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 第205章 齐地归秦前夕 嬴政却望着窗外:“传旨,燕王虽撤去王号,仍可食邑万户,居于蓟城;太子丹熟知燕地事务,任蓟城郡守。再派百名农技官赴燕,教百姓种占城稻,修水渠。” 赵姬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阿瑶公主的信:“你看,阿瑶在信里说,女子学堂的学生都开始学秦文了,还说要编本《燕秦杂字》,让两国文字能对照着学。” 嬴政接过信,见上面画着个小姑娘用秦文写“燕”字,笔画歪歪扭扭,却透着认真。他忽然想起燕王降书里的话:“天下百姓,皆为赤子。” 而此时的蓟城,太子丹正带着官吏丈量土地。一个老农牵着牛走过,见他们用的是秦地的曲辕犁,忍不住道:“郡守,这犁真能多翻土?” 太子丹笑着接过犁:“我给您试试。”他虽贵为太子,却在咸阳学过农耕,扶犁的动作竟很熟练。老农看着翻起的新土,眼睛亮了:“好!好!这就跟俺们村的年轻人说,都来学!” 燕王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幕,又望向咸阳的方向。风拂过他的白发,带着麦田的清香——他忽然觉得,撤去王号不算什么,能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真正过上安稳日子,才是君王该做的事。 他望着远方的天际,夕阳正落,将燕地的山川染成一片金红。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突然就明白了嬴政当初说的那句话,天下的江河,终会汇入同一片大海;天下的百姓,终会亲如一家。 咸阳宫的朝会在辰时准时开始,铜钟的余韵尚未散尽,嬴政已端坐于王座之上。案几上摊着齐国舆图,临淄城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出,周围标注着水师布防、粮仓分布,密密麻麻皆是朱笔小字。 “燕国已归,天下只剩齐国。”嬴政的目光扫过殿内,最终落在李斯身上,“李卿,齐地近况如何?” 李斯躬身展开卷宗:“回大王,齐王建沉迷酒色,朝政尽落于后胜之手。此人贪婪成性,收受秦国贿赂无数,却暗中加固临淄城防,水师战船增至三百艘,似有顽抗之意。” 王翦上前一步,甲胄铿锵作响:“臣请命,率十万大军伐齐!临淄城虽坚,不及大梁城防,一月之内必能攻破!” “老将军稍安。”韩非摇着折扇,缓步出列,“齐地富庶,百姓安于现状,若强行动兵,恐伤及无辜。臣以为,可先派使者劝降,晓以利害——若田建归降,仍可保其富贵;若顽抗,再动兵不迟。” 荀子抚须颔首:“韩非所言极是。齐地文风鼎盛,稷下学宫尚存百家典籍。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既可保全典籍,又能安抚民心,实为上策。” 嬴政指尖在舆图上轻点,忽然看向阶下:“韩王、赵王、魏王,你们以为呢?” 韩王连忙起身,拱手笑道:“大王仁德,天下皆知。田建若识时务,自会归降。臣愿与赵王、魏王同往临淄,劝他认清形势——毕竟,降秦之后的日子,比做那空头齐王舒坦多了。” 赵王跟着点头:“韩王说得是。臣在邯郸时,就听闻齐人怨后胜已久,若我们晓以百姓疾苦,田建未必不动心。” 魏王捋着胡须,眼中带着感慨:“想当初,臣也以为降秦是奇耻大辱,如今才明白,天下一统,百姓方能安居乐业。这道理,该让田建也听听。” 嬴政嘴角微扬:“好。便请三位与李斯同往临淄,先探田建心意。”他转向蒙恬,“你率五万精兵进驻历下,以为后援——若使者受阻,即刻进军。” “臣遵旨!”众人齐声应诺,殿内气氛肃穆却不沉重,仿佛所有人都已预见,天下一统的日子近在眼前。 与此同时,齐国临淄城的蜃楼鲜阁内,正飘着淡淡的鱼腥味。 柳湘湘推开雕花木门时,掌柜芸儿正蹲在柜台后清点海带,见来人一身青布裙衫,眼角眉梢带着熟悉的笑意,顿时扔下账本扑上来:“湘湘姐!可把你们盼来了!” “你这丫头,还是这么风风火火。”柳湘湘笑着回抱她,目光扫过店内——货架上摆着各色海产,墙上挂着渔获图谱,角落里堆着渔民送来的新鲜牡蛎,一派市井兴旺的景象。 张龙扛着行囊,憨笑道:“一路从蓟城赶来,脚底板都磨出了茧子,快给我们弄点吃的垫垫。” 芸儿忙不迭地招呼:“早备着呢!刚蒸好的海鲜饺,还有渤海的对虾,快坐!”她引着众人上了二楼雅间,又对楼下喊道,“小三,给贵客沏壶新茶!” 刘妈打量着芸儿:“几年不见,你把这鲜阁打理得越发好了。” “还不是托夫人的福。”芸儿给众人倒茶,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当年跟着夫人小公子一起来到齐国这里,夫人说齐地靠海吃海,让我们开这家鲜阁,既能打探消息,又能安身立命。这些年,渔民们都信得过我,有什么动静都愿意来说说。” 宋瑜开门见山:“我们此次来,是为伐齐之事。后胜掌权,齐军布防如何?” 芸儿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这是我画的水师布防图。后胜虽贪,却不傻,把三百艘战船藏在琅琊台的海湾里,那里水深,易守难攻。不过……”她压低声音,“水师将领田单的孙子田仲,对后胜不满已久,几次想上奏弹劾,都被压了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田仲?”柳城眼睛一亮,“若能策反他,齐国水师便不攻自破。” “难。”芸儿摇头,“田仲虽不满后胜,却对田氏忠心耿耿。他常说‘齐乃太公封地,不可落于外人之手’,想让他降秦,得让他看到大秦的诚意。” 柳湘湘思索片刻:“你可有办法让我们见他一面?” “下月初三是海神祭,田仲会来临淄主持祭祀,到时我安排你们扮作渔民,在祭坛附近等着。”芸儿道,“只是田仲生性谨慎,你们千万不可暴露身份。” 张龙拍着胸脯:“放心,我们扮渔民可是老手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喧哗。芸儿探头一看,皱眉道:“是后胜的家奴,又来强买海产了。”她对众人道,“你们先歇着,我去应付。” 雅间内,柳湘湘望着窗外熙攘的街市:“临淄虽繁华,百姓却面带愁容。方才进来时,见粮铺前排队的人手里都攥着铜钱,却买不到多少米——后胜怕是在囤积居奇。” 宋瑜点头:“这正是我们的机会。若能让百姓知道,归降大秦便能衣食无忧,田建想不降都难。” 几人正商议间,芸儿回来了,脸上带着怒气:“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拿了三斤海参,只给十文钱,还说‘给你脸了’!” 刘妈叹道:“百姓在这种人手里,日子怎么好过?” 柳湘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必须尽快让齐人知道,大秦带来的不是战火,是安稳。芸儿,你明日起,悄悄给渔民们分些秦地的粮种,就说是‘海神赏赐’,让他们试试产量。” “好主意!”芸儿笑道,“渔民们最信海神,定能照做。” 此时的咸阳宫,朝会仍在继续。 韩王端着茶杯,看着舆图上的临淄城,忽然道:“大王,臣愿与赵王、魏王同往临淄劝降。田建虽昏聩,却重虚名,见我们这些‘降王’活得好好的,或许会动心。” 赵王附和:“臣也愿去。齐人常说‘齐与三晋唇齿相依’,我们去说,比秦国使者更有分量。” 魏王捋着胡须:“臣可带些魏地的新粮种,让田建看看,归降大秦后,百姓能过上什么日子。” 嬴政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你们便以‘故友’的身份去见田建,告诉他——韩、赵、魏、燕、楚归秦后,赋税减免,百姓安康,他若归降,待遇只会更好。” “大王放心!”韩王起身行礼,“臣定不辱使命。” 退朝后,嬴政在御花园偶遇赵姬,她正带着孩子们喂孔雀。见嬴政过来,赵姬笑道:“听说你让韩王他们去劝降?” “嗯。”嬴政接过小女儿递来的花,“田建不见棺材不掉泪,得让他亲眼看看,顽抗的下场是什么,归顺的好处又是什么。” “芸儿那边有消息吗?”赵姬问。 “刚收到密信,说后胜囤积粮食,百姓怨声载道。”嬴政眼中闪过锐利的光,“民心已失,齐国不过是强弩之末。” 赵姬笑着点头:“当年在燕国,阿瑶说齐人最会做生意,若能让他们看到大秦的商路有多广,怕是不用打,就主动归降了。” 嬴政望向东方,仿佛已看到临淄的百姓捧着新粮种,笑着说“这秦地的法子真好”;看到田仲站在船头,望着大秦的水师旗,露出释然的笑意;看到田建捧着降书,终于明白,所谓的“王”,从来不是守着一块封地,而是让封地上的百姓,能笑着活下去。 三日后,韩王、赵王、魏王的车驾驶出咸阳,直奔临淄。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张姑娘竟是男儿身 咸阳宫的后花园里,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青石板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赵姬斜倚在临水的美人靠上,手里握着根细细的鱼竿,鱼线轻轻垂在平静的湖面,映出她鬓边珍珠步摇的细碎光泽。 嬴稷坐在旁边的藤椅上,裹着件厚厚的锦袍,手里也握着根鱼竿,只是鱼钩上没挂鱼饵,显然是陪玩的架势。“你这猫倒是乖巧,”他看着赵姬怀里团成一团的猫小统,笑道,“整日里跟着你,连叫声都比别的猫斯文。” 赵姬低头挠了挠猫小统的下巴,小家伙舒服地眯起眼,忽然蹭了蹭她的手腕,用只有她能听懂的声音说:“宿主检测到张良信任度100%。” 旁边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嬴政的几个小女儿正追着一只蝴蝶跑,银铃般的笑声惊得湖面的鲤鱼吐了几个泡泡。赵姬听着猫小统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看来张良那小子,总算彻底放下心结了。她低头对怀里的猫眨眨眼,心里暗道:还不是被咱政儿的格局折服了?这天下一统的气度,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猫小统像是听懂了她的心思,“喵”地叫了一声,声音软糯,在旁人听来不过是寻常猫叫。嬴稷笑道:“你看,它还应和我呢。” 赵姬刚要接话,就见小翠匆匆跑来,在廊下躬身道:“太后,议政殿那边派人来,说……说张姑娘求见大王,被拦在殿外了,绿萝姑娘让我来问问,是否要请她过来?” “张娘?”赵姬愣了愣,她放下鱼竿,理了理裙摆:“这时候找政儿?怕是有急事。走,去看看。”她牵起嬴阴曼和嬴诗曼的手,“你们两个,跟祖母去凑个热闹。” 两个小姑娘立刻欢呼起来,跟着赵姬往议政殿走去。 此时的议政殿内,气氛正凝重。 嬴政端坐在王座上,案几摊着齐国的水师布防图,李斯正指着图上的琅琊台说道:“后胜将主力战船藏在琅琊台海湾,那里有天然礁石掩护,秦军战船若贸然进入,怕是会触礁……”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绿萝略带迟疑的声音:“大王,张娘姑娘求见,说有要事禀报,不肯离开。” “张娘?”嬴政皱眉,这“姑娘”平日里除了跟察哈尔研究星象,从不过问朝政,今日怎么突然闯来议政殿?他看了眼阶下的群臣,道:“让她进来吧。”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身青布襦裙的“张娘”低着头走进来,身形比往日挺拔了些,走到殿中却不按规矩行礼,只是定定地站着。 满朝文武都有些诧异,蒙恬忍不住皱眉:“张姑娘,见大王需行大礼,你……” “罪臣有罪!” 一声清亮的男声突然响起,惊得殿内众人皆是一愣。“张娘”猛地抬头,抬手扯掉头上的发髻,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哪里是什么姑娘,分明是个少年郎! 嬴政也愣住了,手指停在布防图上:“你……” “大王,我有罪。”少年再次开口,声音已恢复了原本的清朗,带着几分愧疚,“我本是韩国旧臣张良,韩亡后一心想报仇,得知大王招揽四方人才,便男扮女装化名‘张娘’混入宫中,伺机报复。可这几年跟着大王,看您灭六国不是为了杀戮,是为了让百姓安稳,看韩、赵、魏归秦后百姓安居乐业……我才明白,天下一统才是正道。今日特来请罪,任凭大王处置!” 他说完,对着嬴政深深一揖,脊背挺得笔直,竟是毫无惧色。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群臣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李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跟自己讨论过星象历法的“张姑娘”,居然是个男人?还是韩国的张良? 嬴政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想起这几年“张娘”的种种异常:对星象的见解远超寻常女子,讨论兵法时偶尔露出的锐利,还有那双手,虽刻意保养,却比一般女子的手骨节分明……他竟从未怀疑过。 “你……”嬴政刚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压抑的笑声打断。 老萨满察哈尔摸着胡须,先是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哈哈笑道:“我就说嘛!哪有姑娘家对星象和占卜这么痴迷,还总问行军布阵的事!上次跟我讨论‘荧惑守心’的天象,分析起兵法来比军中将领还透彻,原来你是个小子!” 韩非也跟着笑起来,他早年在韩国见过张良,只是那时张良还是个垂髫少年,没想到再见竟是这副模样:“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当年在新郑街头,你还跟我抢过一块胡饼,没想到几年不见,竟成了‘黄花大闺女’,这扮相,可比你小时候俊多了!” 王翦捋着胡须,板着脸道:“胡闹!这可是议政殿,岂容你如此戏耍?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能迷途知返,倒也算有胆识。” 李斯清了清嗓子,忍着笑道:“张良啊张良,你这几年跟我讨论历法,说要编一部‘天下通用’的历书,我还夸你心有丘壑,原来是早有归顺之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良被众人说得面红耳赤,低着头道:“之前确有私心,但这几年看大王治理天下,减免赋税,兴修水利,让百姓能安居乐业……良才明白,韩亡非大王之过,实是韩王昏聩。如今只求大王治我欺君之罪,若能饶我一命,良愿为大秦效犬马之劳!” 嬴政看着他窘迫又坚定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他本以为是什么惊天阴谋,没想到是这么一出。他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沉声道:“欺君之罪,按秦律当斩……” 张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还是挺直腰板:“良知罪。” “不过,”嬴政话锋一转,“你虽欺君,却未行恶事,这几年还帮着察哈尔修订了新的历法,也算有功。”他看向群臣,“诸位以为,该如何处置?” “大王仁德!”李斯立刻道,“张良能弃暗投明,实属难得,不如饶他死罪,让他戴罪立功!” 蒙恬也附和:“正是!齐国尚未平定,张良熟知韩齐边境地形,让他随军参谋,必能立功赎罪!” 就在众人纷纷为张良求情时,殿外传来赵姬的声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众人回头,见赵姬牵着嬴阴曼和嬴诗曼走进来,猫小统懒洋洋地趴在她肩头。嬴阴曼好奇地盯着张良,小声对妹妹说:“她不是张娘姐姐?怎么变成哥哥了?” 嬴诗曼也瞪大了眼睛,摇着头说:“不像姐姐,像个小将军。” 赵姬走到嬴政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嬴政听着听着,嘴角渐渐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跟赵姬交换了一个眼神,母子俩的笑意如出一辙。 群臣见他们母子俩这表情,心里都咯噔一下——太后这是想怎么罚张良?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罚作半年姑娘 老萨满察哈尔赶紧出列,对着嬴政躬身道:“大王,张良虽有过错,但他本性不坏,又是老臣的徒弟……” “萨满不必多言。”嬴政抬手打断他,目光转向张良,故意板着脸道,“母亲说得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张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低着头道:“请大王降罪。” 嬴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忽然笑道:“本王罚你……接着扮演张娘,再做半年的‘姑娘’。” “啊?”张良愣住了,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嬴政。 满朝文武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李斯笑得直不起腰,指着张良说:“这……这罚得好!让你尝尝做姑娘的滋味!” 韩信更是乐得拍大腿:“上次你还跟我说,宫里的胭脂水粉味道难闻,这下可好,还得再闻半年!” 王翦也忍不住笑了,板着脸道:“嗯,让你好好学学女儿家的规矩,磨磨你这急躁的性子。” 连最严肃的冯去疾都捋着胡须,嘴角带着笑意:“这罚得妙,既让他受了惩戒,又不算苛责,还能让他……哈哈,继续跟我们讨论星象。” 张良的脸瞬间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做了几年“姑娘”,他早就受够了穿襦裙、描黛眉,现在还要再做半年?他刚想求饶,就听嬴政补充道:“这半年里,你还得跟着宫女们学刺绣、学织布,半年后,本王要检查你的绣品——若是绣不好,再加罚半年。” “噗嗤——”嬴诗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拉着赵姬的手说:“祖母,张哥哥要学刺绣啦!肯定绣得不好看!” 嬴阴曼也跟着笑:“说不定会把牡丹绣成毛毛虫!” 张良被笑得无地自容,却又不敢反驳,只能苦着脸道:“臣……臣遵旨。” 赵姬看着他这副模样,笑着对嬴政说:“你这罚得倒是别致,既让他长了记性,又不会伤筋动骨。” 嬴政笑道:“这半年,正好让他跟着宫里的女官学学怎么打理内务,将来治政也能心细些。”他转向张良,“怎么?不情愿?” “不不不!”张良连忙摇头,苦着脸道,“臣……臣情愿。能得大王宽恕,已是天大的恩典,臣一定好好学刺绣,好好做‘张娘’。”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议政殿内的凝重气氛被这插曲一扫而空,反而透着几分难得的轻松。 赵姬牵着两个孙女,笑着对张良说:“既然要做姑娘,就得有姑娘的样子。回头让宫女教你描眉画眼,再学几支曲子,下次宫宴时,还得请你跳支舞呢。” 张良的脸更红了,低着头“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倒真有几分姑娘家的娇羞。 嬴政看着这一幕,心情大好,对群臣道:“好了,玩笑归玩笑,正事还得办。李斯,继续说齐国的事……” 殿内的讨论重新开始,只是气氛比刚才轻松了许多。群臣时不时瞟向站在一旁的张良,看着他那副想找地缝钻进去的样子,都忍不住偷笑。 张良站在殿角,听着众人讨论伐齐的策略,心里却五味杂陈。他本以为会受重罚,没想到嬴政竟用这种方式饶了他。这罚看似荒唐,却带着几分善意——既没伤他颜面,又让他记住了这次教训。 他偷偷看了眼王座上的嬴政,只见嬴政正专注地听着李斯的奏报,侧脸在烛火下显得格外沉稳。张良忽然明白,自己当初想报复的,根本不是一个暴君,而是一个真正心怀天下的君王。 半年就半年吧,张良心想,做半年“张娘”又何妨?能为这样的君王效力,别说半年,就是再做一年姑娘,也值了。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容落在旁人眼里,倒像是“张姑娘”害羞了,引得旁边的内侍又是一阵偷笑。 议政殿内的讨论渐入佳境,李斯正指着舆图讲解临淄城的粮道分布,忽然瞥见张良站在殿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青布裙角,那模样活脱脱一个窘迫的闺阁少女,忍不住笑道:“张良,你这‘张娘’的姿态倒是越来越像了,等学了刺绣,怕是真要以假乱真了。” 张良耳根一红,刚想辩解,就被韩非抢了话头:“上次你还跟我说,女子描眉要先调黛粉,手法轻了重了都不行,怎么,这半年正好让你实践实践?” “韩兄就别取笑我了。”张良闷声道,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女声,刚出口就自己先红了脸。 嬴政听得发笑,抬手止住众人:“好了,莫要再逗他了。李斯,你接着说,临淄的粮仓都分布在何处?” 李斯清了清嗓子,指着舆图上的三个红点:“临淄有三座主粮仓,分别在城东、城西和城北。后胜为防不测,已派私兵看守,寻常百姓连靠近都难。依臣之见,可派细作混入粮仓附近的村落,伺机烧毁粮仓——断了齐军的粮草,临淄不攻自破。” “不可。”张良下意识开口,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僭越了,连忙低下头,“臣……臣多嘴了。” 嬴政却来了兴致:“哦?你有何见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良定了定神,鼓起勇气道:“临淄百姓本就因粮价高涨怨声载道,若烧毁粮仓,百姓必遭饥荒,恐生民变。不如派人潜入粮仓,在夜间悄悄打开仓门,放百姓进去取粮——百姓得了实惠,自然会感念大秦恩德,到时不用秦军动手,临淄城的百姓自会倒逼田建归降。” 殿内一时寂静,众人都有些惊讶。这计策看似温和,却比烧粮仓更釜底抽薪。 荀子抚须赞叹:“好主意!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张良这心思,倒比我们这些老臣更细。” 嬴政也点头:“此计甚好。蒙恬,你派一支精干的小队,混入临淄,依张良之计行事。” “臣遵旨!”蒙恬抱拳应下,看张良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许——这小子扮了几年姑娘,心思竟练得如此缜密。 张良站在殿角,听着众人称赞,心里竟有些暖意。他本是罪臣,却能在此参与军国大事,这份信任,比任何赏赐都珍贵。 散朝时,老萨满察哈尔特意走到张良身边,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小子,算你机灵。不过这刺绣可得好好学,别到时候拿不出手,丢了老夫的脸。” 张良苦着脸道:“老师放心,我……我定当努力。” 刚走出议政殿,就见两个宫女捧着一个锦盒等在廊下,见了张良便屈膝行礼:“张姑娘,这是太后吩咐给您的,说是学刺绣用的针线和花样。” 锦盒打开,里面放着五彩丝线、素色绢布,还有几幅绣样,竟是牡丹、莲花、蒲公英等雅致纹样。张良拿起那幅蒲公英绣样,忽然想起赵姬曾说过,阿瑶公主最喜蒲公英,说它“能随风去远方”。 “替我谢过太后。”张良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冰凉的绣针,心里却暖烘烘的。 回到住处,刚换下襦裙,就见老萨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本《绣谱》:“这是我托人从楚地买来的,据说里面的针法最是精妙,你好好看看。” 张良接过《绣谱》,见封面上还有老萨满用朱砂批注的小字,心里又是一热:“多谢老师。” “你这小子,总算做了件明白事。”老萨满坐在炕边,“秦王待你不薄,往后可得好好效力。” 张良重重点头,翻开《绣谱》,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针法图解,忽然觉得这半年的“惩罚”,或许也没那么难熬。 几日后,临淄传来消息,韩王、赵王、魏王已见到田建,田建虽未立刻答应归降,却也松了口,说要“再考虑考虑”。嬴政得知后,召集群臣议事,张良也以“张娘”的身份列席,只是这次,他不再拘谨,偶尔还能插上一两句,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打趣。 散朝时,嬴政特意叫住他:“听说你绣的第一朵蒲公英,针脚歪歪扭扭的?” 张良脸一红:“臣……臣还在练习。” 嬴政笑着递给他一个锦囊:“这是赵太后绣的,你照着练练,别到时候真绣成了毛毛虫。” 锦囊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猫,正是猫小统的模样,针脚细密,毛色过渡自然。张良捧着锦囊,忽然明白,这看似荒唐的惩罚里,藏着的是秦王和太后的一片苦心。 他抬头望向咸阳宫的方向,阳光正好,清风徐来,吹动了他的衣角。张良握紧锦囊,心里暗暗道:半年后,定要让你们看看,我张良不仅能运筹帷幄,也能绣出一手好花。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临淄夜放粮 临淄城的驿馆里,檀香袅袅,混着窗外飘来的槐花香,倒有几分安逸。 韩王捻着茶杯盖,看着案上那碟没动过的临淄糖酥,忽然叹了口气:“这田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赵王正用银簪挑着茶杯里的茶梗,闻言嗤笑一声:“他哪是在考虑,是舍不得那点虚名。你没见后胜看咱们的眼神?活像咱们抢了他的富贵似的。” 魏王放下啃了一半的临淄枣,枣核扔在碟子里“当啷”响:“昨日去稷下学宫,见那些博士还在争论‘秦乃虎狼之国’,我跟他们说秦地的百姓能吃饱饭,他们竟说我被秦王洗脑了——迂腐!” “要不,咱们再去闯闯宫?”韩王放下茶杯,茶渍在锦袍袖口洇出一小片湿痕,“好歹跟田建同窗过三年,总不能眼睁睁看他走弯路。” 赵王拍了拍腰间的玉佩,那是嬴政赐的和田玉,触手温润:“闯就闯!我备了些秦地新产的粟米,让他亲眼看看,这粮食比齐地的糙米饱满多少。” 魏王起身理了理袍角,山羊胡翘得老高:“我带了本《秦律》手抄本,让他瞧瞧,人家治天下靠的不是鬼神,是章法。” 三人正说着,驿馆门被推开,柳城带着个小吏走进来,手里捧着卷书卷:“三位大王倒是清闲。柳姑娘他们在临淄城外散了粮种,已有百姓试种,都说长势比本地的好。” “好!”韩王眼睛一亮,“这就叫事实胜于雄辩。走,现在就去王宫!” 此时的齐王宫,后胜正对着田建唾沫横飞:“大王!韩赵魏那三个都是降臣,他们的话能信吗?秦国人给点好处就把祖宗忘了,咱们齐国地大物博,水师又强,何必看嬴政脸色?” 田建捏着韩王送来的粟米,指尖捻着饱满的颗粒,犹豫不决:“可……可百姓这几个月买粮都要排队,后相国,仓库里的粮食真的够吗?” “够!怎么不够!”后胜拍着胸脯,“臣早就备足了三年的粮,就算秦军打来,咱们守着临淄城,耗也能耗死他们!” 话音未落,内侍慌张来报:“大王,韩王、赵王、魏王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后胜脸一沉:“不见!就说大王身子不适——” “后相国好大的威风。”韩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三人并肩走进来,赵王手里还提着个麻袋,“我们带了点秦地的新粮,想让大王长长见识。” 赵王解开麻袋,金黄的粟米滚出来,颗颗饱满,阳光下泛着油光。田建凑近一看,忍不住惊叹:“这……这粮食比咱们的糙米大一圈?” “不止大,还耐旱。”魏王掏出《秦律》手抄本,“去年赵地闹蝗灾,就靠这粟米活了不少人。人家秦律里写得明白,官吏要是敢克扣粮种,直接砍头——哪像咱们,粮铺老板都敢把陈米掺沙子卖。” 后胜脸色铁青:“魏王休要胡言!齐地富庶,用得着跟秦国比?” “富庶?”韩王冷笑一声,从袖中抽出张帛书,“这是临淄城的物价单,盐价是秦地的三倍,布价是秦地的两倍——百姓手里的钱,够买几尺布?后相国敢说这叫富庶?” 田建看着帛书上的数字,手开始发抖。他虽昏聩,却也知道去年冬天,临淄城西有百姓冻饿而死,当时后胜说“是他们自己懒惰”,现在想来,怕是另有隐情。 “大王!”后胜急了,“他们这是挑拨离间!秦军要是来了,咱们的宗庙都保不住!” “宗庙?”赵王指着窗外,“去年秦国修水渠,挖出魏地百姓埋在地下的祖宗牌位,人家秦王亲自下令,用檀木盒子装了送回来——你倒是说说,谁更在乎宗庙?” 田建的喉结滚动半天,终于挤出一句:“容……容寡人再想想。” 韩王三人对视一眼,知道不能逼得太急。魏王拱手道:“大王慢慢想,明日我们再来。” 三人刚走出王宫,就见芸儿提着个食盒候在街角,见了他们便低声道:“柳大哥他们在城东粮仓附近布置好了,今晚就动手开仓放粮。” “妥了!”赵王拍了下手,“等百姓尝到甜头,看田建还怎么犹豫。” 同一时刻,临淄城的渔市上,柳湘湘正帮着芸儿给渔民分鱼干。一个老渔翁捧着块刚烤好的鱼干,叹着气:“姑娘,你们秦地真有那么好?我儿子在水师当差,说后相国把军粮都倒卖了,换了些珍珠玛瑙给王后。” 柳湘湘接过鱼干,掰了一小块喂给旁边的猫咪,笑道:“大伯您看,这是秦地的曲辕犁图纸,翻地比咱们的老犁快两倍。下个月秦军就会送一批过来,谁要学,管饭还管工钱。” “真的?”旁边的年轻渔民凑过来,“我爹去年种的麦子,一半都烂在地里,就是因为翻地太慢。” 宋瑜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泥里画着水渠的样式:“还有这个,秦地的井渠,能把山里的水引到田里,天旱也不怕。” 正说着,张龙扛着个麻袋走来,扯开袋口:“看看这是什么!秦地的新棉种,织出来的布比麻布暖和,比丝绸结实,种出来咱们都能穿得起棉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人群渐渐围拢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原本的戒备渐渐变成了好奇。刘妈趁机道:“听说没?今晚城东粮仓要开仓放粮,管够!”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 “后相国的粮仓,能让咱们随便进?” 芸儿笑着眨眨眼:“谁说要经过后相国了?听说啊,是海神显灵,要给咱们指条活路呢。” 夜幕降临时,临淄城的风带着水汽的凉。城东粮仓外,后胜的私兵缩着脖子靠在墙角打盹,火把的光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柳城带着几个精挑细选的渔民,猫着腰摸到粮仓后墙。张龙从怀里掏出根铁钎,三下两下就撬开了松动的墙砖,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 “动作轻点!”柳城低声道,率先钻了进去。粮仓里弥漫着陈米的霉味,囤粮的竹筐堆得比人高。他打了个手势,众人立刻分散开来,用随身携带的短刀割开竹筐,金黄的粟米倾泻而出。 “快!把袋子递进来!”墙外传来宋瑜的声音。 一袋袋粮食从洞口递出去,很快就被等在外面的百姓分完。有人忍不住欢呼,被柳湘湘一把捂住嘴:“嘘!想被抓吗?”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不好!巡逻队来了!”柳城低喝一声,“撤!” 众人迅速从洞口撤出,混入夜色中的小巷。巡逻队赶到时,只看到敞开的粮仓和满地的米粒,还有几个捧着粮食哭的百姓。 “是……是海神显灵啊!”一个老婆婆跪在地上磕头,“秦地的神仙可怜咱们,送粮食来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临淄。第二天一早,就有百姓拿着新粮种到田里试种,还有人跑到韩王等人住的驿馆,问秦地的学堂收不收孩子。 田建在宫里听说了开仓的事,气得摔了茶杯:“查!给寡人查清楚是谁干的!” 后胜慌了神,他昨晚刚倒卖了一批军粮,粮仓根本没那么多存粮,这“显灵”的粮食哪来的?他眼珠一转,凑到田建耳边:“大王,定是秦国人搞的鬼!想扰乱民心!” 田建没说话,只是望着窗外。御花园的槐花开得正盛,他忽然想起年少时去大梁游学,韩王、赵王、魏王总拉着他爬城墙,说将来要“共分天下”。如今天下未分,他们却都成了秦臣。 “备车。”田建忽然道,“寡人要去驿馆。” 后胜一愣:“大王!您不能去啊!” “闭嘴!”田建第一次对他厉喝,“寡人是齐王,还是你是齐王?”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齐归天下同 驿馆里,韩王三人正围着张龙带来的秦地织锦赞叹。赵王摸着锦缎上的云纹:“这手艺,比齐地的好太多了。” “可不是嘛,”魏王翻着本秦地农书,“人家连什么时候种麦、什么时候插秧都写得明明白白,咱们还靠看天吃饭。” 门被推开,田建走了进来,脸色复杂:“三位……想好怎么劝寡人了?” 韩王起身让座:“不是劝,是想让大王看看这个。”他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秦地的户籍册,“每户人家有多少地、种什么作物、交多少税,写得清清楚楚。官吏敢多收一文钱,百姓就能告到咸阳去。” 魏王指着农书:“还有这个,秦地的亩产是齐地的两倍,不是因为土地好,是因为法子对。” 赵王递给他一块织锦:“这是秦地女子织的,她们学堂里不仅教织布,还教算数——大王知道吗?秦地的女子,能自己做生意,不用靠男人。” 田建一页页翻着户籍册,手指划过那些工整的字迹,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苦涩:“寡人……寡人好像明白了。” 他抬头看向三人,眼神里没了犹豫:“明日,替寡人回禀秦王,齐国……愿归降。” 韩王三人同时松了口气,赵王举杯:“这杯,祝天下一统!” 消息传到咸阳时,嬴政正在看张良绣的蒲公英。针脚虽还有些歪,却比第一次强多了。“不错,”他点点头,“再练练,能给公主们做荷包了。” 张良的脸腾地红了,刚想说话,就见李斯冲进来,手里举着本书卷:“大王!齐王建归降了!三日后献城!” 嬴政猛地站起身,龙袍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传旨!备车!孤要亲自去临淄!” 殿外的铜钟敲响,声音传遍咸阳。百姓们涌上街头,欢呼着奔走相告。张良站在殿角,看着嬴政意气风发的背影,忽然觉得手里的绣针也没那么扎了。 咸阳宫的晨雾还未散尽,嬴政已身着玄色龙袍,站在宫门前的白玉阶上。身后跟着赵姬、嬴阴曼、嬴诗曼,嬴高,嬴扶苏,嬴元曼,嬴季曼。 倒不是其他孩子不愿意跟来,而是嬴政怕他们遇到危险,就让他们待在宫里,而他们几个跟来的是因为嬴政拗不过他们,索性就随着他们了。 韩非,李斯,王翦,蒙恬等一众大臣也紧随其后。最让人意外的是,嬴稷也裹着厚厚的锦袍,由内侍搀扶着站在队伍里,手里还攥着个暖手炉。 “高祖父,您都这把年纪了,还跟着折腾啥?”嬴诗曼凑到嬴稷身边,仰着小脸问。 嬴稷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傻丫头,高祖父要去看看天下一统的样子。想当年,我父王还跟我说,若能亲眼见六国归一,死也瞑目——如今这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赵姬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对嬴政道:“路上慢些,齐地刚归顺,别出乱子。” 嬴政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放心,有王翦和蒙恬在,出不了岔子。倒是您,别总惦记着给孩子们买零嘴,仔细着凉。” 正说着,张良抱着个锦盒匆匆跑来,还是一身青布襦裙,只是步伐比往日利落:“大王,臣……臣绣的蒲公英荷包做好了,给公主们玩。” 嬴阴曼一把抢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两个粉白相间的荷包,蒲公英的绒毛用银线绣成,倒有几分灵动。“比上次的毛毛虫好看多了!”她晃着荷包笑道。 张良的脸又红了,嬴政却接过荷包,仔细看了看:“针脚稳了不少,看来这半年没偷懒。” 队伍浩浩荡荡出发时,咸阳百姓沿街相送,欢呼声此起彼伏。张良坐在马车里,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景象,忽然觉得这身襦裙也没那么别扭了。 三日后,临淄城外。 韩王、赵王、魏王站在城门楼子上,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赵王眯着眼:“来了!那是大秦的旗帜!” 芸儿带着柳湘湘等人守在城门口,渔民们自发排了长队,手里捧着新收的海产,还有人举着刚绣好的秦旗,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真心。 “快看,领头的是大王!”有人喊道。 嬴政的车驾在城门前停下,他刚下车,田建就带着齐国宗室迎了上来,身着素色锦袍,对着嬴政深深一揖:“罪臣田建,参见秦王。” 嬴政扶起他:“不必多礼,齐地百姓安好,便是大功。” 正说着,人群里挤出来两个身影,一个中年男子,一个中年妇人,对着赵姬福了福身:“民女田月,见过太后。”“草民田恒,见过太后。” 赵姬愣了愣,看着两人眼熟:“你们是……” “太后忘了?”田月笑着说,“二十多年前,您在临淄开酒楼,除夕夜我们跟着父王还有大哥去吃年夜饭,我还偷了您灶上的糖人呢!” 田恒也道:“那年嬴政公子才几岁,跟我们抢饺子吃,被您敲了脑袋。” 赵姬忽然笑了,眼角泛起泪花:“想起来了!你是三公主,你是二王子!当年你们父王总说,要把临淄的海产卖到咸阳去,没想到如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今天下一家,卖哪里都一样。”田月抹了把脸,“说起来惭愧,这些年我们看着后胜祸国,却敢怒不敢言。还是秦王仁德,救了齐地百姓。” 嬴稷这时走过来,指着田恒手里的海产:“这鲍鱼看着不错,晚上让御膳房做个佛跳墙,咱们也算续续当年的年夜饭。” 众人都笑了,田建看着这一幕,也想起了当年那一幕,那个时候他还跟父王说要做个明君呢,没想到后来确成了这样。 忽然觉得撤去王号也没什么可惜的。他转身对嬴政道:“秦王,稷下学宫还有不少典籍,臣愿献给大秦,让天下学子都能研读。” “好!”嬴政拍着他的肩,“孤已让人在咸阳建了新的学宫,就叫‘博士宫’,专收天下典籍——以后,齐地的学子也能去咸阳读书。” 城门内忽然传来喧哗,原来是张良跟着队伍进来,被田月看到了。“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秦王的新宠?”她打趣道。 张良的脸“腾”地红了,嬴政憋着笑:“她……他是韩国来的张良,在学刺绣呢。” 田恒凑近一看,忽然笑道:“这眉眼,倒像当年新郑街头跟我比剑的少年郎……” 张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赵姬赶紧打圆场:“时候不早了,咱们进城吧,我还等着尝尝齐地的新米呢。” 队伍缓缓入城,百姓们沿街欢呼,孩子们追着马车跑,手里举着刚学会的秦字木牌。田建看着这一幕,忽然对嬴政道:“秦王,臣有个请求,想带着宗室去咸阳看看——听说秦地的学堂连女子都能进,臣想让齐国的姑娘们也学学。” “准了。”嬴政指着街边的织坊,“那里的织机是秦地新造的,你让齐国的工匠学学,以后织出的布,能卖到西域去。” 夕阳西下,临淄城的炊烟与咸阳来的车驾尘埃交织在一起。田月拉着赵姬的手,说要教她做齐国的海鲜酱;田恒缠着王翦,问秦地的水师阵法;嬴阴曼和嬴诗曼则跟着田建的小女儿,去看海边的灯塔。 张良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归航的渔船,手里还攥着那个蒲公英荷包。海风拂过,吹起他散落的长发,倒真有几分姑娘家的风姿。他忽然明白,所谓天下一统,不是谁征服了谁,是像这样,曾经的仇敌能坐在一起,说的不是战事,是家常;盼的不是割据,是安康。 远处传来嬴政的笑声,他正和田建讨论着如何改良盐田。 赵姬不知什么时候牵着嬴季曼走了后来,说道“以后,女子不仅可以在学堂学习知识,待日后律法政策完善,女子也可为官。毕竟有位伟人曾经说过一句话【妇女能顶半边天】” 众人听了赵姬这话,皆是一愣,随后露出思索之色。嬴政眼前一亮,看向赵姬:“母后所言极是,若女子能为官,也可为大秦增添不少人才。” 韩非抚着下巴道:“此事需慢慢谋划。”李斯也点头称是。 这时,嬴扶苏走上前,眼神坚定道:“父王,儿臣日后定要辅佐您,让大秦律法更加完善,让女子也能有施展才华之地。”嬴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有你这份心,大秦未来可期。” 夜幕降临,临淄城张灯结彩,百姓们摆上美酒佳肴,庆祝天下一统。嬴政与众人坐在宴会上,看着这热闹祥和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张良站在一旁,看着嬴政,眼中满是敬佩。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临淄夜定秦策 临淄的夜色渐浓,宴会上的歌舞还在继续,嬴政却悄悄离了席,带着李斯和韩非走到城楼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来,远处渔火点点,与城内的灯火连成一片。 “李斯,”嬴政望着脚下的城池,声音沉静,“齐地初定,第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李斯拱手道:“回大王,当务之急是推行秦法。齐国旧制与秦地不同,需尽快让官吏熟悉秦律,百姓知晓新规。臣已备好律法竹简,明日便在临淄各处张贴,再派官吏沿街讲解。” 韩非补充道:“齐地商业发达,尤其是临淄的市井,商铺林立。可沿用秦地的市籍制度,让商户登记在册,既便于管理,也能保障他们的权益——百姓安,则天下安。” 嬴政点头,目光转向远处的盐田:“方才田建说盐田需改良,你二人明日去看看,把秦地的煮盐法子教给齐人。还有渔税,按秦制减半,让渔民们先尝到甜头。” 正说着,田建提着酒壶走了过来,身后跟着田恒。“秦王还在忙国事?”他将酒杯斟满,递过去,“这杯齐酒,敬大秦。” 嬴政接过酒杯,与他碰了一下:“田君,齐地的宗室,朕会妥善安置。愿意去咸阳的,可入博士宫整理典籍;想留在临淄的,可任地方闲职,俸禄照发。” 田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谢秦王体恤。其实臣还有个不情之请——齐地的稷下学宫,能不能……” “保留。”嬴政打断他,语气肯定,“不仅保留,还要扩建。让秦地的博士来此讲学,也让齐地的学者去咸阳交流。学问不分国界,天下一统,更该让知识传得远些。” 田恒忽然道:“大王,齐地的水师曾是六国之最,只是近些年疏于操练。臣愿将水师旧部名册献上,若大秦需要,臣可带队操练。” 嬴政看向他,眼中带着赞许:“好!蒙恬明日会与你对接,齐地靠海,水师不能废。将来孤要造船出海,或许还要借重田将军之力。” 田恒愣住了,他本是试探,没想到嬴政如此信任,当即单膝跪地:“臣,谢大王信任!” 城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嬴阴曼跑了上来,手里举着个海螺:“父王!田妹妹说这是深海里的螺,能吹出海风的声音!”她把海螺递到嬴政耳边,一阵呜呜的风声传来,像极了远方的呼啸。 嬴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忽然对李斯道:“传旨,在齐地设三郡:临淄郡、胶东郡、济北郡。郡守由秦地官员担任,郡丞选齐地有声望的乡绅担任——让他们互相牵制,也互相学习。” 李斯连忙记下,韩非忽然道:“大王,齐地的货币、度量衡与秦地不同,需尽快统一。臣已让工匠赶制了秦半两钱的模子,明日便可开炉铸造。” “嗯,”嬴政望着城内的灯火,“还有文字,让博士们编一本《仓颉篇》,教齐地的孩童学秦篆。三个月后,孤要看到临淄的学堂里,孩子们都能写‘秦’字。” 田建在一旁听着,忽然笑道:“臣的小女儿,今日跟着公主们学秦话,说要去咸阳的学堂读书。臣起初还怕她不适应,现在看来,是臣多虑了。” 第二日天刚亮,蒙恬就带着秦军接管了临淄城防。他没有撤换齐地的守城士兵,只是让他们换上秦甲,一起操练。“看到那面秦旗了吗?”他站在城楼上,对着士兵们喊话,“以后你们守的不是齐国,是大秦的土地!饷银翻倍,家人免徭役——好好干!” 士兵们举着戈欢呼,声震云霄。田恒站在一旁,看着秦军整齐的队列,忽然明白为何六国挡不住大秦的铁骑——不是因为兵器锋利,是因为上下一心。 另一边,李斯正带着官吏们登记户籍。齐国的旧户籍混乱,不少百姓没有真名,只用绰号。“别怕,”李斯对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笑道,“写下你们的名字,以后这就是你们在大秦的身份。有了户籍,就能分田、上学,官吏欺负你们,拿着户籍册就能去告官。” 妇人犹豫着,在官吏的指引下写下“孙阿桂”三个字。笔画歪歪扭扭,却让她眼睛亮了起来:“大人,这……这就是我的名字?” “是。”李斯点头,“大秦的百姓,都该有自己的名字。” 张良跟着嬴诗曼在织坊里转了一圈。齐地的织女们正围着秦地来的织工,学用新式织机。“这机子真能快一倍?”一个圆脸织女问,手里还攥着旧织梭。 秦地织工演示着踩踏板:“不仅快,还省力气。你们看,这花纹能一次织出来,不用像以前那样一针针挑。”她指了指张良,“这位张公子,别看是男子,绣的蒲公英比女子还灵动呢。” 张良的脸又红了,嬴诗曼却拍手道:“张大哥还会算数呢!上次算织锦的用料,比账房先生还准。” 织女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公子,真能教我们算数?”“学会了能自己做生意?” 张良定了定神,从怀里掏出个算盘:“明日起,我在织坊旁开个小课堂,每日午时教算数,谁想学都能来。” 消息传开,下午就有几十个女子来报名。张良看着她们眼里的期待,忽然觉得,当初嬴政让他学绣活、学算数,或许不只是玩笑。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东土归秦始 七日后,临淄的街道上已经能看到秦旗与齐旗并排飘扬。市集里,秦半两钱开始流通,商贩们用秦地的度量衡称重,虽然还有些生疏,却没人再争执。学堂里,孩子们跟着博士念《仓颉篇》,声音朗朗:“大秦一统,天下归心……” 嬴政站在稷下学宫的藏书楼里,翻着刚整理好的典籍。韩非正在给齐地的学者讲解《韩非子》,李斯则在核对盐田改良的账目。田建带着女儿田灵儿,正看嬴扶苏写秦篆。 “扶苏哥哥,这个‘海’字好难写。”田灵儿皱着小脸,手里的毛笔抖个不停。 嬴扶苏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你看,左边是水,右边像海浪——齐地靠海,你天天看海,就能写好了。” 赵姬和田月坐在廊下,看着女孩子们学算珠。田月指着一个穿红裙的少女:“那是臣的小侄女,以前连账本都看不懂,这几日跟着张公子学算数,竟能算出织锦的成本了。” 赵姬笑着说:“等律法完善了,就让她们考女官。织坊的账房、学堂的先生,都能由女子来做。当年我在临淄开酒楼,若有如今的律法,也不用偷偷摸摸怕人说闲话了。” 田月眼睛一亮:“太后说的是!昨日我去市集,看到秦地来的女子在卖胭脂,账本记得清清楚楚,连税吏都夸她会算——齐地的女子,也能这样吗?” “当然能。”嬴政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李斯刚拟了《女学令》,齐地每县建一所女学堂,教织布、算数、识字。三年后,选优秀的女子去咸阳进修。” 田灵儿忽然举手:“秦王伯伯,我能去女学堂吗?我想学绣秦旗!” 嬴政笑着点头:“当然能。不仅能学绣旗,还能学兵法——只要你想学,大秦就有地方教。” 又过了半月,齐地的事务渐渐步入正轨。郡守们上奏,说百姓们已开始用秦篆写家信,渔税减半后,渔民们多交了三成海产;女学堂里挤满了报名的女子,连头发花白的老妪都想来学认字。 这日清晨,嬴政在临淄城外举行了祭天仪式。祭坛上,摆放着六国的青铜礼器,由韩王、赵王、魏王、田建共同献上。 “苍天在上,”嬴政手持玉圭,声音传遍四野,“自周室衰微,天下分裂五百余年,战火不休,百姓流离。今六国归一,四海臣服,孤愿以天子之身,护佑万民,兴农桑,办学堂,通沟渠,利工商——愿从此刻起,天下无战,岁岁安康!” 礼炮声响彻云霄,百姓们山呼万岁,声浪比海浪还要汹涌。张良站在人群里,看着嬴政被阳光镀上金边的身影,忽然觉得,手里的绣针真的不扎了。他悄悄摸出那个蒲公英荷包,银线绣的绒毛在风里仿佛真的要飞起来。 祭天结束后,嬴政召集群臣:“明日启程回咸阳。李斯,你留下监修临淄到咸阳的驰道,三年内要通车。蒙恬,带齐地水师去琅琊台,造十艘大船,孤要看看海的尽头有什么。” “臣遵旨!”两人齐声应道。 田建上前一步:“秦王,臣已收拾好典籍,愿即刻随大王去咸阳。” 嬴政点头:“好。博士宫的位置已备好,那些孤本、善本,就交给你了。” 当晚,临淄城再次张灯结彩,百姓们自发在街道两旁摆上宴席,要为嬴政送行。田月带着女学堂的学生们,献上了一面巨大的秦旗,旗面上用金线绣着“天下一统”四个大字,针脚细密,比咸阳宫的御旗还要精致。 “这是齐地女子连夜绣的。”田月捧着锦旗,眼中闪着光,“她们说,以前绣的是齐旗,如今绣的是秦旗——但心里想的,都是自家的日子能越来越好。” 嬴政接过锦旗,轻轻抚摸着上面的金线:“告诉她们,这面旗,朕会挂在咸阳宫的正殿前。让所有来咸阳的人都看看,这是齐地女子的心意,也是天下百姓的心意。” 第二日清晨,队伍启程回咸阳。临淄百姓沿街相送,孩子们举着用秦篆写的“秦王万岁”木牌,渔民们划着船在护城河上列队,女学堂的学生们齐声唱着新学的秦地歌谣。 张良坐在马车上,撩开帘子回望。临淄城的轮廓渐渐远去,阳光下,那面巨大的秦旗在城楼上飘扬,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在想什么?”嬴政的声音从隔壁马车传来,“是不是舍不得齐地的织坊?” 张良脸一红,高声回道:“不是!臣在想,回到咸阳后,能不能……能不能去博士宫帮忙整理典籍?” 嬴政的笑声传来,带着一丝欣慰:“准了。不过你的绣活还得练——孤的公主们,还等着你的蒲公英荷包呢。” 马车缓缓驶离临淄,奔向咸阳。道路两旁,新栽的杨柳抽出嫩芽,远处的田野里,齐地的农夫正用秦地的农具耕作,田埂上,孩子们用秦篆写着自己的名字。 张良靠在车壁上,手里攥着那个蒲公英荷包,忽然觉得,天下一统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就像这蒲公英的种子,落在哪里,就能在哪里生根发芽,开出新的花来。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秦始皇 咸阳宫的玉阶被晨光染成金色时,驰道尽头扬起的烟尘已漫过渭水。 百姓们自发跪在道路两侧,手里捧着新熟的麦谷、织好的锦缎,看见那面绣着“天下一统”的齐地大旗出现在视野里,山呼万岁的声浪瞬间掀翻了云层。 “大王回来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孩童们举着秦篆木牌奔跑,老人们摸着胡须落泪,连渭水畔的渔翁都停下了撒网,对着车驾叩首——这是咸阳百姓等了五年的景象,六国归一,王师凯旋。 嬴政的车驾在宫门前停下,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流转,他刚踏下白玉阶,赵姬便带着孩子们迎了上来。嬴扶苏捧着一件新制的朝服,声音清朗:“父王,儿臣已按礼制备好祭天礼服。” “嗯。”嬴政接过朝服,指尖划过上面绣着的日月星辰纹,“韩非呢?” “在博士宫候着。”李斯从人群后走出,手里捧着个锦盒,“和氏璧已打磨完毕,只等大王定夺印文。” 三日后,祭天广场已人山人海。从六国迁来的百姓捧着各自故土的泥土,堆在祭坛下;博士宫的学者们穿着各色朝服,捧着典籍列队;王翦、蒙恬率领的禁军甲胄鲜明,戈矛如林,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辰时三刻,钟声敲响。嬴政身着十二章纹的衮服,头戴旒冕,一步步踏上祭坛。玉圭在手中泛着温润的光,每走一步,腰间的玉佩便发出清越的声响,与远处的编钟和鸣。 “大王到——”内侍的唱喏声穿透云霄,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韩非捧着传国玉玺走上前,那方玉印由整块和氏璧雕琢而成,螭龙纽上的鳞甲栩栩如生,印面方方正正,只待刻下最终的文字。“大王,臣与博士们拟了四字——‘受命于天’,请大王裁定。” 嬴政的目光扫过广场上的人群,韩王鬓角的白发,赵王紧握戈矛的手,田建捧着齐地泥土的虔诚,还有百姓们眼中的期盼……他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加两个字。” 韩非一愣:“请大王示下。” “既寿永昌。”嬴政接过玉圭,指向天空,“朕受天命,统一天下,不仅要让当世安宁,更要让大秦传之万世——这印,要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广场上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李斯高声道:“请太史令刻印!” 太史令捧着刻刀上前,在万众瞩目下,将八字刻入玉印。刀锋划过玉面的脆响,竟盖过了编钟的轰鸣。刻完最后一笔,他高举玉玺:“传国玉玺成!” 嬴政接过玉玺,指尖按在那方方正正的印面上,忽然转身,面对天下苍生。旒冕的珠串在他眼前晃动,却挡不住那双睥睨四海的眼睛。 “自今日起,”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废除六国国号,天下共称‘秦’!朕,嬴政,功过三皇,德兼五帝,号‘始皇帝’!” “始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呼喊中,王翦忽然出列,单膝跪地:“陛下!臣请立郡县,废分封!将天下分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监,由陛下直接任免——从此,四海之内,皆陛下之土;率土之滨,皆陛下之臣!” “准奏!”嬴政扬声道,“李斯,即刻拟《郡县制》,三日内在全国颁布!” “臣遵旨!”李斯躬身应道。 这时,博士淳于越上前一步:“陛下,臣以为,宗室子弟当封王,以镇四方……” “不必。”嬴政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周室分封子弟,百年后相互攻伐,天下大乱。朕的子弟,可食俸禄,不可掌兵权——大秦要的不是诸侯并立,是天下一家!” 韩王忽然笑道:“陛下圣明。当年韩地分七家大夫,年年混战,百姓连安稳年都过不上。如今设郡,官吏由朝廷任命,税赋公平,百姓们都说,这才是真的太平。” 赵王也道:“赵地的骑兵,如今都编入秦军,粮草由朝廷供给,再不用像以前那样抢邻邦的粮食——郡县制,好!” 嬴政颔首,目光转向博士宫方向:“韩非,传朕旨意,将六国文字统一为小篆,由你牵头编《仓颉篇》,颁行天下。” “臣遵旨!”韩非躬身,“臣已让工匠刻好了小篆范本,三日内可在各郡学堂张贴。” “还有度量衡、货币、车轨。”嬴政继续道,“李斯,你督造标准量器,凡不符秦制的,一律销毁;蒙恬,监修驰道,以咸阳为中心,通达各郡,车同轨,马同速——朕要让大秦的马车,能从辽东直抵南海!” 蒙恬高声应道:“臣定不辱使命!” 田建捧着齐地的泥土上前,将其倒入祭坛中央的大鼎:“陛下,这是齐地的海泥,能种出最肥的庄稼。臣愿将齐地的农书与秦地农书合编,让天下农夫都能用上好法子。” 嬴政看着鼎中来自六国的泥土渐渐融合,忽然道:“传旨,赦免天下罪犯,免徭役一年。凡参军将士,赐田一顷,免赋税五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欢呼声再次掀起,比之前更响亮。有白发老者哭着叩首:“活了一辈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再也不用躲兵灾了……” 嬴扶苏走到嬴政身边,递上一杯酒:“父王,这杯酒,敬天下太平。” 嬴政接过酒杯,却没有饮,而是将酒洒在祭坛上:“这杯,敬战死的将士,敬流离的百姓——从今日起,大秦无战。” 礼官高声唱喏:“祭天礼成——” 编钟再次奏响,禁军举戈齐呼,声震寰宇。嬴政转身走下祭坛,传国玉玺在他手中熠熠生辉。张良站在博士宫的廊下,看着那方玉印,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嬴政时,自己还在想着怎么刺杀他。而此刻,他手里正捧着新刻的小篆范本,笔画工整,力透纸背。 “张公子,”韩非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陛下说,你算术好,让你去帮李斯编算赋税法——以后,天下的税赋多少,都要经你手算清楚呢。” 张良的脸微微发红,却用力点头:“臣,遵旨。” 回宫的路上,赵姬看着嬴政,轻声道:“天下已定,你也该歇歇了。” 嬴政握住她的手,掌心带着传国玉玺的凉意:“母后,歇不得。海那边的流寇还在犯边,南边的百越尚未归附,还有沟渠要挖,学堂要建……这天下,刚打下来,更要守好。” 嬴诗曼忽然指着宫墙上的新画:“父王快看!那是临淄的灯塔,那是咸阳的驰道,画师把六国的风景都画在一起了!” 嬴政抬头望去,只见宫墙上的壁画里,长城蜿蜒如巨龙,驰道上车马奔腾,学堂里学子读书,织坊里女子织布……正是他心中的大秦。 “李斯,”他忽然道,“让画师把这幅画刻成石碑,立在咸阳宫前。告诉后世子孙,大秦的天下,是这样的。” “臣遵旨。” 夕阳西下,咸阳宫的金顶被染成赤红色。嬴政站在观星台上,手里摩挲着传国玉玺。李斯走上前:“陛下,各郡奏报已到,都说百姓们在学小篆,商人用秦半两钱交易,连百越的使者都求见,说愿归附大秦。” 嬴政望着天边的晚霞,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从容。 “通知下去,”他转过身,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明年开春,朕要东巡。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大秦的江山,究竟有多稳。” 远处,博士宫的灯火次第亮起,韩非正带着学者们校对《仓颉篇》;织坊里,女孩子们在学绣新的秦旗;军营中,王翦和蒙恬在沙盘上推演着北击匈奴的阵法…… 张良坐在灯下,算着新的税赋账册,笔尖划过竹简,留下工整的小篆。他忽然抬头,看向观星台的方向,那里,嬴政的身影正与日月同辉。 这一刻,张良忽然明白,所谓霸气,不是征服六国的锋芒,而是让天下人相信,从此真的有了可以依靠的江山。而那方传国玉玺上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从来不是空话——它是一个帝王对万民的承诺,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而此时正在房间里的赵姬。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六国归一】。任务奖励积分发放中。” “任务奖励:当前世界完整地图、高产作物种子以及培育技术、蒸汽机制造图纸,以及十万积分。”猫小统尾巴甩出金色光粒。 听闻怀中猫小统的声音,赵姬笑了,终于等到蒸汽机了,等到时候蒸汽轮船造出来了,就去沉了那座岛。话说徐福啥时候出现啊,还等着那老小子找到那座岛呢。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天下同力运动会 最终任务更新中——最终任务——【九州一统,天下归一】 任务奖励未知 赵姬听闻怀中猫小统的声音,一瞬间有些懵,什么叫奖励未知? 而此时另一边的嬴政正在论功行赏。 祭天礼成后的第三日,咸阳宫的偏殿里檀香袅袅,嬴政正对着案上铺开的功劳簿凝神细看。 殿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在他玄色龙袍的金线绣纹上流淌,案头的青铜灯盏里,灯芯爆出细碎的火星。 “王翦平定燕赵,拓地三千里,封武成侯,食邑万户。”嬴政的指尖划过书本上的名字,声音沉稳,“蒙恬,封内史侯,食邑八千户。” 李斯垂手站在案侧,提笔记录:“臣记下了。” “韩非主持律法修订,统一文字度量衡,功不可没。”嬴政抬眼看向他,“升左丞相,领廷尉事,食邑六千户。” “臣谢陛下隆恩!”韩非躬身叩首,袖口扫过地面的青砖,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嬴政继续翻阅功劳簿,忽然在某一页停住:“李斯跟韩非编纂《仓颉篇》,推行小篆有功,李斯封守藏史,掌管博士宫典籍,赐黄金百镒。” 侍立在旁的李斯拱手应道:“臣定当竭尽所能,整理六国文献,不负陛下所托。” 殿内一时只有竹简翻动的簌簌声,阶下的禁军甲士身姿挺拔如松,连呼吸都放轻了。嬴政忽然眉头微蹙,在“淳于越”的名字上顿了顿:“博士淳于越虽反对郡县制,但编纂礼法有功,赏布帛五十匹,仍留博士宫修书。” 李斯笔尖微顿,随即释然一笑——陛下虽刚决,却也容得下不同声音。 就在这时,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赵姬提着裙摆走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锦袍,袖口绣着缠枝莲纹,与往日的华贵相比,倒添了几分素雅。 嬴政抬头见是她,握着书本的手微微一顿,笔杆在指间转了半圈:“母后怎么来了?方才内侍说您在偏殿歇息。” “听着外面禁军操练的动静,睡不着。”赵姬走到案边,目光扫过那卷功劳簿,“这是在论功行赏?” “嗯,刚定了几位重臣的封赏。”嬴政将书本推过去些,“母后看看,可有遗漏?” 赵姬却没看,反而拿起案头的青铜酒樽把玩:“王翦蒙恬这些老将赏得厚,可六国降将里,也有些能征善战的才俊吧?比如那楚国的项燕,虽然打都没打直接投降了,可当年以五万楚军抗秦二十万,也算条汉子。” 嬴政眉峰微挑:“母后想说什么?” “我想起件事。”赵姬忽然笑了,步摇上的珍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我近来看书时,见有个故事——说是有些国家被打败后,没杀没囚,反倒办了场战俘运动会。跑的快的、力气大的、懂些技巧的,都能得些奖赏。” “运动会?是何物?”嬴政放下笔,眼中闪过疑惑,“是角抵之类的竞技?” “比角抵热闹多了。”赵姬伸手在案上画了个圈,“让六国战俘都来参加,分个三六九等。跑、跳、举重、射箭……能想到的都能比。” 李斯在旁插话:“太后的意思是,效仿古之射礼?可战俘皆是败军之将,恐生事端。” “正因为是败军之将,才要让他们动起来。”赵姬转头看向嬴政,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总把他们关在营里,要么憋出怨气,要么藏着心思。不如摆个擂台,让他们把力气都使出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 嬴政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目光深邃:“母后想给前三名什么赏赐?黄金?田宅?” “黄金田宅哪有活人实在。”赵姬忽然凑近,声音压低了些,“哀家前日听扶苏说,韩国有个叫甘罗的少年,十二岁就能出使赵国,可韩亡后他就隐在民间了。还有魏国的工匠,能造连弩车,却因是降人,至今不敢露头。” 她拿起一支毛笔,在空白竹简上画了个小人奔跑的模样:“这运动会,与其说是给他们赏钱,不如说是给他们个机会——前三名,不论出身,直接编入大秦的人才簿。懂武艺的入禁军,懂工匠的入将作监,哪怕只是跑得快,也能去驿站当驿卒。” 李斯恍然大悟:“太后是想借此发掘六国隐藏的人才?” “不然呢?”赵姬挑眉,“总不能让那些有本事的人,一辈子背着‘战俘’的名头埋了吧?当年秦国能强,不就是靠了卫鞅、张仪这些外邦人?如今天下一统,六国的人才,也该为大秦出力了。” 嬴政沉默片刻,忽然拍案而起,龙袍的下摆扫过案边的青铜水盂,溅起细碎的水花:“好主意!传朕旨意,三日后在咸阳城外的校场设坛,举办【天下同力】运动会。凡六国战俘,不论贵贱,皆可报名。” 他转向李斯:“你即刻拟文,写明赛事项目——长跑、投石、射箭、角抵、驾车,各设三甲。” “那赏赐……”李斯提笔欲记。 “冠军赏锦袍一袭,免试入军中任百夫长。”嬴政眼中精光乍现,“亚军赏良田五十亩,可入郡县当吏。季军赏布帛十匹,编入将作监当学徒。” 赵姬补充道:“还要加一条,若有特殊技艺,比如能造奇器、善算学、懂医术的,哪怕没进三甲,只要被博士们看中,一样能得封赏。” “准。”嬴政看向殿外,“让蒙恬把校场翻修一下,划出十个赛区,再派五千禁军维持秩序。对了,让博士宫的人也去当评判,尤其是韩非,他熟悉六国人才,别漏了真本事的。” 正说着,扶苏捧着一叠文书走进来,见殿内气氛热烈,不由愣了愣:“父王,祖母,这是各郡报上来的户籍清册。” “先放着。”嬴政招手让他过来,“扶苏,你觉得办个战俘运动会如何?” 扶苏听完前因后果,眼中泛起光亮:“儿臣觉得甚好!若能借运动会让这些人展露所长,也是一桩美事。” “那就让你去督办此事。”嬴政拍了拍他的肩,“记住,要让天下人看看,大秦不仅能统一天下,更能容天下之才。” 扶苏躬身应道:“儿臣遵旨!” 赵姬看着父子二人商议细节,悄悄退到殿角,怀中的猫小统忽然用尾巴勾了勾她的袖口:“宿主这招高啊,既安抚了战俘,又挖了人才,还能让六国百姓看看大秦的气度。” “这才刚开始呢。”赵姬抚摸着猫小统的绒毛,声音里带着笑意。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天下同力录 三日后的咸阳城外校场,早已被禁军围出十丈见方的场地。 青石板铺就的跑道上洒了层细沙,投石区堆着拳头大的青石,射箭靶场的红心用朱砂点得格外醒目。 最外围的看台上,六国百姓挤得满满当当,连渭水畔的渔夫都撑着船泊在岸边,远远望着校场中央的高台。 赵姬坐在高台上的遮阳伞下,怀里的猫小统甩着尾巴:“宿主你看,那边角落里,穿黑短打的那个,就是项羽。” 赵姬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后站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形比同龄人高出一个头,肩宽背厚,手里正把玩着块拳头大的石头,指节捏得发白。他身边的项梁低声道:“羽儿,待会儿投石时莫要逞强,咱们是楚地降人,先看看风声。” 项羽“嗤”了一声,目光扫过高台上的嬴政,又落回跑道:“叔父放心,我若出手,这投石冠军定是囊中之物。只是……凭什么要靠这些换个百夫长来当?” “蠢材。”项梁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没看见那边韩地的甘罗?十二岁的娃娃都敢报名长跑,咱们若连露面都不敢,楚人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正说着,韩非带着博士们走到场地中央,手里捧着赛事名册高声道:“【天下同力】运动会,现在开始!第一项,长跑,全程十里,从校场东门出发,绕驰道一周返回,凡年满十二岁者皆可参赛!” 话音刚落,人群里窜出个瘦小的身影,正是甘罗。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麻布短打,站在起跑线前,仰头对身边的壮汉笑道:“各位兄长,小弟弟献丑了。” 有燕地的武士嗤笑道:“毛都没长齐,也敢来跑十里?” 甘罗不恼,反而拱手:“我在韩地时,曾为送急信,一日跑过二十里山路。这驰道平坦,算不得什么。” 项羽在旁看得稀奇:“这娃娃倒有骨气。” 项梁却盯着另一边:“你看那驾车区,蒙毅和李信要比驾车?听说两人互相不服谁,所以接着这次运动会来比比谁的车技更精湛” 果然,蒙毅一身劲装,正检查着马车的轮轴,李信则牵着匹秦地的良驹,两人目光相碰,都带着几分同袍间的较劲。“蒙将军,你我同随王师征战多年,今日就在这校场上分个高下,看看谁的车驾更稳更快!”李信拍着车辕道。 蒙毅颔首:“正有此意。” 高台上,赵姬忽然指着角抵区:“那不是魏地来的壮士朱亥吗?听说早年就投了秦国,在军中当差,一身蛮力倒是难得。” 嬴政顺着看去,只见个铁塔似的壮汉正活动着筋骨,腰间的铜环随着动作哐当作响。“此人确是勇猛,在军中屡立战功,只是性子憨直,没被重用。”他转头对李斯道,“让评判们留意些,这般勇力,当派去更合适的地方。” 李斯刚应下,就听校场东侧爆发出一阵欢呼——长跑开始了!甘罗像支离弦的箭,竟一路冲在最前,身后跟着十几个燕赵武士,脚步声震得地面发颤。 “这娃娃脚程真快!”赵姬看得直笑,“比宫里的猎犬还灵。” 嬴政却注意到另一个人——落在队尾的老者,看模样已近六十,却仍拄着木杖慢慢跑着,麻布衣衫被汗水浸透,却始终没停下。“那是谁?”他问身边的绿萝。 绿萝查过名册后回道:“陛下,是韩地的老医者,姓崔,说要借此机会让天下人知道,医者也能有筋骨。” 嬴政沉默片刻,对李斯道:“记下他的名字,若能跑完全程,不论名次,都赏他一套医书。” 正说着,投石区忽然传来惊呼。项羽单手抱起块三十斤重的青石,转身时腰腹发力,那石头竟飞出三丈远,砸在靶心的红线上!周围的楚地降人顿时欢呼起来,项梁却皱着眉:“太过张扬了。” 韩非走过去,在名册上记下“项羽,楚地,投石第一”,抬头时与项羽目光相撞,微微颔首:“好力气,只是投石不仅要远,更要准。” 项羽一怔,见韩非指着远处的木靶:“看到那十丈外的铜铃了?能打中,才算真本事。” 项羽眼中燃起好胜心,弯腰再抱起一块青石,这次却不急着扔,而是盯着铜铃看了半晌,猛地旋身掷出——石头呼啸着飞过,竟真的撞响了铜铃! “好!”高台上的嬴政抚掌,“此人是谁?” “楚国项氏,项羽。”李斯翻看名册,“是项燕的侄孙。” 嬴政目光微凝:“项燕的后人……倒有几分将门之风。” 此时长跑终点线前,甘罗已率先冲过,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紧随其后的燕地武士拍着他的背:“好小子,服了!”甘罗摆摆手,却笑出了眼泪:“我就说……我能行……” 扶苏亲自上前,将锦缎披在他身上:“甘罗,你赢了。按陛下旨意,免试入军中任百夫长。” 甘罗刚要谢恩,却听射箭区传来破空之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个白衣人连射三箭,皆中靶心,箭尾的白羽还在颤动。“那是赵国的李牧之子,李敢。”韩非在旁解释,“李牧死后,他隐在雁门,没想到箭法比其父更胜一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李敢放下弓,对高台上的嬴政拱手:“臣虽为赵人,却知天下一统乃大势。愿以这三箭,换陛下一句承诺——善待雁门百姓。” 嬴政朗声道:“凡大秦子民,不分赵秦,一体看待!雁门已设郡,赋税减半,永不加征!” 雁门来的百姓顿时欢呼叩首,李敢眼中泪光闪动,再次弯弓搭箭,这次却射向天空:“臣愿为大秦守边关,箭在人在!” 角抵区里,朱亥已连胜三人,正与个秦国武士对峙。那武士身高八尺,曾是禁军的角抵冠军,却被朱亥一把抓住手臂,轻轻一拧就翻倒在地。朱亥抱拳:“承让。” 高台上的赵姬忽然道:“这朱亥不仅有力气,听说还懂草药。让太医令去问问,若真懂医,编入太医院岂不更好?” 嬴政点头:“准。” 驾车比赛开始时,蒙毅的秦车与李信的马车并驾齐驱。驰道上尘土飞扬,两车几乎同时冲过终点,评判们争论了半晌,最终判为平局。蒙毅与李信在终点握手,李信笑道:“同是秦车同是秦马,今日才算真正比出了本事,往后还要在战场上并肩,看谁立功更多!” 蒙毅亦笑道:“一言为定!” 夕阳西斜时,赛事已近尾声。韩非捧着最终名册走上高台:“陛下,太后,本次运动会共选出人才一百三十七人,其中武将二十七,文吏四十九,工匠三十六,医者二十五。” 嬴政接过名册,见最上方写着“甘罗,韩地,长跑冠军,任百夫长”“项羽,楚地,投石冠军,任中郎”“李敢,赵地,射箭冠军,任骑郎将”,嘴角露出笑意:“这些人,明日起编入各部门,不得因其出身而轻视。” 赵姬忽然指着人群外:“那是谁?一直在摆弄木头,不去参赛。” 众人看去,只见个青衫人蹲在地上,用树枝拼着奇怪的架子,旁边还放着个陶轮,正转得飞快。李斯认出他:“是墨家的传人,叫公输般,据说能造会飞的木鸟。” 公输般见众人看来,索性将木架立起,又在顶端绑上布帆,对着风一放,那木架竟真的飘了起来,在空中盘旋半圈才落下。“这叫风筝,能测风向,若放大了,或许能载人。”他挠着头道。 韩非眼睛一亮:“此乃奇技!当入将作监,主持器械研发!” 公输般却摇头:“我要见太后。”众人一愣,他却指着赵姬:“前日见太后宫中的窗棂,用了新的榫卯,比墨家的更精巧,想请教一二。” 赵姬笑了,对扶苏道:“带他去偏殿,我那儿正好有几张图纸。” 嬴政看着场中渐渐散去的人群,楚地降人与秦兵勾肩搭背地说笑,韩地的农夫向秦地的工匠请教水车原理,忽然对李斯道:“这运动会,要年年办。” “臣记下了。”李斯躬身,“明年可加些新项目,比如耕田、织布,让百姓们也能参与。” 赵姬怀里的猫小统忽然道:“宿主,墨家墨离老是说自己老了,想找个年青人接班,你看那公输般,正好合适呢,还有咱们的蒸气机,或许也可以靠此人造出来呢。” 赵姬摸着猫毛,看向偏殿的方向,公输般正捧着图纸看得入神。她忽然想起徐福——那老小子还没出现。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啥时候出现,等他出现了,先打他五十大板再说,谁让他前世给吾儿乱吃药导致吾儿英年早逝。 校场的灯火渐渐亮起,甘罗正跟着百夫长熟悉军规,项羽在跟蒙恬讨论投石机的改良,李敢已换上秦军装束,在清点弓箭……远处的博士宫里,韩非正将今日发现的人才姓名抄录成册,标题写着“天下同力录”。 嬴政牵着赵姬的手走下高台,晚风带着麦香拂过,远处传来百姓们的歌声,是用新统一的小篆谱写的:“大秦明月照九州,四海之内皆弟兄……” “你看,”嬴政停下脚步,指着那片灯火,“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归一。” 赵姬抬头,见他眼中映着万家灯火,忽然觉得,这始皇帝的霸气里,原来也藏着这样柔软的期盼。她轻声道:“后面的路还长呢,郡县制要推行,新税法要落实,还有南边的百越……以及海外……” 说道这里赵姬想起了猫小统给自己的那些奖励。随即对着嬴政说道,“明天上朝母后给你看个宝贝。”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淮水记忆照盐仓 夜色如墨,咸阳宫的烛火次第亮起,将飞檐斗拱的影子拉得老长。赵姬坐在妆镜前,看着铜镜里自己鬓边新添的几缕银丝,指尖轻轻拂过案上那枚玄鸟纹令牌——正是当年派小翠三人出城时用的那枚。 “小翠,”她头也未抬,声音轻得像窗外的夜风,“去告诉陛下的贴身侍女绿萝,就说哀家得了件稀罕物,想请陛下过来瞧瞧。” 小翠屈膝应道:“是。只是陛下白日里处理政务,夜里还要批阅奏章,此刻怕是……” “他会来的。”赵姬拿起一支玉簪,簪头的凤凰眼在烛火下闪着微光,“你就说,是关乎天下百姓吃饭的事。” 半个时辰后,嬴政的脚步声在回廊响起。他刚脱下朝服,换上常穿的玄色锦袍,袖口还沾着些批阅奏章时蹭到的朱砂:“母后深夜相召,可是有要事?” 赵姬起身时,珍珠步摇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也不算要事,就是想带你去个地方。”她转身拿起一盏羊角灯笼,“跟着我走便是。” 嬴政挑眉,却没多问。母子二人穿过九曲回廊,绕过守卫森严的禁军营房,一路往咸阳宫西北角走去。越往前走,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淡淡的海盐气息,混杂着草木灰的味道。 “这是……”嬴政脚步微顿,眼中闪过疑惑,“宫墙之内,怎会有海盐味?” 赵姬回头笑了笑,灯笼的光晕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到了就知道了。” 转过最后一道宫墙,眼前忽然出现两扇不起眼的青铜门,门环上雕刻着玄鸟衔珠的纹样。青禾与阿鲁早已候在门边,见他们来,连忙躬身行礼。青禾手里捧着一件粗布罩衣,阿鲁则提着一盏更亮的气死风灯。 “太后,都准备好了。”青禾低声道。 赵姬接过罩衣递给嬴政:“穿上吧,里面灰大。” 嬴政接过罩衣时,指尖触到粗糙的麻布,忽然想起幼时在赵国,母亲也是这样递给他一件粗布衣裳,说要带他去看新奇东西。他依言穿上,跟着赵姬穿过青铜门。 门后竟是另一番天地。双层围墙之间,每隔十步便立着一盏长明灯,将整个院落照得如同白昼。内层围墙里,数十座青竹炭炉灶正熊熊燃烧,炉膛里的火焰映得工匠们的脸通红。他们赤着上身,正往巨大的陶罐里倾倒浑浊的卤水,蒸腾的白雾中,隐约可见陶罐底部刻着的玄鸟图腾。 外层围墙下,整齐地码放着数千个密封的陶罐,每个罐口都用浸过松脂的麻布紧紧封住。阿鲁走上前,打开其中一个陶罐,里面是雪白的精盐,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竟比他见过的齐国海盐还要纯净。 “这是……精盐?”嬴政瞳孔骤缩,猛地转头看向赵姬,“咸阳宫里,怎会有如此多的精盐?” 赵姬走到一口正在烧制的炉灶前,用长柄木勺舀起一勺卤水,白雾立刻裹住了她的指尖:“你还记得幼时在淮水畔,那个缺盐的老妪吗?你当时攥着拳头说,日后做王,定要让秦国百姓都能吃上盐。” 嬴政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罩衣的领口随着动作微微敞开:“母亲……这些年,你一直在……” “从你说那句话的第三日起,我就托乌氏倮在城郊建了煮盐工坊。”赵姬的声音被炉灶的噼啪声衬得有些飘忽,“起初用青竹炭掩盖气味,后来天下一统,便将工坊迁到了宫墙内侧,用禁军守卫,谁也不知道。” 她指向正在往陶罐里装盐的工匠:“这些工匠都是从齐国、燕国招来的煮盐好手,每人只负责一道工序,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最终烧出的盐会送到哪里。” 嬴政蹲下身,捻起一撮精盐,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盐细如粉末,尝起来只有纯粹的咸味,没有丝毫苦涩——比他登基后专供皇室的海盐还要好。“这样的盐,若能让天下百姓都吃上……” “早就可以了。”赵姬拿起一个空陶罐,指着底部的玄鸟纹,“这些年攒下的精盐,足够咸阳百姓吃三年。只是时机未到——六国未定时,若贸然放出低价盐,定会被列国视为威胁,反而会给你添乱。” 她忽然转头,目光在嬴政脸上停留许久:“政儿,你怪我吗?这么多年,明明有让百姓吃上盐的法子,却一直瞒着你,瞒着天下人。” 嬴政站起身时,罩衣的带子滑落肩头。他望着那些在灯下忙碌的工匠,望着码放如山的盐罐,忽然想起幼时老妪缺牙的苦笑,想起桑林里妇人蜡黄的脸,想起那些因缺盐而浑身无力的船工…… “不怪。”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母亲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这盐真正惠及天下的时机。”他看向赵姬,眼中映着炉火的光,“就像当年你说的,治国要因地制宜。六国未定时,盐是列国命脉;如今天下一统,盐,该成为大秦的根基。” 青禾适时递上一本账册:“陛下,这是这些年的产盐记录。用青竹炭烧制,每石卤水可出精盐十二斤,成本比列国的海盐低三成。乌氏倮已在各郡寻好了铺面,只等陛下一声令下,就能将精盐铺到郡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嬴政翻开账册,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产盐数量、工匠姓名、陶罐数目,最后一页画着一张简易地图,标注着各郡的盐铺选址——竟与他近日规划的郡县网点不谋而合。 “母亲连这个都想到了。”他合上书册时,指节微微发白。 赵姬走到一个正在添炭的老工匠身边,那老者抬起头,脸上满是烟灰,唯独眼睛亮得很。“这是从齐国招来的老盐工,姓姜,祖上三代都在海边煮盐。”赵姬轻声道,“他说,最好的盐,要像天上的雪,干净,纯粹,不能掺半点杂味。” 老姜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陛下有所不知,这青竹炭烧出来的盐,不仅好吃,还养人。俺家孙子在工坊里帮忙,以前总爱生病,吃了这盐,半年都没咳嗽过。” 嬴政忽然问:“姜老丈,若这盐能卖得像粟米一样便宜,百姓们会不会日子好过些?” 老姜头直起身,往炉膛里添了块炭:“那是自然!俺在齐国时,见着多少人家为了半两盐,把闺女的嫁妆都当了。若是盐价降了,百姓能顿顿吃上带盐的饭,干活都能多使三分力!” 阿鲁在旁补充:“太后还改良了煮盐的陶罐,用云雷纹做掩饰,既能防潮,又能长途运输。乌氏倮说,用这种陶罐运盐,损耗比以前少了一半。” 嬴政拿起一个陶罐,指尖划过表面的云雷纹,忽然想起幼时母亲说的话:“就连这小小的设计,都是百姓根据当地风土琢磨出来的智慧。”原来那时,她就已经在为今日做准备了。 “明日早朝,朕就下旨。”嬴政将陶罐放回原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推行‘盐铁官营’,大秦精盐,每斤售价定为秦半两钱的三分之一,凡郡县百姓,凭户籍均可平价购买。” 他看向赵姬,眼中带着少年时的认真:“还要在各郡设煮盐工坊,用母亲的法子烧制精盐,让百姓们不仅能吃上盐,还能在工坊里做工挣钱。就像您当年说的,要让他们相信,跟着大秦走,日子会越过越好。” 赵姬望着儿子挺拔的身影,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那个在淮水畔攥紧拳头的小男孩。那时他说要让百姓吃上盐,如今,他真的有能力做到了。 “还有一事。”她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纸,“这是改良后的煮盐技法,用煤代替青竹炭,成本还能再降四成。只是煤烟味重,需要新的炉灶设计……” “公输般!”嬴政忽然道,“白日里那个墨家传人,不是擅长造奇器吗?让他来设计新炉灶,正好让他大展身手。” 赵姬笑了,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格外柔和:“你倒会用人。” 离开工坊时,天已微亮。青铜门外,晨露打湿了石板路,远处传来禁军换岗的梆子声。嬴政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赵姬深深一揖:“谢母亲为大秦,为天下百姓,做了这么多。” 赵姬扶起他,指尖触到他鬓边新添的白发,忽然有些心疼:“你是大秦的始皇帝,更是我的儿子。我做这些,不为别的,就为当年你在桑林里说的那句话——‘让百姓不用再为一口盐发愁’。” 她抬头望向天边的鱼肚白,晨光正一点点刺破云层:“你看,天亮了。从今天起,大秦的百姓,该吃上干净的盐了。” 嬴政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忽然想起校场上百姓们唱的歌:“大秦明月照九州,四海之内皆弟兄……”他想,等精盐铺到各郡,这首歌里,或许会多一句“三餐有盐,四季安康”。 回到宫殿时,李斯已在等候,手里捧着新拟的《盐铁令》。嬴政接过,在末尾盖上玉玺,忽然道:“明日早朝,先议盐政。” 李斯愣了愣,随即躬身应道:“臣遵旨。” 待众人散去,赵姬坐在窗前,怀里的猫小统打了个哈欠:“宿主,这下任务进度又能推进了吧?让天下人吃上盐,可比搞运动会实在多了。” 赵姬摸着猫毛,看向窗外初升的朝阳,忽然想起徐福。那老小子再不来,她可要派公输般造艘蒸汽船,亲自去海外找了——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和嬴政去做呢。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徐福 咸阳宫的晨露还未干透,玉阶已被晨光镀上一层金边。 朝会的钟声刚过三响,文武百官已按品级分列两侧,玄色朝服的褶皱里还沾着未散的朝露——谁都看得出,陛下今日神色格外不同,龙椅扶手上的云纹雕刻,仿佛都比往日更亮了些。 嬴政的目光扫过阶下,最终落在李斯捧着的《盐铁令》上,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击:“诸位爱卿,昨日深夜,太后带朕看了一处所在——咸阳宫西北角的煮盐工坊。” 话音刚落,殿内便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冯劫扶着胡须的手微微一顿:“陛下,宫墙之内设煮盐工坊?莫非是……” “正是精盐。”嬴政打断他,声音透过大殿的梁柱传出,“用青竹炭烧制,成本比海盐低三成,纯度更胜一筹。这些年攒下的储备,足够咸阳百姓食用三年。”他示意青禾上前,后者捧着一个白瓷盘,里面盛着雪般的精盐,“诸位可传阅一看。” 白瓷盘从群臣手中转过,惊叹声此起彼伏。荀子捻起一点尝了尝,眉头瞬间舒展:“竟无苦涩味!此等精盐若能普及,百姓饮食必能改善,连军中粮草的保存都能更久。” 蒙恬接过盘子时,铠甲的鳞片轻响:“北地苦寒,士卒常因缺盐乏力。若能以低价供应精盐,军心必能大振!” 嬴政颔首,目光转向李斯:“《盐铁令》拟得如何了?” 李斯展开卷轴,声音朗朗:“臣已拟定三条:其一,设盐铁官,隶属治粟内史,由田正坤总领;其二,各郡设盐铺,精盐定价每斤三分之一秦半两,凭户籍购买,严禁囤积;其三,推广青竹炭煮盐法,在临淄、渔阳等产盐地设官营工坊。” “田正坤以任治粟内史,再加盐铁之责,是否过重?”冯劫面露忧色,“农家出身,恐难掌如此大权。” “田正坤当初在青禾村推行新政时,便展现出统筹之才。”赵姬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她今日并未上殿,却在旁听,“盐政关乎民生,正需他这般懂农事、知百姓疾苦之人。况且有韩非从旁监督律法,蒙毅督查工坊,三管齐下,何愁不妥?” 嬴政看向韩非:“左丞相以为呢?” 韩非躬身道:“太后所言极是。臣愿与田正坤联名署令,确保盐法推行无误。至于百姓疑虑,可参照推广新农具之法,先设示范盐铺,由官吏亲自讲解,再辅以文书告示。” “文书告示?”嬴政忽然想起一事,“昨日公输般献上的活字印刷,正好派上用场。让他即刻赶制‘盐’‘铁’二字活字,批量印刷告示,三日内务必送到各郡。” 蒙恬补充道:“臣愿派军中驿卒协助运送,确保告示与精盐同步抵达。” 正议到关键处,殿外忽然传来内侍的唱喏:“昭襄王驾到——” 满殿大臣皆是一愣,连嬴政都微微欠身,目光投向殿门。只见嬴稷拄着龙纹拐杖,在侍从的搀扶下缓步走入,玄色王袍上的日月纹虽有些褪色,却依旧难掩威仪。他今年已近九旬,须发皆白,眼神却依旧锐利,扫过众人时,最终落在嬴政身上。 “曾孙忙于国事,倒是把老祖宗忘了。”嬴稷的声音带着老态,却中气十足,“听说今日议的是盐政?老婆子当年说过,治国先治食,食中先治盐,果然没错。” 嬴政连忙起身相扶:“曾祖父怎会突然驾临?该让孙儿亲自去请安才是。” “你这朝会开得热闹,老骨头也来凑凑。”嬴稷在旁坐定,目光转向屏风,“赵姬,你也别躲着了,当年答应你的事,该兑现了。” 赵姬从屏风后走出,珠钗轻响:“祖父是为鬼谷子立像之事而来?” “不然呢?”嬴稷敲了敲拐杖,“六国已平,天下归一,正该给鬼谷先生立座金像,供奉在稷下学宫,让后世学子都知晓他的功绩。” 冯劫闻言,忙出列道:“昭襄王,立像之事关乎礼法。鬼谷子虽为太后恩师,终究是民间隐士,入稷下学宫供奉,恐不合礼制。” “礼制?”嬴稷冷笑一声,拐杖在金砖上敲出闷响,“当年卫鞅入秦,也有人说他是魏人,不合礼制;张仪连横,照样有人说他是布衣,不配登朝堂。可到头来,是谁让大秦强起来的?”他看向嬴政,“曾孙,你说该不该立?” 嬴政沉吟片刻,目光扫过阶下:“鬼谷子虽隐于山林,其学却惠及天下。卫鞅、张仪皆受其影响,如今太后推行新政,所用之法亦源于此。立像非为个人,是为彰显‘不拘一格降人才’的大秦之风。” 韩非补充道:“臣以为,可在稷下学宫设‘鬼谷阁’,供奉金像之外,再将其着作与太后整理的农书、工法合编,供学子研习。既显尊崇,又合实用。” 嬴稷满意点头:“此议甚好。韩非,这事便交你督办,金像要用咸阳宫的旧铜器熔铸,莫要劳民伤财。” “臣遵旨。”韩非躬身应下。 冯劫还想再劝,却被王绾拉住。王绾低声道:“昭襄王此举,实为支持陛下破除旧制。你看田正坤任治粟内史,公输般入将作监,皆是破格用人,立鬼谷子像不过是顺水推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冯劫默然,望着殿中君臣和谐之景,忽然想起多年前赵姬初入秦宫时,自己还曾质疑她出身赵国,如今却见她以女子之身,推动盐政、农法、人才三桩大事,不由暗自感叹:时代当真变了。 议完立像之事,嬴政重回盐政话题:“韩非,盐铁令的落实,便以你为主,协调田正坤与蒙毅。三日内,朕要看到各郡盐铺的具体开张日期,半月内,务必让三川、巴郡等大郡的百姓吃上精盐。” “臣即刻去办。”韩非接过《盐铁令》,卷轴在手中微微颤动——他清楚,这道政令一旦推行,将比任何律法都更能让百姓归顺。 嬴稷看着嬴政发号施令的模样,忽然对赵姬笑道:“你教得好儿子。当年你说他会是‘惊天动地的龙子’,果然没说错。” 赵姬浅笑道:“是大秦的水土养人。” 这时,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影忽然出现在殿外,手里捧着一个锦盒,神色慌张。绿萝刚要阻拦,他已大喊道:“陛下!臣徐福,有海外仙山的消息要奏!” 满殿皆惊。赵姬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老小子,终于来了。 嬴政皱眉:“海外仙山?你有何发现?” 徐福跪地呈上锦盒:“臣在东海寻访三年,找到三座仙山,带回了岛上的奇物。其中有一种红色果实,名为‘番茄’,可生食亦可做菜;还有一种‘番薯’,耐旱高产,在沙地里都能生长。” 猫小统的声音在赵姬怀中响起:“哟,这老小子还真带回来好东西了。这两种作物亩产可比粟米高五倍,正好配你的精盐。” 嬴政接过锦盒,看着里面的番茄与番薯种子,眼中泛起亮光:“此等作物若能推广,百姓温饱更有保障。田正坤熟悉农法,此事便交给他培育试种。” 赵姬在屏风后听得清楚,指尖轻轻摩挲着怀中猫小统的绒毛。猫小统打了个哈欠:“番薯耐旱,正好适合北地;番茄能做菜,配精盐再好不过。不过比起这些,咱们的‘大宝贝’才更要紧。” 赵姬从屏风后走出,手中捧着一卷精致的皮质卷轴与几叠图纸,对嬴政道:“政儿,徐福带回的作物虽好,却不及这些要紧。”她展开卷轴,上面是标注着大洲大洋的世界地图,“这是天下全貌,不止东海有仙山。”又递过图纸,“还有能让车船自行运转的器物之法,往后行船跨海,再无需依赖风帆橹桨。”赵姬又拿出一些作物种子,“还有这些,都是高产作物的种子。” 喜欢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请大家收藏:()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