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僵尸公子》 序章 僵尸传说(请忽略这一章 ) 趁着放暑假,我辞了临时的兼职工作,在奶奶的一个电话遥控下,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我的家乡在锦城的一个乡下,这里的民生淳朴,不过在我看来不是淳朴而是落后才对。因为他们都很迷信,迷信那远古的传说。那就是在这片土地下沉睡着一个可怕的东西,僵尸! 这玩应我在电视和小说里都听说过,虽从小在这个山中长大,却连个影也没有见过。 每次听乡亲们说半夜不能出去,会被僵尸吸了血丢了命,我就觉得可笑。这又不是欧美的吸血鬼,怎么可能被吸血? 反正没见到真货,我是不信这他的存在,除非他现在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当然传说的东西大多都是人为的渲染,怎么可能出现?只是当他真的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也是醉了。 其实我很喜欢家乡的一切,这里山清秀美,空气清新自然,当然没有那个传说我会更加热爱它。 这次回来不只是奶奶施压才回来的,而是我那苦命的老爸祭日快到了。他老人家年纪轻轻的就英年早逝了,无情的老妈竟然狠心丢下两岁的我离家出走,我是在奶奶的抚养下长大的。所以只要奶奶有命不管在哪我都会屁颠屁颠的赶回来。 这个六十岁的老太太凭着一个人的力量撑起了这个家,让我这个大山里的孩子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更让我得到了不输给那些有父母孩子的爱,很伟大。 只是奶奶的职业让我有些难以启齿,因为这个职业有些招摇撞骗的味道,不过这乡里十里八村对于奶奶的话都出奇的配合和信任,我真不知道是奶奶的说服力很高明,还是这些人真的傻到无药可救了? 下了公汽,站点等我的是我的堂姐云瑶,说是堂姐只能说是奶奶娘家的亲人,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感情不错。 在车上坐久了颠簸的有些犯困,大大的伸展了筋骨提神,就看到一只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跑路费,个人经济损失费,没有就打劫把你洗劫一空。” 这个势利鬼,回来就榨我的油水,拍了拍行李箱咧嘴一笑,“少不了你的,东西都在回去除了奶奶的那一份,随你挑如何?” 堂姐很满意的对我攒了一个,“算你有良心,没白疼你,走了,姨奶奶还在家了等着你一起去上坟呢!” 在农村是没有人需要买墓地的,每家每户都有祖上传下来的家田,人拉去火葬场烧成了灰再拉回家乡,挖个坑也就埋了。 看看谁家的田里多出个土包来,不想也知道这家又少了一口子。 回到家中,奶奶已经准备好了香烛,站在门口遥望着外面,看到我回来很高兴的赢出了,满脸的褶皱堆出的笑容让我心酸。 “回来啦?快点换衣服吧,正好赶上上午,过了午时再去就不好了。” 换衣服其实就是丧服,其实换做一般的人家早就不用穿了,偏偏在我们家就不一样,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说法。 “哦,好。”我把行李箱交给堂姐,洗洗手换上了奶奶早就准备好的丧服,哪怕不情愿还是要服从。 拿上所有的必备品,扶着奶奶一起走向后山,那一片深幽的让人毛骨悚然的乡间小路。 1苗家的诅咒 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和僵尸这样的怪我扯上关系。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想不到的事情它就发生了。 因为老爸的祭日到了,奶奶遥控我立即回家,也正好赶上放暑假,而我认识他就是在这趟回家之旅上。 奶奶是个神婆,所以在我看来总是神经兮兮的。而且她一直很在意爸爸他们的死,每次上坟的时候她都会很伤感的跪在坟前。 望着那一张张烧成了纸灰的飞灰,听着奶奶的口中念念有词,我实在搞不懂奶奶到底说了些什么?是在超度他们呢?还是念什么奇怪的咒文? 终于盼着纸都燃尽了,我苦苦煎熬的膝盖也就解放了,不过就是几锹土又怎么难道我呢?麻利的埋好检查了下没有明火,擦去头上的汗水对奶奶笑道:“奶,我们走吧!已经没事了。” 奶奶似乎还沉寂在思念儿子和丈夫的回忆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三个坟包悄然落泪,“又是二十年了,难道真的还要我再面对一会吗?究竟要如何打破,我才不会再失去至亲?” “奶,你怎么哭了?好好地干嘛要这样伤感啊?”我不懂刚刚上山前还因为见到我而高兴,怎么这会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冤孽啊?依依,奶奶曾经和你说的你还记得吗?”奶奶用我给她的湿巾擦去脸上的眼泪,眼中很是不舍得望着我,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我思前想后,搜索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无辜的眨着眼睛,最后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弱弱的问了句:“能不能给个提示?您说的事情每一件好像都很重要。” “你呀,让我说什么才好?”奶奶的语气有些失望,用手指戳了下我的脑门,然后费劲的蹲下身去,在地上抓起一把土洒在爸爸和爷爷的坟包上,“其实,奶奶也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经历了你爷爷的去世,还有你爸爸和叔叔的离开我真的不得不相信,这个被诅咒的命运是真的。” 又来了!奶奶的迷信理论,眼前的三个坟都是相差了二十年,奶奶总是担心,下一个就会是我或者堂弟,她不想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其实我觉得那不过只是巧合而已,听说我们家那位曾祖可是活了八十多才去的,只不过爷爷、爸爸和叔叔的命不好两个赶上了地震,另一个赶上了车祸,都是死于意外。她老怎么就能想到那上面去呢? 我不敢反驳怕她伤心,只是乖巧听话的点头,表示自己有记性了。 对于我的反应,奶奶只是斜了我一眼,很失望的摇头。估计她也知道我从小就是不信邪的人,没有证据的事情别人信,就我和她唱反调,在乡里乡亲眼中我就是逆天的货。 奶奶是众人眼中的神婆,谁家要有个不寻常都会找她给看看,每每都蒙地很准,总之凑巧的熬过去了。久而久之她就是大家心目中的九天神婆了,有仙法有灵力是个神乎其技的存在。 只是这个神人帮的了别人却帮不了自己。 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奶奶是命硬,克夫克子注定孤独终老没人送终,然后老天给她这样不一般的神技祝她后半辈子无忧。 下午堂姐云瑶来找我,说是堂姐,其实她是奶奶那边的亲人,不姓苗。云瑶非要拉着我去后山探险玩,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是胆子却是小的可以。我拗不过她,只能随着她一起去探险,毕竟我们从小就从后山混大的。 而我和他的相遇,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探险而结缘。 2探险惊魂 他给我看了他携带的辟邪之物,还真是齐全啊!大蒜,桃木剑,十字架,铜钱,额,还有黑狗血。 我一脸黑线的瞧着她,真搞不懂她这是要闹哪样,难道是要走奶奶的老路,也要做神婆?神婆需要胆大心细,还要懂得察言观色,做得好大家都赞你,若不好,骂名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了,不敢出门见人了。 云瑶就是好奇心重,说道胆大,我自己敢走十里的夜路,她连半里地都要人陪着。她当神婆,我暗暗啊的摇头,没戏! 后山,那是这十里八村都很忌讳的地方,传说在民国时期有人曾经见过僵尸出没,他们就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而且很厉害不怕阳光的那种,军队都镇压不了。 后来说有位隐士的高人接了告示,凭着一己之力就镇压了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物,好像就把他们封印在了这后山的某处地方了。 如今时过境迁,换了领导人社会也变了,只有这个传说还依旧流传至今。 云瑶堂姐说的地方是个很蹩脚的存在,是后山的大里面,那里我也曾经偷偷地去过。我记得那个时候曾经有个提示的石碑,上面写着洞中有坍塌的危险,勿进。 今天到这里故地重游,那个石碑已经没了去向,荒草藤蔓之间露出了一个黑幽的洞口。 夏日的微风刮进山洞,在外面能够听见类似于鬼哭的动静。 云瑶就是这样,喜欢探险,可是真的事到临头了就会多到我的后面,让我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这一点让我有些无语,不过也没什么,我天生就是叛逆的纯在,别人信得我全都不信,不过就是个山洞没什么了不起的。 打开手电筒照了照里面的情况,好像也没有石碑上提示的那么糟,也许几年前有人怕小孩子进去迷路才会故意那样写的吧! 这个地方类似于钟乳洞,可惜因为家乡的传说,没有开发商愿意来这里开发旅游景点。 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偶尔能够听到远处水滴流淌的声音,只是再这样气氛下听起来有些慎的慌。 云瑶还没走几步就把那困打大蒜套在了脖子上,还要给我带一个,让我拒绝了,实在忍不住打趣她,“你这样子还来探险啊?这里不过就是个钟乳洞,我都说了僵尸之言不过都是过去老一辈骗小孩子的把戏,你一个新新青年怎么也这样守旧啊?” 带上了辟邪之物,云瑶淡定了不少,和我并肩而行,眼睛却叽里咕噜的瞧着四周,“你懂什么?无风不起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不赞同她的话,也不知如何反驳,只得摇头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在不远的拐弯处我停住了脚步,因为地上的一个烟头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地方在村里的人看来是禁忌之地,没有人敢一探究竟,那么说这个烟头应该是外人带进来的。 捏着烟头的地方还有余温是热的,也就是说进来的人现在才走不远?难道是盗墓者? 这里有没有皇帝和达官贵人的墓穴,有什么可盗的呢? “烟头?难道进来的还有别人?”云瑶的想法和我一样。 我点了点头,谨慎的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小心点吧,我们只是进来看看又不图什么?” “怕什么?这要有什么,不是还有陪葬的吗?没准看不到僵尸捡到宝藏还不发财了?”这家伙真是喜欢异想天开,宝藏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这样简单地让人找到? 我有些受不了,拍了下她脑门,“别做春秋大梦了,狗屎运不是那么好踩得。” 这样放松的交谈一来二去,让我们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不少的放松,还不等走几步就听到不远的前方传来了惨叫声。 我和云瑶面面相处看着对方,咽了口唾沫,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包围了我们,在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就被吸进了洞内。 昏迷前我好像听到冰冷的声音:“苗家后人,你终于来了!” 3僵尸苏醒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像要散架了一般难受。 听到呜咽的声音,还有不断地呼唤我的声音,“依依,你醒醒啊?我好害怕,快点醒来啊!” 揉着脑袋后面肿起来的包,浑浑噩噩的睁开眼睛,发觉云瑶已经哭成了泪人,守在我身边见我醒来,抱住我更是哭个不止。 我记得我们是在一个山洞门口犹豫要不要再往里走,然后好像就被神秘的力量吸了进去 一边抱着她安慰着,一边打量着眼前的一切,同样的山洞却给人一种与世隔绝的压迫感,而且周围点着红色的火烛,格外的显眼。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红烛明明在燃烧却没有流泪,就像被什么力量静止了一般。 放下心里的困惑拉着云瑶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这是哪里啊?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只是一个劲的摇头,指着我身后胆怯的不敢说话,很恐惧的样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天啊,竟然是楠木制得棺材,而且没有盖盖子。 深呼吸把云瑶护在身后,我们一起走过去,探头看了眼里面,更加震惊的望着彼此,云瑶的嘴里艰难的蹦出了两个字,结结巴巴的吐了出来,“僵,僵尸!” 我扒着棺材延边观察里面躺着的这位,他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身上穿的还是民国时期那种独特的服饰,浓密的丹凤眉,白皙的肤色略显苍白,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整体看起来非常舒服。既有着女子的柔美,也不失男子的刚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都有特别的能力,可那身衣服竟然完好无损的穿在身上。要知道时过境迁,民国距离现今也有几十年的光景了,很不可思议。 紧闭着眼睛安详的睡着,轮廓清明。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我大着胆子把手伸进去拍了拍他的脸,使劲掐了一把这僵尸的脸,手感不错细皮嫩肉的。没事人的回头对云瑶笑了笑,“看吧,他就是个死人,没什么好怕的!” “你。你、你还敢碰他?你就不怕他起来咬你啊?他可是僵尸诶!”云瑶有些哭腔抱着我的胳膊,浑身不在的打量这里,“我们还是走吧,赶快离开这里,然后回去让人把这里封了,永远让他出不来。” 老实说我现在还有些昏沉沉的,扶着棺材打量四周,苦笑着开玩笑,“门都没有,怎么出去?难不成撞墙?” 这下子云瑶可慌了,忍着眼泪不敢大声哭出来,可怜兮兮的蹲下伸去,“那我们怎么离开啊?家里人还不知道我们来这里,救都不知道去哪里援手呢?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这下子死定了!” 越说越难过,越说越伤心绝望,从抽泣到呜咽,最后干脆不管不顾的干嚎起来,这声音比狼嚎还要难听,对我的耳鼓膜完全就是一种摧残。 就在没辙不知如何规劝云瑶的时候,我的手不知道被什么舔了一下,冰冰凉的让我瞬间头皮炸了。 还不等我回过头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明显的带有不耐烦的意思,“闭嘴,吵死了,在哭就让你们都成为本少爷的祭品。” 听到他的声音,我有些僵愣在原地,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回头。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他那阴冷狰狞的笑容。 听到威胁的声音,云瑶的哭声也乍然而至,忘了抹去眼泪,视线慢慢的移向我,或者说是我的身后之人才对。痴傻的有些哆嗦的张了张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直接翻白眼背过气去。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醒来的,也没有功夫搭理他,而是跑向云瑶,扶起她拍着她的脸颊,“喂,你别装死啊?哎呀真没用,被一个僵尸吓昏了还想当神婆?” 棺材里的那位仁兄如今已经站在我们不远的前方了,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我。被他这样审视我很不爽,放下云瑶站起身和他对视,这个时候越是害怕就越要保持镇定。 “看什么?没见过人长什么样啊?”反正已经遇到了,那些假想的如果都是屁。我的手脚冰凉,但是人却格外的清醒。 那家伙舔了下嘴唇,我隐约的在他的嘴角边上看到了暗红的颜色,很刺眼的那一点在他舌头经过之后消失不见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说不恐惧不可能,没有人能够再见到僵尸之后还能不害怕的。 他似乎对我不惧的语气很赞赏,抬起右手的中指在嘴角摸了一下,放在嘴里允了下。邪邪的笑道:“你的血味道不错,我很喜欢,脾气也很有个性,比那些没用的人类有趣多了,不愧是苗家的后人!” 4赌一次 他说我的血好喝?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右手的无名指上被刮开了一个口子,不深还有血在往出渗着。 攥紧了拳头冷哼,“你想怎样?你把之前进来的人如何了?” 这声音就是我昏迷前听到的声音,也就是说是他把我们弄进来的。可这里只有我和云瑶,却不见之前进来的人。 “你说那群小贼?”他不屑的打了个响指,一道石门打开,隐约的看到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看身形都是男的。他瞥了眼那些人冷笑道:“还多亏了他们揭开了洞口的封印,我才能获得力量把你们弄进来,说起来也算是本少爷的恩人呢。只不过他们的歪脑筋动错了地方,本少爷不打算放他们出去了,而你”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阴冷,忽然身影一动人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冰冷的钳着我的下巴,深蓝的眸子一下子变得血红,笑容邪魅的说:“你的血味道很好对我很有用,我要让你成为被少爷的血奴!” 那种感觉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机灵,倔强的抬着头瞪着他。 对于我倔强的眼神他好像很不爽,邪魅的笑容变得有些阴沉,钳着我下巴的手忽然转移到了我的脖颈上,“臭丫头,再这样看我信不信我掐死你?” 他的手劲真的很大,我现在有些窒息了,我不敢不信他说的,因为只要他再用些力气,我恐怕真的会去见阎王。可我依旧不屈服的瞪着他。 我要赌一把,为了活命而赌一次,只因为他刚刚的话。于是艰难的开口,“我人、已经在这里了,你最好来个痛快,不然、别想我屈服你这个怪物。” “还是个硬骨头,没有女人味,真是无趣。”听到我的话,他忽然松开了手。冷眼望着瘫坐在地面上艰难咳个没完的我,说出了刚刚的话。 心里暗骂:姑奶奶是硬骨头,你就是贱骨头,吃硬不吃软的臭僵尸! 在咳嗽的时候手捂着脖子,这才想起来,我手里不知何时那里云瑶身上的那串大蒜,僵尸是害怕的东西,为什么他竟然全无惧意,甚至犹若无物一般。 “唉,我问你,现在是民国几年了?”他看我握着云瑶身上的大蒜要对付他的样子,撇嘴冷哼,“别想着反抗,你们人类眼中的圣物对我无效,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等的僵尸相提并论。” 我本来还想着一会拿黑狗血对付他的,可听他这么说,彻底死心了。听他的言语好像暂时不会动我们,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死不了,也懒得理他,再次检查云瑶的情况。 那边的那位大爷有些不耐烦,又问:“不是,我和你说话你没听到啊?” “听见啦!”被他掐的喉咙有些变音沙哑,没好气的咳了声,再次瞪着他,“收起你的民国吧,现在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太平盛世,天下归一。” “又换主了?看来那老家伙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那个僵尸少爷挠了挠头,坐在棺材上自言自语,“喂,苗家后人,苗擎天是你什么人?” 我一脸困惑的瞥了眼,在脑子里搜着爷爷之前一辈的名字,完全没印象。 取出云瑶口袋里的水瓶喝了起来,整个人精神不少之后,我才开口说:“没印象不认识。” 这时躺在我大腿上的云瑶动了一下,还不等清醒过来,就被这神出鬼没的僵尸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又把云瑶弄昏了过去。 这下我真的生气了,一把推开他,“混蛋,你干嘛?” “不干嘛,为了耳根子清净,这丫头太能嚎了,本少爷听着心烦。”他没事人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坐回了原地。 我气恼的咬着银牙,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从进来到现在也不过在过去一个多小时,只是这一个小时的功夫就颠倒了我曾经所有的无神论。心里不由得发觉这世界原来真的很可怕。 “那是什么玩应?”他对我手中的东西很感兴趣,恢复了深蓝的眼睛之后,好奇心大起的时候那双眸子真的很飘了。 “手机,秘密武器,别过来,小心电死你。”我知道像他那样的怪物什么也不怕,可还是忍不住语言攻击。 5恨人的僵尸 他好奇心大起,对我的话置之不理,目光盯着手机研究着。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再回复正常之后,其实真的很美就像是蓝宝石一样璀璨。 只可惜按错了地方,给了一个僵尸。 他刚刚问我苗擎天的事情,难道说这个姓苗的就是奶奶口中的那个祖先吗?要真是,我就不得不责怪两句了,人家祖先给后代留的福气,怎么到他这里给后代留的是祸害呢? 而且还是怪物僵尸! 唉! “嘿,商量个事?”他的语气一下子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脸上的笑容也有些讨好。 可在我看来这样反倒不是好事,被一个僵尸有求,绝对不会是好事。 我戒备的看着他,也学着他的语气说:“干嘛?要杀就杀,给个痛快,不杀放我们走人,本小姐没空和你耗时间。” 他好像知道我会这样说,也不生气,笑的有些单纯,“我忽然决定不报仇了,留着你还有用。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放你们离开怎么样?” “你说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诧异的看着他。总觉得他这背后有阴谋,我看过相关的僵尸的历史,对他们也算有些研究,这些高阶僵尸的智商要比普通人高出很多。在他们面前耍花样很容易就被看穿,往往死的更快。 “放你们走啊?怎么不舍得离开?”他耸了耸肩,舌头舔了下嘴唇,盯着我的眼神就像看着一桌丰盛的美味,让我毛骨悚然。 我可不觉他如此的发善心放我们走,肯定还有什么目的,渐渐适应了他的喜怒无常,胆子又恢复了些,“你有什么目的直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爽快,我喜欢!”他赞赏的笑了,甚至鼓掌,只是声音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山洞里很渗人。赞不绝口的说道:“人家说漂亮的女人都聪明,果然没错。你虽然没有女人味,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很美也很有智慧。” 他这是夸奖?还是变相的承认有求于我吗?我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而是冷色的盯着他,“你这算是在夸我?” “当然,让本少爷真心佩服的人很少,你就是其中之一。”他回答得倒是挺认真。 我呲鼻翻白眼不以为然道了声谢谢,心里却在犯嘀咕,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长出了一口气,为了出去我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开口问道:“别废话了,说你要我做什么吧,话说在前头,伤天害理的事情休想让我帮你。” 他竟然也理所当然的同意并且点头?托着下巴想了想开口说:“这种事情自然不会用你来,我又不是那种低级没用的家伙。如今我醒了也不怕你敢跑,你听好,我要你进城帮我买来眼下最流行的衣服,还有你手里的那个东西,怎么样不过分吧?” 我抽搐着嘴角,恨得牙痒痒,他当我是大款吗?最流行的衣服还有手机?他大爷的,我到底是哪辈子这么倒霉啊,这辈子遇见这个祖宗啊? 我从牛仔裤的裤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丢向他,被他稳稳地接住,不解的看着我。不用他问我就先说了,“里面是我所有的财产,我不知道过去民国时你们是怎么算的,现在的钱是圆角分为单位,那里面是我打工攒下的全部家当,一万人民币。现在钱在你手里,自己看着买去吧,你要的那种最好的,本人消费不起。” 我搀扶起云瑶,把她背在身后,忍不住回头叮嘱,“从这里出去就是去省城的站点,不送也不用再见!” 王八蛋,遇到他真是到了十辈子的霉了,回去之后一定要翻翻族谱,和那个苗擎天算算总账不可! 6僵尸的财富 一个身影闪到我的面前,我吃力的背着云瑶,冷眼怒视,“你又想怎样?钱不是给你了吗?” 这个难缠的家伙摆弄着我的银行卡,单手拦在我的身前,抬眼邪魅的笑了,“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出尔反尔的混蛋,我真是受够了他了,说放我们走的人是他,说我们不能走的还是他。 背在身后的手死死地攥着拳头,眼中怒火如果能杀了他,一定会变成三位真火弄死他。如果不是背着云瑶,我一定会冲过去咬他一口,或者一头直接撞死眼不见心不烦。 倒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深呼吸调节一下怨气,尽可能的保持淡定,“说!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的忍耐力已经快到极限了。” “哟呵,我还没有怎么样,你倒是先耐不住了?”他在手中把玩着那张卡,向前走了几步,却没有在我面前停留,而是从我眼前经过,走向他躺着的那口棺材。 轻轻地踢了一脚棺材地步,那棺材竟然有暗室,回头瞧了我一眼,对我说:“放下那个丫头跟我进来吧,这里面的人见不到阳光都不会自己醒来的,不用担心她会出事。” 我不情愿地找个了平坦的地方放下云瑶,不放心的看了眼,负气的走向那个家伙。 他带着我走进那个暗室,在我们进去之后,黑暗的一片竟然在他打了个响指之后奇迹般的亮了!两边点着和上面山洞一样的火烛,同样时间被定格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可瞧着里面的那些东西,我发觉我的眼睛有些发直,有些把不过麻眼花缭乱看不过来了的。 这里可以说是就是宝藏库,首饰店里那种价值连城的东西在这里都能看到,只是样式复古很久远。还有那一大摞的金砖,那真正的金子黄橙橙的晃眼。 我逼着自己移开视线,这样我就不会用那种贪婪的眼神看着那些东西了,“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打赏你啊!”他说的好像我已经是他的仆人了。 我听着火大转身就走,士可杀不可辱,就算他恨我是苗家人,看不起我是人类又怎样?也不至于这样羞辱我吧! 一阵阴风从我身边刮过,那个人又拦住了我的去路,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别的人见到这些好东西巴不得全抱回家,就连外面那几个贼人也都是为了这些东西而来,怎么你看都不看?” 我紧咬着牙根恨得磨牙,冷声说:“我又不是贼,有命拿没命花,不是我的东西本小姐没兴趣。” 这个僵尸好像明白了什么,玩味的看着我,“哦,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侮辱你了是吧?这些是我个人的珍藏,在民国时期的拍卖价很不菲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价,我把其中一样送给你做跑腿费怎样?换了钱怎么也可以给我买几件像样的衣服了吧!喏,这个还你!” 他把我的那张卡塞回我手中,笑的很友善的样子。也不管我愿不愿意就拉着我的手走向他的展览馆,有高档的手表,还有女人的首饰物品,夜明珠这样的稀罕玩应今天也算是见识了,甚至还有那个时候最精致的手枪。 那是19世纪德国的布朗牌子,曾经在美国纽约拍卖场上出现过一起,听说有市无价了。那还是美元,换成人民币可想而知了。 在心里暗骂那些不要命的盗贼,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宝藏图,姑奶奶在这里活了二十几年也没听说够有宝藏的事情。 那把枪被他随身揣进了口袋,手表也被他带在了手腕上,其余的首饰放进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唯独把一条精致细腻的项链单独拿出递给了我。 看起来不起眼,可我却知道能在这个地下室收藏的东西绝不一般,只是扫了眼链子上不大的蓝宝石,没有接。 “给你的,拿着啊?我看你脖子上也有个赝品和这个差不多,既然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类小东西,就送它给你好了。” 我心中暗骂:狗眼看人低,水货我乐意!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接了,不过没有道谢,我的想法是不要白不要,他差点掐死我,这个应该是赔偿。 我们走上台阶,身后的又回归了黑暗中。到了上面看了眼云瑶,她果然还在昏睡着。 “放心吧,我说了她没事就不会有错,只是出去之后她会忘记这里发生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她成为我的祭品,你最好也把嘴巴封好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俊美的轮廓,清晰地线条,再加上他身上那身料子不错的衣服,果然很帅。从盒子里出去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夜明珠递给了我,“用你的名义卖了也好当了也罢,总之我要在明天晚上之前见到你来这里。” 我也不推脱,接过来揣进兜里,不理会他说的话走向云瑶,再一次背起她。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问:“你就不怕人财两失?到时候我人不见了?” 他一脸的胜券在握自信非凡的笑了,把玩着手里的那把手枪,在手指上不停地打转,很笃定地说:“既然敢放你出去,自然不怕你跑了,别忘了你的根在这里,你说是不是?” 7除魔师的后代 我背着云瑶在他打开真正出口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通道。 心里把那个怪物骂了不下千遍万遍,可恶的臭僵尸,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王八蛋,竟然拿全村人的命威胁我! 心中窝火,牙齿被我要的嘎巴响,身后背个大活人更是有些腰抽筋。看来我有必要相信,并且去看看风水大师了,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衰到家了。 走出山洞,见到久违的阳光,第一次觉得可以站在阳光下这样幸福。在那暗无天日的山洞不过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感觉自己小半生的时间都快耗光了。 背上的云瑶在接收到阳光的照射之后,终于发出了清醒的动静哼哼了一声。我找了棵有阴凉的大树把她放在树荫下,拿出水拧开盖子递到她的嘴边。 人就是这样,在接触到生命之源的时候,就会急迫的抓住它。云瑶在接触到水之后立即张开眼睛,一口气把剩余的水全部喝光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跑完了万里马拉松似得,极度虚脱。 眼睛提溜转的看着四周,又抬头看着我问道:“我们不是在山洞里吗?怎么出来了?发生了什么?” 她的记忆真的就像那个混账僵尸说的那般,被部分消除了。不过忘了也好,总比变成噩梦成为半疯要好。 我无力的直接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躺下休息,和僵尸斗智斗勇身心都已经是极限了。有气无力的说:“你还好意思说?要进去的是你,真的遇到什么第一个昏过去的还是你,没用。” “有吗?我怎么没有印象啊?我昏过去了,究竟是什么能把我吓昏过去?”云瑶浑浑噩噩的挠了挠头发,纳闷的说:“我记得我们捡到了一个烟头,然后听到了惨叫声,再然后” “行了行了别然后了,里面有人尖叫是因为那个人和你一样有心无胆,在看到了山洞里有一大堆的人类骸骨,这才吓成那熊样的。”我把僵尸变成骷髅,因为我了解云瑶,她的那点出息见到了也会歇菜。 云瑶挠了挠鼻头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下,一脸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啊,非要拉着你进去瞧瞧,还害得你背我出来。” 我摆了摆手,现在心里都是那个僵尸交代的事情,没有心情和她一般计较,抬头望天,犯愁这一关要怎么过。 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站在门口张望了,责问我们去了哪里鬼混,竟然出去这么久? 我和云瑶在路上早就套好了话,说了个谎糊弄了过去,反正平安回来了,奶奶也就没有再责骂我们。 夜深人静之后,所有人都在做着美梦,只有我一个人辗转反侧的睡不着,隔壁传来奶奶微弱的呼噜声,年岁大了的人就这样,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我取出口袋里的那颗夜明珠,神奇的光亮一下子照亮了我的房间,亮如白昼。吓得我立即把它塞回了口袋,愁眉不展叹气。 这玩应在古代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了,如果放到现在,天啊?拿去当铺或者地下交易市场,那我岂不是有命去没命会吗? 混蛋,害死我了! 第二天是去探望老同学了。 我在当铺面前停留了半个小时,又在古董店停留了半个小时,可是无论如何也迈不进那一步。 看着手中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缓缓地攥在手心里。反正不是我的,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垂下了头 回去的时候拎着大包小包的购物,算是完全按照那位说的照做了,全是今年的新款,连袜子都是最贵的。心中愤愤不平的爆粗口:妈的,姑奶奶挤牙缝出来的私房钱,就这样奉献给了一个不认识的僵尸! 为了避人耳目,我打车直接停在了马路上,绕了远来到后山。 原路走进去,还不等到达那个转弯处,就听到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真是准时啊,我还想着一会到了晚上要不要出去转转,找一找适合本少爷的美味呢?” “你要的东西全都在这里,手机开机就能用,有说明自己研究,反正你们僵尸不是都非同常人的聪明吗?自学成才不是问题吧!”混蛋,磨着牙走进那道逐渐打开的石门,瞪着那个坐在楠木棺材上的家伙。把手里的打包东西都放在了地上,隐忍着怒气,努力保持说话的语气不那么在意,“现在我做到了你要求的事情,你最好守承诺不动这里的一个人,不然,我就翻出老祖宗的东西,他能收得了你,我是他的后人照样也能。” 是的,我想好了,既然奶奶说的是真的,那我也可以做到,反正活不过二十五,我情愿和他同归于尽,结束了这一世的恐惧总比忐忑的活着要好。 8僵尸有善恶 他拿出那些新衣服在手中翻看,听我说完转身就走又喊住了我,“回来,本少爷说你可以走了吗?” 我一忍再忍,三忍,终于还是忍无可忍的冲到他的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喘着粗气瞪着他,“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要么现在就杀了我,要么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河井不犯。” 这个可恨的人渣,不对是僵尸才对,他也不生气,而是摸着下巴端详着我,说:“我都说了你血的味道本少爷喜欢,你现在是我的血奴,从今以后我在哪你就跟着在哪里。” “你”牙齿咬得咯吱响,拳头攥的指尖惨白,我这辈子所有的耐力都被眼前的渣男耗光了,已经面临崩溃的边缘。 “我说过你是苗家后人,你难道不知道你的祖先被我下过诅咒吗?后代子孙都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看你的样子也有二十二三了吧,怎么活够了?”他一手拿着衣服,一只手不费力气的就掰开我的手指,还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你死了没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堂弟呢,他若死了你们苗家可就真的绝后了。” 我被气得浑身哆嗦,这家伙竟然出山洞打听了我的背景,连我家仅有的男孩他都晓得?宏宇更是奶奶的心头肉,决不能有事的。 可是,难道我就这样被一个僵尸吃定了,后半生没了自由,任他宰割? 我的沉默换来的是他不屑,接着翻看着我给他买的那些东西。在他的眼中恐怕人类就是蝼蚁吧,他们有着永恒的生命,他们的始祖更是与天地同寿,对于时间根本就没有概念。 看来我要回去好好地想想,至少我要了解一下那个混账祖先的丰功伟绩,恶补一下僵尸的知识,无论如何都找出一些破绽来,也好有牵制他的办法,不至于束手待毙。 脱下外套,系在腰间,瞥了眼已经换好了衣服开始研究手机的他,说道:“随你便吧,想喝血随时来放就是,本小姐今天累得要死,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下去,我走了。” 我这样说好像很让他满意,摆了摆手沉浸在研究手机的兴趣中,没空再理我了。 家门不幸出了个这样的祖先,流年不利遇到了这样不要脸的僵尸,真衰! 回到家里,奶奶竟然不在,留言给我说她去了隔壁的村子“收妖”去了。我看着那张纸条哭笑不得,收妖?收吧,反正僵尸都现身了,有妖怪也不稀奇了。 不过不在正好,我可以翻出老祖宗留下的那些古老的书籍,研究一下。顺带着打开了家里的族谱,看到了苗擎天的大名。 他是清王朝之后清末民初的人,活的年岁真不小七十多岁,一九三几年挂的!应该是在那个僵尸被封印之后,也有可能当时就那啥了。 总之,再看后面的家族史,人际凋零的越来越可怜了,瞧着家谱,隔壁村子也有两个远堂亲在,估计也是可怜的孤儿。 而这一切都是拜那只臭僵尸,阴险的渣男害的。 把族谱放回原处,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研究那些发黄的古书,上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降妖除魔工具的做法,有的看了之后真的有些坑爹。 一本书看了一半,都是那些是俗人眼中的镇邪常见之物,翻到后面才有两样是我觉得有用的东西,一个是奶奶常常画的那种乱七八糟看不懂的符咒,还有一个就是有灵力的圣物。 符咒这玩应看起来应该不难,只是另外一样有灵力的圣物又是指什么,上面并没有记载,看得我有些郁闷,这和没有说不是一样的吗? 在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一个手写的小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僵尸,善恶之分,善者血之媒介,镇之。恶者,圣灵之媒介,诛之。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那有些模糊的字迹,墨色隐约的看不太清楚了,不细看就像已经被时间冲刷掉了颜色。 可是他却让我能够清楚地读出来,好像是故意呈现在我的眼前一般。 我把那本书整理成资料输入笔记本文件里,又把原书塞回了奶奶的宝箱了,累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疲惫。倒在床上朦胧的望着天花板,想着书里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字面难道是说僵尸也有好坏人吗?怎么分好坏?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决定去问问周公,让他帮我分析分析,迷糊之间总觉得身边有人在观察我,我微微调开眼皮眼前并无人影,看来是我在警觉了。 9沦为血奴 清晨乡下清新的空气迎面扑鼻,而且还带有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闻起来很舒服。我懒洋洋的笑了,享受着抱着枕头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 可是今天的抱枕好奇怪,不是毛茸茸的,而是有些冰凉和僵硬,这是怎么回事?而且空气不是应该是清香吗?古龙水? 越想越不对,慵懒的张开眼睛,朦胧的视线看到有个大男人正在歪着头在我眼前观察着我。 错愕的瞪大眼睛,发呆了三秒钟之后,一声尖叫打破了着安静的清晨。 “流氓!!!”我惊吓的松开怀里的“抱枕”,因为那是这个人不对是这个僵尸的胳膊,“啪”的一声响亮的把掌声想起,那是我本能的挥手的掌掴。 他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激动,竟然敢出手打他,眨着深蓝色的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我。摸着我刚刚拍过的脸颊,揉搓着。 “你干嘛打我?”他无辜的吼道。 瞧着他在那里装无辜,我就更加的火大,不过还是冷静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跳下床拿起昨日用朱砂画好的灵符防备,大骂:“人渣,猥琐男!” “怎么我成了猥琐男了,明明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硬要抱着我的胳膊的,这会又诬赖起本少爷了。”他瞧了眼我手里的那张黄纸,不屑的挠了挠鼻头,“话说回来,你的那个地方有些营养发育不良,可惜了这张脸和这么好的身材了。” 满嘴的污言秽语,气的我一个劲的哆嗦,抓起昨天临摹的符咒,毫不犹豫的念起了咒文,“临兵斗者前阵列在前,伏魔咒去!” 我果然是除魔师的后代,生气的时候竟真的有些威力,竟然真的驱动了符咒的力量,让它听我的命令燃烧着飞向那个僵尸。 他有些稍微的惊讶,瞧着飞过来的灵符竟然全无惧意,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他竟然徒手抓住了燃烧的灵符,一把抓灭了符咒上的火焰。 “哟,这才一夜的功夫就领略了你们家族的奥义了,蛮聪明的。”拍拍手上的灰尘,语气像是在表扬我,“不过可惜了,是个菜鸟,力量不够,这样程度的把戏吓唬那些三流的亡灵鬼魅还将就。” 他站起来走向我,而此刻阳光已经投过窗户照了进来,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趁着他掉以轻心,我冲到了窗台前,快送的打开窗帘,接受阳光的照射,嘴角勾起胜利的笑容。 我以为他会怕光,在接收到阳光的照射会抱头鼠窜的躲进角落,可惜那都是我自以为是的想法。令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就像是刚睡醒一般,用手挡住阳光直射而来光线,一脸的惬意很是享受。 他嘴角勾起的笑容,让我面如死灰,彻底地心死了。 不怕灵符的力量,不惧阳光的照射,这还是僵尸吗?简直就是t的神了。 我眼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进我,而我已经无路可逃,站在死角就那样看着他,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他的本事我算是都领教了,速度我更比不上,力量更不是对手,甚至连阳光他都不怕,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制住他的了。真不明白当时那个老祖宗是怎么做到封印这个怪物的?难道除了书上记载的那些还有别的不成? 奶奶曾经说过,僵尸分为很多种,只有经历了千年不朽的僵尸,才会没有畏惧的东西,而我眼前的这个就是这类的。更可怕的是被这样的僵尸咬过之后,甚至也会沦为僵尸,从而祸害众生。 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答应云瑶去哪里一探究竟,竟然还不小心的用自己的血复活了这个怪物。他有这样强大的力量,那岂不是说要有很多人遭殃了?难道真的到了末世危机的时代了吗? 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无形的压力迫使我不得不和他对视,从小到大不知恐惧为何物的我这一刻完全的沦陷,崩溃了。 他就像在看猎物一样盯着我,深蓝的眸子一下子变的鲜红很诡异。手指在我脸颊上轻轻地划过,抬起我的下颚,邪魅的笑了,“我们来订契约吧,沦为我的血奴,成为本少爷的仆人。苗家后人,你真的让本少爷觉得很有趣,欲罢不能了。” 说着,捏着我的下巴,不知何时他的另一只手的食指被划破了一个口子,暗红的液体一点点的渗了出来,滴进了我的嘴里。身体被定住动弹不得翻看不得,而他的脸一点点的靠近我,伸出舌头添了我唇,最后竟然吻住我! 10假情侣 “你们在干嘛?”就在我被人强吻动弹不得,云瑶不知何时进了房间,吃惊的指着我们,瞪大眼睛看着。 这也不怪她吃惊成这样,我虽然长得还可以,可是除了样貌之外,性格脾气都和男孩子无差,在这村子里打听一下,没有人不知道苗依依是谁的,同龄的孩子听到我的名字谁不怕?就连男孩子看到我都脚软。 而今,青天白日,我和一个大男人这样的暧昧姿势,虽然他是僵尸。总之在外人眼中他就是个帅的掉渣的男人,而且又是他主动吻着我,放做谁看来都会和云瑶一样的表情。 那种束缚的力量因为云瑶的到来一下子消失了,我恢复了自由立刻推开这个渣男,蹭了蹭嘴巴,赶紧解释,“瑶瑶,不是你想的那样,刚刚是巧合,他” 还不等我解释完,那家伙扶着我的肩膀的手慢慢的松开,微笑着转过头去,友好的和云瑶打招呼,“你好,我是她的男朋友,之前闹了点小别扭,这次来是来道歉的,让你见笑了。” “男朋友?好帅啊!”云瑶竟然信了他的鬼话。 我百口莫辩不知如何再说下去刚刚的解释之言,瞥了眼僵尸男,抽搐着嘴角干笑。心道:亏他想得出来这样的答案,男女朋友?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的男女朋友还真少见。 “你好帅哥,我是依依的堂姐云瑶,叫我瑶瑶就行了。”那大姐她还真信了,进来打量了一番僵尸男,自来熟的打招呼道:“你们吵架了吗?我怎么没听依依提起过你啊?话说看你有些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人的记忆力就算被催眠了,他的大脑还是会停留些印象的,就像云瑶这样。 僵尸男表现的很自然,松开我走向沙发坐下,“我第一次来这里,没有见过,我想你记错了。” 云瑶“哦”了一声,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眼僵尸男,赞同的说道:“也对,你们是一个大学的,又没来过这里怎么可能见过。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提过她有男朋友,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他们的话我在卫生间听得清楚,在心里忍不住回答:才三天,认识的时间不长。 那家伙说谎的本事我真是甘拜下风,他竟然说认识半年多了,还说得好像多了解我的样子,说我脾气如何怎么怎么样。听得我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差点在卫生间里吐起来,太恶心了。 换好了衣服,我决定让他们这样的谈话结束,斜了眼那家伙插言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不是应该睡到自然醒吗?” 云瑶听我这样说没好气的瞪着我,“还不都是你,大清早的没事瞎叫唤,害的我妈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非得把我好起来让我看看来,结果看到不该看的。” 她家住在我家隔壁的隔壁,距离不远,所以我这边动静大了他们家也能听到,我有些过意不去笑了笑,怨恨的看了眼僵尸男,都是这家伙害的。不过也多亏了云瑶过来了,不然我指不定又要被这家伙怎么蹂躏呢。 “对了,我妈晚上做好吃的,她说晚上姨奶奶可能回不来,让你来我家吃。正好你男朋友也来了,不如一起吧!”这傻大姐竟然还敢邀请僵尸回家? 我忍着的发自内心的冷寒,勉强的挤出个笑容,替他回绝的说道:“告诉姨母,我会去,不过不用带这家伙的份了,他晚上在城里有饭局,档次不是我们能比的。” 他皱了皱眉头,对着云瑶笑了笑故意的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没有拆穿我还算识趣。 云瑶有些惋惜,瞧着他穿的那一身大致也明白了,也就没有再勉强。 僵尸男站起身,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对云瑶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还约了朋友,今天来只是想先道歉,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公开,瑶瑶可否帮忙保密?” “好啊,好吃的好玩贿赂我,我的嘴就会很紧的。”她还真有够厚脸皮的,竟然敢和僵尸要东西贿赂她?我在心里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 为了云瑶能够活久点,我没有给他们机会再聊下去,而是拉着僵尸男下了二楼,亲自送他老人家到门口,板着脸道:“回去的路你认识,去城市往东走就是,请自便,不送。” “真是个没有情趣的女人,难得本少爷这样配合你演戏,连个谢都没有。”他有些不爽的看着我,撇了撇嘴说:“不过你的吻看样子是初吻啊,也不错,名字也很好听,原来叫苗依依,这名字本少爷喜欢。” 他喜欢?我不喜欢!老娘的初吻就这么葬送了这个怪物! 11他叫蓝羽 送走了这个可怕的男人,我这才总算是松了口气,楼上的那位大姐既是我命中的福星也是我命中的灾星,服了。 可是这个麻烦又不能怪她,怎么能怨她呢?那明明自作孽惹的祸。 我没精打采的走上楼,疲惫的靠在茶发上。 云瑶已经帮我叠好了被子,听到动静回头看我,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埋怨,“你这家伙怎么交了男朋友也不说一声?要知道你男友来了,我才不来当电灯泡呢。不过还别说你们还真登对呢,男才女貌。” 我无力反击任何言语,又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哑巴吃黄连,自己知道苦。 和僵尸男才女貌,还不如杀了我,我情愿打一辈子光棍,或者投胎也不要和他扯上关系好不好? “嘿,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她就像我妈一样,嘴巴唠叨的没完,总有说不完的事情。话说我对我妈已经没有印象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家里仓库里的那些照片而已。 这些年,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野孩子,我仅有的亲人就是奶奶,姨母,堂姐和堂弟这四个人了。 抱着抱枕仰头白痴的看着她,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云瑶吐了口气,拿了个苹果啃了起来,不得不重复说:“我在问你,刚刚那帅哥是什么来头,感觉好像很有学问很有背景的样子,你们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本来也没打算公开过。”实话,才认识三天的陌生人,怎么可能?而且他还不是人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僵尸。 “啊?”云瑶有些不信的看着我,身手摸着我的额头,被我打开了手,她也不在意,“这么好的条件干嘛不好好处啊?对了我刚刚都忘了问,他叫什么?家里是干什么的?” 我扭头眨着眼睛傻兮兮的盯着她,完了,真相了。我哪知道这位始祖的大名啊?他把我了解的通透,我对他连名字都不知道。不过家里是做什么的我最清楚,僵尸一族,听那家伙的语气好像还是很了不起的家族。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陌生的名字,蓝羽。 我摸着自己的唇,想起今天接吻之前他好像把他的血滴进了我的嘴里,那是什么的契约?难道这就是契约的后遗症?那这个名字是他的吗?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总走神啊?”云瑶踢了我一下,再次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挠了挠耳后,心虚的笑了下,反正就是个名字,随便啦,“蓝羽,家里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富二代纨绔子弟。” 云瑶有些不赞同我的否定,和我说她对那个叫蓝羽僵尸的看法,“说话彬彬有礼,为人端正大方,不像你口中的纨绔子弟啊?” 我摸了一下被头发掩盖住的那个闷头包,翻了个白眼,这大姐对僵尸男的印象还真不错呢!一阵恶寒的咧嘴纠正的说:“大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啊?日久见人心,没准是个道貌岸然的货呢!”后面的话我在心里说,更何况他还不是人呢,更可怕! 难得的清晨,就这样被一个僵尸的到来打破了,我用我的道理暂时镇压了云瑶,我真的是怕了她那颗红娘的热心爱心泛滥乱点鸳鸯。 收拾好一切之后,就和云瑶一起去了她家,帮着姨母干完了所有的灵活,开始了灶台的工作。 云瑶果然口风很紧,姨母旁敲侧击的问我有没有意中人,她也没有说漏嘴,这下我总算是放心了,不过这放心是有代价的,下次回来的礼物少不了。明知道是赔本买卖,还是要接单。 晚上一个人没事做,拿出了笔记本上网搜查关于僵尸的一切,我可不打算这一辈子就这样被一只僵尸驱使。等我找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一定想办法消除,哪怕赔上自己的小命,也不能再让我的家族背负这样的命运了。 12忍无可忍 “这是什么?好像比那个叫手机的好玩。” 令人讨厌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好不容易查到的一点资料不得不因为他的到来而关闭页面。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进来的?” 不过他不说我也知道答案了,和早上一样的方法。 “跳进来的,你在查我?是想想办法对付我吗?”他坐在了我的对面,看来掩饰也没用他都看到了。早上都没有认真打量过他,换上新潮服饰的他还真是帅呆了酷屁了,可惜那张皮像了。 他都看到了,我也不隐瞒,斜了他一眼冷笑,“没错,我在找对付你的办法,怎么后悔了?” 他也不怕,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把我面前把笔记本拿了过去,研究了一番之后问我:“这东西比手机好玩,教教我怎么玩呗?” 他的好奇心真的好强,我站起身打算去洗手间洗脸,甩了一句给他,“本小姐没时间,有本事自己学去。” 这才走了两步,就眼前一黑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他的手里拿着那个他曾经塞给我的夜明珠,有些气恼的问我:“我来是要问你,这个你怎么没有处理?不是让你卖了吗?还有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那个蓝色的宝石项链,夜明珠我没有敢拿出去卖,不过项链我找了古董店的老板鉴定了。我记得当时那个老板在接过项链之后,简直就忘了掩饰他的情绪爱不释手,不等我问价他就直接给了我五百万的价格。 虽然链子是黄金的不怎么值钱,可是那上面的那颗坠子却是大有来头,竟然是产自极北之地的北欧,是传说中的奥丁大人的神物。 乖乖,我家祖上八辈子贫农,带这样贵重的东西会折寿的,本来命就够短的了!我当时就傻眼了,本来是打算卖了的,可最终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原物奉还的好。这个叫蓝羽的僵尸曾经在民国时期都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他的物品绝对没有便宜货,随便一个不起眼的都能被卖出这个价,我当时在心里直叫天! 我不想离他太近,退了几步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指着那两样东西说道:“我命薄如纸,承受不起这样价值五百万的东西,衣服算是我的答谢礼,谢谢你那天没有活祭了我们。” 给他买了那些东西之后,我的存款余额尽够我一个月的生活费了,真是肉疼不过总比死了强,那样还花不到呢!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本少爷给别人的东西还从来没有人敢退还给我的?”他有些生气,别扭的把东西拍在桌子上,站在我面前瞪着我。 我听完了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僵尸还真是奇怪,初次见他给人的感觉酷酷的,而且很奸诈。可这会又觉得他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心眼,又或者白痴的可以,小孩子脾气。他难道就不想想,我和他又不熟为什么他什么我都要听之任之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压制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腾地站起身毫不畏惧的怒视着他,挫折他的胸口一步步的把他逼的后退,大声说:“你是不是睡的时间太长了,脑子里进水银了?凭什么你说什么我都要听?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一定就非得要你的东西不可?有钱了不起?是僵尸就了不起?我告诉你蓝羽,这地球不是没有你就不转了,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杀光这里所有的人,想让我顺从你,门儿都没有!” 憋了两天的怨气今天终于接着找个机会发泄了出来,反正奶奶不在家,我也不怕他威胁我,最坏的也不过就是一起死翘翘,都去底下做伴。我倔强的瞪着他。等着他爆发,等着他忍不住像上次那样掐着我的脖子,然后吸干我的血,这样就不用在整天担惊受怕的被他威胁利用了。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等待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反而看到的是他避开我的视线,挠了挠鼻头,然后来了句让我彻底无语的话:“凶婆娘,一点也不可爱,可惜了那张脸了。” 我恨的磨牙抽着嘴角哭笑不得,这家伙真是有够犯贱的,有些欺软怕硬还是天生的贱骨头?我就差把他祖宗骂出来了,他竟然熄火了?天啊,我遇到的究竟是个怎样的怪物啊? 13斗智斗勇 熄了火的蓝羽忽然笑了,走近我抬起我的下颚,“看来效果不错,竟然真的喊出了我的名字了。” 他的名字,蓝羽吗?我打开他的手,逼迫自己不在以为他的废话发火,这家伙既然这样喜欢自以为是,那就随他好了,反正我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会把我怎样,好像我对他真的很有用的样子。 我不理他,他竟然自己凑过来,坐在我的对面继续研究电脑,手机都会玩了电脑自然也不能难道他,我想这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喂,苗依依,教教我呗,明个我也弄一个玩玩。”他现在就像是个对电脑好奇心十足的孩子,看人的眼神可怜兮兮的都不忍让人拒绝。 有他在我也不敢去睡觉,只能拿本小说,咬着苏打饼干消磨时间。懒得理会他,看着小说说道:“你不是宝贝很多吗?去城里卖了不就有钱买有钱学了,还用得着我做什么?” 他挠了挠头发,有些郁闷,“你们这个时代太麻烦了,我刚刚去城镇兜了一圈,发现很多东西都需要身份证这玩应,可惜本少爷没有。” 这年头想要个身份证还不容易,只要有钱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他还不是人,我听说僵尸都是有异能的,不知道他除了会耍脾气还会什么?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冷言冷语的嘲讽他:“原来僵尸也不是万能的,竟然还会被一个身份证难倒了。” “你有办法给我弄一个?”他的脸一下子凑到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有办法,就不告诉你。” 听了我后面的话他有些失望,悻悻的撇嘴接着摆弄我的本本。 就这样孤男寡女的坐在餐桌前不言不语,一直到了半夜。我都困得不行了,他还是没有走的意思,我忍无可忍的下逐客令,“喂,你呆够了吧,回你的山洞接着睡去,本小姐还要睡觉呢。” “那你就睡呗,我又没不让你睡觉。”他的脸皮真厚。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啊?”不过我怀疑他是故意的,赖着不走。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果然不要脸的笑了,“帮我弄个身份证呗,不然以后我就大方的出入这里,让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我死死的拧着手里的小说,厚厚的书页都快被我拧变形了,气的直哆嗦。他刚出现的时候我为了活着求生,顺从他的要求,这回沦为了他的血奴,难道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奴隶,还要为他办事情,继续被他威胁着?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疯掉了。 为了尽可能的不被他威胁,为了这个暑假我能过得消停,我终于还是妥协的答应了他的条件,只是开学需要找一个同学帮忙,到时候我就可以眼不见为净了。他需要血的时候尽管来放就好了,反正我的是o型不珍贵。 答应了他的条件之后,他果然守承若的走人了。为了表示诚毅,我亲自送他出了门口,还不等关门上锁,他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一脚在外一脚在内。 不知道他又有什么名堂,戒备的看着他问:“你又想怎样?” “对了,把你的那张银行卡给我,我存钱用。” “哦!等着,我去拿。”看这意思他是打算为他的大计划筹钱去了,我没有给他我自己的那张,而是给了他一张我经常上网的那张,他接过去在知道了密码之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了。 我站在门口眼看着他翻墙而出,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样的生活应该算是刺激还是算闹心呢? 不过经历了早上的事情,我学乖了,认真的把屋里屋外所有的窗户和门都检查了一遍,确认绝对安全了,这才迈着沉甸甸的脚步走上二楼。 回到房间只觉得力气已经完全被抽干了,和这家伙对峙真的好累,别说洗澡了,连睡衣都没有换就直接栽倒在床上那么睡了过去。 14镇灵符 半夜里我竟然梦到了蓝羽,那应该是在古代,他被人类围攻,遍体鳞伤。憎恨的看着眼前的人,并且扬言一定会报复他们。 那些人就像是被操控了一样,只知道攻击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到最后蓝羽中爆发了僵尸的本能,深蓝色的眸子一下子变得通红如血,哪怕在梦里我都感受到那恐怖的画面,一瞬间冰冷刺骨的寒气油然而生,血腥的场面被瞬间定格,那些只知道攻击全无意识的人类,他们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静止不动了。 冰封千里,世界一下子变得死寂。许久之后当脚步声再次响起,我回头看过去,在弥漫着寒气的冰炎洞中走出了一个女子,她的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纸,看着像一张灵符,可是上面一个字也没有。 我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是那双眼睛我却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此刻有些呆滞无神还有空洞。 再看蓝羽,很吃惊的瞪大红眸,倒退了一步,紧着拳头连连摇头难以置信的样子。 女子无神的眸子一下子变得绿幽幽的光芒,冷笑着看着蓝羽,就像是逮到了猎物,低声念着伏魔咒的那个咒语,她有很大的灵力竟然把那张黄色的符纸控制在半空中,破空的力量划破掌心,血溅到黄纸上立即化作一道血符咒,飞向蓝羽,可是蓝羽忽然消失不见了,变成了我站在他的位置上。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血符咒打在我脑门上,整个人向后仰去,不知磕到了痛的抱着脑袋吃痛的大叫起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从床上睡到了地板,抱着枕头刚刚是因为磕到了床边上,难道梦游了?我什么时候睡觉也这样不老实了? “咚咚咚,依依,开门是我。”沙哑的声音从楼下响起,我迷糊的挠了挠头发,爬起来去给奶奶开门。只记得是做了个梦,梦里梦到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 刚刚那么一磕不但让我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连带着困意也一并带走了。 奶奶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走进来,上下的打量我,“依依啊,你怎么把门反锁了,我还以出了什么事情呢!” “防、防贼,姨母说的,让我悠着点!”我找了个借口搪塞,不敢说这是为了防僵尸的,话说那个僵尸要是真的想进来,这样的防御基本就是屁。我只是干笑什么也没有说,而是问:“这次好像很顺利的样子,很好处理?” 倒了杯水递给奶奶,走了一路她老人家也是真的渴了,一口气喝了个精光,靠着椅背得意的说:“那是,你也不看是谁出马?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失过手?” 我有些后悔这样多此一问,因为每次说到这个,她老人家就会滔滔不绝的讲个没完,好像她多厉害的样子。 为了让她歇会,我岔开了话题,想起了祖上留下来的那本伏魔录,表示好奇的问了镇灵符的制作。奶奶竟然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我,摸着我的脑门,“依依啊,奶奶怎么觉得你有点不正常了啊?没发烧难道是没睡醒?” 完了,要露馅。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太心急了,竟然问灵符的制作,我是无神论,从来不去关心那种东西的。 咧了咧嘴转了下眼珠,不知道临时想到的这个能不能混过关,“这个不是我啦,是我一个大学同学,他们搞了个抽风的僵尸研究社,他们听说奶奶对于这方面有些研究,让我,帮忙打听一下灵符的制作,辟邪之用,呵呵。” 心虚,说谎都没有底气,尽可能的表现出好奇,看着奶奶不移开视线。因为我从小心虚就会不敢看奶奶的眼睛,然后就会被奶奶轻易地看穿,她孙女又惹祸了。 这一次很成功,奶奶真的没有怀疑,不过也没有直接说,只说饿了,我就屁颠屁颠的钻进厨房给她老人家做饭去了。 这个看似逗比的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屁孩历经风雨,有时候看起来不靠谱,可只有我和堂弟知道,奶奶的不容易,只是表面上看着开朗而已。我曾经偷听到她对着爷爷和爸爸还有堂叔的灵位喃喃自语,她说她会好好地活着,连同爷爷他们的一起活着,把我们养育成人,保护好我们,绝对不会让我们因为诅咒,步上他们的后尘。 我的饭做好了,喊了奶奶起来吃饭,端着饭菜到餐桌上,看到一张黄纸上面什么也没有,有些不懂的问:“这是什么?” “镇灵符的最强状态就是一张黄纸,亏你还是除魔师的后代,这都不知道?”奶奶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提笔占着朱砂让我认真看着。“看好了,就这一次,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15血之媒介 那些动画里电视里看到的手势动作,我竟然在奶奶身上看到了真实的版本,所谓的念语还要配上动作,看得我眼花缭乱的一个动作都没有记住。突然,奶奶手中的那道灵符一下子燃起了火苗,向我飞了过来。 我瞪大眼睛吓得立即缩脖蹲在了地上,随后听到“嘭”的一声吓得一哆嗦。转头看过去,墙上有个凹陷下去的坑,隐约还有烧焦的痕迹。我掐着脖子后怕的吐舌头,妈妈咪呀,真危险。 咽了口唾沫,扒着桌边指着墙上的痕迹,有些哭腔和后怕,“奶奶,我可是您的亲孙女,你要不要这样伏击我啊?” “真是奇怪了,这房间里有没有妖物,灵符怎么会失控袭击你呢?”奶奶看起来很累气喘着皱眉头,也有些纳闷挠了挠头。 我冷汗直流,不知该如何辩解,难道是因为我和那个僵尸结下了那个血奴契约,被迫喝了僵尸血的关系?不是吧!难道我就因为喝了一滴僵尸的血变异了?心里七上八下,脸上竟是骇然。 奶奶是个人精,走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嗅,不知道在闻什么味道,吓得我一动也不敢动的蹲在地上,直到奶奶没有发现异样的松了口气,做回桌前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说难道是技术问题? 而我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就连腿麻了都不觉得,不过被吓得腿软倒是真的。捧着饭碗用筷子夹了点饭粒塞进嘴里,掩饰着心虚。只能质疑的看着奶奶,把责任推到奶奶身上,奶一边吃着一边琢磨,喃喃自语。 奶奶忽略这个“失误”,不好意思的看着我,这一次给我细说了镇灵符等级,一般的僵尸就只用朱砂就可以了,只是行尸走肉,还有一些低阶的见不得光的,用朱砂加上一些驱魔粉都能应付。也可作为防身之用,那些见不得人妖魔鬼怪就不会把人们如何了。 厉害的就要让有灵力的人来控制符咒,就像刚刚那样充分的发挥灵符的威力,制服怪物或者低级僵尸。不过看奶奶刚刚累成那样,我也犹豫着要不要学会和应用呢,好像很费体力的样子。 再来还有那些只能高人才能对付的妖孽,那需要灵力高超的法师或者除魔师才可以制服,当然灵符的威力也需要进化升级,用的就不是朱砂这样简单地工具了,而是伏魔人自己的血为媒介。 但是这些都也只是起到暂时封印的效果,镇压妖孽的猖狂,若要制服他们,则是需要厉害的法宝收服在灭之或者封印。 我对于这些东西一窍不通,听得瞌睡连连,晕头转向。不过表现却在奶奶的意料之中,她老人家也就没有在蹂躏我的耳朵,只是大致简单的说了一下。 并且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一道护身符扔给我,“这个你给你那几个同学吧,胆子真是不小竟然研究僵尸学问,也不怕被诅咒。” 我从来不研究奶奶的那些东西,但是蓝羽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所有的无神论理念,为了安全,我也偷偷的把灵符挂在了脖子上。 僵尸都有了,难保不会再有鬼了怪了的上门,到时候再找个什么借口缠上我,那才叫死定了呢。 大致的了解了一个镇灵符的制作,心里有了个底决定会学校在慢慢地研究,反正那个家伙都说了,我是除魔师的后代,那也就是说我体内也有奶奶口中所说的灵力了?忍不住坏笑,想象着将来有一天我也有可能制住蓝羽,让他和我求饶的场面。 我没敢深问关于家族被诅咒的事情和如何解开,因为这些事情问多了我怕奶奶的真的怀疑我,到时候恐怕会带来些什么麻烦给她。她这一辈子都为了我们在付出,已经够累的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很平静,让我觉得和蓝羽那僵尸的相遇就是一场梦,而这家伙也在那一晚没了影子,没有再来纠缠过我。 不知不觉又要开学了,简单的收拾行装之后在奶奶的千叮万嘱之下,我又踏上了学生返校的潮流。因为是事先定好的车票,所以也不担心上车没有座位。 在站点不舍得惜别亲人,眼中会忘了那片荫幽的大山,这个隐患应该不会再回来这里吧,至少目前村子的乡亲们是安全的。不知道他醒来要怎么做?成为他的血奴的我以后又会面对什么? 不过我知道一点,就是这家伙还会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需要的时候出现而已。 16又见面 回到学校的几天之后的某天上午,手机就接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上面写着:我在楼下等你。 同宿舍的孟玲这时候推门而入,笑呵呵的看了我一眼,调侃我,“依依,你新交了男朋友吗?蛮帅的诶!” 我听得糊里糊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我曾经是交了一个男友,他是僵尸研究社的社长,就因为他喜欢研究这种乱七八糟的玩应我受不了,所以我们已经分手半年多了。而且因为我是国术社的女社员,打架出手恨,男生就算有心也不敢轻易地接近我,搞得我好像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似得。 这又是谁啊?这样不怕死的招惹我?我看了眼手机上的留言,走出房间探出走廊的窗户看着楼下。不看还好,看了立即眼睛发直,恨不得直接从楼上跳下去赶走那个人。 我发现这家伙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找到了这里?控着自己沉住气,尽可能的不让同学看出我的不对跑下了楼梯。 来到门口的时候还有人在讨论,说什么长得真帅,可以去做明星之类的流言。而且那些不怕死的更是上前主动和那家伙搭讪?他们是觉得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吗?竟然都被这个妖孽迷惑的神魂颠倒了! 这家伙的心情看样子不错,竟然还和勾搭他的人聊了起来,直到他们看到我的出现,才不情不愿的让开了。 我强压着怒火,心平气和的和所有人保持着微笑,接近那个妖孽。哪怕被人误会了,我也要把他弄走,坚决不能让他在这里祸害我的同学。 走出校园来到一个偏僻的楼栋停住了脚步,甩开他的手腕,双眼冒火的盯着他,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想怎样?!”我们见面的话好像就只有这几句,说实话我也有些乏味,可是不担心就不正常了,除非他什么时候不再出现或者彻底消失了。当然我知道那不太可能! 他这次换了崭新的造型,原来的那种中分头被剪短了很多,再加上他凭着自己眼光搭配的衣服,我几乎已经看不出他身上一丁点的旧社会元素了。 也不知道他的耳朵上原来就有耳洞,还是最近新打上去的,右耳的耳垂上钉了一颗蓝色夺目的钻石耳钉,尼玛,简直就是偶像级的。只是再多的现代元素在他的身上出现,也不能掩饰他的身份,一直可怕的沉睡了千年的僵尸。 蓝羽无辜的看着我,上下打量我,“干嘛那么凶?我又没把你的家人怎么样?” “你干嘛出现在我的学校?”我忍着怨气低吼,声音一点点的抬高,“我都已经成了你的奴才了,你还想怎样?干嘛跑到我的学校祸害那些无知的人?” 蓝羽舔了舔嘴唇靠在墙上,捏着下巴也不知在琢磨什么,之后终于开口了,“那几个货色我还真不稀罕,不是极品的对我又没有多大的用处,我才懒得动她们呢!还是你这个极品不错。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本少爷很喜欢你的血,喝了之后对于其他人的就没有多大的兴趣了。” 他这样说是在告诉我他不会把那些人怎么样子?可是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什么叫我的血如何?黑着脸冷哼:“那听您这意思,我应该很荣幸?能够成为你的奴隶?” “当然,等有空了,本少爷带你去见见我的手下,让他们也长长见识看看我的血奴!他们的那些我还看真都看不上不上,请我喝我都觉得恶心。”他这样说我反倒觉得恶心,同时心里恶寒,手下?难道这个社会还活跃着别的僵尸?天啊? 我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冒阴风,懒得在和他犟嘴了,问明了缘由赶快让他滚蛋。 阴森的角落让我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倍增,退了两步站在了阳光下,这才觉得好些。不耐烦的瞪着他,“那听少爷的意思,您是需要补充能量了,所以想起我这个血奴了是吧!” 我撸胳膊挽袖子把左手伸了过去,递到他的面前,“那麻烦您动作快点,这地方虽然僻静毕竟也有人路过,喝完了赶快走人,我也好回去恶补,为你下一次充饥做准备。” 蓝羽咬着手指,看着我白皙的胳膊咽了口口水,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移动,眼中有克制和忍耐。 “这个,先不急,我找你是有正事,需要你尽快帮我解决了。”说着把我交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塞到了我的手里。 17要挟 我看了眼手里的银行卡,颠了颠重量又瞧着他现在焕然一新的打扮,撇嘴笑了。忍不住出言讽刺,“哟,我还以为少爷您无所不能呢!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呢,怎么您还真有求于我的时候?” 我的冷嘲热讽没有好脸色似乎已经让他习以为常了,哪怕有一万个不情愿还是不得不干笑,“小气女人,不就求你点事吗?如果不是看在你对我有用,本少爷才不这样低三下四的,给个明白话到底帮不帮?” 他终于说实话了,我还真对他有用!只是不是知道这个用处除了喝血还有别的什么?我抽搐着嘴角翻白眼,收回了自己的胳膊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说:“你这态度也叫低三下四?不喝拉倒,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我算是想通了,和他就注定纠缠不清了,反正我是没有办法和他好好地相处,且不说我们家那被诅咒命运是因为他而起,就凭着他的身份,我也不会和他深交,正邪不两立,阴阳两极端注定不和。所以有时说话完全不用顾虑什么,随自己高兴就好,有种他就宰了我,想听好话没有! 他把手插在裤兜里,取出几个人的照片来递给我,“帮个忙,再帮我弄身份的时候,给他们也弄一下,他们虽然活在人的世界了,却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喝的血也都是动物的,现在我需要他们帮我办事活动在各界调查事情,虽然面上混得还可以,但始终见不得光。” 我接过来一边听他说,一边看着手里的这些照片,既然是这家伙的手下那么说这些人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都是僵尸。不过现在看来,僵尸的世界原来也没啥大不了的,除了生存方式不同,原来高矮胖瘦也都有,这蓝羽还真算的上是僵尸里的极品了。 “需要钱卡里面有,只是时间很急,需要半个月之内搞定了。”他好像真的很着急,没有在和我斗嘴很认真的对我说。 我用手里的这些相片砸着手心,好奇的看着他,“少爷,您就不怕我找些高人直接把您的手下收干掉了再来收拾你?” “我既然敢来找你,不仅是因为你是我醒来第一个认识的人类,还因为我清楚你这个女人心里在乎什么?你的家人,你的同学,你说呢苗依依?”他一点也不畏惧我的恐吓,反而勾起嘴角很鬼魅的笑了一下将了我一军。 我咬着牙根冷哼,把他的祖宗骂了个遍,悻悻的把那些照片装进了裤兜的口袋里。转身就走,可还不等迈开步子,手腕又被他抓住了。我心里一激灵以为他要喝血,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定在原地,闭着眼睛等着痛感的降临。 等了一会没有动静,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多了瓷娃娃般的脸,白皙细化,眉清目秀的。有些被吓倒的忍不住退了两步,看着手腕上的那只手,立即厌恶的甩开。就算签了契约,他也别想让我心甘情愿的服从他,等找到了解除诅咒的办法我就找高人彻底地封印他。而且我知道,他利用我不仅是因为我的血对他有用一样,我们之间互相利用,他用我做事,我用他保命,我的命,我家人的命。 那双深蓝色眼睛好奇的观察着我,“你干嘛好像要赴死的样子啊?我又没有说要喝你的血,我只是想借用你的身份租套房子落脚,我这些天都是手下那里混的,他那里太憋屈,我来找你就是希望能找个大点的,舒服点的。” 僵尸还用休息吗?一口棺材还不是照样睡了一千年?他的事情真多,没完没了的。我无力的蹲下身去,捂着脸揉搓着尽量的让自己清醒些,理智些,再这样发火下去,我会变成一只火鸡的。这次蓝羽还算识趣,竟然就站在一边守着没有多嘴,火上浇油。 我长叹息了一下,没精打采的站起身,扭头对他说:“跟我来吧,我带你见一个人,我想你说的事情,他都会无条件的帮助你的。” 是的,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那个看起来有些脑残的书呆子,若是把蓝羽介绍给他,他一定会倾尽全力的帮忙。 原因无他,只因为蓝羽是个僵尸,是他梦寐以求的活标本。 18权宜之计 我带着蓝羽来到一所私人住宅的门市房前停下了脚步,这门市很特别,不是赚钱盈利那种,而是在店里挂着各种各样看起来诡异,惊悚物件的门店。招牌上则是写着僵尸研究社几个大字。 现在是白天看起来还好,到了晚上这里胆小的人都不敢路过,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会让你觉得路过这里都会被诅咒了一般。尤其是招牌上的那几个字,使用特殊荧光设计的,再有月亮的黑夜里,这个招牌更是会因为月光的照射亮的出奇,十分的诡异。 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正常打扮的男孩子,他看到我带着蓝羽出现在门口先是难以置信,然后整个人胯下脸来,哭腔的跑了进去,几近狼嚎的声音回荡在楼梯走廊处,“所长,嫂子带着新男友来踢馆了!” 我抽搐着嘴角,本是要打招呼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热忱的笑容变得僵硬,恼火。踢馆?男朋友? 我回头扫了眼蓝羽,那家伙完全就是迷茫的状态,搞不懂刚刚那个疯子说了什么。抬头看了眼店面,然后指着跑进去的人问我:“苗依依,你确定你带我来的不是精神病院?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我也只有叹息的份,许久不来这里我都忘了这里的人都是有些神经质的疯子,也难怪回想刚才那样的表现。叹息的对蓝羽说:“走吧,现今的社会节奏太快,他们不过是节奏更快的偏差族,寻找刺激作死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进去了你就明白了。” “哦!”大概是被刚刚的那一出吓得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次什么话也没有说很听话的跟在我身边走了进来。 这里还是和半年前一样,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神经病的社员好像又多了几号。还多了些为了寻找刺激来这里参观的学生,对于那些人工制造出来的人皮面具,人偶僵尸之类的都充满了好奇心。 他们在看到我带着蓝羽进来之后,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这样的议论我已经习惯了。 这年头的大学校园,你长得好看的他们给你评出什么系的什么校花,校草,优秀的再来扣一顶高帽子带上,而那些只靠脸吃饭的小美女,他们则称呼他们为花瓶校花。但是那种花一般都是男生喜欢的类型,有帽子的,好比说某个系的名花是男生心目中遥不可及的女神形象,看之远之,靠近了就会成为公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对于国术社出来的我有了这样的评价,苗依依是朵全身带刺白玫瑰,看的碰不得,进了就会被刺得体无完肤。 其实我长得也不是怎么特别,功夫也是国术社里一般般的,只是不善和男孩子交往,在不数落的他们眼中看起来就会觉得冷冰冰的。就在我以为我的大学时代不会有男朋友的时候,我面前这位气喘吁吁地男孩子出现了,他不怕死的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抱着一束红玫瑰出现在我的眼前,大声恳求我能和他交往。 这样大胆和浪漫,我想放做任何女孩子都会被感动的,我也是女孩子,有那种渴望浪漫的虚荣心,所以也就答应了。不过后来知道他喜欢这样的邪门玩应,就毫不犹豫的踹了他,继续了我的单身生活。 现在瞧着他鼻涕眼泪的傻笑看着我,我忽然发现这家伙很可笑,明明是个富家的少爷,每天的车接车送不去享受,非要搞这样的东西虚度年华。 “依依,耗子说的是真的吗?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你的新男友?你真的这样决绝的不要我了?”他可怜兮兮的拉着我的手,让我想一脚踹懵他。可是一想到我是有事来求人家的,隐忍着发火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给蓝羽介绍,“这是我,我男朋友卫城,蓝羽,你要办的事情,我想他会帮你的,卫城,我们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聊聊,你,有时间吗?” 我不会承认蓝羽是我的男朋友,可是又不想让大家有太多的非议,只能用权宜之计这样说了,毕竟我也只是不理会卫城这家伙而已,并没有告知天下我们分手了。 “有,只要依依有命令,我什么时候都能腾出时间来,我们这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厅,我们去哪里谈怎么样?”他又满血复活了,只因为我的那句男友,唉,我好像顾虑的不够周全,又给自己找了个不晓得麻烦了。 19亏本的买卖 我费劲的掰开卫城死扣在我手上的爪子,先一步走了出去,蓝羽紧随我身后,而卫城则是把事情交给了刚刚那个叫耗子的男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套得体的礼服换上了,如果他把他那不对称的二饼摘下去,我想我真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只是这家伙算是个高度的近视,而且带的眼睛竟然是最原始的日本那个酒瓶底儿的款式,不管身上穿什么高级的服装,都会因为那个二饼大打折扣。 而且这家伙一点少爷的觉悟都没有,不像我身边的这家伙,动不动得就嘴边挂着“本少爷”的字样,听着就烦。 这样对比之下,我发现卫城除了有些不良的邪门爱好之外,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我半年没有理他,他竟然都没有去交新的女友? 这样我都有些犹豫要不要重新接受他呢,不过那也不过是我的想法而已,我是不会给他机会的,毕竟我和僵尸扯上了关系,不能连累他这个傻好人。 到了咖啡店,我们找个雅间坐了下来,刚刚在那里人太多,也没有好好地介绍他们互相认识,我坐在他们中间,敲了敲脑门看了眼有些激动地卫城,哪怕我接下来的话会伤了他可我还是要说:“那个,卫城,刚刚的话我希望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在店里让你难堪,所以以后你要找女朋友就再找一个吧,你的条件应该不缺美女的。” “依依,你不会不信我的为人吧?”他听我这样说一把抓住我的手,发自肺腑的真情表达,“我对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只是你不愿见我,我也不好去粘着你而已。如果你不信我的真心,我就对着我们社团的僵尸神发誓,我对苗依依绝对忠诚,绝无二心,不然就成为僵尸神的” “够了,我信!”他的话被我堵在了嘴里,一声呵斥让他把誓言吞了下去,只因为我身边就有个千年老妖在,这样的誓言不能发。 卫城看到我信了,也就老实的封口不在胡乱说话了,我这才松了口气。把我找他有求于他的事情说了出来,并且郑重的介绍蓝羽给他认识。 蓝羽看热闹的看着我们的这一场闹剧,没有说话,不过看我的眼神倒是有些玩味,让我很不爽。 在知道了蓝羽的身份之后,卫城不但没有害怕的大叫,甚至还不要命的咬着手指走到蓝羽身边打量他,而后者则是端着一本咖啡很是享受这种气氛。 我知道他不信,于是从背包里取出一把水果刀,毫不犹豫的就刺向蓝羽的肩膀,刀子是扎进去了,蓝羽微微皱了皱眉头,拔出来也只是稍微有些血迹,小刀上面都是锯齿,废了。连我自己不由的惊叹,果然是怪物! 蓝羽有些不乐意的看了我一眼,抱怨的来了句:“新买的衣服很贵的,你赔?”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把水果刀递给了目瞪口呆的卫城,“那,绝对的正品活标本,你梦寐以求的不是吗?只要你帮他搞定个身份,他就答应让你研究他,如何?” 卫城双眼闪着星星,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一下子抱住了我感激的抱我在地上转圈。 而蓝羽则硬是把我们分开,把我拽到一旁质问我,“我什么时候答应让他研究我了,你这女人怎么自作主张啊?” 我黑着脸揪着他的衣领,小声的威胁道:“想要身份证件还想要速度就只有这一条路,不想要自己想办法去,别来找我。” “额”我这次的威胁好像很管用,他竟然服软了。 卫城迫不及待的凑了过来,恳求的拉着蓝羽的手说道:“蓝先生是吧,求你,求你一定要答应啊,我不会很麻烦您的,只需要您的一滴血,或者几根头发做样本也可以,只要您能给我满足我这点小要求,你所有的事情我卫城全包了,身份保证真实有效,而且十天之内帮您搞定,至于住处更不是问题,一会我就带您去我的私人住宅,您想住多久都不是问题。” 真是好爽到家了,连我都觉得为了一样没有东西付出这么多都很亏,甚至恶意的想着要不要从这中间抽取分成捞他一笔?而卫城则是表现的见到了宝一样的激动。 “头发也行?”蓝羽扒愣了一下已经剪短了的头发,有些犹豫。为了形象不受损,最后勉为其难的咬破手指挤了几滴血,在一个一次性的纸杯里交给了卫城,激动地那白痴就差抱着蓝羽亲他了。 不过这僵尸少爷没有男男的喜好,再加上有求于人压抑着没有海扁那白痴,勉为其难的使了个眼色给我,挽救了他的名节。 瞧着他那高兴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替卫城亏得慌,赔了那么多就换去了几滴没用的血,就算是千年僵尸的,又能怎样呢?搞不懂这半疯的世界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20交易 我们坐着卫城的那辆特别的商务车来到了一处花园式的小区,在车上蓝羽坐在副驾驶上认真的看着卫城的操作,回头问我,“这个你会吗?明个我也弄一个,你来开。” 我坐在后面玩着微信,抬头白了眼他,接着玩手机,“不会,我色盲,驾校不收。” 想得美,当你的血奴也就算了,还想让我给你当车夫?别说不会,会我也不帮你! 卫城看了眼倒车镜,一时兴奋过头,口不择言的说道:“依依,驾校不收,我可以教你呀,至于驾照好说,我驾校有认识的朋友,用钱买一个就好了。” 我抬起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倒车镜,嘴角勾起了个弧度,这家伙终于明白我的用意,心领神会老实的闭上了嘴巴安分的开车了。 蓝羽已经完全习惯了我这样的态度,侧过身来来看着我说道:“你还真是够小心眼的,我给你提供交通工具你都不要,男友对你言听计从你还冰着人家,你就不怕将来成为黄脸婆嫁不出去?卫城是吧,顺带着帮我弄个驾照,钱不是问题。” 这家伙是故意的吗?他明知道苗家被他诅咒,没有人能够活过二十五岁,全家的子孙都是英年早逝,他竟然还敢说这样的风凉话。 “好的,好的!”还不等我用话噎他,卫城又接过了话茬,“其实啊,那是你不了解依依,她表面上对谁都冷冰冰的,其实心地善良着呢,他经常去福利院帮助那些孤儿,腾出时间就去做免费的义工。那些小家伙都可喜欢她了。” “哦?孤儿院?”蓝羽像是又抓到了我的小辫子,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转过头去。 我有无名火在心口沸腾,可是又发不出来,明明是好意的替我辩解,结果反倒又坑了我。我真不知道我应该恨卫城还是应该感激他? 取出耳机塞进耳朵了,然后呵斥道:“麻烦你快点开,别废话,我一会还有事去国术官。” “我送你去?” “不用,把他的事情搞定前,别来见我,我烦。” “哦!” 他有些委屈的看着前方,应该是不懂为什么我的火气这么大吧。 车子停在了路边之后,我们一起走进了一栋装潢别致小高层,蓝羽在民国时期混过,所以对于这现代的高科技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好奇,只是感叹人类的进步神速。 卫城的房子在这栋楼的四层,房间里的装修已经完好,家具一应俱全,只需要买些生活用品人就可以入住了。只是僵尸住着,吃喝拉撒睡这些好像都用不着吧! 他把钥匙交给了蓝羽,感激的说道:“蓝先生觉得这里可否满意,稍后我会送来必备的生活用品。” 蓝羽点了点头,又担忧的看着卫城,“我不喜欢见到陌生,所以” 卫城立即保证,说这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购置本来是打算过二人世界的。说到这里还不忘了看我,我厌恶的瞪回去,他只好干笑了笑。 就这样,一比亏本的买卖让卫城这傻子给做了,现在事情办完了,我也总算是可以暂时告别这个僵尸男,不用再烦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了。 拽着卫城,不希望他和这个妖孽走的太近,一脚把他踹出门外,让他在外面等我。留下我一个人面对蓝羽,“你交代的现在都全了,日用品你有钱自己买去,别牵扯那白痴进来。剩下的就在这里老实的等着证件就行了,我警告你,你可以利用我做什么,不过外面的那个傻子你不许打他的歪主意,如果他因为你的出事,有什么闪失,我也能够做得出让你睡过去醒不过来的事情。” “你还蛮在乎这小子的嘛?”他大方地靠着沙发坐下,就像个富二代很吊,丝毫没有被我说的话吓到,盯着我也不知又在研究什么阴谋,好半天才开口,“既然你在乎的人和事情这么多,那么只要你完全的服从我,我可以不动他们,如何?” “可以!”这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改变不了时间的走向,改变不了自己的未来,但至少我要做到不连累无辜。还有两年的时间,我会和他慢慢的耗下去,然后找机会找办法,一定要改变苗家可悲的命运。 打定了主意,我没有再理会他,转身就走,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了蓝羽的声音:“对了,今晚去学校门口等我,我要带你去个地方,不见不散!” 21谈分手好难 “依依,你和蓝先生是什么关系啊?不会真的是男女朋友吧!”回去的路上,我有心事走在前面,没有理会卫城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听到他问我,我这才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大概是我对蓝羽那种仇视的眼神还没有缓过来,在我看着卫城的时候,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干嘛,我的样子很可怕?”瞧着他这样,我这才恍然,摸着自己的脸颊,晃了晃头。 他的喉结蠕动了一下,怯弱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依依,您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没有背叛你,这半年我有反省也想过要去找你。可是,可是我怕你真的不再理我,然后和我说分手。” 如果没有这个事情出现,没有蓝羽这个家伙支在那儿,我想我会不再犹豫的珍惜卫城,放假前我还想着凉的差不多复合算了。可是这个横空出现的不定时炸弹,彻底地改变了我所有未来的畅想和计划。 且不说我能不能活过二十五岁那个坎,就单说我和蓝羽的契约关系,有这个僵尸在,他的那些难以想象的事情,也足够我手忙脚乱的。我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我都不清楚,我又怎么能够拉着卫城这样的单细胞男孩子下水? 我用朋友那种友善的眼光看着卫城,“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因为某些事情才牵连在一起的,是陌生人或者说仇人也可以。只是目前我对他有用,他对我也是一样,我们是互利关系,别无其他。你是个好男孩子,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可是我目前的情况已经回不到从前的平静了,所以,感谢你对我的照顾,我们还是就此分手吧!” 我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更是知道自己这样做很不地道。可是纵使有再多的感想,我还是不得不放手,因为我现在已经和一个僵尸扯上了关系,他是个危险的存在,随时会殃及我身边重要的人,卫城也是我在乎的朋友,我不能让他也被牵连。 我深深地鞠躬道歉,希望我的诚意能够让他明白我的苦心。 但是有时候事情却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得,就好比人心,卫城这个死心眼的家伙就是我不能控制的类型。 他扶起我,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神色坚定,温和的黑眸少有的出现了杀意,看得我不寒而栗。 “我不怕,我喜欢依依,我说过我会对你从一而终的。既然那个蓝羽和你有仇,我就找人想办法解决了他,反正他是个僵尸,杀了他也不会如何!” 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紧着拳头甩开他的手,一把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大声的警告道:“我警告你,给我离他远点。你的脑袋也曾经被僵尸咬过吗?他是不畏光的,你是研究僵尸的,你应该懂得不畏阳光,不怕圣物的僵尸是什么级别的。而且我说了他对我有用,如果你还想我把你当朋友看待,不许打他的注意,不想死就给我离他远点,时刻的保持距离听到没?” 虽有不甘,但是我的话每次对他好像都很管用,又或者他已经知道蓝羽的非比寻常了,所以悻悻的应了一声,不敢再造次了。 看到他好像被我吓到了,眼神的戾气荡然无存,我总算松了口气,“没事不需联系他,有事我会联系你,所以他的一切他自己处理,你从来开这里开始只要安心办那件事情就好,其余的就权当不认识他,如果,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暗中来往,别怪我在这里撂狠话,死了别来找我喊冤!” 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在他开车送我到学校门的时候,再一次拉住了我的手,“我可以听你的不动蓝羽,但是依依,我是不会放手的,我是真心喜欢你。” 我一只脚跨出了车门,背对着他,慢慢的抽回了左手,有些后悔干嘛要再次点燃他的希望之火。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踏出车门,“随你,我心意已决,没人能够改变。” 走的时候是和蓝羽一起,回来的时候是卫城送我,出入门口的同学都看得清楚,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的在背后议论纷纷。 这样的窃窃私语让我有些无法面对,小跑着走进了宿舍楼,还不等回到宿舍就发现三层楼的楼梯口围了一群人。校医和一帮同学戳在里面,还有痛苦的呻吟声,好像有人受伤了。 我推开人群,看到我的舍友抱着大腿,身上都是灰尘,脸上还有些破皮。一声和同学把她小心翼翼的扶到担架上,准备抬走送去医院,伤的好像很严重。 “孟玲?你这是怎么回事?” 22舍友出事 她痛的满头大汗,一个劲的摇头,医生没有给我们说话的机会,我也不好再多问,只和她说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孟玲感激的对我挤出一个笑容,躺在担架上安心的离开了。 我问了事发当时看到了的同学,他们说很是邪门。我们住的四楼宿舍区莫名其妙的停水了,维修工说是管道堵塞的关系,所以孟玲就去三楼打水,回来的路上水桶的拎手不知为何一下子豁口了,孟玲就及时的扶着楼梯扶手稳住身形,这本是本能的事情,可谁知楼梯扶手一下子松动了,孟玲吓得松手,重心不稳的摔下了楼梯。 幸好是摔下楼梯,如果当时把重力全放在扶手上,那就不是骨折的事情了,想想都可怕。 我从打扫的同学手里接过了当时的那个小水桶,看着那个豁口,他说他还要交给教务处作证据,所以我也不好在研究。只能沿着楼梯往上走,虽然已经封了道路,远远地还是看得清楚。 安全通道在宿舍楼里有两个,一个通道又分成东西通道,这是当初修建时依照安全防火的专家建议修建的。扶手是从上面弯曲变形一直到下面的,下面的细铁管已经变形的没了样子,就像被重力强压了改变了形状一样。可是下方固定的栏杆还是和从前一样结实的立在那里,完全没有松动的迹象,的确很诡异 我站在对面的楼梯台阶上看着对面,暗暗用尽按压着我手旁的扶手,纹丝未动。就算当时孟玲的力气比我大那也太奇怪了 良久,直到门卫进来清人,说这个通道暂时封闭维修,我才困惑的离开。 本来是打算回来安排一下自己的事情,然后抽空和导师借一些资料看看的,这下子又有事情耽搁往后推迟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知会了隔壁的同学就自己打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这次的事情虽然诡异,但是校方的还是很积极的相应,补办了手续,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对校方影响不好。 我赶到的时候,人已经送去了手术室接受治疗,听出来的医生的意思,只是轻微的扭伤了,膝盖部位只是有些错位,脚趾部位有些地方需要缝合而已。住院一个星期消消炎,回到学校慢慢调养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这样我和守在外面的教育处主任都松了口气,作为同窗兼好友,我自报奋勇的留下来等她出来,而主任则是感激的对我说,有需要打电话就好,他还要回去和校方汇报消息。 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坐在医院的回廊上看着手术室的灯,摆弄着手机发微信和同学们报平安,一时间微信群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最多的还是觉得邪门。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想着自己看的那些,水桶没有裂纹的地方竟然凭空的拎手脱离,这个很有可能是巧合,但是那楼梯扶手又怎么说呢? 昨天还有淘气的男同学来我们宿舍,就是从那个地方滑下去的,就一天的时间今天就离奇的坏掉了? 直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大腿被固定着石膏,脚趾被绷带捆得和粽子一般,孟玲被推进了病房。 瞧着自己的腿,这家伙也很后怕的和我说,幸好当时机灵,身体后仰,不然就不是腿骨折了,有可能是脑骨折。 我想问当时的情况,可是又一想她现在着惊魂未定的样子,还是别再让她想了,免得半夜做恶梦睡不踏实了。 护士来换药,里面加了压惊有助睡眠的药物,孟玲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我和她说去楼下给她买些吃的,免得晚上饿了。日用品校方已经准备好了,用不着我去操心。 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零食和水果,拎着袋子才走出大门,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上面的号码,我这才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叫不好,竟然把他的交代给忘了。 接通了电话,那边就是毫不留情的批斗,“苗依依,你耍我啊!竟然敢放本少爷的鸽子!” 我理亏,不好多言,只能如实交代。他听说了我们学校有人受伤,这才缓和了些语气,让我现在立即留言给我的同学,然后赶回学校和他一起走。 东西送回了病房的时候,孟玲已经完全的睡着了,刚好值班的护士来查岗,礼貌的和我说,医院不用家人陪护的事情,希望我配合。 我把孟玲的手机放在了抽屉里,留言给她,带她醒了应该会理解,也就不会抱怨了吧!终于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带上了房间的大门,赶赴蓝羽的那场头疼的邀约。 23僵尸集中营 我坐着计程车才走下来,就被一只手拉着钻进了另一辆车中,转过头去忍不住抱怨,“喂,要不要这样急啊?我还要吃饭呢!” “你们食堂的饭点已经过了,我一会带你去吃,你先我和我去个地方。”蓝羽没有坐在副驾驶室的位置,而是坐在我的旁边。 “去哪啊?”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保持着距离往一旁挪了挪。 他似乎不觉得我的表现如何,耸了耸肩,“到了你就知道了。何必多问?” 我剜了眼他,转过头去挠着头发望着窗外没有在说什么? 那个司机大哥也不只是好心还是三八,竟然来了句,“小伙子,对待女朋友可不能这样,顺着一点才是新时代的好男人,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暖男的。” 我从耳根红到了头顶,撇过头去解释,“您误会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哦,谢谢,知道了。”在我说出那些话的同时,我身边的这位竟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们在说完之后都同时看着彼此,瞪着彼此,然后分别转过头去看着窗外,只听到司机大哥爽朗的笑声,而之后的一路我们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是什么意思?演情侣还上瘾了? 在一家ktv门口停的车,跟着蓝羽走进歌厅,眼神游离在那些打扮妖艳的小姐身上,总觉得那些女人看我的眼神很怪异。有惋惜还有幸灾乐祸。有那么一瞬间我冒出了个想法,他们不会认为我是来抢生意的吧! 等我上了楼才发现,原来上面的又是别有洞天的另一番样子。下面是ktv包房,客人都是在下面活动的。而上面的却是有些像黑社会的那种布局,清一色的男人,而且每个看到我都是那种饿狼见到鲜肉的凶残贪婪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要把握生吞活泼了。 我跟在蓝羽的身后,偷偷地把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灵符拽下来握在手里,那种冷人厌恶的眼神已经足够让我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了,僵尸,他们都不是人类都是僵尸。 蓝羽无视那些人的目光,大方的坐在了客厅的长椅上,这里他似乎很熟悉,坐下来就开口说道:“齐勇那家伙呢?让他出来见本少爷,我上次交代他的事情该给我个交代了。” “蓝爷,勇哥正在用餐,你可能需要稍等一会才行。”一个身材干瘦的男人走过来,吊着烟卷看了我一眼,礼貌的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然后用那种恶心的目光打量我,有些摩拳擦掌的盯着我问:“这是个蓝爷的吗?细皮嫩肉的果然不是凡品,不知道可不可以也让我们哥几个尝尝鲜?” 我本是跟在蓝羽身后的,可是硬生生的被几个人拦住了去路,一步步的倒退眼看着他走进去,而我几乎已经退无可退的贴在了走廊的墙壁上。有些求救的看像蓝羽,我是他的血奴,他应该不会同意别人动我的才对。一边祈祷着蓝羽赶快让他们滚开,一边暗暗戒备,绝不坐以待毙。 蓝羽回头看了我一眼,无视我的求救大方的坐在沙发上笑了,“你们想尝鲜吗?那就尝试着看看能不能享用得了吧,她可不是你们想用就能用的人类。” 我此刻真想冲过去直接掐死这个王八蛋,然后用奶奶的灵符灭了眼前这些鬼东西。 那些人本来还有些顾忌,在听完蓝羽的话之后,几个人更加肆无忌惮的围了过来,而有些人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在一旁看戏,这也包括蓝羽。 一直冰冷的爪子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一个闪身甩开,然后敏捷的踢腿直接踹飞了那个刚刚和蓝羽对话的僵尸男。看到我的反抗,这些贱骨头更加的疯狂了,一起使眼色和其他几个不要脸一起围了上来。 蓝羽我都不怕,更不要说他们,有些人碰到我就像是触电了一般,惨叫的被弹开了,我知道那是他的道行太浅了,受不了奶奶的灵符。而有些人则是和我交手,我则用在国术社学习的招式和他们较量,而且也不敢硬碰硬,毕竟他们是僵尸,力气不是我能比的。 巧妙地在地上连空翻后,拉开了距离,我从背包里取出这几日研究的灵符,丢开背包,念起了咒语,就像那一日对付蓝羽那般,甩出了灵符的同时,他们燃起了火焰飞向了那些僵尸。 厉害的避开了,而有些则是很倒霉的被砸中了脑门,虽然威力不大但是对他们来说也足够受得了。我看着自己的手,还有那些处在地上不敢再造次的僵尸们,看来这样一闹腾他们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对我再有邪念了。 一个曾经在照片上见过的胖子,大概是听到了动静,从楼道的房间中慌张的跑了出来,看到地上不断呻吟,躺的横七竖八的弟兄,气的脸色铁青质问他们怎么回事。 蓝羽听到声音从客厅的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向我,站在我身边胳膊搭着我的肩膀,幸灾乐祸的说:“他们说要尝尝鲜,结果被这丫头打的满地找牙,你说怎么处理?” “啪”的一声,一声响亮的嘴巴回档在回廊上,打的在场人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24道歉 鸦雀无声,楼上的隔音效果不错,连那么想的音乐都被阻隔了。所有的僵尸都愣愣的戳在那里,打算爬起来的人也都撅在了原地,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看着我和他。 我恼恨的瞪着蓝羽,抬起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而蓝羽就那样诧异的捂着我刚刚打的脸颊,揉搓着,懵懂的看着我。 好半天,他才口说话,“你个疯女人,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样的混蛋!人渣!”我甩手去捡地上的背包,冷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走进客厅,不理会所有的人,就那样坐在了刚刚他坐的位置上,开了瓶啤酒喝了起来。 我从未想过来这里会有这样的场面等着我,纵使我不怕僵尸,可是一个女孩子被这样一群大老爷们围攻,放做是谁估计都要心惊胆战的害怕一会。而带着我来的人不但不帮我,还在一旁幸灾乐祸,我听着的就火大,当着所有人的面就给了他一个嘴巴这是轻的。 我知道我这样的冲动,很有可能的直接后果就是彻底惹怒这个僵尸男,然后被他们一起围攻,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心中的这口气如果不出,我会疯掉。我是来陪着他办事情,不是给这些僵尸当陪练的。就算我有把我战胜他们,可是这个蓝羽他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吗? 好恨! 那个跑出来的胖子畏惧的看了我这边一眼,然后小声的不知和蓝羽说了什么,被蓝羽的一个眼神瞪得不敢在言语了,估计是问要不要除掉我,蓝羽觉得我还有用,所以才和他发火的吧。 胖子被瞪得不敢言语,直接跪在了地上,他这一跪身后的所有人都跟着跪了下去。我有些吃惊的打量着蓝羽,不明白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竟然能够让这么多的僵尸都臣服在他的脚下。 而他却是有些厌恶和不情愿如此,踢了脚地上的胖子,低头揪着他的衣领警告了什么。那胖子连连应承,赔笑连连。 然后带着那个几个被打的手下进了大厅,来到我的面前,恭敬的道歉一个个恐惧到了极点了。 我不懂他们这是搞什么名堂,看着走进来揉搓着脸颊的蓝羽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杂耍看够了?还是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很不是人?对了我都忘了你本来就不是人,是僵尸。” 我在气头上,说话就会很毒舌,犀利,然后不管不顾别人是不是痛处,只想着自己心里痛快。 那个胖子低头紧张的直擦汗,不敢吱声。蓝羽有些无辜的坐在了我的旁边,撇了撇嘴,“真是个小气的女人,不就是开个玩笑嘛,他们难道还敢当着我的面吃了你不成?” “你觉得呢?刚刚如果我真的很菜,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怎么样吗?少爷!”我咬牙切齿的冷笑发问,混账王八羔子,我在心里忍不住爆粗,他竟然还t敢说这是玩笑?这是我今年听得最冷的笑话了。 “我又不会真的眼看着他们把你如何,而且已经挨了你一嘴巴,你干嘛还这样说话带刺啊?”他倒是理直气壮,说得很在理似得。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的别过头去,懒得看他还有那些被打的那些家伙。余光扫到蓝羽气呼呼的站起来,绕道齐勇的身后踹了他一脚。 我拿他出气,他没地方出就拿那胖子出气,“都怪你,养一帮只知道吃不知道长进废物,少爷的面子都让你们丢光了。戳这做什么,还不赶快给我的人磕头道歉?” 蓝羽的一句话就像是圣旨一样,那些社会渣滓立即听话的跪在了我的面前,那胖子带头帮着他的兄弟开口说道:“小姑奶奶是人中的巾帼女英雄,小的的手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奶奶,还请姑奶奶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我们是个屁就好了。” 心里觉得可笑,这些家伙在蓝羽的面前,毫无尊严给我这个人类下跪,而且服服帖帖的没有一个说不服的。表面上懒得理会,而是站起身来到蓝羽的面前,“我来这里不是来看你耍僵尸玩的,你如果没事,就别说我没有履行我的义务,我要回学校上晚自习,没空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 白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晚上又来了这么一出,我现在只想回宿舍睡上一觉,什么也不去想不去听。拎着背包就要走,可还不等走几步,就被蓝羽一把拉住了手腕。 “喂,对不起啦!” 25地下室的秘密 我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只是手腕上那只冰冷的手还是没有松开的迹象。 转过头去,看到蓝羽极不情愿地要抽齐勇,瞪着那些碍眼的电灯泡们来气。我瞧着他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蓝羽松开我的手,习惯的摸了摸耳垂儿,死要面子的望着天花板,竟然幼稚的说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反正你听到了,我也说了。” 真是个性格别扭的人,多说一句道歉的话又不会死,小气鬼。不过听到他的道歉,我心里多少平复了些,毕竟能让这样的祸害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已经是极其的不容易了,看着那些僵尸惊讶的表情可就想而知。 他看着我的脸色因为他的主动道歉缓和不少,就踹了一脚齐勇,“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办好没有?老子没有闲工夫和你在这里耗时间,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齐勇点头哈腰的笑了,讨好的看着我们,呵斥了那些不懂规矩的手下让他们滚蛋之后,这才犯难的对我们说:“您二位和我去个地方吧!小姑奶奶看来是个行家,能有两位出面我想兄弟们这会应该有救了才是。” 蓝羽微微一震,看了我一眼之后,我们一起随着齐胖子来到了一处密室,上面挂着大锁,钥匙只有齐胖子才有。 打开那道铁门,沿着楼梯往下走,那是一个地下室。空荡荡的楼道只有三个人的脚步声,在这僵尸聚集的地方,让我觉得很是恐怖。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只有我一个喘气的一般。 楼道很长,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到了下面,这下面更是三路十八弯像个迷宫一样,感觉这底层的地下室都被他打通一样。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我隐约的听到了锁链的声音,脊背凉飕飕的,额角的冷汗直冒。这里好像没有电源,而是点着那种白色的蜡烛,更加显得阴森诡异。 蓝羽瞧我有些落后,大概是为了缓解气氛,故意粥在我旁边和我并肩而行,“怎么,还有你苗依依害怕的事情?” 我瞥了眼他,先一步走开了,有他在旁边才是最可怕的事情,这样一想眼前这样的架势,和曾经老家的那个钟乳洞比起来,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话说回来,那些盗墓的小贼不知后来怎样了?不会被我身边的这位给咔嚓了吧 蓝羽见我不买账没搭理他,也不介意习惯的跟在后面,声音回荡在回廊上问前面的齐勇,“喂,胖子,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一个地下室让你建的和迷宫一样,搞什么名堂?” 齐勇笑得有些憨更多的是无奈,语气殷勤不敢怠慢用衣服擦着冷汗,“少爷,马上就到了,真的马上。这件事情迄今为止知道的人都是嘴严实的,也不知道人类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利用血符制服了几个兄弟,道行浅的当时就魂飞魄散了,而活下来的兄弟现在都处于疯癫状态。属下为了他们不被人类发现,所以把他们关在了这地下室里,然后想办法。今日若不是看到苗小姐身怀异能,我也打算求助少爷出手呢,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没有和我提过?”蓝羽这一次很认真,没有再找麻烦的迹象。 “也不久,少爷刚刚醒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被救回来了,本以为活下来就是万幸,以后安分的不出去也就是。谁知那符咒还有后劲,就在几天前,少爷才离开这里,他们几个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之后疯癫的咬起了自己人,六亲不认的发起了疯来。 我和几个资历高的兄弟一起把他们制服,然后关进了这里,现在每天用大铁链子锁着,这地下室隔音的效果和楼上的一样,所以一般人是听不到他们吵闹的动静的。您二位先看看,然后给属下一个定心丸吃,实在没得救了,我们也只能该他们一个痛快了,总比这样被折磨不死不活要好。” 我走在蓝羽旁边的时候,正好看到蓝羽有些哀伤的眼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有这样眼神,是在为那些人可怜吗?还是他已经知道了那些人没有救了在为他们惋惜? 我看着他,他也察觉到了我在看他,立即变了神态,就像不认识我一样盯着我,“看什么,没见过本少爷这样帅的男人,犯花痴了?” 我立即别过头去,刚刚那一瞬间绝对是我自己眼花看错了!这样自大的他绝对不会有可怜别人的心里,更不会去在意。气的送他两字,“有病!” 26少爷的霸气 那胖子看了我一眼,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了我之后,似乎有些畏惧的低下来头。把我看得很不自在,真搞不懂他在看什么,女人他应该见过不少,比我好看的应该也不少,有什么好看的?他是僵尸畏惧我什么? 我们继续前行,哗啦哗啦的锁链声越来越近,伴随着呻吟在前方传了出来。 我听着声音,头皮发麻,有些不寒而栗的盯着前方。齐勇立即回头解释:“苗小姐不必害怕,他们伤不到人,已经被我们用玄铁扣住了,现在时而清醒时而会迷糊,不会伤到我们的。” 他的意思是说这里面的僵尸还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智,所以他才要想办法救治他们?僵尸的力气绝非常人可比。我查了一些资料得知,他们如果发疯起来,能够活生生的将人撕碎,残暴到了极点。 一般的铁链是不能够把他们如何的,也只有玄铁那种结实的金属才可以拷的住。 走进了,我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道,好在我没有吃饭,不然我一定会全部呕出来。 齐勇和蓝羽是僵尸,这样的味道好像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影响,走在我的前面丝毫不觉得如何。而齐勇则是把手伸向墙壁的方向,这沿路点的都是把蜡烛,不想这里其实也是有电源的,开了灯,那种阴森的气氛减少不少,可是应在我眼前的景象,却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我终于知道那些腐臭味是哪里来的了,是僵尸身上撒发出来的,他们被困在铁链上,一个个有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因为发疯的时候没有人可以让他们发泄,他们就互相彼此自相残杀,现在除了能够知道他们能够动,是活着的,其他的都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有些地方甚至恶心的漏骨。 一共有五个僵尸,他们的现在都是裸的瘫在地上,大概是厮杀的太累了,除了偶尔动了动锁链,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因为开灯光源的关系,有些刺眼的光线让他们很不适应,这才动了动眼皮,慵懒的睁开。朦胧的看向门口的我们,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绝望的笑了。 那应该是笑了吧,他们现在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根本就看不出有人的模样,与丧失无疑。只是嘴角微微挑了挑,眼神空洞无神,已经毫无生气了。 其中的一个开了口祈求的说道:“少爷吗?是勇哥把您找的吧!属下可不可以恳求您,给我们一个痛快吧,哪怕会分湮灭永世不得超生,也总比这样苟延残喘要好。求您!我们不想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这样活着好难受。” 蓝羽静静地站在门外看着里面的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声音有些阴寒,面无表情的问道:“杀你们会脏了我的手,我来只想问你们,是什么人把你们整的如此惨目忍睹?阿哲,你的道行也不浅,别告诉我是人类二流的除魔师所谓!” 说话的僵尸往前怕了几步,锁链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刺耳,“若是败在除魔师的手下,属下绝无怨言,死也无憾。只是伤我们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属下也不知道他是从何处得知了制作血符的方法,用这种灵符打入我们的体内,折磨我们的灵魂自相残杀,实在是可恨之极。” “普通人类?”蓝羽微微的眯起眼睛,目光冷然,捏着手指的骨戒嘎巴直响。然后冷冷的看着那些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同伴们,“十天,坚持十天的时间,如果十天之后我找不到办法,我会亲自来结束尔等的命运。” 没有在多看他们一眼,冷漠的转过身去,拉着我的手腕快步的离开了。 他们的谈话我看得清楚,我跟着蓝羽上了楼,他的手虽然冰凉,但是拉着我的手劲却没有很大。刚刚的一瞬间我感觉得了畏惧,从认识他开始,只有第一次见面我才有这种感觉,之后他的丝形象渐渐的让我忽视了他是个僵尸的事情。 然而刚刚,在看到同伴被折磨的人鬼不如的时候,我看到蓝羽眼中的冷寒和杀气,真的好强,我整个人站在身后,连大气不都敢喘一下。 齐勇是在我们回到楼上之后才跟上来的,楼上那些僵尸一个个循规蹈矩的,在看到蓝羽生气冷寒的样子更是都纷纷的躲到了不同的房间里不敢出来,怕引火烧身。 蓝羽坐在我旁边,一声不吭,反正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则是拿出了手机玩微信消遣。 齐勇在门口探头探脑的看眼大厅的蓝羽,犹豫之下走了进来,“少爷,刚刚您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怀疑我的能力?”蓝羽冷眼扫向齐勇,吓得后者一哆嗦。缓和了语气,蓝羽叹了口气,“阿哲还不能死,给我十天的时间,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情的,实在不行” 27疯狂 齐勇不敢的摇了摇头,本分的站在那里,为难的看了我一眼。 他们一个个的都看向我,让我觉得这样的目光很是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问:“你们干嘛?看我做什么?我先说明,我可不会什么解咒的办法,我不是神婆更不是什么除魔师,别指望我帮忙。” “你是不会,不过你们家不是有位百事通的老太太吗?你可以问问她老人家!”蓝羽这家伙原来是把主意打在了奶奶身上了,难怪那样看着我,笑容有些讨好,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莫名的心慌,总觉得他这样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这又不关我的事,你是他们老大,你不想办法,干嘛把我拉下水。”我翘起了二郎腿,懒得理会他们。 齐勇一听我拒绝了他们,有些紧张的看向蓝羽。后者也不着急,摸了摸耳钉,叹了口气凑近我在我耳边,笑着说了他的想法之后,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想不答应也难。 蔫头耷脑的走出了ktv。这一天,又是闹心,又是诡异,然后是打架、惊吓,再来被要挟,我吐了口气,仰头看着夜空的星光点点。天天被拽着小辫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什么呢?星星有什么好看的?”蓝羽走在我后面,凑到我旁边也仰头看了眼,不以为然的说,“你不是嚷着饿吗?我带你吃饭去怎样?算是压惊赔不是?” 我扭过头异样的看着他,抽搐着嘴角,经历了刚刚那么恶心的一幕他竟然还敢在我面提吃饭?不过我之前倒是真的有些感谢他的先见之明,幸好我没有吃,不然真的丢大发了。 “你看我做什么?走啊!”说着要拉我的手腕,却被我甩开,这样的举动让他有些恼怒,瞪着幽蓝的眸子看着我,“苗依依,你怎么说抽风就抽啊?我不是还没把你怎样呢?那也是不得已的办法啊!!” 我也回瞪了过去,毫无怯意吼道:“你才抽风呢!我就那样丧心病狂见死不救吗?我都说了你只要不让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绝对服从了,你又发什么羊癫疯?” 他有些搞不懂,挠了挠头似乎是察觉自己会错意了,弱弱的问:“那你这么凶做什么?我都说了办完事情请你吃饭的,而且刚刚的事情已经给你道歉了,还有什么不满啊?” “吃饭?你还敢说!!”我一把揪住了的衣服,火大的想咬他,“你还敢提吃饭?那么恶心的东西看完了,你还敢提吃的?你存心的是不是?” “有吗?”蓝羽完全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恨得我压根痒痒,死咬着银牙,最后松开了他的衣服,无力的垂下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离开他躲得远远地,晚上睡着了就见不到他了,然后我也不用那么烦那么累了。 “你去干嘛去?”蓝羽见我不再搭理他,朝着来时的路走去,立即跑过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冷眼望着他,伸出手去拦了一辆出租车,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让开,本小姐要回去睡觉,我和你不一样,冷血动物!” 上了车,通过倒车镜看到蓝羽有些无辜的站在原地,我再一次气的要发狂。死捏着背包,也许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他来讨债,而且没完没了的折腾我。 这司机瞧着我紧咬银牙,怒火中烧的样子,忍不住叹气的摇了摇头,大概是在感慨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珍惜什么的吧!我有些郁闷,又被误会了和他之间的关系了,为什么他们都这样的觉得呢? 回到宿舍已经是八点多了,我没有去洗澡只是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孟玲不在,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想起下午回来看到的那一幕,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正常,那绝对不是巧合。可是又不像是人为的设计,那条路天天有人路过,也就是说倒霉的有可能是任何人,不会只是针对孟玲而已,那是为了什么呢?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通,毫无头绪可言。 打开笔记本的桌面,翻出了之前纯在里面的那本古书的资料,查找这有关于血符的相关内容。这本书我没有看全,只是简单地熟悉了如何制服僵尸不被伤害而已,里面还有很多新奇的东西,例如除魔师如何提升自己的修为等等的。 一章章的翻看着,我不得不说我有除魔师的潜质,但是绝对不适合做这一行,因为我差点看睡着了这东西不是我的菜。 有一下没一下的托着腮点击着鼠标,终于翻到了我要找的内容了。 血符,对于妖魔鬼怪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符咒,只有身怀血海深仇的人类,利用自己的血才可成功制造出来。轻者重伤,重者灰飞烟灭,僵尸者会丧失理智,成为真正的行尸走肉,造成末世危机的处境。 末世危机?有没有搞错啊?那人是不是疯了,你报仇也不能这样祸害别人吧!我在心里暗骂之后,往下看找解咒的办法,可是我绝望,下面写的是只有血咒主人方可解咒,这一刻我真的想把那本书撕烂了 28可怕的血符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了电话给奶奶,书上没有只能求救她老人家了。这老太太虽然没有除魔师的本事,不过对于那些神鬼之事好像都很熟悉,只要是哪方面的事情,她张口都能说出点门道来。 我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思前想后的看着屏幕的号码不知道如何开口。可如果不开口我就会很惨,最终拨通了电话,奶奶是很久之后才接通了电话,不知在干什么活,气喘吁吁地,“这个干活呢,什么事情说吧?” 脑子里想到奶奶那大汗淋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那个,奶奶,你有没有听说过血咒的灵符啊?”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粗重的呼吸一下子沉了不少,可是我知道她在听很认真地听,而且放下了手里的活,只守着电话听我说事情。 “我的朋友接到了一个匿名信,委托他们帮忙做一张,说是被恶灵缠身,听说血咒的灵符效果不错,所以让我来问问” 我还不等说完,奶奶就立即呵斥了我接下来的话,“血咒不能碰,告诉你的那些同学,赶快推掉这个任务不能接!依依,奶奶提醒你一声,这个血符不能碰,那是在用命报复,一般都是有深仇大恨之人为了报复人类对付不了的东西才做的,并非什么护身灵符,碰不得!” “额,您放心,我离得远远的,您也知道我对那东西不屑的。”我不由得冒冷汗,幸好这不是当面和她说,不然我一定露馅。咧了咧嘴硬着头皮再次开口问道:“奶奶,你好像很恐惧血符,被那东西砸了之后的东西如果幸免会怎样?” “依依啊?奶奶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啊?”奶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吞吐,“是不是你身边发生了什么?你如果不如实告诉奶奶,奶奶可没有办法帮你。” 我说谎的技术真的这么差吗?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着说谎:“真的不是我,我也是不得已替别人问的,我和您说实话吧,我朋友说他遇到了一个受了伤的僵尸了,然后有人给他出主意用血咒灭了那个东西,可是他觉得那个人是好人,没有伤害他,所以犹豫着要不要放了一马。顺便打听一下血咒是什么,有没有解咒的办法。” 这次的话一半真一半假,僵尸出没是真的,好人坏人的本人表示质疑。被逼着救他们也是真的,只不过我把我自己遇到的改正了别人。暗暗的祈祷奶奶大发慈悲别再深究了,我真的架不住她这样的威逼攻势,不然我会不保准的都供出来的。 奶奶“哦”了一声,我在电话里听着那口气还是半信半疑,不过幸好她老人家没有深究,不由得让我松了口气。 缓缓地开口说道:“血符的力量也不是不能解,因为做符咒的人就是利用自己的血做引子,然后让符咒充分的发挥作用制服妖孽,也就是说只有施咒者的血方何以化解这股力量了。我们是人,符咒之类的对我们正常人是没有威胁,你给我里那个朋友远点,保持点距离知道吗?” 到最后还不忘了警告我,我苦着脸连连点头,连连应是,又说了几句注意身体的话终于挂了线。有气无力的长叹了一声,心里这会已经彻底的死心了,那和书上说的没有区别嘛!施咒者的血化解,我们都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上哪去找啊? 难道我真的就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吗?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床上,我悲哀的苦命人生啊! 看了眼时间,拎起背包跑下楼,直奔医院而去。舍友有难我怎么能光想着自己?所以暂且抛下了那些闹心的事情,先顾活人才是正事。 在去往医院的公交车上我才有些后悔,干嘛不顺便问问奶奶学校的这桩怪事呢?没准还真有什么邪门的事情呢!可还是甩了甩头,算了吧,奶奶如果知道我身边的诡异事情不断,指不定多担心呢,她都那么大的年纪了,为了我们操劳了半辈子,既然我自己摊上了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29孟玲的后怕 来到医院,孟玲已经在吃早餐了,看到我来探望她,有些小感动。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我在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花带过来,找了个塑料瓶插了上去。 “还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不能动,真是倒霉催的。说也邪门了”脚被固定了,大概已经习惯了疼痛,她已经麻木了吧。 不过最后的话让我摆弄着花的手顿了顿,困惑的看向她有些不懂,“怎么不说下去?” 她摆了摆手接着吃饭,“算了,你也不信这个,说了也会被你骂白痴,还是不提了。” 我不动声色的摆弄着,把最后一朵花塞进了瓶子里,接着又撤下去她的残羹剩餐,用手巾擦了擦手。拿出水果刀不紧不慢的削了个苹果,一半给她一般自己吃,有些好奇的问:“说来听听看,反正无事做,咱也帮你分析分析。” 在学校里什么事情都会成为被谈论的话题,所以我们之间也偶尔会谈论神鬼之说,不过每每他们说这些,我都会呲鼻不屑的站在一边听着不予评论。今天我这样子,孟玲也有些怪异的打量我,“你被鬼附身了?我怎么觉得你比我的事情还要邪门啊?” 都怪我平时太不屑神鬼之说了,所以现在表现出好奇,所有的人都觉得我不正常了。 尽量的保持淡定的耸了耸肩,“去,那还不是事没有林到我们头上,这回发生在身边,也不过是觉得你的事情太过蹊跷了,总觉得有些过于巧合了,所以你不说自己瞎猜也不是事,不如我帮你分析一下。” 孟玲咬着苹果,赞同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怀疑我,被我的忽悠了过去。然后就把她事后觉得后怕的事情讲了出来。 她说我们的那层楼本来是要大扫除的,但是忽然停水了,她听说三楼有水就想着拿着小桶储存些,万一晚上还不来,那晚上连洗脸的水都没有了。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下水道堵塞楼层的水阀为了方便工作临时关掉,我们都已经习惯了做些后背的工作。 本来上楼那一小桶水不会难倒任何人,而且就像我看到的那般,小桶一向很结实,无缘无故的拎手脱离,这个可以认为是塑料制品时间太长腐化的缘故,用的时间长了太脆弱了也可以理解。只是那个楼梯扶手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她和我想的一样,都把问题的关键放在了扶手上面。宿舍楼两年前才翻新过,就算建了十几年的老楼,不过还是很结实的,若是松动也只是根部问题,但绝不会是从护栏中央拦腰被折断,而且非常整齐的都是中间的那一段。 “我刚刚扶着那里,重心其实还没有完全放上去的时候,那个楼梯扶手就忽然的开始往外倾斜了。当时我真的就差一点栽倒掉到楼下去了,不过身后有种莫名其妙的力量把我硬是往后拉了把,就像身后有人即使拽出了我一般,我就那样身体后倾重心不稳的滚下了楼梯。”孟玲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面色闪过恐慌,拉着我的手后怕却非常认真地看着我,“依依,这是亲生经历,绝不是开玩笑吃饱撑的。若不是那股力量,我的不只是住几天院那么简单,真的有可能会摔成白痴了。” 我冷静的听着她的叙述,没有和往日那般不屑和嘲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很认真的回道:“你也信我一回,这次我也是在认真地听你说经过,绝对不是儿戏。” 孟玲总算是松了口气,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受伤的腿,转过头问我:“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也和老师们说一下?” 我没有犹豫的摇头,拍着她的肩膀粘起来,一边收拾了地上的果皮一边说我的想法,“我建议还是不要的好,他们相不相信我们且不说,就算有的老师信了他们也不会支持我们的迷信理论的。而且从自私的方面来说,你现在却是是在学校出的事,他们负责是理所当然,如果你说了他们又会怎么想,这个问题你可曾想过?” 孟玲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懂了我的意思,一个劲的赞同点头。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她以后在学校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不会不明白这一点。 其实我也是只是托词,安抚了她我有我的想法,这件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我还没有理清头绪,只是心中那种莫名的恐慌让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头。 我安慰她这件事情我会找个高人调查清楚,并且给了她一个灵符,那是不久前从奶奶那里骗来的,已经给了卫城一个了,这会孟玲出这事,我就随身带了一个给她防身。后者很是感激涕零的手下,然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我明白她的担忧和顾虑,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算心中再怎么不安也没有表现出来,让她安心养伤目前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想到早上那通令我心堵的电话,面上没事人的和她告了别,说明日再来看望她,这才离开了病房,长叹一声走进了电梯。 30没有轮回 闹心的来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了。 今天的他换了又一身干净的格子t恤,双手插在短裤的裤兜里靠着护栏仰头望天。如此安静的一面,仰望天空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样的他让每一个经过他身边的女孩子,都有些情不自禁的多望一眼。 其实他说话如果不那么难听,性子不那么幼稚,也算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我望着他,被他那静如处子般的样子所迷,竟然在心中不由得感慨起来。随后一种排斥的电流电的我打了个冷战,立即甩头否决了所有的赞美词语,心里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我一定是疯了,竟然被一个僵尸迷住了,他是僵尸,怎么可能和人类相提并论? 想着他对我家下得诅咒,还有那些威胁我利用我做的事情,还有那些不可知的未来,我立即否定了他所有的好,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些,然后走过去。 不愧是怪物,还不等我走近他,还有几米远的距离时,他已经收回仰望天空的视线看向了我。不知为何先是挑了挑眉头,转而慵懒的笑了,“这样自信满满的,可是找到我要的答案了?” 闻言垂下了头耷拉个脑袋,拖着地面的背包无精打采的走了过去,在和他有几步的距离停下脚步。“算是有,不过和没有没有区别,你要听吗?” “这是什么什么理论?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算是?”他忍不住好笑的摇头,否定了我的说法,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还不等我解释,他的手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拽着我往外走。 这次的手劲不大,不过就是如此,我也甩不开,在一干女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离开了医院的门口。我就纳闷她们羡慕个什么劲,被僵尸强制做事是一件值得羡慕的事情吗?现在的人真的很容易被皮相所迷。 倘若她们知道这家伙的真实身份是僵尸,估计第一个拔腿就跑的就是他们其中之一吧! 他就那么拽着我,俊男拉着女孩子的手腕走在前面,这样的举动好像很拉风,很多人的目光都扫向我们,有羡慕还有称赞和祝福?我就是在那种莫名其妙的目光下,被他拉着来到一家装修典雅环境舒适的餐厅中的。 我发觉这家伙有个人类的癖好,洁癖,不管是衣服还是什么,都很讲究,而且每一样都是完整舒适的。就好比昨天上午我看到他穿的是一套新的,晚上见面又是另一套,而今天又换了! 长得帅,穿的又体面,也难怪那么拉风,只可惜不是人 他随意的帮我要了份甜点,自己又点了杯红酒,打发了服务员之后,发觉我揉着手腕怪异的盯着他,耸了耸肩说道:“我和你们人类不同,所以见到同伴搞成那德行也不觉得如何,这也只能怪他们自己没有用,竟然被个人类玩成那幅模,所以” 说到最后,撇开头避开我的视线看着窗外,指着里面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甜点很快的上来了,服务员领了打赏礼貌的走开,我也不客气的吃了起来,自动忽略那恶心的一幕挑着眼皮看着依旧没有转过头的蓝羽,一边吃一边猜测他话里的意思。刚刚他的话没说完,有可能是他察觉到了有生人的接近,也有可能是故意那么一说,只是在我看来这里面应该是有道歉的意味吧! 昨天他的语气冰冷,说是不屑他的手下,可最后还是让那些僵尸等他,给他十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也并非是那么冷面无情的人。想起那恶心的画面,甩了甩头,而那个僵尸的话还是尤言在耳。 我端起杯子用吸管吸允着果汁,犹豫着开口问道:“他们都那样了,这样的折磨真的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重新投胎做人不是很好?” 蓝羽手里的杯子晃了晃,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冷笑的勾起嘴角。这一次出奇的他没有损我也没有说那些添堵的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杯中的红色液体,鲜红如血一般。 他不说我也不好再多言,一块蛋糕快要被我吃光的时候,他终于苦涩的冷哼了一声。“僵尸虽有永恒的寿命,却是被天地遗弃的可悲之物。一旦消失灵魂也会随之消散,轮回之说从何谈起?” 他那双深蓝的眸子晦暗的缓缓闭上,红酒贴着红唇抿了一口,再一次浮现出昨晚那种令人心疼的神情。 本来吃的津津有味的,听了这话之后紧紧地握着叉子,沉默的低下了头,原来他那样的神态不是在可怜同伴,也把自己包含在其中了 31不是巧合 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本来吃甜点嘴巴甜甜的,这会莫名的变得苦涩了。瞧着沉默无言的他,心中感慨:这大概就是属于僵尸的悲哀吧! 一时间气氛变得很沉重,我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最后的那一口蛋糕已经被我扎成了马蜂窝了。总觉得自己刚刚说的有些太伤人了,唯诺的抬起头看了眼他,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对,对不起。” 我发觉我也挺贱的,他就是个不能同情的怪物,我低声下气好言道歉,可是他却不买账。在我说完对不起之后,他一扫之前的神色暗淡,挥了挥手一脸的无所谓,翘着二郎腿在对面嘲讽的开口说道:“你那是什么神情啊?同情吗?同情他们的无能还是连带着我们僵尸一族的可悲?” 我蹙着眉头,黑着脸看着他,而对面的那个可恶的家伙竟然好笑的看着我,“他们没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帮他们只是不想族人出事落得个见死不救的话柄,救得了自然伸出援手,救不了是他们的命数,只能说他们活该。而且苗依依,你别忘了,你是我的血奴,没资格同情他们那些废物,自己还不是小命危险?” 我忍住扁他的冲动,抽搐着嘴角,他刚刚那番比臭豆腐还要难闻的废话,让我左右的罪恶感顿时一扫而光。消灭了最后一块甜点,高声喊来服务员又要了一份西式牛排,我要补充能量,以后不管他什么表情,我都不会再上当,傻兮兮的可怜他。 我算是看透他了,他就是个抽风的鬼物,有着让人迷恋的皮相,内在绝对是个不正常的精神病态,完全不值得同情的家伙。我竟然因为他的黯然悲伤心生怜悯,真是愚蠢的可以了! 反正他钱多,也不在意我吃的这点,只不过还是少不了的被他白话一番。只是他的那些废话都被我隔绝在了耳朵外面,当他是在放屁。也许是看我把他无视的差不多,语言攻击没有效果了,这才终于进入了正题: “嘿,别光顾着吃啊?吃多了就成了圈养的动物了。刚刚出来的时候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牛排嫩滑爽口,忽略他的污秽之言,边吃边说:“奶奶说血符是用有着深仇大恨之人的血制成的,他们一心要消灭妖物,心中的仇恨就会化身在血液中,变成一种利器。而化解血符的办法,同样也需要制造血符之人的献血洗礼才可得救,所以我说有和没有一样。除非少爷你有办法找到那位元凶。” 酒杯中的液体被他一饮而尽,把玩着酒杯思量了好半天。 我偷偷地瞟了眼他,猜测着他的意图,难道说他不打算用那个办法,而是打算去找施咒的元凶不成? 他捏着下巴,放下酒杯想了很久,终于坐起来看着我,“我有事,你自己慢慢吃吧!” “这么急?”还真是雷厉风行,我有些意外的放下叉子,目光随着他移动。 他似乎看出了什么,本事要走的脚步顿住了,“怎么舍不得和本少爷分开了?迷上我了?” “自恋,白痴!”一天我损几句皮痒痒,我翻着白眼接着吃,摆了摆手没有再说什么,看来靠他还不如靠我自己琢磨。 “小心眼的女人,说吧,解决完你的事情再走,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他耐心倒了回来,又重新坐在了我的对面,深蓝色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我。 我咬着下唇,最终还是说了 我带着他来到学校那个被封了楼梯通道,好言好语的求着宿舍管理员阿姨要了钥匙走了进去。 因为封了这个通道还没有维修,所以现场还保留着当时的样子,我把孟玲的叙述说给他听,指着对面被围起来的台阶说道:“虽然校方对外是说管理不当,但是我和孟玲却都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我不信那些神鬼之论,我也还是怀疑,这样的画面对决不是自然的巧合,所以” 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的他,我相信他一定能够看出什么端倪,至少可以解决我心中部分的困惑。 蓝羽一步步的走下楼梯,走向对面,无视那些障碍物,灵巧的越过。视线从下往上移动,挠了挠鼻头又走了过来,语气轻浮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只能说这不是人为的,也不是巧合,而是超自然力量形成的,你的同学不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所以才被使了绊子吧!” 他的猜测和我一样,让我的心不由得一紧,手指慢慢合拢,紧了又紧。得罪了谁?我们在学校天天面对书本,怎么可能去得罪仙怪?要得罪早就应验了又何必今天才得报应? 除非 32危险再现 之后的几天是我这段时间中少有的太平日子,因为那个眼不见心不烦的家伙已经消失了好几天了。这让我的心情大好,每天生活规律,不是上课就是去照顾孟玲,我们也没有在提那个话题。 在医院煎熬了一个多礼拜,终于到了预定的出院日子,几个感情好的同学一起来接她出院。回到久违的校园,孟玲的脸上终于又浮现了开朗的笑容。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推着她聊着这几天发生的好玩的事情,而我则是充当了力工,大把小包的在后面那东西。这就是强作女汉子的悲哀,体力活永远不是叫小女子干的,而我在她们眼中就是免费的力工。 一声惊叫打破了校园的平静,让我们所有人都站在了原地。因为我走在后面所以看得很清楚,从宿舍楼的上空正在快速坠落一个类似的物体,转眼即逝。 而我的其中一个同学正好就站在那个位置上,还处于微愣的状态东张西望。 孟玲和一干人等都已经吓呆了,迟钝的瞪大眼睛,而那个同学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整个人呆傻的望天,完全不知所措。 这所有的画面都是在瞬间发生的,我丢开那些包裹,不顾一切的推开那个人,这是我仅有的本能反应,心中明明知道推开她我就会成为被砸的目标,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行动了。 “苗依依”在我推开同学闭着眼睛等着疼痛降临的同时,听到了有人喊我的名字,还有就是身子一紧被大块头压身的感觉 好奇怪,被花盆砸不是应该一个地方痛才对吗?为什么是整个物体压身呢?难道那东西很大?还是说我也得了假性近视,看东西模糊了? 等待的痛处没有到来,我纳闷的睁开眼睛瞟了眼,难道说没砸中?大难不死啊 我的想法在我睁开眼睛之后立即被否决了,因为我身上压着的重物正在怒视着我,蓝色的眸子有股无名火,几乎能把我烧成了灰儿。 没受伤原来是因为他啊!难怪那个声音那么耳熟。他已经冷着脸站起身,嫌弃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其实身上什么都没有就是洁癖症。我干笑着爬起来漏出洁白的门牙,也不知心虚哪门子和他打了声招呼,“嗨,少爷,好久不见!” 同学看我没事,立即围上来,检查我们两个,然后把目光都集中在了蓝雨的身上,叽叽喳喳的和麻雀一样问个不停,一群见色忘义傻女人们。 这家伙如果是个人类,一定是个泡妞高手,在莺莺燕燕中应对自从,哄得那个傻帽都快忘了自己姓啥了。我被所有人冷落在一旁,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忍不住咧嘴。 孟玲坐着轮椅挤不进去,也被遗忘在了一旁,转动轮椅靠近我碰了我一下,“喂,英雄救美啊!你不会是来真的,真的换男友了?那卫城怎么办?你这样脚踏两条船可不地道。” “真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堂哥,近亲。”我连连摆手,灵机一动。苦着脸解释:“再说,我和卫城,早就不可能了,有钱人家的大门那是那么好进的,现在我当只是值得信赖的朋友哥们。你嘴巴紧点啊,别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 孟玲表现的有些遗憾,撇嘴的摇了摇头,一个劲的说可惜了什么的。我黑着脸瞪着她,瞟了眼被女生包围的蓝羽一眼。 发觉这家伙也在冷眼的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完全搞不懂状况。 调侃够了,她们终于想起来被冷落在身后的我和孟玲,因为蓝羽来,我也不好回宿舍,只得留下,看着她们护着孟玲,有吓到的还不忘了抬头看一眼天空,讪讪地离开进了宿舍的大门。 而我则是把实现落在了那个已经碎的没样的花盆上,眉头深锁的仰头望着宿舍的楼层。正值炎夏,就算已经九月中旬了,可是天气还是闷热的很。所以每层宿舍都开着窗户,这花盆都是放在里面的窗台上,不会凭空自己跑出来。而且这次针对的不是孟玲,而是换成了其他人,到底是什么原因? 蓝羽走过来也抬头看了眼,把我扯到宿舍楼的侧面,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又是那种眼神,冷的让人心颤。我心里不停地划小九九,面上还算淡定的和他的蓝眸对望。貌似刚刚好像忘了和他说声谢谢了,毕竟刚刚若不是他及时挡下那重物,我就算不用去医院也要疼几天。 难道他就这样小心眼,因为我没有道谢板着张脸?我错开视线挠了挠头,心里犯嘀咕,说了声:小气。 面上还算正中礼貌的微笑道:“刚刚谢谢你救了我,谢谢。” 他的神色稍微因为我的道谢有些微妙的变化,然后微眯着蓝眸还是那样盯着我,动了动唇终于开了口,“你刚刚为什么说我是你堂哥?” 哈? 33匿名信 “什么意思啊?”我完全搞不懂她着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是何意?话说回来,这家伙的听力还是有够变态的,我们那么小声的嘀咕,他还能在那么吵得环境下听到我们说什么。 “喂!你想什么呢?本少爷问你话呢!为什么和你的同学说我是你堂哥?”他看我走神,没有认真地听他说话,有些气愤的走到我的面前,依依不饶的又问了一遍。 我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斜了他一眼定了定神说道:“怎么,少爷觉得委屈?”然后好笑的转了转眼珠,坏坏的咬着手指说道:“还是说,你这位高贵的僵尸迷恋上了我这卑贱的人类?” 蓝羽先是一愣,随后挑着没有抽搐着嘴角盯着我,掏了掏耳朵不屑的“切”了一声,“鬼才迷恋你这个发育不良的人类丫头呢!” 我听后有些火大,拳头紧了又紧,心中恼火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真是郁闷!随之低头看了眼自己那的确有些营养不良的地方,撇了撇嘴不服气的事,没事那就beybey。” 说着挥了挥手,懒得在理会这个神经质的家伙,抬脚走人。可还不等迈出第二步,与他并肩的同时,手腕又被他有些冰凉的手拉住了,脸色很是难看的拽着我的胳膊,盯着我冷声道:“谁允许你现在可以走的?别忘了你是本少爷的血奴,而且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现在指不定什么样?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和恩人说话的?” 看了眼手腕的那只白皙纤细的手,用力的甩开,揉捏着手腕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我会更加清醒些。靠着墙没好气的看着他处,“我道谢了,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既然有事,那就麻烦您有屁快放,我下午还有课要上,没时间在这里耗。” 我适应了他的抽风,他似乎也已经适应了我的毒蛇和冷淡态度,一步步的走近我,很是欣赏的打量着我,只是那深蓝色眸子中那一抹玩味的笑意让我觉得恶寒,移开视线不再去看。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已经退无可退,只是那样身子僵硬的靠着墙听着他说道:“难怪人们说和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省事,不过还是意外啊!”他没有再靠近,只是和我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捏着下巴强制着让我和他对望,“还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可以为了别人不要命,你就真的这么不怕死?” 我剜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看你这样灰头土脸的回来,事情没有成功,所以才来找我办事的吧!我就知道,每次和你走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 说到这里,我顿住了,他的出现好像是这样?每次都是因为他不是吗?戒备的看着他,贴着墙往一旁挪了一步,从书包里拿出随时备在身边的符咒取了出来,捏在手中瞪着他,“你到底对我身边的人都做了什么手脚,为什么每次你一出现就没有好事?” 上次我就怀疑过,只是没有太深想过,但是这次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两次偏偏都是因为他的出现,他简直就是个灾星,出现就会有人倒霉。而他没有出现之前,我们的生活一向风平浪静的,别说诡异的事情,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啊?一会小鸟依人的,一会有这样疑神疑鬼的!你怎么就确定这件事情和我有关?拿出证据让我信服。”他斜了眼我手里的灵符,挑了挑眉头,然后走过来,一把夺过那张符纸,团吧在手中顷刻之间成了碎片,随风飘散而去,“都说了这东西对我没有用了,为了证明我的清白,你和我去办事情,然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能够瞒得过他的眼睛。” 我狐疑的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心底有些泄气为什么灵符对他没用呢?我是想说不去他也得说可以啊?他好像多无辜,其实就是因为他,不是他做的也是他的那些手下脱不了干系。吐了口气,一把推开他先一步走出了阴凉处。 而这个时候一个同系的同学在宿舍门口东张西望,罗欣看我从楼侧走出来,微笑着跑向我,随手把一封信递给了我,“依依,我找你半天了,有你的信诶!” “我的信?”我纳闷的接过来没有打开,上面只写了我的地址没有寄信人的,是一封匿名信。和她道了谢,心里喃喃自语谁会给我写信啊?困惑着看着手上的信封,最终拆开看了个究竟。 34唯她不行 那是一封电脑打印出来的信,看着上面的内容,我恨不得好心团成团然后撕碎了他才能解气。 蓝羽站在我身后自然也看到了里面的内容,我更想掐着他的脖子泄恨。但是碍着罗欣还在,我也不好发作。勉强的忍下火气,淡然的面对她挤出个笑容说道:“小欣,下午可不可以帮我请个假,我因为临时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不能去上课了。” 罗欣有些为难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依依,你最近好像总是旷课,这才开学你这样下去,导师会对你很失望的。就算我们现在的课程不紧,可你这样也不好吧!”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才这样直说的,我也清楚自己这次开学的表现,已经引起了我的导师不满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可是我身后这个家伙如果不处理好,那就不是我个人的问题了,牵连的人有可能会更多,到时候诡异的事情也许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我真的不敢去想象那可怕的后果了。 拉着她的手安抚了几句,罗欣看了眼我手里的信,还有我顾虑的样子,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拍拍我的肩膀说请假的事情就包在她的身上了,然后在我的耳边打趣的说我的新男友如何怎样就跑开了。 我伸手张口要解释,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僵在了原地。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们看来都是这样的效果呢?我扭过头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好几遍,怎么看也不觉得他如何特别,还不是长了一张好看的人皮?内在的却是兽性难训的怪物! 蓝羽很显然是听到了罗欣的那一番夸赞,很是得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斜了我一眼,丹凤眉挑了挑,“看够了没?怎么这会不怕你身边的人再出事了?想知道是谁干的,就乖乖的听话给本少爷办事情,我保证他们就不会再出事如何?” 我气得把手里的信纸丢向他,头也不回的想着大门口走去,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竟然在这辈子遇见这样的泼皮无赖,这也就算了,最闹心的事每次和他站在一起都会被大家误会是情侣关系,要不要这样啊? 就在我因为被误会而闹心的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手机铃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号码,竟然是我的那位前任男友卫城! 这家伙还真是对我言听计从,我上次警告他之后,和他说事情没办好之前别来找我,他还真的就没有出现过!我摇头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依依,事情办妥了,东西现在在我这里,用我给你送过去吗?”听着动静像是鼓足了一百二十分的信心,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还真是有活力啊! 我有些羡慕,揉了揉耳根尽可能的压制火气用平常心和他说话,“不用送了,正好我一会要和那家伙一起出去办事情,顺道去哪就好,一会见。” 他在那边似乎还有话要说,我并没有给他机会,直接挂了电话撇头扫了眼身后。“听到了吧,你的货到了,让你去拿?” 蓝羽手插着裤兜晃悠的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慵懒的说:“你这语气怎么好像说得我像是黑帮老大似得?” 我呲鼻冷笑,拦了辆出租车,上车前甩了他一句,“反正不是好人!” 这次我坐在副驾驶,而他则是坐在了后面,一路无话的到了卫城的古怪研究社。恰好上次的那只耗子又在门口,看到我们下车讨好的跑过来打招呼,并没有像上次那样仓皇落跑。 “嫂子,好久不见!” 我好笑的扫了眼他,“怎么这次敢和我说话了,不怀疑我是来踢馆的?” 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老大都我们说了,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不是,谁让您身边的这位装的比我们老大有气势呢?不像我们老大总是那么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从后面一脚踹开,卫城没事人的对着我傻笑,主动地挽着我的手,把我和蓝羽让了进去,没有理会在后面不断抱屈的耗子。 在上楼前他交代了耗子几句,这才带着我们上了二楼的客厅,给我们到了两杯果汁之后,走进了里屋拿出一个小盒子走了出来。 “蓝先生,这是您需要的所有东西,也包括驾照都在这里。”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向蓝羽礼貌的说,只是话里有些欲言又止,又再次的看了我一眼。 蓝羽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瞧着我们,我被他们那种怪异的目光看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避开视线低头喝水,听到蓝羽语气温和的开口问道:“你要说什么不妨直说,要钱还是要我办事都没有问题,只是,唯独她,不行!” 35分手 我本来和蓝羽是保持距离的,听他这样气恼的站起身看着他和卫城,黑着脸怒斥道:“你们有事说事,别什么事都拿我当由头,我和你说过了卫城,不要总是在那里擅作主张,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般,也不是想的那简单。还有你,事情办完了,拿着你的东西走人,我不想因为你总是耽误我自己宝贵时间。” 说着从微愣的卫城手中夺过他的盒子塞到蓝羽的手里,一把拉住蓝羽的前衣襟,动作野蛮的拽着他要离开这里。 我真是受够了,为什么我说的他就是听不懂呢?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和他没关系,也不是他能够管的范畴里面,为什么还是不死心?难道真的要让我说出绝情的话伤他的自尊才罢休? 而蓝羽,他的话我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对他有用,是和他有着契约关系的血奴。只是我不打算让卫城知道我和这家伙之间的那种“主仆”关系,这种契约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就在我们马上要下楼的时候,卫城一下子冲到了我的面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眼神中有着从未有过的的坚毅和认真,让我有些痛恨不敢直视,我都这样说了他还是这般的执着。 “我相信依依不会和我说谎,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走上绝路,虽然不知道你和蓝先生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至少,至少让我守在你身边,尽我做为一个男人的力量守护你保护你。”他眼中的目光炙热,让我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我真的好卑鄙无耻,竟然把一个单纯的男生变得如此的不理智。然后不再看我,坚毅的攥着拳头看像蓝羽,“蓝先生,我知道我在你的眼中是个无意义,但是我想求你,别伤害依依,求你让我跟着你们,让我保护她,哪怕能为你们提供小小的帮助我也很满足,可以吗?” 我回头盯着蓝宇,用眼神示意他不许答应,不然和他没完。 一个请求,一个威胁,蓝羽喉结蠕动了一下,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踌躇了片刻后,干笑着掰开我的手指,对卫城竖大拇指说道:“那个卫城,站在男人的角度,本人对你的勇气深表佩服。只是这个女人的固执我想你也应该领教过,我是无所谓,如果,你能说到她,你就跟着吧” 说完立即甩开我的手,连楼梯走没有走,直接从二楼跳到了一楼。小生怕怕的拍了拍胸口说了句:“没心跳都快被吓出心跳了,真可怕!” 我扒着扶手怒视楼下逃跑的蓝羽,心中把他祖宗十八代全骂了个遍,一个人面对围成左右为难的说道:“我都说了,不论怎样我们都只是朋友而已,你别再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了,你人好,家庭条件有这样优越,不愁找不到好女孩,又何必这样死心眼?” 卫城很难过的看着我,我也知道他这样子是因为我的话太过无情了,不敢再望他紧攥着拳头别扭的看着楼下,手被他温柔的捧在掌心,“依依,我虽然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执意跟着蓝先生,但我知道你这样决绝是为了我好,你怕我被蓝先生伤害。但是我不怕啊,就当是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看得出他不是坏人,他都说了只要我说动了你,就可以跟着你们的” 我难过的想哭,可还是隐忍着眼泪没有让它流下来,硬是拽回自己的手,不等他说完接下来的话,灵活的避开他拦在前面的手。和他交错而过反手把他推倒在地上,寒着脸说道:“我心意已决,我们分手的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也没有如果可是。蓝羽的事情谢谢你帮我,他的身份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晓得分寸,办事的钱我会在稍后转入你的账户,从此你我两清。对不起!” 转过身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声对不起,无情的走下楼。我这样决绝的伤害了一个善良的男孩子,我想以后我都不会在和卫城有交集了吧!普通朋友都难了。 今天的研究社空空如也,社员好像都被放逐了,我有些暗暗庆幸,没人看到挺好的,至少那家伙不会和丢面子。 走出大门口,蓝羽靠着墙手插在裤兜里仰头享受着阳光,微眯着眼睛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都处理好了?女人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心狠起来六亲不认。” “你走不走?今天你最好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不然以后我没有好日子过,你也休想耳根子清静!”我冷眼瞥了眼他,本来就烦,听他这样说更是恼火的可以。 36僵尸的血奴 坐在后车座上无聊的看着窗外,手捂着那个被贴在手肘动脉处的ok贴,有些昏昏欲睡。 一块德芙的巧克力递到我的面前,“先吃这个补一补吧,等事情办完了,我给你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好了。” 我冷眼瞟了眼蓝羽,也不客气的接过巧克力吃了起来。紧了紧怀里的包包,那里面躺着刚刚从我身上抽出来的部分血液。 脑子里想着刚刚血站人员呆滞的神情,我不由得撇嘴的瞧了眼他,难怪他那么有把握,原来是用了异能控制了那些人,真是可怕! 这就是异类超出常人的地方吧!他们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轻而易举的就能省去很多麻烦。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在到达ktv的时候,我把外套套在了身上。因为是白天,这一条街可以说是客源凋零,冷清的可以了。 打了哈欠跟在蓝羽的身后走上楼梯,没有吵闹的杂音,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通道上回荡。这一次我没有再见到上次那些不要脸的臭僵尸,只有齐勇在楼上等着我们,看着蓝羽的眼神有些期盼,还有些担心和不忍。 或许到了预定的时间,他还是怕蓝羽告诉他:动手吧!这三个字对他们来说就是个终止符,他们永恒生命的句号。 “少爷,如何?”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喉结蠕动了一下,艰难的问道。 蓝羽从我手中直接接过背包,冷着脸对齐勇说:“你把钥匙给我,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给苗依依找个干净的房间等我回来。” 齐勇在看了眼我的背包之后,暗淡的眸子一下子燃起了希望的光芒,臃肿的身体连连点头,赶紧把钥匙叫给蓝羽就带着我离开了走廊。 在进门之前我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已经没有了蓝羽的影子。齐勇走在前面带着我来到楼梯扶手旁的房间,这里面就像是被人专门收拾过了,一尘不染的洁净。虽然只有三十平米的样子,但是房间里布置得很舒服,一进门就很清新。 齐勇走在我前面,憨笑着对我说:“不久前少爷来这里住了几天,但是为了不让下面的人紧张兮兮的,所以选择了离开这里。但是这间房始终都有人收拾,就是小了点。苗小姐请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我环顾了一下这里,摆了摆手礼貌的笑了一下,我想说我的包包里有水不必了,说着随手要从包里掏出饮料来,却掏了个空,竟然忘了背包里装着那东西被蓝羽拿去地下室了,也只得干笑了下,道了声谢谢。 齐勇端着一杯清水送到我面前的茶几上,恭敬的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也真是渴了,一口气喝了半杯水,察觉到他再看我不解的看着他问:“齐先生有事?为什么不坐?” 他在那些僵尸面前吆五喝六,就像是黑社会的大佬,这会在我面前竟然变得有些扭捏了,如果他不是僵尸,我真的会以为他是某个企业的老板或者是邻家的伯伯,因为他若不生气,真的很亲切,没有丝毫的架子可言。 齐勇点头道谢的坐在了我侧面的沙发上,有些拘谨的揉搓着手看着我说:“其实,上次你们走得太匆忙了,我也没有机会能和姑娘好好道歉。我的那些兄弟其实都不会把姑娘如何,他们和我一样都是稀释动物的血,不喝人血。吓到了苗小姐,实在对不住啊!” 原来是他是因为这个啊?我都不去想了,不过当时还真是心有余悸了好几天呢,生怕当时自己的鲁莽直接挂掉了。 “蓝羽和我说了,而且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只要他们不去伤害别的人,我想这个社会也会慢慢的适应他们的。”我不介意的摇头,不过听他的说法他们都没有喝过人血活到今天?那他们没有血奴?或者说他们的血奴都是畜生? 可恶的蓝羽,难怪他会那样说,混蛋!竟然拿我和动物比较 “其实我们从前也是会喝人血的,被人类的除魔师追杀的到处躲藏,后来遇到少爷,他把我们集中起来,让我们都去和出生的血,圈养他们提供能量,能有今天这样安稳的日子,我们都很感激少爷,所以看到少爷和苗小姐能够这样和平相处,我也为少爷很高兴。”我在心中纠结着蓝羽先前的话,走神的功夫,齐勇又是感慨连连,说得好像那家伙是他们的救世主一般。 不过,等等,是蓝羽让他们这样做的?然后那家伙和我的血?他的属下竟然还说为了我们和平相处而高兴?难道他们不知道我是他的血奴? “齐先生,那,你们少爷他也不喝人血?是吗?” 37蓝羽的手下 齐勇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连连摇头道:“苗小姐看来还是不了解我们家少爷,他对人类是有些敌意,但是齐勇敢保证,僵尸一族里面,只有少爷是最干净的一个,因为他从来没有喝过一滴人类的血。” 听到他的话我真的有些震惊了,脸上虽然表现的很淡然,但是内心却是难以想象,一个活了近千年的僵尸,他不但阻止自己的手下伤害人类,自己竟然从未沾过人血?怎么可能?这也太出人意料了 可是那天,他醒来的时候,他就舔了我的血不是吗?而且一脸的意犹未尽的样子,难道只是做样子吓唬我吗?还有,既然他不喝血,干嘛要和我签订血奴的契约?绑着我在他身边又是为了什么? 我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血对他很有用,所以才仗着自己这一点和他对着干,而且刚刚我还去抽了血给他救他的伙伴,难道他养着我在身边还有别的目的?一个个的问号在我的脑袋里不断的冒出来,然后打结成团,完全的凌乱了。 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蓝羽黑着脸瞥了眼齐勇,大步的走了进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子,动作非常野蛮,像是非常不爽样子。 “死胖子,你废话太多了,你求我的事情我解决了,你是不是也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见蓝羽进来,齐勇立即站起身,即使被抓着衣领也不敢说什么,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他们这样让我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有种进了黑市的感觉。黑帮老大,一级压一级。难道在僵尸的世界里,也是这样子吗? 蓝羽这才松开手,甩手把背包丢到我的怀里,冷哼一声,“别废话,痛快把夜无言那老家伙的下落告诉我,本少爷没时间在这里和你磨嘴皮子。” 齐勇有些为难的笑了笑,只说地址没带在身上,需要回房去拿,这样蓝羽才松开他放他离开。 从认识他到现在,在听完齐勇说得那些之后,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混了混气的痞子僵尸变得不一样了,他不喝人血不做坏事不说,还拘束手下也改邪归正,一瞬间形象高大上了起来。 有些刮目相看了,好奇的歪着头打量他。 回过神的蓝羽扭头发觉我在看他,很不爽的怒斥我,“看什么看?你不会真的背着老混蛋糊弄了吧!我告诉你,僵尸是极阴之体,不管是谁都是靠着吸收天地阴寒之气还有喝血维持体力的。没有人的时候畜生的血也可以将就着喝,没有谁身上是没有人命和血腥的。只不过现在都学乖了,知道隐藏行踪不被你们除魔师逮到而已。天真的!” 他这样说我觉得他是在自黑,至少认识这么久他并没有真的对我下过口,虽然每次都把活祭他,或者血奴之类的挂在嘴边,但是真正伤害我的事情一次没有。所以我在心里还是有些偏向齐勇说得话,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但这终归是心里的想法,他既然不承认我也不会自己给他贴金,喝了口水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信你是好人,除非我脑残!” “切!”那家伙在听完我的话,竟然幼稚的拽头,一屁股坐在刚刚齐勇做的椅子上,不耐烦的嚷道:“齐胖子,你今年还能找的到不?快点,别磨蹭!” 走廊外传来小跑的脚步声,齐勇臃肿的身体出现在门口,笑呵呵的拿着一个小本走了进来。恭敬的递交给了蓝羽,“少爷按照这上面的地址去找就能找到,夜大人虽然居无定所,但是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了,找到这家老字号的酒庄,就能找到夜大人了。” 蓝羽看了小本子一眼,竟然没再看第二眼真是有着过目不忘的潜力,很是恼火的攥着拳头骂道:“这个老泥鳅,竟然敢耍我!” 我和齐勇对望了一眼,我挑了挑眉头,而他则是俯首站在蓝羽身边没有再敢说什么。我挠了挠头看来我太高估他了,这家伙早就去联系过这个叫夜什么的手下了,却不知为何被拒之门外了。 我走神的功夫手腕一凉,蓝羽的手拉着我的手腕轻轻一提,把我从沙发上抓起来,二话不说的就往出走,走到门口有顿住了脚步,从我手里夺过我的背包,将之前卫城给我们的那个盒子取了出来,丢向齐勇,“这里面是你们几个的身份证件,告诉阿哲,机灵着点,别在我找麻烦了,有消息就联系我,找不到我联系苗依依也可以。” 我的视线看到齐勇稳妥的接住了盒子,一脸欣喜地说了声“是”目送我们离开。 我心里有很多的疑问,可是碍着那家伙别扭的脾气,还是没有问出来,直到我们坐车快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蓝羽才从副驾驶座位上回头对我说:“这两天你先休息,三天后我再带你去见那个人,到时候你就可以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点头应是,望着出租车远去的方向,紧了紧背包,看来所有的事情还需要耐心的等待,问了清楚才好。 38静与动 三日后的一大清早,难得周日我竟然连享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某男的电话吵醒了。今天不用再找理由请假了,所以知会了静养中的孟玲一声,就简单的梳洗离开了宿舍楼。 才下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慵懒的靠着树干,沐浴着树荫下柔和的阳光,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日光浴。秋蝶懒散的扑打着翅膀在他的肩上停歇,丝毫察觉不到危险的气息。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我到底要不要相信他?那天被齐勇的憨态似乎被迷惑了,竟然相信了他的妖言惑众 他们都是僵尸啊!不袒护难道互相自黑?而且我倒是有些相信蓝羽说的,僵尸有几个是没有血腥的?只是,若不是他没有体温,没有那双特殊的蓝眸,或许 “苗依依,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快点走几步,今天还有事情要去办呢,你不是说你想知道最近发生的怪事吗?还傻兮兮的戳在那里做什么?”他轻轻地动了下肩膀,蝴蝶被惊吓腾空而起。 他明明是背对着我的,竟然知道我在看他,难道说我下来了他就已经感应到了不成?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是怪物! 连着几天的清净,大周日的起来晚,我连食堂都没有去,吊着面包片走了过去,“去哪啊?” “吃饭。”说着从我手里夺过我的口粮丢尽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二话不说的拽着我走向校门口。 我咬着嘴里残留的面包渣,很是反感他这样强势的态度,一边挣扎着要甩开他的魔爪,一边骂道:“喂,你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粮食吧!” 他不理会我的吵闹,还有对他的掐和挠,就那么紧紧地拽着我的手腕,想拎小鸡一般把我丢上了出租车的后座,带上车门对司机说了个餐厅的地址。 我揉着手腕愤愤不平的斜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蓝羽,余光瞟见司机那忍俊不禁的笑容,不由得黑线的转过去看着窗外。完全搞不懂现在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估计又被想象成情侣了,难道孤男寡女的走在一起就一定是情侣不成?我要找男人也绝对不会找像那家伙那般自以为是的。 其实也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是一家很有规模的早餐店,这一次我学乖了不等他下车拉我,我第一个跳下车去,也好让自己免遭皮肉之苦。 他推门下车看我戒备的看着他,冷扫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道:“看我做什么,还不进去吃饭。我可不想背个虐待奴隶的罪名。” 气都气饱了,还怎么能吃得下?这家伙也不问我吃什么,直接走向服务台拿起夹子捡了几样清淡的,然后走向我这边。 清粥小菜,虽然来的路上受了点气,以为吃不下了。可是闻着饭菜的香味,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叫了出来。反正又不是自己消费,干嘛和自己的胃过不去?虽然活着没有未来,可是当下总不能因为这家伙让自己受罪不值得。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行动了。蓝羽见我不客气,冷峻的脸上多了一抹玩味的笑意。就像是在说,小样有种接着装? 看到直接无视掉,可以和他过不去,但不能和吃的过不去,那是罪过。我咬着鸡蛋饼喝着清粥,瞟了眼他,竟然发现原来他也吃东西,让我觉得很是稀奇,千年的老妖物竟然也吃人类的食物? 蓝羽的吃相很好看,端正的坐在对面,勺子送到嘴边,微微的张嘴喝进去,然后不漏唇齿的慢慢吞咽。我竟然就那样傻兮兮的看着他把一碗清粥喝完了,这才发觉自己好白痴。 他看了我一眼之后有些无语的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让我把东西痛快解决干净了,他去付款。 真的是对别人彬彬有礼,只有我知道他凶起来那令人畏惧的样子,那才是真正的他。 吃完了早饭,终于有了精神,我跟着那家伙走了餐厅这才问:“去哪啊?” “城南酒庄,这次一定要把那老泥鳅拽出来。”嘴上咬牙切齿的说着,那双拳头攥的咯吱咯吱的响,错位的声音清晰可见。 我有些担忧那位尚未蒙面的高人是不是能够活过今天,不过总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蓝羽的手下,有几个是省油的灯?更何况没准又是个老妖怪也说不定呢! 这样想着,和他一起坐上出租车,向城南进发。 跟在蓝羽身后打量着眼前这古香古色的酒庄,难道我们要找的人就住在这里不成? 我以为蓝羽会上前敲门,谁知他竟然粗鲁的一脚把那木制的大门踹了个稀碎,大喊道:“夜无言,给本少爷滚出来!” 39入梦 一个貌似伙计打扮的年轻男子从里面慌忙的跑了出来,看到一地的狼藉,砸了咂嘴很是畏惧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们,或者说是蓝羽才对。 没敢多说什么,而是大着胆子走了过来问:“蓝少爷,您这是何故?” 蓝羽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声音没有任何的语调,不在正眼瞧他,“让夜无言给我滚出来,不然我就毁了这里,再去把他揪出来。” 那伙计有些肉疼的抽搐着嘴角,低声下气的安抚说道:“少爷,东家真的不在这里,他前几天是有交代,若您再来,就直言他的所在,所以” 我站在蓝羽的的旁边看得清楚,这家伙已经极力的在隐忍着了,我有些担心面前的这个人,他应该是人吧,不然又怎会因为恐惧和担忧,吓得冷汗直流? 而蓝羽则是抽搐着嘴角,紧握着拳头,微微的眯起那双蓝眸冷笑着开口:“是吗?故意的!说说看他都交代你说什么了?如果这次再敢那本少爷当猴耍,我就让它在这地球上消失。” 我对那个年轻人使了个安分些的眼色,他也不傻会意的点头,如实的交代了东家交代的全部事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那个叫夜无言的故弄玄虚,只是希望在蓝羽找到他之前,让蓝羽先帮忙解决掉齐勇他们的事情。也难怪蓝羽这家伙火气这么大,在看到齐勇给他的地址的时候那样说了。 那个人小心的察言观色的说着,偷偷地观察着蓝羽的变化,在说完之后额头上的冷汗有如淋过桑拿一般了。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取出一部手机递给蓝羽,“东家说,少爷若是有气就发泄一下,如果要找东家办事情,就按照手机里的地址找过去便可。” 一把夺过手机,翻看里面的内容,然后再也没有理会那个男人拽着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顿住了脚步又倒了回来,拎着那人的衣领说道:“那老家伙说开车去,这老家伙的既然能够有财力办酒庄,带路去车库,看什么信不信我毁了这?” “是,是。”那个男人吓得脚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冷汗淋漓的带着蓝羽向后走去。 我就站在门口,一个人面对着一地的狼藉,蹲下伸去捡起地上已经看不出原型的木门碎片,震撼不已。 这就是僵尸的力量?好可怕的破坏力!手放在脖颈上后怕的吐了吐舌头,长长的叹息,怪物! 门外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回过头去那个男人从副驾驶上走下来,小跑向我,“这位小姐,少爷让您上车。” 我“哦”了一声,不情愿的看了眼坐在驾驶座的蓝羽,质疑的撇了撇嘴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走了过去。 那家伙很不那你烦的在车上喊着让我快点,等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我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你会开车?” “切”他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转动方向盘,脚踩油门,车子启动很是粗鲁的飞驰而走。 其实他刚刚也只是耍脾气,真的上了马路,车技真的不错,我想他应该是会的吧,第一次见他他就是穿着民国的服饰不是吗?而且宝贝有那么多,开车应该也不在话下才对,刚刚我还真是多此一问了也难怪他会那种不屑的口气。 我没有再问去哪里,因为不管去哪我都不会觉得有多惊讶了,而此刻我们走的这条路基本已经是在郊区,看着道行的最终目的地,我只能恶寒的紧了紧怀里的背包,看着窗外一片微黄的田野。 已经秋天了,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十月末最后一天那个日期,叹了口气。 “喂,今天带你见的这个和齐勇他们不一样,到了那里只管跟着我,不要胡言乱语,听到没。”蓝羽开车一路沉默的看着前方,眼看着快要到了,竟然减慢了速度,突然开口提醒我。 我不懂的看着他,只是点头没有问多余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就算问了,这家伙也未必会如实的告诉我原因。只得点头,心中忐忑不已。 大概是因为献血的关系,最近总是觉得很疲惫,不管他带我去哪里,都挡不住那袭来的困意,倚着窗户睡着了。 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世界就像变了,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漫无目的的走在天地间张望四周,不觉得恐慌也不觉得有多可怕,只是觉得很奇怪,我很清醒这是在做梦,可却不知道这次梦里又会梦到谁? 漆黑的一片在瞬间转换了场景,那似乎是在民国初年,人们的脸上尽是无奈和凄苦。场景转换之后,是一个中年男子对在客厅中,坚定地眼神看着那背着手立在书案前的人。 “您不能去,人类狡诈多端,属下好不容易把您从沉睡中唤醒,不能再让您有任何差池。若大公子知道,他也绝不允许公子做此傻事。” 我斜眼打量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人,有好奇的歪头看着那站在书案前背手而立的年轻人,总觉得这背影眼熟。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我倒退了一步睁大眼睛,嘴里随口喊出了他的名字。 蓝羽 40两个世界 “不行,我一定要去弄个清楚,这个人既然会那个失传已久的绝学,就说明他一定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凭他的道行也不能把我如何,让开”跪在地上的男子爬起身伸手拦住了蓝羽的行动,却被蓝羽一把推开。 望着蓝羽不顾自己的阻止,毅然的走出去,他有些恼火的攥紧了拳头。忽然冷眼盯着我存在的方向,一个箭步来到我的面前,迎面一掌,“人类,你若敢再次伤害公子,我定会让人间成为炼狱!” 我吃惊的瞪大眼睛,他竟然看得见我?机灵的避开他的掌风,掉头就跑。脚下不知绊倒了何物,重心不稳的摔了个狗吃屎,脑门和地面亲密的接触,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揉着脑门有些恐惧的睁开眼睛,在看到一双璀璨的蓝眸,忍不住打了一个机灵,缩在座位上结结巴巴的开口问道:“你,你要干嘛?” 蓝羽坐回自己的位置,指着外面纳闷的看着我说道:“叫醒你啊?到地方了。话说你刚刚是不是做恶梦了?怎么看起来好像很可怕很慌张地样子啊?还有脑袋撞玻璃,很角色!” 我揉了揉脑门冰冰凉凉的有些微痛,好像是刚刚睡着了磕到了车窗镜上了。听到蓝羽的话皱了皱眉头,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做梦?没印象。”我睡觉向来如此,即使做了可怕的梦,醒来也没有记忆。奶奶说我是没心没肺的人,只有我这样的才会不会记得自己的梦境是什么样子,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烦恼可言。 蓝羽别有深意的望着我,随后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让我和他一起下车去找他的那个手下。 外面的天色已经灰蒙蒙的了,临下车前看了眼手机,可是不论我怎么按开关键就是没有反应,难不成是之前在车上玩没电了? 蓝羽在车下等的有些不耐烦,一个劲的催我快些,我也只好背好了背包跟他一起离开。 望着一望无际的荒芜,再加上阴暗的天色,我的手紧紧地攥着背包的带子,内心有种不清的恐惧。我以为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侧面不远的那个焚化炉兼墓场,没想到他并没有开进去,而是把车子停在路边,眯着眼睛打量着一片空地站了好久。 大概是心里的作用,因为身后不远处是死者的长眠之地,我总觉得身边刮过阵阵的阴风,很是诡异和不安。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调整好心态站在蓝羽的身侧,歪着头看了眼他,又看了眼面前的空荡荡,打了个哈欠,“这连个鬼影都没有,你来这个到底要见什么人啊?” “谁说没有,你身后站的那些是什么?”他回头看了眼我的身后,笑的很诡异的说。 我下的缩脖,再次攥紧背包的带子,就像它才是我的救命稻草一般。右手把脖子里的符咒拽了出来握在手心,紧张的左顾右看,咬着下唇心有余悸。 我这边紧张害怕的要死,而蓝羽却在那里幸灾乐祸的大笑,反正也无非就是些嘲讽的话。我翻了白眼无视,我不怕那些实体看到的威胁,但是那些肉眼看不到的换做是谁都会有些发毛的,更何况又是眼前这样阴森恐怖的气氛。 而他也只是打趣的笑了笑,他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望着前方,我忽略那阴森的冷风袭过,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一会儿又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 蓝羽的目光就在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微微的顿了一下,扭头看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大方的往前走去。我紧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他要带我走过去干嘛,回头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车,像个哑巴似得指了指后面,车子就停在那里会不会有问题。 这一次他没有反驳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有些安慰还有些我看不懂,这是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笑容。正儿八经的微笑,没有嘲讽没有戏虐。 我只觉得脸上有些微烫,不由得低下头不敢再去对望他的那双深邃的蓝眸。哪怕他表示没有事情,可是车子毕竟不是我们的,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不由得让我惊呆了,因为我才发现,我现在身处的空间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车子停的地方是天色是阴暗的,而仅仅是一步之遥的车后方只不过才近黄昏而已,而且还不时地有车子经过,我呆愣的站在原地揉着眼睛看着出口的方向,扭头看着他,他到底带我来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方啊? 41式神童子 实在是难以置信,若不是刚刚回头望那么一眼,我真的以为是天黑的关系才会如此阴暗。可这会儿亲眼看到了,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太不可思议了。 我的步伐有些放慢,牵着我走在前面的蓝羽发觉我有些拖后腿,停下来很是不满的看着我,“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不就是个结界吗?至于这样大惊小怪的吗?” 我咽了口唾沫,不是很理解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很至于好不好?就算是黄昏了可这凭空出来的结界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换做谁都会吃惊一阵子的,怎么到了他那就变得无意义了? 惊讶的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内心的惊讶,也只得任由着他拉着往前走了,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不在乎了。且不说他不在乎车子安全与否,就是这结界,常人也绝对是进不来的。他的手下住在这里,也难怪他会找不到了,真是有够神秘的了。我在心里暗暗的犯嘀咕,这夜无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邪门? 我挠着头发左右张望着,没有注意前方的人已经停下了脚步,刹车不及时正好撞到了他的后背,鼻子酸酸的痛的眼泪差点流出来,忍不住抱怨,“你诚心的是不是?停下来说一声啊,很疼的。” 蓝羽淡淡的瞥了我一眼,那眼神看起来很像是我在无理取闹的无聊之色,然后定定的望着前方。我也歪头看过去,发觉在前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冒出来两团鬼火,随后走出来两个童子,他们的脚漂浮在半空中,不是走而是飘浮过来的。 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眨着眼睛又揉了揉眼皮,不是我眼花,他们真的是阿飘的那种。心里想着,嘴里就随口结巴的说了出来,“阿,阿飘真的纯在?” “什么是阿飘?”他似乎很不理解我口中的这个词的意思,瞥了眼飘过来的两个童子,侧头问我。 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逊到家了,双腿发软双脚发麻,还有些颤颤巍巍的发抖,抿了抿嘴唇蹦出一个解释的词汇“鬼”。 “你说他们?”他指着飘过来的那两个态度极好的童子,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说道:“苗依依,你真的是那个苗擎天的子孙吗?怎么一点除魔师的觉悟都没有啊?” 我强装镇定的斜了眼他,没有回答。其实是对他无话可说了,当初是他死缠着我把我们抓进去说我是苗擎天的后代的,是又怎么样?我又不是真正的除魔师,除了遗传了除魔师的基因之外,我本就对那些东西一窍不通的。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犯得着这么贬低我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我又不是专业的。”终于忍不住回噎他。 那家伙对于我的无知很是心服口服,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拽过一个童子推到我的面前,吓得我差点休克昏过去,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瞪着他,听他把话说完。 “这东西是式神童子,不是你口中的阿飘,你有空会去恶补点相关知识,免得丢本少爷的人。”他就那样捏着掌灯童子的笑脸,就像是敲木鱼一般瞧着那孩子的小脑袋,掐着他的脸颊,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可言。 那孩子似乎也不觉得疼,笑容依旧目不斜视的望着我们,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二人一同躬身施礼,“公子,主人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请随我们来。” 蓝羽点了点头,没有那他们出气的意思,在此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没有理会我的愕然,随着两个童子一起前行。 我则是好奇宝宝的从侧面打量那两个童子,神色木讷,表情一致,除了会说话好像真的很像是纸偶。这就是传说中的式神童子?那是纸人偶烧了之后幻化的,还是有人凭借着自己的力量控制他们的呢? 脑子里不断地画问号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处宅子门前了。 这里真的好诡异,刚刚站在车前还什么都看不到,荒芜的一片。跟着蓝羽走了那么久,若不是两个引路童子出现,我想就凭着我和他真的需要找一阵子了。 还不等两个童子飘过去开门,那扇神秘的大门竟然自己从里面打开了,随后传出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夜无言已经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公子一项可好?” “好个屁!”蓝羽松开我的手,迈步走了进去,语气中带着不满和恼火,“你个老泥鳅,终于肯露面了,把本少爷当猴耍帮你摆平事情,这才肯出来见我。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别玩神秘,痛快给本少爷滚出来,不然我就拆了你这阴宅,让你无处容身你信不信?” 一脚踹开房间的大门,古香古色的摆设,整齐摆放的太师椅一辆两旁,而庭中正站着一打扮古朴的男子,穿着民国时期的长衫背手而立。 42夜无言 他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我觉得有些似成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他就像文学时代的教书先生,有着禀然的气质,只是眉宇间有着一抹冷淡的寒意。 夜无言的面带微笑,对着走进来的蓝羽非常礼貌地深深一礼,“这样小难题又怎会难倒少爷,本以为还需要些时日,没想到少爷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问题,属下佩服。” 对于他的马屁,蓝羽很受用的勾起嘴角笑了笑,没有再去追究之前被当成猴耍的事情。 我跟着蓝羽身后打量着眼中看到的东西,心中满是质疑。蓝羽刚刚说这里是阴宅,而阴宅应该是给死人烧了之后的家吧。 这个叫夜无言的男人会住在这里,也就是说他并非僵尸,那他是什么?不管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叫夜无言的不是简单地主,竟然可以活动在阴阳界自由出入。 蓝羽很不客气的坐在了太师椅上,使了个眼色给我也示意我坐在他旁边,我也不客气反正有他在这里,应该也不必担心会发生什么。 收回视线无意间扫了眼夜无言,发觉他的目光正在打量我,而且眉头深锁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那眼神中有些威胁之意,也有些是在担忧,还有些畏惧,好像我是个很危险的人物。 我觉得那道视线很危险,心里毛毛的,安分的收回视线不再东张西望。暗暗祈祷他们的事情赶快结束,我也好回到阳光底下。 蓝羽轻咳一声,也注意到了夜无言在观察我,扭头看了我一眼,指着我说:“有什么好看的,他就是当年封印我的那个除魔师的后代,也是她的血唤醒了我,所以本少爷收了她做我的血奴。” 夜无言站在蓝羽身边,我虽然没有看他,可是却能清楚地感知他在我身上的视线始终都没有离开过,灵魂都要被他看穿了,很烦躁不安。 “公子从不招惹人类,这次把仇人的后代带在身边,签订了契约关系,此事属下觉得有些鲁莽了。倘若她心存异心,有心加害少爷,岂不是防不胜防,”夜无言的语气没有波澜,只是如实的陈述他心中的质疑。 可是这样当着我的面说我危险,虽然看起来光明磊落,但是在我来说就好比当着我的面给我一个嘴巴,让我无地自容的难堪。 我火大的要站起来和他理论,我能忍受蓝羽驱使我做事情,却不能容忍别人往我的头上扣屎盆子。我承认最初的时候我是想过找机会教训一下这个僵尸少爷,但却没有那个杀念真的让他消失。 这个男人这样说摆明了就是说我不可靠,对我存有偏见。 可还不等我站起来和他对着干,蓝羽先一步觉察到我急速上蹿的火气,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嘴角的笑容看似很信任的对我摇头,这样一反常态的他让我有些不适应,甩开他的手没有理论什么,安分的坐在椅子上自己生闷气,搞不懂这家伙又抽什么风? 蓝羽也知道我在隐忍着火气,没有说什么而是对夜无言说:“我发觉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下属,我没有血奴的时候你变着法的往我身边塞人,这会我想通了弄个人在身边,你又说她有问题,你到底想我怎样?” 夜无言好像有些惶恐,没了刚刚那幅高高在上的自大气焰,他主子发脾气,他也终于老实的像只猫了。 “属下只是担心公子的安危,毕竟把仇人的子孙养在身边,对公子来说是个危险。而且这些年少爷始终都在回避家族让您回去的事情,这次醒来,属下也是代替大公子传话,希望公子有空回家族一趟,也好让大公子安心才是。” 我冷眼斜视夜无言,又瞄了眼蓝羽,发觉这家伙此刻和我一样很不耐烦的撇着他的属下,抽搐着嘴角。 终于忍耐着把这家伙的废话听完了,这才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打着太师椅旁的桌面,“这个话题以后再说,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是要问你事情的,你别用没用的事情在这里搪塞我。” 夜无言有些迟疑的看了我一眼,让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又看我干吗?我和他们家少爷问的话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莫不成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我不能听的? 蓝羽看出了夜无言的顾虑,不介意的笑了笑,“放心吧,这丫头要想对我不利早就对我动手了,他们家有个百事通的老太太最懂得捉妖,若是想伤我也不会拖到现在,她对我有用,你只管说我之前吩咐你调查的事情就好。” 夜无言点了点头,沉默一会叹了口气,抬起头直视蓝羽,公事公办的开口说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属下也就不再多言,只是公子清楚,夜无言的规矩,我想公子这次来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才是。” 43衷心为主 蓝羽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后不动声色的摸了摸他耳朵上的那颗蓝色的耳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知道你夜无言从不轻易出手做事情,本少爷这次来就有心理准备,说吧,你要什么?尽量帮你做到便是。” 又是那种讨厌的目光,这一次直接抬头对望过去,毫无惧意的等着夜无言,看他究竟又要说些什么。可这家伙对我只是冷冷的一笑,转过头去看着蓝羽,嘴角勾起的笑容很是讨厌。 蓝羽蹙了蹙眉头,扭头忘向我深蓝的眸子瞳孔一下子扩张,扶着方桌边缘的手死死地尅着桌延,拍案而起,脸色铁青果断的否决道:“你别想打她的主意,我说过她对我很有用,除了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夜无言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我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般。发觉他这样的看着我,我也不畏惧的看过去,和他对视不以为然的冷笑了一下,耸了耸肩膀,不再理会这个病态的男人而是看着蓝羽若有所思起来。 我觉得这个叫夜无言的他脑子一定被僵尸咬过,我和他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又没有深仇大恨,他竟然句句针对我,还说些尽是我听不懂的疯话。当初签订契约也不是我愿意的,是被那个僵尸少爷强迫的,至于他说我有异心,这个本人从来也没有否认过。我留在蓝羽的身边就是为了找办法解除诅咒,他利用我,我利用他,很公平不是吗? 蓝羽这次出奇的袒护我,竟然没有丝毫的让步,我有些惊讶的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感动,不过更多的是觉得他有些吃错药了,这还是那个和我对着干的僵尸少爷吗? “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说出你的要求吧!”蓝羽的声音有些低沉的冷寒。 夜无言冷冷的扫了我一眼,像是被迫无奈的低下头,转身喊了一声,门外飘进来之前的那两个式神童子,恭恭敬敬负手而立等着吩咐。 “带公子去后面,老规矩。”他紧了紧拳头。 老规矩?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老规矩是什么,可是这个老混蛋竟然有心加害我,可是看到蓝羽刚刚那极其认真袒护的样子,我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论如何我们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他也没有真的把我如何。 紧张之下站起身,手不由自主地拽住了他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那种担心的眼神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蓝羽有些诧异的看着我,转而自信的笑了,然后抽出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淡淡的瞥了眼夜无言好像在警告什么,转身随着两个童子离开。 如今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夜无言两个人,诡异的气氛让我有些紧张和害怕。眼睛不敢去看背手而立的男轻男子,不知为何就是很心虚。 “苗依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说吧,就如公子所说的,一定让你如愿以偿如何?”他的语气很平淡,明明是商量的语气,明明是同样的话语,可是从他的嘴里却变得像是他才是主宰,就连他的主子都被他牵着鼻子走。 既然他先开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了,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错。“夜先生是吧!你还真以为你们家少爷是个香饽饽啊?当初缠着他的不是我,是他硬把我绑在他身边的。目的,我承认有,我跟着他的目的那就是解咒,这家伙曾经和我祖先结了梁子,给我们家的后代子嗣下了诅咒,你有办法解咒,我现在就走人。别的本小姐有手有脚,用不着你们施舍。” 我走过去,大胆地和夜无言并肩而立,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夜先生既然无所不能,那就麻烦你帮个忙吧!切断了这层关系,苗家会为先生立庙供奉香火,让先生早日成神如何?” 我这样说是因为敢肯定这家伙绝对不是人类,有可能是妖魔的幻化,也有可能是孤魂之类的,只不过在人间游荡有些年头了,道行不是一般法师道士能够降服的。享受香火是他们这些没有山头的野怪孤魂求之不得事情,很有诱惑力。 他的面上看起来没有表情,可是那双黑眸里我却看到了为难,还有复杂的犹豫。或者他是能够解开,可是这个解开的办法可能是需要某种代价的吧!又或者他没有那个本事,然后强装镇定的死要面子装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好笑的瞧了眼他,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学着蓝羽那懒散模样敲打着桌面。 大概沉默了十分钟左右,那个背着我站着的男人有了动作,眼中很是冷漠的看着我说道:“姑娘的要求夜无言做不到,不过今日在此,我也把丑话放在前面,你若跟在我家少爷身边,对他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让他受到伤害,我保证我会让你的家乡锦城成为人间炼狱,决不食言!” 他这是在恐吓我?我就那样和他对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危言耸听的话谁都会说。更何况我又能把那个僵尸少爷如何呢?完全都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他不把我怎么地我都烧高香了。 44神物 我淡淡的瞄了眼夜无言,做回椅子上之后忍不住有些发笑,把玩着手腕上的饰品竟然大胆地笑出声来,完全忘了蓝羽之前的交代了。 夜无言差异的转过头神看着我,很是戒备的样子,语气低沉的问:“为何发笑?你认为夜某在危言耸听不成?” 我笑是因为刚刚心里萌发了一个很邪恶的念头,蓝羽那么讨厌这个人,该不会是因为这个人对那家伙有不正常的思想吧!所以才会一时没有忍住笑出来。不过这个想法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说出来会死无全尸的。 在心里甩开那些无聊邪恶念头,面上很认真的收敛笑容,耸了耸肩膀这才开口:“怎么会?我哪敢啊?你们一个个都是那么的神通广大的,我也不过就是小小的凡人,又能有什么作为?” 嘴上是这么说,可就在刚才我还想再夜无言的眼中看到一丝的畏惧。我知道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人家怎么可能怕我个人类的小丫头。但是刚刚他一见面就句句话都针对我,劝阻他家少爷离我远点,很明显我在蓝羽的身边很有可能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威胁。只是,这个威胁又是什么呢? 夜无言面无表情的冷笑了笑,走近我的面前俯下身子,冷气围绕让我紧绷着身子往后仰紧贴着椅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一点点的靠近我的脸,在紧差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低声的警告道:“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言,夜某说话绝非儿戏,若不是公子留在你身边把你如此保护着,你今天一定走不出这里。倘若你敢再次伤害我家公子,夜某定不饶你!” “饶你个头!”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蓝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两个式神童子紧随其后飘了进来。 其中一个手里端着个托盘,盘中的东西不知是什么,被一块娟帕遮得严实的很,那就是他们从蓝羽身上取出的东西? 刚才夜无言说的我听着半懂不懂,还没缓过来这位少爷就回来了,而且又是这种野蛮暴力的登场,把我想问的话一下子打乱了思绪。不过我发现这家伙在熟悉人的面前好像都是这副模样,粗鲁野蛮,很吊目中无人,好比欺负那老实巴交的僵尸齐勇,还有那些手下们。 我在心里想着,蓝羽已经坐回了我身边的椅子上,在我看来除了脸色微白,好像也没有缺少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夜无言说的老规矩到底是什么。 发觉我在观察他,他又摆出了那幅大爷的模样,斜了眼我喝道:“看什么看,不是警告你离这厮远点吗?你把我的话全当成屁了?” 我掏了掏耳朵,只是沉默的不去理会他,没办法他说的我确实都忘在脑后了,不怕死的和夜无言对着干,被呵斥也没理辩解。 瞧我不没有和他抬杠,他这才冷着脸看向夜无言,“喂,你要的少爷给你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办点人事了?” 我在一旁偷看,夜无言眼神复杂的看着蓝羽,被他这样一说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门外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公子吩咐之事,属下并没有忘记,当年之事知道内情之人寥寥无几,活下来的后代没有任何知道内情的。少爷所说那人的手法属下也曾细细研究一下,的确很像那古老的封印古籍所撰所留。只是那人道行不高,不然也不会落得反噬而死的下场,祸及后代子孙了。真是委屈了公子当年的牺牲,不值得。不过” 他一边说一边向古人那般在地中央转莫莫的走来走去,说到最后才顿住了脚步,定在了原地。 “不过什么?”这次蓝羽从头到尾都没有打断,听得出奇的认真,一直到最后在提到封印古籍的时候,眼神晦暗了一下。 我在一旁听得糊里糊涂,搞不懂的挠头分析着夜无言说的长篇经文。心中想着僵尸被封印难道还委屈?有什么好委屈的?不做坏事人家吃饱撑的封印你啊?就像我的那个祖先叫什么苗擎天的,我想他封印这家伙就一定因为蓝羽干了什么坏事。只是可惜了,本是不高,还被祸及了后代被诅咒的命运。歪着头好奇的看向夜无言,不知道这老小子又要卖什么关子? 夜无言转过身来望着蓝羽,古董的脸上浮现少许的笑意,“不过,若是公子执意调查当年之事,属下有个老友应该可以帮到公子些许,他能听到过去发生的任何声音,公子不妨一试?” 能听到过去的声音,这好像只有古代神话传说中,那位地藏王菩萨大人的坐骑可以做到吧!心里这样想着嘴巴竟然脱口而出,“谛听?地藏王菩萨的坐骑?” 45鬼物痴男 蓝羽瞥了我一眼,扫向夜无言,上下打量着他,疑惑的盯着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等着他的回应。 夜无言听到我冒出的话头,先是一愣,大概是碍着蓝羽在没有鄙视我的异想天开,给了我一个好脸,摇头道:“谛听乃菩萨坐骑,岂是我等鬼物能高攀的起的?” 我有些失望的晃了晃脑袋,他还真是鬼物,不过想想也是,虽然他们都是属于地下工作者,但是分属不同,那谛听是什么?那是地藏王菩萨的坐骑,怎么也算是位列仙班的神物,怎么会看上夜无言,和他攀关系?心里念着罪过,继续听他说下去。 蓝羽有些烦躁的斜了眼我,不想在听夜无言卖关子,开口说道:“别废话了,直接说你的那个鬼友到底是何方神圣,家住何处。” 夜无言好像知道蓝羽会这么说,笑容依旧不慌不忙的开口说道:“城西乱葬岗,过几天后便是十五,那天晚上是那人结界最弱之时,公子去找痴男即可。” 这次给的答案真的很快,地址时间人物都齐全了。可我听得毛骨悚然,阴风阵阵的。鬼物和怪物他们的朋友还真都是邪门的纯在,带的地方都不是常人敢去的,就是我胆子再大也绝对不会再大半夜的去哪里闲逛,那天还是那家伙自己去吧,姑奶奶是绝对不会跟着去,坚决不能去。 心里这样想着,扭头看向蓝羽,他则是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对要找的人名字很有意义,“痴男,白痴男妖,还是什么东西?喂,夜无言,丑话说在前面,这家伙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没说的事,我要别人给我办事,可没说给这些小人物当跑腿的,你现在最好把该说的给我说清楚,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再死一次你信不信?” 夜无言浅笑的摇头叹息,笑的有些无奈,在蓝羽丹凤眉倒立之后喉结蠕动了一下,像是有些畏惧的样子,吐了口气说道:“公子猜的没错,这个痴男的确有点小问题,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他的相好情人,这个情人和他一样,都是三界怨气凝聚而成的鬼物,常常和他闹小矛盾。倘若公子去了报上姓名他出来亲自迎接,那便是太平无事,若是他龟缩不出,那恐怕就是又和老情人闹矛盾了,需要少爷想办法帮他解决了。” 蓝羽掏了掏耳朵,歪着脑袋瞟着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质问:“我找他是办事,不是去做红娘月老的,他们吵架关我屁事?” 我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偏过头去偷笑,蓝羽黑着脸看我,嗤噎了句“闭嘴不许笑。”但是我抽搐着肩膀笑意更是隐忍不住,大笑了出来,气的蓝羽直接无视我的存在,瞪着夜无言,让他说明白了。 “这,公子,既是求人帮忙,我们也要有付出才是,痴男怨女本是天地最悲催的情侣,都是天地怨念凝聚之物,他们有我们没有的本是,也有属于他们的不得已,这就是它们的命运,公子您说呢?”夜无言好言安抚,也间接地说出了他们的弱点所在,蓝羽本来还有些不依不饶,但是在听完了之后竟然沉默了。 我觉得夜无言的话里有话,可是在我这个外人的面前,他和蓝羽打太极绕玩着,听得我云里雾里的。几分钟后蓝羽站起身,我以为是要走了,也跟着站起来,手里的背包被他一把拽过去,从里面掏出了之前的那封匿名信丢向夜无言。 我都忘了还有这码事,原来他还记得,心理面多少有些感激他的好记性,不过表面淡淡只是看向夜无言看看他想说什么,看出什么来? 蓝羽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敲着我的脑袋说:“这丫头最近被这事折腾的快要找不到北了,她接到这封信,因为心里的内容迁怒本少爷,你给我个提示,这个给我扣屎盆子的人究竟是谁?我要把他揪出来讨个说法?” 我翻白眼鄙视的看了眼他,明明就是因为你才搞出来这么多的祸事,好像他多无辜似得。瞧着夜无言目光盯着打印的信纸若有所思,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那封信就是恐吓,具体的内容就是让我离开蓝羽,有多远滚多远,倘若在和他纠缠不清,就让我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的出事,最后真有谁死了,让我别后悔之类的。 当时看到内容我就来气,我才是最冤枉的好不好?平白无故的跳出个僵尸来搅和,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我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安抚了这大爷不惹事,这又出现个不知名的异物,没事找事的找茬,那我身边的人出气,他们又没得罪那东西,这不是胡闹吗? 夜无言看完了信,原物奉还恭敬的递交给蓝羽,说了句让我差点想要拆了他这里的话:“此人是公子的故友,有缘自会相见。苗小姐若不想身边人再出意外,只有按照信上所说的照办,才有希望让大家免遭此劫,不然只有修学一条路,对我家公子效忠,不离不弃!” 46沉睡不醒 我是被蓝羽强行扛出来的,因为那个姓夜说的话,气的差点让我火烧阴宅。我忍无可忍的掐着夜无言的脖子,就是掐不死他我也要晃得他头昏,说话比臭豆腐还难闻。蓝羽也是在我发泄的差不多之后,才去解救他的部下,笑呵呵的带着我离开。 我觉得他是故意看热闹的,因为他知道有他在,夜无言不敢把我怎样,我这样也算是代替他出手教训了夜无言,真是有够狡猾的。 回去的路上蓝羽心情大好的告诉我,这老泥鳅现在还不能动,不说他是不是真的衷心,有很多事情以后还都用的找他去做。今天他恳吐露这么多已经是难得的了。不过还是和我保证了,以后有机会会给这家伙好看的,连带着我的那一份一起讨回来。 这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少爷吗?今天他是怎么了?竟然处处的袒护我,难道说他又有什么事情要求我帮他干?可又一想我好像也就只有我自己供他差遣了吧!甩了甩头,他们是没有时间的物体,他所说的报复天知道是几百年之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都成一把灰,指不定轮回了几辈子了。 心里想着不由得苦笑出来,回到出发原点的时候,外面的黄昏也变得昏暗了,与里面的晦暗融为了一体。 车子还是好好地停在那里,我有些兴奋地小跑过去,等着他启动车子离开,这样我就可以离开这渗人的鬼地方了。 他走过来,没有去开车门,而是把车钥匙塞到了我的手里,“回去,你来开。” 我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车钥匙,半天才缓过来抬头盯着他,忍不住噎他:“你捉死啊?不对,僵尸好像轻易死不了,可我还没活够呢!” 蓝羽倚靠着车门,嘴角上勾着淡淡的笑容,笑的有些无奈,“就是不想出事才让你开的,我有些不舒服,如果你不怕半路出车祸,那本少爷来也无所谓。” 我犯难的看着手里的钥匙,黑着脸刚要开口说我会开车,没有驾照会死的很惨的。 还不等我开口,蓝羽已经走过来,我把塞进了驾驶的座位上了,关上车门之前,扬起嘴角玩味的看着我,“别和我说你不会开,我已经不是刚出来时的那个我了,你们这个社会我算是看透了,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苗依依不会开车,也就能骗骗那个单纯的卫城,别拿这由头糊弄我。” 语气不是施压,也不是威胁,眉宇间有着我看不懂的东西,那不是嘲讽,就像普通朋友的那种开玩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盛气凌人。他今天,又抽风忘了吃药? 在他带上车门坐在我旁边之后,我也不好在装傻,把钥匙插好,踩油门小心的启动转动方向盘开了去。这个时间外面的路上没有车,这条路这个时候更不会有人路过,所以凭空多处一辆车子也不会有人注意。 我承认我会开,那是以前在家里那云瑶的她妈妈的那辆拉货车练得,但是没有去考驾照,所以从来没有在路上真正的尝试过。和新手相比算是成熟些,不过在老手的眼中车技也算是烂的可以了,基本龟速前行了。 本来想说,万一遇到警察叔叔查驾照,罚款之类的他来搞定的。可是又一想,他好像会些奇怪的本事,到时候就像对付那天的护士那样,或许可以免遭一劫也说不定。暗暗窃喜,暗暗祈祷最好不要,惴惴不安的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按照导航的提示原路返回。 这一路也总算是有惊无险,或者说都是我在提心吊胆,根本就没有人拦截我们,这是我最最庆幸的。蓝羽这一路都没有从旁说过任何遍地车技的言语,好像真的很疲惫,偏头靠着车窗,有时候看着外面想心事,偶尔紧锁眉头。到后期基本就是闭目养神了,他还真放心我这个菜鸟的技术,竟然不怕我把他代沟里面去。 当车子终于驶进小区的时候,我那颗提心吊胆的心才算是放下了。整个人有些虚脱的趴在方向盘上,带死不活的对蓝羽说:“喂,别睡了,到地了,麻烦你自己检查一下车子,我要回去了。” “哗啦”拔出的车钥匙丢过去,我的声音虽然不大,也足够唤醒他的了,可是他不但没有睁开眼睛,连钥匙都没有接就那样靠着窗户,安静的闭着眼睛不鸟我。 今天的他举动一直都很怪异,我捡起钥匙开门下车来到另外一边,打开车门拍了一下他,“算我求你,别玩了,我明天还有课,今天不能在外面久留的。喂!” 低声下气的和他说他还是不理我,我来气的推了一把他,不想这一推他竟然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后倾斜而去。 47心魔滋生 这下我有些傻了,这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怎么好好的一下子不醒人事了? 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扶他坐好,拍了拍他的脸颊,可就算我把他嘴巴打肿了,他还是一样毫无反应。 他这样让我有些慌乱,活人不醒送医院还有救,可是僵尸要找谁救他啊?他没有鼻息,没有心跳,送去医院也会被当成死人处理的。而且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他这样的存在,会让世界大乱的。 可是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不管吗?我闹心的挠着头,咬着下唇急得在原地转莫莫。好在这小区现在人还不多,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异样。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决定把他先弄上楼去,再想办法找相关的人求救吧。 关好车门,艰难的背着蓝羽走进公寓的大门,庆幸是电梯不用那么费劲。拿出从他身上翻出的钥匙开门,然后把他放在床上,我整个人就堆遂在地板上一边喘气一边想办法。 怎么办?联系谁呢?这个时候问他们,他们有办法么?我看着自己那已经关机的黑屏,因为手上都是冷汗,翻开页面都是水渍,心里有些绝望。我的朋友都是正常人,没有人接触过这样可怕的东西,而且基本上都是女生怕都来不及,又有谁会知道怎么施救? 攥着拳头脑子里闪过卫城的脸,他见多识广有喜欢研究僵尸或许我可以求助他,这样想着启动了开机键。可当屏幕亮起来时,我又犯起了犹豫。上次把话说得那么绝,我现在打过去又算什么呢?而奶奶,不,不能在牵连她老人家了! 咬着大拇指坐在床边望着蓝羽,他睡得很安详,就像我们第一次在山洞里见面时一样。俊俏的脸上就像是坐着美梦,在路灯的反射下嘴角还泛着淡淡的笑容。 去的时候生龙活虎,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死鱼,那也就是说这不是开始就有的毛病,而是因为,夜无言 我脑子里不断地闪过画面,想起了夜无言说的那个老规矩,他对蓝羽究竟做了什么事情?竟然把他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我闹心的挠着头,心里乱乱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家伙弄醒。甚至有些想哭,因为不知怎么办啊! 盯着他,忽然冷静了下来,心理面不知为何滋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吓得我差点跌在地板上。 不顾一切的冲进卫生间里,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颊,不断地摇头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想。可越是抵抗,心里那个邪恶的念头声音就越大,不断地在我的耳边盘旋。 “他醒不过来不是正好吗?这样他就不会把你如何了?或许,或许可以接着这个好时机灭了他,那么诅咒之事也就不攻自破了不是吗?他是僵尸,本就是邪恶的怪物,就算现在有人性没有把你如何,难道将来他不会利用做些什么事情?苗依依,好机会啊!” 那个声音越是这样说,我的头就摇的越厉害,嘴上和心理唱反调,“不能,不能这么想,他没有把你怎么样,苗依依,你不能这么做!他这样是因为帮你挡下夜无言的威胁,他是因为你才挺身而出的,这一次是他救了你,你不能做出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 邪恶的声音却冷笑,“怎么,你不会是被他迷惑了吧!你难道忘了吗?你的爸爸,叔叔,爷爷甚至更多的亲人都是因为他才没命的,他是罪恶的根源,他毁了你的家。恩人之说从何谈起?如果你觉得有愧那就自杀吧,到时候也算是以死谢罪了,这机会太难得了,以后不会有了。” 我恐惧的望着镜子中那个邪恶的自己,她竟然不断地说出迷惑我,让我做出伤害蓝羽的事情!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不敢再看那面镜子猖狂的逃离了卫生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望着昏迷不醒的蓝羽,手则紧紧地尅着门框,满脸是水渍很狼狈。 若是这家伙醒着,看到这样的我估计会毫不留情的对我冷嘲热讽一番。然后说:“苗依依,你就是这样洗脸的,真是可惜了那张精致的脸蛋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心里真的这么邪恶吗?为什么我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的这样想?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脑子里回忆着从我们相遇开始的点点滴滴,心脏的跳动是往日的两倍。可是真的救他让他醒过来继续兴风作浪?怎么办袖手旁观吗? 心里想着,犹豫着,告诉自己不可以这样做,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他 48被算计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得真切。我有些害怕的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坐在客厅走廊的门口处。手指轻轻点了下屏幕,时间显示已经是八点四十五了。 这个时间回去或许还来得及,只是我不能回去,回去会给太多人带来麻烦。我长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依旧死鱼般的蓝羽,算了,我还是等着人来收拾残局吧,回学校还是免了。 “叮咚!”一声门铃响,把我从胡思乱想里唤醒,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去给来人开门,终于还是来了,就是不知道来人看到里面那位之后会怎么处理我。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个年轻的男子,米兰的t恤,休闲的长裤,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是养眼,虽然他没有蓝羽俊美,不过也算是美男中的极品了,不过可惜,再美也不过是个皮囊,里面同样是冷血的僵尸! 因为他的眼睛细看还是和常人不同的,中国人的眼睛大多是黑色,也有少部分是琥珀色,但是蓝色,深蓝色,灰褐色这样的眸子,也基本是混血了。可我眼前这位眉清目秀,绝非混血,再加上他是在接到那通电话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这个尸兄很有礼貌,见到我不等我开口,就先自我介绍的说自己是齐勇派过来帮我的,而且看我的目光好像很热忱,很尊重,还有些欣喜是我猜不透的。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对我礼貌,我也不好冷着脸对着别人,勉强的挤出个微笑把他让进来,带着他来到蓝羽的房间。 他好像并不是很担忧他们家少爷的安危,定在门口看了眼横躺在床上的蓝羽,缓步走过去,把手里的背包放在一旁,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这才抬头和我询问情况。 “苗小姐,能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概的叙述一下吗?很重要。” 我老实的交代了这一天的行程,他在听我说完之后竟然揭开蓝羽身上的衣服,看到包裹在蓝羽胸前的纱布解开之后,我有些吓到的后退了几步,差点恶心的吐出来。 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揭开纱布,蓝羽的胸前渗人有个拳头大的血窟窿,很深很恐怖。不过他毕竟不是人,就算如此,周围的切口处也已经慢慢的愈合中,如果打开的再晚些,或许根本就看不出有受过伤的迹象。 这就是夜无言说的老规矩吗?那个血窟窿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取走了什么?这样的伤口为什么他还能那般的谈话,还可以把我像拎小鸡一般的拎出来? 看到那个伤口,那个男子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松了口气说道:“原来只是去了心脏处的精血,还好心脏还在,夜无言那厮不敢把少爷怎样!” 说着重新包扎好伤口,看那意思是打算让那个伤口自然生长,没有消毒之类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打开了他的那个背包,应该是打算救治吧。 看到这里,我已经退出了门外,探头往这里面说:“既然没事,那他交给你了,我去外面等着,不打扰了。” 死不了就行,别到时候出什么事情,然后夜无言没事找事,到时候本小姐还不吃不了兜着走?话都是他们说的,我百口莫辩啊! “苗小姐请留步!”我才要转身离开,里面那位僵尸先生就喊住了我,转过头去望着他,他已经整理好了蓝羽的衣服,站在床边请我过去,笑容可掬,恭敬的站在床边,“我能为少爷做的就是检查他是否平安,能真正救少爷脱离危险的只有苗小姐才可以做到,所以,还请您配合我。” “我?” 他点头笑容依旧,清澈的目光闪烁,清澈没有杂质。而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了一次性的注射器还有消毒用品。 我呼出一口浊气,二话没说的坐在床边把胳膊伸过去。不用想一看就知道那些东西是为了我准备的,谁让我是那家伙的血奴呢?不过早知道就是放血这么简单,我就不打电话,直接自己来一刀不就行了? 他很专业,至少不必正规的护士逊色,小心的抽出一针管就没有再继续了,速度的给我贴了个ok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和杂物,把我的血放入纸杯里。估计是一会要给蓝羽灌下去吧! 捂着胳膊走出去,回头看了眼,还真是我猜的那般,只不过蓝羽的牙关紧咬,是被他硬生生撬开,小心翼翼的喂进去的。 我摸着脑袋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闷头(小包),有些郁闷的坐在沙发上。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干不出这样卑鄙的事情来,不过不做亏心事也就不怕鬼上门了,有个僵尸在身边坐镇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也已经习惯了。 想起忐忑打电话给齐勇的时候,那位接通后好言好语的安慰了我一通,让我心里好感动了一番。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被僵尸安慰的一天。 放松的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有些庆幸不用以死谢罪了,那短暂的邪念真的好可怕!看着臂弯上的那个创可贴,苦笑不已,看来这就是我的命,这辈子注定了被一个僵尸呼来喝去的,给他提供生命的源。 奇怪的是,他清醒的时候有机会说出来,干嘛不说呢?他不敢开车,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体力不支了,怕出事让我来,那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不管怎么说这次也算是他替我当了一劫,权当是报恩,我也会心甘情愿的付出的。 可他没有,夜无言对他那般提醒他无视,陷入昏迷之前他连句指示的话都没有和我说,而是沉默的直到昏睡。他就那么笃定我会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和他的下属求救吗?难道说他就不怕我真的败给自己的恶念,拿着菜刀一刀了解了他? 还是说 我猛地坐起来,因为抽血的关系眼前黑了一下,好半天才适应的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那已经走出来的男子。 这或许是一种试探,就算我不打电话,可是夜无言做了这些,他也知道他们家少爷会出什么事情,然后告诉齐勇来这里监视我。如果我的举动真的威胁到那家伙,或许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心中的疑惑揭开了,手心都是冷汗,就连后背都有些凉飕飕的。好可怕,幸好我没有败给那一瞬间冒出来的恶念,做出什么啥事情来。不然恐怕世界真的会陷入末日危机了。 “苗小姐最近要多加休息,等少爷醒了,我想他也会因为感激而这样说的。”那人走过来,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 我只是随意的笑了笑,感激用不着,只是不希望被人当贼防着就行了,这种感觉最讨厌了。 我见过这个人,他是上次蓝羽给我十几张照片中的一个,当时并没有在意,见到本人才发现他一点也不逊于蓝宇那家伙。而且很平易近人,没有那家伙的那种张狂和蛮不讲理。 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瞄了眼里屋问了句:“那他是死不了了吧!” 这话是病句,问完了连我自己都觉得别扭,她们都是僵尸,蓝羽说过只要身体没有事情,元神就不散,也就没有死亡之说了。 坐在我对面的这位忍俊不禁的笑了,点头算是承认没事了,然后说道:“胸口被掏了个洞,新肉没有长好之前,少爷会一直陷入睡眠状态,清醒估计要明天早上了。” 我听着没说什么,而是在心里犯嘀咕,真是惊人的恢复能力,怪物! 抬头无意的对上了他那双灰褐色的眸子,总觉得他看我的目光很不一样,像是认识的人,而且我对他的那种欢喜的眼神也觉得似曾相识,但这却是我们真真正正的第一次见面以前应该没有见过才是。 他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有些拘谨的捏着白皙的手指,咬着下唇就像是个害羞的小男孩。 这样的僵尸真是少见,不过我很喜欢和他相处的这种安静,被他那样看着也是没有所图的轻松。于是我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先生好像认识我,我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觉得很熟悉的样子。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才对吧!” 他知道我是苗依依,我并不惊讶,因为上一次去ktv没有人不知道我是跟在蓝羽身边的人类,而血奴的事情,我想齐勇应该是知道的,只是那天他没有和我明说。可是他整个人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旧友重逢的那种喜悦,还有感激? 这很不正常! “苗小姐救过我的命,是苏泽的救命恩人,您救过我两次,这件事苏泽会永远都记得。”听到我这样问,他的回答有些激动,紧张的攥着手指相互交叉着。“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十四年前,您真的一点都没有印象了吗?” 十四年前?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小屁孩,常常背着奶奶和云瑶堂姐去后山混是没错,可是并没有见过眼前这个叫苏泽的僵尸啊? 49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十四年前,那个时候虽然不大,可也懂事了。印象里没有这个人啊?我细细回忆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抱歉的笑道:“对不起,你说的我没有印象。” “第二次见面应该是一个月前,是在勇哥的ktv地下室见得面,这个我想苗小姐应该不会忘记才是。”他看起来有些迟疑的想着什么,然后不介意的对我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苗小姐放心,关于这个秘密苏泽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我干笑了下,不好在说什么。不过他说在地下室见过面 眼前立刻浮现了这辈子见过最恐怖的一幕,有些畏惧的看向苏泽想着那日的情形,紧了紧拳头,眼睛慢慢的瞪大,吃惊的望着他,原来是他! 难怪,难怪我会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原来苏泽的声音就是那日在地下室和蓝羽恳求速死的那位。当时虽然点着灯,可是他们裸着身体,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样子实在是让我不敢上前,只是躲在蓝羽身后听他们的对话。而且当时他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我怎么也不会联想到眼前的帅哥就是那滩肉泥! 我记得当时回到楼上之后,蓝羽还特意提了一个部下的名字,好像叫阿泽,原来就是在说他! 我恍然的笑了,真是想不到,当日那副模样的他,如今恢复了之后会是这样的俊美男子,心中感叹:僵尸的世界真是很神奇。 他好像有些惭愧,还有些脸红的不敢直视我看着他处,“那日吓到小姐实数无奈,这次勇哥让我来,苏泽感激,若不是少爷和小姐仗义出手,恐怕我等几人都已经是一堆白骨,魂飞魄散了。” 我有些无地自容低下头,他把我说的实在有些高大上了。那哪里是仗义出手啊?我那是被某位逼迫的,绝非本小姐自愿的好不好?说也真是奇了,当时蓝羽和我说我的血可以化解血符的力量,我还不信,只当是积阴德,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奇效,而且苏泽竟然百般确定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搞不懂。 也许是巧合,也许这就是蓝羽把我留下的原因吧!苦笑的叹了口气,算了,天知道以后会怎样?反正,至少我还活着,他不杀我用得着我,我还有希望,苗家人也还都有希望。人生在世也不过就是那几十年的光景,在僵尸的眼中也不过是蝼蚁,但是我要为我的家人争取回那短暂的时间,不能让堂弟走上爷爷和爸爸他们的老路。 “苗小姐?”苏泽看我走神,唤了我一声。 “恩?”心里嘀咕了句怎么在外人面走神了?笑了一下这才说:“我想苏先生是谢错人了,我小时候没有见过您,至于不久前的事情,先谢谢您愿意替我保密,不过你要感谢的是你们家少爷,如果不是他,我和你们不会相识。所以,我也只是进了我自己的绵力。” 有些话还是挑明了好,免得日后被人误会了什么。我可不想被谁落下什么口舌之类的话柄。也没有他们想的那样多么高尚,相反我很自私,自私的为了自己和家人留在蓝羽身边,只是这样。 苏泽大概没有想到我会这样直接驳回他的道谢,诧异的看了我好一会,终于叹了口气站起身,背起他的背包,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道:“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说,人类有句话叫做日久见人心,我想日后苗小姐会明白苏某今天所言的意思,到时在下言论也不迟。” 我不懂他为什么说这样奇怪的话,想开口问个明白他却笑而不答。只是说不早了,今晚他会守在外面,让我放心在这里睡上一晚,明天早上太阳升起来,又会恢复从前的样子,什么都不会变。 我送他到门口,看着他走进电梯,一个人站在门口傻兮兮的站了好久,这才晃着脑袋纠结的走进来。晚上还没有吃饭呢,折腾了这么久肚子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回头看了眼冰箱,还是不确定的走过去看了眼。 望着冰箱里的小食品,我泪如雨下,僵尸少爷竟然在冰箱里背了很多的吃的,我不客气的拿出来,一边吃一边发自内心的感激他,这次是真的感激,不然慢慢长夜的饿着肚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熬过这一晚。 房间里的那个躺尸好像还是没有复活的迹象,一直到深夜我终于还是坚持不住的睡了过去,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赶快醒吧,我就不用在这守着了,这提心吊胆的活比出殡奔丧还要累! 一夜无梦,睡得和圈养的动物般,第二天爬起床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迷糊的睁开眼睛,眼皮就像灌了铅一样睁不开,索性上课也迟到了,于是歪着头抱着枕头打算接着睡到自然醒算了。 忽然猛地坐起来,挠着头望着四周还有自己,衣服还是昨天那一身,地方也没错,可是位置变了!昨天明明是在沙发上睡着的,怎么醒来变成了睡在床上?难道我真的有半夜梦游的习惯? 单薄的夏凉被盖在身上,窗帘遮住了阳光,不过窗户不知何时被人开开了,清晨的微风轻轻地飘了进来,秋风很清爽,这也让我又清醒了不少。我所睡得这间房应该是在阳面,这里的阳光很充足,通风环境绝佳。 那天来的时候卫城带我们参观过,不过昨天我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把蓝羽拖进这间房,而是离门口不远的那间,原因无他,只因为那里很近,我拖着男僵尸上楼,真的快要累死了。 梦游还会自己找房间?幸好没去蓝羽的房间,不然真的百口莫辩了 “咳!”一声轻淡的咳声把我从梦游的猜想中唤醒,抬头望向门口,蓝羽一身清爽的靠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睡够了没?起来吃饭。” 他醒了!已经换上了另外一身新的衣服,脸上的苍白全无,就像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蓝眸炯炯有神,神采奕奕的。 “哦!”习惯了他那让人犯花痴的脸,我悻悻的应了他一声没有多是什么,自己爬起来去卫生间收拾自己。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心里那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还有一点,昨天不是我梦游,而是这少爷好心把我送去房间的,我这才能舒服的睡上一觉。 他算是好人吧! 梳洗好了,因为昨天没有洗头,所以今天掉了个马尾,这样看起来精神些。走出卫生间,扫了眼昨天晚上霍霍的垃圾已经荡然无存,干净的茶几上只有一盘新鲜的水果摆在那里,这家伙真是有够勤快的。 餐桌上有两被人牛奶和一盘鸡蛋饼,再无其他。蓝羽已经坐在椅子上了,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翻看着手机,不知道又要联系谁,做什么事情。听到我走出来的动静,这才抬头说道:“怎么不饿啊?快点吃,别到时候和别人说我虐待救命恩人,吃完了我送你回学校,你们学校有人出事了,你的手机刚刚接到了十几通电话留言。” 我瞪大眼睛,激动的跑过去,夺过他拿着的手机,原来他在翻看我的手机留言。看着那一足足十几条的留言,我有些颤抖说:“怎么会这样?才一天的时间,怎么会?” 留言是孟玲发给我的,昨天在车上睡着之前,我曾经发微信联系了她,告诉她我有可能晚回去些,如果回去晚了帮我留门。可是后来手机关了机,又发生了那些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看,联系齐勇之后,我用的一直都是蓝羽的那个,现在看到留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蓝羽端着杯子喝了口牛奶,硬是拉着我坐下,把东西送到我面前对我说:“已经发生了还问什么?你先把东西吃了,我送你回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多废话也没用。你看我做什么?吃啊!” 还不又是因为这家伙?八成这次又和那位神秘人有关,但愿不是留言说的那么邪乎,不然我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不过蓝羽说的不无道理,已经这样了我担心也于事无补,可关键是知道了就心堵,哪怕再饿也吃不下去多少,最后实在这少爷杀人的目光下硬吞下去的。 他不慌不忙的收拾好,这才拉着我下楼,开动那辆昨天开回来的车子开往学校的方向。 去的路上他的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落在我的身上,我被看的有些闹心再加上担心学校发生的事情,没好气看着他说:“少爷,你有什么话能不能说出来,我现在没空陪你玩猜谜游戏。” 蓝羽撇了撇嘴,不在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而是看着前方认真的开车,在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停下了车子,这才开口说:“我以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会想办法除了我,没想到你最后竟然是联系了齐勇,很意外啊!你该不会是迷上本少爷了吧!” “自恋的白痴!喜欢你?做梦,下辈子吧!下一次你最好记得别栽在我手里,没有这么幸运了!”我来气,心里不知为何很烦躁,就像什么把柄又落在他的手里一样。 50发火 我实在不知道听到他刚刚的那番话要怎么说,气愤有,恼火也有,这家伙原来都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他都了然于心,那个时候他有意识,不然他不会那样说还知道是我联系了齐勇救了他。 通过这些我更加肯定他是在试探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在动他的事情上打主意,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了,可是他有什么弱点呢?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点也不可爱。”车子再次启动,他甩了我这样一句话,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学校已经就在眼前了,我已经没有了心情和他斗气了。 还不等车子停下来,我就先一步跳下车子跑向大门口。拨通孟玲的手机号,焦急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约么一分钟的时间,终于接通了,对面传来孟玲欣喜地声音,“依依吗?你去哪里了?宋导师出事了!” “他现在怎么样?我现在在楼下,等会我马上就上楼。” “等等,我不在宿舍,我在派出所,因为我是目击者,被带来做笔录呢!你来接我吧,我告诉你!”孟玲的话让我停住了脚步,仰头望了眼我们那层宿舍楼,无力的垂下头。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啊?弄死我我也会说什么?干嘛找我身边人的麻烦啊?一次又一次,无止尽的没完没了下去吗?不走了,干脆就蹲在树荫下画起了圈圈。 一双棕色的休闲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没有抬头也知道是蓝羽,不理会他一个人用小棍扣着土里的石头闹心着。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气明显的带着些嘲讽的意味,“喂,你蹲这里什么也做不了,闹心也没用,还不如去医院看看你的那个老师,问问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你朋友不是让你去接她吗?石头是不会告诉你发生的事情的。” 我知道他说的很有道理,可是就是缓不过心里的那个别扭劲,他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是迁怒他,站起来揪着他的衣服,大声的责骂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你个瘟神,从你出现到现在就没有好事发生过。你有种让他冲着我来啊?干嘛要伤害我的朋友和亲人啊!我只不过就是想安静的做个普通人,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身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哈?!” 因为这里比较偏僻,又赶上今天大部分都在教室,只有几个人会偶尔的路过,我发脾气揪着蓝羽的衣领,这是我第二次这样和他大声说话,不顾一切的把火气发在他的身上。 路过的同学看到我们这边火气比秋日的太阳还要旺盛,纷纷的绕道而行,不敢靠近。 这一次失控,我竟然气哭了,狠狠地抹去脸上的眼泪,瞪着他抽泣着喘息着。 蓝羽没有反驳,很冷静的让我发泄着,有些惊讶的看着我哭,喉结动了动,璀璨的蓝眸暗淡了许多,大概是他也觉得愧疚了吧。长叹了口气没有像每次那样,又对着我嘲讽一番,而是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肩膀,“发完了吗?骂够了吗?那就和我走吧!我保证你今天找到真凶,还这个校园一个太平如何?” 说着动作温柔的帮我擦去脸上的泪水,宠溺的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真是败给我了一样。我有些惊讶的仰头望着他,这种感觉好奇怪,从我们认识到今天,他都是在和我对着干,支配我做这个做那个,没完没了的找我麻烦,看我出丑。 可是我和他发脾气,他却不反驳,看到我哭他的眼中甚至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但是安慰的话却是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的配合我。是我的错觉吗?他在迁就我? “苗依依,你最近好像有些好像花痴的可以了,你克制点行吗?”蓝羽翻了个白眼给我,敲了下我的额头提醒我说道。然后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着身上那褶皱的地方惋惜的吐了口气,可惜的抽搐着嘴角。 气出了,也哭过,是该去办正事了。黑着脸耷拉着脑袋转身向大门外走去。可当我打算去找孟玲的时候,他却朝着校园的小河塘走了过去。我纳闷的喊住他,问他去哪里做什么,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在小河塘边上转了又转,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这才拽着我走出了校园,开车去就近的刑警队。 我有些好奇的想要问他看到什么,可是又不知怎么开口问,有些抓耳挠腮的装作不在意的看着窗外,心里告诉自己,别问了,早晚都会知道的,他今晚不是说给我个说法吗?别学那么大嘴巴的刨根问底了。 蓝羽就像是把我看透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我闹心的时候慢悠悠的开口:“是怨灵,我想应该是这个学校原来的学生,死后灵魂会因为怨气散不去,在他死的地方徘徊。这次应该是被有心热女利用了,这几回都是这个家伙做的。今晚我就把他弄死,让他在这里不能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单手开车,另一只手攥的死死地,恨恨的咬着牙。看得出他很生气,不过脸上的样子却没有丝毫的杀念,看来应该不会像他说的那么惨,顶多就是被修理一顿。 他一直都是这样口是心非,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别人,好像都喜欢用那种威胁的语言吓唬着,实际做起来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我好像又被他迷惑了,渐渐的认为他其实他并不坏,苏泽走之前的那番话就像是在间接地给我洗脑了,总是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以为蓝羽其实本性不坏,或者一切都是人类畏惧僵尸的力量才被渲染的多可怕。 甩头,我越发白痴了,竟然想这些无聊的问题,眼前那个头疼的还没有结局呢!我只是应了蓝羽一声,告知他我听明白了,别的没有在说什么,他也没有再做任何的解释。 到了刑警队,和门卫说明我是来接孟玲的,他们没有阻拦我们,带着我们来到休息是见到了孟玲。有些话我们没有打算在这里谈,所以用眼神交流,扶着她走出这里,一直到上了车,我才开口询问事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昨天发消息的时候不是还天下太平吗?怎么就一晚不在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宋教授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危险?还有,这件事情怎么会惊动警方?” 我拉着孟玲的手,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这大小姐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呆愣的看着我。“你能不能一个个的问啊?我大脑有点短路,在局子里已经被问的头大了。我只能说我是在楼上看到事情发生的,昨天都八点多你还没回来,我在床上一个人觉得无聊,就出来透气,趴着窗户看看你是不是已经到楼下了,然后就瞄到宋教授背着手出来散步,在经过小池塘的时候,应该是被当时的好景吸引了,就在那里停住了脚步。” 她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没有看到我的影子,孟玲觉得无趣就打算回房睡觉,刚有这打算抬头就看到了宋教授整个人重心不稳的摔进了池子。其实那个小水池一点也不深,而且宋教授还是有用的好手,根本不会怎么样。 孟玲以为宋教授会马上爬起来,就在窗前歪这头等着看着,可是将近一分多钟的时间,宋教授都没有出来的意思,孟玲一下子慌了,打了值班室的电话让人去查看。等警卫把人就上来的时候,宋教授已经昏迷不醒被立即送去了医院。 这就是整件事情的经过,我扭头看着前面开车的蓝羽,心里惊叹,原来他说的是真的,怪不得去那里查看,原来那里是事发地。 蓝羽瞟了眼倒车镜,望着前方说:“孟玲是吧!我先送你去,然后我在呆着苗依依去看那位教授,既然是个会水性的,我想现在已经清醒了,不会有大问题。” 孟玲有些不甘,但是碍着自己还受着伤,不想拖累我们,所以最后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和我说让我也带束花送过去,表达下问候之意。我点头答应了。 送孟玲回到学校之后,我们就立即出发赶往医院了,这几天看来是暂时停课了,我长长地松了口气,因为就算这两天日蓝羽又出什么妖蛾子,我也不必担心请假的问题。 按照护士的指引,我们来到了五楼的病房,就如蓝羽所说的,宋教授已经醒了,而且精神还不错,只是他老伴看得紧,什么也不让他干,说是就当是放假,在医院做个好好的检查,休息几天清闲几天。 宋教授有些惧内,基本都是完全服从老伴的说法,谢过我们的好意,也知道我们的来意,故意的用洗水果支开老伴,然后笑呵呵的看着我们,或者说是看着蓝羽,语气很是恭敬的说道:“先生和我的学生一起出现我想应该不是偶然才是,不知亲自前来,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 51捉鬼 我不懂的看着宋教授,又回头看了眼蓝羽,用眼神询问他,他怎么认识宋教授的? 蓝羽对我耸了耸肩,摇头的笑了,然后看向宋教授,微微的眯起眼睛试探的问:“您知道我的身份?” 宋教授呵呵的笑了,整了一下垫在身后的枕头,打量着蓝羽,“我父亲是赶尸匠,现在虽然不再有这样的职业了,不过我小时候见过人工制成的僵尸,所以在先生进来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只是先生却不是赶尸匠做出来的,而是高阶的僵尸族。不知我猜的可对?” 我的嘴巴长得能塞个鸡蛋,宋教授是历史系资深的研究者,这个在历史系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想到他还对这邪门的东西有研究? 赶尸匠?那好像在湘西的南方一代才有的职业,北方好像没有。宋教授操着一口东北口音,我一直都以为他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 宋教授开朗的笑了,给了我一个解释,他是南方人不过是在北方长大的,父母是离异,他是单身家庭的小孩。这样说,我也就多少明白了,为我的大惊小怪而惭愧。 蓝羽对宋教授有些刮目相看,很欣赏的看着他说道:“既然遇到了明白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今天来这里,我想宋教授也知道我来的目的为何,所以我希望您能够坦言,我也好解决这个事情,免得被这丫头指着鼻子骂祖宗。” 宋教授惊讶的看了我一眼,老眼微眯的打量我,另眼相看的点了点头,“依依的勇气真是绝非常人可比,是个考古的好苗子,难怪能够被先生看中了。我最近还一直在纳闷,她总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请假,到底是为何,原来如此。” 我咧了咧嘴,给了宋教授一个干笑,然后听他说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大致的经过就和孟玲描述的差不多,只不过宋教授很清楚是什么东西做的,而且他是自愿的接受这样的报复,没错是报复。 怨灵是宋教授当年教过的一个学生,当年因为学习压力,再加上家庭方面的压力跳楼自杀了,这是当年结案时,警方调查的结论。但实际上是校方对警方做出了隐瞒,家庭压力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当时的校方的错,那个学生喜欢上了宋教授的女儿,那时宋教授的女儿不过才高三,宋教授是不允许自己的学生和自己的女儿发生早恋关系,影响自己女儿的学业的。 于是宋教授就找到了几个好友讨论了一下这件事情,打算辞退这名学生,然后暗中找关系把他调到一个不入流的大学,不管怎样他也为人父母,知道家长的不容易,也知道学生学习不容易。 可也不知道当时校方是怎么和那学生谈的,当时学生很失落的离开了,然后在当天晚上就跳楼自杀了。 宋教授因此自责了很久,而他的女儿也为了那个喜欢的男孩子伤心了很久,为了这件事搬离了家中,知道现在都定居国外,很少回来。 学校曾经找过人偷偷的超度那个学生,然后做法是。一直都相安无事。但是最近怪事连连的发生,开始校方以为是意外,直到昨天发生了那件事情,宋教授才确定是他,并且心甘情愿的接受惩罚。 警是校方报的,毕竟一个教授差点没命不是小事,总要调查一下例行公事。至于凶手,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根本就抓不到凶手。 宋教授讲述了这些往事,眼角湿润内疚的叹了口气,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我们,目光定在了蓝羽的身上,“先生,那孩子只是积怨太深了,我已经让我老伴联系了在美国的女儿,今晚她就会回来,我本想今晚找个高人在旁盯着,让他们这对痴男怨女见上一面,然后再次超度那孩子。今天看到先生,不知道先生能不能照看我的女儿,然后放过那孩子,帮帮他?” 蓝羽为难的皱了皱眉,“他是鬼,我是僵尸不是法师,我只能和你保证你女儿的人身安全,若是那只鬼抽了,我可不敢说我会掌控不好力度,到时候来气灭了他的元神。” 宋教授神色暗淡的摇了摇头,很是惋惜,又把目光移向我,有些恳求的看了我一眼。 我苦着脸,摸了下脑袋上那个又鼓了少许的闷头,递了他一个尽力的眼神。只是尽力,我可不敢保证这僵尸少爷会不会听我的,一直都是他驱使我做事情,好像还没有发生过我命令他的事。 而且这家伙最近抽风严重,天知道他是不是在关键的时候不买账和我对着干?只能暗暗祈祷,那个白痴的怨灵能够在见到老情人之后,老实的听劝安心的投胎。 走出医院我望着天空,秋日的阳光很刺眼,伸出手去感受着火辣的干热,紫外线的杀伤力依旧很强。 白天鬼是不干出现的,晚上他们却是肆无忌惮。人和鬼的差别究竟差哪里?难道只是一个是有的,另一个是见不得光的吗?那执念有事什么?如果我被僵尸少爷弄死了,也不能够顺利的轮回,带着怨气留在人世间吗? “看什么?走啊?”蓝羽跟在我身后,遮着视线望着天空,“有什么好看的?什么也没有。你在看什么呢?” 我白了他一眼,指着太阳说:“你眼睛有问题,谁说什么也没有,那个是什么?” 蓝羽歪这头看了眼太阳,纳闷的来了句,“太阳有什么好看的,那东西也就你们人类喜欢,低级的僵尸和鬼魂最怕那玩应了。” “我要是死了,不管怎么死的都绝对不会在人间徘徊,死了就应该安心的去地府投胎,哪有那么多的怨气,该死的时候怨谁都没用。”我从小就是这样想的,那些聊斋鬼故事都是徘徊在人间的怨灵,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人鬼殊途,这不是在坑人吗? 蓝羽诧异的盯着我,像是重新认识我的样子,刮目相看的对我说:“从认识你那天我觉得你这丫头很与众不同,不怕本少爷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没想到生死之事也看的这么开。” 我没有理会他的废话,什么叫看得开?看不开又能怎样,有几个能够活几百岁的?人类不是僵尸,时间有限,只能用有限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而我的时间更是少得可怜。已经提前知道了未来的去向了,就算怕死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扭头一步步的走进他,盯着他那双蓝眸,定在他面前冷笑着勾起嘴角,“这应该感谢少爷你才对,还不是拜您所赐,我才能这么快的参透生死?” 冷哼着转过身去,没有再去看他的反应,大步的离开了。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什么,可至少要先回到学校去等。和这个少爷呆的时间久了,我会迷失自己,忘了自己的初衷。那样的我,我会觉得很讨厌很白痴。 回去之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孟玲去隔壁霍霍邻居的本本去了,我就面对着自己的书本发呆,她回来的时候我还坐在书桌前发呆,看着书架上的书发呆。 孟玲问了我宋教授的事情,我实话实说回复的不错,不过晚上抓鬼的事情我没有说,这种事情已经把她坑这样了,不能再让她出事了。不知道晚上捉鬼的事情蓝羽要怎做? 一觉醒来已经是夜幕降临了,昨天没有睡好,回来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空已经是星光点点了。 孟玲不在房间,迷糊的却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吓得我顿时困意全无,戒备的望着书桌前一页页翻看着书籍的背影。待看清楚了惊呼了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蓝羽合上手里的书放回了原位,没有转过头看我,而是依旧背对着我问道:“我今天想了一下你说的话,有些感慨,我想问你,若是你现在就死去了,你会怨我吗?” 我睡的迷糊,醒了听他说这样莫名奇妙的话,敲着自己的脑袋,“我说少爷你是不是在阳光下呆久了,被晒傻了?要不要我帮您找点药治治?” 蓝羽的脑袋的垂了下去,像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没事人看着我,语气相对的轻柔没有那么霸气了。 “起来吧,我带你去吃饭,回来就办事情,今天你就用白天的理论说给那怨灵说个明白,既然你的那位教授让我放那家伙,我就在一旁看着他不乱来就好了,今天你来。” 我想反对,可是这家伙已经把我拽起来,粗鲁的动作真是很讨厌。我和他抗议,可是不管我怎么说,他心意已决不管我怎么说怎么理论,他就是没有松口。 深夜即将来临,宋教授的女儿似乎还没有回来,蓝羽决定不等带着我来到男宿舍楼下的一个树荫下,左右张望了一下,在一处草丛不是很茂盛的空地停下了脚步,从旁挥手盯着我身后冷笑着开口,“孽障,你还不现形,是打算让本少打的你魂飞魄散吗?” 52怨气难平 阴风阵阵的吹过,听到蓝羽这样说,我只觉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毛骨悚然的慢慢扭头,听到身后的才从发出那轻微的动静,吓得头皮发麻,最后终于还是丢人的缩脖站在蓝羽的身边去。 这个时候我竟然觉得蓝羽身边更加安全些! 可当我站在蓝羽身边的时候,张望着周围,连个鬼影都没有,狐疑的盯着蓝羽骂道:“喂,麻烦你别没人鬼叫好不好?” 蓝羽淡淡的瞥了我一眼,突然地一把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冷声的喝道:“真是找死,就凭你这点道行也想打她的主意?” 一只手把我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反手就是一掌,我背对着身后就那样被他按着后背,而后听到一声闷哼,就没了动静。 被蓝羽这样紧紧的搂着,我的心跳竟然一下子加快了好几拍,而且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好冷,就连周围的气压都在瞬间低了好几度。 不过忽略这暧昧,我更是好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人偷袭我吗?难道是那传说中的鬼?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存在啊! 我在蓝羽的保护范围内回过头来望向身后,不远的地方有团淡淡的蓝光漂浮在地面上,蓝羽的手在我眼前抹了一把,我就像是开了天眼般看清了那团蓝光里的东西,竟然是个男子的身影。 只是那身上的衣服褴褛,更加是血迹斑斑的渗人。脸色苍白的骇人,因为有怨气的关系,俊秀的脸很可怕的扭曲,清楚的展现出人类内心最丑陋的一面。 这就是怨念?好可怕的嘴脸 那男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瞪着蓝羽和我,咬着银牙眯起那无神空洞的蓝眸,狠狠地看着我们,空灵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看到我?难道是这该死的学校请来的法师不成?”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们口中所说的怨鬼,原来电视里的那些美丽和帅气都是假的,这才是真实的鬼。若是我一个人面对他,我真的会当场吓得腿软。就是现在有蓝羽在一旁陪同,我的心还是忍不住紧了又紧。脚软的还是倒退了一步,被一只手撑住了后背这才站稳。 蓝羽没有看我,也没有像往日那般鄙视调侃我,而是一直盯着那个男鬼,蓝眸冷寒的盯着他,骄傲的抬起头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不过几年的道行就想对付本少爷的人!人类的法师又怎么能和本少爷相提并论?” 说着蓝色的眸子慢慢的变了颜色,变得血红,就像红色的玛瑙石很骇人,闪闪发光的盯着那只男鬼,一瞬间睁大红眸,那男鬼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宿舍楼的墙壁飞去,然后就想耶稣被定在十字架上上一般,痛苦的呻吟着动弹不得。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一直满是怨气的男鬼竟然就这样被蓝羽止住了,而且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僵尸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 蓝羽在制服了那个怨鬼之后,眼睛再度恢复了原来的颜色,只是在黑夜的映衬下,深蓝色的眸子更加的幽深了。 咋了咋嘴,不耐烦的瞥了眼依旧挣扎的怨鬼,然后转过头来看向已经白痴的我,大声的喝道:“苗依依,你有点出息成吗?不就是个没用的怨鬼吗?你们家祖上是除魔的,你奶奶还是神婆,怎么到你这里竟然这么没用,连个鬼都不知道怎么对付?” 我翻了个白眼,有些惊魂未定的看了眼那只怨鬼,没有在理会蓝羽,定了定神的走向他,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宋教授说校方请了法师封印了他,如今他出来作怪肯定不是他自己挣脱的,而是被什么人解救了他利用他在学校作恶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给我写恐吓信的那个家伙。 平复了忐忑不安的心情,面对一个怨鬼我进能的表现的镇定,就想面对一个普通人那般和他对话。 “唐晨,你的事情,我都听宋教授说了,虽然你死的很惨,不过我并不能摆出一副同情你的样子安慰你受伤的灵魂,而是要和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问题,怨不得别人。” 听到我喊出他的名字,唐晨扭曲的脸闪过一丝怀念,随后再次恢复狰狞的面容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厚道:“你个臭丫头,你懂的什么?你知道被人逼迫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你又知道宋俊卿那个卑鄙小人当年是怎样的嘴脸?现在他幡然悔悟了,不过是觉得宁儿不理会他怨恨他。当年我们不过只是青春的懵懂少年人,只不过是兴趣相投的学长和学妹关系,他凭什么要求校方把我退学?凭什么?” 这就是他的执念吗?他全凭着这些支撑着自己留存世间?何苦呢? 我摇头很惋惜,不过却并不觉得他可怜反而觉得他很可恨,心底已经慢慢的甩开他是鬼魂的阴影了。冷眼的听着他发泄那些无意义的怨言,忍不住冷笑,这和活人在为自己的丑陋心遮掩是一样的,只不过那有个人皮的伪装,让肉眼分辨不出真假善恶。而眼前的却是在为自己辩解,把所有的不是都推到他的人头上,一向情愿的为自己辩白诉说冤苦。 我很想甩他一个嘴巴,可我是活人根本就不能奶他怎样。只能忍不住冷笑的哼了一声,大胆的又走进他一步,“你很怨吗?活着时候觉得委屈,于是就打算用死证明自己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 他盯着我,恶狠狠的盯着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和我的血,因为我这样说就说明了我是在帮助宋教授辩解,直接反驳了他心底所有的苦楚和冤屈。 他低声的吼着,再次抗拒挣扎着,吓得我直冒冷汗,背后凉嗖嗖的冷风,衣服已经被冷寒沁透了。 我紧了紧拳头努力的让自己盯着他的眼睛,就像当初面对蓝羽时一样,“你很自私,不要这样瞪着我,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在害怕我说的,这些话刺痛了你的灵魂让你害怕,就想自己清楚你很虚伪,只知道给自己找理由一样。” “我要杀了你” 我走近他,取出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灵符,打开灵符贴在了他的脑门上,淡淡的笑了。随后就听见挣脱锁链的声音,然后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掐住了脖子,缺氧窒息的感觉瞬间袭来。 “苗依依”蓝羽紧张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不怕死的解开他的禁锢,给唐晨自由吧! “苗依依,你就是苗依依,我终于找到你了,今天我就杀了你,让你也常常死后背负怨言不得转生的痛苦!”唐晨的脸尽在我眼前,空洞的眼中只有无底的黑暗和绝望,“你要是敢过来我现在就拧断她的脖子,就算你不是常人,我也不怕你。!” 我被掐着,可是心里却出奇的冷静和淡然,所以蓝羽的举动我看的清楚,他刚刚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烧死,可是动作却是在营救我,眼中更多的是责怪,焦急担忧的生怕唐晨对我不利,伺机偷袭。 在唐晨空灵的警告声想起来之后,蓝羽定住了脚步,拳头紧紧的攥着,甚至发出清楚的骨头错位的声音。语气冰冷的警告道:“她若有半分差池,我保证会让你在这世间消失!” 我的脸颊有些冰凉,甚至忘记了脖子上的痛楚,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玩味的笑意。然后心中毫无畏惧的盯着唐晨,“你的怨念就是当初迫使你跳楼的心魔,而心魔却是你想不开之后走进了死胡同滋生出来的。不怕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减少任何的怨气,相反你会因为手上多了一条人命更加无法进入轮回。唐晨,人活一世本就短暂,在你选择走上这条绝路的时候,你就已经错了。你有想过你的父母吗?他们当初为何妥协施压于你,你可想过你死后他们又会多痛心?” “他们从来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在意,若是在意干嘛挡着学校老师委曲求全?甚至把所有的错都推在我的头上,他们可想过我的无辜?”他的力气因为他的怨念增加变得更加用力,若是再稍微用力我真的会死掉。“你是宋俊卿的说客,我如今重获自由我要报复这个学校的所有人,而你苗依依就是第一个我报复的目标!” 好大的力道,冷空气灌进我的肺部,死亡的阴影一点点的笼罩我,什么感觉都已经麻木了。 “找死!”一声冷喝,随即我的身体失去了重心,那道卡在我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子消失了,而我则是被人接住,搂在怀里,耳边风声极速刮过。当我睁开眼睛才发现,我是被蓝羽揽在怀里,他的移动的速度和周围的空气摩擦,飞速形容丝毫不为过。 而唐晨此刻则是和我调换了位置,变成了他被掐着脖子,难以置信的等着蓝羽,嘴里艰难的喊出了四个字,“僵尸,一族!” 蓝羽周身的寒气已经低于了零下,我都有些瑟瑟发抖,那只白皙的手轻松的掐着唐晨的脖子,嘴唇微微上翘,可笑容却是冷寒。 “请手下留情!” 53往事不堪回首 “不要!请手下留情!”一声娇喝,夹杂着气喘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蓝羽的手依旧掐着唐晨的脖子,低声的冷哼一声,“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躲在暗处看我把他处理掉呢!” 我瞪大眼睛望着声音的来源处,难以置信的盯着蓝羽,他说有人在暗中看热闹? 唐晨空洞的眸子也一点点的瞪大,盯着那由远而近的身影,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周身的怨气一下子降了很多,犹如泄了气的皮球。 人影一点点的清晰,我有些别扭的推开蓝羽,站在一旁望着那走过来的年轻女子,蓝羽怪异的看了我一眼,有外人在也没心情找茬,况且他的右手依旧掐着唐晨,没有放手的意思。 “宋小姐这热闹看的可是过瘾?这回走出来不知又有何指教?”蓝羽掐着唐晨的脖子,就想拎小鸡一样轻松的转过身,周围的冷空气依旧冷寒。 她就是宋教授的女儿?什么时候来的呢?我还以她不会出现了呢! 宋小姐看起来有些惭愧的站在距离我们一米的地方,内疚的看了眼我,然后视线一点点的移向唐晨,艰难的挤出一个清纯的微笑,“学长,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上次一别竟然是阴阳相隔。” “琴湘!”唐晨因为被蓝羽掐着脖子,说话很艰难,不过还是喊出了宋小姐的名字。 “唐晨,这就是朝思暮想的学妹?你可知她站在远处看热闹有多久?你的愚蠢害了多少人背了黑锅?苗依依说的没错,你真是蠢得无药可救了。”蓝羽冷眼看着唐晨,不屑的斜了眼宋小姐,然后狠狠地甩开唐晨,他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向宋琴湘的方向,力道竟然掌握的正好,稳稳的落在宋琴湘的脚边,吓得宋琴湘忍不住倒退了一步,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走进了唐晨的身边,伸手要扶起他,但是人鬼殊途,就那样从他的身体穿过,无力的跪了下去,呜咽的哭了。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这一生”她一个劲地道歉,让唐晨不知所措,想安慰又不知怎么说,只得摇头。 空灵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是你的错,是学校的错,是他们逼死的我,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你。” 宋琴湘泪眼婆娑的样子真的是我见犹怜,虽然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不过肯定比我大,按照时间推算,事情发生在六年前,那个时候她上高三,那么最起码也有二十六七了。 披肩的黑丝长发及腰,白皙精致的容貌,尤其是此刻满眼的歉意,别说是唐晨,就是我看了也不干责备她半句,大度的原谅她。 只是不知道她曾经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唐晨的事情,竟然躲在一旁看着,不敢出面,直到唐晨面临危险这才被逼无奈的现身? “不是爸爸,不是爸爸的错,是我一时糊涂和校方说的。爸爸当时只是为了我掩饰,替我挡下了所有的言论。学长当时让你退学,然后爸爸联系自己的朋友帮你办理转学书,到时候我若考上大学,也就可以公开的和你交往了。”宋琴湘颓废的跪在地面上,悔恨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滚落而下,砸在地面上溅散到周围。“对不起!对不起!” 唐晨震惊的盯着宋琴湘,空洞的眸子在听完了心爱之人的叙述之后,很是迷茫的瞪大眼睛。嘴里不断重复着:“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就像是故障的木偶,发条出了问题,重复做着一个动作一样。 宋琴湘悔不当初的抓着地上的沙土,事到如今好像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大胆的说着:“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生过,并不是父亲说的那般和他怄气不回来,而是父亲怕我被你纠缠,把我送到国外保护起来的。这所有的一切就想苗小姐说的那样,你的死是因为自己的想不开,但是更多的是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和心理压力的后果。我今天回来一直没有敢露面,就是心里害怕和恐惧,更多的是不知怎么面对你,对不起,如果你的怨气难平,那么现在就傻了我这个始作俑者吧!活得这般痛苦,我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说着缓缓的闭上眼睛,忏悔的眼泪再度滑落,决心赴死。 我听着宋琴湘的讲述,有些地方不懂但大概发生了什么我却听明白了。原来今天白天的时候宋教授对我们还是说了谎,他在包庇的人是他的女儿。 不过,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个大活人就挂了,我是在不能坐视不理。我走向蓝羽,现在他已经完全的出于看热闹的状态,偶尔的瞥了眼那边叙旧的一对,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很明显的有些不耐烦,更是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 看到我走过来,竟然闭上了眼睛,假意的闭目养起神来。这家伙的性子真是有够别扭的,我真是搞不懂他到底要我怎样,然后他才能正常点不那么抽风。 放低姿态,毕竟刚刚是他多次救了我的小命,我就算再怎么看他不顺眼,也不得不低声下气,迁就一下他的情绪。 咽了口唾沫,略微沙哑的声音从我的口中传了出来,“少爷,你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宋小姐被杀见死不救吧!” 蓝羽慵懒的睁开眼睛斜视了我一眼,又瞥了眼那边,我扭头看过去,宋琴湘已经甘心赴死的等着唐晨取她的性命了。而唐晨也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扭曲丑陋的样子,手已经抬到了半空中,有些挣扎有些犹豫,似乎气愤的同时还是有些不忍。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竟然冤枉了好人,而害他逼他走上绝路的是他心心念念要见的情人吧! “罪有应得,这样的人你也可怜她?苗依依你是不是应该想想你的处境啊?自己都岌岌可危了,还想着别人的生死?”他靠着墙就像是看白痴一样瞪着我,懒得再理会那边的进展。 “喂,好歹也是一条命诶,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积德行善好不好?人活一世本就时间短暂,更何况宋琴湘她知道悔改勇于承认了,你干嘛还得理不饶人啊?死的人都已经死了,反正也活不过来,还不如顾着活人。”就算再低声下气我还是受不了他这样狂妄自大,就算他说的有理,就算这是宋琴湘的报应,可是又能怎样?杀了她唐晨也活不过来,那些发生的事情也怪变不了轨迹。 蓝羽忽然睁开眼睛,盯着我,蓝色的眸子忽明忽暗的闪烁着怪异的光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这样打量的目光让我有些不适应,可是又不敢深说,万一他真的撂挑子走人,那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觉得应该给这个女人一个机会?”他憋了半天就来了这样莫名奇妙的一句,我虽然不态度不过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然后听他又说:“若是我问你,换成了我做出这样的事情,你也会原谅我吗?” “什么,意思?”这问题怎么这么别扭,而且很奇怪,他是僵尸,他会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吗?再说他想谁死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他的那些手下就可以搞定了。而且换位思考,就算他是宋琴湘,我想我也会原谅的吧,谁还没有个犯糊涂的时候?这样一想,我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会,谁还没有犯糊涂犯错的时候?总是需要有人原谅悔过自新的机会不是吗?” “苗依依今天的话我记住了,但愿日后你不要后悔今日之言。”蓝羽有说了句我不懂的话,然后眨眼的功夫他已经站在了唐晨的身后了。 而唐晨则是很痛苦的掐着宋琴湘的脖子,咬牙切齿的把她举起在半空,就如刚刚的我那样,而后者心甘情愿赴死根本没有挣扎,只有自责和内疚。 蓝羽嘴角微微弯起了个弧度,来到他们之间,抬起手就是一掌打飞了唐晨,宋琴湘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呼吸不畅的咳嗽连连,然后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出来。 唐晨这次似乎没有被蓝羽打伤,在倒飞出去之后在空中定下身形,不接的看着蓝羽质问:“我知道凭我的修为不能把你如何?但是今天的事情是我和宋琴湘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不然我不敢保证一会失去理智我会不会殃及无辜。” 我站在墙根下挠着头听着,他这是再说他恢复理智了?刚刚是在发疯?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吐了吐舌头,鬼的世界比僵尸的世界还让人搞不懂。 蓝羽丝毫不惧他的恐吓,拍了拍手掌就像上面有灰尘一样,“殃及无辜?这又和我又半毛钱关系?你认为你能把我如何?把苗依依怎样?至于这个学校的人” 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笑道:“这些人的死活由于我何干?只杀了他们顶多徒增你自己的罪孽罢了。况且现在你已经清醒了,你更是清楚这样的后果,而且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这个女人如何,你留在这世间不就是想再见上她一面吗?” 54要走的路 蓝羽的话让唐晨有些动容,看了眼宋琴湘,沉默不语的漂浮在半空中没有任何动作。 我的话已经是火上浇油了,没想到这家伙更是全无顾忌,直接刺激上面的那位。捏了把冷汗,暗暗祈祷唐晨能够听进去别再发疯了。 “既然下不去手不如原谅她,她有错你何尝没有?若不是死心眼的着了心魔的道又怎会含冤而死?今天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若不是宋教授说的那么自责我还猜不出这层关系,也不能还你一个真相。这些天因为你的出现,我也背了黑锅,本少爷本来打算看到你直接就灭了你,但是有个傻丫头刚刚和我说,人生在世谁会无错的活着?总需要有个人去原谅,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要用死活来解决,你死了,她是还活着,可你也看到了她受到了良心的指责,活的比死还痛苦,不如就让她活着赎罪,这样的惩罚比死了更有惩罚的意义。” 这是我第一次在蓝羽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大道理,揉着眼睛刮目相看呀。这还是那个蛮不讲理的僵尸少爷吗?他今天的药绝对吃错了,不然不会这样有耐心,更不会义正言辞的和一个鬼魂讲道理。 大概是因为同类的话吧,再加上这家伙的魄力,唐晨一直都听得很认真,直到最后都没有发飙,缓缓的落地飘向宋琴湘,脸上的戾气淡了下去,恢复了俊朗的容颜。这一刻我才看清楚,他真的很帅,很有魅力。 唐晨就那样静静的望着依旧哭泣的宋琴湘,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我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苗小姐说的对,别人使坏终究不会怎样,最关键的还是我自己想不开,如今一切已经发生了,你肯出来见我一面,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也算是平息了我的怨气了。你走吧!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我在人间的时间也快到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唐晨”宋琴湘跪在地上仰起头,内疚的望着他,有不舍有后悔,我在旁看得清楚她眼中的变化,除了没有劫后重生的欣喜之外,内心的谴责都在眼中一一呈现出来。恐怕宋琴湘的后半辈子都不会再快乐了。 “你走吧,带我和你父亲说一声对不起,他是个好老师也是个好父亲。”唐晨缓缓的闭上眼睛,没有再去多看宋琴湘一眼。 宋琴湘酿跄的站起身,畏惧的看了眼蓝羽,然后一步步的走向我,非常礼貌的对我道歉,这些陈年往事我并不清楚,除了最近这个怨鬼给我添了点麻烦之外,我也不会因为他而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心里并不讨厌宋琴湘,反而觉得她很可怜,因为一时的不安心造成了唐晨的悲剧。 转过身去对蓝羽道谢,在和唐晨擦身而过的时候,应该是又忍不住落泪了,用手擦去脸上的眼泪,说了句什么,声音很像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然后跑开了。 蓝羽应该是听到了,不然不会郁闷的皱眉头,而唐晨则是依旧沉默的低着头,直到宋琴湘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他才像是缓过神来般抬起头,可是已经没有了他想看的那名身影了。 唐晨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望着蓝羽,忽然屈膝的跪了下去,发自内心的说道:“多谢您的当头棒喝,今日若不是先生出手打醒了我,恐怕唐晨将会犯下大错。先生帮我平复了冤屈,唐晨愿为先生效劳报答恩德。” “用不着,你还是谢这丫头吧!”蓝羽爱答不理撇了撇嘴,拽我过去,指着我的鼻子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我有心要救你,而是听了他的话有些感触,而且今天让你现身是有事情问你,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的,不过既然你清醒了,就回我几个问题吧!” “您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先生。”唐晨感激的看向我,因为刚刚他还差点掐死我,所以我心里还是有些抵触他,只是对他干笑了一下,算是原谅了。 蓝羽没有让他站起来,而是居高临下的打量着他,挠了挠鼻头,“我问你,这几次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干的?还有你说法师封印了你的灵魂,又是谁这样好心的放你出来祸害他人?” 唐晨低下了头轻轻的点了点,思量着什么,最终摇头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谁放我出来的,他的力量很强,而且很轻易的撕掉了法师加注在我身上的封印,离开前我只听到他要让我找一个叫苗依依的人,恐吓他,然后针对她身边的人。” 蓝羽苦着脸很闹心的敲了敲太阳穴的位置,“那就是说你连救你的人长什么样,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唐晨也不知蓝羽的意思,不过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我听到这样的回答也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晚上就可以知道这个幕后的主使是谁呢,可现在就算这一切都是唐晨搞出来的,可是那个恐吓我离开蓝羽的人还是没有找到,甚至都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 蓝羽屈膝的蹲下身,对着唐晨够了够手指,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闹心的站起来,对着唐晨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走吧,既然已经死了,怨气也没了等着投胎吧!也好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消停。” 唐晨再一次感激的道谢,然后附身下去头站在地面,一声谢谢,身影渐渐的消失,化成了一道淡淡的蓝光不见了。 一切又恢复了安静,我站在蓝羽的身边,就那样站着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问什么。似乎一切都已经告一段落了。可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端,神秘的人物没有找到,而蓝羽的他好像一直都在做什么,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他要找的真相是不是和那个神秘人物有关? “喂,走了!”蓝羽很没精神的仰头望着天空,然后手背在脑后迈步往前走,“真是的,害的本少爷动用人力调查,竟然是白忙活一场,竟然只是个怨鬼平怨气,无聊透了!” 我也松了口气,心里暗笑,他这是在变相的和我承认他让属下调查了宋教授家的事情吧!难怪他会那么清楚的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让我那么大胆的刺激唐晨。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我那大胆的举动应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吧,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失态的紧张我。 我顿住了脚步站在蓝羽的身后,望着他慵懒的背影,沉思着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摇了摇头,否定了。应该不是那方面的紧张吧,他从一开始不就和我说,我对他很有用吗!不只是血奴,好像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我在。 “你在想什么?”一张熟悉的脸在我的眼前扩大,吓得我一下子醒神,后退了一步,瞪着他。 “你走你的路,干嘛神出鬼没的?” “你有心事?什么事说出来听听?若是有趣我会考虑出手相助。”他的好奇的样子真的让女人丢魂,哪怕就是我现在已经渐渐的习惯了他那张妖艳惑众的脸,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犯花痴的盯着他发呆。 咬着下唇硬是移开视线,摇头,“有趣的没有,说了你也会觉得无聊,走吧!” 我想的事情很多,可是问不出来,而且这家伙油腔滑调的,就是真的问了他也不会给我答案,问了也是碰一鼻子灰,还是算了。绕开他走在前面,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校园大门外这个时候开过几辆警车,随后还有一辆救护车随后开过。我呆呆的看了眼那个方向,心中不知为何很慌。 几个吃夜宵回来的历史系同学从校园外走了进来,一边走一遍脸色难看的讨论着什么。我疾步的跑过去为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听到消息的时候我整个人呆在了原地,然后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距离校园的十字路口上,交通出现了小型的拥堵现象。而那刚刚从学校门口路过的警车和救护车就停在那里,信号灯交替闪烁着,路过看热闹的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在马路对面,看着那人群中央,迟疑了一下脚步再次迈开奔跑了过去。推开人群挤进最前面,瞪大眼睛看着那躺在血泊里的人。捂着嘴差点大声的哭出来,脚下艰难的迈开步子,可是手腕被一只冰凉的手拽住,耳边传来蓝羽低沉的声音:“别去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选的路,怨不得任何人,已经没有救了,你看马路对面。” 我缓缓的移开视线,目光穿过人群望向马路对面,浑身是血的长发女子,苦笑着望着人群歪这头不知想着什么,可能是察觉到有人了她,也移动着空洞的眸子看向我们这边,凄然的笑了点了点头,面上平静毫无怨念的转身消失在黑暗处不见了。 就这么死了吗?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呢?原来这就是她刚刚和他说的事情!蓝羽呢?他刚刚一定听到了,可是他就这样看着她离开,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我木讷的转过身去,看了眼那只紧抓着我手腕的手,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55仇恨会改变很多事 “她怎么样?不会真的有事吧!”当我迷迷糊糊的清醒过来的时候,听到蓝羽在和什么人谈论我。 “少爷是想苗小姐有事,还是不想她有事?”这声音,听着好像是苏泽?蓝羽怎么把他找来了?闭着眼睛琢磨着,继续听着他们又会说什么? “我是让你来看她到底怎么了,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蓝羽有些支支吾吾的,应该是在床边走了两步,然后我感觉床轻微的动了一下,像是有人坐下来,好半天才听到蓝羽开口:“还有说话别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猜谜语!” 苏泽语气不闲不淡的像是在笑,“我的意思,我想少爷清楚,你做善事不为人知,可是你这样总是别扭的让苗小姐误会着不是个事,您难道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让她误会你是害了他家里人的仇人吗?” 蓝羽沉默了,没有立即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误会?难道我们家人的死还另有内情不成?” “看,这不是醒了,而且精神不错。”苏泽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随后笑着摇头走了出去,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而蓝羽则是瞪着我,费劲的掰着我的手,试图甩开我逃离这里。可是我的手就像是蟹钳般拽着他不放,重复着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什么意思。 蓝羽又是那副别扭的性子,黑着脸不耐烦的对我说:“他放屁呢,你听着,僵尸的话都不能信,我从来不说谎,你们家的人就是因为得罪了我才一代代短命,没误会可言。” “他在说谎,那是因为你们家的那高人被有心人利用了,着了道要灭了我家少爷,力量反噬,自作自受的。苗小姐你若不信,哪天去找痴男的时候问个清楚明白,他能听到过去几千年发生的事情,苏泽的话你可以不信,不过他的话你不妨听听。”本来已经走出去的苏泽一下子又从门外冒出头来,在说完这番话之后,躲过蓝羽的拖洗攻击,脚底抹油还不等蓝羽丢出另一只就先一步开溜了。 他走了蓝羽也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骂骂咧咧的甩开我的手,气呼呼的走出去,一边说着什么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不应该救他,让他变成一滩脓血死了算了。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的突然,我有些难以接受,可我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再问个清楚,不想冤枉好人,更不想糊里糊涂的死于非命。 他若不出现,我会把那个传说当成一个无聊的故事,而奶奶的说的家族的诅咒,我更会一直都当作是无稽之谈,然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当初是他亲口承认的,他说我的祖先得罪了他,他要报复,利用我要挟我让我帮他做事情,然后跟在他的身边听他的差遣。 怎么今天在苏泽的嘴里就变了另一番,所有的事情都被颠倒了,成了我的误会,他蓝羽是无辜的! 蓝羽喝着易拉罐的啤酒,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原来我昏迷了之后他把我带回了公寓,外面的天也露出了鱼肚白。 “别问了,他们是在为我辩护,不过你家的事情确实是因为我,不是误会。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是我不想说,而是宋琴湘自己的决定,我能帮她求情放她一马,但是她自己看不开,心结解不开自己找死,我也爱莫能助。”他把罐子放到嘴边,仰头喝了一口,“心魔这个东西坚强的人能够战胜它,懦弱的人就会轻而易举的被打败,这世界上坚强的人不少,懦弱的人更多,就得了第一次救不了永久,就像宋教授那样,宋琴湘最终还是逃不过内心的谴责,选择了这样一条路了结这一生。” 他不看我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又要为什么 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他抽风的时候,就像是个孩子,说来的话很幼稚让你哭笑不得。可是认真起来比谁都清楚明白,这样的他让我越发的看不透了,而且迫使我更加的想知道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是谁的错? 既然天已经亮了,我也不好再留在这里,而且我的身体我最清楚,压根就没有事,只不过是昨天因为一个鲜活的生命死去被刺激到了,在加上连着献血的关系。 “谢谢你带我回来,学校的事情也谢谢你帮忙解决了,我先走了,需要我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吧,再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也许是因为他渐渐的适应了这个都市的生活,也许是我太令他讨厌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背对着我依旧望着窗外,轻声地应了声,从我醒来开始他就不曾看我,直至我离开。 走出电梯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回头望向阳台的方向,模糊的人影依旧站在那里,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叹了口气,既然他不愿说,我才不会自讨没趣呢。抬头望着已经亮天的街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去医院一趟,宋琴湘车祸死亡这对宋教授也许会是个很大的打击,我昨天还说过会尽力保护他们的,可是到最后还是食言了。 拦了辆出租车,去医院看看。 可是当我到医院的病房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问了护士才知道,老两口在得知女儿出事都守在了殡仪馆,连出院手续没有时间办理。 我知道宋教授爱女心切,这件事情无疑对他们老两口来说打击很大。走出医院的大门,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现实的名字,有些头疼和为难,不过还是接通了电话。 “依依,又出事了,这次死人了,是宋教授的独生女,才回来探亲就出事了,我们在城西郊区的殡仪馆见面再说。”她说话一向快言快语,还不等我说我知道了,她就先一步撩了电话。脚伤还没有好,又板不住那好动的性子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死性不改。 坐着出租车,大约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这条路我和蓝羽上次来过,只不过这次的地点是真的往殡仪馆的方向拐进。 这地方我第一次踏足,爸爸和叔叔去世的时候我和堂弟都还是小不点,丧事都是奶奶和婶婶包办的,我们也没有机会见识这样如鬼哭狼嚎的阵仗。今天见到了,心里异常的沉闷。 下了车孟玲和几个同学已经在门口等我了,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衣服,总算不会失礼。我想宋教授夫妇痛失爱女,应该也不会去理会他人的穿着了。 二号的告别厅,由于天才放亮,所以这个时间是殡仪馆和焚化炉这边最忙碌的时间,接到通知的朋友和亲人已经都站在里面,和死者告别见上最后一面了。 我们几个一起走进去,上了礼单算是一点心意,在面对宋教授他们夫妇的时候,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他们二老只是一个晚上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双眼凹陷,精神不济可依旧坚持着守着女儿最后的一程。 宋教授见到我,老泪纵横,不过还是说了几句安慰我们的话,在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说了句只有我和他才能听到的话,让我一会去后堂,他有话要单独和我说。我有些惴惴不安,想着一会可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叹了口气,骂就骂吧,谁让我没有守承诺呢! 按照约定的时间,我和孟玲他们找了个托词上厕所,偷偷的来见宋教授。头天受到惊吓,接着又痛失爱女,他整个人的精神头已经明显的大不如前了,就连那背手的身影都有些佝偻。 宋妈妈还在前面并不在这里,这样一个窄小的休息室如今只有我们二人,让我多少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走到他的身后,“对不起,宋教授,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你要骂要打,我都不敢有怨言。您节哀!” “依依啊,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蓝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看得出你是迫不得已的受制于他的。昨天的事情我想你都清楚了吧!我撒了谎,不过这个谎没有骗过那个精明的蓝先生,我才琴湘之所以会出意外,就是因为他的关系,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宋教授转过身来看着我,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细看之下他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而且目光中满是仇恨的怒火,还有就是被仇恨之火冲昏了头的阴毒。 我有些害怕这样的他,他没有迁怒我可是他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到了蓝羽的身上,他现在把我叫来这里,难道说他是要利用我对付蓝羽不成? 怎么会这样? 那么善良慈祥的宋教授,竟然因为女儿的死迁怒蓝羽? “我,他”我不知怎么回答他,哪怕心里猜出来了他的想法,知道他这是变相的迁怒寻求勇气,可我还是不忍再去伤害他。 拳头紧了松开,松开又在握紧了,最后低下了头不干只是那双满是恨意的眸子,“您这样,宋小姐地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况且蓝羽的力量不是我们一介凡人能够对付得了的。而且,我想和您说,这不是他的错,这场事故真的只是意外” “那你就代替他死吧!” 56变得不一样了 冰凉的手扣在我的脖子上,好快的速度,这一次的突发状况完全出乎我的意外。 我有猜想过宋教授会责骂我不守信用,也有想过他会出其不意的打我一嘴巴出出气,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他会因为话不投机要出手杀我! 我想挣扎用国术社学的对付他,可是被悬在半空使不上任何的力气,又怎么打得过他,整个人被按在墙壁上,腿不断的蹬着摔着挣扎着。 我不想死,更不想这样这样不明不白的替死。可是一个女人的力气终归是有限的,宋教授是个男人,就算现在他精神不济可我们终究不划等号。再加上今早折腾到现在我还水米未进,已经是在硬撑着了。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想就算我现在死了,也会成为一桩无头命案的,因为没有证人。难道我也要背负着怨气死去,像唐晨那样徘徊在天地间吗?我不要 就在我已经渐渐的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的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那个整天和我作对,有着深蓝色眼睛的少爷!掐在我脖子上的打手忽然一下子松开了,然后听到一声闷哼,扑通一声重物倒地。 这是第几次体验窒息的感觉了,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部的时候真是舒服到家了。调整呼吸,涣散的视觉模糊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我眼前晃,好像地上还有位。 我被一个人抱起来,失去意识之前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语气低至零度,“消除他关于我的全部记忆,这个老男人太麻烦了,之后的事情你来处理” 那之后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而且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个人,而是,苏泽! 苏泽穿着一身白大褂,就像是一个职业的医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在和身边的护士交谈着什么,在看到我醒来之后,微笑着支开了护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困惑的想了一下,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滤了一遍,挣扎着坐了起来,“宋教授,他怎么样?” 摸着自己的脖子,这个可怜的地方竟然在短短的一年里被三个人掐过,不过好像每次都很命大的没有断,依旧很结实的顶着那颗头。 “他啊?只是被我打昏了,放心死不了的。”苏泽好笑的看着我,“那家伙竟然鬼迷了心窍,被刺激的要利用你对付少爷,我本来打算除了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也活不了几年,少爷就让我留了他一条老命。”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还真是命大,都快被掐死了还有生还的奇迹!可是又觉得这并不是奇迹,怎么会那么巧?视线落在了苏泽的身上,话到嘴边还是不知怎么问出来。目光扫视着病房,这里只有我和他,那个潜意识中会出现的人并不在。 “别找了,少爷才回去。苗小姐是不是想问我,少爷那天是不是也在?我们又是怎么那么巧合的知道你出事?” 被看透了,我挤出一个干笑,低着头不敢在和他对视,简直就是会读心术,不问都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是少爷让我暗中保护你的,他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有可能会连累你。所以”苏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我,原来他现在的身份是这家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再过去他曾经在国外留学过,学习的就是这门功课,一方面可以在人类世界很好地活动,另一方面他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帮助蓝羽办事情。 这次有了新的身份,又花了钱在正规的医科大学弄了一个学历,目前只是挂名的实习。这也顺便解释我之前的困惑,为什么他能够很熟练的操作那些护士会用的工具了。而我现在身在的医院就是之前宋教授住的那家,所以宋教授全家的举动他都了如指掌。昨天晚上他会出现在蓝羽的公寓,就是蓝羽把他叫过去的,顺便知道了宋教授的行动,打电话给齐勇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也因此知道了我被单独约见,及时的救了我一条小命。 我有些动容,可是心里面却不知是什么感觉,感激?吃惊?还是高兴?我不知道,那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就像得知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忽然在某一天被感化了,然后弃恶从善。为他高兴。但是又不像,因为蓝羽只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至少我们认识到现在,他没有动我分毫,更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这样我真的不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纠结,闹心! 苏泽不知何时停止了叙述,也许是我的心不在焉让他觉得很无趣吧!笑呵呵的看着我像是要在我的脸上探究到什么,侧头看了看又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不懂的瞟了眼,沉默的掰着手指头,弱弱的问了句:“宋教授其实并不坏,只是痛失爱女一时糊涂,你们没有把他怎么样吧?” 苏泽淡淡的笑了,笑容有些怀念,“放心吧,我已经把他迁怒少爷和苗小姐的记忆删除了,就是死了也不会想起的,还有他的夫人也是,毕竟我们的身份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就算不发生这件事情我也会消除他的记忆的,隐患留不得。” 说到最后的时候,苏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很危险,不过只是一闪而逝。就像是解决了一件心头的大患,不用再去担忧事情败露了。 他们这些担心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们的存在对于这个社会而言就是威胁,人们在产生恐惧的同时还会产生邪念,科学家要得到他们,研究它们。而邪恶的势力也想要得到他们这种凡人没有的力量,想方设法的控制他们。但对于常人而言他们是个危险,会让所有人有种末日到来的危机感,不除不快的毒瘤。 那我呢?将来我如果没有用了,蓝羽也会像当初对付云瑶和宋教授那样取走我的记忆吗?这样一想,心里面很难受,就想会失去很重要很珍贵的东西一样。想到这些我沉默了,没有再提问题。 苏泽以为我是累了,也就没有在打扰我,安慰了我几句之后,带上病房的门离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刚刚醒来都忘了问了,不知道孟玲他们事后有没有找我?回头看着桌上的那部手机,虽然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但是睡的太久了,反而一点也不想睡觉。开机进入微信群,看着大家的留言还有最近发生的事情,显示的时间都是两天前。孟玲有在微信上给我留言,说是让我好好的休息,宋教授女儿的后事已经处理完了,同时还发来一条让我有些失落的消息,他离职了,校方给的说法是,痛失爱女之后身体大不如前,要和老板退居美国修养,安享天年。 我在回复上打了三个字,知道了,却没有发出去,删了打上去,打了有删除,反复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回复。 接二连三的出事,我真的有些怕了,因为每个出事的都是我有些关联的,先是室友,然后是好友,再来时老师,老实的亲人,甚至还有我自己。这次侥幸的逃过一劫,难保下一次不会再连累身边的人。或许夜无言有句话说的很对,我应该在不幸的事情发生之前离开大家,安分的跟在蓝羽身边,这样之后的悲剧或许就不会再上演了。 虽然现在醒悟的有些晚,但是为了大家不再被我连累,我应该做出选择了。但问题是,离开学校我又该去哪里呢?难不成要和那家伙住在一起? 关闭了手机的页面,长叹了一声,看来不管怎么做我都会闹心。从认识他开始,我就没有不紧张的时候。 把被子蒙在头上,心里面和自己较劲,一切都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哪里不同我又说不清楚,忍不住捂着被喊:“这是怎么了?怎么全变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偷偷的溜出了医院,回到学校,在教务处主任门口转悠了很久,一直到主任来上班,看到我蹲在角落画圈圈,忍不住打趣,“你这丫头一大早不去教室,不在宿舍里呆着,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把自己的来意和他说明了之后,他思量了很久,只是问我是不是真的这样决定了,我没有犹豫的点头,他才把一张申请表格递到我的面前。在上面画勾的地方填写正确了之后,递给他看一眼,没有错误这才点了点头,站起来把东西放入一个文件夹中之后,走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成年人了,有些事情我们已经没有干预的权利了,不过作为老师我还是要不得不说一句,在外要注意安全,办完你要做的事情就早些回来复课,学校的大门永远都对自己的学生开放着。” 我对这位老师表示敬重,深深地鞠躬,道谢了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办公楼。回到宿舍的时候孟玲他们应该去食堂了。我有些不舍得看着宿舍的一切,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留了张纸条,算是和他们道歉了。 站起身拉着行李箱才要拉开门,房门竟然被人用很大的力气从外面推开了,来人瞪着深蓝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我,站在我面前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我。不过在看我那一霎那,眼中的担忧散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心虚的开口:“嗨,少爷!早啊!” 57土女 连我自己都奇怪,我这么心虚做什么?有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干嘛这么怕他?他又不能把我吃了! 这样想着,变得理直气壮了起来,纳闷的看过去,“您这一大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我这还没离开学校呢,门坏了我是要掏维修费的。” “不就是一个破门吗?本少爷赔得起。”蓝羽带上房门,还顺便踹了一脚,就那样门带着一股强风死死地镶进了门框里。 我张着嘴巴,侧头看了眼,松了口气,没坏挺好。松开手里的拉杆,轻咳了一声,“您这一大早的跑我们学校来吹胡子瞪眼的,我好像这两天都没有做什么得罪您老人家的人事情吧!” “谁让你出院的?”他走近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那种无形的压力让我很难受,于是以退为进保持距离。 很自然的回答道:“我自己让我自己出院的,我又没病干嘛要一直住在那里?” “你个傻女人,你想气死我啊?”他瞪了半天,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来。让我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嘴角有些抽搐,站着太累干脆坐在了孟玲的床上。 仰头看着他,“你也能被气死啊?要是能,我还真想试试。” 蓝羽一下子眼睛瞪得老大,指着我的鼻子,手指竟然有些颤抖,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一句完整的话,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被我噎到了。那么能言善辩的他竟然不知怎么回击了。 我有些小小的得意,终于在这么多次的斗嘴中搬回了一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附页的表格递给他看,“哝,这次真的是如您若愿了,我觉得夜无言那个怪胎有句话说的很对,如果我之前觉悟,也不至于发生宋琴湘的悲剧。所以我今天回来已经办了休学的手续,然后远离这些无辜的人,老实的跟在你身边办事情。” 蓝羽只是扫了眼那张纸,然后把他贴在我的脑门上,冷笑了下,“怎么,终于想通了?我还以为你想不通这层关系呢?” 站起身拽着我的行李箱开门就往外走,我有些情急的喊住了他,不明白他拿我的行李做什么。 “你个蠢女人,你休学了无家可归你不知道啊?当然是暂时先去我那里了,难不成去找你的前男友?”没有在理我,好像他说的多有道理似的。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回味着他刚刚的话,怎么觉得有些酸味在其中呢?奇怪! 话说回来,我就算没有地方住,我也没有说要去他那里住啊?他凭什么强行拿走我的行李,还说我蠢? 锁上门,气急败坏的追了出去,刚刚还感伤不舍,这回因为他这样一胡闹,全都忘在脑后了。 这家伙的脚步真的好快,我一路紧随着下楼,在看到他的背影已经出现在校门口了。气的我在宿舍门口直跺脚,他不死我真的快死了。自从和他走在一起我的心脏每天都要接受一些刺激,早晚会因为受不了而得心脏病的。 深呼吸跑过去,可能还是没有完全的恢复,就跑这几步就有些气喘吁吁的了。扒着车窗理论,“喂,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凭什么我离开学校就一定要跟着你啊?我可以租房子还可以打工,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要和你搅合在一起吧!” 蓝羽已经启动了车子,听我这么说从里面探出头来,黑着脸对我说:“你觉得你现在离开本少爷还能够有太平日子吗?打工?你就不怕又有无辜的傻帽被你牵连?若是这样你干嘛还要办理休学手续,直接在学校里呆着不是更好?” 我干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他,最后直接耷拉着脑袋,没有再给自己任何辩解,打开车门坐了上去,“走吧,开车!” 这一局惨败,而且毫无转胜的理由。 那家伙开动车子,望着前方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看到我垮着张脸,笑容更甚。 我瞥了眼他,然后扭头望着窗外,真是有够幼稚的,竟然因为这点小胜利就这样自鸣得意,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找到那个暗中给我使绊子的家伙,我一定饶不了他。 好好的清晨竟然是在斗气中度过的,被他压着去了医院附近的小吃吃了点东西,然后带着我去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蓝羽把我的行李送到了那朝阳的房间,然后笑着对我说:“你先休息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去城西的乱葬岗,今天是十五,你倒是很识趣,知道今天有事,乖乖的自投罗网了。” 本小姐要是知道,说什么也不要今天办理休学手续,虽然我也想知道我们家的那位老祖宗和这位僵尸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谁会愿意大半夜吃饱了撑的往坟地跑,午夜子时,那是人间阴气最重的时候。 他下午都不在,不只是去找苏泽办事情了,还是去折磨那个看着老实憨厚的齐勇了。因为早上起来的太早,再加上身体康复,他不在我也就安心的睡了一下午。天知道晚上又会出什么幺蛾子?大半夜的去见鬼,,想想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晚上八点多他才回来,还带了晚饭,像是知道我已经饿的要骂他祖宗了,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之后,斜眼看着我在茶几上霍霍的一大堆垃圾,抽了抽嘴角后心服口服的叹了口气,“过来吃饭吧,饭桶!” 忽略他对我的称呼,肚子一个人享受丰盛的晚餐,今天晚上的饭菜真的很好吃,也不知道他是从那个高级饭店里带回来的。我吃完了,他那边也收拾完了,这家伙真是有强迫症,他如果是人类的话,估计那个女人嫁给了他都会耳根子受罪的,要求太高了。 为了我的耳根子不被他刺激,所以我也很识趣的收拾了残局,当一切都恢复如初,蓝羽坐在沙发上,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上,对我说:“把里面的药丸吃了,免得到那里撞到不该碰的东西,一个白痴男已经够我受得,我不想在节外生枝了。 我瞄了眼茶几上的小盒子,歪这头看着蓝羽,拿起来打开瞧个究竟。那是一颗和镇痛片差不多大小的棕色药丸,打开之后有着浓浓的中药味,看上去就很苦,吃了保不准会连刚刚的美味都吐出来的。原物奉还放回原地,后退几步躲进玄关处,试探的问了句:“可不可以不吃?我保证这回去了都听你的安排,不乱跑也不乱说话。” 蓝羽不耐烦的拿起茶几上的盒子走向我,脸上闪过一抹邪魅的笑容,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本想着离着门近,他如果比我我就跑出去,但还是失算了。人的速度终究比不过僵尸。 车上,我就像一条死鱼,我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句话也不说。公寓是在城东,如果要去城西的方向,其实距离还是很长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因为我的磨蹭拖沓,已经将近晚十点了。最后还是被他拎上了车,而且还被硬逼的吞下了那颗不知名的东西,闻着难闻,不过吃起来问道还过得去,有些甜甜的,应该混合了大枣或者蜂蜜。 相处了这么久,抛出最初的敌对关系,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而且他还多次的救过我,我现在也没有那么的讨厌他。 这样想着,嘴巴就不受控制的开了口,“喂,说实话,我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你了,你到底要利用我做什么?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解开是压在苗家人身上的诅咒啊?” 蓝羽侧头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前面开车没有搭理我,晾了我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我以为我又自讨没去了。他竟然开口回答了,“我说过你的血对我们很有用,不只是我,对于那些生活在阴暗角落的妖魔也是一种疗伤的圣药。你们家的那位虽然也算是有些经验的神婆,但她毕竟不是个灵力精纯的人类,对付小妖小鬼的还可以,但她却不知道她一手养你打的孙女是个土女。” 土女?我曾经看过关于五行八卦的书,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大致的了解了一下。它的意思天地万物都逃不够易经的五行八卦,而每个人的五行属性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是双属性,例如在某个交叉点出生他就具有金和木这两种,或者土和金这两种。也有人是纯属性,金,木,水,火,土这样纯正的五行属性。按照蓝羽所说的,我就是那种纯属性的土女,可这和我对僵尸这一类生活在阴暗处的怪物又有何关联呢?难道五行之说还又这层关系? “暗,就是见不得光的地方,土的表面或者能够见到阳光,但是内在的是阴暗,是最适合那些见不得光的妖魔生存的,我这样解释你可懂?”蓝羽少有的严肃,在一个红绿灯处停下,侧脸望着我,“你的体质就是最精准的土时出生的,这样的纯土性人千万之中才有一个,这样的人看似平常,但是对于僵尸和那种见不得光的东西而言却是难求之物,一滴血可以治愈被法师和除魔师用灵符打伤的僵尸,一杯血就可以给僵尸续命,这下你可懂了?” 58绝望和希望 我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蓝羽白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开车没有再搭理我,估计是被我气的不愿再解释了吧! 老实说我在脑袋里都是死结,有些懂有些还是太明白。我理了理他说的大概意思,就是说本人是万里挑一的土属性,我这样的土属性的血对于受伤的僵尸可那些快要死的有起死回生的效果,然后还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想要得到我。不过可惜目前我这位僵尸少爷看中了,别的东西就算想得到我,也不敢动我。 不过话说回来,那见不得光的东西又是什么? 路程已经将近一半了,心里有问题还是问出来才舒服些,况且这样死气沉沉的气氛,我有些受不了。 “我能不能再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他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斜了我一眼。 不就是问个问题吗,回答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干嘛板这张脸。真是善变的家伙!我在心里暗暗的复排了一句,咬着嘴唇看着身边不断倒退的路灯。 “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人?还有你的问题只回答了我一半,我们家的诅咒你什么时候解开啊?我死了倒无所谓,我堂弟可是我奶奶的命根子。”苗家的人一代代的人丁凋零,到了我们这个分支就剩下我和堂弟了,就算不看在祖先的面子上,我也要为了把我们养育成人的奶奶让堂弟平安无事的活下去。 蓝羽好像露出了为难之色,蹙着眉头瞄了我一眼,“那个诅咒,我一个人解不了。” “什么?!”我跟着他,这样心甘情愿的服从就是为了某天他大发慈悲,看在我这样任劳任怨的帮助他,提前发发慈悲心解开我们家的那个诅咒,现在他竟然和我说他解不了? 我不管不顾的掐着他的脖子,他没有办法好好开车,只得忍着我胡闹,把车子慢慢的停向路边,认我摇晃他,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 “你个混蛋,你耍我啊?我被你牵着鼻子走,就是为了哪天你能够大发慈悲的放过我们家一码,到现在出了真么多事情,还死了人,你现在告诉我,你解不开?我,我掐死你!”吃奶的力气都是出来了,可是对于一个僵尸来说,我这点力气就如给他抓痒一般,毫无任何的威胁可言。 他有些愧疚的看着我,不言不语,任由着我对他又打又骂,甚至上口咬他,他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一直到我打累了,骂够了,坐在副驾驶上大喘气,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 好好的衣服被我扯得一条一条的有如破布,不过脸上的伤口还有胳膊上的牙印却在短短的一瞬间不见了,真的是惊人的愈合能力。 面对这样的一个怪物,打不动骂了也是白费唇舌,我气的打开车门走下去摔门离开。心底有些绝望,不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近,而是家族所有的希望都没有了。他没有办法,那我还跟着他做什么?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难过又是为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 我不甘心,人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自己的梦想,一点点的努力改变现状,然后完善它。我原来的梦想已经随着这个僵尸的出现渐渐的忘光了,如今活着就是为了解开家族的诅咒。可是,换来的答案却是绝望。 抬头望向夜空,试着把那没用的泪水送回去,可是眼睛就像是决堤的大坝,已经根本收不回去了。如同我此刻的绝望,一起崩溃了。这就是我努力了之后的结果吗?为什么老天要对我折磨残忍。 我一直都在沿着马路奔跑,跑累了,再也没有力气,最后只能跪在地上。 而蓝羽就站在距离我仅有一步之遥的前方,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也不想去理会更不想会见他。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真是个蠢女人。”他到现在竟然还是这样的调调,一丝悔改都没有,还是这样讨厌的态度。 我冷眼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很蠢。”他蹲下身,对视着我的眼睛,深邃的眸子没有了玩世不恭,出奇的认真,“我承认,你家里的那个诅咒我解不开,可是你也不用这样激动的这样整我吧!本少爷又没说别人没有办法。你连接下来的话都不听就对我发疯,我才是最愿望的那个。还有你到底要不要知道解咒的办法?不想知道自己搭车子回去,如果想,就跟我老实的回到车上去。我是僵尸不是菩萨,你说的慈悲心我没有,不过稍微有点良心,不要就算了。” 说完站起身看了眼那已经是破布的t恤,可惜的咋了咋嘴,“最喜欢的一件就这么被一个疯子给毁了,真是点背。” 他刚刚的话和平时训我的语气一样,只是那双蓝眸有着我从未见过的认真,还有些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他在怜惜我包容我,亦或者是可怜,这样的眼神就是宋琴湘死的那天,他都没有出现过,只当是死了无关紧要的人。 我有些怀疑的跪在原地,歪着头看着他,“你,说得可是真的?这次没有耍我?” “耍你我就是王八!爱信不信,不信走人。”撂下了这句,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身上的破布拽下来丢到一边,连头都没有回。 我被气笑了,心底的那种绝望在听完他说的这番话之后,竟然又觉得其实还没有太绝望,或者说我已经被他说服了。 只是在心里的某处有些过意不去,刚刚那么对他,这样回去太尴尬了,有些不知怎么面对他。 身后传来喇叭声,然后有辆车子慢慢的倒退到我身边,蓝羽从里面探出头来,望天的说:“疯丫头,你疯够了没啊?本少爷还不想做王八,你现在就给我起来去见那个白痴男。这次我和你保证总行了吧。” 我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却没有上车的意思。 车门打开,蓝羽抓耳挠腮的瞪着我,一把拉住我的手,拽着我走向副驾驶那边,就差把我硬塞进去了,然后重新开车继续前进。 眼看着快到城西了,车子渐渐地减慢了速度,慢慢的停在了路边。路灯照在他的身上,脸上有些冷峻,还有些无奈。 我不懂他要做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摆着手指,想着他一会是不是又反过来那我当炮头发火。抿着唇支支吾吾的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我吃惊的看过去,他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然后翻了个白眼,没事人的挠了挠头,“不错,还知道自己不对,看来这回清醒了。走吧,马上就到了,到了那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理会,今天吃的药可以让那些冤魂纠缠,让他们无视你的存在不找麻烦。” “哦!” 我应了声,没有再说其他,只是没有忍住多看他一眼,而他也恰巧看着我。被我发现了蓝羽显得有些慌张的启动车子,在那之后他就没有再看过我。让我忍不住转过去发笑。 刚刚那么一闹,时间一转眼已经十一点多了,当我们到达一片荒芜的乱葬岗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了。 荒凉的一个个坟包,上面隐约有萤火虫在飞舞,一闪一闪的。若是在其他地方看到,我会觉得很兴奋能够看到这样罕见的小虫子。可是在这里看到,只会让我觉得头皮发紧,毛骨悚然。 蓝羽没有拿手电,因为对他来说夜晚看东西要比白天还要清晰,这就是僵尸和人的区别。从后备箱里取出两件衣服,一件长袖的丢给我,另一件自己套在身上。样子很明显的有些嫌弃,因为那是他昨天穿过的,洁癖的毛病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 望了下那黑乎乎的一片,捏着下巴研究了一会,我走过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那偶尔闪烁的光点,什么也没有。“你在看什么?” “辨别方向啊?我让齐勇帮我调查了这一代,有个小弟昨天来这里探查,说曾经在东北角那里看到了一样的光,当他走过去查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看到。我在想我是不是被夜无言那个老混蛋给忽悠了。” 可能吗?我撇嘴不太赞同他的说法,也歪着头看着那一片黑暗。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乱葬岗很奇怪,像是一个五行阵法。初看的时候隐约的记得远处有个略大的土包距离我们很远来着,可这会再看,它就在十米以内的距离。 “好奇怪啊?难道是我眼花了吗?”我揉了揉眼睛,在细细看过去,那个大土包又变的很远了,跑到了大里面去了。 蓝羽侧头看我,“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哪里不对?” 我困惑的摇了摇头,指着大里面的那个大土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花了,刚刚它好像移到了十米之内,可这会它又回到了更远的地方了。” 蓝羽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个弧度,“原来如此,竟然玩这招!” 59婴灵 我觉得他是看出了什么门道,不然不会挂上这样自信的笑容。而且笑容中还有些嘲讽和恼火。很明显的他不喜欢别人和他玩这样的捉迷藏游戏。 他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不明白什么意思,用眼神询问。 蓝羽松了口气,“铜钱拿出来我有用,快点别和我说你没有那东西,从一开始你就想着怎么治我,那些降魔除妖的东西你现在比谁都全,痛快点。” 我有些囧,低着头从背包的暗袋里取出一把古代的大钱来,咧嘴干笑的看着他,全被看透了,难道连那个东西他也知道了?那我还有机会适用吗? 胡思乱想之际,手腕被他抓紧,拽着我就往那一片黑漆漆的坟地里走去。阴风阵阵的刮过,耳边总是能够听到奇怪的声音,细听之下像是哭声,呜咽着像是在和我诉说着他们的无助和悲苦。 身上的汗毛一阵阵的竖起,哪怕之前他给我打了预防针,知道这些鬼东西不会把我怎么样,我还是忍不住犯怵,恶寒。 我胆子也算是挺大的了,从小就是我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有时候奶奶晚上夜出甚至不归,都是我一个人在家里,还不是都熬过来了。但是这一次 蓝羽的手从抓着我的手腕慢慢的变成了拉着我的手缓步前行,没走几步就会停下来打量着周围,然后在一个坟包上只出一枚铜钱,那一瞬间我感觉我们前方的路变得瞬间宽阔了不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果然邪门的很! 就这样在掷出几枚铜钱之后,那个我最初看到的大坟包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想起了小孩子的哭声,那声音就在耳边徘徊不去,我有些恐惧的望着四周,只看到不远处有一团白光漂浮,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这哭声让我很心疼,让我想哭,更让我想要去抱住它帮助它。脚就像是灌了铅,无论如何也迈不开往前走的脚步。 蓝羽发觉了我的异样,拉着我的手更加的紧了,转过身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哭丧着脸望着那团白光,身体不由自主的要往那边走,就想被召唤了。 蓝羽一把把我拽进了他的怀里,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另一只手不知做了什么,我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那个悲戚的婴儿哭声乍然而止。 声音听着了,那种心痛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我就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就那样被他搂着,姿势暧昧的不由得脸红。推开他,支支吾吾的开口问了句发生了什么事?我不会有做什么蠢事吧! 蓝羽摇了摇头,望着前方的空无说道:“那是婴灵,是未成形小孩子在非正常死亡之下,死去之后的怨气凝聚而成的妖怪。他们喜欢用自己的哭声迷惑女人,因为女人有同情心还有母爱,但同时成功的诱惑之后,他们吸干女人的全部阳气,给他们的弱小灵魂续命。再有下次不要盯着他看,不然会迷失自己。” 婴灵,未成形非正常死亡的小孩子的灵魂?那也就是说他们就是女人人流之后的那滩脓血,亦或者是 我明白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替他们难过。他们本来是顽强的生命,却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被终止生命,也难怪会有这样的怨气了。蓝羽刚刚蒙住了我的眼睛没有让我看,是不是已经打散了他的弱小灵魂了呢?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也不敢心声怨言,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不得不这样做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告诉过我不要乱跑乱动的,但我还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添了麻烦给他。 蓝羽好笑的看着我,双臂叠在胸前,“怎么,良心发现了,知道自己刚刚不该发火,这会竟然像只小猫一样温顺,这可不像你。” 每次都是这样,我只要和他好好的说话,他就会是这种轻浮的语气,让我忍不住在心里滋生暗火,到最后明明他有理,我也忍不住顶他几句和他对着干。 我压下心里的火气,一把拽住转过去要继续前进的他,“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带刺,我承认有时候我会冲动,然后说些口不择言的话伤害你,但是这一次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蓝羽背对着我,没有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他刚刚那轻浮的语气在这会变得很压抑,低着头像是在苦笑,“你没有错,整件事情由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我承认我在利用要找出我要找的人,逼迫你做你愿做的事情,就算拿我出气我也不会觉得如何。其实你用不着愧疚什么,你说的很对,就是我的出现改变了你们全家的命运。现在帮你带着你一起想办法,这也算是一种补偿。走吧,一会问问那个家伙,看看究竟要怎么做。” 由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看我,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在说完这番话之后继续往前走。接着打量着周围,打开前方的路。 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心事,但是这件心事却是不能说的事情。也许是因为他对我心存芥蒂,从来没有相信过我,也许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他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但是他不希望让外人看到这样的他,所以才会总是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让别人看不透。用那种攻击的语言把他和其他人隔离开,让别人怕他,畏惧他,然后保护好自己。 对我也是这样的办法,只不过不是那种高冷,而是无赖,无赖的让我去讨厌他,恨他。或许我应该找个时间问清楚了,找苏泽好好地谈一谈这位少爷,还有那些对我有所隐瞒的事情。如果是最初我会怀疑他们是在串通一气的利用我。但是今天之后,我决定去相信他,了解他,就像他说他会帮我,我也要帮他。 蓝羽停下脚步东张西望了一下,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喂,你又在别扭什么?不是都说了会帮你的吗?慢死了,快点,那个东西的老巢就在前面,马上就要过子时了,结界变强了,就不好找了。” 我“哦”了一声,快步的跟上他,没敢在胡思乱想。抬头看了眼天空,月亮已经快要到头顶了。圆满的元月皎洁明亮,就像是知道今晚会有人需要光亮一般,把它微弱的光芒洒在大地上。 在蓝羽丢出手里最后的一枚铜钱的时候,我们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变了,四周的土丘瞬间消散不见了,只有一座很古老的宅子屹立眼前。在月光的照耀下,隐约的还有一层淡淡的光芒笼罩在上面。 蓝羽的嘴角勾起了戏虐地笑意,拽着我无视那层淡淡的光直接走了进去,还是那种野蛮的方式,不敲门直接一脚踹开,“痴男,夜无言那个老混蛋让本少爷来找你,你竟然敢在外面布阵对我避而不见!” 我回头看了眼那被踹开的大门,好像质量不错竟然没有像酒庄那样被毁掉,四处瞧了眼这种古香古色的风格,撇了撇嘴,应该也是所谓的阴宅吧!不然怎么会在坟地里隐藏起来。而且又是结界,应该也是见不得光的鬼物。 庭院内那扇紧闭的大门被一阵风从内打开,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男子,男子梳着古代男子的那种发髻,长得一般人,而且看起来像是很受打击的样子,胡子拉碴愁眉苦脸。 身上穿着淡灰色的长袍,松垮着连腰带都没有系好。看到蓝羽怒气冲冲的样子,竟然全无畏惧之色,干脆坐在门槛上嚎啕大哭起来。 蓝羽抽搐着嘴角和我对视一眼,大拇指指向那厮,“什么情况?” 我的回答只是耸了耸肩膀,茫然的摇了摇头,反正不是好事就对了。又看了眼那边哭丧着脸的男子,不期然的想到那日夜无言和蓝羽的那番对话了。然后对蓝羽摆了摆手,在他耳边细细耳语着,后者听了恍然的点了点头。 然后没好气的瞥了眼,歪着头打量了他一会,“你这熊样,不是真的应了夜无言的话,你老婆又和你闹别扭离家出走了?” 痴男,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痴男?三界痴情男子的怨气凝聚而成的妖怪?长得还着普通,我还以为也是个美男呢! 痴男苦着脸看了眼我们,一边抹眼泪一边点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以我目前的情况,实在是帮不了先生的忙,除非你们能够找到我妻子,让她原谅我。我才能够恢复信心无偿的帮你们办理要知道的事情。” 蓝羽黑着脸,嘀咕了一句“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夜无言,你给我记住!” 声音虽小,可却被我听得真真的,心下忍不住笑了出来,声音引起了痴男的主意,有些吃惊的看着我,惊讶的把我上下打量了好一会,恢复正常的盯着我微微的眯起眼睛,“你是人类?” 60麻烦的见面方式 “废话,她是会喘气的,不是人类难道还和你一样?”蓝羽横在我们之间,把我护在了身后,呛声的替我回答,说到一半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盯着他问道:“你看出了什么?最好别和我装傻,直说出来。” 痴男转移了目光,长叹了一声又恢复了那幅苦相,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这姑娘很奇怪,明明是活人,灵魂的深处竟然少了些什么。目前看不出来,若是我妻子在,她会看的更加明白的。” 我在蓝羽的身边清楚地听到骨骼错位的动静,这家伙的耐心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不然不会这样克制自己。若非有所求估计这个痴男会死的很惨。而后者则是一脸单纯的看着我们,继续哭丧。 蓝羽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我偷偷地瞄了眼,他的额头已经冒出了青筋了,认识这么久多少了解了些他的脾气,这应该是耐心快要达到极限,火上爆发前的沉默。 为了这个痴男的小命,我在蓝羽发火之前先一步开口,“痴男先生,是不是我们帮你找到您的妻子,劝她回来这里,您就能够帮助我们办事情?” “你要干嘛?不会又要管闲事吧!直接揍他一顿效果会更快些。”蓝羽把我拽回他身边,质问我。 我看了眼依旧哭声不止的痴男,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一把揪住蓝羽把他拽到一旁,“你别忘了你是来找人家办事的,他不是夜无言那么好说话的供你差遣,你的暴力能不能收敛点?” 蓝羽挠了挠嘴角,一脸的不服不忿,虽有不甘,但还是点了头。使了个眼色给我,一个人靠着墙壁在一旁看热闹,干脆把事情都交给我处理了。 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家伙有时候还挺通情达理的,也或许这次我说到了点子上吧!我们有求于人,他习惯了强硬的手段面对生人,这回也不好在放下脸面开口恳求。 叹了口气,对他这别扭的性子有些无奈,像蓝羽这样的僵尸在这世上存在了几百年甚至更久,性格已经定下来改不了了。 走向痴男,栖身蹲下礼貌的说:“关于后面那个别扭的家伙所说的话,我希望先生别往心里去。我现在想问的就是我们要如何帮你,你的妻子,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找到?在哪里能够找到?” 痴男诧异的看着我,不介意的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才开口,“姑娘真的打算帮助在下找回妻子?” 我真是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多余,更觉得现在这样在玩网游,一件件的事情连接起来,只有完成了任务才能得到最后的线索,得到经验和线索。不过这也是心里想想,这并不是游戏那么简单,这其中的关键关系到苗家人的未来,不是儿戏。 认真的点了点头,真诚的看着他,“是,只要先生信得过,我们愿意帮助你。所以请你相信我们,告诉我们找人的办法。” 痴男好不容易不哭丧,又开始哀伤叹气了。“这件事其实不易,姑娘既然不怕我也不怕那位公子,也应该是对我有些了解了。我们夫妻都是三界怨气凝聚而成的妖物,她是怨女,是女子的怨气和眼泪凝聚的,若是离开这里,她就会藏身在镜面里,聆听女人的怨念,收集眼泪。尤其是在午夜子时,女人对着镜子梳妆或者哭泣,她就会躲在镜子里面看着每一个人,聆听者她们的心声。” “你是说,她躲在镜子里面?”我咽了口唾沫,全身的汗毛再次竖起。难怪奶奶总是对我说不要再半夜梳头照镜子,不然会见鬼的。我以前觉得这样的话有些危言悚听吓唬小孩子的,今天听他这样说,以后打死我我也不在半夜梳头照镜子了。 他点头,见我蹙眉头,淡淡的笑了。“姑娘莫怕,怨女和我一样,都是喜欢安静的,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她收集眼泪,也是在间接的帮助人类较少痛苦,从未吓过人类伤害过人类。” “行了行了,讲正题,是不是只要半夜十二点对着镜子难过,然后她就会现身?”蓝羽忍不住开口发文,站起身不耐烦的走过来站在我身边。 我也以为是这样,站起身和蓝羽并肩而立。但是痴男给我们的答案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摇了摇头,“绝非那么容易,对镜子梳妆的必须是女子,这是其一,这个我想公子会说这位姑娘可以胜任,但是还有些要求,必须是阴阳交错之时出生的土女,这一点很重要。若非不是,怨女绝不会现身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用抬头我都知道蓝羽现在是什么表情,怎么就偏偏这么准呢?阴阳交错之时就是半夜十二点整,月升中天的那个时间。好死不死的本人就是那个点出生的,而且蓝羽还说我是土女的命 我故意抬头瞥了眼他,正好看到他那种讨厌的奸笑,这可好了省时省力,都不用再找别人帮忙了。无力的垂下头,叹气。 听到蓝羽幸灾乐祸的说:“你说的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要注意,我可没那多余的时间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痴男有些微愣,他可能没想到蓝羽竟然一点都不愁人选的问题,轻松的接着提问。微微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别的注意没有了,不过怨女现身的日子都是每月的朔日之时,所以,若能两位帮忙找回怨女,在下感激不尽,定当尽全力报答两位的大恩。” 还不等我回过神来,手已经被蓝羽拉着往外走了,一边走一边说:“大恩什么场面词对我没用,你只要记住你的承诺就行了,到时我们问的问题你若有所隐瞒,我想你会知道后果的。” 这家伙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放狠话吓唬人或者鬼,我被他拽着走出了那个结界之后,好奇的回头看过去,已经全都消失了,除了黑暗就是大大小小的坟包。就想刚刚那里什么都没有过。 蓝羽告诉我,那是因为过了午夜子时,就是新的一天了,时间越是接近白昼,结界保护的力量就会变得越强,这是鬼物的一种自我保护的能力,嫌少被外人知道,尤其是敌人,那会成为致命的关键所在。 这样的鬼物只求安逸的留在人世间,对人类没有威胁,但有些利欲熏心的人会变着法的寻找那些无害的鬼东西,用他们证明自己的力量。但是也只能欺负这些没用的,真的对上像他这样的强悍的,也就只有腿软变成软脚虾的废物了。 虽然下午已经补过觉了,但像这样通宵熬夜的还是第一次,哪怕上学为了学习我也没有这样过。所以在上了车之后,车内的温暖和外面秋夜凉意的对比下,瞌睡虫找到了我,一上车就开始瞌睡连连了。 我靠着车床迷糊的望着窗外那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色,这一夜虽然谈不上艰险,也算是见识了什么是鬼打墙,可怜的婴灵索命,还有那见不得光的鬼物了。朔月之夜,也就是说下个月的农历初一,这天晚上本姑娘还要自己去见鬼,劝鬼回家,还真是重大的使命啊!这样是办砸了,不知道蓝羽会不会毫不犹豫的捏死我?心中忐忑的闭上了眼睛,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到那天再说吧!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我看着身上盖着的被子,把它紧紧的贴在胸口,忍不住笑了。昨天我那般的无理取闹,他不但没有怪我,还原谅我带我躲过危险,回来的时候把我送回房间,还不忘给我盖被子。 不管他是不是利用我,但是最为一个男人来说,他做到了大度和宽容,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起床穿好衣服,收拾好房间走出来,餐桌上已经放好了饭菜,虽然只剩下微热,但这个时候吃起来也不凉。他好像又出去了,不过冰箱上有留言条,清楚的告诉我他去了齐勇那里,叫我自己吃饭,没事别乱跑。 那字迹苍劲有力,秀丽颈长,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不仅仅是时间的磨练才是,人家说字如其人,我想这次不会信错自己的感觉的。 饭吃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是蓝羽又要我去做什么,可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时,有些犯难的要不要接听。可一想到之前我警告他的那些话,没准他就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我如果不接,这个傻小子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蠢事来。 “找我有事?”接通了电话,我的语气有些冷漠,我不想把他也拖下水,哪怕这样做会很伤他的心,我也一定要保持现在的这个态度,哪怕他恨我,也总比死了强。 “依依,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约你出来说一下这件事情。和蓝先生有关系,我想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我在楼下等你”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我跑到阳台处看着楼下那个不断挥手的男孩子,心里酸酸的,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之后,回头看了眼房间的一切,锁好门还是决定去听听他到底要和我说些什么? 61僵尸生成体 下了楼,看到的男孩子依旧带着酒瓶子底的眼睛,就像是多啦a梦里的大雄。他见到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那笑容在我眼里却很苦涩。 我走过去,蹙了蹙眉,无奈的看着他开口问:“不是说了不要再来找我,忘了我这个人的吗?你怎么还来?” 卫城诧异的望着我,眨了眨眼睛,“是你说的,如果有事事情必须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呀,不让我和蓝先生单独相处的。你说的话我都记得,所以” 我呼出了一口浊气,这家伙我要怎么说他呢?执着,对只有这个词适合形容他这人。我问他找我有什么事情,他却学会了卖关子,说是邀请我去附近的地方就餐,边吃边聊。我告诉他我已经吃过了,可他还是执意的要带我去,哪怕喝杯冷饮也好。 上次的话说的有些绝情,他还是不在意我那些伤人的话来找我,终于还是于心不忍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一家小型的西餐厅,内部的装潢很有欧美的格调,他带着我走进了一个包间,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傻笑的看着我。 以前他也是总用这样的目光看我的,那是后心中很是自豪,男友的眼里只有我一人。但是现在,不知为何被他这样看觉得很不自在,大概是因为解除了那种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有这种厌恶的感觉吧!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提醒我,我竟然忘记了往里面放牛奶和白砂糖了,真是自找苦吃!放下杯子,移开视线不想在看那道炙热的目光,“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住在一起?还有找我有什么事情?” 卫城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因为我的冷言冷语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我去国术社找过你,他们说你已经和学校递交了休学手续,孟玲和我说前几天你一直新的男朋友走在一起,所以我就自以为是的找来了。” 我犯愁的托着腮望着他处,在心里默默地咒骂孟玲那个三八婆,都说了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她竟然还敢乱说! 反正也已经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只是卫城,没好气的问:“你也看到了,我们住在一起了,这下死心了吧!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不想聊没用的废话。” 卫城蠕动了一下喉结,有些委屈的撅嘴不知小声地低估了什么,抬起头又恢复了微笑的那个他,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我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再取出里面的文件时还有股淡淡的清香味。闻着很舒服的感觉,看着上面的内容,都是一些专业术语,完全看不明白。 “这是什么?” “是蓝先生的血液化验的结果,放心我找的人都是嘴巴很严实的人,他们并不知道这是僵尸的血。不过报告显示的结果出来后,他和我说,这个人的血液有坏死的迹象,但是血液内有部分的血细胞还活着,很不可思议。”卫城解释给我听,可我听的却是半懂不懂。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蓝先生的体内可能有人类的基因存在,他并不是那种完整体,而是生成体?”卫城说到这里出奇的认真。 完整体!生成体?我不懂这些有何区别,总之在我的眼里还不都是僵尸?至于蓝羽体内有人的基因,这难道不应该吗?传说他们的第一代僵尸将臣就是人类的一个大将军,也是活人被逼死,死后常年处于阴暗之中,吸收阴气才沦为了僵尸的,这有何奇怪的? “你还是没有明白吗?依依,蓝羽体内有活人的基因,他是生成体,是人类和僵尸结合之下的鬼胎!”卫城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按着桌面看着我,“他把你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你的血,你是土女,你的血不但可以一只僵尸的伤,甚至还可以改变他们的体质,在他杀了你之后他就会有可能成为一个完全体的!我想这才是他最终留下你的目的。他现在还是清醒的所以不会把你如何,一旦他失去理智发了疯,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吸干你的血,完整进化。” “别说了,如果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我想没有必要,我是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离开他的,所以你的那些调查吓不到我。今天的事情我全当作不知道,你也没有来找过我,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无名火,明明知道这一切之后心里很恐惧,但是这些话从卫城的口中得知就特别的反感。因为我认得蓝羽不是他说的那样,也不会成为那样的僵尸。 站起身的瞬间整个人有些昏沉沉的,身体有些站不稳的扶着墙壁,晃了晃头,难道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吗?不对,这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我着了道。回头看了眼那杯咖啡,难道是咖啡的问题?怎么可能?还是说纸上的那味道 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怒视着卫城,心里竟然有些恨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卫城有些歉意的望着我,紧紧的握着拳头,“我要把你带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身边,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我都知道了依依,你家里被人下了诅咒,你就是为了解开这个诅咒才被迫离开我,留在他的身边的。那个诅咒我会倾尽全力帮你解开,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他一步步的走向我,越是逼近我就越是害怕,不断的往门口挪动着身体,我的整个人都在抗拒他的每一句话,抗拒他接近我,还有他那双已经不再清澈尽是邪恶欲火的眸子。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单纯的男孩子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了,一只胳膊拦住了我的去路,很受伤的看着我,“依依,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要改变心意喜欢一个没有未来的僵尸?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你们不会有未来的!” 我紧咬着牙关,扬起手但是却被他抓住了,想拽都动弹不得。无力反抗,而且身体的力量渐渐在流失。这种感觉应该是乙醚的反应,迷药的一种。手被卫城按在墙上,心里清楚要赶快逃出去,但身体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卫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在我的耳边亲了一下,然后轻声地对我说:“依依是我的,我要拯救你,把你从恶魔的手掌里带走。” 在他亲我的时候我就觉得全身像是触电一样惊悚,指甲镶入皮肤里面,用那种痛自己神经清醒,不要昏迷。但是意识已经不听从大脑的指示,慢慢变得模糊了,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不要,别碰我,求你” 他的唇贴在我的唇上,堵住了我嘴里的声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不过在最后的那一刻我的心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蓝羽,救我!” “嘿,睡够了没,醒醒啦。真是的,只不过是小小的迷药,人类果然没用的可以了。”有人在轻轻拍打着我的脸颊,最里面满是抱怨的声音。我揉着眼睛模糊的看着有些担心又有些恼火的蓝羽,有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傻笑,激动地坐起来,揪着他的脸,又掐了把自己的脸,竟然不是做梦! 他看到我清醒了,紧张的神色松缓些,坐直了身子,鄙视的对我说:“看够了没?看够了就起来老实的交代怎么回事?再晚去一会你就被人那个了。” 我这才想起来,卫城那个王八蛋竟然对我下迷药,还差点把我那个了。这个看似老实的家伙没想到骨子里也是小淫贼!跳下床露胳膊挽袖子的要走,却被蓝羽一把逮住丢回了床上,瞪着我问:“你又要去干嘛?” “去阉了他,不,是宰了他!”伪君子,小人,混账东西,真是看走眼了,竟然差点就这么了。 蓝羽靠着门框,撇嘴的看了眼外面,“苏泽,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受到刺激了,我可不想把一个疯子留在身边。” 我挠了挠头,埋怨的看了眼他,本来还想说谢谢他又救了我,但是这回还是觉得不谢的好,他除了会用难听的话损我,就没有对我说过一句好听的安慰之言。披着人皮,到底是个冷血动物。 苏泽两手空空的走进来,翻着我的眼皮看了眼,有细细的观察了我的脸色,安心的笑了对蓝羽摇了摇头,“少爷放心,只是迷药迷昏了,眼下不是又生龙活虎了?不过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就不那么乐观了,估计要睡上几天才会清醒,少爷下手有些重了。” 他们说的是卫城?他不会真的被蓝羽给弄死了吧!虽然他对我做了不轨的事,我是挺恨他的。只是他的举动并不像平时的他,眼中的邪念不像是他会有的。不然我们相处那么久,我早就了,相处半年多要下手早就下手了,还用拖到今天? 我一脸困惑的想了会,然后用眼睛询问苏泽,竟然看懂了,站起来看了眼蓝羽像是在请示什么。在后者的点头之后,他才缓缓地到来,“那个年轻人也是被人下了药才做出这样的蠢事,不过放心,少爷只是出手把他打晕了,待他清醒后我们再问个究竟也不迟。” 62解答疑惑 他打了卫城?昏迷几天才能恢复?那得打多惨啊?竟然要好几天才能恢复?我有些唏嘘的咧了咧嘴,这得有多大的仇下如此黑手?话说回来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和卫城出来只是通知他我们一起出去,并没有说地址,他是怎么知道我所在的位置?难道他又安排了什么人看着我? “别总是怀疑我监视你,我没有那个人手看着你。”蓝羽端着肩膀,白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有些呆愣,为什么每次我想什么,他都能猜出来,而且那么准! “这个在下代为解释,是契约,苗小姐难道忘了你和少爷的契约关系了?”苏泽探头看了眼走出去的那位,然后转过身来学着蓝羽的姿势,靠着门框别有用意的看着我。这家伙总是让我觉得有些高深莫测。而且说话总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听着实在是闹心。“还有什么疑惑在下可以解答?”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还有那契约还能这样?看着他,想要开口问,一想到蓝羽就在外面,最后还是没有开口。苏泽好像看懂了我的困扰,走向我抬起右手,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收拾,然后拿出一张纸塞到我的手里。打了个响指,微笑着离开。 我打开纸条看了眼上面写的内容,不自觉的把手指放入了嘴边,捏着下唇犹豫着要怎么做? 蓝羽从我醒来之后表现的很冷淡,我总觉得他在有意的躲着我,而且表现的也不想以前那样爱找茬,除了吃饭平时他都待在他的那个房间玩电脑,或者查找着什么。 我几次从他的门口路过,都偷偷的看他到底在做什么,然后想要问他,关于僵尸的问题。完整体和生成体到底有什么区别?可是,我又不敢问,总觉得这样是在探听他的。最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卫城的话说破了我的心事,我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蓝羽,哪怕心里不愿去承认,但是那一次次的心跳,一次次的担心已经掩饰不了了。 口头上和他常常拌嘴,但我已经习惯了和他这样相处,还有诅咒的事情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的太多了,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天不亮我就起来了,用晨练当幌子,溜出了公寓。 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指定的地点,因为不是双休,所以已经有人早起来小吃部吃早饭了。我看到苏泽的时候他穿着今年的新款秋季长衫,端坐在破旧的餐桌前,这样的一个养眼帅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他本人到时感觉良好,看到我像做贼一样左顾右盼的防备样子,忍不住发笑。 我不客气的和老板要了两碗豆浆和几根油条,坐在他的对面好奇的问:“有什么好笑的,我是背着他偷跑出来的,如果他知道我跑出来是为了打探他的私生活,我又该没有好果子吃了。” 苏泽摇了以匙白砂糖放入豆浆了,一边搅拌一遍忍俊不禁的摇头,“苗小姐还是不了解少爷,他是有些洁癖的人,这样的污秽之地他是绝不踏足半步的,就是想吃,也要去那种高等的地方。” 我叼着油条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那家伙每次带我吃饭的地方都是那种超干净的饭店还有有品位的餐馆,好像从来没有踏足过这种常人消费的小吃部。松了口气终于可以不用怕回去挨骂了。 苏泽无奈的笑了笑,又说:“苗小姐今天约我,到底要知道些什么?” 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觉得他这问的有些奇怪,怎么是我约他?明明是他塞给我的纸条啊?嚼着油条又反过来想,好像这样问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帮我解答问题,我不问他也不会那么无趣的自己摊牌的。就像他以前说话,每次都说到一半留一半让我去猜,最后出了脑子里多出一大堆问号,啥也没有。 我喝了口豆浆,用纸巾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整理了一下要问的问题这才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你说你见过我,还说我曾今救过你,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也曾经被你用对付宋教授那样,删除了我的记忆,让我想不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第二,诅咒,我要你给我一个明白的解释,我要听真话,不想听没用的搪塞之言。 第三,我知道蓝羽利用我在做什么事情,我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就是死你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还有,第四个,什么是完整体,什么有是生成体?” 提出这几个憋在心里已久的问题,心情舒畅了不少,吃着油条忽然发觉这东西很香。 汤匙递到嘴边,微微的顿了一下,豆浆还是被他送进了嘴里喝了下去。赞扬的看着我,竖起大拇指笑了,“概括的很全面,不知苗小姐最想知道那个?毕竟时间有限,我一会还要去上班,不能迟到的。” 我有些纠结,伸出两个手指恳求的说道:“能不能简单点说,回答两个问题?就前两个吧,其他我也只是好奇。” 苏泽摸着下巴有些犯难的寻思了一会,破例的点了点头。很简单的回答让我有些气结,他是这么说的:“第一个答案,我的回答是你猜的很对。第二个,诅咒和少爷没有关系,是力量反噬的后果,不知这个回答苗小姐可否满意?” 我吃着东西,听到他的回答有些无语,还是真是简单又简洁的回答啊!硬噎下嘴里的东西,笑的有些殷切,做出一个稍微的手势,嘿嘿地笑了,“能在稍微细致点吗?” 我曾经有想过为什么上次苏泽要那样说?他可能是察觉到我醒了,故意引起我的注意,然后让我找个时间和他细谈。这次出来看到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更加肯定了,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着我主动找他问这些。 诅咒和蓝羽没有关系,那为什么蓝羽要主动承认呢?难道就是为了吸引我,用这个牵制我的行动留在他的身边吗?现在我已经在不知不觉忘了最初的那个理由了,完完全全的认命了。没办法,人的心和感情不是理智控制的了得,我已经无药可就了。 苏泽笑容淡淡甚至有些玩味,“看来你也已经喜欢上少爷了?不然不会这样纠结诅咒的事情是否和他有关?还有上次夜无言试探你,你就已经给出了答案,你做不到杀他,更做不到见死不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讨厌他这样问,总觉得自己就像是活在他们这样监视之下笼中鸟,已经完全的没有了自我,被他们耍的团团转了。他们每个人都把我看的很透,完全没有秘密可言,但是我对他们全无了解。 翻着白眼,死命的咬着油条,把它当作苏泽,解愤出气。 我从来没有看过他对我有过任何的脸色,除了迁就的笑容和无奈,他对我从来没有其他,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面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那般看待。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间接地给我讲了一故事,事情发生在十五年前的某天。他的身份就是保护沉睡中的蓝羽不被人类打扰的侍卫,小心地隐藏自己的身份,一个人生活在后山林中。 十五年前,后山来了个不速之客,是个小有道行的除魔师,他是听说了当地的传说,所以打算进去一探究竟的。苏泽是奉命守护蓝羽的人,自然不会让他进去,于是就在后山不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困住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人类的小女孩会大胆的闯入禁地中,而且轻而易举的撕掉了后山上他先祖留下来的封印符咒。没有了束缚的禁锢,也是的蓝羽提前苏醒了。 苏泽被那除魔师的用黑驴蹄子的血制作的除魔符所伤,而那个小女孩因为受到了惊吓乱毛打乱了阵法,蓝羽因为刚醒过来力量尚未恢复,所以就算出掉了那个除魔师力量也受到了一些重创。 小女孩也在被惊吓的同时摔倒擦伤了皮,无意间滴出来的血深入了伤重的苏泽身上,竟然奇迹的治好了他被灵符封印的力量还有打伤的伤口。 小女孩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很稀奇自己的血竟然有治愈人的力量,高兴的手舞足蹈,一个劲地感谢两个大哥哥救了他。 蓝羽并没有利用那个小姑娘治好自己的伤,而是做了个决定,要留在后山继续沉睡,一直到这孩子长大。因为他觉得这个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很好的机遇。 油条吃完了,豆浆也喝光了,我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吧嗒吧嗒嘴巴,指着自己的鼻子,“行了,你不用再介绍那个小孩子的身份了,我没有记忆就是他临时想的馊主意吧!怕我没有把门的对外面说山里发生的事情,还有自己身上奇怪的现象,所以删除了我的记忆?” 后者点头,干笑了一下。 我悻悻的撇了撇嘴,真是的,竟然就因为认识了这两个家伙,平白无故的缺失了这样一段记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权当是做梦忘记了,反正我自己的梦我也没有记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那,诅咒呢?为什么你说那是反噬的后果?”相比之前的,我更在意这个,不是蓝羽下的诅咒,那是谁? 63隐瞒的真相 苏泽敲着桌面,托着腮望着外面渐渐多起来的行人,“清末民初的时候,少爷被我们从千年的沉睡中唤醒了过来。那个时候少爷就质疑当年他被封印就是个阴谋,所以着急了我们所有人调查。这个故事很长,我想有空苗小姐可以套套少爷的口风,没准能知道一些。 军阀割据时期,我们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线索,想着顺藤摸瓜找下去,却不想一个身怀千年前除魔技能的除魔师出现在了少爷的眼前。 少爷想知道除魔师是否和过去封印他的那个人有什么关系,所以答应了除魔师的邀约决斗。” “苗擎天?”我惊呼出一个人的名字,紧了紧拳头。 苏泽点了点头,“苗小姐,我今天要和你说的就是这件事,你知道吗?少爷有件事情一直都在对你说谎。” 我警觉的盯着他,很认真的听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没有出言打断他的话。 苏泽像是很犹豫的开口,看着我的眼睛直视着我,“僵尸是没有轮回的生物,我们除了拥有特殊的能力和永久的生命,却不能进入轮回。所谓死也就是一滩脓血魂飞魄散了,所以,诅咒之说,不是僵尸能够做到的,僵尸不能诅咒他人!” 我攥着汤匙,心里震惊,不过脸上还是尽量的只是表现出惊讶。咽了口唾液,挺了挺脊背,“那,诅咒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实不相瞒,当时少爷和那除魔师决斗,苏泽并不在场,不过我我见过那个除魔师,他的力量不敌少爷,也许在攻击少爷的时候力量反噬的后果。而诅咒也因此而来。”苏泽摇了摇头,苦笑着看着我,“我知道这不过是我的片面之词,苗小姐未必会相信我所说的,只是当时在场的只有少爷和领先祖,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赶到的时候少爷已经昏迷在山洞内了,苗擎天也已经死了,眉心处有个血色的太极印。” 对他感激的一笑,这次的交谈对于我来说收获很大,很多事情虽然还需要调查清楚,可心里我却已经没有了怀疑,只有相信。看来今晚有必要和蓝羽好好的面对面谈谈了,不管他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在离开他,我要找大真相,为了我自己家人的未来。 “谢谢你苏泽,你的话我信了,今后绝对不会怀疑什么,会安分的留在他身边。” 这是我第一次喊苏泽的名字,他有些欣喜的笑了,那双眸子闪闪发亮。他知道我已经把他当作是朋友看呆了,不然不会抛开先生的称呼喊他的名字。看了眼时间,只说时间不早了,有机会下次聊。 我目送他站起身,看着他拿起手提包,像是想到什么顿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有些阴谋悄悄闪过。我不懂他为何发笑,站在对面望着他。 苏泽拎起手提包,走向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然后别有用意的微微勾起嘴角,“这个是秘术,依依若是想知道少爷的心事,不放尝试,或许今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当然,我觉得直接用这招,少爷会发飙,倘若出其不意的用在后期,依着他的性子,还不如一开始就逼他招供。你是除魔师的后代,制作此物应该难不倒你。祝你好运吧!” 这也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拍了拍我的肩膀,友善的提醒了一声,心情愉悦的走出了小吃部,消失在上班的人潮中。 我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在不知道那些事情之前,心里总是在胡乱的猜测着原由。这回知道了,新的烦恼有伴随而来了。 苏泽只是把他知道的告诉了我,在一旁提点我些事情。可有些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只是局外人,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也只有当事人蓝羽最清楚了。那是个死鸭子嘴硬的家伙,他不想说的事情,根本就套不来任何线索。他若想告诉你,也不会半真半假的打马虎眼,一定也都是真的。 就像他和我说他承认把我留在身边是有目的的,也承认他在找什么人一样。可为什么唯独诅咒的事情,他不愿多做解释呢? 苏泽告诉我的办法虽然不错,可我觉得那个东西不适合在平心静气谈话的时候拿出来,那样只会适得其反。哎,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好多事情都好像已经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了。我也只是为了解开诅咒而已啊! 望着蔚蓝的天空,秋日的清晨终于变得不那么燥热了,清爽的空气让人们觉得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只是那瑟瑟的凉意,已经说明了四季的后半段快走完了。 肚子咕噜噜的那是豆浆喝多了的动静,让我有些苦闷的垂下头。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叹了口气,出来这么久,万一回去他还让我吃东西,我是吃还是不吃?早知道就不值那么饱了,一边听故事一遍吃饭,竟然忘了出来的目的是为了了解大概不是填饱肚子了。 张望着小区的街道,我在想要不要真的跑几圈,然后装模作样的回去,这样就不被怀疑了? 打定了主意起步才要迈开脚步,就听到身侧传来了熟悉嘲讽的声音:“怎么,吃饱了才想起来做做样子啊?豆浆油条好吃吗?” 他的声音让我觉得脊梁骨凉嗖嗖的,机械如人偶般转过头去,我都能想象得到此刻脸上的笑容有多僵硬多难看。 蓝羽对于天气没有感知,穿的依旧是夏天的装扮,不过这在外人眼中应该也算很酷了吧!靠着小区绿化的小树树干,一脸鄙夷的看着我。“我就知道苏泽那家伙靠不住,明明已经是僵尸了,还是放不下人类的那颗心,想着帮这个帮那个,好像救世主一样。” 我听的有些糊涂,不过我记得刚才苏泽说话,蓝羽不会更过去,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和谁在一起,还知道吃了什么?难道这也是那个契约的关系?那也太神了吧! 他掩着鼻孔,嫌弃的看着我走向我,然后就像拎小鸡般轻松,没有和我废话直接把我拽往公寓那边走去。进了屋,指着浴室的门打开窗户看着外面,“进里面去洗澡,我讨厌你身上的油烟味。还有下回去哪直说,说谎心跳的太快了,没技术含量。” 我走回房间取出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浴室,进去之前看了眼站在阳台上看风景的他,把手放在心口处,原来是这里出卖了我! 他都知道了,那么他会主动和我说明吗?如果是我先开口问那几个问题,他会愿意回答我吗?温热的水打在我的身上,感受着淋浴的冲刷,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出去怎么面对他。终究是不能躲在浴室里一辈子的,换上了新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一条干净带有清香气味的浴巾砸在了我的头上。 而蓝羽就站在距离我几步的地方,冷淡的看着我。不知何时他又换上一身新的秋装。冷淡开口说道:“我一会要出去看卫城,那家伙没想到醒的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几天的时间!你留在这里别出去,想吃东西冰箱里有。现在你被盯上了,出去了不是次次都那么幸运躲过劫数的。这里我布了结界,轻易进不来人。” 我用浴巾擦着头发,抿着嘴有些胆却的看着他,“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也想知道他那天为什么会那样?” 蓝羽已经转过身去,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听到我问顿了一下才打开门,“他身上有奇怪的灵物保护着他不被鬼物操控,但是还是被他人下了春药不自知。那天也是被人算计了,才会对你那样粗鲁。这会估计也不会想见你,你去了他会无地自容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是没怎么样,所以在知道那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也就不怪他了。但是他并不会因为被人设计了做了错事而失去那段记忆,如果我真的贸贸然去了,估计他 目送蓝羽离开,我一边整理房间,一边想着蓝羽刚刚说的事情。我当时只想着他不跟来,却不想我的心已经出卖了我自己的行动,而我的一切蓝羽都了如指掌了。可他没有当时就戳穿我,那是他默许了苏泽见我和我谈那些事情了吗? 回来他只是洁癖的让我换掉脏衣服,语气厌恶的骂了几句苏泽的多管闲事。但是关于我们的谈话,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什么。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也趴在阳台上,心事重重的望着外面的秋色,整个小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换了秋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纳闷的掏出来看着上面的内容,是一条空白的信息,但是发信人却是用这条信息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了。 蓝羽说卫城已经醒了,还分析对我说了那些,那么这条短消息应该是想和我道歉,又怕我不原谅他吧!那个傻小子总是这样小心翼翼的陪在我身边,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帮助我,无条件的任我差遣。 真的不想伤害他,但有时候你越是不想这样,往往事与愿为。因为内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背叛了,偏向了另一个人。而他,他如果知道了我已经喜欢上了他,他会不会嘲笑我呢? 64情陷 我很听话,因为我的小命很宝贵。所以闲着没事我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翻看着家中那本古书的拷贝资料,看看能不能再学到些好东西。 上面一段段的文字,我觉得他们都是活的,一个个跳进我的眼睛了又跳出去。盯着桌面看完了一页页,到最后我完全没有看懂,上面说的驱鬼需要的东西,除魔需要,我都急混淆了。那些就像变成了一团浆糊,在我的脑子里混为一团。 真是搞不懂,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研究出来的?这么浪费脑细胞他们就不怕那天灵感死绝了,没得写嘛?那些符咒,驱魔的秘制配方什么的,让我觉得头大。我看着茶几上那几张鬼画符的东西,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是那块料,就算有遗传基因,也不是那块料,画的东西都是四不像。这样的东西别说哪天拿出来吓唬发疯的蓝羽,就连唐晨那样的鬼,我都别想有命活。 看着自己的手,想着那日情急之下发出的那个着了火的灵符,是巧合?难道真的要在快要死的时候潜力才会被发挥出来吗? 苏泽说我那位祖先的技能有可能是传自上古除魔师家族的,我看着桌面上的那些资料,那也就是说这本古书记载的是上古时期的绝技?怎么可能?蓝羽是千年的僵尸这个可以接受,可是一本书又怎么可能经得起时间的折磨,在一代代的子孙手上传承呢?早就风化没了! 想着心事,吃东西不注意竟然咬到了舌头,痛得我眼泪哗哗掉。看着来气,还是团吧团吧塞进了垃圾桶里,免得蓝羽回来会被他嘲笑,那样我会更烦。 从太阳夕落到天黑,他都没有回来。看不下去了,再看那一地的狼藉咧了咧嘴,简单的收拾之后又接着趴在阳台上发呆。不知道蓝羽看到卫城之后,他们说说些什么?他们会谈到我吗? 我甩了甩头,我在想什么?蓝羽那个性子是绝对不会和我有擦边的,他都明白的告诉我了,我对他有用不是吗?所以我们的关系也只是利用和被利用,救我也应该是因为这个吧!不然,他那么讨厌人类,又怎么会单独对我例外? 我很郁闷,更多的是苦恼,这会真的好恨卫城,干嘛要点破呢?我情愿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也不要这样清楚明白的知道。尤其是在知道了家里的事情和蓝羽没有关系之后,我更是和那些女孩子一样,偷偷地暗恋他了。但是我们的关系 越想越闹心,头抵着玻璃,真相一头撞上去,可惜没胆子,我怕疼。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听到了门外有开锁的动静,心虚的拍了拍脸,感觉还算是正常,只是那个心跳,我却没有办法控制它。 蓝羽这次回来又是带了几样饭菜,换上拖鞋,站在玄关处用怪异的目光看着我,挠了挠脸颊,“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 我摸着脸,心虚的笑了,“刚刚没事做了点运动,我去,去卫生间洗个脸。” 我知道他的视线一直随着我进了卫生间才收回,用冷水铺面,松了口气,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正常点啊?就算喜欢也不能想你这样白痴吧!学会隐藏心事懂不懂?想想他的那些怪癖,自大,自恋,洁癖,毒蛇,哪有一点暖男的样子,清醒些正常点啊! 出来的时候,蓝羽已经准备好了碗筷静静地坐在主位上,慵懒的挑着眼皮看了眼我,“零食吃饱了?还是打算用绝食抗议我把你关起来?” 我没精打采的走过去,不客气的吃了起来,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已经习惯了,他不噎我连我都觉得奇怪。 蓝羽有些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见我这次没有反驳,挑了挑眉头,安静的吃了起来。吃完了收拾好残羹剩饭之后,我从厨房走出来,他竟然没有回房,而是依旧坐在餐桌前,把玩着手机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团黄纸,又塞了进去,还是算了吧,万一没用他又得把我骂的体无完肤了。 “苗依依,反省了一天的时间,你就没有话要问我?”我犹豫之际,蓝羽已经看向我,深蓝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竟然主动开口?我觉得有些头皮发紧,抿着嘴咽了口唾液,灰溜溜的走了过去。掰着手指想着怎么开口问,牙一咬心一横,机不可失,还是开口问吧。 “苏泽说我们家的诅咒和你没有关系,僵尸不能诅咒他人,为什么你要骗我?” 蓝羽的视线盯着手机屏幕,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屏幕,“就这一个问题?没有别的?” 我低下头,头一遍啊?” “谁告诉你,你们谈什么我都知道了?苏泽没告诉你我最讨厌那种邋遢的地方吗?”他把手机扣在桌面上,靠着椅背好笑着撇我。“你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还知道你出门前的话很心虚。” 那他没有听到,也没有听到苏泽点名我心事的那些话啦?低着头窃喜,他不知道,那我就不用怕啦,照常面对他就好了? 松了口气坐起来,“你也别怪他了,我是没有办法才去求他告诉我的,那天你们的谈话我一直都想问清楚,可你根本就不愿回答我。我去见卫城,他拿出一份报告,还告诉我说你生成体的僵尸,会很危险。我想找到解咒的办法,又不想冤枉好人,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相。” 我看到蓝羽脸上的颌骨动了一下,那应该是再咬牙吧!不知道是在为难我的问题,还是在恼恨苏泽管了我的闲事。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很安静,我就坐在椅子上,挺胸抬头的看着他脸上的变化,不敢再多言多嘴,生怕再多说一句之后把他惹恼不在愿意回答我的问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快打瞌睡了,他终于有了动静。 “他都对你说了什么?你还想知道什么?”他真的好谨慎,冷静的面对我,平时顽皮无赖的脸变得很严肃。 刚刚说的激动,眼睛都有些酸酸的,我揉了揉,把今天的交谈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我不在乎十五年前你是为了什么留下,也不管你今后要怎么利用我,我只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你要说我们家的诅咒是你下的?你当初看到我们的时候,又怎么知道我就是苗家的人?” 他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算他曾经见过我,但十五年的变化就算眼力再好,也会有误差,而且当时还有云瑶在场,他竟然只看我。我想了很久这个问题,今天就一起问清楚了总比瞎猜的好。 “太极印,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苗家的人,就是因为你的眉心有个两极太极印。苗擎天当时就是败在了他自己的招式上,死了也是活该。只不过用了这一招招来了的反噬后果就是后代被诅咒,一代代的都是命不长久的人。 把你弄进洞内我只是想恢复体力,我能确定其中一个有你在,因为我记得你的气息。本来想着把你们都弄昏,然后再取你的血治我身上的伤。偏偏很巧你的手指破了,所以我临时改变了注意,好好地利用你也不错。”他看着我,我感觉到了那目光中有些不忍,细看之下只有冷漠。 摸着自己的眉心,原来诅咒的印记就是苏泽说的那个血色的太极印。 蓝羽自嘲的笑了,“在我临时改变主意要利用你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反正你的祖先也是我杀的,那个诅咒是谁下的也就无所谓了。都是夜无言和苏泽小题大做,非要变着法的要在你面前澄清事情。” 然后站起身走向冰箱,从里面拿出两罐冷饮,一罐放在我的面前,另一罐他自己开启喝了起来,然后一把把罐子捏变了形,丢禁了垃圾桶里。耸了耸肩膀,又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恢复了往常的他,只是笑容在我看起来很苦,“卫城,这个人真是不能小看他,我也真是低估了人类在科技方面的技术了。竟然知道僵尸的一些秘密。他说的没错,我是生成体,之所以讨厌人类不喝人血,就是因为我体内有人的基因,我,是鬼胎!” 我把这灌装饮料,没有打开,只是紧紧地握着。低着头有些愧疚,不敢去看他,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卑鄙,竟然问了一个残忍的问题。 他的声音没有因为我的内疚而停止,“我爹和我哥都很想改变我的体质,让我变成一个手上沾满血腥的真正僵尸族。但是我不喜欢,相比生活在那暗无天日的鬼域,我更喜欢人类的花花世界。况且以我的本事,还没有人能把我如何。” 眼睛酸酸的,心里更是好难过,低着头,水滴砸在了手背上。我有些惊讶的摸着脸颊,看着手背上的那颗晶莹的水滴,竟然哭了! 同时蓝羽也趁着脖子盯着我的脸,气的咬牙切齿,“喂,你哭什么?本少爷活的自在,你这个女人竟然在同情我?你什么意思啊?” 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哭,把手里的瓶罐丢向他,“本小姐才不是可怜你呢!我只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倒霉,竟然被你这个无赖僵尸缠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抹着眼泪,故意和他对着干,然后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听到他在客厅里骂我没良心之类的话,气的破涕为笑。 65致命的结界 其实我想说谢谢,话到嘴边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因为他的自嘲而落泪,也就只能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连同那些暗恋的喜欢一同隐藏起来。 不管出于什么,他都救了过数回了,以后就用实际行动报答他吧! 在那之后,卫城有来找过我,当然是在蓝羽的陪同下见面的。瞧他那窝囊愧疚的德行,我也不客气的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当然也少不了趁机在他一顿好的,算是被他占了便宜的赔偿好了。 而后我的生活又恢复了睡了吃,吃了睡得安逸生活,虽然吃的不多,每天也有适当的锻炼,可总也不让我出去让我当宅女,我真的呆不下去啊! 有一天晚上,终于还是偷偷地跑了出去,其实也不远,只不过就是走出小区,去外面的超市买些喜欢的零食而已,没办法,没有口粮看电视都没意思。 俗话说不听老人言,吃亏也活该。蓝羽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实际年龄确实我那曾祖还要高几倍的,就算他平时有些玩世不恭,不过说话向来一是一二是二。不听他的,出事也是捉死了。但是这些都是我在事后才懂。 我已经在楼上憋了一个星期了,在不透风我就疯了,再说超市离小区也不过就是一条马路的距离,有能出什么事情呢? 不过有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在我提着一大堆的零食走出超市的时候,我的第六感立即提醒我,这四周有几道看不见的视线一直在暗中盯着我。于是我提着袋子就跑过了马路,进入了小区的拐角处偷偷地探头看着外面。 依旧是人来人往,车辆川流不息,毫无异样。看了好半天没有人追来,我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难道是错觉?我转过身打算往回走,可是当我转过身之后,我手里的袋里被吓得松开了手,一步步的后退。 他们五人都是普通人,有个还是这个小区的保安。但是此刻他们的神色呆滞,面无表情。 我能出手打他们,可是这明显就是被什么力量操控了,真的打了也恐怕无济于事。他们一步步的逼近我,我则一步步的后退,最后干脆贴在墙上。想着要往哪里跑,才能避开不必要的交手。 这些人就像是失了魂,全都盯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观察着他们,想着蓝羽警告我的话,我被人就盯上了,但是究竟是谁盯上我了?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蓝羽说他也拿不准是谁。 我从口袋里摸出了自己制作的灵符,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他们不是僵尸,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有效,咬破手指捏着符纸,让自己的血沁透每一张纸。而这时他们已经铺向我,我灵活的避开,口里念着念语,从两个人身边穿过,手疾的把符纸贴在他们的脑门上。 小小的松了口气,瞄了眼被贴了符纸的人,他们在被贴上之后是定住了,可也就持续了仅仅几秒钟,然后就像是被刺激到了,一个个变得都更加的凶残了。 我没有再敢回头,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骂那本除魔书技能的编造者,骗子,绝对是骗子!竟然说什么血能够制服本控制神智的人类,我的手指都快血流不止了,他们竟然比之前还要疯狂,对我紧追不舍。 今天的路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都不亮了,道路阴暗的我都有些分不清回去的路了。我对这里并不熟悉,从别的路回去,我简直就是在作死。 这会累的气喘吁吁,不但没有甩开他们,反而把自己闭上了一条死胡同。我知道,我已经进入了敌人的圈套了,从我出来他们就盯上了我,然后借着天黑,用了奇怪的力量控制了保安室,关了灯的电源,在路上也做了手脚。别人呢?别人都没有发觉不对吗? 这些都是在为我准备的,就等我上套呢! 我有些绝望,虽不怕死却是心有不甘,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挂了,太不甘心了。 我贴着墙壁,死死地扣着墙缝,盯着眼前的这些被操控的人们。怎么办?蓝羽警告过,不是每次都会那么及时的出现的,我的幸运不是次次都会发生。难道这一次,真的用光了吗? “听得到我说话吗?”就在我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第二次脱身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温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猛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看到了我的动作,声音再度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别东张西望了,认真听我说话,这些人都是被人操控的人类,利用幻术操控了他们的灵魂所以才要伤害你的。我刚刚看到你刚刚自救的办法,你是除魔师?” 他们一步步的走进,我只想那位大神能够赶快帮我脱身,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摇头大声的说:“我不是啦,这些都是在一本奇怪的书上看到的,骗子坑死我啦!” “别怕,也别急,其实效果有用,只是你刚刚注意力没有集中而已,你现在已经身处一个结界当中,需要先制服这些无辜的人类之后,在想办法从里面出来,不然就只有被杀。我懂得一些解除操控人类神智的东西,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这姑娘处变不惊啊!马上就要出人命了,她竟然还这样慢言细语的解释这些废话,她倒是快说正题啊! 人在屋檐下,为了小命,我还是压着火气,盯着那些已经距离我进步之遥的人们,点了点头,央求她快点切入正题。 我按照她说的那样闭上眼睛,静下心,哪怕那几个人已经近在眼前了,也要视若无睹。然后拿出仅剩下的三张符纸捏在手中,用心去感受那一双双正要掐向我脖子的手。在那瞬间就像真的看到他们狰狞的脸一般,渐渐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手慢慢的抬起,嘴里念着念语,甩出仅剩下的三张。 张开眼睛的时候,那三个人就像是被静止了时间,就那么伸着胳膊停在我的面前。真的做到了!我有些惊喜,不过惊吓更多与惊喜,因为我只解决的三个人,一共五个呢,剩下的两个也不知道武力能不能搞定呢! 不过好在那位大神姑娘还在,她的声音再度出现在我的耳边:“别用暴力,他们的行动是无意识的,你这样做他们只会无辜受伤。现在这两个人,我看得出你会功夫,先快速的绕道他们的身后,然后从他们身后制服他们,检查他们的天灵穴和百会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若有取下,他们就会昏迷不醒了。” 我照做的躲过他们的袭击,绕道他们的身手,反手扣住他们两人的胳膊,然后在他们的双膝上踹了一脚,让他们跪在地上。被反扣住胳膊,他们就无力挣扎了。怕怕的拍着胸口吐了口气,按照那位说的检查他们的头部两大穴位,分别从这两处取出了两根银针。真的好细啊,如果不是他们的眼色特殊,我会把它当成两根白头发的。 这也太瞎了吧!竟然用这玩应操控无辜!取下他们的,我又把另外的三个也检查了一下,也同样是这个东西。而在取下这东西之后,这五个人就像没了支撑,纷纷倒地昏了过去。 我看着手里的这些细针,感觉这不像是针灸的那玩应,也不像是缝衣服的东西。小心的揣好之后一会出去问问高人吧!没有了危险我又开始东张西望起来,然后喊道:“你还在吗?我要怎么出去啊?你说这是结界?那我要怎么离开这里?给个指点啊!” 她笑了,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幸灾乐祸了,对我说了句不好意思,然后指点着我说道:“你看得到你下的青石板吗?沿着这个走到尽头,那里有一株桃花树,折下一枚桃枝,然后占着朱砂在地上写一个开字,就可以出来了。” 我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青石板,拿出手机探路一直往前走,我也不知什么时候是尽头,只知道在一处透明的地方我的头撞上去被弹了回来,揉着脑门又开始找桃花树,多少能明白她的用意了。桃花树也是桃木的一种,是克制邪物的东西之一。只是折下了桃枝我才傻眼,光有桃枝这朱砂我要去那里找,又该用什么代替啊? “用血,你忘了刚刚你把手指咬破的事情了吗?血的效果要比朱砂还要强。”她看出了我在犯难,再次提点。 我看着自己那血肉模糊的手指,还是血粼粼的没有凝固。挤了几滴在地上,用桃枝占着在地上写了个开字。在最后一笔落下之后,黑暗的世界崩塌,眼前一亮,原谅路灯一直都亮着,而我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小区街道上。这里目前才刚刚建好,好没有人入住,所以只有路灯和花草,而不远的前方就站着一个身穿牛仔的年轻女孩子。 第一眼看上去有点像林妹妹的感觉,她看到我平安无事的走出来,高兴地笑了,一步步走向傻愣在原地我,“幸好我看了你跑进了他们的结界里,又懂得些破解的知识,不然你就惨了!” 66谅我,行吗 心存感激是一回事,而困惑又是另外一回事。她的安静,冷静的应对能力,真的让我有些害怕她的用心何在? 她的笑容很无害,单纯的眸子眨着眼睛看着我,“怎么吓傻了?为什么这么恐惧看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怎么能够看出我进了结界?”我谨慎的盯着她。 手指放在嘴边,歪着头的样子很萌很可爱,这会和刚刚就像是两个人,林妹妹变成了萝莉妹。“我能看到啊!你不知道有一种人他们拥有特殊的能力吗?能够看到死者的灵魂,来自地狱的使者,还有妖魔鬼怪的真正样子。我就是这一类的!” “阴阳眼!”我吃惊的喊了出来。 耸了耸肩,好像不觉得有这样的技能怎样,而且她很开朗的接受自己的特殊。“是啊,我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我才能够绕开结界,在外面帮助你啊!” 我很不好意思的对她笑了笑,“对不起,最近我总是遇上些邪门的事情,所以有些神经质,总是疑神疑鬼的,不好意思。” 她很友善的笑着看我,“可以理解啊,我看得出你印堂发黑,而且不止这样,你身上有一团若有若无的鬼气。你是不是被恶鬼缠身了才会厄运连连?” 僵尸算吗?我很想问,不过蓝羽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只能像个无知的人,不懂得看着他摇了摇头。 深处白皙的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笑着对我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晚了就无家可归了。你很有趣,我喜欢。” 我拉住了她的手,“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怎么联系吧!这次可是救命之恩,连救命恩人的名字我都不知道,我会良心不安的。” “我叫凌舒,很高兴认识你!”她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很友好的对我笑了,“你呢?你叫什么?有空也好找你玩啊!” “我”我猜想开口说出我的名字,就听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这声音让我有些兴奋的回应他,“我在这里啊!” 然后对凌舒说:“我堂哥来找我了,出来太久了,一定让他们担心了。” 凌舒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惊讶,清秀的大眼睛打量着我,“你就是苗依依?” 我有些不懂为什么她要这样问,试探的反问:“你认识我?” 她晓得很开心,点头说道:“我们是一个大学的,只不过晚你一年,我是计算机系的,所以不常见面。时间真的不早了,回去晚了室友不给留门就惨了,有空下次见面。” 她没有给我再次说话的机会,笑的很甜跑远了。望着她远去消失在拐角处倩影,我在脑子里搜索着学校漂亮女生的名字,还有那些上榜校花的名字,为什么我对她没有印象呢?为什么她这么漂亮的女生没有听人谈论过呢? “苗依依!”一声怒吼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拽回了现实。 我吓得打了个机灵,心虚的咧着嘴对他大笑,伸手和他打招呼:“少爷,晚上好!” 蓝羽本来在怒视着我,却在我伸出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着我的伤口问道:“你手怎么弄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好老实的给我交代!” 手被他那样拽着,想抽又抽不回来,因为他已经用另一只手从衣服上撕了条布下来,给我包扎了,动作很轻很小心,可是那张脸却是黑的可以了。 苏泽是从我身后走过来的,本来掏出了一个创可贴要给我用,可是速度抵不过蓝羽。尤其是看到蓝羽毫不犹豫的撕了自己的衣服之后,更是无语的默默收起创可贴,抽搐着嘴角,扭头看向一旁像是在隐忍自己的情绪。 背着我们回答蓝羽的问题,“少爷,那些人被控制了,这个小区恐怕早就被人盯上了,只要依依出来,就会随时掉入圈套中,被几个神智被控制的人类害死。” 蓝羽的手顿了顿,把我的手指包好之后,没有放手脸黑的都快要和黑夜相提并论了,“你捉死啊?” 松开我的手,懒得再看我,望着天空的星星点点,咬着牙恨恨的说:“给我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哦!”我捏着自己受伤的手指头,没底气的回答,才迈开一步,脚上的痛揪心的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泽察觉了我的异样,“依依,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受伤?” 蓝羽本来已经迈开脚步了,在听到了苏泽的话之后,定住脚步冷眼盯着我,“说呀!到底伤到哪了?” “脚,脚扭了。”却懦的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那时候被追到就是因为脚扭了,刚刚是着急出来顾不上,这会没事了才发觉真的很疼,只不过迈开一步就痛的冷汗直流。 身体被人抱起,明明火气很大,可是他抱我的动作却很小心。蓝羽冷冷的瞥了我一眼,“回去之后,最好给我一个老实的交代,不然,我们没完!” 这下死了! 我听到苏泽爽朗的笑声,总觉得他这次的笑很有用意,当然也不乏是幸灾乐祸的嘲讽。总之这次回去之后我是不会再有好日子过了,以后还有没有出头之日都令说着呢!蓝羽有句话说对了,我真的是在作死。前途堪忧啊! 回去之后,我被放回了自己的房间,趁着蓝羽出去翻冰块之际,苏泽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了句让我顿时满血复活的话。不过在蓝羽进屋拿着冰块冷着脸看我的时候,我就像被立即浇了盆冷水,心一下子透心凉了。 我的腿被放床上,然后把裹着毛巾的冰块放在我的脚踝处,蓝羽就坐在我的脚边冷眼盯着我,笑的让我毛骨悚然,“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这个月第二次交代事情经过了,苏泽用清水帮我把手上的血用清水洗干净,一边帮我清理伤口一边听我叙述经过,开始的时候还笑容淡淡的听我说,待我的手重新包扎好了他的脸色异常的疑重,合上整理箱盖子的时候,好像是用了很大勇气才扣上的! 有些颓废的坐在了地板上喃喃自语:“阴阳眼,女人” 蓝羽也察觉到了苏泽的不对,站起身把手里的毛巾丢给我让我自己来,而他则带着苏泽出去单独问个明白去了。 我想偷听,可是脚疼,最可恶的是蓝羽竟然把我屋门反锁了,隔着一道门再加上他们声音小,我就是贴着门也还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搞不懂他们这样神秘细细的做什么?听到脚步声,我立即跳回床上,呲牙咧嘴的用毛巾冰敷受伤的地方。 门被打开,先进来的是苏泽,他蹲下身脱下我的袜子,摸了摸我的踝骨处,回头对靠在门口的蓝羽说:“只是晃筋了,没有伤到筋骨。少爷就不用担心忧虑了。” 蓝羽甩手丢了个包给他,冷寒着脸指着门外下逐客令,“你可以滚了,再说些有的没的,以后也不用来见我了。” 苏泽不以为然的笑了,出门前对我挤了挤眼睛,轻松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嘱咐道:“这几天要乖乖的知道吗?虽然只不过是小伤,倘若你在淘气,就不是小伤拌嘴的问题了,懂吗?” 我很听话的点头,自然也懂他话里的另一番用意,而蓝羽已经很不耐烦了,一个劲的下逐客令。 “当”的一声,门被他狠狠地关上了。我坐在床上等着蓝羽,我以为他会进来指着我的鼻子,把我损的体无完肤。然而,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都过去了,他都没有进来指责我的蠢和自以为是。 这不像他,至少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他,好奇的跳下床探头探脑的看向客厅的方向,他果然在那里。只是这次没有喝酒,而是很安静的望着窗外,那个背影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我扶着门框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想要道歉说声对不起,还不等开口,蓝羽已经快我一步开口,而且毫无脾气可言,“回去睡觉吧,这次的事情我不想找麻烦,你也别再烦我了,在我没有发火之前赶快回房。” 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但没有发火,还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真的好反常,这不像他。我已经习惯了惹祸之后,他帮我收拾残局,然后指着我的鼻子发火了。苏泽和我说,我不见了之后,蓝羽感应不到我的存在都快疯了。跑去掉了社区的监控查找我的去处,发现我最后还是跑回了小区,他才确定了搜索范围,一个一个街道的找我。 “我” 蓝羽关上窗户,没有看我,只是摇了摇头,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睡吧!明晚,我们还有行动,你,很重要!” 眼睛有些胀胀的涩涩的,我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转身疾步的追了上去,抱住了他的后背。“这是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不听话,以后我会很听话很安分的留在你的身边。听你的话,留在你的身边,原谅我,行吗?” 67用心体会 蓝羽的脊背在我抱住他的一瞬间僵直了一下,好像整个人都很紧张。我的首度告白在持续了几分钟之后,手被蓝羽很小心的掰开了。 转过身来的他抽着嘴角,用手敲着我的额头,邪笑着嘲讽我说:“怎么,这次是真的吓到了?竟然连我损你你都不反驳,还像只小绵羊一样和我道歉?” 我干巴巴的眨着眼睛看着他,这会觉得自己更蠢,简直就是猪。最可气的我竟然傻兮兮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我是被吓到了,才有些不正常的举动。 蓝羽摸着下颚,看着我想了好久,从上衣内部的口袋里取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塞到我的左手里。“那,这东西被本少爷改良过了,对人类射击没用,对鬼类杀伤力很大。本来是我打算自己留着玩的,看你这样子,真的要让你一直呆在哪里不出去,还指不定又会出些什么事情,这个就交给你保管吧!我可警告你,不许用他伤害我的同类,不然他们找上门要人,我可不会包庇凶手!” 我低着头自言自语的嘎巴嘴,却没敢说出声来,因为这家伙的耳朵太灵敏了。看着手里的手枪,把玩在手中。 “你刚刚说什么?”他还是看出了什么,歪这头斜了我一眼。 我撇了撇嘴,把手枪的枪口对准地面,然后理直气壮的问:“我才不会那么没事找事的去斗僵尸呢!但是他们欺负我,我也不会束手待毙,到时候你别又秋后算账袒护你的人。” 然后从裤兜里取出那几枚针递给他,“这个给你,本来想问问凌枢这是什么东西来着,可是她着急回去,我就没有问成,现在交给你了,也许你能够看出什么。走了,回去睡觉。” 心塞塞啊!鼓起勇气的告白就这样被这白痴误解了,我竟然还期待着什么!一瘸一拐的走回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我看到站在走廊的蓝羽盯着我给他的那几枚针在想什么,不知道他看出了什么来? 我一头扎进了枕头底下,脸烫的狠,就像发烧了一样。又坐起来,看着地上那一条已经染满了鲜血的布条,捡起来小心地放在手里。他那么注意形象,看到我手受伤竟然毫不犹豫的毁掉自己的衣服。回忆着他为我包扎的样子,还有苏泽的话,我苦下脸来。我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或者是苏泽也误解了什么? 从认识到现在他顶多就是我把当成一个人类的朋友,担心我也只是因为我对他的计划很有用,缺了我也许会让他的计划遭到破坏,所以才会这样在意我。男女之情,大概真的是我多心,一厢情愿了吧! 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头冷血动物啊!报应啊!先前还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喜欢他的,这会就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这样的心事只能自己一个人闹心,不能和任何人说,真的好难熬啊! 从回房间开始我就在胡思乱想,整整一宿都是在翻来覆去中度过的,只记得最后迷糊的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经快要两天了。这一夜过去了,我也算是睡着了。说是睡着,全身就想散了架一样,然后就像是在大火中煎熬,被烤的好难受。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很温柔小心的喂我喝水,然后用温热的毛巾盖在我的额头上。他的手贴在我脸颊上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感觉真的好舒服,我贪婪那种凉爽舒服,拽着不松手,就那样呆着这样的享受再一次的睡了过去。 一直到我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了刺痛,把我从美梦里惊醒,懂得我眼泪直流,诈尸般的坐起身叫苦连天的瞪着眼前的人。 是苏泽,他很无辜的看着我,手里还拿着一个做试敏的小型注射器,“这么痛啊?都能中熟睡中醒过来!” 我看着手腕上的慢慢伸出来的小红点,撇着嘴委屈的想哭。我最怕就是打针和吃苦药了。 “是我大意了,你的手受了伤,脚也是,竟然忘了嘱托你吃药。不过放心,少爷把我喊来就是为了医治你的。”苏泽指着我头顶那已经准备好的输液仪器,淡淡的笑了笑。 他们是对痛感没有感知的,可是我有啊,让我打针这不是难为我吗? 蓝羽拿着一条橡皮筋有一下每一下的抽着门框,坏坏的笑了,“下回不想受罪,就老实的听本少爷的话,不然就不只是打针那么简单了。苏泽别废话,赶快下药,晚上我还要用她办事情呢!” 我本来是吹着手腕上鼓起的小包,听他这么说有些不明白的问苏泽,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他昨天晚上好像也说过这类的话。“晚上干嘛?” 苏泽已经配好了药,用注射器送入输液的盐水袋里,顺便回答了我:“你忘了,今天是朔月,农历初一。” “这么快!”上次见痴男是十五,回来我就一直被圈在楼里,中间也就发生了那么两件事情,然后这就一个月过去了? “快吗?不觉得!”苏泽在我分神的功夫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工作,完美的收工。我看着自己的手背,气氛的抬起头对蓝羽说:“少爷,我饿了,我要吃零食。” “没有,全被你吃光了。”他没好气的回答我。 这样我就更来气,估计昨晚上发烧就是因为这个混蛋才上火的,也有责任,所以我要报复他,支配他今天给我当跑腿的。 “我要吃楼下的周记包子,少爷给我买!”蓝羽瞪着我,又斜了眼偷着笑的苏泽,“你怎么不让他去?” “他是医生,你不是,他知道要怎么照顾我,你不会。”我的理由很充分,蓝羽气恼的看我们一眼,没有在说什么,冷哼的走了出去,然后听到大门被他狠狠地关上了。 真是野蛮,我黑着脸靠在床上咬着枕头,发火。 苏泽把一切收拾好之后,又拿出了消毒的用具检查我手上的伤口。低着头看了眼,用碘酒清理伤口的周边,取笑我说:“你这火气上的有些多余,看,连手都跟着遭殃发炎了。怎么昨天他又说了不该说的?还是你又胡思乱想了?” 他要是我哥哥就好了,可惜我没那个命。呲牙咧嘴的忍着疼,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还是委屈的哭了。 苏泽立即投降,无措的看着我,摇了摇头,“你别哭啊?这可解决不了事情,苗依依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子,连僵尸都不怕的女汉子,怎么能轻易哭呢?你把我当朋友的话,和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怎么样?” 我用打针的手擦去眼泪,又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擦鼻涕,感激的看着他,“我昨天没有忍住,和他告白了,虽然没有直接说我喜欢他,但是他就像是听不懂我说的,只认为我是吓傻了,慌不择路的抱着他找安慰。好讨厌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哎呀,烦死了!” 脸红,心跳加快,枕头蒙着脑袋,不敢看他。听到他的轻笑我更是娇羞的抬不起头,在心默默地念叨,人动了真感情好可怕,这还是我吗? “傻丫头,你还是不了解少爷,相处这么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少爷的相处方式吗?”他没有直接挑明什么,而是间接的给我暗示,这种哑谜我不喜欢猜,可又不得不猜。 蓝羽的为人,他也不是人啊?脾气别扭,说话比我还毒蛇,一句话能给你顶南墙上去让你无语。虽然讲义气,有时候更是还不留情的当着别人损自己的属下,让他们没有面子可言。粗鲁,暴力,还口是心非,除了长了一张标志的小白脸,没有好地方值得称赞的。 我整理一下我印象中的他,越想越恨得磨牙。 苏泽帮我包好了伤口之后,告诉我打了针消了炎,两天之内不要沾水就没有问题了。把东西放回他的背包中,站在窗口停下了脚步,声音里带着笑意的说:“他回来了,没有让你失望的买回了周记家的包子,一会要都吃了知道吗?不要被他的偏见之言影响到你的食欲。” 他每次都是这样,话里有话的对我说,让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又糊里糊涂的,像个傻子。 说话间,有人开门走了进来,房门本人从外面一脚踢开,蓝羽一手拿着筷子,另一手拿着餐盒装好的包子,放在了苏泽刚刚做的椅子上,黑着脸看着我,“到底是你是少爷还是我是,整天还要给你收拾残局,当跑腿的!吃吧,别撑着。苏泽,你给我出来去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苏泽拿起自己的背包,出门前的笑容别有用意,看了眼包子,用口形说了几个字。 我一边吃一边琢磨他那口型在说什么,然后学着他的口型找答案,竟然是“用心体会”这四个字。 包子很烫,不是温热的,而周记距离小区还是有段距离的,一去一回需要的时间差不多是怎么也要二十分钟,新出锅的包子放入餐盒中,在经过这段路程之后,怎么夜有些凉了,不应该是我现在吃的这个热度,也就是说 我的眼泪再一次落下,然后破涕为笑的看着手里的肉包子,傻笑着。 蓝羽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探究的看着我,“你又怎么了?” 此刻我的手正好捂着嘴巴,瞧着他那有些好奇的样子,忍下心里的感动,苦着连说道:“吃得太急,咬舌头了。” 68三魂六魄 不知道是包子吃多了,还是点滴里面有帮助睡眠的药,吃饱了眼皮就抬不起来了。蓝羽只不过就是出去帮我取杯水的功夫,我竟然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大概是头天晚上没有睡好,白天又发烧折腾的太累的关系。醒来的时候还是蓝羽把我唤醒的,当然还是免不了被他白话一通。 而房间的布置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一个梳妆镜放在西侧的角落里,玻璃镜面,款式却是现代的新款,多了这样一个东西,一点也不影响房间的布局,反而因为有了它,更有些女孩子房间的气息了。 我知道那就是今天为我准备的道具之一,而外面的天已经完全的暗了下去,也不知现在几点了!手上的针管已经拔出了,精神也好了很多。 看着自己那被擦的干净的手,隐约的还散发着淡淡的洗手液的香味。已经被洗过了,是蓝羽吗? 对面的那位端着一杯清水递到我的面前,还有几片药,“喝了吧,睡醒了,吃了药,今天晚上就看你的了,办砸了,你懂的!” 最后一句他的脸在我眼前放大,那阴险的笑意让我不寒而立,冷战连连。揉搓着手心,嘟囔着说道:“我想洗头。” “不行!” “我要洗澡。” “不准!” “我都两天没洗了,会把鬼熏跑的。”我抗议的说道。 “不可以,今晚不成功没完。”蓝羽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又威胁了我一句,然后拽着苏泽一起离开了房间。 进来之后点了几根白色的蜡烛,放在房间的四个角落,又在梳妆台前放了一支。一根红线系在了我的脚踝处,一直延伸到门外。苏泽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随着蓝羽一同走了出去,就再也没有进来。 手机一下子亮了起来是蓝羽来的电话,房间里的灯一下子黑了下去,应该是拉了电闸。我滑动手机的屏幕接了电话,传来了蓝羽的声音,“把窗帘拉上,不要让外面的灯光照进来。还有,把你的头发散开,它没有你想的那么难闻,熏不跑鬼的。坐在镜前想些难过的事情,梳着你的长头发,到时候她自然会现身在你的眼前。” “然后呢?你不会要让我和鬼相处一晚吧!”真是过分,竟然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东西,而且还是这样阴森的气氛。 蓝羽没有回答我,不过苏泽的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不是我们不愿守着你,而是因为我们是僵尸,身上的怨气和戾气很大,怨女只不过是普通的妖女,有我们在她只会留在镜子里吓得不敢出来” “大致和这家伙说的差不多,时间快到了,你做到那里不愿梳头对着镜子里的你自己说心事也可以,总之不管怎样,你都要把她给我弄出来,只要她出来,我自有办法把她收了。”蓝羽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他就是这样,总是把事情复杂简单化,然后让别人误会他的用意。这次如果不是苏泽出言解释,我估计又会多心。 放下电话,我一瘸一拐的走向梳妆台,端坐在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解开系在脑后的马尾,拿起木梳重新梳理自己的头发,然后盯着镜中的自己,眉头紧锁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很诡异,明明做着和我一样的动作,这回却不是我了,而是变成了一个有着和我相同容貌的女鬼,怎么想怎么渗人! 梳好了头发,我就托着腮看着她,心事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把她当作一个闺蜜的朋友简单的说上几句。 “你说为什么我喜欢的人他总是这样的态度呢?我受伤他明明在意,可真的表白了,他有那么对我?你和痴男认识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们说鬼界的你们只有怨念,没有感情可言,可我看到痴男因为你离开难过的样子,我觉得你们有人的感情,甚至比人类更懂情之何物。但是我和他,哎” 我说不下去了,无力的趴在桌面上,歪这头对着镜子又说:“你别看了,我说的口都干了,你模仿我那么半天不觉得累吗?出来我们聊聊呗。” 我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本来也是无聊的说说,可也真没想过她能听我的真的现身。因为我也挺忐忑的怕见她。 事与愿违,我无意间的瞄了眼镜子,瞪大了眼睛。把手指放进嘴边一时忘了,顺手的是受伤的手指,只不过轻轻碰了一下就是钻心的痛。只不过我已经没有办法去理会自己的手指里,因为我看到镜中的自己流出了眼泪,对我感性的笑了,她的笑很妩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发呆。 我胯下脸,直勾勾的盯着镜子,真想自己胆子小点直接昏过去算了,“你,你,你真的存在啊?妈妈咪呀,真的见鬼了!” 那个镜中的我对不好意思的笑,身影从镜中漂移了出来,站在我的面前保持着距离,用空灵恬静的声音对我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从我离开鬼宅开始,我就一直在镜面内观察你,你的喜怒哀乐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少爷,同时我也看到了那少爷一个人时候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并没有在大家面前的那般风光,或者我不知道他的苦衷,不过我看得出他的心里有你。”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有些惊喜的看着她问:“你说真的?” 怨女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她的眉间有着女子的幽怨,肤色苍白没有血色,柳眉弯弯,樱桃小口,若是世间女子,一定能够迷倒一票男人。 怨女莞尔的笑了,“自然,我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想了解的那个人的心情,哪怕他是僵尸,他的心情不好我同样也能感受得到。他在你面前总是吆五喝六的,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很无助,尤其是你昨天失踪的时候,真的就想苏泽说的那样,真是个口是心非的男孩子。” 男孩子?他都足可以当我始祖了,而且有时候那别扭的性格真是领教了。我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耸了耸肩,“知道了也没用,我对他表白你应该也知道,可他那德行你也看到了,揣着明白当糊涂,装傻充愣只比我高明。我想试着了解他,他都不给我机会。我倒羡慕你,有个那么爱你的痴男,你们真的很相配,为什么你要离开他和他闹别扭?” 怨女坐在了床边,呵呵的笑了,像个小姑娘踢着裙摆,很是俏皮的样子,“我没有和我丈夫闹别扭啊,我出来只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所以找个理由把他丢在家里反省而已。” “啊?合着我们所有人都被你耍啦?”实在难以自信,这竟然是怨女自己为了出来自导自演出来的,蓝羽要是知道了还不发飙。我暗暗的松了口气,幸好他不在,不过话说那位痴男先生也真是够可怜的。 我不懂想问她,她就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对我慧心的笑了,就想在看旧友。我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说的熟悉气息该不会就是指我吧!” 怨女点了点头,看着我伸出手要触摸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很是诧异。 “姑娘是不是从小无梦,所有在梦里看到的,回到现实中都会忘得一干二净?”困惑的摸着我的脸颊,就像一个长辈怜爱晚辈那样。 我好崇拜她啊,太神了,竟然连我做梦记不住都知道,我只说那是我没心没肺的关系,可怨女听到却很惋惜的摇头,否决了当初奶奶的断言。 她站起来走向我,扶着我站起身,在镜前挥动袖口,镜子里面我的影子不见了,一下子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那一片黑暗的深处有一点亮光,一个女子的倩影孤单的站在那里,我好奇的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指着里面的女子问她:“她是谁啊?怎么会在那里?这乌漆吗黑的又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冥界深处,她就是你不能记得梦境的原因,因为你是个有着残缺灵魂的女孩子,那是你三魂七魄的一魂。”怨女叹了口气,没有了她意念的控制,镜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拍了拍,“在几百年前我尚未成型的时候就曾见过她,那时的她还是个完整的灵魂,在冥界深处游荡不去,执念的要等见一个心上人。听说是阎王监禁了她好几百年,因为她得罪了一个了不起的某族群公子,短时间不能投胎算是惩罚。后来我成型了之后又去那里见她,可是她却只剩了一魂,而剩余的魂魄已经投胎转世再次为人了。不久前我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所以故意和我丈夫闹了点小别扭出来,就是为了一探究竟。” 我“哦”的拉着长音,说了句气死鬼不偿命的话,“没懂,少了一个魂,又有什么关系?我还是我啊?也不能变成别人。再说我已经习惯了不记得梦里的事情了,而且有些噩梦真的很可怕,不知道更好。” 怨女有些哭笑不得,忍俊不禁的摇头,“你倒是想得开,如果你的前世也像你想的那么开,或许也不会把你变成今天的却是魂魄的人了。” “缺少了魂魄,除了不记得梦境,还会对她有什么影响?”这个时候蓝羽竟然破门而入! 69魔域 怨女有些被吓到的躲在我身边,有些胆怯的看着站在黑暗中的蓝羽他们。他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别说是怨女,连我都有些吓到了。 在进来的一瞬间,因为动静太大,门打开的劲风硬是把房间里仅有的亮光给灭了。这下好了,偌大的房间里人,鬼,僵尸凑全了! 我把怨女护在身后,有些火大的看着闯进来的蓝羽他们,漆黑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只能大致的看到轮廓。“你们不是在外面等着吗?怎么又擅自闯进来了?你们把她都吓到了!” 蓝羽定了定神,语气不在那么冲动,而是缓和了很多走向我们。这就是夜间动物的优势,人在突然间黑下来就会很不适应,但僵尸和鬼就不一样,他们反而能够在黑夜里看的更清楚。“那个女人现在还在冥界深处吗?苗依依如果缺少了这缕魂魄会怎么样?” “还在,因为我可以感知到她还在那里,只是她的灵魂是残缺的很模糊。”诚实的回答之后看向我,又说:“这姑娘活着的时候不会怎样,会和常人无疑,只不过就是个无梦女罢了,但倘若真的出了事情,恐怕就会元神消散,永世无法进入轮回了。” 我有些吃惊的咋了咋嘴,“这么严重啊?还以为死了还有机会进入下一世,摆脱这僵尸男的操控呢,原来连这个机会都没有啦?” 其实我心里很难受,因为得知了没有办法轮回,那就说明我已经没有机会用下一世再见他了,诅咒的命运让我命不久矣,这并不让我觉到害怕,可是偏偏这个时候让我有了牵挂,我,不甘心! 我渐渐的适应了黑暗,窗帘外反射进来的微光让我大致能够看清他们的轮廓了,蓝羽在听到我说的话之后,脸色有些阴沉,反手的捂上了我的嘴巴,斥责道:“苗依依,你可以当哑巴了。” 耳边传来了另外两个家伙的笑声,苏泽的明显有些幸灾乐祸,而怨女的笑声则是有些无奈。 我用手掰开蓝羽的手,气呼呼的站起来走向自己的床边,还是坐在那里比较宽敞些,角落里太挤了,而且气氛很奇怪。我觉得蓝羽好像很在意今天怨女的说的,或者说是那个在冥界徘徊不去的女人,她是谁? 蓝羽回头看了我一眼,又问:“可有办法让她便会普通人?我是说至少还可以轮回的那种。” 怨女只是摇头,说了声对不起,虽然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是爱莫能助吧! 苏泽从抽屉里取出来一个小东西递给蓝羽后离开了房间,蓝羽拔出了塞子对怨女说:“人间不是你的就留之地,你先暂且在这里委屈一下,明日我们便送你会鬼宅,进去吧!” 怨女没有反抗,而是很感激的说了句“有劳了”,淡淡的白光闪过钻进了小葫芦中。在蓝羽收服了怨女之后,房间的灯又再度恢复了光亮,一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是蓝羽背着我,站在梳妆台前的背影有些落寞。 我好奇的站起身,忍不住下逐客令,毕竟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他不睡我也要睡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大老爷们,戳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我会很困扰的。 我踮着脚走过去,没事人的拍了下他,歪这头看着他的侧脸,发现他在盯着手里的小葫芦发呆,这就是怨女的暂居之所?好小啊! 我忍不住打趣的和他开玩笑,“少爷,怨女长得是漂亮,可她有老公了,你这样盯着有夫之妇是不是不太好啊!” 他竟然不搭理我,气得我跺脚,又痛得我嗷嗷叫,竟然一时忘了脚也有伤。自从认识他,我就没有好地方,经常倒霉的就是脖子,这回又是脚又是手,下回我都怀疑我会不会缺胳膊断腿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会想办法让你做一个普通人的,依依,我不会再遇到任何的危险。”蓝羽突然地把我拽进了怀里搂住了我,力气好大,可是语气竟然出奇的温柔。他没有用那个令我讨厌的少爷自居,而是用我来表示。让我觉得好新鲜啊! 有些好奇的想要看他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可这家伙力气太大了,勒的我有些呼吸困难,不过这一刻很享受这种难受,因为他在关心我,他说他会保护我,这就够了。 这天夜里我做了个很美的梦,虽然我知道明天早上起来我并不会记得这个美梦,可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它,这就够了。 新的一天,太阳没有爬出地平线,我就被某男拽下了楼塞进了后车座上。前排的两个昨天晚上也不知都在说些什么,好像聊了通宵。苏泽今天特意请了假,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对蓝羽说:“少爷,要不我们明天再去吧,昨天折腾到了半夜,这才睡几个小时又被我们拽起来,会不会有些吃不消?毕竟她是活人,有些残忍了。” “等她大限到了,散魂的时候更难受,我们这是在帮她,她若不想死就应该学会感激和配合,抱怨的话还是去和周公说吧!你说呢?苗依依?”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德行,说话气死人不偿命。 反正后面地方大又只有我一个人,干脆直接躺在那里,闭着眼睛睁开,翻了个白眼接着睡。昨天醒着的时候也是在做梦,不然以这家伙的性子怎么会那么温柔的和我说话?而且还抱我? 那个梦的印象一定是太深刻了,所以我才记住了。看来以后我还是冷静些,白日做梦的好事绝对不会在我和他的身上发生的。 一个小时的路,他们在前面说事情,我就躺在后面睡回笼觉,偶尔偷听那么一两句,可惜不太懂。什么事情的安排啦,调查的结果啦等等。 车子刹车踩得太狠了,差点把我从后车座甩下来。我瞪了眼蓝羽,哼哼唧唧的下了车。发现我们来的地方竟然是上次区间夜无言的那个地方,外面有事阴阳相隔的两个世界。 “干嘛来这里啊?不是去见痴男吗?难道痴男来夜无言这里了?”我打量着这里,东张西望的看了眼,没有看到两个式神童子的出现。 蓝羽没有回答我,而是取出那个小葫芦,放出了怨女。怨女先是对我笑了笑,感激的对着蓝羽和苏泽俯身致谢道:“多谢两位愿意送小女子回来,请随我来,这里我最是熟悉。” 我就像是个迷路者,随着怨女这个领路人找寻出路,对于这里我有些恐惧,因为夜无言就在这里居住,而且上回来这里回去我就像是着了心魔一般,竟然在心里生出了那般邪恶的念头,差点想要了解了蓝羽的性命。 要不是善念战胜了恶念,那个时候估计我已经被一群僵尸给撕了 经过了一天多的休息,脚上的痛多少缓和了,至少不跑看不出跛脚了。他们似乎也在照顾我,脚步放慢的很多。 怨女和蓝羽走在前面,我不愿和蓝羽同行,因为他毁了我的好觉,而且还得理不饶人的说那些歪理。我还是觉得这个时候和苏泽走在一起比较好,顺便用眼神询问原因。 他总是能够很准确的抓住我的想法,然后很耐心的给我解答。 他说之所以从这里走,就是因为这里的结界可以通往各处的鬼宅。而痴男的结界只有在十五那天才会变弱,顺利的找到。如果今晚上去,就是怨女也不一定能找到,但从这里进入是唯一的捷径,也是最省时省力的方法。 原来还可以这样啊?“这里居住的都是鬼吗?少爷说这里有强大的结界隔离了外界,人的肉眼看不到这里。上一次我和少爷来,就走了好久去见一个叫夜无言的。对了,他不像是僵尸那他是什么?也是鬼吗?可他能出现在凡间好神奇啊!” 我瞄到蓝羽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没有回头看,也没有阻止的意思。而苏泽在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先是看了眼蓝羽,得到了他的默许这才笑着不回答而是反问我:“少爷有没有让你离他远点?” 我看了眼蓝羽,诚实的点了点头。“有,可是为什么?” “姑娘,这里不是鬼域,是魔域。”怨女这个时候转过头对我笑了,纠正我的错误。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再次点头,试探的问道:“那,这里居住的并不都是鬼,还有魔?” 怨女莞尔的笑了,转过身去望着前方,“姑娘冰雪聪明,正是!他们都是无心伤人的魔,和我们一样。这里虽然常年黑暗,却是我们的世外桃源。” 魔,究竟是什么?夜无言也是魔吗?好可怕,竟然能在不知不觉间控制了我的心智,让我迷失自己。 “他是心魔,最会控制的就是人心,他能看到人心深处最阴暗的一面,然后用语言提醒你,在你受到刺激的同时,黑暗面也会在心中蔓延滋生,最后如果不能及时回头想通事情,就会做出蠢事。一会见到他的时候,你跟在苏泽旁边不要靠近他,第一次你挺过来是你的运气,第二次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这就是你们人类的麻烦处,弱点太多了!”蓝羽终于还是开口了,不但告诉了我夜无言的真面目,同时还告诉了我,这次夜无言也会出现在痴男的鬼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