爪子上留下淡淡的划痕，且激怒了魔龙，它仰天发出一声怒哄，挪开踩在魔族公主手上的脚，一脚踩在那男子手上，还连续踩了好几脚。 “魔甲！”魔族公主大叫道，声音极为凄厉。 “下一个死的就是尔。”魔龙怒哄道。 “本宫死也不会死在你那恶心的脚上。”魔族公主确实高傲的很，无论如何也没有丝毫恐惧与退让，也确实厉害的很。 “想自爆，吾偏要让尔死在吾之脚下。”魔龙忽然释放威压，竟是直攻识海，然而就在此刻，她们脚下的土地忽然转动了起来，地面上开始出现无数条由灵气形成的线，看起来是个极为复杂的阵法，白光一闪，一人一魔一龙全部消失。 “啊啊啊！”玄墨立即感到了玄空感，她的年食剑不再了，便顺便掏出一把剑御着先，还接借着剑身一闪而过的光顺便载了一把一同从天上掉下来的魔族公主。 “吼！”魔龙也从天地飞了下来，极其愤怒地狂哄着，“又是此等阵法，区区秘境又想把吾困住，不可能，不可能，吼。”魔龙对着天不断怒哄着，吩咐要把这辽阔无堰的黑暗撕裂，这个空间除了黑还是黑，看不到边缘，看不见彼此。 玄墨心里的恐惧加大，她不想做仆人，但她真的很怕死，这与外界不再一个空间，她根本解除不了与小墨墨的主仆契约，她死了小墨墨肯定也会死的，没有年食剑，没有小火团，她现在真的很弱，只有一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来的生锈的铁剑。 “吼，尔等害吾重新被封印，吾要尔等都死，去死吧。”魔龙把一切都归于两人，喷出一股极大的魔气向玄墨袭来，魔气面积大且极快，玄墨根本连躲的可能都没有，只能下意识地拿剑挡在上前，捂了好一会的脸居然发现一点事都没有，一把生锈的铁剑居然把魔龙的魔气完全挡住了？玄墨不可思议地看着这把快要烂掉的剑，难道是很厉害的剑，也是要用血激活？ 正当玄墨想要割自己手时，脑袋里忽然闪过一句话，玄墨想了一刻便点了头，左手拿着这把生锈的剑毫不犹豫地从右手根部划到右手掌心，又把剑递回右手，玄墨的脸色及嘴唇立即苍白无比，霎时剑身铁锈净褪，露出了火红色的剑身，接着又变成左边黑色右边白色，杀气腾腾，连魔龙都震撼与剑的杀气，因为它知道，如此庞大的杀气，非血洗苍生都不能及。 “此为何剑？”魔龙显然对这把剑有些忌惮，一时间也不敢贸然进攻玄墨。 玄墨哪还有力气回答，她这个人已经无力地跪在地上了，这把剑一直在吸她的血，她觉得她都要变干尸了，连塞自己好几颗回元丹回气丹，又拿出一堆灵石摆在自己身边，迅速补充周身灵气，普通修士没有灵气会变回凡人，她本就是灵气的聚合体，没有灵气她便会完全消失。 魔龙见那剑正在补充血气，毫不犹豫地喷出一大股魔气，玄墨来不及多想便持剑格挡，但她格挡完魔龙的身体却一跃而下，直直地压在剑身上，玄墨力气不够，被剑紧紧地压住胸口，花碎了，阵盘裂了，肋骨断了，玄墨吐出一口血，满头青筋暴起，把体内的一股气导出，修为猛地上涨，直接从分神中期升到元婴中期，又不断地吸收着灵石上的灵气，涨到了元婴大圆满，于魔龙而言却是杯水车薪，很快玄墨的神盾玉镯也碎了。 “啊啊啊！”失去护盾巨龙的力度直压在她身上，她身下早已是大大的坑，忽然一颗放大的木钉钉在魔龙脚上，魔龙立即吃痛放松压着玄墨的脚，玄墨赶紧抽身离开，她转头看着木钉发出的方向，那魔族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四肢，此时正拿出个夜明珠在那捧着。 “拔魔钉的滋味好极了吧，这是专门针对魔族的武器。”夜明珠的照耀下，玄墨明显见到那魔族公主笑的诡异的脸，居然还是老熟人。 “吼，尔等小儿竟敢偷袭吾，吾要你死无葬身之地。”魔龙显然怒气更甚了，它张大嘴向上空喷出一大团魔气，形成一个山高的魔气球，翅膀猛的一扇，山大的黑球直直地向魔族公主袭去，奈何魔族公主似乎把山大的黑球当作山大的泡泡，一脸无惧地抱着夜明珠，一动不动，玄墨连丹药都来不及吃就冲过去挡下那股魔气，即便带着剑，以她的修为根本就格挡不了魔龙的怒火，很快就被魔球撞飞，直直地撞上身后的魔族公主，一口血猛的喷了出来，然而魔球并未消失，而是继续向下压着她们。 “滚开，再大的魔气又如何，本宫高贵的血统从不畏惧。”魔族公主看着被压碎的夜明珠猛的一掌打向玄墨的背部。 玄墨本就脆弱的身体又吐了一口血，早知道她就不救这什么公主了，然而下一刻魔族公主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真的不需要玄墨救，她用法器与玄墨隔开后便爬了起来，直接穿过了魔球，对玄墨来说无比恐怖的魔气对她来说给空气似的。 “对魔气免疫是吗，好，那吾便将你捻成肉渣。”魔龙又哄了一声，它身边的魔气逐渐回到身体，而它本就巨大且坚硬无比的身体更是爆出了恐怖的肌肉，身上也覆盖了一层盔甲，它抬起脚就要向魔族公主袭去，它身体庞大，速度却绝对不慢，魔族公主几乎每次都与魔龙的脚擦身而过，玄墨引导着身体的灵气已更快的速度汇到剑身上，剑身的光芒越来越闪，她一剑劈散魔球，而余下的剑光则朝着魔龙击去，在它的脸上流下一道很深的剑痕，正往外流淌着鲜血，而一剑挥出后，剑身又变得黯淡无光。 玄墨这么一击，无论是魔族公主还是魔龙都愣了，龙族躯体本就强悍无比，废仙极武器都不能伤到它们，而修为越高的龙躯体强度越大，能划出那么深的伤痕，不是持剑的人厉害就是剑的级别高，而以玄墨的实力，那把至少是神剑。 魔龙发出了一道道狂躁的怒哄，它散出极大的魔气，让方圆百里都在它的包围下，又释放出龙威，瞬间两人都丝毫不能动弹。 “去死，都给吾去死，竟敢伤吾！”龙身向上一跃，眼看就要把玄墨压在身下了，一把血刃朝着魔龙的脊椎骨袭去，那里似乎是它的弱点，它连用一刻压扁玄墨的时间都不耽搁就去躲那把血刃。 “想不到尔还有看清魔丹位置的能力，倒是小瞧尔等了。”龙飞身到上空大吼了一声:“龙域碾压。”瞬间一个黑色的圆筒围住了两人，又慢慢收缩了起来，若不是魔族公主放了满地的夜明珠，说不定她们被压扁都看不到着黑域里的黑墙，黑筒很快就压缩到只能融两人的面积。 玄墨掏出自己所以的灵石，灵石的高度把两人都给埋了，都是楚清寒留给她的上品或者中品灵石，不过还不够，她又对着魔族公主说道:“喂，你要是能把你的灵石都拿出来我就可以破开龙域了。” 那魔族公主也不废话，直接搬出自己的灵石，高度到达了龙域的顶也停了下来，“赶紧的，本宫要是死了，我父皇一定要你们修真界陪葬，特别是你那师傅。” “现在是我救你，你这个坏人。”玄墨全身已经苍白的不似活人了，吵个嘴都是上去不接下气的，魔族公主见此眼睛眨了眨，没再说话。 “献祭，吾愿以吾躯献双魂剑。契约，若吾身不死，则以血肉之躯供养此剑，直至剑魂拥有身躯。”这就是她与这把剑交流的结果，以供养剑魂与替剑魂铸造身体为代价杀龙，剑魂说她只能吸收带着血气的灵气，灵石中的灵气于它无用，只有玄墨祭出躯体它才能觉醒，杀了魔龙。 玄墨话音刚落，全身血管便都爆了开来，身体所以的血液都涌向双魂剑，剑身光芒越来越亮，甚至直追太阳，而剑身九成都被白光覆盖，只有一成依然是黑暗，不再有血流出后剑身挣脱了玄墨的手，直直地朝龙头刺去，而玄墨身体已经透明的几乎看不见，似乎与空气无异，衣服也因没有躯体支撑而叠了起来，龙域已破，灵石散了一地，玄墨闭着眼睛像落叶般轻飘飘地掉在灵石上。 65、最丑的人 “喂，死了没？”魔族公主抬脚想往玄墨身踢，却发现她的脚可以直接穿过玄墨的手，就像是水中月，只是一个幻影，她也尝试性地踢了一脚玄墨的头部，只能透过表面。 “喂。”魔族关注又往玄墨的头踹了几脚，见玄墨实在没有反应才“渍”了声，开始抬头专心地不远处的打斗。 双魂剑似乎不愿废多余的力，不是杀招都不用，而魔龙对这把剑很是忌惮，用魔气把自己团团保护起来，这个阵法似乎是专门为龙族设计的，在魔龙施加威压是她便发现在此阵法内的威压远小于在外面的威压，双魂剑不断在魔龙脖子的高度旋转着，魔气被越削越薄，在靠近脖子时忽然一阵龙卷风从魔龙脚底出来，双魂剑被卷入其中，魔龙趁此远离双魂剑数米米，它五千年受的伤没恢复，阵法又压制它的实力，竟然落了下风，不过没关系，这把剑似乎只能吸取那人的血肉维持动力，它只需要把剑耗着，直到灵气不够。 魔族公主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抱着个夜明珠离战场又远了几白尺。 双魂剑竖直了剑身，高速地旋转着，荡起与魔风相反方向的剑风，魔风瞬间消失，黑色占据了剑身的九成，白色为一成，忽然四周都挂起了风，魔族公主忽然感觉到有无数刀锋向她袭来，急忙设了个保护罩，风刮在她的保护罩下刮出了一道道划痕，杀气竟已成杀器，她看着一堆灵石上一动不动的女子又往她那抛了个保护罩，她们这只是余风，真正的大风都在魔龙那边，只见身体强悍无比的魔龙全身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而剑身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魔龙也算是走杀道的人，它自出生以来杀了上万的人与妖，抢走了无数人的修为，然而它在面对这边剑时却感受到比它大数十倍的杀气，葬于剑下的生灵绝对有数十万之多，这让它想起了一把被数十个罪大恶极的强者握过的剑，每个人都用那把剑屠尽天下半数生灵，若真是那把剑它绝无生还可能，但那把剑分明不叫双魂剑。 双魂剑一边加大转速，一边调转方向，极速向魔龙的头颅飞去，魔龙也没力气理会身上的剑风，蓄起全部的力量与双魂剑抵抗了起来，两个巨大力量的冲突，把阵法内的一切都都吹开了，包括一地的夜明珠与灵石，以及两个人，特别是玄墨，像落叶般轻易地被吹飞了，路过魔族公主身边时，魔族公主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抱紧了仅存的夜明珠，任由玄墨不知被吹到了何处。 剑身慢慢地突进着，大局已定，魔龙忽然把魔气全部袭向了自己，自己把自己的躯体灭了个一干二净，或许这便是龙族尊严吧，宁可毁掉也不愿躯体落到他人手里，架打完了，双魂剑极速朝着玄墨被吹走的方向追去，魔族公主撇了一眼剑光的方向便走到魔龙原先的位置，在一堆灰里找出魔龙的内丹。 待她找到玄墨时双魂剑正插在玄墨的心口上，剑身的光芒已经褪去，重新出现了锈斑，而玄墨的身体也逐渐有了实质，散落在四周的灵石也开始灵气外散，汇集到玄墨身上，魔族公主上前把双魂剑拔了出来，又在玄墨身上四处摸索着，最终找到了两个储物袋与一枚储物戒，又唤出噬血魔刃抵在玄墨的脖颈上，她在思考要不要趁现在杀了她。 “这样死太便宜了，还浪费本宫精心布的局。”魔族公主收起了魔刃，发出了阴森恐怖的笑声，她把仅存的夜明珠放到脚边，又祭出了二十四个能吸收魔气的盒子，自己也盘腿坐在地上利用这浓厚的魔气修炼了起来，这阵法就是用来困这条龙的，不把它的魔气吸收掉她们都别想走出阵法。 吸到第三天她就发现这股魔气之庞大远超乎她的想象，即便她在这修炼上一年她也吸不完，忽然心里涌上来了一股气，她一脚踹在玄墨身上，她还要在这秘境里待上三十年，到时间这夜明珠早就不能发光了，或是会被秘境里的排外机制直接碾杀，她愤怒的又往玄墨身上踹了一脚。 能吸收灵气估计还是活人，想着这里总共就两个活人，魔族公主也压下自己的怒火，从储物戒里搬出张床，抱着夜明珠上去睡了。 “母后……”不在睡着后多久，她朦胧中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召唤出了她的潜意识，醒过来却发现有人在抢她的夜明珠！ “你做什么，放手！”见此她猛的惊醒了，手里更加用力地抱紧夜明珠。 “你这个坏人，偷了我的东西还踹我。”没错，抢夜明珠的正是刚苏醒的玄墨，双魂剑把灵气灌输回她身体时她便有了意识，周围发生的事情她都知道，只是醒不来罢了，本来她是要偷偷拿走夜明珠的，可谁料到她抱的那么紧。 “给本宫放手。”魔族公主开始上脚了。 “把东西还给我。”玄墨也不客气地手脚并用。 “砰。”一声清脆的响声让两人的动作都静止了，夜明珠，碎了，气氛诡异的静，玄墨率先反应过来，向后连续跳了好几步，喊道:“快把储物袋跟储物戒还有双魂剑还给我。” “本宫要让你死在这！”魔族公主颤抖着手拿出了一盏油灯，又唤出噬血魔刃，毫不留情地朝玄墨攻去，玄墨重伤初愈反应也慢了半拍，被噬血魔刃在手臂上划了一刀，血咽着衣服缓缓流下。 “你……”玄墨一时气结，此时却又实在打不过魔族公主，看着油灯里仅存的油哼道:“哼，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油灯只能烧一天，我要打灯了。”玄墨虚叫了一声，趁魔族公主护灯时猛地冲向了五百里开外。 “混蛋，给本宫出来。”魔族公主怒不可遏，空旷无堰的空间却只有她一个人的回声，静谧非常，她小心地环顾四周又道:“出来，你不想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说了我就出来一下。”玄墨说完又跑到了另一个方向。 “你把这的魔气都吸光我们就能出去。”她醒来便发现周遭的魔气稀薄了不少，不用想也知道是玄墨吸走的。 “我又不是魔，干嘛要吸魔气。”玄墨说完又换了个方向。 “信不信随你，本宫可提醒你，生死秘境是三十年一开。”魔族公主甩了甩袖子，死死地盯着声音传出的方向，她现在后悔没有趁她病要她命了。 “那你自己怎么不吸？你不是魔吗？”玄墨看着黑暗中的那点光戒备道。 “本宫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爱吸不吸。”她当然不承认她三个月吸不完，堂堂魔族公主，血统高贵，吸收魔气的速度竟不如修仙弟子。 “哼，我才不信你，你是坏人。”玄墨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个魔族公主不可信，离她更是远了，她要自己去找阵眼。 “随你。”大不了她吃假死药睡个三十年，生命之火不熄，父皇也知道她还活着。 玄墨有些犹豫不决，她不想被困三十年，她想出去见师傅跟小墨墨，还要给戚姐姐报仇，但是坏人的话不能信，她想找找阵眼，找不到再想要不要吸收魔气。 于是她花了两天时间在这阵法里上蹿下跳的，又花了两天时间一直走直线，要是在人界，都已经横穿了几十座城了，她直到自己都迷失了方向也不知道这阵法的边缘在哪，她觉得这阵法的空间不应该这么大，应该是循环空间，她听玄空说过，一些阵法为了迷惑人会在阵法边缘设立循环阵法，让阵法里的人回到走过的一个点，她可能一直在两点间走来走去，找不到阵眼，她还试着吸收魔气吧，但魔气的流向一定会暴露她的位置，所以她要布置个陷阱，像别人抓鸟那样。 幸亏她还有隐形储物戒，她首先在四个方向发了个有洞口的圆球，又在中心放了盏油灯，自己则躲到油灯照不到的地方，她觉得以魔族公主那么怕黑的性格一定会来拿油灯的，果然，坏人来的比她想象中更开，几乎在她躲好的一瞬间都移形到油灯的位置，于此同时四个圆球同时喷出一张网，魔族公主反应迅速用魔刃划破了两张，被剩余的两张紧紧地包裹住。 “哼，比鸟还笨呢。”见计划成功玄墨从稍远的地方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看着网中动弹不得的魔族公主仰着头嘲笑道。 “你以为你困得住本宫吗？”她又何尝不知这是一个陷阱，只是她前世可能真是一只飞蛾。 噬血魔刃血光一闪，困住她的网便出现了一道裂痕，被上品仙器这么一击竟只出现小裂痕，这网也至少是灵气上品。 “你要是再破网我就用阵法把你困住，然后把也灭了，让你一个人在这。”玄墨威胁道。 她果然安静了，只是眼神极为凶狠地看着她，怒火让她绝美的面容都狰狞了。 “你怎么比鬼还丑。”玄墨看着她狰狞的面容嫌弃道，还左右认真观察了魔族公主的脸，摇头道:“你是我见过最丑的人了。” 66、反转 “闭嘴，你竟敢说本宫丑。”她一下子更来气了，她在魔界追求者无数，哪个见了她不夸她美，不讨好她。 这一气她的面目更是恐怖了，吓的玄墨把眼睛都捂住了，渍渍叹道:“生气果然让人丑陋。” 事实上魔族公主是个修真界都难得一见的美人，即是生起起来也只是有些狰狞，面目怎么都是美的，不过玄墨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辨人美丑，便觉得魔族公主最丑。 “本宫定让你生不如死。”她用意念操控着噬血魔族不断磨着困住她的网，眼瞳中的血色越发浓重，甚至有花纹从脖子爬到脸上。 玄墨立即就觉得危险，急忙用自己的血开启一个囚禁阵盘抛到魔族公主脚下，又把灯吹灭，自己则有多远跑多远，这个空间是在短距离内设置多个循环，走一千步相当于在边缘走一步的距离，那魔族公主的修为已经蹭蹭蹭地上升到了出窍期了，空间中的魔气也不知为什么变的暴躁无比，太危险了，她要逃远点。 空间中砰砰砰的撞击声与嗤嗤嗤的切割声越来越密集，玄墨赶紧把神盾玉镯套上，她现在身体不好又没有年食剑，还是等魔族公主脸上的花纹褪去的时候再出现吧。 武器强就是好，魔族公主很快便把阵盘给打裂了，两手都拿着圆形的什么东西，用魔力把圆球扔的远远的，甚至有一个扔到了玄墨脚步，她前脚刚想逃圆球便炸开了，威力抵的过元婴期的极力一击，玄墨的神盾玉镯瞬间有了条小裂痕，更糟糕的是她被吓得叫了出来，扑面而来的是连续十多个圆球炸弹，她急忙闪开，却还是被十多个圆球一起爆炸的余威震飞，接着来的又是十几个圆球，被震的乱糟糟的脑子一个也没躲过，全在她身上炸开了，神盾玉镯上已经有一道深裂痕了，魔族公主果然很有钱，比她有钱多了，炸弹都是十几个十几个来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那带着花纹的人便拿着魔刃抵在她脖子上，她觉得她的脖子都要流血了，魔族公主狠声威胁道:“把灯拿出来，否则别怪魔刃不长眼。” 玄墨立即把几个油灯都拿了出来，还一条龙地点上火摆好位置。 “敢说本宫丑，本宫这就在你脸上刻上个丑字。”女子带着诡异的笑说道。 她才不要脸上被刻字还是刻丑字，想到这里玄墨急忙捂着良心道:“你不丑，一点都不丑，还很漂亮。” “是吗？”魔族公主冷笑着把噬血魔刃贴着玄墨的脸慢慢地移动着。 “真的真的，特别漂亮。”脸上的冰冷提醒着玄墨她的脸掌握在别人手上，眼神变得异常真切，求生的真切。 “哼，本宫美还是你那师傅美？”魔族公主戏谑道，魔刃继续在玄墨的脸上游走着，划过她脸上的每一丝肌肤，仿佛只有玄墨说错话刃风便会划开她的皮肤。 玄墨现在是一动不敢动，心里想着师傅比她美千万倍，嘴唇却被她咬的紧紧的，生怕自己说错话， “哼，想本宫放了你？”魔族公主一脚踩在玄墨的胸口上，看着她惊慌的脸晦暗不明地笑道，听到玄墨“嗯”一声的鼻音后她更是猖狂道:“可以，只有你喊出凌月是个贱人这句话，本宫不止放了你，还把储物戒储物袋都送给你。” “坏人，师傅才是最美的，你是最丑的，天下最丑的。”听到女子诋毁楚清寒，玄墨想也不想就顶了回去，也不顾贴着脸游走的噬血魔刃。 女子勾起的嘴唇一僵，握着魔刃的手一紧，狠道:“找死。”说完便聚集全身魔气到噬血魔刃上，她知道玄墨有法宝护身，所以才能在十几颗爆破球下存活，她现在要一击解决玄墨。 女子脸上的花纹开始变红，空气中的魔气似乎也因为她的气愤便的越发暴躁，玄墨看着也是瘆得慌，偷偷地摸出了一个阵盘，虽然一个储物戒跟两个储物袋没了，但她法宝也是不少的，跟魔族公主耗个几天应该不是问题。 魔族公主一击不成又一击，还用魔气困住玄墨不让她走，疯狂的撞击着玄墨的阵法。 “不就是说你丑吗，你这么生气做什么。”玄墨也怒了，她原本见被她杀的人活着还是有一点小开心的，现在这女子却一如既往非要杀她不可，她刚想催发迷幻花的香味让女梦，女子忽然一抖，整个人像吸了蒙汗药般软瘫在地，玄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女子一番，发现她确实因强行使用血脉之力身体受损，现在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哼，丑八怪，还想划我脸，爬不起来吧。”确定安全后玄墨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嚣张地看着地上想撑起身体的女子。 噬骨桐现在什么也不能干，只能凶狠地盯着玄墨，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 “你看我有什么用，我给你打也打不着我。”玄墨故意气女子般把脸凑到她手边，颇有一种你打呀打呀的感觉，女子也确实赏了她一巴掌，只是这力度与情人间的抚摸无意，“我脸滑吧，丑八怪。”果然女子更是气愤了，但她偏偏又不能动。 玄墨似乎女子想打又打不到她的表情太有趣，一会捏她脸的，一会把她翻来覆去的，玩了好一会才做正经事，先是把女子的储物戒给原本自己的东西都收走，又拿出捆魔绳把女子紧紧地捆住，还把她的刃也给没收了，但她找不到双魂剑，“丑八怪，双魂剑呢？” “……”女子趴在地上一言不发，或许是觉得此景太过丢脸，头紧紧地埋在地上。 “你不说就算了，等我把魔气吸收完就让你一个人被困在这，我还要把灯灭了。”玄墨威胁道。 “……”女子稍微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那我灭了。”玄墨也不客气地把灯都给灭了，放进储物戒里，自己则专心吸收起了周遭的魔气，魔气与灵气都是天地之间的气息，对她都有极强的亲和力，只是魔气更暴躁罢了，她先是安抚好空气中暴躁的魔气，又一点点地把魔气引到自己的身体里，她能感受到即便空间中的魔气很多，但也不足她失去的灵气的三成，加上灵石中的灵气她的身体也不过恢复了五成。 快要吸收完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了啜泣声，这里就两个活人，想也知道是谁，况且魔族公主又不是第一次被黑吓哭，所以她打算吸收完了再理会她，但耳边的啜泣声很快变成快要喘不上气的呜咽声，想着反正也不能专心了，干脆去看看她吧，反正她不打坐也能吸收魔气。 “喂，你干嘛哭啊？”玄墨把她的身子板正，语气略有些不自在地问道，语气虽说依然嚣张，但也带着几分柔情。 噬骨桐不想别人看到她软弱的样子，撇开头却被玄墨一把板正，玄墨看着应该是泪人的魔族公主愣了愣，商量道:“你把双魂剑还给我我就跟你一盏灯怎么样？” “不可能。”回答玄墨的是一句倔强的不可能。 要是平常玄墨肯定也来气了，但看着魔族公主哭的像小孩的样子她也说不出重话，只能慌张道:“你别哭了，我被你打的那么惨都没哭。”见女子苦相依然她又道:“那你随便拿个什么来换油灯好不好？”被打了还眼巴巴给人送灯，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大好人了。 “是你打碎本宫夜明珠的。”魔族公主指责道，如果玄墨没听错的话，话语中还带着些许委屈。 “那是你先偷我东西的。”玄墨更委屈了，明明是魔族公主有错在先，现在却想自己欺负了她似的，虽然是欺负了一会会，见女子泪眼朦胧的样子最后只得妥协道:“好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给你一盏灯吧。” 噬骨桐见此眼泪才顿了顿，随后侧躺着便乖乖地看着油灯不再说话。 跟个小孩子似的，给个玩具就不捣乱了，玄墨想道，其实魔族公主不生气的时候还是很漂亮的，此时更像是婴孩一样的，睫毛带着湿意专注地盯着火红，见女子双手都被她绑住了，她便替女子擦拭了一番脸上的泪痕，哄道:“你看黑夜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我们修真之人都能在黑暗里视物，而且你们魔族还不怕鬼。” 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脸稍微转向地上小声道:“虚伪。” “我才不虚伪呢。”玄墨现在心情好也不跟她计较，只是半蹲着身子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女子的秀发，手感比她曾经摸过的好很多，噬骨桐难得任人抚摸，也不反抗，更没说让人滚开的话，只是脸靠着地上的面积越来越大。 若是玄空见到必定能认出这是玄墨逗村里的大黑狗的姿势，她平时见大黑狗扒着便会蹲下身子顺着它身上的毛。 “阵法很快就可以破了，我会带你出去的。”玄墨好心情道，她原本也没真想把她留在这，比较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很可能会被洞里的妖怪吃了。 噬骨桐虽然没说话，但头颅却是肉眼不可地点了点头。 67、蜉蝣 魔气不到一天便被吸收殆尽，与此同时一直在玄墨消失的地方徘徊的年食剑与小火团还有几张纸片都纷纷往下走，一剑一火用飞的，纸牌则用飘的。 “年食剑，快带我上去。”玄墨感应到年食剑的位置急忙唤道，阵法一破她们周围便恢复了她们进阵法前的样子，离地面几十丈，周围都是走廊断裂事掉下的废墟。 年食剑很快就落到了谷底，玄墨扶着全身无力还被绑住的魔族公主踏了上去，操纵着年食剑往上升，期间还捞起还没落到地上的纸片人，操纵着年食剑到达原先发现魔龙的地方，所有人都不见了，师兄师姐们应该走了吧只剩下尸傀安静地站在一旁，整个山洞已经崩了，玄墨正打算打坐吸收被压在地上的灵石里的灵气时忽然想起还有一个坏人在，她一下子吸收这么多灵气不能随便被人看到吧，不然会被抓去当药炉的。 “纸纸，你们带她去转弯那里，小火团你也去吧。”玄墨吩咐道，待纸人们变大把魔族公主带走后她便专心地吸气了灵气，这个山洞的灵石应该是用来维持镇压魔龙的阵法的，而他们取走了灵石阵法便失去了灵气支持，魔龙才脱阵而出。 在玄墨吸收灵气时魔族公主也在尝试运转魔气，奈何效果微乎其微，魔族皇室启动血统力量强行提高实力本便在一段虚弱期，却不会虚弱到连站都站不起来，归根到底是她修为太低了，承受不了血统力量的反噬。 她看着变小后便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又爬上她肩膀的纸人嘲笑道:“跟你们主人一样蠢。”纸人们跟听懂她的话似的，一个个都跳到她头发上跳起舞了了，弄的她头发一团糟。 “下来。”她有气无力地怒道，奈何纸人们完全不听她的命令，越跳越起劲了，最后还是万灵子火让她们停下的，世间的火多以至阳至刚为强，这火给她的感觉却是柔，柔情似水，连她这个魔都能感受到火团的善意，周遭只她一人的恐惧也被火团抚慰着，她也稍微安下心来运转身上的魔气，速度虽慢，聊胜于无。 两人调息大大小小也有十多天了，玄墨把灵气完全吸收后觉得这个人都轻了，心脏的位置也舒服了，心情大好地朝着转角走过去。 “哎，起床了。”她摇了摇低着头的魔族公主，“算了，反正她也不能走，起不起都一样，纸纸们你们扛她吧。” “本宫自己能走。”魔族公主扭动身体甩开了纸人们的手，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真的吗？”玄墨怀疑道。 “你的剑，你送本宫灯的事两消了，分开本宫。”魔族公主没回她玄墨的话，只是意念一动把双魂剑扔了出来。 “你的储物戒不是被我没收了吗？从哪变出来的？”玄墨看着噬骨桐变成双魂剑的样子像极了凡人第一次见变魔术了样子。 “你以为只有你有隐形储物戒吗？”魔族公主勾起唇角嘲笑道。 “你也有！那我也要没收了。”玄墨说完便朝着噬骨桐能藏东西的地方扒了过去。 哪知噬骨桐的反应却异常剧烈，她怒道:“住手，你若是对本宫做你们在舟中所做之事本宫定要杀了你。” 她这么一说玄墨倒是真住手里，并不是她害怕噬骨桐会杀她，而是……“你怎么知道舟中之事？你监视我？” “哼，那又不是你家，本宫路过有何不可。”噬骨桐眼神一晃，很快便反应过来嗤笑道。 玄墨又盯着她看了半响，自然也没能瞧出什么，她哼道:“那是道侣才能做的事，我才不会跟又丑又坏的人做。” “你的意思是本宫不如那人？”噬骨桐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玄墨，眼里带着深深的嘲讽。 “当然不如了，快把储物戒给我，不然我自己搜了。”玄墨一脸嫌弃地看着魔族公主，仿佛在问她哪里的自信跟幻比。 噬骨桐眼里的嘲讽更深了，看玄墨跟看傻子似的，她嘲笑道:“对本宫随意摸索也不怕对不起起你那位妻子。” “那你把储物戒给我我不就不用摸索了吗？”玄墨理所当然地摊开手。 “哼，本宫偏不给，你能怎样？” “哼，不给就算了，我也不等你了，纸纸们回盒子里。”玄墨撇开头拿出了一个盒子，待纸人全部跳进去后便迈开腿快步走开。 噬骨桐也快速跟了上去，她见玄墨遇到路口时没有丝毫犹豫，似乎早就勘察过道路，不禁开口问道:“喂，你要去哪？” 玄墨没说话，步子却越来越快了，明摆着是要甩开她。 “你站住。” 察觉到危险玄墨急忙挥剑挡去，一道飞镖狠狠地插在了墙上。 “你做什么？”玄墨怒道，要是她没躲开，以这飞镖的力度绝对能穿透她的身体。 “本宫累了。”噬骨桐倚在墙上说道，她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你就捏碎玉简出去，跟着我做什么。”噬骨桐算的上是第一个让玄墨用讨厌的语气说话的人。 “你……解开本宫。”玄墨的厌恶让她感到不适，魔族公主的骄傲让她做不到再跟着玄墨，即便四周只有她们两人。 “我可以解开你，但你若是再偷袭我，我便把你囚在秘境里。”玄墨气冲冲地解开了噬骨桐身上的绳子，又怒道“别再跟着我了。” “谁要跟着你，把噬血魔刃还给本宫。”噬骨桐语气比玄墨还要气冲冲。 “给你，离我远点。”两人的火气一下比一下高，玄墨掏出血色魔刃一把拍在噬骨桐手上，还推了她一把，让她还未恢复的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本宫。”噬骨桐稳住身形，一把拍开玄墨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气的不轻。 玄墨因为噬骨桐的踉跄顿了顿，拿出一盏灯不自然道:“你这么弱，赶紧捏碎玉简出去吧，不然被妖怪吃了都不知道。” “本宫给你个提醒，你回清宁教将性命堪忧，你若跟本宫回魔界，本宫可保你周全。”噬骨桐怒极反而安静了下来，她接过灯，血红的眼睛直直盯着玄墨看。 “我才不用你保，我有师傅。” “你以为你师傅会保一个魔吗？”噬骨桐嘲笑道，随后又以玄墨没见过的认真面目道:“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又不是魔。”玄墨翻了个白影，觉得噬骨桐莫名其妙的，“再见，不对，是不再见。”玄墨挥挥手就要走，没有一丝理会噬骨桐的意思，即便噬骨桐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咻咻咻，三道金属划破空气的声音玄墨闪身躲过一道飞镖，又挥剑挡去了一道，还有一道划破了她拿剑的手背。 “你……”玄墨刚想指责女子的行为便只见她幽怨的眼神与跑过转角的衣角，她真是不明白这个魔族公主了，乖的时候跟小狗似的，凶狠的时候却比鬼还恐怖，总能让她起火。 玄墨匆匆往伤口上点药，又包扎好便跟着她受到的指引走了，她在吸收灵气的时候忽然受到了求教信号，而且是直接进入她脑子的求教信号，说它被困在泥里三万年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召唤她，不过被困了三万年都不能出来玩，好可怜。 玄墨左拐右拐，走的越来越深，但周围却没什么妖兽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魔龙的气息吓走了，走了良久玄墨终于来到指示所在的位置，在万灵子火的照耀下，周围的环境一览无遗，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小山坡，小山坡上有着一株天葵？ “是能结天葵花的天葵耶！”玄墨心里的怒气一扫而空，满心欢喜地跃上山坡，仔细观察她还有多久开花，观察完笑脸就褪下了，天葵花花瓣五片，每一百年结一瓣，这株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居然能同时开十八朵花，但结瓣最快的那一朵也就开了四瓣半多，至少也还得十多年才能开成五瓣，她总不能为了这朵天葵花待在这三十年吧！“还以为能送给小墨墨当礼物呢。”想到这，玄墨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聚灵一脉？可是想要天葵花？” 叹息间忽然传来一道空灵的声音，玄墨吓了一跳，下意识持剑警惕。 “谁？” “吾便是将汝叫来的人。”空灵的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 “你就是那个被困了三万年的人吗？”玄墨转着眼睛小心问道。 “不错，只要你能将吾救出，吾便送你八朵五百年一开的天葵花。” “你是坏人吗？”玄墨向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万一你是坏人那我不是做坏事了？” “吾自然不是坏人，吾也不是人，只是一种被遗忘，被无视的生物。”空灵的声音似乎带着遥远的悲伤与无奈。 “那你是什么生物？”玄墨问道，她要问清楚些，万一又是条魔龙呢！就是不是魔龙，活了三万年也不知道有多厉害了。 “吾乃蜉蝣，小如尘埃般的生物，三万年在仙界不小心飘到了一位仙君的衣服上，仙君一个弹指便把我弹到了凡界，恰好打进这株天葵身上，仙君一弹指的威力巨大，使得吾与这天葵的魂魄合二为一，不得出土。”蜉蝣的声音空灵悠长，仿佛在给孩子讲述一个古老的睡前故事。 “碰了碰衣服就被困了三万年吗？你一直在土里呆了三万年吗？都不能动吗？”玄墨听了蜉蝣的话觉得它可怜极了，一下子问了三个问题眼里因它的故事充盈着悲伤的泪滴，她被师傅罚不能动七天就觉得全身不自在了，要不是师傅一直盯着自己又陪着自己，她早就崩溃了，而蜉蝣被锁在天葵花里居然三万年了。 68、拔根 “没错，或许那位仙君本意并非要困吾三万年，只是蜉蝣太渺小，不会有人关注它的存在，那位仙君或许也是忘了，世人也都忘了。”蜉蝣有些自嘲道，世间蜉蝣无数，却都如尘埃般渺小，也没有灵智，世人便也把它们视作尘埃，它能有人类般的智慧皆因它常年附在玉帝的尊椅上，又代替蜉蝣一族在菩提树下得善果，得了人类孩童般的智慧，又借着天葵花这样的天地异宝吸收天地灵气多年才有了比常人更高的智慧，然则，它能告诉到天地间的灵气不如三万年前的精纯，曾经数量极其庞大的蜉蝣如今已是难得一遇的生物了，甚至后辈里没有人知道蜉蝣这个名字。 “我知道蜉蝣，我的男师傅跟我说蜉蝣大多是有一点灵识的灵气的聚合体，是灵气化为实体的一种生物，师傅说这是灵气在探索生命之路，世间万物都在探索生命之路，包括世间的尘土与水流。”玄墨说道，玄空经常带她去看山看水，然后问她哪些是有别于普通尘土普通水，那些就是尘土或水的智者。 “他是个高人。”蜉蝣赞许道，天葵树枝忽然摇曳了几下，散出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它欣慰地笑道:“现在看来，灵气已经率先找到路了。” “男师傅也说他自己是个高人，不过小墨墨说他说个糟老头。”说到玄空，玄墨就吊儿郎当地开始甩着年食剑了。 “年食剑的第一任主人也活了差不多一万五千年了。”蜉蝣神秘道。 “那我的男师傅不就是一万五千岁了，是糟老老老老老头了。”玄墨张着小嘴惊道。 “呵呵呵，一万五千岁在仙界可算不上糟老老老老老头。”蜉蝣慈笑道。 “好吧，不过小墨墨说师傅是个糟老头那就是糟老头了。”玄墨在玄空与小墨墨间毫不犹豫地选择听信小墨墨，小墨墨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伯伯，那我要怎么救你啊，是不是要把你刨出来？”玄墨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小铲，这还是以前种药草时用的铲子，也在江边种个花。 “是要将吾弄出土，不过不是通过挖土，而是要拔出来，吾之根生长了三万年之多，根之长二十多万丈，拔的过程不能停止，否则根将回缩，且你若选择拔根，则没有时间找寻秘境里的机缘，吾虽活了三万年，却是蜉蝣，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蜉蝣顿了顿，再开口语气中多了忐忑，“你可愿意？” “愿意，我法宝已经很多了，原本我都不想进来了。”玄墨略带忧伤地答到，要不是幻把躯体归尘的时间都算在生死秘境开启的前一天她肯定不会来的，毕竟幻这样做就是为了她安心地进生死秘境。 “峰回路转，山水相逢。”蜉蝣道。 “什么意思啊？”玄墨不爱看玄之又玄的说，话有点深意她就听不懂了。 “自己体会为好，快替吾拔根吧。”三万年情绪都淡然的蜉蝣语气间竟有了明显的激动，秘境进来的人最高只有出窍中期的修为，而以出窍期的修为，它的根未出来百分一，拔它根的人灵气便枯竭了，但玄墨是灵气的凝聚体，体内灵气之充盈，世间绝无仅有，三万年，三万年了，它终于看到了希望。 “那我来了。”玄墨把粉色外衣脱了叠好，又把里衣袖子用带子绑好，开始拔天葵。 “呀！怎么还有刺！”玄墨手刚放上去就猛的松开了，苦着脸吹着自己手上伤口。 “吾以为你有个高人师傅会知道天葵根有刺，便没说明。”蜉蝣愧疚道。 “我知道天葵根有刺，我不是以为你没有嘛。”玄墨嘟着嘴小声道，接着又拿出一件法衣牢牢地绑在手上，认命般重新拔根，谁让她没有手套呢。 “为什么有这么多刺，为什么刺这么硬。”她手一刻不停地拔了两个多时辰才拔出了千余丈，法衣却已经被刺穿了，扎到手了，她的手好痛，万灵子火紧紧地包裹住她的双手，及时愈合她的伤口，血流的不多，但是她的手真的好痛。 “唉，小娃，越往后越难拔，你可能要拔个个把月，你若要放弃吾绝对不会怪你。”蜉蝣叹道，它也当植物当了三万年了，就继续当个植物吧。 “那怎么行呢，我放弃了你去哪找一个像我这么善良还跟我一样厉害的人。”玄墨无奈摇头感叹道，不过感叹的估计不是蜉蝣去哪找人，而是自己怎么能又善良又厉害。 “如此，吾之命数便看你了。”蜉蝣沉重道，确是出窍中期以下的实力便能随意调动大量灵气，世间以无二人。 “唉唉，我手臂都酸了。”玄墨喘息道，她已经挖了十个多时辰了，灵气已经绕着周身转了不知道多少圈了，万灵子火也不断治疗她的伤口，给她带来勃勃生机，但她的手实在酸的不行了，现在正用一只手阻止根缩回土里，一只手无力地垂在身旁，垂了会又换另一只手，轮流休息完后又重新拔根。 “呀呀呀……”玄墨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撑了五天，力气都是靠哄出来的，汗水把地下的土都打湿了，手一直在抖，她都被上面的刺扎的没知觉了。 “小娃，你并非凡胎□□，也没有储存灵气的金丹，所以你除了小腹中的灵气，身体任何一处的灵气都能绕着全身转，你尝试运转你的血脉。”蜉蝣空灵的声音再次出现，世间无论人妖魔，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金丹，金丹落于丹田，用来储存灵气，所以人妖魔只能从丹田里调出灵气绕经脉运转，而聚灵体则不同，它们的灵气遍布周身，血液也被灵气所充盈，甚至本质上也是灵气。 “这样吗？”玄墨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开始尝试运转周身血液，她还是第一次主动操纵血液，她加速了手部血液的流动，手部的血液走了几批后她觉得她的手已经不再抖了，拔草的激情又回来了，“呀呀呀。”像放足了灵气的木儡般，玄墨一口气拔出了千余丈根才慢了下来，慢悠悠地拔着，又坚持了两天，她开始尝试把其余地方的灵气都通过血液运到手上，像人乘坐马车般，达到目的地便下车，又撑过了好几天。 “哇！”差不多二十天过去了，玄墨忽然放出一声惊呼，连忙把根在手臂上饶了两圈，固定住它，她刚刚一晃神，根就往里跑了百余丈，现在连她的小臂都被拽得血肉模糊了。 “老伯伯，是不是快了？”二十多天了，玄墨已经躺在土里两天了，双眼无神，手却在下意识地动着，她好想哭呀，手都没知觉了，肚子都饿扁了，玄墨视线慢慢下移，嘴里嘟囔道:“我好饿，我肯定瘦了，脸肯定没有胖嘟嘟的，肯定不可爱了” “依然最可爱。”蜉蝣慈祥道，“还有啊，你不是饿了，只是灵气使用过度，有些匮乏。” “唉，我要吃烤肉，烤鸡也要，还有甜糕，糖葫芦，狮子头，葱饼，佛跳墙，鲜笋汤，……还有包子。”玄墨完全没听到蜉蝣的话，自顾自地报起了菜名，每报一个喉咙就滑动一下，肚子也发出了打鼓般的声音 “只差两万丈不到了，快了。”蜉蝣鼓励道，它终于能重获自由身了，它知道玄墨能做到。 “老伯伯，你都说了好多次快了。”玄墨又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食物的味道，一会是烤鸡的，一会是包子的。 “看到那十八朵花了吗，把它们的灵气都吸收了吧。”蜉蝣道。 “那不是老伯伯你的一部分吗，我要是吸走了你岂不是会缺手缺脚的？”玄墨又舔了舔嘴唇，担心道。 “哈哈哈，吾乃蜉蝣，是为气体，本便没有实形，你放心用吧。”蜉蝣哈哈笑道，手脚自然不会断了，只是会从一个睿智的老头变成一个精明的中年罢了。 “算了，天葵花是天葵的精华所在，万一你像我那样昏迷就惨了，这里又没有那么天地之气让你吸收，我还是多饿几天吧。”想到吃的玄墨忽然又有了动力，手里的动作快了几分。 “老伯伯还差多少啊？”她实在太累了，手上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为了阻止天葵根回缩，往手臂上缠了一道又一道，这么多天过去，她的手早已是紫黑色了，脑子再怎么指挥手都不能再有动作。 “只差一千丈了，小娃，你要坚持呀！”蜉蝣的声音激动极了，三万年，自由身就在眼前，它散出它一小部分的精华到已经开了四百六十年的花上，花朵很快就长成了五瓣，接着又慢慢聚拢，枯萎，凋落，“你把这颗天葵子吃了吧。”蜉蝣本质实在弱小，即便它借天葵之身仍需要用五千年的修为才能凝成天葵子。 “天葵还能长天葵子吗？”玄墨惊道，她刚玄空都以为天葵长出花就已经是结束一个循环了。 “能长，却难，天葵长天葵子有条件，需要连续吞食自身长出的六朵天葵花。”天葵花百年无人采精华便会重新回到天葵，所以一颗天葵子至少要四千多年才能成，它已经吞食了三万年的天葵花了，自然能长。 玄墨心里也在算着数，算完立马眼神一脸，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坐了起来，盯着天葵子的眼神跟凡人见到金山似的，“我要把它带回去给小墨墨，小墨墨肯定很高兴。”说完便要往外走了，虽然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但缠紧点，跑跑拽拽还是可以的。 于是玄墨不知在这秘境里七拐八拐跑了多久，手上忽然轻松了，根像失去力量般不再紧紧地缠着她的手，全身血液迅速涌向她的手，万灵子火也紧紧包裹住，紫黑色开始褪去。 “哈哈哈哈，三万年，三万年啊！吾终于可获自由身了，哈哈哈哈，普天美景终于能亲临其中。”蜉蝣空灵的声音带着无法言表的欢喜在这秘境中荡漾开，它大笑了良久，白雾绕着秘境奔跑了个遍。 “救命之恩，吾无以回报，请接好天葵子。”一抹玄墨拳头大小的白雾忽然出现在玄墨眼前，一颗玉色“瓜子”落到玄墨仍然紫黑的手上，玄墨小心翼翼地把它收回到隐形储物戒的一个盒子里。 “哈哈哈。” “你可会一直守住善心？”本是激动无比的蜉蝣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坏蛋。”玄墨此时已经变出了一叠糕点在地上了，还有稀世阁送的不知道有什么的汤，正趴在地上像小狗般大口的咬着。 “无论世人如何对待你，你都能有一颗向善之心吗？”蜉蝣又问道。 “嗯嗯嗯。”玄墨啃一口糕点喝一口被万灵子火热过的汤，觉得一个月的辛苦都不是事，再睡一天就更好了。 “好，如此吾便把从蜉蝣一族从菩提树下得到的善光赠与你。”蜉蝣极其严肃道，像凡间的皇帝宣布新皇般严肃认真。 玄墨识海中金光一闪又恢复了平静，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听到蜉蝣渐行渐远的声音:“把天葵根收好吧，它能随人的意念伸长变短，还有，跟你一起的魔快要被吃了。” 69、姻缘镜 玄墨从汤里抬起头，一脸懵，什么好，什么善光，她只是觉得终于能吃东西了，汤跟糕点都那么美味，忍不住点头赞叹而已，什么世人如何对她？玄墨现在脑子是一片混乱，当她抬头时已经见不到白雾的身影了，脑子里却多出了整个秘境的地图，她看到离她稍远的位置手无缚妖之力魔族公主正与蜘蛛精打斗着，真的要被吃了。 “年食剑，去。”玄墨喊道，年食剑“刷”一声化作一道剑光朝玄墨所指的方向冲去，接着她又照蜉蝣说的意念一动，数十万丈长，堆满整一大山洞的根系迅速收缩，化成一条短绳紧紧缠在她的手上，手一挥，根系便缠住了远处的柱子，猛的收缩把她拉了过去。 “啊！”玄墨反应不及，直直地撞在柱子上，无力地叹息一声，又让根系缠上另一根柱子，一路上都是撞着柱子过去，手还不能抬起来摸摸脸。 “妖怪，住手。”玄墨无力地喊道，她赶到时便见魔族公主躺在地上，上方是一只残了一只脚的七脚蜘蛛，它一只脚正抵在魔族公主手上的噬血魔刃上，还有两只脚用来抵制年食剑的进攻，其余四脚用于站立。 好像僵持住了，坏人暂时也不会有危险，玄墨也放心地躺在一旁，不断运气到自己的手臂上。 “你还有时间睡！”噬骨桐费力地挡下蜘蛛精的脚，见玄墨躺在一旁顿时气不打一处出。 “都说让你赶紧出去，看吧，现在要被妖怪吃了吧。”玄墨瘫在地上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又道:“反正我现在就是没力气了，你不是有很多暗器吗，自己打呗。” 噬骨桐不再说话，全身力气都用在抵抗蜘蛛精的脚上，脸上青筋暴起，她现在两只手都在挡蜘蛛的脚，哪还有手抛暗器。 “你说蜘蛛为什么不多用一只脚啊，三只也可以站吧。”玄墨还悠哉悠哉地在一旁观战，也不知是玄墨乌鸦嘴，还是蜘蛛精受了启发，它当真抬起一只脚要刺入噬骨桐腹中，玄墨脑弦一紧，急忙操纵天葵根去缠住蜘蛛精的脚，却被那只脚割断了一小段天葵根，迈步的时候还自己左脚绊右脚。 噬骨桐已经在脑子里咒骂了玄墨无数遍了，已经做好了身体被刺穿的准备时蜘蛛精却忽然一倒，年食剑趁此直插它的大圆肚子，横剑一划，肚子中间开了个缝，噬骨桐诧异地看着年食剑没有丝毫滞懈，蜘蛛精惨叫了一声，噬骨桐迅速翻起身子。 “还不让你的剑带我们走，等死吗？”噬骨桐拽着玄墨的衣领吼道 “什么？”玄墨也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让你的剑带我们走。”噬骨桐咬着牙重复道，看着玄墨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她简直想一巴掌拍醒她，要不是她现在的魔气不够御剑飞行，就让玄墨在这被蜘蛛精咬死得了。 玄墨的为什么还没问出口，便感觉到离她们应该转弯的距离来了十多道与这只蜘蛛相似的气息，接着便是数十只蜘蛛透着凶光朝二人爬来，还有满墙的小蜘蛛，不知有多少只脚在地上爬着，玄墨只看了一眼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年食剑，快带我走，啊！”玄墨话一出口大腿便被猛的一拽，看着噬骨桐要杀人的眼神，感觉改口道:“带我们走。” 年食剑瞬间便降低高度，横着玄墨身前，剑身不带一丝污垢，玄墨往前一躺，腹部横在年食剑身上，年食剑有灵识，自然也不会伤主，噬骨桐也干脆利落地跳了上去，顿时年食剑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坏人，快帮我带个隐匿戒。”玄墨喊道，她的隐匿玉镯不知道是不是在与魔龙斗争的时候碎了，她现在可能是劳累过度后遗症，手抖的都拿不动东西。 “你自己不会带吗？”噬骨桐看着软趴在剑身的玄墨嘲讽道，之前是她被反噬不能动，现在倒是轮到玄墨不知怎的不能动了，“哼，风水轮流转。”说是这么说，她还是给玄墨带上了隐匿戒，毕竟她们现在是在同一把剑上，不过带完后还是在她耳朵上狠狠地拽了一把。 “你干嘛呢，亏我还来救你，坏人。”玄墨现在不能动手，只能使劲地嘟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谁要你救。”噬骨桐丝毫不心虚哼道。 年食剑很快就把她们带到了一个石室内，之后便把两人放下，回到剑鞘里。 噬骨桐眼里带着欣喜看着石室内梳妆台上的圆镜，她慢慢地走到镜前，伸手想把镜子拿下，却在看到同时出现在镜中的玄墨时脸色一僵，手在镜面上擦了也擦，满脸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 “这怎么还有一把镜子啊！啊，我的脸肿了，你快帮我揉揉。”玄墨也发现了梳妆台上的镜子，并且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脸青一块紫一块的，肿的跟包子似的了，又在镜中看见噬骨桐惊慌失措的脸，不解道:“你怎么了，难道镜子里困着鬼？年食剑，我们快走。”玄墨猛的想起了在荆州时遇到的鬼蛟，慌张着就要离开石室。 “什么鬼。”噬骨桐强行镇定下来，手一挥把桌上的镜子收进储物袋，踢起一块石子打向玄墨的脚关节处，玄墨本就发软的腿立即向前一跪。 “你干嘛呢？”玄墨不满地瞪了一眼噬骨桐，也不想再起来了。 噬骨桐知道玄墨对她没有好感，又想起镜中同时出现的两人，猛地瞪了回去，狠道:“闭上你的眼，否则本宫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她不喜欢玄墨看她时的眼神，带着厌恶的眼神。 “你敢，我就让年食剑再刺你一剑。”玄墨无所畏惧地把眼睛睁的更大了，她弱她还有年食剑。 玄墨这么一说，她腹部又开始痛起来了，那是玄墨在仙人城边缘刺她的那一剑，差点把她杀死的那一剑，话语间的眼神更狠了，“你信不信本宫把你毒哑？” “你信不信我让年食剑割你喉咙？”玄墨也似乎不服输，她其实不怎么跟人吵嘴，但她总想把噬骨桐顶回去。 “你……”玄墨越说，她腹部就越疼，疼的她忍不住躬身，脸上也冒出了冷汗，“本宫定要你生不如死”。 “哼！”玄墨满不在乎地把头一甩，不再看噬骨桐，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见到她一定要走的远远的，她可不是怕坏人，只是不想浪费力气吵架。 玄墨不说话后她才觉得没那么痛了，她看着玄墨跟被打了几十拳似的脸，嘲讽道:“猪头。” “我还不是为了救你吗，都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柱子，你都不帮我揉揉，坏人，以怨报德。”玄墨被气的鼻孔不断发出牛一般的呼吸声，心里恐怕已经在画小圈圈了。 “……” 噬骨桐看着玄墨青紫的脸静了静，不情愿道:“药呢，猪头？” 玄墨哼了一声后变出了一瓶活血化瘀，吩咐道:“只能轻轻的。” “得寸进尺。”话虽这么说，噬骨桐手上且没下重手，只是在看到玄墨享受的表情时猛的拧了一下玄墨的耳朵，直到她的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才松手。 “都说了要轻轻的。”玄墨不满地甩着头，想要逃开噬骨桐的魔爪。 “再乱动，你是想吃巴掌吗？”噬骨桐眯着危险的眼睛威胁道。 “哼，快点。”能快点变得美美的，不动就不动呗。 或许是因为玄墨的听话，噬骨桐也没再拽玄墨的耳朵，食指划过脸的力度也算是轻柔。 涂完药后玄墨觉得脸没那么紧绷了，便拿出储存在储物戒的高阶异兽肉盛放在碟上，放在地上，自己则趴在地上狼吞虎咽地啃咬着。 噬骨桐见此，伸手捏住玄墨双颚，让她抬头看着自己，唇角微勾，说道:“你是狗吗，狗，得有了主才不会被当成野狗打。” 玄墨不满噬骨桐打扰她吃饭，更不满她捏自己，猛的张嘴在噬骨桐的脸上啃了一口，力气不大，倒是顺便擦了擦满嘴的油，噬骨桐顿时感到一阵恶心，一手甩开玄墨，掏出帕子用力擦着自己的脸，奈何油怎么都擦不掉。 “哼，眼瞎。”玄墨见噬骨桐一脸恶心的表情便有一种恶作剧成功的快感，哼着小歌趴在地上继续啃咬着异兽肉，她现在灵气匮乏，又饿，得多吃点把灵气补充上来。 吃完后见噬骨桐还在使劲擦，她又在噬骨桐的衣服上抹了一把，见噬骨桐满是怒火的眼睛盯着自己，也终于有了提防坏人的自觉，连着掏出了好几个阵盘放足灵石，打了个哈欠在里面安然地躺了下来。 噬骨桐见此愤恨地朝着玄墨踢了一脚，却在距离玄墨还有几尺的距离被弹了回来，只能使劲擦着自己的脸，她们魔族可没什么净身咒。 擦了大半天也没擦干净，她也无法了，还是赶紧恢复魔气把玉简找回来吧，这么想着，噬骨桐也掏出了几个罗盘在里面吸收储存在盒子里的魔气 玄墨醒来时噬骨桐已经不再了，她也没在意，便分析起了蜉蝣老伯伯留给她的秘境地图，蜉蝣身虽被困，但灵识却遍布了整个秘境，哪里有什么宝物，宝物有没有守护兽她都一清二楚，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石室曾经是一对夫妻的房间，那把镜子是姻缘镜，想到这玄墨才发现镜子不见了。 70、同穴离舍 “真是的，连镜子都偷。”玄墨吐槽完忽然想起了个事，这石室的主人好像不愿被人打扰，在房内安置了许多机关、阵法，“她该不会偷了别人的镜子然后被阵法困住了吧？” 玄墨越想越有可能，她现在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找噬骨桐，万一她不是被困住了，而是自己走了呢，万一她走进去被困了十几二十天错过了出秘境的时间岂不是要被困三十年。 玄墨纠结的一会走到门口，一会又走到梳妆台前，忽然拔剑出鞘，问道:“年食剑，你说我要不要去找她呢？”年食剑没反应，毕竟这种问题已经错过它的思考范围了，“万一我去找她我也被困住了呢，她又是个坏人，还要杀师傅，是不是不要找了，万一她不是被困住自己走了呢，我们走吧。”说完又走到门口，又顿住，又道:“虽然她是坏人，她要杀我，我也刺了她一剑，也算打和了吧，虽然偷袭过的，但也帮我涂了药，而且有时候还像大黄狗，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找吧。”又走回了梳妆台前，似下定决心般把手往放置镜子的架子上一压，脚下立即出现了一个正方形缺口，玄墨下意识往旁边一跳，四周不再有异样，居然没有其他机关了？ 玄墨疑惑了，这么简单的机关难不倒魔族公主吧，想虽这么想，玄墨还是跳了下去，她跳下去也不见机关关闭，就好像在告诉她想走随时可以走似的，她走进去后走廊所以的灯都燃了起来，玄墨弓着身子小步行走着，一路上并无异样，反倒是墙上全刻着壁画，第一幅是一个仙风道骨的人与一个身着罗裙的女子在湖畔边默默对视，第二幅是有两方对垒，二人置身其中又像置身事外，第三幅是男耕女织，第四幅是两人身后有无数的人持着剑追杀他们，第五幅是女人躺在床上，男人脸色焦急，第六幅是男人摘了两朵花，第七幅是两人一起居住在石室里，照蜉蝣的消息，这俩人一个是修仙大派的首席弟子，一个是魔。 玄墨刚想继续走眼前便出来了一团黑色火焰，她急忙向后一滑，筑起一道防护罩挡在前方，万灵子火膨胀开，挡在玄墨前方，逼的那团黑色火焰节节后退，玄墨正想向前挥出一道剑气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猪头？”噬骨桐收起冥火，慢悠悠地朝玄墨走了过来，还伸手调弄万灵子火。 “你才是猪头，丑八怪，你怎么能随便拿人家的镜子呢！”玄墨见噬骨桐安然无恙又松了口气，对这地洞也没那么害怕了。 “哟，脸倒是消肿了，你也说是人家的，又不是你的，本宫拿与不拿又与你何干。”噬骨桐环胸说道。 “什么与我何干，你乱拿人家的东西害得我也要下来找你。”玄墨气鼓鼓道，早知道就不下来找她了，也不要在蜘蛛精手里救她了。 “哦，原来是有人太担心本宫了，明知有坑还要往里跳。”噬骨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才没有，我是知道里面有同穴花才要进来的。”玄墨眼珠子向上一转，马上就狡辩了起来。 “同穴花得两个有情之人一起采摘才可得，你有有情人吗？”噬骨桐毫不留情地拆穿了玄墨的谎言。 同穴花，名字取自生同眠死同穴，寓意着情人同生共死的轻易，有情之人一起摘得此花后，只要有一人不死，二人便能均分生命，生，同生，死同死。 “当然有了，不过不在洞内，那我就不摘了呗。”说完玄墨就要返回地面，她储物袋里的双魂剑却忽然震动了起来，她听到剑灵的话了。 “你先出去吧，我要去摘同穴花了。”玄墨对着噬骨桐说道，却不知噬骨桐为何又黑脸了，方才心情不是特别好吗？ “长的像猪头脑子也像猪脑不成？不是说了同穴花要有情人一起摘吗？”噬骨桐用着她一贯的嘲讽语气，她一听到玄墨有有情人时心里就跟被什么压着似的，她总结为这是对她未来宠物未经她同意暗结连理的不悦。 “你瞎不代表我聋，是双魂剑要摘。”说完不悦呢喃道:“自己是丑八怪还骂我猪头。” “管好你的嘴。”噬骨桐伸手作势要扇玄墨巴掌，见玄墨想躲却硬要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却笑了，收起手掌率先在前带路，颇有兴趣道:“双魂吗，本宫倒想知道剑灵如何摘得属于有情人的同穴花。” 玄墨还保持了一会瞪大着眼睛故作恐怖的样子，见噬骨桐主动移开的手心想着，“哼，怕了吧。”却不知她如婴儿般纯净的大眼睛配上那张稚气未脱的小脸，怎么故作恐怖都是个可爱样。 两人一路走的极为顺畅，什么机关，什么守护兽都没有，两人很快便见到了长在一堆花丛中平平无奇的同穴花。 “喏，让你的双魂剑来摘吧。”噬骨桐说完便变出一张贵妃椅躺着，一脸看看戏的表情，就差支个桌子放盘糕点了。 玄墨按照双魂剑的指示准备把两朵花的茎分别缠到黑身跟白身上，双魂剑却发出了越来越激烈的颤动，里面出现了一道她成为见过的声音让她不要缠，另一个声音又叫她快缠，她都不知道要听谁的，双魂剑果然有两个剑灵，剑身也一会是白色多于黑色，一会是黑色多于白色，似乎在继续激烈的争吵。 “喂，你缠离舍花做什么，茎跟花异色的才是同穴花。”噬骨桐不知何时已经变出一张桌子，悠闲地喝着茶，眼睛带着蔑视，连离舍花跟同穴花都分不清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来采同穴花的。 “离舍花？”玄墨又认认真真地看了这两朵花跟离它很近的两朵花，她手上的两朵花一朵是蓝花蓝茎，一朵是粉花粉茎，而在旁边的一朵是蓝花粉茎，一朵是粉花蓝茎，老爷爷给她的信息里也说同色是同穴花的解花，离舍花，是让生命共享的人生命各归各的，“但是双魂剑就是让我缠这俩朵花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剑双魂，本便一毁俱毁，缠离舍正常的很。”噬骨桐道，一剑双魂她也是第一次见。 “但是它们一个叫我缠，一个叫我不要缠啊，怎么办？”她拿不定主意，不得已只能咨询噬骨桐了。 “你的事跟本宫何干。”又不是她的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玄墨懊恼道，这一会让她缠一会让她不要缠的。 “它们吵关你什么事，一旁看着等它们吵完便是。”见玄墨难得询问她，她倒也给出了个颇有建设性的意见。 “有道理，你挪一下，我也要坐。”玄墨干脆把剑放到地上，上前掰开噬骨桐的腿，自己也坐上了贵妃椅，果然比她的小木椅舒服多了。 噬骨桐也没踢玄墨下去，只是把自己修长的腿放到玄墨的大腿上。 “你知不知道你的腿有多重？”玄墨把噬骨桐的腿推了下去，噬骨桐却又出现把腿发上来。 “本宫没叫你滚就不错了。”噬骨桐傲慢道。 “那我不坐了。”玄墨猛地站起身，噬骨桐也没再理她，她现在正专注地看着黑白两团有了实质的雾气在打斗，很奇怪，一剑双魂，二者都杀气腾腾，黑雾造孽深重到能引来天劫，白雾却纯洁无暇，虽有杀气，却无杀孽，打着打着白雾忽然化作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模样，白衣胜雪，紧紧地抱住那团白雾，黑雾顿时也化作一个二十多岁，眉眼带着杀气的女子，黑衣如夜，眼睛看向女童时却有无尽温柔。 “不要花，不要花。”女童固执地念叨着。 “纯乖，我杀虐太重，遭天谴时你也会受影响。”黑衣女子温柔地抚摸着女童的后脑哄道。 “不要花，不要花，要夜陪。”女童使劲地摇着头，眼里泪花点点。 黑衣女子又劝了女童一会，那女童却一直重复着“不要花”，且越哭越厉害了，最终黑衣女子深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玄墨时眼中柔光不再，声音冷漠道:“不用缠了。”随后两团雾气缩回了双魂剑内，剑身不再颤动。 玄墨看完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把剑放回储物戒里，转头对噬骨桐说道:“我们上去吧。” “为什么它们都是双魂剑的剑灵，一个有杀孽，一个却没有杀孽？”回去的路上玄墨如此问道，按理说，一把剑染杀孽，也就是剑里的剑灵染上杀孽，即便染上杀孽时是黑衣女子掌控剑，女童也不可能一尘不染。 “想知道？给本宫捶捶背就告诉你。”噬骨桐捏着自己的肩膀要求道。 “不说就不说呗，我回去问师傅也一样。”她也差不多该出去了，她都想小墨墨，想师傅了，她要去问师傅她们是不是已经成为道侣了。 “我要走了，你赶紧出去吧，秘境里还有其他正派弟子，会抓你的。”玄墨劝道。 “你不出去？”噬骨桐敏锐地察觉到玄墨是让她出去，而不是让她“也”出去。 “我要去摘秘境里最漂亮的黄花。”玄墨说道，她知道秘境深处有一朵璀璨夺目的黄色花朵，没有名字，没有功效，能一直绽放，却很美。 “送给死人？”噬骨桐看玄墨的眼神跟看笑话无异，她展颜笑道:“那祝你好运。”说完便大笑着离开了，笑里带着玄墨琢磨不透的意味。 71、勾结魔族 刺眼的阳光让玄墨忍不住眯紧了双眼，她在秘境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秘境深处的艳丽花朵连根挖了出来。 “玄墨，随我等回清宁教。”她刚出秘境便被清宁教的弟子围了起来，为首的是静欣。 “你有权利医治自己的伤口。”杜子豪见玄墨紧紧捂住的腰部不停地留着血，身上又有大大小小的血痕便提醒道。 玄墨一出来便见十多个清宁教弟子严肃的盯着自己看，她只当都是清律峰的弟子，恍惚间还听到什么魔之类的，但摘花路上被之前的一群蜘蛛精围攻，身上伤口无数，又遇上了其余的妖，摘花时又被妖兽咬了一口，中了妖兽的毒，花摘到后她便立即捏碎了玉简，此时她终于不堪重负整个人向后倒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花摘到了。 杜子豪与静欣一同快步上前，静欣搭上玄墨的脉搏，了解情况后便喂了她一个回气丹跟一颗解毒丹。 “带回去。”本不是维持开口的清律长老也来了？ 清宁教的人都走了，一群看戏的人也慢慢散了，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个女子，一个带着得逞的笑，一个看了玄墨紧紧握住的花便地下头颅，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玄墨是被一股水泼醒的，她睁开眼睛想看是不是下雨了却被眼里的水珠弄得不断眨眼，她想揉眼睛却发现双手被束缚了，不仅如此，她的双脚也被束缚了，此时正被绑在十字架上。 “开审。”一道威严的声音破空般传到玄墨的耳朵，顿时好一阵耳鸣，待她缓过来时才发现清宁教的四位长老，除了她师傅，甚至连掌门都坐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周围好像还有其他门派的长老。 “玄墨，现你被举报勾结魔教，你可认罪。”玄墨这才发现那道声音不是清律长老发出的，而是掌门亲自开的口。 勾结魔教？被举报，“什么意思？”刚苏醒的脑袋不足以让她思考掌门的话。 “这是不认了。”掌门把玄墨的话视为装无辜，他深不可测的眼睛直直盯着玄墨，定声道:“来人，呈上人证物证。” 几个清律峰弟子纷纷端上记录水晶，一名身着天道教的弟子走上前捧起了记录水晶，他愤懑道:“相信各位都觉得水晶上的另一面女子很是面熟，没错，她就是引诱各门派弟子勾结魔教的魔女。” “是她，本尊师兄的大弟子便是被她引诱，从而重伤了。”不知从哪冒出来了个声音，玄墨转头一看，竟是金刚宗的长老亲临，往旁边一看，万剑宗被切断手的那位长老也在正目光阴翳地看着她，二十年前，金刚宗掌门的亲传弟子，与今日凌风吟齐名的修真天才，不知为何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金刚宗的掌门同时也闭关，副掌门代为管理事务，当时修真界流传了好一阵子副掌门为掌门之位谋害了掌门，并暗中杀死了下一代掌门，当时金刚宗也没向外界解释什么，直到近两年掌门从掌宗内事务流言才慢慢终止，没想到竟是金刚宗花费大心血培养的下代掌门背叛师门，重伤了他师傅，而金刚宗副掌门为了隐瞒掌门重伤的消息一直隐忍外界的流言。 “本教的凡界弟子发现这妖女在凡界制造瘟疫，便想捕杀她，却不曾想清宁教的这位弟子为了保护这妖女，竟然要对我我教凡界弟子用追魂镖，还打伤了普通百姓，有记录水晶为证。”天道宗的那位弟子说的越发激慨，手指直直地指着玄墨，记录水晶正播放着玄墨用剑撩起剑风，有些靠前的村民被剑风刮伤了。 “幻不是妖女。”玄墨吼道，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说幻引诱了他们的弟子，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绑在柱子上被几大宗派的人围观，但无论如何，她都相信幻不是妖女。 没有人理会玄墨的话，倒是花间宗的一位掌门开口询问道:“花间宗都是女弟子，未曾有人因此背叛师门，同理，凌月长老的弟子也是女子，又怎会因此勾结魔教呢？”她只是奉宗主之命，带少宗主来拜凌月仙子为师罢了，却不想遇上这茬子事，但终究是凌月仙子救了花间宗的弟子，无论真相如何，为玄墨说句话也是应该的。 “花芯长老问的好。”男子又拿过下一个记录水晶继续讲述着他的证词，“如此违背伦常的事，在下说都脏了嘴，诸位请看。” 记录水晶里正是两人穿着嫁衣的出现在江面的场景，有着两人的相依相偎，有着两人相互亲吻脸颊，有着两人撑船泛舟，幸运的是幻动情时是在江中，记录水晶并没有记录后面的场景，但两女子同样穿着嫁衣在江边相互亲吻脸颊就已经够震撼了，清宁教掌门当下也黑了脸，其余人如何违背伦常他不在乎，但他的师妹在荆州借着仙泉露同化吸收了鬼蛟的鬼气依然停留在原先的修为，甚至有些倒退，那他就不得不在乎了。 “想不到清宁教这叛徒竟有如此癖好，凌月仙子这是收了匹狼作弟子啊！” “败坏我修真正派的风气。” “恶心。” “……” 周围的污言秽语滔滔不绝，清宁教掌门一声不大却极具震慑力的一声“安静”，让所有人都停止了私语。 “清宁教也有弟子因这妖女的诱惑而背叛师门，想必不会因为这叛徒是凌月仙子的弟子而有所优待吧。”万剑宗那位曾经被楚清寒断手的长老猛地一掌打在自己咽喉处，吐出了一口血，艰难地说着这段话，方才清宁教掌门的一声安静是自己从咽喉处封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包括玄墨，或者说主要包括玄墨。 “自然不会，数罪行，判刑罚。”紫徽掌门怕玄墨多话，甚至亲自处理戒律堂该管的事，清律长老在一旁表情也神秘莫测，记录水晶他们早就看完了，可以说证据确凿，他相信玄墨不会背叛师门，至少与那妖女相遇前不会，但他更相信要掌门师兄亲自处理的案件必有它特殊之处。 数罪行的是清律峰的大弟子赵廉风，他心里也是复杂，但面上不显，“与妖女私通□□常为一罪，为妖女伤同道与百姓违教规为二罪，仗持凌月峰弟子身份带妖女进济州分堂关闭护堂阵法，害济州分堂险被魔族歼灭为三罪，秘境内勾结魔族公主意图绞杀同道背叛正义为四罪，多次救下魔族公主违正派宗旨为五罪。”赵廉风顿了顿，再抬眼已是冷漠，一字一字铿锵有力，“论罪，当执死刑。”在济州，若不是稀世阁阁主与云海宗云长老察觉到魔气及时赶到，清宁教整个济州分堂早就因失去护堂阵法被潜伏在附近魔族血洗了，再加上秘境内各门弟子被魔龙与尸傀围攻时，尸傀独独不攻击玄墨，又处处保护魔族公主，勾结魔族残害同道之罪名以成立。 玄墨看着记录水晶里的事早已神智涣散，记录水晶里的事都是真实的，尸傀没有攻击她也是真的，包括幻在济州分堂亲手关闭护堂阵法，即便她想说服自己那是伪造你都做不到，宗派长老，清宁教掌门，哪个不是强者，谁能在这些人面前伪造记录水晶的内容，但她不明白，也不相信幻会这样做，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完全开不了口。 “师傅，师傅呢？”玄墨心心念念着楚清寒，却不知紫徽长老早就把楚清寒派出去勘察了，平常楚清寒并不会做这些事，但紫徽长老亲自跟她说那可能存在分神大圆满的魔族强者，其他长老可能会被缠住。 “清律师弟，便由你用惩戒尺了结此人。”掌门淡道，这件事越早解决越好。 “是。”清律长老在心里叹了口气，清寒回来他也不知怎么交代，当长老也当了差不多一百年才收了个关门弟子，没几个月便成了叛徒，还死在他手里。 “若清律长老为难，本尊乐意代劳。”说话的依然是万剑宗的宗长老，其余长老也能说话了，但用脑子想想也知道紫徽真人不想别人说凌月仙子的闲话，也不想外人干涉清宁教内务，当时凌月仙子休息的地方偏偏在宗长老消失的时候出了那么大动静，当时在场的长老多多少少都知道些事，只是默契的不说罢了。 “不为难。”清律长老严肃着脸说到，他能做的只是让玄墨死的痛快些，一般这种情况是用戒律尺插入叛徒心脏位置，让人在痛苦中死气，但他不介意把惩戒尺当剑使，一击便可。 清律长老看着玄墨无助又惊慌的眼神也是不忍，但她勾结魔族已是证据确凿，若只有妖女还可以说是不知妖女身份被迷惑，但魔族公主身上赫然的魔气，又自称本宫，傻子才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对不住了，手一抬一挥，一股强大的气团便朝玄墨极速地冲了过去，玄墨的神盾玉镯在秘境时已经全碎了，如此一击，即便她有出窍期的修为都必死无疑。 玄墨生死存亡之际，一道更强的气朝着清律长老挥出的气团砸去，一瞬间所以反应灵敏的长老都凝出防护罩保护自家弟子，纵使如此所有人，许多人都被两道气冲撞的余波震的连连后退，一道风姿绰约的声音乘着剑稳稳地落在地上，回到手里的神剑瞻示着她的身份，神器净清剑的主人——楚清寒，她看了玄墨极具惊恐又转为极其惊喜的眼神一眼便一言不发地看着记录水晶里的景象。 72、合体一击 “凌月仙子此举莫不是想包庇你的关门弟子，她可是叛徒，说不定对仙子你也有违背伦……”宗长老话未说完便被楚清剑冷冷的盯着看，他曾经断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握紧拳头，继续说道:“她违背伦常……” 一道雄厚的灵气直直朝宗长老打去，他的身体瞬间被击在远处的广场上，把广场砸出了个十几丈深的大洞，万剑宗的弟子惊讶之后迅速地御剑到广场查看长老伤势，却发现长老已经被打晕过去了，风姿卓越的人依然挺立，眼里无波无澜，只有被浮动的衣袖证实方才毫无征兆出手的人正是她，把一个分身强者打出了好几百里开完，没有人再敢出声打扰楚清寒，楚清寒也完全像个局外人般观看着记录水晶，除了看到嫁衣时有眼里一瞬间的异常，几乎就是个冰雕。 玄墨惊喜万分地看着楚清寒，仿佛看到阳光般眼里充满希望，她想喊师傅，却依然出不来声，嘴唇一张一合，却是默剧，整个审讯场只能听见风声。 “刑罚为何？”每个记录水晶的影像都看完了，楚清寒冷眼扫过清寒的的掌门与四位长老，最后看着掌门清冷问道。 “死刑。”掌门波澜不惊道，玄墨必死。 “一击。”楚清寒淡道。 “什么意思？”掌门皱眉问道。 “死刑由本尊亲自执行，本尊将以合体期修为一击，认为不够执行死刑的，出来接本尊一击。”楚清寒略过玄墨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有人不服，不服也得服，“掌门认为如何？” “对付此等修为之人，分神一击便可，并不多费力气。”掌门说道，他想起清律曾经跟他说过的话，总是心慌。 “本尊觉得合体一击更符合死刑。”分神一击各大门派总有法宝一挡，合体一击才能彻底封住看戏人的嘴，楚清寒背对着玄墨看着远方的白云，冷道:“一击过后，生死不论，若有追加刑罚者，本尊穷尽毕生之力，天涯海角，定让他神魂俱灭。”冰冷的声音似乎夹杂着冰刃。 在场所有人都一僵，没有人能想到凌月仙子会说出这般重话，但没有人会质疑她的话，因为她从不说废话。 玄墨满脸不可置信，脑子有如分神强者在自爆般，轰的她良久不能回神，眼里不断冒出的泪水打湿了她的双眼，也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绑住，为什么要被杀死，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充满敌意，为什么师傅也这样，为什么师傅也不相信自己，还要亲手杀死她？所以的不明白充斥着玄墨的大脑，她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先说些什么却连清晰的一句话都想不出，她只想喊一声师傅，她应该是想问为什么的，只是楚清律合体一击已经击出，她透着不解与委屈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楚清寒，她真的是师傅吗？然而楚清寒并没有看向玄墨。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影极速上前，挡下了楚清律的合体一击，玄墨脑海一阵空白，她 也只能看见小小带着安慰的双眼。 “别伤心了……”脑子里传来一段话后，小墨墨的躯体便在她眼前消散如烟，神魂也一瞬间破碎。 “啊啊啊！”玄墨咳出一口血，朝着天哀嚎起来，带着绝望与凄厉，闻者心酸。 天地灵气暴动，天地为之变色，四周各种属性的灵气发生激烈碰撞，空气中风驰雷电交加，除了已经化为己用的灵气，所有人体内尚未炼化的灵气都狂暴无比，正在四处冲撞着身体脉络，除了修为高的长老能用实力压制灵气暴动，清宁教内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地排除尚未彻底吸收的灵气，空气中的灵气越来越多，开始出现了暴风雨，风呼啸而过了雨朝面而来，楚清寒没有支起灵气墙，玄墨的哀嚎还在继续，年食剑也在剧烈颤动，凌厉的剑光朝着四面八方不断挥出，几位长老拿出防御法宝保护自家弟子，却发现不凡的法宝只能挡下两剑，紫徽掌门急忙用强大的灵力把剑身控制住。 “凌月仙子，方才一击可不能算。”金刚宗的副掌门说道，他对为美色背叛师门的人是极其憎恨的，狂风暴雨在修为高的修士眼里可视为不见，但能让整个清宁教的灵气都狂躁的能力却非重视不可，元婴期便如此，再发展岂不是天地灵气都在她股掌之间。 “没错，凌月仙子，那一击不算。”天道宗的那位弟子附和道。 金刚宗长老说话时她手里已经捏了个气团了，暴风雨肆虐地拍打她的身体，她凝出比方才更强的力量，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合体期的威压，没有人质疑这一击的力量，一击出，天地灵气瞬间安静，狂风暴雨停止，合体一击，让清宁教创立之初就存在的惩戒柱轰然倒地，震动大地，玄墨也随着惩戒柱摔进了地面的大洞，合体一击下，即便在场的长老也不能生存。 “散了。”风雨过后，楚清寒冷冷地开口，全身湿了个透，一身狼狈。 所有人一愣，花间宗的花芯长老率先告辞，硬拽着不肯走的少宗主离开清宁教，其余人也都纷纷告退，谁也不想在这时候惹怒凌月仙子，甚至不敢看那仪表全无的修真界第一美人，万剑宗的那位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所有人都散去后，只有清宁教的紫徽掌门跟其他四位长老在现场，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清寒，眼里都有不敢相信，却又有着接受后的无奈与痛楚等等的复杂情绪。 “散了，剑留下。”楚清寒看着五位师兄重复了一句，头发贴在脸上让人看不清神色，但语气依然是不带感情的冰冷，掌门叹了口气，放开已经失去生气的剑，拂袖而去，其余长老也都担心地看了一眼楚清寒，拂袖而去。 不是所有人伤心的时候希望的都是有人陪。 待所有人都散去后，楚清寒才一步步地走到惩戒柱倒下的地方，跳下深坑时脚步一个踉跄，撑在地面的手掌被石子划出了大大小小的血痕，她伸出一直躲在衣袖里颤抖的手解开玄墨身上的链条，神色淡漠地把她抱在怀里好一会，未干的秀发正往下一滴一滴地滴着水，随后便闪身离去，至于为何玄墨的躯体没有消散，她一个人知道便好。 从此凌月峰多了两个墓，一个简约地刻着两个字——玄墨，另一个是无字碑，埋葬的不知是什么。 这场雨，模糊了泪与雨，不知是否有泪滴冒充雨滴，或是有雨滴冒充泪滴？ “你说本宫给她安的罪名是不是重了？”魔宫里一女子得知凌月合体一击打在玄墨身上时如此问道。 …… “是。”她身边的女子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极请地回答。 “哼，本宫给过她机会的，却不想凌月比本宫还要心狠。”噬骨桐勾起唇角说道，她没错，正邪本就不两立，是玄墨太单纯罢了，况且这是她在进秘境前就有的计划，玄墨不也想她死吗，更何况她给过玄墨机会了，是她不要，是她傻，相信凌月一定会保护她，噬骨桐把姻缘镜拿了出来，镜面上什么也没有，这是魔族的姻缘镜，只有有姻缘的人一起站在镜前才能成镜像。 “公主，属下先告退。”站在她旁边的紫色短衣女子请求道。 “怎么，不忍？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刻意漏出魔气，以为这样你就是好人了？你也是凶手。”噬骨桐看着女子卑躬屈膝的样子嘲讽道，见女子良久没有回应她也无趣，狠声道:“滚。” 紫色短衣的女子眼里闪过悲戚，恭敬地退出了噬骨桐的房间，迅速闪身离开了魔界，去到了她最想去的地方，化回原型躺在凋落了大半的花丛里，几天不再有动静。 三年间，正邪魔冲突不断，魔族针对修真界第一大派清宁教，悬赏一枚上品灵石一个清宁教外门弟子，十枚上品灵石一个内门弟子，十万枚上品灵石或任意魔族拥有的宝物杀凌月仙子，活抓另有嘉奖，清宁教也聘请了名声在外的散修——子丑真人为客卿长老，同时放出了神兽仙鹤镇守大门，全方位封锁清宁教，只留一小扇门，不理世事，全速修炼，门内弟子，非必要不出门。 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清宁教在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损失最为惨重，门内弟子修为尚低，也很少有人谴责它胆小怕事，逃避责任。 凌月峰上 “清寒，你何苦如此？” “打死那狐貂也并非你所愿，是她自己冲了出来，况且你为了惩罚自己也用了更强的灵力打向玄墨，弄得自己经脉俱损，你还在自责什么？”说话的是紫徽掌门，他对着坐在石凳上像在赏花的女子劝道，言语间净是恨铁不成钢的恳切与无奈，见女子不说话他也道:“你忘了师傅对你的嘱托吗？师傅让你好好守着后山天魔，你如今元婴期的修为，连一个内门弟子都不如，如何守后山。”紫徽掌门是动气了，言语间有压不住的责备与失望。 “师兄，别动气，清剑，你就让师兄替你疗伤吧。”一旁的清律长老连忙劝住他的师兄，又苦口婆心地劝倔脾气的师妹，他这师妹三年间都不愿接受掌门师兄的治疗，任由自己老去，似乎一心求死，三年前甚至还想趁着功力未退，要以合体期自爆的力量拉着天魔同归于尽，几个师兄弟合理把她打晕才避免了她的自爆。 73、戚咏雅 “净清剑在我手中如同废铁，有劳掌门交给下一任凌月峰峰主。”声音清冷依旧，咋听却是年近四十的妇女声，递出剑的手也有了皱纹，若不是依然清冷的眉眼，与年轻时相似的面容，谁能相信这长着几条皱纹的妇人是修真界第一美人——凌月仙子。 “既然你知道净清剑在你手中成为废铁，那就应该摒弃对玄墨的感情，重新修炼师傅留下的无上功夫，而不是天天坐在这里等天亮。”掌门越说越激动，音量也越来越响，浓烈的失望与指责让在一旁当白脸的清律长老眉头都皱紧了，偏偏当事人不为所动。 “若无其他事，请回。”楚清寒视线一直就在桃花上，未曾看两人一眼。 两人只能深叹口气，对其他事，楚清寒一向是淡漠无比，语言的刺激又能对她起什么作用呢。 “师兄替你疗伤后你也可以练其他功法，以你的天赋很快便能突破元婴、出窍，回不到合体期也能回到分神期。”这些话，他每隔一两个月便说一遍，得到的答案无非只有一个。 “不必，请回。” “剑留着吧，世间已无二人配得上此剑。”两人也知道劝不了，只能无奈离开，三年前的事，让楚清寒跟这些师兄弟都生分了，终究是怪上他们了。 “师傅。” 楚清寒正摩擦着净清剑的手指忽然一僵，眉目间竟出现了不安的神色，待转身时也恢复了清冷面容，她专注地看着穿着黑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的女子，她清晰看到女子眼中的惊讶。 两人隔着五步不到的距离对视良久，最终还是楚清寒率先开口，“十七岁，长高了，也成熟了。”眉眼间已有了成熟，楚清寒清冷的语气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挂念，话一出，似对故人的问候。 玄墨没有回话，眼神无比复杂地看着楚清寒，三年里的对楚清寒她是带着不满，带着怨恨的，因为她不相信自己，因为她要亲自动手杀了自己，但这些还不足够让她怨恨楚清寒，最多只是失望透顶罢了，她的怨恨是因为楚清寒让小墨墨神魂俱灭，小墨墨刚修成人形，她都来不及看，躯体便直接化作灰烬，她想过要让楚清寒付出代价，但紫徽真人的一番话颠覆了她三年的想法，师傅因为打了她经脉俱损？又跌落到元婴期的修为？她知道净清剑是虽主人心智变化的法宝，主人越是无情无欲剑便越高级，如今净清剑却成了废铁？所以师傅是，动情了，对自己？ “师傅，老了。”看着楚清寒初显老态的脸，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楚清寒，但在她喊出“师傅”这一称呼时，她对楚清寒的怨恨便淡去了。 “来找引魂灯？”楚清寒提出问题，但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神识一动，一盏小小的引魂灯就已经出现在玄墨身前。 玄墨把引魂灯放进自己的储物戒里，不解问道:“师傅如何得知？”她从梵音宫中得知狐貂一族会在极寒之巅存放本魂，只要把她们破散的魂魄聚齐，再替它们找一个合适的身体，它们便能重生。 “各宗派皆有引魂灯失窃的消息。”楚清寒淡道，引魂是为逆天而行，所以几百年前便由各大宗派分开保管引魂灯，一共七盏，算上她三年前便向掌门要来的这盏就只剩魔教那盏了。 “魔族以魔界任何宝器为赏金悬赏我。”楚清寒忽然站起身，踱步到玄墨身边，说道:“走吧。” 玄墨一把抓住楚清寒的手腕，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楚清寒想甩开，奈何此时玄墨修为高她许多，玄墨眉头一皱，经脉确实损害严重，但有紫徽真人在，不至于治不好，唯一的解释就是楚清寒不肯治。 “当初为什么要那样做？”玄墨低声暗哑道。 “我的徒弟，自然由我亲手执行死刑。”她回答了她想回答的。 “师傅不要装傻，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玄墨抓着楚清寒的手一紧，把楚清寒拉到她身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是在问，师傅，为什么，要把打在我身上的力量转移到自己身上。”她醒来的时候便觉得奇怪，受了合体一击她怎么只有腰酸背痛，直到今日听到他们三人的对话她才想明白，这种转移术恐怕在荆州就已经施在她体内了，在那日被楚清寒激发，曾经在面对万剑宗宗长老时也不顾自身安慰转移在她身上的剑气。 “老先生的隐匿术来源于魔族，你瞒不过魔族皇室。”楚清寒眼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她什么也没听到，她继续分析着玄墨从魔族夺得引魂灯的难处。 “师傅为什么要那样做？”楚清寒只说自己想说的话，玄墨也只想问自己想问的问题。 楚清寒眨了眨眼，冷漠道:“作为师傅，徒弟被冤枉却无力回天，做点补救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师傅就把合体一击打在自己身上？”玄墨质问道，她直觉楚清寒在撒谎，但她不知道楚清寒为什么要撒谎。 见楚清寒闭嘴不言，良久，玄墨拿出个瓜子形的东西塞到楚清寒手里，说道:“既然是在做补救，那我也该给买引魂灯的钱，师傅吃下吧。”那本想给小墨墨的天葵子，现在给师傅也算是用在合适的地方。 “不必了，那是本尊该做的。”楚清寒把天葵子塞回玄墨手里，言语间越发冷漠。 “补救是师傅该做的，那去魔界就完全在师傅的职责之外，师傅把它吃了好好养伤吧。”玄墨又把天葵子塞进楚清寒手里，说的有理有据。 “本尊说了，你在魔界藏不住。”楚清寒似乎不满玄墨的说法，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与师傅无关。”这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还是楚清寒主动开口:“我已是朽木之身，带我去魔界是损失最少的方法，别耍小性子。” “什么损失最小，这才是损失最大的。”玄墨着急地回嘴，说完后她才发现她的语气有些恶劣，安静了片刻后又道:“师傅说我耍小性子了，我看耍小性子的是师傅，不然为什么要不肯治疗，是因为这样会耗费紫徽真人的修为还是因为愧疚？” “不想便是不想，没有为什么。”楚清寒眉头一皱，随即便是欣慰，玄墨能想得如此透彻，说明她已经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女孩了。 “我不怪师傅了，师傅是为了保护我，师傅也不用愧疚，有了天葵子也不需要耗费紫徽真人的修为，师傅快吃吧，你不吃我就不走了。”玄墨说这话时甚至带着威胁的语气。 “当真不怪？我让小墨墨神魂俱灭。”楚清寒提醒道，她不希望这是玄墨一时心软的决定。 “不怪。”她不怪楚清寒，真的不怪，她明白楚清寒是为了保护她，完全没想过会杀了小墨墨，但楚清寒切切实实打在小墨墨身上的那一击让她不得不在意，不怪，但在意。 “找到护法的人了吗？”楚清寒问道，玄墨还是太年轻了，她明显看到玄墨眼里的闪烁。 “嗯，师傅认识梵音宫宫主吗？”玄墨直直地盯着楚清寒的眼睛问道，三年前，她便是在梵音宫醒来，她总觉得两人认识。 “不认识。”楚清寒毫无波澜地回道，随后把那颗瓜子放人口中，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吞下那颗天葵子，面上却能做到滴水不漏，“你该走了，夺不到引魂灯可随时找我。”再不走掌门也会发现玄墨的存在，或者早就发现了。 “师傅好好休息。”不知怎的，她脑海里忽然出现楚清寒狂风暴雨中狼狈的样子，秀发紧贴着面部，她下意识把楚清寒在微风中乱飞的秀发别到耳边，楚清寒一愣，玄墨也有些慌张，“我先走了。” “戚姐姐，我回来了。”玄墨扬起笑容走进凡人城池的一间房子里，朗声喊道，等了半响却没有回音，绕着房子走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应该出门了。 戚咏雅还活着是玄墨最意外，最高兴的事，也是她三年里唯一开心的事，但遇见戚咏雅的地点却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那是几个月前的事，玄墨从梵音宫中得知昊天教的那盏引魂灯落到了邪派手里，但不止具体是哪个派，她便从实力阴间派探起，又陆续到了炼魂派，合欢派勘察，然后而在合欢派，合欢派掌门的大床上看到了令她又惊又喜的一幕，在戚家灭门惨案中丧生的戚咏雅躺在合欢派掌门的大床上，正与合欢派的掌门行房事，她经过两年多的游历，这意味着什么她已经懂了，当时她并不能确定那就是戚咏雅，因为气质变化太大了，脸上的妆容也是妖艳无比，况且她也不认为戚姐姐会同合欢派掌门行此等事，即便那掌门也是个美人，之后她便经常跟踪她，直到她看见戚咏雅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看她才确认那就是戚姐姐，那盒子是她当初用来装洗髓丹、聚气丹、筑基丹的，都是上品丹药，戚咏雅对不能修仙感到遗憾，玄墨便把这些丹药送给了她，助她洗髓。 两人相认的地点也是她未曾想过的，是京城一座有名的青楼，那不是合欢派的地盘，但戚咏雅用极短的时间成了那的头牌，以花魁之名名扬京城，那天青楼卖花魁第一夜，引来了京城无数达官贵人进场，密密麻麻，挤满了一世，最终中标的是如日中天的五皇子的亲信，她趴在花魁房间的窗台，见那五皇子不安分的手她忍不住进去一把敲晕了他，戚咏雅见到她的第一眼也是瞳孔猛的一缩，惊讶不已。 “玄墨！？” 74、酒 “玄墨！？”戚咏雅愣了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一些慌张地整理好本就不多的衣服，看着玄墨的眼神也是极为复杂，“怎么会，你不是被凌月仙子亲自执行死刑了吗？”戚咏雅伸出颤抖的手抚上玄墨的脸庞，在感受到温暖的皮肤后才敢稍微相信玄墨还活着。 “戚姐姐。”独自闯荡两年多的玄墨遇到待她一向温柔的戚咏雅，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她猛的抱住戚咏雅，无声地哭泣着，而戚咏雅也在愣了一会后紧紧地回抱住玄墨，手一下下地拍打在她后背。 “小墨受委屈了。” “姐姐。”戚咏雅怎么一说，玄墨的眼泪更是止不住了，泪滴一串串地滴落在戚咏雅的后背，然而重逢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 戚咏雅见玄墨的眼泪一时半会止不住，而她又有事要做，便狠下心说道:“小墨先去东边小树林等我好吗？姐姐还有事。” “不要，姐姐你不要跟他那样。”玄墨想都没想就回道，带着哭腔不满的反驳着，东边小树林离这也有一段距离，她不想在这关头离戚咏雅那么远。 “小墨听话，姐姐不会那样，你乖乖的去小树林等姐姐，不准偷听偷看。”轻声哄完后见玄墨还是一脸不愿的样子，戚咏雅故作生气道:“你不去姐姐就再也不理你了。” “不要，不要不理，那姐姐小心。”她才刚与戚咏雅相认，又怎愿意戚咏雅再也不理她呢，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她的条件。 “记住，不许偷听偷看，不然也不理你了。”见玄墨肯听话戚咏雅又威胁道。 “知道了，姐姐不要不理我。”玄墨高高地嘟起了自己的小嘴，明明白白的述说着自己的不愿意，这个动作她很久没做，现在做起来却是这么的陌生，又这么的自然。 那晚她便在东边小树林里等了一会，很快戚咏雅就提着纸灯来找她，带她回了现在所在的房子，这间房子死过很多人，周围都没人靠近，也许就是这样戚咏雅才会把这里当作在人界的居所。 “小墨怎么认出姐姐的？”当晚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时戚咏雅问道，算是弥补在戚府那晚的遗憾。 “其实，其实是跟踪了姐姐。”玄墨低着头有些羞耻地答道，一直跟踪别人，偷看别人做的事好像很不好。 “嗯。”她也猜到了，她现在的脸是经过易容的，与她的面貌只有二分相似，再加上她气质比之之前简直南辕北辙，除了见过她的真面目，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当晚两人秉烛夜谈，玄墨也知道了戚家是被阴间宗的尸傀灭门的，有一个传送阵通向的是幽冥之地，几大邪派在那都有基地，戚咏雅是刚好踩在书房里的传送阵上才能躲过一劫，但她却没想到这传送阵通向的是幽冥之地，邪派汇集的地方，她躲在一处无人之地吃了洗髓丹，全身如挖骨般难受，疼的她晕了过去，醒来就已经躺在合欢派掌门的床上了，除了这些，其余的戚咏雅也不愿多说。 那晚花魁房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但她很快就得知五皇子身亡的消息，戚咏雅不说她也不问。 “回来很久了？” 玄墨回忆之际，房门忽然传来一道带着醉意的声音，戚咏雅不知何时开始不爱茶爱酒了，夜里从外面回来时多是一身酒气，家里也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 “没有很久。”玄墨边说边熟练地拿起一件披风披在戚咏雅单薄瘦弱的身子上，拉着她的桌上坐下又给她按缓解疲劳的穴位。 “睡一觉便好，小墨回房休息去吧。”戚咏雅笑着对玄墨说道，她常常一身酒气便与玄墨分开睡了。 这句话戚咏雅经常会说，除了刚开始玄墨不愿意外，后来在戚咏雅的坚持下她听到这话都会自觉地回房间，但今晚不一样。 “姐姐……”玄墨有些犹豫，不知如何开口。 “小墨有话要说？”听出玄墨的欲言又止，戚咏雅便主动开口询问，柔和的目光一直落在玄墨身上。 “嗯，我明天要去一趟魔界。”玄墨低着头有些不安道。 “去魔界？小墨是要去偷引魂灯吗？”戚咏雅眉头一皱，握住玄墨替她按摩的手担心道:“很危险吗？” 玄墨与她相认不久合欢派引魂灯便失窃，她知道引魂灯的作用，再加上玄墨在合欢派来去自如的功夫，脑子转转也能猜到是玄墨偷了。 玄墨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挺危险的，我学的隐匿术出自魔族，引魂灯又极可能在皇室宝库里，我可能会被魔尊发现。”玄墨是越说越小声，被魔尊发现跟不能活几乎是一个意思，她跟戚咏雅重逢不过短短几月却又要面临生离死别，她自己很伤心，也怕戚咏雅伤心，会责怪她。 戚咏雅眼中柔光顿时褪去，忽然转身走到房间的一角，撬开了一块地板，那里有一个小的空间，玄墨也在这住了不短的时间，却从不知道这有一个小洞，戚咏雅从地洞里拿出一壶酒，幽幽地走到桌边，倒满两杯子的酒，优雅不变，“陪姐姐喝一杯姐姐珍藏的酒吧。”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可是小墨墨说我喝醉了很闹。”玄墨玩着手指不安道，虽说戚咏雅此时依然笑意盈盈，却有哪里不一样了，平日里戚咏雅自己喜欢喝酒，却一向不喜玄墨喝。 “不过一杯哪会醉，就一杯，就当道别酒。”戚咏雅笑道。 “那姐姐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了，小墨墨说喝酒喝多了就会长胡子。”玄墨说着又伸出了尾指，说道:“拉钩。” “好。”戚咏雅毫不犹豫便伸出尾指勾住玄墨的尾指，从挖酒起她的表情就没有变，像是刻意展示的笑容，而在玄墨喝完那杯酒后她的眼神却变得玩味起来。 “姐姐，我喝了，你不喝吗？”见戚咏雅斟了两杯酒却一直在看她，玄墨疑惑道。 却见戚咏雅眼中的玩味更甚了，她朱唇微启，道:“这酒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为我准备？“戚姐姐不是，不是不喜欢玄墨喝酒吗？”玄墨忽然使劲晃了晃脑袋，她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呼吸也放缓了不少，腿也在发软，全身无力，她下意识地往戚咏雅身上倒，“姐姐，我好晕，好像喝醉了。” 耳边响起的是戚咏雅的浅笑，“或许吧，姐姐扶你到床上。”说着便横抱起了玄墨，把她放到床上摆的正正经经的，自己在里侧撑起脑袋，另一只手在玄墨手上来回抚摸着。 “姐姐，为什么？你是不想我去魔界吗？”玄墨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若是醉酒又怎会动弹不得呢，这分明就是中药了。 戚咏雅笑着抚上玄墨的脸，轻声说道:“自然是不想小墨去魔界了。” “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但我一定要去魔界，姐姐快给我解药。”玄墨满脸焦急道，她感觉她的眼皮越来越沉了，过几天就是魔族公主生辰，到时候会有各地的魔修或邪修前去祝贺，那是她混进魔界的最好时机。 “担心你？”戚咏雅难得放声大笑，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却是嘲笑，笑的玄墨一阵心慌，笑了好一阵子她才停了下来，眼底有些狠意说道:“担心你？确实，不过是担心你不能死在我手里。” “戚姐姐……” “不要再叫戚姐姐了。”玄墨话还没说完便被戚咏雅打断，话语间依然柔和，却让玄墨更加不安，“也闯荡了三年，怎的还是如此轻易信人。” “因为是戚姐姐。”玄墨带着哭腔说道，因为是戚姐姐她才相信，但为什么会这样。 “嘘。”戚咏雅食指抵在玄墨唇上，生冷道:“你心里的戚姐姐已经死了，现在你眼前只有报仇雪恨的戚咏雅，你懂吗？”最后三字说得咬牙切齿，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中指往玄墨闭着下一抹，玄墨立即感觉有一道凉风进入她的脑子，整个人一下子清醒了，见此，戚咏雅风轻云淡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我想杀你，我父亲在尸傀来之前就死了，中了你的一掌后便不断吐黑血，是中毒死的，你的一掌激发了他体内的毒，书房里有很多传送阵，他原本是能逃的，你懂吗？”她问玄墨，她懂吗？ “我不是故意的。”玄墨听完心里闷的很，她懂，她不是故意的，但又如何，她就是凶手，就像楚清寒杀了小墨墨，她知道楚清寒不是故意的，一击也是为了救她，她原谅楚清寒了，却不能释怀，而戚咏雅却不能原谅她。 “我知道，但我要替父亲报仇，他亲口要我杀了你。”戚咏雅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嘴角僵了僵，很快又自然笑了起来，“他一边吐血一边说，杀了玄墨，杀了她。”一口血喷到她脸上，最后两句她是模仿她父亲的声音，带着临死前的怨恨、不甘，“本来听到你死了的消息，我就已经放下父亲的遗嘱了，但我还要替戚家其余的人报仇，便更努力修炼了，有一段时间甚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修炼。”合欢派的修炼。 75、吃过吗 “姐姐，别哭。”玄墨见一滴血泪从戚咏雅眼里缓缓落下，不由得心疼安慰道，戚咏雅修炼时间不过短短三年就已经是金丹期，想也知道她受了很多苦。 “哭了吗？”戚咏雅抚上脸上的泪痕呢喃道，她还以为她的泪早就流光了，低头看着玄墨泪流满面的脸，她笑道:“你又哭什么？” “姐姐伤心我也伤心。”玄墨说道，一双真诚实意的红眼睛一直盯着戚咏雅看，认真的样子令戚咏雅眉头一皱。 “别叫姐姐了，我说过，你的戚姐姐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报仇雪恨的戚咏雅，以命偿命。”戚咏雅也直直地盯着玄墨的眼睛，想从她眼里看到惧意，或者悔意又或者恨意？ 哪知玄墨眼里只有心疼，她吸了吸鼻子道:“姐姐会杀了我吗？” “你想死吗？”戚咏雅问道 “我，姐姐可不可以等我偷到引魂灯再杀我？我不会反抗的。”玄墨哀求道。 “呵呵呵，去了魔界，你回的来吗？”戚咏雅反问道，果然见到玄墨一脸的错愣跟慌张。 “清宁教叛徒天赋极佳，元婴修为便能大范围调动天地灵气，放心，不会杀你，我是合欢派的，自然要做点合欢派会做的事。”戚咏雅边说边把玄墨的腰带解开，衣裳也一件件拨开，又把自己身上不多的衣裳褪去。 “姐姐……” 不想听到玄墨再叫她姐姐了，戚咏雅俯下身，红唇包含住玄墨的上唇，在舌头舔上玄墨上唇时她忽然一愣，撑起裸露的身体与玄墨保持一段距离，盯着玄墨依然纯净的眼睛好一阵子才开口道:“你不说话，我不会再吻你。” “姐姐……”见到戚咏雅忽变的眼神玄墨赶紧闭上了嘴。 “乖一点。”戚咏雅说完忽然变出了一个手套往自己手上戴，手指直接按向目的地，“幽门开我便不会进去。” “很干。”调弄了好一阵子玄墨依然没有半分反应，戚咏雅不知从哪掏出个瓶子，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再没有反应，我便对你用药，很烈。” “姐姐不要，不要。”玄墨哀求着，她第一次中药是与楚清寒一起，很美好的回忆，但这次……，不是戚咏雅比楚清寒差，而是现在这种她说不清的情形。 “我再给你半柱香时间，没有效果我会药。”戚咏雅面色不变地做着重复动作。 “姐姐不要……”戚咏雅越是威胁玄墨心里越是恐惧，又怎么可能有反应。 “没有那些癖好就不要说话。”戚咏雅面无表情地盯着玄墨，眼神透着冰冷。 “半柱香过了。”半柱香后戚咏雅忽然变脸，恢复了她平常的笑意，她弯着眉眼问道:“怕吗？” 玄墨没有丝毫犹豫点了头，合欢派的药，那天她只是吸了楚清寒的鼻息便有那般行为，虽然不确定是不是同一种药，但她实在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见玄墨眼中毫不掩饰的惧意，戚咏雅笑的更欢了，她问道:“怕我了？” 一时间玄墨也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但戚咏雅好像并不在意她的答案，自己问完的下一秒便又说话了，眼睛对着玄墨，却目无焦点，“会上瘾的，你乖点，我便不会喂你吃。”说完便收起瓶子，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姐姐吃过吗？”玄墨强忍着不适问道。 戚咏雅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另一只手抚上玄墨的嘴唇，说道:“你忘了我让你不要说话吗？” 玄墨目光委屈地看着戚咏雅，却让戚咏雅烦躁地移开了视线。 戚咏雅不厌其烦地按着，玄墨只感觉越来越不适，戚咏雅却面色潮红了，她扭头掩过眼中的不堪，忽然足足拿出了五张手帕盖在玄墨幽口上，还拿过几件衣服铺在玄墨身子上，自己也贴了上去，那一瞬间嘴里流露出轻哼。 经历过的玄墨早已知这是什么，她惊愣地看着撑在她上方的戚咏雅，她有些不明白戚咏雅的一系列动作，“姐姐……” “闭嘴。”听到玄墨的声音戚咏雅想都没想就捂住了玄墨的嘴，似乎觉得不够了，又捂住了她的眼睛。 一番下来，玄墨没什么反应，戚咏雅却一次次颤抖着身体。 “姐姐不哭，别哭。”眼睛被盖住了，但玄墨就是感受到戚咏雅的哭泣，她也跟着哭了起来。 “闭嘴。”戚咏雅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身体在下一刻却又是无法控制的颤抖，最后无力地趴在玄墨身上。 “姐姐会原谅我吗？”待戚咏雅呼吸平稳后玄墨如此问道。 “原不原谅又如何，你都会被吸干。”戚咏雅平淡道。 “姐姐会吗？”可能是受戚咏雅情绪的影响，玄墨也平静下来了。 “吸干你的人是掌门，不是我。”戚咏雅笑道。 “姐姐要把我交出去吗？”玄墨不敢相信，合欢派掌门，她落到她手里真的会被吸干。 “她的护法来着呢。”戚咏雅坐起身一件件地替玄墨把衣服穿上，自己则不着寸缕，拉过被子，背对着玄墨睡了起来。 “姐姐不哭，我不会怪你的。”玄墨歪头看着戚咏雅哄道。 “怎的一直这么自信，认为我担心你？为你哭？”戚咏雅笑道，语气中多了些无奈与嘲讽。 玄墨趁戚咏雅疏忽之际直接用天葵根牢牢地绑住了她，戚咏雅立即看挣扎起来了，却怎么也摆不脱身上看似藤蔓的东西，玄墨也掏出了颗上品的解毒丹吞下，同时快速运转着灵气。 “那是天葵的老根，没那么容易断的。”玄墨分神解释道。 “倒是忘了你法宝多的是。”戚咏雅无奈自嘲道，干脆也不挣扎了，安安静静躺在。 “送给姐姐好不好，正好姐姐用的是鞭，天葵根可以伸长到几十万丈。”玄墨笑着问道，与戚咏雅形式般的笑容相比，玄墨的笑容明显真诚许多。 “不需要，我的鞭名唤血恨，你会是其中一个鞭下之鬼。”然而戚咏雅似乎不想看到玄墨的笑容，直接闭上了眼睛。 “姐姐需要的，等我的药效消了我就让它认姐姐做主人。”玄墨说道，她尝试握了握拳，手好像能动了，“姐姐为什么哭？”她背过身睡时明明就在哭，脸上现在都还有泪痕。 “你也常常上青楼找我，不知道情泪吗，做了这种事后自然流出的泪水。”戚咏雅虽然性格变了不少，但耐心好像一直在。 “姐姐真的没有哭吗？”玄墨用能动的手擦去戚咏雅已经流入秀发的眼泪，认真问道。 “说过了，不要叫我姐姐，你的戚……” “你的戚姐姐已经不在了，只有报仇雪恨的戚咏雅，姐姐都说第三次了，在在在，就是在，我回答四遍了，所以姐姐就是在。”玄墨任性道。 戚咏雅看到玄墨幼稚的样子也笑了，再次相遇时玄墨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她已经很久没见玄墨有孩子气的一面了。 “姐姐，那个护法真的会来吗？”玄墨见戚咏雅笑了又大胆问道，她始终不相信戚咏雅会把她交给合欢派的掌门。 “左右护法都会来，若你想验证我话里的真假，你可以明早再离开。”戚咏雅扭了扭身子答道，她现在被连着被子裹，确实有些热。 玄墨也看到了戚咏雅额头上的汗滴，便拿出一把扇子慢慢扇了起来，看着戚咏雅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妆容，问道:“姐姐，我带你走好不好？我带你去梵音宫，小墨墨应该也要找阴间宗报仇，到时候我们一起。” “我们是仇人。”戚咏雅又笑着反问道:“更何况去了魔界你还能活吗？你不活，它又怎能活？” “如果我活着出来姐姐会离开合欢派吗？”玄墨看着戚咏雅的眼睛认真道，她真的不想戚咏雅留在合欢派。 “你活着再说。”戚咏雅回道，说不上认真，但也绝不是毫不在意。 “姐姐，我要走了。”她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也不敢赌戚咏雅会不会把她交出去，所以她必须尽快走，她两指放在天葵根的开端出，那里立即就浮出来个绿色的圆形印记，随着玄墨轻轻一抹，印记便像泥沙中的字般被抹去，又拿着一根极细的针在戚咏雅暴露在外的脚趾上扎了一针，又让天葵根蔓延到脚趾。 “好了，姐姐，它很快就会松开的，小墨先走了。”在祭出年食剑后她还是在戚咏雅的脸庞上落下了一个单纯的亲吻，说道:“我不会怪姐姐的，没有反抗就说明是小墨自愿的，姐姐不用愧疚。”她一开始就可以绑紧戚咏雅，但她没有，她希望这样能减轻戚咏雅对她的恨意。 “我为何愧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戚咏雅扭过头冷道。 “反正姐姐不愧疚就好，姐姐永远是玄墨的姐姐。”她不知道戚咏雅变了多少，也不确定现在的戚咏雅会不会愧疚，不愧疚最好，戚姐姐也会永远在。 76、魔界 玄墨这几天都在修真界与凡界之间不断游走着，她要找一个修杀道，避世而又收到魔界邀请函的人，一是修杀道的修士标志便是身有实质化的杀气，这她可以凭借年食剑或双魂剑化成，避世则避免与修士相熟的人会认出她是假扮的，而只有拿到魔界的邀请函她才能进入暂时开启的魔界口，她已经从梵音宫得到有可能的人的名单，足足有十个之多，还分布在不同区域，一些在人界，一些在修真界，一些在南，一些在北，在梵音宫的帮助下也是花了两天功夫才确定合适而又有邀请函的人。 第三天，玄墨在观察了一上午那人的行迹后，决定在一片竹林里出手，她是出窍初期，那人是出窍中期，接近上期，所以她要偷袭。 蒙好脸后戚玄墨先在竹林里用隐匿术藏好，待那人走到时连续三块追魂镖打去，那人急忙持剑阻挡，玄墨便趁这空挡想要一剑了结那人的性命，那人却以杀气化为护盾，让年食剑停滞了半刻，随后年食剑爆发出更浓郁的杀气，玄墨的心性与修为都在进步，年食剑也越来越接近它原先的实力，它也是经历过无数大战的仙剑，年食剑下一刻就破开了护盾，那人也在这一刻间挡下了追魂镖，持剑扫开年食剑，又迅速制服剑挥去的惯性，一剑朝着玄墨的咽喉刺去，玄墨收剑不及，连连后退，拉开一小段经历后两剑又重新纠缠了起来。 招式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也没时间耽搁了，玄墨目光一凝，年食剑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刺地那人眼睛都眯了起来，一剑劈过去，那人的剑应声而断，他是个剑修，见势不妙便想逃走，被原先打进树中追魂猛的插入眉心，玄墨上前仔仔细细搜他身，确定没有找到邀请函之类的东西，玄墨便吃下易容丹，这易容丹也不是凡品，她也是用了一个神盾玉镯才跟梵音宫换得的。 确定无误后玄墨便把中阶异兽的兽火扔到那人身上，身躯很快就焚烧，留下一块追魂镖与一个储物袋在灰烬上，风一过，尘土东去，捡起储物袋滴上血，储物袋里的物品尽数出现在她脑海里，她从里面拿出梵音宫所说的似纸般薄的玄色玉片，却发现里面空白一片，看来里面的内容是直接进入第一个看的人的识海里的。 “哎呀，你怎么把夺命杀者不离身的断命剑都弄断了。”一身粉衣带着面具的男子不知从哪飘了出来，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 “你不是说你们梵音宫有一把一模一样的剑吗？”玄墨摊手讨剑，要不是梵音宫有复制品，她也不会直接劈断那把剑，不然怎么装成他。 “诺，给你。”随着粉衣男子的话语，一把与断剑一模一样的剑落到玄墨的手里，他看着地上残留的灰尘又捏着兰花指说道:“你怎么把尸体都烧干净了，过段日子把他交给任意一个门派都有赏金。” “你一个梵音宫宫主，也是稀世阁阁主，你还缺钱不成？”玄墨毫无形象地给那妖艳男子抛了个白眼，恐怕所以门派里最有钱的就是梵音宫了。 “不缺是不缺，但本宫主也不嫌钱多呀，也不知道这灰还有没有用。”梵音宫宫主看着地上的灰烬作惋惜装，见玄墨一副不愿意听他说话的样子又换了个环胸的姿势，道:“堕魔派已经快去到幽冥之地中央，你可以跟着他们找到魔界特地开启的入口。” “多谢宫主照顾了，我要走了。”玄墨认真拱了个手便乘着极其高仿的断命剑朝着幽冥之地飞去了，她的多谢是真心的，她醒来便是在梵音宫里，三年里一直是梵音宫给她提供帮助，不论是消息还是庇护所，这一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出来，她也该对梵音宫宫主说一声感谢了。 “不用谢，记得引魂灯用完全归本宫就好。”梵音宫宫主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又一挥手把打斗痕迹清空，梵音宫从不做亏本买卖，他为玄墨提供消息与一定的助力，而玄墨负责把引魂灯偷出来，到引魂之日他为玄墨护法，但天谴一来他必须撤，最后引魂灯归梵音宫，引魂灯开始能让人重生之物，若不是天谴无人受得，早就频繁异主了，而玄墨若成功，引魂灯便会升值，一整套引魂灯更是无价之物，若玄墨失败，也没什么损失。 玄墨跟踪者堕魔派来到了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块旁，只见为首的人把玉片放到石块上，石头上方迅速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口，两名手持魔刃的魔兵与一位衣着盔甲的魔走了出来，为首的人递上了一个储物袋与一张单子，两名魔兵上前两个人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随后便叫人其余的人都离开，玄墨在略远的斜坡上等待了半个时辰也照着堕魔派的样子打开了漩涡，她给的贺礼是夺命杀者放在锦盒里的一颗出窍初期的妖丹，还是有蛟蛇血脉的蛇妖，搜完身后穿着盔甲的魔便给她指了指右手边的方向，示意她往右边的直道走。 “走直路，乱走则格杀勿论。”穿盔甲的魔说道。 玄墨一言不发，直接略过他走了进去，她现在扮演的是夺命杀者，夺命杀者生性狠虐，目中无人的同时又谨慎，沉默寡言，眼神带杀气。 她走到一十字走廊前便有凭空出现的魔兵带路，她随着他走到了一处无人的房里，估计是魔界一一了解过他们这些人的性格。 “此处便是大人暂住的府衙，有士兵守卫之处请大人莫要越过，在下告辞。”魔兵说完又消失了。 玄墨坐在床上散开识海，一直探到有魔兵处便停了下来，魔界强者如云，她还不想现在就被魔兵特别关注，走下床，出门随手抓了把土，她把土抹在红的跟婚庆时的囍字似的小纸人身上，小纸人蹦蹦跶跶地躲闪着，却被玄墨牢牢地抓住了肩膀，小纸人很快就与环境融为一体，闷闷不乐地去勘察环境。 又过了四个时辰之久，府衙里来了两个打扮裸露的侍女，带着玄墨去了一个露天的大厅，玄墨坐到一张有夺命杀者名牌的石桌旁，仔细观察着大厅里的人，与她一样是出窍期的人都坐的比较后，最前面坐的是魔界的一些将军谋臣，坐完了魔界的人才到几个分神期的修士，再到出窍大圆满的修士，最后才到他们，如果把从元婴进入出窍是爬千丈高的山，那从出窍到分神则是爬千丈高的悬崖，达到出窍期靠的是累积，要想进入分神期则是累积与机缘，没有机缘，再怎么累积也只能止步与出窍大圆满，这也是为什么出窍大圆满的来宾多。 “魔尊嫁到，公主嫁到。”到了桌子坐满后一道洪亮的声音出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上面的主位上，只见一声黑衣的魁梧男子拉着一个穿着黑衣金边的高贵女子坐了下去，目空一切地傲世着她们。 噬骨桐…… 噬骨桐的未卜先知与魔界公主的身份让玄墨确认了一些事，她被冤枉的事噬骨桐占了其中重要的一环，或者她就是主谋，察觉到心中涌起的愤怒与杀意，玄墨只敢匆匆看了噬骨桐一眼，便把视线转到在一旁站着的紫金短衣女子身上，眼里闪过一瞬间的惊讶，已经灭绝的紫金幻蛇出现在清宁教弟子历练之地，此时又出现在魔宫，想来引煞丹也少不了她的事。 在魔尊所说完感谢各位来参加小女二十岁时辰云云大家便开吃了起来，或许是魔族公主再场的缘故，今晚并没有出现她曾见过的□□血腥场面，魔族公主似乎只是来坐坐，很快就带着紫金短衣女子与另一面绿衣女子离开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噬骨桐离开一会后一个个装着裸身的绝美女子的牢笼便被推了上来，站在旁边伺候的侍女也在桌上放上了一把小刀。 “这是混合场，那边的修罗场里还设置了杀场，一万人任意砍杀，那栋大楼设置的是色场，一千美人在等候着各位，那高台上是食肉场，诸位尽情享用。”在魔尊说完这段话后再次的人都兴奋了起来，一些人迫不及待地跑进笼子里行淫邪之事，大厅的才是最极品的，上去的都是分神或出窍大圆满的人，混合场不就是先当色场再当食肉场或是杀场吗。 杀道的人已经开始赶往杀场，她也必须要去，况且最混乱的时候也是她最容易找引魂灯的时候，待玄墨移动到杀场时地上已是血池，修杀道的人杀人手法一般与人界武林人士杀人的方法相同，都是武器实打实地刺入敌人的身体，接近二十个杀者在疯狂的挥动着武器，万人的大坑里所有人都在惊慌地逃窜着，一个个脚步不稳的人被几千人轮流踩着，越来越扁，杀者还在不停地挥刀，人群越发惊慌与绝望，血腥味布满了整片天空，越来越乱，凄厉惨叫声不曾间断，见时机差不多了，玄墨把夺命杀者的断剑扔到血池下伪装她的气息，魔族皇宫离这里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为了减少魔尊发现她的机会，她吸收了点魔气，用隐匿术加上隐身术，又带上了隐匿戒，跟在将去魔宫巡逻的一队魔兵后面，用他们的气息盖住自己的气息，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到达了魔宫附近，魔宫与其他魔界的房子不同，它有相当一部分地方是亮的，有一个地方特别亮，那就是玄墨要去的地方，除了魔尊，她也怕魔界还有其他接近魔尊修为的强者，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亮，太亮了，到了有光亮的地方她的隐身术根本没有，光影下一个人形影子明晃晃地躺在地上，隐身术在一般的光下并不会显影，这明显不是一般的光 77、劫人 这样她就只能御剑到上空了，玄墨唤出年食剑，御剑到最亮的建筑上方，刚准备落到房顶上却发现这间房子到处都系着铃铛，毫无落脚之地，她收起剑轻巧地落到地上，躲在屋檐的影子下，这间房子，她想进去就一定会摇响铃铛，先观察着。 “点上香薰。”一位面容精致，身着黑衣金边的高贵女子半躺在贵妃椅上，皱着眉吩咐在一旁的侍女。 “是。”侍女动作很快，缭缭青烟似云雾，做完这些事侍女很快就回到了角落里待着，那名女子拿起一本书安静地看着。 “无趣死了，本宫要出门。”看了一会，女子一把把书拍到桌面上。 “公主，上次您出门出事后魔尊已经禁止您随便出门了。”角落里的侍女急忙阻止道。 “护执伤不是好的差不多了吗，带着他再带上梦姬就行了，你也跟着。”女子完全不理会魔尊的禁令，走到帷帐内又走出来时已换下有着长后摆的宫服，穿着黑袍准备出门，一男一女，一黑一紫在女子召唤的瞬间便重新的房内。 “公主，还是先向魔尊禀告一番吧。”一旁的侍女劝道。 “父皇在宴客，就不必打扰了。”说完女子后背便出现了魔翼，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能在魔界外动手最好，玄墨也快速升到上课，她跟着噬骨桐很快就到了放置着传送阵的地方，在传送阵启动的一瞬间玄墨也闪身进入了阵法内，阵法有了一瞬间的波动。 “这阵法都多少年了。”噬骨桐不满的一句话让看守阵法的人都冒冷汗，魔族公主在魔界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手段狠毒。 这个传送阵的通向的竟是无人的树林，那就更好了，待四人飞了一段距离后玄墨在后方放出了封印在木雕中的擎天飞鸟，近五千年未出木雕的擎天飞鸟一得自由便扶摇直上，火红翅膀猛的张开，遮天蔽日，朝着四人俯冲而下，那位叫护执的分神强者立即拿着他的玄铁枪迎了上去，剩余的两名女子在判断形式后也准备护送着噬骨桐离开，梦姬是出窍中期的人，幻术天赋又天下无二，那名侍女也是元婴上期的修为，见此，玄墨又放出了四张皮影上去缠着她们，自己则拿出砍魔刀绕到噬骨桐身后，把刀放到噬骨桐脖颈上才现身押她走。 “公主！”三人立即发现这边的状况，焦急地叫你道，可惜都被各自的对手缠住了，有心无力。 “放开公主！”那名分神期的高手想强行摆脱擎天飞鸟，却被飞鸟疯狂的攻势不得不回身防御，玄墨许诺，若它能拦住护执且不再作恶，她就不会把擎天飞鸟召回木雕，所以擎天飞鸟会拼尽全力拦住护执，玄墨押着噬骨桐非常顺利地离开了树林。 “你想要什么？”噬骨桐被砍魔刀抵在脖颈到被带走都没有一丝慌张，还很冷静地询问起了玄墨。 “引魂灯，你交出来我便放了你。”玄墨也不磨叽，开门见山说出她的目的。 “你就是偷了几大门派引魂灯的人。”噬骨桐挑眉道，不是疑问是肯定。 “你交与不交？”玄墨忽然停下了脚步，直直盯着噬骨桐的眼神问道。 噬骨桐才玄墨的眼睛里看出了危险的消息，她选择不说话，下一刻玄墨就一把迷幻粉按到噬骨桐的脸上，待她晕倒后才带着她继续走，最终的地点怎么也要隐藏。 待把噬骨桐带到目的地绑好后玄墨便往她脸上按了一把解药，噬骨桐很快就醒了过来，她晃头把脸上的粉抖下来，又打量了一番环境，房子，除了角落的一盏灯，什么也没有。 “要么你主动把引魂灯交出来，要么我杀了你，夺了你的储物戒。”玄墨站在噬骨桐前方冷道，她虽然极为讨厌噬骨桐，但并一定没有要她死的地步。 “你为什么会觉得引魂灯在本宫身上？”噬骨桐毫不畏惧，倚在墙上悠闲问道。 “十息之内我要答案。”玄墨不想多说废话，拖得越久魔尊找到她的机会越大。 “本宫向来不怕死，不过本宫可提醒你，本宫死了，你也活不了。”噬骨桐威胁道。 “你先死，看不到我能不能活，时间到了，说吧，你的答案？”玄墨一息都不浪费，时间一到直接对着噬骨桐仔仔细细地搜身。 “挪开你的脏手。”被一个男人浑身上下地摸着，噬骨桐脸一下子黑了，杀意在眼里翻滚着。 “引魂灯。”玄墨没有理会噬骨桐的杀意，反正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杀气腾腾的，交出引魂灯她也不需要搜。 许是终于判明了形势，引魂灯立马出现在地面上，玄墨见次也收回了手，拿着引魂灯上下检查了一遍，断命刀都能有一模一样的，谁知引魂灯会不会有假。 “引魂灯招魂时会招来天谴，无人都活，甚至引魂灯能不能把人复活都不知道，你偷尽正邪魔却是找死。”噬骨桐唤出贵妃椅，自顾自地躺了起来，丝毫不理会玄墨是掌握着她的性命的人，原本她还想唤出一张床，只可惜她的床都是豪华大床，小房子容不下。 保险起见，玄墨又在房子里设了几个幻阵，即便在与外隔绝的坤峒秘境内，房子下又压着幻阵阵盘，她还是不放心，毕竟魔族有着与生俱来的空间天赋，金丹期便可开辟下空间，而魔尊又是实力最强的魔族，很可能会凭着与噬骨桐的血脉联系直接闯进坤峒秘境。 “既然怕本宫父皇发现，不如直接把本宫扔出去，或者杀了本宫再扔出去。”噬骨桐觉得玄墨此举太过麻烦，又提出了一个颇有建设性的建议。 玄墨不说话，依然认认真真地画着她的幻阵，她只希望这幻阵能彻底封住噬骨桐的气息。 “用本宫威胁魔界没用，正派只会杀的更狠，逆天而行之人与魔族公主，都是该杀之人。”稍微想想便知道对方的目的，废这么大的劲无非是她还有利用价值，而她身上最值钱的不外乎她的身份。 玄墨看了噬骨桐一眼还是一言不发，噬骨桐很聪明，她这么做确实是要在天谴过后威胁魔族，能活过天谴的话。 噬骨桐说完想说的也闭上了眼睛，养神，在魔宫的大床上她都难以入睡，更何况现在。 玄墨布完阵后又再发了两盏灯便出了房子，吃下丹药换上另一副面孔，御着一把普通的剑赶往修真界的极北之巅，她现在所在的是人界。 极北之巅高耸入云，是与仙界最接近的地方之一，在天道的眼皮子底下逆天而行，天谴必然极强极大，狐貂一族在此留下本魂是希望自己死后在世间的残余力量会回归故里，化为狐貂之力，滋养后世。 玄墨先是御剑到了狐貂的大本营，她敲击了两下雪面，立即出现了两只狐貂，玄墨见着与小墨墨长相相似的外形顿时翘起了唇角，蹲下身子便要抚摸其中一只，白影一闪，玄墨手上立即多了四个爪痕，深可见骨，玄墨愣了愣也没生气，撒药包扎好后才说出了一个名字。 “雪狐貂，雪无。”雪无，小墨墨原先的名字，她死缠烂打才问到的，又死缠烂打问小墨墨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她说雪狐貂多姓雪，不知道起什么名，便用了无。 这么一说，方才因为害怕她报复而跑远的狐貂也跑了回来，喝道:“你是如何得知雪无这个名字的。”狐貂的名字极其重要，刻在狐貂大本营的巨大石壁上，而它记得雪无的名字在三年前已经从石壁上消失了。 “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来是想告诉你们，明日我便要在极北之巅复活她，会招来巨大的天谴，你们离极北之巅最近，以防万一，希望你们能暂时离开大本营。”即便那狐貂对玄墨很不客气，玄墨依然笑着跟它讲话，在她心里，狐貂都跟小墨墨一样，对人爱搭不理的，要熟了才愿意让人碰，否则便会毫不客气地对人下爪，不过小墨墨有她保护者，不用亲手动爪。 “狐貂死不能复生，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引魂灯被盗的消失只有大门派的长老级以上人物才知道，故而在极北之地并没有听说这样的消息。 “你们回去与族长商量商量吧，你们与她是同族，我希望你们最好离开极北之地一阵子，我行此道，正邪魔到时候会齐聚极北之地。”玄墨依然笑得宠溺，仿佛眼前的狐貂便是小墨墨，“你也可以通知其他族群暂时离开极北之巅，我明天才开始引魂，你们有一天的时间离开，若一天做不到便知会我一声。” 两只狐貂对视了一眼便极速地跑开了，雪白色的皮毛在雪地上极其隐蔽，待二狐貂走后玄墨便继续朝着极北之巅御剑而去，不亏是最寒冷的地方，玄墨即便有法力在身都难以抵挡这逼人的寒气，走的越高，御剑的速度便越慢，仿佛时间都被寒气给冻结了，玄墨飞到离极北之巅还有一大段距离的地方便停了下来，走进了附近的一个山洞里。 闪身进坤峒秘境，果然见到噬骨桐唤出了一地的夜明珠与火炉，房子里透亮无比，噬骨桐身上还盖着三张厚被子，浑身冷的发抖，看着玄墨的眼睛却带着考究，对着玄墨上下打量了一番，深皱着眉头问道: “你没死？” 78、一视同仁 玄墨心里一惊，她不清楚噬骨桐知道多少，所以她表现出疑惑。 “装？哼，想不到受了合体一击后你还能活着，或者是凌月使了什么诡计？本宫还以为你魂飞魄散了。”见玄墨故作疑惑的表情，噬骨桐毫不客气地开口嘲笑，见玄墨依然沉默，噬骨桐忽然严肃起来，眼睛里甚至带着责备:“都被拆穿了，你还要装？本宫倒是不知你的脸皮如此厚实，玄墨。” 噬骨桐都说白了，玄墨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她又吃了一颗药恢复原本的面目与身材，肌肤依然如雪，眼睛依然圆滚滚，只是目光不再稚嫩，她目光平静地看着噬骨桐，噬骨桐也目光锐利地打量着玄墨。 “不想问些什么？”打量完后噬骨桐恢复了她公主模样，看着玄墨的眼神带着蔑视，似乎在看比她低一等的人，而不是绑了她的人。 “幻还活着吗？”她思考过很多次幻为什么要骗她，又为什么替她挡下鼠妖的攻击，她明明是凡人的身体，在凡人这件事上不会错，玄墨对气息很敏感，幻不是妖不是魔，浑身也没有灵气，是纯粹的凡人，身体泯灭就是逝世了，不像元婴期以上有修为的人，。 “你就想问这个？”噬骨桐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质问的语气表达着对玄墨这个问题的不满。 “对，她还活着吗？”玄墨怕楚清寒的冷脸，但从来不会怕噬骨桐的冷脸。 “死了，不是你亲手化了她的身体吗？”噬骨桐冷哼道。 即便知道幻出现的目的就是陷害她，但确定幻的死讯死还是忍不住忧伤，现在想想幻已经隐晦地提醒过她很多次了，她也明白了幻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就是为了陷害你，还穿上嫁衣结了连理，可笑之极。”噬骨桐面上嘲笑着，心里却恨不得杀了玄墨，魔界姻缘镜上出现的人，再讨厌也不希望她属于别人，更何况她还缺宠物。 “我乐意。”玄墨说完便要离开小屋，本来她还想让万灵子火留下来维持温暖的，现在见噬骨桐生龙活虎的样子想来也不是个怕冷的人。 “给本宫站住。”听完玄墨的答话噬骨桐更是直接黑了脸，“就那么喜欢她吗？” 玄墨不想理会噬骨桐，步履不停，直到噬骨桐的下一句话她才惊讶地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噬骨桐。 “那你为何独独讨厌本宫？”噬骨桐如此问道，玄墨惊讶地从噬骨桐的眼里看到了愤怒、委屈与不甘，她在不甘什么？不甘自己讨厌她吗？ “本宫在问你话！”见玄墨沉默的模样噬骨桐怒意更盛。 “你不是很聪明吗，那就自己想？”玄墨怎么都想不到不可一世的魔族公主会带着这样的情绪问自己为什么会讨厌她，聪明到一下子就猜出她身份的魔族公主连着都想不通吗？ “是你重伤本宫在先，本宫陷害你又有何错，你口中的幻也参与了，你为何不讨厌她，凌月也亲手杀了你的宠物，想来你也不会讨厌她，为何偏偏讨厌本宫？”噬骨桐能想出的只有玄墨知道是她陷害了她，所以讨厌她，却只讨厌她，噬骨桐越说越委屈，眼角禁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急忙埋首与贵妃椅掩饰自己的委屈。 玄墨一直就看着噬骨桐，自然没漏看她眼角的泪水，但，“你错了，是你想要杀我，我才反杀你，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却依然要杀我。” “本宫也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噬骨桐压制着自己的哭声，尽量平静地说道，她说的是生死秘境时她问玄墨要不要跟她回魔界。 “我在生死秘境也救过你，你敢说你扔飞镖时没有想杀我的意思？”玄墨问道，“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你也很讨厌我不是吗，还问我为什么讨厌你做什么。”玄墨真是不明白了，互相讨厌着对方，却谴责对方为什么讨厌她。 “你……对，你跟凌月一样，本宫对你们都厌恶至极。”噬骨桐忽然无话可说，互相都要杀死对方，有什么理由问为什么讨厌她，但为何独独讨厌她，若玄墨一视同仁，她也不会有疑问，但…… “我不喜欢你，但没到要杀你的地步，如果你非要杀师傅，那我也不介意杀了你。”玄墨皱眉认真道，她真的会这么做。 “那本宫就告诉你，只要本宫活着，凌月一定会死的很惨，你有胆就杀了本宫。”被玄墨怎么一刺激，噬骨桐语气更冲了，眼泪却也流得更凶猛，“本宫讨厌你！” 满腹委屈的怒哄让玄墨一愣再愣，她有一种感觉，噬骨桐在示弱，但噬骨桐傲气凌人的态度与无时无刻对她的嘲讽让她觉得不可能，“你怎么了？”猜不透，那就开口问。 “本宫只问你一个问题，若本宫没有交出引魂灯，你会不会杀了本宫夺宝？”噬骨桐全力压制住汹涌而出的委屈，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的，全身都在颤抖着。 “你交了不是吗？”玄墨不明白噬骨桐问假设性问题的目的，回避了她的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会或是不会。”噬骨桐怒哄道。 “……”玄墨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了噬骨桐的问题。 “会。”引魂灯她必须要得到。 “好，好极了。”噬骨桐忽然大笑几声，随后狠声道:“那你也去死。”噬骨桐面目涨红，似乎在聚集着巨大的力量。 “你要做什么？”玄墨看着这像自爆的前兆，急忙一手抵在噬骨桐头颅上，意图进入她的识海阻止噬骨桐的动作。 “本宫要你死。”噬骨桐面目发狠道，随着她的话语，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涨红。 “停下！”噬骨桐的修为不像是自爆，更像是半自爆，不至死，却会有极重的伤势，那么噬骨桐的目的只有一个，引来魔尊。 “停下，我现在不会杀你。”玄墨喊道，她与噬骨桐修为相当，根本阻止不了她的半自爆。 “迟了，现在是本宫要杀你。”说完噬骨桐便一口血喷出，玄墨顿感不妙，正想离开时空间一阵震荡，房子里出现了月牙形黑洞，玄墨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拿出年食剑向后挡去，奈何攻击她的人是魔尊，她这样的修为又怎么挡得住，身体猛地撞破墙壁，向着远方的山直直撞去，猛地喷出一口血。 “桐儿，快，把丹药吃下。”魔尊以指为刀，断开绑着噬骨桐的捆魔绳，回气丹回息丹一粒粒地往她嘴里塞，又用衣袖擦着这慢脸的泪痕，这还是她娘亲去世后第一次见她流出这么多泪水，“桐儿可是受委屈，父皇现在就杀了她。”说完一挥袖，狂躁的飓风迅速席卷玄墨，身上的法衣瞬间被划破。 “不，父皇！”看着飓风中逐渐浓烈的血雾，噬骨桐却慌了，猛地抓住魔尊的手，说道:“活抓，本宫要亲自用刑。” 魔尊虽不知他的女儿为何如此紧张，但也随了她的心愿，撤去了飓风，“桐儿，你再此处休息会，父皇去去就回。” “赤玄剑！？”魔尊还以为只消睁眼的时间便能活抓玄墨，如今却见她手持曾经的第一剑，且似乎在血祭。 玄墨被飓风刮成了血人，吃下上品回元丹，又往身上变了一套法衣后便有剑在右手上划出了一道深血痕，从手的根部一直蔓延到手掌。 魔尊也祭出了魔族的传承法宝，天下第二的九州魔刃，“本皇答应桐儿去去就回。”瞬间闪身都玄墨上前，魔刃一挥，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相撞，发出层层震波，玄墨也应声砸下了山，双魂剑聚气根本就打不过修为未知又有神器加持的魔尊，玄墨果断献祭，剑身在她头顶高速旋转，玄墨身上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上走，反正救不了小墨墨她活不活也无所谓。 “献祭，想得美。”魔尊把魔力转移到九州魔刃上，猛的一击，硬生生在玄墨与双魂剑之间形成灵气断层，玄墨却准备吸收魔气，魔尊感受到玄墨对魔气的吸力也是一惊，他这种修为，还从来没有被人吸过魔气，目光一凝，四周威压瞬间上身，若不是赶时间，区区一个出窍初期的小娃还不足以让他展现出真实修为。 玄墨顿时感受到了比楚清寒的合体期还要强上许多的气息，浑身一动不能动，呼吸极其艰难，彻底失去了对魔气的吸力，不亏是被各大掌门围剿都能存活的魔尊。 “他有九州魔刃，你献祭我们也打不过他，妥协还能找机会复活她，好好说话，你最多只是受重刑。”夜如此说道。 “噬骨桐不是要杀我吗？”玄墨不解道，她分明见到噬骨桐眼里汹涌的杀意与恨意，所以才要献祭，能伤魔尊一毫是一毫。 “不会，你说话好听些或许刑都不会受。”二人争吵时她刚好苏醒着，正逗着纯，也大致知道那魔族公主是个什么想法。 夜都这么说了，玄墨也不想死，便停下凝聚灵气的动作，魔尊坦露实力时她就已经不能动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不是桐儿要抓活的，你只有一击的生存时间。”他算是在夸玄墨战斗力不错，还能对他发起一击的进攻，魔尊直接用魔气捆绑着玄墨，闪身到小房子里。 79、用刑 “父皇。”噬骨桐苍白着脸上前一步，尚且红肿的眼神带着怨恨看着玄墨。 “桐儿莫怕，父皇这就带你回魔宫。”魔尊心疼地看着噬骨桐苍白的脸色，手里凝出一个头颅大的魔球，准备毁了这个小空间。 “我带你们出去。”玄墨急忙说道，她很喜欢坤峒秘境，不希望它被毁，意念一动，三人连同小房子一起出了坤峒秘境，出现在昏暗的山洞里，随即月牙黑洞出现，三人瞬间消失消失在山洞，周围陷入混乱的生物却迟迟不敢探出头，而半躺在极北之巅的粉衣男子也在这股气息消失后离开，人都走了他还护什么法。 三人很快便出现在噬骨桐的房间，光亮纯白，噬骨桐因为空间的都动荡站立不稳，差点跌倒在地。 “桐儿！”魔尊急忙扶住噬骨桐，慢慢把她搀扶到大床上，她的侍女跟梦姬都已经在跟着皮影还有擎天飞鸟找人了，不过她已经把木鸟跟皮影的印记灭了，擎天飞鸟找不到她，皮影到时间也会变成普通木偶。 噬骨桐躺在床上艰难地咳嗽着，气喘间还伸出手指指着玄墨，“本宫，本宫要用刑，现在就要。” “她逃不了的，桐儿，我们先叫御医。”魔尊连忙握住噬骨桐的手，大喊道:“御医。” 很快便有一个魔闪身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尺类法宝，应该是神农尺，能检查且修复身体。 即便那御医拿着神农尺在噬骨桐眼前移动着，她眼睛依然盯着玄墨，带着怨恨，玄墨现在处于弱势，又没搞清楚噬骨桐为何要哭，低着头只想降低自己存在感，还要好好想想怎么逃。 “参加魔尊，公主怎么样了？”御医检查之际铃铛忽然响动，一与噬骨桐年纪相仿的男子跑了进来，一脸焦急地看着噬骨桐 刚好御医也检查完毕，他说道:“禀告魔尊、少将军，公主的伤是源于她体内的力量爆炸，伤势由内而外，外边看着轻，然则体内心肝脾肺与经脉受损都非常严重，吃了丹药后虽无大碍，但还是要休息些时日，如无必要勿使用魔气。” “公主，便是此人将你挟持吗！我替你教训她。”说完男子手里便出现了一团冥火，冥火是冷火，却依然能灼烧人，更能灼烧灵魂。 “都给本宫出去。”噬骨桐瞪了男子一眼命道。 “公主……” “出去。”男子话未出口便被噬骨桐喝止，语气极为不耐。 “属下告退。”那位御医也单膝下跪告退后，同那叫烙君的人一道快速地走出了房门，他没没少听噬骨桐的“都”出去。 “桐儿，烙君也是担心你。”魔尊坐到床上解释道。 “父皇，你也出去。”魔尊都还没坐稳，便被噬骨桐下了逐客令。 “只有你二人，你又重伤，父皇怕她会伤了你。”魔尊看了看噬骨桐，又看了看玄墨，皱着眉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是看出了噬骨桐面对玄墨时的异常，但明显两人不是朋友关系。 “父皇也重伤她不就好了吗？”噬骨桐也不看魔尊，一直就冷眼看着玄墨。 “父皇用锁灵绳绑住她吧。”魔尊看着噬骨桐没有移开过的眼睛无奈道，锁灵绳能降低被捆之人的实力，如此也不怕玄墨会伤到桐儿，“那父皇也走了。”捆完玄墨后魔尊溺宠道。 静，玄墨继续低着头，但只有两人的房间她又怎么降低存在感，更何况噬骨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浑身不自在。 噬骨桐也不说话，只是冷眼瞪着她，似乎在等玄墨开口，想起夜说的好好说话，玄墨决定打破沉默，问道:“你为什么要半自爆？” 噬骨桐静了半响才答话，“因为本宫要你死。” “那为什么又要魔尊活抓我？”魔尊要杀她轻而易举。 “哼，没尝过生不如死的滋味便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噬骨桐被玄墨这么问着脸上又挂起了嘲讽的笑。 “为什么哭？”玄墨忽然抬起头与噬骨桐的对视，刚好看到她脸上的混乱，修真界人人都知道魔族公主年纪轻轻，手段却让人发指，一点都不像爱哭的人。 噬骨桐脸色瞬间变得狠虐，隔空狠狠地扇了玄墨一巴掌，重声道:“如今是你的命在本宫手中，还敢问问题！” 玄墨被打得脸都歪像了一边，脸上一边红一边黑，红是红肿，黑是黑脸，她已经在好好说话了，魔族公主果然跟传闻一样，阴晴不定。 “把本宫的引魂灯还来。”噬骨桐被玄墨泛着寒意的目光盯着语气更是嚣张不可一世。 玄墨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冷静问道:“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放了你？可笑，本宫为何要放了你？”噬骨桐嘲讽道。 “你到底想怎样？”玄墨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噬骨桐不肯放她，她根本逃不了，即便逃了，魔族也会在极北之巅守株待兔。 “本宫说了，要让你生不如死，如果你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本宫还有另一个答案。”噬骨桐隔空拉着玄墨往自己那一带，紧盯住玄墨的眼睛狠道:“用你当诱饵，引凌月来。” “师傅不会来的。”噬骨桐的气息就喷在玄墨脸上，她挣扎开噬骨桐的手向后猛地倒退几步，重复道:“师傅不会来的。” 噬骨桐看了忽然空下的手一眼，道:“你自己都相信她会来不是吗？” “你要是敢拿我当饵我就自爆，师傅有我的与生石，她会知道的。”玄墨回道，以师傅要用自己换引魂灯的想法，极有可能会为了她来魔界。 “哼，你倒是在乎她。”噬骨桐怒极反笑，“你敢自爆，本宫让你的好姐姐，戚咏雅下去陪你。” “你……噬骨桐，你到底想怎样？我跟你有仇吗？”玄墨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一下子吼了出来，音量大得噬骨桐都愣住了。 “有仇吗，没仇本宫跟你是有情吗？”噬骨桐也毫不示弱都吼了回去，吼完了又苦笑了两声，问道:“有吗？”只有厌恶吧。 “我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能不能放过我，我永远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行吗？”玄墨话音刚落脸上便出现了一条血痕，血痕周围是被灼烧的皮肤，很快又一条，一会身上一会脸上，即便玄墨不停地躲避还是躲不过噬骨桐如雨般落下的鞭子。 噬骨桐怒不可遏地挥舞着手上带着冥火的鞭子，边打边道:“不出现在本宫面前，你要出现在谁面前，你的好师傅凌月吗，还是戚咏雅，亦或者跟你一起穿嫁衣的幻，还是你心心念念要去复活的宠物，不出现在本宫面前……”噬骨桐越说情绪越发不能控制，挥鞭子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每一鞭落下玄墨都会皮开肉翘，打久了打累了才带着满腔的怒意上前捏住玄墨的脖颈，夹着怒意说道:“本宫不比她们差。” 她怎么一捏才发现玄墨不知何时已经闭上双眼了，噬骨桐猛地缩开了捏住玄墨脖颈的手，玄墨的身子应声落下。 “御医，御医。”噬骨桐一下子慌了，下意识地喊了御医，待御医赶到后又喝止了他，“滚远点。”现在玄墨衣不蔽体，她不希望其他人看到。 不知是打累了还是紧张过度，噬骨桐把一颗上品回元丹颤抖地塞进玄墨嘴里，又小心翼翼地把玄墨抱到床上，她也不想这样，但玄墨总与她顶嘴，说一些她极不愿意听的话，她也是怒极了，没有错，玄墨得不到引魂灯不也想杀她夺宝吗，她没有错，噬骨桐这么想着眼泪却不争气地一直往下流，紧紧地握住拳头良久才使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四个多时辰过去，玄墨指尖动了动，却没醒来，又过了一炷香时间，长睫毛微颤，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些许迷漫，待看清自己在噬骨桐的大床上，又见噬骨桐正躺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时候，不禁眉头一皱，但很快又舒了开来。 “对不起。”带着歉意的声音响起，道歉的却是玄墨，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先稳住噬骨桐，一言不合就甩鞭，痛得想大叫又忍着不肯示弱，但夜方才的话让她想明白了，先取得信任，在此之前保命才是正道。 哪知听到她道歉的噬骨桐脸又沉了下来。 “闭嘴。”噬骨桐瞬间想到玄墨说道歉后永远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脸色一沉，握紧拳头才忍住赏玄墨一巴掌的冲动。 听到闭嘴二字，玄墨也沉了脸，转身背对着噬骨桐，本来她想昧着良心说点好话什么的，但噬骨桐的雷点她实在猜不透，还不如不说话。 气氛僵了，公主的骄傲让噬骨桐做不出主动调节气氛的举动，干脆也转身背对着玄墨，两人就这样躺了一下午，谁都不说话。 “能不能解开绳子？”最终还是玄墨打破沉默。 “解开你让你拿本宫当人质逃走吗？”噬骨桐哼道。 “我不会逃的。” “这话你自己信吗？”顿了顿，噬骨桐又改变了主意，说道:“把本宫的引魂灯还来，本宫便解开绳子。” 又静了，玄墨也不明白，噬骨桐又不问话又不用刑，为什么不把她关在地牢，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怎么，你喜欢睡地牢？”噬骨桐反问道，一下子又没了声，两人的气氛只能说怪异。 真还不如地牢。 80、卑鄙小人 “禀告公主，有一封凌月寄给您的信。”门外传来禀告，听得出离房子有一段距离。 “师傅的信！”玄墨一下子才床上翻起身，师傅怎么会写信给噬骨桐？ “来得倒是快，念。”见着玄墨紧张的样子，噬骨桐让传信人把信念出来。 “带上玄墨，三日后雪松山见，凌月。” “下去吧。”噬骨桐也坐了起来，冷笑道:“凌月很在乎你。” “你为什么威胁师傅！卑鄙小人！”玄墨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气氛地指责着噬骨桐。 “你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噬骨桐警告道。 “卑鄙。”玄墨丝毫没把噬骨桐的警告放在眼里。 “哼，本宫卑鄙。”噬骨桐被气笑了，“魔本就卑鄙，本宫是魔，卑鄙又如何？” “所以你很惹人厌。”玄墨看着噬骨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本宫惹人厌，你的先入为主一样让本宫生厌。”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到头来什么都是她的错，噬骨桐气急了，“来人。” “属下在。”门外很快出现了两道身影。 “把她压到地牢，吩咐牢头，别弄死就行。”既然她在玄墨心里只是个卑鄙的魔，那她也没必要仁慈。 “是。”两人应下后便齐步走了进来，一左一右夹着玄墨。 “带路，我自己走。”玄墨看着噬骨桐的背影皱起了眉头，她在思考先入为主这四个字。 地牢里到处是人的哀嚎声，那牢头一听是公主交代的便亲手带着玄墨进入一个尚未有人的牢房。 “拷上锁灵项圈，松了锁灵绳，用荆棘雷链绑到十字架上。”牢头吩咐着几个一起进来的人，一魔从角落里拿出一个项圈扣在玄墨脖子上，再解开锁灵绳，用一条满是刺的铁链，扣住玄墨的手脚，又由上到下把玄墨缠得紧紧得，一根根食指长的铁荆棘一下子没入玄墨的身体，玄墨咬紧牙关狠狠地瞪了那牢头一眼。 “哟，还敢瞪我，上钉子，把不会死只会痛痒的穴位都刺上。”牢头手拿着一个雷球奸邪地笑道。 一魔拿着一根大钉子与锤头对准玄墨的琵琶骨，他不是一下子敲进去，而是一点点，慢慢地敲，玄墨紧紧地咬住自己的下唇试图减轻敲击的疼痛，钉子进去小半衣服便被汗浸湿，但盒子里还有一根大的与几十根小的在等着她。 “啊！”那魔忽然猛地敲击了一下，猝不及防的痛让玄墨忍不住叫出了声，然而那魔可不会给玄墨留缓冲期，一根根食指长的钉子忽柔忽猛地打入玄墨身体，让她几次接近晕眩。 “夜，玄墨好像很痛。”趴在夜身上的纯同情道。 “这是拥有凡胎□□必须承受的代价，这样，你还想拥有肉胎吗？”夜问道，她是剑灵，不知痛，纯是什么模样，她便用什么模样陪着纯。 “想要，夜会保护我的。”纯搂着夜的脖子撒娇道，她虽是剑灵，却不知为何会对肉胎有渴望，“夜快讲上次的故事。” “嗯，上次讲到铸剑师发现自己铸的剑成了天下第一杀剑，便出门寻找那把剑，凭借着铸剑时留下的印记，她很快就找到了那把剑，叫来了一个实力强劲的朋友从那把剑的主人手里夺下了那把剑，她把剑带回了山上，她那朋友也跟着进山，铸剑师想融了那把杀孽过重的剑，却觉得剑灵是无辜的，想要替剑灵铸成肉还它自由身，你说她是不是个傻铸剑师？”夜柔声讲着铸剑师与天下第一杀剑的故事，又轻动着身体哄纯入睡。 “为什么是傻铸剑师啊？剑灵就是无辜的呀。”纯睡意朦胧地问道，她喜欢趴在夜背上睡觉，就像睡在世界上最好的摇摆椅上。 “因为那时剑灵已经强大到可以自己选主人了，是它主动选择有杀虐之心的人为主，身为铸剑师连这都不知道，多傻。”夜宠溺地看着纯搁在她肩上的头说道，纯已经睡着了，她也困了，她们所需的灵气太过庞大，玄墨每天也只能支撑她们一小会，“后面更傻。”夜喃喃完这句话便与纯一起化为灵雾。 “哗。”一桶透骨冰水猛地泼到玄墨身上，让晕过去的她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她醒了，狱卒又拿起了一根针继续敲，剧烈的疼痛轰击着玄墨的脑子，犹如万根利刃穿心而过，紧抓着荆棘雷链的手被荆棘刺穿都感受不到。 “头，钉完了。”狱卒甩着锤子站到了一旁。 玄墨缓缓地松了口气，一动不敢动，呼吸都不敢用力，她一动就像有无数钝刀在她身上磨。 “嘿嘿嘿，以为这就完了？这些钉子不过就是准备工作，接下来的才是真正的用刑。”牢头笑得阴狠，把手里的圆球准确地扔到玄墨头顶的半圆洞内，雷球内霹雳的雷电顺着铁链爬到玄墨身上，玄墨被电得颤动不已，身上几十根钉子也在胡乱跳动，体内似有无数条小刀在爬。 “啊啊啊！”全身被雷电呲得犹如泡在油锅里，玄墨忍不住疼痛，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地牢。 “嘿嘿嘿，得罪了公主，能活着就不错了，你就慢慢受吧。”牢头搬了张椅子坐在玄墨面前欣赏着玄墨狰狞的面目，得罪公主的人哪个不是惨死的。 “头，这些正派的女人不都把贞节看的比命重要吗。”站到一旁的狱卒搓着手，笑得无比淫邪，见那牢头动摇了，他又到:“头，你看这女的长得极好，不如你先来。” “这样啊。”牢头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作犹豫状，上下打量了玄墨，“兄弟们，解了她身上的链子。” “是是是。”躲在角落里的魔与另一个魔急急地那下半圆洞上的雷球，又开始解开缠绕在玄墨身上的荆棘雷链。 “公主。”梦姬半跪在噬骨桐面前恭敬地叫着，见噬骨桐躺在贵妃椅上不想理会的样子又小心地说道:“听说绑走公主的歹徒关在公主房间里。” 噬骨桐斜看了梦姬一眼，说道:梦姬，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梦姬只是担心公主的安全。”梦姬说道。 噬骨桐看着自己的指甲悠闲道:“歹徒在地牢受刑，既然你担心本宫的安全，那就在这好好跪着吧。”她倒要看看梦姬会是什么反应。 “公主让她去地牢受刑？”梦姬心里过于惊讶，话语间也忘了掩饰她的惊讶。 “本宫送去地牢的人多的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犯人了，莫非那犯人是你的情人？”对于梦姬意料之中的反应，噬骨桐发出了嘲笑。 “原来是个男人，梦姬还以为能见着专门对方女人的□□场面。”梦姬很快就反应回来，语气很自然地从惊讶转为可惜。 “跪着。” 比声音传的更快的是身前挂过的风，低着头也知道是噬骨桐在快速移动，梦姬的笑容霎时消失，眉眼间竟是忧虑，噬骨桐没去过地牢，不知道那里的手段，她却是知道的，但愿还来得及。 噬骨桐没去过地牢，自然也不知道地牢的具体位置，她随意抓起一个侍卫，恶狠狠地说道:“立即带路去地牢，慢一步本宫杀了你。” “是。”那侍卫冷汗直流，当下半步不敢耽误，卵足了力朝着地牢的方向移去，二人很快就到了地牢。 “参见公主殿下。”守牢门的人还没完全跪下噬骨桐便快速迈步进了地牢。 “参……” “本宫的人呢？”靠门口的狱卒一个字都没说完便被噬骨桐打断，带着杀意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狱卒，狱卒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恭敬地在前边带路。 “公主殿下，她在这边。”噬骨桐充满杀气的眼神让带路的狱卒马屁都拍不出来。 “大胆！”噬骨桐见到里面的场景立即几鞭子挥了过去。 “啊，谁啊，敢打本大爷。”那牢头猛地大叫了一声，他是地牢里地位最高的，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地牢打他，原本恶狠狠的脸在见到噬骨桐后刷的一下全白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双眼便挨了一鞭。 噬骨桐快速跑到玄墨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盖住玄墨只剩肚兜的上身。 “传御医，拖这几个禽兽出去，把地牢所有的刑罚都用一遍。”噬骨桐又用尽全力挥了几鞭。 “公主殿下，不要啊不要啊！”那三个狱卒跪在低下不停地磕头求饶，身为狱卒他们自然最清楚地牢的每一样刑罚都生不如死。 “还不拖出去。”噬骨桐又猛地挥了一鞭到那牢头的喉咙上，牢头顿时没了声音，其余人见了赶紧把人都拖了出去。 周围安静后，噬骨桐扔下鞭子，颤抖地抚上玄墨苍白的脸，不敢想象来迟一步会发生什么。 玄墨只剩恨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噬骨桐看，脸色极为苍白，方才剧烈的挣扎让全身的钉子都在移动，特别是琵琶骨上直入十字架的钉子。 “吃下，本宫替你解开铁链。”噬骨桐拿出一颗麻沸丹递到玄墨嘴边，玄墨不领情，转开头紧闭着唇。 “吃下！”噬骨桐语气严厉，见玄墨嘴巴越闭越紧，干脆捏开她的下巴，把麻沸丹塞到玄墨嘴里。 81、手下留情 “卑鄙小人。” 有气无力却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玄墨嘴里发出，再加上满是恨意的眼神人噬骨桐慌乱不已，她不知所措地捂住玄墨的眼睛，仿佛这样就看不到玄墨对她的恨意，带着恳求说道:“你别这样看着本宫，这并非本宫的意思。” “卑鄙小人。”玄墨似乎不想听噬骨桐的解释，她只知道牢头是她的属下，噬骨桐说的那就不死就行就是只要不死，什么刑都能用的意思。 “本宫替你解开铁链。”噬骨桐忍受不了玄墨的咒骂，使了个法术封住了玄墨的嘴，故意躲避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在玄墨四肢上的荆棘雷链，每拔出一根铁荆棘都能提到肉撕裂的声音，即便知道玄墨此时没有知觉她也不敢用力。 “参见公主。”噬骨桐还未解完铁链御医便到了，跪在牢门外等候噬骨桐的命令。 “赶紧进来。”噬骨桐命道。 “是，公主。”御医走了进来，掏出一颗麻沸丹准备塞进玄墨嘴了。 “吃过了，赶紧。”噬骨桐催促道。 御医熟练地解开玄墨身上的铁链，又使用魔力拔出透过琵琶骨插进十字架的的大钉，拔出钉子，玄墨没了支撑差点就往地下倒去，所幸被噬骨桐及时抱住，玄墨却急切地想摆脱噬骨桐。 “轻些。”噬骨桐轻易地制止了玄墨的挣扎，又对着御医警告道。 “公主放心，她吃麻沸丹已经感受不到痛了，快比慢好。”御医说完便要扒下披在玄墨身上的黑衣，却被噬骨桐用力地抓住了手。 “只是拔钉，不需要注意什么？”噬骨桐问道。 “回公主，把钉子拔出来后吃上回元丹便好，此人受雷击的时间尚断，好好休养不会有什么事。”御医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急忙表示玄墨没有大碍，从这件黑衣已经看出公主对这名囚犯的真实，他真怕玄墨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会因为医术不精被赐死。 噬骨桐听到拔钉不用技巧便抱起玄墨，一阵风般朝着自己的寝室飞去，期间玄墨不停挣扎，噬骨桐抱的极紧。 “出去。”噬骨桐小心地把玄墨放到纯白的大床上，任由鲜血弄脏床也丝毫不在意。 “公主，她……” “她不需要你的关心，滚。” “是。”梦姬只能退出房间，见到披着噬骨桐外衣，全身都是钉子的玄墨她心里也跟被敲进了钉子似的，一阵阵剧痛，奈何噬骨桐占有欲极强，不会让其余人看见玄墨，在魔界里，特别是她。 “本宫替你拔钉。”说着噬骨桐便要褪下玄墨身上的外衣，玄墨却把外衣拽的紧紧的。 “寝室里没别人。”噬骨桐试图说服玄墨。 玄墨虽口不能言，却用行动说明自己的想法，她拉过一张被子盖住自己身上，又扔出噬骨桐的外衣，接着是一根根带着血肉的铁钉被扔在地上，没有了知觉，玄墨拔起来也不需要犹豫，很快就把几十根钉子全拔了。 “吃了麻沸丹会困，你可以睡会。”噬骨桐终于调整好心态直视玄墨沉默仇恨的眼睛却在目光相触的一瞬间把视线移到了被子上，语气僵硬地说道。 不用噬骨桐说她也知道会困，因为她现在已经困得连眨眼都困难了，但她不愿意睡在噬骨桐的床上，便把坤峒秘境的石床弄了出来，变成一套法衣在被子里穿完便艰难地爬到石床上，还给自己塞了颗回气丹。 “害怕了？”看着玄墨依然微恙的面容，噬骨桐难得柔声说话，“嘴放严了你也不必受这苦。” “卑鄙小人。”玄墨用被子盖住头，丝毫不想见到噬骨桐惹人厌的脸。 刚让她嘴放严就胡乱开口，噬骨桐一把拉下玄墨的被子，微怒道:“本宫不知地牢有这样的刑罚，况且，不是你自己要求去地牢的吗。” 玄墨哑言，确实，是她自己要求去地牢的，噬骨桐是应她要求才送她去地牢的，说来她也是自作自受，玄墨拉着被子重新盖过头，语气僵硬道:“把年食剑还给我。” “把武器还给你，让你再挟持一次本宫吗？”噬骨桐冷笑了一声，又道:“把储物戒藏在体内，不怕本宫叫人连着你的精魂一起挖出来吗？到时你能活着也是个傻子。”物品要藏到身体，只能藏在精魂房间，一般人只会把本命武器放到那，本命武器与身体气息一致，不容易被发现在身体何处，但储物戒放的东西乱七八糟，气息与身体差异大，一些强者很容易根据储物戒的位置找到精魂，所以极少人会把储物戒往身体藏。 玄墨窝在被子里一言不发，反正她怎么都不会交出引魂灯。 “你能活着，该感谢本宫手下留情。”噬骨桐笑道。 “你是为了威胁师傅，小人。”玄墨不满噬骨桐高高在上的语气，拉下被子说完话又立即盖了上去。 “你很想去地牢吗？”噬骨桐半眯的眼睛似乎要透过被子灼烧玄墨，见她不回答又用捆仙绳把她牢牢地困在石床上，道:“好好想想错哪了，不长记性。” “你要干什么？”玄墨刚想回嘴便感觉足下一凉，接着便是轻微的触感，一阵阵酸痒刺激着她的神经，“哈哈哈，你做什么？”玄墨不停地挣扎着想摆脱噬骨桐，却被捆得浑身不能动弹，“哈哈，放开我。” “知道错哪了？”噬骨桐上前拉开玄墨盖在头上的被子，拿着那根挠过玄墨脚的小草扫着她的鼻孔，颇有兴趣地看着玄墨不停扭动的头颅。 “啊啾，拿开。”玄墨头扭到哪里那根草就跟到哪，她现在的麻沸丹药效已经被回气丹化解了，鼻子瘙痒不已，“啊啾。” “错哪了？”噬骨桐翘腿做在床上含笑地看着玄墨不停耸动的鼻子，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 “啊啾啊啾啊啾，不应该说话。”玄墨不想示弱，但她鼻子真的好痒，痒不比痛，痛她能忍，但她受不了痒。 “不应该说什么话？”噬骨桐见她疯狂地摇着头，泪水都甩出来了，大发慈悲移开了那根草。 错哪了？玄墨压根就没觉得自己错，“你先松开我。” “说不说？”噬骨桐把草放到玄墨鼻孔旁威胁道，她哪能看不出玄墨在想什么。 玄墨看了噬骨桐一眼，忽然仰起头一口咬下了那根草，咕噜两下吞进了肚子，挑衅地看着噬骨桐，说道:“哼，你才错了。” 噬骨桐好笑地看着玄墨的一系列动作，手里又变成了一个草，果然见玄墨脸都僵了，“上次说你是狗你不应，这次你倒成了头牛，错哪了？” 玄墨紧张地滑动了喉咙，唇齿动了好几下才道:“不该说你是卑鄙小人。”是超级卑鄙无耻小人。 “哼，不想睡觉就好好想想错哪了，明日一早出魔界。”噬骨桐收回了捆仙绳，又把草扔到玄墨脸上，自己也出了房门，临走前还威胁道:“出了房门小心被抓去地牢。” 确定噬骨桐是真的走了，玄墨急忙祭出双魂剑，在握剑的手掌上划了个十字，待剑身变为黑色后便一剑挥断项上的锁灵项圈，顿时感觉自己的实力又回来，玄墨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铃铃作响的铃铛吓得她瞬间就缩回了床上，等了一会都没动静才小心地走到门边，伸出一只眼睛环顾四周环境，好像没有人，她又试探性地把整个头都伸了出去，还是没人，当玄墨一直脚出去伸出去时眼前却瞬间闪过寒光，一支玄铁枪猛地架在她脖颈上，玄墨瞳孔猛地睁大，收起双魂剑一动不敢动，架着她的人是分神强者，护执，不远处还有一个故意露出气息的分神强者在警告她，她有这么重要吗，两个分神强者看着她，其中一个还是保护魔族公主的强者。 “公主很看重你，别惹她不高兴。”护执盯着玄墨警告道。 玄墨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回了房间，失落地坐在地上，房间四处都是铃铛，她想隐形走都不行，心中郁闷，玄墨气得把四周的灯全给毁了。 只能在房间里，玄墨左翻右找的，把噬骨桐的闺房都翻了个底朝天，看到梳妆台上的金簪就说俗，看到梳妆台前的镜子就拿起毛笔画上老虎的六根胡子跟那“王”字，拿起毛笔她作画的兴致就来了，磨出一整碗的墨汁往噬骨桐的白被子上作泼墨画，往房间里的白桌子白椅子上都画上花鸟，又拿出刻刀在墙上刻上噬骨桐狰狞时的面容，用毛笔在上面打了个大叉，写上“丑八怪”三个大字，写完了觉得还不够，又在旁边刻下了噬骨桐在惩罪里哭得凄凄惨惨的模样，写上大大的“胆小鬼”三字，写完她便满意地收起刻刀，出现翻箱倒柜了起来，忽然在一个角落里翻到了一个带着阵法锁的箱子，她一触碰这锁便荡出了蓝色的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阵法从里面投射出来，是许多块杂乱无章的图像，看起来不像是阵法，玄墨坐在地上越看越觉得它不是阵法，而且她发现这些图案有些是可以连成一块的，这么想明白后玄墨忽然干劲十足地用肉眼扫描可以连接在一起的图像，很快就把这阵法给解开了，最终是拼成一朵花，随后又消散重组成许多与方才不同的小图像。 82、你喜欢我 玄墨觉得方才的花非常眼熟，这不是在箱子上面刻画着的图案吗？玄墨立即对照着箱子是第二靠左的图案拼装小块图纸，果然能拼成箱子上的蝴蝶，玄墨又按照其他图像拼，很快便把箱子上的图案都拼完了，到最后图像化作星光点点，汇集从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女孩的模样，翘着两个辫子，极为可爱。 “你在做什么！？”玄墨还没开始想身后便传来呵斥声，噬骨桐上前猛地抓住了玄墨的手，把她甩开，抱着那箱子小心地检查着。 “谁批准你翻本宫房间的？”确认箱子完好无损后噬骨桐怒目质问道。 “哼，你又没说不准翻，况且你的手下也没来阻止我。”玄墨哼道，她就是来搞破坏的，难道还要人批准才搞。 “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写。”噬骨桐祭出噬血魔刃，脸色阴沉地朝着玄墨走去。 “你来呀。”玄墨伸出双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用她去威胁楚清寒，她宁愿死，跟小墨墨也能做个伴。 “利用好她，你还有机会逃。”夜提醒道。 “怎么利用好啊？”玄墨一听还有机会立马收起双手躲到床后。 只有像玄墨这样灵气铸体的人才能提供足够的灵气给双魂剑，让她与纯彻底苏醒，她也不介意给玄墨出个主意。 “这样真的可以吗？”玄墨觉得夜的方法不可靠。 “一试便知，你也不想你师傅为你送命。”夜道。 “方才不还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吗，怎么？现在又成缩头乌龟了？”噬骨桐拿着噬血魔刃嘲讽道，若不是箱子完好无损，她可能真的会再次把玄墨打下地牢。 玄墨认真调整好心态，反正豁出去了，“噬骨桐，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哼，少耍阴谋诡计了，两个分神强者看着你，你能做什么？”噬骨桐冷哼道，三岁小孩玩的诡计也想用来骗她？ “你不过来我就大声说了，让他们都知道你喜欢我。”玄墨说完便作势要大声喊出来。 噬骨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以及羞愤，她快速移动到玄墨身边捂住她的嘴，低声威胁道:“少自作多情。”忽然手心传来温热感，噬骨桐手猛的一缩，慌乱地看着玄墨伸出口的粉嫩舌头。 “你说我自作多情，那你慌什么？”玄墨盯着噬骨桐的眼睛步步紧逼，噬骨桐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很快便意识到自己处于弱势，对于步步紧逼的玄墨，还从来没有人敢逼迫自己，当下便要一个巴掌甩过去，却被玄墨挡了下来，接着头向前一伸。 唇瓣间的触感让噬骨桐顿时惊慌失措了起来，玄墨蜻蜓点水即离开，噬骨桐却惊了好一会才用食指指着玄墨又退了两步，不停转动的眼睛透露了她的慌乱，玄墨跨步上前，逼得噬骨桐走到了门槛处，一个踉跄差点朝后倒去，玄墨上前抓住噬骨桐的手稳住她的身体，与她一起走出了门外，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噬骨桐心却更慌了，转身便想离开自己的寝宫，机会只有一次，不容有失，玄墨猛地拉回噬骨桐，用嘴擒住噬骨桐的嘴唇，噬骨桐推搡着玄墨。 不远处的分神强者刚想制止玄墨的放肆行为却被梦姬拉住了。 “梦姬你做什么？”分神强者低声斥道。 “公主没叫我们，又何必打扰公主的雅兴呢。”梦姬妩媚地笑道 “哼，你以为公主是你吗，饥渴起来男女不忌。”分神强者猛地甩开了梦姬的手，却又被护执拦住了去向，“护执，你在做什么，你看不见公主在反抗吗？” “你是觉得公主推不开？”梦姬又媚笑道:“喏，公主这不就主动上了，好好看着吧。” “休得臆想公主，都不准看。”那分神强者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瞪着梦姬喝道，自己则死命地盯着玄墨。 噬骨桐嗅到唇齿间的异香时就慢慢停止了反抗，甚至主动张合唇齿，脑子都不甚清晰。 玄墨见噬骨桐眉目间的精明已失，语气诱惑道:“我知道魔宫有一个地方，有床，很隐蔽，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夜教的都是什么话。 “床……”噬骨桐眼睛聚焦在玄墨脸上，喃喃说着玄墨给出的暗示。 “我带你去，跑快点。”说完便拉着噬骨桐往那隐蔽的地方移去，此时的噬骨桐不仅不反抗，反而一直跟着玄墨跑，那两名分神强者连梦姬也紧紧地跟在他们后面，以防玄墨威胁到噬骨桐。 “好黑。”离寝室越来越远后噬骨桐有了轻微的挣扎，黑暗唤醒了她心中的恐惧。 “这样就不黑了，快走。”玄墨取出了一颗夜明珠对噬骨桐说道，果然，她很快就不再挣扎。 两人进入了一个布满灰尘的房间门也没关，噬骨桐在玄墨停下的一刹那便从玄墨后背抱着了她，玄墨全身僵了一会，很快便用一个法术让整个房子焕然一新，随后把夜明珠放到床上，拉着噬骨桐躺了上去，快速地解开了噬骨桐的腰带，看着噬骨桐一直盯着她看的迷离眼睛，玄墨忽然问道:“你真的喜欢我？” 噬骨桐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玄墨问的是什么，她痴痴地笑了两声，回道:“喜欢。”随后便起身搂住玄墨的脖子吻了起来，玄墨顿了顿，眼里流露出愧疚，没反抗噬骨桐的吻，手里却更快速地解开噬骨桐身上的黑衣，露出她雪白的酮体，推开紧缠着她的噬骨桐，把她压在床上，凑到她耳边蛊惑道:“闭上眼睛，闭上眼睛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实现。” 噬骨桐迷离地看了看玄墨，随后乖乖地闭上眼睛，玄墨轻吐了口气，写了个九字的纸条放进噬骨桐衣袖里，又拿起小刀往噬骨桐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一刀，鲜血喷射出来，噬骨桐眉头轻皱了一下却也没挣眼，表情甚至有莫名的欢愉。 玄墨见此立即隐身朝魔界放置传送阵的地方移去，褪下噬骨桐的衣服便是结局了，魔族公主身为魔尊唯一的女儿，身份娇贵，两个分神强者九成不会窥视魔族公主的躯体，而夜赌的是另一女子也不会看，她划破了噬骨桐的血脉，大致在她离开魔界不久便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魔尊也没空追她。 守传送阵的魔兵丝毫看不穿玄墨的隐匿术，直到她启动了传送阵都只以为是传送阵故障了。 一出魔界玄墨便以燃烧躯体的方式驱动双魂剑载她去极北之巅，她怕慢一步魔尊会气急亲自出来抓她，让她粉身碎骨。 “你们闻到血腥味了吗？梦姬，快看看里边。”略微冲动的分神强者焦急催道。 “这岂不是……” “梦姬，马上看。”未待梦姬说完护执直接命令道。 护执都这么说了，梦姬只得发散灵识到那房子里，竟是满地的鲜血，“公主出事了。” 梦姬进入房子的同时魔尊也从月牙形空间缝隙里出来，见到房内场景头猛的一转，对梦姬喝道:“还不给她止血，穿好衣服。” “是。”梦姬迅速往噬骨桐手腕处倒上药粉，用干净的带子把伤口绑紧，又喂了颗回元丹便迅速地替噬骨桐穿好衣服，“魔尊，好了。” “好了？桐儿怎的还未醒？”魔尊怒目圆睁地看着梦姬，呵斥道。 “公主是中了迷幻花，把这根迷幻花茎置于公主鼻下便可。”梦姬边说边拿起玄墨刻意放在一旁的茎放到噬骨桐鼻下。 “两个分神期的跟一个出窍的一起都防不了一个出窍期的小丫头，你们的修为是摆设吗？啊？”魔尊猛地一拍桌子喝道，那俩人守着门口也必然听到魔尊的怒喝。 “属下知错。”三人同时说道。 “但公主高贵之躯我等实在不敢窥视。”那较为冲动的分神强者说道。 “梦姬你呢？”男人不敢看她当然知道，那这条雌蛇呢。 “公主一向不允许属下伺候着沐浴。”梦姬低头回道。 “哼，魔炎，立即去极北之巅把玄墨抓回来，护执以后有阻止公主不恰当行为的权利。”魔尊命道。 “本宫……要去极北之巅。”刚转醒的噬骨桐喘着气要求道，虽然她没有中迷幻花后的记忆，但听了魔尊的话她也知道玄墨逃了，还是利用她逃的，那她一定要亲手把玄墨给抓回来。 “护执，禁止公主与玄墨接触。”听了噬骨桐的话魔尊更是狠心地打断了她的后路，这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过最狠的事。 “父皇……” “三次，你在她手里差点死了三次，不管你是讨厌父皇亦或是恨父皇，父皇都不会再让你接触玄墨。”魔尊拂袖道，见噬骨桐除了失血过多无其他伤势后便命道:“送公主回府。” “父皇，父皇。”梦姬扶起噬骨桐，准确的说是半拽起噬骨桐硬要把她带回房后噬骨桐焦急地叫了两声，忽然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桐儿！”魔尊瞬间上前抱着噬骨桐瘫软的身子，焦急喊道:“传御医。” “魔尊，不用传了，这是中了迷幻花后的正常反应，睡一觉便无事。”梦姬低着头颅说道。 “如此便扶公主回府休息，若有下次，梦姬，紫金幻蛇一族的生命之树将弱上不少。”魔尊看着梦姬卑微恭敬的模样警告道。 “梦姬定会将公主的生命安全看的比梦姬的贱命重要。”梦姬敛下眼里的屈辱与痛苦，手握拳放到胸口处保证道。 “最好如此。” 83、天谴 玄墨在魔尊发现噬骨桐伤势时已经飞入修真界了，毫不停歇地朝着极北之巅飞去，到了雪松山附近她便发现无处不在的魔息，师傅跟花阁一个隐藏了气息，稀世阁的阁主名唤花阁。 玄墨快速路过雪松山，要来追她的人应该差不多到了，也不敢随意暴露气息，御剑到极北之巅附近她的速度慢了不少，狂躁的极北寒风让玄墨感动刺骨般寒冷，只能用灵气紧紧地包裹住自己，越接近极北之巅寒风越狂暴，吹的她直接从双魂剑上掉了下来，接过从天上落下的双魂剑插入雪地一步步爬上去，小墨墨是极北之地的生物，等小墨墨复活后一定要让小墨墨变大，自己就骑着她在这雪地上跑。 极北之巅上有一条百丈高的白柱，柱的顶端有一颗极小的圆珠，几只狐貂的虚影绕着圆珠转动，玄墨一眼就看出了小墨墨的身影，三年小墨墨的虚影都还完整，是不是说明小墨墨也一直在等她。 白柱几尺范围内风平浪静，玄墨注视这小墨墨的虚影，思念之情不言而喻，把七盏引魂灯隔相同的距离绕着白柱摆了一圈，用万灵子火点燃灯火，玄墨站在白柱前，念出了小墨墨在狐貂一族里的名字，“雪无。” 轻声呢喃，却如雷霆之声，白柱居然拔地而起，直冲天际，一个小桌大的石台从极深洞坑里升上来，小墨墨的虚影缓缓落在石台上，七盏引魂灯忽然腾起烈火，七团火合成一个大火团，笼罩着虚影，一小团虚影从玄墨身上飘到石台的虚影上，极北之地与绝尘谷也有散魂回归本魂，即便四面八方的都有散修回归，却也只能填补小墨墨三分之一的虚影，又等了许久，依然不见散魂的到来，修真界的修士倒是来了不少，想来也是感受到了极北之地众多的魔息。 “还不走吗？她已经逃出魔界了。”一身粉衣的男子对着身旁的玄衣的女子问道。 女子专心盯着极北之巅的动静，没有理会花阁的话。 “既然担心她，又为何助她复活那只狐貂。”花阁皱着凤眼问道，这是他一直想问的问题，把人送到梵音宫，又嘱咐他若玄墨问起便如实告诉她极北之巅有那狐貂本魂，明知无人能在此等天谴下存活，却依然助她聚齐引魂灯，说她无情，却又因为动情从合体期掉到元婴期，净清剑也成了废剑。 “唉。”楚清剑要留在这亲眼看天谴降下，他也只能作陪，况且他还要替护法，天谴降下他能护什么，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你也无需对花音感到愧疚，那是她想做的事。”楚清寒面无表情道，此时天空中已经有了隐约的雷动，极北之地上的人吵吵闹闹。 “那雷动莫非是极北之巅有人渡劫？” “剑长老，你怎么看？”天机宗的预长老对着一旁若有所思的万剑宗剑长老问道。 “与预长老的想法一致。”剑长老笑道。 “唉，想不到真的会有人逆天而行，要上前阻止吗？”预长老抖着胡子笑道。 “让这些人散了吧，免得天谴降下殃及池鱼。”剑长老看着熙熙攘攘的修真者与不远处不知在等什么的魔族说道。 极北之地已经被雷云覆盖，震耳欲聋的雷声不停响起，隐隐有下劈之势。 “那本尊就喊了。”预长老上升到上空，气沉丹田，“天谴将降，希望各位道友及时撤离，免得被殃及。” “天谴！居然有人来极北之巅召天谴！” “那是天机宗的预长老，看来是真的，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些有眼力见的修真者立即驱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生怕天谴会降得猝不及防，其余人见有些威望的人都走了，纷纷御着法器仓皇失措朝着远方乱飞，似惊弓之鸟般，混乱间不少人还撞到一起。 “撤。”赶来的魔炎见富贵天空的雷云又联想到引魂灯的失窃也明白即将发生的是什么，领着魔军离开极北之地。 “清寒，走吧，她在给时间我们离开。”花阁劝道，再不走，他们都会身坠于此。 楚清寒深深地看了玄墨一眼，或许是最后一眼，也跟着花阁退到了极北之地以外。 感觉到极北之地差不多就剩她一个活物了，玄墨展开双手，双拳用力一握，身上所以的血管“磅”地爆开，血液浮动，从玄墨身上游走到小墨墨的虚影里，虚影渐渐有了实形，她要将她的身体一分为二，重塑小墨墨的□□。 “轰隆隆隆，轰隆隆隆……”粗大的银蛇终于按捺不住出击，列缺霹雳,丘峦崩摧，直指专注分裂身体的小人儿，玄墨在双魂剑的帮助下硬挡下了数击，但双魂剑也只能挡这么多了，跳跃起身又躲开了一击，但硕大的雷击却随着白柱向下蔓延，玄墨见此迅速跃身到小墨墨上方，替她承受这足以让人变成焦炭的雷电，一口血猛地喷到小墨墨的虚影上，小墨墨的魂体一受雷击便会再次消散，到时她连四分之一都收集不到，两人都在白柱下，天谴干脆把四方云雷酝酿的雷电都汇集到白柱上方，雷电不停随着白柱蔓延而下，击在玄墨瘦弱的背上，打的她直接从上方坠下，膝盖狠狠地跪在石台上才没压住小墨墨，不断滴落在石台的鲜血令小墨墨的虚影愈发有了实质。 “你疯了吗？这是天谴，劈不中玄墨是不会罢休的。”花阁一把拉住正欲上前的女人，平时多冷静又冷漠的一个人，现在倒成了最新失去分寸的人。 楚清寒甩开花阁的手，沉默不语，她只是心里……痛，是痛吧，忽然做不到看着玄墨死去。 “还是来了吗？”在极远处看着的女子看着极北之巅万里的乌云与澎湃的雷电呢喃着，“小墨，不是帮姐姐报仇的吗……” “父皇，让本宫出去！”噬骨桐不停地拍打着房门喊道，魔尊为了断绝她与玄墨的接触直接把她困在了房间里。 “公主，魔尊已经回议事厅了。”梦姬在门外说道。 “去转告父皇，本宫只是想看看天谴，不会靠近极北之地，若他不准，本宫便自爆。”噬骨桐摩擦着纸条忽然冷静了下来，也不再拍门。 “公主……” “禀报便是，与她同穿嫁衣的你不也想去吗？”噬骨桐冷道。 “……”梦姬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苦笑着，她以为让自己的凡人身躯消逝，过往便也消逝，却忘了两具躯体用的是同一颗心。 “是。” “为了一个玄墨，桐儿要用自爆威胁本尊！”魔尊没有生气，他知道自己女儿的执着，不会被他的一句命令就乖乖听话，只是没想到会用自爆威胁他，“你跟护执跟着她去，绝了她对玄墨的心。”与其让桐儿连日郁郁寡欢，不然让她亲眼看着玄墨死去，认清现实。 “是。”梦姬握拳放到心脏位置答道。 “若她再出事，紫金幻蛇一族就真该灭族了。”魔尊威胁道。 “是。”梦姬脸上没有表露出忠诚以外的情绪，长久待在聪明人身边情绪也控制的更好了。 天谴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不知落下了多少条银蛇，天谴终于停了下来，但雷鸣却越来越响，乌云遮盖下的天地已被闪电闪得光亮，玄墨无力地躺在石台上，身体已是焦黑，手一用力，已是焦炭的肌肉皮肤居然轻易地脱落了，露出了发黑的白骨，最后一击即将来临，玄墨撑起身体挡在小墨墨上方，她一动，腿部的肌肉也掉落了，小墨墨已经完全是实体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撑在她身上的人，迷茫的眼睛猛的一震，泪水不断下滑，这还是人吗？身体各处都露着黑色的骨头，头颅黑漆漆，眼睛的地方只留下两个洞，她依然能认出这是玄墨，想开口询问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不但不能动，甚至不能说话。 失去了眼睛，她还有神识，在小墨墨睁眼瞬间便笑了，看起来比鬼笑还要阴森恐怖的笑，也让小墨墨心惊胆跳，嘴巴颤抖着想阻止玄墨，她知道，玄墨已经在生死边缘了，她复活，玄墨遭雷劫，这是天谴，无人能逃的天谴。 知道了小墨墨的担心，玄墨无比坚定道“说了会保护小墨墨的。”说话间下巴的焦炭还在往下掉，掉落在小墨墨身上，砸出了她悲痛欲绝的眼泪，无数条银蛇聚集在一起的巨大雷击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朝着玄墨袭去，这么一击，即便是紫徽真人或是魔尊都绝无生存之机。 噬骨桐梦姬等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番场景，巨大的银龙快速地朝着连骨头都黑了的焦炭人落去。 “不！”噬骨桐被眼前一幕冲击着，居然想冲过去，梦姬用力抱住了她，阻止她往极北之地跑去，风吹湿了梦姬的眼眶，又吹干了。 “清寒，没用的。”花阁也抓紧楚清寒的手腕，用武力制止她上前。 远处的戚咏雅也见了比人粗十多倍的巨雷，身体一软，扑倒在地，捂住口鼻的衣袖早已被滑落的泪滴浸湿，“等姐姐报完仇就去陪你，呵呵，想来你也不需要姐姐陪。” 聚集多刻的巨大银蛇终于要落下，极北之巅的两人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威压，小墨墨还未彻底，她也不会躲，蕴藏天道力量的雷击顺着白柱下落，比太阳更灼眼的白光震惊修真界的所有人，即便千年未出世的隐世强者都被此雷击惊愣，千年前也有人尝试逆天而行，当时天降雷劫，天道愤怒，却没有失望，此次雷击却带着天道的失望，延迟多时，像是天道给逆天者改正的机会，却是再次的失望，天谴降下了更大的雷劫。 “不会后悔的。” 84、重返绝尘谷 84重回绝尘谷 预想中的天谴居然没落下，小墨墨化作人形轻手环住玄墨，面容悲戚，在她们的上方是一道绿色的光，很柔和，却能挡下那毁天灭地的巨蛇，玄墨身上的黑焦化作风尘散去，独独留下的骨骼又拆解成小颗粒，在这绿光的庇佑下，四周无尽的灵气都朝在玄墨身上聚集，包括巨雷上蕴含的雷属性灵气，小墨墨知道玄墨的来历，脸上却也是掩饰不住的担忧，由下巴滑落的泪滴撞击骨粒时也融入了其中。 “那是……菩提树下的善光！”花阁被惊得久久不能回神，他传承了他们一族的记忆，也看过许多古书才知道这么一个存在，这样的善光只有有极大造化的圣人才能得到一抹小光，按这道绿光能阻挡天谴的力量，这应该是照拂世间千年以上的一族的造化，那玄墨就不可能是人族，人族善恶相抵，存在于世间好坏未定，不可能有如此造化，能有此造化的一般是植物一族，但他感受不到同类的气息，那还能是哪族？ 楚清寒知道的没有花阁的多，他是千年花妖，传承着花妖一脉的部分记忆，但她也知道善光难得。 “安心吧，有菩提善光的庇佑，她不会有事的。”琢磨不出就不琢磨了，花阁松了口气便躺在雪地上喝起了酒来，粉衣一换，像一朵艳红的花开在白雪上，独树一帜，他举杯邀请楚清寒，“花酒，喝一杯？” “……”楚清寒是一贯的沉默，即便极北之巅已经被绿光掩盖，她依然没有移开过视线。 “你看也没用，趁着这光，那狐貂肯定带着她走的远远的。”花阁悠闲地喝下那杯小酒，又道:“唉，也不知本阁还能不能得到引魂灯。”话一说玩，两颗三千年花妖的内丹便出现在他面前。 “哎呦，这就对了，徒弟赖账师傅埋单嘛。”花阁毫不客气地收起那两颗内丹，又两指捏着酒杯似无意道:“本阁的财产遍布天下，极北之地好像也有一处灵脉，灵气也挺浓的，好像特别适合冷冰冰的人修炼。” “多谢。”楚清寒又扔了两颗千年树妖的内丹给花阁。 “还是这么喜欢不拖不欠，唉，看在这内丹的份上本阁待会就给你带个路吧。”花阁摸了着鬓角的碎发故作无奈道。 “是小墨墨吗？”汇集成形的玄墨慢慢挣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目光灵秀的女子，眉眼间的冷清似雪山上流下的一股清泉，不同于楚清寒的冷冽如冰山，此时却满脸忧虑地看着她。 “嗯，身体痛吗？”小墨墨化回原型，跳到玄墨头颅旁，舔舐她的脸庞。 “太好了，你真的复活了。”玄墨猛地起身抱住小墨墨，又是笑又是哭的。 玄墨抱得是那么紧，让她几乎不能呼吸，却让她无比安心，但她们不能一直待在这，外头的人妖魔都在虎视眈眈，“玄墨，趁着绿光掩盖，要走了。” “小墨墨，你变大载我离开好不好，这里风好大，好难走啊。”玄墨抱着小墨墨撒娇道。 “好，上来。”小墨墨当真应下了玄墨的要求，从她怀里挣脱下来，变大身躯趴下。 玄墨欢乐地骑了上去，抱紧小墨墨毛茸茸的脖子，喊了一声:“驾。” 这是把她当马了？小墨墨哑言。 两人离开后绿光便消失了，石台回收，白柱缓缓落下，余下的几只狐貂虚影依然毫发无损地转动着，各大门派都陆续派人靠近查看，却都不敢靠近，他们可没有胆子，直接登上有仙神守护的极北之巅，魔族更是不敢上前，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后，魔神全部身坠，整个天界都是仙神的地盘，极北之地他们能走，登上极北之巅只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若不是有天道制衡天上的仙神，没了魔神的魔族早就被灭种了，之后的仙魔大战不过是修真者与魔族的之间的人魔战争罢了罢了。 “公主，该回了。”梦姬说道。 “魔炎，派人把合欢派的戚咏雅抓到魔界，记住，” 魔族的人走后，各门派见没什么发现也慢慢离去，极北之地的生物也回到自己的栖息地，狐貂大本营的巨大石壁上重新出现了雪无二字。 “哎呀，等了一天一夜这些人终于散了，走吧，带你去灵脉。”平平无奇的雪地忽然有了异动，一抹艳红从雪里蹦了出来，看着一旁盘坐了一天一夜的女子说道。 从体内窜出一股风，把覆盖在身上的白雪都吹开，楚清寒缓缓地站起身，冷道:“走吧。” 花阁带着楚清寒走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前，伸手高傲道:“你元婴期，还是本阁带你下去吧。” 花阁说完楚清寒便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深渊中，失去锐利的净清剑绕了一圈回到她的脚下，虽然只有元婴期的修为，但御剑的熟练度都还在，一些法术也能跨境界使用，花阁无所谓地耸耸肩，也跟着跳了下去，托着他的是一朵鲜艳的红莲。 “阁主。”守在灵脉口两只熊妖一见是花阁急急忙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笔直地站着。 “以后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在这护她周全。”他也不在意两只熊妖懒散的态度，自这灵脉发现以来就没见过其他人，没监守自盗就算忠诚了。 “是，阁主。”两只熊妖恭敬道。 “若她问起，需要隐瞒你的位置吗？”见楚清寒自顾自地走到里面打坐，花阁问道。 楚清寒顿了顿，没回答，闭眼修炼了起来。 “行了，明白了，本阁先走了。”花阁眼里有了了然的笑，不就是想他告诉玄墨又不好意思开口吗，果然是无欲无求的攻法练多了，害羞得跟凡间那些小姑娘似的，说得好听叫含蓄，其实就是怕。 阳光明媚的一天，溪边长着两朵与环境格格不入的莲花，说它们格格不入是因为周遭只有这两朵莲花，且一黑一白，黑莲花尤为突兀，且它们的茎不似普通莲花般直通，而是绕着一把黑白各占一半的剑生长，不远处的一间竹屋，一直通体雪白的狐状动物趴在房顶沐浴着明媚的阳光，屋里跑出来一个女孩，拿着一筐五颜六色的水果，轻松一跳跳到了房顶上，拿出一个青色的果子递到狐状动物嘴边。 “小墨墨吃吧。”女孩弯着眉眼道，看着小墨墨用爪子抓着果子啃了之后自己也掏出一个红艳艳的水果啃了起来，“小墨墨，你今天怎么没有修炼了。”这三个月里小墨墨除了陪她玩的那点时间都在努力修炼。 “剑灵快要拥有身体了。”小墨墨看着那两朵花说道。 “好像是哦，小墨墨是要在这里看她们化形吗？”回到绝尘谷后玄墨便把花阁送她的花在溪边种下，结合花阁给的附魂秘术跟双魂剑吸收的雷电力量，剑灵便能附魂到那两朵花上，拥有妖身，虽然魂魄与不属于自己的肉身彻底融合并不那么容易，但三个月的磨合期，剑灵也差不多附身在莲花上了。 “嗯。”小墨墨转头看向玄墨，与玄墨在一起的时光非常轻松、安逸，让她想永远这样下去。 “那玄墨去给她们建房子吧。”玄墨说着就要跳下去，小墨墨也同时跳到玄墨肩上。 “她们未必会留下。”小墨墨道。 “没关系，先给她们建了。”玄墨跑到房里拿了把斧头便要往远处的竹林跑去。 “嗯，没关系就好。”她也不是为了阻止玄墨才说她们未必会留下的，只是不想玄墨建成后失望罢了。 “小墨墨，你要不要变成人形帮玄墨砍竹子啊？”玄墨边砍便问着跳到竹顶继续晒太阳的小墨墨。 玄墨这么一说，小墨墨还真从上面跳了下来，化作披着纯白皮衣的灵秀女子。 “小墨墨，你怎么变勤快了？”要是以前，玄墨怎么喊小墨墨都只会趴在一旁动动眼睛，怎么都不会动。 然而现实是小墨墨手一挥，十多株竹子整整齐齐地向下倒，也差不多是四分之一的量了，既然玄墨喜欢实实在在地砍，就让她继续吧。 “哇，玄墨也要这样。”然而玄墨可能不是喜欢实实在在砍，只是忘了能用灵气化从剑气，聚气手一挥，整个竹林空了一小片，“看，玄墨砍的比较多哦。” “嗯，很厉害，带回去吧。”小墨墨刚想化回原型玄墨便先一步跳上她后背。 “小墨墨背我。”玄墨自称被小墨墨载了一次后就常常要她被，好诸多要求:“要慢慢走哦。” “把竹子收了。”小墨墨自然地抱住玄墨的脚。 “驾。”挥手把竹子收入储物戒后玄墨又驾了一声，不会骑马，但会骑狐貂，还特别会骑小墨墨。 两人悠闲地走着，回到竹屋时发现一白衣女孩躺在了她们的床上，黑衣女子在一旁转着手适应身体。 “唉，你们有身体了。”玄墨从小墨墨背上跳了下来，凑到两人眼前兴奋道，她可是在这里看了她们三个月，现在终于看到真人了。 “夜，纯。”夜看着小墨墨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纯，算是一个自我介绍。 “小墨墨。”小墨墨说道，狐貂的本名不能随意透露，小墨墨三字虽说幼稚，玄墨给她起什么名字就认什么了。 “她累了，借你们的床睡一会。”夜看着小墨墨说道。 “两位是否知道世间有谁能解逆生回婴草？”夜问道。 “这是很古老的药草耶，要是师傅在肯定能解。”玄墨咬着唇苦恼道，古籍记载逆生回婴草能使服用者失去所以记忆，回归婴孩的状态重新施展，但用量过度则会在回归婴孩状态后又变成虚无。 “你的师傅？”夜抓住了重点，略显急切。 “对啊，但他失踪了，可能已经去上界了。”玄墨也无奈，上界她是肯定去不了的，师傅说不定一两百年，或者一两千年都不会回来。 “塞傲偶尔会在人界缥缈峰。”小墨墨说道，她觉得玄空提过。 “多谢。”夜谢过后便不再理会两人了，小墨墨化回原形跳出竹屋了到屋顶继续晒太阳。 “小墨墨，建一间房子以后养鸡跟兔子好不好？”玄墨也走出外面，从储物戒里拿出竹子，举着把大刀询问在屋顶的小墨墨，见小墨墨点了点头便勤快地处理起了竹子。 小墨墨这么看着，她终于明白为何凡人喜欢田园生活，一些强者喜欢隐世生活，鸟语花香中清醒，看着亲手种植的青菜扬着惬意的脸，抓捕着小溪中顺溜的鱼，远离世间纷争阴谋，无忧无虑，谁不愿意过。 当然，最主要是有一个看过了千山万水，依然觉得眼前人才是世间怎么看都不会腻的人作伴。 85、长高 但现实又怎会一直如此安逸，玄墨还有牵挂的人，她有未报的仇，住了五个月，不过是为了夜跟纯能顺利拥有身体罢了。 大庆五年，皇帝驾崩，六皇子弘煜登帝位，改元兴历。 “大娘，大叔。”玄墨抱着小墨墨走进了离绝尘谷最近的山庄，放声喊叫着村里的大叔大娘，从村头的房子走到村尾却一个人都没见着，依稀还有袅袅炊烟升起，村子里的炉灶的木炭火光点点，显然不久前还有人在灶前做饭，“小墨墨，这里怎么都没人？大叔，大娘。”玄墨用上法力又喊了两声，这样就算是在树林也应该听到她呼唤了。 玄墨抱着小墨墨跳到房顶，看看远些的树林有没有人，树杈微动，鸟倒是有几只被她惊到了，说不定是以为来了什么陌生野兽。 “有人来了，是凡人。”小墨墨提醒道。 两人在房顶隐了身，不一会果然有两个穿着人界捕快服的男子跑进了村中翻来翻去。 “有什么发现吗？”翻完村子后一人问道。 “能有什么，这深山野林的就那几个人，都被咱抓了，还跑回来看。”另一人厌烦道。 “快走吧，这几个月，都不知道扫光了几个村，牢里全是些童男童女，大点的全被拿去祭江了。”那人也烦躁地挠了挠头。 “唉，咱能有什么办法，那知县说抓不够人就从咱家里拿人。”另一人叹了一声便跟着前一人离开了。 玄墨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树林后果然见到村民被士兵看守着。 “干什么吃的你们，回的慢就算了，人就抓了这么点。”两人回到他们的队伍后便原地休息了起来，待另一群穿着捕快服的人押着老人小孩到了后，一个看起来是捕头的人骂道。 “头，咱也不想的，那些老头老太难缠死了，个个都杵着拐杖了，还敢抓咱的腿，都被咱踹死了，不然人也不会这么少，嗷。”刚来的一捕快说着说着便被旁边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猛地咬住了手臂，怨恨的目光让那三十多的成年男子也心慌，旁边的捕快反应过来后立刻上前拽开那男孩，那男孩咬的太紧了，一个捕快连续扇了他好几巴掌，“啪啪啪”的巴掌声人玄墨听得都惊心，让她觉得噬骨桐扇她时可能真的手下留情了，男孩被打趴在地，被咬的那捕快刷地拔出刀，高高举起要向男孩砍去。 玄墨毫不客气地踢了一块石头过去，且毫不留情，石头穿喉而过，其余人只见到莫名有一块石头飞起，却看不见玄墨，纷纷抽刀起身防御了起来。 “有鬼。”一个胆小的捕快抖着手说道。 “这，这大白天的，哪来的鬼？赶紧把人都带回去。”那捕头故意大声喊道，然而不断后退的步伐却暴露了他的恐惧，下一刻牢头脖子便出现了三条抓痕，黑色的鲜血喷涌而出，眼睛都来不及闭就倒地不起了，其余人见此哪还管什么小孩，纷纷似惊弓之鸟般慌张逃窜，不消几刻，尽十人脖子喷涌出黑血，倒地而亡，随后小墨墨跳到了玄墨的脚下。 玄墨抱起小墨墨给她施了个净身术，便走到一颗树后显形，又从树后走了出来，喊道“大娘，你们都没事吧？” “是小玄大夫，大娘没事。”脸上有两个大红巴掌大娘说道，她也以为是有什么鬼，但看这死的捕快，想鬼肯定也是好鬼，却没想到是小玄大夫。 “真是多谢小玄师傅了。”一位六十上下，身体却依然健硕的男子上前感激道，她记得这是小村子里选出的村长。 “不用客气，现在你们也不能回村子，我带你们去我住的地方吧，反正我现在也不住那。”玄墨说道，夜在纯醒后两人便一同离开了，绝尘谷离村子虽远，却是一个隐世之地，也是一个安逸之地。 “老夫在此谢过小玄师傅了。”老人听了玄墨的话居然老泪纵横，曲着腿便要跪下，村里其余几个汉子也跟着要下跪。 玄墨赶紧用法力扶他们起来，道:“不客气的，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这个，小玄师傅啊，大娘我恐怕得先回村子，大娘的婆婆还瘫痪在床没人照顾。”大娘说着便抹起了泪来，那些捕快抓了她的孩子她不敢反抗，瘫痪的婆婆却被他们嫌麻烦掉下了床也没人管，若不是小玄师傅救了她，婆婆恐怖要活活饿死了，或是晚上被野狼野狗叼走。 “没关系，顺路的，我们可以先回村子收拾东西。”玄墨安慰道，“走吧。”玄墨在前带路，一行人也跟在她后面，不经意往后一看，见后来被抓来的十几人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玄墨疑惑道:“你们不想去我住的地方吗？” 听玄墨怎么一问，他们急急忙忙跟在队伍后面，回到村子后，一行人简简单单地打包好行李，大娘急急地跑进屋把她的婆婆背上床，见婆婆脸上纵横的泪水，自己忍不住又哭了起来，想到婆婆还饿着，连忙从锅里盛了碗稀粥喂了点，村子里有一辆共用的牛车，村子便把行动不便的老人先安排了上去，剩余的地方用来拉行李。 走了没多久那老婆婆忽然吐出了舌头，有进的气没出的气，玄墨赶紧给老婆婆喂上一粒灵药，这是凡人用来掉着最后那口气的，老婆婆吃了药后好多了，不仅能言语居然又能动了。 “婆婆。” “奶奶。” 忽然有了活力，一家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回光返照，都哭得不能自已，一伙人无论大的小的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眼里都有伤感之色。 “好儿媳，乖孙，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媳好孙子，我早就活够了，原本都以为会暴尸荒野了，现在有人送终睡梦里都能笑醒勒。”老婆婆扬起满脸沟壑的笑容，话语间有泪有笑，她摸过差不多三十人里所有人的脑袋，说道:“有这么多好人给我一个糟老婆子送终，特别是好儿媳照顾我这么多年，这一生啊，也是圆满咯。” 当晚吃了有雨有肉的一餐后老婆婆便驾鹤西去了，去得安详，玄墨把老婆婆尸首藏进储物戒中保她不腐。 对玄墨来说算得上短的路程，对普通人来说却是好几天的路，特别是一行人都是老人小孩的多，一路走走停停，其间又有几个孩子生病了，竟是花上了十天的时间。 “我们到了。”玄墨摊开双手迎接着炎热的夏日阳光，“这里房子不多，大家今晚就将就一下，里边的东西你们随便用，就当是自己的。”赶了这么久的路大家也都累了，一些孩子已经跑到小溪边喝起来了。 “大娘，找个地方把老婆婆埋了吧，我去帮你们砍木材建房子。”玄墨把老婆婆平放在地上后如此说道。 “婆婆啊，多谢小玄师傅了。”大娘抱着老婆婆一路痛哭，抱着尸体往远方的山边走去，她的大儿子也跟着她，“你去帮小玄师傅砍木材吧。”大娘推着她的大儿子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你们休息吧。”玄墨说完便用移形幻影走到山上的树林里去了，注入灵气到斧头里，一砍一根树，小墨墨可能是睡够了，从玄师傅怀里跳到她头上盘踞着。 “小墨墨，我们再住两天，跟大家一起建好房子吧。”玄墨说道。 “随你。”小墨墨眼睛都没睁一下。 “小墨墨，现在是夏天，你的尾巴在我脖子上好热。”玄墨摸着后脑勺垂下的毛茸茸尾巴嘟嘴道，“这样痒。”小墨墨听了玄墨的话更是晃着尾巴拂扫着玄墨有了薄汗的后脖，玄墨赶紧把小墨墨从她的头上抱了下来，紧紧地锁在怀里，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抠着那毛茸茸的尾巴，她知道小墨墨的尾巴最敏感了，就像她的胳肢窝，轻轻挠一挠就痒极了。 小墨墨果然在她怀里挣扎了起来，但玄墨抱得紧，她又不能伸出爪子伤到玄墨，白雾一现，一白衣胜雪，面色绯红的女子出现在玄墨怀里，玄墨一手紧搂住女子的纤纤细腰，食指轻抵在脊椎尾端，而女子的略淡的朱唇恰好落在玄墨鼻尖上。 目光相触，面对近在咫尺的脸，玄墨的脸也一下子沸腾了起来，急急忙忙收回手，害羞地躲在了树后不敢冒出头，小墨墨摸着下唇愣了会，察觉到脸上不同平常的温度时从变回狐貂，跳到一支高树杈上隐藏了身体，她还未能化人形时玄墨常常抱着她亲，她当时并无其他想法，奈何变成人却如此……拘束。 玄墨心不在焉地砍完了柴便把小墨墨叫唤了下来，抱着她跑回了村子，快到晚饭时间了，屋外已经搭建好了柴堆，竹屋里有袅袅炊烟升起，该是在做晚饭。 “小玄师傅回来了。”两个在整理行李的汉子一见玄墨便热情地打起了召唤。 “回来了，这是木材。”玄墨意念一动，几十株树木便出现在地面，玄墨拿出一把普通的剑，几道剑光一闪，树木便被砍成适当的长度。 “小玄师傅，让咱来吧，咱啥都没干多不好意思啊。”玄墨刚抱起一块木材，一旁的汉子便把木材接了过去。 “小玄师傅休息会吧，啥都要你干咱心里也过不去。”拿着锅铲的大娘走出门喊了一声又进房继续炒菜了。 “休息会吧，小玄师傅。”村子也说道。 大家都这么说了，玄墨便抱着小墨墨跑到山上等落日，漫天的火烧云让她想起小墨墨绯红的脸庞，玄墨摸了摸鼻子，忽然憧憬道道:“小墨墨，我现在还在长个子，以后要跟你一样高。” 86、翼鱼 小墨墨转头看向玄墨摸鼻子的动作，一样高她变回原型的时候不就是……玄墨忽然低头嘟起小嘴朝小墨墨亲了一口，看着小墨墨左右摇摆的尾巴一脸开心，小墨墨一般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咬尾巴。 “太阳下山了，好好看对不对，不过都不够小墨墨好看。”玄墨顺着膝上雪白的毛发笑道。 小墨墨忽然化作人形，头枕在玄墨膝上，眼里带着暖意说道:“你越发好看了。”十七岁的年纪，玄墨长开了，面容依然可爱，原本便精致的五官却越发精致。 “玄墨当然好看了。”玄墨听到小墨墨难得夸自己好看，原本便愉悦的想起更是兴奋了，对着小墨墨傻笑了一番后忽然认真地盯着小墨墨的眼睛看，“小墨墨，你的眼睛里有我耶。”玄墨想瞧清楚些，越凑越近。 看着玄墨近在咫尺的脸庞，呼吸打在唇边，小墨墨微抬下巴，唇边一片柔软，脸靠得太近相互也看不清，小墨墨干脆闭上了眼睛，好好感受唇上的触觉，玄墨愣了片刻，接着便是无非抑制的欢喜，也闭上眼微微低下头印了上去，软软的，肯定会比糖好吃，玄墨这么想着，微微张开唇，把粉嫩小舌伸了出来，轻舔着小墨墨的唇瓣，时而撬开唇瓣舔到藏在里面的贝齿，小墨墨被这么撩拨着也忍不住轻启朱唇，粉嫩小舌相触的一瞬间两人同时缩了回去，微微一笑后又出现交缠在一起，两人吻得极轻柔，彼此不带一丝杂念。 “小玄师傅吃饭了。”不知过了多久，大娘对着山上的人喊了一声。 两人都被这叫声吓了一跳，玄墨不舍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已经日落西边了，赶紧回了声:“我知道了，大娘。” “小墨墨，你像喝醉了。”玄墨看着小墨墨略带迷离的眼睛说道，又看了看小墨墨湿润的唇瓣，不禁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小墨墨面色绯红地撇开头，白雾一现，变回原型钻进玄墨衣服里，羞愤地啃咬了一下玄墨的腰间。 玄墨隔着衣服揉了揉怀里的小白团便蹦蹦跳跳地跑下了山，盛了碗饭坐在火堆旁，因为椅子不够，除了三个老人，其余的都坐在地上，许是因为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火堆上烤了三只鸡，大娘撕了个大鸡腿塞到玄墨手里。 “小玄师傅快吃吧。”玄墨这个鸡腿都还没啃进口大娘又塞了一个到她的另一只手。 几个小孩都看着玄墨手中的大鸡腿流口水，他们都是偏僻村庄的孩子，鸡都是用来生蛋，生不了蛋了也不会吃，要走大老远拿起镇上买，换钱购置些盐啊什么的。 “你们分着吃吧。”见次玄墨便把手中的鸡腿递给这帮孩子，孩子们只盯着鸡腿流口水，却都戳着小手不敢接。 “小玄师傅你就吃了吧，多亏了你咱才没被抓去祭河神。”大娘招呼道。 “我是修真之人，可以不用吃东西的，让他们吃吧。”玄墨把两只鸡腿塞到两小孩的手里，接到鸡腿的小孩都只吃了一小口就传给了在旁边的同伴，同伴接过鸡腿也只吃了一小口就传给了下一个。 “都是懂事的孩子。”大娘慈祥地看着这些小孩，笑得欣慰，鸡腿又传到大娘手里，大娘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又传给下一个孩子，那孩子却把鸡腿递给了玄墨，玄墨咬了一口又递给了原先的小孩。 夜里大家吃饱喝足后都挤在几间竹屋里睡了起来，玄墨趁着有时间，便在绝尘谷的入口处布了几个阵法，还招了几只鬼巡视山谷，做完这些便悄悄地叫醒了村长，把他叫到了外边。 “村长，我招了几只小鬼在晚上巡视山谷，你们建房子的时候可以在入口附近建一个小庙，插插香就好，我要走了。”玄墨小声道。 村长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跟大伙说一声让大伙送送吧。” 玄墨连忙摆手表示不用，“我不想惊动他们，村长明天帮我说一声吧。” 村长叹了口气，道:“听小玄师傅的，现在外边不太平，小玄师傅切记小心为上，老夫代表村民感谢小玄师傅呀。”村长说着说着又要下跪了，玄墨急忙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我走了。”玄墨走出村口后朝村长摆了摆手，便御剑朝着仙人城的方向走去，路过树林时正好瞧见几只饿狼围在那些尸体旁，玄墨只看了一眼便继续飞行。 “小墨墨，前面有妖气。”飞到一装修辉煌的府邸时玄墨如此说道。 “嗯，是两条翼鱼。”狐貂灵敏的嗅觉让她不用看也能知道到小池子里住着两条鲤鱼精，池子里还明显的血腥味。 “翼鱼是能又能在水里游，又能在天上飞的鱼吗？”玄墨望眼欲穿地看着下方的小池子好奇道。 “嗯。” “有三个道士在作法，旁边还有两个光头和尚。”玄墨还是第一次见道家与佛家一起抓妖，他们好像在争吵着什么，一时好奇便隐身悄悄靠近。 “方丈，它们是妖，斩妖除魔才是我们该做的事。”一个道士持着桃木剑说道。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鲤鱼精并未作恶，又何必赶尽杀绝。”和尚拿着权杖挡下了道士的桃木剑。 “它昨日将我师弟打成重伤就是在作恶。”道士愤怒地说道，他们昨日好不容易将那鲤鱼打伤，现在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阿弥陀佛，昨日是施主先伤了那天鲤鱼精的伴侣，它一时气愤才将施主的师弟打成重伤。”方丈说道。 “它今天气愤能打伤我师弟，明日气愤便能杀这些普通人。”道士义正言辞道。 “道长说的有道理，放过这两只妖怪我们岂不是性命难保，方丈你就让道长除妖吧。”站在两者之间，身着名贵锦衣的人劝道，身后跟着一群护院，该是这府邸的主人。 “阿弥陀佛。”和尚无奈地念了一声佛语，收回权杖后退三步。 三个道士拿着幡旗站到三角位置，又拿着五色彩米绘制一个三角形，小池便是三角的真心点，里面的翼鱼察觉到异常，从池子里跳了出来，竭力地震着翅膀想要逃走，两只翼鱼都是金丹中期的修为，若是一只翼鱼竭力逃走还是有机会走出这三角区域的，可惜它还用尾部卷着另一只奄奄一息的翼鱼，这就大大降低了它的速度，道士从上方丢下张网，轻易地把它们都抓了起来。 “你这条鱼，打伤了我师弟，我们也打伤了你的伴侣，这债就当抵消了，若你能保证不再伤人，我便替这条雌鱼疗伤。”领头的道士捏着两指指着受伤的翼鱼说道。 “我与鲤儿本便是规规矩矩修炼，从不伤人。”雄翼鱼口吐人语气愤道，把旁边胆小的府邸主人吓得面青眼白，腿一软扑倒在地，管家与几个护院连忙一边告辞一边合力把他抬走。 “你昨日便伤了我师弟，如今唯一能确保你不伤人的方法，便是你与我签订主仆契约，不然我只能履行职责，斩妖除魔了。”道士用桃木剑指着那条雌鱼说道。 “你拐弯抹角的不就是想让我们当你的坐骑吗，你先放了它。”雄鱼冷语嘲讽道。 “你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后我自会放了它，你再不考虑清楚，这条雌鱼恐怕会失血而亡。”道士笑眯眯道。 “小墨墨，他们说的主仆契约是我跟你签的那种吗？” “应该是。”小墨墨道，说应该是世间还有一种主仆契约，主能控制仆，妖会变成傀儡，但妖神能在瞬间感知到这种契约，所以世间已经多年没有签订过这种主仆契约了，“你待着。” 狐貂一动，四周刮起极北寒风，刮得五色彩米四处乱走，幡旗飞腾，那几个道士跟和尚都抖着身体，语气灵气抵御北风。 “何方妖孽，出来。”那道士后退几步喊道。 “离开这，饶你不死。”淡漠的女声从四方传来，但玄墨知道小墨墨就在池子的假山淡漠地看着那几人。 道士犹豫了，他们跟了两条翼鱼许久才找到机会打伤翼鱼，今日也是乘着雌鱼受伤才能抓住它们，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但在暗处他看不透修为的人又让他忌惮，和尚也犹豫了，因为他们走了，若道士留下，他们可能打不过。 一片叶子堪堪划过道士的喉咙处，道士身一僵，不甘心道:“走。”临走前还说，“望阁下莫要伤了这府邸人的性命。”人妖矛盾存在已久，修道之人多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这道士不是正气凛然的人，却也非毫无道义之人。 “阿弥陀佛。”和尚打了个佛语也离开了院子，两条翼鱼被佛法误伤，他们来本便是想劝道士放过两条翼鱼。 小墨墨是妖，玄墨怕她被那张网伤到，于是现身上前解开了两鱼的网，又道:“你把它分开，我给它疗伤吧。” “多谢。”雄鱼化作人形，似传说中的美人鱼，但比美人鱼多了一双橙色翅膀，玄墨唤出万灵子火，让它包裹住雌鱼，自己也对着雌鱼施法。 “这……”雄鱼不知绿火功效，想要上前阻止，却在看到雌鱼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时收回了手，上下打量了一番玄墨，忽然问道:“方才刮起寒风的可是一只狐貂？”见玄墨警惕起来他又说道，“我并无恶意，稀世阁花阁主吩咐我们，遇到怀有绿火或身带狐貂之人就让那人立即去找他。” 87、梵音宫 “花阁主？为什么他能命令妖啊？”玄墨放下防备好奇道，小墨墨也跳到她头上，垂着尾巴，夜里有些凉。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阁主，这段时间人间变化很大，你还是尽快找阁主了解情况吧。”雄鱼说道。 “好吧，它再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玄墨收回了万灵子火，耸耸肩无奈道，本来她是要去合欢派的，但她不一定能带着戚咏雅安全地离开幽冥之地，既然这样，她就先去一趟梵音宫，说不定能打探到戚姐姐的情况。 “多谢，若有用的上我们的时候，必定随叫随到。”雄鱼从下半身的鱼身上撕下一片鱼鳞递给玄墨，说道:“注入灵气我们便能感知到。” “司哥。”一直晕倒的雌鱼醒了。 “这位是救我们的人，她就是玄墨。”雄鱼也变回鱼身，与雌鱼相拥，白光一闪，两天鱼居然化成了一条鱼。 玄墨下巴都差点惊掉了，她还没听过鱼还能合体呢，不过她连翼鱼都没听过。 “恩人不必惊讶，相爱的翼鱼都能和为一体，心灵互通，性命相连，翼也意为比翼双飞。”声音雌雄莫辨，话语温柔，还有一丝脆弱，说话的该是雌鱼。 “那岂不是你们想什么对方都知道？”合为一体不就共用一个脑袋了，玄墨如此想到。 “没错，不欺不瞒。”说话刚烈肯定，是雄鱼在发言。 “那万一你们想法不一样呢，例如小墨墨要舍命保护我，我不想这样呢？”玄墨颇为认真地问道，话一说完便被小墨墨一掌拍在脑门上，玄墨本已往后躲，却忘了小墨墨是在她头顶。 鱼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有了了然，“我们无法了解那样的想法，因为两只在一起的翼鱼是生死与共的，但我们能知道你们都是把对方看得比自己重要。” 玄墨点头表示明白，正所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鱼非人又安知人之虑。 “我们先去找花阁主了，你们也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养伤吧。”玄墨把小墨墨从头上抱下来，放到衣服里面，她怕夜里的风会吹到小墨墨，两脚踏上剑身上，年食剑被扣在魔界，双魂剑本就不属于她，她从一个剑的富人变成了一个只有法剑的穷人。 翼鱼目送她们离开后便飞到上空，去了稀世阁里。 “小墨墨，我们也比翼双飞吧。”玄墨捂着小墨墨的尾巴说道。 “没有翅膀。”小墨墨淡声说道，她现在在修炼，捧着几颗上品灵石，自从玄墨把自己的身体一分为二铸她肉身后，她便能随时随都能吸收灵气了，对灵气的亲和力也大大上升，但她终究是妖魂，比不上玄墨的亲和力，即便她修为高于玄墨，在平常的灵气控制比赛中也常输给她。 “这样不就有了。”玄墨说着便利灵气在背后做了个纯白的翅膀，见小墨墨实在兴趣不大，她又道:“那我们心意相通吧，只要眉心抵眉心就好，我不抗拒小墨墨的。” “……”小墨墨原本闭着的已经忽然睁开，不说话。 小墨墨应该是不愿意吧，小墨墨有事瞒着我，不开心，想知道……玄墨正在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小墨墨瞒着自己什么时，小墨墨忽然跳到剑上，化为人形，眉心与眉心相抵，玄墨心律不稳，剑身忽然颤抖了一番，小墨墨抵了很短一段时间后迅速变回原型，重新埋首在玄墨怀里，玄墨眼神顿时明亮了起来，眼睛都在放烟花，小墨墨喜欢我，小墨墨最喜欢的人是我，小墨墨也喜欢我的亲亲，刚刚小墨墨想亲她，差点就亲到了，小墨墨害羞了，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小墨墨。”玄墨便喊着便打算把小墨墨从怀里抱出来，她想亲小墨墨，但小墨墨就是死扒着她的衣服，不肯出来，玄墨没办法，只得躬下身子，隔着衣服在小墨墨背上亲了一口。 小墨墨则是喜忧参半，玄空保护的是玄墨的灵识与绝尘谷里的记忆，所以她知道了，玄墨非常喜欢她，把她看得比自己重要，但心里同时也有戚咏雅，楚清寒，带着目的的幻，还有魔族公主噬骨桐，玄墨恐怕自己也搞不清对噬骨桐是什么感觉，但玄墨方才极为喜悦，她也欢喜。 “小墨墨，我们现在去找梵音宫，花阁主给了我一块玉牌，不过只能用一次。”玄墨兴奋道，欢快的心情让御剑飞行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乘着夏日的凉风，心情畅快极了，远在魔界内也有人在看着年食剑颤动。 “与那妖在一起就这么高兴吗？”一女子坐在纯白椅上，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一人一妖御剑到仙人城与修真界的分界处事发现那已经被设下了透明的结界，结界有个开口被穿着各正道门派服饰，手臂上绑着白色布条的人守着，玄墨收起剑，运用隐身术不费吹灰之力便走了进去，离开结界口一小段距离后便重新御剑朝着修真界一座不知名的山飞去，飞到略显荒凉的山后，玉牌脱离玄墨的手，平印在空气中，玉牌旁波光粼粼，金碧辉煌的大门缓缓打开，在玄墨走进去后大门又缓缓关闭，一道金光把两者吸了进去，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梵音宫的议事厅上。 “玄墨阁下，宫主在休息，请稍作等候。”一带着白色笑脸面具的人从侧门走过来客气道。 “我去找他。”玄墨丝毫不在意面具管家的“休息，等待”，反正她之前在梵音宫住的时候都是直接闯进花阁的房间叫醒他的。 “玄墨阁下，不可如此。”笑脸面具管家伸手阻拦道，他的心情是否如他面具般就不知道了，玄墨每次闯都是他伸手阻拦，开头几次还能拦住，后面他都是连玄墨的衣领都没抓住，虽然结果他已经知道了，但阻拦这种功夫还是要做的，不然阁主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算账。 “玄墨阁下不必闯了，阁主已经醒了，要单独与你的妖兽见一面。”玄墨快走到房门口时一出窍上期的人忽然挡在玄墨面前，依然是笑眯眯的面具，只不过面具的眉间点了三点金点。 “找小墨墨做什么，难得他要强抢民女？”玄墨秀眉皱起了个小山，抱着怀里的小白团连连后退。 “玄墨，先放开我。” 面具上有三点见点的没说话小墨墨倒是想开口了，玄墨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却还是把小墨墨才衣服里抱出来，捧着她提示道:“你可是有主人的，就是凡界的有夫之妇了，不能跟花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本宫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需要对你那只妖兽有臆想吗？”花阁的房门自动打开，他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拿着一把布扇半遮面地看着一人一妖。 玄墨每次见花阁的凤眼都觉得他在诱惑人，急忙捂住小墨墨的眼睛，霸道道:“不准你诱惑小墨墨，小墨墨已经是我的了。” “小墨墨是你的，那楚清寒就不是了，戚咏雅也不是了。”花阁翘起二郎腿扇着扇子恍然大悟道，凤眼透着精光，道:“那本宫主得找个时间好好调戏一番。” “不行。”玄墨下意识就想制止花阁的想法，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个理由来。 见到玄墨的犹豫，花阁忽然严肃了起来，板着脸道:“你招惹的，一个你都辜负不起，其余的不说，清寒是本宫主的朋友，你若负她，便是本宫主的敌人。”见玄墨挣扎的表情与小墨墨朝他放的冷眼，又道:“当然，你好好对清寒我们还是朋友，执事，收到七盏引魂灯再带她去见戚咏雅。” “戚姐姐也在梵音宫吗？”玄墨惊讶道，她在绝尘谷的这段时间最担心的就是戚咏雅了，出来的这么急也是因为要去合欢派找戚咏雅，怎么会在梵音宫呢。 “不止在梵音宫，还在梵音睡了五个月。”花阁说完便挥手将玄墨给打回了议事厅，自己则与小墨墨闭门谈话。 “戚姐姐呢？”玄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都没来得及起便对着执事问道。 “玄墨阁下先把七盏引魂灯交给我。”执事站在一旁恭敬道。 玄墨立即挥手把七盏引魂灯堆放在执事面前，催促道:“快点带我去见戚姐姐。” 执事认真检查了一番引魂灯才领着玄墨往侧门离开，执事领了一半路玄墨就急冲冲地越过了他，剩下的路她已经知道了，因为她住在梵音宫的那段时间也是走着条路回的房间。 “姐姐。”玄墨猛地推开门跑到床边，她曾经的床上躺着一个穿着淡青色兰花长裙的女子，仿佛看到曾经优雅的戚咏雅，碧草生在幽谷中，沐日浴露姿从容，如她名字般优雅慧智，就在此时戚咏雅忽然面露痛苦，“姐姐。”玄墨急忙上前握住戚咏雅的手，一边先要摇醒她，这时脸带面具的执事也到了。 “戚姐姐为什么不会醒？”玄墨伸手想要抚平戚咏雅因痛苦而紧皱的眉头，戚咏雅脸上却起了挣扎，却愈加强烈。 88、黑山猫妖 “玄墨阁下，我正要跟您说您就跑了。”执事解释道。 “那你现在快说。”玄墨催促道，她看戚咏雅并无外伤，脉搏也没有什么异常，却怎么叫都不会醒。 “这要从五个月前说起，五个月前，也就是您使用引魂灯后，魔族将军魔炎亲自到合欢派，要用紫宫魔晶换戚咏雅，戚咏雅察觉有异，假说回房收拾，合欢派右护法跟着去，被戚咏雅利用房间里隐藏的阵法与符箓所伤，又用传送阵离开合欢派，传送阵传送距离断，便碰上了前来拜访合欢派的黑山猫妖，中了猫妖的幻术，被得到消息前往寻找戚咏雅的宫主所救，至今未醒。”执事详细说道。 玄墨看着戚咏雅，满是心疼，戚咏雅实在受了太多苦，戚府灭门，流落合欢派，强颜欢笑做着不愿意做的事情，如今又中了黑山猫妖的幻术，自己明明说过会保护戚姐姐的，“戚姐姐，对不起……”手忽然被握紧，玄墨心里一酸用力握了回去。 “执事，这幻术有解法吗？”玄墨看着戚咏雅慢慢平静下来的脸庞问道。 “请稍等片刻，宫主会亲自与您说，”执事道。 房间门再次被打开，化作人形的小墨墨走了进来，“玄墨，我要去一趟妖界，你要……”在见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后又硬生生地把‘你要跟我去吗’改为“你留在梵音宫，不要乱走。” “小墨墨要去妖界做什么？”玄墨转身不解地看着小墨墨，妖界是大多数妖的家，但小墨墨出自极北之地，并不属于妖界。 “妖界出了事，我去接替三长老，一个月左右。”小墨墨敛下自己的情绪淡道。 “一定要小墨墨去吗？”玄墨皱着眉头很是不舍，小墨墨与她的每一次分开都是生离死别，所以一听到要走玄墨便一种将要失去的感觉，心慌意乱。 “嗯。”小墨墨点了点头，还是给出了解释，“狐貂一族出窍期不多，妖界的妖受妖神庇护，不会有事。” “可是人界也有仙庇护人啊，还不是会很多人会……”出事，玄墨没说出口，按人界的话说，不吉利。 “不会有事。”小墨墨也只能这么安慰玄墨，也是自我安慰，毕竟妖界要真那么安全的话也不会出那么大的事。 “哟，难得呀，戚咏雅居然有手部反应。”花阁摇着扇子走了进来，暧昧地看着紧握在一起的双手。 小墨墨视线一扫而过，“我走了，你不要乱跑。”说完就想转身走，却在看到玄墨起身的一刹那停住脚步，化作人形以来，两人第一次这样面对面的拥抱。 “一定要安全。”玄墨在小墨墨耳边低声说道。 “你也一切小心。”小墨墨也低声交代了一句。 “行了，别磨叽了。”花阁用扇子指了指小墨墨，又对着执事说道:“带她去妖界入口。” 玄墨瞪了花阁一眼，放开小墨墨，又不舍问道:“小墨墨，你要去妖界哪，我让戚姐姐摆脱幻术后就去找你。” “你不是妖，不能进妖界，好好待在梵音宫。”小墨墨勾唇笑了笑，并不打算让玄墨去妖界找她，妖排斥人，妖界更排斥人类。 “请带路。”小墨墨再看了一眼玄墨后便让执事带路。 待小墨墨走后玄墨依然望着那扇门，觉得心空了一块。 “望够了吗？”花阁打断玄墨的心绪，见玄墨瞪他，又道:“看来还没望够，那本宫主再去睡一觉再告诉你怎么解那幻术吧。”说着便要离开房间。 “等等，你快说。”玄墨上去一把拉住花阁的衣袖，果然见他一脸坏笑，“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 “这么小个人了还装老成。”花阁也不客气回怼。 “我都知道你想让我帮你忙了，你不快说我就不答应了。”玄墨坐回床边不再理会花阁，花阁非要亲自跟她说，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事要让她帮忙，不然让执事说也一样。 “哟，聪明了。”花阁毫无诚意地夸奖了一句，开始进入正题，“说实话，你的戚姐姐运气不是一般的不好，逃的时候遇见黑山猫妖就算了，遇到的偏偏是黑山猫妖一族的领军之一，黑山猫妖的幻术特点是多层场景，可能是百层、千层甚至上万层，中术者以为自己突破了幻境，其实不过是进入了下一个幻境，按那妖的修为，你的戚姐姐在幻境经历了百般痛苦，现实中生命垂老时也未必出的来，我等又何尝不可能也生活在梦里呢，人生如雾亦如梦……” “你怎么还吟起诗了，快说要怎么解吧。”玄墨打断花阁的‘人生感悟’，他什么都好，就是整天吊儿郎当的，还喜欢捉弄人。 “没点文化。”花阁又损了玄墨一句，“只有幻术比那黑山猫妖强的人才能解此幻术，目前已知的有两者，一是魔界梦魔，可惜，最后一个梦魔在上次的仙魔大战中死了，也就是说，梦魔绝种了。” 这玄墨倒是知道，原本梦魔是对一种魔的统称，后来一次次大战下来死的只剩一个了，梦魔就成了一个魔的名字，梦魔是不可能的了，“那二是什么？” “二便是出窍期紫金幻蛇，紫金幻蛇是世上天赋唯一能与梦魔媲美的种族，不过也可惜了，紫金幻蛇一族因出现了一个异瞳半妖，被黑金蛇族带领其他蛇族给灭了，传出的消息是无一生还。”花阁观察着玄墨的反应，却发现她只是愣了愣后忽然起了身，“你知道紫金幻蛇的下落？”花阁诧异地问道。 玄墨点了点头，异瞳让她想起了幻，愣了片刻，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梦姬，魔界的梦姬就是紫金幻蛇。 “等等，本宫主还没说完呢，你看，本宫主救了她，还收留了她，你是不是还欠本宫主个人情，梵音宫可从不做亏本买卖。”花阁一副便秘的表情，原本他是想用世间最后一条紫金幻蛇的下落换一个条件的，谁知道玄墨也知道紫金幻蛇的下落。 “你先说，我先看看。”玄墨现在也知道什么叫量力而行。 “进魔界寻找紫金幻蛇的同时拿着这肚兜在魔界多走走便好，这事也与小墨墨去妖界有关，你帮本宫主，即是帮她。”花阁拿出一个小孩肚兜递给玄墨，她知道玄墨即便不管人情，为了小墨墨她也一定会答应。 “只是走走？”玄墨很犹豫，她原本是打算先去噬骨桐可能去的地方，例如仙人城等上一段时间，找不到就以自己为饵引出噬骨桐，她想以噬骨桐的性格必定会想着找她报仇，她并不打算就魔界，毕竟魔界有魔尊，并不能来去自如。 “没错，本宫主实话告诉你，妖神后裔失踪了，妖神有一部分力量用在培养小妖神上，如此小妖神一睁眼便是出窍大圆满或是分神期的实力，过程不可中断，众妖回妖界便是为了提供力量给小妖神，让妖神专心守护妖界与人界的妖，小妖神一日不回，你的小墨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提供力量。”花阁见玄墨犹豫了也不再隐藏妖界的事，毕竟现在能靠的只有玄墨，她是第二个一个冒犯了魔尊还能从魔界活着离开的人，第一个是楚清寒，靠的是实力，那时魔尊未恢复，“你要知道各界互相制衡，若小妖神不幸逝世，妖界将关闭大门，你的小墨墨可能会出来陪你，但妖神砍断了对外界的联系，散落在人界的妖失去制约可能会对人类大肆出手，也可能为寻求庇护，选择与他们更契合的邪派或魔结盟，平衡将被打破，世间将起新波浪。”就与人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一样，妖也讨厌人类，会倾向与人类的对立面。 “世间起新波浪不是还有三大教六大宗吗，怎么也轮不到我呀。”玄墨很是犹豫，她已经有了隐世的想法，虽不想看到人间浩劫，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修真者。 “你不答应就算了，本宫主去找清寒，毕竟她是第一个能完好走出魔界的人。”花阁一向不喜欢讲道理，谈生意，就要捉住关键点。 “不行，师傅修为不比从前，不能进魔界。”玄墨立即出言反对，语气中甚至带着对花阁思虑不周的指责，她瞪了眼花阁，知道自己是非去不可了，没好气道:“我去就我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说吧。”花阁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自然不会在不清楚约定内容前答应些什么。 “要是我真有什么事你要帮我保护小墨墨跟戚姐姐，还有师傅，是我要你保护师傅的，不是你保护师傅。”玄墨垂着头小声却极为认真道，最后还强调花阁是替自己保护楚清寒，只是替，“如果我真的没回来你就说因为你们是朋友，跟小墨墨跟戚姐姐也这样说。” “……”花阁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忽然搬了张椅子到玄墨面前，一副长聊的模样，“给本宫主说说你是怎么从魔界出来的吧？你们师徒两，一个杀了魔族皇后，一个绑了魔族公主，还都活着出了魔界。” 89、魔界梦姬 “师傅杀了魔族皇后！魔族皇后就是魔族公主的母后？”玄墨被花阁这么不经意的一句整懵了，又恍然大悟，怪不得噬骨桐提起师傅时总是充满仇恨与杀气，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在，恍然大悟后玄墨的思绪又变成一团乱麻噬骨桐跟师傅，师傅跟她，她跟噬骨桐……剪不断理还乱。 “你怎么玩变脸了，魔族公主你也认识？”花阁看着那些带着恍然大悟、不解、懊恼、忧愁……复杂的面色，立即从中解读到玄墨认识魔族公主的信息，且关系匪浅。 玄墨慢半响地点了点头。 “赶紧说说你是怎么出来的，本宫主好给你分析分析有利条件。”花阁坐在椅子上一脸八卦，他猜得没错的话，一定与那魔族公主有关。 “我才不告诉你，这是我的房间，你快出去。”玄墨不想多说，直接上手推，把花阁跟他坐的椅子一起推了出去，干脆利落地上了锁。 “这还是本宫主的梵音宫呢，清寒在极北之地北边的悬崖下。”花阁说完后后便不再有声响。 玄墨坐在床边深吸了口气，脑子像被极北寒风吹过，戚咏雅，小墨墨，楚清寒，幻，噬骨桐，这五个女人的面容身影不断地出现在她脑海里，拿不掉，也撇不开，或许花阁说的对，她一个都辜负不起。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除戚咏雅身上的幻术，玄墨凑到戚咏雅脸上，用眼神细细地勾勒出她温婉的眉眼，苍白的唇线，合欢派的功法让她平日的气质添了诱惑，如今安静地睡着却恢复了她的本质，戚咏雅依然是那个戚咏雅，不会因为功法改变自己的内心。 “执事，帮我把信给花阁。”玄墨把三封信交到执事手里，她决定不打扰师傅了，师傅练的是无欲无求的功法，只要回归无欲无求的状态，她的修为就会回来，依然是那个不出世却是修为第一的长老，凌月仙子。 “是。”执事微微点头表示答应。 “谢谢。”玄墨没再多呆便御剑到人界一个的偏僻小镇，那的魔气比其他地方重，应该藏着魔界的秘密基地。 小镇平平无奇，耕作的人在耕作，做饭的人在做饭，一群小孩在路中央玩着，除了树上的叶子绿色深了些，果子蔫了些，其余一切正常，玄墨绕过这些小孩身边，直冲着镇里最大的房子走去。 “站住，你是什么人，进我们镇要干什么？”在路中央玩耍的孩子快速跑到玄墨面前拦下她，奶声奶气地问道。 “玄墨，来找你们的负责人。”玄墨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小孩。 “你要找村长吗”稍大的孩子天真无邪地问道。 “鼠妖，我来找魔界梦姬。”玄墨也不啰嗦，直接道出了眼前外貌似七岁儿童的小孩的真身，以及她来的目的，这几只都是鼠妖，田里的是地鼠妖，屋檐下的也不是一般乌鸦，不待鼠妖回应，玄墨放声叫道:“我来找魔界梦姬。” 很快就有一个人从大宅子里匆忙地跑过来，“在下是这里的镇长，村里的人我都认识，但魔界啊，梦姬啊，却从未听说，你恐怕找错地了。” “我叫玄墨，伤过魔族公主的玄墨，来找梦姬。”玄墨看着从各处装作因为好奇涌出来的妖与魔，丝毫不畏惧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押下她。”那镇长听到这里身体立即散出黑雾，并命令四周的妖魔拿下玄墨。 “等一下，你们都散出魔气必定会引来修真者，到时候你们不仅抓不住我，这个基地也会被歼灭。”玄墨沉着道，“告诉梦姬，玄墨找她，愿意跟她回魔界给魔族公主请罪。” “看着她。”镇长思考了片刻，还是收敛了周身的魔气回到了大宅子里，余下的妖魔都恶狠狠地看着玄墨，却都在竭力抑制自己的气息，有十几个魔拿住锄头向她砸来，这倒是让玄墨想起村民把幻当作妖女的场面，恍惚了这么一下差点被锄头砸到，玄墨侧身一闪，放出了个防御罩，在里面打坐了起来。 “怎么在敌人的地盘还能如此安然呢。”一道妖艳到骨子里的声音随着愈加浓郁的香气传来，玄墨睁开眼睛，依然是那紫金短衣，短衣丝毫更短了，带着无尽媚意看着玄墨。 玄墨站起身，在两人之外设下结界，开门见山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梦姬没有立刻答话，扭着身子贴近玄墨，像蛇一样绕到她后背，挽着她的肩，在她耳边呵气如芳道:“开口就要奴家帮忙，难得不想奴家吗？墨墨不喜欢奴家了吗？” 梦姬的拥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玄墨没有立刻推开她，在梦姬朝她耳边呵气后却反应过来，立即挣脱开梦姬，走到结界边缘。 “墨墨对奴家这般冷漠，奴家可不愿意帮墨墨的忙。”梦姬不知从哪拿出一条手帕，捏着个兰花指在那擦泪。 “梦姬，帮我解个幻术好吗？”玄墨看着梦姬有着莫名的疼惜感，即便她明显是在假哭，心里也会跟着不舒服。 梦姬对着玄墨勾了勾手指，玄墨乖乖地走过去，梦姬身体紧贴玄墨，轻声细语道:“墨墨方才那般温柔，奴家自然愿意般，只不过戚咏雅中了黑山猫妖幻术的消息公主也知道，她命令奴家，若墨墨来找奴家便要奴家将墨墨抓起来，怎么办？奴家不想抓墨墨，又不能违背公主的意思，不如墨墨打伤奴家逃走？”说的无助又可怜，仿佛要被抓的是她自己。 “要噬骨桐同意你才能去解幻术吗？”玄墨问道。 “嗯，不然奴家承当不起后果。”梦姬委屈道。 “那你就抓起来交给噬骨桐吧。”梦姬贴得紧，玄墨说起话了也是柔声细语。 “墨墨要再闯一次魔界吗？”梦姬问道，妩媚的眼睛直盯着玄墨看，见玄墨极为坚定地点了点头，又道:“可今日是魔族皇后的忌日，公主心情不好，墨墨又得罪了公主，公主会打墨墨的，墨墨若是不懂得忍一时风平浪静的话，就救不了戚咏雅了，怎么办？” “我会忍住的，而且上次的事我会向她道歉。”玄墨说道，上次的事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确实是她利用了噬骨桐。 “单单道歉可不行，公主心情不好，墨墨哄哄公主，公主开心了自然就愿意帮戚咏雅解幻术了，公主喜欢墨墨，墨墨可以对公主说我也喜欢你。”梦姬划着玄墨肩膀柔声道，“公主怕黑，墨墨要多陪陪公主，公主说什么，你应下便是，莫要多做反驳，说说好话，夸夸公主漂亮也可以，可以做到吗？可以奴家就带你见公主。” 玄墨扫开梦姬的手，歪头想了想，“可以，那你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噬骨桐吗？” 梦姬向后退了两步，笑意盈盈地看着，哼哼笑道:“墨墨长大了。” 虽然与梦姬不熟，但玄墨觉得梦姬这话说的很自然，她没弄明白莫名的熟悉感，不自在地说了句，“看个子就知道了。” “确实长高了。”梦姬笑道，“不过墨墨不是魔，要失去意识才能进魔界。”说着紫金圆瞳变成竖瞳，散发着梦幻般的紫金光芒，玄墨只看了一眼便陷了进去，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被梦姬一把拦住。 睡得正熟时玄墨总感觉心脏附近有些痒，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墨墨，你再不醒，我们就要做羞羞事了。” 一道声音在耳边低语，玄墨睁开眼睛想看清楚说话的人，这一睁，却发两人不过咫尺间，近得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她听到了有辨认性的妩媚声音。 “墨墨，你压着奴家，奴家羞死了。” 玄墨这才发现她正压在梦姬身上，更糟糕的事她一手搂在梦姬腰上，一手附在她柔软处，急急忙忙跳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又转头看着梦姬，越快越怀疑，她不相信她睡梦中还能压倒梦姬。 “方才摸奴家摸得起行，现在莫不是想不认账，呜呜。”梦姬撑起半个身子，幽怨地看着玄墨，像在看一个负心汉。 玄墨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毕竟她睡着了，毕竟最后她的手确实在不该在的部位，越解释越显得不认账这个罪真实，“你先起来吧，地上凉。”嘴动了半响，还是决定先叫梦姬起身。 “奴家被墨墨弄的腰疼腿疼，墨墨来扶。”梦姬手“不够力”，撑不起自己，又哎呦了一声躺回地面。 玄墨上前拉着梦姬双手，把她拉了起来，知道她是装的，却无法看着她一直躺在地上，“快带我去见噬骨桐吧。” “墨墨记得要做什么吗？答不出来奴家可不带墨墨去。”梦姬半开玩笑道。 玄墨撇了撇嘴，半不情愿地回忆了起来，其实也就两句，“不反驳，好好说话。” “还有呢？”梦姬指着自己的脸暧昧道。 “还有什么？”玄墨也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甚明白梦姬的话。 “还要亲亲奴家，做得到吗，若做不到就不能见公主了。”无论是略带不满的语气还是紫金色的美眸都充满了诱惑力。 玄墨看着凑到她眼前的绝美脸庞，阴差阳错就亲了上前，亲完后自己也不敢相信，倒是梦姬笑得更媚了。 “看到前面尖尖的小房子了吗，那是皇后生前居住的宫殿，公主就在塔尖上。” 90、哭笑 玄墨运用隐匿术轻松地进入了宫殿内，放慢脚步走到北方向的塔内，塔内有阶梯，皇后的宫殿不知为何会建在魔界偏僻一处，与皇宫相隔甚远。 走上塔尖的楼梯口便见噬骨桐捧着个夜明珠，坐在地上呆呆地塔窗外，背对着楼梯口，看不清表情。 “噬骨桐。”玄墨感受到忧伤的气息，轻声喊了她。 噬骨桐却似受惊的小兽般猛地一抖，“谁！？”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楼梯口，眼里一片狠虐，楼梯口因为特殊夜明珠的关系显现出了影子，噬骨桐忽然愣了愣，待玄墨撤去隐匿术后表情却难以揣测，但最终勾起的唇角嘲讽意味却是非常明显，“你还敢来？” “我来向你道歉。”噬骨桐眼中的嘲讽让玄墨不敢向前，只是在楼梯口坐下与噬骨桐平视。 噬骨桐的脸在夜明珠的映射下白得渗人，她说道:“哼，谎话连篇，怎么不说你是来救戚咏雅的。” “也想向你道歉。”玄墨不否认她是为了戚咏雅而来，但她也确实想道歉，“上次我是迫不得已才脱掉你的衣服，对不起。” “对不起有何用。”噬骨桐起身走向玄墨，把夜明珠放到一旁，挑起她的下巴，玄墨这才闻到噬骨桐身上浓郁的酒香，想来也是喝了不少。 “你要这样才会原谅我？”玄墨看着噬骨桐不显醉意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噬骨桐轻笑着，手滑倒玄墨的腰带上，缓慢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说完簌一声，腰带被噬骨桐扔在地上，外衣也被挑开。 “你在做什么！？”玄墨被噬骨桐忽然的动作惊到了，忙拉拢好领口。 “怎么？你所谓的道歉就是一句对不起吗？”噬骨桐反问道，眼中的嘲讽不言而喻。 “我……”对不起只是三个字，简单的三个字，确实不足以道歉，玄墨知道自己理亏，终是放开了抓紧衣领的手。 噬骨桐一件一件扯开玄墨身上的衣物，边扯还边观察着玄墨脸上的羞耻，就在玄墨的身体全然暴露在空气中时，噬骨桐的眼神有了变化，多了灼烈的欲。 羞耻间玄墨忽然惊呼了一声，一把扫开噬骨桐的手，不满道:“我没摸你这里，我们又不是道侣。” 噬骨桐毫无征兆地赏了玄墨一巴掌，打的不轻，玄墨的左脸颊立即出现红痕，“想戚咏雅醒就给本宫乖乖听话。”噬骨桐如此说道。 “我跟你的事与戚姐姐无关！”噬骨桐的威胁让玄墨有些生气，魔族忽然要换戚咏雅十有八九是为了威胁她，而那也十有八九是噬骨桐的命令，想到这玄墨眉头皱得更深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眉目间的情绪。 然而噬骨桐看得一清二楚，她起身向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接触到冰凉的塔避上，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似尖锐的针头刺破人的耳膜，不知是喜是悲，笑到喘不上气了才停下来，拿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被保管的极好的纸，噬骨桐看着这张纸满目嘲讽，她看着只有九个字的纸念着:“对不起，我不讨厌你了。”噬骨桐面带笑容地撕碎这种曾经被珍藏在盒子里的纸，扔在玄墨脸上，轻薄的纸若雪般落下，散落在玄墨身上，那样的凄美。 “不讨厌本宫？”噬骨桐似在认真体味纸上的字，忽然笑道:“确实，你从头到尾都是厌恶本宫，何曾讨厌过本宫。”她清清楚楚看到玄墨脸上的厌恶，笑着笑着眼泪出来了都不知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玄墨看到这样的噬骨桐心里也是酸痛不已，抓了件外衣披在身上便要替噬骨桐擦眼泪。 像她拍开噬骨桐的手般，噬骨桐更用力地拍开她的手，面无表情道:“玄墨，骗人你还不够格。” “不是，我真的不讨厌你了，也没有……”厌恶你，在噬骨桐阴冷的目光下，玄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想起戚咏雅是因为噬骨桐才会昏迷不醒时的情绪，是厌恶。 玄墨的哑言让更是让噬骨桐放声大笑了，“你们都这样，本宫永远是在最末位，本宫不在乎。” 噬骨桐对着窗外望了半响，忽然推开玄墨，从楼梯口走了下来，在狭小的窗口，玄墨只能看见噬骨桐朝着魔界传送阵的方向飞去，玄墨急忙穿好衣服隐身追了上去，刚好赶上传送阵的开启时间，刚落到森林玄墨便被噬骨桐猛地拍了一掌，随后便飞向半空，眨眼睛便失去了踪影。 玄墨漫无目的地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发现噬骨桐的气息，但她赶到时已经有三具尸体躺在地上，唯一站着的人便是噬骨桐，酒肆里撒了一地的酒。 “是发生了什么吗？”玄墨问道，地上的三个都是凡人，若是以前，玄墨必然认定是噬骨桐滥杀无辜，但自从知道楚清寒杀了噬骨桐的母亲后，她明白了先入为主不可取。 “看着不爽，本宫便杀了他们，怎么，你要除魔卫道？”噬骨桐似乎不意外玄墨的到来，随手抓起还未碎的酒壶喝了起来，说话大舌头的样子，显然是醉了。 玄墨上去扶住踉跄的噬骨桐，看着灯都灭了的酒肆，劝道:“我们先离开吧，待会可能会有修真者来。”噬骨桐冷血，但不爱杀虐，公主的养尊处优也让她懒得理无谓事，她相信噬骨桐不会无缘无故杀三个凡人。 噬骨桐吞下一口酒，看玄墨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现在人界已经是邪派的地盘了，你，你以为那些修士会抓魔族公主，得罪魔族吗？” “人界是邪派的地盘？”玄墨只知道人界有了变化，且不知道人界成了邪派的地盘。 “人头猪脑，猪都比你聪明。”噬骨桐摇晃着就要走出酒肆，却在看到黑漆漆一片时又退到了玄墨身边，离她不够两指距离。 “胆小如鼠，鼠都比你勇敢。”看着噬骨桐胆怯的样子，玄墨忽然觉得她有些可爱，笑着回了她一句，见噬骨桐迷迷糊糊的样子玄墨抱住了她，哄道:“你告诉我那些人是不是坏人，我带你去有光的地方好不好？” 噬骨桐也不知有没有听清玄墨的话，像打瞌睡般点了点头，软倒在玄墨身上，似乎睡着了，玄墨把她带到稀世阁的客栈里，想放她到床上时却发现噬骨桐盯着她看。 “你，厌恶本宫。”肯定的语气，她已经认定了玄墨厌恶她，“你们都只会将本宫放在末位。” “对不起，我会慢慢改正的。”玄墨愧疚道，她也不知道为何就露出了厌恶，她忽然发现自己对噬骨桐的偏见太大了，不过噬骨桐说的好像是你们，“还有谁吗？” “父皇，母后……都一样，本宫都在最末位，本宫，讨厌你们。”噬骨桐对着玄墨扇了一巴，醉傻了，很轻，“你利用本宫，最讨厌你，本宫要报复。”说完又要扯玄墨的衣物，被玄墨拉住手挣脱不开后便耍赖般扭动身体，想要玄墨分开她，热得自己出了一身汗。 “你喝醉了，快睡吧。”玄墨也是小心翼翼地哄着她，又怕抓不住她，又怕太用力抓伤她。 “本宫讨厌你。”噬骨桐动是不动了，却也不肯睡，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我知道。”玄墨都不知道自己应了几遍了。 “本宫讨厌你。” “我知道。”又是轻轻的一巴掌。 噬骨桐扭着身子表达着自己对答案的不满意，喘着气说道:“你要，你要说你喜欢本宫，不然本宫杀了你。” 醉里醉气的语气，这恐怕是噬骨桐最孩子气的威胁了，知道噬骨桐得不到答案是不会睡的，玄墨只得先哄着，况且她确实喜欢现在的噬骨桐。 “我喜欢你。” 噬骨桐笑了，笑弯了眼角，极美，这也是她第一次在这一天真心的笑。 “本宫讨厌你，花心。”噬骨桐咬着下唇说完后便真的乖乖睡去了，睡前还不忘吩咐不准熄灯火。 玄墨躺在一旁也笑了，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一向避之不及的噬骨桐很可爱，明明比她大三岁，此刻却像……妹妹？还抱着她的手臂睡。 或许噬骨桐是一个需要被哄着的人吧。 91、让不让 早餐玄墨是被一波凉水浇醒的，睁眼便见噬骨桐拿着个茶壶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你干嘛浇我，幸好是夏天。”玄墨嘟嘴不满道。 “本宫没用烫水滚猪就不错了。”说着又拿起旁边散着热气的茶壶给自己倒了被茶，抿一口后道:“凌月在哪？” 玄墨擦脸的手忽然一顿，转头警惕地看着噬骨桐，并不答话。 “放心，本宫只身一人，还杀不了你那合体期的师傅。”噬骨桐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嘲笑玄墨的杞人忧天。 “那你找师傅做什么？”玄墨依然不能放心，毕竟她是亲眼见过罗刹般的噬骨桐，非置她于死地不可。 “自然是有事。”噬骨桐道。 这么一句话自然不能让玄墨伤口，“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来告诉师傅。” “机密，你听不得。” “师傅在哪也是机密，你也听不得。” “你是很喜欢学本宫说话吗？”她说玄墨人头猪脑，玄墨便说自己胆小如鼠，她说机密玄墨也跟着说机密。 “反正你不能见师傅。”玄墨也不在意噬骨桐说自己学她说话，反正在噬骨桐面前她脸皮一向厚实，就是学了又怎样。 “想戚咏雅醒来的话就用凌月的位置换，否则戚咏雅永远不可能醒。” “你又威胁我！”玄墨皱起了眉头，她不喜欢被威胁，更不喜欢有人拿她在乎的人威胁她，而噬骨桐总这样做。 噬骨桐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若聊天对象不是玄墨，她也不会浪费时间一句句的聊“机密”“什么机密”。 正当玄墨想说点什么时，窗台被风吹了一下，房间瞬间多出了几道气息，是一身红衣的花阁与两个出窍大圆满的妖，他们目光都集聚在噬骨桐身上，显然是冲着噬骨桐来的。 玄墨眼前忽然出现了年食剑，噬骨桐极其淡定地坐在椅子上看着玄墨，笑得高深莫测，高深莫测这词用在仅有双十年华的噬骨桐身上毫不突兀。 “不亏是魔族公主，都被瓮中抓鳖了还有心情喝茶。”花阁摇着大红扇子赞赏道，又笑道:“不知道聪明绝顶的魔族公主能否发现茶有异样呢。” 噬骨桐至此至终都没看花阁一眼，挑眉看着玄墨，说道:“听到了吗？本宫如今手无缚鸡之力。” “拿下。” 随着花阁的一声命下，两位出窍大圆满的妖拿着一口棺朝噬骨桐走去，这下玄墨再迟钝也知道噬骨桐把年食剑还给她是什么意思了，急忙抄起年食剑挡在两方之间，质问到:“花阁，你这是做什么？” “此事与你无关，赶紧退下。”花阁皱眉道，语气颇为严厉。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抓噬骨桐。”玄墨也走起眉头，丝毫不肯退让，而噬骨桐悠然依旧。 “抓魔族公主不需要理由，赶紧让开。”花阁斥道。 “你们稀世阁不是中立的吗，人妖魔的生意都抓，为什么要抓她。”玄墨不解地问道，无聊是稀世阁还是梵音宫，向来不与任何门派为敌。 “清寒于她有杀母之仇，本阁主抓了她清寒便少了个敌人。”花阁收起扇子严肃道。 “听到了吗，玄墨，楚清寒与本宫，是你死我活之仇，还不退下。”噬骨桐悠闲得就像是看戏的人，不仅不叫玄墨保护她，还火上浇油。 “不行，我带你进客栈就会带你出去。”玄墨看着花阁目光坚定道，不管怎么样她都会让噬骨桐安全回魔界。 “绑了本宫，梦姬也会被迫救戚咏雅，绑本宫的机会不多，你可想清楚了，玄墨。”似乎是觉得状况不够麻烦，噬骨桐又火上浇油地来了一句。 “我……”玄墨犹豫了，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救戚咏雅，见此，噬骨桐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仿佛她面前上演的就是一场好戏。 “不，是我带你进来的，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犹豫了半刻玄墨反而愈加坚定了，她把灵气注入到年食剑中，久未回归主人手中的年食剑放出一道比从前更耀眼的剑光，显然是进入了备战状态。 “你斗不过本阁主，本阁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让开。”花阁喝道。 “不。”玄墨丝毫不退让，噬骨桐袖中紧绷的手松了下来，含笑看着玄墨并不高大的背影，又带着讽刺的目光看了一眼花阁，他那些理由也只有玄墨会信。 “那本阁主就先拿下你。”说着花阁眉间的花纹红得似血般，仿佛随时都会有血滴落下来。手中扇子一展一抛，玄墨赶紧扔了个阵盘给噬骨桐，自己则挥剑挡下扇子的攻击，但她仅仅出窍中期的修为，即便有神器相助，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堪堪挡下扇子的攻击，花阁手中忽然捏了一片花瓣，咻的一声划破玄墨的脸蛋，又撞向了阵盘凝起的防御墙，阵盘瞬间起了一道裂痕，花阁也隐藏了实力。 “噬骨桐本阁主志在必得，还不退下。”花阁手里又捏起了一片花瓣，分神强者的气息也毫不保留地放了出来，瞻示着玄墨与他在实力上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玄墨因为面部的疼痛嘴角肌肉抽了抽，随即年食剑离手，在玄墨眼前高速旋转，自负道:“谁输还不一定呢。” “倒是有傲气。”花阁恢复了他邪魅的笑容，这房间已经在他结界之内，他也不介意陪玄墨练练手。 花阁指中的花瓣化去，随着两指轻指玄墨，一片片花红的花瓣随着玄墨袭去，玄墨呼了口气，意念一动，年食剑顿时放大，化作千钧之剑挡在玄墨面前，连续的花瓣撞击在年食剑庞大的剑身上，花瓣散尽，年食剑与玄墨都倒退了两步，玄墨喘着气。 “人剑合一吗，有趣。”花阁收回两指，眼中有了赞许的笑意，方才的花瓣看似轻飘无力，却蕴含他分神期的力量，但那剑身却毫无伤痕，玄墨也只是冒了满身的汗，“能挡下本阁主这一击是因为你剑的好，清寒也是在出窍期就做到了人剑合一，用普通剑挡下了本阁主同样的攻击。” “不用你说我，我也知道师傅很厉害。”玄墨喘息骄傲道，这几年那在修真界闯也听到了不少师傅的传言，不是夸师傅美貌冠绝天下，就是说师傅百来岁就跨越出窍期，登上分神，初登分神便独自用净清剑砍杀下一刻便化龙的蛟，如今却以为她丧失了大部分修为，回归元婴期，想到这，玄墨便忍不住愧疚。 “那本阁主便看看你们师徒两出窍期的剑意谁高谁低。”可能是觉得对决有了气味，花阁也不再严肃，又拿出了一把火红的扇子扇了起来，端的是潇洒模样，“本阁主打败你师傅也就废了点力，就看看你能否让本阁主收起扇子了。” 整个房间忽然蔓延了花香，香气很杂，闻不出花阁的真身，房间的角角落落长出了各种各样的花，花阁摇着扇子悠闲道:“好的环境，打架的心情也会好。”眉间红色闪烁，几十片花瓣在玄墨头顶飘落，现场花瓣雨“小心了。”花阁捏着兰花指提醒道。 玄墨已经感受到柔和花瓣中暗藏的攻击力，双眼一闭，在灵气凝成的防御罩被打破的瞬间在心中打出了一道剑法，年食剑恢复轻盈，剑身依然挡在前方，但剑的虚影却环绕玄墨全身，替她切断花瓣的攻击力，虽然因为实力的差距，挡的非常费劲，但还是挡下了，这是《天下第一者空也》的《第》剑决，属防御剑决。 “哎呀呀，不亏是清寒的徒弟。”花阁拍着扇子赞叹道，“本阁主给你加点料。”花阁用扇子遮住左眼，左眼瞳孔绽放着一朵红色莲花，随即又恢复了正常，房间凭空出现了无数花瓣，与狂风结合成花瓣风，席卷了玄墨。 玄墨被花瓣缠住，花阁便透过花瓣看向噬骨桐，细细地观察她目前为止滴水不漏的表情，她考验她，他便考验她。 玄墨在花瓣风暴的包围下刚开始还好，《第》剑决毕竟是玄空集一生的大智慧创作的剑决之一，是对人剑合一要求极高的防御性剑决，实则为虚，虚则为实，心之所念，剑之所达，只要她的意识到了花瓣身上年食剑便能瓦解花瓣的攻势，但随着花瓣越来越多，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她的心念一下子根本达不到这么多位置，全身很快便布满了血痕，玄墨向年食剑注入庞大的灵气，感受到年食剑越来越强大的剑气时剑往地上一插，“定乾坤。”巨大的汹涌而出，与花瓣风暴相撞，剑气慢慢消失，花瓣也七零八落地落在地上，花瓣风暴解除了，而玄墨也浑身是血。 花阁表情一变，眯着眼睛危险地盯着玄墨，红唇轻启，说道:“本阁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让，本阁主便废了你。” 玄墨吞了颗回气丹，不可置信地看着花阁，她以为她与花阁已经算朋友了，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回头看了眼悠闲的噬骨桐，又重新看向花阁，不解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抓噬骨桐，是跟小妖神有关吗？”她忽然想起花阁前天才跟她说过小妖神失踪事件，还让她拿着肚兜在魔界走走。 “不错的小妖神已经确定在魔界，现在魔族公主便是换回小妖神最好的筹码。”花阁也不否认他抓噬骨桐的目的，反而第一次祭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根古朴的的木棍，年食剑抖了抖，仙器在对决时会有共鸣，想来那木棍也是上品仙器。 “认或是不让，活或是死，你来选择。”花阁沉着脸说道。 “不让。”玄墨用灵气灌注慢年食剑，直到它吸收的灵气达到饱和为止，坚定地站在噬骨桐前方，还关心道:“你往后站点。” 噬骨桐面试不变地看着花阁，朝后退了两步。 “明年今日清寒去看你时就不要怪本阁主了。”古朴木棍在花阁的控制直指玄墨，带着巨大的力量朝玄墨刺去，势如破竹，如此速度之下，即便是出窍大圆满的速度也躲不及。 92、梦魔神 感受到古朴木棍里的恐怖能量，噬骨桐瞳孔猛的一缩，心里生出了无底的恐慌。 “停下。”噬骨桐急忙喊道，手里也抛出了一只封神幡。 年食剑再次化作千钧之剑，棍尖撞击在洁白剑身上发出了一身闷响，玄墨感觉整只手都被撞麻了，连同心脏跳动都停止了半响，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封神幡及时飞到停在玄墨头顶，无形的防护罩立即展开，推开了撞在年食剑剑身上的古朴木棍，竟轻松化去了木棍的攻击，花阁手掌也随着木棍后缩了一段距离，正当他再想向前推事，一道微怒的声音喝止了他。 “住手，本宫自会跟你走。”噬骨桐闪身到两人之间命道，手中已出现噬血魔刃，大有花阁不答应便要开打的意思。 “不要，你跟花阁走了就不一定安全了，花阁现在不是好人。”玄墨一剑挥开木棍上前把噬骨桐拉到身后，警惕地看着花阁，完全没注意到噬骨桐错愣后的浅笑。 花阁收好木棍，翻了个白眼无语地摇了摇头，像看傻子似的看着玄墨，不是像，就是看傻子，“清寒这么剔透的人怎么收了个傻子徒弟。” “现在是坏人的妖，你什么意思，师傅也夸过我聪明。”玄墨不满地看着花阁，神情因花阁的话放松了些，却依然警惕。 “算了，本阁主懒得跟傻子说话。”花阁露出极其嫌弃的表情后也不给玄墨回话的机会便对着噬骨桐说道:“这里还有个聪明人，进木棺里吧。” “不可以。”玄墨死死地拽住噬骨桐的手，转过头严肃道:“你会有危险的。” “天哪，清寒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徒弟。”花阁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噬骨桐狠狠地瞪了花阁一眼，她自己可以骂玄墨人头猪脑，不代表她能容忍别人说玄墨傻、蠢，又瞬间变脸玩味地看着玄墨，说道:“关心本宫？” 玄墨点了点头后又扭了扭脖子，掩饰自己下意识的点头，答道:“没有，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要保证你的安全。” “死鸭子嘴硬。”插话的是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花阁，见两人同时瞪向他，又解释道:“放心，本阁主只是拿她换点东西，死不了的，不信你可以问你的魔界小公主。” 玄墨半信半疑地看着花阁，又对着噬骨桐问道:“真的吗？”硬来她真的打不过花阁。 “本宫会很安全。”说完噬骨桐又使劲捏了捏玄墨的手掌，教育道:“看到了吗？威胁是达到目的最常用的手段，你也曾威胁本宫，好好想想自己错哪了？”噬骨桐把两人牵着的手举高，示意玄墨松手。 “真的会平安吗？”玄墨松了手，却还是不放心，眼中的担忧毫无掩饰。 见玄墨如此噬骨桐眉角都弯了，挑眉高傲道:“放心，会。” “哟哟哟，栽了栽了。”看戏的花阁又插了句嘴，得到的依然是噬骨桐的怒目而视。 走到棺木前噬骨桐忽然对着玄墨命道:“本宫回魔界前，接见本宫。” 玄墨有些忧心地点了点头，她还是担心噬骨桐的平安，但噬骨桐却非常放心地进了棺木，随着棺木盖的关闭，玄墨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本阁主给你几个提示，魔气，茶，考验。”花阁感觉不给提示，玄墨一辈子都猜不出点什么，给了提示也未必能猜出来，“哦，对了，你的遗书还给你。”花阁将执事转交给他的三封信像插飞镖般通通插在桌子上，带着两只抬棺的妖慢悠悠地离开了房间。 玄墨一时间没能理解花阁话里的意思，拔出桌上的三封信便急急忙忙追了上去，花阁不是去妖界就是回梵音宫，她要监督看他们有没有动用私刑。 梵音宫某处。 “说吧，故意透露魔气引本宫出现是为什么？”密闭空间昏暗的灯光下倒映着两人的身影，两人的性格都不喜欢昏暗简陋的房子，但这是梵音宫隐蔽性最高的房间，“不会只想考验玄墨吧，据本宫主的情报，魔族公主可不是个情圣。” “花阁主倒是个戏精。”噬骨桐也不客气地嘲讽了起花阁。 “都知道本阁主不会下手了，公主还祭出魔界千年才炼出一张的封神幡，真是情，深，义，重啊。”花阁摆弄着自己光滑的指甲，说的意味深长。 噬骨桐看都不看花阁，她引花阁抓她可不是为了跟他闲聊。 “说正事。”花阁自讨没趣也正了脸色，说道:“小妖神在魔界。”是疑问也是肯定，玄墨带进去的小肚兜有了反应。 “对。”噬骨桐翘着二郎腿答道。 “魔界抓小妖神做什么，有人族做敌人还不够刺激，还想与妖界为敌？”花阁笑得也讽刺，妖界有妖神，魔界的神都跟人斗没了，要不是有天道制衡早灭了，还敢惹妖界。 “梦魔的能力知道吗？”噬骨桐没有理会花阁话语间对魔界的嘲讽，反而问起了已经灭种的梦魔。 “幻术出，万人沦陷，上次的仙魔大战梦魔便是用幻术让上万凡人与小妖替魔族当挡箭牌，同时也控制了几个心智不定的长老，残杀同类，不过梦魔已经绝种了，问她做什么。”花阁皱眉问道，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他花阁又不是玄墨，噬骨桐不会浪费时间跟他废话，“莫非她的死也是她制造的幻术？她还活着！？” “重伤，死在魔界。”噬骨桐言简意赅道。 “那你还问梦魔做什么？”听到梦魔已死，花阁心里不禁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慌乱不安。 “知道梦魔神的能力吗？”噬骨桐直视着花阁的眼睛问道，果然出现了惊愕。 “公主，你在开玩笑吗，你们魔族早就没神了。”话虽如此，但花阁面上的凝重说明他在担心。 “梦魔的幻术能骗过你们这些修真者，梦魔神的幻术又为何骗不了神呢？”噬骨桐说道。 花阁强行令自己定了神，故作轻松道:“梦魔神活着又如何，那是神的事，天道制衡下梦魔神干扰不了下界。” “存活的梦魔神是最早的梦魔神，吸收了历届梦魔神与梦魔的力量，实力早已超越上界那些神，你该庆幸妖神没有亲自赶往魔界，否则只会成为肥料。”噬骨桐说道。 “你的意思是所以的梦魔都不是被杀的，而是被梦魔神吸收修为而亡！？”花阁瞪大眼睛说道，他真的被惊到了，上古梦魔神，吸收了所以梦魔神的修为，实力确实高于上界的神，能制住她的只有天道，“只要天道在，她便出不了魔界。” “若她拥有超越天道的力量呢？”噬骨桐笑道。 “天道制衡世间，不可能有力量会超越天道。”花阁的手抖了抖，若天道崩了，那梦魔神便会替代天道，世间便成了炼狱。 “天魔的能量已被吸走，抓小妖神是因为妖界会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堕魔派掌门、昊天宗宗主已被控制，人界皇帝已是堕魔派的人，人妖魔三界都在她手里，为何不能？”噬骨桐笑着反问道。 花阁盯了噬骨桐如深渊般的眼睛半响，说道:“那对魔族不是件好事吗，三界皆在魔族之手，你又为何来通告本阁主？”噬骨桐作为魔族公主确实不该作出叛徒一样的修为。 “要想获得超越天道的力量，整个魔族都将献祭，又或者天道发现梦魔神的阴谋，直接毁了魔界，魔族依然会灭绝。”噬骨桐说道，梦魔神想要超越天道，必定会吸收所以魔的历练，到时候世间只会有梦魔神一个魔，她作为公主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本宫话已至此，想怎么做随你。” “为何是同本阁主说此事？”花阁问道，稀世阁展露的实力远不及任何一个大门派，世间有千千万万的修士，如此重大的事却只是跟一个商人说。 “本宫原先要找的是凌月，修无情无欲功法，玄墨不肯松口，便找一株至纯至善的莲花当替代品。”噬骨桐强调花阁不过是替代品。 “相互有求，公主怎的说话如此不客气呢？难怪玄墨讨厌你。”花阁最不喜欢有人斗嘴斗赢他了，况且他也实在不喜欢噬骨桐，即便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花阁这么一说，噬骨桐脸色立即沉了下来，玄墨对她一直带着厌恶，即便通过了考验，她依然忘不了两人曾经的矛盾。 “清寒杀了她的小墨墨她能原谅，幻背叛了她她也会想念，唯独你，高傲的魔族公主，说起来你也没做什么事，哦，不对，你制造了冤案才有上面的事，呵呵呵呵。”花阁捏着兰花指放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未待噬骨桐回应便闪身离开了房间，损人这事，当然是损完就走，让对方想回嘴都不行最爽了。 “哟，在等噬骨桐啊？”花阁出到议事厅便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不用想也知道是玄墨。 93、独处 “你没有对她做什么吧？”玄墨不悦地看着花阁问道，暗自下定决心以后说什么都不光顾稀世阁了。 “想知道啊，自己去看她呗。”花阁道。 “那我不是进不去吗？”玄墨不悦道，她哪里不想进，但那房间只有得到花阁的允许才能进。 花阁在玄墨眉心画了一点，又在她两腮涂了点什么才道:“好了，进去吧。” “这就可以了。”玄墨怀疑地看着花阁，总觉得怪怪的。 花阁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抹微妙的笑容，但玄墨着急见噬骨桐没有留意。 “噬骨桐，花阁有欺负你吗？”玄墨一走进去便急切地开口询问，还搬了张椅子坐到噬骨桐旁边，下巴搁在桌子上盯着她看。 “关心本宫？”噬骨桐在见到玄墨脸边如猴子屁股般的腮红忍不住笑了出来，眉间还点缀着一只红纱绘制的猪头，“灯都点上。” 玄墨以为噬骨桐怕昏暗的地方，连忙把房间里的灯都点了，还在座面上放了几朵能发亮的花，把这个房间弄得跟日光普照大地一般亮，哪知噬骨桐只是想看清她脸上搞笑的妆容。 “你傻笑什么呢？不会是被花阁打到脑袋了吧？”玄墨见噬骨桐笑得莫名其妙，担心她被花阁打到脑袋或者入侵识海傻了。 “笑你像猪。”噬骨桐是实话实说。 “哼，看你可怜，你告诉我花阁说的茶、魔气、考验是什么我就不跟你计较。”玄墨哼道，她在外面想了好一阵子都没想明白花阁的提示。 “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还说不是猪。”噬骨桐托着下巴笑道。 “花阁抓你做什么？是不是跟小妖神失踪有关？”让她带着小肚兜进魔界，又亲自抓了噬骨桐，玄墨想着也只有这个理由了能让花阁跟魔界作对了。 “还没有蠢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噬骨桐赞道，“花阁要用本宫换小妖神以及梦姬的一次解幻，你觉得花阁这招如何？”玄墨对她的威胁感到厌恶，觉得她是彻头彻尾的坏人，她倒想知道当威胁的结果是对她有利时，她会怎么想。 噬骨桐见到了玄墨脸上的迟疑与不认同，但没有见到反驳，玄墨并不反对威胁她换戚咏雅，噬骨桐纠地像乱麻的心也不再缠紧。 “本宫只能换回个小妖神，要想救戚咏雅，本宫另有要求。”噬骨桐无异状地眨了眨眼，说道。 “什么要求？”玄墨不知为何也跟着眨了眨眼。 “在本宫二十二岁生日前将本宫带出魔界。”噬骨桐貌似随意道，有了决定的心却又纠结了起来，被她硬生生拉直了。 “那不就还有一年半，为什么要我带你出去呢？”玄墨问道，噬骨桐身为魔尊公主，在魔界不是出入自由的吗？ “你带还是不带？”噬骨桐眯眼瞪了玄墨一眼，恶言问道。 “带。”因着任由噬骨桐被威胁的愧疚，玄墨不仅不敢反驳，还掏出了个装着拇指大小火团，散发着温和橙光的水晶球，塞到噬骨桐怀里。 讨好的行为让噬骨桐脸色稍缓，托着水晶球仔细研究了一番，略显惊讶道:“三味真火？” “嗯。”玄墨乖巧地点了点头，那是她好不容易从一座如油锅般炎热的山下得到的，虽然找到时并未打算送给噬骨桐，“水晶可以让火没那么热。” “哼，比不上封神幡的小半。”话虽这么说，眼睛却未离开水晶里的三味真火。 噬骨桐未赶玄墨离开，玄墨也趴在桌子上不说话，未曾想，见面便针锋相对的二人，在密闭的室内竟有如此安静祥和之氛围。 安静两个时辰后，玄墨打了个哈欠，率先打破安静。 “噬骨桐，你困吗，我们趴桌子上睡吧。”玄墨觉得反正无事可做，还不如入睡。 噬骨桐看了眼被刷的比深夜更漆黑的铜墙铁壁，挥手嫌弃地拒绝了玄墨的要求，她也确实不困。 “那我也不困。”玄墨扭了扭脖子，挺起背脊说道。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玄墨困得哈欠连连，她睡醒了不过几个时辰，按理说不该如此，但在这小房子里坐着实在无聊。 “噬骨桐，我先睡一会，不过我会牵着你的，你别怕。”说着便握住噬骨桐的手掌，拉到头下枕了起来，趴在噬骨桐的手上呢喃道:“你要是困也睡吧。” 掌心的暖意让噬骨桐感受了半响，唇角勾起微不可见的微笑，说道:“猪，谁说本宫怕了。”看着玄墨毫无戒备的睡颜，她睡意也上来了，干脆磕在玄墨肩膀上睡了，这枕头有些硬。 “啪！”巨大木块被敲击的声音惊醒了两人，噬骨桐还算淡定，玄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撞疼了噬骨桐的下巴，被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干嘛吓我们！？”见噬骨桐被撞的发红的下巴，玄墨只能质问花阁，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他。 “本阁主这不是有好消息要分享吗，你们魔族回信了，一个字，换。”花阁对着噬骨桐说道，“妖界每一时刻都在输出能量，你们耗得起妖界可耗不起，所以现在，立即，马上就出发，两位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离别歌要唱就赶紧吧。” “出去。”噬骨桐冷道。 “对，出去。”玄墨也附和着。 “孤女寡女共处一室，不，不孤女寡女共处一室，渍渍渍，也干不成什么。”花阁吐槽了一番才像鬼一样飘了出去。 花阁一走两人却又陷入了沉默，或许两人实在不适合安静。 “本宫此番入魔界将不再出，记住，在本宫二十二岁生日前将本宫带出。”寂静半响，噬骨桐开了口。 “为什么不出，魔界那么闷。”玄墨问道。 “闭关修炼。” “哦，你实力确实不行。”连噬骨桐都闭关修炼了，看来她也要努力修炼了，“那你要注意安全，别走火入魔了。” “猪，魔入魔生的是想将本体取而代之的影魔。”噬骨桐给了玄墨一记白眼，忽然想起了什么，捏起袖子在玄墨脸上一顿摩擦，将她脸上好笑的妆容全都抹去。 “所以让你别走火入魔嘛。”她才不会承认她不知道魔入魔会怎样，“总之注意安全就是了，你们魔界，连魔宫的防御都不好。” 噬骨桐又给了玄墨一记白眼，她要真想防玄墨，她连进魔界的机会都没有。 “若本宫本体被取而代之，你要如何？认真回答。”噬骨桐问了一个假设性问题。 玄墨当真托腮想了想，问道:“把影魔杀了你会回来吗？” “……”噬骨桐沉默半响，回道:“会，所以你要毫不犹豫将她杀了。” “到稀世阁客栈里等梦姬。”说完噬骨桐也走出了黑屋，直接穿墙而过，玄墨本想送送噬骨桐，鼻子都撞红了，根本出不去，花阁把她困住了，两个人都是故意的，不让她送，玄墨气呼呼地坐在桌子上，转而又头顶着墙跟年食剑埋汰两人。 不知郁闷了多久，面前的墙忽然化作虚空，玄墨顶着墙的头颅直接穿过墙壁，差点扑倒在地面，该是交易完了，让她去客栈等梦姬。 “年食剑，去。” 玄墨走近客栈门便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往前一看，便见一带着淡青色斗笠面纱，撑着青花油伞的女子正看着她，熟悉的斗笠面纱让玄墨一阵恍惚。 “梦姬？”薄纱下的紫金短衣让玄墨认出了这正是她要等的梦姬，今日梦姬的穿着很是低调，面纱遮脸，还额外穿了一件薄纱掩盖曼妙的身姿，虽然这薄纱的朦胧让她多了一股欲拒还迎的气息，像一张引诱，让人更想探索薄纱下的风光。 “玄墨？”梦姬也象征性地确认了一下对方身份，多情妩媚的声线似在呼唤着许久未见的情人。 “嗯。”玄墨点了点头，若是从前，听见如此妩媚的声音她定会红了耳朵，但今时今日她已成熟不少，况且比声音更吸引她的是梦姬熟悉的斗笠面纱与青花油伞。 “眼直直盯着奴家看，莫不是看上了奴家。”见玄墨一直盯着她的伞与面纱看，梦姬微微拉开身上的薄纱打趣道，火辣的身材让一些一直盯着她看的男人倒吸了一口气，玄墨急忙把薄纱拉了上去。 “我看的是你的伞跟斗笠面纱。”与她给幻买过的一模一样，“很好看。” “喜欢？送给你。”说着便把伞递到玄墨手里，又摘下斗笠，仔细地戴到玄墨头上，露出自己化着浓艳妆容的脸庞，含笑地看着玄墨，见玄墨拿着伞正发懵，便道:“还不带奴家去见戚咏雅？” 玄墨快速地眨了两眨眼才回应梦姬，撑伞遮住她，带她离开，执事说梦姬不能入梵音宫，便将戚咏雅转移到了修真界的稀世阁总部。 “墨墨可是伤心了？”梦姬清晰瞧见玄墨圆滚滚的眼珠里溢出的些许泪光，便挽着玄墨的手臂问道。 94、醒来 “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与梦姬关系算不上亲密，但玄墨不想隐瞒她在想念一个人。 “奴家听过无数次这句话，就算墨墨说的最动人心弦了。”梦姬捂着嘴笑了起来。 路人又是一段惊呼，偶尔还传来女子低声暗骂的声音，玄墨知道梦姬的意思是常有人用那句话当借口结识她，笑了笑，将斗笠面纱戴回梦姬头上，藏起那妩媚动人的容颜，认真道:“我是说真的，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不是样貌像，就是偶然间的感觉像。” “那个人很好吗？值得墨墨如此想念。”面纱下看不清梦姬的表情，但能从声音听出来她的心不在焉，似乎想起了什么。 “幻很好的，幻是为了保护我受的伤，我却因为医术不精让她的伤加重了，但她从来都不会怪我，为了不让我伤心还一直隐瞒自己的伤势，幻是个很好的人，但因为我的失误，逝去了。”无论过了多久，每每想起幻，玄墨的心脏都会缩紧，幻一直在她心里。幻一直希望她好，她相信幻不是故意陷害她的，所以对她让幻 “那名女子叫幻，她就那么好，可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梦姬压低帽檐侧耳问道，这也是她的心结。 “嗯……做过。”玄墨思考该怎么说，“幻应该是噬骨桐的手下，所以才会陷害了我勾结魔教，我相信幻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却是有意，她害你被清宁教执行死刑，不怪她吗？”梦姬问道，即便在面纱下，笑颜依然毫无破绽，虽然呼吸因为紧张而加重。 “逝去的反而是幻，不怪，幻很好。”玄墨呼了口气，笑道，无论如何，幻在她心中都很美好，是一个非常喜欢明艳花朵的女子。 “墨墨是因为她逝去才不怪她？若她还活着呢？”梦姬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也是在死刑后，她得知玄墨尚在人世极想知道的答案，怪她吗？ “要是幻活着就最好了。”玄墨看着早晨初升的太阳憧憬道，幻也喜欢观看日出日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激动了起来，停下脚步语速极快地向梦姬连续抛下出了好几个问题，“你也是噬骨桐的手下，你认识幻吗？幻会不会不是人类，会活着对吗？” 梦姬本便挽着玄墨的手臂，玄墨一停电她也被迫停了下来，盯着玄墨带着光芒的眼神半响，清澈见底的眸子，希望与乞求清晰可见，梦姬抬手抚上那熟悉的眉目，被面纱隔绝的，是望穿秋水的思念，是不可得的眷恋，是不可现的深情。 “她只是个普通人类，彻底的死了。” 梦姬平淡的一句话打破了玄墨所以的侥幸猜想……魔族公主的人不是平平之辈，人妖魔皆有，实力不会低，幻说不定实力极强，能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气息……梦姬的一句话打破了一切，幻只是个凡人。 玄墨的悲痛与黯然神伤，梦姬都看在眼里，似蛇般的身子一软，柔柔地躺在玄墨怀里，她微微掀开面纱，在玄墨耳边呵气如芳道:“墨墨这是要将奴家带出何处，莫不是想将奴家藏起来，独享春光。”最后四字，说的诱惑十足。 耳边暧昧的热气将玄墨从悲伤中拉回，被诱惑的语气吓了一跳的她下意识忘后移，梦姬却像没了支撑的枯木般摇摇欲坠，且丝毫没有自己恢复平衡的意思，玄墨赶紧上前扶好她。 “我带你去小树林……” “墨墨要带奴家到小树林做羞羞事了，墨墨好坏。”未待玄墨说完梦姬就按自己的意愿接上了她的话。 “没有，没有羞羞事。”玄墨慌张的连连摆手，又赶紧后退了两步，说道，“我们去小树林隐身，然后御剑飞行，在这里会吓到大家的。” “看天上。” 梦姬指了指天空，玄墨朝着梦姬所指的方向一看，竟发现天上有四五个修士在御剑。 “怎么会这样，修士在凡界不是不能随意使用法术吗，御剑应该隐身才对。”玄墨愣住了，修真界不是有规则，不能当着凡人的面展露法术吗。 “墨墨没觉得城里的修真气息多了许多吗？”趁着玄墨的注意力都在天上梦姬又凑近，挽着玄墨的手臂，这一次直接五指交缠。 听梦姬这么一说，玄墨立即静下心来，专心感受城里的气息。 见玄墨没了方才的深沉，梦姬面露复杂，让玄墨记住幻吧，徒增伤悲，让玄墨彻底忘了幻吧，她自己舍不得，幻舍不得。 “还真是，城里不仅多了许多修真之人，魔也多了。”且城里近九成的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修真气息，数量竟大于仙界一城，但绝大多数不过是刚起步，玄墨被修真的普及度吓着了，“发生了什么？” “墨墨快载奴家去救你的小情人，公主可是吩咐奴家快去快回。”梦姬扭着身子催促道，许多事表面便能看到，表面看不到的她也说不得。 “那我们快走吧。”玄墨唤出年食剑横在上前，拉着梦姬跃了上前，还是习惯性地隐了身。 稀世阁管家亲自在总部门前等候她们多时，玄墨一下地便拉着梦姬急急忙忙地让管家带路，七拐八拐地拐到总部一偏僻处，管家指了指一扇门扉，示意她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而自己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并不打算进去。 玄墨一把推开了门，绕过屏风便见到了戚咏雅，她拉着梦姬半跑过去，焦急道:“梦姬，快帮戚姐姐解幻术。” 梦姬拿下斗笠面纱看了戚咏雅半响，忽然道:“墨墨告诉奴家答应了公主什么条件，奴家便施法解了她身上的幻术。”她不认为噬骨桐会无缘无故让她救戚咏雅。 “噬骨桐就是让我在她二十二岁生日前带她出魔界而已，你快帮戚咏雅解幻术吧。”玄墨毫不犹豫地应了梦姬的要求，并不觉得这个条件有什么不妥。 然而梦姬的反应却极为剧烈，她一把抓住了玄墨的手，极其惊愣地看着她，问道:“你答应了？” “答应了呀，她自己都想出，问带她出去又不难。”玄墨不明所以道，不就是带噬骨桐出魔界吗，噬骨桐自己在魔界就来去自由，为何梦姬反应如此剧烈，但玄墨还是莫名地在乎梦姬的情绪，问道:“你怎么了？” 梦姬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手一直在发抖，握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才勉强压制住身体的颤抖，咬牙道:“你可知今时不同往日，怎还是如此鲁莽！”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玄墨自然知道，但她不明白梦姬要表达什么。 梦姬深吸了几口气恢复平静，盯着玄墨疑惑的眼睛劝道:“别去了，去了你没命回来。” “为什么？噬骨桐想杀我吗？”玄墨不明白。 梦姬深深地望了玄墨一眼，她早该想到噬骨桐会如此，“公主不想杀你，但阻止不了别人杀你，听我的，不要去，我依然会替戚咏雅解幻术。” “我答应噬骨桐了的，你就让我去吧。”此事明明不需要梦姬的同意，但玄墨还是希望梦姬能支持她的决定。 “你会死，你死了，你的戚姐姐，那只狐貂怎么办，听我的，不要去。”梦姬不死心劝道，她不能让玄墨跨入魔界。 玄墨被梦姬的严厉阵住，呆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问道“为什么？你是说魔尊会杀我吗？我小心一点就好。” “不止魔尊会杀你，你去了绝对出不来，公主只是口头上说，说明你并非非去不可。”梦姬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我到时候看情况，如果没把握活着出来我就不去了。”玄墨思索了半响答道，她知道梦姬是在关心她，而噬骨桐的要求也确实奇怪，她大可以自己走出魔界，为何要自己带？ 梦姬打量了玄墨半响，她知道她只能劝到这了，转头望向戚咏雅时，眼睛已成雾状，无尽的白雾，戚咏雅因陷入幻境紧皱的眉头随即舒张，梦姬眼中的白雾散去，紫金竖瞳重现。 玄墨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戚咏雅的反应，见她眉目舒展后眼皮也有了轻微的颤动，脸庞忽然传来熟悉的触感，玄墨诧异地转头，唇瓣触碰到了细腻柔软，眼前的脸庞靠得太近，玄墨只能模糊地看到紫金色。 唇齿相触，梦姬虽有诧异，却被玄墨淡定的多，她倚在玄墨身上媚道:“奴家要回魔界了，墨墨送送人家嘛！” “可是戚姐姐快醒……”了，玄墨转头想看戚咏雅是否已苏醒，却毫无防备地看到了戚咏雅还未掩饰的惊愕与眼底的受伤。 “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声音沙哑无比，戚咏雅闭上了眼睛，头也撇向一边。 “姐姐先喝水吧。”玄墨掏出了一瓶琼汁玉露坐到床边，又对梦姬说道:“等我一下。” “姐姐，来。”玄墨扶起戚咏雅，把瓶口放到她嘴边，慢慢地喂进去，“好点了吗？” 梦姬无心观赏“姐妹情深”的画面，转身就走。 “等一下。”玄墨着急喊道，梦姬却丝毫不停留。 “去送她吧，姐姐好多了。”戚咏雅推着玄墨道，事实上她眩晕无比，空荡荡的胃自她醒来就在翻腾。 玄墨轻轻地将戚咏雅放下，替她盖好被子又道:“姐姐我很快回来。”随即便起身追梦姬去了。 95、虚途染指 “梦姬，等等我。”玄墨焦急喊道，然而梦姬已经踏上了一只疾风鸟，听到她的呼喊也不打算让疾风鸟停止煽动翅膀。 “幻。”情急之下，玄墨喊出了她的猜测，果然见梦姬僵硬了起来，梦姬给她的感觉太想幻了，特别是亲她脸庞的那一刻，玄墨御剑追上疾风鸟，踏到她的背上，抓住梦姬的手问道:“你就是幻对吗？” 梦姬不语，上空白云下，暖风吹拂，鬓发微扬，一人执着地想要答案，一人不知为何一言不发。 “你为什么不说话？”许久听不到回答，玄墨急了。 “回去吧，找个隐世之地隐居起来，幻去世了，你将她当作幻影，抹去吧。”梦姬尽量平静地回答，眼睛竟不敢直视玄墨半分。 “幻一直在我心里，在我脑海里，抹不去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是幻？”玄墨摇着头质问道。 沉静半刻，梦姬面上忽然出现戏弄的神情，她呵呵笑道:“奴家有数百个名字，有叫幻的，也有叫柔的，还有叫媚儿、心儿、蓝儿、绿儿，引诱正派弟子是奴家的强项，奴家只需与他们缠绵一番，他们便都乖乖听话，奴家身段可算娇柔？”梦姬边说边脱下薄纱，短衣也被她拉扯下了几寸，舌头舔着红唇妖艳道:“若不是公主让奴家快去快回，奴家定要重温一番相公的手艺。” “你……”玄墨被梦姬的话惊道了，里面包含的信息太多，让她细品不来，但她知道大意，梦姬承认了她就是幻，但她只是梦姬勾引的其中一个人，而梦姬勾引她只是为了陷害她，“为什么……” “回去吧。”趁玄墨尚未反应过来，梦姬推了她一把，白色身影从高处坠落，被年食剑及时接住。 梦姬转头没敢看那白色身影。 她有许多名字，多得她都记不住，不同的名字配上不同的相貌，专门勾引正派里有前途的弟子，引诱他们为魔族做事，只需，甚至不需缠绵一番他们也会心甘情愿地背叛师门。 身为紫金幻蛇与人类的杂种后代，她有一个特殊的能力，天生便能分身，分身或是纯粹的人，或是纯粹的妖，或是纯粹的魔，或是鬼，但分身与真身之间只有其中一者能活动，幻是她人族分身最后的名字，因为她死了，人类分身身体散灭，再也不能分出人类分身，她故意的，故意让玄墨销毁她的身体，梦姬不自由，幻也不自由，幻是不自由地接近玄墨，结为夫妻，她高兴极了，但不够真实，她作为梦姬不能与玄墨一起，但幻与玄墨还能更真实，还能爱的更纯粹，只有死，她才能获得自由，幻自由了，自由的爱了……幻虽名为幻，却是最真实的，其余缠绵不过幻像，幻的却是真实的，其余爱恨不过戏剧，幻的却是真实的。 所以幻不能是梦姬，紫金幻蛇的生命之树在魔尊手里，梦姬只能是魔族的傀儡，爱不得恨不得有心不得。 泪滴滑落翘起的红唇，泪在流，唇在笑，一张脸两个人，哭是真，笑无意，面具。 玄墨失神般坐在年食剑上，年食剑也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在半空左右游荡者，唤醒玄墨的是滴落在手上的泪滴，她急急忙忙地拭去眼泪，又深呼吸了好一阵才隐藏好自己的情绪，御着年食剑朝稀世阁总部飞去。 “姐姐，我送完人了。”玄墨带着微笑走进房内，却见几个侍女围着房子走来走去，绕过屏风便见戚咏雅无力地趴在床沿干恶着。 “姐姐。”玄墨急忙上前一手轻拍着戚咏雅后背，一手搭上戚咏雅的脉，还好，只是久睡初醒未适应，头晕脑胀引起的呕吐欲，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清凉丸让戚咏雅含着，见其虚脱模样，玄墨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姐姐。” 戚咏雅歇了一会脸色有所好转，其余人见此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送完人了？”戚咏雅轻声问道。 “嗯，她回魔界了，姐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玄墨顺着戚咏雅的头发关心道。 “好多了，多谢。”戚咏雅道 戚咏雅客套使玄墨皱起了眉头，不语半响才开口问道:“姐姐还在怪玄墨那一掌吗？”激发戚咏雅父亲体内的毒的那一掌。 戚咏雅微笑着摇了头，她经历过玄墨的两次“死亡”，不再将父亲的死归在玄墨头上，她从不想怪罪玄墨，只是什么都不做，太对不住父亲了，说来是她欠了玄墨吧。 “姐姐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怪姐姐吗？”戚咏雅问道，藏在被子里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不怪，姐姐受苦了。”玄墨轻拍着戚咏雅的后脑勺哄道。 戚咏雅眼泪一下子便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头埋在玄墨怀里小声啜泣着，玄墨将她抱得更紧，想给她更多的安慰，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她知道合欢派的功法如何修炼，也知道戚咏雅受了不少碾压作为大家闺秀尊严的苦，知道她定是日日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若可以，她真想替戚咏雅受下来，但世间没有“若”。 “姐姐，受苦了，以后小墨会保护你的，会替你报仇。”玄墨带着哭腔承诺道，要保护戚咏雅，是初见时便有的决心，却一直都做不到，在戚咏雅需要帮助的时候永远不在她身边。 “脏了，心也脏了，配不上你的保护了。”戚咏雅紧紧地拽住玄墨的手呢喃着，像要推开她，又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能救命的木板。 “不，姐姐没有，姐姐永远都是小墨的姐姐，是会替小墨付钱，请小墨吃饭，给小墨擦嘴巴的人，姐姐永远都是姐姐，不要那样说自己。”听着戚咏雅妄自菲薄的话，玄墨急了，她不准戚咏雅那样想自己。 “我染指了你，回不去了，我已不是戚家小姐戚咏雅。”似乎想到了什么，戚咏雅忽然猛烈地挣扎了起来，想要推开玄墨，但已她久睡初醒的状态又只能挣脱修为比她高的玄墨呢。 “姐姐没有染指小墨，是小墨自愿的。”听了戚咏雅的话，玄墨便知戚咏雅是想起了她去魔界前一晚绑了她，还对她上下其手的事。 戚咏雅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不信玄墨，只当她是在安慰自己，更用力地挣扎了起来，玄墨死死地抱住戚咏雅，急切想要证明她是自愿不反抗的，混乱间，不知怎么的就含住了戚咏雅的下唇，两人都愣了愣，见戚咏雅不再挣扎，玄墨试探着吮吸了起来，戚咏雅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嘴唇有些麻木才反应过来，不知所措地回应起了玄墨，揪住玄墨衣领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着。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戚咏雅的动作忽然急切了起来，开始拉扯着自己的跟玄墨的衣物，露出白里透红的肌肤，玄墨被吻得快要窒息了才稍微用力推开了戚咏雅，却见戚咏雅面色潮红，眼里有股强烈的烈焰，玄墨瞬间感受到了不对劲，伸出两指探到戚咏雅纤细的手腕上，感觉到戚咏雅体内的血运躁动无比，她忽然想起戚咏雅说过的药，合欢派的药，会上瘾。 玄墨急忙给戚咏雅喂上解毒丹与凝神丹，安抚着急切的戚咏雅，然而不过安静片刻，其额头便又开始冒汗，呼吸也加重。 “小墨，你先出去。”戚咏雅推搡着玄墨说道。 “姐姐，合欢派的药，可有解药？”玄墨抱着戚咏雅急切问道。 “你出去，我便没这么煎熬，快出去。”戚咏雅抖声道。 “姐姐……”留在房间会让戚咏雅更煎熬，玄墨只得出去，但她也并非要坐以待毙，出门便立即朝着稀世阁的议事厅走去，在路上便遇到了稀世阁总部的管家在交代什么，也是除花阁外稀世阁地位最高的人。 “管家，你可知合欢派的药如何解？”玄墨跑上去拽走了管家，到没人处小声问道。 “合欢派的药，敢问玄姑娘说的是哪种药？”管家问道。 “就是情药，会上瘾的那种。”玄墨急道，她也不知那药叫什么名字。 “该是欲仙散。”管家分析道，“欲仙散是合欢派最高级的情药，极烈，无解，但有一算不上解法的解法，此乃欲仙散的详细介绍，玄姑娘可仔细阅读，除千之谭冰外，其余稀世阁均有储备，此图红色图标为可能有千之谭冰的地方。”管家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张牛皮纸递给玄墨，随后便告辞离开。 “小墨……” 玄墨大致阅读上面的内容便快速跑回戚咏雅所在的房间，设了个结界，很快房间内便出现轻吟声。 两个多时辰后房里的呼吸声才平稳下来，戚咏雅搂着玄墨昏昏睡去，玄墨则拿着牛皮纸若有所思。 情事可暂时缓解欲仙散带来的痛苦，却不能解瘾，反而会加重欲仙散发作的频率与强度，但强行忍耐皮肤便会溃烂，唯一的办法便是炼制由天狼草、星光草、千之谭冰……等制成的解药，现在缺了千之谭冰，连稀世阁都没有的药材想来也是极难寻的，而姐姐不知道下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玄墨仔细地替戚咏雅擦拭干净身体，又替她套了件里衣，盖好被子便匆匆离去，但并不是离开稀世阁，而是询问了稀世阁炼丹房的位置，她要炼些缓解发作的药，用冰性的五叶霜花替代千之谭冰。 96、丘缠北山 半夜玄墨便朝着丘缠北山去了，稀世阁一直在寻找各自宝物，红点标志的许多地方稀世阁都探索过，余下的只有丘缠北山、落鸿林，寒潭洞这三个危险难进之地，三个地方的共同点便是都有一个冰湖。 丘缠北山是冥灵城下的一座鬼山，冥灵城是幽冥之地，阴间宗的附属城池，她半夜去一是为避人耳目，二是半夜去她也得凌晨到，先大致了解丘缠北山，中午时分再进去，毕竟连阴间宗都没办法的鬼山，贸然进去绝对没有好下场。 玄墨披上了一件带着鬼气的披风便光明正大地进入了冥灵城，因为修鬼道在外面是人人喊打的事，城内的人纵使肆无忌惮地释放鬼气与血腥气，却都用黑气掩盖住身形，玄墨拿着稀世阁给她的鬼修牌子便轻而易举地进了去。 清晨已至，冥灵城依然是黑漆漆一片，借着微弱的阳光玄墨才发现冥灵城的黑并非天气问题，而是整个城都充满了鬼气，黑是因为鬼气挡住了阳光，玄墨低着头往丘缠北山的方向走去，越走近身体便越沉重，四周的阴风阵阵袭来，玄墨整只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在丘缠北山悄悄地绕了一圈，也算发现了丘缠北山鬼风较弱的缺口，待太阳再上升小许玄墨便迎着鬼风走了进去，凛冽的鬼风差点把她绑紧的斗篷吹掉。 她身上的鬼气不强不弱，才走了几步便有修为较为低下的小鬼拖扯她的斗篷，玄墨震开它们，掏出一个纯黑小瓶往斗篷上倒，身上的鬼气立即多了起来，修为低下的小鬼纷纷让步，玄墨流畅无阻地进入了山的深部，然而依然没有鬼怪攻击她，玄墨停住了脚步，拔剑警惕了起来。 虽说她现在鬼气浓郁，但也浓郁不过丘缠北山的鬼呀，丘缠北山越往深处走，鬼的等级越高，中部的鬼就够她受了，现在却连深部都没动静，分明是想让她深入，但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既然里面的鬼想她深入，那她干脆御剑直接到达丘缠北山中心的丘缠湖，湖面已被鬼气侵染，到了这，山上的鬼终于出手了，玄墨不想过多纠缠，直接带着避水珠，御剑高速钻进湖里，想要探测湖底是否有千之谭冰，不过半刻，湖面像是被扔进了威力巨大的爆破符般，溅起澎湃的水花，玄墨也从湖里跳了出来，落地处一只鬼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在等着她，空中转身，年食剑直直劈下，长期受万灵子火熏陶的剑直接劈散了那只鬼，使它不能再聚合，玄墨劈开上空的鬼，飞到高处，拿出几十颗爆破球与几十张爆破符扔到湖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冥灵城，但城里的人也没觉着什么，只当是有鬼修在捉鬼修炼鬼傀儡。 湖里传来一阵惊天嚎叫，黑色的巨浪扶摇直上，瞬间吞噬了玄墨，方才她进湖纯粹是为了确认湖底有没有千之谭冰，却发现鬼气已深入湖底百多丈，当她想穿过鬼气进入湖底尚未被侵染的深度时，鬼气忽然极速向她袭来，玄墨在湖里本就警惕，立即返回湖面，湖水里稀薄的灵气拖慢了鬼气的速度，现今它从湖里出来，玄墨根本躲不开。 山林传来万鬼的欢呼声，让玄墨走入中心，说明丘缠北山的鬼王已经看破了她并非鬼修，且灵力较旁人浓郁不少，冲天的黑气包裹着整座山，山上乌云密布，下起了阴雨，鬼气有腐蚀性，阴雨更有腐蚀性，靠近丘缠北山，或是在丘缠北山抓鬼的鬼修看到伙伴几乎废掉的胳膊纷纷逃离。 漆黑浓郁的鬼气里忽然发出微弱的绿色萤火，鬼王轻蔑一笑，操纵带腐蚀性的鬼气吞噬绿火，绿火很快便暗淡无光。 鬼气浓郁成了半固体，玄墨感觉自己吩咐置身于沼泽，又像在浆糊里，动弹不得，年食剑也被紧紧困住，寸步难行，玄墨让万灵子火包裹住剑身，却被鬼气捏灭，但万灵子火有着比万灵物火更纯粹的转化生机之力，虽然因为才出生十年不够实力不够强劲，但始终是鬼气这些死气的克星，剑身绿火瞬间翻腾，烧得浆糊状的鬼气纷纷转化成绿色的生命之火，有了移动空间的年食剑立即游到玄墨身边，化去她身上的束缚，玄墨握着年食剑以破空之势，向鬼王的喉咙处袭去。 “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玄墨一惊，鬼王体内的鬼气竟凝成了金属状，她现在是在鬼王的肚子里，玄墨不死心又劈了数十下，金属虽有破损，却立即被周围的鬼气补上，整座山都是鬼，而鬼王能源源不断地吸收鬼气，而万灵子火转化过多鬼气却会饱和。 万般无奈之际，玄墨忽然想起人死后之所以会成为鬼是因为生前受了太多折磨，越厉害的鬼生前受的苦越多，定有什么心愿未了，而丘缠北山的鬼却被阵法囚禁于此，那么…… 就做个交易吧。 “你放了我，我可以替你完成未了的心愿。”玄墨大声喊道，有万灵子火跟年食剑在，她不会死，不花个个把月却也出不去，她没有个把月的时间可以耗费。 “强于你的修士做此交易后亦死去，就凭你。”阴森的语气带着蔑笑，嘲笑以玄墨的修为怎么替它鬼王完成未了的心愿，。 “你在这里反正也出不去，而且没有几年你也休想化了我，但是稀世阁的人很快就会来救我，而你，这湖的灵气快被鬼气占了，你的怨气没有灵气压制，很快就会变成没有思想的恶鬼。”玄墨如此说道，在湖里她虽然看得不太清，但也感受到灵气依然压制着鬼气，以湖里稀薄的灵气实在不可能压过浓郁的鬼气，只能说鬼气的主人压抑了鬼气压制灵气。 “稀世阁。”鬼王呢喃了一声，静默片刻，丝毫在回忆什么，“你与稀世阁什么关系？” 玄墨眼珠子转了转，听鬼王的语气，似乎跟稀世阁有什么交情，而且听起来关系不坏，“我跟稀世阁的阁主是朋友，所以你快放了我吧，我找他一起完全你的心愿。”玄墨在心里对花阁默默地说了对不起，用一下他的名字应该没关系吧，他也利用了噬骨桐。 “我凭什么相信你？”鬼王发出质疑，肚子里的鬼气立即恢复粘稠，把玄墨重新困住，万灵子火转化鬼气的速度却不能立即解救玄墨。 “梵音宫宫主。”玄墨喊道，她不能直接说花阁就是梵音宫宫主，这样会暴露稀世阁与梵音宫的关系，现在只希望鬼王与花阁交情非常好。 粘稠的鬼气停止固化，万灵子火很快便转化了这些鬼气，玄墨握紧年食剑严阵以待，她摸不准鬼王的想法，她也没摸准过谁的想法。 冲天的鬼气重新沉于湖泊，玄墨从里面摔了下来，急忙起身看着水面，水面上站着一个全身冒着黑气的女子，眉间绘着红黑的翅膀，像是一直腾飞的鸟，随后消失不见。 玄墨知道它是回到了湖里，而此处没有千之谭冰，有也被鬼气侵蚀，刚想走，玄墨忽然想起师傅与花阁似乎也是很好的朋友。 “你认识凌月仙子吗？”玄墨对着湖泊大声喊道，怕鬼王不知道又补充了一句，“就是楚清寒。” 如果没看错的话，湖面的鬼气似乎有一瞬间的收缩，半刻后，鬼王的声音传来，三个字。 “不认识。” 鬼王虽说不认识，但直觉告诉玄墨，他们三人必定认识，且认识了好多年。 “我是她的徒弟，你未了的心愿是什么？”玄墨问道，鬼王放她走，却并没有说她的心愿。 “离去，莫要同他人提起我。”鬼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玄墨确实想回去以后问问花阁，被鬼王这么警告她一时哑语，半响才说道:“花阁跟师傅知道你的死讯吗？” “徒伤悲，莫要提起，离去。”强风袭来，玄墨直接被一股鬼风直接吹出了丘缠北山，撞倒了两颗枯萎的树才停了下来，离去时听到了一句话，语气幽幽，无悲无喜，却又带着什么。 清风已过，无恨无悔，莫念莫追，莫念，莫追。 湖面又站着那名女子，目光看着远方，面带微笑，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往事，此间的丘缠北山，风平浪静，万鬼皆归她，她喜，风便平，她怒，山必摇。 或许丘缠北山的禁制是件好事，否则，她失去理智时，清寒说不定要亲手让她魂飞魄散，岂不坏了百多年的友情，女子笑了，鬼气如画中墨色，画面静待美好。 97、落鸿林 玄墨咳了两下才从地上爬起来，鬼王比她想象的更厉害，余风都吹了她这么远，直接将她打出了冥灵城，万灵子火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被她撞倒的树慢慢长出了新枝新芽。 “谁在那？”树林的另一边忽然传来惊疑声，玄墨吓了一跳。 “快走。”玄墨把万灵子火收了起来，隐了身形立即御剑离去，方才丘缠北山上的鬼太挤了，连隐匿术都施展不了。 御剑一个多时辰，玄墨终于到达了修真界南方的落鸿林，落鸿林只是一个中等大少的林子，然而此处曾入住过一位在阵法上非常有造诣的修士，所以落鸿林里到处都是迷阵，拿出一张地图，玄墨慢悠悠地进去了，据说这地图是花阁亲自绘制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果然，走了个把时辰都没遇见迷阵，地图上的路已走到尽头了，玄墨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郁的雾气，顺着水气浓郁的地方走，已经看见湖泊了。 湖泊旁是青青绿草，极为浓郁，连湖泊也是一片周边绿色，但中央却是素白色，玄墨一喜，千之谭冰便是素白色，千之谭冰的千，不仅预示着它张在湖泊深处，更是因为它周围长着一千株一模一样的千之谭冰，且无论采摘下哪一朵，其余的都会枯萎，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不再犹豫，玄墨让年食剑回鞘，纵身跃入湖内，因着避水珠的缘故，玄墨连衣服都没湿便到达了湖底。 望着一湖底的千之谭冰，玄墨拿出了一个小罗盘放到花中央，小罗盘快速转动了起来，最终在北向晃动，幅度还不小，说明真正的千之谭冰在北面附近，玄墨又把罗盘放到北门的千之谭冰中央，看着指针在西南方向晃动，如此反复确定方位，专心致志，甚至没注意到满湖似飘动的藤蔓，落鸿湖里的是不会流动的死水，藤蔓又怎会飘动，一条藤蔓忽然紧紧地缠住了玄墨的脖子，力度之大让玄墨直接吐出了舌头，年食剑自动出鞘护主，砍断藤蔓，但很快又有数条藤蔓朝玄墨袭来，此时神盾玉镯完全不起作用，这些就是有灵识的植物，攻击力并不强，但生命力却顽强无比，玄墨已经砍断的数十条藤蔓又重新长了出来，眼见藤蔓居然要带走罗盘，玄墨急忙抛出年食剑切断那条藤蔓，不止湖底的植物怎么长的，比人还精，知道玄墨在乎罗盘，全都去攻击罗盘了，玄墨急急操控年食剑护好罗盘，她可是只有这一个，没了就找不到真的千之谭冰了。 忽然鼻腔进水，藤蔓竟然趁她分心之际掏走了她的避水珠，一瞬间愣神，铺天盖地的藤蔓裹紧了她，拖着她往下沉，尚未来得及龟息便被拖入了密闭空间，没记错的话，湖底幽暗的角落里有着比人还大的花朵，被紧紧地勒住了脖子，玄墨还趴着藤蔓的手很快便无力放下，年食剑还在不停挣扎着被藤蔓裹紧的剑身，模糊中似乎有道白影。 “啊啊啊……”稀世阁总部某处传来渗人心扉的叫声，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全身冰冷，眼神惊愕，直到一双冰凉的手盖在她的额头才稍微回神，僵硬地转过头，眨了两下眼，疑惑道:“小墨墨？” “嗯。”身披纯白皮衣女子点了点头。 玄墨愣了半刻后立即抱紧小墨墨，呜呜委屈道:“小墨墨，我被花吃了，吓死我了。”吓哭了两下后又问，“是小墨墨去找我了吗？”她记得她好像看到白影从湖面来飘下。 “跟楚清寒，整个湖，毁了。”小墨墨淡声道，她一人还不足以毁掉整个湖，说不定也会成为养料。 “师傅！湖毁了！那千之谭冰呢？”一个个问题在玄墨脑中出现，脑子陷入风暴，最先浮出水面的词便是千之谭冰。 小墨墨食指聚水凝成冰，在玄墨眉头一点，让她莫要慌乱，道:“楚清寒摘了，如今已送到稀世阁的炼药师那炼制解药，戚咏雅吃了你的丹药睡着了。” “那就好。”玄墨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的疑问又涌上心头，问道:“师傅恢复修为了吗？”不然怎么毁掉湖。 “恢复？”楚清寒掉过修为？ “我忘了告诉你了。”玄墨这才想起未曾跟小墨墨提过楚清寒的事，“师傅修的是无情无欲的功法，在打了我之后便掉到了元婴期，净清剑也变成了普通法宝。” “打了你之后？”小墨墨皱眉疑惑道，见玄墨点头眉皱的更深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道:“楚清寒受了伤，此时与花阁在议事，你亲自去看她。” “受伤了！”玄墨一惊，又四处拍着小墨墨检查，想检查又不敢用力，焦急问道:“那小墨墨你没事吧？” “无事，去看她吧。”小墨墨拍了拍玄墨的手淡道。 “那我去了。”见小墨墨实在没什么异常，玄墨急急地穿好鞋子朝议事厅跑去，衣服都没披一件。 小墨墨捂着被藤蔓鞭打了过的手臂若有所思，让楚清寒跌下元婴期的情必定不是师徒情意，也不会是普普通通的喜欢，楚清寒居然会爱上玄墨。 玄墨跑到议事厅便见到了管家，悠闲给她倒茶的样子像是故意在等她。 “玄姑娘稍等片刻，阁主与凌月仙子正在议事，特地吩咐在下在此陪同玄姑娘。”管家礼貌极好地解说着。 “要等很久吗？”她都等不及要见楚清寒了。 “应当不会，阁主与凌月仙子已经聊了许久了。”管家说道。 听到不会很久玄墨忽然紧张了起来，她许久没见楚清寒，逐渐放下被逐出教的事后，她对楚清寒又生出了从前的小敬畏，冰冷的眼眸直盯着她看，似六月飞霜。 这么想着，楚清寒就走了进来，见到玄墨时眼神一定，一时无语。 而玄墨也没想到一想到冰冷的眼眸便立马见到了，没反应过来。 花阁见此便道:“哟，醒了，往前边走的小亭如今风景正佳，可惜本阁主与管家有要事相商，先告辞了。”说完便带着同样非常有眼色的管家离开了。 玄墨也终于反应过来，迈步到楚清寒身旁关切道:“师傅，你伤哪了？” “已痊愈，无事。”楚清寒冷声道。 “我看看。”玄墨抓住楚清寒的手想要替她把脉，却被楚清寒甩开，且转身就要走，玄墨一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楚清寒，急道:“师傅不让我看，是不是伤重了？” 楚清寒僵硬笔直地站着，说道:“没有，去小亭罢了。” 玄墨这次松了口气，但依然不愿松开楚清寒，“那师傅让我看看。” 楚清寒见玄墨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便主动抬起了手，让玄墨把脉，她未受重伤，也把不出什么。 玄墨仔细确认了好几遍楚清寒并无大碍才松开她的腰，转而拉手，冰凉的手，在这温度略高的日子正好，“走吧，我们去亭子看湖。” 楚清寒走之前还拿起了议事厅内的一碟糕点，小孩爱吃的甜食，也不知灵儿成熟后还喜不喜欢。 亭子建在湖中央，确实好看，通向亭子的石路护栏上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十二生肖，亭子顶上的莲花座该是一颗大夜明珠雕刻的，走到亭子里便见湖里出落有致的红莲与青莲，相间生长极其美丽，地下游着不少凡界不曾见的鱼，然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亭子最棒的便是四周没有花妖树妖鱼妖，在稀世阁的地盘可谓是相当难得。 楚清寒把那碟糕点放到石桌上，玄墨当然也注意到了糕点，所以她一路完全是笑着走来的，抓起一块递到楚清寒嘴边，楚清寒愣了片刻，略淡的唇瓣微张，咬下了一小口，糕点的粉末留在了唇上，像极了偷吃的小孩，玄墨笑着把剩下的扔进口里，用拿糕点的拇指替楚清寒擦拭，哪像她的手指本便粘着粉，越擦越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掏出手帕替楚清寒重新擦拭，另一只手还紧紧地牵着楚清寒。 楚清寒一动不动，感受着唇瓣的痒意，任由玄墨替她擦拭。 “师傅，我有好多话想问你。”慢慢吞下糕点后玄墨才开口，虽然她急切地想要知道楚清寒经历了什么，但她也极喜欢此时悠闲的气氛，忽然一切都不急了。 “问。” “师傅跟花阁认识对吗？” “嗯。” “师傅那天本来就是想将合体一击转到自己身上，再送我去梵音宫吗？” 楚清寒犹豫了半刻，还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已经很明显了。 “师傅从合体期掉到元婴期是因为我吗？”玄墨大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心里觉得没有第二个答案，但心脏也是乱跳不止，她怕有第二个答案打破她的幻想。 “恢复了。”楚清寒为了证明自己恢复了修为还祭出了净清寒，剑里透出的逼人寒气显示着它神器的身份，年食剑忽然自动出鞘半截，想来也是感受到了寒气，得知主人没危险后又回鞘。 玄墨有些惊喜，惊喜过后却是不解与伤心，净清剑的强弱随主人的心境，主人越是无欲无求净清剑越强，此时的净清剑比原先的更强，那是不是说明楚清寒此时…… 98、执念 清晰地看见玄墨的神情，楚清寒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开口解释道:“赛傲仙师愿为改造，不再以欲求衡量。” “那是以什么？”玄墨问道，紧皱的眉头还没松开。 “执念。”楚清寒望着远方的云，说的很轻，轻到玄墨都不确定是否是这两个字。 “师傅是在说执念吗？”所以玄墨想要确认一遍。 “该我问了。”楚清寒不再作答，“魔族公主为何愿意救戚咏雅？” “因为……”话戈然而止，玄墨忽然想起了梦姬的极力反对，担心楚清寒会担心她，便道:“就，就是花阁跟魔界的交易呀。”话一出，楚清寒冰冷的目光立即锁定玄墨，让她不自觉地转头看风景，心里虚的很，想着师傅跟花阁认识，这个谎话好像太假了。 “清宁教教规，不得瞒上，说实话。”再开口便是师傅的气势。 “就是，就是噬骨桐让我在她二十二岁生辰前带她出魔界。”玄墨低着头忐忑不安，没看见楚清寒难得的惊讶表情，但能感受到被她握住的手一紧，且持续了一阵才放松。 “即便你们都会逝去，你也要去？”楚清寒问道。 “噬骨桐二十二岁生辰会有危险对吗？”玄墨不解道，“她不是魔族公主吗？为什么在魔界会有危险？” “嫁人，生子，便是不愿也逃不开。”楚清寒说道，魔族公主并不是魔族的最高掌权者。 “可是魔尊不是很疼她吗？为什么会逼她嫁人？”玄墨还是不明白，她记得魔尊极疼爱噬骨桐，即便划破好几个空间也不会让噬骨桐处在危险境地，“为什么会有生命危险？”就算噬骨桐不愿魔尊总不能杀了她吧。 “你是她渺茫的希望，不行，则玉石俱焚。”楚清寒解释完后又残忍地说出了事实，“你不行，还要去吗？” 楚清寒没有说可能，便是一定，玄墨明白，玉石俱焚，也就是说不是魔尊会杀噬骨桐，但魔尊不会妥协，而噬骨桐更不会，恐怕也就黑能让她妥协吧，但噬骨桐偏偏还有个宁死不屈的性格，她已经见识过了，也知道噬骨桐完全做得出玉石俱焚这种事。 “要是我不去呢？”玄墨问道，她有羁绊，惜命不想死，但很快便自己回答了自己，“她还是会玉石俱焚对吗，我会去的，师傅，对不起。” “无须愧疚，做想做的事便是。”说完便重新祭出净清剑，横跨在面前，一副要御剑的模样，“我回清宁教。”说完还指了指两人握住的手，示意玄墨松手。 “这么快吗？”许久才见这么一次 “有事。”不然她也想留。 “我送师傅。”玄墨说完率先踏上了净清剑，或许是楚清寒心之所属的缘故，净清剑不仅不排斥她，还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表示欢迎，“师傅快上来。” 两人牵着的手还没松开，楚清寒便也撑着玄墨的手踏到剑上，御剑以出窍期的速度往清宁教方向飞去，两者之间并不远。 “师傅是怎么恢复修为的？”小墨墨都没察觉到师傅掉了修为，那肯定不是在出窍期，师傅是故意飞慢的，想到这，玄墨忍不住在剑身跳了两下，当然，净清剑稳的跟平地似的，楚清寒也任她跳。 “修《天下第一者空也》，改了少许。”她在剑法上本就天赋异禀，即便是先人留下的净清剑诀也被她改得像是为她而创般，更是创立了在实战中可以取代清宁诀的剑决，楚清寒不喜名利，甚少有人知道清宁教后来更有杀伤力的清宁二诀创于楚清寒，修不了无情无欲的法诀，便修容的下情爱的剑决。 “师傅好厉害，几个月就恢复修为了，我都修十几年了。”玄墨由衷感慨，她以为她算是天赋极好了，果然师傅才是最厉害的，不过只是我一个人的师傅，这么一想，玄墨脸上都浮现出了骄傲。 “你与灵气亲和力极强，法为主，剑为辅，现在就很好。”楚清寒认真道，她剑决的领悟强于玄墨，但与灵气的亲和力却远不及，“可曾想过以灵气为经络，天地万灵为自用？” “啊？”玄墨有点不明白楚清寒的意思，但却瞧见远处清宁教的大门，急忙要求道:“师傅，快到了，慢一点。” “随我回凌月峰。”楚清寒说完后不仅不降速，反而以合体期的速度不出半刻便抵达了凌月峰，并开启了结界，转被动为主动，拉着玄墨在桃花树旁的石桌上坐下。 而玄墨却变出了床宽的凳子，说不定就是床，并躺下说道:“师傅，这，躺下舒服。”还差点用体重将楚清寒拉下。 “起来，坐好。”楚清寒冷言道，光天化日之下同寝，成何体统。 “是。”见楚清寒冷脸，玄墨急忙收回宽凳，端端正正地坐在石凳上，腰杆笔直。 “平常人以丹田及经络为容器，吸收外界灵气为自用，也能根据实力调动附近的灵气暂未自用，而你能调动的灵气甚至超越曾经的大乘强者。”楚清寒又恢复了师傅模样，冷冰冰地讲述着修真知识，“若你能以灵气为脉络，灵气所达之地便有如你的身体，你便能操控极大领域的灵气。” “但是我不能，对不起。”玄墨低头道，她想她是让师傅失望了，逐出清宁教那天是因为情绪失控影响了四分灵气才让它们那样暴躁，但她并不能极大范围地控制灵气，只能是极大范围的失控。 “说过，无需抱歉，此事前无古人。”她说出来不过是想玄墨多一个修炼方向。 “嗯。” 玄墨还是情绪低沉地点了点头，楚清寒不知从哪找出的一颗糖，递到玄墨的手心，顺便松开握了许久的手，率先向后山方向走去。 “跟上。” 玄墨把糖小心地放入口袋，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她心情低沉不仅仅是因为无法做到以灵气为经络，正如楚清寒所说，此事前无古人，更大的原因是噬骨桐、花阁、师傅明明都在为着什么忙活，却都不告诉她，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是因为不够可靠吧？ “对魔气的亲和度如何？”楚清寒战在封印前问道。 “也挺好的。”玄墨说道。 听此，楚清寒便在封印上砍出了一小条缝，丝丝魔气从缝里溢出，楚清寒立即感受到凌月峰外的气息，并试图破她的结界，便凭空写下“稍等”二字打到气息处。 “师傅，这是做什么？”玄墨不明所以，法阵是楚清寒废尽全力补下的，为何要破坏。 “取满两个封魔袋魔气后，握紧小剑唤我，掌门寻我。”楚清寒回答了玄墨的问题，还解释了离开的原因，“能做好吗？” “能。”听到自己能帮忙，玄墨感觉世界一下子晴空万里，立即控制逃逸的魔气到封魔袋，而且楚清寒方才做出的解释，像凡界的相公向娘子解释去向。 见此，楚清寒也放心离开。 “清寒，发……你的修为回来了。”紫徽真人原本一脸焦急，感受到楚清寒磅礴的气息后欣慰一笑，以为她已经抛弃了杂念。 楚清寒点了点头，道:“天魔渐弱，该灭了。”她已知梦魔神在吸收天魔的力量，而天魔实力大降，灭了，也不会引起梦魔神的怀疑。 “那师兄现在便召集长老。”他也觉得差不多要灭了。 “先密聊。”说完率先御剑到清宁教的暗室，每个大门派都有特殊材料制成的暗室，外界无法窥探暗室内的一切。 玄墨快装完两袋了楚清寒便御剑归来，好像太准时了。 “装好了。”系好袋子后玄墨还画了个小法阵暂时封住外漏的魔气。 “长老及掌门会来灭天魔。” 玄墨听了一愣，“那我回稀世阁了。” 楚清寒见玄墨并非避嫌，而是真的不想见，却问道:“怕他们知道荆州之事吗？” 玄墨看着楚清寒又是一愣，若是这话出自噬骨桐的口，她必定觉得是在讽刺她，但楚清寒从不讽刺人，只是单纯的问她，荆州之事，便是那夜了，长老及掌门知道，八成会亲自抄剑劈她。 “不怕，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反口不认。”玄墨昂首挺胸道。 “别动。”楚清寒忽然割下玄墨一缕青丝，又割下自己的一缕，两缕青丝在空中飘动，很快便成了同心结，楚清寒将它挂在自己的剑上，青丝变为红线，又各取两人青丝，以相同方式结成同心结，挂在年食剑上，变成红线，“好了，离去吧。” “师傅……”玄墨呆呆地看着楚清寒的动作，竟不自觉地看出泪来，不由自主地扑到楚清寒怀里，“我不走，凡界的丈夫都是要被娘家人看的。” “有正事，离去，随时来。”动了动嘴，我也会找你这句实在说不出口。 “嗯。”看楚清寒不恢复封印的样子应该是要灭天魔，不想自己影响长老及掌门的情绪，那为什么要系同心结呢，玄墨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反正系了同心结，好开心。 “喜欢师傅。”玄墨面红耳赤地低声说完后便一溜烟御剑跑了，留下冷若玄冰的凌月仙子脸色微红，摸着同心结嘴角忍不住上翘。 99、莲池 “清寒，听师兄说你的修为回来了。”身后进来的的掌门以及长老欣喜地看着楚清寒坚韧秀丽的背影，纷纷御剑到她身前想要认真看看恢复修为与容貌的固执师妹。 清律长老很自然地将目光放到曾变成废剑的净清剑身上，却发现…… “清寒，你的剑，怎么会有同心结！？”清律长老观察到那唯一的亮色，其他长老自然也能，凌霄长老当下就质问着，其余长老也面容凝重地看着她。 “掌门，主持灭魔。”楚清寒冷道。 “好了，先灭了天魔，其余事待会再说，各就位。”掌门早便得知楚清寒对玄墨的重视，却不知是这番情，但因有了心理准备，此时也没有过于诧异。 其余长老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震撼，在紫徽真人布下伏魔阵后站到相应方位，楚清寒带着净清剑立于阵法中心，五方流向中心的链接完整后，楚清寒抹了自己血的剑一剑挥向封印法阵，法阵下的魔气瞬间暴动起来，地下的魔想要蓄力打向阵眼中的人，却被楚清寒抢先一步，流畅的剑光一挥而下，整座后山被移平，曾经恶名昭彰，几大掌门合力都灭不去的天魔，没留下一丝灵识。 链接断裂，法阵被紫徽真人收起，七人稳稳地落在凹凸不平的石堆上。 “这天魔怎这么弱了，连一剑都熬不住？”紫丹长老皱眉道，封印法阵也有着化去魔气的作用没错，但要将天魔变得如此弱，怎么也得好几十年。 其余长老也皱眉，显然对此事都抱有疑惑。 “清寒，现在你可以说你的剑为什么会佩戴同心结了吗？”凌霄长老心中存疑，却抵不过对净清剑佩戴同心结的震惊与心慌，他恋了楚清寒这么多年。 “结同心。”同心结，结同心，楚清寒用人尽皆知的三个字告诉所以在场的人，她心有所属，“我已不适宜练净清剑诀，峰主另寻他人。” “清寒，你在说什么，不练净清剑诀可以，但凌月峰峰主只能是凌月。”掌门一顿喝。 “清寒，净清剑诀可另寻他人，但这座峰本便是以你的名字命名，又怎能有新峰主。”清律长老附和道。 如今清寒修为都回到了颠覆，他与掌门自然不会强迫楚清寒练回净清剑诀，甚至早就想让她有点烟火气，只是找不到可以代替净清剑的剑决。 “掌门，师弟，你们怎么都……”凌霄长老颤抖着手说不出话，他当然也不想楚清寒练净清剑诀，但这份不想更多是建立在他跟楚清寒有机会在一起上，而不是另有所属，“那人是谁，那人是谁？”凌霄长老激动地问道，语气激烈地让其余长老眉头一皱。 楚清寒没有理会凌霄长老的怒喝，拿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剑递到掌门手里，说道:“净清剑认主，解不开。” “这是不比净清剑差的神级剑，清寒，你从哪弄来的？”紫徽真人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道，他清宁教全部的财产也就他手中历代掌门用的三千剑与历代修炼净清剑诀的净清剑，这居然还能来一把。 “未曾认主，无名，修净清剑诀至第五重者使用。”楚清寒冷道，能修到第五重才算后人。 楚清剑找赛傲的本意是解开与净清剑的联系，奈何净清剑过于认主，而性格怪异的赛傲却愿意分文不取，替她改了净清剑，还送了她一把神器级的剑，她不肯收，赛傲便说是送给净清剑第一代主人的后人，楚清寒这才收下。 “师兄知道。”紫徽真人拿着剑郑重承诺道，清宁教的神器都是专人专用，这句话便是说，这把剑代替的是净清剑，即便他是掌门也不能用。 “清寒，你还没告诉我那人是谁，我要杀了他。”凌霄长老祭出他的佩剑，怒目圆睁。 “凌霄，冷静。”掌门皱眉怒喝道。 “师兄，你这是要毁了清寒的幸福吗？”紫丹也按着凌霄的手喝道。 几人里楚清寒最小，与他们年龄差距也大，从未有人对楚清寒喝过，个个都疼着她，凌霄长老这么一喝，让几个长老都皱了眉头。 而楚清寒听到凌霄长老说要杀了她时眼中便有冰块凝结，不过瞬间，凌霄长老便被冻成冰雕。 其余人一愣，似乎感受到了一闪而逝的怒气，却都欣慰一笑，楚清寒冰了自己的心太久了，结界出现空洞，显然是在驱客。 “师兄们先走了。”掌门率先反应过来，命令紫丹看着化成冰雕的凌霄长老走，结界在他们踏出去的一刻便毫不留情地关了。 “感受到了没有，感受到了没有，那股怒气，清寒动怒了。”紫丹长老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真是活久见，还以为等到清寒升仙都没有情绪。”须臾长老也是感慨万千。 “对清寒动情一是，你们有什么看法？”掌门微微笑着问道，他相信大家的看法都一样。 “由着吧，清寒这么大个人了，是非公理比我们还清。”须臾长老道。 “但清寒在情事上经历甚少，找个机会，我们替她把把关吧。”清律长老皱眉道，他也见过不少被欺骗感情的修士，下场没个好的，让他有了不少担忧。 “有机会便让那人来。”掌门笑道，“说不定那人我们都认识。” “哦？这么说掌门师兄知道是谁？”须臾长老惊讶道。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人吧？”紫丹长老一惊。 “好了，好好安抚凌霄，时机到了自然知晓。”掌门说完便笑着飞回了紫徽殿，他们师兄弟间感情是真的好，只可惜在上次的仙魔大战中，有人闯入了魔界，掌门捏了捏眉心，思考着对策，清寒说被梦魔神直接控制的人一般是分神及以上强者，而为了避开天道的眼睛，这些人平时并没有被操控，而分神以下的人却是被紫金幻蛇所控，已经在为魔族做事，梦魔神啊，连神都没办法，如何解。 “姐姐，你醒了。”玄墨在稀世阁里晃悠了一番，摘了几朵新鲜的花才去看戚咏雅，却见她正在门前看着到处乱飞的鸟。 “醒了。”戚咏雅柔道，嘴角扬起的笑容总感觉有些牵强。 “快天黑，姐姐快进房吧，着凉就不好了。”玄墨想进房，戚咏雅却堵住门口不让进，玄墨不解地看着戚咏雅，道:“姐姐？” “大前天的事，对不起。”戚咏雅轻声说道，笑容流露出一丝苦涩，“日后，都不要再同处一室了。” “姐姐，你说什么呢，那天是我自己要跑回来的，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玄墨皱眉道。 “不，祸根在我，你只是心软。”戚咏雅摇头道，玄墨只是不想她受伤才回来，虽是主动，却是被动。 “反正就是我自己要回来的，而且，而且那天也没有不好的感觉，只是心疼姐姐，姐姐就让我进去吧。”玄墨拉着戚咏雅的手哀求道。 戚咏雅忽然往房前的莲池挥了一鞭，原本清澈的水立即便得污浊，语气略显激动道:“看到这莲池了吗？你就如同这莲花，而我只是这些淤泥，你不过淤泥便只会弄得一身脏。” “我不是莲，姐姐也不是淤泥，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玄墨反驳道，“我知姐姐在意贞操，觉得自己脏了，但是姐姐，贞操能说明什么？” “贞操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丢了贞操，我已与妓女无异。”戚咏雅留着泪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我所知道的姐姐，无论是乞丐还是妓女，都不会轻视。” “她们是为了生存。” “姐姐就不是吗？”玄墨立即反驳，续而语重心长道:“修仙之人修的是心，圣人要我们修的都是品性，脏不脏，看的是心，这些道理，姐姐应该比我要明白，为什么要轻视自己？” “心也脏了，你不要忘了，我要将你送给合欢派掌门的事。”戚咏雅摇着头，她并非纯良，也做过坏事，无论是帮凶还是执行者现在都让她无非接受。 “我相信姐姐不会，那些护法根本不会来。”玄墨目光坚定地看着戚咏雅，肯定的语气像是在说早已确认的现实。 戚咏雅捂着嘴，豆大的泪珠一粒粒的流，她含糊不清道:“我想过，我真的想过。” “看吧，我就说姐姐不会那样做吧，想过而已，我还想过打劫甜品店跟酒庄呢，姐姐妄自菲薄的时候还想过揍姐姐呢。”见戚咏雅身子发软，玄墨急忙抱住戚咏雅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戚咏雅被玄墨的话逗笑了，抬手轻捶了玄墨一拳。 “我们进屋聊吧，姐姐的毒也很快就能清了。”房外气温越来越低，玄墨将戚咏雅扶到床上。 100、凡界异常 “小墨不用安慰我了，欲仙散无药可解。”戚咏雅笑道，合欢派掌门灌她喝的时候就已经告诉过她了，她也曾不信，但没有就是没有。 “有解，只是姐姐不知道，稀世阁就有。”玄墨安慰道，欲仙散至少在市面上是无解，稀世阁是做生意的，而且合着梵音宫都没有得到过千之谭冰。 “若有，代价也是极大，稀世阁不做吃亏的买卖。”戚咏雅道。 “我跟稀世阁的阁主认识，不用代价的。”不过按分量解一个人的毒只需要四分之一的千之谭冰，“姐姐刚才是想出门吗？”她看戚咏雅已经穿戴整齐了。 “走走罢了。”戚咏雅低头笑道，笑意却并未到达眼角，她原先是想道歉后便离去，走的远远的。 “那明天我跟姐姐一起去逛街吧，我也好久没逛过了，现在我去看看欲仙散的解药炼好没，姐姐等我。”玄墨说着便往外跑了。 戚咏雅走到镜子前将头上的梳篦发簪都通通摘下，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真的，不脏吗？”安静的房间传来如细丝般小的呢喃声，镜前的女子捂着自己的心脏极为苦恼。 “姐姐，解药刚刚炼好，还热着呢。”玄墨绕过屏风后便见戚咏雅躺在床上已经盖好了被子，“姐姐唇好白，吃了解药再睡吧。” 戚咏慢慢起身，看着玄墨往茶杯里倒满水，又用法力加热，一手捧着一颗丹药，一手拿着水站在床边，接过有些烫的丹药合着恰到好处的温水咽了下去，心里的燥热顿时被平息。 “这里还有两颗，一天一颗就能好了。”玄墨将杯子放回桌面高兴道。 “嗯，我知道了。”戚咏雅接了过来，将两粒丹药放到玄墨送的小盒子里，这盒子里的东西曾经改变了她的命运，希望这次也能。 “小墨，回去休息吧”见玄墨还在一旁，戚咏雅提醒道。 “炼药师让我留下来观察有没有不良反应。”玄墨道。 “不行！我没有不良反应，回去休息吧。”戚咏雅严肃地拒绝了玄墨的看护，有不良反应就糟了。 “姐姐也说没事的，那就不用担心，至多我睡另一张床。”说着不待戚咏雅回答便从储物戒里拿出了一张床，趁戚咏雅还没拒绝迅速钻到床上，盖好被子，说道:“我已经睡了，什么都听不到。” 戚咏雅叹了口气，用法力将屏风拉到两人之间，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早起一睁眼便见一张放大的脸，戚咏雅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推开了眼前的这张脸才看清是玄墨，衣冠整齐，看起来早就醒了，无奈地笑道:“怎的盯着我看？” “我在数姐姐的睫毛，我无事时也会数小墨墨的睫毛，小墨墨说外面危险，要带上面纱，本来都答应要一起逛街的，又说妖界有事。”玄墨埋怨道。 “许是有什么要事，小墨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戚咏雅叠好被子后道。 “好，我就在门口等姐姐。” 繁华的大街上，两人身后跟着两个侍卫，说是这段时间外界变化大，来给她们当解说的。 “姐姐，我们去凡界逛吧，修真界的街都没摊子。”玄墨看着繁华却寂静的街道说道。 修真界酒楼茶楼都不多，毕竟在修真界住的几乎都是修士，个个沉迷于修炼，不到辟谷期也大多会吃辟谷丹，除了两三间客栈，都是些制造武器，买卖法宝的，而且十间有八间是稀世阁的。 “好。”戚咏雅也觉着街道太过冷清。 “打扰一下，几月来，凡界变化极大，为了二位的安全着想，请待我们回去禀告一番再一同前去。”一位侍卫拱手说道。 玄墨咬唇想了想，虽然觉得凡界无人能伤到她，但看了一眼戚咏雅，玄墨点了点头，毕竟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玄墨点头的同时戚咏雅也点了头，看来两人都是一样的想法。 其中一位侍卫回了稀世阁，另一位依然守在二人身旁，很快那位侍卫便又带来了四位侍卫，且修为都在出窍期。 “原来我在你们阁主眼里这么重要啊，六个出窍期的跟着，我可先说好，我没钱的，姐姐也没钱。”她知道稀世阁也做租借护卫的生意，而且价格不低，急忙表示她们两个很穷，付不起钱。 “阁主说，这些钱都记在凌月仙子头上。”侍卫道。 “师傅的钱就是我的钱，下次见到师傅我就让她不要给钱。”玄墨嘟着嘴道。 戚咏雅眼里闪过黯然，她又如何能与凌月仙子相比较呢。 “小墨，走吧。”戚咏雅提醒道。 一行人御剑飞向凡界，玄墨特地不从仙人城过，连着几座城的上空都能见无论是广场上还是大街上隔一段距离便坐着个人，似乎在打坐，玄墨刚想御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一旁的侍卫便加速来到她身旁，解释道:“那是民间的修真之人打坐之地，任何人都可以到那领入门书籍，玄姑娘可以凑热闹，但切记三点，警惕任何人，二为不要练入门书籍里的一丝一毫。” “我知道了，侍卫大哥，我想问其他城池里的人修真者都聚集在这几座城池吗？”玄墨问道，毕竟修真需要天赋，并非人人都可行此道，而在空地上打坐的人竟差不多是城池里的所有人，甚至白发老者，下至总角幼童。 “非也，每座城池皆如此，玄姑娘若想知道个究竟，便等他们打坐完毕后可装作普通凡人去询问一番。”侍卫道。 玄墨眉头一皱，莫名觉得诡异，按理说凡界并没有这么多有天赋之人，即便有，凡界的灵气也供应不上，扭头看向戚咏雅，发现她也在皱着眉头。 “他们什么时候才打坐完？”玄墨问道。 “他们的修为都在辟谷期之下，再等几刻便要吃饭了，这里有一本他们的入门书籍，玄姑娘可以看看。”侍卫拿出一本平平无奇的书道，“此乃手抄本，原件不宜带在身边。” 几人落在一座城池的郊外，玄墨与戚咏雅在树荫下观看着书籍，其余人则在戒备。 “这本书当真可以让无天赋之人走上修真之路。”戚咏雅问道。 “我也不知道，姐姐在这等我，我去看看他们修炼的过程。”玄墨收起书道。 她并不觉得这书里的内容有什么古怪，也不觉得这能让无天赋者走上修真之路，一般说的天赋就是灵根，有灵根之人才能吸收灵气，若无天赋便只能通过成功率不高的洗髓改变自己的体质，书里说了一个能改变体质的心法，玄墨没有乱试，这心法也是平平无奇，一时间琢磨不透。 “不可，侍卫大哥说要警惕任何人。”戚咏雅拉住玄墨，不想让她独自前往已经发生沧海桑田之变的凡界。 “没事的姐姐，我的隐匿术连分神强者都能瞒住。”玄墨笑着安慰道。 “对不起，是姐姐修为不够，帮不了你。”她永远不可能比得上天之娇女凌月仙子，比不上玄墨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姐姐说什么呢，小墨早就说过了，一，定，会，保护姐姐的，而且小墨看见姐姐就高兴。”玄墨安慰着戚咏雅，如星辰般的眼睛净是对戚咏雅的喜爱，“而且姐姐才元婴期便能用阵法打伤出窍期的右护法，在符箓与阵法上也是极有天赋的。” “嘴甜。”戚咏雅笑道 “待会他们就散了，我就去看一下，姐姐等我。”玄墨说着便向侍卫交代了一番，准备前去，却被戚咏雅拉住了手。 “谢谢。”谢谢你愿意保护我，谢谢你还喜欢我，谢谢你体贴我，体谅我避忌修为地下也避忌获得修为的方式，只说符箓与阵法…… “我也谢谢姐姐还活着，愿意留下来，愿意开始尝试正视过去。”玄墨被戚咏雅的暖意与认真感染，也极认真都感谢了戚咏雅，她知道戚咏雅在努力战胜嫌弃自己的自己。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初识的美好，玄墨还是天真无邪的山野小修士，戚咏雅还是那个温柔贤淑的千金小姐，两人都没有历经沧桑。 原来沧桑能被净化。 玄墨用隐匿术走到了街道的最后边，发现整个街道都种着树，树旁边的土上也长满了草，包括路上石头的缝隙里也全是草，但都有些枯萎之状，小树林里的树也是。 踱步到最后边的人身边感受那人周遭的气息，用神识一看便知那人毫无灵根，但周遭的灵气却真的向着那人体内流动，虽然微弱，但放在五个多月前也是奇闻，还有什么东西也在流动，玄墨闭上眼睛准备专心感受，却忽然听到空灵的说话声。 “你在想为什么他们能吸收灵气吗？” 101、噬灵之气 “蜉蝣爷爷？”玄墨心里一喜，却不敢开口说话，毕竟打扰一城池的人修炼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群殴，周遭看了一圈，却怎么也看不见白雾，又仔细地看了一篇，忽然瞥见一处不和常理之事，五十步开外的巷子里有一片嫩绿非凡的落叶。 “奇怪，这么绿的叶子怎么会掉到地上？”玄墨这么想着便朝着那片叶子走去，用手感受起里面的气息，果然灵气十足，“蜉蝣爷爷，是你吗？”玄墨用口型无声问道。 “哈哈哈，眼力、观察力都不错。”蜉蝣传声道，“这世间又要乱了。” “蜉蝣爷爷，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灵根也能吸收灵气吗？”玄墨带着叶子隐身到楼顶观望。 “看那凡人难以攀登的高山，你从这到高山，隔一段距离便摘下一片叶子。”蜉蝣道。 “叶子？”玄墨想想也是，这秋日未至树木便枯萎至此实在奇怪，便踏风朝着高山顶峰一路走去，摘下了二十多片叶子。 “顺着采摘先后，一片片感受叶中的气息。”蜉蝣道。 玄墨让叶子悬浮在眼前，手指一片片地滑过叶子，认真地感受起了叶子的气息，她能告诉到叶子里的天地之气。 “感受到什么了？”待玄墨收回手时，蜉蝣问道。 “除了彻底枯萎的枯叶，其他的叶子都蕴含着或多或少的灵气，跟我们人体内的灵气差不多，越嫩绿的叶子灵气越多。”玄墨将她感受到的如实交代，这是常识，连凡界的人都知道，“蜉蝣爷爷，这大家都知道啊，跟没灵根却能吸收灵气有什么关系？” “呵呵，慢慢来，你可知为何人吸收的是灵气，而鬼吸收的却是鬼气？”蜉蝣又问道。 “因为人是活的，鬼是死的呀。”玄墨答道。 “嗯，那人鬼又如何分辨呢？” “看样子啊，一类鬼由怨气凝聚而成，则全身有黑雾环绕，一类鬼则是尸体变化而成，面色青白无血，目光凝滞无光。” “鬼修也会有黑雾环绕，却是人，病入膏肓者面色青白无血，痴呆者目光呆滞无光，一些鬼外貌甚至与人无异，例如勾人的艳鬼，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判断方法。”蜉蝣慢慢诱导着。 “那就是看有没有生气，活着的人就有生气，死了的人就没有。”玄墨很自然地答道，毕竟这也不算什么新知识。 灵光一闪，玄墨惊喜地瞪大了眼珠子，说道:“我知道了，对于活着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还是植物，灵气都承载在生气上，生气没了灵气也就散了，所以枯萎的叶子没有生气，对不对，蜉蝣爷爷。” “确实是个聪明孩子。”蜉蝣夸奖道。 “那是。”玄墨咧嘴笑道，随即又疑惑了，“但是这又跟没灵根便能吸收灵气有什么关系。” “才夸了你聪明，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这么古老的事，即便是有千万年传承的家族都不不知道。”蜉蝣呵呵笑道，“相传啊，数万年前，哎哟，在世间晃悠了一阵子都学会了他们的相传二字了，对我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蜉蝣来说，是亲身经历，亲眼所见……” “那蜉蝣爷爷岂不是活数万年，数万年是几万年啊？”玄墨按捺不住心里的惊讶，出口问道。 “活久了也没数着过，忘了几万年咯，况且聚灵一族活到一定修为便能得到一些远古的记忆。”蜉蝣也不计较玄墨打断他的话，似给小辈讲故事般讲述道:“数万年前，天地间除了现在你们所知的灵气，还有一种特殊的灵气，叫噬灵之气，只存在于千万尺深度的悬崖之下，无人知下面有什么，曾经也有不少具有冒险精神的上仙下去探索，却永远都没能上来，直到有一天，那里走出来了一个躯体，是最新的一个冒险者，所有下去的人都被吞噬了，从此，三界浩劫降临，那副躯体具有吞噬生气的能力，且灵气攻击对它无效，打破了那具躯体它便化成气体，所到之处，人死花枯，寸草不生，什么仙人都挡不住它，入门唤它噬灵兽，生灵的灵，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千年，地上只有枯黄的土地，在上面躲过一劫的仙人们早便在凡界与仙界建起了隐匿法阵，数仙界的最强，研究着应对之法，直到世界只有八百多人时，一位仙人意外发现了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净世火……”蜉蝣忽然叹了口气。 “净世火？”玄墨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想来也不是在十大异火里。 “对，净世火，世间错道时，毁天灭地，一切重来，世间异火皆是它的分身，噬灵兽没有智慧，只会吞噬生气，速度却是极快，三十位上仙从不同方向奔往火山低的净世火才将它引了去，噬灵兽被烧得一干二净，然而其中几乎聚齐了世间所有的生气以及庞大无比的灵气却让净世火认为世间已错道，净世火出世，焚烧了整个世界，人妖魔鬼第一次团结，用所以的法器修为将净世火分为数百道异火，异火间互相任何成了如今出世的十六异火与不出世的八异火。”蜉蝣继续道。 “还有不出世的八异火？那净世火没了，万一又有噬灵兽那样的东西怎么办？”玄墨皱眉问道，蜉蝣爷爷不会无缘无故给她讲古老的故事，想必与那些在打坐的人有关。 “呵呵呵，所有人都小看净世火了，小看了它的智慧，小看了它的宽厚，小看了它的仁慈，好了，这些等你再活个几千年也会知道的，现在你可知道答案了？”蜉蝣道。 玄墨专注地回想着蜉蝣说的话，灵气承载在生气上，噬灵兽能吸收灵气，没灵根却能吸收灵气，周围树木枯萎，越嫩绿的叶子生气越旺盛…… “我知道了。”玄墨忽然惊道，声音在空旷的高山上显得空灵，她刚想说出她的猜想便见戚咏雅所在的树林有异动，急忙御剑前去，却不见戚咏雅与其他侍卫，想来是先躲了起来，便也站到一颗树后。 “怎么忽然风大了？”一名女子小声捂着自己裸露的上肩小声嘀咕道。 “宝贝，不就是风大了吗，哥哥给你捂捂。”说着一相貌还算清秀的男子便抱住那名女子，双手不断摸索着女子，那女子也不示弱，三两下除了那名男子的衣物，两人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视若无人地做了起来，其余人见了不仅不制止，反而也阴阳搭配在起来，一时间树林里净是污秽之声。 玄墨脸色一黑，刚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却听见破风之声，一条鞭子从耳边飞过，狠狠地打在正在大战的一男子身上，随即便见戚咏雅愤怒至极的模样。 “啊！谁？妈的，找死！”男子大叫了一声，从一女子身上起来，见是戚咏雅，□□道:“哟，是你啊，看着通红的小脸，想是离了合欢派太久，想念起来了。” “住嘴。”戚咏雅厉声叫道，一鞭子甩过去，却被男子躲了过去，抽到了那名女子身上。 其余人见自己师兄遇上了仇人，纷纷猛地抽动几下，穿上衣服，拔出各式各样的武器战了起来。 男子躲过了鞭子，刚想开口嘲讽便被一把剑穿丹田而过，直直地将他插在树上，剑身朴素无奇，剑尾带着红色同心结，正是年食剑。 “小墨！”戚咏雅看向出剑的方向，果然见玄墨撤了隐匿术，从树后走了出来，其余侍卫也纷纷持剑战包围住那些人。 玄墨走到戚咏雅身前，冷眼看着那群慌了的人，忽然手被抓住，戚咏雅将她拉到身后。 “小墨，姐姐自己解决。”戚咏雅说道，手因为愤怒与恐惧有了轻微的颤抖。 “姐姐。”玄墨握紧戚咏雅的手，在戚咏雅回头时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墨相信你。” 戚咏雅一愣，颤抖的手忽然静了下来，心中的暴虐也静了下来，她朝着玄墨笑了笑，转头对着那群瑟瑟发抖的人便露出了凶光。 忽然一枚信号弹冲上云霄，那被插在树上的男子竟偷偷发射信号弹，莫非来的不止他们？ “戚咏雅，合欢派的大队就在附近，几百人马上就来，还有你，你马上就会死的很惨。”那名插在树上的男子指着玄墨恶狠狠地说道，他的金丹被年食剑刺碎了。 玄墨才张嘴，还没回话那男子便被戚咏雅鞭子前的笑道穿心而过，永远地闭上了嘴。 “小墨，你与侍卫先离开。”戚咏雅道。 这话便是要一个人打几百人，玄墨又怎么肯离开。 “我与姐姐这么亲，当然是跟姐姐共患难的，侍卫哥哥，你们先走吧。”玄墨把剑收了回来说道。 “阁主让我等保护玄姑娘与戚姑娘，若做不到，且不是毁了稀世阁的护卫名声。”带头的侍卫笑道，“戚咏雅请稍等片刻。”说着便提剑来到一瑟瑟发抖的男子前，喝道:“说，几百人都是什么修为，为何而来？” 102、战 “我，我们有三十个出窍期的，还有四十个元婴期的，你们赶紧放了我们吧。”那男子结结巴巴道，但三十个出窍期，在凡界有什么行动需要三十个出窍期修士，谎撒过了便是笑话。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最后一次了。”侍卫的剑在男子的脖子下轻划了两下，锐利的眼光盯着那男子，那男子竟在他的逼迫下尿了裤子。 “我说我说，有十一个出窍期的，二十多个元婴期的，五十多个金丹期的，其余的都是筑基期的，我们就是来抓这些凡人，无意冒犯各位英雄好汉，饶了我们吧。”男子不断地磕头，见侍卫收回了剑面色一喜，下一秒便狰狞了起来，戚咏雅的鞭子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挣扎不过几刻，死绝了。 其余人也知是活不成了，纷纷拿起武器对抗了起来，因为玄墨一群人里只有戚咏雅出手了，对抗自然都是针对她，只见她左手捏着符箓，出手便是玄墨未曾见过的千刀万仞，被贴中者被符箓里虚化的刀子插的千疮百孔。 戚咏雅符箓运用的极好，即便合欢派那边也有元婴期修士也完全不是戚咏雅的对手，人死了，戚咏雅发泄着心中的愤怒与恶心，一鞭一鞭地打在尸体上，玄墨见戚咏雅只是发泄，并没有发狂的迹象也由着她。 “姐姐，不打了，他们来了。”感受到地轻微的晃动，玄墨上前掰开戚咏雅握拳的手，幸亏指甲不长，被伤到手掌。 戚咏雅看着鞭子上模糊的血肉，问道:“姐姐是不是变了，变的嗜血？” “姐姐没变，只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而已，姐姐不会滥杀无辜，而且他们是来抓城里的人的。”玄墨安慰道，她大致知道戚咏雅经历过什么，方才的反应已经算冷静了。 说话间传说中的几百人也来了，玄墨大致数了数，不过一百多人罢了。 “是你们杀我合欢派弟子，戚咏雅，你居然也在，上次竟敢伤了本护法，都给本护法杀了。”来的居然还有合欢派的右护法，出窍大圆满修为。 戚咏雅脸色一白，没想到右护法会来抓修为地下的凡界修士，右护法到达出窍大圆满多年，加上还有十位出窍期修士，她们绝不是对手，侍卫在帮她们挡下冲在最前面的人，现在出手的并不是出窍期的，想来也挡不了多久。 “小墨，有机会便走。”戚咏雅嘱咐道。 “姐姐呢？”玄墨问道。 “……”戚咏雅沉默了，她是右护法的目标，被盯的死死的，怎么跑。 “姐姐放心，小墨也知道打不过就跑的道理，但是，小墨与那右护法，有的一大。”玄墨自信笑道，她也到了出窍中期，加上各种法宝，胜的几率也不会低于五成。 年食剑剑身光芒一闪，透着久经沙场的杀气与站意。 “站在抹布上的丑女人，你给我下来。”玄墨剑尖直指站在丝绸飞毯上的右护法，用语言刺激着她。 “居然敢说本护法丑，本护法杀了你。”右护法果然被激怒，跳下丝绸飞毯，凭空站立，飞毯快速向玄墨铲去。 “姐姐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玄墨嘱咐完便持剑与飞毯对砍，她拿的可是仙剑的顶端法宝，怎么可能怕区区飞毯，一个中品仙器。 附带满身灵气的剑芒闪过，如切丝般将飞毯一分为二，飞毯失去了光泽，落叶般飘到地上。 “你竟敢毁本护法的仙器，本护法杀了你。”说着便拿出一条丝带向玄墨甩去，丝带本该柔软多情，被那右护法拿在手里却如直剑般尖锐锐利，朝着玄墨的胸口刺去。 玄墨反应自然也不差，侧身一躲，剑尖一划便断了那丝带，却不想那丝带还能伸长，正想躲时脑子一阵晕眩，没躲过，身体被丝带缠的紧紧的，同时听到戚咏雅的话便晕了过去。 “小墨，丝带有毒。”戚咏雅一直注意着玄墨那边的动向，但显然，她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鞭子甩开挡在前面的人，不顾后背的刀光剑影朝着玄墨飞去，用升品符贴在用鞭子前的飞刀划过丝带，却只划断少许，几十人的剑朝着二人飞来，戚咏雅抱住玄墨，拿出天葵根朝那几十把剑甩去，天葵根迅速长出枝叶缠住那些剑，却还是有两把没拦住，在离两人还有一段距离时被无形的力量挡住。 “本护法丝带上的毒能透过皮肤注入身体，很快便能侵入这贱人的心脏，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右护法笑得嚣张，手中朝丝带注入淡黄色的灵气，加速毒素的入侵。 见次，戚咏雅也收回了天葵根，掏出血恨鞭，她的本命武器，鞭身长着无数小刺，在上面贴上升品符跟巨剑符，用尽灵力朝丝带的缺口挥去，“啪”的一声，丝带终是应声而断，戚咏雅猛地吐出一口血，喷在年食剑上，年食剑竟能受玄墨之外的人的血，顿时杀气巨增，无需玄墨战意控制便朝着右护法刺去。 右护法被缠住，无法用丝带这样柔软的武器攻击玄墨，而其余人也因为神盾玉镯的存在攻击不了她们。 “小墨，小墨醒醒。”戚咏雅给玄墨喂了解毒丹后便稍微使劲摇晃着玄墨，怎的都晃不醒，忽然想起被丝带杀过的人，七窍流血，皮肤溃烂，虽说玄墨没有这些迹象，戚咏雅还是颤抖着手指在玄墨鼻子下探了探，幸好幸好，还有呼吸。 “玄姑娘如何？”领头侍卫毫不容易杀了挡在他面前的出窍期修士与元婴期修士后立即赶到两人身边，问起了状况。 “醒不来，只有拿到那右护法的解药才能根治。”戚咏雅略写焦急道。 “戚姑娘吃下回气丹吧，玄姑娘还需要您照顾，解药就交给在下吧。”侍卫递上回元丹道，他一眼就看出戚咏雅灵力耗尽，连后背数十道剑痕都无法愈合。 “多谢，有劳了。”戚咏雅咽下丹药道。 “祭法器，杀。”领头侍卫忽然命道，自己也持剑杀到右护法处。 “小墨……”戚咏雅不断地叫唤着玄墨，忽然肚子里穿过一把刀，普普通通的砍柴刀，太弱小的武器，不在神盾玉镯阻挡范围内，或许是感受到玄墨身上较之旁人浓郁的灵气，插刀后那人想将戚咏雅从玄墨前面推开，而戚咏雅却像脚下生根般，混战中那人急躁了，一刀两刀三刀……淡粉色衣服像是泡在血红的染缸里。 “戚姑娘！”不知是哪个摆脱了出窍期修士纠缠的侍卫喊了一声。 “娃，娃，还不快醒，你要保护的姑娘要死了。” 玄墨混沌间脑子忽然出现了空灵的声音，自己吩咐置身与无边无际的空间。 “什么？”玄墨迷糊地询问道。 “戚咏雅戚咏雅戚咏雅，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空灵的声音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戚咏雅？戚姐姐怎么了？”玄墨疑惑了一会才明白空灵的声音在表达什么，脑子忽然出现外面的情景，玄墨迫切想要醒来，头痛欲裂，却怎么也醒不来。 “将异常的灵气全排出去，再吸收进来。”空灵的声音忽然慢悠悠了起来。 玄墨立即按着空灵声音的说法做，猛地排出异常灵气，来不及吸收便猛地睁开眼，年食剑划过一个又一人脖子，而自己的手仿佛浸泡在小河里，低头一看便是半身躺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戚咏雅。 “姐姐姐姐！”玄墨急忙掏出一颗中品回气丹跟中品灵息丹放到戚咏雅口中，万灵子火也迅速包裹住戚咏雅，经过幻的事，她不敢给没有灵气的戚咏雅喂上品丹药。 “姐姐，你怎么这么傻，我是修士，有灵气护体，凡人刺不死我的，你躲开啊。”玄墨红着眼睛道，眼泪滴落在戚咏雅的脸上，慢慢消失。 “会伤，姐姐，也想，保护小墨，即便只是，凡人。”戚咏雅喘息道，吃了回气丹，又有万灵子火的辅助，身上的伤痕已经在慢慢恢复，“无事，别哭。”戚咏雅抬手想替玄墨擦去泪水，却发现手已是一片血迹，只得作罢。 “姐姐，傻。”玄墨一把握住戚咏雅的手，让她贴在自己的脸上，觉得戚咏雅替她挡刀的修为十分不值当，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责备，毕竟处境调换，她也会毫不犹豫挡在戚咏雅身前。 “姐姐，我会净身术的。”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一句不相关的话，术法一施，肌肤立即干净如初，而衣物却依然沾满了血，紧贴伤口的衣服需要快速处理。 玄墨把戚咏雅扶好，拿出三个罗盘与两个神盾玉镯让戚咏雅拿好，“姐姐，等小墨一下。” “侍卫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们，去吧。”她知道玄墨做不到让侍卫独留困境，自己则抽身离去，“莫要滥杀，亦无需手软。” “嗯，年食剑回来。”玄墨召回年食剑，让它保护戚咏雅，自己则拿出一把中品灵剑上前，她怎么也没想到，攻击戚咏雅的是几个胆大的凡界修士，后面还跟着一群准备渔人得利的无灵根修士，密密麻麻，也差不多整城人了，没想到凡界已经这样了。 随着新的稀世阁修士的加入，豪气的法宝扔出，战局逐渐安静，周围已经来了其余势力的人在观望，不知有多少在找时机捡漏 “屏息，迷幻烟雾。”领头侍卫一声喝下，侍卫都爆出迷幻烟雾，“撤。” “姐姐，我们走。”玄墨横抱起戚咏雅迅速隐身离去，并非要回稀世阁总部，而是去稀世阁最近的客栈。 103、拉勾 玄墨将戚咏雅放到床上后便剪去了粘着伤口的衣服，仔细地看着已经止住血的伤口。 “现在止血了，就算是普通的砍柴刀也能杀死修士的，姐姐。”玄墨皱着眉头道，况且没灵力的术修就是凡人，除非是体修。 “好了，别苦着脸了，姐姐现在不是没事了。”戚咏雅柔声道，看着玄墨苦着脸一直盯着伤口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了幸福感，“对了，小墨没有解药是如何解毒的？” “偷偷的告诉你哦。”玄墨做贼心虚般东张西望了会才凑到戚咏雅耳边说道:“我是把异常灵气都排出体外就好了，待会还要吸收灵气补充回来。” “小娃你急得灵气都没收回，我只得全替你吸收了。”蜉蝣心情尚好地传声道，反正灵气留在那也是消散，还不如让它给吸收了。 “还能这样！？”戚咏雅疑惑地看着玄墨，对她的话半信半疑，那丝带的毒入侵的是身体，排灵气竟然能排尽毒物，但见玄墨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问道:“这是功法？” “不是呢，这是小墨的特殊技能，偷偷告诉姐姐哟，要很保密的。”玄墨说着便带戚咏雅进了坤峒秘境。 “这里是坤峒秘境，是小墨的男师傅留给小墨的法宝。”玄墨介绍道。 戚咏雅依然趴在床上，只不过石床稍微凉了些，让她不自然地动了动，玄墨又凑到戚咏雅耳边细语道:“其实小墨不是从肚子里出来的，是天地之气聚合凝成的，所以小墨全身血肉都是灵气的，很浓很浓的灵气，所以把有毒的灵气排出就好了，而且小墨刚刚中毒不深。” 戚咏雅第一下有失仪态地微张着嘴，一下子消化不了玄墨不是普通的人族，但转眼一想，这与怨气凝结成怨灵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天地之气更自然，更纯粹，玄墨给人的感觉就是自然纯粹，戚咏雅笑了，说道:“难怪小墨灵气比常人还要浓郁许多。” “这还是因为男师傅给小墨下了封印，不然小墨灵气就更浓郁了。”玄墨有些骄傲道，忽然话头一转:“所以姐姐跟小墨双修就很值得哟。” 戚咏雅被玄墨话题转的一愣，随即便红了脸，小声道:“小墨说什么呢，不知羞。” “小墨脸不烫，姐姐脸红了，所以是姐姐羞了，但是跟小墨双修真的很值当的。”见戚咏雅耳朵更红了，玄墨小小地露出了坏笑，如果说双修那句是自然想到的话，这句就是故意逗戚咏雅的，想看她害羞时是什么样。 “小墨胡说，姐姐，姐姐要穿衣了，小墨出去。”戚咏雅羞得简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只得找个借口支开玄墨静静，况且伤口以大致痊愈，她真的要穿衣。 “好，姐姐脖子脸耳朵都红通通的了。”玄墨出坤峒秘境前还故意揭穿了戚咏雅的害羞，羞得戚咏雅轻捶了她一下。 戚咏雅穿戴整齐后想出去便直接出了去，想来是玄墨给了她使用坤峒秘境的权力，出来后便见玄墨双手捂紧眼睛坐在床上，但外边本就看不见秘境的内容，此刻倒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有主的空间，里面的一切都能用灵识……。 “小墨，你可是在秘境里留有灵识？”戚咏雅看着玄墨有些红晕的脸颊问道，一看那闪烁的眼神她便知她猜对了，脸也不自觉得跟着红了，娇斥道:“你这小色狼。” “小墨真的不是故意的，发现还有灵识留在秘境小墨就去看那盆花想转移注意力了，但是小墨还是想看，捂住眼睛也想看。”玄墨对于偷窥别人也很自责，但是她没忍住，捂住眼睛灵识反而更清晰了，能明明白白看到全身上下，戚咏雅有些许洁癖，所以连着亵裤一起换了，“姐姐，下次不会了。”玄墨拉着戚咏雅的手晃道。 “好了好了，姐姐没怪你。”她又怎么会怪玄墨，只希望玄墨不怪自己曾强迫她做那些事便好。 “姐姐，怎么了？伤口不舒服吗？”见戚咏雅目光忽然暗沉，玄墨捂紧戚咏雅的手担心道。 “小墨，怪姐姐曾强……”戚咏雅还未说完便被封了口，以唇封口。 玄墨是气血上头，一时冲动，戚咏雅是懵，待反应过来后两人都红了脸。 “姐姐，拉勾。”玄墨低着头伸出拇指与尾指道。 戚咏雅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手，用尾指勾住玄墨的尾指，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玄墨的头颅，然而玄墨忽然抬头，眼中的肃穆让她也有些紧张。 “姐姐。”玄墨看着戚咏雅的眼睛认真道，她觉得看着眼睛是最真诚的交流，“姐姐，如果姐姐愿意跟小墨做道侣就完成拉钩，如果姐姐不愿意，就撤出尾指，愿意的话就是永远永远愿意，不能反悔，不愿意的话就不是永远不愿意，随时都可以愿意。” 戚咏雅被玄墨的“双标”逗笑了，心中带泪，泪中即是感动，也是心动。 “愿意。”戚咏雅说着便用拇指抵住玄墨的拇指，对视而笑。 十指连心，尾指相扣，拇指相抵，从此只牵你，戚咏雅知道她只是其中一个，但不重要，有她便足够，携子之手，与子同老。 “姐姐，我们要快点回稀世阁总部了，我刚刚有发现。”两人勾着手晃来晃去一阵子后玄墨才道。 “好。”戚咏雅柔笑道，她都忘了她出来是为了什么，今日记得拉钩便好，其余都不足挂齿。 “姐姐御剑载小墨好不好？小墨都没坐过姐姐的剑。”玄墨说道。 “姐姐御剑不好，下次吧，小墨不是有急事吗。”不是戚咏雅推托，她从未试过御剑载人，载自己都不甚平稳。 “那姐姐记得下次哦。”玄墨又晃了晃拉勾的手，表示下次御剑载她也是承诺。 “姐姐知道了，快去唤侍卫们出发吧，若仍有侍卫受伤未愈便让他休息。”戚咏雅笑着吩咐道。 “嗯，那我去了。”玄墨依依不舍地松开两人紧勾的手，又恋恋不舍地看了戚咏雅一会才迅速从窗口跃下楼，到茶桌上告知领头侍卫准备回总部，告知时随眼看了看大街，发现那些拿着高中武器跟在后面摩拳擦掌的城民又如同几月前普通凡人般生活，卖包子的卖包子，做小二的做小二，开铺的开铺。 “凡界早已不是曾经的凡界。”顺着玄墨的目光，领头侍卫如此说道，“兄弟们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不宜多留，那右护法的元婴逃了，合欢派或别有用心的人随时会找上门。” “你们穿着稀世阁的侍卫装，这件事会不会连累稀世阁啊？”玄墨担心道，万一她们走了，合欢派又把账算在稀世阁上，那凡界的稀世阁不是危险的很。 “稀世阁本就有保卫这项生意，合欢派也曾到稀世阁请人，况且稀世阁也不是吃斋的，玄姑娘大可放心。”领头侍卫道。 “那我们隐身马上走吧，我去叫姐姐。”玄墨道，人间险恶她也曾见识。 “姐姐，戴好手镯我们就走吧。”玄墨将玉镯套到戚咏雅手里，玉色配上白皙的手臂，相得益彰，“送姐姐一个储物戒，里面很多好东西的，姐姐以后不要受伤了。”说着便将隐形储物戒塞到戚咏雅手里。 “小墨，这是隐形储物戒！？”戚咏雅看着空无一物，却撑着重量的手惊道，此等稀有之物她只在世上见过。 “对呀，可惜刚刚擦身子的水都倒了，姐姐要割指头滴血了。”玄墨看着脸色苍白的戚咏雅怜惜道，“姐姐真的留了好多血，像是要流光身上的血，小墨好害怕。” “小墨……，没事，姐姐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戚咏雅摸着玄墨的头安慰道，这份恐慌，她多少也能理解，看着心爱的人生命慢慢流逝。 “但隐形储物戒太贵重了，姐姐不能收。”戚咏雅将手中看不见的戒指递还玄墨，语气坚决。 “姐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姐姐一定要收。”玄墨的语气比戚咏雅的更坚决，见戚咏雅开口又要反驳的样子，玄墨赶紧捂耳摇头直道:“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们要快点走才安全，姐姐快戴姐姐快戴姐姐快戴。” “好了，小墨，姐姐戴。”戚咏雅即是感激又是无奈，还有高兴，小墨似乎抛开了阴影，恢复了小孩心性。 “好了，姐姐滴了。”戚咏雅滴血后便见储物戒银白的框架上镶着近乎透明的晶石，清晰地看到下面银白的絮细花。 “小墨不敢看。”玄墨捂紧眼睛道，连戚咏雅割小伤口她都心慌，不想看到戚咏雅身上有血痕。 “小伤口罢了，不出半日便能好全。”戚咏雅安慰道。 见玄墨慢慢松开的手戚咏雅笑了，觉得小墨的承受能力还是好的，下一刻食指伤口便被温润包围，玄墨正舔着她的小伤口，戚咏雅脸色再次不争气地红了一番。 “好，好了小墨，该走了。”戚咏雅有些结巴道。 “嗯，走吧。”玄墨仔细检查了一番不使劲都看不到的伤口才道，连戚咏雅的大红脸都忽略了。 104、转移话题 “花阁，花阁主，管家？”玄墨在稀世阁总部里大声喊叫着，花阁没遇见，管家倒是出现了，“管家，为什么我每次想找人都会遇见你。” “呵呵，因为这里是稀世阁，阁主出门议事了，希望玄姑娘稍等片刻。”管家笑呵呵道。 “那等花阁回来一定要让他马上找我，我应该在房间。”玄墨说道。 “在下知晓，玄姑娘在稀世阁任何地方阁主都能找到。”管家依然笑着道。 “那我就先走了。”玄墨拱拱手表示告辞。 “姑娘慢走。” 玄墨回到房间便见小墨墨正以人形在床上打坐，正吸收着天地灵气，便乖乖地坐在地上，头搁在床沿默默地看着小墨墨。 小墨墨很快进入了收气阶段，淡漠的眼睛缓缓睁开，在见到玄墨时才有着动容。 “街市如何？”小墨墨问道。 “修真界的街市没什么好吃还玩的，我跟戚姐姐便去了凡界，凡界很奇怪，整座城的人都在修仙，包括没灵根的人，而且人人都变得无情，姐姐为了我被凡人的刺了好几刀，那些人杀虐完又若无其事的各司其职。”玄墨由迷茫说到愤懑，拳头握的紧紧的，纷纷要将那些人都揍一顿，打斗中万万没想到的便是凡人会插只脚进来，不分正邪，见缝插刀，仿佛谁死都好，都死了最好，也是，毕竟他们是靠吸收别人的生气吸收灵气的。 “戚家小姐现在如何？”小墨墨揉了揉玄墨柔软的毛发后问道。 “姐姐吃了丹药，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回房间休息了。”玄墨一脸担忧地说道。 “有侍卫跟着，戚家小姐为何会被凡人连刺多刀？”小墨墨问道，花阁告知了她凡界的事，也知道凡人都有了修为，但几百甚至上千凡人也不会是那些出窍期修士的对手。 “我们遇到合欢派了，刚开始就几个人，他们发信号叫来了一百多人，还有那个右护法，她的丝带有毒，弄晕了我，姐姐又为了护我耗尽灵气，便被凡人偷袭了，姐姐为了挡住那些凡人不愿推开，被他们刺了好几刀，差点就死了。”玄墨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戚咏雅的死她已经经历一次了，再也不想经历了。 “那一百多人如何？”小墨墨也坐到了地上，稍微用力抱住玄墨，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死了很多，那个可恶的右护法逃了，还杀了那几个领头的凡人，小墨墨，我有做错事吗？”玄墨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修真之人不能随意对凡人动法术，而且她没有手软，但是一剑封喉。 “你自己觉得呢？”小墨墨不回答，让她问自己的心。 “我觉得没有做错，他们想要杀我们，刺了戚姐姐，不是友善的人。”玄墨在小墨墨怀里闷声道。 “嗯，你有自己的是非观，相信自己便是。”小墨墨顺着玄墨的头发说道。 静默片刻，待玄墨安逸了会后小墨墨才道:“合欢派已经在向稀世阁讨人了，一百多人遭重创，不会轻易罢休。” “花阁出门议事了，难道议的是这件事？”玄墨略显惊讶道，此刻的安逸让她的惊讶都减了半。 “或许。”小墨墨淡道。 “你说花阁会不会把我们交出去，我觉得不会，不然师傅肯定揍他。”玄墨笑道。 小墨墨撇了一眼年食剑上的同心结，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去守着戚家小姐吧。” “小墨墨跟我一起去吧，我保护你们。”玄墨看着小墨墨淡色的眼睛认真道，她知道小墨墨的意思，不是她不信花阁，而是万无一失最好，更何况，噬骨桐的事她还记着呢。 “嗯，让我进坤峒秘境吧。”小墨墨松开玄墨，变回原型，软软地趴在她的腿上。 “不，我要抱小墨墨，我都很久没抱小墨墨了。”玄墨抱起小墨墨抗议道。 “不怕热？”小墨墨道，现在是夏天。 “小墨墨夏天是凉的。”玄墨道。 “随你。”她本意也并非因为凉与热。 玄墨蹑手蹑脚地绕过屏风，走到床边紧紧地看着戚咏雅安然的睡颜，双手规矩地叠放在腹部，被子还是原样，是她去找花阁前亲手盖的，想来姐姐应该睡得安稳。 小墨墨盯着戚咏雅苍白的脸看了一小段时间，最终还是决定闭目养神。 小半时辰过去了，玄墨忽然感觉怀里有什么东西在震动，掏出一看，竟是楚清寒送的小净清剑。 “小墨墨，师傅好像来了。”玄墨对着小墨墨毛茸茸的耳朵小声道。 “或许有事，你去看看，我看着戚家小姐便好。”小墨墨挣脱玄墨的拥抱，跳到了窗台，楚清寒离开不久便再次光临稀世阁，也不可能来观光。 “那……” 玄墨刚出口便见一只蝴蝶从窗台翩翩飞进房间，接着红光一闪，红色光粒组成了三个字——议事厅。 “应该是花阁叫我去议事厅，我去一趟。”玄墨隔空传音道。 “哟，从戚咏雅的房间出来了。”花阁远远看见玄墨的身影便大声打着招呼，戚咏雅三字咬的格外清晰，边说还边看旁边那冰冷女子的反应，可惜，冰美人不愧是冰美人，毫无波澜。 “师傅。”玄墨走进议事厅看都没看坐在主位的花阁，直接走到角落里的楚清寒旁边，若无其事地拉起她的手。 花阁看了看净清剑上的装饰物，又看了看年食剑上的装饰物，连连不可置信地摇头，故作无意地念叨道:“完了完了完了，连修真界第一美人，冷若玄冰的凌月仙子都动情了，以后谁还信断情绝欲这套修仙法子，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师傅聪明，练什么功法都不会完。”玄墨皱眉不满道，话虽如此，对于楚清寒从合体期掉到元婴期她是无比愧疚，纵观整个修真界，有哪个长老到达合体期，还是那种神剑的合体期修士，谁有这个能力，而她，让修真界第一长老的修为掉得连一些入门弟子都不如，让清宁教实力大减，不得不闭教修炼，虽说最后恢复了实力，但并不代表掉修为这件事没发生过。 “找花阁何事？”楚清寒或许也注意到玄墨的情绪变化。 花阁怪异地看着楚清寒，什么时候冰雕也会转移话题了？不过楚清寒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揪着那话题问，他可不想议事厅成极北之地，只得顺着问道:“找本阁主何事啊？ “我知……不行，我要先告诉师傅。”玄墨刚想说，却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亲疏有别这个词。 “一会你依然得告知本阁主，除了多费口舌，有何区别？”花阁摇头表示对陷入爱河之人的不解。 “亲疏有别，我要让师傅第一个知道。”玄墨哼道，接着便与楚清寒传起声来，当然，都是玄墨在说，楚清寒只是在最后点了点头，无甚表情，留着花阁一个人在那掏耳朵。 听完后楚清寒看向花阁，花阁忽然停止了动作，表情欲加严肃，到最后，带着几丝怀疑看着玄墨，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楚清寒与他传音的过程中告知了玄墨的猜测，世间竟有能吸取生气的灵气，无天赋的凡人是因为体内有了噬灵之气才能夺取依附在生气中的灵气，从而达到修炼的目的。 “这个我只告诉师傅，反正这就是无灵根却能吸收灵气的答案。”玄墨道，她不能随便说出灵气已经探索出了生命之道，能结出生命体，要不然人人都会想去制造一个自然之子女，当炉鼎，她就成聚灵一族的罪人了。 “既然是重要情报，去暗室吧。”花阁起身道，“还有，你们俩的手可以松开了。”看着他眼酸。 玄墨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紧握的手，又偷偷观察着楚清寒的反应，果然，没反应，楚清寒本便不是在意他人眼光的人，不过……。 “又没有人能偷听你们，为什么要去暗室？”玄墨疑惑道，虽说暗室更加万无一失，但有合体期的楚清寒与分神期的花阁，建起结界，谁能悄无声息地偷听？ “那自然是因为只有暗室才配得上极秘密对话，况且暗室建造材料不菲，闲置着岂不是浪费。”花阁道，如今需要用到暗室的对话已是极少了，那梦魔神在未获得与天道抗衡的能力前绝不会暴露自己。 “哦。”玄墨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讨论了，那噬灵之气从何而来？”花阁从储物戒里掏出贵妃椅，惬意地做在上面问道。 “应该是从异火中提炼出来的。”玄墨猜测道。 “异火都是至阳至刚之物，又怎会允许噬灵之气污染自己的纯净。”花阁摇头否定了玄墨的猜测。 105、仙乐 “冥火，鬼火。”楚清寒忽然冷声道。 “是了，异火至阳至刚，冥火与鬼火却不是，且万年前的修真界也一直传言异火、冥火、鬼火都源于一种具有毁天灭地，燃尽世间万物的火焰。”花阁也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一点便通，眯了眯眼睛，又道:“鬼火并无生气，该是无缘噬灵之气，那就只有魔界的冥火了，噬骨桐猜的对，它想要吸收人妖魔三界的力量，但它怎么吸收人界的力量，人界在天道的直接监控下。” “自愿献祭。”在花阁苦恼时，楚清寒又冷冷地丢出了四个字。 “难过那些书籍里有晦涩难懂的口诀心法，竟是自愿献祭的心法。”花阁恍然大悟道，世间的人大多数拜神佛，有小部分拜小鬼，自然也有向魔献祭的，在天道看来，此事并无不妥，这些人念心法将自己献祭给一些魔，梦魔神便只需待在魔界，吸收其他魔将接收的献祭，按凡界现在修炼的人数，恐怕梦魔神现世之时也没几个活人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谁想着吸收人界的历练，魔尊吗？”玄墨听着两人的对话越发肯定有极其重要的事瞒着她。 花阁看了楚清寒一眼，对着玄墨说道:“你将你的小墨墨与戚家小姐都叫来吧，本阁主也想知道你那同心结结的是谁的同心，戚家小姐的还是你的小墨墨的，被困在魔界里的魔族公主跟不出界的梦姬应该没可能吧。” “戚姐姐、小墨墨、噬骨桐、梦姬都不用剑的。”玄墨坐到楚清寒旁边的椅子上道。 “谁又说同心结一定要挂在剑上呢，你这是不打自招。”花阁一脸暧昧地看着楚清寒，楚清寒御剑前来时他并未亲眼所见，而此时她也没祭出剑来，“真是想不到啊，结的竟然是清宁教净清剑决的传人。” “有什么想不到的。”玄墨说的硬气，转头却笑得温馨，谁能想到呢，她也想不到啊。 玄墨才出暗室几步便听见极其悦耳的琴声，急着去戚咏雅房间的她也没在意，哪知越靠近戚咏雅房间琴声便越清晰，果然是房前的亭子旁看到戚咏雅的弹琴，举止尽是琴瑟大家的气息，弹的是安神曲，听得烦恼尽消，心头宁静，玄墨也沉浸在视听享受中，忘了为何事而来。 “姐姐弹的真好听。”待一曲终玄墨才上前夸赞道。 “也差不多四年未曾弹了，没成噪音便好。”戚咏雅笑道，自从戚家出事后她就对琴棋书画没了兴趣，今日又有了，或许从此以后都会有。 “怎么会是噪音呢，姐姐弹的，说是仙乐都贬低了呢。”玄墨如此说道。 “嘴甜。”戚咏雅笑道，又拨了两下琴弦，清脆悦耳，大珠小珠落玉盘。 “哪有，姐姐弹的就是最好听的，比任何仙乐都好听，改天我还想喝姐姐沏的茶。”玄墨是当真这样想，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最棒的，况且，只会报仇的戚咏雅是不会弹琴的，只有温婉贤淑的戚家小姐戚咏雅喜欢弹琴沏茶。 “小墨什么时候想喝，姐姐便什么时候沏给小墨。”戚咏雅笑道，弯弯的眉眼是曾经的温柔，玄墨也笑了。 “对了，小墨墨呢，花阁让我来叫你们，有要事。”玄墨终于进入了正题。 “在亭子上呢。”随着戚咏雅的话音，亭檐上落下了一个白色声音，化作穿着纯白皮衣的淡漠女子。 “小墨墨，花阁让我叫你们。”玄墨过去边玩耍着纯白皮衣边说道。 “走吧。”小墨墨淡道。 “姐姐，走吧。”玄墨唤道。 “走吧。”戚咏雅对着玄墨与小墨墨分别一笑，收琴起身。 三人到达暗室后便各自找位子坐，而玄墨干脆站着游走。 “人齐了，本阁主便开讲了。”花阁半躺在贵妃椅上道，“多日前，本阁主擒得魔族公主噬骨桐，准确的说，应该是魔族公主噬骨桐引本阁主擒她，她告知本阁主初代魔神中的梦魔神一直活着，且正计划吸取人妖魔三界的力量欲与天道对抗，若成功，梦魔神将是新天道，前段时间失踪的小妖神已回到妖界，吸取妖界力量的链接暂且断了，而凡界，凡是修炼那些书籍中功法的人都是祭品，魔神重现之日，便是献祭之时，魔族更是逃不过，连有着魔族尊者血统，免疫魔族幻术的魔尊都被锁了心智，沦为傀儡。” “那噬骨桐呢？噬骨桐怎么样了？”花阁刚说完魔界玄墨便焦急问道，眼中的担忧不言而喻。 “身心俱全，与魔族少将军生子前都会身体健康。”花阁看着玄墨戏谑道。 玄墨黑着脸，她已从楚清寒处得知噬骨桐将会在二十二岁时辰时结婚，此时自然也不会有过激反应，却还是心神不宁，在此之前，她一定会去魔界的。 “为何是生子前？”戚咏雅看出了玄墨的不安，迅速找出了关键点询问。 “哎，真是羡慕啊，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比你聪明。”花阁摇头叹道，无论是掌握最少信息的戚咏雅还是掌握看似最多信息的噬骨桐，都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关键点。 “那当然，不过我也不笨，你快说。”玄墨不仅不羞愧，还感到方才自豪，聪明的人都喜欢她，说明她非常非常的好，她也知道花阁怎么说也是为了打趣她，分散她的不安。 “梦魔神在上古的仙魔战役中受了极重的伤，每隔一定的时间必须要吞噬一个有梦魔血统的魔才能存活，噬骨桐的母亲便是仅存的幻魔一族，听到这你们一定想说最后一个幻魔在百多年前的仙魔战役中已被诛杀，其实是用幻术逃走，被梦魔神吞噬了，她的母后，只有幻魔的血脉，却未觉醒幻魔的能力，噬骨桐同样如此。”花阁说道。 “怪不得噬骨桐忽然不恨师傅了，她的母后是不是被梦魔神吞噬了？”玄墨问道。 “不错，清寒追到魔界一边缘处时觉着诡异，便离去了。”花阁打完玄墨的话又对楚清寒道:“清寒，若不是你练的是无情无欲的功法，本阁主就会觉得你也会被梦魔神操控。” “无妨，失心智后净清剑自会引本尊金丹自爆。”楚清寒道，梦魔神未出世，能被操纵者依然是自由身，无法察觉，她便设了法诀在净清剑中。 “师傅！”玄墨惊道，她万万没想到楚清寒早已有了自裁的计划，诧异了半天没回神。 “若，并非必然。”楚清寒看着玄墨冷道，另外三人却从其中的安慰中听出了柔然。 “我都不知道进了多少次魔界了，我也可能失心智，师傅也教我自爆吧。”玄墨抽出年食剑说道，要说被操纵，她这个魔界常客才是最可能的吧。 玄墨这么一说，在场的三个女人都脸色微变。 “放心，你这点修为，还用不上梦魔神，低于分神期都是梦姬在操纵。”花阁打了个哈欠道。 “这谁说的准。”玄墨反驳道。 “你身上已经有了梦姬的印记，魔族公主噬骨桐亲口说的。”花阁继续解释道。 “印记？难得是小铃铛？” “好了，别嘀咕了，有话快问，午夜时分，我与清寒还有要事要办。”花阁催促道。 “还有什么事比得过阻止梦魔神出世？”玄墨不满道，师傅一来就被花阁叫了去，现在又要被花阁带走。 “各门派商量后会派人阻止凡界修仙，但凡界的人必定不会妥协，除非修真界限制所有人的行为，但限制到什么时候？一年？十年？百年？梦魔神不死他们终要献祭，唯一治本的办法便是杀了梦魔神，凡界，修真界，仙界，妖界，没有人有能力杀它，除非让天道知道它的存在，但魔界是一个独立空间，天道也管不着。”花阁说完手撑着桌子，总结道:“以上说明我们无事可做，无事能做。” “日月之光照耀的地方不就是天道可以看到的地方吗？魔界虽然没有日月之光，但是它有出入口啊。”玄墨不解道。 “梦魔神在魔界的最深处，什么光都进不去。”花阁道，“但是呢，本阁主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合欢派掌门为达到合体期修为早便投靠了魔族，今晚本阁主与清寒便是去灭门。” “合欢派！”戚咏雅的手忽然一抖，玄墨听到合欢派时注意力就在戚咏雅身上，马上就过去给她揉了揉消瘦的后背，戚咏雅转头对玄墨笑了笑，表示自己无碍，“可否让我一同前往？只在外围，我不会冲动。”她知道只出动花阁与楚清寒二人，该是直取合欢派掌门的性命。 “师傅，我也去。”玄墨跟着喊道。 “一同。”小墨墨附和道。 楚清寒看着三人不作声。 “清寒不反对，那你们便带全法宝跟上吧，本阁主可是着急看看清寒的剑。”花阁脚底出现了两朵小花，踏花出了暗室。 几人漫步至庭院便开始御剑，小墨墨与戚咏雅见到净清剑上的同心结时都一顿，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滋味，而花阁则踏着小花绕着楚清寒飞了一圈，一边摇头一边“渍渍渍”叹道，被楚清寒撇了一眼才收起视线。 “姐姐，上来吧。”玄墨向戚咏雅伸出了手。 “这不是去凡界的方向吗？”飞了一段路后玄墨疑惑道，合欢派不是在幽冥之地吗？ “懒得走那么远，用他们凡界基地里的传送阵便好。”花阁道，“说实话，你们去了也没用，撤退时还得带上你们。” “左护法留给我。”小墨墨忽然道，小墨墨虽说妖，修的却是人的功法，御剑也不差。 106、前后脚 “小墨墨，那个左护法是杀死你前主人的人吗？”玄墨问道，小墨墨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极大可能，毁金丹询问便知。”小墨墨说道，她也是无意间在合欢派的小基地里见过熟悉的法阵，合欢派里符合修为与性别的就只有左护法。 “那我跟姐姐护着你，花阁跟师傅去偷袭那个坏掌门。”玄墨握拳道，要不是怕拖师傅后腿，她定要亲手结束合欢派掌门。 “这是我在合欢派埋下的阵法地图，怕被发现，都在中外围，到了之后我便会全部启动。”戚咏雅将一张油纸递到玄墨手中，让她记住，玄墨看后又递给小墨墨，轮着看。 “莫非你要一一启动这些法阵？”花阁问道，纸上的法阵少说也有三十多个，一一启动后架就打完了。 “二十里外一同启动。”戚咏雅忽然伸出右手，手掌上出现了一个青铜颜色的小盘，左手在小盘上转一圈，小盘立即荡出蓝色线条，仔细一看，皆是阵法的形状，与油纸上阵法的分布一致，戚咏雅一挥手，它们便整齐地排列出柱子状，再压缩变成一个小盒，上面有一个凸起，“按下便能启动。” “竟能如此，戚姑娘可愿传授此发给稀世阁，本阁主定会拿出让您满意的条件，例如，挖了合欢派掌门的金丹，让您亲手了结她。”花阁笑道，谈到交易，连称呼都变“您”了。 “是师傅跟你一起去偷袭。”玄墨反驳道。 “本阁主与清寒联手哪用得着偷袭，神不知鬼不觉是为了省时间。”花阁也反驳着，“这样好了，修炼至分神期前要用的丹药稀世阁都包了。” “丹药我也多的是，姐姐用我的就好。” “五十卷上品的功法如何？” “功法炼咋了容易走火入魔。” “一卷上上品功法，用鞭的大前辈所著。”花阁道。 “你们阁里是不是没人用鞭子啊？”玄墨问道。 “暂且无人，否则此等功法又不会外送。”花阁答道，稀世阁的主要成员是妖，用藤蔓的树妖倒是不少鞭子倒真没人用。 “那你顺便将稀世阁里最好的鞭子也送了呗，反正你们没人用。”玄墨说道，本来她是想请稀世阁里的炼器师炼化天葵根的，但她忽然想去赛傲那看看。 “这，戚姑娘，上上品使鞭功法已是少见，再加上最好的鞭子恐怕……”花阁知道玄墨不会退步，便转攻容易心软愧疚的戚咏雅。 “恐怕你还挣了呢，姐姐，跟花阁交易一定要抬价。”玄墨眼疾手快，一手捂住戚咏雅的嘴，回答道，“二十里又不是极致，你待着你的房间便能启动法阵，整个稀世阁就如同机关般，法阵任你操纵。” 戚咏雅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玄墨，为她抬价的小墨也很可爱。 “到了。”花阁都不用施加威压定住基地的人，，大摇大摆地走到传送阵旁，合欢派夜里不是做这就是做那，“老熟人了，本阁主卖你个人情，加鞭子就加鞭子，我与清寒先去，一刻钟后你们再来。” 楚清寒进入传送阵前还给三人设了结界，方才或许是巡逻队恰好换班，一队人见到玄墨等人纷纷敲响手中的锣，很快，通往传送阵的三个入口都堆满了人，前头都人不断地攻击结界，但合体期的结界那是说破就破，待玄墨等人踏上传送阵，结界依然完好无损。 她们到的时候花阁应该是打完了，正在合欢派总部的传送阵等她们，地上还躺着一个腹部被刺穿的女子，被法力牢牢锁住手脚嘴。 “来吧，合欢派掌门，作为本阁主交易的诚意。”花阁双手抱胸道。 “多谢。”戚咏雅盯着合欢派掌门满面惊恐的嘴脸身体有一瞬间的颤动，定了半响，伸手握住年食剑，玄墨也默契地松了手，手起剑过，一剑封喉。 “还以为你要将她千刀万剐呢。”花阁笑道。 “姐姐。”玄墨接过年食剑也拉住了戚咏雅的手，有些凉。 “无事，放下了。”戚咏雅扬起笑容让玄墨放心，玄墨也报以微笑。 “左护法在何处？”小墨墨对着戚咏雅问道。 “左护法修为可不差，若你将刻古字的酒杯给了本阁主，本阁主便与她一同去。”花阁依旧环胸对着玄墨说道。 “我陪小墨墨去不就好了，我现在也是出窍期。”玄墨略显骄傲道。 “哎呦，忘了说了。”花阁随手扬起了一阵风，将到来的巡逻队全都吹到墙上，撞死了，“那左护法好像踏入分神期了。” “给你给你。”玄墨从储物戒里拿出酒杯抛给花阁，千叮万嘱让他顾好小墨墨，“师傅呢？” “现在才想起你师傅啊，办事去了。”花阁呛道。 “哼。”她倒不是特别担心楚清寒，毕竟实力摆在那。 “一刻钟后可启动法阵，护好自己。”小墨墨对着玄墨说道。 “嗯，小墨墨小心。”玄墨点头道。 小墨墨走后，戚咏雅拉着小墨墨往右边石路走去，这是合欢派中部，玄墨也不担心会有危险，她见戚咏雅隔一段距离便补扔下一个法阵，法阵用完了便贴符，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她们，也都很快被年食剑封喉。 “小墨，一刻钟要到了，带姐姐御剑好吗？”符并未贴完，但她也不执着，也能炸半个合欢派了。 “好，年食剑。” 当天夜里，修真界大大小小的门派都知道合欢派总部大半成了废墟，合欢派掌门、左护法被杀，右护法不知所踪，宝库空空如也，堕魔派掌门被一剑穿心。 魔界皇宫内唯一亮着白光的寝宫内。 “公主，合欢派掌门、堕魔派太上掌门皆被灭了。”护执单膝跪地汇报道。 “堕魔派太上掌门也被灭了？”这倒是出乎意料，太上掌门是上一任掌门，一直在闭关突破分神期，噬骨桐坐在雕刻着冥火的威严椅子上玩着与气势毫不相符的玩具——发着橙色光，且上面画着一个猪头的水晶球，表情略显惊讶。 “前后脚。”护执道。 “有趣，下去吧。”噬骨桐摆摆手道。 “是。”护执立即起身，慢慢退出了寝宫，寝宫周围的铃声铃铃作响。 “护执，你说今晚公主为何不就寝？”与护执一同看着噬骨桐的分神强者问道，他记得公主回来后作息都极为规律，这个时辰，早过了公主的就寝时间。 “公主意愿，莫要猜测。”护执冷声道。 “我知道，就问问，你也太无趣了。”那分神强者说道。 “梦姬，你说会是谁？”噬骨桐抱着水晶球躺回床上，问着一直单跪在床边的梦姬。 “堕魔派太上掌门出自清宁教，烧了清宁教半个藏书阁，伤了清宁上任掌门，或许是清宁教掌门亲自出手吧。”梦姬低着头说道。 “梦姬，你不够诚实，对谁都是。”噬骨桐勾起唇角嘲讽道，又戳着水晶球上的猪鼻孔笑道:“那老头又怎会灭合欢派，你说是不是？桃花泛滥。”指甲差点在水晶球上划出了痕，急忙用指腹来回抹。 梦姬知道她不是在问自己，也就没答话，噬骨桐不叫她起来，她也就一直跪着。 翌日，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是凌月仙子杀了堕魔派的太上掌门，曾经的清宁教叛徒一事又被传的沸沸腾腾。 “相传是那叛徒偷练了清宁教的净清剑诀，被他师傅，也就是紫煌真人发现，竟对受重伤的师傅出手，还烧了半个藏书阁。”修士一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走火入魔，也不想想净清剑诀是谁都能练的吗，谁不知道重点就是无情无欲，这代除了凌月仙子，还有谁做的到。”修士二道。 “我怎么听说是那叛徒觊觎凌月仙子，常骚扰凌月仙子，被紫煌真人训斥，恼羞成怒才打了紫煌真人，烧了半个藏书阁。”修士三道。 “难怪，这么多年了，凌月仙子还要杀他。”修士二道。 “你那是谣言，凌月仙子实力强横，怎么会让人骚扰呢。”修士一道。 …… 修真界出现了许多猜测，千奇百怪，各种各样都有，也都是听听。 合欢派太上掌门出山重登掌门之位，与他一起闭关的女弟子成为左护法，右护法空缺，空了宝库，却依然不缺丹药灵石。 堕魔派以为太上掌门复仇的名号向魔族借兵欲擒杀凌月，被各路护花使者光明正大地偷袭，毫不容易到了清宁教却被迷阵绕晕，落荒而逃。 一时间修真界流传出“清宁凌月，姿容绝代，剑御九空，寒结堕魔”这样一段话。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各大门派开始在凡界修仙一事是作为。 107、梦魔神 两派掌门被灭后，除在暗地里投靠魔族靠拢邪派的昊天教外，三教六宗的掌门，包括稀世阁阁主都通过虚幻之镜，在梦境里进行了谈话，交代了世界将面临的危险以及让各掌门集齐修为在分神期，又曾入魔界的人的名单，翌日又通过梦境进行谈话，各掌门给出了名单。 凡界修习书籍之人，每座城都有十几个人在修炼时迅速老化而亡，修真界几位有威望的尊者亲自到凡界说明那修炼之法为邪法，会慢慢吞噬人的生命，凡界修仙狂热终是降了温，然则不过数日，已经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弱冠少年之躯回归人们的视野，皮肤粗糙相貌难言的男子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皮肤滑腻，相貌动人，在宣传书籍里的修炼之术时积攒名气的魔族傀儡纷纷出面解释老化是因为没严格按照书籍修习，没能日日坚持，双方展开了争辩，两方为了维持正派仙人，不被套上易爆易怒的名声都没敢动手。 “经本尊诊断，那十几个不幸出事的道友是因为修炼的时候不够专心，不够诚心，修炼之时胡思乱想，没能尽全力修炼才会老化，并非其余尊者说的邪发。”梦魔神一方道。 “经我等协力研讨，发现那书籍中的修炼之法确实会吸走人的生命力，各位千万不要再修炼，否则，即便你是个孩童，也会在一夜之间变成老头，驾鹤西去，那十几个人便是样板，其余城池也一样有此等现象。”正派一方道，其实他们根本就看不出书籍有什么古怪，只是照着几位掌门的交代办事罢了。 “不要信他们，他们就是怕我们炼成神功，超越他们，要想长生，要想青春永驻，必须要练。” 随着争论的升级，每天都有更多的凡人老化而死，也都有过多的老者回到青年模样，青年人变得更美，三个多月的争论，让正派施法老化的恶人都死光了，老者与丑者也都便年轻漂亮了，结果，小小的风险哪能抵挡长生不老与仙人般容颜的诱惑，三个多月过去，死的都是别人，说明他们的修炼不够诚心，而自己才是那个幸运儿，得了好处的一方哪会为运气差的人奏哀乐，都以为他们倒霉罢了。 “滚，你们这些虚伪的尊者，滚回你们的修真界。” “对，怕我们超越你们就天天欺骗我们那时邪术，那是归一尊者著作的天地功法，能让我们没有灵根的人也能修仙。” “对，滚，你们有灵根的人就会看不起我们这些没灵根的人，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呸，狗眼看人低，现在大家都是修士。” “滚！” “滚！” “滚！” 各城池都陆续重新了相同场景，修仙的凡人拿着臭鸡蛋烂菜朝修真界的尊者扔去，全然已没了曾经对修真界的崇拜恭敬，各尊者灵气护体自然不会被伤着，却在粗着脖子大声解释无果后纷纷摇头离去。 各掌门再次入梦，经过三个多时辰的商议得出结论，吸食生气的修炼方法传遍整个凡界，无法在瞒过梦魔神的前提下阻止，只能说出真相，强令禁止凡界修习邪法。 各门派很快联手，告知门下弟子及附属小门派真相，并派遣门下弟子支援凡界各城分堂，告知凡界真相，一时间凡界对修真界的抵触更大了，哄哄闹闹。 “姐姐，我回来了。” 玄墨离开了三个月，一回来便到稀世阁总部找戚咏雅，来到她的房间才发现她不在，一问管家才得知戚咏雅一直在后山灵脉修炼鞭审功法，又急忙跑去后山，一靠近便见地上明明白白的囚禁法阵，又不知会不会打扰到戚咏雅的修炼，只能无措地站在法阵外。 忽然眼前的囚禁法阵纷纷向两边移动，让出了一条路了，玄墨沿着路向里走去，拐个弯，踏上阶梯，便见戚咏雅正抬手，优雅地倒上了两杯茶。 玄墨绕着方形石桌坐到了戚咏雅对面，笑道:“姐姐果然记得小墨要喝姐姐泡的茶。” “姐姐自然记得，菊花茶，加了蜂蜜，小墨尝尝。”戚咏雅目带柔光地看着玄墨说道。 玄墨端起面前比茶杯稍大一点的杯子，喝下大半含在口中细细品尝，奈何，她对茶道实在不理解，只尝出了……“好甜，姐姐，好喝。”她知道戚咏雅平常不会泡菊花茶，也不会加大量蜂蜜盖过茶香，更不会用比茶杯大的杯子喝茶。 “小墨喜欢便好。”戚咏雅笑道，也抬手遮面喝了小口菊花茶，确实很甜。 “姐姐，看，这是比赛傲爷爷更老的炼器师，纯，制的鞭子，用天葵根为主料辅以龙鳞制造的，龙鳞泡了很久才有延展性，姐姐试试喜不喜欢。”玄墨拿出她亲自贡献灵气制造的鞭子给戚咏雅看，三个月里她便是去了塞傲那，本来想请他制了这条鞭子，却意外发现阴阳剑的剑灵纯更厉害。 “小墨一直在忙着替姐姐制鞭子吗？”戚咏雅抚摸着鞭上的龙鳞问道，语气中带着惊讶。 “对呀。”玄墨花语刚落便被戚咏雅绕过石桌抱住，耳边也传来温柔的感激。 “谢谢，谢谢小墨。”冬日里身体也是极暖的，“谢谢你将我从深渊中彻底拉出来，给了一个永恒的春季。” 玄墨回抱着戚咏雅，含笑道:“因为姐姐本来就是一个小太阳。” “不，小墨才是，姐姐顶多也就是一朵春日绽放的小花，沐浴太阳才感受温暖，才知道春季一直在。”戚咏雅摇头道，“有时姐姐会觉得太依赖小墨了，帮不上小墨。” “那我就能保护姐姐了，师傅她们都比我厉害，我都没法显摆天赋了。”玄墨安慰着，又催促道:“姐姐快试试吧。” “嗯。”戚咏雅点了点头，走到岩壁前，稍微注入灵气一挥，“啪”一声，宽厚的岩壁应声而碎，碎落的石块朝着二人站着的地方掉落，戚咏雅又挥着鞭子将它们甩开，被甩开的石子直直地插入了岩壁数尺，这鞭子的力量比她想象中大的多。 “小墨，这鞭子可是……仙器？”戚咏雅问道，她甚至觉得这鞭子比一般的仙器更强。 “姐姐，偷偷告诉你哦，这可是比年食剑级别更高的神器。”玄墨凑到戚咏雅耳边呵气道，她“偷偷”说倒不是怕被人听见，只是为了增加神器的神秘感。 戚咏雅微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玄墨，在修真界神器只有大门派拥有，她万万没想到手中这条通体漆黑，在阳光中却泛着七彩光芒的鞭子会是神器。 玄墨见戚咏雅都愣住了，问道:“姐姐喜欢吗？开心吗？” 戚咏雅反应过来，摸了摸玄墨墨头颅，轻声道:“喜欢极了，开心极了，谢谢。” “姐姐开心就好，姐姐三个月里一直待在这里修炼吗？”玄墨问道。 “并非如此，姐姐偶尔会到凡界看看，待会也要去了。”戚咏雅柔道。 “那待会我载姐姐去，现在先喝光姐姐泡的茶。”玄墨拿起茶杯自告奋勇道，喝下一杯后便鼓着腮帮子细细品尝，随后一边点头一边吞咽，真诚的样子倒确实是在品茶。 戚咏雅也坐好，为这安逸的一幕配上琴声…… “小墨，你说凡界什么时候会静？”戚咏雅将头搁在玄墨肩上问道，寒风凛冽，年食剑静静地悬在高空，玄墨跟戚咏雅秋千上似的坐在年食剑上，经历几个月的废旧立新，修习新功法，戚咏雅的修为退了又升了，如今也是元婴大圆满了，突破元婴指日可待，御剑自然也上进不少。 凡界一些人相信了修真界的话，一些不信，虽是信的人多于不信的人，但不信的在魔族与魔族扶持的门派的支持下频繁攻击正派弟子，而正派弟子却只能用防御罩保护自己，下面的弟子也是怒气冲天却无处发泄。 “没这么快的，修真界用的是多年来正派的威信，而梦魔神发散的书籍却给他们带来真实的力量，更何况背后还有那么多势力迷惑他们，支持他们。”玄墨叹气道，她见识过人界险恶，但也见识过人界的纯善，无论如何她也不想一条街上美食玩物具全的人界变得如此模样，到处都是戾气，到处都是冲突，修炼后拥有的力量也让反对修真正派的人拥有更强的破坏力，硝烟四起，房屋破碎，好好的一个城跟战场似的。 “我们到稀世阁去看看吧。”戚咏雅叹息道，她也怀念曾经的街道。 “嗯。”玄墨将剑御的极稳，加之稀世阁防护罩的自动识别，两人很快落到这座九层塔上，收起剑，一同轻盈地落到地面，一位胡须长长的中年长者立即迎了过来。 “掌柜，你肯定就是这里的掌柜吧。”玄墨按着以往的经验立即认定了胡须长长的长者便是这的掌柜。 “呵呵呵，是也不是，一人不在时在下便是掌柜，一人不在时在下便是副掌柜。”掌柜笑呵呵道，话中意有所指。 “什么意思啊，就是你头上有人了？谁啊？”玄墨半知不解地问道，她记得掌柜好像只听花阁的话。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掌柜，不，是副掌柜对着玄墨打了个谜语后躬身又唤着戚咏雅道:“掌柜。” “商州近来可好，我看客栈里的守卫似乎更严了？”戚咏雅笑着问道。 “收到消息，魔族操控凡人创立了梦神教，略去魔字，以‘天道不公，梦神现世，信奉梦神，得道升仙’为口号，专门收录一些生活里遭遇不公的人，这代皇帝的荒诞，官服的腐败无能几乎让全凡界无权者都遭遇了不公，故人数不少，且今晚便会有所行动。”掌柜拱手道。 108、心的归宿 “可知他们在商州的集聚地点？”戚咏雅问道。 “不知，但他们的总基地最有可能在鬼城，鬼城被魔族拿下了。”掌柜道。 鬼城原先不叫鬼城，那本是鹿、鸣、溪三城的交界处，位于树林深处，是许多河流的终点，有些人杀了人，弃尸到河中，最终都落到了三城交接点，交接点，又是树林深处，哪城都不想花钱清尸，慢慢的尸体越积越多，自己冤死，尸体又腐烂，被蛆所蛀，怨念便重，修成了怨鬼，尸体一直堆积，鬼城的规模便越来越大，后来实力够了，便直接划地筑城。 魔克鬼，修真界自顾不暇，魔族拿下鬼城，轻而易举。 “除了商州，其余城池也有吗？”戚咏雅又问道。 “除了首城，都有。”副掌柜神情凝重道。 “为何首城没有？”玄墨疑惑道。 “首城有凌月仙子镇着，绝美样貌配上冷血手段，无人敢闹，玄姑娘莫要误会，冷血手段绝不是贬义词，纵观天下，也只有凌月仙子能做到‘一人，镇一城’。”掌柜笑眯眯道。 “世人皆知凌月仙子无情无欲，无畏任何流言蜚语，便也知其不会手软，来的第一天便杀尽首城的魔族、合欢派、堕魔派，以及合欢派的傀儡，凡界的皇帝，第二日首城便静了，小墨的师傅真的很厉害。”戚咏雅由衷赞叹道，明知凌月仙子算是情敌，但还是由衷敬佩。 “小墨的师傅当然厉害了，姐姐也厉害，三个月不见姐姐就已经是掌柜了。”玄墨看着戚咏雅笑道。 “姐姐就是过来听听消息的人。”戚咏雅抚摸着玄墨的发丝，笑的温柔，她知道玄墨有两分安慰她的意思在，“谢谢小墨，放心，人人唯一，姐姐不是善妒之人，也不再是自卑之人，姐姐唯一会攀比的便是爱小墨的心，姐姐不会输。”最后两句说的格外认真。 戚咏雅难得的情话，让玄墨整个脸都红了，羞答答地抬起衣袖遮脸，小声道:“我害羞。” 戚咏雅看着玄墨的小动作又笑了，带着欣喜跟一丝失落。 “小墨，小墨墨在你走后便去了极北之地，近来极北之地也在动乱，你去看看她吧。”戚咏雅拉开玄墨的袖子说道。 “我也好久没见小墨墨了，姐姐跟我一起去吧。”玄墨揉了揉有些烫的耳垂道。 “不了，姐姐还有事要做。”戚咏雅温柔地拒绝了玄墨的请求，其实她说有事也可以有，说无事也可以无，毕竟稀世阁掌柜个个都智勇双全，不需要她多做安排。 “好吧，姐姐半盏茶后握紧天葵根，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玄墨挥了挥手中的年食剑道，火红的同心结格外惹眼。 “好，姐姐一直握着。”戚咏雅笑道。 “那小墨走了。”说着玄墨便御剑告别了戚咏雅，只挥挥手当作告别。 戚咏雅地看着远去的背影，呢喃道:“你不属于我。”也不属于其他女人，所幸，吗？ 半盏茶后，修真界独有的，发着淡蓝荧光的幻蓝树忽然出现在她眼前，风景快速移动后又出现了平静无波澜，倒映着白云，犹如镜面天空的半天湖，接着又是慕名山上狐狸洞里的狐狸，狐狸看起来很友善……到最后才是白雪皑皑的极北之地，厚重的积雪上，两人的名字重叠在一起，联系到此结束。 见你所见吗？只有各自捂紧天葵根跟年食剑就能互相获得对方的视野，那小墨呢，也看到了她望着天空发呆吗，戚咏雅小心地把天葵根收好。 玄墨用袖子仔细地擦拭了年食剑的剑柄，即便上面并不脏，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对每个人都有亏欠，但，她又能怎样，她放不开每一个人，这就是三心二意，花心萝卜吧，收回被踏在脚下的普通灵剑，玄墨蹲下身子，在雪地上敲击了两下。 很快，一只雪白无暇的小白团就蹿到了她眼前。 “唉，小墨墨，为什么你是迎客的狐貂，而且极北之巅的生灵怎么少了这么多？”玄墨抱起眼前的小白团问道。 “到妖界去了，各族留一定比例的妖守在凡界。”小墨墨淡声道。 “狐貂一族只有小墨墨留下来了吗？”玄墨抚摸着白团上雪白的毛发问道，她感觉到极北之巅已经没什么生灵的气息了。 “还有一个。”小墨墨语气中的疲惫显而易见，蹭了蹭玄墨的手掌，躺在她的臂弯里似要睡着般，语气却是淡然中带着点难以察觉的……趣味？ “你是何人，放下无儿！”小墨墨话音刚落，就有一道男声从天空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狂暴的风雪，吹得玄墨急忙抱紧小墨墨，后退一步才勉强站立。 “放下无儿。”风雪依然狂暴，一身纯白皮衣的俊美男子在离地二尺处平稳站立。 “什么无儿？”玄墨看着小墨看着询问的瞬间就明白了男子的意思，小墨墨在狐貂一族的姓名为雪无，那男子叫她无儿，这么亲密？ “他是谁啊？”玄墨问小墨墨。 “另一个。”小墨墨淡道。 男子见一人一狐貂的眼神交流有些疑惑，问道:“无儿，她是谁？” 玄墨眉头一皱，见到小墨墨将头埋进她的臂弯才松开眉头，显然小墨墨是不想理那个男人。 “你又是谁？”玄墨问道。 “我自然是无儿的伴侣，也是狐貂一族的少族长，识趣的就立即放开无儿。”男子理所当然地说道，他已经用这一招逼退了不少雪无的追求者。 玄墨愣了愣，道“小墨墨确实有了伴侣，不过不是你，而是我。”说着也调动了四周灵气，骤起寒风将男子吹来的风雪都吹回去。 男子瞳孔一震，随后嘴角一扯，嘲讽道:“哼，你一个女人竟敢说自己是无儿的伴侣。”话虽是嘲讽否定，但男子的脸色却并不好看，玄墨跟雪无身上相似的气息以及雪无的态度让他觉得玄墨的话八成是真的，“无儿，我以狐貂一族少族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回到我身边。” “她懒得理你。”玄墨想都不想直接回答，以她对小墨墨的了解，小墨墨有时候都她都懒得搭理，更何况这个“无儿无儿”叫着她的男子，恐怕是连看都不想看。 “闭嘴。”男子喝道，身前瞬间凝起冰锥，凝目威严道:“放开无儿，离开极北之巅，否则你就永远躺在极北之巅。” “你要是再缠着小墨墨，我对你也不会客气。”玄墨也不示弱地祭出了年食剑，她不想任何除她之外的人缠着小墨墨，特别是在小墨墨如此疲惫的时候。 “呀！” 男子大喝一声，无数冰锥朝着玄墨头颅刺去，玄墨也不保留地连续挥出近十道雄厚剑气，破除了冰锥的攻击的同时一道剑气猛地划过男子的脖颈，留下一道极细的血痕，不伤身，却彰显着二人实力的差距，即便他是一个七百年的妖也比不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结果不言而喻。 男子脸色一僵，只留下一句“我的父亲是狐貂一族族长，你等着。”便逃之夭夭。 玄墨收起年食剑，边顺着小墨墨本就柔顺的毛发边道:“小墨墨就是故意的，让我替小墨墨处理麻烦。” “不乐意？”小墨墨眼睛都没有抬，因为答案不用怀疑。 “当然乐意了，以后再有这样的麻烦小墨墨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我都会处理的。”玄墨笑道，“小墨墨快睡会吧。”狐貂一族是极北之巅的大族，估计小墨墨要处理的不止是狐貂一族内部的事，还有极北之巅其他妖族的事，不然也不会累得眼皮都不想睁了。 “嗯。”小墨墨说完这话倒是动了动，钻进玄墨的衣服里，像是进了温暖的窝般闭上了眼睛。 玄墨笑了笑，闪身到极北之巅山脚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了坤峒秘境，小小的木块很快被雪埋没。 玄墨小心翼翼地把小墨墨抱出来，小心地蹭了蹭她有些冰凉的鼻子，抱着她一起睡了，曾经在绝尘谷的日子她们也是如此，白天小墨墨趴在溪边干净平滑的石块上陪着玄墨修炼、玩，其实说陪着也不过是小墨墨在石块上晒太阳睡觉，偶尔抬眼看了看玄墨，夜里玄墨喜欢抱着小墨墨，而小墨墨也为了吸收玄墨四周精纯雄厚的灵气而待在她身边，慢慢的，一个人晚上没有小白团会睡不着，一只狐貂没有臂弯环着会不习惯。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的事要做，难免要有分离，所谓伴侣，并非是我放弃我的路与你一同走你的路，也并非是你放弃了你的路与我一同走我的路，而是你依然可以走你的路，我依然可以走我的路，但无论路是重合的，或是相交的，或是平行的，彼此都是心的归宿。 我们在为了成为最好的我们，成为最好的自己。 109、到我身旁 没睡几刻小墨墨便睁开双眼，从玄墨怀里爬了出来。 “小墨墨，怎么了？”感受到小墨墨的动作玄墨也醒了。 “有信。”说着小墨墨便闪身出了坤峒秘境，玄墨自然跟随着，见小墨墨化了人性朝空中射出了一股气，玄墨知道小墨墨打碎了传音蝶，传音蝶透明如无物，一般只有收信者能见。 “魔族在鬼城大肆捕鬼，鬼城帝求助阴间宗，阴间宗将信息给了人妖两界各门派。”小墨墨道。 鬼城有了规模便有了统治者，鬼城帝是鬼城的第二任统治者，多有传说他并非鬼城之鬼，因为他足智多谋，足够冷静，而鬼城诞生的鬼多是怨气缠身，见人便杀，也没什么理智，修为高一点的鬼有了灵识，却因为怨气过重，更抑制不了自己的嗜血暴怒，对于上一任鬼城帝，说来可笑，它自称鬼帝，被地下真正的鬼帝知晓，派个鬼将军将它灭了，相对于地下，地上的鬼还是太弱了。 “难道梦魔神要吸收鬼城的力量？那我们只能进鬼城阻止魔族了。”玄墨皱眉道，鬼城沉淀了这么多年的力量可不小。 “各门各派均需出人，极北之地出两位出窍期或一位分神期强者，便是我与方才的雪继。”小墨墨往雪地上扔了片花，花慢慢地沉了下去，消失不见，“这是雪令花，雪令灵兽将其拖入雪中传递给收信人。” “我刚刚感受到灵兽的灵气波动了，还以为是花本身的灵气呢，所以小墨墨是要去鬼城吗？”玄墨牵起小墨墨的手问道。 “嗯。”小墨墨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年食剑！”见小墨墨点头玄墨二话不说便抱起她踏上了变大的年食剑，年食剑飞到上空时真好见那狐貂一族少族长赶到她们之前所在的雪地，正御着当今的空中王者速风鸟朝她们追来。 小墨墨除了被抱起时惊讶了那么一刹那搂住了玄墨的脖子后便面无表情，淡道:“你在做什么？” “极北之地不是要出两个出窍期的修士吗，我也是出窍期的修士啊，加上小墨墨就是两个了，够了。”玄墨让年食剑变大，坐了下来，将小墨墨放到腿上，跟小墨墨还是狐貂形时一般，顺着她的头发。 小墨墨也不觉得坐在玄墨腿上有什么不舒服，也就不打算变回原形，瞳色略淡的双眼淡淡地看向玄墨，眼神带着放松，说道:“你并非极北之地之修士。” “谁说的！？”玄墨睁着大眼睛反问，又道:“凡界说进了哪家的门，就生是这家的人，死是这家的鬼，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狐貂随狐貂，我是小墨墨的修士，就是极北之地的修士了。” 小墨墨愣了愣，慢了半拍地笑了笑，只回了一字:“好。” “那小墨墨快让那个什么少族长回去。”玄墨也看着身后即将追上来的雪继嘟嘴作不悦状道。 小墨墨回头看着正快速追赶过来的速风鸟，淡声道:“回去。” “不，无儿！鬼城危险重重，我定要护着你。”雪继不理会小墨墨的命令喊道，模样也确实真诚。 “不……”玄墨在开口在一刹那忽然像被封喉般，没有了下文，是的，鬼城危险重重，她的实力并不能抵挡所以危险。 “不需要。”小墨墨回应的是雪继，看的却是玄墨，眼中并没有丝毫怀疑或责怪，只是信任，她知道玄墨的想法，并非是在危险前不会护着她，而是怕付出了一切也未必能护住她，所以要多一个雪继？ “多一个也……” “不需要第三个人！” 玄墨话未说完便被何止，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话后小墨墨胸口明显起伏着，显然是动气了。 “小墨墨……”玄墨楞楞地看着小墨墨的眼睛，轻喃着，她感受到了小墨墨的不满，不只是对眼前的场景。 “我，我希望你能更安全。”玄墨不安地解释道。 “我知道。”小墨墨也恢复了平静，她自然知道，因为她也一样，希望玄墨安全，若楚清寒在此，她会希望陪着玄墨的是楚清寒，即便二人爱的是同一个人，但依然气，忽然的气，气玄墨容许雪继这个第三人，或者其他？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性子平淡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忍住脾气。 …… “对不起，让小墨墨不开心了。”僵持片刻，玄墨低头道歉，主动牵起小墨墨的手，看着小墨墨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应该忽略小墨墨的情绪，下次不会这样了，但是我真的真的很在意小墨墨的安全，鬼城里处处都是鬼，万一鬼城早已经沦陷，那鬼城帝的求助根本就是陷阱，就是为了将我们引进去好一网打尽，我们可能没有能力离开鬼城。” “所以我是否应该不让你与我一同去？”小墨墨问道。 “啊？”玄墨一下子没明白小墨墨话里的意思，微张着嘴表示不解。 “为你安全，阻止你去鬼城。”小墨墨冷声道。 “小墨墨……”玄墨咬了咬唇，低头道:“玄墨知道了。” 顺即抱紧小墨墨，朝雪继打出几道攻击，以最快速度离去。 “我会拼尽一切保护小墨墨的。” 一人一狐貂一到鬼城边便发现修仙界及妖界各派正合力破开鬼城结界的缺口，看起来她们来的正是时候，结界缺口开了，在最前头的是一位足不沾地的孤傲女子，堪比极北之巅的冰冷气息格挡了后随所有人的靠近，前后之间仿佛隔了一条无形的大河。 忽然，美人回眸，略微仰头看着停在半空质朴无华的剑，看着抱着一雪白狐貂的人，说道:“到我身旁。” 霎时，所以修真界、妖界翘楚的目光顺着女子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停在半空的人，窃窃私语，他们中不少人都亲眼目睹凌月仙子清理门户。 “那不是因勾结魔界被凌月仙子亲手执行教规的叛徒吗？” “她不是死了吗？怎的在此出现，凌月仙子为何让她过去？” “怎么回事？” “……” 玄墨也正因她背负着勾结魔族的罪名才离鬼城远些，没有御剑下行，却不曾想楚清寒会主动开口，让她到她身旁，身旁。 “下去吧，你师傅希望你在她身边。”知道玄墨的犹豫，小墨墨开口引着她。 “嗯。”玄墨知道，楚清寒话一出口，争议就必然会扩散，她不下去也不会让争议消减，况且，师傅想。 玄墨御剑到楚清寒身边，过程毫无阻碍，但这并非是没有人动手阻止，而是楚清寒在玄墨要移动的那一刻便用长结界包裹住两人，中间也不少人出手攻击玄墨，无人破的了楚清寒的结界罢了。 “师傅。”玄墨站在楚清寒身边有些怯意，因为时候的人都跟虎豹豺狼似的。 “凌月仙子，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弟子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会出现在此？”离楚清寒稍近的天机宗长老问道，他方才便带着天机宗的弟子出手攻击了玄墨，结果可想而知，通通被楚清寒的结界挡下。 “合体一击，生死不论……”楚清寒冷道。 天机宗长老一时语塞，凌月仙子确实说过，一击过后，生死不论，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新届弟子连合体期的全力一击都受得住。 “她勾结魔族，人人得而诛之，况且此行就是为了杀光鬼城的魔族，说不定她就是魔族派来的奸细，在找机会将我等一网打尽。”憎恨叛徒的金刚宗长老义愤填膺道。 “都是本尊的弟子。”楚清寒将余下的话说完便迈步从结界的突破口进了鬼城，玄墨也急忙跟上。 “好了，诸位，我们进鬼城诛魔本便是分组而行，凌月仙子更是单独行动，先不论凌月仙子的弟子是不是叛徒了，即便是，有凌月仙子看着，也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诸位放宽心便是。”见气氛诡异，花阁也出来圆了圆场。 “不行，万一那叛徒伤了凌月仙子可如何是好，本尊得跟上去。”一无门无派的修真者焦急说道，他实力不凡，在此行动中也是单独行动。 花阁拦下他，笑道:“呵呵，慕月尊者，本阁主知道您对凌月仙子爱慕的很，但进鬼城的每个人都有指定的线路，况且，以您的实力，就不要去拖累凌月仙子的速度了。”花阁说的毫不客气。 “花阁主这是什么意思，方才那个叛徒进去你不阻止，现在本尊要跟上去保护凌月仙子你却百般阻挠，你跟那叛徒莫非是一伙的。”被称为慕月尊者的修士怒道。 “凌月仙子的弟子，是凌月仙子自己要带进去的，本阁主又打不过凌月仙子，自然不阻止，但若本阁主不阻止慕月尊者跟踪凌月仙子，本阁主怕凌月仙子铲平稀世阁。”花阁微皱着媚眼，我见犹怜道。 “胡说八道，什么跟踪，本尊是要去保护凌月仙子。”慕月仙子仿佛被诬蔑般，更是恼怒。 “好了，慕月尊者，我们都知道您爱慕凌月仙子，既然如此，那您更应该相信凌月仙子的实力与智慧，这里爱慕凌月仙子的也不止你一个，您看，谁冲动了，他们都相信凌月仙子。”花阁干脆给没冲上前的人戴高帽，冲上来，代表着不相信楚清寒，但那些个爱慕楚清寒的长老，是相信楚清寒，但更知道现在是大局为重，不宜擅自行事。 “好了，按计划走吧。”见慕月尊者不再说什么，花阁移到一边让出突破口的路，心想着:“看来凌月仙子的美貌跟实力都比智慧出名的多。” 110、护不住 玄墨一进鬼城便感到强势的攻击，如刀般锐利的怨气铺面而来，连忙御起防御罩护住二人一妖，楚清寒跟小墨墨自然也是同样想法，一瞬间，三人被三个防御保护着，但三人都不敢释放全部力量，因为太招摇了，恐怕整个鬼城的鬼都会攻击她们。 “师傅，鬼城哪里都是鬼，我们不可能不被发现的，只能速战速决，但这里怨气太浓了，魔气很难感受到。”玄墨说道，鬼城怨气冲天，灵气近乎无，她们耗不过鬼，但魔气又全被鬼气覆盖了，也找不到魔。 防御罩外是无数的鬼，攀附在防御罩上，死命地啃咬着，防御罩很快便薄了许多。 “可感受到数十处鬼气更为浓郁之地。”楚清寒问道。 “感受到了，而且越来越多鬼气往那里涌去，但那些地方的鬼气却没有增加多少。”玄墨答道。 “极北之地任务毁近深处一个，顺路，我来便是，你出去。”楚清寒命道。 “为什么？”玄墨有些懵，方才不是带她进来吗？不是要一起行动的意思？ “极北之地的妖，不适宜待在污浊之地。”楚清寒看着玄墨怀里同时也在看着她的狐貂冷道:“速离去。” “可……小墨墨……”玄墨一时仅无法反驳，确实，越是纯净的生物，越不能待污浊之地，她自己也不舒服，“那师傅在这里等我，我将小墨墨送出去就回来。” “不必，我的速度，你跟不上。”楚清寒解释了让玄墨出去的原因。 “我……”这下玄墨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她确实实力不够，跟在楚清寒身边确实是包袱。 玄墨纠结之际，怀里的小墨墨忽然化为人形，与楚清寒面对面，直视着对方，开门见山问道:“鬼城实力比你预测的更强？你没把握护住玄墨？” 楚清寒沉默了。 “带着玄墨进是因为她跟着你比单独行动安全，如今让她出去是因到深处你护不住她。”这话显然是对玄墨说的，毕竟她没必要跟楚清寒说大白话。 “师傅，我不会有事的，我很多法宝的。”玄墨拽着楚清寒的手说道。 楚清寒犹豫片刻，随即抬手顺过玄墨背脊，薄唇轻启，道:“可以。” “上来。”楚清寒展开了一片尖叶子，对玄墨说道，这叶子估计也是不凡的法宝，柔光环绕，一经展开便散出惊人灵气，引得周围的鬼尖叫连连，尖锐的玄墨都忍不住封了自己的部分听觉。 待两人踏上尖叶子，楚清寒立即祭出净清剑，合体期的威严尽数释放，压得周围的鬼根本不敢近身，但又不甘心放过如此美味佳肴，全都围着四周，而远处的鬼也通通往这边涌，不过片刻防御罩外比墨还黑，压根谁也看不到谁，但要挡合体期强者的路，这点鬼还不够看，净清剑利落一挥，剑光极速闪过前方的路，所到之处，鬼气全无，尖叶子也紧紧跟在剑光后方，朝着鬼城的宫殿前进。 “哇，师傅，你是怎么让一道剑光砍了这么多鬼还这么厉害的。”玄墨看着前方速度不减的剑光简直是目瞪口呆，她还没见过砍了这么多鬼威力还丝毫没有减退的剑光，因为剑光只是剑挥出的一道气，即已离剑，气便不能再补充，只能随着它所遇到的阻碍消减，但眼前这道剑气是真的砍了大半个鬼城，依然威力不减。 “半份分身附于其上，你，使剑灵附与剑光之上便是。”楚清寒答道。 “这样啊，等出了鬼城我就试试。”玄墨摸着下巴说道，边摸下巴还边点头。 剑光在砍了由骨头筑成的“宫殿”外墙后速度急速下降，最终朝着净清剑飞了回来，进入净清剑消失不见，该是楚清剑的半份分神回来了。 “鬼城帝应该就在这里面吧，师傅，我们要闯进去吗？”玄墨握紧年食剑问道。 “不必。”楚清寒冷道，净清剑剑气翻腾，极为浑厚的剑气被楚清寒尽数挥出，“轰”，宫殿塌了。 玄墨小嘴张的老大，纯净的大眼睛也睁的圆碌碌的，一挥就将鬼城的宫殿给弄塌了，要知道那里有无数的鬼在防御着，包括鬼帝，玄墨自己也是分神期的修士了，但是要想找到鬼城帝，她也只能乖乖的闯宫殿，在里面盲目的找。 “即如此，为何会觉得护不住她。”小墨墨问道，未待楚清寒回答她便知道了答案，“魔气？！”好浓的魔气，且至少实力迫近合体期，只是至少。 玄墨对魔气更是敏感，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已经不再掩饰的魔气，但楚清寒怎么知道的比她还早？连感应魔气都比不上师傅了。 “师傅，我跟小墨墨可以帮你的。”玄墨用力握了握楚清寒的手说道，话里带着对她的怜惜。 楚清寒乃正派乃至整个修真界第一长老，实力过盛，责任也过盛，分神期不能完成或难以难以完全的任务都落在她身上，就如鬼城内有未知的危险这样的任务。 “撤。”楚清寒忽然低沉地来了个撤，玄墨又愣了。 “啊？” “你想撤，也可以。”楚清寒道。 玄墨忽然明白撤不是对她说的，是对后面进来的修士与妖说的，“我才不要呢，要跟师傅一起。” “来了。”小墨墨淡道，鬼城帝跟魔都来了，一个带着魔界将军的盔甲，一个由鬼气质化形成的□□。 三人默契地选择了自己的对手，玄墨跟小墨墨去对付鬼城帝，楚清寒对付魔，那魔，竟是合体下期巅峰的实力，再加上鬼怪的帮助，与楚清寒是势均力敌，鬼城帝本便有分神中期巅峰的实力，而这里是鬼城，他的主场，结合他号令的鬼，实力也迫近了合体期，玄墨与小墨墨合起来也打不过迫近合体期的强者。 不过…… “小墨墨，我有秘密武器。”玄墨忽然邪魅一笑，也不知道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专心。”小墨墨皱眉呵斥道，本便打不过，还分心朝她开玩笑。 “知道的。”玄墨躲开鬼城帝伸来的鬼爪用撒娇的语气回道，她可是会很好保护自己的，一直都是从头到脚都有法宝护身。 “万灵子火！” 年食剑燃气绿火，劈向鬼城帝的鬼手，“咔”砍到中间却卡住了，鬼城帝的中间是实体，万灵子火还被浓郁的鬼气吓退了，离了年食剑卡在鬼城帝，瞬间，年食剑被更浓郁的鬼气包围，一动不能动，鬼城帝的另一只手正与小墨墨打斗，它忽然从背脊伸出一只爪袭向玄墨，吓的玄墨直接松开了年食剑，闪过那只爪，但她方才感受到了气流震动，袭击她的鬼爪忽然动弹不得。 “小墨墨！”玄墨看向小墨墨，却发现她嘴唇发白，显然是灵气消耗过多。 “快！”她撑不了多久。 “年食剑。”万灵子火瑟缩过后看自己的好伙伴年食剑被鬼气包围又忍着痛重新包了年食剑，让它飞回了玄墨手中。 “呀！”玄墨一剑砍断了鬼城帝的爪，但这只是因为背脊伸出的爪没有骨头，而小墨墨已经没有力气再限制鬼城帝一次了。 打斗之间，玄墨用阴阳双面镜替小墨墨挡了一击，同时阴阳双面镜也将鬼城帝的攻击还给了它，一下被打的中间穿了个洞。 “小墨墨没事吧？”玄墨左右看了看小墨墨，确定她无事后才看向鬼城帝，向小墨墨炫耀道:“我就说我法宝多吧。” 小墨墨用灵气凝成冰，将鬼城帝冻成冰雕，说道:“在鬼城，杀不死鬼城帝，去帮你师傅，鬼城没有灵气补充。” “好，小墨墨你撑着点，万灵子火，去保护小墨墨。”玄墨将万灵子火抛到小墨墨身上后便持剑刺向那魔，也不知道魔界什么时候已经有跟楚清寒势均力敌的将军的。 两人本是势均力敌，加上玄墨后那魔一下子便被楚清寒断了一臂，但那魔立即切开空间逃离，楚清寒自然要去追，但魔族的空间天赋确实比人族要高，不出片刻楚清寒决定不追了，一剑一下地毁了收集鬼气的阵法。 “师傅，那边。”玄墨隔空传音给楚清寒，楚清寒丝毫不犹豫往那边刺过去，魔现身，实力却到了合体上期，不过短短一刻不到的时间，实力上升的竟如此恐怖，楚清寒当机立断闪身，对玄墨喊道:“走！” 一字之间，魔已经到了楚清寒跟前，她用净清剑挡住了冲击，却被冲击的余震摔落在坍塌的宫殿上猛地突出了一口鲜血。 “师傅！”一切发生的太突然，眨眼功夫便见楚清寒躺在一堆骨头上。 “带她走。”这话是对小墨墨说的，说话间又用净清剑挡了一击。 玄墨刚想上前却被小墨墨拦住。 “走。”小墨墨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对玄墨说。 “不，小墨墨，我不可以走。”玄墨没有喊叫，只是用一双红了的双眼看着小墨墨，告诉她，她不想走，也不会走。 小墨墨一愣，开口道:“好，我陪你，都心甘情愿。” 玄墨让年食剑自己去帮楚清寒后便凝神解玄空在她体内打的封印，封印一解，她就能通过控制魔气牵制那魔的行动，即便对方是合体期，她至少也能让它打出的魔气不那么听话。 小墨墨安静地守在玄墨身边，她大致知道玄墨要做什么，她的躯体本便是玄墨的一部分，很多东西她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万灵子火忽然也蹦跶了起来，主动去攻击失去冰的禁锢正在吸收鬼气恢复的鬼帝。 就差最后一步了，解开封印她就可以牵制合体期的魔气，正要做到最后一步时，忽然听到了清脆的铃铛声，周围都是鬼叫，她已经封了部分听觉，哪里来的铃铛？她居然能听得这么清晰，而且那魔在铃铛声出现后居然停止了攻击！ 111、鬼故人 意料之外的声音透过满城鬼气传来。 “相公，许久不见，可曾想念奴家？”妩媚多情的音调，让玄墨一听便知道是梦姬。 听出来是一回事，但此时此景也不是叙旧的时候，更别说鬼城里出现一道极其妩媚的声音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了。 “梦姬？你怎么会……”玄墨看着逐渐靠近逐渐清晰的身影，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合体期的魔迅速离去，“是你在控制这个魔！” “呵呵呵。”如铃铛般的清脆笑声，梦姬想再靠近玄墨时被小墨墨跟楚清寒同时拦住，站在离玄墨两步之遥的地方，可怜兮兮道:“奴家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魔将那抢到的铃铛，都受内伤了呢。”说着捂上了嘴角鲜红的鲜血。 “你受伤了！”玄墨凝神一看，确实见到了梦姬嘴角的鲜血，急忙掏出一粒上品回气丹递给梦姬，但梦姬却并不打算伸手接。 梦姬伸出小舌舔舐着唇角的鲜血，半眯着眼看着玄墨，轻声说道:“奴家要相公喂。” 声音充满了诱惑，听得小墨墨跟楚清寒一起使力将她震开，梦姬后退几步却摔倒在地，伸出纤纤玉指擦拭着眼角不知道有没有的泪，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说道:“凌月仙子，奴家怎么说也救了您一命，也不求您记着奴家的情，却怎的也没料到您这么狠心，呜呜呜，相公。” 玄墨急忙跑到梦姬身边想要扶起她，却没梦姬窝在她怀里不肯起来，“先把药吃了吧。”她当然知道楚清寒跟小墨墨都没使力，不然也不会只是倒退几步。 “相公真好。”说着听话地吃下了丹药，随便……也将玄墨的手指含住了。 灵气袭来，梦姬这下是真的被震的老远，玄墨也有些害羞跟尴尬，手指很快被水流冲过。 “奴家又没让相公以唇投食，两位又何必动气呢。”梦姬起身笑道。 “为何帮我们？”小墨墨问道，梦姬帮着磨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妖界也早将她除名，为何在人妖两族已经无法胜利的时候背叛魔族？ 梦姬软着身子挨在玄墨身上，并未立即答话，反而是先乘机在玄墨脸色亲了一口，这次是直接被震离了大老远，还是因为玄墨挡下了部分气流。 玄墨这时也不好说什么，她也知道两人将梦姬震的大老远是因为她吃过丹药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还是得硬着头皮去梦姬回来，梦姬还是紧贴着她，还有挑衅的目光看着楚清寒跟小墨墨，她都觉得梦姬是故意为难她的了。 “相公，奴家屁股疼。”梦姬堵着嘴，眼角含泪地看着玄墨说道，两道冰冷的目光顿时如箭般袭来，梦姬看着玄墨为难的样子笑了笑，凑到玄墨耳边轻声说道:“这次不为难你，下次奴家疼的就不止屁股了。” “鬼城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梦魔神要的是地下鬼界的力量，从地下渗透，慢慢吸收地面上的生命力。”梦姬从玄墨身上离开，玩着头发漫不经心道。 “从地下往地上有可能大面积吸收生命力吗？”玄墨问道，她记得玄空跟她说过，自然界的生命力走的是循环的路线，还说自然界的生命力属于自然之神，一个拥有无人能及的力量却不存在的神，人妖魔的生命都是自然之神的馈赠，没有任何力量能从地下往地上大面积吸收生命力。 “相公真聪明。”梦姬朝着玄墨媚笑道，“所以是能吸多少是多少，梦魔神吸收完地下鬼界的力量就已经跟天道旗鼓相当了。” “鬼城这点鬼气微不足道，人妖两界，包括上界合起来的力量都微不足道，天道跟梦魔神争斗时，梦魔神为了更强必定会吸取生命力，天道为了与之抗衡也会吸收生命力，无论谁赢，结果都只有一个，地面再无生命。”梦姬道。 “我来呢，也不是来告诉你们无法改变的事。”梦姬说梦魔神的事说的漫不经心，但说到这却严肃了起来，认真地看着玄墨说道:“墨墨，公主今日完婚。” “什么？！不是二十二岁生辰结婚吗？”玄墨一时被惊到，眼神飘忽不定，“我要去魔界。” “公主让你不必进魔界。”梦姬拉住玄墨的手说道，“公主让你在魔界口等她，若今日没出，就不必再去找她了。” “不行，那么多魔看着，她很难到达魔界口。”玄墨皱着眉坚定道，“我要去。” “不要小看公主，我也会帮她。”梦姬说着还摇了摇手中的铃铛，合体中期的魔立即出现在梦姬身边，梦魔神在地下吸收地下鬼界的力量，不在魔界，只需挡住魔君一时半会便可。” “不行，我还是要去，魔界还有其他分神期的强者。”玄墨坚持要去。 “没有了，都用在合成合体期的魔上了，有的只有公主的守护者跟即将跟公主成婚的少将军，他们有幻魔的一些血统，不会阻挡公主。”梦魔依然拉着玄墨的手道。 “梦姬，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去的，魔尊太强了，这个魔不可能打的过他。”玄墨看着梦姬的眼睛无比认真地说道。 “一同。”楚清寒说道。 “嗯。”小墨墨点了点头。 “不行，我一个人去就行。”玄墨阻止道。 “不可！”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你们听我说，我有男师傅给的一口仙气还有许多其他的法宝，关机时刻逃命还是可以的，你们一起去也打不过魔尊，到时候我肯定也不会走。”玄墨见三人沉默便知她们是不拦她了，扬起笑容说道:“替我告诉戚姐姐一声。” “铃铛响了它便会按你心之所想行动。”梦姬将铃铛放到玄墨手中说道。 “嗯。”玄墨接过铃铛点点头，看着梦姬认真道:“梦姬，保护好自己，现在人妖魔三界都不容你，一定要小心。” “所以相公更要安全归来，顾着奴家。”梦姬便戳着玄墨心脏的位置边道。 “一定会的。”玄墨深深地看了三个女人一会便御剑极速离去。 “鬼城，我接了。”玄墨前脚刚离开，一个全身冒着黑气的人形背对着三人说道。 “身份？”楚清寒冷道。 “稀世阁请来的无名鬼。”缥缈的声音飘荡在鬼城，分不清男女，却让众鬼臣服。 “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梦姬漫不经心道，鬼城归谁也与她无关。 “鬼城缺口被守住了。”小墨墨提醒道。 “鬼城，可不止一个缺口。”梦姬神秘道，“哦，对了，相公还住在稀世阁吧，我会去找她的，告辞。”梦姬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不妨回去找机会见妖神，或许他能恢复紫色幻蛇一族的生命之树。”小墨墨劝道，每个妖族都有自己的生命之源，想来梦姬这样的人也不会无缘不顾衷心于魔族。 “不必了。”梦姬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或许臣服魔族五百年已经耗尽了她的希望。 小墨墨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自然不会强求，见楚清寒并不打算立即走，便问道:“要聊？” “嗯。” “我先离去？” “嗯。” 两人的对话一如既往的简介，若不是有玄墨这层关系，小墨墨懒得问，楚清寒更不会答。 小墨墨离开鬼城后，楚清寒开口道:“花阁知道是你吗？” “……”那鬼没有回话。 “阴间宗犯你的人已死净，花阁不知道，可想消除怨气。”楚清寒继续道。 “凌月仙子可是错将我认为是故人？”那鬼笑道。 “清风。”楚清寒说的不是疑问句，是切切实实的肯定句。 那鬼又沉默了，仿佛过了三秋，鬼转身面对着楚清寒，是一位温婉却带着冷艳的女鬼，眉间绘着红黑的翅膀，像是一直腾飞的鸟。 “清寒，好久不见。”那女鬼笑道，双眼落在楚清寒冰冷的眼上，却不会感觉被冻伤，仿佛早也习惯。 “好久不见。”楚清寒道。 “清寒，你更像一块冰了，以前你就这样，看谁都这样，手也不让抓，不过我现在变得比你更冰了。”女子笑的有些凄凉，她用眼睛细细描绘着楚清寒的冰冷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说道:“清寒，你更美了，定是更招人喜欢了。” “花阁一直在找你，是否要告知他？”楚清寒问道。 “他去找的我，只是我的气息沉在千之潭冰下，他没认出来。”女子顿了顿，说道:“清寒，我很怕他认出我来，我已是怨气缠身的鬼了，你还会当我是朋友吗？”话间竟有些颤抖。 “会，花阁亦然。”楚清寒冷道，她无论说什么话眼神都不会柔下半分。 “真？”女鬼抬眼问道。 “真。”楚清寒道。 “还是不要告诉他了，离开千之潭冰，我很快就会无法压制体内的怨气，将在鬼城失去理智成为厉鬼，再此之前，还能见到一生中最后的两位朋友，算是有福气了。”女鬼笑道。 “鬼有鬼道，我可助你消去怨气。”楚清寒道。 “清宁教可容不下鬼。”女鬼依然笑道。 “无妨，花阁亦可助你。”楚清宁道。 “我与花阁又没有成亲，男女可授受不亲。”女鬼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清寒可是收了个徒弟？” “嗯。”楚清寒答道。 “多年不见，可否与清风说说？”清风笑道。 “善良，天赋好，莽撞，成熟了。”楚清寒道，“亦是我的道侣。” 112、一下一吻 清风清晰地看到了楚清寒眼中一闪而过的柔情，笑容僵硬，严肃道:“清寒，你修的可是净清剑诀，需无情无欲。” “废了，修其他的。”楚清寒冷道。 “你……”简简单单一句“废了，修其他的。”就将无上剑诀丢弃，她记得这剑诀不单单是修为，更是责任，肩负守护清宁教的责任，就这样弃了！用尽了毕生理智才让自己不至于失控，清风僵硬问道:“你会对她笑吗？” “有过。” “多年朋友，你对我跟花阁都没笑过，跟个小屁孩却笑了，早知道她在丘缠北山时我便将她杀了。”清风似开玩笑道，楚清寒并未回话，但她看到楚清寒瞬间锐利的眼神，仿佛她再说出这样的话便会对她出手。 “开玩笑罢了，跟你的小徒弟一起，会开心吗？不怕世间的流言蜚语？”清风问道，她知道楚清寒不在乎外界的一切，但还是想问。 “会，不怕。”楚清寒说道。 “她也不怕？” “不怕。” “嗯，开心就好，你在这多留也不合适，离去吧。”清风笑道。 楚清寒拿出一块石子射给清风，说道:“若有需要，我会再来。” “嗯，清寒，若我化为厉鬼，我希望能死在你的剑下。”清风说的很轻。 “不考虑鬼道？”楚清寒问道。 “考虑考虑，清寒，你不练净清剑诀后倒是更关心朋友了，你以前一个问题从来不会问两遍，我是不是不该让你亲手灭我？”清风看起来有些苦恼，她乐意死在楚清寒剑下，但前提是不会影响楚清寒心情。 “无妨。”楚清寒冷声说完便离去，无论练不练净清剑诀，她都不会有过多情绪，玄墨是个例外，再见早已逝去的多年朋友，希望她走上更好的路罢了。 楚清寒走后，清风笑了，笑容僵了许久才慢慢平复，眼中却是越发孤寂，因为她与花阁从小玩到大，甚至定下了娃娃亲，清寒便一直以为她喜欢花阁，其实…… “清寒，有些事，我更在乎你知不知道。”我最不希望你知道我在阴间宗的遭遇，却偏偏是你替我报的仇，无论她表现的多冷静都无法否认楚清寒在说出已替她杀了阴间宗时的惊慌失措。 玄墨御剑到魔界的结界口发现有一个女魔抱臂站在那，似乎在等人，玄墨刚想解决她，那魔却对玄墨笑的妩媚，开口道:“相公这是要谋杀亲妻吗？” “梦姬！？你不是在鬼城吗？怎么这么快……”玄墨有些懵神，她方才已经用了最快的御剑速度，梦姬怎么赶上的？ 梦姬环住玄墨素白脖颈，凑到她耳边轻道:“相公，奴家可是说过，这次见面疼的就不只屁股了。” “梦姬，别闹了，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出现在这里，都要快点离开。”玄墨皱眉推开梦姬，不算用力，却是不容反驳，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进魔界。 “相公，记得幻吗？”梦姬温柔一笑，抚摸上玄墨的脸颊，说道:“幻是梦姬的一个分身，幻没了，对梦姬没有丝毫影响，同样的，这具躯体也是梦姬的分身，她没了，对梦姬也没有丝毫影响，所以，进魔界，梦姬最合适，你虽有一口仙气，魔君也有了些魔神的力量。” “梦姬……你做了什么！？”玄墨说的越来越轻，甚至是艰难地喷气，最后软在梦姬身上，“梦姬……” “梦姬！”不知过了多久玄墨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而梦姬跟楚清寒正盯着她看。 “现在是什么时间，噬骨桐呢？”玄墨猛地抓住梦姬的手腕，焦急问道。 梦姬笑着附上玄墨的手，柔道:“别担心，公主在隔壁房间休息。” 听罢玄墨立即松开梦姬起身跑出门口，顿了顿，转头问道:“她在左边隔壁还是右边隔壁？” “你的左手边。”梦姬笑道。 玄墨听完立即往左边跑出，猛地推开房门，又拉开帘子进到里间，见化着精致妆容的噬骨桐正躺在床上，被子外表露出了些许红衣。 玄墨上前探了探噬骨桐的脉搏，虚弱却无大碍，修养几日便可恢复，便坐在一旁，眼睛慢慢扫过噬骨桐的眼睛、鼻子、嘴唇，唇上有擦拭过的痕迹，是吐血了吧，玄墨心想，又轻声喊道:“噬骨桐。” “仙子这里好生偏僻静雅，梦姬可否四处逛逛？”玄墨走后梦姬问道，她也不甚愿意与冷冰冰的凌月仙子待在一起。 “随意。”楚清寒撇了一眼梦姬发红的手腕答道，“本尊也将离去，玄墨，劳您费心。” “凌月仙子客气了，玄墨是梦姬的相公，何须仙子请劳。”梦姬笑着回道，她知道楚清寒没有宣示主权的意思，但她有，不过楚清寒为了玄墨愿意多费口舌，想来感情也是浅不了。 楚清寒看了梦姬一眼便抬脚出门，却遇见了从噬骨桐休息的房间出来的玄墨。 “师傅要走了吗？你要去哪？”玄墨问道。 “守城。”楚清寒道。 “那……师傅小心。”玄墨不舍楚清寒，却也念着噬骨桐的伤，梦姬的分身，一瞬间，决定自己太自私了，她们都是只有她一个道侣，她却有五个，时间跟心只能分成五分。 玄墨上前抱住楚清寒，埋头在她秀发后，带着些许鼻音说道:“师傅，对不起，我爱的人好多。” 楚清寒沉默片刻，才拍了拍玄墨的头颅道:“无妨。”见玄墨仍在抽泣，又道:“有心便是。”就这样任由玄墨抱着，玄墨不撒手，她也不提走。 “师傅再见。”好一会玄墨才撒开手，看着净清剑带着剑柄上的红色同心结飘扬在空中。 两人的位置正对着房门口，梦姬自然也看的一清二楚，爱情面前，原来练净清剑诀的凌月仙子也会吃醋，那沉默片刻才出口的无妨不过是安慰，她们都是这样，都爱着玄墨，也都知道玄墨爱着每一个人，谁也不能让玄墨放弃谁，明明可以甩袖离开，都是如此优秀的人，外边排着队可以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却偏偏无人离去，都是动情便难舍的人，缘到了，情动了，拥有，便挺好。 “梦姬，你的分身是不是没了？”玄墨轻轻抓起梦姬的手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话语间甚至没敢对上梦姬的眼睛。 “相公现在可算知道关心奴家了。”梦姬把头撇向一边不理睬玄墨。 “对不起……我刚刚太急了，我怕噬骨桐有什么事，毕竟是从魔尊手里……对不起。”玄墨越说越小声，再怎么辩解都无法改变她方才只顾噬骨桐而对梦姬漠不关心。 “你伤到奴家了，奴家心里痛。”梦姬稍微撤了撤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目光悲切地看着玄墨，“你若亲亲奴家这，或许就不那么痛了。”梦姬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说道。 “好。”玄墨也不是当初懵懂无知的小孩，梦姬说到这地步，她再不懂梦姬是在演戏就白在世间走了这么多年了，但这次的戏她总感觉梦姬是真伤到了。 毫不犹豫地，玄墨吻在梦姬的心脏位置，带着虔诚，无一丝欲念，用嘴唇感受着梦姬的心跳，才急促的跳动慢慢归于安稳规律，梦姬惊讶于玄墨的虔诚，调侃的意味不再，自然没了无心存欲念的急促，下巴磕在玄墨的脑袋上，静静地享受此刻的气氛，心脏的位置被吻上了，似心被含着呵护着。 玄墨也宠溺在这祥和的气氛中，打破气氛的不是谁的叫声，也不是风吹过门扉的吱吱声，而是玄墨腰间的酸麻，梦姬也就高她半个头不到，她要吻到梦姬的心脏还是要弯腰，时间一长，她便觉得腰酸不以。 “梦姬，我的腰好酸啊。”玄墨撑起身体爬到一边的床上，酸的不敢一下子直起腰，但很快她便感受到一只温柔的手在她腰间轻轻按压。 “好舒服啊！”玄墨叹道。 梦姬笑了，又按了好一会才道:“相公好好数着按了多少下，一下一个吻。” “啊？你这都按了好多下了。”玄墨一愣，急忙摆脱梦姬的手，反身缩在床一角，不是她不喜欢跟梦姬的吻，而是梦姬此刻舔唇的表情太过妩媚……与危险。 “相公果然不喜梦姬，那梦姬也不再打扰你与公主，梦姬这就离开。”梦姬跟变脸似的，表情一下子就得暗淡无神，欲要转身离去。 “我没有不喜。”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手一下子被拉住，梦姬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一脸焦急的玄墨，坐到床上，哑声道:“梦姬不信，除非你吻梦姬。” 玄墨依然不作犹豫，微嘟着嘴轻轻压在梦姬的唇上，不过一下便欲离开，梦姬猛地压住玄墨后脑勺，上下唇张合间也将玄墨的上下唇交替包裹，丁香小舌入侵玄墨口腔，诱惑着她的小舌朝自己的巢穴去…… 这一吻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修为不差的人都气喘吁吁了，皆是满脸潮红，嘴唇湿润。 “相公，方才，梦姬按了七十三下，现在相公，吻了梦姬一下，还差，七十二下，梦姬还要。”梦姬气喘吁吁地说完便歪头朝玄墨吻去，玄墨闪躲不及后很快就被梦姬吻的不愿闪躲。 分开后两人更是气喘吁吁了，玄墨差点觉得自己要缺气晕过去了，但梦姬完成没打算放过她，一直追着吻，显然，梦姬现在喘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看着玄墨笑。 玄墨替梦姬擦干嘴角的亮光，又喘了会才问道:“梦姬是幻的时候，不是喜欢亲玄墨的脸，跟耳朵吗？为什么，喜欢亲嘴唇了？” 梦姬笑着抚摸上玄墨的唇，道:“幻也喜欢墨墨的唇，只是不敢。”说完便躺在玄墨怀里继续顺气，幻怎么可能不觊觎玄墨的唇，但她又怎么敢，多少次借着吻脸颊的借口小心地吻在唇角，但她又怎么敢在一场陷害的戏里表达这份爱。 “好了，去陪着公主吧，我想到处走走，走，别打起来了。”顺过气后梦姬主动起身，朝玄墨舔了舔嘴唇，见玄墨满脸通红才满意离开，她对自己的诱惑力，一向很有自信。 113、手法不错 玄墨小心地走进噬骨桐房内，见噬骨桐睡的安然，便盯着噬骨桐的脸，她在想，她要替噬骨桐补妆还是卸妆，嘴角的痕迹在精致的妆容下显得很突兀，算了，吵醒噬骨桐就不好了，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玄墨想起了初见时噬骨桐要杀她的凶狠与被关在惩罪盒后的脆弱，当时她一剑刺向噬骨桐的腹部，若她愿意好好疗伤，未必不能好起来，但噬骨桐却用尽灵力去破惩罪盒，在魔界除去噬骨桐衣物时还看见腹部留下了浅淡的伤疤，想到自己差点杀了噬骨桐，还有些后怕。 后来又在秘境里一起斗魔龙，明明是自己救了噬骨桐，这人却还要趁自己伤重偷了自己的储物戒跟双魂剑，坏了她的夜明珠竟要强行使用血脉力量要杀自己，最终却因此虚弱到动弹不得，又被黑吓哭了，还得自己去哄着她，给她一盏台灯便乖乖的不反抗，任由自己抚摸她的发丝，很柔顺，玄墨这么想着也朝噬骨桐的发丝摸去。 第三次见面该是自己去找噬骨桐要引魂灯复活小墨墨，竟用半自爆破坏自己身体引来魔尊，将自己抓回魔界，又是鞭打又是地牢的，那时自己完成不知道怎么碰了噬骨桐的雷点，她已经尽量好好说话了，知道噬骨桐喜欢自己后却慢慢想明白了，噬骨桐为何如此，噬骨桐骄傲的很，别别扭扭不肯说出口喜欢自己，又忍不了自己独独讨厌她，但噬骨桐三番五次置自己于死地，还伤害自己在乎的人，她实在没办法喜欢噬骨桐，只是看她莫名其妙的委屈总归有些心软。 第四次见面便是上一次了，想来两人都一年多不见了，一共也就见过这么几次面。自己为救戚姐姐而去魔界找她，也要向她道歉，这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脱了自己的衣服，控诉着自己将她放在末位而跑出了魔界，到一家酒肆里喝得罪傻了，将她带到客栈便一个劲地说“本宫讨厌你”，自己回“我知道”还不满意，还用那么软的语气威胁自己说喜欢她，不然杀了自己，睡觉还要抱着自己手臂，那时她才真正明白梦姬说的“哄”是什么意思，其实，噬骨桐真的很好哄。 正当玄墨想着噬骨桐那天发自内心的笑容时，手指忽然被啃了，玄墨将视线移到自己手上，便见噬骨桐正不满地看着她，又使力啃了她的手指一口才肯松开，玄墨也不在意，手指也就是有个痕而已，血都没出。 “醒啦。”玄墨戳着噬骨桐的脸颊欣喜道。 “想什么？本宫醒了都不知道。”噬骨桐转头躲开玄墨的手指，语气里带着不满。 “想你呢，要喝水吗？”玄墨实话实说，方才一直在想噬骨桐，又听噬骨桐声音有些沙哑，急忙变出一杯水递给她。 “哼，虚伪。”噬骨桐这样说着，嘴角却勾起了微不可见的弧度，又命道:“扶本宫起身。” 玄墨随手将杯子停在半空，手搭在噬骨桐的背上将她扶了起来，又拿过那杯水递到她嘴边。 噬骨桐顺着玄墨的手喝了两口，道:“本宫腰酸背痛，肩也沉得很。” “要不是看在你体虚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口上这么说，手却老老实实地按在噬骨桐的肩膀上，确实有些硬，她起床的时候也是关节有些僵，感觉至少睡了一天有余。 觉得肩膀好些后噬骨桐翻了个身道:“腰背。”听到哼的一声后腰便被一根手指挠上了，“幼稚，本宫不怕痒。” “哼哼。”玄墨哼了两声才认真按着噬骨桐后背的穴道。 “嗯……”噬骨桐放松全身，享受着玄墨算是专业的按压，赞道:“手法不错，本宫出魔界可没带侍女，以后就由你伺候本宫了。” “想得美。”听到噬骨桐舒服的叹息，玄墨也笑了，见噬骨桐这么放松，玄墨暂时也不想问噬骨桐在魔界的事了。 “水。” “糕点。” “太甜了。” “果子。” “太大了。” “不干净。” …… 接下来噬骨桐就没想着动手拿什么东西，想吃什么直接开口，让玄墨变出来递到她口中，而玄墨也不负噬骨桐对她的了解，吃的方面，应有尽有。 “行了，本宫背都痛了。”噬骨桐翻身起床，坐到镜子旁卸去妆容，褪去红色嫁衣换回黑金外衣，脸色不好。 “你还说，我从白天按到晚上，手都酸了。”玄墨回道，见噬骨桐唇色白的可怕，便走到她身后，抓起噬骨桐的手又探了一次脉，居然比白天更虚弱了，魔力又消逝了不少，玄墨眉头一皱，更是用神识探向噬骨桐身体的每一处，生怕还有什么内伤。 噬骨桐也不拦她的神识，待玄墨探了四遍之后才开口阻拦，“好了，这都几遍了，那掌的力量已经没了，不会继续吞噬本宫了。” 噬骨桐说的云淡风轻，玄墨却心疼的要死，看着噬骨桐苍白的面容愧疚道:“对不起，不能保护你。” 噬骨桐瞪了玄墨一眼，冷脸认真道:“本宫讨厌你说对不起。” “是因为我说过跟你道歉后就永远不出现在面前吗？”玄墨猜测道，她回想的时候想起了她希望噬骨桐放过她时说的一句话，那时噬骨桐反应异常激烈，情绪失控到抓起鞭子就打。 “自作多情。”噬骨桐脸色闪过不自然的神色，苍白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淡红。 “还说我自作多情呢，你那时候也不说为什么生气，就知道打打杀杀的。”玄墨回忆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事事同本宫作对，时时厌恶本宫，还敢永远不出现在本宫面前。”噬骨桐被这么一说居然来气了，一时顺不过气咳个不停。 玄墨急忙拍打噬骨桐后背，哄到:“别气别气，不会不出现在你面前的，不怪你对我打打杀杀了。” 噬骨桐好不容易顺过气便问玄墨:“真心不怪？本宫对你可是算得上残忍。” “你也知道残忍。”玄墨小声道。 “你……”噬骨桐刚伸出一根手指便被玄墨握住，与玄墨对视上却见她正无比认真地看着自己。 “噬骨桐，我知道道歉的话你说不出口，在你用封神幡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我已经知道你很在乎我了，我永远不会跟你断开联系，更不会永远不出现在你面前，噬骨桐，我想念你。”玄墨说到最后忍不住抱紧了噬骨桐。 噬骨桐也忍不住落下了泪，紧咬住下唇不敢让声音溢出去。她也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一个讨厌，甚至厌恶她的人，她做不到对一个讨厌她的人说喜欢，她不是不知道伤害玄墨不对，但玄墨真的时时都在厌恶她，明明所有人都伤害过玄墨，玄墨却独独厌恶她一个人，她受不了，情绪频频失控，道歉的话她也真的说不出口，玄墨要怪她，她也真的不知道能怎么办。 感受到噬骨桐的异常，玄墨顺着她的发丝安抚着她，轻声喃道:“噬骨桐……” 忽然有血腥味进入鼻腔，玄墨疑惑了起来，问道:“噬骨桐，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听此，噬骨桐一手推开玄墨，迅速躲回了被窝，不愿让人看见惨像。 “噬骨桐！”见噬骨桐反应如此激烈，玄墨理所当然认为她出了什么事，一把扯开被子，虽然噬骨桐立即反应过来遮挡住脸，玄墨还是看到唇上的血迹。 “你……别挡了，给你涂药。”玄墨拉下噬骨桐的手，拿出一盒子药膏，边涂边道:“下次别咬自己这么狠，你可以咬我，别老对自己这么狠，以前也是，受伤也不治，动不动就半自爆，别动。” “本宫痒。”药膏很凉，被玄墨轻抚过的唇很痒…… “给你吹吹。”玄墨说着便凑上去吹了吹，吹完才觉得这样好像有点近，特别是两唇之间。 噬骨桐显然也意识到了，推了推玄墨，眼神飘忽道:“好了，不痒了。” “嗯。”玄墨点了点头便低头不语。 “猪，拿着，十七日后便是本宫二十二岁生辰，保管好，找本宫。”沉默之时，噬骨桐忽然递给她一个金色的杯子，上面还有酒，杯子的形状她在凡界见过，好像叫如意杯，婚庆时用的。 “愣什么，拿好，不准现在喝。” “好了，本宫要睡了，你走吧。”说着便翻过被子，背对玄墨。 “才醒半天，你连房门都没出过就睡了。”玄墨边说边拿出几颗夜明珠，她可没忘这人在魔宫的房间多么明亮，这些夜明珠还是她在秘境里偷噬骨桐的，“我走了。” 小半时辰后身后又传来门扉开合的声音，噬骨桐警惕心起，猛地射出三道飞镖。 “啊！噬骨桐！你又扔飞镖，幸好我有法宝防身。”玄墨看着手中裂掉的神盾玉镯皱眉道。 噬骨桐转身见玄墨微微戏谑的面容，嘴硬道:“你又不出声。” “好吧，你怎么还没睡？”她都出去找梦姬找了小半时辰了，看梦姬无事才回来的。 “床硬。”噬骨桐转身别扭道。 “是吗？梦姬说的可不是公主认床，梦姬说公主没有安全感，陌生环境睡不着。” “闭嘴，你干什么？”噬骨桐恼羞成怒扔了个枕头过去，却见玄墨接过枕头往床里钻。 “当然是陪你睡觉啊，我都走了快半个时辰了你还没睡着。”玄墨将噬骨桐额头的发丝拨到后边，又摸了摸她的青丝才道:“睡吧。” “本宫不是小孩，不需要人哄着睡。”噬骨桐别扭地拉过被子盖住头，末了还补到:“也不需要人陪着睡。” “我又不是天天陪你睡，现在三界都不知道怎么样了，等你好了我也要出去看看，而且，你这样抢被子我盖什么。”玄墨又将在被子拉了些过来。 “那就下床。”噬骨桐又踹了玄墨一脚。 “不要。”玄墨抬脚压住噬骨桐，噬骨桐自然不肯示弱，猛地抽腿踢回去，被窝里起起伏伏。 “你……欺负本宫。”被压的动弹不得的噬骨桐略显委屈道。 “我哪里欺负你了，是你自己斗不过我。”玄墨稍微卸下力气。 “你欺负本宫虚弱。”噬骨桐抓住机会就翻身压住玄墨，“不准动。” “哼，让着你，别又说我欺负你。”玄墨动了动便搂着噬骨桐准备睡去。 “不准对本宫动手动脚，本宫生辰未到。”噬骨桐身体虚弱又动了这么久也累了，威胁了玄墨一句便睡去了，倒是玄墨，她本是没多想，噬骨桐这么一说却让她红了脸，毕竟她也不是未经情事的人，不过听噬骨桐的意思…… “那就是生辰那天就可以咯。”玄墨小声道，又心疼地看着噬骨桐苍白的面容，要不是她刺了噬骨桐的小腹使她不能生育，这个婚也不会提前，魔尊更不会在噬骨桐要逃时要吞噬她的力量。 114、古莲 “又震了。”玄墨护着戚咏雅皱眉道，她看着噬骨桐乖乖吃了三天的药后便来到了凡界，没想到她们住的那座山峰是修真界的隐世之地，极速飞到凡界竟花了一天一夜，凡界这片大地时不时便地震，她踏足凡界不过两个时辰不到，便感受到了三次震动。 “估计是因梦魔神在地下的力量波动，梦魔神的强大不可预料，最迟不过一月半，梦魔神将彻底消化地下鬼城的鬼力，而这能量波动如果再增强几分，天道便会有所察觉，天雷必将降临各处。”花阁看着还算蓝的天空，惆怅，也无奈，天上那些仙都做不了什么，他们又能做什么。 “花阁，我要带走戚姐姐跟小墨墨。”玄墨认真道，地下鬼城在凡界下面，魔界噬骨桐会有所行动，若成功，凡界一定会成为第一战场，她知道谁都避不过这场战争，但至少不要那么快，而且她有一丝希翼，她是自然之子，万一万一她可以在天道跟梦魔神手下保住一些生命呢。 “带走吧，天道降下天雷后，上界的神也无法置身事外，妖神说那时上界会派人下来维持人界秩序，到时妖神也会出世，其余妖则会回妖界，修真者也差不多回修真界，清寒也不用再守城，其实都是苟延残喘，梦魔神吸取生命力时，连上界最强的神费尽全力，都撑不过四个时辰，那是活了十万年，最强的神。”花阁话语间透着绝望。 玄墨也皱着眉，但她仍坚持道:“怎么都要有希望，世间有很多不可见的力量，地面的生命力不会那么容易消失的。” “有希望是好。”花阁笑了笑就不再说话了。 小墨墨却看着玄墨，淡道:“尽力而为，未必不行。”她自然知道玄墨是又灵气凝结而出的“人”，自然之力未必不能任她差遣，而她如今的躯体虽也是灵气凝结而成，却不能如玄墨般亲近自然，说明，玄墨的魂魄也有自然的烙印。 “小墨……”戚咏雅惊讶地看着玄墨，随即便温柔地笑了，“姐姐相信你，无论生死，姐姐都随你。”若世间真有人能阻止梦魔神与天道吸取生气，恐怕除了玄墨别无他人了，她知道玄墨不能对她做出同生共死的誓言，但她能，玄墨死，她绝不独活。 “别，姐姐……”撞到戚咏雅坚定的眼神里，玄墨再也说不出口什么。 花阁自然也知道她们在秘密交流，且也猜出来跟玄墨身世有关，“希望本阁主能有机会知道为何菩提树下的善光会为你所用。” “会有机会的，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魔界的事，噬骨桐还不能出来，我就替她传话了，她，其实想炸了魔界，但现在她的魔族子民几乎都在里面，魔尊也在，魔界没了，它们的庇护所就没了，到时人妖两界一定会围剿魔界。”玄墨皱眉道。 “哦。”花阁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声，“你担心她下不了手？” “不是，我知道她下得了手，只是担心她下手后会自责。”玄墨还是紧皱着眉头，她怕噬骨桐会将魔族生灵涂炭的错压在自己身上。 “还以为你会被聪明绝顶，行事果断的魔族公主压住，看来你对她也是有点了解的。”花阁笑道。 “你这是赞我们还是损我们？”玄墨看着花阁问道，她总觉得不像在夸她。 “当然是赞……她了，不过我在你的戚姐姐跟小墨墨面前大赞她们的情敌，似乎不妥，你还跟我说的这么欢，更是不妥。”花阁戏谑道。 “我……”玄墨转动眼珠子看了站在她左边的戚咏雅与站在右边的小墨墨，心里发虚。 “无妨，要事要紧。”戚咏雅如此说着却担心玄墨压不住噬骨桐，毕竟她对魔族公主的残忍也有所听闻。。 “继续。”小墨墨变回原型，软软地趴在玄墨肩上。 “没有要说的了。”玄墨摸了摸小墨墨表示话题结束，她知道魔界不炸里面所以的人都会被梦魔神吸干，炸了魔族必定会被围歼，但梦魔神可能会为了不过早暴露自己，魔尊可能会要片刻清醒，毕竟幻术在中术人身上发作天道是能探到下术人的，不然那么多进过魔界的修真者早就发作了，修真界早就乱成一团，噬骨桐比她更明白局势。 “我要去找我的族人，小墨墨，戚姐姐，你们先跟着年食剑到现在住的地方，我很快就回去。”玄墨将年食剑横放好。 “一切小心。”小墨墨任由玄墨抱到剑上才化为人形。 “外边不平静，小心。”戚咏雅也道。 “知道知道，我很快就回去的，说不定半路还能遇见你们。”玄墨嘱咐年食剑好好保护两位最重要的女人，又不放心地给了两人好几个神盾玉镯才稍微发现，完全忘了这两个女人各自有她送的一个储物戒。 目送两人彻底离开自己的视线后玄墨开始感受蜉蝣的位置，意外地，很近，就在稀世阁内的莲池里，玄墨急忙跑了过去，花阁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玄墨看着这潭灵气四溢的池水有一会了才开口问道:“蜉蝣爷爷，是你吗？” 花阁听此面目凝重地看着莲池，莲池是他在整个稀世阁里最能顾看到的地方，若此处有人藏着，那他就真的没脸化回真身了。 “哈哈哈，小娃对灵气是愈加敏感了。”本就开得致纯致美的莲花好像更美了，一团淡淡的白雾布满莲池，如仙境般朦胧。 “蜉蝣？”花阁摸着下巴，像是陷入了思考。 “你认识蜉蝣爷爷！？”玄墨听花阁没太思考的样子有些意外，看起来像是在回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灵气凝结而成的蜉蝣！？”花阁更是惊讶，不是惊讶于蜉蝣的存在，而是蜉蝣居然拥有了智慧！ “这你都知道！梵音宫这么厉害？”玄墨知道梵音宫卖情报，但没想到连常人根本就察觉不了的蜉蝣都知道。 “哈哈哈，不亏是传承古莲记忆的古莲妖。”蜉蝣笑道。 “古莲！？”玄墨经历了三连惊后又有了三问:“古莲不是灭绝了吗？而且古莲不是天生带着混沌时期的力量，能毁天灭地吗？那为什么你连师傅都打不过？” “传承多年，离古莲的血脉已经越发疏远，真正的古莲确实灭绝了，自然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且，你怎知本阁主是否隐藏了什么力量。”花阁对玄墨笑的神秘。 “不就是血脉之力吗，反正打不过师傅，蜉蝣爷爷，我想找你问点事。”玄墨撇了撇嘴便朝着已经化成人形白雾的蜉蝣说道。 “呵呵，稍等稍等，吾还有一事要完成。”说着人形白雾化成了极其缓慢的风卷，包围住了莲池里的其中一朵莲花。 “你这是做什么？”花阁急切地祭出古朴木棍，风卷上空花瓣肆虐。 玄墨一惊，急忙调动灵气横隔在花瓣与风卷之间，急切道:“花阁，蜉蝣爷爷不是坏人。” “稍安勿躁，吾曾在古莲身侧停留三千年，受之庇佑，如今便当是回礼，助这古莲出生。”与蜉蝣慢悠悠的声音传来的同时，风卷开始变得稀薄，一声婴儿的啼哭从风卷中传出，一个花白的婴儿被风卷托着送到花阁手上。 花阁立即撤了花瓣，收了木棍，手颤抖地准备接住娃娃，原本哭哭啼啼的娃娃一到他手上便对他笑。 玄墨也被这忽然出现的娃娃惊了，伸出手指摸了摸他那嫩滑的脸，嗯？跟她的脸差不多，不过，好像有点凉，玄墨猛地反应过来变出一套法衣披在她身上，急道:“花阁，你的孩子冷。” 花阁被玄墨一提醒急忙加了好几件衣物，将婴儿包裹的严严密密的，婴儿还没长毛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似乎在挣扎，却因被包裹的太严实手脚无法行动，哇哇地哭了起来。 “花阁，你包的太严了，她难受，你好像不会照顾小孩。”玄墨皱着眉看花阁慌张的样子，他怎么比自己还不会照顾小孩的样子，自己好歹有点常识。 花阁这才意识到小孩不能包的太严实，急忙松开了一点，看着那团淡了不少的白雾尊敬道:“多谢前辈，日后前辈若有任何要求，只要与我二人生命无忧，花阁定将竭尽全力。”天知道他已经是古莲最后一个后代了，而他手上的婴儿是他上五代的种子，孕育了五代都没能成妖，看着无异常，实际已经快要枯萎了。 “无需如此，吾只是还古莲曾经的庇护，况且，也不是让她出生在好世道。”蜉蝣道。 “无论如何花阁都要感谢前辈，虽说生灵将涂炭，但花阁即便耗尽最后一滴血，也护她安康。”想着手中的婴儿才化形便要消逝，花阁也忍不住悲伤，这悲伤却让他才极喜中冷静下来，忽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前辈，灵气凝成的生灵对生气与灵气的掌控力强还是梦魔神对生气与灵气的掌控力强。” 玄墨一愣，难道大家都这么聪明吗？一点点小小的信息便能猜到她的身份？ “哎，未知，吾虽是灵气凝成的生物，但毕竟太小了，如今对灵气与生气的掌控不过比一般仙人好一些，但不能极大范围掌控，所以吾远不及天道。”蜉蝣没有主动泄露玄墨的信息。 “至少是未知。”花阁捧着婴儿语调极为温柔，以为怀里的婴孩得到一些自由后便吸着手指睡着了，忽然邪笑着看向玄墨，说道:“好好努力哟，若成功，稀世阁的图书阁随时对你敞开大门。” 玄墨看着落到她手上的小书，随手打开一看，有图有字，看一眼不明所以，再看一眼便猛地合上书，耳后跟像被烧了似的发烫，花阁居然送她这种书，等等花阁好像确定了她的身份。 花阁对玄墨笑的一脸暧昧，忽然怀里的婴儿动了动，花阁收起玩笑脸严肃道:“前辈，花阁先去照料婴孩，失陪，前辈请自便。”说完便离开，很快便听见花阁喊的“管家”二字。 “呵呵呵，娃子，找个安全的地方解开身上的封印吧，你也能得到聚灵一族的传承，知道的未必比吾少。”蜉蝣道。 115、虚空魔域 “我也有传承？”玄墨又被惊到了，今天受惊的好像有点多。 “自然，聚灵一族聚的是灵气，灵气的历史无法追溯，且遍布天下，但只有有了智识的灵气能承载记忆，吾之记忆传承是随修为上涨而增加的，到了这修为，吾不敢说只天下事，却也不比任何人少。”蜉蝣道。 “那我解开封印之后是不是就知道怎么巩固生气了。”玄墨问，她想知道她能不能做到师傅曾说的以天下灵气为己用。 “这吾就不知道了，传承的内容是随机的，吾也不知如何与天道、梦魔神争夺生气，但吾可暂且与你一道，当一段时间的藏书阁。”蜉蝣道。 “谢谢蜉蝣爷爷，我想想要去哪解封印，要不我把男师傅叫下来，让他带我去上界界？”玄墨苦恼道，她想不出有哪里能躲过梦魔神的感应，她解封时肯定很溢出极其浓厚的灵气。 “上界躲不过，吾知一处，天地无可窥探，随吾来吧。”蜉蝣呵呵道。 “等等，我让花阁给我送个信。”说完直接飞上稀世阁最高的阁楼顶层，见花阁与那管家正手忙脚乱地安抚着不断啼哭的婴儿。 “阁主，在下还是去找个有经验的妖吧。”管家拱手说道，花阁从未用急切的语气召唤他，他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居然看到自家阁主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孩要他哄，他哪会哄小孩。 “快去。”花阁焦急道，要是这婴儿出了什么事，他就真的是古莲一族的罪人了，匆忙撇了一眼玄墨，问道:“何事？” “没事了。”见此，玄墨也觉得没必要麻烦花阁了，自己飞个传音蝶去也一样，这么想着就掏出了五只传音蝶，楚清剑那一只，修真界的山峰四只。 本就身处凡界的楚清寒很快就收到了传音蝶，知道玄墨要消失几日，而山峰那各处东西南北的四个女人过了两日半才收到传音蝶，都是眉头一皱，她们能相处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而玄墨还要消失几日，固然相信玄墨有原因，却仍是不悦。 此时玄墨正在噬灵之气的起源地，千万丈之深的深渊下，这里早就没有了噬灵之气，她在这已经十天了，头三天便解了封印，方便都在整理记忆以及学习收敛灵气，解封后无数的记忆涌入她的脑子，关于大幅调动自然之力的记忆太碎片化了，她到现在都还未提取完成，修为也一下子涨到了合体期初期，且无任何不适，但环绕周身的浓郁灵气方圆千里都能感受到。 紧闭着双眼的娇嫩少女忽然猛地睁开了眼，惊道:“噬骨桐炸了魔界！”玄墨猛地起身很快又坐了下来，不行，她还不能出深渊，正如噬骨桐不能出山峰，她的灵气太浓郁了，极其异常的浓郁，虽然这十多天来已经收敛了大半，但知道聚灵一族的人都能看出她的血肉皆是灵气所筑，而梦魔神这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初代魔神，更是知道她有潜力阻止它吸收生气，到时候恐怕会自己吞噬了她。 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玄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调动能调动的声音灵气、感应，试图知道噬骨桐如何了，魔界爆炸动静太大她才能第一时间知道，而现在魔族所以魔布满了天空，已经被人妖两道包围了，似乎在谈判？ “各位不必浪费力气，趁着本尊清醒，本尊会立即封印所有魔，放到虚空魔域中。”魔尊极其威严道，与他谈判的是清宁教长老。 “你们魔族处心积虑欲夺天道，如今还想逃！”轩辕教一位长老持剑喝道。 “本尊也中了幻术，梦魔神，是众生共同的敌人。”魔尊威严的目光盯着那位长老。 那长老也不怯，横眉喝道:“哼，你们魔口中也有众生？” 知道人魔两族的积怨已深，怎么说都是辩解，只能用利益说话:“人妖二族若想歼灭我魔族，魔族必将竭尽全力反扑，据本尊说着，两界无人修为比本尊高，到时不过又是死伤无数，这场战，可免。”魔尊看着清宁教的掌门说道。 紫徽真人沉思。 所以魔族忽然一震，所以魔身上都飘出了淡淡的魔气超地下钻去，除了噬骨桐曾经的未婚夫，那位有些许幻魔血脉的少将军。 “时间不多了，我等已经成为养料，再没有答案，只能战了。”魔尊皱眉道，他身上的魔气也在流逝，如果谈判无果，只能让大部分魔族防御，自己带着小部分魔族前往虚空魔域，那是只有历代魔尊才能打开的地方，梦魔神也无法干预。 “紫徽真人，不能让他们跑了，这是彻底歼灭魔族的唯一机会，要是他们等修真界经历大劫后回来，那灭种的将是我们人族，千古罪人啊。”天道教的掌门说道，话一出口，三大教六大宗都有人附和。 “歼灭歼灭……” 一群人挥舞着武器做战斗状，魔尊见那紫徽真人依然没有答案也祭出了天下第二的九州魔刃，其余魔族也纷纷枪指外围。 “免战，立即走。”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阵极其冰冷的声音传来，语气与其说是谈判的结果，不如说是命令。 师傅也在？ 通过灵气感应这场对持的玄墨正费力地寻找着楚清寒的方位，她第一次通过灵气视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额头上冒出了点点汗水才看清了那冰冷的人儿，即便战争一触即发，即便连紫徽真人都拿不定主意，她在关键时刻站了出来。 “清寒……”紫徽真人皱眉喊了她一句便不再说话，不说事关种族存亡，但说在场每个门派都有亲朋好友丧生在魔族手中，他便不能让魔族随便离开。 凌月仙子这个名号影响力还是极大的，在魔尊准备打开虚空魔域时才有人开口。 “凌月仙子，这可不妥。”轩辕教一位长老委婉说道。 “立即走。”楚清宁看都不看那长老，冰冷的眼睛只对着魔尊。 “那便多谢凌月仙子了，此二物望凌月仙子能交给合适的人。”魔尊将九州魔刃以及一颗攀着一条蛇的紫金珠子扔给了楚清寒，楚清寒竟然接过收了起来，要知道凌月仙子不会与人有瓜葛，也不会替谁保管什么东西。 有几个长老不愿放魔教离开，既然没有任何配合提着武器就冲向魔尊，紫徽真人跟楚清寒同时有了动作，欲阻止那几人的自寻死路，然而还是被魔尊抢先一步。 魔尊手指成爪状，那几人便被魔气掐住了喉咙，如何挣扎都拜托不了，但目前来看，性命无虞，魔尊冷眼看向各派掌门，说道:“本尊要封印整个魔族回归虚空魔域不是因为打不过你们，在座各位除了凌月仙子跟紫徽真人，无人能在本尊手中活过五息，魔族要走，只是不愿成为养料。”说完便将那几人扔出去，又道:“本尊放过你们，是给凌月仙子面子。”唯一一个识时务的人，许久没有亲自出征，竟然被小看了实力，以为他打不过才逃。 “后退。”紫徽真人命道，清寒出口就已经相当于清宁教出口了。 清宁教弟子随着掌门长老的脚步后退了一段距离，邪派与昊天宗也退了个干净，其余门派却一些犹豫，不退却也不进。 见此，魔尊忽然释放魔力，整个身体被冥火燃烧，眼睛也从血红色变成了纯黑色，所有魔也因魔尊的召唤从世界的各个角落飞升到上空释放魔气，身体都被冥火燃烧，魔尊大喝道:“本尊以魔尊身份，打开虚空魔域之门，封印上空所以魔族，回归虚空魔域，等待召唤。” “下任魔尊，乃，噬骨桐。” 一阵极强的魔力从魔尊身体震出，再次的修真者皆是一震，随即便是恐惧万分，魔尊此刻的修为竟然是他们未曾感受过的高度，绝对是大乘中期以上，迫近仙神的实力。 所以魔族在听到魔尊的话后纷纷如守卫般站直，拿好手中的魔枪，闭上了眼睛，周身再无魔气缠绕，无形的圆柱形防御罩笼罩着他们，原本魔界的上空出现了一个人大小的洞。 除魔尊外所以魔瞬间消失，而魔尊却忽然爆体，爆体并没有能量波及到周围，反而慢慢涌向那个人形洞，将那洞封的严严实实，天空又是之前的模样。 周围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魔尊，死了？”紫丹长老无比疑惑地问道。 花阁闪身到楚清寒身边，说道:“一般来说虚空魔域只有魔神级的实力加魔尊的血脉之力才能打开，而这个魔尊实力不够，只能用用身躯补洞，连灵魂都消散了。” 在场掌门长老哪个不是耳听八方的人，花阁的话他们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纷纷欢呼:“魔尊死了，魔尊死了。” 狂欢之下，没有人注意一个穿着紫金短衣，手里拿着记录水晶的妖艳女子离去。 远程看着这一番动作的玄墨气喘吁吁地瘫在地上，她火候不够，能看这么久已经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了，但玄墨现在满脑子都是噬骨桐怎么办？噬骨桐没走，但天地之间可能只有她一个魔族了，而且她肯定已经知道魔尊去世的消息。 “莫要多想，快些学会隐藏自身灵气，便能去见她了，或许你也可以化执念为力量，通过灵气看她，也可以学习掌控灵气。” 玄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忍着头痛欲裂的感觉，借助灵气意图看到噬骨桐，她也知道她现在跟山峰的距离远的很，但也要试试的。 116、可儿 梦姬拿着记录水晶回到山峰，忽然看到插在中间山峰的年食剑正兴奋地颤动，梦姬停了下来观察半响，周围并没有异样，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飞到东南方向的山峰敲了噬骨桐的门，几人都是喜欢独处的人，用法术在其他山峰上建好了房便搬了。 “公主，梦姬。”梦姬道。 门扉只开了少许，噬骨桐只伸出了手，连头都没见着，接过梦姬递过来的记录水晶后隔着门扉说了一句，“多谢。” 梦姬听此笑了笑，坦然回道:“不必。” 她在鬼城断定紫金幻蛇一族的生命之树拿不回来时便已经不是魔族的奴仆，这声多谢她自然受得起，却没想到魔尊将亡之际会主动将生命之树交给楚清寒，她相信这颗生命之树会到她手里，不为什么，只是因为她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 “噬骨桐！”玄墨感应上噬骨桐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距离太远，她只看到一个一闪而过的画面便虚脱了，急忙运转身体的灵气，全身声音的灵气都非常听她的话。 蜉蝣在一旁看着玄墨，暗道:“不亏是灵气聚合而出的实体，真正的聚灵一族，此战不死，她便能担自然之神之名。” 体内灵气转了大半时辰，玄墨惊喜地发现自己能将外漏的灵气收起来了，不枉她为了赶噬骨桐的生辰一刻不停地练习，今日已经是第十六日了，以她现在合体期的修为，赶回去刚好。 “蜉蝣爷爷，我要回去了。”玄墨带着微光的眼睛看着蜉蝣道。 “好好好，有缘再见。”蜉蝣这几天吸收了不少玄墨外溢的灵气，此刻是精神抖擞。 玄墨为了按时赶回山峰丝毫没有压制自己的修为，凭空出现的合体强者让所以在凡界的分神强者一惊，以及唯一一位合体强者的一愣，不待他们探查是谁那股气息便以及快的速度离开他们的感应范围。 在凡界的合体期强者，众人都猜测那是凌月仙子，除了凌月仙子本人，她心中有答案，却知道现在不是求证的时候。 山峰上的四个女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朝她们这边来，纷纷踏出了房门，警惕地看着来者的方向，即使无杀气。 年食剑猛地从山峰中飞出，到了那人手里，四人一愣间那人已经到了中间的山峰，停在那。 “小墨！” “玄墨！” “相公！” 三人一惊，飞到玄墨身旁，打量了玄墨好一会见她毫发无损才放下心来。 “相公，你的修为……”梦姬率先出口问道。 “我现在已经是合体期了，先不说了，我先去看看噬骨桐。”玄墨收好年食剑道。 “可记得今日是她生辰？”戚咏雅柔声问道，她真怕玄墨修炼忘了算日子。 “记得。”玄墨笑道，又看着小墨墨，她也好久没听过小墨墨的声音了。 小墨墨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见玄墨看着自己，便道:“去吧。” 玄墨走后三人便各自回房了，继续坐着手头上的工作。 玄墨轻轻地敲了敲噬骨桐的门，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 里边没有回应。 玄墨加重力道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声响，怕噬骨桐有什么事便一掌吹开了门扉，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令她眉头一皱，疾步走到卧室门前使劲巧了两下，没人应答，刚想用掌吹开一股魔气便朝她袭来，轻松躲过后门又关闭了。 玄墨悄声从窗户爬进来，看到的便是噬骨桐背靠在门上，颓然而安静地哭着，见着玄墨眼中顿时充满了怒火。 “噬骨桐……” “啪。” 玄墨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脸上便被盖了一巴，玄墨愣了愣。 “你还知道回来？”啪，又是一巴。 玄墨知噬骨桐是气着了，不止没还手，还将脸凑了过去。 “哼，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忍多久。”说完便毫不客气地在玄墨脸上扇了一巴又一巴，丝毫不留情，玄墨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 不管噬骨桐打的多狠玄墨都立即转头看着噬骨桐的眼睛，泪珠越来越多的眼眶，血红色的瞳孔下是藏不住的小心与不安，怒火不过是最表面的情绪，玄墨一把搂过噬骨桐，手在她腰间圈的紧紧的，好瘦。 “松开。”噬骨桐不顾一切地挣扎，甚至不惜动用血脉之力将魔气打在玄墨身上，但玄墨的手依然紧紧地扣在她腰间。 “噬骨桐，噬骨桐，别用血脉之力，你乖点，我松开你。”见噬骨桐脸上的花纹慢慢褪去玄墨才慢慢松开了手。 眼见噬骨桐腿软差点摔倒玄墨急忙伸手欲扶稳她，噬骨桐却排开她的手，冷笑道:“呵，装什么，既然不在乎本宫何必应下喝合卺酒。” “我……”当然在乎你。 但这话噬骨桐并没等玄墨说完，因为她歪头似乎想起了什么，笑得更用力了，手撑在木桌上摇头，道:“倒是本宫记错了，你根本没有应下喝合卺酒，是本宫记错了。”那日的一幕重新浮现在噬骨桐的脑子，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无力地滑落在椅子上，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笑着道:“呵呵，还真没有应下，一场误会，你可以走了。” 看着噬骨桐自嘲的模样，玄墨的心仿佛被千刀万剐，蹲下身望着噬骨桐忽然无欲无求的双眸，强硬道:“噬骨桐，手下便是答应了，你没有误会，你唯一误会的便是觉得我不在乎你，我很在乎你。” 噬骨桐木木地看着玄墨，问道:“你可知，若今日你没回来，本宫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我……相信你会。”她相信。 “你知道……日落西山你才回来，还敢说你在乎本宫？”噬骨桐猛地灌了一瓶酒质问道。 “我……”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辩解，本宫乏了，你走吧。”说着便起身踉踉跄跄朝床的方向走去，“合卺酒，扔了吧。” “唔……”噬骨桐猛地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嘴唇被同样的柔软覆盖，牙关正被更柔软的舌头撬开，一股液体进入她的口腔，是酒，噬骨桐糊里糊涂就吞了。 丁香小舌运输液体后便要撤离，小舌的主人手持如意杯，认真说道:“合卺酒喝了。” 噬骨桐愣了半响才定定地盯着玄墨看，说道:“不在乎本宫便不要调情，否则，将来惹本宫不喜，挫骨扬灰时不要后悔。” 玄墨叹了口气，扶着噬骨桐坐到窗沿，柔道:“噬骨桐，我们聊聊天吧，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在乎你。” 噬骨桐反问:“你在乎吗？” “在乎。”玄墨答的毫不犹豫。 噬骨桐打量着玄墨，似乎在寻找这句话的漏洞，半响才道:“本宫感受不到。”顿了顿，又道:“除了阻止花阁抓本宫，本宫感受不到，父皇逝世时你在，本宫生辰你黄昏才回来，本宫让你不要来魔界，你真没来，本宫害过你，你利用过本宫，不在乎很正常，不是吗？” 玄墨听此也反省起了自己，她真的没为噬骨桐做过什么，重要的时刻也都不在噬骨桐身边，而噬骨桐偏偏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玄墨看着噬骨桐的美眸，柔声道:“噬骨桐，我知道我做的不够了，那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我想让你认可我很在乎你。” 噬骨桐不答，带着湿意的眼睛一直在打量玄墨，眼底的不安让玄墨很是心疼，脸上斑斓的泪痕也让她有了负罪感，抬手心疼地抚摸那浓重的黑眼圈，再慢慢替她拭去泪痕，打趣道:“噬骨桐，小孩子，老是哭，以后都是我哄你，不准别人哄。” 听此噬骨桐才哼了一声，不是冷哼，抬起放到玄墨大腿上，晃了晃。 这是在让自己替她脱鞋？玄墨想到，抬手便褪去那双绣着金丝的鞋子，露出白皙的玉脚来。 “你可以出去了，本宫要就寝。”噬骨桐爬上床便下了逐客令，但玄墨怎肯罢休，跟着脱鞋爬上了床，摇了摇噬骨桐，说道:“别嘛，还有另一杯合卺酒没喝呢。” 噬骨桐背对着玄墨，变出合卺酒，不自然地递给，道:“喝了赶紧走。” 玄墨接过，笑道:“那怎么行，凡界的合卺酒每杯都要一人喝一半的。”说完含了那口酒，倾身吻向噬骨桐，这次渡完酒后并没有立即撤离，舌头还在调戏着噬骨桐，噬骨桐抓着被子的手更紧了，僵硬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口腔的柔软让她无法忽视，眼神也越加迷离，笨拙地回应着玄墨。 玄墨离开时噬骨桐的一瞬间的错愣，以及浓浓的不舍，迷茫的醉眼里更有不知所措的慌乱，扭头不再看着玄墨，闷声道:“喝完了，你可以走了。” “那怎么行呢，我们还有羞羞事没做。”玄墨一直盯着噬骨桐，自然没漏掉她眼中的任何情绪，一手拉开她的腰带，褪去黑金外衣，手恶作剧般在那纤细的腰间游荡，噬骨桐本便潮红的脸现在是更红了，却是没有反抗玄墨的行为。 玄墨再次倾身吻过去时，噬骨桐居然慌乱到直接闭上了眼，耳边一声沙哑的“噬骨桐”让她身子一震。 “要开始羞羞了。”玄墨在噬骨桐耳边如是说道，果然见噬骨桐的耳根红的要滴血似的。 …… “噬骨桐……”情迷意乱之间玄墨不自觉地喊着噬骨桐。 “嗯……玄墨玄墨，本宫，本宫有小名。” “什么？”噬骨桐的声音太含糊了，玄墨听不清。 “本宫说，本宫有……小名，准你直呼，本宫小名。”噬骨桐艰难地说出完整的长句。 “桐桐吗？” “不……是可儿，本宫嗯……只准你喊……” “好，可儿……” 117、好生活 噬骨桐一醒便被眼前放大的脸吓着了，头猛向后仰，瞪着玄墨斥道:“你做……咳咳……”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始才发现喉咙干涩沙哑的很。 “我去给你倒水。”玄墨快速走到桌边拿了杯水递给噬骨桐。 “斯。”噬骨桐想半撑起身子才发现腰也痛的很，“你……咳咳。”干涩的喉咙让她有话也说不出口，仰头喝了整杯水才觉得喉咙好了些。 “我用灵气给你舒舒腰呗。”玄墨重新爬了上床，手附上噬骨桐腰侧，将灵气慢慢渡了进去。 皮肤直接感受到手掌的温度，噬骨桐猛地一震，也顾不上腰酸背痛，急忙躲开玄墨的手，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密不透风，惊道:“本宫衣服！”她现在是赤裸裸的。 “在床尾呢。”玄墨伸手拎起一件袖子金色华丽花朵的黑色肚兜眯眼笑着，又道“我给你穿呗。” “滚！”噬骨桐红着脸斥道，要不是没衣服在身她早就将玄墨踹下床去。 “好了，不逗你了，我到床边等你。”说真下床就床帘放下，背对着床，要是噬骨桐真让她帮忙穿她也羞，噬骨桐怕黑，昨晚可是灯火明亮，噬骨桐身体的每一处她都清楚看过，以及那极其妩媚的神情。 床上的噬骨桐此刻的脸是又黑又红，看着明显脏了的亵裤，做贼心虚般收进了储物戒，要出一件新的法衣穿上，她现在是真的浑身难受。 “上来，给本宫按腰。”噬骨桐趴在床上命令道，她可以运转魔气恢复，但她就要玄墨动手，谁让她是罪魁祸首。 玄墨非常配合地爬上床，一边将灵气渡到腰间，一边道:“昨晚都跟你说了做多了会腰疼的，你还非要抓着我的手，搞得我早上手指也痛了。” 噬骨桐一听，耳根子是彻底红了起来，她是醉了，但没失忆，玄墨一提她完全想起来了，脑子里闪过一幅又一幅羞涩的画面，她怎么拉着玄墨，怎么……羞死了。 “那……那还不是你的手乱动，嘴也是。”到处点火……噬骨桐逞强道，昨晚身体经历了一轮运动后她便软榻了，玄墨的手还在她腰上游走，舌头也卷起了她的耳垂，她被撩拨得情难自控就拉住了……“总之都是你的错。” “好吧好吧，我的错。”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撩拨的意思，不过她也记得昨晚答应噬骨桐的话，哄着她点。 昨晚褪下噬骨桐里衣后，噬骨桐忽然抓住她的手，迷迷糊糊却又执着道:“不准不在乎本宫、本宫惹你生气不准讨厌本宫、不准惹本宫生气、不准负本宫，还有，要哄本宫。”边说边掰着她的手指数，中间似乎数错了还是怎么，掰着她的手指又重复说了一遍、数了一遍，最后道:“你能做到，本宫必然不负你。”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玄墨答应了，两人还拉了勾。 “舒服吗？”玄墨问道。 “嗯……”噬骨桐脸上的红晕尚未退尽，只是小声应了。 玄墨又渡了好一会灵气才压在噬骨桐身上，问道:“噬骨桐，还记得昨晚答应了我什么吗？” “不随便用血脉之力。”后面四个字说的非常小声。 “嗯，不要再乱用了，不要老想着玉石俱焚，很担心你的。”玄墨顺着噬骨桐缭乱的青丝真诚道。 “哼。”噬骨桐嘴上不屑，心里却是蜜糖的味道，她喜欢玄墨关心她，也享受被玄墨顺着头发，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 “可儿，小孩子。”玄墨看着噬骨桐的睡颜笑道，其他事上再怎么聪明，在感情上，噬骨桐当真只是个稚子，曾经不懂喜欢的感觉，不会表达喜爱，以为只要将对方掌控在自己手里就是得到了，现在也依然不懂爱，但愿意体会对方。 给噬骨桐盖好被子，玄墨刚准备踏出房门，脚下忽然剧烈一震，出现了拳头宽的缝隙，深不可见，玄墨反应过来立即就想朝噬骨桐打去一个防护罩，却见噬骨桐已经在她身旁打出了防护罩，玄墨散开灵识看了看其他的五座峰，发现只有这座峰裂了。 “等你救，本宫早死了。”噬骨桐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她移动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修为高了不少，居然直接跨越了元婴期，到达分神初期顶峰，也不知是鬼迷心窍还是身体太累了，现在才发现这么大的变化。 玄墨有些愧疚地戳了戳噬骨桐的手臂，虽然地震伤不了她，但这也说明其他时候她也护不住噬骨桐。 “不过，看你先想着本宫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噬骨桐勾唇笑道，相比于有实力保护她，她更希望玄墨将她的安危看得比她自己的更重。 “我有实力保护你的。”玄墨怕噬骨桐不信还将自己合体期的威严尽数展开。 噬骨桐眼里闪过惊讶，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让一个人仅用了十多天时间就成分神期跨越到合体中期，却她在跟玄墨……的时候，分明没有使用双修功法，玄墨的灵气却不断地渡到她身上，她的修为也突飞猛进。 “这十几日你去做了什么？”噬骨桐问道，她昨晚便发现玄墨身上浓郁的灵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合体期能比的，但她昨晚气头上，不想关心这些。 “你可算问我去干嘛了，你昨晚就知道一个劲的打我。”玄墨嘟着嘴表示自己委屈，但在噬骨桐的瞪眼下立即笑眯眯地看着她，在这被撕裂的房子细细地跟噬骨桐说着她的身世，她去干了什么。 噬骨桐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要与梦魔神，甚至天道争夺自然之力的掌控权？” “嗯。我不是自不量力，我评估过了，还是有可能的。”玄墨道。 “一成？两成？还是多少胜率？”噬骨桐冷着脸问道。 “有一成，如果天道不吸收生命力，一起抑制梦魔神的话有两成半呢，聚灵一族很厉害的，而且我只是辅助天道，天道跟梦魔神就是五对五了，加上我不就是七成半对两成半了。”玄墨笑道，她真的觉得两成半已经很乐观了。 “数不是这样算的，就算自然之力掌控权在你手上，天道与梦魔神依然是五对五，因为你不会抽取生命力化为自己的力量。”噬骨桐叹息道。 “但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如果能成功，至少苍生不会卷进去。”玄墨道。 她是魔族，魔族子民都没几个了，苍生会不会卷进来关她什么事，她只是担心，“若天道胜了自然好，但天道容得下比它更能掌控自然之力的人吗？”她不了解天道，不知道天道的胸襟，容得下玄墨吗？ “但是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现在的天道不算差，至少不会干扰世道轮回。”玄墨道。 噬骨桐哑语，她当然知道别无选择，如今魔族回了虚空魔域，即便等不到她的唤醒，一万年后也会自行苏醒，玄墨已经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牵绊了。 最终噬骨桐只道:“别死，否则会有人殉情的。” “你吗？”玄墨笑着问道，她知道噬骨桐不怕死，但都是为了杀她。 “自作多情。”以噬骨桐的骄傲，她又怎么会认。 下界地震频频，连极北之巅都差点崩了，上界派人下来维持持续，修补大地裂缝，天道也不再干涉，楚清寒在玄墨回来后三日便回来了，将九州魔刃给了噬骨桐，紫金珠子给了梦姬，六人合力做了个极其复杂的阵法，让一片山峰与地面分离，悬空在离地三百尺处，无事时玄墨便煮饭做菜一座一座山峰送去，全都是辟谷的人也很给面子全吃了，时而去戚咏雅的山峰喝茶吃糕点、学书法绘画、研究阵法；去楚清寒的山峰练剑、探讨剑法；去小墨墨的山峰给她顺毛、说着趣事；去梦姬的山峰给她剥蛇黎果的皮，还要喂她吃；去噬骨桐的山峰调戏噬骨桐，挨揍。 三日后，鬼城以及与鬼城相连的三十多个市彻底崩塌，底下深不见底，由着上界仙人的保护，伤亡不重，天地变色，半黑半白，头顶上的天一直雷鸣闪闪，不断有雷电透过云辰击到大地，每一道雷都比合体期进渡劫期的雷劫还要强，仙神被击中也要掉层皮。 风过于霸道，时常吹倒房屋，玄墨直接操纵千里风力让它们静下来，很快便有一位，身着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长着长白头发，长白眉，长白胡子光临这座凌空的岛屿。 “男师傅！”玄墨惊喜一叫，其余五个女人自然也听到她的惊呼，纷纷出来拱手一拜。 “呵呵呵，我名为玄空，是一位散仙，从前是玄墨的师傅，不过玄墨现在有了女师傅就开始叫我男师傅了。”玄墨眯着眼朝着这五人仔细地审阅了会，打趣道:“哎呀呀，长大了，都娶媳妇了。” 玄墨以及脸皮薄的戚咏雅立即就红了脸，其余人，当然没反应了，玄空看着小墨墨，笑眯眯道:“小白团现在也是个大美女了，极北之巅的雷劫与善光便是在复活你吧，我一早就看出你跟小娃子会有故事。” 小墨墨回了他一记冷眼，淡道:“玄师傅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他早就知道世间会有此劫，绝尘谷说不定是他察觉灵气要聚合成灵体才建在那的。 “叙叙旧叙叙旧。”玄空笑道，又看到楚清寒的一副冷脸，立马说道:“哎呦呦，这便是净清剑的主人吧，跟那创净清剑诀的人一样冷。”说完还细细打量了楚清寒，发现她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感兴趣，又笑道:“果然跟她一样冷，她听到她的后继者也一点都不感兴趣。” “前辈，我已改修《天下第一者空也》。”楚清寒冷道，她性情冷，语调冷，不是不尊师重道，只是看不出来罢了。 “我知道我知道，动了情嘛，早就该改练了，不过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能将《天下第一者空也》改得如你初创那般，很好很好。”玄空笑道。 118、大战 “男师傅，我都没给你介绍呢，你就说上话了。”玄墨努着嘴。 “你这小娃子，师傅不知道多关注你呢，天上可不是凡界说的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可是每隔一两百多天就看看你，有大事发生也看看你。”玄空也学她努嘴，十足十的老顽童，“这是戚府小姐戚咏雅是吧，辛苦了，老夫这就将戚氏的灵根还与你。” 说完玄空的手掌便出现了一道白光，他将白光打在了戚咏雅的眉间，戚咏雅立即感觉到身体的舒畅，全身的灵气跟充裕了，身体更轻快，修为甚至到了元婴中期，但她有些不解，看着玄空，问道:“多谢前辈，但前辈为何说是还？” 玄墨用灵识探了戚咏雅的身体，那灵根与她极其契合，吩咐本来就是她的。 “哎，此事说来话长，当年你的父亲为了迎娶你的母亲杀了你母亲原本未婚夫的一家子，你母亲也动手下了毒，沾了罪孽，当时她与你父亲早已珠胎暗结，有了你，后来我恰巧路过戚府，看到她身上的罪孽，也看到了她不日后便身亡的果，我想着你是无辜的，便动手抽了你的灵根，还了一些因，让她活到你出生，本来你也是极品灵根。”玄空撸着胡子道。 戚咏雅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多谢前辈。” “姐姐。”玄墨见戚咏雅脸色不好急忙过去拉住她的手。 “姐姐无事。”戚咏雅看着玄墨温柔笑道，她只是没想到她的母亲会是一个罪孽缠身的人。 “呵呵，这灵根本是不能归还的，但这不是乱世嘛，我的宝物都送了玄墨，这就当是给徒媳的礼物了。”玄空笑道。 戚咏雅脸上又是一红，拱手道:“多谢前辈。” “无事无事，这是紫金幻蛇梦姬吧，我给你的礼物就简单多了。”说着用法术取出梦姬放在心脏的生命之树，往上面浇了一瓶水，那颗珠子居然长出了根，“你以后也不需要用心头血养着它了，你想它重生时，滴一滴血便是。”玄空道。 “这是魔族公主噬骨桐吧，你父皇竟也舍得留下你，我便送你一颗魔珠，是上几届天魔的，仙魔大战时被年食剑砍杀的。”玄空撇了一眼已经属于玄墨的年食剑说道，见年食剑欢乐的颤动着又道:“也愧你不嫌弃玄墨修为低微。” “男师傅。”玄墨不满地叫了一声，虽然她真的没想到年食剑居然砍杀过上几届的天魔，虽然年食剑在她手里真的发挥不了实力，“你等着，人界说少女可期，我要用年食剑砍杀梦魔神。” “好好好，师傅等着。”玄空笑道，年食剑也跟着兴奋颤动。 “多谢。”噬骨桐道，她是魔，仙魔不两立，仙自然不能是她的前辈。 “清宁教楚清寒，幸好你剑诀造诣离我还有些距离，要知道每次送那位仙祖生辰礼的时候我也纠结的要死，这是上界使剑的战神的剑诀，那位战神一万年前身坠了，独此一份。”玄空掏出一幅卷轴说道。 “多谢前辈。”楚清寒拱手施了个礼，便冷冷地看着玄空，玄空跟那位老祖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不会觉得楚清寒不敬。 “哎呦，小墨墨，咋们这么熟了，见你没武器怪可怜的，便将上两届妖神的千式衣送你吧，这衣能根据人的想法变成任何武器，当然，武器的级别跟千式衣的级别是一样的。”玄空解释道。 “多谢玄师傅。”小墨墨跟玄空熟，知道他是糟老头的脾性，又知道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话语也不是特别尊敬。 “好了，礼物送完了，说正事了。”玄空难得严肃了起来，问道:“你可知梦魔神除了能吞噬生命力还有一个杀手锏？” “我知道，梦魔神当然是擅长幻术。”玄空答道。 “对，以前普通神级幻魔的幻术便能控制比它实力强的上仙，而现在这个强到能与天道对抗的梦魔神，它可以控制任何她想控制的人，当然，除了有幻魔血统的噬骨桐完全不受影响，妖界幻术巅峰的紫金幻蛇受部分影响。”玄空解释道。 “你是怕玄墨会被控制？”噬骨桐问道。 “玄墨是自然的宠儿，她中幻术，有的是自然之物唤醒她，但这小小的时间差，梦魔神便能吞噬玄墨。”玄空道。 “她身上有本宫的印记，不会被控制。”噬骨桐道，虽是这么说，噬骨桐还是划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玄墨眉心绘了个简单的图案，图案的最后一笔完成血迹便像融入了玄墨额头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什么？”玄墨替噬骨桐治好手指的伤后问道。 “这是幻魔一族的图腾，不会中幻术。”噬骨桐见玄空目光灼灼的模样，又道:“想多了，本宫的印记一生只有一个，有本宫的印记才能让图腾生效。” “可惜了可惜了。”玄空道。 “你们仙有什么好可惜的，无欲或偏善的仙生命力偏向天道，仙不是一向乐意为天下献身吗？”噬骨桐笑道。 “哟，小小年纪居然还知道生命力有所偏向，聪明，聪明。”玄空赞道。 “前辈，有所偏向是什么意思？”戚咏雅听的莫名，自然是请教玄空。 “三者中，生命更愿意为谁献身，谁便能更容易掌控那生命的生命力。”玄空道。 在这的都不是蠢人，一听便明白了，玄墨也传承了聚灵一族的记忆，自然也知道。 “那三界中就是自然之物花花草草山水树木这些归玄墨咯？”梦姬问道。 “花花草草是必定偏向玄墨，但她仍然可以争取其余的生命力，只要她的把控力强于天道跟梦魔神。”玄空笑道。 五人中连楚清寒都皱起了眉，天道与梦魔神庞大的力量完全能弥补掌控力天赋的不足，还绰绰有余。 “没事的，自然的生命力是极大的，不要小看它们，也不要小看我嘛，聚灵一族很厉害的。”玄墨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安慰道，闪亮亮的大眼睛也像是在卖萌。 “已经开始吸收生命力了。”玄空看着不断上升的生气说道，每股生气都带着不少力量。 “那我去了。”玄墨视线从左到右扫过戚咏雅、楚清寒、小墨墨、梦姬、噬骨桐，又不敢多看，转头看着不断上升的生气，她听到生灵的惨叫，听到一些花草树木对她的召唤，她不能不动身，因为那些花草树木也是她生命的来源。 “你们小心，不要被幻术控制了，噬骨桐，你也不要被发现。”玄墨嘱咐道。 “小娃子，安心去吧，上界最强的神会守在她们，梦魔神现在能动用的力量不多，那位神尽尽力还是能挡下那幻术的。”玄空指了指天上的一道白光道。 “等我喔。”玄墨在全身附上万灵子火后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摇扇动作便飞升到半空，她现在也可以不用御剑了。 双手合掌，眼睛也冒出了腾腾绿火，半空中的生气立即停止上升，顺着玄墨眉头一皱，花草树木、山川鸟兽的生气很快便回归了它们主人的身上，枯萎的植物重新焕发生机，干瘪的动物爬起了身子，发出属于它们的鸣叫，山川河流也变得有了生的气息，人妖的生气也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下降，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能与天地争辉、与梦魔神分庭抗争的人身上。 玄空眼中也闪过惊讶，他是知道聚灵一族要出世，知道聚灵一族很强大，却没想到能强大到这种程度，出生不过十年左右的玄墨力量便等同于天道。 惊讶的不止是玄空，所有人都惊讶，谁能想到天道与梦魔神的顶级较量中能插入一个人类，且这个人类丝毫不逊色于其余二者。 “想不到世间有如此强大的人，且还是清寒的徒弟，可惜紫丹与凌霄看不见。”清宁教主峰上的清律长老说道，此时在主峰只有紫徽真人、清律长老与须臾长老了，修真界一致决定将所以入过魔界的修真者都囚禁起来，为了方便控制，金丹期以上的修为都被打到了金丹期。 “这劫若能过重新修便是，岁月漫漫，不过清寒这弟子不像是人类。”须臾长老道，所以长老都是自愿被去修为，一些不服管教的修真者全被砍杀，毕竟这时候不狠不行，看人间一些被控制走出圈的人便是了。 大批凡人与修真者和妖都被天上的神仙保护着，这份保护说的是划定一个保护圈，抵御梦魔神的幻术，但是否能抵御的住，不仅要看神仙的力量，还要看人的意志，一被控制，便会自杀，血溅到保护圈上，保护圈便会薄弱几分。 上神上仙一个个坠落，每坠落一个上神上仙，他们保护圈下的所有人立即面目狰狞，骂骂咧咧的，疯狂攻击周围的人，每次这样梦魔神的力量便会强上些许。 “这梦魔神居然能以鬼道的方式增强，它吸收了人界的怨气、恐惧等等负面的情绪。”玄空紧皱着眉头道。 “它吞噬了地下鬼城，能持续拥有一段时间它们的修炼方式。”噬骨桐说道，她忽然疑惑，为何梦魔神一直只想着吞噬自己而不吞噬她的父皇呢，魔尊之血对魔族的修为增幅可不是一般的大。 “魔族还有这样的能力。”玄空眉头是越来越紧了，他没见过初代魔神，但没有任何传说说魔神有这种力量，而且他总觉得噬骨桐话里有些怪。 “它为何不吞噬魔尊？”楚清寒问道。 119、小玄墨 “对，为什么呢？”玄空终于发现怪在哪了，梦魔神都能控制整个魔族了，留着魔尊这个傀儡皇帝做什么。 噬骨桐沉思了好一会，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最后只道:“本宫想不通。” “此刻你可不应该有任何隐瞒。”玄空说道。 噬骨桐又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或许，它能开启虚空魔域。”剩下的她就不能说了，自欺欺人没暴露魔族的秘密，虚空魔域只有当魔族皇室血统存在时才能存在，否则只能等上几百上千甚至上万年才会有新的虚空魔域。 她不说几人也猜到了，留着魔尊皇室血脉是为了开启虚空魔域，那没有了魔族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开启了。 “魔族也会从此消失。”玄空顺着胡子挑眉问道。 瞬间噬骨桐看玄空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九州魔刃也是蓄势待发的模样，其余人也皱眉盯着玄空，无论如何，噬骨桐是玄墨爱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呵呵呵，淡定淡定，你要是出事了小娃子哪肯专心对抗梦魔神，天上地下不得成了炼狱，若到时候赢了，还怎么放过我们这些上仙上神，若是输了，杀不杀你都无所谓了。”玄空呵呵笑道，他这句话是说给眼前的五个女人听，也是说给上面的那些上仙上神听，他就怕上面那些人为了断梦魔神的后路直接杀了噬骨桐，他都感觉到好几股杀气了。 “多谢。”噬骨桐看了眼天上道。 “本宫修为地下，传音只会暴露位置，不能通知玄墨，所以，你们神来。”噬骨桐理所当然道。 “自然自然。”这消息不仅要让玄墨知道，更要让天道知道。 “梦魔神能开启虚空魔域。”在天道所占那片天空的小神立即说道，他知道天道能听到，他是小神，连保护罩都建不了便一直在这边看下面的形势。 八天过去了，因着玄墨对生命力的控制，天道跟梦魔神现在是谁也灭不掉谁，而玄墨的力量越来越强，隐隐已经要超越玄空了，这一切都有赖于她保护下的生灵，她们自愿奉献力量。 “生灵要将她奉为自然之神。” 六人正专注地看着空中的战况，身后忽然传来空灵的声音，吓得几人立即进入了战队状态，头都未转便发出了攻击。 “哎哟，吾是她的同类。” 几人转头只能看到一股浓郁的白雾，灵气极为浓郁，灵气雾？ “蜉蝣？”玄空惊呼道。 “相比您便是玄墨所说的那位说过万物都在寻求生命之道的师傅吧。”蜉蝣和善地说道。 “正是在下，您便是赠玄墨善光之人吧。”玄空可还是第一次自称在下。 “谈不上赠送，本便是一整族的善光。”蜉蝣化成雾状人形道。 “多谢！”五个女人齐齐拱手道，救了玄墨命的“人”，自然是要多谢。 “哎，世风日下，对老头子我说多谢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虔诚。”玄空摇头道。 “自然也多谢前辈。”戚咏雅柔道。 “哎呦，小娃子这几个女人里，也只有你是温柔贤惠了。”玄空边夸戚咏雅边看其余几人的反应，结果，果然是不在乎，哪里的吃醋。 “前辈谬赞了，各人自然是各具特色。”戚咏雅又道，取余四人的魅力又怎会比她逊色，曾经她也因为实力以及特殊的经历自卑不易，但心境变了，玄墨爱她们，在她眼里几人根本无优劣之分，比较有什么必要呢。 “都是坦然自若的人啊。”玄空赞道。 “前辈，请问您刚刚说的生灵要将玄墨捧为自然之神为何以。”小墨墨问道，她的□□来源于玄墨，现在她身上的灵气也在翻腾。 “自然之神不是修炼来的，她是捧出来的，爱护生灵者，生灵亦爱之，生灵越爱她，她越强。”蜉蝣道。 上界神仙一个个坠落，一群又一群的人疯狂杀人，修真界除了三大教全部沦陷，三大教也撑不久了。 天道它所维护的世道越加混乱，越加惨淡，又瞧着半空越来越强的人，她强的很快，却比不过生灵涂炭的速度，自然之神啊，总归不会是恶的。 “一同合作吧。” 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声音出现在玄墨脑海中，她知道这是天道的声音，因为天道不顾损耗侵入了梦魔神的领域。 “想堵虚空魔域，天道还没这能力。”梦魔神开始吞噬部分居然它的领域的天道力量，但天道却丝毫不退让，冒着被梦魔神吞噬的危险继续进入它的领域。 电闪雷鸣，一道道巨雷轰击在地上，玄空额头流下了一滴汗，他被这雷劈中也活不了，虚空魔域幸好是在以前的魔界上空。 玄墨见此立即调动所以的自然之力，不出一日，力量直逼天道，梦魔神早已注意到了玄墨，但它大半的力量都在吞噬天道，要想脱身，除非放弃那部分力量，但怎么可能，放弃大半力量它还有什么生机，它顿时明白，天道只是一个诱饵，但它怎么也想不明白，天道为何放弃自己的力量让一个聚灵一族的人渔人得利。 已经够了，玄墨抓起年食剑，挥手便是无穷无尽的水珠、泥土、叶子、花瓣……密密麻麻将梦魔神包围住，越缩越小，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天空一日晴于一日，阳光进来了，万物复苏，两年后，完全放晴，从天而降的净是水珠、泥土、叶子、花瓣……它们回到原先的位置，又是一条小溪小河、山丘平原、参天大树、娇羞迷人的花朵…… 那几座山峰重新回归地面，不同的是中间的山峰多了一课只有一片大叶子的树，半人高，那片大叶子里包裹着一个婴儿，在那里笑嘻嘻地睡觉，五个女人也不分山峰，全住在了这山峰上，房子围着这颗树建。 “彻底结束咯彻底结束咯。”花阁一手拉着个两岁大的小孩，一手戳着叶子里大眼睛小孩的脸庞逗道，忽然手被一只手用力地打掉了，转头就见噬骨桐在瞪着她。 “哎呀，吃醋的女人呀，不就得戳了戳小玄墨吗，用得着这么大力吗。”花阁摇头叹道。 很快其余四道不带善意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仿佛他再戳那婴儿就要断手了，只得收回手小声道:“小气。” 天上忽然俯冲下来两道极强的力量，带着杀意，噬骨桐记得这两道力量，一道是曾经守着清宁教的第二战神，一道是玄空，杀意，不是来杀她就是来杀玄墨，或者两者一起杀，至少俯冲下来的力量完全不顾这里任何人的死活。 山峰外的极其防御只撑了片刻便支离破碎，剩余的极大力量冲下了山峰。 玄空瞪大了眼睛，天上的神一双双眼睛也在看着这边，他们不参与，不杀，不救。 忽然极其的自然之力从山峰蹦出，天上第二强的神立即以比俯冲下来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被弹回了天上，如此大的冲击力，估计不死也残。 “哇哇……”婴儿的哭声从山峰传出，几个本便以一生最快的速度移动到她面前的女人也欣喜地回头，围着叶子里的小玄墨看了起来，小玄墨本来哭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见到她们却笑的嘴都要裂开了，白白胖胖的手胡乱的挥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五人都伸出手指在小玄墨身上这戳戳那戳戳，小玄墨笑得更欢了。 “话说，这小娃得养多久才长大。”梦姬边戳边问道，小玄墨自然是可爱，当不能行鱼水之欢呀。 “蜉蝣前辈说长个一两年就如少女模样了，记忆也会慢慢回来。”戚咏雅戳着小玄墨的脸颊笑道。 “敢忘记，本宫就将你包成粽子煮了。”噬骨桐恶狠狠地威胁道，差点害死玄墨的愧疚让她眼里充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小玄墨好像知道什么，手焦急地朝着噬骨桐的脸抓起，还别说，真让她的小短手抓到了，胡乱一抹，满脸都是水渍，噬骨桐现在是劫后余生，只亲了亲她的小胖手。 “别像小时候跑去异兽窝了。”小墨墨也边戳边打趣道，小时候玄墨仗着有年食剑，玄空又会保护她，想吃肉就去异兽窝，也不怕危险，玄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在“哇哇”回应着。 见此，楚清寒勾起了唇，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柔情道:“护着便是。” 花阁本来是护着怀里的小孩的，见没事本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不过怎么看这里都没有他插话的空间，便抱着怀里的小孩离那远点，免得他也想去找伴侣。 玄空了一个半时辰，等小玄墨睡着后才上前道:“那战神的目标就是玄墨，上界忌惮她的强大。” “那又如何，她醒了，以自然之神的身份醒，谁有能力杀自然之神。”梦姬嘲讽道。 “确实，自然之神已经脱离了仙神的体系，超然于世间任何力量，上界再怎么忌惮也没用。”玄空收拾了一番破烂的衣服豪气道，便向着远方飘去了。 “我要四处游荡了，等小玄墨的满月到了我再来。” “本阁主觉得吧，本阁主留着也不合适，花莲欣，跟啊姨们说再见，我们也等小玄墨满月的时候来。”花阁对着怀里的小孩道。 “啊姨再见。”花莲欣挥着小手乖巧道。 “再见。”戚咏雅也挥了挥手。 山峰都是自家人后，几人又自然地去看了玄墨，不过也不总是五个人都在，各自都有独处时间，不多，也就半个多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用各种花样逗小玄墨。 “喜欢吃蜂蜜吗？”婴儿专门的房间里每天都有一罐新蜂蜜，几个女人每天都会用筷子蘸小许去逗小玄墨，看着它在那里嘿嘿笑，小墨墨一般都会变回原型陪着她，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玄墨也长高了许多，五人计算这日子开荒种起了果树与菜，果树都是些玄墨喜欢吃的灵书，能长灵果，菜则是玄墨曾经煮过给她们吃的，这种来当然也是给玄墨煮的…… 【全文完结】 “对，为什么呢？”玄空终于发现怪在哪了，梦魔神都能控制整个魔族了，留着魔尊这个傀儡皇帝做什么。 噬骨桐沉思了好一会，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最后只道:“本宫想不通。” “此刻你可不应该有任何隐瞒。”玄空说道。 噬骨桐又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或许，它能开启虚空魔域。”剩下的她就不能说了，自欺欺人没暴露魔族的秘密，虚空魔域只有当魔族皇室血统存在时才能存在，否则只能等上几百上千甚至上万年才会有新的虚空魔域。 她不说几人也猜到了，留着魔尊皇室血脉是为了开启虚空魔域，那没有了魔族皇室血脉自然是不能开启了。 “魔族也会从此消失。”玄空顺着胡子挑眉问道。 瞬间噬骨桐看玄空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九州魔刃也是蓄势待发的模样，其余人也皱眉盯着玄空，无论如何，噬骨桐是玄墨爱的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 “呵呵呵，淡定淡定，你要是出事了小娃子哪肯专心对抗梦魔神，天上地下不得成了炼狱，若到时候赢了，还怎么放过我们这些上仙上神，若是输了，杀不杀你都无所谓了。”玄空呵呵笑道，他这句话是说给眼前的五个女人听，也是说给上面的那些上仙上神听，他就怕上面那些人为了断梦魔神的后路直接杀了噬骨桐，他都感觉到好几股杀气了。 “多谢。”噬骨桐看了眼天上道。 “本宫修为地下，传音只会暴露位置，不能通知玄墨，所以，你们神来。”噬骨桐理所当然道。 “自然自然。”这消息不仅要让玄墨知道，更要让天道知道。 “梦魔神能开启虚空魔域。”在天道所占那片天空的小神立即说道，他知道天道能听到，他是小神，连保护罩都建不了便一直在这边看下面的形势。 八天过去了，因着玄墨对生命力的控制，天道跟梦魔神现在是谁也灭不掉谁，而玄墨的力量越来越强，隐隐已经要超越玄空了，这一切都有赖于她保护下的生灵，她们自愿奉献力量。 “生灵要将她奉为自然之神。” 六人正专注地看着空中的战况，身后忽然传来空灵的声音，吓得几人立即进入了战队状态，头都未转便发出了攻击。 “哎哟，吾是她的同类。” 几人转头只能看到一股浓郁的白雾，灵气极为浓郁，灵气雾？ “蜉蝣？”玄空惊呼道。 “相比您便是玄墨所说的那位说过万物都在寻求生命之道的师傅吧。”蜉蝣和善地说道。 “正是在下，您便是赠玄墨善光之人吧。”玄空可还是第一次自称在下。 “谈不上赠送，本便是一整族的善光。”蜉蝣化成雾状人形道。 “多谢！”五个女人齐齐拱手道，救了玄墨命的“人”，自然是要多谢。 “哎，世风日下，对老头子我说多谢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虔诚。”玄空摇头道。 “自然也多谢前辈。”戚咏雅柔道。 “哎呦，小娃子这几个女人里，也只有你是温柔贤惠了。”玄空边夸戚咏雅边看其余几人的反应，结果，果然是不在乎，哪里的吃醋。 “前辈谬赞了，各人自然是各具特色。”戚咏雅又道，取余四人的魅力又怎会比她逊色，曾经她也因为实力以及特殊的经历自卑不易，但心境变了，玄墨爱她们，在她眼里几人根本无优劣之分，比较有什么必要呢。 “都是坦然自若的人啊。”玄空赞道。 “前辈，请问您刚刚说的生灵要将玄墨捧为自然之神为何以。”小墨墨问道，她的□□来源于玄墨，现在她身上的灵气也在翻腾。 “自然之神不是修炼来的，她是捧出来的，爱护生灵者，生灵亦爱之，生灵越爱她，她越强。”蜉蝣道。 上界神仙一个个坠落，一群又一群的人疯狂杀人，修真界除了三大教全部沦陷，三大教也撑不久了。 天道它所维护的世道越加混乱，越加惨淡，又瞧着半空越来越强的人，她强的很快，却比不过生灵涂炭的速度，自然之神啊，总归不会是恶的。 “一同合作吧。” 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声音出现在玄墨脑海中，她知道这是天道的声音，因为天道不顾损耗侵入了梦魔神的领域。 “想堵虚空魔域，天道还没这能力。”梦魔神开始吞噬部分居然它的领域的天道力量，但天道却丝毫不退让，冒着被梦魔神吞噬的危险继续进入它的领域。 电闪雷鸣，一道道巨雷轰击在地上，玄空额头流下了一滴汗，他被这雷劈中也活不了，虚空魔域幸好是在以前的魔界上空。 玄墨见此立即调动所以的自然之力，不出一日，力量直逼天道，梦魔神早已注意到了玄墨，但它大半的力量都在吞噬天道，要想脱身，除非放弃那部分力量，但怎么可能，放弃大半力量它还有什么生机，它顿时明白，天道只是一个诱饵，但它怎么也想不明白，天道为何放弃自己的力量让一个聚灵一族的人渔人得利。 已经够了，玄墨抓起年食剑，挥手便是无穷无尽的水珠、泥土、叶子、花瓣……密密麻麻将梦魔神包围住，越缩越小，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天空一日晴于一日，阳光进来了，万物复苏，两年后，完全放晴，从天而降的净是水珠、泥土、叶子、花瓣……它们回到原先的位置，又是一条小溪小河、山丘平原、参天大树、娇羞迷人的花朵…… 那几座山峰重新回归地面，不同的是中间的山峰多了一课只有一片大叶子的树，半人高，那片大叶子里包裹着一个婴儿，在那里笑嘻嘻地睡觉，五个女人也不分山峰，全住在了这山峰上，房子围着这颗树建。 “彻底结束咯彻底结束咯。”花阁一手拉着个两岁大的小孩，一手戳着叶子里大眼睛小孩的脸庞逗道，忽然手被一只手用力地打掉了，转头就见噬骨桐在瞪着她。 “哎呀，吃醋的女人呀，不就得戳了戳小玄墨吗，用得着这么大力吗。”花阁摇头叹道。 很快其余四道不带善意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仿佛他再戳那婴儿就要断手了，只得收回手小声道:“小气。” 天上忽然俯冲下来两道极强的力量，带着杀意，噬骨桐记得这两道力量，一道是曾经守着清宁教的第二战神，一道是玄空，杀意，不是来杀她就是来杀玄墨，或者两者一起杀，至少俯冲下来的力量完全不顾这里任何人的死活。 山峰外的极其防御只撑了片刻便支离破碎，剩余的极大力量冲下了山峰。 玄空瞪大了眼睛，天上的神一双双眼睛也在看着这边，他们不参与，不杀，不救。 忽然极其的自然之力从山峰蹦出，天上第二强的神立即以比俯冲下来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被弹回了天上，如此大的冲击力，估计不死也残。 “哇哇……”婴儿的哭声从山峰传出，几个本便以一生最快的速度移动到她面前的女人也欣喜地回头，围着叶子里的小玄墨看了起来，小玄墨本来哭得五官都皱在一起了，见到她们却笑的嘴都要裂开了，白白胖胖的手胡乱的挥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五人都伸出手指在小玄墨身上这戳戳那戳戳，小玄墨笑得更欢了。 “话说，这小娃得养多久才长大。”梦姬边戳边问道，小玄墨自然是可爱，当不能行鱼水之欢呀。 “蜉蝣前辈说长个一两年就如少女模样了，记忆也会慢慢回来。”戚咏雅戳着小玄墨的脸颊笑道。 “敢忘记，本宫就将你包成粽子煮了。”噬骨桐恶狠狠地威胁道，差点害死玄墨的愧疚让她眼里充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小玄墨好像知道什么，手焦急地朝着噬骨桐的脸抓起，还别说，真让她的小短手抓到了，胡乱一抹，满脸都是水渍，噬骨桐现在是劫后余生，只亲了亲她的小胖手。 “别像小时候跑去异兽窝了。”小墨墨也边戳边打趣道，小时候玄墨仗着有年食剑，玄空又会保护她，想吃肉就去异兽窝，也不怕危险，玄墨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在“哇哇”回应着。 见此，楚清寒勾起了唇，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柔情道:“护着便是。” 花阁本来是护着怀里的小孩的，见没事本来想问发生了什么，不过怎么看这里都没有他插话的空间，便抱着怀里的小孩离那远点，免得他也想去找伴侣。 玄空了一个半时辰，等小玄墨睡着后才上前道:“那战神的目标就是玄墨，上界忌惮她的强大。” “那又如何，她醒了，以自然之神的身份醒，谁有能力杀自然之神。”梦姬嘲讽道。 “确实，自然之神已经脱离了仙神的体系，超然于世间任何力量，上界再怎么忌惮也没用。”玄空收拾了一番破烂的衣服豪气道，便向着远方飘去了。 “我要四处游荡了，等小玄墨的满月到了我再来。” “本阁主觉得吧，本阁主留着也不合适，花莲欣，跟啊姨们说再见，我们也等小玄墨满月的时候来。”花阁对着怀里的小孩道。 “啊姨再见。”花莲欣挥着小手乖巧道。 “再见。”戚咏雅也挥了挥手。 山峰都是自家人后，几人又自然地去看了玄墨，不过也不总是五个人都在，各自都有独处时间，不多，也就半个多时辰，其余时间都在用各种花样逗小玄墨。 “喜欢吃蜂蜜吗？”婴儿专门的房间里每天都有一罐新蜂蜜，几个女人每天都会用筷子蘸小许去逗小玄墨，看着它在那里嘿嘿笑，小墨墨一般都会变回原型陪着她，日子一天天过去，小玄墨也长高了许多，五人计算这日子开荒种起了果树与菜，果树都是些玄墨喜欢吃的灵书，能长灵果，菜则是玄墨曾经煮过给她们吃的，这种来当然也是给玄墨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