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血刃小说最新章节》 第一六九章我是低估了你们的无耻 第一六九章 整个大殿中,唯一没有被横刀架在脖子上的只有魏征、房玄龄、王珪、韦挺等帝党成员,不过,魏征此时也到了即将爆发的边缘。 陈应望着满殿战战兢兢的大臣们,心中无比的惬意。 太极殿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陈应整理了一下思路,清清嗓子,开始简单扼要的讲述这场战争的经过。 陈应说话,仿佛平时他在颁布作战指令一样,条理清晰,简明扼要,能用一个字表示的意思,绝对不用两个字,更不像后世的网文,明明非常简单,偏偏要水上百万字。 当然,陈应的逻辑严密,把最近阶段发生的事情,如东征高句丽,偶然遇到程处嗣,发现李世民的阴谋。陈应踏上归程,遇到刺杀。 礼宾院众贼酋无故逃长安,漠北、雪塬、薛延陀先后降而复叛,以及岭南冯氏反叛,百越诸僚反叛,泰西各国联盟,举世攻唐,李世民在东南沿南侵袭这一系列战役以及朝廷在这几次战役中的具体部署一一道来。 整个太极殿内,只有陈应那钢铁般的声音在回荡。 刚刚开始,这些大臣被横刀架在脖子上,对于陈应的话还有点不屑或者不忿,但很快就被吸引,他们为大唐的一个个胜利暗暗喝彩。特别是东海海战,陈应指挥大唐水师利用扶桑唐军轻敌大意,在海上设伏,分割包围,将四百余艘扶桑大唐战舰干净利落的消灭干净,十数万扶桑大唐水师葬身鱼腹。 然而,好景不长。大唐的大败开始接连出现,先是宁都先胜后败,这是一场转折,接着岭南几乎全线崩盘,漠北、漠南被叛军全线崩溃。 众臣认真听完了陈应的叙述,哪怕是不通兵事,也不妨碍那些立场还算公正的官员作出公正的判断:从头到尾,朝廷的布置并没有借漏,陈应以及前线将领的指挥都没有什么错处,陈应对战争的失败并没有太大的责任,至少把主要责任栽到他的身上是不公平的! 陈应的指挥没有问题,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这场战争原本赢得好好的,赢着赢着就变成了惨败?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投向三国六朝或者是两国四朝元老们,他们已经可以断定,这场战争的惨败,跟他们绝对脱不了关系! 魏征永远不愧为他大唐第一炮手的称号,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他率先起身朝着陈应发言。 当然,他并不怕周围的刀枪,也不怕陈应翻脸不认人。因为魏征也是与陈应十数年的老相识,他清楚陈应的为人。 魏征指着陈应问道:“陈大将军,正如你所言,朝廷布置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任何差错,你和众将军的指挥也没有问题,但是,这场战争我们却一败涂地了!你没有责任,那责任在谁的身上?谁该为惨死的几十万将士负责?谁该为死在战争中的百万百姓,数百万无家可归的百姓负责?” “魏相国,你问得非常好!”陈应冷冷的笑道:“大唐总算还有明白人,罪魁祸首吗?应该在那里,作为东部沿海,一盘大棋。内阁与陛下,早已将全权托付给了苏定方苏大将军,然而,苏大将军却被堵在历城,动弹不得,甚至连一个命令都发不出去,虞世南成为了江南道战役的最高指挥人,那么请问,虞世南为指挥将领打仗的经验吗?他昏招迭出,在明明知道江州已经是一人沼泽之时,仍旧让四十余个折冲府,江南道几乎所有的府兵,一头闯进敌人的包围圈,害得江南军队一败涂地!” 陈叔达战战兢兢的说道:“你这是栽赃陷害!你这是诋毁!” 陈应冷笑道:“我栽赃陷害?我诋毁?” 独孤谋道:“你说是我们害得军队一败涂地,你有证据吗?谁能证明?” “我能证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秀宁和李道贞一左一右,站在杜敬同身后。 此时,杜敬同脸色苍白,非常狼狈,嘴角还带着血丝,身上到处都是斑驳的伤痕。 显然没有少受罪。 杜敬同扑一出现,众臣中很多人都脸色大变,身体都微微哆嗦起来。 杜敬同看都不看他们,径直走到李建成面前,躬身行礼,声音沙哑而平静,那是一种死灰般的平静道:“陛下,罪臣能证明,我能证明陈大将军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都是有理有据的,我能证明就是他们在后面搞鬼,害得陇右道唐军全军覆没,害得东南失陷,岭南易帜。” 太极殿中,再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不过,很快独孤谋最先反应过来,他不再顾忌脖子上的横刀,因为一旦坐实,一刀割下他的脑袋将是非常奢望的想法。 他疯狂指着杜敬同咆哮道:“杜敬同,你……你这个叛徒!你葬送了大唐陇右道,你暗杀大唐的大司马大将军,已经是罪大恶极了,竟然还敢回诬陷我们!你简直就是丧尽天良!” 站在独孤谋身边的一名士兵,被孤独谋喷了一脸的口水也是心中很不爽,看到陈应肯定的目光,一个提膝,撞在独孤谋的下面。 “嗷……”独孤谋的声音,几乎要震破太极殿的屋顶,他一脸抽搐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弱点就是这里,只要受到重创,那个酸爽就甭提了。独孤谋又惊又怒又怕,一张老脸忽青忽白,十分吓人。 杜敬同一脸平静,当他知道陈应的底牌里,他就知道李世民永远赢不了,在这场战争,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无非是垂死挣扎而已。 杜敬同忽然发出一声狂笑:“老侍中,你们不要再做梦了,我们赢不了……” 接着杜敬同将与世族门阀的阴谋,娓娓道来。 陈叔达歇斯底里的吼道:“闭嘴!” 那名站在陈叔达面前的元随禁军士兵本来拦住陈叔达不要动弹,可是他忘了手中的横刀,异常锋利,仅仅一下,陈叔达的脑袋就像皮球一样滚落在地上。 太极殿再出陷入骚乱。 李建成一脸平静的道:“肃静!” 众臣如丧考妣,此时重臣们才发现,他们的性命,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值钱。 () 第一七零章不会有妥协不会有退让 第一七零章不会有妥协不会有退让 李建成的眼睛,目光犀利,紧紧盯在了杜敬同的身上,缓缓道:“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杜敬同陡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声音中气充沛道:“有——!” 李建成冷着脸道:“呈上来。” 一名站殿将军,手捧着一个包裹,缓缓走进大殿。 站殿将军将手中捧着的包裹,缓缓打开,露出是一块封封信笺。站殿将军用双手将无数封信笺高高举起。 众臣的目光,不由自主被信笺吸深住了。 陈应望着这些信笺,脸上浮现一抹不经意间的笑容。 “纳投名状,结兄弟谊!” “生死相托,吉凶相救!” “福祸相依,患难相依!” “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 众元老重臣看到信笺,脸色苍白,身子抖动如筛糠,汗如灌浆,他们恨不得可以像陈叔达一样,一死百了。 这些书信,不是别的,都是他们向李世民纳的投名状,也是他们向李世民亲笔书写的效忠书。 话可以直接矢口否认,可是书信作不了假。当初世族门阀与李世民合作,为了取信李世民,无所不用其极。 特别是陇右道兵败的真相,也缓缓浮出水面。不仅仅李道宗投降了李世民,他麾下二十一州总管,其中成州、临州、河州、廊州、鄯州、沙州、武州、岷州、渭州、秦州共十州全部服从李道宗的指挥,一箭未发,直接临阵倒戈。 近半的陇右道军队,熟悉陇右道战略布置的详细情况,直接趁虚而入,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陇右道的控制权。 更为可恨的是,他们利用职权,把陇右道的甲械库卖了一个底朝天,特别薛延陀部拔灼麾下七万部曲,几乎瞬间鸟枪换炮,获得了唐军的制式甲械。雪上加霜的是,陇右道的唐军将士别说器械不全,就连肚子都吃不饱,他们采取走水(放火),山贼哄抢、或者是暴雨浸泡等方式,破坏了整个陇右道、关内道等大部分辎重仓库……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晴天霹雳,在太极殿内炸开,震得所有人头晕目眩,几乎昏迷过去!他们也知道唐军在陇右和江南、岭南败得跷蹊,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骇人,简直让人胆寒啊! 元老重臣面色惨白,他们知道自己完蛋了,这些信笺放出来,他们就算不被暴怒的唐军将士撕成碎片,也得身败名裂了!最关键的是,陈应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怎么会这样? 此时,还算有些良知的官员,把怨毒和仇恨的目光都望在了元老重臣身上,哪怕陈叔达的脑袋已经掉了,哪怕他早已变成一具尸体,他们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喝其血,食其肉…… 杜敬同缓缓说道:“事情的经过,其实就是这样,我们大唐辛辛苦苦训练的精锐部队,在他们这群自私自利的指挥下,把手中的强弓劲弩、硬弓、盔甲、横刀、长矛,都被他们恭恭敬敬的送到敌人面前,敌人扔掉臭哄哄的皮甲和石牙箭,换上这些精良的装备,肆无忌惮地屠戮大唐的军民,而他们这群叛徒就跟在敌人后面趁火打劫!那些文人更是大肆评击我们军士过于好战好杀,不能与邻为善,屠戮缙绅,不敬士子,实在是自取灭亡……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玩?你说好不好笑?将士们流了这么多血,死了这么多人,只为了替大唐镇守这片疆土,却换来了一句‘自取灭亡’?” 李建成的脸色阴冷如水,他在拷问众臣:“为什么会这样?” 魏征也头疼万分:“为什么会这样?” 房玄龄的脸色也苍白得吓人:“为什么会这样?” 几名元老重臣依旧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胡说,血口喷人!” 陈应出列,缓缓道:“因为他们向来自诩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自陈群创立九品中正制度以来,从晋武帝之后,皇帝都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只要他们愿意,何不食肉糜的司马衷,痴呆不能任事,却可以在晋武帝的二十五个儿子中脱颖而出,通过晋武帝的重重考核,最终成为皇帝。从东晋元帝被活活吓死在皇宫之中以后,哪位皇帝可以真正做到大权在握?没有?一个也没有,为了利益他们可以让周武帝宇文邕暴毙,也可以让前隋太子杨勇失德去位,也可以扶持杨广上位,然而在杨广看透他们的虚伪本质之后,开始逐渐收拢他们手中的权力,这些无耻的人,开始颠覆整个天下……他们宁可葬送整个天下,也不愿意让这个天下行事公平,因为他们害怕陛下科举取士,寒门子弟获得话语权,最终威胁到他们的地位。” 此时,大唐军士的战斗力依然强悍绝伦,但是这头雄师的利爪已经被死死绑住,嘴也被封住,快要挥不动利爪,发不出怒吼了。 相信此时的唐军将士们的心情,跟一百多年后在大唐元气大伤后仍然坚守着安西四镇、河西走廊的唐军将士一样,愤怒、悲哀、凄凉。 他们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斗力,没有一个敌人敢于跟他们正面交锋,守卫着如此广袤的土地却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塞外铁骑潮水般涌来,将他们淹没! “杀了这群叛徒!杀了这群叛徒……” 幡然顿悟的御史,以及年轻官员们愤怒的吼叫起来,数百人放声怒吼,声势骇人,整太极殿都被震得隆隆作响。 李建成扬起双手微微往下一压,众官员停止了咆哮,恶狠狠的瞪着他们,只要李建成作个手势,或者咳嗽一声,他们马上一拥而上,将那帮老不死撕成碎片! 然而,李建成却没有这样做,只是用凌厉的目光盯着独孤谋等人冷冷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孤独谋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厉声说:“这些信笺都是假的,是伪造的,我们绝不承认!” 李建成的神色变幻,语气缓和了下来,转身望着魏征道:“魏相国,你如何看?” 魏征出班,躬身道:“刘宏基、陈叔达、独孤谋等,逆臣也,臣与中书、门下两省,皆有失察之罪……” 李建成冷着脸道:“拟诏,罢陈叔达,夺其爵,夷三族,家产抄没充公,妻女发教坊司官卖……” 满朝众臣神色骇然。 李建成接着道:“拟诏,罢李道宗,夺其爵,夷三族,家产抄没充公,妻女发教坊司官卖……” “罢独孤谋,夺其爵,夷三族,家产抄没充公,妻女发教坊司官卖!” …… 李建成似乎抄家抄上瘾了,接连发出一百五十七道圣旨,全部是罢官去爵,夷三族,抄家。 当然,这是因为陈应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 在陈应的梦境里,还有一个小故事。就是那个大明王朝,曾经出过一个大奸臣,也一代名相。 这个大奸臣就严嵩,一代名相就是徐阶。 严嵩出于自己的私欲杀了对徐阶有知遇之恩的首辅夏言,杀了忠君爱国的大将,杀了仗义执言的忠臣,放任鞑靼人长驱直入抢掠边境地区,甚至一度打到首都城下,祸国殃民,不外如此。 这一切的一切,徐阶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一直隐忍不发,经过了长达十五年的准备,最终一举将这个权倾朝野的枭雄掀翻。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为那些倒在他面前,用生命为他铺平了胜利的道路的人报仇,但是他没有,他没有动严嵩一根汗毛,让他带着孙子回家了,却杀了严嵩的儿子,抄了严嵩的家,让这位曾经权焰滔天的奸人一贫如洗,最终成了乞丐,要了两年饭后在荒村中冻饿而死。 当李建成听完这个故事后,让他不寒而栗,这样的报复,真的太残忍了,比直接把对方凌迟还要残忍一百倍啊! 可是现在,李建成毫不犹豫的把这一套用到了元老勋贵们身上,也只有这样的报复,才能让无辜枉死几十万将士瞑目。 应该说,世族门阀迎接李世民强势回归,为了将李建成与陈应连根拔起,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 一方面,利用这次战败大肆抹陈应和大唐军队,打击他的声誉,试图令他身败名裂;一方面向执李建成逼宫,逼他解除陈应的兵权; 另一方面,这帮老家伙在文斗的同时也准备武斗,动员了数十万忠于世族门阀的军队,同时还雇佣了十几万雇佣,从东向西伊州攻打。此时,安西军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在西面,是程知节率领的萨珊帝国、拜占庭帝国以及西突厥、哥特帝国等诸国联军,这个人数足足二百余万人。 此时,安西军成功吸引了李世民势力的二百五十余万人马的注意力。他们坚信,如此强大的军事实力,足以摧枯拉朽般将这安西军这个集团整个粉碎! 准备周全,计划缜密,几乎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真心不容易。 可惜,他们也只是几乎把一切都考虑进去了,只能是几乎,他们毕竟不是神,也不是凯申公,无法做到一切尽在掌握,有三点就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第一,在通讯不畅通的时代,这样规模的战斗,统一指挥是不可能的。所以,整个联军方面,都是各自为战。吐蕃雪塬有联军在零星的叛乱着,几乎被安西军压迫在各个穷山僻壤里苟延残喘。 至于,程知节率领的二百多万诸国联军,在葱岭从北到南长达三千里的区域内,展开疯狂的进攻。只是非常可惜,葱岭的地利优势实在是太强大了,能够规模进攻的,只有葛逻岭、下疏勒和南昆仑大峡谷这三个地方,偏偏在这三个地方,都有着安西军修建的坚固要塞,这里几乎成了血肉、磨坊,尽管叛军疯狂进攻,除了留下一地尸体,消耗了大量唐军的箭矢与火油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第二,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安西军的后勤物资居然如此充沛,在他们想来,拼着伤亡十数万人或者数十万人,也可以把安西军的箭矢与器械耗尽。 只是,非常可惜。大唐的安西已经进入了工业化时代,蒸汽时代。像原始时期,想要打造百万只弩箭矢,需要上数千名工匠,日夜不息的工作,勉强可以做到。 然而,现在在安西。只需要几台高炉、十几数十台铸模机,再加上蒸汽打磨机,数百名工人,就可以满足安西唐军每天数百万只的消耗。 像甲胄、横刀、弩机、甚至提炼的火油,安西军都可以用一天的产能,生产出他们一个月高强度的消耗。对于安西军而言,最大的困难并不是生产,反而是运输。 哪怕是火车运输,可是总需要人力搬运,现在要想完全机械化,根本就不可能。 第三,他们更没有想到,忠于自己的军队会渣到这个地步。那些临时拼凑起来的联军,甚至不如隋末时期天下三十六路反王和七十二路尘烟临时拉起来的乌合之众。 在发现付出惨重伤亡代价,无法啃动安西军的防御体系,他们就开始停止进攻,他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送死的!这下就好玩了,世族门阀死催着程知节在西方打开突破口,程知节也是有口难言,只能表示葱岭要塞体系易守难攻,除非盟友从东方取得突破。 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双方互相指责,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没有撕破脸皮了。 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 把世族门阀的那些老顽固们干掉之后,陈应陈大将军开始闪亮登场了。 首先发难的地方,正是历城。 李建成的圣旨在历城城外宣读起来“与朝廷同心者往之,与朝廷不同心者任之!” 陈应派出的骁骑军大将军罗士信苦口婆心的规劝他们别吵架,要和谐,当然,罗大将军口才不佳,他们无法与忠于世族门阀的这些军队和士绅直接苟同的,但是他有办法让这些家伙领会到朝廷的精神,那就是用马蹄踏开这帮家伙的脑壳,让他们大彻大悟! 十六个钩镰枪骑兵团,将近一万骑兵很有默契的排成二十乘以五百的骑兵墙,放平钩镰枪,翻翻滚滚的向前推进。 罗士信对早已过后数年的统叶护附离军仍然心有余悸,完全是按照对西突厥人最精锐的附离军的待遇来开片的。 结果没等钩镰枪骑兵的马蹄,踏上对方的尸体,刘宏基麾下的军队就垮了,就连世族门阀花了大价钱请来的“老不死的”也不例外!面对蜂拥而来的骑兵墙,这些老不死的马上改变他们将要死掉的模样,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 苏定方与罗士信面面相觑,这帮家伙也扯淡了吧?老子都还没有摆好姿势呢,军队跨就垮了,可是这群老不死的,居然跑这么快,居然还越过了那群士兵,这太不不科学! 这群老不死的可不管那么多,这帮犊子也太凶残了,甚至突厥人,在他们面前,简直就是小白兔,乖宝宝。 这还打个屁啊!以他们的尿性,要是能鼓得起勇气来跟如此可怕的对手打,那才真的不科学了! 于是,他们很科学的选择了投降。 等待他们的将是劳役,永无期限的劳役,直到死亡,否则无法赎清他们身上的罪孽。 就在历城,在罗士信的帮助下,彻底解决了苏定方的麻烦。 并且,带回了陈应的最新指示,并且通报全军。 其实,这个指示,就是大唐大司马大将军陈应在大唐军部,召开十六卫昭武校尉以上级别所有军官的讲话。 陈应面对众将领侃侃而谈道:“将士们,大唐正面临着自立国以来最为致命的危机!由于世族门阀的出色表现,我们初期战争彻底失败了,几十万名士兵倒在自己人手中,死不瞑目,岭南已经失守,剑阁以前不复大唐所有,叛军的兵锋已经渡过淮河,向徐州挺进,大唐危在旦夕,除了十六卫,整个大唐已经没有一支还有战斗力的部队了!” 十六卫军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充当吉祥物。特别是西边有安西军,北边有安北军,东面又有安东军,所有的战争问题,根本轮不到十六卫出手。 足足七年,温柔乡的日子,让十六卫的将士们迅速懈怠了下来。 陈应望着众将领接着道:“相信经历了这一次,大家已经意识到了,大唐只有两个盟友,就是我们手中的横刀与马槊。我们要让所有敌人意识到,他们虽然侥幸赢了一场两场战役,但是战争还没有结束!这场战争不会再有妥协,不会再有谈判,不会再有退让,甚至没有弃权的权力!只有我们,或者他们中的一方彻底倒下,这场战争才算结束!” 众将领感觉热血开始沸腾,他们的脸上浮现兴奋的红润。他们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陈应缓缓举起手臂,握紧拳头:“我以我血荐轩辕!” 众将领振臂高呼道:“血债必须血来还!” PS:不出意外,本周完本。非常抱歉,老程也得了拖延症。主要是没有想好,要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 第一七一章奉旨抄家请配合一下 第一七一章 陈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我们一定、也必须取得最后的胜利,才能洗涮耻辱,才不至于在我们死后无颜去见这些伟大的先驱者!” “战神在上,我们必胜!” 整个大唐都响彻者陈应那钢铁般的声音,所有人都被他那杀气腾腾的宣言给惊呆了! 已经习惯了妥协和退让,把“政治的本质在于妥协”的精神吃得通透的世族门阀突然意识到,他用那令人战栗的声音告诉他们,他将带领大唐帝国加入一场零和的游戏,在这场游戏里,没有双赢的可能,没有共存的可能,不会有妥协,不会有退让,玩家甚至没有中途弃权的权力,直到他输掉了一切包括他的生命,游戏才能结束! 他所制订的游戏规则非常简单:赢的,站着;输的,躺下! 简单到令人毛骨悚然! 随着陈应的指示精神,迅速传达到各军,各支部队。 李建成也开始颁布实施了大唐的新战略, 第一,大唐全国从即日起实施军管,一切资源向军队倾斜,直到度过此次危机为止! 这可要了亲命了,军管是什么?就是从今天开始大家就要生活在严格刻板的条例中,谁敢违反就送他到前线当陷阵死士! 官员们这下都老实了,就连平时喜欢激扬文字,挥斥方遒的士子们也连个屁都不敢放,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一批被送到前线陷阵死士的可怜虫。虽然说,大唐的陷阵死士生还率只有不足五成,他们也有机会获得军功,可是他们却不需要,更加不敢。 第二,各世族门阀,地主豪强,部落首领,马上将手里的士兵全部交出来,编入作战部队,准备增援朔州! 李建成表示参战的私兵或部落军,甚至是土匪,都可以获得与唐军将士一样的待遇,以及很高的荣誉和奖励,但是世族门阀和地主是一文钱都不会给的。 这是对他们支持世族门阀的惩罚,不服的可以造反! 这一政策简直就是要了世族门阀的命了,兵都让你拉走了,连个子都不给,我们喝西北风去啊? 不过,他们同样不敢吱上一声,陈应已经整编了十六卫,每卫下辖两军,每军一万两千五百人马,共计三十余万人马。十六卫就算了,关键是他还有一个娘子军,以及关中豪侠,在李秀宁的激励下,这些豪侠们,骑着骏马,带着刀剑,或者弩,分散到各地,充当大唐的眼睛和耳朵。 最重要的是,豪侠们一个不爽,砍你没商量,最怕的是,死了白死,一个通敌,连理都没有地方说。 可以说,李建成现在越来越向陈应的方向发展了,简单粗暴。 谁他妈嫌命长了,跟他作对啊? 第三,大唐将以安西讲武堂为基础,组建大唐皇家军事学院,培养从基层军官、技术人员、作战参谋、高级将领等军事人才! 这个消息一出,也是一地鸡毛。 世族子弟和官员仰天悲呼,我的老天爷,被这么一搞,军人还不骑到大家头上去啊? 可是官员们还是连个屁都不放,因为现在军人已经骑到他们头上去了。 当然,对此不爽的还有大唐的将门世家,他们就是依靠家族传承,历朝历代担任军方要职,世袭罔替,享尽荣华富贵,可是随着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的建立,他们的好日子真正到头了。 更加不爽的是,大唐皇帝以及历任皇帝,将以大唐皇家军事学院山长,第一任院长,则是毫不意外的大唐大司马大将军陈应担任。 不过,现在陈应已经正式封神,成为大唐军方或民间的真正战神。最恶搞的,军人在相互问候的时候,第一句都变成了“战神在上,我们必胜,然后才是正式话题!” 第四,马上着手组建大唐帝国无敌远洋舰队,务必在五年内将舰队规模扩充至拥有五百艘三万石级战舰,一千艘一万石级远洋战舰。海军陆战队,下辖四十个折冲府。 这是何其的卧槽,组建远洋舰队!建造上千艘新战舰,培养数十万名士兵,金山银海都经不起这样折腾啊! 可是李建成表示没得商量,五年内不完成任务的格杀勿论! 这是李建成第一次向众臣展示他最强硬的一面,完不成任务就杀头。 看到这一条的时候,大唐众官员几乎都是天雷滚滚! 看着李建成似乎还有大动作,魏征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出声道:“陛下,臣是完全支持陛下的,可是……可是这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们要迎接流民潮,准备赈济兵灾,而且看样子,今年的春耕也会受到致命性的影响,这么多至关重要的项目之后已经出现严重的财政问题,关键是国库了!” 李建成的目光落在了新任尚书右丞、左民侍郎许敬宗道:“照你估计,会出现多少政政缺口?” 许敬宗满脸苦笑道:“陛下,这个……需要五十六万万贯!” 大殿内立即里响起一片吸凉气的声音。 五十六亿贯,当然这不是越南盾、印尼盾、韩元这类垃圾货币,当然就算是垃圾货币其实也不是小数目了。 何况是含金量十足的贯,每一贯差不多相当后世人民币的四千二百七十八元,五十六亿再乘以四千二百七十八,就是这个数字了。 这个缺口实在太大了,就算把李建成的内裤都扒去卖了,也没办法填上的,怎么办? 可是,李建成却浑不在意,淡淡的说:“马上启动这些项目,一个都不能落下,钱朕来想办法。” 几位相国们撇嘴,难不成你还能凭空变出一座金山不成? 还真让这些相国们猜对了,李建成还真变出了一座金山。 …… 长安富人区,兴安坊。在后世流传过这么一句话,一个何家村可以买下半个香港,当然这是戏言。作为“20世纪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何家村考古发现的宝藏,仅黄金、白银和玉带就值3830万贯,相当于一千六百四十二个亿人民币。 当然,一千六百亿要想买半个香港自然是做不到的,如果这是在四十九年前的一千六百亿,那就差不多了。 这个何家村,就是兴化坊,也是唐朝长安城的富人区。几乎每家每户,都是富可敌国的富豪。 这个独孤谋的府邸,就在兴化坊。 坐拥半个坊里。 独孤谋其祖父独孤楷周时已拜为西河县公,是八柱国卫国公独孤信的爱将,为隋代周后,又拜为右监门将军,进封汝阳郡公,数岁,迁右卫将军。杨广即位,转独孤楷并州总管。 虽然他并不是独孤世家的嫡系,也算门下。正所谓宰相门下七品官,这个曾经为独孤信门下的附庸家族,已经经历数十年的发展,成为一个庞然大物了。 其父独孤彦云在历史上,就是李世民的嫡系部曲,参加过玄武门之战,不过因为其父在突厥入侵的时候,因抵抗牺牲,算是忠烈。 李建成既位,念其功劳,不仅仅让他承袭其父爵历城郡公,还把妹妹安唐公主嫁给他,他和陈应一样,都是当朝驸马。 虽然李建成下旨罢官去爵,夷他三族,独孤谋还真没的把这件事当回事,毕竟他的正是安康公主,李建成的妹妹,难道李建成还真敢杀掉他妹妹不成? 虽然表面上。世族门阀还有很大的能量,尽管这次斗争失败了,他们还有很多门生故吏,有多少官员的把柄捏在他手里,只要将这些势力发动起来,足以在大唐掀起一场空前恐怖的政治风暴。 可问题是,李建成似乎并不打算跟他们斗心眼,他更喜欢玩刀,以往的斗争套路,对他真的起作用吗? 说不得,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可别玩着玩着就把自己的老命给搭进去了。 独孤谋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场危机,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本大将军劝你们把兵刃放下,否则……” “否则如何?” “格杀勿论!” 门房外的侍卫大吼道:“李安俨,你少在这里放肆,这里是孤独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李安俨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奉旨抄家,诸位诸配合一下!” 独孤谋勃然大怒道:“谁敢!” 李安俨冷笑着望着孤独谋道:“来人,拿下!”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劲装武士服的丰润美妇拿着宝剑,从里面冲出来,横剑在众人面前道:“我看谁看动我夫君?” “参见安康公主!” 李安俨清清嗓子道:“奉圣谕,李安襄接旨!” 安康公主躬身道:“臣妾接旨!” “吃里扒外,朕甚失望,罚尔去慈安寺出家!” 安康公主愕然,手中的宝剑掉在地上,她难以置信的道:“不可能,你假传圣旨!” 李安俨也不解释,两名士兵上前,架起安康公主,朝着门外走去。 同时,两名士兵架起独孤谋,其他士兵兵分两路,一路冲上去抓家眷,一路冲上去砸金库,一时间,独孤谋那比皇宫还要豪华十倍的豪宅里惊叫声、哭喊声、咒骂声、破门声,无数杂乱而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搅成一锅粥! 一扇扇门被生生砸开,一名名家眷被扭送出来,雇佣兵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拿,比鬼子进村还狠!绫罗绸缎,金银细软,古董、家具、名画……他们什么都要,只要是被他们扫过的地方,一文铜钱都不会留下来! 同样的场景在各位世族门阀的家里同时上演。 李安俨左右监门的兵力不够,向张怀威的左右武候卫借调了足足三个折冲府,,在向导的带领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众元老重臣的老窝。 简单而粗暴,先把人揪出来,然后查抄家产,抄完家后封工坊,封矿山,田地,宅院,妓院,赌场,酒楼,当铺……反正只要是他们经营的产业,一样都别想逃得掉! 李安俨第一次主持抄家工作,就表现了极其的专业和敬业,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集体被贪官附体了,要不然怎么会抄家抄得那么干净,连地皮都刮掉了三尺? 不止一名小偷在他们抄完家后溜进去想弄点他们遗漏的东西出来换几个小钱钱花花,结果是兴高采烈的进去,怒火冲天的出来,破口大骂:“这帮大头兵也太可恶了,连一文钱都不给我们留啊!” ……经过一番辛苦的忙碌,李安俨开始向李建成汇报战果。 “陛下,数目初步统计出来了!” 李建成饶有兴趣的问:“搞到了多少钱?” 李安俨嘿嘿一道“多,很多!那数目几乎把我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李建成兴趣更浓了道:“跟我好好说说,我很好奇到底抄到了多少钱,竟然能将堂堂团李大将军吓出心脏病来。” 李安俨拿出账薄,清了清嗓子,照着念:“我们从孤独谋家抄出的存款、房产、股份、金银财宝、文玩字画等等各宗财富,多不胜数,经过多方评估,最终确定,所查抄的财富在一千五百十六万贯左右。” 李建成的眼皮狂跳道:“居然这么多?” 难怪世族门阀可以在大唐呼风唤雨,甚至把皇帝当成傀儡来操纵,手里握有如此骇人的财富,还有骇人的权力,谁治得了他? 不被他玩死就算不错了!最最吓人的是,孤独谋还是不那么贪的那种人…… 更大头在后面。 李安俨接着道:“陈叔达一千九百万贯,慕容修撰两千三百五十万贯!” 李建成皱起眉头:“慕容修撰怎么回这么多?” 李安俨笑了笑道:“陛下有所不知,慕容修撰极擅长经营家业,他利用慕容伏允败亡之际,收留了数万落吐谷浑残部,利用河湟和大非川茂密的草场,放牧的骏马就多达二十三万余匹……” 好吧,二十三万匹骏马,他一个甚至比薛延陀一个汗国还要富有。 当然,李建成不知道的是,这里还是李世民战马储备马场,按照计划,一旦程知节率领泰西各国联军攻破安西之后,将会在那里补充战马,然后一路东进,横扫关中。 “柳景元四百七十万贯。” “张公瑾三百七十一万贯!” “刘谌一千一百万贯!” “李道宗二百一十三万贯……” 这个名单非常长,李安俨足足念了长达一个时辰,直到口干舌燥,这才把这次抄家所得共计三十六万万贯!” 李建成膛目结舌的道:“三十六万万贯?确定没错?这帮家伙这么有钱?” 按照李建成的改革计划,他需要花费五十六万万贯,这次抄家所得,几乎可以满足三年的消耗。 其实,这已经够用了。 () 第一七二章看我四十米长的大刀 第一七二章看我四十米长的大刀 “陛下,接下来怎么做?” 虽然,李建成的抄家所得,并不能满足他这次五年规划的开支,仔细算了一下,如果算上税收和金矿的收入,这个缺口其实并不大。魏征看到这些世族门阀官员,仅仅朝廷长安的京官,就可以获得朝廷十几年的财政收入,非常满意。 他在暂时的激动之下,马上冷静了下来,开始问起最迫切的问题。 李建成短暂的思考之后,回答道:“剑门关暂时无忧,危险的反而是两淮与漠南。” 在李世民取得江南之后,兵分三路,西路配合侯莫陈旭,扫荡巴蜀。 中路进攻郢州(今湖北钟祥)。 中路军的态势,已经渐渐明确了,他们准备沿郢州攻打汉江,转而攻取襄樊。一旦李世民的中路军获得襄樊,进攻南阳盆地,进而拿下洛阳,就可以将李建成困在关中。 东路军方向,则主要集中在淮西,以图两淮。现在唐军在两淮和襄阳方向,兵力都严重不足。 李建成沉吟道:“朕准备御驾亲征,将李世民赶到长江以南!” 魏征皱起眉头道:“陛下,漠南呢?暂时不管了?” 李建成沉吟起来道:“这场战争不会就这样结束的,朕与他只有一个能笑到最后……不过这次惨败也给朕提了个醒,李世民的实力异常强大,贸然与他们决战输多赢少,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打算用十年时间深化军事改革,通过外交和军事手段消灭李世民的盟友,孤立他们,削弱他们,直到时机成熟了再跟他们决战,这一战,我不会再给他翻身的机会了!” 房玄龄感叹道:“十年太长了,到时候,恐怕天下……打持久战,恐怕正中他们下怀!” 李建成疑惑的望着房玄龄道:“为什么?” “相较他们!”房玄龄苦笑道:“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弱点,致命弱点!” “什么弱点?” 这话刚刚说出口,门外就传来陈应的声音道:“人口!” 众人朝着陈应望去。 陈应毫不避讳的道:“我们大唐总人口不过五百四十一万户,现如今,失去岭南和江南,人口更是锐减,四百万还不到!但是,他们出动的兵力,四百万都不止!” 人力现在是大唐无解的难题,总人口就那么多。生产力又非常低,把适龄青壮,都拉到军队里,势必削弱工坊和农业人口的占比,造成物资生产严重不足。 就像二战期间,德国的经济、工业和军事实力,明显都比苏联更强,然而,最终,依靠拼人口,把德国耗死了。因为苏联当时有一亿八千多万人口,而德国只有只有六千多万人。整个二战期间,德国共计四百八十五万人伤亡,三百多万人被俘虏,共数接近八百万人,德国最终崩溃了。而二战中苏联军人因战事死亡六百八十八万(作战伤亡共两三千三百十三万),加上被俘后遇害共死亡共计八百六十六万人,再加上平民牺牲,全国共死亡两千七百万人。 如果德国像苏联一样,拥有一亿八千万人,很可能二战就会改写。当然,这只是假设。 现在与二战期间几乎如出一辙的是,大唐拥有着这个时代最前沿的技术,最精税的军队,但是人口是致命弱点。 就像刚刚爆发的江州之战,大唐七万余军队伤亡,几乎全军覆没。虽然说李世民取得了胜利,不过扶桑唐军阵亡二十余万,伤亡数以十万计,加上缺乏药品和虐疾横行,李世民在此战后,已经三个月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争了,因为他也有点后举乏力。 “如果我们大唐在此时,疯狂扩军!”陈应望着李建成郑重的说道:“就会对经济造成致命打击,我们会更加衰弱,李世民打起来更加容易!” 李建成皱起眉头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决战?我们的部队太少,打起来,更加没有胜算!” 陈应笑道:“人数不够,科技来凑!” …… 剑门关前,无数李世民的联军军围在关城前一筹莫展。连日来的血腥进攻,让联军损失数万人马,然而剑门关,依旧牢不可破。 侯莫陈旭望着已经变成青紫色的关城,长长叹了口气。 突然,他眉宇之间闪过一抹莫名的惊慌。 这种惊慌,没来由,侯莫陈旭心中明白,这是危险来临的征兆。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下意识的望着关城,再回头看着驰道上聚集得密密麻麻的军队,恍然大悟。 他突然想了了当初在洛阳城下,王世恽就是用三千头的火牛阵,把十万唐军杀得溃不成军。眼下,难道唐军还会采取火牛阵攻击? 想到这里,侯莫陈旭赶紧下令,在关城前,连续树起十三道拒马,用碗口粗的木桩打造而成的拒马,坚固异常,哪怕火牛再猛,也不可能连续撞断这十三道拒马。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三道拒马也安扎好了,侯莫陈旭心中的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剑门关守将庞玉庞大将军望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寻相,疑惑的问道:“行吗?” 寻相不以为然的笑道:“行,让你们拆就拆,不过速度要快!” 大唐的驰道,都是双线并行。每条行路相距三丈两丈。 这是无奈的选择,没有计算机精密计算,单线运输,火车的运输效率实在太差了。为了提高效率,只能采取这种双线并行的方式。 本来大唐的蒸汽机火车,并没有开通巴蜀线,不过因为侯莫陈旭的突然到来,三四十万诸僚蛮兵聚集在剑门关前,这道宽约三十至百步之间,长达三十余公里的狭窄地形内,这就给了陈应一个绝佳的演示机会。 此时,关中后方莫约十里的地方,两列火车,这两列火车全部都是最新研制而成的而“霸天虎”级,至于这个霸天虎到底是什么玩意,除了陈应,在这个时代恐怕没有人知道。 不过霸天虎到底是蒸汽火车,虽然有高达六千马力的功率,不过要想完成陈应的任务,还是相当困难。当然,陈应读过书,知道詹天佑的故事,他也学着詹天佑的样子,用了两台“霸天虎”一个在前面拉,一台在后面推。 这样以来,每列火车的功率两达一万两千马力。 四台霸天虎作为运输,两列二十列长的蒸汽机火车,仿佛像一头远古巨兽一样,匍匐在大地上,更让不寒而栗的是火车头,打造成了猛虎形状,而且两列火车,仿佛就是两条蜈蚣,左右两翼,到处都是安装着密密麻麻的钢刀。 这些钢刀,全部都不是横刀,也不是陌刀,而是最长的长达四十米大钢刀,最短的也有一丈六尺。 随着工匠们做着最后的检查。 “锅炉检查完毕!” “供水系统正常!” “点火装置正常!” “压力容器正常!” “传动装置正常!” 看到这里,寻相将壶里最后一口酒水倒进嘴里,转而扔给庞玉道:“庞大将军,看你的了!” 就在这时,一名唐军士兵过来禀告道:“大将军,城门已经拆除完毕,轨道和岔道也修好了!” 寻相与数百上千安西唐军开始排队登车。 寻相爬到火车头顶部,一个如同钢铁笼子一样的小房子里,朝着身边的士兵下令道:“准备出发,给本大将军辗死这帮傻逼!” 蒸汽机火车开始随着鼓风机,疯狂燃烧,锅炉的水温快速上升,随着压力抵达临界点,火车缓缓启动。 …… 侯莫陈旭早已听到了城墙内部的唐军将士似乎正在疯狂的拆除城池,他感觉自己确实是猜对了,庞玉这个老小子真准备学习王世恽,准备来个火牛齐奔。 侯莫陈旭早已做好了准备,不仅仅准备了十三道拒马,还准备了大量的鼓号,还有火油。其实,火牛也好,火马也罢,它们都是畜生,畜生都会怕火和怕巨响,有这两手准备,到时候就要看看火牛是撞谁? “度昂度昂……”巨大的声音隐隐传来,侯莫陈旭脸上笑容越来越浓,他笑道:“传令下去,今天晚上咱们加餐,吃牛肉!” 随着侯莫陈旭的命令传达,众联军将士疯狂的大叫着。 “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楼的最后一层外墙墙皮轰然倒塌。无数唐军士兵,拿着箩筐,疯狂的将地上的碎墙皮,装起来,堆到一边。 这个时候,剑门前北面升起一股浓浓的烟柱,仿佛一条巨龙,在仰天咆哮。 侯莫陈旭的脸终于变了,这动静压根就不像是火牛。 当然,侯莫陈旭只猜对了一半,这不是确实不是火牛,而是火车! 呼啸而来的火车,如同一头疯狂的犀牛,沿着轨道,朝着剑门关外的联军冲去。 侯莫陈旭目瞪口呆的望着呼啸而来的火车。 众联军士兵们也膛目结舌。 他们哪里见过火车啊! 为了增加恐怖效果,寻相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两列火车同时按下了汽笛。 巨大的声音在狭窄的山谷内回荡着。 众联军将士瞬间失聪。 他们眼中只剩下那无数把四十米长的大刀。 () 第一七三章此战非战之罪 第一七三章此战非战之罪 “快离开这里,会死人的!” 侯莫陈旭尽管没有见过蒸汽机火车,可是当他看到那长达四十米的大砍刀,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刀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当初在剑门关向南的驰道上搭建军营,主要也是为了图方便。六月的时候,巴蜀已经进入了炎热的夏季,伴随着炎热,还有充沛的雨水。虽然驰道上也不是因为的地势高,不过大唐的驰道,修建标准都非常高,先是用煮熟的泥土,混合糯米汁夯实成地基,然后上面再铺上三合土夯实,最上面铺上碎石子,然后才是枕木,以及柏油路面。 最关键的是,驰道的任何地段都修建了完备的排水系统,除非遇到特大山洪,根本就不用担心雨水会浸泡路面。 这样以来,大量的帐篷,就沿着驰道,一次性排开。 侯莫陈旭的声音,早已被蒸汽机火车巨大的轰鸣声掩盖住了,除了身边数十名亲卫护着他向远处跑去,其他联军士兵,依旧茫然的望着轰鸣而来的火车。 由于岔道变向,两列蒸汽机火车并驾齐驱,就像一只庞大的远古巨兽,吞噬着他们面前的一切。 数万人马惊骇得一刹那间丧失了行动力,再跟着便是所有人都抢着上马逃亡。当此大难临头之际,哪里还有组织? 然而,又哪里还来得及呢。 山谷两侧,当初修建驰道的时候,为了防止山坡上的落石突然滚落下来,砸中驰道上的行人与车辆,所以对于那些石头,都是尽可能的清理掉,形成一道光滑而陡峭的山坡,狭窄的山谷中,两列火车并行,超过一百米的空间,都是死地。 什么拒马、什么战马,在火力强大的冲击力在面前,都仿佛杂草一般不堪一击。火车不时的吞噬着山谷中的生命,无论骏马还是人。 然而,这头仿佛来自远古的巨兽,仿佛像饕餮一样,它的胃口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山谷两侧可以避开的空间实在太小,大量的士兵都是沿着山谷的山势,朝着南方奔跑着。 当然,人的力气有时而穷。可是蒸汽机火车不是人,更不是野兽,只要火车上的水和煤炭没有耗尽,火车就可以一直奔跑。 被战友推倒,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火车上的巨刃斩成两截断,特别是火车头前,有一巨大的铲子,仿佛推土机一样,将轨道前的一切障碍推走,随着火车的轰鸣前进,城外的联军士兵们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城头庞玉庞大将军也看得暗暗心惊。在这两列火车面前,已不知有多少人被卷了进去,无论再如何勇猛的士兵,在这两头钢铁巨兽面前,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也有一些联军士兵,绝望地拿着自己的戈矛或弓箭,朝着火车发泄。当然,这并没有任何效果,他们跑不过,就只有等死。 其实,火车虽然装满了利刃,杀伤力实在有限。然而,这两列火车对这些野蛮而未开化的诸僚和百越蛮族士兵来说,未知才是他们最大的恐惧。 包括侯莫陈旭在内,所有人都认为,这两列火车,压根就不是人间的武器,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来自天界的神兽,而是唐人的庇护神。 特别是那些被吓破胆子的联军士兵,吓得五体投体,然而他们以为自己必须的时候,火车的巨刃,却从他们头顶呼啸而来。 当然,这是因为当初在加装巨刃的时候,刻意将抬到了一尺三寸,差不多相当于三十公里的距离是安全距离。匆忙之下,谁还注意到这个细节,他们自然的想到,这个巨兽还有怜悯之心,只要五体投地的爬在地上,神兽就会饶他们一命。 早在火车出击之初,庞玉就集结了剑门关所有的唐军将士,又从民壮中挑出一部分青壮,将城中收集而来的牲畜,特别是骏马或骡子,再不济,那就是牛,总算凑到了八千骑兵。 众唐军将士尾随着火车,开始追击。 侯莫陈旭越跑越心惊,因为实在是太乱了,匆忙之下,众将领对部队全部失去了指挥,他们兵找不到将,将找不到自己的兵,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渐渐被火车吞噬。 直到侯莫陈旭累死了七匹骏马,总算跑到了剑门关以南六十里的武侯庙。 那股讨厌而让人恐惧的声音总算消失了,可是此时他身边只跟着不足五百亲兵,更加绝望的是密集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侯莫陈旭就在前面!” “带路!” 当庞玉带着部曲追至武侯庙的时候,侯莫陈旭满脸绝望,他的手按在自己的横刀上,站在门口,冷对众唐军将士。 侯莫陈旭望着庞玉道:“你是庞玉?” 庞玉笑道:“没错。” 侯莫陈旭长叹一声,说:“是你运气好!魔鬼也帮着你,送来了这两头凶兽!” 庞玉哈哈大笑:“魔鬼送来的?你以为这场巨兽是魔鬼送来的?” “难道不是?”侯莫陈旭瞪大了眼睛:“难道……” 庞玉笑道:“这两头巨兽,是陈大将军门下做出来的!” 侯莫陈旭瞪着庞玉半晌,终于明白了过来,仰天大叫,忽然拔出横刀,横在脖颈上,准备自刎。 一名唐军士兵拿着弩机,射穿了侯莫陈旭的手臂,他的横刀掉在地上,其他唐军士兵一拥而上,将侯莫陈旭捆个结实。 被捆成粽子的侯莫陈旭闭着眼睛不睁开。 庞玉赞道:“不错,有几分风骨!带回城去好好看押。择日送到长安!” 虽然捉到了敌人的主帅,追击仍旧没有停止,面对未知的火车,诸僚纷纷举族,举部投降。 七天之后,正在临淮城准备沿临淮城北上的李世民接到侯莫陈旭全军覆没的消息,心中震惊,一时三刻却弄不明白状况。 侯莫陈旭虽然不是李世民所总的主力,然而拥有诸部联军四十余万人马,特别是侯莫陈旭位于岭南的五万余名旧部,这可是不弱于唐军正规精锐的部队,而且更加熟悉山地作战,居然在短短时间内,瞬间逆转局势,这让李世民一时不敢大举北上,唯恐遭遇侯莫陈旭的下场。 虽然李世民尽力隐瞒消息,可是李秀宁麾下的游侠简直就是无孔不入,几乎一夜之间,李世民所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西路军侯莫陈旭所部全军覆没,上下无不震骇。 …… 长安城太极宫,左监卫军大将军李安俨兴奋的向李建成做着回报道:“陛下,经过庞大将军与寻相寻将军战后统计,此役共歼灭敌人共计十一万四千余人,俘虏二十二万余人,其他人马或者投降或失踪,羊马、畜群以及各种物资堆积如山,一时也盘点不清。” …… 李建成听到这里,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这段日子以来,到处接到的都是噩耗,好不容易得到这次大胜,庞玉与寻相一边沿着驰道继续前进,三天之前收复成都,按照时间推算,他们应该已经拿下下关了。 虽然盘点尚未结束,扶桑唐军已面临土崩瓦解的局面,这一战唐军威震扶桑大唐诸胡,原本投靠了李世民的本地世族门阀听到消息魂飞魄散,全都舍了李世民,赶到长安城请罪,求李建成重新收容他们。 看到这个局势,李建成在心中盘算开来,大唐驰道修建工作已经完成不少,现在有了火车这个大杀器,李建成沉吟道:“要不要沿汉长线,跟李世民在襄樊决战?” “陛下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听到这个声音,李建成转身,就看到陈应缓缓而来。 李建成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陛下,此战侥幸了!“陈应皱起眉头,缓缓道:”此战根本就不可以复制,换个时间,换个地点,火车根本就无法取得如此成果!“ () 第一七四章最后的疯狂 第一七四章最后的疯狂 火车不像坦克,只要是平坦开阔的地形,庞大的坦克装甲集结,就可以实施大纵深战略,迅速完成战役的胜利,以尽快达成目的。 陈应耐心的向李建成等君臣详细的解释了火车的优势与弊端,剑门关战役的胜利的模式,是永远不可能复制的,首先是长达六十余里的狭长山谷,密密麻麻聚集了四十余万联军军队,其次是联军军队的士兵,更加野蛮而未开化。 只要是稍有有些指挥经验的士兵,不难发现火车其实就是一头纸老虎,只要离开轨道四十米的范围,火车对他们没有任何杀伤,当然,如果能及时破坏轨道,到时候,吃亏的就是大唐了。 毕竟,挖铁路,拆铁轨,可是修建容易多了。 直到这个时候,李建成这才连连感叹道:“可惜,实在太可惜了!” “其实,没有什么可惜的!”陈应笑道:“我们利用了两列火车,不足五千兵马,消灭了李世民麾下四十万蛮兵,至少给我们赢得了非常宝贵的时间。” 就在庞玉与寻相在剑门关给侯莫陈旭做局的时候,大唐各世族门阀门下的私兵,私人以及地主护院武装人员,全部被赶进了军营。 负责训练他们这些私兵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国防部尚书,参知政事李靖李相国。 在历史上,李靖才是大唐真正的军神,才是真正的军神。李靖当然也非浪得虚名,李靖对训练部队自然有自己的办法,他虽然不像陈应一样,专门采取教导队以老带新的方式,快速形成战斗力,却也有办法把这些私兵收拾得服服贴贴。 当然,世族门阀在被逼迫交出他们手中的私兵时,肯定不乐意,这些平时享受了极高待遇的私兵们,都纷纷表示,将来在军营中,也要给那些将领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等到进入军营后,他们这些私兵们都哭了。负责这些私兵训练的名义上虽然是李靖,可是真正执行的人,却是陈应的亲卫折冲府的一千五百名亲卫。 能成为陈应的亲卫,当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至少也得是个在讲武堂或教导队深造过才行,因为陈应很喜欢直接任命他更为熟悉的亲卫当将领。这也意味着这些临时客串的教官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对如何修理新兵很有心得。 每天全副武装六十越野跑,顶着箭雨冲锋。虽然这些箭镞都被拆掉了,可是这些箭矢射在身上都是一个紫点子,疼得要命。 翻越障碍、鸭子步、站队列、突击检查……第一天就把这些可怜的新兵蛋子给整得口吐白沫两眼发直! 当天晚上就出现了几百名逃兵,这些逃兵趁着夜深人静,偷偷的溜出了军营,你们这帮恶棍,完全拿我们当玩具玩,我们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很快,教官们就用事实告诉他们,你们连躲都躲不起。那些逃兵一个个都让站起来足有一个成年人那么高的敖犬给咬得血肉模糊的拖了回来。 然后嘛,从哪来的回哪去,不过在他们的户籍的记录上变成了隶,这可比后世不能找工作,找单位严重多了。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后代不能参加科举,不能当官,甚至不能通过军队改变命运。 士农工商。农民虽然穷,可是在古代的政治地位却不会低。商人与农民产生关司纠纷,闹到官府,商贾先挨三十大板,不过正所谓商优则士,有钱有势的商人会给自己捐个民爵,脱离商的范畴。要不然,真以为员外是怎么来的? 员外,其实就是员外郎的意思,可是从五品官。 你要当逃兵也可以,不过得做好一生都为此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怕,那也没什么好说啦。 消息传出后,整个大唐一片哀号。 在李靖的训练下,以世族门阀私兵为主的二十五万余新军在不久的将来,将可以成为大唐一支绝对精锐的力量。 然而,李世民会给他们这个时间吗? 答案是肯定的。 肯定不会。 金陵城,作为六朝古都,特别是在隋朝时期,隋朝灭陈,金陵并没有经过大规模战事,所以这座城池保存相对完整。 原陈朝旧宫内,李世民升殿议事。 扶桑大唐十六位大将军,上百名将军,以及投降李世民的江南各世族门阀代表,数百文武大臣一个个神情谦卑而严峻,等候着李世民的旨意。 扶桑大唐那庞大得恐怖的军团已经作好了准备,除了程知节与被俘虏的侯莫陈旭之外,其他十四大将军已经迫不及待要血洗整个大唐,完成统一天下的重任了。 刚刚晋升为上将军的美洲虎的神色多少有些惆怅,这场大决战一直是他所期待的,他已经等了六年。 然而当大决战来临的时候,他却失去了参战资格! 是的,他的舰队在江州之战中损失太过惨重,已经伤了元气,至少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参加这场终极决战的资格了。他看着麾下的将军们,而那些一直追随着他的将军们同样在看着他,目光交接,彼此都神情苦涩。 宫殿的大门慢慢打开,众将帅们纷纷匍匐在地。 李世民与杜如晦联袂而出,走到众文武大臣面前,郎声道:“诸位爱卿!” 众文武大臣额头触地,谦卑的道:“我等、您的最忠诚的奴仆们听候您的旨意!” 大唐不兴动不动就跪,可是李世民在扶桑大唐不一样,他为了统一扶桑,依靠的就是把他们的骨头打断,打断他们最后的尊严,必须臣服。 李世民接着道:“特拉洛克大将军,你率领本部人马,沿寿春,经山桑,攻取谯州(永今亳州)。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唐军一举荡平,切断他们山东与关中联系!” 那位浑身皮肤上涂抹着油绿的颜料,血管仿佛盘据在肌肉上的树根一样的特拉洛克大将军躬身恭敬的说道:“遵命,我的陛下!” 李世民接着望着一位浑身覆盖着坚厚的黑色甲板,神似甲壳虫的将领道:“车南大将军,你负责进攻邺城,攻克邺,朕准你复建商国!” “库库尔坎,你负责攻率领水师,沿汉江北上,逼近汉中。” “习祟,你负责联系江淮、襄樊世族门阀,用一切手段迫使他们加入我军,如果他们拒绝,就消灭他们!” “科亚特尔,你和原力将军配合,继续加强对巴蜀的进攻,务必夺回成都,将僚人孤立起来,若是他们不降,朕就让他们消失!” 一道道命令来得干脆利落,绝不含糊,这正是李世民的风格。 他指明一个方向,大家尽全力去做,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事情给他办得漂漂亮亮就可以了,他是不会干涉的。 接到命令的扶桑大唐的将军们豪情满怀,大声应诺。 每一道命令下达,套在大唐朝廷脖子上的绞索便收紧几分。 此时,李世民脑袋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拿下他曾经丢失的东西。在李世民的眼中,这个天下,始终都是属于他的。李建成才是一个卑鄙的小偷,还有陈应,就是这个搅屎棍,才把局面搞得如此糟糕。 将来擒下陈应,看在三姐的面子上,给他一座扶桑大陆的一座小岛,让他自生自灭。 () 第一七五章首尾不能相顾 第一七五章首尾不能相顾 长安城朱雀大街,数万名士兵巍巍列阵,数万支枪矛斜斜指向天空,上面那寒光闪耀的锋刃汇成了一片冰冷的、令人汗毛倒竖的钢铁丛林。无数唐朝大臣,世族门阀以及吐谷浑、突厥、铁勒、甚至党项、羌、东女部的首领,站在城门下与几十万长安百姓一起,眼也不眨的看着太极宫承天门城楼。 李建成缓缓登上承天门城门楼,城下脚下是三千多名元随禁卫士兵,他们都是扬声器,李建成的声音再大,也不过数百上千人可以清楚的听到,可是朱雀大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哪怕仅仅是呼吸声,足以掩盖李建成的声音。 陈应尽管知道扬声器的工作原理,可是他却无法制造出扬声器,只得采取人力扬声器。用三千多名大嗓门的士兵,同步复述李建成的原话。 李建成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士兵,朗声说道:“大唐自从建国至今,都是在战争和准战争状态中度过,在那段艰苦的岁月里,唐军这支钢铁雄师中涌现出了无数名垂千古的英雄,无数令全世界敬畏有加的将军,他们的名字已经写入史书,铭刻在我们的民族的记忆深处,永远不会被淡忘……” 三千多名元随禁军将士,早已背熟了李建成的演讲稿,现在他们都整齐的复述着李建成的原话。 在李建成最近的距离上,并不是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安俨,而是年轻而挺拔,英姿勃发的陈应。虽然陈应的脸上看不到岁月的痕迹,他仿佛依旧像一个邻家大男孩,然而,没有人可以轻视他,此时此地,陈应的声名却极为显赫,只要阳光照得到的角落都能听到他的故事在流传。 武德元年,陈应与张怀威等五十名唐军士兵,苦守泾阳城,智擒西秦大将宗罗睺,大败薛仁杲,免除西秦兵临长安之下之危险。 率领部曲平定旁企地之乱,以弱克强,创造了一千五对四万的军事奇迹。远征驰援灵州,四战突厥,并且打破了突厥不可战胜的神话。 千里救援河东,平定刘武周之乱,大败王世充,对战窦建德。消灭了不可一世的西域霸主统叶护,驱逐吐谷浑,灭东突厥,擒颉利,擒松赞干布,开拓疆土万里,当然还有玄武门下,力挽狂澜,平高句丽…… 等等,陈应身上的任何一桩功勋,足以让一名将军名扬天下,青史留名,然而,陈应不仅仅是一个将军,他还是一个长相极为英俊,擅长写诗做赋的文人。留下无数名篇,足以让无数大家闺秀,名门贵妇为之疯狂。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但是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当然,陈应还发明了香味,让无数美女为之疯狂。他发明了四轮马车,让大家闺秀,可以走出家门,轻易的走亲访友,不必在家中连唱幽怨。 比如,号称陈氏犁,陈氏掠子,陈氏锄刀……陈应的发明早已走进千家万户,影响着大唐无数百姓的生活。 李建成说到这里明显一顿,接着转身望着陈应道:“虽然我们的民族在几千年来涌现出无数惊才绝艳的天才将领,但是像你这么年轻的却是少之又少。”李建成朝着身边的宦官招了招手。 小宦官捧着一柄玉钺送到李建成身前,李建成拿着这柄玉石打造而成的钺,庄重的递到陈应手中道:“祝贺你,你大唐天下兵马大元帅!” 元帅,很多人都认为法国在十六世纪才设立的官职,事实上呢,元帅一词最早出现在公元前633年的春秋时期,其名源于《左传·僖公二十七年》(前633年)所载晋文公的“谋元帅”(即考虑中军主帅人选),晋国名将先轸在城濮之战与崤之战中屡立战功,成为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位有元帅头衔并有着元帅战绩的军事统帅。 当时只是表示对“将帅之长”的称呼,还不是官职名称。从南北朝起,元帅逐渐成为战时统军征战的官职名称,如北周宣政元年(公元578年),宣帝宇文邕任命其叔父宇文盛和宇文招为“行军元帅“,率军作战。唐李渊入关后,设有左右元帅。唐代有元帅、副元帅等战时统帅。元帅常以皇子或亲王担任,副元帅常以有威望的大臣担任。 不过,唐朝时期的元帅,都是临时性质,比如,李世民率领八大总管共计十五万兵马西征西秦,当时的官职就是西讨元帅。战后自动取消。 可是,陈应的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却与李世民的西讨元帅不一样,这并不是临时官职,而是永久官职,开府建衙,为大唐军事武装力量的最高领导人。 李建成非常清楚这柄玉钺所代表的意义,更知道这枚玉钺的重量。这枚玉钺相传乃妇好所持有,后来在邺城被盗墓者掘出来,李建成赐予了这枚玉钺新的职责。 陈应自知,以他的资历其实还不大够格获得这枚玉钺的,但是大唐需要他,整个天下都需要他担起率领大唐军队并肩作战,抵抗扶桑联军的重任,没有人可以接替他,他只能迎难而上了。 就在这时,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安俨快步走到李建成身边,在李建成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李建成闻言,脸色大变。 陈应虽然没有听到什么事情,不过他可以猜测得出来,应该是李世民的总攻开始了。陈应给李建成一个安定的眼神,笑道:“庆典继续,我们去军部!” …… 大唐军官,位于太极宫北苑,当时李建成为了消灭突厥,命人铲除了御花园,修建了阴山和漠南、漠北这等巨大的沙盘。 后来,成立军部以后,这里就被独立出来了,形成单独的院落,虽然有小角门可以直通太极宫。 在军宫大殿内,数百名将领整齐的坐在大殿内。 国防部尚书李靖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不是很高亢,却如同雷霆霹雳,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作响:“扶桑联军从汉口、京口、临淮、寿春、扬州等地发起猛烈进攻……” 李建成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他用力的握住椅子的扶手,勉强镇定着,扶手发出格格的声音,显示着李建成的惊慌。 李靖接着道:“在长达一千六百的江淮沿线,超过二百四十余万军队同时发起了进攻!” 大殿内,立即响起了一片抽冷气的声音。 李建成实在忍不住的问道:“这怎么可能,李世民怎么会有这么多军队,我们不是刚刚在剑门关消灭他四十多万军队了吗?” 李靖沉吟道:“我们接到的情报,就是如此。大约六千四百余艘三万石级大船,往来扶桑大陆与大唐之间,平均每三个月就可以来回一趟,每一艘三万级大船,一次性可以将八百余人马,从扶桑运到大唐!” 李建成的情绪有些失控道:“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大船。” 李靖无力的叹了口气道:“陛下,这都是世族门阀暗中造船的,为了避免我们发现,当初他们派人秘密在安南、占城、林虑等地兴建大型造船厂,日夜不息,不惜累死数十万人,打造了足足八千余艘三万石级大船……” 陈应刹那间就明白了,如果按照原本的历史时空,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么强大的生产能力,制造战舰或运输船的木料,必须阴干,这个过程将长达三年。否则木料中的水份如果不能完全蒸发干,会变形,开裂,甚至折断。 可是,大唐同样也需要大量阴干的木料,枕木同样需要阴干木料,为了方便打造枕木,陈应让人制造了烘干房,采取煤炭低温烘烤的技术,将木料里的快速蒸发干,一批木料送入烘干房,最多七天,就可以完全阴干,效果与自然阴干的木料一样。 这个技术并不是秘密,所以很容易被世族门阀学会。而且打造战船或运输船的最大的成本,其实就是木料,在中南半岛什么都不多,最多的就是木料。 按照他们的运输能力,一次性可以在三个月内运输六十多万人抵达中原,虽然在运输过程中,有很多大船遇到风暴沉没,可是依旧让李世民运输到了足足二百多万人抵达中原,而且李世民发现了地球是一个圆球的秘密,他派出程知节率领扶桑唐军远征欧洲,采取非常粗暴的方式,顺之皆昌,逆之皆亡。 像滚雪球一般,将欧洲各国的军队,全部挟裹在一起,就连拜占庭、萨珊帝国也没能幸免,现在李世民手中超过五百多万军队,从西、南、北、东,四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李建成颓废的道:“这么多军队,我们大难临头了!” 陈应的眉毛一扬,道:“没什么好惊讶的,扶桑联军早就在准备着发发动这场决战了,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点而已。” 李靖压抑住心脏的狂跳,尽量缓和一下情绪,问陈应道:“大元帅,既然你早就预料到扶桑联军会发动这次规模空前的攻势了,那你有什么应对之策??” 陈应摇头,坦诚的道:“没有。” 不少人都露出了失望之色。 特别是李建成。 陈应是他们心中的常胜将军,在这种空前严峻、生死一线的形势下,他们都希望陈应能够挺身而出,发挥他那无人能及的战略思维,带领大家杀出一条血路来。 虽然敌军空前的强大,强大到已经超出了整个大唐所能承受的极限,谋略所能发挥的作用已经很小很小了,大家仍然对他寄予厚望,听到他干脆的承认无能为力,大家都大失所望。虽然他们确实有点苛求了,但是他是陈应,他应该做到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才对的! 陈应起身望着众将领与李建成科冷静的道:“实力强横到一定程度就代替了战术与谋略,扶桑联军精锐尽出,面对二百多万精锐部队,再高明的战略也不起作用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不计代价顶住他们的攻势,只有将他们的攻势顶住,我们才有资格去研究破敌之策!” 陈应站了起来,环视全场,一字字的说:“当然,我们并非毫无准备,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努力,我们还有一股非常重要的力量,现在已经接近成功了。” 陈应以东宫右卫率勋二府起家,跟他交过手的人都对那森然布列的弩阵、刺猬一般的枪林、铜墙铁壁般的重装陌刀步兵方阵以及刀锋般锋锐的钩镰枪骑兵印象深刻,甚至不寒而栗。然而,在陈应的构想里,最理想的战争模式应该是这样。 数千上万门重型火炮对着敌人的阵地,没完没了的轰; 数以万计的机枪手没完没了的扫射; 最好再是数以万计的坦克一线平推。 在绝对的优势面前,什么谋略,什么战略战术,什么阴谋诡计,通通都是渣渣,火力至上彻底压制才是王道。 陈应非常喜欢前苏联气势磅礴的鬼畜打法,打不死你也要吓死你!话说,跟苏联硬碰硬的打过的德国和日本,几十年后想起老毛子都还两股战战尿意甚浓,这就是陈应想要的效果。不过在唐朝想做到这一点是不可能的,首先重机抢没戏,后装线膛枪鬼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弄出来,大炮现在有一点了,但是离“几百门”还差得远,没办法,严重的火力贫血啊! 所以陈应想到了火箭炮,这玩意好啊,火力超级凶猛,十几门多管火箭炮同时发射,半边天都是红的,而且便宜,皮实,有支架能发射,没有支架也能发射,弄丢了发射架点把火都能射,不将它弄出来简直没天理了。 所以他不遗余力的支持大家大搞火箭炮,希望有朝一日能看到几十辆多管联装火箭炮朝敌人倾泄流星雨的壮观场面。 可惜这玩意不是这么好搞的,折腾了三年多,那些工匠只能他弄出了一堆特大号弩箭,这玩意六尺长一支,拥有一个类似迫击炮炮弹那样的弹头,里面装填着的火棉胶和一定数量的火棉充当炸药,然后就是一根长长的铁管子充当平衡杆,铁管子后面还有四片飞翼起到平衡作用。 十六根发射管被煅焊在工字钢构成的发射架上,装上四轮马车,这个发射架是可以活动的,摇动手柄就可以将射界调高或者调低了。 每一发炮弹后面都连着一根长长的引信,燃烧速度非常快的那种,发射的时候用火把一燎,就会看到十六枚火箭嗖嗖嗖一古脑的全射出去了。 陈应初见这玩意儿的时候捂着脸默默的走开,说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火箭炮,太土了,土得不忍直视。 不过,不可否认,这种便宜到渣的武器,反而是对付李世民人海攻势最好的办法。 现在这种新式武器,根本来不及检验。就被陈应命人从疏勒学院拉了出来,为此陈应还亲自下了一百五十万贯的订单。 虽然这枚火箭弹便宜,不过只是相对而言。每枚相当于六千多文,几乎与大唐的一头牛等价。 关键是这玩意射速极快,如果将火箭弹固定的四轮发射架上,不到三息功夫,就能射出十六枚,如果几千枚排在一起,那也需要十数息功夫就能发射出去。当然,十数息几千头牛就飞出去了。 一百五十万贯听上去不少,实际上火箭弹还真没有多少,勉勉强强不到三十万枚。 其中十万枚运输到成都。 成都已经光复,这些蛮兵占领成都之后,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些蛮兵根本就没有想过要退出去,他们把这里当成了家。 于是,成都城破坏倒不是非常严重,只是留下了满地的黄白之物,臭气熏天。 长江边上,一个非常简易的渡口前。 一排十数艘方艄大船,正在紧张的改装着。 由于火箭弹的尾焰非常大,这些便宜掉渣的方艄船也是一次性的。 庞玉望着不停地将铁架子固定在船舷上的工匠,望着寻相道:“这玩意行吗?” 寻相没好气的道:“把吗去掉,陈大将军从来不干不行的事!” “对了,现在已经不是陈大将军,而是陈大元帅!”寻相望着下面的工匠道:“速度快点!” 扶桑联军在快速渡河,他们为了渡过长江,在十数个渡口,打造了数十座浮桥。陈应就是要让李世民的联军分割在长江南北,首尾不能相顾。 PS:战斗过程还需要写吗?不写下一章完本了! () 第一七六章赐封永乐公主 第一七六章赐封永乐公主 临淮,因临近淮河而得名,也是一座历史古城。然而作为古城,临淮城是不幸的,虽然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却面临着严峻的洪水与各种自然灾害,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 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前燕征南大都督吴王慕容垂就曾引兵南下,时任东晋监门直阁毛安之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北拒燕军。后来,南朝梁国天监五年,开始筑城。 作为濠州的治所,临淮城更是一座拥有六座城门,外有瓮城的军事堡垒。 李世民自金陵城移师北上,这里就成了李世民的行宫。 站在临淮城墙上李世民远眺淮水,脸色阴沉,仿佛在喃喃自语道:“你说,他们会跟我们决战吗?” 杜如晦朗声道:“一定会的,他们一定会出来的!秦琼面对李世绩与李孝恭的夹击,他坚持不了多久……” 李世民点点头道:“是啊,他的家底太厚,一次两次失败,并没有损伤他的根本。” 李世民非常清楚,唐军能所向披靡,依靠的有三样,精良的装备,犀利的弩机,还有超过七十万匹的战马。 骑兵作为冷兵器时代的坦克,唐军在这方面已经处于世界的巅峰。哪怕最强盛时期的突厥,虽然号称全民皆兵,控弦百万,事实上他们能拿得出百万匹战马,却没有那么多精锐的骑兵。 骑兵的牧民,和真正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所以,在凉州的时候,统叶护可汗麾下二十万骑兵,面对陈应的钩镰枪骑兵,一战就溃不成军。 而过了淮河之后,就是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这里的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最关键的是,非常适合骑兵冲锋。 在中国的历史,由南而北的北伐战争,只有明朝朱元璋和常申凯完成了统一天下的壮举。因为南方缺乏骑兵,无论前期取得多么大优势,会在华北平原一朝散尽。从京津到黄淮,足足一千七百余里的范围内,就是步兵的死地。 杜如晦望着李世民笑道:“这正是陛下所期待的,不是吗?只要他们愿意决战,我们会在这里打碎他们最后的骨头,逼他们俯首称臣!” 李世民摇摇头道:“不一样,他们真敢决战,还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才是!” 杜如晦很想说李世民多虑了,可是转念一想,李世民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路。虽然,为了应对唐军铺天盖地的骑兵,李世民准备了大量的战象,以及犀牛。 可是,犀牛也好,战象也罢,都是有名的大胃王,为了喂饱八千多头战象,三万余头犀牛,李世民已经倾尽所用,他在渤泥秘密屯田三年,用了两百多万奴隶屯田,所积攒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尽管他还有世族门阀支持,可是倾尽世族门阀所有,也无法养活这么多头大胃王,一头战象可以比二十匹骏马还要能吃。 “报……” 李世民陡然转身,望着信使方向。 一骑飞进的冲来,骑士汗流浃背,脸色煞白道:“陛下,他们出动了!” 李世民紧张的问道:“有多少人马?” “十三!” 李世民松了口气道:“才十三万?” 信使喘着粗气道:“不是,是十三艘方艄,他们顺江而下!” 李世民的脸色微微一变道:“浮桥?” 浮桥,可以说是李世民沟通长江南北的重要大动脉,也是李世民的软肋。长江水流太急,为了搭建一座浮桥,需要用一千六百多艘渡船,使用了三十六万斤钢铁打造成锁链,固定而成。 李世民虽然早已防备了唐军偷袭浮桥,在长江上游弋着四百多艘水师船只,要想突破这四百多艘水师舰队,恐怕不容易。 只是,李世民的计划虽然好,可是他们没有想到,陈应压根不按常理出牌。 李世民冷笑道:“十三艘方艄?吃了熊心豹子胆?” 如果,陈应在这里,一定反驳李世民。 他这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而是因为自信。 长不过二十丈的方艄,在长江里显示非常渺小。 当然,与扶桑水师那高大的楼船相比,简直就是婴儿与成年人的差距。 寻相站在一艘方艄的甲板上,意气风发,火红的斗蓬火烧云似的迎风飘扬,他披着胸甲,手持一支四米长的步槊,腰间还佩着一把横刀,一袋白羽箭别在背后,步槊握在手中,望着排成密集阵的扶桑水师舰队,一阵冷笑。 按照原本的计划,这些方艄都应该成为自杀式火船一样,成为一次性的消耗品。然而一名工匠认为这么做实在是太败家,他认为只需要稍加改动,火箭弹的尾焰就不会伤及方艄大船的根本。 这个解决方案,简直让陈应拍案叫绝。就像后世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据说美国宇航员在太空很郁闷,失重条件下钢笔和圆珠笔总是写不了字。美国科学家花费了X年时间X多经费(最近一个在农大演讲的我国某专家已经加码到100 亿美元)终于研制出能在失重条件下使用的钢笔。而与此同时,苏联宇航员在太空一直用铅笔(一般来讲,听众们这个时候就要爆发出善意的笑声)。原始的铅笔适合太空实用吗?那些绘声绘色讲故事的人想过么? 普通铅笔笔芯容易折断,这个都知道,而在失重的环境中漂浮,就成了危险品,会漂进鼻子、眼睛中,而且更要命的是石墨是导电的,漂进电器中会引起短路或者其它一些问题。 当然,这次改变火箭弹发射架的工匠,名叫张朝。他的解决方案是将发射架对准侧舷,让尾焰,直接喷射到舷外的水面上,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了。 事实上呢,这其中还有一定的问题。尾焰的火焰实在太大,而且遇到水面阻止之后,也会四面扩散,会直接烧到船舷一侧,根本就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后来采取石锦包裹舰舷的方式,避免引燃战船。 当然,其实古代的木质船,已经采取了防火处理,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只火箭直接引燃。 寻相举着步槊,指向一千余步之外扶桑水师战舰放声狂啸道:“弟兄们,记住这一天!记住我们前面那一群人!因为,过了今天,你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他们都变成死人了!” “放箭,把他们炸成碎片!” 号兵吹响了让火箭手开火的号角。 十三艘方艄大船横向,用船舷对准扶桑水师,然后抛锚,停在江面上。各艘方艄的舰长举起右拳,划了个半圆,然后重重的向前一挥。 十名火箭手不约而同地将自己手中的火把,点燃引信。随着嗤嗤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响起,火药引信引燃火棉,只听到一阵滚雷般的轰鸣,火箭弹撕裂空气的啸响如同撕裂绸布,让人汗毛倒竖,六十四发火箭弹火焰喷发,火箭弹呼啸着朝后扶桑水师的战舰方向猛砸过去,那声势堪比惊天动地。 一片连绵不绝的、尖厉的啸声传了过来,唐军十三艘方艄战舰突然腾起大片白烟和黄白色的光焰,几乎淹没了整个战舰,数百条细长的火蛇咝咝尖啸着,朝着扶桑水师的舰船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 那声光效果让扶桑水师将领与士兵如同坠入冰窖中一般浑身发冷,汗毛倒竖。 他们产狂叫一声急忙操控着战舰躲避,可惜为时已晚,火蛇带着死亡的尖啸从天而降,炸点几乎连成一片,紧接着就是一阵雷霆万钧的爆炸巨响,很多水师将士兵连同他们的战舰一起被掀上了半空! 寻相自认为比较帅气的造型,瞬间弄得灰头土脸,他的披风被烧成一块破布,如果不是亲卫急忙给他解下来,扔掉。他估计已经变成烤乳猪了。 寻相气愤的摔掉自己的头盔,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放箭,给本大将军射去那帮孙子!” “咻咻咻咻咻…… 让人汗毛倒竖的尖啸声再度响起,十三艘火箭炮打出了第二次齐射,气浪翻滚,烟焰划空,扶桑水阵中再次腾起一片恐怖的火海,不知道多少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甚至成了空中飞人。 遭此打击,扶桑水师可避免的混乱起来,大呼小叫,旗帜折断,颇有点稳不住阵脚了。本来也是,这玩意儿太超前了,现在大家都还在可怜巴巴的玩着的,拿出火棉胶这玩意来简直是作弊,而火箭炮即便放在现代也是令人生畏,何况是在古代? 即便是简化再简化的火箭炮,也足以让人肝胆俱裂! 你打半天都啃不下人家一根毛,人家一个齐射就叫你死伤一地,这仗还怎么打? 关键是火箭弹的射程太远了,扶桑水师射程最远的八牛弩连人家的边都摸不着,这种干挨打不能还手的打法,实在太憋屈了。 当然,逃跑是不可能的。 随着第三轮齐射,寻相下令停止战斗。 敌人都死光了,还打个屁。 最重要的是,这三轮齐射实在太猛了,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内,十三艘方艄大船共发射了足足两千五百多枚火箭弹,尽管三分之二的火箭弹轮空,剩下的三分之一足以让扶桑水师每舰战舰变成巨大的火把。 寻相继续带着火箭弹战舰,朝着浮桥进发。 当然,他只有一招,横下战船,瞄准目标,然后发射。将李世民辛苦建造起来的浮桥烧成火炬。 …… 长安灞桥十里长亭,大唐天下兵马大元帅陈应在李建成的欢送下,踏上征程。 陈应微笑望着顾虑重重的李建成道:“陛下,希望就像一粒小小的星辰,总是在最黑暗的时候闪耀着一缕夺目的光芒——我们在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 李建成郑重的道:“不能为了胜利把百姓丢下,大唐的百姓已经够苦了,他们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不能把他们扔给扶桑联军!” 陈应点点头道:“这个当然,臣该走了,再不动身就晚了!” 陈应望向李靖道:“我把十六卫和二十五万新军,全部留下,你能替我守住关中吗??” 李靖欲言又止。 李世民发动了大决战,战事必将空前的惨烈。如果陈应抵挡不住,他手中不足五十万军队,想要守住关中,实在太难了。 没办法,李靖坚定的道:“大元帅放心,我会替你守住关中,除非我死了,否则他们一人休想踏进关中!” 一向以坚强称著的李秀宁更是眼泪汪汪,她好想拉住陈应,却还是用力给了他一个拥抱,哽咽着道:“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 “放心吧,我的命比蟑螂还硬,想死都死不了!”陈应抚摸着李秀宁的脸颊,亲昵的道:“好好照顾身体,还有孩子们!” 李建成瞪了陈应一眼,不悦道:“别动不动就说死!大元帅,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李秀宁突然握紧拳头,雨点般的粉拳打在陈应身上。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就可以和你并肩作战了!”李秀宁气愤的望着自己的小腹,他给陈应生了两子陈谦、陈器,两个女儿李若曦,陈果儿以后,又怀上了第五个孩子。 李道贞此时也是一样。 或许陈应是最近压力太大,他疯狂的索取,勤奋的耕耘,终于又有了收获。当然最重要的是,陈应的庶长子李嗣业已经进入军中,成为大唐最年轻的大将军。 右武卫大将军,负责太极宫的安全。这个职位,其实并不需要太高强的能力,只需要忠心就好。 谁让李嗣业有陈应这么一个爹呢,他自出生下来,就已经到了寻常人一辈子难以达到的高度。 陈应挥挥手,望着一身甲胄,一脸严肃的李嗣业道:“大郎,你不会让爹失望,对吗?” 李嗣业用力的点点头。 陈应拥抱一下李道贞,许二娘,还有何月儿。 最后,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杨蓉身上。 杨蓉抱着怀中粉雕玉琢般精致的武二娘。 武二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陈应。 陈应深吸一口气,走到杨蓉面前,伸手抱起武二娘。也不管她懂不懂,淡淡的说道:“元帅府是你的家,你爹,你哥哥,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陈应跨上战马,仰天大吼道:“大唐必胜!” 众将士与百姓振臂大呼:“大唐必胜!” 其实,陈应心中也没有底。一件武器,改变不了战争的真正格局,战争最终拼的依旧是经济和国力。 更何况,原始版本的火箭弹杀伤力和效果远不如后世。 李建成突然走向杨蓉道:“应国夫人,朕甚是喜爱这个孩子,打算收其为义气,赐给为永乐公主,你意下如何?” () 第一七七章被遗忘的大唐海军 第一七七章被遗忘的大唐海军 血战,最终还是在长江上开始。无论陈应,还是李世民都非常清楚。真正决定江南战场胜负的并非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长江的控制权。 谁掌握了长江的航道控制权,也就意味着谁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失去长江航道的主动权,就意味着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 为此,李世民不得不拿出血本,与陈应一较长短。比如,从远洋舰队中挑出三四百艘远洋运输船。 尽管远洋舰队,是李世民从扶桑大陆输向中原的生命线,可是为了争夺长江航道的控制权,李世民了顾不得那么多了。其实,随着参与东海之战的失败,以及数次风暴中的损失,李世民的远洋舰队已经降至六千余艘,尽管损失惨重,这个数量已经仍旧是大唐水师的数倍优势。 当然,这支远洋舰队现如今,最重要的功能,并非运输人员,而是运输物资,比如粮食,比如器械,比如装备,还有各种补给。 相对之下,寻相所率领的大唐巴蜀水师,就显得寒酸多了。没有李靖在江南打造的水师,没有登州水师,甚至连洛阳黄河水师都没有参战。唯一参战的战舰,以征集的沙船、方艄为主,而且数量只有可怜的三十七艘。 没有办法,陈应发现李世民的主力力量来源于那支庞大的远洋运输舰队,他就将大唐所有的水师战舰,全部集中在一起,准备伏击这支远洋运输舰队,第二步才是彻底摧毁李世民位于中南半岛的船长。 只有摧毁了李世民的远洋运输舰队,这场战争才不会无休止的打下去。 长江燕子矶。 扶桑水师三四百艘护航战舰,帆影重重,遮天蔽日,蔚为壮观。尽管大唐巴蜀水师在数量上差了扶桑水师近十倍。 不过他们毫不畏惧,升起血色战旗,风帆鼓满朝下游猛冲过去! 长江两岸,掌握在扶桑联军的手中,大家一窝蜂的跑出来看打仗,看到己方舰队浩浩荡荡,而唐军舰队数量稀少的时候,很多人都得意地笑出声来,一位白衣秀才摇着扇子,摇头晃脑:“寻相老贼战舰不过是我王师舰队的一成,虽是是顺流面下,居然也敢悍然迎战,当真是螳臂当车,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好几名书生笑出声来:“王师舰队锐气正盛,又是顺流而下,更有百万江南民众助威,天时地利人和尽操于手,胜券在操啊!我等且放宽心,看太子殿下如何大破贼酋,拔光那老贼的胡子!” 有位书生低声道:“那老头可不好对付啊……太子殿下毕竟……怕不是他的对手!” 他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自己听得见,当然,故意的都不敢让别人听到。 这时,两支舰队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近了。扶桑好几艘巨型楼船同时开火,当然这些武器都是拥有着罗马血统的弩炮。 弩炮虽然是号称是炮,其实与大唐的八牛弩差不多,都是使用弩臂的张力,作为发射动能。尽管威力不小,射程却实在有限。 碗大的石弹高速飞出,然后在六七百步外砸出一排排水柱,挺壮观的,可惜没用。 可那帮书生却轰然叫好,白衣书生更是说:“先声夺人,未战先威慑敌胆,甚好,甚好!” 有人纳闷了:“打了这么多炮,连敌舰的帆都没擦到一下,这也叫好?” 白衣书人睨了那家伙一眼,冷哼:“这叫示弱于敌!这叫能而示之为不能,用而示之为不用,懂?” 那人更纳闷了:“你刚刚还说要先声夺人的,怎么一下子又变成示弱于敌了?” 白衣书生:“……跟你这种粗人说不明白!” 看着扶桑联军的水师越来越近,寻相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 三十七艘巴蜀水师的战舰习惯性的用侧舷对着敌人,然后抛锚。这也是没有办法事情,尽管火箭弹可以在行进中发射,不过行进中发射,目标不好控制,要想击中目标,必须看火箭弹的心情。 “咻咻咻……”让人汗毛倒竖的尖啸声响起,三十七艘战舰打出了第一次齐射,气浪翻滚,烟焰划空,扶桑水师阵中中腾起一片恐怖的火海。 远洋运输舰虽然舰体高大,普遍拥有着后世千吨级的载重能力,关键是因为大,目标也大,更容易命中目标。要让火箭弹准确的击中人体大小的目标,估计一百枚火弹也难以击中一枚,可是换作那种长达二十五六丈长,高达六丈的战舰,瞄准可容易多了。 无数艘远洋战舰船体上升腾起恐怖的火焰,甚至还有一枚火箭弹弹打穿了好几层甲板,在战舰内部爆炸,立既断裂成两截,在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沉没。 更多的则是被炸得血肉横飞,没有中招的也先别忙着庆幸,火箭弹爆炸后引发大火,立即就让船体熊熊燃烧起来!可以容纳近千名水手的远洋巨船当即就火光冲天,爆炸连连,很多水手带着一身大火从甲板滚入江中,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耸然。 两岸正大声叫好的民众登时就哑巴了,好些人的目光都落在那名白衣书生身上,这位书生有些尴尬,硬撑着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有好几百艘战舰呢,只是损失了几十艘楼船而已,何必在意?” 很显然,太子李承乾也是这样想的,他指挥舰队抱团压上,打算靠数量堆死寻相,你的火箭炮再厉害也就那么几十艘,老子的战舰都快比你的火箭弹还多了,抱团一波撞过去,不信堆不死你! 李承乾也不是浪得虚名,在胜者为王的时代,他作为可怜的失败者,被人鄙夷。作为太子,在历史上有两个太子不能被人小人,一则是卫太子刘据,面对他的老子汉武帝刘彻的时候,也敢愤然反抗。按照汉书记载,刘据是七月壬午日开始举旗造反,七月庚寅日败亡,也就是说九天之后。虽然刘据仅仅支撑了九天,但是他没有军队,依靠的只是罪囚与东宫死士,能与刘彻硬怼上九天,已经难上登天了。 第二个太子就是李承乾,他是在李世民准备废他的时候,与侯君集联合,共同谋反,最终败亡。且不论能力如何,敢跟李世民叫板的人,在李世民众儿子中,他是唯一一个。 李承乾冷冷的笑道:“放火船!” 就在这时,无数扶桑水师开始释放那种小型细长的小船。小船吃水极浅,类似于后世的龙舟,有超过三十名桨手,全速航行在顺水情况下,可以划出十八九节的速度。 寻相颇为意外的望着那些身材矮小,四肢粗壮有力的水手,愤愤的道:“居然是倭奴!” 这是李世民比较高明的一点,他发现邢马台国的奴隶极为恭顺,而且打起仗来非常不要命。 在这个时候,寻相感觉不对劲了,这些小快船的速度特别快,根本无法瞄准,虽然有一枚火箭弹撞大运命中一艘快船,随即爆炸起来,形成一方圆二百余步的火海。 火箭弹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艘快船上拥有类似于火油一样的东西。 在这一刻,寻相感觉到了压力。甭管你有多高超的指挥艺术,甭管你的舰队有多强大,面对这一群接着一群以数十公里时速猛冲过来的火船,都只有被撞得粉身碎骨的份,谁愿意跟一个如此疯狂的对手打啊? 反正寻相不愿意! 可现在容不得他们不愿意了,江面就这么点宽,前进还好,想撤退可就有点难了,大家都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开火箭船的死亡之吻,慌乱之下不可避免的相互碰撞,船体断裂之声不绝于耳,火箭船攻势都还没有发动呢,他们的损失就直线上升了。 而李承乾也没有浪费这样的机会,一声令下,火箭船点火,上面的小矮子神情狂热,狂呼“板载”,操纵着装了几百斤火油的小船利箭一艘掠过江面,一头扎入巴蜀水师乱作一团的舰队中间不见了。 隆隆爆炸巨响如雷暴般响个不停。 爆炸闪光如节日礼花让人眼花缭乱。 条条火柱托举着大块船体碎片冲腾而起。 破裂的舰体内部流火激射。 眼看见自己的船队损失超过一半,寻相也打出了火气。 “他娘的,不就是拼命吗?谁怕谁啊!”寻相嘶吼道:“传本大将军命令,不准后退,把所有火箭弹发射出去!” 随着悲凉的战号上响彻天际,剩余的十几艘火箭船,纷纷点燃剩余的火箭弹,他们也不顾及火箭弹反噬的尾焰,一股脑的将船上的所有火箭弹给发射出去。 这样以来,整个江面上更加热闹了。 特别是火箭弹发射时产生的大量尾焰与气体,将整个江面覆盖起来,而如同流星火雨一般的火箭弹,不时的在扶桑水师战舰中间炸响。 企图靠数量堆死寻相的扶桑水师迎来了一场最可怕的噩梦,他们的队形是如此的紧密而混乱,以至于出击的火箭弹闭着眼睛都能撞上一艘战舰,而一旦被撞中,就会爆炸,绝大多数战舰都只有被拦腰炸成两截的份了! 那些水手也试过用弩炮向唐军水师战船射击,但屁用都没有,无论射程还是射速,火箭船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一波接着一波在“板载”呼声中猛冲过来,将寻相的战船撞得火光冲天,而更多的扶桑水师战舰则被炸得满天乱飞! 鲜血与火焰染红了江面,长江两岸观战的江南百姓瞠目结舌的看着这场可怕的屠杀,鸦雀无声。 至于那位好像读过几本兵书的白衣儒生,也早就变成了哑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如果仔细看的话你就会发现,这哥们那张脸已经变得跟他的衣服一样白了,两条腿抖得比弹棉花还要厉害…… 寻相的三十七艘战舰损失了足足二十九舰,打到这个份上,任何一支舰队,撤退是必然的,然而,寻相连续换了三艘旗舰指挥,依旧没有半点想要放弃的意思。 可是,损失了近半远洋战船的李承乾毕竟只是一个毛孩子,他的内心最先崩溃了。 在部下的半推半就之下,李承乾撤退了。 随着李承乾撤退,其他扶桑水师也跟着撤退,燕子矶水战渐渐落下帷幕。 这场战斗没有胜利者,寻相的三十七艘战舰,最终仅四艘跌跌撞撞的返回,而李承乾则损失超过三百艘战舰,至于火船则多达百艘之多。 …… 沿着驰道一路南东,抵达酇城的陈应与苏定方会师。 望着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密集的唐军大营,陈应以及所有唐军将领都神情严峻,沉默不语,。 只有何月儿依然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看着陈应笑道:“就要与扶桑联军决战了,坚张吗?” 陈应满脸苦笑道:“说不紧张的不是白痴就是缺心眼,我两样都不是,当然紧张了。” 何月儿说:“其实你完全不用紧张的。我算是看透了,这一切似乎都是天注定的,紧张也没用!” 看着何月儿这个似乎从来没有露过怯,而且神经粗大如钢铁的女人这个样子,陈应不禁哑然失笑。 何月儿一本正经的道:“你还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好好,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或许这一切冥冥不真的早有定数了,我们紧张也没用,唯有拼死一搏,杀他个血流成河,看看这个一心把人往死里逼的老天能否开开眼,给我们一丝活路罢了……” 陈应说完,他的眼神深邃的望着南方的夜空,似乎想要穿透层层迷雾,看到长江上的战斗。 长江上的战斗本身,陈应其实并不担心,一时失利也不代表什么。在重建戎州造船厂之后,巴蜀在上游,拥有了完备的造船工业体系。 其实,巴蜀造船业并不比江南差,甚至可以说更高。早在春秋战国时期,楚国水军最为强大,而秦国仅在黄河河曲一带有少部分战船。因此秦楚交战,楚国水军往往利用其境内众横交错的河道,袭击秦军。为彻底解决这一问题,秦惠王决心组建秦国水军。在收编原巴蜀水军的基础上,秦国在巴蜀建立造船厂,大量建造战力极强的楼船、斗舰,列装秦国水军。由此,秦国水军建制开始成型。 公元前279年,白起统帅秦国步骑沿陆路进攻楚国郢都。与此同时,司马错由巴蜀出发,统水军十万,大舶船万艘,米六百万斛,沿涪陵江攻打楚国黔中。在秦国水路联合的强大攻势下,楚国丧失大片国土,被迫迁都陈城。自此,秦国水军威震诸侯。 现在戎州(今天四川宜宾)的造船厂,已经陆续列装大型斗舰,在火箭弹的助力下,拼消耗,绝对不怕。 因为李世民为了控制长江水道,必须从远洋舰队抽调远洋战舰,一旦抽调越多,大唐水师在远洋之战中的优势将会更加明显。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要看李世民的魄力是不是足够大,能不能舍弃一切,不顾长江战势,全线推进,那样以来,反而不好打了。 在这样大规模的战斗中,其实伏击以及局部的优势,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歼灭李世民数千上万军队,对他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 临淮城,李世民终于接到了长江燕子矶的战斗结果,这场结果他并没有太过意外,历练李承乾的心思大于战斗本身,而且这场仗准确的说,损失虽然大了一点。不过却夺回了暂时性长江控制权。 然而,李世民内心中却有一股莫名奇妙的不安。 他说不出哪里的问题,可是这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杜如晦突然道:“陛下,多久没有大唐水师的消息了?“ 李世民摇摇头道:”自东海之战后,已经大半年没有消息了,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 ”不好“杜如晦道:”他们莫不是去了扶桑?“ 李世民摇摇头道:”我们几乎把扶桑搬空了,那里的金矿、银矿也全部分给了世族门阀,就算他们的水师去了扶桑,有的是人跟他们拼命!再说了……“ 说到这里,李世民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扶桑大陆非常大,光靠大唐水师那几百艘战舰根本就吞不下来,有可能会撑死。 可是,远洋舰队…… () 第一七八章被烧坏的玉钺 第一七八章被烧坏的玉钺 如果说长江航道的控制权,是决定着江南战场上的重要因素。那么太平洋航道,将是这场较量的最重要因素。 此时的江南并不是后世的江南,无论人口还是经济,包括基础建设,都与后世没法比。南朝三百年的经营,刚刚显露出繁华的端倪,结果在孙恩、侯景以及隋末之乱中,化为乌有。李世民占领的,只是一个在废墟上建立的茅草屋。 高楼大厦只在北方,江南无法支持李世民二百多万大军的补给消耗,无法养活李世民八千余头战象,三万余头犀牛,这一切都需要李世民从扶桑大陆向中原输血。 李世民自然不是傻子,他很容易想到消失的大唐海军去了哪里。那个刚刚吞并了李世民庞大远洋运输舰队的大唐海军肯定是去了太平洋那漫长的航线上,去某个点伏击。 只是非常可惜,李世民已经无法回头,更无法修改这个结局。 因为双方的侧重点不同,大唐海军与扶桑远洋舰队,采取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策略。大唐海军在李靖的主导下,侧重点在于海战,所以打造的五牙战舰与隋朝时期发明的五牙战舰有着明显的不同。 隋朝发明的五牙大舰,“五牙”实际上是指战舰有五层结构,高百余尺。左右前后设置六台拍竿,高五十尺。每根木桅顶系巨石,下设辘轳,战斗中和敌舰迫近时,可以迅速用辘轳把巨石放下,砸坏敌船。若一击不中,也可迅速收起再放。若敌舰四面包围,还可以“六管齐下”,其战斗力之强,可见一斑。 不过,五牙大舰仍旧是中国古代传统建筑风格,与楼船一般无二。长方形的结构,尽管高大,却没有很强的抗风浪性,控制性非常一般。可是五牙战舰虽然同样是五层建筑,却降低了甲板高层,增加尖形结构,增设了龙骨,让整个船体更加流畅。而且全舰取消了拍杆结构,改用八牛弩或石炮作为主力远程进攻手段。 可是李世民为了追求运载能力,牺牲了灵活的操控性以及速度,哪怕在同方向风时顺风的情况下,远洋运输船的速度要比大唐海军的五牙战舰慢一些,虽然不是太多,大约少上一两成。然而,在海战中,这却是非常致命的。 此时,李世民的远洋舰队面对大唐海军的时候,将会非常尴尬。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 在一望无际的太平洋上,有一座非常不起眼的小岛。然而,从中原到扶桑大陆远洋航线上,这座小岛显得非常重要。 这座小岛就是著名的中途岛。原本,这里是一座并没有淡水的珊瑚岛,根本就没有补给淡水的价值。可是,在李世民往来运输物资非常多,不可能把有限的运载能力用来运输淡水,况且,在淡水还有一定的保质期。 中途岛就被聪明的工匠改造成了一座可以拥有淡水的小岛,当然这个淡水依旧有限,依旧太平洋上丰富的雨水,利用瓷砖修建一座专门用来收集雨水的蓄水池,可以补给部分淡水。 三个月前,大唐海军就抵达中途岛,在远洋航线上进行伏击扶桑远洋舰队。远洋舰队数量多达六千余艘,却分成上数百支分舰队。每支分舰队由数十或数百艘远洋运输船组成,不仅没有专门的海战人员,而且没有护航舰队。 在这三个月的战斗中,大唐海军可以说是出尽了风头。 他们战伪装成扶桑远洋舰队,打着需要救援的旗语,悄悄接近,出奇不意的出击,先后消灭数十支远洋舰队的分舰队,自身损失渺渺无几。 万里之外的战事对于长安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了,遥远得仿佛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与自己毫无关系。 长安的朝堂里,民间、仕林,甚至所有的渠道都查不到关于这场战争的一星半点消息,大唐仿佛没有建造四百多艘五牙战船,以及后续的一千多艘战舰。 仿佛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老百姓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酒照喝,舞照跳,一切如常。 只有极少数人在紧张地关注着这场战争,关注着那里发生的一切,当然,这个圈子太小,这个圈子内的人的身份也太过特殊,跟老百姓很难扯得上什么关系,大家各忙各的吧。 老百姓只知道每过一段时间,长安的朝廷都会征召一部分士兵,送到江淮战场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数以万计的士兵雄纠纠气昂昂奔赴战场,一去就没再回来。 有一些哗众取宠的家伙在社交场合一脸沉痛地批判朝廷政策,声泪俱下的呼吁朝廷停止这种让大唐青年去流血的愚蠢行为,他们一度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但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是最彻底的销声匿迹,连根毛都找不着了。 在关系着大唐朝廷命运的大事上,是没有半点民主可讲的,跳出来唱反调的一律人间蒸发。 在三个月没有接到一艘补给船的时候,李世民已经意识到了不妙。 他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只能趁着库存的物资尚足,对大唐的江淮防线展开激烈的进攻。 瞬间天下狼烟四起,从云、代、易、朔的北方战场,再到下疏勒、葛逻岭、昆仑山,剑南道、还有江淮沿线,几乎到处都在战斗。 这一晃,一年就过去了。 这一年里,李秀宁顺利的为陈应生下一对龙凤胎。甚至在不满月的时候,李秀宁就将这一对满月的孩子扔给了许二娘照顾,而她则与李道贞双方住进军营。 李道贞在李嗣业十六岁的时候,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将李嗣业回归陈氏,更名为陈继业。而李秀宁则上书李建成,为陈继业请封,继承梁国公的爵位。 陈谦也承继父业,移镇安西,成为安西王,借助陈应的旧部,替大唐守住的西北边疆。 尽管李世民拼尽全力,不计伤亡猛攻大唐淮河防线,可是,陈应却指挥着唐军将士,寸土不让。 战争,直接催化了大唐的科技发展。火炮、地雷、火箭弹甚至蒸汽飞艇陆续出现,大唐的战争模式,从冷兵器时代缓缓朝着热兵器开始前进。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身在长安的李秀宁终于接到了陈应的家书。 望着熟悉而亲切的笔迹,李秀宁已经泪流满面。 秀宁吾妻见字如晤: 自你红妆嫁我,不觉已近十六年,十六年来负卿良多,暮然回首方才觉此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陈某并无宏图大志,宁愿庸碌一生。然而,为夫不忍见你为天下征战,只能代你四处奔波,无奈却让你红妆如守空帏……你我共诞育了三子,谦、逊、慎,并有若曦、若冰、若水三女,这是上苍赐予我最好的礼物,有子万事足,家事尽托付于你…… …… 战事异常的残酷,扶桑联军的兵力仿佛无穷无尽,他们的军官狡猾而坚韧,他们的将军个个都身经百战,即便是最为细微的破绽也会马上被他们抓住,然后演变成一场可怕的灾难。淮河防线已经全部失守,我们已经退守龙亢相山,江淮百万百姓转移到河北后。 幸运的是河北足够的大,可以耕作的土地比江淮也不算差,多亏了我们拥有驰道,可以利用蒸汽机火车,为我们提供充足的粮食和器械。 很多折冲府已经打光了,仅仅我的亲卫折冲府就打光了三次,又重建了三次,连我都不记得我的部下已经换了多少波了。 真的太残酷了,我不敢再去想象了,那么多优秀的士兵,说打光就打光了,我怎么向他们的亲人交代?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女、妻子找我要人的时候我怎么向他们解释?我没有勇气去想这些了。 幸运的是,大唐这个从战争中诞生的国家,并没有被惨烈的战争吓倒,我们的百姓不甘心成为失败的奴隶,农民辛苦种工,工匠勤奋做工,士农工商,各司其职,我们背靠近乎无穷无尽的资源,以惊人的速度为我们制造武器装备,随着大唐军工生产效率成倍提高,装备的补充第一次跟上了消耗速度。 …… 在我向你发出这封信件的时候,扶桑联军针对相山攻势已经被我们击退了,大唐暂时安全了。 来自整个北方各州的援军源源不断地开赴过来加入我们的阵营,虽然目前的形势仍然极其严峻,但是我紧信,我们的坚持和牺牲是不会白费的,大唐百姓对和平的向往是不可能被摧毁的,只要我们不放弃,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一口气看完,李秀宁的眼睛都有点儿湿润了。 陈应只字不提具体战况,但她完全想象得到战事有多惨烈,他的处境有多艰难,让她心疼。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 身穿公主装,迈着小短腿飞快跑过来的永乐公主扑向李秀宁。 永乐公主奶声奶气的道:“阿娘,阿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老是不回来看看我们?他是不是要我们了?” 李秀宁神思一阵恍惚,蹲下去摸着永乐公主的头,认真的道:“不会的,你阿爹……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永乐公主眼睛有些迷离的道:“爹爹什么时候会来看我?永乐会乖的!” “会的,快了!” 李秀宁突然看到李道贞的眼睛红红的,靠在窗户边上,一脸绝望。 而改名为陈继业的李嗣业,一身甲胄,一脸铁青的站在李道贞身边。 李秀宁脸上的微笑,缓缓定格住了,他意识到了不妙。 李秀宁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翻看着信末尾的日期,七月丙午,现在已经是七月甲寅,也就是说过去了九天。 这根本就不可能,大唐的效率就算再差,前线的一封信也不可能用九天时间从相山传回来。 李秀宁的眼角隐隐泛起了泪光:“怎么回事?” 李道贞哽咽起来,却没有说话。 李秀宁走到陈继业面前,望着陈断业认真的说道:“大郎,你说……” 陈继业喃喃的张了张嘴。 最终叹了口气道:“没什么!” “大郎,看着我!”李秀宁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陈逊和李若曦来到李秀宁身边。 陈继业突然再也控制不住的道:“九日之前,父帅击退扶桑联军,随后发起全线反攻……” …… 长安太极宫。 李建成阴沉着脸望着李安俨咆哮道:“找到人了吗?” 李安俨摇摇头,一脸苦涩的道:“搜遍了幕府山,找到一千零四十九具模糊不全的尸体,找到了这个……” 说到这里,李安俨说不下去了。他双手捧手一枚玉钺。 这柄玉钺已经被烈火烧得碎裂。 李建成望着这柄玉钺,感觉天旋地转。 魏征赶紧上前扶住李建成。 李建成只感觉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 第一七九章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妾(大结局) 第一七九章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妾 李秀宁躺在床上,双目空洞无神。 陈继业跪在床前,双眼挂满泪痕,哽咽道:“父帅率军追过长江,登上金陵城北的幕府山,突然山上燃烧起了大火,将父帅的中军吞噬……尽管亲卫拼命相救,可……水火无情!” 说到这里,陈继业已经泣不成声。 李秀宁突然挣扎着爬起来,朝着门外喊道:“红袖、绿珠!” 一对早已哭成泪人的姐妹花踉跄着走来。 李秀宁挥挥手,一字一顿的道:“给本宫披甲!” 红袖和绿珠沉默着,赶紧拿出李秀宁的紫金甲胄缓缓披甲。 就在这个时候,位于陈家堡暗室里的陈应核心部曲齐聚一堂。 满脸灼伤伤疤的周青,也不知道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愤怒,整张脸异常狰狞吓人。 暗室里躺着一名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的人。此人并没有五花大绑,但是他的脖子以下,全部不能动,全身的所有关节都被卸下来了。 但眼神桀骜,一看就是个好勇斗狠的角色。 单雄信盯着他,他傲然跟单雄信对视,还在流血的嘴咧开,嘿嘿笑着,有股子说不出的阴狠。 单雄信捏了捏拳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干的?” 那人嘿嘿一笑,道:“要杀便杀,要剐便剐,那么多废话干嘛?” 单雄信咬牙说:“要杀你还不容易?只要我咳上一声,我们一吐你一口,你连渣都不会剩下。不过,我还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对大元帅下手的,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那人冷笑道:“你当老子傻啊?只要说了,你马上就会将我满门抄斩,五马分尸!” “你不说只会死得更惨!” 单雄信仿佛在缅怀自己的过去,带着浓浓的伤感,淡淡的道:“我们二贤庄对付吃里怕外的叛徒,向来是三刀六洞,当然,还有一种刑罚,就是把犯了事的人有衣服剥光,绑住手脚,在身上划出几十道伤口再将他扔到山顶,任凭鸟雀啄食,野兽撕咬,虫蚁啃食,他们在此期间还会为受刑者提供饮食,以延长其生命,受刑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块块的撕掉,露出白骨,任你怎么哭怎么骂怎么吼,都无济于事……怎么样,你想不想试试这种滋味?” 单雄信语气冰冷而平静,如同恶魔低语,让这名死士浑身微微战栗。 当死士的,哪个不是亡命之徒,从接下这桩任务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可同样是死,一刀断头和千刀万剐还是有区别的,只要有得选,谁愿意受这零零碎碎的苦?死士看着单雄信, 单雄信同样看着他,冷酷中带着狂怒的目光告诉他,他是认真的,不想被鸟兽虫蚁生生啄成一堆白骨的话,最好回答他的问题! 他稳住心神,低声道:“我们是太原温氏。” …… 太极宫内,李建成悠悠醒来,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大臣咆哮道:“朕要御驾亲征!” 当然,大臣们都知道这是李建成的气话。 可是,就连一向敢于直谏的魏征和房玄龄,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李建成最终还是与李秀宁兄妹二人,率领关中二十五万新军,十六卫大军,几乎倾巢而出,浩浩荡荡杀向江南。 扶桑联军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软脚虾,一触既溃,望风而逃。 仅仅一个月后,大唐朝廷王师,收复广州城。 三个月后占领中南半岛全境,除了零星的叛军钻进深山老林为匪,已经没有了可以成建制的扶桑联军。 半年之后,李秀宁站在江边的巨石上,遥望着滔滔江水,脸无表情。 已经查探了半年,搜遍了金陵周边方圆数百里之境,只差掘进三尺了,依旧没有找到陈应,李秀宁仿佛已经认命了。 一脸丑陋伤疤的何月儿,匍匐在李秀宁身下:“回禀公主,事情已经查探清楚了,相山之战的紧张关头,一枚原本哑火的火箭弹在李世民身边爆炸,爆炸的冲击波直接炸断了他的一条腿,抢救无效,半个时辰后暴毙。 扶桑太子李承乾无法降服扶桑的骄兵悍将,双方爆发了激烈冲突,最终扶桑联军溃败……” 不等何月儿说完,李秀宁突然打断了何月儿的话道:“这些都不重要,我想知道幕府山是谁的主意,谁下的手……” “扶桑虞国公,尚书右仆射温博彦!”何月儿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是他下令死士秘密潜入陈郎身边,成为陈郎亲卫,在火油船上岸的时候,点燃了存放火油的油料库,六万余斤火油爆炸,引发山火……” “够了!”李秀宁冷声道:“你知道怎么做!去吧!” 何月儿正准备离开,李建成来到李秀宁身边道:“三娘……” 李秀宁凶巴巴的望着李建成道:“你不要劝我,谁劝也没有用,就让我任性一回,你要如何处置我都行,让我替陈郎报了这个仇!” 随后不久,太原温氏位于太原的祖宅,变成了火海。整个温氏鸡犬不留。 李秀宁始终坚信,陈应并没有死,开始动用天下游侠,猛虎义从,以及所有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开始寻找陈应的下落。 …… 十年后,平阳公主郁郁而终。 李建成下旨以亲王爵下葬。 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 长安朱雀大街上,一身破旧道袍,显得很邋遢年轻道士回头着渐渐远去送葬队伍,挠挠头,长叹:“不知不觉间,居然过了十年啊!” 长孙无垢拉着一名七八岁大的小男孩,一脸感慨的道:“是呀,一晃就是十年,好快啊!” 她抚摸着满头灰白的头发,越发的感慨:“我已容貌不在,你却岁月不改,上天何其不公…真让人难以置信!” 道士不是别人,正是消失了十年的陈应。 虽然扶桑联军与大唐终极之年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大唐可没有闲着啊。 在东南亚方向,安南都护府征服了整个中南半岛,饮马马六甲; 在中亚方向,安西都护府吞并了整个萨珊帝国,与拜占庭帝国臣服; 在东北亚方向安东都护府,新设立了黑水都督府,建立了数座大城市,战旗一直插到秋明地区…… 而在国内,蒸气机的应用变得越来越普遍,越来越多的工厂和矿山响起了蒸气机的轰鸣。 十年里,大唐出现了两百多艘装有蒸气机的商船,并且制造出了第一艘全金属结构的军舰。 在长安,皇帝陛下兴致勃勃地拨出一笔钱铺了一条长达两万千米的铁路,一个火车头拖着两个装满煤的车皮轰隆隆的从上面开过…… 在挣脱了固定思想的束缚,并且汲取了大量先进的知识之后,这个古老的族群爆发出令人惊叹的创造力,一路狂飙猛进,遥遥领先。 “阿爹!”小男孩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陈应的沉思,这个小家伙是他跟长孙氏骨肉,有七岁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陈应哈哈大笑道:“咱们回家!” 随着送葬队伍,哽咽前进的安西王陈谦听到这话,浑身一震。他急忙转身,朝着人群望去。 一名道士拎着小孩子的手道:“你要记住,阳光照得到的地方都属于大唐,大唐男儿就该投身军旅,去征服那些值得征服的地方,穿别人的鞋走别人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 长孙氏凶巴巴的目光望过去道:“你都瞎说些什么呀!再瞎说我拧你耳朵你信不信!” 道士仿佛条件反射,脑袋一转。 正巧与一身孝服的陈谦四目相对。 陈谦顿时愣住了。 这个人他非常熟悉,只是年龄有些不太对。十年前,其父已经三十多岁,现如今已经不惑之年。可是这名道士依旧十六七岁的样子。 就在陈谦一愣神的功夫,陈应已经消失在了人群。 长孙氏登上一辆普通的四轮马车,缓缓离开长安城。 长孙氏怀抱着熟睡的儿子,一脸不解的望着陈应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应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向后面问道。 长孙氏道:“你有机会回去,十年前,为什么?你明明知道三娘在等你!” 陈应沉默了好久,一直没有回答。 长孙氏突然仿佛想通了,她笑了笑道:”还是你看得远!“ 陈应道:”我死了,是最好的结果!谦儿成为安西王,替大唐征战四方,继业成了安南大都护……如果我还活着,朝廷里会有很多人都睡不着觉,我也会睡不好,毕竟我真不喜欢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当小地主!“ 长孙氏想了想最终还是掏出一封信,递到陈应的手中。 陈应打开一看,满脸惊愕。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陈应的眼睛慢慢的红了:“三娘知道我还活着?” 长孙氏迟疑了一下,缓缓点点头:“知道!” 陈应问道:“什么时候?” 长孙氏苦笑道:“十年前!” 陈应脸色惊诧莫名。 长孙氏道:“十年前,二郎死了,我从陈家堡离开,她就知道。她知道你累了,需要歇歇,所以她向陛下肯请,任何人不得打扰你……” 马车突然停止了。 陈应望着早已“死去”的李秀宁,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 李秀宁仿佛还是当初那个李秀宁,英姿飒爽,威风凛凛。她拿着宝剑指着长孙氏道:“观音婢,过来拜见本宫!” 长孙氏起身向李秀宁拜倒。 李秀宁望着长孙氏道:“本宫不死,尔等都是妾。” 长孙氏道:“谢姐姐成全!” 陈应目瞪口呆的望着李秀宁,朝着李秀宁扑去。 李秀宁的长剑指着陈应的喉咙道:“洗干净,这么邋遢我才不要!“ 陈应笑道:”不要拉倒!“ 李秀宁道:”你想得美!“ 李秀宁登上马车,指着马车里的洗漱间道:”洗……“ 不等李秀宁说完,陈应就扑了上去。 “一起!” ”在一起!“ ”永远!“ ”永远……“ (本书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