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癫，你惹她干嘛［快穿］》 1、直播 “主播啊，不过是有钱人的乐子罢了。” 前两天，褚梦跟朋友闲聊时还这么说。 此刻，她也成了这乐子中的一员。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 抬眸看了眼看似无物的虚空，她知道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激烈的讨论。 “主播好，我是你的引导系统小小，初次见面欢迎指教。” 一道略显欢快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褚梦自然而然将目光移向自称小小的系统身上，回了声：“你好。” 随后便乖巧等着对方的指引，妥妥一个完美新主播的模样。 小小对于她的反应很满意，依照程序开始给褚梦介绍当下的情况。 据小小介绍，他们虽然是直播间，暂时却不会涉及到相关内容。但对于她本人来说，可以当是玩真人角色扮演游戏，也可以当成穿越。 新人关卡也特别好过，背景跟她原本生活的世界差不多，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富家千金，只不过遇到了一点感情问题，她只需要解决问题就可以过关。 而表面乖巧听讲的褚梦，则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比起它话里的内容，褚梦显然对系统本身的兴趣更大，一双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小小。 那是一个毛线团般的小东西，除了圆看不出太多形状，但这并不影响它可爱，小小的一团毛绒绒，很能戳中一些人爱萌物的那个点。 褚梦还知道，这毛线团一样的小东西是真可以捏出各种造型的，前提是有钱。 褚梦的思绪逐渐飘远，不多时又被小小话里的内容拉回现场。 【你是家中独女，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性格天真烂漫，原本的人生规划是进入自家公司实习，一步步接收公司。 但在你毕业的这年，遇到了一个大你九岁的男人，他与众不同的模样狠狠吸引了你，你觉得那就是你的灵魂伴侣，甚至要放弃公司去做他的贤内助。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对方的算计。在你两成婚后，他便会一步步将手伸向公司，进而蚕食。 你的父母会在对方的设计下丧生，你也会在孕期发现他跟前妻藕断丝连，你气急之下小产，而对方在公司已经逐步有了话语权，你的委屈并无人知晓。 此时，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你便被抛弃，下场惨淡，只能看着对方与前妻双宿双飞，再创佳话。】 【主播任务：阻止原文悲剧的发生，手段不限。】 “哇哦~” 听完背景故事的褚梦此刻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吹个口哨。 不过多年的习惯让她止住了这一动作，反问系统道：“做这任务我有什么好处？” 积累人气？星币奖励？提升等级？ 一连串的词语在小小的数据库中闪过，但最终没让它选出个合适的理由来。 不说小小，似乎整个直播系统都没遇到过这个问题，导致它竟觉得自己有一瞬的卡顿。 反观褚梦，依旧眨巴着一双眼睛，乖巧望着眼前的小团子。 最终，小小还是找出了个比较适合的说法：“可以解锁更多的世界、剧情，以及直播间玩法。” “哦——” 褚梦拖着长长的尾音，然后在小小期待的注视下回道：“没兴趣。” 紧接着，她便继续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年轻，学历高，身体好，家境好，长得也好。这条件没什么可挑的了。” 系统说是完成任务便可以离开，那反之任务完不成的话，是不是可以一直待这里？ 总之一句话，褚梦没有做任务的打算，而且还想赖这里不走了。 这便是小小的理解。 它似乎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这会儿是真真切切地卡了下，声音都带着几分木然：“那你为什么做主播？” 不说完成任务的奖励，就是一个正常人，处于这样的境遇中，也会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吧？ 他们这任务说是任务，实则就是送福利。 所以小小完全不理解褚梦的想法。 后者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觉悟，只是听到它的问话便回答：“收到邀请就来了。” 小小：“……” 它大概还需要更多的数据来完善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跟这个人类交流。 最后，它讷讷道：“我们直播是签了合约的，消极怠工是要惩罚的。” 褚梦依旧一脸无所谓：“不就是续约么，说的好像我打算出去一样。” 一番谈话下来，小小着实被她整无语了。 它觉得自己好像遇到传说中的钉子户了。 一场美好的新人直播，就在主播严重不配合之下暂停进度，说来也是史上头一遭了。 小小无奈，只能寻求外援。 褚梦这会儿是在剧情主角的卧室，百无聊赖之下，她便起身走动，打量打量富二代的生活场景。 她先前就注意到那卧室不仅够大，而且还很豪华，当她出门转了一圈后，更是对豪门生活有了种新的认知。 那是比她先前任何想象都更加丰富的存在，有些东西甚至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 比如说，褚梦知道有钱人的衣服肯定是很多而且很贵的，但当几百平的衣帽间摆在眼前时，那种震撼依旧不言而喻。 那一刻褚梦只有一个想法：这么多穿的完吗？ 诸如此类的震撼，可以说是只多不少，褚梦感觉每走一步都是在重塑世界观。 这真的在同一个世界？ 不过在第一次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之后，褚梦已经能淡定地捂着胸口回房了，走路腿都不带打颤的那种。 她刚成为主播就是在这个地方，此处对她来说，自然有种特殊感。 而熟悉的地方，不免让她想起前不久才听到的狗血故事。 如果说她以前只是单纯不理解好好一千金，为什么喜欢下嫁找罪受的话，那现在逛完这个别墅，亲眼目睹了这中繁华后，她觉得放弃这种生活简直是脑子有瘤，晚期的那种。 更何况她现在看到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出来。 然后，好玩的就来了—— 一如刚来时那般，褚梦微微抬眸，理应是空气的地方赫然矗立着一块屏幕，那简陋的面板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而在这简陋的直播间中，众人的话题此刻全部集中到了褚梦身上。 【我就说嘛，这主播一点世面都没有，真就穷.吊.丝一个】 【新人通病，穿越不管情况怎么样，先把原主一通批，体现下自己的与众不同】 【真不知道他们在那优越什么，占据人家的身体还嫌弃人家，哪来的脸】 【兄弟们没必要这么真情实感吧，我们要不要看看她多久哭着求做任务】 【主播真实身份不猜了吗？继续猜细节下注啊】 【开盘开盘，各种竞猜应有尽有，兄弟们快快下注，有个性的新人不多见了啊，有一个算一个】 褚梦只是随意瞥了几眼，就百无聊赖地收回了目光。 毕竟拿自己命运玩乐的，看再多次也会觉得糟心。 这便是褚梦为什么说主播只是有钱人乐子的原因了。 她有个秘密，从小就能看到评论区。 是的，评论区。 在她还没有成为主播之前就存在的东西。 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气愤，再到现在的“算了随便无所谓”，褚梦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了。 她只知道，因这这个评论区的存在，她早早便意识到自己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还是评论区里的人随便发发话就能左右命运的那种书。 至于这个直播，大众看到的只是个普通直播，可透过评论区，褚梦早就知道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说，所谓的直播，打着做任务的幌子，实则主播本身才是看点。 在前期，新人主播是看不到评论区的，甚至因为系统那番说法，直接淡化了直播这一关键因素，真的当成穿越游戏来玩了。 有人卑劣，有人懦弱，正如某个评论所说，穿越者总是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甚至对生命、法律的轻视感。 人性的丑恶在此时一览无遗。 殊不知，在他的背后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们喜欢看主播知道真相时的狼狈模样，更喜欢有坚持的主播在他们的金钱攻势下被弄得不人不鬼。 这里是富人的天堂。 只要有钱，所有的想法都可以在这里实现。 这便是褚梦对此处的认知。 她的能力在此处也没有丧失，系统不予开放的直播间，正以她常见的形式摆在眼前。 而知道这些真相后，对于被别人当猴耍，褚梦自然没兴趣。 至于她为什么来，她倒是没骗系统，反正她对自己的人生早就没了想法，有邀请就来了。 左右都是给人看给人评论，多少人看不是看呢？ 这么一想，刚刚才对富豪生活生起那么点兴趣的某人，瞬间感觉没劲。 “算了，就这样吧。” 褚梦没什么力气地喃喃道。 她是不想经历那么狗血的剧情，但也对当猴没兴趣。 至于所谓的豪门生活，其实想想也就罢了，真让她走那种精英路线，褚梦自觉没这个能力。 哪怕换了个环境、换了人生，依旧只会摆烂的某人呈大字躺在床上，冷眼看着评论里有人说截图等以后放出来这种话。 内心依旧毫无波动。 2、连线 褚梦在床上躺尸，或多或少也会看到一些评论内容。 百无聊赖之下，脑子便也跟着评论走了。 小小大概也是受到了评论的启发，在沉寂半晌后突然满血复活，兴冲冲地跟褚梦道：“完成第一个任务，就可以激活你的专属技能哦，你不想想看自己的能力是什么吗？” 它所说的技能，也是吸引主播来直播的一个点。 这次小小倒没有说谎，褚梦之前就从评论区知道了几个比较有名的技能，那几人可以说就靠这个叱咤万界。 然而，想归想，褚梦在听到这话后连眼皮子都没动下，只是懒懒道：“不稀罕。” 她这话一出，又让直播间炸了一波。 【哟，这以为自己是谁呢，就摆大佬的谱。】 【新人嘛，总归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我就等着她看到评论区哭的时候】 【头一次见系统求着做任务的，爱做不做，搞得好像缺你似的，走了】 【卧槽！！！】 【我走不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这话一出，其他人也紧跟着发言。 【我还以为是系统卡了，原来不是我一个？】 【卧槽卧槽什么情况】 【第一次花钱发评，求问这种情况常见吗？】 常见个鬼，要是常见他们就不会是现在这幅反应了。 评论区再不复先前的友好讨论，每个人都急急忙忙地自说自话，询问系统什么情况。 要知道，科技发展到今天，所谓的直播早已不是单纯的视觉呈现了。 早在五十年前，就有人将感知连通直播间，只要与主播连线，就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主播所感受的一切。 这才是直播间最吸引人的地方。 此刻他们所说的出不去，也并非是单纯的页面卡壳，关机重启就能解决的事。 而是自己的精神力都困在了褚梦这一方天地中，假如褚梦自己作死导致直播间崩塌，他们都是要受到牵连的。 至于褚梦会不会作死这点，全程目睹她不作为的各位观众几乎可以拍着胸脯保证，除非对方是想以这种另类的方式吸引注意。 可这可能吗？ 直播间氛围的转变，自然没逃过褚梦的视线。 她暗自思索一番，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想。 小小这会儿也顾不上管褚梦了，在发现直播间异常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救火处理。 看着那一串串难掩焦虑的文字，褚梦竟有几分奇异的爽感。 原来一向把人当候看的大佬们，也会有那么原始的一幕表现啊？ 张牙舞爪的，看起来与他们口中的下等人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想罢，褚梦终于肯动动身换个姿势了。 改躺为趴，手臂支撑下巴，眼皮子掀了掀望向虚空，慢悠悠道：“各位，我们玩个游戏吧。” 众人虽急，但作为这个直播间的主体，褚梦的一举一动还是有人关注的。 此刻她一开口，评论再次陷入了半刻寂静，随后瞬间炸锅。 【她是在跟我们说吧？】 【她是新人吧？】 一群人相互寻找认同，只希望从旁人口中听到否定的答案。 但褚梦却直接开口击碎他们的幻想。 她说：“不用怀疑，是在跟你们说，亲爱的章先生。” 那名被她点名的观众此刻别提多震惊了，如果说先前还有人怀疑她声称能看到评论区是主播的恶作剧，那此刻已经完全没人质疑了。 可问题来了—— 能看到评论区，甚至能看到观众昵称，这是新人主播该有的权限？ 被困在此处的一些观众已经发怒，去找系统问罪。 剩下的人则被迫看着褚梦。 “之前不是说玩游戏嘛，有没有人好奇内容是什么。” 褚梦说完，并没有人配合，甚至评论区全是一片不和谐的声音，但褚梦一概无视，甚至脸上的笑容还有扩大的趋势。 “这个游戏就叫互帮互助，意思是我与你们，相互实现对方的心愿。” “达者为先，失败的那一方，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 她一番话说完，众人只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他们心知合约已经生效，但如此草率而又霸道的条约，却让他们更加震惊。 这主播到底什么来头？ 她想做什么？ 什么来头这个没人回答，但褚梦想做什么，他们却很快看到了。 只见一条熟悉的银线从她眉心伸出，往评论区而去，最终淹没在茫茫虚空中。 这事发生只需一瞬间，而且他们也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银线出没，意味着主播连线成功，之后的一切感知皆可共享。 众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惊叹于她能使用此功能，还是该感慨她竟主动连线观众，还能成功？ 许是短短时间内震惊太多，再加上精神被困于此，众人已经有种麻木的感觉。 “这大概是个大佬以某种手段骗过了新手系统，让对方以为她也是个萌新，这才会有此一事吧。” 接连受到打击的众人已经为褚梦找好了理由。 至于褚梦本人，在连线成功后，又再次没什么形象的仰躺在床上。 扯过被子盖住小腹之后，褚梦则看着直播间，慢悠悠地唠起来：“首先，感谢大家的捧场，让我一个新人能在段时间内积累到这么多人气。” “其次，对于大家的批评，我有认真反省，深觉自己有很大不足。” “所以，我决定抛弃那些恶习，坚决往正确的社会主义路线迈进。” 说是唠嗑，但看褚梦那样，更像是背稿子，而且还是极不走心的那种，敷衍感简直要溢出屏幕。 说完，褚梦便不再出声，等其他人再次注意到时，才发现她已经浅浅打起了呼噜。 【？？？】 直播间满屏问号飘过，完全没看懂这是什么操作。 褚梦也没有解释，走过场一样地背完台词之后，便扭头睡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观众们在直播间相互对视。 紧接着只能彼此间展开讨论。 也算是以另一种形势获得了不少收益。 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在这个直播间，从最基础的发言到更高级的玩法定制，每一个动作都是要拿真金白银往出砸的。 虽然大部分主播还是倾向于捧着观众大老爷，但也不乏有些人反其道而行，专门跟观众对着干，走黑红路线，让对方受不了骂自己来圈钱。 众人觉得褚梦应该也是属于这类人。 直到之前被褚梦连线的那位观众，章先生出现。 其他人一开始本来都没意识到这号人，可奈何这人实力过硬，愣是在庞大的人群中以刷屏的方式展示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大家才想起这个被褚梦连线的冤种来。 是的，冤种。 除了有睡眠障碍的人，一般人在清醒的时候被迫体验个半天的深睡状态，那感觉想想也知道好不到哪去。 而他的发言也证实了这点。 一开始，章先生是很愤怒的，各种质疑直播间卡顿，主播不经过观众同意擅自连线这种话。 后面，又就自己的感受说了一番，同时大骂褚梦。 可惜后者深陷梦乡，根本体会不到他的喜怒。 也不知道是他终于骂累了，还是褚梦的状态影响到了他，他表示自己没什么心愿，褚梦想玩游戏可以换个人，开始好声好气询问褚梦这一做法的缘由，能不能先断了线再去睡？ 见怎么都唤不醒主播，章先生只能转换目标，将重心放到其他观众身上。 他扬言道：若是谁能唤醒主播，他这边直接打赏一万星币。 章先生说这话时也是颇为苦涩，但现在的状态着实不好受。 褚梦睡觉是全身放松，到了他这里那就是感觉浑身无力，明明他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却仿佛突然肌肉萎缩了一样。 而且对方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情绪上一会儿热情激昂，但没两分钟就像那个蔫了的茄子，感觉人生无望，哪哪都没劲，生不出半分意志。 章先生只能被迫体验这种思想过山车的体验。 骂也骂过了，甚至偶尔他都懒得去骂，唯一的念头就是让这种该死的感觉赶紧远离自己。 是以，断线是他现在的首要目标，这才会有此一事。 说到星币，就不得不提一嘴。 星币是直播间的唯一货币。 一万星币，也不是个小数字了。 这系统狗的很，一百现实中的货币才能兑换一星币，而每一次在直播间发言就得一星币，这还是最低消费。 甚至如果主播想要提现收益，其兑换比例也是一百比一。 也就是说，你拿出一万现实货币充值，可以得到一百直播间星币，主播赚的这一百星币后，最后提现只能得到一货币。 可以说直播间这个中间商真的很贪了，当然大多数人也不会去管主播的收益如何，他们只要自己玩的开心就好。 话说回来，虽然能玩得起直播间的基本都不差钱，但章先生的话还是挺让人心动。 于是，各种想法在评论区乱飞。 【我建议开通木偶模式，虽然真正真正操控需要对方同意，但几个邀请过去也足以】 【那不如直接进入世界，我想看主播被线下单杀】 【倒也不必如此牺牲，倒不如直接贿赂系统】 当然，他们也就是说说，花一星币过过嘴瘾，真让他们花大钱去给褚梦做贡献，那显然不可能。 偶入此处的萌新观众看着与直播间风格完全不同的热闹，以及从眼前飘过的各种名词，再看看自己的余额，收起想要加入探讨的想法，默默前去补课。 最后，只能在一次又一次震惊中感叹：有钱人真会玩。 就在章先生已经觉得生无可恋，但其他人玩的飞起的时候，褚梦幽幽睁眼。 她精准找到章先生，然后问道：“那我要自己醒来，算不算我的功劳？” 3、不用 褚梦这话一出，直播间大多数人的反应都是“好无耻”，不过这倒也符合他们对主播的一贯印象。 倒是当事人章先生迅速回道：“断线，给你刷礼物。” 这话基本相当于默认了。 但褚梦却不吃这套，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道：“别人是叫醒主播就完事，到了我这还有附加条件。” “而且礼物……一块钱也是钱，一分钱也是爱，我倒也还没到这个地步。” 是威胁还是坐地起价，个人心中自有定论，反正章先生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褚梦依旧一副你爱咋咋地的无所谓模样。 她是不想把自己的当猴耍给别人看，但不代表她对钱不感兴趣。 如果有可能，褚梦是很乐意去赚钱的，更别说这种几乎送上门的。 但赚钱和吃饼，这点东西她还是分的清的。 章先生被她这么一激，也没那么迫切想要两人断联了。 “为什么？”章先生如此问道。 他懒得说太多话，但直觉褚梦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为什么费力不讨好地找他连线，真那么笃定自己愿意因为这种事花钱？ 毕竟连线不仅涉及到隐私问题，对主播的精力同样是极大的消耗，以往也只有某些观众给太多的情况下，主播才会选择同意。 褚梦这次还真精准get到了他的点，回道：“我看了章先生的理论，觉得您说的对，我一个农家女贸然成为富家千金，的确是鸠占鹊巢，在这种情况下还想着用别人的身份来享受其物质更是不对。” “我为自己会产生这种想法感动非常羞愧，深刻检讨自己之后，觉得应该及时改正。” “有关千金的一切，我都不配动用，也不会动用，大家可以共同监督。” “至于连线……这是为了感谢章先生的点拨，特地邀您尝试新功能。” 褚梦一番话，仿佛把众人带回了星期一升国旗的那个早晨。 虽然她说的漂亮，但她神色淡淡，说话时脸上没有半分波动，配合这幅表情来看，意思就完全不一样了。 褚梦说完，当即就有好事之人跑去看章先生到底怎么“点拨”她的，然后就从后者的历史发言中翻到了这句—— 【真不知道他们在那优越什么，占据人家的身体还嫌弃人家，哪来的脸】 这话的确有点意思。 对观众来说，一切缘由自然知晓，主播扮演某个故事中的主人公并不算新鲜事。 但对主播来说，系统告诉他们可以把这当成穿越。他们做出的所有反应，也是基于这一认知。 主播把自己当成局外人批判故事“原主”，观众明知主播被误导，依旧乐呵呵地看着他们献丑，然后站在上帝角度去嘲笑他们。 说不上谁对谁错，谁比谁高贵。只看谁更有话语权，谁的声音就更容易被听到。 褚梦对此无所谓。 从小学到的经验让她知道，被批评就认错，做错了就改正。 反正只要能以最小的代价，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麻烦，那都是可行的。 她一直坚信并实践着这一观点。 当然更多情况下，事情都会变得更加麻烦——但这无所谓。 至少那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 褚梦一觉睡醒，便百无聊赖地想着这些，直播间再次被她冷处理，一如多年来对待评论区一般。 她以前只能看到评论区，但不能与之交流，有时候也会去关注一下内容，但更多的则是避免自己被过多影响。 她暗自神游，倒是很适应这种状态。但与之连线的章先生就很不好受了。 他本以为褚梦醒后感觉会好一些，却不想那种升不起丝毫意志的感觉更加严重。 时间一久，章先生也什么都不想想了，只觉得就这么睡过去也挺好。 但偏偏褚梦刚刚睡饱，思维这会儿很是跳脱，导致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被折磨了几个小时后，章先生已经开始思考某个哲学问题： 他是谁？ 他在哪？ 他要干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褚梦具体所想，但那种感觉却感同身受，一时间连直播间的人都没心情搭理了。 还是现实遇到事情，才让他不得不解决这事。 再次回神，他也懒得跟褚梦继续废话，依言直接一万星币砸了过去。 【断线】 带着命令的评论直接飘到褚梦眼前，带着不容反驳的霸气。 本来按照褚梦嫌麻烦的性格，她应该速战速决解决完此事的。 但是—— “很抱歉，我好像不是很会操作呢。” 没人知道她这话是真是假，新人玩不转直播间很正常，但配上褚梦那幅没甚波动的死鱼脸，就总让人觉得她在阴阳怪气。 在章先生爆炸的边缘，褚梦又补了一句： “而且一万星币只是唤醒主播，可不包含其他业务。” 这话一出，章先生终于确定自己被耍了，整个人仿佛挣脱了那种连线带来的颓意，嘶声道：“真以为我不能那你怎么样？” 褚梦无动于衷，掀了掀眼皮子道：“那你报警啊。” 之后无论那位章先生怎么说，褚梦都是这么一句。 这边两人陷入僵局，其他人自然乐得看戏。 【干起来干起来，这冲突不就来了么】 【主播这是纯纯耍赖了吧，不过乞丐们都这b样】 【章先生说到做到了，很好奇主播真能像她表现的那么硬气么】 “有关千金的一切，我都不会动用哦~” 一道捏着嗓子表现地非常矫揉造作的语音评论炸开，紧接着便是一串哈哈的大笑声。 【笑死，用着人家的身体，穿着人家的衣服，躺着人家的床，还有脸说‘什么都不用’】 【主播嘛，还是女主播，理解理解】 各种素质言论在直播间飘过，褚梦注意到，素来寡淡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看着那些刺目的言论，褚梦眼睛微眯，唇角的弧度却逐渐加深。 与之相对，却是她明显冷下来的声线。 “看大家好像挺无聊，不知道对女主播就地跳楼裸.奔怎么看。” 褚梦这话刚一出，就迎来了大批评论。 【怎么看，用眼睛看啊】 【刺激】 【爱看】 【来一个】 类似的评论数不胜数，褚梦却意外的没有半分怒意，眉眼间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倒真有几分百媚生的意思。 当然，庞大的起哄声中，偶尔也会夹杂着一些不同的声音。 【主播这是真要身体力行证明自己什么都不用吗？倒也不必如此吧】 【没必要那么在乎别人说什么啊】 看着这话，褚梦多少还是有些欣慰的。 然后再看看那庞大的应和大军，她笑眼弯弯，道： “好啊。” 这次，褚梦答应的很痛快。 只见她从床上站起来，赤脚朝着窗户边走去，边走边说道：“裸.奔什么的暂时就算了，我怕有人被当成变态。” “当然如果真特别想的话，加钱我也可以考虑。” “至于瞻仰窗外的风景，倒是可以免费给大家体验一下。” 众人虽然觉得她的表述有些奇怪，但在美女主播即将跳楼的刺激下，也来不及想太多其他的。 褚梦现在所在的别墅有三层，她就在最顶层。而且别墅嘛，高度总归比一般房屋高些。 千金的卧室是挺大，但褚梦还是很快走到了窗边。 她薄唇轻启，道出指令，智能玻璃缓缓打开，已经能看到她被微风吹动的发丝。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晃，那人就像一只蝴蝶般消失在视线中。 【卧槽】 【啊啊啊——】 伴随着观众的惊叹声，其中还有不止一声惨叫声响起。 “啊~” 而故事的主人公，此刻也从楼下的草坪上站了起来。她不顾衣服上所沾灰尘草屑，直接张开双臂，迎面拥抱轻风，感受着来自冬日的阳光拂面。 不知道真是今天的天气适宜，还是心情比较舒畅。 总之，褚梦这一刻的感觉非常美妙，而她也的确美的好像一幅画。 与之相对，直播间的一些人就不那么愉快了。 【有病啊，又连线】 【****我腿断了***】 【主播我****】 比之之前的素质言论，现在更是素质过头了，整个直播间一片星号，或者就是自带消音的语音。 看着还挺有喜感，至少褚梦觉得心情挺愉悦。 不过从偶尔流露出的正常文字来看，大致也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何事。 在一片问候声中，褚梦依旧带着刚刚享受过微风后的惬意，对于直播间的疑问悠悠回道：“这不是大家所期待的结果么？我那么贴心，还不满意。” “还真是难搞呢~” 她说着难搞，但眼睛却舒服地眯了起来，活像一只偷腥的猫。 【***】 不出所料，褚梦的回应又得到了一大波问候，可惜传到她这之后，只剩下满屏的星号。 所以那些人再怎么气愤，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宿主，不能采取自.杀等消极应对之法。”小小一发现问题，就紧喊慢喊道。 它是在褚梦跳楼的瞬间察觉到的，然而等它赶到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 但是，结果好像跟它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4、技能 小小也没想到自己才工作不久，就接连遇到各种问题。 本来作为直播间的指引系统，它的重心应该放在主播身上，可这人着实难搞，她之前死活不愿意东下，直播间又出了各种乱子。 见褚梦在睡觉，小小还松了口气，认真处理观众们的问题。 可等它回神，却发现主播在直播跳楼？ 这又不是什么玄幻背景，一个普通人从三楼跳下去那还了得？任你钱再多长得再漂亮也不管用。 然而事实却与它想的不同，主播并没事。 但却不止一个观众出了事。 ——问题明明更大了好吧？ 小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情绪这种东西，它只觉得自己整个数据仿佛都在错乱，有种冒烟的错觉。 直播间一片问候先辈们的声音，褚梦在其中微微抱怨道：“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知道满足，贪心可不是个好习惯哦。” “我也想把身体还给原主呢，可惜啊，一人力薄，没法与天抗衡，要不大家给出出主意？” 褚梦说完，直播间就开始有评论刷屏。 【去】 【si】 【吧】 他们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系统的漏洞，开始以这种不被屏蔽的方式向褚梦勇敢表达着心意。 褚梦收到他们的表态，眸中的笑意更浓。 她幽幽道：“都说了能力不够，做不到呢。” “当然大家如果实在盛情难却的话，我也不介意试试看量变能不能引起质变。” 她这话仿佛终于把某些发泄情绪的人拉回现实，有人看了看自己好端端断掉的双腿，有些速度快的已经看到了白大褂。 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感受到了来自主播的关爱。 有人因此歇声，有人更加来劲，但褚梦觉得今天做的事已经够多了，因此不再理会那些人。 她转身往脚下的草坪上一倒，以天为被，地为床，整个人便置身天地间。 躺下之后整个人都来着一股懒意，褚梦伸手挡住阳光防止其直射眼睛，慢吞吞道：“肉.体是还不了了，不过房间可以不住，至于衣服……” “大家别太急，大餐不一定要一次吃完，留个念想也总归不错。” “毕竟还有机会。” 她这话自然让人想起了前面说的裸.奔之类的话，但现在他们也大概能理解褚梦的逻辑了。 听到这后第一反应不是什么旖旎美景，而是低头打量了下自己，想象一具五花肉在风中凌乱…… 画面太美不敢再想，他们觉得褚梦一定是在那唬人，就算她跟其他新人不太一样，但这种能力，整个直播间也只有两位拥有，那都是顶尖的存在了。 不过多人连线这个功能又是怎么来的？ 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心声，褚梦躺了一会儿后，突然开口道：“哦对了，关于大家的心愿能如此快得到满足这点，还得感谢我们的榜一章先生大方贡献，希望大家能像他多多学习，共建美好直播。” “话说榜一大哥怎么掉线了，是我的失误，非常抱歉呢。” 说罢，她再次把章先生拉上线，完全不管后者的心情如何。 章先生这会儿已经有种想死的冲动了，他感觉自己就是倒了大霉了，无缘无故惹上一个神经病。之前褚梦那态度，他本来都不抱什么期望了，反正十万星币对他来说也是毛毛雨，就是被动给出让他有些膈应。 结果就在这时突然断线了，那种久违的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让他着迷。理智回笼，章先生没被情绪所支配，开始冷静分析今天的事。 然后他就目睹了跳楼事件的全过程。 他此刻也不敢随意发言，就怕又碰到对方什么奇怪的点上。 许是因为连线太久，褚梦那种摆烂心态也影响到了她，章先生此刻就在想：连就连呗，褚梦都来大半天了，他就不信对方没有吃喝拉撒这些生理需求。 这直播间是没有隐私这种东西存在的，至少对新人而言如此。 所有功能都得花钱开通，新人一来没有收益，二来连观众的存在都不一定知道，又怎么可能想到这种问题。 所以以往在得知真相后，有不少人都开始奔溃，随后走上各种发疯没节操的道路，这种比比皆是。 想归想，但章先生还是直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他这么想着，小小也终于搞清楚了直播间的情况，将其上报之后就有系统专门负责，出事的观众也由总部去安抚解决，小小终于得以松口气。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它飘到褚梦身边问道：“主播主播，我查过了，直播间并没有发生故障，那为什么观众会卡在这里啊？” 不要问为什么它一个系统要在专业领域上请教新人，实在是它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了，一点问题都没发生，小小就直觉这事跟褚梦有关。 后者也没藏着掖着，听到问话便回道：“大概是天赋吧。” 她说的极不走心，但小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去看褚梦的资料。 果然，技能那块已经被激活，就是这个强迫别人留下来看她的鬼东西，名字还挺好听，叫一眼万年。 小小：“……” 它一个系统都想吐槽了，只因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就再也甩不掉了吗？ 你到底是有多缺观众啊，才会以这种强盗的方式叫人来了就走不了。 当然，经验告诉它，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至于要完成任务才能激活技能这种事……小小已经懒得去纠结了，反正都发生这么多离谱事了，而且激活技能的本质就是往里面砸钱，看看褚梦之前的操作，好像也没太大意外。 “所以你就搞了这么多技能？” 斟酌再三，小小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看看这技能栏，什么心心相连，爱的转移。 一个个名字倒挺积极挺贴心，可再看看她的实际操作，哪个不是让观众吐血三升？ 对此，褚梦的回复是：“新手上路，不懂乱搞的。” “话说你不是我的指引系统么？不帮我就算了，怎么感觉你还在质疑我？” 对上褚梦疑惑的视线，小小连忙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好奇。” “嗯。” 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褚梦翻着商城系统，问小小道：“这里有几个皮肤，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啊？”这个话题跳跃让小小懵了一瞬，随后就有些惊喜。 主播是要给自己买皮肤的意思吗？这是才来第一天就要给自己送礼物吗？ 这么想着，它有些开心，一下子蹦到褚梦面前，认真看着经过前者筛选后的几个皮肤。 都是一些毛绒绒的小动物形象，小小看着这个，又看看那个，感觉都好好看。 但这是主播送它的第一个礼物哎，它肯定得选个最好看的…… 一时间，小小便陷入纠结中。 见它磨磨蹭蹭这么久，褚梦眨眨眼，问了句：“不喜欢？” 小小还沉浸在选择困难中，但它下意识觉得只要它应一声，褚梦的下一句就是；“算了。” 于是它连忙回道：“没有没有，都太好看了，好难选。” 小小的声音本就是那种容易让人心声好感的，此刻带着点尾音，更是让人觉得心里痒痒，好像被挠了下。 至少褚梦的情绪就肉眼可见地高了起来，随后便见她大手一挥，“那就都要了。” 只一瞬间，刚刚还摆在商城的物件全被收入囊中。 小小作为直播间系统，自然能感觉到那种物品入库的充实感。 收获的满足感让小小想要原地转圈圈，更想直接蹦到主播怀里。 它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褚梦是喜欢毛绒绒，哪怕是看起来跟毛线团差不多的小小也让她觉得可爱，但刚刚才买了皮肤，要是不用岂不可以。 是以，在小小扑过来的瞬间，褚梦便随手点了套皮肤给它用上。 等小小扑过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是小小的一团毛线团，而是一只威猛的大白虎，那一瞬的视觉冲击不是盖的，褚梦只觉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却不是害怕。 然而那场景却眨眼即逝，大白虎的身影晃过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萌虎，以防对方摔到，褚梦赶紧将其接住。 不得不说，这套皮肤完全对得起它的价格，至少褚梦就抱着小小不想放手了，冬日的时光，有这么一只萌萌的小宝贝谁能不爱呢？ “你干脆别叫小小了，叫萌宝得了。” 褚梦开心的时候，就忍不住满嘴跑火车。 小小听到后，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褚梦：“主播要给我买改名卡吗？” 看着它期待的小眼神，褚梦差点就下意识点头，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顿了一秒，道：“以后再说吧。” 小小闻言也没有失望，能有这么多皮肤它都很开心。 小小超容易满足的。 这边一人一统其乐融融，先前的隔阂仿佛完全不在，但直播间的各位可就不好受了。 现在是躺病床的躺病床，蹲厕所的蹲厕所，还有的人空调开到30度还在那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问题是他们这只是感觉，但身体实质上却没有受到伤害，物理手段根本无法解决。 但是又能明确感觉到这些问题存在。 别提多糟心了。 然后，糟心的观众就遇到了更让人糟心的主播。 跟小小贴贴完之后，褚梦给自己也在商城买了套衣服换上。 是那种最便宜的t恤短裤，几乎没什么装饰，更没什么保暖效果，唯一的面料就是面料挺舒服，摸着不扎手。 但这放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天气里，感觉就很好玩了。 一切搞定之后，褚梦终于有空对着直播间说道：“我现在能还的都还了，只等任务结束，这具身体还回去之后，你们的心愿也就完成了。” “不知道各位的任务进度怎么样了呢？” 5、结束 心愿？ 褚梦的心愿能是什么？钱呗。 这点褚梦知道，观众也清楚，但却没人将其当真，更没人愿意真的去做什么。 开玩笑，他们是来看直播是找乐子的，可不是给自己找罪受的，更别说现在还是花钱买罪受。 不过褚梦的话倒也提醒了他们一句。 等这个任务完成，她就可以去下一个世界了。 至于到时候的背景如何，观众可是有参与权的。 一想到那个场景，在场众人瞬间满血复活，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褚梦一点苦头吃了。 至于现在…… 所有人都在等褚梦因为连线太多导致精神崩溃的那一刻。 可惜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他们一等再等，眼看暮色都要降临了，褚梦依旧跟先前一样，看着没有半点问题。 评论里早有人受不了这种状态了，冷、浑身还疼，又饿又憋得慌，感觉一辈子的罪都在这一天遭完了。 他们哭也哭了，骂也骂了，最后甚至妥协开始刷礼物，但褚梦依旧不为所动。 被问得多了，她就回一句。 不过还是那句老话：“我不太会操作呢。” 见鬼的不会操作，这话要真有人信才是脑袋被摔坏了。 最后褚梦实在看不过眼了，便大发慈悲叫小小贴出系统告示。 系统：鉴于连线对主播精神的损耗，健康系统提示您，最长不得超过24h，到点便自动断线，望知悉。 这是之前签约时注意事项里提到的点，小小直接复制过来。 观众左盼右盼，最后等到这个东西，差点吐血。 这东西他们是不知道吗？他们纵横直播间这么多年，各种玩法不比谁清楚。 可问题是这才多久，他们就感觉度日如年。真要等到24h，估计人都要直接上西天了。 但不管他们怎么抗议，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当然也有人提出质疑，说褚梦一边说着跟原主的一切划清界限，一边又这么肆意地伤害对方的身体巴拉巴拉。 对此，褚梦的回应是：直接连线。 都不需要回应什么，直接让对方感受这份美好就行了。 他不是觉得自己说一套做一套吗？那就让她看看这些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不能打出完美结局。 至此，直播间终于安静了下来。 见褚梦油盐不进，那些不幸中招的人后面也不再挣扎，一个个想尽办法降低连线带来的影响，一边想着后面怎么整褚梦。 直到一个小时后，管家的到来拯救了他们。 先不说后者在草坪上发现冻僵的千金时是什么反应，就说直播间诸位，只是见到了一个连剧情人物都算不上的路人甲，明明剧情都还没开始，但他们却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剧情竟然还没开始？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众人心如死灰，真不知道自己这种苦逼的日子还得熬多久。 管家来找褚梦，是为了告诉她那个剧情中的老男人找上门来了。 结果一到这里就被褚梦的状态吓到。 不过他奇异地发现，褚梦除了全身僵硬如冰外，其他倒没什么问题。 经过一番交流，褚梦拒绝去医院，在确认她不是逞强后，管家才带着怀疑的眼神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在他出门之际，褚梦顺嘴提了句：“那个……” 都不用她把话说完，管家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便道：“之前小姐有交代，他上门就告诉你。本来想问下小姐要不要见他的，但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外出，今天只能先帮你拒了。” 对于那个男的，千金这边从父母到保姆，全家上下没一个赞同的，偏偏她本人执拗，其他人也只能依着她，不想把人刺激得太狠。 所以管家在说这话的时候，是有几分开心的。 虽然对于褚梦的身体依旧不放心，但这是另一码事了。 看着对方脸上的关切之意，褚梦耐心等他说完，随后道：“我其实是想说，那人就让他回去吧，别来烦我了。” “要是对方不听，打算纠缠，直接送到警察局就好。” 其实褚梦更倾向于让他断腿没法纠缠，不过大家都是文明人，这种不利于社会和谐的想法还是不要有得好。 说完之后，褚梦便暗自点头，示意自己交代完毕。 管家听后，先是不可置信，然后飞奔而去，楼道里还能听到他的回声：“小姐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妥。” 他甚至都没有再确认一遍的打算，就生怕褚梦反悔。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一刻得了命令的管家是异常兴奋，开开心心处理事情去了。 至于褚梦，再次回到那间豪华卧室里，送走管家之后便笑意盈盈地看着直播间，问道： “不知道诸位对于我占据别人的房间有何想法，毕竟这次可不是我主动的。” 突然被cue的众人：“……” 他们能有什么想法？ 占不占地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们是不想感受那该死寒冷了。 【我们建议主播打开空调】 是的，此时的观众大佬们，想法就是如此的单纯且朴素。 因为他们现在所有的感知都来自褚梦那边，只有从源头解决问题，他们才不会那么难受。 此话一出，其他评论也纷纷展现。 【人有三急，先去躺厕所】 【去吃】 褚梦：“……” 你们自己不觉得这个排序很有问题吗？ 心里槽了一句后，褚梦选择性忽视掉后面的内容，开口说道：“空调不耗电吗？电费不要钱吗？私自动用别人的物品是不礼貌的。” 所以—— 她掷地有声地总结道：“不开。” 【****】 【我****】 刚刚才对她升起一点点期待的众人这会儿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们到底在期待什么？ 想想也是，能干出“转移痛苦”这种丧心病狂的事的人，怎么还能相信她有人性呢？ 这话要是被褚梦听到，或许会解释下，自己的技能名叫“爱的转移”，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总之，双方的谈判最终依然以失败告终。 时间每增加一秒，他们心中的恨意就翻一番。 就在众人已经彻底放弃，打算真的等到褚梦崩溃或者系统最长时限时，一道系统提示音的出现拯救了他们。 “叮咚~”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请查收奖励。” 完成了？ 这就完成了？ 其他人一边觉得离谱，寻思着褚梦做了啥就完成了任务，一边巴巴跑去查看详情。 原来，之前的剧情刚好进行到千金安排老男人进公司那里。 按照原剧情，千金是隐瞒身份跟老男人交往的，她被对方的真诚所打动，觉得他跟外面那些图自己身份的妖艳贱货不一样。 殊不知人家一开始就是看准了鱼才下钩的。 在交往的过程中，老男人表示自己很向往这家公司，同时发表了不少有关本行业的相关提议。 千金也怀疑过对方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身份故意钓鱼，但在对方那堪称绝妙的点子分析下，她觉得自己太势利了，竟然以这种眼光去看自己的爱人。 对方明明是有大才的，她也因此对对方产生了一份愧疚之情。 自己的对象有能力，而且技能点还刚好跟她同领域，千金自然开心。 至于对方所说的因为学历别拒之门外这点，千金表示并不是问题，鼓励他去面试。 这才有了前面那幕。 但一来学历的确是个坎，二来千金父母对他很不满，自然不愿意给他开这个门。 所以，今天老男人便是来找千金诉苦的。 当然，如果真把人约出去了，老男人就要发挥语言的艺术性了。 基本是说结果，感叹一番敲门砖的重要性。随后话锋一转，表示自己并不灰心，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对方不要自己是他们的损失。最后再坚定地表示，他一定会更加努力自己，给对方一个稳定的未来。 这一番组合拳打下来，任谁能不动容？ 要是在这中间再出点什么意外，老男人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护着千金，那更不得让人感动得稀里哗啦？ 回去之后，千金就要求公司给老男人一个机会。 她当然是没有这个权限的，但公司是父母的啊，父母又那么宠她，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甚至提出拿自己的实习机会去交换时，两人终于妥协。 剧情走向大概就是这样。 但因为褚梦的到来，整个走向完全发生了变化。 管家更是绝，离开褚梦这里后，都没说拒绝什么的，直接叫来警车把人带走。 以前是怕小姐不开心，现在有了对方发话，其他问题根本就不是事。 就因为这个，老男人的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直接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再回头看褚梦在这一事件里的贡献。 她就说了两句话。 就两句！ 看完详情后，观众对于这个走向相当迷惑。 别的主播在接到任务后，都是与剧情人物各种拉扯，有的还要上演几番爱恨情仇才能完成任务。 结果知道了这里，她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跟管家说了两句话就结束了？ 他们对此感到梦幻。 再看看在整个事件中受伤的观众，那心情更是不言而喻。 所以说他们到底图什么？ 褚梦则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她早就说过直播的重点是主播而非剧情。 但对于这个高效率，还是忍不住想点个赞。 任务奖励不算多好，技能已经被她提前开启，此刻全部转化为技能点，剩下就是一些星币六。 毕竟是新手任务，褚梦对此也没太大期待，查收之后就在小小的提示下准备进去下个世界。 在她离开之前，直播间气氛终于多云转晴。 【兄弟们，快快快定制词都有什么】 【分享一波，大家齐心协力更建美好家园呐】 【穷！】 6、后妈 褚梦想，大概是同为小说人物的缘故，她直播时的传送是无感的，甚至都没有过程。 好像眼睛一闭一睁，就从一个世界到达另一个世界了。 过了新手世界后，后面就没有详细的剧情介绍了，更加没有记忆。 她有的，只是一段身份简介。 褚梦看了下，她这次的身份是个……后妈。 迅速打量了下周围，再看着眼前的三个小萝卜头，褚梦有些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从千金别墅沦落到家徒四壁娃他妈，重点是千金的生活一点没有体验到，不得不说亏大发了。 但自己做的选择，除了接受还能咋滴？ 想罢，褚梦便迅速整理自己得到的信息。 这是一个正值新旧思想碰撞的年代，科技与商业还没上个世界那么发达，不论是物质条件还是观念都跟她先去生活的时代有些差距。 褚梦现在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的一个相对贫困的山村里。 这里的人基本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本地，吃穿用度基本全靠自己生产，只是隔段时间才会到镇上，从路过的货郎手里换点新鲜货。 如无意外，大多数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子上了。 这是大背景，而褚梦的身份，一个月前还是个寡妇，现在已经是三个娃的妈了。 一个是自己生的，现在八岁。两个是新老公这边的，一个七岁一个十岁。 可惜这三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关系并不咋好，准确来说是老公那俩孩子有点看不起寡妇的儿子，明里暗里欺负着。 而她一个月前答应结婚，好像就有个原因是老公愿意供她儿子念书。 毕竟有点拿人手短的意思，母子俩在这个家里就过得畏畏缩缩，更别说自古便有后妈难当的说法，她便更加小心地讨好那父子三人。 对比之下，她自己的儿子倒有点像那个后妈养的。 此刻，几人又在那边推推搡搡。哪怕没有相关记忆，褚梦也能一眼分清谁是谁。 实在是那个受欺负的小可怜太显眼了。 褚梦不知道自己一来就给她看副场景的意义在哪，难不成是想激发她的母爱？ 她觉得这个可能实在离谱，褚梦对这个年纪的小崽子最没好感了，更别说又不是她生的，有个屁的爱。 她，褚梦——名副其实的真·后妈。 想着，褚梦便身体力行地证实着这个词，朝那几人喊了句：“要打架滚出去打，别搁这碍眼。” 张强是那个年纪最小的，他诧异地看了这个后妈一眼，有些奇怪她今天怎么没有哭哭啼啼地求他们不要欺负她儿子。 虽然如此，但想让他们听对方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的。 他不仅不听，还当着褚梦的面把她亲生儿子狠狠推了一把，后者一个不察直接跌倒在地。 张强看到，对着地上的小孩说了句“怂蛋”后，便伙同哥哥一起朝褚梦扮鬼脸。 褚梦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更别说还是面对这么个没什么好感的家伙。 入目所及，只有一把快秃了的扫把立在墙角。 褚梦不做他想，捞起扫把就朝那边甩了过去。 张强两人可不信褚梦真敢下这个手，不仅继续站在那里盯着她，还笑得越发放肆，满脸都是挑衅。 “啪。” 直到扫把重重砸到手臂上，那种痛感传入大脑，张强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他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愤怒冲红了眼眶，原地跳脚道：“你个小寡妇敢打我，你给我等着，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坏的。” 褚梦一听，乐了。 “啊对对对，我是寡妇，一辈子都是寡妇，赶紧找你爹哭鼻子去，最好让他也听听这优美的描述。” 张强并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毕竟褚梦前夫没了三年多，这些年大家都这么叫她。 但对方叫他告状这点还是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 众所周知，这个年纪的小孩是拿告状当耻辱的。 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褚梦已经没耐心继续耗了，动身捡起刚刚被自己丢出去的扫把，然后指了指门口。 暗示意味不要太明显。 张强能以七岁的年纪带头欺负人，可想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知道褚梦真会打人之后，也没再不知死活挑衅她，拉起哥哥就往出溜。 等到了屋外，觉得安全之后，这才隔着一段距离骂骂咧咧。 褚梦瞬间后悔刚刚是不是下手太轻了，旋即看到被推倒在地的亲生儿子。 后者见她看过来，下意识往后缩了下，但快从地上起来，跑到她身边，怯生生地喊了声：“妈。” “我不是你妈。” 褚梦眉头陡然皱起，脱口便说道。 小孩脸色一白，下意识缩了缩脑袋，随后再次鼓起勇气上前。 “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好好听话，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小孩整个人怯生生的，说话声音也小得几乎听不见。 但褚梦听着只觉得无奈，想她长这么大连个对象都没处过，突然蹦出个儿子实在有些接受不能。 可后者见她没再反驳，已经得寸进尺地凑到了她旁边，一双手揪着她的袖口，两只眼睛泪眼汪汪地盯着她。 整个就一求收留的小狗模样。 褚梦可以对张强那种熊孩子毫不留手地甩扫把，但对上眼前可怜兮兮叫妈的小孩，她是真有些无从下手。 恰在这时，一阵眩晕感袭来，她伸起另一只手扶额，小孩看见后，立马不敢再闹，赶紧扶着褚梦让她到床上坐着。 她也没有推辞，顺势挪到床边去。 褚梦的本意是想顺着这个台阶直接让小孩离开，自己清净清净。 但对方刚刚的表现以及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让她直觉这里边有内情。 她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反正就是想知道最开始小孩为何那副反应。 想着，她便问道：“说说看，自己哪里错了？” “你是我妈，你永远都是我妈，你不开心就打我，我再也不顶嘴了，我不能没有妈。” 小孩一边说着，甚至还一边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放。 褚梦：“……” 光听这句，她就觉得那句废话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早知道还不如无视的好。 缩回手，褚梦表示自己脑袋还晕着呢，让他别扯着自己胳膊晃。 小孩大概也意识到了，连忙收回双手不敢再碰她，一双眼睛却始终夹杂着湿意。 褚梦感觉，他这模样就仿佛在说：自己一旦摇头他就能立马哭出来一样。 褚梦瞬间头大，叹了口气道：“你先说说自己到底错哪了，为什么错了，再求原谅好吗。” 小孩终于放弃了哭着找妈妈，乖乖讲述事情的缘由。 原来，小孩之前在山里玩，捡了个野鸡蛋回来。 因为数量有限，他本来开开心心地打算给妈妈吃的，结果谁知被张强两兄弟看到，后者就给他们煮着分了。 那两兄弟得了好处，自然跑到小孩眼前炫耀去了。 小孩得知自己辛苦找来的蛋被送给欺负自己的人后就有些不开心，他妈还一副他不讲理的样子，就感觉更加生气。 再一想自己找到这颗蛋之后各种担惊受怕——怕它破了，怕被野鸡发现，怕路上被抢。 一路坚信才带回来给他妈，最后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别提多委屈。 同时自妈妈改嫁后的种种不公平待遇也在脑中浮现。 这么一想，各种委屈加愤怒一起上头，就造成他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我不要你这个妈了。 在小孩讲到这里的时候，小小也将相关片段以演示的方式放到直播间。 就这种类似看电影的形式，褚梦都能清晰感觉到小孩那一刻的绝望，更不要说当事人本人了。 而在他这话出口后，其中的女主人公也不负众望地说了句：“那你以后就别叫我妈了。” 事情到此便结束，或许是为了让褚梦更好地理解当时的情景，小小又别分放了两人之后的内心独白出来。 对于原主吧，应该就是母子俩寄人篱下的落魄，现在儿子还不体谅自己伤他心。 对于小孩，他倒是没有埋怨母亲，只是觉得委屈，然后又想了下自己真的没妈的场景，感觉接受不了，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哭完之后，又想找妈求和好又怕继续重蹈覆辙。 纠结之间又遇上了两兄弟找茬，也就是褚梦最开始看到的情况。 直到她出声将那两人赶出去，再次重申那句话后小孩才下定决心，不管以后怎么样了，反正他不能年纪小小就没妈。 褚梦看完之后，脑子里只浮现出两个字：麻烦。 虽然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原主的做法的确糟心。 但她在上个世界都没有享受身份带来的好处，现在为什么要管别人丢下的烂摊子啊？ 想归想，但对上小孩泪巴巴的双眼，拒绝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几次张口无果后，褚梦干脆不说话了，直接在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两袋糖。 “呐，给你的，别哭了。” 说完之后，她似乎觉得这样有些生硬，又伸出手在小孩脑袋上揉了两下。 “只给你的。”褚梦说道。 零食攻略加身体接触，这是褚梦知道的仅有的哄小孩的方式了。 眼看着对方欣喜的表情，褚梦就知道自己方法还可以。 “那你先自个玩儿，我休息下？”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都不自觉变柔和之后，褚梦又是一阵郁闷。 真是的，给她一个后妈的身份，结果她连个坏女人都当不利索。 麻烦—— 好不容易将小孩打发出去，褚梦才有空找小小查探这次的任务。 【主播任务：一家人幸福美满，达成大团圆结局。】 看到结局两字，褚梦下意识就将它跟时间线极长划上等号。 再一想想她的现状：一眼看去家徒四壁，二婚有三娃，还有个属性未知但基本不归家的丈夫。 唔…… 幸福美满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了。 想罢，褚梦笑容异常友好地对着小小来了句：“大团圆？在哪里团圆？” “上面还是下面？阴间还是阳间？” “是刚开始就要结束的意思吗？” “咱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别逼我干违法犯罪的事哦。” 7、教训 褚梦这一串灵魂发问可谓是把小小问懵了，在以往的经历里也很少见这种情况。 其实依照种田文的一般走向，主角只要拿出超越这个时代的技术与见识，发展一门生意，物质条件就会变好。 至于所有不合的关系，在她那知识与金钱的征服下，人格与魅力的感化下，最终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后功成名就，家庭和睦，顺利走向大团圆。 happyend。 但这一切都是需要主角去努力的，那是人家奋斗的成果。 奋斗的主角，跟她褚梦有什么关系？ 褚梦唯一的优点，就是清楚自己是什么人。 人家主角所拥有的美好品质，她也一样没有。 再看看任务完成奖励的那点星币，她也觉得他不配自己努力。 但绞痛的胃部，以及昏昏沉沉的脑袋却提醒着这具身体营养的缺失，其实这点从她那干枯的双手也能看出一二。 褚梦不觉得这个家里有什么，她也没打算用。 直接打开系统商城，划拉到吃喝那里准备买点吃的，结果那离谱的价格战直接让她大开眼界。 “一个馒头20星币？一个包子40星币？” 看到这，褚梦突然想到了那句话：它明明可以直接抢你的钱，却还给了你个包子？ 褚梦掷地有声： “我新手任务才给了100星币！” 更不要说再来个菜品或者米面这种原材料，她就是再过十个新手任务也不见得买得起。 这还只是最最普通的东西，至于那些褚梦生前都只听过的豪华菜品…… 她觉得把她直播间这些大哥卖了都不够。 ——冷漠ing。 褚梦此时正回想着上个世界的情况：章先生打赏了一万星币，其他人也基本在几百以上。 再加上日常发言获得的收益，林林总总也有个三五万。 不过她在开了隐私系统后，剩下的都给小小买皮肤了。 现在剩下的也就是过关时系统给的100星币。 刚刚还花了一个币给小孩买糖吃。 所以褚梦此刻的身价为：104星币。 多出来的5个币是刚刚观众的发言收益。 此处提点是百分之十，也就是说观众花一个星币说一句话，褚梦能分到0.1个币，5个币就是50句？ 比起上个世界，这次他们的确算得上安静了。 【笑死，这次给她关了连线权限，大家都别说话，我看她怎么搞】 【兄弟们，星币要用在刀刃上，打死都别送主播，非要说话也一次性说完，别浪费】 【虽然不想送钱但我还是想嘲笑一句，跟任务相关的东西都贵这不是常识么？真是谁都能当主播，上岗前也不知道培养下基本职业素养】 【楼上你不仅在送钱还在送经验】 【楼上不也是】 【我想看主播继续摆烂，继续贯彻自己的理念，做史上第一个主动饿死的主播】 褚梦随意瞄了几眼，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大致有了个了解。 原来是这样么…… 盯着某个说她没有职业素养的评论多看了两眼，褚梦觉得他说得对。 照这么说，这系统似乎打定主意要她走种田这条路了。 想着，褚梦再次打开商城，果然看到种子那栏都很便宜。 不说免费送，也比批发划算多了。 小小也在这时候适时解释道：系统是不会让主播陷入困境的，不管是觉醒的技能，还是通关攻略，基本都跟主播本身的特质有关。 奈何褚梦没有半点特长，不然也可以走美食路线。 所以厨艺点为0，堪堪能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某人只能被迫种田，一切从种子开始。 基于这点，商城甚至还将一些种田的书籍放在首页，价格也十分美丽。 就连刚刚还觉得自己是个穷鬼的褚梦都觉得自己可以开书店了。 咦？ 好像是条可行的道路。 她这想法一出，评论区给的反应只有一个字： 【呵！】 瞬间打开新思路的某人此刻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态度，主要也没有太多的信息。 当务之急是：如何在尚未种田开店的情况下，保证自己不被饿死。 反正40星币的包子她是不可能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褚梦在商城里扒拉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经济又实惠的东西。 ——营养液。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原本世界就有的，反正很便宜，就是没什么味道，但效果却是立竿见影。 褚梦寻思了下，花了点星币多囤了几瓶。 也是在她进行这一系列操作的时候，评论区突然呈现出一种爆发式的发言。 也没人管不能给不喜欢的主播送钱这种事了。 【卧槽】 【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褚梦好奇了下，发现评论只是在惊叹，但让他们惊讶的事又不说。 她只当又是哪个大佬发起的恶作剧，然后拿刚刚入账的积分又把自己的储物格子扩大了些。 虽说主播升级直播间是常规操作，但这事放在褚梦身上，就总让观众觉得牙疼，那可都是他们的血汗钱啊。 想着，他们自觉禁言。 褚梦也没在这事上耗费太久，一来她没有太多星币，二来屋外的争吵声也在时刻跳动着她的神经。 哪怕营养液缓解了她身体上的不适感，褚梦还是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她本来打算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露面就遭到了围堵。 是的。 褚梦一只脚才跨出家门，就有一个半大小子突然从旁边蹿出来，像个飞来的小导弹，差点把褚梦撞翻在地。 她站稳后回头看了下，不认识。 那人却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样，把身后的门带上之后就大声挥手道：“婶子，我先来的我功劳最大。” “还有我还有我。” 瞬间，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嚷嚷声，周围同样不认识的十多个男娃一窝蜂冲出来。 一个个推推搡搡互相挤着，乱了会儿后终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以身体围成一个圈。 褚梦就被他们堵在了中间。 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厌烦，反手就给了最开始撞她那人一耳刮子。 后者虽说正值青春期，但褚梦好歹也是个大人，有意打无意，响声毫不意外地镇住了其他人，就连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 恰在此时，从人墙外挤进来的一个中年妇女也是身形一顿，原本嚷嚷的大嗓门也歇了声。 她似乎犹豫了下，但终究没有退出人墙外。 似乎是看到了自己阵营有这么多人，女人再次有了底气，朝褚梦吼道：“你竟敢打人，今天不给丑蛋个说法，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她的话似乎也给了其他人指引，原本被褚梦揍了准备还击的丑蛋这会儿也克制住了动手的冲动。 他可不能因为这点事白白损失好处。 其他人也在女人开口后跟着附和道：“对，要个说法。” 一堆人嚷嚷起来，就跟那个鸭子乱叫一样，别提有多吵。 褚梦也大致知道了这场闹剧的领头人是谁，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后，那几个男的就立刻移开身子给她让道，完了之后再次堵上。 似乎生怕褚梦跑了一样。 也是他们刚刚那一动作，让褚梦看到了女人身后被张强兄弟两人“押着”的小孩。 小孩本就瘦瘦小小一只，现在浑身沾满了泥巴，脸上还有块明显的淤青，再加上被人控制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可怜。 就算不清楚缘由，这一幕都让褚梦的火气噌噌直冒，更别说她隐隐也有些猜测。 果然，评论区已经完全不顾发言＝给主播送钱这回事了，一个个兴师问罪道： 【这个时代拿出两袋子糖，可不就是怀璧其罪么，得，招来麻烦了】 【没实力就莫装.逼，这主播真是蠢得没眼看】 “滚。” 朝着虚空喝了声，褚梦直接关了评论区展示。 若是平时，她可能还会回怼两句：“对对对就你聪明就你先知。” 但此刻她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糟心事就没停过。 反正今时不同往日，她又不是非得看他们瞎咧咧不可。 褚梦从来就没想过，什么时候吃个糖都能成天大的罪过？ 别拿时代说事，她所受的十多年的教育也没让她到了别的时代就跪着。 话说回来，褚梦一个“滚”字出声，所有人都以为在说自己。 之前那个中年女人坐不住了，立马出声道：“翅膀硬了是不？连军子都得叫我一声妈，你个小蹄子再说一遍？” “你算哪门子的妈，乘着儿子不在来抄家的东西也配叫？” 褚梦一边说着，一边大步流星朝着小孩那边走了过去。 因为几人方位一致，女人一开始还以为褚梦是冲自己来的，甚至已经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结果人家根本就当没她这个人，走到人墙处时，不过一个眼神瞪过去，原本挡着的人就下意识退了步。 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褚梦已经来到张强几人身边了。 “谁干的？” 走近一看，小孩脸上的淤青何止一处？褚梦感觉积压多年的火气终于憋不住了。 见没人吭声，她也不在乎，揪起一人的衣领，抬手就是一巴掌。 “没爹没妈我就来教教你怎么做人。” “有些东西别惦记，有些人怎么碰的你就怎么给我还回来。” 一时间，“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褚梦仿佛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累一般，教育完哥哥就换弟弟，反正谁也没冷落。 张强兄弟俩不是没想过反抗，甚至因为小孩在他们手中，他们还想对他做点什么。 结果今天的褚梦就跟吃了大力丸似的，任由他们搞再多小动作，也拿对方没有任何办法。 终究只有十来岁，在褚梦实力碾压之下，两人根本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只能嘴上硬两下。 其他人也不知出于何种心思，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后妈“欺负”继子，却没有一人上前。 褚梦看到有人偷偷从人群里溜走，甚至懒得分个眼神给他。 教训完两个继子后，褚梦将小孩拉到身后，这才将视线转向女人，问道： “说吧，想让我给个什么说法？” 8、教育 褚梦一顿操作，不得不说还挺唬人。 意识到这点后，女人瞬间惊怒。 她在这村里本就是出了名的泼，现在被一个小辈吓住，这事找谁说理去？ 但今天的褚梦的确又跟往日不同，她还真怕对方一个发疯冲上来也朝自己甩几巴掌。 虽然未必能叫对方占便宜，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女人正寻思着怎么不着痕迹地立住这个场子，索性村长的到来解决了她的处境。 离得老远，就听到他的声音传了过来： “听说有人在这里闹，张家的你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村长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以前当教书先生的，留着一撮美须，手里一直拄着根龙头拐杖，见谁不爽提起拐杖就梆梆两下，村里好些年轻人都被他揍过。 此时见他前来，那一群小伙子明显犯了怵，一个个要跑步跑的样子。 但村长的注意力此时根本不在他们身上，看着那个中年女人，等着她的回话。 女人见村长前来，也收起了先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笑呵呵说道：“哪有，都是小孩子闹着玩，咋还把村长叫来了呢。” 村长并没有被他忽悠过去，看了眼正给小孩擦脸的褚梦，再看看堵在周围的一堆人。 村长提起拐杖敲了敲，厉声问道：“闹着玩不去外边，上人家院子里来了？” 女人见村长明显有偏向褚梦的倾向，也不再打哈哈了，语气瞬间冷了下去。 “还不是军子，前些天又跑我这拿了些钱，你也知道他那个德行，说是转头就给我，结果好些日子见不着人。” “我一个寡妇来点钱不容易，这钱总得有个着落吧，伟人都说欠债还钱，怎么到我这就变成闹事了？” 她说着说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随后袖子一甩，大有一副原地打滚给众人看的架势。 褚梦看到这一幕都被惊呆了，她很想说谁还不是个寡妇了？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嘴炮的时候。 但对于对方这个演技，眼泪说来就来，她真心觉得此人生错了时代。 村长大概也知道她什么德性，看到这幕就头疼。 于是赶紧制止道：“别嚎了，谁借的钱你就找谁去，这里孤儿寡母的，就是去卖血也不见得能还上啊。” 女人却并不接他的话头，只见她“噗通”往地上一倒，两只手大开大合往腿上砸着，哭喊声也越来越大。 “我命苦啊，见我男人没了，谁都要欺负我。” “儿子借了钱我找儿媳妇还找出错来了。” “老头子啊，你还是带我走吧。” 她嚎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天怒人怨，窦娥见了估计都得说声惨。 村长被她嚎得头大，而且这本就是张家的家事，他也觉得不好掺和。 可谁叫他看到一群人堵着那小孩打呢，他此时只能为褚梦娘俩说一句：“谁都苦，军子家的一个人拉扯着几个孩子也苦。” “你这事我给你做主行吧，等军子回来我叫他给你还钱，现在就别闹起来叫人看笑话了。” 村长的本意是赶紧把这事搞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却不想此话一出，就好像捅了马蜂窝，先前那几个还寻思着跑路的小伙子也坐不住了，一个个开口嚷嚷道： “她才不苦呢，小寡妇都有钱买糖，可甜了。” “肯定是军子叔给她的。” “刘婶是知道她有钱才来找她的，才不会让她卖血呢。” “她还打人，军子叔家的两个都让打哭了。” “丑蛋也挨揍了，她得赔。”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三两下褚梦就从那个被欺负的，变成了欺负人的坏人。 村长一看，张军子家那两个果然在一旁抹眼泪。 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影朝着这边过来，仔细一看正是丑蛋和他爹。 在他们身后，零零散散还坠着一大堆，真有种看大戏的感觉。 他们这边热闹非凡，丑蛋两人也不甘示弱，一路小跑着过来，人还没来，丑蛋爹就气喘吁吁地问罪道： “军子家的，我家丑蛋咋得你了你就打人，今天要不给个说法，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口中说着褚梦，实际一双眼睛只盯着村长，摆明了是谁给后者听的。 村长顿时有些后悔今天掺和这事了，他有些头疼地看着褚梦，无奈开口道：“军子家的，你来说说吧。” 褚梦冷眼看着众人演了出大戏，此刻被点名，她也没有一点当事人的感觉，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我没什么可说的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各位想要个什么说法就自己去要咯？” “我人在这里，家在那里，你们想搬搬想拿拿，实在不行冲我甩两巴掌也行啊，我又没拦着谁。” “自便咯。” 说完，褚梦两手一摊，一副你们爱咋咋地的模样，反倒让其他人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他们的出发点就不太占理，先前也就逮着褚梦动手那点说事。 可现在人家一副任他们作为的模样，搞得他们要是真动手，反而显得自己斤斤计较了一样。 就这会儿功夫，跟着丑蛋父子两看戏的村民也已就位。 众人本来以为能看场年度撕.逼大戏，结果一来就赶上这样，一个个顿时觉得扫兴。 村长此刻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 唯有小孩听到褚梦说打自己那话时担心地扯了扯她的衣襟，却被后者毫不留情按了回去，示意他噤声。 “那要不……” 今天就这样？ 村长正琢磨着把这事先放放，实在不行等张军子回来解决也行。 但其他人哪肯放过这个机会？ 丑蛋爹大老远跑过来就为了占点便宜，结果一来就吃了个哑巴亏，搞得他没处说理。 此刻看到褚梦两人的小动作，他瞬间计从心来。 “我跟军子也是一起长大的，别说我刁难你们母子啊，只是小孩子有些不好的习惯，咱可不能惯着。” “俗话说，小时偷针，长大偷金，你家汤圆今天敢偷我家糖，明天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呢。” “你打我家丑蛋的事就先不说了，但你家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可得重视起来。” 他一口气说完，语重心长的模样连自己都差点感动了。 看戏的村民都准备白跑一趟了，村长也以为今天就这样了。 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这里又整了这么一出。 村长眉头一皱，眼神死死盯着丑蛋爹，“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有的不分青红皂白开口就是说教，有些起哄让“知情人”讲清楚前因后果。 总之个个都是看戏的。 作为丑蛋爹的“盟友”，其他人自然没有拆穿他的谎言，甚至迅速帮他补齐了前因后果。 “李叔前天去了趟镇上，就带回了包糖让丑蛋分给我们。” “我们就是分糖的时候没带汤圆，他就来捣乱，故意把我们的糖撒到泥里。” “他是在我们发现之后才弄坏糖的，要是没发现，指不定还能干出什么呢。” 总之他们一开口，那是句句不离糖。 甚至还有人从口袋掏出一颗沾满泥土的糖果，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这一刻，他们似乎完全忘了，前不久还信誓旦旦说军子给了褚梦钱，所以她才买得起糖的事。 作为唯一一个围观全程的人，村长这会儿都被气得说不出话了。 他教书育人那么久，哪还猜不透他们的小九九。 可就是这些基本被他教过的后辈，此时一个个却品行如此，为了点蝇头小利就信口雌黄，不惜将孤儿寡母推上绝地？ 这一认知让他血气直直上涌，拿着拐杖的手都止不住颤抖。 “你们……无耻。” 他几乎费尽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可此刻的众人正被一个公开的谎言所吸引，哪还顾得上理他。 先前坐在地上哭喊的女人刘彩凤这会儿也不哭了。 她是张军子的二妈，在发现那群小孩的闹剧之后本想凑热闹讨点好处，谁知褚梦油盐不进。 眼看在这里落不到好，她便决定加入狗蛋爹等人，彻底锤死褚梦，让她没法在这村里立足。 至于村长，她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女人心里有了计较，却并不急着出头，而是等其他人先发挥，她再给出致命一击。 她内心一声冷笑，朝着人群中的某个人走去。 处于事件中心的褚梦两人被各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包围着，指指点点的声音不绝于耳。 小孩紧紧抓着褚梦的衣襟，一双小手因为太过用力有些泛白。 如果不是考虑到双方之间实力太过悬殊，他都想冲出去撕烂那些胡诌的嘴。 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给妈妈添乱，不然他们就更是百口莫辩。 至于褚梦，脑子里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小孩叫汤圆啊，可惜瘦瘦小小的，在汤圆里也像那种馅料不多的。 是该好好补补了。 将手放到小孩脑袋上揉了揉，褚梦低头示意他安心。 无视掉周围那些跟风的声音，褚梦径直朝着狗蛋爹走去。 “你刚刚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次？” 褚梦声音不大，语气甚至都算得上友好。 丑蛋爹有些不耐烦，却依旧开口道：“我说……” 结果他刚开口，褚梦就一撩衣襟，从怀里掏出一根烧火棍，照着他的脑袋来了一下。 “要你来教我怎么教育儿子啊？” “那你看看这个教育方式你满意不？” 说着，她抡起棍子又是一下。 9、疯狗 “满意不？” “还要不？” 一下又一下，褚梦每抡出一棍子，嘴里就得问一声。 她怕直接把人干翻了，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后面就没再往脑袋上招呼，基本就是手臂和大腿这些地方。 许是她动作太快太突然，也可能是丑蛋爹一下子被打懵了。 总之，在褚梦如雷雨般的攻势下，他根本没有反击的想法，只能干嚎着躲。 边上其他人一看真动手了，也怕自己不小心被招呼到，一个个躲得倒是挺快。 也不是没人想着拉架，可惜在真正的棍棒面前，哪怕对方是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他们还是有些犯怵。 直到褚梦发泄完一波精力，旁边才有几个男人拿着扫把或铁锹比划。 “你停不停，不停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话虽如此，但他们也怕褚梦杀红了眼伤到自己，哪怕碰到点皮都是亏。 所以几人只在一定范围内晃荡着。 原本来围观这场闹剧的都是老弱妇孺，此刻来了几个男人，还一副要加入的姿态，整个性质似乎又不一样了。 一些女人已经带着自家小孩试图离开此地，老人们说着“算了、别计较”之类的话。 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在对谁说，但事件中心的几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反了，都反了，老头子说的话没一个人听了是吧。” 在这种情境下，村长一个劲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可惜到底年纪大了，周围都是人挤人，愣是把他的声音淹没在了人群中。 至于矛盾的中心点，褚梦此刻停止了对丑蛋爹的物理教育，却没有彻底停止这场纷争。 毕竟事情发展到现在，也不是她想结束就能结束的。 更何况从最开始动手的瞬间，褚梦就没想过这事能够善了。 此时此刻，这院子的最外围是看戏的村民们，丑蛋张强一众小孩子也夹杂在里面。 再往里是后来加入的四个男人，手里拿着不同的武器虎视眈眈盯着褚梦。 最里圈就是当事人褚梦，此刻她一手抓着旁边的汤圆，另一只手提着烧火棍，神情间看不出丝毫波动。 而她的脚下，则是先前要教她教育儿子的丑蛋爹。 最初，褚梦只是想发泄发泄自己积压的怒气，但在那四个男人到来之后，她就得考虑怎么脱身了。 毕竟哪怕她无所谓，旁边还有一个无辜受累的汤圆呢。 防护罩，一个听名字就跟这个时代不沾边的东西，也是褚梦现在唯一能买得起的东西。 如果可以，褚梦挺想买个航空母舰直接飞去太空的。 可惜没钱。 所以，她只能花光剩下的积分买个防护罩。 当看到这玩意儿只能保护一个人后，褚梦默默问候了句，然后毫不犹豫套到汤圆身上。 解决了小孩的安全问题后，褚梦便再无后顾之忧，拿出所有狠劲来应对眼前的情况。 她以前学过医，知道人体哪些地方比较脆弱。 等丑蛋爹因为挣扎躺在地上后，褚梦看准时机一脚踩在对方颈间。 顿时，整个世界安静了。 哪怕再没文化的人，也知道这地方是人的命脉。 丑蛋爹不敢再乱动乱叫，他有预感，眼前的女人只要稍稍一用力，他就能跟这个美丽的世界说再见。 其他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只能保持原有的姿势，静静等待时机。 也是这一停顿，老村长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眼看着事情发展到现在，老村长只觉得眼前发黑。 他一脸悲怆，颤着嗓音道：“军子家的，你真想闹出人命不成？” 看着前不久还替她说话，此刻却来质问自己的村长，褚梦莫名有些想笑。 “也可以啊。”她说，“你们要是想的话，我不介意。” 说罢，她便将脚往对方胸腔处移了下，随后腿上使力。 饶是褚梦避开了喉结，没有一下将人踩咽气，丑蛋爹也感觉难受得要命，随时处在翻白眼的边缘。 村长更是被她这一动作气得捂着胸口大喘气。 褚梦一边踩着人，一边瞅了那个拿铁锨头对着自己的大哥一眼，扬眉挑衅道：“来嘛。” “就这个姿势，这个角度。” “只要你往前一捅，我一个站不稳，今天总有人能去阎王那报道。” 那人也不知道矛头怎么突然对准了自己，但褚梦的话让他下意识就把手里的铁锨立在了地上。 要说打人也就罢了，他可没有真把谁弄死的想法。 他们这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峙，但躺在地上的丑蛋爹可等不了。 褚梦先前只是虚踩着，现在却是实打实拿他做支撑。 他现在不仅喉咙里嗷嗷直叫，两只手也开始下意识拍打挣扎了。 村长一直关注着丑蛋爹的情况，见状连声喊道：“你快放开啊，快放开啊，他会死的。” 说话间，他焦躁地拿拐杖拄着地面，却不敢靠近，生怕刺激到褚梦。 闻言，褚梦真的笑了出声，“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一边要我放人，一边又堵着了我所有去路，生怕处置不了我是吗？” “怎么什么便宜都想占呢？” “那就继续，继续嚎，继续叫，我们看谁熬得过谁。” 褚梦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的，但直至现在，以她的能力，已经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既然没法顺利脱身，她也不介意鱼死网破。 受害者有什么好当的，反正也不可能完美。 与其受人评判，被各种指指点点，褚梦宁愿当个疯狗。 反正保护罩的时效有二十四小时，汤圆的安全是没问题的。 等她走了，这个世界估计又会有另一位主播接手。 而且系统应该也不会让事情以这种方式结束。 褚梦在等，等系统做出反应，或者自己在被乱棍打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可惜还没等到那步，周围的人就受不了了。 在人命面前，褚梦手里那根筒体漆黑的烧火棍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而且他们不知是太过相信自己，还是笃定褚梦不敢真的下死手。 几个人一对视，竟打算直接冲上前，强行将褚梦带走。 而在他们之前，先前已经有过一次冲撞经验的丑蛋为了救爹，再次实施了自己的绝技。 他从远处一个飞冲，试图直接将褚梦从他爹身上撞下去。 本来一切行动都挺顺利，结果就在他跟褚梦撞上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拍的皮球一般，以一种不符合常理的姿势倒飞了出去。 这期间，褚梦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系统提示也在此刻弹了出来。 【恭喜主播觉醒被动技能：如你所愿。 技能描述：你的都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你所想的都是你的。】 看着眼前重点加粗的系统公告，褚梦疑惑，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那她是不是可以期待下。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评论区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卧槽】 【为什么她有两个被动技能？】 【之前那个好像没公告，不是被动吧】 【那老子怎么还被关在这鬼地方】 【所以……】 就那个名叫“一眼万年”的技能，观众来了这个直播间后就发现出不去了。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卡了，后来才发现是主播技能。 本以为那东西是被动技能，结果告诉他们并非如此？ 一群人这会儿都没工夫吐槽褚梦的所作所为了，吐完一口血，便捂着胸口研究主播技能去了。 观众的反应并不会影响到现实发展。 时间还在继续，那几个男人也对丑蛋的情况没做出反应。 惯性使然，他们或手持武器，或空手上前，反正目的就一个——把褚梦和丑蛋爹分开。 结果可想而知，打算拉人的感觉自己被股力量扯着走，直接上手打人的更是觉得手臂一痛，连手上的东西都直接丢了。 他们自然不信邪，新一轮更是卯足了劲打算找回场子。 褚梦经过一番中场休息，手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些。 虽说此时此刻她的身上没有痛感传来，但那些攻击的确是落到她身上了。 那她要是再动手，这个道德高地算是立住了。 所以…… 就让她验证下对新技能的猜想吧。 褚梦想完，再次提起烧火棍，看到谁就往谁身上招呼。 反正现在在她旁边的基本也是那些想对她动手的男人，根本不怕误伤。 完全放开防御的褚梦感觉这烧火棍抡得越发顺手起来，每一下都嘎嘎瓷实嘎嘎爽。 “他妈的谁打我？” 有人总觉得自己挨了不止一下子，但场上就只有一个褚梦，这一下自然也有些窝火。 这些人待在一个村子，相互之间自然也有摩擦，反正现在个个都有些上头，一些人顺势就报了些私仇。 原本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场景，这一刻算是彻底动了起来。 有人远离战场，也有人持续加入。 褚梦当然也看到有人朝着汤圆下手，她都不想计较那些人是什么成分什么心思了，只要确定防护罩没过期就好。 经过最初一波大乱斗之后，再看看嗷嗷直叫的男人们，以及生龙活虎没半点事的褚梦，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 “这小寡妇都没反应。” “不会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 一些人这么念叨着，原本闹闹哄哄的人群也有散场的趋势。 至于旁边看戏的，早在他们刚动手那会儿就跑远了。 见他们要走，褚梦自然也没有留人的意思。 但到丑蛋爹的时候，褚梦却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领，道：“你不能走。” 丑蛋爹今天也是吃了苦头的，后面更是亲眼看着褚梦怎么在一堆乱揍中活蹦乱跳。 所以对于被脏东西上身这个说法，没人比他更愿意相信了。 是以，当褚梦的手碰到他后颈的时候，他感觉背上的汗毛一下子全竖起来了，一股冷意直窜天灵盖。 “不不不，我不要什么说法了。” 丑蛋爹一个激灵，开口都有些哆嗦。 经过先前一通棍棒教育，他现在连面对褚梦的勇气都没有了，此时满心都在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乘着人多赶紧跑。 “你不要了？” “听听，这多大的施舍呐。” 褚梦呵呵冷笑道：“这我可担待不起，还是解决清楚得好。” “我不……” 丑蛋爹的话音最终淹没在了褚梦的拖拽中。 后者自认为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见对方不配合，她就只能主动帮他。 “村长。”搞定当事人后，褚梦便出声，叫住了打算撤退的村长。 “之前的事还没解决。”她将人从身后甩到身前，接着道：“麻烦村长做个见证？” 10、说法 村长现在一点都不想掺和他们这些糟心事，但作为一村之长，他到底还对这些人有一定的责任。 想着，他便叹了口气停下。 “你想怎么解决？”村长冷着脸硬邦邦问道，他现在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多说。 “当然是给丑蛋爹一个说法了。” 回完村长，褚梦就朝着丑蛋爹扬了扬下巴，“呐，你想要个什么说法来着？” “没有没有，我不要……” 丑蛋爹刚一开口，褚梦就一巴掌扇了过来。 他似乎被打懵了，整个人愣愣地没啥反应。 村长被刺激了大半天，这会儿也有些看不过眼了，冷声道：“你再这样……” 结果，他也被褚梦截住了话头。 “他也可以打回来，我无所谓。” 褚梦说着，还把脸朝丑蛋爹那边倾了倾，一副欢迎还手的姿态。 丑蛋爹早被吓破了胆子，哪还敢朝她动手？ 随着他们的争执，原先看戏的村民们又一次凑了过来。 只不过这次他们都隔了一段距离，没有离太近，也不再吵闹，顶多就几人悄声说两句。 褚梦挺喜欢这种氛围，没人找茬就不搭理他们，只专注于眼前事。 “你之前说，是我家汤圆偷了你家糖？” 从今天被褚梦带过来之后，汤圆就一直跟着她。 哪怕先前那么多人抡着棍棒他都没什么反应，但当这句话从褚梦口中说出来后，一向安静的汤圆却紧紧攥紧了她的衣服，两只眼里满是紧张，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察觉到他的不安，褚梦伸手揉了揉他的颅顶，示意其安心。 然后继续对丑蛋爹说道：“还说我打了你家丑蛋，得要个说法。” “那这样，你把你家丑蛋叫过来，让他打回去，这件事就算了。” “至于另一件，你要能拿出糖是你家的证据来，就当是我这个当妈的教育问题，我把脑袋摘下来给你赔个罪。” “要是拿不出，那……” 褚梦话没说完，但那点留白很容易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又想发疯。 她话音落下，没去管丑蛋爹是何反应，直接看向村长道：“村长觉得这事可行不？” 村长思索了下，觉得她这话虽然有些赌气的成分，但大体上还算讲理，于是便点头同意。 接着压力就来到了丑蛋爹这边。 场内的褚梦、村长，以及不远处的观众，都将视线投在他身上，等他表个态。 丑蛋爹实在承不住，便决定卖儿子。 丑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带到褚梦面前的。 他也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什么，但这会儿看着褚梦，眼前这个女人真心让他犯怵。 丑蛋有点想跑，但村长将褚梦刚刚的话转述给他，告诉他打完就算债清，他就可以离开了。 明明是件怎么看怎么对他有利的事，可丑蛋却愣是迈不开腿。 他之前被褚梦当众扇耳刮子，心底里自然是有恨意的。 他倒是很想狠狠地报复回去，可脑子里却全是褚梦发疯打人的各种画面。 他犹豫的样子让褚梦有些烦躁，朝着他吼了句：“打啊。” 却不想这一声直接让丑蛋后退一步。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这一堪称耻辱的动作，努力想要上前，表情却比上坟还要难堪。 褚梦实在有些看不过眼，便决定帮他一把。 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动手，那她就拿着他的手上嘛。 可惜丑蛋就像是对褚梦过敏似的，她一靠近，他整个人就蹦出老远。 最后，自家爹威胁的眼神，以及村长的劝告下，丑蛋犹如赴刑场一般走到褚梦面前，在其脸上“摸”了一下。 那挠痒痒般的力道让褚梦觉得手痒痒。 “重一点。” “不够。” “继续。” 在她接连重申下，丑蛋终于突破了心底的障碍，使出吃奶的劲朝褚梦甩出一巴掌。 然后—— “啊啊啊。”丑蛋一手捂着脸颊，满眼惊恐地看了褚梦一眼，受惊般地往外跑。 那速度，一百米冲刺估计都能突破纪录。 从刚刚那声响亮的声音响起，褚梦就觉得舒服了。 此刻解决了个小麻烦，她更是心情舒畅。 但很显然，开心的只有她一个，其他人或多或少表情都有些扭曲。 可偏偏所有人都看得清楚，褚梦刚刚除了语气凶点，几乎没有任何反击，只能说丑蛋这孩子心理素质有待提高。 而跟现实形成对比的，直播间此时倒一片欢乐。 【卧槽笑不活了】 【头一次见有人逼别人打自己的】 【兄弟们我叛变了，我想给这个主播砸钱了】 幕后的事情褚梦自然不知道。 解决完一个问题后，她便把主要精力都放到丑蛋爹身上。 “好了，现在到你了。” “证明糖是你买的，拿出剩下的糖，或者把购买摆出来，实在不行说出你买糖的店铺和价格，我就相信你说的。” 褚梦每说一句，丑蛋爹的脸色就白一分。 倒不是她的话有多少分量，而是源自一种直觉，一种自己要摊上事的直觉。 但同时，他又想着，一个连村都没出过的女人懂什么。 前两样他自然拿不出来，但丑蛋爹到底也是去过镇上不少次的，回忆了下便说道： “位置是镇北边上粮油店旁边的一家新店，价格是一毛钱一颗。” “嗯。” 褚梦应了声后继续问道：“那你买了多少？” 丑蛋爹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他想了下刚刚那群小孩的人数，以及从儿子口中听到的只言片语，大概猜了个数：“二十颗。” 二十颗也就是两块钱，他不至于花不起，说是带给村里的小孩天天嘴也说得过去。 狗蛋爹这么想着，却见褚梦沉思了下，继续问道：“确定吗，可别等会儿又改了口。” 他越想越是这么个理，语气也渐渐强硬了起来：“是的。” “村长也听到了哦。”褚梦回过头来看向村长，语气蔫蔫，完全就一走过场的态度。 村长也不介意她什么语气，他只想着赶紧搞完这麻烦事。 在当事人与证人都点过头之后，褚梦示意他们等自己两分钟后就离开。 她回了趟屋，等再次出来时，手里提着个食品袋，里面肉眼可见全是糖，目测至少有好几百颗。 这下不止丑蛋爹，就连村长都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但前者很快脸色就变了。 只听褚梦说道：“你拿不出东西来，但我能。” “这总不会是从你那二十颗里面扒拉出来的吧？” 褚梦一边甩着袋子，一边看着丑蛋爹在那笑。 “都说了，做错事就得受到惩罚，但咱也不是什么执法人员。” 褚梦说着，似乎有些苦恼，丑蛋爹生怕她说出什么上报之类的话来。 好在实际并没有，褚梦停顿了一下后，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不过人嘛，身上的每一个部件应该都是有用的，如果实在用不对地方的话，那我帮你把它拿掉吧。” 说罢，她便将手里的袋子一扔，快步上前，一手钳住丑蛋爹下巴，强制使其张口。 另一只手已经精准无误揪住了他舌头。 丑蛋爹就像一只任人摆布的玩偶般，被他捏在手里动也不敢动。 一旁的村长也看得着急上火，连声道：“你你你干嘛？快放手啊。” 褚梦闻言只是将对方的舌头从口中缓缓拉出，以实际行动告诉他们自己在干嘛。 “老村长，不要老是命令别人做什么，在你提出要求前，得看看自己有什么值得交换的。” 褚梦难得对他说这么多，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 丑蛋爹的舌头在她手里变得越发修长。 前者倒是想挣扎，可他一动，不仅挣脱不掉，反而扯得舌头生疼。 最后只能跟着褚梦的节奏移动。 丢失主动权之后，丑蛋爹更是无法挣脱，只能尽量配合着褚梦的动作以减轻痛苦。 褚梦就这么欣赏着对方的舌头在她手里越来越长。 “知道长舌鬼是怎么来的吗？那都是乱嚼舌根嚼出来的。” “就像这样……” “嘭——” 将他的舌头揪到一定长度后，褚梦陡然将其松开，方才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舌头触到自由的微风，就跟弹簧一样快速缩回嘴里。 褚梦没再继续，但她张开双手做的那个宛如爆炸的动作，算是彻底跟丑蛋爹口中那种麻木感绑定在一起了。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际不过眨眼之间。 等村长想要上手制止的时候，褚梦已经结束，摊开手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心软，村长要是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就不必了，毕竟造谣虽然可恶，但我现在也没有太大的损失。” 褚梦先发制人，毫不脸红地自夸道。 问题是她的话细究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对，但现实就是让人感觉既憋屈又难受。 哪怕她针对的对象不是自己，但无力插手的处境也让村长一贯的威信有些受挫。 不过村长也意识到了跟褚梦多争无益，他这会会儿只想赶紧远离是非。 于是便压下心底那股子气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哎~” 褚梦在他转身的瞬间立马说道：“这还没完呢。” 这要是漫画，老村长的脸此刻应该会被大写加粗标出“生无可恋”几个字。 他是真的不想掺和褚梦这破事了，但又怕对方真的发疯。 有自己在这里看着点，虽然经验告诉他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但好歹也算个威慑？ 在这种想法下，村长便跟着褚梦来到了刘彩凤家里。 张军子和刘彩凤家就在隔壁，几步路的距离，几人很快就到了后者院门口。 可惜其主人并不欢迎来客，大门闭得死死的。 丑蛋爹的下场刘彩凤可是全程目睹了的，之前那些怪事也都看在眼里。 对于褚梦，她现在的确是又怕又悔，就一个劲地反思自己之前为什么要招惹这人。 那动则拔舌断骨的行当，可不是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能承受得了的。 刘彩凤这边打定主意装死，褚梦也不是吃素的。 扬起拳头砸了几下大门，高声道：“二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两百块也不欢迎吗？再不开门我可就走了。” “……” 先不提刘彩凤如何，就旁人都看得一阵无语。 褚梦这动作和话里的内容着实不搭，看着不像还钱，倒像是来讨债的。 刘彩凤也不知道是何考量，许是利益终究占了上风，在褚梦话音落下之后，没一会儿就打开了大门。 “钱留下，你们走。” 将脑袋探出大门，刘彩凤只说了这么句。 褚梦闻言又乐了，就凭这态度，她看起来就那么像钱多的没处扔的大冤种么？ 这么想着，她也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二娘就这么笃定我来还钱的？” 要是搁以往，刘彩凤听到这种语气这种话，绝对能问候一下她家祖坟。 但今天，她只是用了点轻微的激将法。 “我知道你不差这点钱。” 刘彩凤语气淡淡，她知道这个儿媳平日里最是要强，半点口风都不给人落下，这么说绝对管用。 果然，褚梦笑着应了句：“对，我是不差。” 见她这么大方地承认，刘彩凤也松了口气。 结果这气刚上到一半，就听褚梦继续说道：“但我就是不想给你，气不气？” 11、余弦 气不气？ 她竟然问她气不气？ 刘彩凤一口气梗在喉间，要不是自觉打不过门外之人，她现在估计已经去找扫把了。 她深知跟褚梦多说无益，左右她今天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讨债。 意识到出行不利之后，刘彩凤也不再留恋，直接关门送客，话都懒得多说。 褚梦前来碰了一鼻子灰，反倒挺开心。 毕竟对方这一反应已经证明她生气了。 而这，也就是她的目的所在了。 对丑蛋爹和刘彩凤的事暂时有个交代后，褚梦想了想，还有最后 这次，她没再搭理村长，没管对方的去留，而是拎起之前搬出的拿袋子糖，极为显眼地在手中晃着。 索性村里人为了看戏，此时都聚在一起，而且就在她不远处。 褚梦便一路招摇过市，晃着糖袋子从他们眼前经过。 “乡亲们，知道这是啥吗？” “想要吗？” 每走一段路，她就跟个暴发户似的嘚瑟这么一句，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眼神中，大步继续往前走。 当然有人不屑于她这种做法，可一个个脚却不受自己控制，极为实诚地跟着褚梦移动。 没过多久，她的身后就连成了一条长龙。 他们起初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嘛，但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一路往前。 只有一直在她旁边充当小尾巴的汤圆逐渐意识到了不对。 眼看现在也没什么对他们母子造成威胁，汤圆终于小心翼翼问了句：“妈，我们要去哪里啊？” 褚梦看了看他，又看了眼路，唇间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 “呐，到了。” 褚梦朝前面扬了扬下巴，汤圆一看，那不就是他们附近最深的那个山崖吗？ 他们住在村里，同时也是山里，周边多的是山崖沟渠。 虽说那崖壁上也会长出一些植物，有些人会去摘来吃，但大多数时候，大家对于这地方还是敬而远之的。 更别说前几天刚刚下了雨，这边上的土正是松软的时候，要是不小心踩空，估计全村人都能吃席了。 汤圆也不知道褚梦到底想干嘛，但直觉让他有些心慌。 “妈……” 想着，汤圆便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阻止褚梦继续往前走。 褚梦闻言便停了下来，揉了揉脑袋将人稍加安抚后，便将目光对准身后的群众。 “我就想问问，大家是不是很喜欢看戏？” “我手里这东西，是不是很想要？” “之前听到有人说小孩糟蹋糖的，是不是很想锤死那熊孩子？” 仍是轻松中带点笑意的语调，但汤圆却感受到了其中的火气。 而其他人见她停了下来，还主动跟自己等人说话，一个个倒也没有正面回应什么，但小声嘀咕却是少不了。 褚梦知道自己对丑蛋爹的做法吓到这些人，她也不在乎。 倒不如说，她对现在这种状态特别满意。 没人在一旁指手画脚的感觉，可真爽。 说完那番话后，褚梦还刻意停顿了一会儿。 等她确认众人已经对她现在的状况有所意识之后，才重新举起了那袋糖。 “我，褚梦，今天就给大家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糟蹋东西。” 这次，她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又高了两个度。 “别仗着自己都吃了两年饭去欺负小孩子。” “丢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褚梦便一把将袋子打开，用力将其往山崖方向洒出。 五颜六色的糖块得了自由，瞬间向周围蹦跳而去，但绝大多数都借着力道落到了山崖底下。 除了当事人，大部分人都被她这一动作镇住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大魔力，而是谁也没想过会是这么个发展。 其中当属汤圆受到的波动最深，他一直都知道自家是怎么个情况，更清楚母子俩这些年日子过得有多抠搜。 虽然对于褚梦能有那么多糖很意外，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则是对方将糖全部扔了。 这在以往是做梦都不会出现的情况。 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她这一行为似乎在给自己出气？ 汤圆虽然比较早熟，但小小的他现在还理解不了太多，只是直觉让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能做什么呢？ 村里的人都在因为褚梦的浪费而骂她，全然忘了他们刚刚还怕她原因，更加忽略了这些糖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事实。 听到这么多人骂自己妈妈，汤圆自然不开心。 这一刻，他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不自量力，更把妈妈教他的那些礼貌扔到了一边。 骂，就是骂。 虽然解决不了什么问题，而且一个小孩对上几十个大人着实不够看。 但他只是想要维护下自己的母亲。 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褚梦自来到这个世界后，难得有丝好心情。 旋即，她心里便生出了一丝恶趣味。 “知道老虎吗？” 不顾周围的纷纷扰扰，褚梦此刻看着小汤圆问道。 后者闻言点点头，他爸爸还在世的时候，森林之王的故事自然也是对他讲过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褚梦终于想起了被遗忘的系统。 “小小，现身。” 就跟电视剧里的中二少年召唤神兽一般，穿着老虎皮的小小就这样从天而降。 “嗷呜~” 皮肤自带音效陡然响起，周围的村民差点魂都吓没了。 他们活了几十年，谁见过这种阵仗？当即什么都不顾了，脑子里只想着怎么逃命。 但当事虎却没空搭理他们。 小小刚一出来，就被自家主播照着脑门来了一下。 “你吓到我家小孩了。” 褚梦这么说着，眸中满是对系统的谴责。 小小也看到汤圆刚刚后退那一下了，甚至于现在，他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整个人看起来又惊又俱，却还试图把自己挡在褚梦身前。 就光是他维护主播这一行为，就足以让小小对其心生好感，更不要说它好像还犯了错？ 小小一脸懵逼地缩小身形，就跟上个世界一样。 等它差不多到小猫大小的时候，褚梦这才满意，但她仍没学会好好说话。 “孩子是你吓得，那你就负责哄他吧。” 将变小的小小往汤圆怀里一塞，看着僵硬的小孩，褚梦安慰道：“玩具，别怕，抱着。” 汤圆听完她的话后还真就不怕了，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小小，十分珍惜地摸了摸后者的毛毛，将其紧紧抱在怀中。 小小被如此对待，却并没什么感动的情绪。 看着周围那么多人因为自己的到来吓得魂飞魄散，他只觉得自己被褚梦坑大发了。 系统中应该没有换了皮肤就把原住民吓坏的先例……吧？ 小小生无可恋地想着。 小小的出现，可谓是神来一笔。 至少对于村民来说，他们已经完全不在乎褚梦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一个个早在第一时间就连滚带爬离开此处了。 偶尔有不死心的还朝这边张望，正好看到小小缩小那一幕。 这种事在电视里看得很激动，但放在现实，他们只觉得心脏都快罢工了。 虽然这个清场方式有些特殊，但当周围清静之后，褚梦终于有空去看直播间的情况了。 她记得，之前似乎又有人想教她做事来着？ 正好有气一起撒了，不然过了这个劲就找不到感觉了。 怀着这种心情，褚梦再次打开了直播间。 但这次的评论区，却是一幅从未出现过的新景象。 【主播开pk，我给你打榜】 【pkpk扩散人气，主播快开起来】 褚梦稍微往前翻了下，基本都是叫他开pk的想法，如此统一刷屏的情况倒是少有。 褚梦自然好奇前面发生了什么，但一想不知道要翻多久，而且知道了也麻烦，说不定还糟心。 瞬间就没有探知前情的心思了。 将目光停在评论区片刻，褚梦觉得这个想法对自己没什么坏处，便欣然开启了连线。 所谓pk，就是与其他主播连线，或聊天或玩些小游戏，双方粉丝可以刷礼物对拼，输了接受点惩罚什么的。 其目的嘛，说白了就是为了敛财以及粉丝互通。 这是常规意义上的pk，但在这个直播间，褚梦还没见过，但看介绍也差不多。 褚梦是一边往张家走一边连的线，在她思索的这几秒里，很快便给她找到了配对主播。 “嗨。” 直播间的画面很快被一副差点亮瞎她眼的画面所取代。 对面的主播是个古装美男，他的背景是金碧辉煌的宫殿，眼前是比全村人吃席还要多的菜品，更不要提其丰盛程度，那是褚梦几辈子都没接触过的。 不论从哪里看，对方都非富即贵。 但就这么一个看着就不好相处的人，一上来便主动跟她打招呼，“我叫余弦，你叫我小鱼就好啦。” 为什么这么好看的人态度还这么热情？确定没什么猫腻？ 褚梦承认自己酸了，同为主播，看看人家的背景，再看看自己的背影。 就字面意义，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平衡。 怀着这种心思，褚梦一开口，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咸鱼？”说着，褚梦便吐槽道： “一个大男人，啦啦啦地撒娇，真的没眼看。” “啊？” 对方听到这话后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清咳一声道：“哎呀，不好意思给忘了，不是兄弟是姐妹啊。” 听声音，的确是个女声。 带着这种看法再去看对方的长相，比之男子，面部线条的确更为柔和，身材也较为纤瘦。 确认对方是女生之后，褚梦态度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也不在乎世界的参差了。 但看对方的形象，她还是觉得有些违和。 “你这……” 要让褚梦杠人她很擅长，但让她友好交流，的确是有些为难。 此时面对一个态度友好的大美人，某人绞尽脑汁想找话题，但一张口就有些卡壳。 好在对方似乎是个社牛，见她态度有所好转，立刻便接过了话头：“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个样子吗，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12、回收 据余弦所言，她这次的身份是个乞丐，结果开局就冲撞了圣驾，成功点亮还没开始就结束的成就。 为了活命，她就化身骗子，谎称自己是神仙。 暂时是保住小命了，但旋即更大的问题也来了。皇帝把她带回宫中，好吃好喝招待着，完了就要他施展点仙家手段。 “就说这顿饭，别看它满汉全席、丰盛无比，但这基本就是我的断头饭了。” 她说，那狗皇帝为了测试她给这饭下.毒，现在吃不吃都是个问题。 吃了，她有极大概率直接凉凉。 要是不吃，她本身都饿得没力气了，忽悠的时候说不定都会晕倒，估计晕了都能直接开始下一局了。 至于扮男装，则是因为那皇帝是个禽兽，发现她是女的就直接送进后宫。 后宫线更是复杂，各种阴谋诡计，她基本活不过一天。 虽说扮男装装骗子是她现在能选的最安全的路线，但一百多道菜，她已经被毒死三次了，却还没有试出哪道菜绝对安全。 现在看到这东西都有点犯怵。 而她的任务就是：活着，安全活到故事结束的那刻。 可她基本就是开局就别嘎。 说到动情处，余弦还摸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哭得贼假。 虽然她表情有点浮夸，但褚梦听她说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死法，也觉得这人挺惨。 但是…… “有没有可能，咱们可以不用自己试毒？看看辅助道具什么的。” 褚梦对余弦还挺有好感，此刻只能克制住想吐槽的话，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阴阳。 对方也挺坦然，完全不计较她的语气问题，直接摊手道：“穷，没钱。” “观众呢？” 褚梦觉得，依照那些观众的样子，如果真的打定主意，稍微激一下或者刺激刺激，还是能榨出点东西的。 她最后扔掉的那袋糖，就是靠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众筹来的。 她正这么想着，就见余弦哭得更大声了：“他们都不理我了。” “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呜呜，我都快憋死了。” 褚梦：“……” 虽然她也有过类似经历，但看对方这个作风，她很怀疑观众是不是都被她吓跑了。 按下吐槽的冲动，褚梦开口道：“我之前学医的，如果不介意，我帮你看看？” 余弦听完她话后的第一反应是：“我没钱。” “不要你钱。” 褚梦立即表示：“但可能有点问题需要请教你。” 余弦看了眼自己直播间的新增人数，信了。 “新人是吧，那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初步达成协议之后，褚梦便点点头：“那你把东西传过来吧，可以一件件来。” “卧槽。”谁曾想，余弦听后表示惊叹：“还能这样？” 褚梦：“……” 突然对她上一句话产生了怀疑，这人不会比她还新吧？ 左右她也不是真的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在褚梦的指导下，余弦眼前的菜逐渐消失，通过直播间，出现在了褚梦这边。 褚梦直接进商城买了检测仪器，反正跟她没关系的东西都很便宜。 “这个有毒，断肠草；这个没问题；这两个不能一起吃；这个……” 余弦眼睁睁看着褚梦一道道菜检测过去再给她丢归来，然后问她毒素要不要提取出来。 最后还问她那边的系统回收价是多少。 余弦懵了懵，然后看了看自己啥也看不了的系统，整个人逐渐开始神游，“卧槽，你们的系统都这么好玩的嘛？” 褚梦：“？” “没什么没什么。”余弦连忙摆手：“我是说现在要我做什么？” 提到正事，褚梦也正经了几分，“看看您那边的粮食价格。” 余弦报了个价格后，褚梦发现的确比她这里便宜些，但也没少多少。 她继续不死心地问道：“肉类呢？” 她这会儿也差不多回到最初那个房间了，余弦看了看她身后的背景，差不多明白了什么。 不等褚梦继续追问，她直接把所有跟吃食相关的价格全部列出来给褚梦看。 褚梦很喜欢她的洞察力，接着认真对比两边的价格。 其实都不用特地对比，从余弦之前的餐桌上就能看出，她那里的肉食挺多，价格应该不算离谱。 粮食跟她这里差不多，应该是产粮问题，还有一些后世引进的蔬菜水果，其价格比珠宝还要夸张。 从这里，大致也能判断出其社会生产力如何。 果然，经过一番交流，褚梦得知余弦那边处于狩猎时代，畜牧业发达，各种飞禽走兽应有尽有。 与之相比，因为天灾人祸以及技术原因，农业还没那么发达。 再加上肉类摄食过多，以及医疗条件落后，国人的生病率也居高不下。 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信奉神灵，余弦装神弄鬼确实好用。 至于自己这边，因为战争和干旱原因，现在也处于食物短缺的阶段，但一切已经步入正轨，褚梦知道这种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改善。 所以在种子和知识方面，系统也是毫不吝啬。 但问题又回到了最初，余弦没钱，褚梦也不多。 将那些有毒的菜品放到系统回收站过了遍后，褚梦对余弦说道：“如果你不需要，这些毒.药我可以帮你处理了。” 余弦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菜也一起搞了吧，反正吃不完。” “行。” 没有过多的客套，褚梦直接把几十盘被下了毒的菜品给系统回收，菜品和毒药分开算钱，星币很快就到了账上。 鉴于她所在的世界吃食价高，这次回收哪怕打了个折，其价值也远超想象。 褚梦喜欢钱，却从没想过在这地方贪。 她将实情告知余弦，表示自己会收一成作为报酬。 如果可以，就让余弦帮忙采购一些肉类，她不愿意的话，自己也算不上吃亏。 余弦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但她也没有让褚梦立刻转账，而是沉思道： “你那边……有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余弦需要什么？装神弄鬼？吞云吐雾？还是金光普照的特效？ 褚梦一边想着，一边打开仙侠相关的给余弦报菜单。 虽说这些东西跟她没关系，但可能是品质过高，其价格都不算低，按他们刚刚回收菜品的金额，还是有些够呛。 但看着余弦桌子上剩余的菜，褚梦瞬间觉得那都不是事。 而在这种情况下，余弦跟直播间同时发出一声灵魂疑问。 【这真是新人该有的待遇吗？】 褚梦没注意这些，继续在商场划拉着，偶尔出声建议道：“或许，你需要一些医药专业课本和种子？” 虽然这个建议有些许私心在里面，但褚梦依旧觉得，比起那贵得要死的一次性特效，她还是觉得务实些比较好。 而因为专业以及任务原因，她刚刚说的那些东西都便宜得要死，凭她手里的星币，大约可以按吨记。 最后，褚梦回收所得的星币，全被她用来购买物资给余弦了。 后者也自掏腰包买了挺多肉类给褚梦。 二者之间没有进行转账，系统自然没机会收取手续费。 而实际本身什么都没出的两人最后却收获满满，一个只有系统受伤的世界终于达成。 经过一次愉快的合作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拉近了不少。 互相加了好友，余弦便将剩下的菜又丢了过来，只给自己留了两三道。 “你留几道先吃着，剩下的一起回收了吧，能薅系统的机会可不多。” 余弦这么说道。 褚梦觉得有理，紧赶慢赶，依旧没赶上。 虽然回收功能每关闭，但它却降价了，收益大不如前。 “真是狗。”褚梦如此说道。 余弦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有些惋惜道：“头一次后悔那狗皇帝没给我多下点毒。” 褚梦：“……”重点是下.毒吗？ 之后两人边吃边聊，等到余弦那边时间差不多这才断线。 说好的pk，最终以双方实力挂零而收场。 两位主播大概也清楚什么结果，根本就没管这个，自顾自侃天说地。 而被她们所忽视的观众，此刻也不太安生。 有褚梦的前车之鉴，她这里的观众现在都谨慎得很，轻易不去其他直播间，去了也不发言。 所以余弦那边相安无事，甚至她一度以为褚梦这边没人。 而反观褚梦这边，从她说要给系统回收，就有人因为好奇点进来了。 结果一进来，就发现这里的氛围不一样。 兄弟们简直太热情了。 【友友们好，欢迎欢迎】 【来了老弟，一起快乐啊】 他们也并非什么大佬，对面这热情的模样，直接让他们迷失，晕晕乎乎就聊了起来。 然后，一些人就发现——他们出不去了。 至此，评论里便被两种声音所占据。 【为什么他们可以出去】 ——这是褚梦直播间原来的那些人说的，虽然现在留下了一批，但也有一些人来去自如，根本不受印象。 【为什么我们出不去了】 ——这是从余弦那边新来的发言，诱导他们进来，也是其他人之前怂恿褚梦开直播的原因。 此刻目的达成，他们也不介意向新人科普。 【靠】 千言万语，最终全部化为一声国粹。 然后，刚刚还热情如火的两拨人，转头便拔刀相见，一个个用尽毕生所学相互问候。 褚梦只是偶尔瞥一眼急速增长的余额，但她的重心还是在现实。 虽说是沾了另一主播的光，但现在的确是解决了吃饭问题。 她之前的一切操作都没有避着汤圆，对方也目睹了全程。 此刻，汤圆依旧抱着小小，看着摆在眼前的饭菜，他神情晦涩。 “所以说，我真不是你妈。”褚梦说着，下意识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最后却停在了半空。 她问道：“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13、男人 问这话的时候，褚梦面色平静，神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还往嘴里送了口菜。 仿佛不管汤圆说什么，她都无所谓。 对于这个认知，汤圆有些发慌，一如之前对方说不要叫她妈的那会儿。 说到这个，每当回忆起以前的事，汤圆总有些恍惚，记忆也仿佛不再那么清晰。 他也知道今天的所见所闻太过离谱，可只有眼前这个人，才会给他一种实感。 汤圆主动去拉褚梦的手，这才抵消了那种世界仿佛随时会破碎的荒谬感。 “可是，你就是我妈啊。”说这话的时候，汤圆的眼神相当认真。 褚梦也不明白他到底有没有理解自己的话，继续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褚梦话还没说完，光是提到这个可能，汤圆就眼泪汪汪，一副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的样子。 但被前者一个眼神瞪回去，他立马把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 褚梦也想过让一个小孩去面对这些现实会不会显得残忍，但作为一个监护人都已离世的状态，这是他迟早都要面对的问题。 “或者我哪天突然离开，或者被什么人打死，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总之就是不在了。” “你还这么小，该怎么活下去，怎么长大，现在可以想想了。” 褚梦说完，也不催促，就静等着他的回应。 现在的确有一种最稳妥的选择，就是她带着他把他养大，只要有直播间存在，两人至少不会被饿死。 但这并不是她的义务，她也没有为了谁甘愿奉献十多年岁月的情怀。 能主动帮他参考以后的道路，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清楚地知道，她是褚梦，她是主播，却并非汤圆血脉相连的生母，也与这个世界没有半点羁绊。 汤圆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番话背后的沉重，明明生来就没吃过几顿饱饭的小孩，此刻看着眼前丰盛的晚餐，却没有半点进食的欲望。 他独自在那憋了好久后终于憋不住了，一把冲过来抱紧褚梦。 勉强够到褚梦腰间的小孩只能抱到她的大腿，几乎顷刻间，裤子就被他的眼泪打湿了一大片。 但整个房间内，却听不到他一丝抽噎声。 褚梦有些僵硬地抬了抬手，她想着自己小时候，也想着按照原剧情设定会怎么发展。 她试图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哪怕没有她，哪怕汤圆依旧有个妈，他也依然得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 因为对方没有反抗的能力，汤圆除了名义上不是孤儿外，其他都只能靠自己。 但看着眼前连哭都这么小心翼翼的人类幼崽，褚梦终究做不到熟视无睹。 “吃饭吧，我还在这呢。”褚梦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人从自己的腿上抠下来。 “就算真决定要走，我也会告诉你的。” 更何况，对于那个见鬼的任务她还没有半点头绪，说不定真得在这个世界熬几十年，到时候也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了。 “真，真的？” 听完她的话，汤圆试着动了动脑袋，良久才抬起头，一双眼里满是希冀。 褚梦莫名被这个眼神刺了下，连忙移开视线，道：“真的，不骗你。” 汤圆的确是个懂事的孩子，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就完全忘了自己刚才的不安，还反过来安慰褚梦。 简直懂事得让人心疼。 就在褚梦两人煽情完正式吃饭的时候，另一边也同样发生着父慈子孝的一幕。 张军子，一个把儿子丢给新媳妇自己就顺利留恋赌场的男人。 说是赌场，其实也就是在隔壁村一户人家，这便是几个赌徒的长聚之地。 “二饼。” “胡了。” “嗐……” “继续继续。” 靠近那家大门，就能听到里面几个男人传出的声音。 伴随着或高或低的感叹声，麻将间叮当碰撞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突然，大门被推开，几人得空瞥了一眼后，继续自己手头的活计。 张军子第一眼看去没在乎，觉得来人有些眼熟后就看了第二眼。 然后就看到自己两个儿子正在向前。 “去去去，都说最近输得没钱了，别来捣乱。” 当看清真是他儿子后，张军子眉间的恼意更盛。 “我们这次来不是要钱的，那个女人他疯了。” 强忍着脸颊的痛感，张强开门见山便是告状。 “怎么了？” 张军子虽然这么问着，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牌桌上的动作，一出手又摸了张牌回来。 “她不给我们饭吃，还打我们。” 张强的哥哥张伟补刀道。 张军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心不在焉地应道：“那你打回去啊。” 兄弟两有心继续诉苦，甚至想直接把自己的伤口摆出来给他爹看。 但根据过去的经验，对方如果在兴头上被他们打扰的话，指不定又得挨顿揍。 见告状无效，张伟急切地看着张强，希望这个弟弟能想出点法子来。 反正目睹今天褚梦的作为后，他们是被打怕了，现在只期望老爹能给自己出头。 张强也知道自己此刻身上的重担，失活已久的脑子强行动了起来。 突然，他眼前一亮，开口道：“爹，那个女人是不是偷了你钱啊。” “嗯？”果然，一提到钱，张军子整个人状态都不一样了，立马扭过头来，“什么钱？” 两兄弟一看这个理由奏效，更是添油加醋道：“那女人去给她儿子买糖吃，她自己又没钱，不是拿了你的吗？” 听到这话，张军子已经忘了自己是个穷鬼，根本一分钱都没有的事实了。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那女人偷他的钱给自己儿子花。 他都没得花呢还给那小叫花子？ 这么一想，火气便渐渐上头，张军子连继续搓麻将的心思都没了，一个猛子站起来，只想赶紧把“自己”的钱收回来。 其他牌友要拦，根本拦不住。 张家两儿子有自家老子撑腰，顿时腰杆都挺直了，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往前走，誓要给褚梦好看。 他们出门后，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几个牌友也陡然变了脸。 “什么玩意儿，见自己快输了又想跑。” “老子的天胡啊！” “来来来把那谁叫来继续。” 这边几人继续上了牌桌，而另一边的张强两人也从请到救援的喜悦中脱离出来。 走了没几步，他们突然想起现在的褚梦已经不同往日，连忙拦着他老爹说明情况。 张军子才不相信这种鬼话，哪怕两儿子把自己肿成馒头的脸给他看，他也只觉得愤怒。 又拿他的钱，又打他儿子，谁给她的勇气？ “个贱人。” 想着想着，他便啐了一口，胸中的怒气让他越发想要迅速撒气，赶紧回去教训教训那娘们。 父子三人大步往前走着，但毕竟隔着一个村子，两兄弟过来都用了不少时间，被揍之后更是没什么力气。 张军子也觉得步行不太行，四处瞅了瞅，最后从一户人家院里弄了辆自行车过来，引得对方一阵怒骂。 “嚷嚷什么，等下就还你。” 呼啸的北风中，最后只传来这么一声不耐烦的回应。 眼见张军子蹬着自行车就往前冲，张强两兄弟也没心思、更没力气徒步回家了。 正好刚刚被抢了自行车的那户人家还在门口问候，张强冲过去就是一句“婶子对不起，我爸他不是故意的。” 打开话头之后，他就顺势讲起了事发的缘由，替张军子洗白了一波。 然后再把自己老爹不关心的馒头脸伸出来给女人看，果然打消了女人的怒气，看着两人眼里满是心疼。 当她知道这两孩子是被后妈打成这样的之后，整个人只是不断摇头叹息。 “造孽啊。” 最后，张强两人不仅获得一顿免费晚餐，甚至还被这家的男人送回了村。 再说张军子那边，他一路飞奔，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女人小孩坐在桌前温馨进餐的画面。 温馨？ 看到这一幕，张军子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你个贱人背着我吃独食？” 在开口的同时，他的脚也一同踹了过去。 褚梦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脚，汤圆反应过来后，赶紧起身去护着她。 更猝不及防的是张军子，他一脚踹到褚梦腰上，但是好像由于动作过大，他自己也闪了腰。 虽然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正在气头上的男人可不会停下来想这么多。 他只当是自己不小心，然后把更大的怒气加在了褚梦身上。 一抬手，作势又要打上去。 后者不仅没夺，甚至还主动迎了上来。 当他胸口处又一次传来疼痛，反观褚梦还在那边挑衅似的看着他时，张军子终于后知后觉想起了儿子的话。 “那女人中邪了，打她都没反应。” 张军子心想，这何止没反应，指不定旁边有个鬼盯着自己随时准备打他呢。 六月的天气，本应是暑热当头，但张军子愣是被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你是哪路鬼神？”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往门外面退，短短几个字，舌头却要打结一样。 褚梦看了看他的怂样，不由嗤笑道：“就这啊。” 14、帐篷 说罢，她再次从储物格里掏出那根烧火棍。 这是她花了不到一个星币在系统商城捡的垃圾，自从白天与她同甘共苦之后，这烧火棍也有了介绍。 【不掉渣的烧火棍：褚梦用了都说好。】 看在系统都给它打广告的分手，褚梦自然得让它亮亮相了。 张军子这会儿还沉浸在鬼神之说中，褚梦照着他的脑袋就来了一棍。 一棍落下，旋即又是一下。 褚梦的原则就只有一个：不死就成。 在这个区间内，全凭自己开心。 张军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之前能风风火火赶回家搞钱，这会儿见情况不妙，他踩上自行车又是一路狂奔。 离村的路上，他撞上了送两儿子回家的邻村男人。 张军子顿时就跟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迎上去。 “有鬼啊。”他如此嚎叫着。 这种话从一个大男人口中出来别提多辣眼了，至少邻村男人就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 但鉴于自家自行车还在那人身下，他只能询问怎么回事。 张军子也不好多说事情的缘由，就一个劲说自家婆娘被鬼上身了，现在疯得很。 “那就去找黄师看看呗。”男人听完，如此说道。 黄师俗称黄半仙，职业就是装神弄鬼……不是，研究鬼神这行的。 但现在新时代大家都不搞封建迷信了，这个称呼自然也就改了。 张军子也有这想法，但碍于自己口袋空空，黄师也对他不太看的上眼，这才想拉个人一同前往。 男人没想到对方不仅要自己陪同，还这么着急。 他本想收回自行车就回家，但张军子就是耍无赖，他不同意就不给。 再加上张强在一旁帮腔，男人最后没经得住磨，就带着父子几人上路了。 路上，张军子还在暗自庆幸，还好那会儿没带儿子一起回家，不然就刚刚那个场景，让他这当爹的脸往哪搁？ 这边几人还没到家就去请大师驱邪了。 另一边被当成邪祟的褚梦也收了工，看着张军子跑路也懒得去追。 一回头，却看到汤圆呆呆地张望着门口。 “被吓到了？” 褚梦在开口的同时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太暴力了？特别是在小孩在面前。 但这种能肆意动手的机会着实不多。 放在她那个时代，那抡起的不叫拳头，而是钱。 打赢坐牢，打输住院，这可一点都不吹嘘。 所以能逮着这么一个正当反击的机会，让她怎能不心动？ 当然，要是被她现在的观众知道她这个想法的话，估计有不少人会借用她的被动技能回一句： “怎么会，这种机会多的是，保证满足主播心愿[歪嘴笑]。” 然而这边，听到褚梦的问话后，汤圆迅速回神。 他愣愣地摇了摇头，然后嘿嘿笑道：“感觉好像在做梦。” “说不定你就是在做梦，梦一醒我就飞了。” 刚刚还乐呵的汤圆，一听这话瞬间不开心了。 褚梦却生出了玩心，大喘气之后继续道：“到时候带你一起上天啊。” 汤圆眨巴着眼睛，刚刚的伤感也已烟消云散。 “妈妈，人真能在天上飞吗？” “当然咯。” “对了，刚刚那人是谁啊？” 在重新回屋的档口，褚梦这才想起发问。 说实话，对方刚刚踹门的那一下，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汤圆也问她怎么连自己老公都没认出这种话，反正那个男人从结婚起也没回过几次家，回来也都是各种不愉快。 比起张强两兄弟，汤圆其实更恨那个男人，同时在面对对方时也更加觉得无力。 毕竟那两兄弟是同龄人，他还有反抗的机会，可面对一个成年男人，他都不知道要等多少年。 压下心里这些想法，汤圆蔫蔫道：“是爸爸。” 他妈跟对方结婚了，他就是不想叫也没办法。 褚梦听后，忍不住“啧”了一声。 “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恶心。” 想想刚刚那个男人，再想想她之前见的对方的两个儿子，褚梦只觉得晦气。 如果时间能够回到十分钟前，她一定锤死那玩意儿。 原则？ 原则是什么？ 能当饭吃吗？ 跟任务相比，一切东西都必须向后站。 心里想着各种不可描述，但看着眼前的未成年，不负责任的某个大人还是开口教育道： “有些事，你可以看，但不能跟我说。” “做人不能太暴躁，主要是伤肝，遇到矛盾咱得要以理服人。” 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褚梦还加了句“以后我也尽量改正”。 可惜，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极不走心，没有半点说服力。 但汤圆却很捧场，认真提问道：“什么理？” ——物理。 揉了揉汤圆的脑袋，褚梦说道：“自然是做人的大道理。” 极不走心地教育完小孩后，看着渐渐落下的暮色，褚梦也泛起了困意。 实在是今天的运动量有点过大，都快抵得上过去几个月了。 但看着明显不想分房的汤圆，褚梦有些为难。 八岁的孩子也不小了，她又不是他真妈，男女有别还是要讲的。 但从背景中得知，这母子两也基本没分开过。 两人相依为命，再加上汤圆本就胆小，也只有这个时候能在母亲的怀里得到点安慰了。 当然，思虑再多，也抵不过看着房间一眼。 家徒四壁真不是她吹，那所谓的床那就是个破破烂烂的门板加了些稻草，最后再扯块布当床单就算完事。 瞬间没有让人想上去的欲望。 最后，她一边打开系统商城，一边打开评论区。 褚梦的本意是先看看帐篷的价格，不够就从评论区里榨一波出来。 没想到今天的观众还挺上道，不仅发言积极，甚至还有人打赏？ 这点还真挺意外。 随后看着各种款式的帐篷，褚梦感觉自己又有了浪的资本。 可惜汤圆看不到，褚梦一个人挑挑拣拣后，最后还是选了款带卫生间适合旅居的，还附赠防护系统，保证宿主安全无忧。 双人帐篷买来就能用，中间有隔层，完全够两人用，底下多加点垫子，也不比一般的大床差。 褚梦的确有些累了，最后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具体睡了多久褚梦也不知道，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做噩梦了，迷迷糊糊之间陡然就睁开了双眼。 还没等她决定要不要翻个身继续睡，就感觉情况似乎有点不太对。 她记得这个村子还没富裕到灯火通明的称呼吧，大多数人不是都点的煤油灯吗？ 褚梦正想着，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反应了过来。 见鬼的灯火通明，那分明就是起火了。 褚梦扒开窗户一看，就见四周燃的起劲，她这个可怜的帐篷被大火团团簇在中间。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天灾人祸，后者基本没跑了。 “我现在是该庆幸呢？还是该后悔呢？” 庆幸自己买了个质量比较好的帐篷呢？ 还是后悔没让某些人感受一下身处火海的滋味呢？ 褚梦这么想着，稍一打开帐篷门窗，就感觉一股热浪扑来，只是瞬间都有些受不了。 “可惜了。” 褚梦叹息一声，被动技能太被动，她也不知道此刻投身火海会怎么样，万一只有自己被烧成灰就亏大发了。 值得称赞的是，外面烧的房梁都掉渣渣了，身处帐篷之内的汤圆还睡的正想。 也算这系统做了件人事了，至少在质量上没有弄虚作假。 褚梦正感叹着，汤圆就被她这边的动静吵醒了。 “妈妈？”他也发现了现场的情况不对，当务之急就是寻找褚梦。 褚梦听到声音后立马应道：“我在的。” 确认褚梦安全后，汤圆由衷送了一口气，旋即又为眼前的情况担忧不已。 “妈妈我们会死吗？” 许是心理作用，哪怕他们在帐篷里感受不到热度，汤圆也觉得自己仿佛被烫了一样，整个人极为不安，却又不敢在这时候给褚梦添乱。 “不会的。” 褚梦让他抱紧还是小老虎模样的小小，自己则再次打开系统商城。 她原本还想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些问题的，但既然有人想要赶尽杀绝，那她也不必讲什么武德了。 之前在给余弦报菜单的时候，褚梦记得修真那栏有个术法叫借东风。 据介绍说，修真界若有人大佬修为突破，其天道降下的甘霖也会惠及旁人，东风拂过，受惠者便会更多。 所以借东风也叫蹭好运，并非掠夺之意，而是正向地沾沾喜气。 意在顺势而为。 借东风不是多么厉害的术法，所以价格也不高。 而褚梦此刻也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她只要一阵风。 古有赤壁之战趁风起势，她也想看看这东风的威力。 褚梦说干就干，购买使用一气呵成，她甚至还想到了个词——火上浇油。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谁让她善良呢？ 见褚梦的视线从各种油类那里划过，再看看她那即将归零的星币。 有好事的观众已经看透一切，然后默默发问道： 【我们要不要祝主播一臂之力啊，这风能行吗】 【笑死，你是嫌她没早点踩上缝纫机吗】 【倒也不必如此，我主要就是觉得主播老靠系统没意思】 【你不送钱她不就靠不了了】 这些人此刻吵吵嚷嚷，褚梦对此一无所知。 她正研究着调整帐篷的位置，以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15、烟花 张家的围墙外，站着的正是白日里的村民。 除了那些人，在他们的最内围，正是张军子，以及一个穿着道服的中年男人。 “大家放心，贫道行走江湖多年，这种程度的小鬼还不放在眼里。” “这火已经燃了有一个钟头，再加上贫道的热制符咒，什么妖魔鬼怪都的现出原形。” 中年男人，也就是被尊称为黄师的人说道。 他是连夜被人请来这里做法的，为了请他，这些人甚至不惜主动抬价。 他肯定不会跟钱过不去，虽说他在附近这些村里给人看风水、做法什么的都有些年头了。 但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大阵仗的。 几乎整个村的人，听到他来后都一口咬定这家绝对有古怪。 就连他听过那些事迹，看过那些伤疤后都不禁心中打鼓。 黄师虽然天天与鬼神为伍，但他也知道自己看不到什么真正的鬼神，说白了就是安抚人心罢了。 哪怕他偶尔觉得放火烧家不好，但还是那句话，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更何况还是人家主人自己要求，村民个个附和的。 顺应大势，本就是修行之道、生存之道。 黄师这么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里那间房子，经过一个多小时的燃烧，基本也都不剩什么了。 周围还有人主动添柴加油。 突然，一阵东风吹过，带走了即将跌落的火星子，也裹挟着梆梆作响的烂木头。 六七月，正是一些作物收割的季节，每家每户都有庄稼的秸秆。 正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火星子随处一落，便能点燃一大片。 众人等着院里的鬼怪被火打出原形，调皮的火精灵们也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肆意玩耍。 “我滴娘哎……着火啦。” “周围都烧起来了。” 不知何时，有一前去小解的人发现不对，回去奔走相告后，整个村里都乱成了一团。 别人家房子怎么烧都无所谓，自家老房子着火，那事可就大了。 但这火势怪得很，明明才这么会儿工夫，就已经蔓延了这么多，而且在众人的救火动作下，还在持续传播着。 至此，他们戏也顾不上看了，一个个连忙回家去收拾自己的贵重物品。 至于房子坐落在张军子家旁边的几户，基本已经放弃了。 火势那么大，现在冲进屋里基本就是不想要命的节奏。 明明此时是黑夜，但整个村子却在火光的映照下亮如白昼，村里的人们也各种奔走，热闹得宛如过节。 “造孽啊。” 但不时传出的叹息声，却诉说着众人心中的郁结。 好在，现在全村都出来围观“鬼怪”的处刑现场，就算老房子着火，但依旧无人受伤。 但也正是因为家里没人，他们才这么久才发现事故。 是福是祸，有时候还真说不清。 但现在的村民们，唯一要忙的便是救火。 不管蝼蚁在大自然的咆哮中有多渺小，总之能救一点是一点。 褚梦待在帐篷里，听不见外面的是是非非，这让她有些无趣。 终于，在她多次确认过帐篷的安全性，以及汤圆身上那个防护罩的质量后，她脑子里蹦出了个想法。 有钱有有钱的玩法，穷也有穷的智慧。 褚梦朝汤圆招了招手，开口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人到底能不能飞嘛。” 汤圆抱着小小，乖巧点头。 褚梦继续说道：“现在就带你飞，看好咯。” 将帐篷调至透明，可以完全欣赏外面的风景后，褚梦拿出了自己最后淘到的一件物品。 烟花，从地上窜到天上，然后炸开的那种。 但系统出品，质量绝对有保证。 至少它带起一个帐篷外加两个一百斤不到的人，是不在话下的。 伴随着烟花“呲溜”一声响，在烈火中的小小帐篷原地腾空，借势上天。 站到高处，褚梦终于能看清底下的场景了。 熊熊烈火蔓延，黑红之色相交，整个山村犹如人间炼狱——仅字面意思。 可惜，离得太远听不到底下的声音，所谓烟火人间，倒因此少了几分真实感。 可惜，目光所及之处，她却没法将这美景永远留下。 原因就一个……相机太贵，她买不起。 按下脑中的天马行空，感觉到达最高点的时候，褚梦看着一旁的小孩问道：“怕吗？” 跟着她一起上天一起疯，说不定下一刻就是粉身碎骨。 汤圆摇了摇头，往她身边蹭了蹭，以实际行动告诉褚梦：只要妈妈在，他就不怕。 这一认知让褚梦瞬间泄气，被人依赖的感觉不是不好，那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 但是，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并非好人，也负担不起将谁养大成人的重担。 她的各种心思，最终都在帐篷的坠落中停歇。 她承认这东西防震效果不错，但急速地上升后陡然坠落，给人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真的很要命。 在褚梦被烟花抛弃的时刻，后者也在这时候炸开了花。 相比起褚梦此刻欲生欲死的感觉，这支烟花却带给了众人一场视觉盛宴。 只因它够大，够美，够震撼。 “这是烟花？” “相机相机，这是我的大新闻。” 全国各地，此刻有各种职业，各种身份的人因为各种原因而看到这场盛世烟花。 人们不仅惊讶于它的震撼程度，更是对它所停留的时间叹为观止。 哪怕还在梦中的人，最后也在亲友的呼唤下目睹了这绝美的一幕。 最后各种想法，都汇聚成了一个问题。 ——谁放的？为什么？在哪里？ 可惜这么美的场景，褚梦是没有心思欣赏了。 在这种堪比蹦极plus的体验中，褚梦还没忘记自己的观众。 “这么美的场景，大家都不考虑录屏么？” 这大概是她极少数好声好气对着他们说话了。 整个直播间都瞬间震惊了。 【我靠她好努力】 【在摔成肉泥前都不忘赚钱】 【为什么我不觉得感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观众就在那你一言我一语玩着梗，他们能一语道破褚梦的目的，却没有一个人理会。 毕竟靠着烟花上天的可不常见，他们也想见识一下这个组合会造成怎样的化学反应。 看了看商城，又看了看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观众，褚梦知道自己想要购买降落伞的想法刚出生就得说拜拜。 现在只求掉下去的时候能有个缓冲，不然哪怕帐篷不破，她也要被震死。 棉花，褚梦除了使劲给帐篷内部塞棉花外，外部能想到的就是水了。 落到水里，总比落到梆硬的土地上好。 时间不等人，再说褚梦也没有更多道具或者实力去改变下落轨迹。 所以此刻只能靠玄学。 “水，水水水水水……” 某人心里一个劲默念着，只希望自己十分钟后还四肢健全，不会真的变成一摊肉泥。 许是她怕死的精神感动了上苍，大约一分钟，褚梦只听到“噗通”一声，她便随着帐篷起起伏伏。 这就是她的被动技能吗？果然好使。 “呕——” 解除生死危机后的某人，此刻只觉得头晕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 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褚梦坚持对这帐篷予以反馈： “这玩意儿，它防火防水不防震哪。” 对此，她收获的评价就两个字：活该。 褚梦也知道不作不死的道理，稍微缓了下后，她就去看汤圆的状态。 希望没事，不然她可就罪过了。 她这么想着，一抬眸就看到汤圆不仅没事人一样，还活蹦乱跳的，状态好得不得了。 跟她现在这半死不活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褚梦正困惑的时候，小小就跳出来解释道：“系统有保护空间，可以保护主播在危急时刻免遭伤害。” 褚梦就定定地看着它。 所以说，它一边说着保护主角，一边却放任她在这生死由命？ “你个坑，你两过去吧。”气呼呼的某人如此说道。 系统迅速回应：“也可以。” 褚梦：“？” 这令人意想不到的发展，直接让整个评论区被哈哈哈刷屏。 【哈哈哈哈xswl】 【头一次发现系统这么有趣】 【我果然还是喜欢看主播被坑】 褚梦无意间瞄到评论，看着那个说喜欢她被坑的，默默记住了他的名字。 插科打诨间，褚梦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就在她准备研究下地理位置，把帐篷移出水里后，陡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感受着这个晃荡的频率，褚梦有理由怀疑，她是被打捞起来了。 别问，问就是她在倒栽葱的瞬间看到渔网了…… 挣扎无用，唯有躺平。 褚梦深谙其中的道理，静等着打捞她的人现身。 结果等了一会儿毫无动静，褚梦便示意汤圆在里边待好，自己打开帘子去看。 她脑袋还没完全探出去，就看到几堵黝黑的枪口正对着自己。 “卧槽……” 一声国粹出口，褚梦果断收回脑袋，同时拉上帘子，紧紧捂着小心脏。 她长这么大，哪见过这种阵仗啊？还是先在里面冷静冷静吧。 帐篷外，隐隐有声音传来：“是个人，一个营养不良的女人。” “出来。” 片刻后，一道冷厉的声音传来。 16、审讯 虽然别人叫出去就出去这种事说来有些丢脸，但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帐篷里。 而且…… 想了下自己的被动技能，只要对面是人，褚梦对自己的安危倒不担忧。 想着，她便叮嘱小小照顾好汤圆，自己走了出去。 因是半夜，褚梦刚才也只是借着依稀的路灯看到枪口的。 但这次出去，枪.杆子是没有了，却有不低于十台手电筒的强光打在她脸上，眼睛差点没瞎。 “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抬手挡住双眼，褚梦气呼呼吐槽道。 她话刚说完，便听到先前叫她出来那个声音继续传来。 “客人？”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姑娘还是先证明自己是真的客人吧。” 他一说完，褚梦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刚放下手，就见旁边有人影靠近自己。 接着她只觉得肩膀一沉，她就被压得弯下了腰，双手被钳到身后，“咔嚓”一声，她就只能触及手腕上冰凉的金属感。 二话不说就铐上了？ 褚梦抬头打量了下周围，太远的环境因为天黑看不清，但看眼前这些人的着装，她基本已经能确定对方的身份。 虽然被带去了审讯室，但褚梦反而多了丝窃喜。 看来她之前头疼的问题很快就要解决了。 想罢，褚梦便朝着疑似长官的那位开口道：“帮我照顾好儿子啊。” 众人：“……” 审讯室内，两名士兵严阵以待看着眼前的褚梦。 “说，什么来历，什么目的，怎么进入这个区域的。” 褚梦闻言积极配合：“褚梦，单身带娃的流浪寡妇，目的是看烟花，被烟花炸进来的。” 不知道是褚梦的语气太过无所谓，还是话里的内容太过离谱。 总之，两名士兵成功被激怒了。 “好好说话，不然我们就拿你当奸细处置了。” 虽然她的描述里有一点不太准备，但也自认为没说假话。 而对方的态度，让褚梦成功意识到她不管怎么解释，他们都不可能相信，毕竟这事本来就挺离谱。 想着，褚梦悠悠出声道：“那你处置呗。” “你……” 她是真的无所谓，也不想费力做什么挣扎，但看在旁人眼中，那就是故意捣乱不配合。 两人本就年轻，气性没那么稳，被这么一激，胸口的火气也是噌噌往上飚。 偏偏褚梦还是一副“有本事你上”的模样。 恰在此时，大门被人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先出去吧，我来问。” 他语气不重，却不容置否，几人很快便完成了交接。 “你好，我叫祁进，这里的负责人，这是我的证件。” 说着，他便拿出一张军官证，上面赫然写着少将军衔。 褚梦能猜到他们的身份，却不想级别还挺高。 祁进一坐下，便开口道：“你方才说的话，测谎仪都没动静，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此时的少将，倒跟之前一个眼神就让人把她拷走的样子不太像。 褚梦才不管他怎么样，晃了晃腕上的手铐道：“真的那就给我打开啊，挺不舒服的。” “不急，等我确认了你的安全性，自然会为之前的失礼道歉。” 那要是你觉得不安全呢？ 褚梦都懒得问这种废话，笑道：“我，一个眼看就要皮包骨头的寡妇，两手空空胸无点墨，不安全的点在哪里？” 祁进没有理会她自嘲式的嘲讽，问道：“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褚梦摇头，随后就听到祁进的解答：“太平洋。” 褚梦：“？” 听到这三个字，她一脸茫然地看过去。 就算她地理不好，就算隔着世界，她也知道自己先前待的地方离太平洋有多远。 所以说，她是直接被炸到太平洋了？ 祁进仿佛读懂了她的眼神，点头道：“你带着帐篷从天而降，不仅落到了太平洋，还砸进了我养的鱼塘，鱼都被你砸死了好几只。” 褚梦听完之后一个想法：“我会做烤鱼。” 这个技能，还是她在穷得吃不起饭的时候自然点亮的。 反正就是找喜欢钓鱼的朋友蹭蹭杆蹭蹭饵，再到免费的地方钓几只，一两天的伙食基本就能解决。 这回轮到祁进无语了，他想起先前那从天而降的一幕，又回忆了下那个怎么都打不开的奇怪帐篷。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人？” 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祁进明显严肃了许多。 对于这个一直被提到的问题，褚梦自然不可能次次复读。 眼看对面的人还能交流，她在脑中否定了几个说法之后，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可以报我身份证号，你去查？” 祁进没否认这个说法，但再次收到回复的他，显然疑惑更盛。 为了自己少遭罪，褚梦便主动提议道：“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我只是偶尔得到了一件异宝，所以才发生了些不可思议的事。” “所以说异常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宝物本身？” 通过小小，褚梦已经知道了之前外面发生的事。 在她被带到这之后，剩下的人就试图打开帐篷查探，但不论什么方法，都不得要领。 陷入僵局的祁进这才决定自己来跟褚梦谈。 至于褚梦，她现在跟汤圆一个被困在帐篷里，一个在审讯室被看管着，而面对他们两边，祁进他们都毫无进展。 所以她觉得，这种僵滞的情况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果然，在一众离谱的可能中得到一个不太离谱的理由后，祁进便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你可以找人监视我的动向，有什么疑问我也会尽力配合。但能不能让我正常生活，至少吃顿饭吧？” 褚梦的要求怎么都算不得过分，祁进思考过后说道：“你要是配合我们调查那件‘异宝’，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在这种事上，褚梦相当好说话。 她比了个手势道：“ok。” 祁进一顿，然后也点头。 在给褚梦打开手铐的途中，祁进突然开口：“你之前说你还有个儿子对吧？” 褚梦疑惑：“是啊，怎么了？” 祁进：“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褚梦闻言不置可否，威胁吗？她会让他明白乱立flag的后果的。 见祁进带着褚梦出来，一众人再次绷紧。 一个个攥紧身上的枪.支，打定主意，一有不对就动手。 结果褚梦就是从审讯室返回，顺顺利利打开帐篷，然后跟里面跑出来的儿子来了个拥抱。 “妈妈。” 汤圆一冲出来就死死地抱住她，虽说褚梦离开的时间不算长，但独留汤圆一人，视线内没有妈妈的日子总让他各种担心。 会不会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呢？ 小小也早就习惯了汤圆挂在褚梦身上哭鼻子，一到这时候，它就自觉消失，保证不会对其造成影响。 褚梦不喜欢熊孩子，但对人类幼崽总归还有几分包容的，也就任由他哭。 等人哭够了，就揉揉他的脑袋，低声哄一哄。 整个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母子相遇场景。 完了，褚梦把汤圆带到祁进面前，开口道：“这是祁将军，保家卫国护小孩的英雄，等下要带我们去吃好吃的，先来问个好。” 汤圆对祁进的身份没有太多概念，听后便乖巧道：“祁将军好。” 祁进：“……叫我叔叔吧。” 当祁进带着两人朝食堂走去的时候，其他人还一脸迷惑，明明是那么常见的一幕，怎么就觉得这画风哪哪都不搭呢？ “愣着干嘛，赶紧去检查。” 直到有人出声提醒，其他人才惊觉问题所在。 是了，虽然那母子俩看着正常，但再想想他们三更半夜从天而降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惊悚感就来了。 这么想着，一行人立马全副武装冲进帐篷，准备检查。 说是帐篷，其实除了材质问题，基本都算得上一个房子里。 里面是两居室，厨房卫生间一应俱全，除了没有客厅也不差了。 只不过现在的卧室里，已经被棉花塞满了空间。 另一边，褚梦也来到了这里的食堂。 然后她就发现，这里的食物不是鱼类就是藻类，反正全是水产。 好在她对这不排斥，但是一想，这东西偶尔吃着挺好，长年累月恐怕会营养不均衡吧？ 索性这些跟她没关系，褚梦只关心自己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她是不想待在那个山沟沟里，每天面对一些糟心玩意儿。 但也从来没想过在太平洋跟一群鱼过日子啊！ 褚梦虽然对于自己半夜给人制造了点麻烦感到有点抱歉，但也只是有点，不算多。 吃饱喝足之后，她就带着汤圆在他们安排的地方安心入睡。 而因她的到来不得不起床的祁进等人，此刻却在熬夜加班，开会探讨。 “就一普通帐篷，除了防弹性好点，设备完整些……” 说这话的人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这已经不普通了好吧，难道真的里面飞出个奥特曼才叫奇幻？” “可信息显示，她给的身份信息也真的，脸都对得上。” 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对此事的种种看法。 最后，祁进也补充了句。 “看位置，她生在北方，那块更是只有山没有水，但她却说自己会烤鱼。” “还会英语。” 17、资本 与褚梦的一夜好梦相比，大多数人注定要经历一个不眠夜。 就她先前待的那个小村子里，由黄师带头，最后借着东风造成的火势，不久就惊动了当地的公安。 差不多就是褚梦用餐的同时，张家村的一行人也全部被带到了局子里。 剩下的则是消防队救火，记者也抢在第一线拍摄各种近景。 小小的张家村，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热闹。 至于警局里，由于太多，再加上村民这天的恐惧以及对警察天然的畏惧。 几乎都不需要他们怎么问，刚一开口，众人就迫不及待开始发言。 虽然其中不乏偷奸耍滑之人，但几十号人加在一起，证词一对比，事情的缘由基本一目了然。 得到结果后，一众警察同志坐在会议桌前，一个个又惊又气，最后竟不知如何开口。 “荒谬。” 直到一道声音从上方传来，众人才逐渐回神。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些封建迷信，引得大火烧山。” 说起这话，局长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要不是那道腾空而起的烟花，他们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事呢。 “所幸没造成什么伤亡，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其他人半夜被叫起干这事，心里自然也不爽。 但他们身份摆在这里，就算有什么想法也得压在心底，只求理智看待，尽早解决。 是以，一道道含有不同意见的声音也逐渐响起。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么多人没了家，怎么安置的问题。” 这人刚说完，他旁边又一道声音响起。 “安置个屁，纵火烧山，他们就庆幸只损失了点财产吧，但这也不影响他们的行径恶劣，都进里面待着去，改造个几年再出来想想安置的问题。” 他这话可谓是话糙理不糙，但大家也知道这只是气话。 除了几个主谋，其他看戏的村民，顶多就拘留个几天。 就在他们头疼之际，祁进这边也接到了消息。 “你先前叫我们查的那个人，她在的村子里今晚发生了火灾，而且事情也与她有关。” 听完对方的描述后，祁进顿时陷入沉思。 第二天一大早，各大新闻报纸都在争相播报昨夜的奇景。 是的，奇景。 那个几乎照亮全国的烟花，一度成为人们的话后谈资。 对于张家村的事，只有相关人员知道些内情。 但那朵烟花，却是绝大多数人亲眼所见。 他们也曾好奇过那烟花到底自何方升起，才能造成那般效果。 之后随着新闻报纸的传播，事发地张家村也跟着出了名。 有人啧啧称奇，还有人想亲自过去看看。 随着人员的流动，当地人口中那骇人听闻的故事，自然也不可能一直掩埋下去 而作为事件中心的当事人，此时却睡得正香。 严格来说，这是她成为主播以来，历经的两个世界中的第一次熟睡。 ——先前那次小憩不算。 说来也就堪堪两天的时间，她却感觉仿佛两个世纪那么久。 以至于这一睡，她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醒。 期间也没有人打扰她。 祁进想在面对她之前掌握更多的信息，没让人吵她。 汤圆作为一个乖孩子，知道妈妈的辛苦，醒来之后就跑到她床边等着，除了中间被祁进带去吃饭，他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祁进也想过从汤圆这里入手打探点什么，可惜后者非要等妈妈醒，其他他问什么都只是摇头。 而他怀里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老虎，也让祁进内心动荡了好久。 稳了稳逐渐破碎的世界观，祁进再次联系国内。 “他们是不是说看到了个从天而降的大老虎。” “可能，那并非梦话。” 小小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给人造成的心理阴影。 它只记得主播要它照顾好小孩，那在没有妈妈陪的时候，小小自然恪尽职守地待在他身边了。 褚梦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乖乖巧巧的小孩坐在床边，怀里是只雪白雪白的小脑斧。 二者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都不用动，只一个眼神，就让人察觉到他们相处异常和谐。 落日的余晖打在小孩的身上，怎么看都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褚梦打量了几眼，就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那为0的任务进度条。 “可惜了。” “多么美好的画面，这还算不成happyend吗？要求可真离谱。” 小小表示有这种想法的主播才叫离谱，并且一点都不想跟她说话。 直播间的观众也表示她在想屁吃。 【你男人还在吃牢饭呢，大团圆个鬼。】 对于那个妨碍她当寡妇的扫兴玩意儿，褚梦是一点也不待见。 “进厂还不一定包吃住呢，他现在一切免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要求咋那么高？” 看着她嫌弃的嘴脸，观众有心还想说点啥，但褚梦已经没空理他们了。 因为，从她一睁眼，就有人察觉到了，此时正在门外夺命连环催。 虽然对方只是敲门问了句，但褚梦就是察觉到了其中的急迫。 她明白寄人篱下的道理，此时也没有作妖，听到声音就乖乖起床。 洗漱过后便是用餐，还不用自己动手花钱，褚梦真是爱死了这种生活。 昨晚被迫熬到深夜，没眯几个钟头就起床的祁进也陪着她一起。 许是这具身体太过缺乏营养，褚梦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此处鱼类肉质鲜美，随便处理都可口得紧，褚梦最后吃了差不多有两个祁进的量。 吃饱喝足后，褚梦瘫着动不了了。 饶是如此，她眼前的剩菜还有不少。 褚梦觉得浪费，悄悄打开系统回收站，看这东西能不能处理。 祁进便在这时候开口问道：“听说你还有个丈夫？” 褚梦抬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 “你之前说自己是个寡妇。”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褚梦依旧神色淡淡，毫无诚意地吹了句：“不愧是将军大人，这消息就是灵通。” 不等祁进回话，她继续道：“连证都没领的玩意儿，那哪能算丈夫呢？” 毕竟两人都是二婚，村里头也没那么多讲究。 张军子当初只想找个女人回家给自己照看孩子，随口几句大饼外加两斗米就把人骗回家了。 这也是褚梦刚刚疑惑的点，她跟张军子连个结婚证都没有，也就村里人把这桩“婚事”当了真，拎出去不管怎么说，那都站不住脚。 所以任务要求她一家大团圆，跟那父子三人有什么关系呢？ 祁进也不是真要探听她的家私，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方便说说昨晚的情况吗？” 祁进问完，就见褚梦一脸茫然，“昨天天黑我就睡了，一睁眼就看到将军大人了。” 祁进不用想都知道她在编，不说别的，光那一帐篷的棉花就足以证明她至少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所以用来做防护的，不然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睡的帐篷当棉花库？ 虽然褚梦的事迹也不太正常，但从防护这点，似乎又能离正常行列更近一点。 祁进脑中进行着各种分析，完全不受褚梦的影响。 他继续开口道：“你那个村子里，昨晚发生了漫天火灾，你想知道结果吗？” 褚梦：“你说。” 祁进没有推辞，示意她跟着自己走。 在他转身之际，褚梦也捞起一盘比较完整的鱼丢给系统。 结果不仅能回收，好家伙价格还不低。 褚梦开心了，连带着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祁进再次疑惑，这反应怎么都不像毫不知情吧，甚至感觉她还挺开心？ 带着褚梦来到电脑前，画面显示正是昨夜张家村被熊熊大火包围的场景。 虽然昨天已经高空俯瞰过一次，但跟着记者的镜头，又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祁进注意着她的反应，再次确认她的确很开心。 “据说你突然被邪魔附体，性情大变，暴起伤人，然后村民才请法师做法，却不想碰上刮风，导致整个村子直接燃起。” 祁进面无表情地叙述着，同时观察着褚梦的反应。 只见后者的表情从平静到不屑，最后一幅果然如此的模样。 “那就当是这样吧。” 褚梦说道，“不过堂堂将军大人，也信这些封建迷信呐，要不要拿火再烧我一次？” 她这话算是间接承认了自己知晓昨晚的缘由。 祁进一边想着，一边说道：“我这里只有水。” “沉江也行……哦，沉洋。”说着说着，褚梦突然想起这里是太平洋。 有那么一瞬，祁进跟小小的脑回路就那么对上了，一点也不想理她。 褚梦却挺开心，在祁进试探她的时候，她也观察着对方对她的目的。 ——会不会想要她的命。 褚梦不怕死，但也不想刚出场就被嘎。 活不过三集的主播会很没面子的。 确认对方对自己没有杀意之后，褚梦便主动推进谈话的进程。 “祁将军，我们做个交易吧。” 祁进看向她，等着后续。 “你不是对那个帐篷还有昨晚的事好奇吗，只要你能保证我儿子的安全问题，你所有的疑问，我知无不言。” 这个要求对祁进来说没有任何难度，他当即点头：“可。” 褚梦却笑了，“我不是说现在，我是指以后。他现在八岁，至少要等他成年，我都希望他身心处于一个绝对安全健康的环境中。” 祁进对她话里的内容细思了下，却没有多问，而是郑重道：“若是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我祁进亲自护他到成年。” “那就先谢过祁将军了。”褚梦笑着回应，“我听说国家有个特殊人才储备是吧？” 话已至此，褚梦的目的终于暴露。 祁进都不想问她是从哪听来的，冷哼道：“胃口倒是不小，但你有什么资本？” 18、目的 “资本？” 褚梦轻笑一声，“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无惧于祁将军对我做任何事。” “这算不算得上一种资本呢？” 褚梦这话一出，评论区又是一阵乐呵。 【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摆烂态度。】 【我就不该期待她装逼的场景。】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反正也出不去，他们现在就算杠，褚梦也看不到，诸位难兄难弟就这么自顾自聊了起来，氛围反倒意外地和谐。 祁进也被她这堪称作死的话噎了下，反手就掏出一把枪指着她。 “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永远坚信我国的军人，不会将枪口对准普通群众。” 祁进：“你可算不上普通。” 一听这话，褚梦便当场摆烂，不再争辩，“那你扣动扳机吧，朝这，或者这……” 说着，她还尽朝自己的命门比划，实力证明什么叫上赶着找死。 可偏偏祁进还真不能对她做什么，至少在明确证明她有问题之前。 大约过了十多秒，祁进终于收拾好了思绪，没被她牵着走。 收起手.枪，他沉声道：“想进特殊人才库也可以，甚至专人二十四小时守护都没问题，但前提是你得给出充分的理由。” 见他愿意商量，褚梦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当场表演了个大变活物。 手掌一翻，之前从商城兑换的书籍就被她递到了祁进面前。 “祁将军觉得这书的价值更大呢，还是出现书的方式本事就已经足够吸引人呢？” 祁进本想说这种街头骗术不值一提，但当他瞥见书名，并且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这个想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书你从哪里得来的？”如果说之前掏枪还有几分演戏的成分，祁进现在的急迫却是实打实的。 但除了内容，书的扉页和背面都没有任何出版信息。 相比之下，褚梦依旧显得不慌不忙。 “说了是奇遇嘛，要是事事都要刨根问底，那还有什么神秘可言？” 祁进冷冷盯着她。 “我们管它世界的运行机制是什么，活着就行。”褚梦依旧不为所动。 祁进已经没心思听她叭叭，一心只扑在手里的书上。 她继续说道：“同理，这里面的知识能用就行。” 终于，等褚梦说完，祁进也又一次确认了此书的价值。 他不再追问其来由，而是问道：“这东西，你有多少？” 这种亮筹码的时刻，褚梦自然不吝展示。 霎时，半人高的一摞书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如果说一本书还有可能是她提前准备好忽悠人的话，那这么多的数量，还是在他的地盘。 就算再不想，祁进也只能拿特殊能力来解释了。 褚梦却还在继续，“这些够吗，不够还有。” 说着，又是一摞书出现。 她也不怕祁进动什么歪心思，一来只要对方不蠢就不至于干这种杀鸡取卵的蠢事。 哪怕事情真的到最坏的一步，在她的被动技能下，对方也别想讨到好。 褚梦的确是有恃无恐。 祁进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法淡定了，光是随便看几个书名，他都能明白其中的价值。 “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但这些东西，我们得上交到博物馆，由相关专家去研读研究。” 褚梦暗笑，何止书，她这不是连儿子都上交了么？ 想罢，她便开口道：“那祁将军便给上面打个报告吧，我也懒得拖太久。” 一句话，让祁进陡然从刚才的美好幻想中抽离，他诧异出声：“你不信我？” 褚梦没有否认，道：“我只信白纸黑字，只信官方盖章。” 不期然的，祁进想到了她先前那句“连证都没领的玩意儿”，竟觉得她现在的态度还不错。 “走程序办手续这都没问题，甚至给你申请加急也可以，但……” 话音一转，祁进看向她道：“你说得到奇遇的是你，我所见证的也是你，所以这个申请人……” 褚梦：“目的达成就行了，祁将军计较那么多过程干嘛，毕竟我也只是想给儿子多个保障，又没什么坏心思。” “但是法有法规，我们不乱坏了规矩。”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争执，褚梦知道对方想逼她继续让步，或者说从她这里捞到更多好处。 但她的星币也有限，不可能无休止地倒贴下去。 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过褚梦先前还怀疑过这么便宜的东西到底有没有用，毕竟现在是天灾导致的灾患，整个社会需要是粮食，切切实实的物质。 但知识总归不嫌多，哪怕国家已经有这些技术，却不代表普通人也懂，褚梦就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 结果倒挺让她意外。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两人终于得到了各自满意的结果。 跟之前褚梦所想的大差不差，唯一一点强制要求就是要她接受管制，她可以自由活动，但在需要的时候要配合研究，直到她身上的谜团解开为止。 当然重点是，这期间一些生活起居都有人包办。 褚梦觉得，这哪是看管？这分明就是梦寐以求的神仙生活嘛。 “累死了。” 回到她现在的房间后，褚梦一下就瘫在了床上。 先前一番唇枪舌战，可把她累得不轻。要不是结果比较满意，她早就爱咋咋地了。 虽然祁进说了手续加急，但想来也得等个几天。 这段时间，褚梦就在这基地待着。不是看人摸鱼，就是吃喝玩乐。 这个时候也是有电脑网络的，只是没有后世那么普及，但对于祁进来说，安个电脑给她打发时间也不是啥大事。 “真是……朽木不可雕。” 其他人虽不知两人具体的交易，但也大致对褚梦有个了解。 不过在他们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人每天只会吃饭睡觉打游戏后，都觉得白费了那么好的资源。 不过喜欢废着的褚梦总比遇到个喜欢搞事的要好，祁进也乐得清静。 他现在一心都想着褚梦那边还有什么可待开发的。 祁进驻守太平洋基地，也是为了解决国内粮食短缺的问题。 国内因为天灾连年大旱，导致粮食收成极差。 太平洋物资丰富，但怎么将其引入国内却是个问题。 距离，水质，还有其他一些问题。 祁进等人就是为了解决这些而来。 如果说褚梦可以凭空取出书籍，那是不是代表她有一个常人看不到储物之地？ 那是不是也能将东西放进去带到别处？ 祁进脑洞大开，各种不切实际地幻想着，最后暗笑自己果真异想天开。 却不想，他离真相仅一步之遥。 只要他去找褚梦求助，后者就能肯定点头：“是的，没错。” 只不过她的储物格空间有限，略等于无罢了。 但褚梦也不可能知道他的任务与困扰，自然不会上赶着暴露跟直播相关的。 此时的褚梦，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简简单单的推箱子小游戏，都能让她沉迷一整天。 又一关通过，褚梦终于想起了被冷落许久的系统。 “小小啊。”褚梦互换道。 本体还在汤圆怀里的小小，并不影响它跟主播联系，听到声音便连忙回道：“在的在的。” 听到回应后褚梦便问道：“你能绑定几个主播。” “我是您的专属引导系统，只能绑定一个呢。” “我记得你上次说可以跟汤圆一起过。” 小小：“……” 当然，褚梦也没想把汤圆拉进直播这个泥潭里，但她更不可能真陪他到成年。 “我的意思是，关于我直播间的部分功能，能不能共享出去。” “主播想要共享什么功能？” 褚梦：“商城。” 小小思索了下立马达到：“可以，不过共享功能需要主播自己开启，并且您的星币他也一同共享。” 也就是说，她得主动花钱让对方以后花她钱？ 这个认知让褚梦眼前一黑，动她钱那是犹如动她命啊，原本的想法瞬间开始动摇。 “不过对方赚得星币也会同步到您的账户。” 一听这话褚梦一下来了精神，她诧异道：“这玩意儿还能赚钱？” “系统回收，或者出售所得。” “哦哦。”褚梦听完就没什么兴趣了，应了声后继续自己先前的话题，“就不能像副卡一样给他一定的额度吗？” 小小的回答是：“可以，但得花钱。” 果然，直播间还是那个直播间，不管是主播还是观众，想怎么玩都行，氪金就完了。 但问题是褚梦她穷啊。 她氪不起啊。 关于这个问题，褚梦整整纠结了两天。 最后在祁进把汤圆的档案本拿到她面前时，褚梦终于下定决心搞。 毕竟这是她暂时能想到的最便捷的方法了。 她本可以不管对方的死活，但既然已经插手了，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褚梦希望能做到尽善尽美。 “他还没有身份证，名字叫什么，一起办了吧。” 祁进来问的时候，汤圆也在旁边。 褚梦也是这时候在意识到小孩还没个大名，在剧情里，原本是打算等他上学的时候再搞这些的。 结果一拖再拖，褚梦不知道后续，也不知道小孩最终有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名。 “想叫什么？” 这话问出来之后，褚梦才觉得自己犯了傻，汤圆连字都不认识，大概率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两人对视一眼，都表达了现场取一个的意思。 褚梦想了想，最后开口道：“褚世圆。” 世圆，是缘。小孩既然叫了她声妈，从她应的那声起，就不可能完全撇清关系。 为他冠以她姓，将是永世不会断联的羁绊。 19、系统 “褚、世、圆。” 自从有了名字后，汤圆的兴致就高涨了许多，每天都在嘴里念叨着自己的新名字。 自己取的名字能被当事人喜欢，褚梦当然开心。 所以，当汤圆跑来问她：“妈妈，你能不能教我写名字”的时候，褚梦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褚梦发誓，如果早知道写个名字都这么难的话，她打死都不会应下这事。 “这里，应该这样……” 又一次纠正过后，褚梦只感觉心力交瘁。 她都忘了自己初学字时的模样了，但现在成功让她找回了对于小孩子的恐惧。 哪怕对方不熊也一样，实在太耗费心神了。 察觉到她的疲惫，汤圆怯怯出声：“妈妈，我是不是太笨了啊。” 褚梦下意识反驳：“没有的事。” 常言道，只有不会教的老师，没有教不会的学生。 可问题是，她不是老师啊！ “要不我还是教你一二三吧？” 又一阵练习之后，褚梦再次泄气。 认真来讲，汤圆的名字并不好写，更何况对于一个初学写字的人，但褚梦本来也没什么耐心。 对自己，对别人，都是一样的。 这话一出口，她又想起了自己当年被数学支配的恐惧，连忙摇摇头。 “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讲讲故事，等会儿给你教点真正有用的。” 她的提议汤圆自然不会拒绝，但也难免会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笨，妈妈才不愿意教他写名字的。 褚梦：“……” “不是不教，我们得劳逸结合。” 汤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走，带你捞鱼去。” 说吧，褚梦大手一挥，那叫一个激情豪迈。 汤圆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不再纠结学名字的问题。 褚梦这几天除了打游戏，偶尔也会研究下给汤圆开账户的事。 基本的雏形已经有了，现在只等攒点星币就能实践。 褚梦一边摸鱼，一边以故事的形式给汤圆介绍系统商城。 她既要保证汤圆在真正有实力之前有足够的资本担起特殊人才这个称谓，又要避免他太过依赖系统商城。 为此，褚梦还做了不少限制，类似于达到什么程度才能解锁什么，做错了的惩罚是什么。 一系列设计下来，最后到了汤圆手里的东西，已经不止一个商城那么简单了。 小小觉得有些可惜，哪怕她现在什么都不做，哪怕汤圆什么都不会，单靠她之前给出的东西，已经足够汤圆一生安枕无忧了。 而这些星币，她拿来建造自己的直播间，显然效益会更大。 小小这个提议的时候，褚梦只道：“你不懂。” 就像上个世界给小小买皮肤，这个世界给汤圆设计系统一样。 小小的确不明白她的想法。 褚梦也没有解释，只是一点一点完善着这个新系统。 得知他两跑到自己的鱼塘边上的时候，祁进一边找人注意他们的安全问题，同时也不禁好奇那两母子在说些什么。 结果得到的回应只是：“听不到。” 祁进：“？” 终于把硬件软件都搞定了，使用方法也教给汤圆了，现在就是测试bug的时间。 “首先，我们来试试回收系统。” 回收系统，就是将世界中的物质拿给系统扫描，对报价满意的话就可以确定，交易完成就能获得星币。 而星币，则可以到系统商城购买自己需要的东西。 褚梦还发现了一点，自己回收的东西也可以出现在商场，而且报价极低。 难得发现财迷系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这波羊毛不薅都对不起她自己。 “不过要注意一点，回收的东西只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或者确认无主的物品，别人的财产是绝对不可以动的。” 褚梦一边把一条没见过的鱼扔给系统，一边叮嘱道，同时示意汤圆也试试。 有了系统可以图钱，但不能因为这个失去道德底线，这便是褚梦对汤圆设的第一条红线。 正想着，她就听汤圆说道：“可是，我们现在回收的鱼鱼也是祁叔叔的啊。” 褚梦：“？” 这鱼写他名字了？哪条法律规定这鱼塘是他的了？ 当然，褚梦也知道这些三观不正的话，肯定是不能教给小孩子的。 但她也不可能打自己脸，想罢，便道：“别人的财产，征得对方同意就可以，但同时也要给对方一些补偿。” 褚梦说的义正词严，内心却在滴血，大不了她就搞几个天价包子给祁进嘛。 想罢，褚梦又在商城里看了看鱼饲料。 这种不涉及主线任务的东西价格都不高，褚梦当即大手一挥就给鱼塘里撒了一大袋。 自知即将大出血后，褚梦的态度也不再懒散，对于鱼塘里的鱼那是可劲地回收，力图能回一点本是一点。 抱着这种心态，在霍霍了大半个鱼塘后，褚梦的收益勉强算是持平。 汤圆那边也不差，他就是纯粹的收益了。 而且，褚梦已经确定了两人的账户完全分开，至少不用担心自己无缘无故被花钱的可能了。 小小看着她一顿操作，在为主播高兴的同时，也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它注意到直播间评论： 【卧槽，我就一个大写的服字。】 【说是怕被花钱，其实就是为了薅系统羊毛吧。】 对于回收系统，大概是只想点亮图鉴吧？ 一个物品第一次的价格一般都很高，但同样的东西第二件，低到几乎没有，所以也不会出现重复回收的事。 但褚梦这么一搞，同一个品种的鱼，她这边拿一次首收的高价，汤圆那边再来一次。 本来就是无本的买卖，除了时间精力外基本不用付出什么，但她现在更是来了个超级翻倍。 【666。】 小小：“……” 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一时间它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事上报主系统了。 算了，反正也是合情合理且合规的，它还是不要自找麻烦了。 小小突然发现，跟了这个主播之后，它好像也变懒了。 褚梦两人满载而归，还带了几条鱼回去给祁进当晚餐。 祁进看到他们的时候，内心滴的血不比她少。 “你知道，这些鱼是什么情况吗？” 褚梦并不知道，她也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祁进默默解释道：“这是我们从太平洋里专门挑出来，人类可以食用的鱼类。” “为了模拟内陆的水质，我们各种调试，眼看这批已经存活超过一周，基本可以出结果了。” 褚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祁进继续：“结果你一来就砸死了不少，现在还试图把他们吃了。” 褚梦的关注点就一个，除了这些品种外，太平洋里被他们错过的鱼还有大把。 眼里泛着绿光的某人讷讷道：“那给他们放回去？” 祁进完全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闻言翻了个白眼，“算了，吃吧。” 反正那鱼看起来蔫蔫的，估计也活不了几天，迟早也是上餐桌的命。 汤圆也因为两人这对话显得有些局促。 褚梦拉回思绪后，便朝着汤圆示意：“你不是说有礼物送给祁叔叔吗？拿出来看看呗。” 汤圆一脸茫然，褚梦以口型示意他：包子。 汤圆恍然，连忙打开系统商城，不懂物价的小孩一点都不小气，整整兑换了一大袋肉包，都够整个基地的人吃了。 褚梦：“……”这得多少钱呐？ 就算这星币不是从她账户出的，某人只要想想那个价格，也觉得肉疼无比。 【还能这样？】 【除了一个6字，我无话可说。】 【坑儿子新姿势学到了。】 不止直播间的观众，祁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 他倒是不知道褚梦两人的内情，纯粹就是因为这一大变活物，哪怕不是第一次见，祁进依旧无法淡定。 看着一大袋包子压得汤圆都晃了晃，他连忙上前接过。 等他发现袋子里装的是包子之后，整个人已经不止震惊，看着汤圆的眼神，那就跟看金光闪闪的大宝藏没啥区别。 现在困扰所有人的问题是什么？粮食啊。 正值□□年代，树皮都被人啃完了，每天饿死的人数不胜数。 如果真能凭空变成吃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祁进都觉得不亏。 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炙热，就连一旁的褚梦都有些不适，她将汤圆拉到自己身后，皱眉道：“你吓到小孩了。” 祁进这才回神，敛下视线说了声抱歉。 明明这顿晚餐挺好，祁进却觉得异常难熬。 他们来到太平洋基地几个月，带来的粗粮主食早就吃完了，他们也不可能耗费人力物力从国内调剂。 最近一段时间，每天都靠水产维生。 他承认这些鱼肉质都挺好，但天天吃顿顿吃，时间久了也会腻。 祁进虽然不说，但他感觉自己都快变成鱼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祁进连忙拉着褚梦谈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进入状态，祁进便开门见山。 褚梦回了他个白眼，悠悠道：“祁将军，正确的问法应该是说你有什么困扰，问我有没有什么看法或者解决之法。” 祁进眼神微动，他一向习惯掌控全局，但在褚梦这里却多次碰壁，这种未知的感觉很不爽。 但他却没法。 现在的确是他自己有所求，至于这个女人，经过几天的相处，好像就对她儿子上点心，但也不多。 其他连多余的欲望都没有，让他想做点什么都无从下手。 深吸一口气，他定了定神开口道：“你来自农村，应该也知道饥荒的事，那请问褚女士，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有啊。” 祁进诧异，然后就听到：“全部移民太平洋，来跟鱼鱼过日子吧。” 祁进：“……” 褚梦甚至还作死地补充了句：“你看我就来了。” “滚。” 20、过客 褚梦倒想滚，可惜祁进只是说说气话，她并没有滚成功。 其实褚梦知道祁进的意思，看到汤圆能随手拿出那么多包子，就以为他们能无止休地供给。 但这种做法可以一时应急，却并不适合大规模展开。 一来跟粮食相关的单价都很高，二来如果依靠外界成为习惯，那才是真的要走向灭亡。 祁进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么大条捷径摆在眼前，估计就连圣人也会心动吧。 当然想要迅速治标也可以。 营养液，那个她刚穿来时拿来充饥的东西，绝对的物美价廉。 褚梦不太想任务之外的东西占据脑细胞，她随口说了几句，便决定把这事留给汤圆去烦恼。 “我可以提供种子，质量应该还不错，再加上科学的种植方法以及水利工程，如果所有人都能齐心协力，熬过这次天灾不成问题。” 说罢，褚梦便拿出一小包种子在祁进眼前晃了下。 但这次，她却没像之前书籍那样直接给他，看完她就收了回去。 祁进现在已经不去纠结她把东西放哪的问题了，只是疑惑道：“这是什么种子？” “不认识。” 褚梦之前图便宜买了一大堆，她又不是学这个的，更加没有实践过，怎么可能分得清谁是谁。 祁进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不耐，于是两人便进入快速问答模式。 祁进：“种子的类型有什么，大概有多少？” 褚梦打开清单，照着念了几个常见的，又念了几个可能比较偏门的。 “至于数量，要多少有多少，不过得拿东西换。这些你可以找汤圆了解。” 祁进点头表示了解，继续问道：“那你的优势除了量多，还有呢。” 要知道他们现在的问题并非没有种子，而是怎么让种子在旱灾中顺利存活并保持收成。 “质量好，抗冻抗晒，不挑环境。” 以上，都是褚梦编的，但她也并非信口开河。 首先，系统给出的种子种类相当齐全，目的是让她种田。 但每个地方的环境都大不相同，如何在完全不适应的地方种出作物呢？ 抛开换地方、不种等做法，依照先前帐篷的经验，褚梦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种子本身质量过硬。 毕竟它不能保证每个种田主播都会种田，更不能保证每个种田主播都识字，那就是有书也没用。 一番合理推测后，褚梦对自己的结论深信不疑。 当然就算不是也没关系，物美价廉还量多的种子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不过想到这个问题，褚梦便不介意实验一番。 她照着说明拿出一包成长期比较短的种子丢给祁进，道：“你现在就可以去试试，看它能不能发芽。” 祁进接过种子没有多言，直接出门找人执行。 毕竟更加离谱的事他都见过了，应不应季这种事，他已经毫无波动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目的。” 褚梦：“褚世圆，照顾好他，不是那种像防范核弹监管犯人一样的看管。” 这个描述让祁进皱了皱眉，却没出声。 “你可以相信他的安全性，当然他也还小，不相信也可以去引导去培养，但要那种正向的。” 祁进抬头，盯着她看，褚梦却不为所动。 “我希望在他正常成长的过程中，因为这点特殊能力可以获得些许优待，在不触犯法律道德底线的前提下，永远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甚至哪怕她不提，祁进也不会允许对方受委屈。 但他此时却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你呢？” “完全将自己摘出去，你这个说法，挺像托孤。” 褚梦没有否认，眼睑低垂，道：“我时日不多了，没法看着他长大，但总得替他想想未来的路。” 祁进依旧没说话，但他眉间的折痕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 评论区一片问号，个个都在问主播良心痛不痛。 褚梦：良心？那是什么，本人没那玩意儿。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祁进总觉得要是再说什么，就是自己不识趣了。 最后，他表示自己一定会对小孩负责，同时干巴巴地安慰了她两句。 出去之后，褚梦又恢复了往日那副笑脸，问了问路后，带着汤圆就要去看人家种地。 倒也不是说这有啥好看的，而是原本要她来做的事，最后却由别人干的感觉，真的有点爽哦。 褚梦默默想着，这才对嘛。 她可以不吃也可以不用，但绝对不要强迫她干什么。 种田什么的，她是没那个精力与耐心。 褚梦在这快乐地哼着歌，祁进却觉得心底有些发闷。 哪怕现在他们依旧有许多谜团，但平心而论，褚梦的每个做法都带给了他不少好处。 但这样一个处处为他人考虑的人，却…… 很快，祁进就顾不上emo了，因为有其他人来汇报，说鱼塘里的鱼状态比之前好了些，具体数据正在检测。 一听这话，祁进连忙跑过去，在数据检测的间隙，他问了下鱼塘的情况。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吗？” “没有，不过褚梦钓了一天鱼，还喂了他们饲料。” “饲料不是我们的？” “不是。” 祁进点头，如此一来，也就能理解为何会有如此变故了。 不过光猜测没用，他们的要用数据说话。 在鱼塘里打捞饲料与直接问褚梦要的选项中，祁进最终选择了同时进行，好做对比。 他去的时候，褚梦正在教汤圆练字，写名字。 得知他的来意后，褚梦甚至有一瞬间想抓壮丁，教新手写字这种事是真的崩溃啊。 想到她白天说的话，祁进觉得这件事还是她本人来比较好。 随后一想，如果褚梦真走了，汤圆以后看到自己的名字，就会想到这是他妈妈唯一教会他的字。 ——那得多虐啊？ 祁进赶紧摇头，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被拒绝后褚梦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人家当将军的肯定很忙，把饲料给他之后褚梦便继续思索着练字的事。 而这一幕在祁进看来，那就是一个老母亲悻悻的苦心呐。 又是熬到半夜更，褚梦才从游戏中脱离出来，这一睡也又是成功错过了太阳模样。 等她忙完自己那为数不多的事后，再次被祁进召唤。 然后就看到了个白大褂。 褚梦：“？”这啥情况？ 祁进解释道：“钟医生是我们这资历最老的医生，很多疑难杂症他都懂。” “你先做个简单检查，如果不行，等下次做交接，你就跟着回国内，汤圆不会没有妈妈的。” 他一顿操作，褚梦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这……” 这就是被国家宠着的女人吗？这可太爽了。 褚梦没法当着祁进的面说什么，但这并不影响她在评论区刷。 暗爽完之后，褚梦就拒绝。 毕竟她只是任务完成换时间，又不是真得了绝症，就没必要浪费这点资源了。 只可惜拒绝无效，褚梦最后还是被架上了各种检查仪器。 “行吧，就当体检了。” 褚梦原本以为只是走个过场，结果查出她还真有胃癌。 褚梦：“……”要不要这么狗血？ 导致现在祁进看她的眼神都是那种仿佛随时会噶的模样。 但褚梦本人感觉还好，至少最近一段时间，她除了营养不良，没感觉到有什么明显的不适。 祁进却不听这话，强行让她回国接受治疗。 褚梦也早就不想天天吃鱼了，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至于他们回去住哪，这个问题也早就解决了。 就那个帐篷，祁进一直对其很感兴趣，甚至不惜拿京都一套房子来换。 虽说现在的房价还没那么夸张，但京都市中心哎，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段。 不过褚梦也没觉得自己占太大便宜，毕竟那帐篷也花了自己不少钱。 在等待交接的这几天里，褚梦终于教会了汤圆写名字，她感到的都快哭了。 回国之后，褚梦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房子，她在自己的世界租了好几年的房，此刻拥有房的喜悦可太爽了。 然后就是送汤圆去上学，学校的事都不用她操心，祁进全程办的妥妥的，褚梦只要把人送到就行。 唯一的困扰就是她没这个世界的钱。 “我在系统里兑换点东西，然后拿出去换点钱应该不过分吧？” 褚梦正寻思倒卖什么东西比较好的时候，祁进已经安排好人给她一张卡了。 虽然她本来也不太担心汤圆，但有这样事事周全的监护人，简直安全感爆棚。 是的，虽然名义上还没什么关系，但从祁进对他们产生好奇的那刻开始，褚梦已经默认他是汤圆的监护人了。 至于自己？那叫过客。 有钱那自然得买买买，褚梦从来不是对自己小气的人，也不考虑未来会怎样。 反正汤圆有人管。 至于人际关系，褚梦也担心过汤圆直接插班会不会有问题，比较小孩子可不会考虑太多。 结果汤圆第一天放学回家，就特别高兴地说老师很好，他和同桌还成了好朋友。 作为人生中的第一个同龄朋友，汤圆一晚上都在夸对方的好。 见此，褚梦也就彻底好了。 她每天各种浪，相隔数万里的祁进听着都觉得牙根痒痒，直接叫人强行把她送进了医院。 虽然褚梦人在医院，但她的态度直接影响到了汤圆，所以后者并不担心她会出事。 在汤圆的心目中，妈妈是最厉害的，肯定不会有事。 他每天照常上下学，回来就跟褚梦讲学校发生的事。 时间就这么过了三天，当褚梦意识到自己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潇洒自在地买买买，反而要每天闻着消毒水度日的时候，她终于受不了了。 于是，她便决定自己不能在这里浪费医疗资源了。 20-30 第21章 离开 摆烂后妈16 这天, 湯圆照常放学来医院陪她，却见褚梦不再身着病服，而是穿着常服。 湯圆很开心, “媽媽病好了嗎？” 褚梦笑道：“带你去吃好吃的。” “走。” 两人意见瞬间达成一致，最后到了一家新开的饭店去吃。 吃饱喝足之后，褚梦叫湯圆拿出本子，再写一遍他的名字。 这个活动他们每天都会进行，湯圆并不陌生。 自从汤圆上学之后, 小小又重新回到了直播间，这会儿却被褚梦喊了出来。 看到熟悉的小老虎, 汤圆更开心了, 撇下手里的东西就跑过去抱它。 等着抱着揉了会儿后，褚梦才出声道：“兔年了，换个皮肤吧。” 小小秒懂，立马换上了那套兔子皮肤。话说要不是褚梦提醒, 它都快忘了自己还有好多皮肤没穿过呢。 汤圆就这么看着小老虎大变活兔，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 虽然驚讶, 但它知道这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伙伴。 褚梦就看着他们两个互动，然后从商城里购买了張改名卡。 “你上次不是问我要不要给你改名嗎？”不过是临时体验卡。 听到她的声音，小小更开心了，它都没想到褚梦竟然还记得。 “团团。” 在输入框里敲下两个字后，褚梦继续问道：“会写字吗？” “不会打你哦。”这个语气, 小小不用想都知道是在跟自己说。 话都到这份上了，它能说不会吗？ 而且小小也对自己有了新名字挺开心，于是就见一只小白兔，拿起小孩的铅笔在本子上艰难移动着。 等它写完，褚梦拿过来看了眼, 挑眉道：“还行，没有丑到認不出。” 小小：“……” “那现在就到我了。”捞起铅笔，褚梦看着眼前两小只。 “我，大人。”褚梦伸手比划了下。 “所以就是……褚大梦，发大财。”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大”字也落在了本子上，完了之后，褚梦又把自己的名字补在一起。 然后她走到窗边，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今天十五月团圆，所以我们这算不算大团圆？” 有房住，有錢花，有学上，这是汤圆从未想过的生活。 小小也因为她这话进入程序，一阵机械声响过后，褚梦便听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 “叮咚~”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请查收奖励。” 普普通通的作业本上金光乍现，“大团圆”三个字正連成一个圈。 正巧，对面的宣传屏幕上播放着新闻联播，此时宣讲的正是張家村的纵火案。 经过几个月的时间，纵火当天的事情早被剖析得一清二楚。 当人们知道这事的起因只是因为几颗糖，最后却酿成了那么大的后果时，他们只覺得荒诞。 那种荒谬感过后，便是一阵后怕。 不管怎样，打着封建迷信的旗号将活人没人火海，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是的，在这场火灾中消失的母子二人，祁进并没有透露他们的行踪，外界只当他们早在那晚葬身火海。 之后的几个月，法院都在就此事进行审理。 直到今天，所有結果终于出来。 孩子一律送至学校，接受教育。 主犯的两个儿子除外，作为参与的帮凶，张強张伟強人因为年纪原因，直接去了少管所。 看戏的村民判处五年到三个月不等，他们虽不是凶手，但看到恶行而不阻止，本身就是一种恶，更别说还有些起哄的。 而作为主犯的张军子和黄师两人，基本就要牢底坐穿，一辈子接受改造了。 褚梦看着这个，内心没有太大波动，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汤圆神色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褚世圆，媽妈要走了。” 第一次，褚梦在他面前承認这个称谓。 汤圆没有说话，直接冲过去死死抱住她，两只眼睛唰地一下就泛红了。 他这个样子，就連不懂感情的小小都覺得有些不舍。它是不懂，但看多了也能明白这代表什么。 “乖。”褚梦照常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妈妈只是去另一个世界了，并没有不要你，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 “所以要照顾好自己，讓自己开心。” 汤圆并没觉得她在说谎，而是认真问道：“真的？” 褚梦用力点点头：“真的，不骗你。” 有人爱，有事做，有所期待。 这便是一个人最好的狀态，褚梦做不到陪一个孩子长大，那她就不会给他太多的期望。 说完，褚梦便给之前的联系人打电话，告诉地址讓他们来接汤圆。 汤圆只感觉自己就眨了下眼的工夫，那么大个人就不见了。 还没等他眼泪流出来，就听到小小熟悉的声音响起。 “把小老虎留给圆圆，圆圆不要不开心啊。” 下一秒，熟悉的小老虎就出现在他脚边，汤圆弯腰将其抱起，唇角的微笑越来越大。 这一刻，他可以确定妈妈的确没有骗他。 …… 同样是一眨眼的工夫，褚梦眼前的场景便已经改变。 这次，她不是在室内，而是在大海边。 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眼前还有一堆衣服外加一个棒槌。 褚梦：“……” 给我个好点的开局会死啊？早知道她还不如留着陪小孩了。 吐槽归吐槽，褚梦还是点开看了眼评论区。 看看她的好观众给她定制了什么鬼东西，然后再了解这个世界的背景。 从评论区得知，她这次的定制关键词是：虐恋、落难。 而且由于她上个世界太过依靠商城道具，整个商城都落上了灰锁，就能看不能用的狀态。 褚梦：“……” 还不如不给我开呢，这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功劳。 明明她的观众那么愿意给她花錢，她却一定也开心不起来。 商城都锁了，她现在要钱有屁用啊？ 满腹怨气的褚梦去看世界背景，成功绷不住了。 这里是江南水乡，她是家境贫寒的渔家女，在这小渔村生活了十四年。 但，这是个仙侠故事。 故事讲的是仙界的流光仙君下凡渡劫，重伤下被一个凡女所救，他在失忆状态下与其相恋，最后恢复记忆后各种仙凡有别的虐恋故事。 褚梦：“……”真禽兽，这么小的年纪都不放过。 巧了，褚梦现在就是那个救了仙君的大冤种渔家女。 许是系统担心她干出什么见死不救的事来，目前的设定是褚梦已经把人带回了家。 仙君啥情况她现在不知道，但已经给人洗上衣服了。 看着手底下那明显跟周围格格不入的华贵衣衫，褚梦只觉得晦气。 你说这人咋想的，先不说男女有别的事，也不管以后的虐恋情深不深。 就说一个家境贫寒，本就没什么收入的幼女？赫然给家里添张嘴，这不是捣乱吗？ 而且自己还得给人洗衣做饭，挖草熬药，图啥呢？ 不过就一个狗男…… 褚梦正激情吐槽着，余光突然瞥见被她扔到一旁的衣服，眼睛陡然亮了。 虽然仙君有点狗，但也不是真的没啥可图。 就说这衣服，对于他们这种家庭来说，应该也值不少钱吧？ 褚梦当即就把狗男人的衣服拿给系统鉴定。 系统，专业二手回收。这一看，报价还不低。 褚梦这时也犯了难，回收给系统的话，她的商城锁了，啥也买不了。 如果在这个世界换，她都不知道仙界在哪里，而且实力也不允许。 换给凡人，如果不是什么大人物，那也绝对亏了。 想也知道她不可能见到什么豪门贵胄。 难啊！ 褚梦哀嚎一声，結果就引得旁边传来一声咒骂。 “在那鬼叫什么？想男人想疯了？” 褚梦循声望去，就见一个年纪差不多的女孩也在附近洗衣服，她一边用力捶着眼前的衣服，一边恶狠狠地盯着她……的手。 褚梦的手里正拿着狗男人的衣服，眼珠子一提溜，悟了。 小小也在此时贴心地送上提示。 汪小翠，她的邻居，比她大两岁，因为长相欠佳，一直都看她不顺眼。直到昨天看到她捡了个男人回家，一眼驚为天人，这种不顺眼便到达了顶点。 如果说以后的虐恋是狗男人带来的，那她前期的悲惨至少有一部分，跟这个汪小翠脱不开干系。 褚梦听完啧啧两声，十六岁啊，多美的年纪，多好的女孩子，怎么非得给人按这么个设定呢？ “喂，跟你说话聋了吗？” 以往汪小翠一出声，原主就会懦懦地解释自己不是她说的那样，毕竟汪小翠性格火爆，她也不敢招惹。 但今天，本就心情不佳的汪小翠被褚梦无视，这心情就更不好了。 她也说不上缘由，但就是想对着对方撒点气。 只是，还没等汪小翠组织好措辞，褚梦就回神理她了。 “我说，你是不是看上那男的了？” 汪小翠哪想过褚梦会这么说话，当即被闹了个大红脸。 “哪有的事，你别瞎说啊。”她连忙反驳道。 “哦……”褚梦故意拖长了声音，遗憾道：“本来我还说你要是愿意，那个男人就送你了，我家都放不下。” “但现在看来……” 褚梦边说边注视着汪小翠的反应，后者彻底被她惊到了。 她都不知道该震惊于对方这么轻松就打算让出那人，还是该震惊于男人在她口中，仿佛一件不值钱的货物般的描述。 毕竟，她隔着围墙只看一眼，就被那容颜与气度所折服，看起来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汪小翠反应怔怔，褚梦心情却不错。 看来这个小邻居也只是嘴上不好听，但心眼却不坏嘛。 “你明明就想说她缺心眼。”跟着褚梦时间长了，小小已经无师自通学会了吐槽。 第22章 衣服 摆烂情劫1 最终, 褚梦还是没把男人送给隔壁。 因为就在她跟汪小翠互呛的时候，係统的消息也传了出来。 【主播任務：二选一即可 任務一：成仙。 任务二、与流光仙君合体。】 褚梦看着那任务二啧啧两声，看看, 这说得多委婉呢，但还不是要她走那挖眼剜心的阴间劇情。 看着褚梦不开心，直播间的诸位就乐嗬了。 【主播不是喜欢修真的道具么，给你】 【好好演绎三世恋情吧您嘞】 褚梦没说话，默默看着係统给出的劇情描述。 【流光仙君此次下凡并非意外, 而是千年大劫将至，他找司命星君算过之后, 发现这劫落到了你身上, 他的成功渡过，他才能成就大道。】 【而你，就是他的劫。】 什么劫？ 能讓一个仙君去凡间渡的，那自然是情劫无疑。 俗称——造孽。 按照剧情走向, 她把人救了之后，失忆的流光仙君就会因为救命恩人的事对她心生好感, 相处间两人再相恋。 根据情劫定律，谈过就是渡过了，毕竟女主一介凡人，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可偏偏女主也并非真凡人，等她被虐死了, 就会覺醒前世之魂。 啊，原来也是个仙界大佬。 直到这时，狗男人的劫才算真的开始，前面那一堆堆都只是铺垫。 可惜……褚梦不想死，也不想虐身虐心挖肝掏肺。 作为一个纯种的凡人, 褚梦要想在这个世界活着成仙，不玩什么见鬼的三世虐恋。 她依旧只能从眼前这唯一一个仙君身上下功夫。 好歹给她一点触及仙界的门路啊。 想罢，褚梦便收拾起那一堆衣服准备回家。 起身之时她还不忘朝汪小翠挑衅道：“你真不要？那我可能回去瞅瞅，指不定能对他做出什么来呢。” 汪小翠也不知道把这话理解成了什么，又羞又愤地朝她吼了句：“你不要脸。” 褚梦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朝她扮了个鬼脸。 汪小翠这下真被气到了，衣服也不洗，追着她就要嘟囔两句。 见有人带路，目的达成之后褚梦就不再逗她，一路上默默听着对方输出。 回家之前褚梦就对自己的家庭條件有个心理准备，回去一看果真如此，跟上个世界有得一拼。 作为仙君的专属情劫，褚梦更是孤女一个，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这就意味着她如果不想饿死就只能自食其力了。 看来係统对她好逸恶劳的性格很针对啊。 褚梦一进屋，看着那个现在霸占她的床，日后还要把她抽筋扒皮的狗男人，一双眼睛上下打量，怎么看怎么不爽。 要不……乘他昏迷先把他给嘎了？修仙的事以后再说？ 有那么一瞬间，对于狗男人的厌恶，已经讓她超过了对任务的渴望。 褚梦这么想着，结果发现家里的小破刀连对方头发丝都割不断。 汪小翠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吓得她都破音了。 “你在干嘛？” 汪小翠呆呆问道。 褚梦依旧淡定如此，将菜刀丢到一旁，回头说道：“他身上有个蚊子，我帮他拍下。” 这大冬天的哪有蚊子？而且谁家拍蚊子用菜刀？ 槽点太多，汪小翠一时都不知该如何说起。 被她这么一打岔，汪小翠都忘了自己要来干嘛。 直到褚梦问起，她才气呼呼地嘟囔道：“我娘叫你过去吃饭。” “咦？” 听到这话，褚梦诧异了一瞬。 这剧情一边介绍汪小翠是前期给她製造绊子的人，对方一边又如此表现，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因为在原剧情中，她这个身份的设定便是怯懦并且不想给别人添麻烦，这在隔壁大娘看来确实懂事，但汪小翠就是覺得她做作，各种看不顺眼。 再加上她生性敏感，故事以第一视角呈现出来就成了他们所看到的那样。 懂了。 褚梦一点头，转身就要出门：“那走吧，先去吃饭。” 她这么干脆，倒让汪小翠意外，但也只是冷哼一声。 等褚梦到了隔壁时，汪大娘也愣了下，然后连忙加上一副碗筷，笑嗬呵道：“这才对嘛，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也不容易，现在家里又多了张嘴，就别那么逞强。” 说话间，她对于褚梦私自带男人回家这件事并无指责，言语间只是对她的心疼。 被人这么对待，褚梦还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就想解释一句：“他不用吃饭。” 她的本意是说那人是仙，不吃饭也不会咋地，汪大娘却下意识理解成了他还在昏迷。 “我倒是希望他能赶快醒来，不论是离开还是忙着做做活总是好的，这昏睡的人可比醒着得更難伺候，小翠都说你最近早出晚归去采药，估计饭都吃不上。” 汪大娘的话让褚梦转头看了眼汪小翠，后者含着一口米饭，又是一声冷哼，完了还别过头去。 结果动作太猛，直接就给呛到了。 吃完饭后，褚梦也不好继续赖在别人家。 临出门的时候，褚梦故意跑到汪小翠耳边问道：“不会是你自己想叫我吃饭的吧？” 汪小翠愣了一下，然后陡然提高音量，“做梦呢你。” 说完就要做出一副跟她拉开距离的样子，结果被褚梦扯住了衣袖。 “去我家，给你说个大事。” 汪小翠冷哼，心想她能有什么大事。 不过反正她也闲着，褚梦家还有个好看的男人看，去就去咯。 两人一进门，汪小翠就见褚梦抛下自己，上前把床上的男人扒了个精光，最后只剩一條亵裤在身上。 汪小翠愣了愣，连忙捂住眼睛，又忍不住给指间开了个小缝，结巴着问道：“你你你你干嘛，非非非非禮……” 褚梦挑眉：“非禮什么？我可没有非礼你。” 汪小翠气呼呼地跺脚：“非礼勿视。” 褚梦闻言呵呵一笑，说了声“好”，然后就拿了张破被子盖到男人身上。 看不到那坨五花肉的瞬间，汪小翠还惋惜了一秒，但旋即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她连忙将其甩出脑袋。 再看看一切的始作俑者，怎么看怎么来气。 “你个禽兽。”汪小翠哼哼道。 褚梦从来没想过这个词会有一天被按到她头上，她也没否认，而是从一旁扯过两件衣服递到她眼前。 “瞅瞅这个。” 汪小翠没想到这人不仅扒人家衣服，还把扒下来的衣服给她看，只觉得更生气了。 不过很快，她便发现了不对。 “这种怎么有两件？” 虽说男人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加起来肯定不止两件，但也不会出现两件一模一样同种类的。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大事。” 褚梦一脸严肃，汪小翠也在她的感染下竖起了耳朵。 “这个男人，他好像会戏法，他的衣服放着放着，就会生出新的出来。” 听听，多么荒诞的说辞，可当褚梦抱着一堆衣服出来的时候，汪小翠却说不出半个不字。 这就是褚梦接下来的打算。 刚刚汪大娘的话，也让她意识到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什么成仙，更不是什么仙君狗男人，而是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她商城被锁，想買点现成的都不行，自家又没什么钱，星币兑换出来不划算，那就只能想办法搞点这个世界的货币了。 而褚梦想到的办法，就是那帮了她不少忙的回收系统。 系统回收她可以获得大量星币，而回收的物品，她又可以直接購買，不受商城限製。 而且价格也算得上优惠，完全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这功能完全就相当于一个聚宝盆。 想想，一个主播获得了一件宝物，回收之后有了星币，購买賣出去之后有了世界货币。 在金钱开路的情况下，还有什么能難得住他？ 毕竟这个直播系统好像就是向钱看的。 褚梦一方面觉得系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漏洞，一边又觉得想那么多没用。 正所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她都快饿死了还想这个？ 另一边，汪小翠看着那一件件衣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发现这面料的确非同一般。 瞬间，她脑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恰巧褚梦也在此时开口：“所以，我们去賣衣服吧。” 汪小翠瞬间心动，她家庭条件也算不上好，只能说比褚梦一个孤女多几个劳动力，稍微强了那么一点点。 褚梦还在说：“你负责吆喝，我负责呐喊，到时候赚了钱我们就对半分。” “你只要出个人，都不用付出什么。” 谈到利益与分责的问题，汪小翠也冷静了许多，怀疑地看着褚梦：“你有这么好心？” 毕竟衣服都有现成的了，卖出去又不是什么难事，对方何必多拉个人跟自己分钱呢？ 反正汪小翠想了下，如果是她发现这件事的，她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褚梦思索了下：“倒还真有需要你的地方。” 汪小翠心道果然如此，示意她继续。 就听褚梦道：“如果这人醒了问起责，你就说是你。” 其实褚梦是想把救命恩人那个身份让小翠试试，但看着汪小翠怀疑的眼神，她只能换个说法了。 第23章 卖衣 摆烂情劫2 汪小翠听到她的说辞, 虽然对方撇清责任的意图很明显，但她也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思索了下其中的利弊，她便点头應了下来。 要等这个男人想来想要问责, 那她便担着，但如果真能赚到钱，他们家里的情况也会改善许多。 思及此，汪小翠便决定拼一拼。 两人说做就做，当即就找了两个大竹篓, 把衣服塞里面就出发。 他们现在住在村里，要去也只能到鎮上, 再遠就要出现交通问題了。 为了早点赚钱, 两个选择走水路。 到了河邊，她们拿出一件中衣作为报酬，跟船夫说好载她们过去，等晚上收工的时候再把人接回头。 大约半个钟头, 船舶靠岸，两个即将要发展事业的女孩乐嗬嗬踏上这座小鎮。 “首先, 我们得考虑下这个衣服的定价问題。” 褚梦其实自己有些想法，畢竟系统给出的价值擺在那里。 但她也得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要真按那个价格售卖，别说开张了，不被人扔臭鸡蛋骂奸商都算她运气好。 畢竟整个小镇的消费水平就擺在这里。 所以, 是走薄利多销的路线，还是找个大客户发展轉介绍，走高端路线？ 问题是她们根本没有认识大客户的机会，现在只能去擺地攤。 褚梦的地攤那是真的地攤。 地上铺块布，衣服往上一摆, 就成了。 好在她还知道展示，手里拿着一件起身吆喝道：“走一走看一看呐，上好的男装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呐。” 在这么多人面前出声，汪小翠一开始还有些放不开，但她一看褚梦都没啥不好意思，很快也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甚至有人走过，她还会主动上前搭话：“这位太太，可以看看我家的衣服。” 褚梦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汪小翠天赋异禀，发展下去绝对是销售的一把好手。 在两人卖力地揽客下，终于有人来问价了。 “你这衣服，卖多少钱哪？”一个女人上前问道。 褚梦张口便道：“二两。” 对方一听，二话不说轉头就走。 好不容易有个客户，褚梦可不想人一下就跑了，連忙道：“你觉得贵咱可以商量嘛，一两。” 许是她喊得声音有点大，周围人都驻足了片刻。 结果最开始的女人没来，反而让一个本朝她们这邊走来的女孩停住脚步，转了个弯就去了隔壁。 褚梦：“？” 她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缘由，大概是对方觉得她这样价格不稳定，觉得她不靠谱或等她降价呢。 见人还没走遠，褚梦立马打补丁道：“第一次出攤，一两银子限时优惠，只限前三名哦，过后统统二两原价，快来看快来抢呐。” 虽然褚梦吆喝得起劲，那衣服看着也不错，但一听价格，挺多人就望而却步，連上前看看料子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么过了会儿，两人嗓子都有些哑了，却依旧没有开张。 第一次出摊就遭遇滑铁卢的状态让汪小翠有点泄气，她忍不住去跟褚梦商量。 “会不会太贵啊，我们要不……” 她伸手比划了个往下的动作，意为降价。 褚梦摇了摇头，“这衣服的质量摆在这里，如果我们要价太低，到时候满大街都是，那就永远卖不出高价了。” 说这话的时候，褚梦也有些唏嘘。 好歹也是个仙君的衣服，哪怕是聚宝盆复制品，但放在这凡间，不说无价之宝，也无愧于千金之值。 可现在到了他们镇上，却连二两银子都没人要。 说什么仙君神君，到了他们镇上啥也不是。 褚梦一邊将卖不出衣服的怨气迁怒到某个还在昏睡中的男人身上，一边拿起件外套抻了抻。 “抬手。” 褚梦对着汪小翠说道，后者正想着怎样才能让他们成功开张，闻言下意识就照做了。 汪小翠刚一抬手，褚梦就把手里那件袍子往她身上一套，随后稍稍一用力，汪小翠就不由自主地朝她跌过来。 褚梦自然不可能让她跌倒，调整好姿势后，看起来就好像是汪小翠在转着圈向她靠近。 而在这个过程中，褚梦也灵活转身，很快帮她系好了腰带。 这一幕极具观赏性，哪怕原本对他们这个摊位没什么想法的人，此刻都停下看了两眼。 仙君的衣服无愧神仙之姿，上身的瞬间就衬得整个人不一样了。而且他本身的面料也足够夺目，在阳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 这一上身，果然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这边过来了。 有人询问，汪小翠自然乐呵呵地与之交谈着，也不在乎褚梦刚刚拿她当衣架子的事了。 对外的事有汪小翠，毕竟对方虽然对衣服不了解，却对这里的乡土人情知道得多。 褚梦则打量着汪小翠，思索着怎么才能更好地展示。 严格来说，流光仙君的衣服穿在汪小翠身上大了许多，但褚梦比她还矮，他们又没其他模特，只能将就了。 至于身材，冬日的棉衣的确没法完美展示出衣服的优势，但汪小翠本就纤瘦的身材却能与之相抵。 视线再往上移，褚梦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妆造，都说人靠衣装，但穿着这种一看就很贵的衣服，如果还搞得灰头土脸的话。 不仅看着不搭，连衣服给人的印象都要低两个档次。 朝着四周望了望，有了目标后，褚梦示意汪小翠先照看着，自己则来到了一家胭脂铺前。 胭脂铺自然不可能只卖胭脂，不仅是这个时代的化妆品，就连一些配饰都有，也免得褚梦多跑。 她迅速找准目标，挑了几件東西后，便找到老板搭话：“店家姐姐，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 这胭脂铺就在褚梦他们摆摊旁边，这老板也注意到了她们先前的动静，对于他们的要价也曾犯过嘀咕。 这会儿亲手摸上这件衣服，瞬间就意识到这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 这么想着，她也如实点头道：“甚好。” “我这衣服卖二两银子，姐姐要是觉得值，我就拿它换这些。” “您要是觉得不值，我就先拿它做抵押，等后面卖了钱再来换如何？” 那老板见她两眼眯笑，小嘴叭叭的，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我要都不呢？” “唔……” 状似沉吟了下，褚梦便说道：“那就给你放回去嘛，毕竟做生意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 这话听着听着老板就笑了，“不说小姑娘，就是一些掌家的夫人们，也很少会将拿出来的東西放回原处。” 褚梦摊手，買不起就不買了嘛，又啥大不了的。 两人谈话间，汪小翠那边也来了不少人，这胭脂铺的老板就道：“不逗你了，你想换就去吧，但我这东西值不了几个钱，别说我占你便宜。” 褚梦的回應是：“谢谢姐姐~” 老板看着她的背影失笑，褚梦回到摊位之后就说道： “价格就是这样，前三名一两银子，后面全部二两。” “衣服就在这，料子怎样大家随便看，有兴趣的哥哥姐姐可以多停一会儿。”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褚梦说话好听，站在摊前的人也不好再像先前那样转身就这。 她一说完，就拿起刚刚换回来的东西开始忙活。 作为女孩子，汪小翠偶尔来镇上时，也会望着胭脂铺里那些东西出神。 她很希望自己有天能用得上那些东西，却对褚梦的手艺持怀疑态度。 她行吗？汪小翠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但她也知道对方是为了更好卖出衣服，思及此，汪小翠便眼睛一闭，认命了。 反正不管对方给她画成什么牛鬼蛇神，至少这衣服的质量是摆在这里的，只希望她的脸不会给衣服减分太多。 “放松。” 正想着，褚梦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不知何时，周围的声音越来越静，大家都默默看着汪小翠在褚梦手底下“换脸”的过程。 其实也没有那么夸张，在褚梦看来，汪小翠长得并不丑，只不过是脸上长了些雀斑而已，看久了还挺可爱。 只不过因为剧情那样介绍，就显得…… 褚梦现在要做的，就是打造一个更适合她的妆容。 女生着男装，褚梦的第一反应就是恣意潇洒闯荡江湖的侠女。 很快，一个看似完全大变脸，却并没有改变她本人特色的妆容在褚梦手下展现。 面部搞定，发型就比较简单了。 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一个迎风飘荡的高马尾就搞定。 不说陡然看到汪小翠的人，就是总览全程的看客们，此刻也被她所惊艳到了。 明明先去一个毫无特色的人，经这么一打扮，瞬间就变成了他们高攀不起的样子。 如果汪小翠手里能拿把剑，他们毫不怀疑她能立马纵马江湖。 她虽然穿着男装，却没一个人会把她认成男生。 总结就一个字：飒。 看着众人的反应，褚梦就知道自己此举挺成功，她乘机立马开口道： “前三名福利不变，从现在开始，前十名购买衣服的顾客，可免费为您打造最适合的妆造。” 第24章 醒了 摆烂情劫3 “男装不一定只能男人穿, 女孩子穿着依旧英姿飒爽。” “当然有夫君的姐姐与夫君穿同款也不错，神仙眷侣就是为你们而造的。” 在褚梦一句句激情忽悠下，众人很难不心动。 而且更有汪小翠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 很快就有道声音传来：“给我来一套。” “好嘞，姐姐您可真有眼光，喜欢什么形象呐。” 褚梦说着，已经思索着眼前女子适合的妆容。 汪小翠身材高挑，脾气火爆, 站在眼前便给人一种自内而外的气势。 但她这第一位顾客，整张臉线条柔和, 看着就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 女子大概也没什么中意的角色, 只道：“你来就好。” 褚梦也不推辞，提起脂笔就是一顿操作。 之后她附耳对着女子说了些什么，女子稍作迟疑后便点点头，随后朝着旁边的胭脂铺走去。 等她出来之时, 头上束着一顶白玉冠，手里拿着把便面扇。 她面若桃花, 踏风而来，话本来的女驸马突然就有了臉。 “好~” 女子一走进，周围便一片叫好声，她似乎有些羞涩，好在手里有把扇子能遮挡一二。 女子当即便对褚梦投来赞赏的目光, 结完账后便離去。 有了两个正面例子，大伙购买的热情早已被点燃，但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贵，他们就待在旁边看热闹，等着下一个有缘人。 有了进账之后, 褚梦也不着急了，跟一旁的汪小翠对视一眼，两人似乎已经想着这钱该怎么花了。 之后一下午的时间，也没再賣出去一件，两人也不恼。 在距離跟船夫約定的一个时辰前，他们就收工前去采购。 汪小翠：“我要给我爹娘买身衣裳。” 虽然她们自己现在就是賣衣服的，但一来这东西是褚梦的，二来价格也偏贵，汪小翠多少还是有些不适應。 褚梦也道：“我要买吃的。” 汪小翠：“我想给家里买点蜡烛。” 褚梦：“我想买点好吃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计划了许久，汪小翠终于受不了了，一臉嫌弃道：“你怎么尽想着吃？” “这里也没别的娱乐了吧？” 褚梦叹气：“而且我们的钱也就这么点，再大的理想也支撑不了啊。” 汪小翠终于明白两人不是一路人，决定不理她了。 说是这么说，褚梦最后还是逛了逛古代版的百货店，买了些日常生活所需要的。 不然就她先前看那破破烂烂的地方，没点火炉，她怕自己连今晚都熬不过去。 等结束之时，两人已经大包小包帶了一堆，人都快被淹没其中了。 “稍微坚持下，我们就能到碼头了。” 褚梦如此说道，她只恨自己的储物格不够多。 好不容易赶在約定的时间到达碼头，两人却死活没见到先前载她们过来的船夫。 又等了半个钟，眼见其他船夫都已收工，她们还是没能见到对方半个人影。 就这么在码头吹了一小时冷风的两人面面相觑，最后飙出一句国粹。 被鸽了…… 褚梦都多久没体验到这种感覺了？ 她有心想要发泄两句，结果迎着冷风，她嘴唇早已冻僵，连句完整的话都蹦不出来。 “没事，现在也就晚了点，以前我们也经常来回走，能来已经挺好了。” 汪小翠看出了她的不悦，哈了口气暖了暖脸颊后就轉过来安慰她。 褚梦沉默良久，最后僵着嘴，一脸敬佩道：“小翠你是个幹大事的。” 两人迎着冷风步履艰难地往回走。 一路上，褚梦都在思考人生：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主播嗎？又不是穿到了求生频道。 早知如此，还不如备点麻药，等仙君醒了直接把她嘎了，也免得在这里受罪。 褚梦就这么胡乱想着，在她覺得肉.体与灵魂早已分家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村头的灯火。 “娘。” “爹，我们在这。” 汪小翠一眼就看到了对面来人，当即放下东西朝前方喊道。 褚梦也跟着出声，“汪叔，汪婶……” 在她们的卖力呼喊下，终于引起了汪小翠父母的注意，片刻后两拨人便汇合。 “你两幹啥去了，这么晚还不见人吓死我们。” 一见面，汪大娘就拍着胸口问她们，随后才看到地上那堆东西，看向两人的眼神都不对了。 “这哪来了？” 她颤着嗓音，仿佛两人一天不见跑出去作奸犯科了一样，那害怕不似演的。 汪小翠有心解释，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而且她也说不出什么撒娇的话来，但褚梦却毫不脸紅，当即便道：“汪婶，我俩都要冻成冰块块了，先进去再慢慢跟你们说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自然不可能一直在这村口僵着。 几个合力之下，很快便将东西搬到了汪小翠家。 加起火盆靠了会儿，等身体暖和只会，褚梦便将今天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遍。 至于衣服打哪来的，褚梦说是捡到的男人包袱里的，中间对方醒过一次，为了表达感谢便将这些东西送给了自己。 汪家两老丝毫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毕竟眼前这两孩子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不是那种干坏事的。 等明确一切的来路都很正后，两人便再次对她们今天的大变样表示惊叹。 “既然你们今天赚了点，那就搭个船回来啊，帶这么多都东西走路多累。” 汪大娘很快便带点心疼地告诫她们。 虽然他们自己也经常来回走，就算有钱也不一定会选择坐船，但到底是自己孩子，那要求自然就不一样了。 褚梦之前刻意没提他们在路上的事，就是等对方把其他东西都消化完之后，将其压轴呢。 此时一听，便将早上如何与船夫协商，晚上却被放鸽子的事娓娓道来。 汪大娘一听果然有爆炸的迹象，特别是她听到两人因为等那个船夫而错过其他船时，这个火气就更大了。 而且从镇上直接回家，和从镇上到码头再到家，后者很明显得绕些路。 汪大娘那是越想越气，轉头就道：“等着，娘明天就给你们讨个说法去。” 汪大叔虽然没有说话，却也在一旁附和着媳妇的决定。 褚梦连忙摇头，她只是想诉苦求安慰，却并没有将其他人一起拉下水的意思。 “不急，我有办法。” 接着，她在几人间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后，众人都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既不冒险又能解气，说出去她们也不理亏。 之后就是最开心的盘点时刻了。 汪小翠将给他们买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老两口乐得嘴就没合上。 一个劲地夸：“我家小翠出息了啊。” 而带着他家小翠出息的褚梦，此刻自然也大受欢迎。 “梦梦你回去是不是不方便，要不今天就跟小翠睡。” 汪大娘提议道，如果没记错，褚梦家里就一张床，现在被那个男人占着，她好像看到褚梦之前都在打地铺。 “好。” 都没有一点迟疑，褚梦便應了下来。 汪小翠很怀疑她一开始是不是就打的这个主意，不然怎么买的那一堆东西，都没有一点要往隔壁搬的意思呢？ 褚梦毫不脸紅地点点头。 她一个无CP女主，把人搬回家不报官都已经够糟心的了，孤男寡女待着一起像什么话？ 要不是她家菜刀不给力，她直接就想把那玩意给嘎了。 褚梦对流光仙君的意见很大，这就导致她知道对方现在裸着，也并没有给他买件衣服的打算。 至于他原本的？ 笑死，那不早就回收给系統了嗎？ 而其他的都是花她星币从系統买的，凭什么要给狗男人啊。 褚梦觉得自己的逻辑没有半点问题，所以她便心安理得把人丢着，自己则在隔壁借宿。 所以当第二天一大早从隔壁传来一阵叫声时，那分贝，街坊四邻都被惊动了。 褚梦从梦中被吵醒很不悦，张口便吐槽道：“得亏我没回去住，不然还以为我把他咋滴了。” 吐槽完毕，褚梦才意识到什么。 狗男人醒了？万一是其他哪家大哥杀鸡被惊到了呢？ 褚梦没什么诚心得去找小小求证，然后得知的确是流光仙君醒了。 汪小翠这会儿早已经起床，听到动静就下意识跑过去看。 两家距离不远，也就中间一堵墙的事，等汪小翠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就已经摆在了眼前。 她瞬间脸一红，转身就往自己家跑。 “哎呀他醒了。” 见褚梦已经起床，汪小翠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去跟她说。 “嗯。”褚梦反应淡淡。 见她这般，汪小翠也陡然想起了衣服的事。 要是对方发现自己在昏睡的几天里，不仅多产的衣服没了，就脸上身上的衣服都被扒了，指不定怎么发火呢。 就对方那个打扮，想来也是非富即贵。 汪小翠不想因此连累乡亲们，想想之前跟褚梦的约定，她叹了口气，只能自己顶上去了。 想罢，她便到昨天的竹篓里拿了套衣服出来。 褚梦一眼看出了她的打算，阻拦道：“你干嘛？” “他总不能一直光着啊。” 褚梦想想也是，旋即说道：“这是我们要卖的，一件二两呢，找件你爹不要的旧衣服拿过去。” 汪小翠：“？” 第25章 生意 摆烂情劫4 汪小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褚梦还点了点头，再次重申道： “对，就找那种不用的给他, 要勤俭持家，别浪费。” 汪小翠：“……”你能不能做个人？ 虽然她话说得好听，但只要想想这话里的意思，汪小翠就覺得眼前一黑。 这是怕她活得太久吗？本来对方已经被他们扒了层皮了，现在还要遭受侮辱？ 不过汪小翠終究还是没拿竹篓里的衣服, 拿了件昨天给她爹买的衣服后，便去了隔壁。 小翠这么讲义气, 褚梦自然也不能将她置于危险之地。 想了想那个菜刀砍不动的仙君, 汪小翠前脚剛出门，褚梦就与她共享了自己的被动技能。 那玩意儿怎么说来着？“他的也是他的，别人的还是他的”。 总之一句话，狗男人要是敢对小翠动粗, 他将享受双倍的快乐。 饶是如此，褚梦依旧不放心, 在汪小翠后面跟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流光仙君应该剛剛穿好衣服，此时正在询问汪小翠。 “可是姑娘救了在下？” 汪小翠刚要开口否認，褚梦就冲了出来。 “对，是她救的你, 你当时滿身是血都快咽气了，是不眠不休照顾的你。” “看好了，你的救命恩人长这样。” 褚梦刚刚睡醒，再加上她睡覺不老实，整个脑袋都炸成了鸡窝。 再加上这幅急急燥燥的样子, 的確很难让人一见钟情。 流光仙君的視线果然没在她身上停留，有些歉意地看着汪小翠：“给姑娘添麻烦了。” “啊没事没事。” 汪小翠下意识摆摆手，想到那两篓子衣服，她此刻还有些心虚呢。 转头一脸为难地看着褚梦，也不知道对方为何这么说。 她一边不想抢占褚梦的功劳，一边又覺得当众拂了她的话头不好，一时便陷入两难境地。 褚梦其实也没想太多，她就是想知道，所谓的劫，是谁好心犯贱就谁倒霉，还是就指定了她这个人，跟什么救命之恩并没关系。 她記得挺多小说故事里，那男女主就是谁救自己就爱谁，也不知道他们爱的是那个人还是救命恩人这个身份。 将手搭在汪小翠身上以示安抚后，褚梦对着流光仙君道：“既然你醒了，那把这段时间的医药费结一下就走呗。” 后者听完下意识皱了皱眉，迟疑道：“在下没钱。” 褚梦此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但依旧道：“可以让你家人送过来，顺便接你回去，免得路上出了意外。” 作为一个面对金主的乙方，褚梦覺得自己此刻的态度很贴心。 但流光仙君眉间的皱纹却越来越深，他迟疑道：“在下……好像不記得了。” 褚梦自然知道他失憶了，但现在肯定不能表露出来。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你想赖账？” 流光仙君连忙解释：“在下不是那种人。” 褚梦反问：“那你是哪种人？” 流光仙君：“……”他也不知道啊。 见他语塞，褚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他的机会。 “跟我玩失憶啊？你記得人不能穿衣服，记得自己没钱，就是不记得家在哪了是吧？” 流光仙君无法反驳，虽然觉得对方这话好似有问题，但细究起来的確如此。 “啧，扫兴。” 褚梦此刻的反应完全不似演的，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后开口道：“你要装穷也可以，但你别想赖账，我们这里也不养闲人。” “既然你醒了，就跟我们一起出去赚钱，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了，或者想起来家在哪了，就可以走了。” 流光仙君：“……好。” 将话撂完，褚梦便一刻都没有多待，转身出门。 汪小翠左右看了看，也跟着出来。 褚梦立刻跟她嘀咕，“你出来干嘛啊，我让他吃了瘪，你现在进去安慰下，咱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还不是轻轻松松拿捏他？” 汪小翠瞪着眼睛，久久无法平静。 她仿佛第一次認识这个人一般看着她，褚梦却催她：“还愣着干嘛，快去啊。” “哦……” 汪小翠呆愣愣地重新进屋，褚梦暗自嘀咕：“这男人好像没她想得那么狗，看起来还挺有礼貌。” “不对……” 褚梦陡然回神，对方只是暂时性失憶了，而且这还是刻意为之。 当他恢复记忆的时候，那仿佛被屎糊过的脑子也一同苏醒，那才叫不当人呢。 想罢，褚梦也懒得去纠结以后的事，只专注眼前。 “可惜了，要是能将这狗男人回收给系统就可以了。” 在回收对方衣服的时候，褚梦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可惜回收失败，系统提示任务人物无法回收。 那意思是其他人就可以回收了？ 褚梦自知自己又在做梦，也没多想这个事。 几分钟之后，汪小翠从屋里出来，神情还是有些犹豫：“我们真的要帶他去賣衣服吗？” 在确认对方的确失忆后，汪小翠也不可能把他们干的事主动招出来。 但帶着对方賣他自己的衣服，会不会有点太嚣张了？ 褚梦丝毫不带怕的，既然仙君想体验凡人的生活，那自然得让他尝尝赚钱的滋味了，这可是难得的回忆。 “我不仅要带着他卖，我还要他穿在身上做展示。” 褚梦如此回到。 果然，今天的大街上，有一些对褚梦两人有些印象的看客们，发现她这边做展示的人换了。 昨天是个女孩子，今天就多了个男子，而且这男子俊俏无比，光是站在那就引得不少人侧目。 流光仙君何时被这么多人拿这种眼神打量过，哪怕他现在没有过去的记忆，但也直觉不适应。 褚梦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好心提議道：“要不你扮演我哥，我们换个地方，我去卖衣葬兄，你就像先前那样躺着就行。” 这话一次，流光仙君第一反应是她不会之前就带自己出来过吧？ 虽然相识不久，但他并不敢相信褚梦的人品。 好在从汪小翠的神情中他确认了并无此事，于是便一言不发，走到一边继续做自己的衣架子。 褚梦冷哼一声：“小样。” 搞定了流光仙君之后，她的摊前依旧无人光顾，路过的人大多都是看美人的，但却没想过美人赚不到钱就会饿死。 褚梦难啊，要是可以她都想当场来段相声了。 終于，在褚梦的注視下，一个路过他们面前三次的大娘上前建議道：“这么俊俏的小相公，别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啊。” “开口说两句，说不定就有人买了呢。”她一边说着，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流光仙君的脸。 褚梦当即道：“他是傻子，不会说话。” 想也知道流光仙君不可能说出大娘爱听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引发什么骚扰事件呢。 不过被骚扰不行，但如果合理利用资源的话…… 流光仙君因为她刚刚那话回了下头，意识到她在给自己解围后便没吭声，在当木头的同时又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哑巴人设。 他刚这么想着，就听褚梦对着那大娘道：“但如果您愿意照顾照顾咱生意的话，我可以给您摸摸他的小手。” 大娘当即就不乐意了，退后一步恼怒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褚梦丝毫不慌，道：“这不是看在您给我提建议的份上嘛，要是别人，那还得加钱呢。” 她这话一出，大娘的视线终于从流光仙君神上挪开，转而打量着褚梦，一边看一边摸着下巴思索，最后露出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要不干脆别卖衣服了，妈妈我在县城，跟着我干怎么样？”说罢还对她挤眉弄眼了一会儿。 褚梦一听这个称呼，再看女人的气质，就联想到了一个地方，当即皱眉。 眼前的女人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连忙解释道：“我不干那些丧良心的，我们的客户都是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太太小姐，素质高，也不会干什么，就是喝个小酒，摸摸小手。” “你旁边这小哥就挺合适。” 褚梦：“……”男模场吗？ 褚梦连忙搖头，她就那么像拉.皮.条的吗？让她去干这种。 但是…… 流光仙君不知道她们那边发生了什么，但他只觉一股冷意窜上了天灵盖，后背有些发麻。 “这样吧，您留给地址给我，如果需要我就来县城找您。” 褚梦没有彻底拒绝，而是如此说道。 那女人看出了她的意动，当即送了块手帕给她，上面有自家店的地址。 好家伙，现在都发展导致这了？小手帕上都开始打广告了？ 褚梦一边惊叹，一边就听女人道：“你这衣服先给我来三套，就当交你这个朋友。” 褚梦一边麻溜打包，一边将流光仙君的袖子扯过来，将他的手递到女人面前：“姐，你就是我亲姐。” 女人看到她的动作后失笑，搖了摇头道：“你的人，我不好动吧？” 褚梦当即肯定道：“不，姐姐人美心善，这是你应得的。” 一个建议，让褚梦直接卖出去三套。 是三套不是三件，看着手里的银子，她觉得极不真实。 与她的欣喜相比，那边被人占了便宜的流光仙君不乐意了，立在一旁生闷气。 这么高兴的时候有人来扫兴，褚梦兴致也去了大半，不爽地嘟囔道：“有什么嘛？大不了给你摸回来嘛。” 说着，一双没有二两肉的干瘦爪子就被她伸到了仙君面前。 流光仙君觉得心里更堵了，他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后一甩袖便要离开。 今天开张不久就收获满满，褚梦也觉得可以了。 毕竟是靠着狗男人的才成交的，她就顺了他的意，跟汪小翠招呼一声就收拾东西回家。 几人来到码头坐船时，就看到一个小童在人群间穿梭，不一会儿，原本要搭一家船的几人，转头就去了隔壁。 第26章 店铺 摆烂情劫5 褚梦看着这一幕, 先前因流光仙君升起的那点不悦感瞬间消失殆尽。 这话还得从早上说起，几人来到镇上之后，褚梦就将碎銀换了些铜板, 然后在街头雇了个小童。 小童的任务就一个，盯紧某一个船夫，他那邊一旦来人，小童就上前告诉顧客搭在其他船只有返钱。 这部分钱自然也是从褚梦这里出的。 她不强求他们一定换船，只要小童将话带到即可。 至于小童扰人生意被报复这点, 一来在街上能自己找钱赚的小童自有生存之道，二来褚梦也与他共享了技能。 可以绝对保证他的安全。 褚梦的意思就一个, 那船夫不是喜欢放人鸽子吗？那就讓他感受即将到嘴的鸭子飞了的感覺。 回家之后, 褚梦先是将銀子与汪小翠对半分，然后看了看流光仙君，极为肉疼地给了他几个铜板。 仙君不高兴了，他雖然对当前的物价没概念, 但也看得清楚，早上褚梦给小童的銀钱都比这多。 他提出抗议, 褚梦反问道：“人家小童还得忙活到晚上呢，那你做什么了吗？” 他穿着衣服，给人摸手了？ 一想到这个流光仙君更加不悦，怎么覺得他在出卖身体一样。 然后褚梦便跟他就这个问题进行了长达半个钟地掰扯。 褚梦的核心观点就是：给人摸摸怎么了吗？你是犯法了还是少块肉了？而且只是摸手又不碰其他，还能因此而赚钱, 何樂而不为呢？ 流光仙君直覺不好，但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好。 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褚梦这么卖力，自然不是为了给他洗脑送进场子，而是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流光仙君下凡来渡情劫，这到底是谁的劫？ 从结果来看, 仙君功成名就，女主缺肝又少肾，怎么看怎么惨，没造八百年的孽都不敢这么設定。 这一切只是因为碰上了个不好好当神仙的烂桃花。 所以问题来了，遇到烂桃花怎么办？ 那当然是给他再找些花咯，管它什么桃花梅花，甚至不是花也能成。 将他这条红线彻底绕在一起。 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褚梦打的就是这么个主意，所以才有了先前将汪小翠推出去挡枪的事。 但一个小翠明显不够，而白天那女人反倒给了她思路。 要说这世上哪种人的红线最乱，那还得属风月场所的帅哥美女们。 她都不求流光仙君真下海了，万一给人气的原地飞升就不好了，但也可以借鉴借鉴。 流光仙君说不过她，但也打死不同意她这个主意。 “那你还钱。” “这段时间吃得住的为了照顧你劳心费力的银子结了，我保证不跟你多扯半个字。” 褚梦不强求她同意，但也没打算就此放弃。 流光仙君：“……” 他没钱，而且他也没东西拿出去卖钱。 但褚梦的条件又实在難为人，他只能说：“又不是你照顾得我。” 褚梦当即瞪大了眼睛，雖然对方这话严格来说没错，但設定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我找小翠跟你谈。” 流光仙君拦住了她，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丧权辱国的条约。 褚梦也覺得自己完成了个里程碑般的成就。 真是生活不易，仙君卖藝啊。 卖的什么藝？“手”艺。 流光仙君虽然答应了出卖色相，却坚决不去镇上，以防遇到熟人。 褚梦也就纵容了他这点小小的要求，反正这小镇的人消费能力不高，还是去县城吧。 许是他们这个地段不错，这县城的繁华度都快趕得上褚梦之前待的市里了。 虽然在古代，但吃喝玩樂好像都挺不错的样子。 还没开始卖东西的某人，此时已经完全没心思了。 看着街邊各种花花绿绿的小玩意，褚梦陡然觉得自己的地摊好像有点拉不上台面，夹在别人中间，总觉得衣服都掉了几个档次。 褚梦知道包装的重要性，但她又不可能拿这当长久的营生，自然也没考虑过以后。 但小翠还得在这里生存…… 想着，她就去跟我汪小翠说，“要不我们今天先不摆摊了，去搞个店鋪吧，到时候还能提提价。” 流光仙君在一旁听着，心说这人心可真黑，换个地方就要涨价。 汪小翠早就习惯了她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点头应是。 说是找鋪子，他们也没将心思只放这上面，一路走一路逛。不知何时起，流光仙君莫名就成了拎包的。 直到他们看到一家快到倒闭的成衣鋪，那家店面挺大，而且楼上还有一层，一楼开店二楼睡觉，价格也很合适。 唯一的缺点大概是位置比较偏，这也是这家前老板倒闭的原因。 褚梦大致扫了下店里的衣服，心说你这真不只是位置的问题。 哪怕以一个小镇姑娘的眼光来看，那些衣服也丑的……各有千秋。 不过这话褚梦也懒得去说，之后前老板见有人接盘，而且当天就能搞定看，他一高兴直接把衣服也一同低价转讓了。 汪小翠有点想拒绝，连她都对这些衣服提不起兴趣，叫她怎么卖给其他人？ 褚梦却摇摇头，她觉得这批衣服还有拯救的余地，就当他们花钱买布料了。 最后，在前老板一副“这是上天派来做慈善的吧”的眼神中，店铺完成交接，褚梦两人顺利入住。 眼看着褚梦如此大手笔地花钱，再想想对方给自己的钱和算的账，流光仙君总有种吃大亏的感觉。 一天逛下来，褚梦对县城的消费水平也有了些了解，看了看手头的银子，她跟汪小翠说道： “要不我们把汪叔汪婶也接过来吧，也免得我们每天跑来跑去他们担心。” 汪小翠感觉这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自从那次在河边吵过之后，好像褚梦都变得比以前讨喜多了。 汪小翠现在对褚梦已经有种盲目的信服感，对于对方的决定，基本不会质疑。 唯独一点…… “盘下铺子是你掏的钱，地契上名字却写得我，这钱你必须拿着。” 看着汪小翠拿着银子给她塞，褚梦不明白这么矫情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这篇文里。 “你就拿着呗，你还有双亲要养，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再说了，你觉得它放在我手里能过得了夜？” 这话汪小翠倒是赞同。 褚梦继续道：“你要真想给，那以后就好好赚钱让我躺着，不比这点银子来得爽？” 她在开玩笑，汪小翠却想了想后认真点头道：“行，我养你。” “卧槽。” 褚梦瞬间开心了，看看，她的好姐妹会说我养你还真给钱，狗男人却只想着怎么掏她心。 之后就是装修布置的环节了，在将汪家两老接来之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这些衣服先收起来后面改造，这里可以设置一块區域做造型。” “等以后步入正轨后，还可以在旁边开家胭脂铺。” “现在还需要请个裁缝，重新整理那几个丑衣服。” 褚梦叭叭说着自己的想法，汪小翠一条条认真记下，要是有什么想法还会提出与她商讨。 她不识字，但自己做的符号自己能懂。 褚梦看到后继续说道：“再请个教书先生吧，你要想经验好铺子，至少得会算数才不会出错。” 汪小翠本不想花这个钱，但一想的确是这个理，最后也就同意了。 等这一系列搞完，他们正式开张已经是半个月后了，这还是一行人紧趕慢赶的成果。 开业当天，褚梦依旧搬出了自己的老套路，买衣服就免费作者妆造，只不过饰品得要顾客自己买。 他们现在卖的主要还是从系统进货的流光仙君的衣服，至于原本那批，已经有专业裁缝进行改造了。 褚梦虽然不懂设计，但她见过的漂亮衣服却足够多。 在尽量少动刀的基础上，她拿起原本的成衣在身上比划，有了大致思路后裁缝便进行加工改造。 而且有个裁缝也好，毕竟这铺子想要长期经营，光靠她在系统进货也扛不住，汪小翠迟早得有自己的制衣厂。 当然，这中间最累的还是当属汪小翠。 她早上要跟着先生习字，晚上要跟着褚梦学化妆，平时还得看店卖衣服，没有顾客就独自在那练字。 就这个时间分配，褚梦看着都想跑，但汪小翠却愣是坚持下来了。 褚梦：“……”她说的没错吧，小翠果然是个干大事的。 虽然她这段时间也不算闲，但褚梦意外地不讨厌这种生活。 至于流光仙君，每天就当个吉祥物，在褚梦的也淫威下陪来店的小姐姐唠唠嗑，日子也还过得去。 等褚梦再次闲下来之后，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多日没有打开过评论區了。 她隐隐觉得没有评论区的日子好像让自己舒心了许多，但多年的习惯依旧让她想起就去瞄了眼。 结果就看到满屏的哈哈和给主播唱衰的言论。 那股子幸灾乐祸的劲仿佛已经快要冲破世界了。 是说流光仙君吗？ 等他恢复记忆后再回想这段经历，那的确挺難忘。 不过在对方恢复记忆之前，她大约也很难找到成仙的门路了，所以就这么耗着吧。 褚梦没想到她无意中又立了个flag，又一日在逛街的时候，褚梦突然就迷路了。 因她有些路痴，迷路这事还是在她打了好几个转后发现的。 这疑似于鬼打墙的情况，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能使出来的。 “什么人？” 在褚梦问出声后，对方也没再躲躲藏藏，一黑衣女子直接从天而降。 “你身上有仙君的味道。” 第27章 魔尊 摆烂情劫6 “什么仙君？我不認识。” “呸, 我身上没味道，你别污蔑人。” 黑衣女子闻言愣了下，重点是这个嗎？ 她摇摇头不再被褚梦带偏, 尽量让自己显得比较隨和，道：“我对你没有恶意。” 她一邊说着这话，一邊身上冒着黑气，就很难让人信服。 褚梦看着她，黑衣女子继续道：“你前些天是不是遇到一个陌生男子, 只要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就不打扰你。” 见褚梦依旧没反应, 她更加卖力：“仙君不日前与我们走散, 他是我们家族最看重的后代，大家都很担心他。” 说到动情处，她甚至还抬手摸了摸眼角并不存在的淚。 姐姐，你演技有点假哦。 褚梦这么想着, 也这么说了出来。 “你都能找到我这里，会不知道他在哪？我又没什么神仙手段把人给你藏起来。” 褚梦毫不留情拆穿她的谎话, “有什么目的你就直说，拐弯抹角地浪费时间。” 听到这话，黑衣女子也知道她不好糊弄，便不装了，直接问答：“你们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对你言听计从？” 的确, 她早就通过气息知道了流光仙君的栖身之地，甚至已经观察了他们两天了。 可褚梦的隐私系统不仅对直播间有效，在这种仙侠世界同样可以防偷窥。 黑衣女子见看不出什么，这才决定今天堵褚梦。 “他欠我钱，你要帮他还嗎？” 褚梦闻言如此说道。 但黑衣女子却已没了耐心, 認定她在说谎。 “哼，花言巧语。” 她如此哼了一声后，直接一股掌风打在褚梦身上。 褚梦甚至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女子就“啊”了一声，隨后倒飛出去。 褚梦还在原地说着风凉话，“都说我自带反弹buff了，还非要来试。” 黑衣女子欲哭无淚，她知道什么？ 她要早知道她指定不能作死啊。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见她遲遲不来，褚梦只能主动上前。 黑衣女子此时被自己的双倍掌风打得动弹不得，褚梦暗道一声还挺狠之后，便问她： “你是什么人？来找我什么目的？” 黑衣女子不言，在一个凡人面前吃了瘪，她觉得这是她一辈子的耻辱。 褚梦冷冷看着她：“你也试过了，你伤不了我，那你猜猜我能不能对你做什么？” 说罢，她往前一步，黑衣女子下意识就后退了下。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后，她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了。 “你根本不是流光的家人，不然你也不会不知道……” 褚梦话没说完，黑衣女子却已惊讶地抬起头：“你知道他是誰，那你是誰？” 褚梦宛如看智障地看着她，说了句：“你猜。” 黑衣女子这才惊觉，她先前说到仙君的时候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她本以为甚至这个凡人女子误解了，却不想对方一开始就知道流光仙君的底细。 可她的确又身无半点法力…… 黑衣女子纠结了，褚梦继续道：“现在咱俩面临同一个问题，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说不定话一说开，咱俩还阵营相同呢？”褚梦慢慢诱导道。 黑衣女子当即嗤笑：“怎么可能，我们魔界可没那东西，他连那种护身的宝物都能给你，你肯定站他那边咯。” “哦，魔界来人啊~” 褚梦恍然道：“还跟流光仙君不对付。” 黑衣女子：“……” 她竟然被一个凡人套了话，还是死了算了。 至于刚刚打褚梦击飛那一下，她自然也以为是流光仙君给褚梦保命用的，不然她怎么可能翻船。 正想着，就听褚梦说道：“那你要乘机殺了他吗？我可以指路。” 黑衣女子以为她听错了，怎么可能前一秒还情深义重，下一秒就要借刀殺人呢？ 褚梦以为她没听到，又重申了一遍。 “姐妹~” 黑衣女子听后一改先前的态度，泪眼汪汪道：“只要讨厌流光，我们就是好姐妹。” 那你的姐妹恐怕有点多，褚梦默默吐槽道。 单方面认亲之后，黑衣女子就热络多了，她后知后觉回答了褚梦上面的问题：“现在还不能殺，我得带回去折磨他。” 褚梦：“……”她觉得这姑娘腦袋可能有点不太好。 知道什么叫夜长梦多吗？ 能趁你病要你病就赶紧的，她那是做不到啊。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将自己的心迹表明太过，便没什么劲地点了点头。 “流光我肯定是要带走的，你要不要跟我回魔界？” “就凭我们对流光的厌恶，你我指定能做一番大事业。” 黑衣女子继续激情澎湃道。 褚梦总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像极了谁忽悠谁的时候。 她本想拒绝，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務，魔界总比凡间容易接触修煉，于是便同意了。 “耶~” 任務完成，还是以这种几乎没什么损失的方式完成，黑衣女子挺开心，悄悄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不过我还有朋友在那边，我得回去告个别。” 褚梦想到了汪小翠，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分开。 黑衣女子当即点点头：“我也要去带流光，我们一起去。” 然后，褚梦就体验了把魔界版飞剑的感觉。 老实说……有点冷。 好在这里离店铺不远，褚梦回去后便沿用黑衣女子最开始那个说法，说流光的家人找来了，她要把她送过去拿报酬。 汪小翠随便一说都能指出这话里的漏洞，但看着褚梦坚定的目光，她却只能顺势点头。 就像褚梦之前说过无数次的谎言，她知道她的每句话都在指向一个她想要的结果。 “别太想我，我会回来看你的。” 褚梦最后只留下这么一句。 至于流光仙君？根本没人考虑他的意愿，而且以他现在的状态也抵抗不了。 褚梦只跟他说了句他的家人找来了，就把人丢给了黑衣女子。 从人间到魔界，似乎有什么特殊的阵法，褚梦只感觉一阵波动后他们所处的环境就变了。 褚梦的评价是：不如系统。 系统是“嗖”地一下毫无感觉，这玩意儿还晕车。 来到魔界之后，黑衣女子直接把他们带去见了魔尊。 直到这一刻褚梦才意识到：好像她在魔界的地位还挺高？ 当魔尊的正脸出现在褚梦面前时，以前想不通的事瞬间就明白了。 为什么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会是堂堂仙君的劫呢？ 搁半天那玩意儿在收集周边集邮啊？ 褚梦自然只能是那个周边之一了。 看着魔尊那张与她有五分相似的面孔，褚梦特想打爆某个狗男人的狗头。 一回头，却发现对方不见了踪影。 魔尊这时候也在打量着她，几秒之后，她终于开口了。 “听说你想殺了流光？” 这是流光仙君的白月光吗？褚梦不知道，也摸不准她问这话什么意思，连忙打哈哈道： “哪有的事，我一个连鸡都杀不了的凡人，怎么可能生出这种心思。” 魔尊一听就笑了，笑罢她说道：“倒是有点自知之明，那你想要实现梦想，还是得先掌握实力。” 褚梦想说她的梦想跟流光仙君没有半毛钱关系，但魔尊这话里似乎还藏着点别的意思，褚梦立马两眼亮晶晶地望着她。 她的眼神取悦了魔尊，后者又是一声大笑，开口道：“你想得不错，本尊助你变強。” 能让魔尊亲自开口，那这个“強”的下限应该不会太低。 对于这个问题，褚梦并不担心，她只是有些好奇。 “为什么呢？”褚梦问道。 “我要让他痛苦。” 魔尊如此回答：“我要让他爱上你，然后亲手杀了你。” “今后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 褚梦：“……”槽点太多，她一时竟不知从何吐起。 你辛苦培养一个人，就是为了给狗男人杀？ 堂堂魔尊竟是恋爱腦？ “要不您还是折磨我吧。” 魔尊不对着褚梦遮遮掩掩，她也对对方袒露自己的心思。 “让我爱上他，然后我再亲手杀了他，我保证往后余生都痛苦无比。” 褚梦说得真情无比，魔尊却听得直皱眉。 “我为什么要折磨你？”她的眼神里仿佛透露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褚梦发出了灵魂疑问：“那你为什么想我死？” 魔尊说道：“为了让流光痛苦啊。” 有那么一瞬间，褚梦仿佛知道先前的黑衣女子智商随谁了，果然实力不代表智商。 甚至她怀疑原本那挖心挖肺的剧情，可能也有魔尊的手笔。 “要不这样吧，我们先让我变强？” 褚梦已经放弃了与她争论这个问题，反正她有被动技能傍身，就是现在把脑袋递到流光仙君面前，对方也不可能伤她一分汗毛。 魔尊闻言点头：“可。” 接下来的日子，褚梦就陷入了痛苦无比的修煉环节。 既要背书，又要打坐，还要时不时承受魔尊嫌弃的眼神。 对方的每一根睫毛，仿佛都在透露着“怎么可以这么菜”的感觉。 “朽木不可雕也。” 这是遇到褚梦后，魔尊新的口头禅。 褚梦也每天都想着，要不还是把她脑袋砍下来给流光仙君助助兴吧。 毕竟这游戏给她的选择就是：要么死，要么跟仙君在一起。 只要她死了就能恢复那什么前世的血脉，一身法力张手就来。 褚梦一点也不想这么辛苦地修炼了。 “可惜主播不能自.杀，而主播的技能理论上也不可能遭遇他杀。”小小如此提醒道。 所以说，她明明可以无敌，却还要辛苦修炼？ 第28章 过往 摆烂情劫7 真就非要成仙不可？ 是的。 想成仙就只能修炼吗？ 后一句她是问魔尊的, 对方诧异道：“你在魔界想成仙？” 褚梦：“……”抱歉，走错片場了。 “回来。”魔尊一声令下，褚梦只能停下。 魔尊晃着手里的酒杯说着：“的确还有更便捷的方法, 可惜你不行。” “为什么？”褚梦不服，都没说是什么呢凭什么说她不行。 魔尊只回了两个字：“很痛。” 褚梦沉默了，她确实不行，不接受反驳。 摁下这个心思后，褚梦繼續修炼。 在魔界的日子里, 她没再见过流光仙君，也不知道对方是死是活。 反正自从打定主意走成仙这条路后, 对方的死活就跟她无关了。 至于先前没有第一时间丢了他, 纯粹是因为除了这个糟心玩意儿，她暂时接触不到跟仙相关的東西了。 至于爱情？狗都不談的東西。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两双眼睛却緊緊注视着她。 “看看，她是不是很努力。” “我告诉她, 只要两年之内能达到化神就放你出去，自那之后她就没日没夜的修炼, 你不该为她加油吗？” 女人独有的声音在暗牢中响起，而牢里的人只是看了眼水镜就双目紧闭。 他如此说道：“放我出去。” “呵。”魔尊面露讽意，声音却依旧缱绻：“等你千年大劫过后。” “放我出去。”流光仙君只是如此重复道，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怒意。 再次睁眼，他眸中已经泛着隐隐的红, 早没了先前的风光霁月。 魔尊走了，走出暗牢前，她的声音在空中回荡：“若是仙界知道，他们的招牌流光仙君早已入魔，不知会作何反应, 特别是那位仙子……” “啊啊啊啊……” 暗牢里当即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声。 而被说努力的本人，此刻却在盘腿打盹，梦到自己跌落悬崖后才险险惊醒。 “小小啊，想办法让我早日成仙吧。”褚梦如此哀嚎道。 倒也不是说魔界不好，就是这修炼起来真的很累，而且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效。 她，褚梦，此生酸甜咸辣她都爱，唯独吃不了苦。 小小闻言就打开了检索功能，然后还真在藏书阁找到了相关书籍。 褚梦这时候一点也不嫌累，翻开书就看了起来。 完了，她一脸呆滞。 “换骨啊……”褚梦喃喃道。 如果没记错，她现在这个身份的前世，好像就是什么凤凰骨，能浴火重生的那种。 她时常说跟流光仙君这种男主談恋爱得缺肝少肺，只不过是以前类似的小说看太多。 但此刻，她似乎明悟了自己假如真能恢复本体的后果了。 剥皮拆骨，这次不是玩梗，而是她既定的未来。 怪不得魔尊说很疼。 魔尊来时见她手里捧着本书发呆，便知道她已经得知此事。 “叫你修炼偷懒，到时候如果打不赢，这大概率就是你的下場。” 魔尊说着，挥手间便将自己的座驾召唤来，在她旁邊坐下。 “咦？” 褚梦疑惑了声，怎么总覺得她这话里还有另一种可能。 见她目光呆呆，魔尊就想扶额。 “我又不是有病，专门培养一个人才送给他们杀？” 这话褚梦深表认同，她也覺得能当上魔界至尊的女人，脑子不至于太离谱。 魔尊却没再就这个话题繼續，反而说道：“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褚梦其实不太感兴趣，但看对方一副“敢说不就打你”的模样，她勉强点了点头。 魔尊开心了，然后就开始诉说。 一千年前，她还是个幼年魔族，一日在魔界入口发现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男人。 她第一反应自然不可能搭救，毕竟仙魔身上的气息太过明显。 而当时顽劣的魔族小孩，甚至还在这个仙人身上练习自己新学的法术。 她还没盡兴，对方却已经快被玩死了，但不同于魔族众人，这人哪怕遭受这种对待，也依旧不吭声，没有对她破开大骂。 最后在她停下之际，才拖着虚弱的气息朝她开口： “看在你陪你玩了这么久的份上，待你有机会时，能否将此物带给仙界的玉瓊仙子，就说是……” 一句话没说完，他就不堪其累，直直晕死过去。 “喂！” 小小的魔族哪经历过这种情况，她都没说答不答应呢，这人就自己晕了。 “你要我说什么呀？还有这是你愿意陪我玩的吗？” 虽然嘟嘟囔囔着，但小魔族为了让这半截话有个后续，还是没对他不管不顾。 看着对方艰难递出的一块玉，她心想，这东西肯定很重要吧。 魔界的气息对于一个深受重伤的仙人来说肯定受不了，小魔族就带他去了人间。 一番治疗之后，男人终于悠悠转醒。 他似乎很诧异自己还活着，小魔族却对眼前的情况很不满意。 她本以为很快就能得知后续，结果却拖了这么久，虽然她也没费啥劲，但每天把魔气转化为对方能接受的仙气也很累的。 也幸亏他遇到了自己，不然别的魔族哪怕愿意救他，也没那个能力。 小魔族暗自嘀咕着，结果满腔怨气，都在对方一声“謝謝”中消失殆盡。 “我也不想那么没出息，可他当初是真的好看。” 说到这里，貌似挽尊般，魔尊开口解释了句： 魔族的男性们个个五大三粗，每天不是在打架就在打架的路上，她以前哪见过这种类型的呢？ 褚梦点头表示理解，如果不提那狗一般的事迹，单看外貌，流光仙君的确够唬人。 故事继续，男人醒后，小魔族自然听到了完整的话，爽了。 结果男人却表示自己已经醒了，就不必麻烦她了。 “？”小魔族当即有种亏了的感觉，并表示可以让他继续躺回去。 反正他都已经开口了，这个忙自己绝对得幫。 男人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小命，自然不可能因她这小小的赌气原因再次葬送。 于是一番巧言令色的拉锯战便展开。 偏偏小魔族是个没见识的，真就很快被说服。 之后男人表示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他可以带她领略人间的风土人情，待回到仙界之后再做报答。 在人间的日子里，男人在养伤，小魔族也逐渐迷失在了花花世界中，对男人生出了不切实际的幻想，试图将这种日子无限延长。 可惜男人终归要回仙界，小魔族借口索要报酬跟他一起。 褚梦听到此處只觉得痛心疾首，这狗男人真是到處欠女人钱。 魔尊的故事也再继续，结果就是这一去，让她丢掉了半条命。 “他说玉瓊仙子是他的至交好友，但身体不好，先前来魔族是为了替对方寻那块玉养伤。” “那块玉根本就是个幌子，玉瓊仙子的问题只有换骨才能治疗。” 魔尊说到此处时语气愤愤。 她说玉琼仙子是土生土长的仙人，但当初在孕育过程中出了点意外，导致仙骨无力承受庞大的仙力。 为了不使肉身蹦坏，玉琼仙子便被废去了一身仙力，以玉器滋养骨骼。 玉的使用年限有限，所以她的父母亲友便需要时常为她寻找良玉。 直到小魔族的种族特性被呈现到流光仙君面前，一场针对她的算计便拉开帷幕。 他无法在魔界对小魔族动手，但当后者到了他的地盘，却再无反抗之力。 “什么特性？”话说到这里，褚梦也对魔尊产生了些许好奇。 魔尊回道：“骨再生。” “他说，他只要我半身骨，反正我没了一半骨头不会死，但玉琼仙子却会。” 魔尊说到此处时，面上早已没了波动，但眉眼间的冷意却让褚梦都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无耻了，玉琼仙子的痛苦又不是你造成的。” 褚梦听得愤愤然，魔尊却一脸讽意。 “这或许就是人界所说的怀璧其罪吧？” 说着，魔尊便看向褚梦：“你不也是，明明可以孑然一身过着凡人的生活，却被迫掺和进这破事之中。” 褚梦想说她还挺乐意掺和，却也知道自己并不能代表原本那个被剜骨之人。 “你身上的因果我看不清，却也知道你命中有此一劫，本尊只能幫你到这里。” 褚梦猛然抬头望向她。 “若是不想被人当成案板上的鱼肉，就好好修炼，不指望你能表现多惊艳，只要对他们造成一点破坏，就不算亏。” 褚梦听后泪眼汪汪，直呼魔尊大好人。 虽然这里邊有演戏的成分，但对于对方有如此胸怀，褚梦也是打心底里佩服。 换位思考下，她要是经历过这种苦难，不说让所有人都体验一遍，至少也不可能再心存善意。 因为淋过雨，她只会让这个世界再无伞，这才是褚梦会做出的选择。 “抓紧修炼。”魔尊的声音再次响起。 褚梦所有的感动，最后都在这句话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此刻只想大声说出来：“她可以被挖骨，但真的不想修炼了。” 褚梦的小小愿望，最终在一场意外中得以实现。 起因是流光仙君现在身处魔界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回了仙界，那些神仙自然不乐意了，拉帮结派赶来要人。 魔尊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落单的流光，怎么可能就这么交出去？ 双方谈不拢，然后就这么打起来了。 第29章 傀儡 摆烂情劫8 据魔尊所说, 仙魔两界大约也有几百年没有开戰，此刻逮到机会，打得那叫一个难舍难分。 褚梦的日常, 就是在魔尊的水镜里，陪着对方一起“看电影”。 不过就这个视頻质量，可比她以前看过的那些千万级特效牛多了。 褚梦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自己也上去練两把。 魔尊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出声笑道：“就你那三脚猫, 还没靠近戰場，都被人家拍得連渣都不剩了。” 褚梦对这话不敢苟同, 她弱是弱了点, 但最后变成渣的指不定是谁呢。 但魔尊却拿她当温室里的娇花养，在魔界干什么都行，出去跟仙界的人干架那是万万不行。 褚梦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步的。 而且不知道是怕谁无聊，魔尊最后还拉着流光仙君一起看视頻。 自来到魔界之后, 就没见过狗男人的褚梦，竟以这种方式再次与对方碰面。 只不过褚梦面色红润, 且与魔尊关系亲密，流光仙君被绑在水牢里蓬头垢面。 一届仙人沦落至此，属实难以想象。 褚梦在见到他之后，终于将魔尊与恋爱脑的形象特地分开了。 要是你们这个世界谈恋爱都喜欢把对方折磨得半死不活的，那这未免太过沉重。 而这两个女人亲密的模样似乎也给了流光仙君不小的打击, 他起初还神情麻木，之后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宛如野兽一般不断咆哮着。 似是怕他吓到人，魔尊将褚梦轻轻往后拉了拉，对着流光仙君开口时, 声音依旧似水一般： “我说过了，要么就好好与我待在魔界，想要出去也可以。” “要么交出你的白月光玉琼仙子，要么就让你的小新欢努努力，看两年能不能到化神。” “路有很多条，但你流光不能哪条的好處都想占，世上没这个理。” 魔尊一番话说完之后，仍没得到流光仙君半点眼神，她似是感到疲倦，叹了口气道：“本尊便将空间留给你们，莫要辜负本尊的期待哪。 眼前的女人语气充满惋惜，但面上不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隱隱还有些嫌弃。 旁边的褚梦的默默看着她演戏。 没想到她正吃着瓜，一不小心就吃到了自己头上。 “喂！” 魔尊可没搭理她，给流光看完小视频，然后留下一番话后，就真将褚梦扔在了此地。 褚梦已经知道现在的流光仙君恢复记忆了，但重点是她跟对方真的不熟啊。 此时面面相觑，良久之后，褚梦才开口： “嗨兄弟，还记得我不？” 友好的聊天，应该是从打个招呼开始吧？褚梦不确定地想道。 “你想要什么？” 终于，嘶哑着声音的流光仙君，说出了他今天的第一句话。 褚梦眼睛一亮，立马道：“我想要你还錢。” 雖然她现在要錢也没用，但既然已经认定对方欠了她錢，催债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不然总覺得自己亏了。 而她这话，似乎也将流光仙君那段屈辱的记忆唤醒。 想到自己当年为了一点银子，对着凡人女子各种恭维吹捧，偶尔还要被人揩把油，流光仙君这心绪就无法平静。 不过他在魔尊这里受的折辱也不少了，情绪稍作波动之后，他便佛了。 依照褚梦现在这个性子，他也没法走虐恋情深那种戏码了，于是直言道：“可。” “放本君出去，要多少钱本君都给你。” 之前在人界的时候，流光仙君就知道褚梦是个财迷，有钱的事情她都想干，现在见面第一句话也是谈钱。 他覺得这个提议对方万不可拒绝。 结果褚梦只是戏谑地“哟”了声。 半晌之后，她才疑惑道：“这是在水里泡久了把脑子都泡废了么？不然堂堂仙君怎么能说出这种胡话呢？” “你……” 流光仙君抬眼看着她，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你不知道魔尊对你多在乎么？把你放跑，我还有活路？”褚梦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看着他。 流光再次被噎了下，新仇旧恨加一次，他竟让一个凡人女子如此侮辱？ 想着，他咬牙威胁道：“信不信本君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他的确状态不好，但也没到那种是个人都能到他头上踩一脚的程度。 褚梦听后，就差鼓掌直呼666了。 “信，我可太信了。”她说着这话，语气却没半分在意，就差把不屑写在脸上了。 流光仙君被她激起了火气，当即不顾身上的封印要就动手。 褚梦一见他有动作，当即就大喊着“啊啊啊杀人了，救命啊……” 然后就跑出水牢了。 她一出去，就看到满脸黑线地魔尊堵在门口，表情仍是她熟悉的“朽木不可雕”的模样。 “真是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 对方明显知道刚刚水牢里发生的事，此事摇头评价道。 褚梦无辜摊手，“我真的没办法让他爱上我啊。” 魔尊当即扔给她一个白眼，“他现在神志不清，为了離开这里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你不是想去打架吗？醍醐灌顶听没听过？你猜他会不会为了直接把你弄到化神？” 魔尊一声声灵魂质问，让某个现在还處于練气期的小菜鸡无言以对。 “我好像錯失了一个亿。” 褚梦当即泪眼汪汪，“我再回去还能骗骗他吗？” 答案指定是不能，此刻的流光仙君双目赤红，满眼都是对褚梦这个凡人的杀意。 “走吧。” 魔尊对此倒没多少遗憾，见她未能成事，也只是带人返回宫殿。 但褚梦却对此耿耿于怀，想想修炼的困难，想想练气到化神的距離，那何止是一个亿，说是錯过整个世界都不为过。 “不过，那玉琼仙子真就那么好？” 让流光仙君宁愿损失那么多修为也要出去与之见面。 雖然褚梦觉得他要是真同意留在魔界，魔尊未必会像表现出来的那般对他，可流光仙君不知道啊。 在他眼里，估计魔尊还是一个痴恋他等他回头的恋爱脑呢。 褚梦拿这个问题去问魔尊，后者只是淡淡一笑，却并未替她解惑。 “行吧。”褚梦两手一摊，表示跟自己无关。 没能骗到流光仙君，小菜鸡褚梦现在仍旧只能通过魔尊的水镜观影。 仙魔两界一个照面，就跟那个干柴遇着烈火一样，打得难舍难分。 仙界表示：只要你们交出流光仙君，我们就退回天界，不再为难你们。 魔界众人冷笑：搁着装什么？说得好像你们能讨得了好似的。 双方打得如火如荼，每天死伤无数，但依旧难以分出胜负，就只能这么耗着。 褚梦看久了，偶尔也会疑惑下：“作为魔尊，损失这么多子民你不心疼吗？” 重点是为了流光那么个狗男人好像不太值。 别人在外面打得人头落地，他倒好好地待在后方苟活，虽然也没怎么好。 对于褚梦的问题，魔尊只回道：“看看流光那崽种，就知道天界都是什么货色了，只吃饭不干活的东西。” “至于魔界也差不多，总有些玩意儿不听话，清理一波就老实了。” “……” 褚梦此时只关注到，魔尊提起流光仙君的时候，终于不再装深情了。 听她这么说，褚梦也就不再瞎操心，每天只管吃瓜看戏。 但仙魔对峙的僵局，偏偏没能持续就被人打破。 而破局之人，也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仙君？”这是嗅到流光仙君气息的仙界众人发出的疑问。 “小翠！” 褚梦起初只在水镜中看到一闪而过的白，但当畫面中出现某张熟悉的脸后，她瞬间无法淡定了。 褚梦連忙去找魔尊，让这个人形摄像头将畫面调回到方才那里。 经过一番折腾后，褚梦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画面中人正是汪小翠。 在她旁边，还有一些人相当眼熟，几乎都是曾经开成衣店时所遇到的顾客。 而这些人此刻却双目无神，神情木讷地立于戰場之上。 褚梦来到魔界，至今不过一年有余，虽然她修炼经常偷懒，但为了自己的成仙大计，勉强应该能混到及格线。 可她现在的实力不过练气后期，距离下一段还有些距离。 可战场上的白衣人们，在她记忆中跟修炼毫不沾边的一群人，此时出手却个个不输仙魔大佬。 一个人一出手，便能将一位实力不错的仙兵魔将碾成渣，更不要说这么多人加入战场。 那整个就一战场机器，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管你上仙还是恶魔，统统轰成渣，连去见阎王的机会都没有。 褚梦：“！！！” “这是挂吧，这一定有人开挂了吧？” 不止褚梦震惊，就连魔尊都亲自前往战场查探情况。 而先前打得你死我活的仙魔两界众人也默契停战，短暂结盟，将冰刃对准着突然出现的第三方。 可惜这群人就是无情的收割机器，一出手就是毁天灭地之势。 褚梦看到之后，心绪久久无法平定。 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觉得那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最后只能求助小小。 “怎么回事？” 系统也及时做出了回应：“有关商城之物，除非无主之物，不然一旦其所有人有需求，购买其物之人便会受到召唤，化为其主之物，任尔差遣，并可发挥其原主百分百实力。” 简单来讲，就是你用了商城的东西，就变成了那东西原主人的傀儡，人家有需要你就得上。 重点是还能发挥出对方百分百的实力。 褚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流氓论调，整个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他们这是花钱给自己买主子呢？ 买完东西不是自己的也就罢了，最后连人都给赔进去了？ 第30章 碰面 摆烂情劫9 不止褚梦, 就連直播间见过大场面的观眾也被这一操作驚住了。 纵横直播间这么多年，他们还真第一次听到这个论调。 【怪不得大多数主播不喜欢在商城购物，我还以为他们是单纯比较穷。】 【要不是这个直播间耍流氓出不去, 咱也不可能关注某个主播那么久啊。】 【不过像这种情況也少见吧，不然大家还发展什么势力，搞点东西仍商城，就有大批小弟报到。】 不管观眾如何探讨，反正褚梦对系統这让人“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操作给无语住了。 她当初为了赚钱, 把流光的衣服扔进系統，当成聚宝盆来进货。 现在也不知道给这个世界造出了多少人形殺器。 得知缘由之后, 褚梦連忙给魔尊傳消息, 让人赶紧撤退，顺便带着她的人，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她是不知道流光仙君的战力在这个世界排第几，也不知道魔尊跟他对上谁胜谁负。 但现在已经不是一个流光仙君的问题了, 那是成百上千个拥有流光的非人存在啊。 是真正不管敌我死活的那种。 魔尊聞言后果然迅速撤回，但她第一反应不是自己的安危, 而是要把褚梦藏起来。 褚梦：“……” 虽然有点感动，但姐姐我们关系还没到这地步吧？ 她可是无CP女主哎，怎么可以窜频？ 魔尊一巴掌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沉声道：“流光入魔了。” 褚梦点头，这事魔尊之前就跟她说过。 后者继续说道：“不是近期的事, 而是很早很早之前，甚至比遇到我还早。” 褚梦感覺今天的自己仿若土狗，一点点消息都能让她震驚不已。 她没记错的话，流光仙君遇到魔尊，那至少都是一千年以前的事了。 “你以为他取我半身魔骨, 是为了让他的小情人续命么？” 魔尊出声，声音几乎冷得掉渣。 “可我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自己的气息。” 褚梦猛然抬头，魔尊却肯定了她的猜测。 “说什么白月光，那种没心没肺的玩意儿怎么可能有‘爱’这种东西？玉琼仙子那身仙骨，估计不过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罢了。” 爆出如此重磅的消息后，魔尊也舒了口气，贴心等着褚梦回神。 褚梦感覺自己已经被一个又一个的消息炸得头晕眼花，但细细想来，如此却更加符合逻辑。 “那你……” 褚梦比较好奇的是，既然魔尊知道这么多，她在其他又扮演得什么角色？ “我的一半骨头捏在他手中，相当于将自己的命门交了出去。” “不过流光为了苟命，基本不会从这里下手。但魔骨离体，亦有时限。” “现在基本就到了那个节点，他若找不到新的异骨，便会彻底沦为魔骨的养料，千年道行化为乌有。” “我没见过那玉琼仙子，对方那里可能有抑制之法，但也只治标不治本。” “这次本来想困住流光，让他在众仙魔面前撕开面具，丑态毕现后再去往生，孰料他还有后手，倒也免得等待。” 一番话说完，关于魔尊整个的动機也都显露于此，褚梦拼拼凑凑间，终于还原了他们的故事。 但就在此时，魔尊却话音一转，道： “外面那些人的死活我都无所谓，但你——鳳凰骨的拥有者，绝对不能落到流光手里，成为他的助力。” 说到这话时，魔尊的神情认真无比，冷静中夹杂着些许癫狂。 “——我要流光死。” “无比痛苦地死。” 直至此刻，那个一见面就说要流光经历爱情的苦的魔尊，终于到處了自己最深處的愿望。 褚梦对此毫不惊讶，甚至她覺得魔尊对流光都挺仁慈，能让对方苟活千年。 “你果然知道我的情況。”褚梦对她笑道。 她还记得魔尊之前说看不清她什么情况，但相处间却对她颇为照顾，褚梦不是木头，自然感觉得到。 刚刚还陷入回忆的魔尊聞言，再次露出那种常见的、觉得此人朽木不可雕的嫌弃表情。 她说道：“原本是不知道的，可你似乎挺热衷于跑藏书阁，甚至找书还挺有一手。” 为了这个，她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跑去仙界打劫了番。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说了，魔尊默默想着，然后将一本书丢到了褚梦面前。 看到那熟悉的封面，褚梦就知道自己每天都在被视.奸。 虽然知道自己也没啥隐私，但褚梦还是没想到堂堂魔尊会去关心自己关注的东西。 爆了这么多秘辛，魔尊的目的就一个，别因为误会导致褚梦作死，最后反而给流光做了嫁衣。 道理褚梦都懂，但是…… “他的目的是我。”褚梦开口。 如果魔尊所言非虚，那流光仙君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她，准确来说是她身死后的那身鳳凰骨。 甚至那什么情劫，极大可能也都是他自导自演的。 魔尊对此并不否认，道：“所以保护你才是重中之重，不止为了你我，托大点说也可以为了三界。” “流光这人一向虚伪，你不会知道撕开那层遮羞布后的他有多疯。” 饶是魔尊，在说起这番话时也直摇头。 而现在为了出去，他召唤来了大批带着他气息的傀儡，可以说流光最后的顾忌都没了。 两人正说着，一声巨大的轰隆声便从旁边傳来。 褚梦惊了一下，这可是魔宫，魔界防卫最森严的地方。 虽然能料到流光那群傀儡必然会找到这里，但她也没想到对方速度那么快。 又是一阵不绝于耳的建筑倒塌的声音，褚梦推了魔尊一把： “你快走吧，他要的是我，也只有找到我，他们才能消停。” 魔尊眼神一凌：“你可知他找到你的后果？” “无非就是拆骨扒皮罢了。”褚梦满不在乎。 魔尊顿时感觉自己先前那么多话都喂了狗，她气极反笑，冷声道：“好，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尊就先成全你，也免得被那狗贼沾染。” 褚梦：“……” 自带反弹buff这种事要她怎么说，问题是她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信哪。 所以想要说服魔尊，只能让对方先体验一番了。 思及此，褚梦眼睛一闭，以防看到接下来的灾难现场，她出声道：“那你轻点，出气就出气，别真玩出人命。” 褚梦的本意是让她轻点免得伤到自己，但听在魔尊耳中，就是她这时候还在皮。 接连被气到之后，她再也没了往日的纵容，决定给她一点教训。 于是，一股魔气凝聚成了绣花针粗细的劲风，直接就擦着褚梦的小臂过去。 下一秒，魔尊只感到小臂传来一阵刺痛，一串血珠就沿着小臂下滑。 “嘶……” 魔尊倒吸一口冷气，猛然抬头望向褚梦。 她本意也没想对褚梦下狠手，这点伤痛对她来说就跟挠癢癢一样。 但明明应该出现在对方身上的伤口，却在自己身上显现，这才是最让她诧异的。 褚梦闻言，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便缓缓睁开眼睛。 “现在相信我不会有事了吧，我甚至巴不得他对我更狠点呢。” 魔尊冷哼一声，魔尊不开心了。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一开始就把褚梦送给流光殺着玩呢，也免得绕这么大个圈子，白瞎她操的那些心。 “本尊是不是还得感谢自己，从来没对你下过死手？” 想着，魔尊如此哼哼道。 褚梦知道她别扭，却也无法。 出声安慰了几句，表示她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只是这种事着实不好说，而且也没有合适的機会。 魔尊这才从那种“我告诉了你所有小秘密你却瞒着我”的别扭中走出来。 爆炸声越来越近，褚梦不想看到魔宫那么好的建筑被大肆破坏。 安抚好莫尊重之后，她便主动朝着出口走去。 哪怕魔尊知道她有底牌，却仍不放心，自己那是没下狠心，万一到了流光那里就失灵了呢？ 褚梦示意她放心，同时表示道：“那些都是我认识的人，我必须去。” “这也是我的责任。” 说罢，她便隐去系统的存在，只说自己先前得了件类似聚宝盆的宝物，这才造成了今天这幕。 魔尊：“……” 她陡然想起，最初自己的属下找到流光仙君和褚梦两人时，好像就是说因为有人穿着流光的衣服到处晃。 她起初还觉得离谱，现在在得知一切都是褚梦搞出来的烂摊子。 想来仙界那群人能这么快得到消息，估计也跟这个脱不了干系。 魔尊越想越气，随后手一挥，道：“快去快去，自己惹出来的乱子自己搞定。” 她再也不跟着瞎掺和了。 送走魔尊之后，褚梦转头就遇到了浑身冒着黑气的流光仙君。 严格来讲，这是褚梦第三次见到仙君。 第一次对方失忆宛如凡人，第二次就是不久前，水牢那不愉快的谈话。 而这次，褚梦只想吐槽，这人是彻底摆烂了吗？ 身上的黑气比影视剧里还要夸张，真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人他黑化了呗。 在碰面的瞬间，流光仙君身上的黑气更是抑制不住，似乎要化为实质朝着褚梦席卷而来。 褚梦也在他即将要对自己动手之际，褚梦扭头就跑。 边跑还边大声叫喊着：“杀人了，救命啊！” 30-40 第31章 炼化 摆烂情劫10 要说褚梦来到魔界这一年, 正经修为没涨多少，但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却被她玩得明明白白的。 比如在实力不高的情况下，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到最远的地方。 比如她单靠现在的修为, 能将音量扩散到多少分贝等等。 前者有魔宫的傳送阵，后者看看剛才还在进行仙魔大战的众人此时频频侧目，就知道褚梦实践得还行。 褚梦此时的想法就一个，既然結局已定，那过程怎么也不能太憋屈。 她不管那些受衣服所控的人能不能代表什么, 但就流光现在这个冒着黑气的模样，能多叫一个人看到不算亏。 褚梦打定主意之后就到处乱窜, 愣是靠着一堆傳送阵, 把魔宫玩成了迷宫。 她只求尽量别伤及无辜，但流光要真的大开杀戒也不是她一个小小的练气能阻止的。 早在白衣傀儡出现后，仙魔众人就联合了起来。 在前者大肆破坏之时，各家的防御阵也都齐上阵。 此时看到流光被褚梦溜的魔气尽泄, 众人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也不禁为之侧目。 到底是什么情况, 才把流光仙君逼到现在这般模样。 当然也有人为之科普，诉说入魔的种种。 仙界之人一边说着魔界卑鄙，把他们好好的仙君弄成这样，一边在后者靠近之时连忙避开。 褚梦利用地形的优势躲了会儿后，最终还是被流光一股吸力拉回, 死死捏在了掌心。 “跑啊。” 流光的理智已经被反噬得不剩凡几，此刻只剩下本能在作祟。 逮到褚梦之后，他就一把钳住对方脖子，力道渐渐收紧。 千百年的生存经验告诉流光，唯有眼前这个女人能解决他现在的痛苦。 但事情发展至今, 他早已不知要如何才能自救。 只剩一点残念告诉他：只有她死，他才会有机会。 若说先前还有仙界之人替他挽尊，说他因为被害才入魔云云。 但现在，流光一臉冷静地要对一个凡人女子下死手，这事却没人逼他，所有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你在做什么？” “流光你瘋了吗？快停下。” 这么多人在旁围觀，自然有人试图阻止，但流光却在周边布置了层結界，谁都无法靠近。 一众人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不管是出于道义还是仙界的臉面，褚梦今天都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流光手里出现问题。 这是仙界大部分人的想法，魔界众人对此不太关心，那群傀儡不再动手之后，他们便只管吃瓜看戏。 至于当事人褚梦，她对这个結果挺满意，至少还有这么多觀众看到了流光这副鬼样子。 褚梦能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被掐斷了，但鉴于被动技能的存在，她却没多少感覺，只覺得呼吸不太顺畅。 她眼看着流光眼里的血色越泛越浓，心里莫名覺得畅快。 流光的手雖然掐在褚梦脖上，但他自己同样不好受，但早被魔骨反噬的流光根本就不在意这点小问题。 “你是不是很着急？” “心急如焚却不得要领？” “想知道怎么做？我教你啊。” 褚梦受制于人不便发声，只能依靠那点修为艰难开口。 流光所剩的理智果然不多，听到这话之后他给出了反应，却是更加用力地去掐褚梦，仿佛要将人脑袋活生生掐斷一样。 现场至今没有一颗头掉下来，褚梦觉得这得亏流光这身仙人之躯。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褚梦不再磨叽，她用力扯其流光的衣袖，将其手放在对方胸膛。 “剖胸、挖骨。” “你只要把那身坏骨头挖出来扔了，就不必再遭受痛苦了。” 褚梦费尽全力诱导着，只希望这个脑子被黑气淹没的流光能听懂点什么。 为此，她甚至主动抓起对方的手，往他胸膛捅了捅。 流光很不满意她的动作，手上又一用力，手指就从他身体插了进去。 褚梦：“！！！” 雖然这是比较理想的一幕，比起把她活拆了，她显然更希望对方能对自己下手。 可当这事成真之时，她只觉得怪异无比。 该怎么形容这种一手掐别人脖子，一手掏自己心窝子这个动作呢？ 就在褚梦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希望他繼续深入的时候，流光仙君也被这刺痛惊醒了一瞬。 他显然知道剛剛的事，看向褚梦的眼里没有半分波动，就跟看死人一样。 收回刚刚那只伤了自己的手，流光仙君视线不断在褚梦身上打量，似是在思考应该一击毙命还是活拆。 最后他松开钳制褚梦那只手，将人翻了个身，并指为刃。 一道流光闪过，流光仙君的背部便直直炸裂，鲜血直流。 削开背部，先取其脊骨，流光仙君原本想得不错，再加上他驾轻就熟，这个流程都不需要过脑子。 可偏偏正是他动作太快，在他察觉到不对之时，手上已经做出了“掏”的动作。 看起来，似乎是他将褚梦的脊柱从身体里拽了出来，可实际却是——他本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皮开肉绽，脊柱硬生生从身体里脱落。 “啊啊啊——” 饶是再如此硬汉，被活活拆骨的滋味也不是一般人能熬的。 更不要说这結果还是出自他本人之手，流光仙君就是想反抗也不能。 褚梦乘着他松懈的这一刻，连忙将自己的脑袋从对方手里拯救出来。 雖然被掐一掐不会死，但缺氧的感觉也不好受。 流光仙君少了身体最大一截骨头，整个人扭曲到变形。 而没了皮囊的掩盖，他体内冒着黑气的魔骨便再也遮掩不住。 结界外的看客们都傻了眼，他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也无法靠近，但视线所及，只觉得荒诞无比。 在看到被流光仙君丢到地上那块脊骨后，关于换骨的信息，也在褚梦脑中渐渐苏醒。 换骨，并非说两个人把各自的骨头拆下来进行交换——虽然这是最安全的一种。 而是取一方之骨，由另一方进行煉化，化为已用。 虽说融合之时也会觉得痛苦无比，但同时也能得到对方骨中蕴含的修为。 如果对方的骨头太过霸道，自身无法压制的话，甚至会发生夺舍的可能。 这种邪门歪道自然不会被大众所知，但褚梦偏偏在魔界的藏书阁中瞄过几眼。 此刻看着几近瘋癫的流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褚梦脑中渐渐产生。 【卧槽，她要煉化那根魔骨。】 【这是作弊！我要举报。】 【举报无效谢谢。】 相比起不明就里的原住民们，一直跟隨褚梦视角的直播间观众却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意图。 褚梦盘膝而坐，疯狂回忆着炼化的口诀。 她实力低微，想要做这一步难度不易于登天，但如果能成功，可比她辛苦修个千年万载划算得多。 褚梦旁若无人般在流光仙君面前炼化着从他体内拆出的骨头。 流光仙君在短暂的痛苦后，神智再次被暴虐占据。 结界不仅隔绝了外人，同样也让里面的人无法离开，哪怕布置结界的主人流光仙君也不例外。 他胡跌乱撞间频频碰壁，越发对着结界里的另一人撒气。 可偏偏褚梦无动于衷，他发出的攻击最后反而使自身更加难受。 流光仙君此时的狀态就是越气越打，越打越气。 还疼。 从身体贯穿灵魂的痛感让他成为暴虐的奴隶。 而外面的傀儡受主人的影响，此刻也无法安定，一个个繼承流光仙君的意志，毫无目的地发动着攻击。 他们唯一的念头便是破坏、毁灭。 “靠！” 刚刚还看戏的吃瓜群众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们一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尽早离去，一边含泪迎上白衣傀儡。 傀儡们的实力受主人狀态影响，虽然流光此时半死不活，实力削弱不少，但他同时也进入了狂暴状态，情况并不比先前好上多少。 索性众人早有准备，而且现在齐齐联手，虽然一个个仙君魔将整得灰头土脸的，但结果倒也还好。 直到众傀儡被引到魔宫幻阵，众人才得以脱手。 褚梦仗着无敌反弹buff，继续跟魔骨做斗争，奈何本人实力实在低微，哪怕她使出吃奶的劲也跟挠痒痒似的。 若不是有白衣傀儡的教训在前，褚梦都想把这东西丢给系统来处理了。 正当她艰苦奋斗之时，一声冷笑从耳边传来。 “叫你修炼你睡觉，果然还是那么废。” 听到这熟悉的调调，褚梦就知道是魔尊来了。 果然，后者一来，一巴掌将流光仙君拍到一边，隨后戏谑地看着褚梦哼哧哼哧努力。 “你怎么进来的？”看到熟人，褚梦还挺开心。 魔尊白了她一眼：“本尊的骨头在他身上待了多少年，他的结界见了本尊就跟狗一样。” “噗。” 褚梦看着她那副又气又想嘚瑟的模样就忍不住笑。 “那你来都来了，能帮帮我吗？” 褚梦指着地上那块大骨头，其实流光身上还有好多，但她实在是有心无力。 魔尊：“……” 短暂的沉默后，魔尊整个都要暴走了：“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这是本尊的骨头。” “你不仅想当着本尊的面贪污，你还要本尊帮你打包好？” 褚梦闻言也是愣了下，随后顺着魔尊的话问道：“那你还要不？要的话就给你吧。” 魔尊：“……” 她也不说话，就予以褚梦一道死亡凝视。 褚梦也不是真的脸厚如城墙，被这般谴责地看着，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咳一声，道：“那你还要不要嘛？” “这东西已经被狗男人弄脏了，要不先在我这走一遭帮你净化净化？”褚梦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正经了，其个人倾向相当明显。 魔尊继续冷冷盯着她。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她指定现在就送她大陆另一边。 ——一巴掌扇过去。 第32章 完成 摆烂情劫11 作为她一生之殇, 魔尊一直以为这半身骨会成为她的耻辱。 但被褚梦这么一闹腾，她现在只觉得晦气。 “本尊可不屑捡垃圾。”魔尊最后来了这么句，充分展示自己的高贵冷艳。 而旁边某个人仿佛完全不懂得看眼色, 还在那叭叭道：“那你不要就帮帮我嘛，我都不知道得搞到猴年马月。” 魔尊心说算她有点自知之明，隨后实在受不了耳边的聒噪，便出手将其煉化。 【卧槽？】 【卧槽！】 【这都行？】 评论区这会儿都顾不上抬杠了，在魔尊出手的瞬间, 众人心底只剩下两个字：“牛批。” 话说魔尊不愧是魔尊，褚梦苦苦搞不定的東西, 她一出手就瞬间碾压成渣。 不止已经掉出的那块, 包括现在还宿于流光体内的其他碎骨，魔尊都将其一一拆出。 本来她还对褚梦的厚臉皮有些无语，但在进行这个事的过程中，她竟然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快感。 这些魔骨在一千年前, 是否也是以同样的姿态与另一人融为一体的呢？ 魔尊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她的魔骨早已被煉化成烟, 现在她手里这些虽然形神俱似，却并非原装。 思绪万千不过瞬息之间，迎上褚梦亮晶晶的眼睛，魔尊问道：“你确定要收垃圾？” 在她看来，被流光这个垃圾污染过的東西, 就该用三十三重火燃尽才能除晦。 褚梦可没什么心理障碍，她只关心自己的任務： “能成仙嗎？” 魔尊果然被她的腦回路哽住了，但一年来她也习惯了。 沉默了一瞬，魔尊长舒一口气，道：“能。” 褚梦再接再厉, 繼續嬉笑道：“魔尊姐姐帮帮我。” “……” 天知道魔尊用了多少意志力才压制住自己，没将这玩意儿一巴掌拍出去。 “褚梦，做人得要臉。”魔尊咬牙切齿道。 褚梦连忙搖头道：“我不要脸，我要成仙。” “成仙之后怎样都行，但我现在就只要成仙。” 她依然笑着，但魔尊總觉得那笑有些刺眼，仿佛有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但此刻被某个脸皮厚得惊人的家伙一激，她只反问道：“那我要你那身仙骨呢？” 褚梦应得相当干脆：“给。” 魔尊信她个鬼，知道对方什么德行的她也不跟着频，只是叮嘱了句：“忍着。” 褚梦知道重点来了，也开始打起精神来。 被炼化的魔骨有点像浓稠的机油，黑得发亮。 在魔尊的运气下，“黑机油”缓缓浮至褚梦面前，隨后没入她眉间。 “待其在你体内循环八十一个周天，才能彻底融合。” 这是魔尊开工前说的最后一句话，隨后她就进行调息，帮助褚梦吸收其精华。 褚梦一开始感觉还挺好，魔尊那甚至都不能称为引导，直接就给她开路了。 于是，前三个周天运转得特别顺利，褚梦还没什么感觉就完了。 正当她想着刚刚用时多久，大概几分钟能搞定时，第四个周天便发生了滞涩。 那种卡顿的感觉让褚梦很不爽，好像重回2G时代一般。 但最后也算咬牙坚持下来了。 等到第五个周天，痛感逐渐漫卷全身，每走一步，她感受的疼痛就成倍地增加。 到了第七个周天，褚梦已经控制不住喉间的呻.吟了，浑身上下已经开始冒汗，眼泪都随着眼角往出飚。 “九个小周天为一个大周天，得完成九个大周天才能得到，你这一个小周天都撑不住，要不就算了？” 感受到她的痛苦，魔尊停下问了句。 “繼續。”褚梦咬牙呢喃道。 想要一步登天不劳而获，總得付出些代价，这个道理她一直懂。 而且她仗着这个反弹buff已经潇洒了两个世界了，若是没有这番奇遇，她说不定现在还在那个家徒四壁的地方遭受皮肉之苦。 眼看任務完成在即，褚梦绝不会因为一点困难就放棄。 行吧。 看她坚持，魔尊也没说什么，反正这个程度在她看来还能接受。 为了防止褚梦咬伤自己，魔尊往她嘴里丢了道劲风抵住牙齿后，再次继续先前的动作。 一个小周天运转完毕，褚梦只感觉自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没等她享受那片刻的轻松，第二个周天便已经开始。 褚梦哀嚎一声，只能去承受这看不到头的痛苦。 “一。” “二。” 褚梦一圈一圈数着数，很快就因为太远的目标以及钻心的疼痛而放棄。 “我是谁？” “我要去哪里？” “活着有什么意义？” 褚梦此刻脑子里只剩一个又一个的哲学问题，但她的腦容量却不允许她产生什么思考。 褚梦就只能回忆，从诗词歌赋回想到茶米油盐，再看看自己那糟心的前半生。 “当。” 一声虚幻的声音响起，褚梦意识陷入黑暗之中。 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着，甚至她是否存在都是个问题。 褚梦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在黑暗中无声地沉沦。 “喂，撑住啊。” 似乎有些拍了拍她的脸，但对这些想法，褚梦早已无力思考。 好似沉沦了许多年，褚梦最后在一片炙热中醒来。 有人在烧她——褚梦如此想到。 “第七个周天了，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 有道惊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褚梦却无法理解对方在说什么。 对了，有人在烧她。 再次意识到这个问题，褚梦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架在火上烤，但她眼前却没有半点动静。 伴随着灵魂傳来的烧灼感，一些记忆也以画卷的形式在她腦中展开。 当她看到熟悉的白衣仙人朝她走来时，意识乍然回笼。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褚梦已经一拳挥出，其上附着不小的劲风，直直让挣扎而来的男人没了力气。 感受到那股擦身而过的气，魔尊抽空瞄了眼，发现流光仙君不知何时清醒，正打算对她们做什么。 结果还没过来，就被褚梦一拳打飞。 魔尊眸光一冷，发丝暗器连连飞出，精准击中其穴位，流光仙君顿时再无动弹的可能。 “别真让我弄死你。” 魔尊回头对他丢下这么一句，便再次将注意力放到褚梦身上。 褚梦还不知道现实世界发生了什么，她只感觉把那个碍眼的白衣仙人打飞之后，他又一次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褚梦：“……” 搁这玩狗皮膏药是吧？ 褚梦槽了一声，就见对方低头对他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要上手抽她的骨头。 褚梦刚生出抗拒的心思，随后就发现自己又被丢在火海里烧。 当她受不了的时候，白衣仙人便再次出现，而她则被泡在池水里。 在这场梦里，反正不是水就是火，要不就加个拆骨呗。 如此循环往复，褚梦都被弄得没脾气了。 随便吧，放弃了，爱咋咋地吧。 某人如此想到，不就是想要骨头嗎？不就是想把她做成烤全羊吗？ 成成成，都去吧，想要什么就干呗。 反抗不能得褚梦彰显摆烂本质，直接就地躺平，眼睁睁看着梦里的白衣仙人将她骨头拿走。 “再坚持一下，最后一个周天了。” 又有一道声音傳来，褚梦略显迟钝的大脑此刻慢吞吞转着。 她是在对自己说吗？可她要坚持什么？ 最后一个周天，褚梦终于没再经历那些乱七八糟地折磨了。 她只感觉眼前仿佛有片空洞，而她就像那空气中的一粒蜉蝣。 渺小，无知，不知前路为何。 直到一道光亮撕开黑洞，温暖的她只想就此长眠。 “醒醒。” “你成仙了。” 褚梦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呼唤，却只觉得烦躁。 成什么仙嘛，她只想睡觉。 “啪。” 正这么想着，褚梦就感觉脸上一片火辣辣地疼，对方一巴掌抽得她灵魂差点出窍。 某人悠悠转醒，然后就对上魔尊搞搞抬起的手。 “别打。”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嘴已经率先出声。 “还以为能夹点私活多来几下呢。” 魔尊语气满是遗憾，她这么说着，手却拐了给个弯，照她脑袋又来了一下。 至此，魔尊才长呼一口气：“爽了。” 褚梦：“……”她也彻底清醒了。 好在对方也为她劳心费力了那么久，这两巴掌就不计较了。 但褚梦还是好奇，难道她成仙之后连被动技能都失效了？ 她正纳闷着，那边实验成功的魔尊就跑来嘚瑟：“你那个反弹的东西，好像能甄别想法，只要不对你有恶意，它就不会反弹哎。” 褚梦脑子里陡然出现了可怕的一幕，会不会有一天，有一个手持长刀，一边说着“我是为你好”，然后一边把她捅个透心凉？ 而那个人甚至还以为自己真的在对她好。 褚梦连忙搖摇头，将这种惊天大bug甩出脑海。 呼吸了几口现实中的新鲜空气后，褚梦才后知后觉道：“我成仙了？” “对。” 魔尊丢给她个白眼，碍于疲惫顺势闭上眼睛。 小小也在此时通报道：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请查收……】 “等等。” 小小的播报还没完成，就被褚梦出声打断。 “我完成了几个任务？”她问道。 小小愣愣道：“任务二，成仙。” 褚梦冷哼一声：“我就问你，那堆骨头是不是流光仙君的，它现在是不是到了我身体里。” 小小没说话。 褚梦继续道：“没关系，如果骨头代表不了流光，任务一必须得全方位合.体的话，那我也不介意现在把他变成烤全羊，让他立刻跟我的肠胃融为一体。” “不，合为一体。”褚梦看着一旁还处于昏迷的流光仙君，笑得异常和善。 小小：“……稍等。” 第33章 小翠 摆烂情劫12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2, 请查收超级翻倍奖励。】 在某人的威胁下，小小最终如此屈辱地播报道。 而褚梦在听到这话后，终于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搞定直播间这边的任务之后, 褚梦就将视线移到一旁宛如死狗的流光仙君身上。 如果说之前她还只覺得这是个烂人的话，那现在这种恶心感便达到了极致。 之前在融合魔骨的过程中她有些神志不清，但此刻已经理清了事情的始末。 魔尊告知她的秘辛半点没錯，唯有一点，就是那所谓的白月光玉瓊仙子。 玉瓊仙子本为神凰一族的后裔, 如无意外，她应该会在三次涅槃之后诞下新的种族后裔, 将其血脉延续下去。 但涅槃时期, 就是她们最脆弱的时刻。 玉琼仙子就是在这时候落到了流光仙君的手中，以其涅槃之力，替他燃尽滿身魔气，得以重生。 之后流光再生心魔, 就将主意打到了玉琼仙子那身仙骨之上。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三次之后, 他便可以继承神凰一族的天赋，获得永生。 也就是说，流光想要长生，想要经曆三次换骨。 魔尊是他第三个目标，第一个是谁早已无从考究。 本来千年前他获得魔骨之时, 就得修成大道。 却不想玉琼仙子在最后关头做了点手脚，导致流光失败，而她本人也乘机遁入凡间，以满身神力抹去因果，从此堕入轮回。 流光这一千年都在找她。 说什么千年大劫, 本质就是流光再找不到玉琼或者其他神凰后裔，他就得彻底玩完了。 至于那倒霉的仙子，千年过后神力褪去，最终还是被司命星君找到。 而那时身为渔家女的她生性善良，看到一个将死之人就施以援手，最后把自己活生生葬送。 至此，整件事的始末褚梦便以理清。 说什么三世情缘，白月光原来是我自己，那不过是给贪得无厌的恶鬼披了层好看的皮罢了。 本质还是一场吃人不吐骨头的剥削，甚至被剥削者还得乐呵呵接受这华丽的谎言、所谓的爱情。 这还是褚梦头一次弄清这所谓爱情游戏的真相，恶心的她三天都吃不下饭。 而且比起往日的旁观式吐槽，这次的经曆她真的好似切身体会一般。 那种痛……褚梦这辈子都没经历过。 再次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各种不和谐的想法在脑中齐齐涌现。 什么满清十大酷刑，她覺得完全不夠。 压下脑中那些画面，褚梦流畅地打开回收系统进行扫描。 【无可用物品，不可回收。】 褚梦：“……”雖然不显示任务人物了，但没想到流光已经成为不可回收垃圾了。 褚梦啧啧称奇。 见她一直盯着流光，魔尊终于看不下去了，语气蔫蔫道： “搁那余情未了，到我这里过河拆桥倒挺快。” 她话语间的酸味褚梦隔着一个流光都感覺到了，她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到那些記憶，但流光无法回收，她暂时也没必要将精力浪费在对方身上。 生生将一个凡人拉到仙人的地步，褚梦自然也知道魔尊在其中耗费的精力，当务之急还是将后者安顿好。 魔尊表示自己才不需要被照顾，但最后还是任由褚梦将她带回魔宫。 至于流光？继续回水牢待着去吧。 她们这场炼化说来简单，实则进行了數日有余，远离战场的仙魔众人早已各回各家，之前被破坏的魔宫此时也被修缮得差不多。 只有幻阵里那些白衣傀儡，在流光失去最后一根骨头后便恢复了神智。 但同时，作为凡人的他们被困在这里數日，没有吃食却还要遭受幻境的干扰，一个个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魔尊说完这个之后，褚梦果然下一秒就没了人影。 魔尊：“……”倒也不必如此决绝。 褚梦在离开之时，就告知魔尊她要回趟人界。 魔尊知道她放心不下那批人，挥挥手就让她滚，反正褚梦的实力已经擺在了那里，不用擔心她迷路。 被抛下的魔尊气呼呼去了水牢，准备拿某人撒撒气。 而褚梦在来到幻境之后，第一时间便将这些人带出去，给输送了番灵气稳住生机后才松了口气。 说来这些人也是被她所连累，要是真因为这个出事，她绝对接受不了。 好在结果还好，他们前期因为强横的实力无人能伤，后面被困幻境，除了受点精神折磨，倒也没有其他人靠近。 甚至她还看到有些人乐呵呵笑呢。 褚梦撇了撇嘴，一个法术扔下去，有关仙魔大战的記憶全部清空，梦里只剩一片黑暗的众人只能悠悠转醒。 唯独汪小翠，褚梦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使用其他方式将人唤醒。 “这是哪里？” “我怎么到这来了？” “好饿……” 一众身份各异，阶层不同的人此时聚在一起，个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褚梦一拍脑门，早知道把人运回人界再让他们醒来了，这里都没有什么吃的。 想归想，但人已经醒了，她总不可能让人闭眼。 “安静，闭眼。” 褚梦朝着的他们说了一句，其中自然有人不服。 下一秒，众人只感觉一阵眩晕感袭来。 刚刚听话下意识闭上眼睛的还好些，其他愣着没动甚至想说两句的，被这一下差点给整吐了。 这种眩晕感持续了整整一刻钟时间才得以恢复。 “这是家酒楼，你们随便吃，吃完就各回各家。” 褚梦朝他们扔下这么一句，出去找酒楼老板结完账后就带着汪小翠回到了县城，也就是当初他们开店的那里。 汪小翠经历了一年多的历练，早已懂得审时度势，更别说对比其他人的茫然，她还得消化那骇人的记忆。 所以，纵使之前她在魔界有千般疑惑，也只能憋着。 这会儿回到熟悉的对方，还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褚梦，汪小翠终于松了口气。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汪小翠心有余悸地开口问道。 雖然她从小就比较大大咧咧，但让她去打群架，这种事几乎不可能。 更别说记忆里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种种，她至今都仿佛在做梦。 确认她现在精神状态足夠稳定后，褚梦才说道：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参与了一场仙人间的斗争，我现在也有了成为仙人的路子。” 褚梦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去给汪小翠倒水压压惊。 她这动作做得熟门熟路，倒让汪小翠噗嗤一声笑了。 “仙人哪有你这样的？” 虽然汪小翠也不知道仙人应该怎样，但绝不会这么熟稔地做这种琐事。 这一笑，两人一年多未见的生疏感似乎一下就没了。 褚梦示意她先不急讨论这个，汪小翠离开这里至少都有半月有余，现在先跟汪家二老报个平安再谈也迟。 结果汪小翠却擺摆手，表示没事。 然后两人一边往饭馆走去，褚梦一边听汪小翠给她讲这一年的种种。 因为当时褚梦走得急，她这里摊子又鋪得比较大，初期差点没扛过来。 不过整个框架已经搭开，而且她当时也有了自己一些人脉，再加上有二老帮忙看管，日子虽然艰难，倒也过来了。 熬过最初那段时间，汪小翠的生意便犹如开挂般蒸蒸日上。 他们最初起家的那件仙君服，褚梦留给她的存货还有许多，鋪子里原本那些衣服经由裁缝的改造，结果也还不錯。 在前期拮据的时候，进货方面汪小翠倒不用太多花销。 之后她请了专门的妆造师，渐渐打出名气之后她又将周边的店铺盘了下来，现在基本整条街都是她的了。 至于汪家两位老人，在汪小翠生意步入正轨之后，她就送他们去了一处庄园，此时正安享晚年呢。 他们也知道汪小翠忙，经常忙到见不到人影，所以这次消失，基本没什么影响。 褚梦听完之后，整个人就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虽然从那白衣傀儡的数量来看，她也能猜测到汪小翠生意不错，却不想到对方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日子好了之后，我就喜欢上了经营，后面我打算把铺子开到……” 听完汪小翠描述的将来后，褚梦觉得什么成不成仙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既然被卷到了这件事里，她还是要听下汪小翠的意见。 将整个事简略地跟她讲了一遍后，褚梦主要就在说成仙的好处。 例如能长生啦，不用吃饭擔心自己会饿死，也不用担心各种灾病云云。 汪小翠听后自然是向往的，但她也知道熊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挺充实，而且我也挺喜欢。”汪小翠如此说道： “至于仙人的世界，我不了解，而且……长生不代表永生，我怕自己不行。” 想到那动辄将人轰成渣的场景，汪小翠觉得还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吧。 褚梦可不知道正是她留的记忆吓跑了汪小翠，听完对方的话后，只是点头道：“行，一切看你自愿。” “不过我爹娘的身体……” 汪小翠知道哪怕两人关系好，提这种要求也有些逾越。 但汪家两位老人是从小吃苦长大的，年纪不大身体却熬出了一身病，现在就算有足够的金钱去养生，也不可能健康如初。 “这个不用担心。” 见她羞于开口，褚梦便主动接过话头： “就算你不提这个我也得跟你说，不止汪叔汪婶，还有包括你在内这批从战场回来的人。” 汪小翠愣愣地等着她的后话。 “终究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承受得了仙人之力呢？” “我只能帮你们暂时稳住，后面还得靠自己调理。” 怎么如此说道：“他们都是你的顾客，这个事就麻烦你来搞定啦。” 汪小翠听完瞬间明白了褚梦什么意思，她知道对方要是真想解决，绝对用不着这么麻烦。 此时绕这么大个圈子，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谢谢你。”想着想着，汪小翠就不禁感性起来，她何其有幸，能遇到这么个朋友。 结果这种情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就在褚梦一声嫌弃的“咦——”声中消失殆尽。 汪小翠失笑，虽然两人经历不同，但褚梦还跟先前一样，一点没变哪。 第34章 长生 摆烂情劫13 安置好汪小翠之后, 褚梦就去了趟仙界，准确来说应該是流光仙君的秘密基地。 说来也怪，她一个一步登天的仙人, 按理说根基都不稳，结果某人不仅活蹦乱跳，甚至还能在三界间来去自如。 褚梦只能将一切归功于魔尊。 对方为她耗费了这么多心神，怎么说也得搞点看得过眼的東西回回礼不是？ 她是穷得叮当响，但流光仙君有钱哪。 而继承了流光仙君骨头与记憶的她, 此刻半点不心虚地朝对方的仙宫走去。 儲物空间？拿来。 仙丹神器？都是她的。 秘法寶物？统统都是她的。 来到天界之后，褚梦就率先找到了对方的儲物法寶, 然后便进行大扫荡。 管它有用没用, 反正先收了再说。 怪不得那么多人明明有无尽的岁月，却甘愿冒着随时投胎的风险杀人越货。 不得不说，这一旦成功，收获可比自己九九六强多了。 将流光仙君仙宫里明面上的東西全搬空后, 褚梦终于来到了一处禁地。 那是她梦里回顾过无数次的地方，饶是知道现在已无危险, 她也不禁有了惧意。 是身体还是靈魂残留的阴影，她早已分不清。 褚梦只知道，哪怕有再多的阻碍，这東西她也得拿到手。 更别说目前的障碍物只是自己那点小小怯意。 终于，褚梦来到了那池子水前。 说是水, 实则是天地间最为精纯的能量所凝聚，世人眼中神秘的玉琼仙子就在这里泡了多年。 能生生让神凰后裔无骨续命的宝贝。 褚梦只是短暂地愣了下之后，便挥手将整个池子連根拔起，塞进了储物空间。 扫荡一番过后，褚梦再次回到了汪小翠那里。 将方才池子那水取出一滴后, 褚梦当即就让汪小翠攀了个温泉下来，打算将其炼化成温泉水供先前的人恢複。 随后又从流光仙君的丹藥里挑挑拣拣一番，将一些比较普通的稀釋稀釋再稀释之后留给汪小翠。 毕竟流光仙君的地位摆在那里，他的东西就算再普通，那也是其他人求之不得的宝物，更不要说针对凡人了。 “有时候，宝物太过珍贵也是一种烦恼。” 没什么诚意的凡尔赛了一句后，褚梦便继续分拣工作，同时回憶了下关于醍醐灌顶的说法。 虽说汪小翠无意仙途，但她帮她的好姐妹强身健体应該不是啥问题吧。 毕竟那么大威力的丹藥，总得有一个相匹配的躯体才能消化。 如此想着，褚梦便没什么负担的给汪小翠输送靈气，美其名曰助她恢複，最后等对方修为堪比元婴才罢手。 汪小翠还不知道自己顷刻间得到了什么，却能直观地感覺到来自身体的轻快感。 “我感覺我十多年的老寒腿好像都被泡好了。” 仙丹温泉做好之后，汪小翠自然是要先下去体验效果的。 褚梦当即白了她一眼，“醒醒，你才十七岁。” 汪小翠反驳道：“十八了。” 两人打闹一番，褚梦确认无事后就回了魔界。 走之前她还给汪小翠留下一道指引符，告诉她想她了随时可以去魔界玩。 “好。” 再次回到魔界之后，褚梦剛剛走出传送阵，魔尊的冷哼声就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哼，还知道回来。” 听到这熟悉的语气，褚梦就知道对方指定没生气，不然都不带理她的。 想到这里，褚梦便嬉笑着迎了上去。 她说道：“这不是给你找礼物去了么。” 魔尊当即阴阳道：“然后现学现用，给别人来了个醍醐灌顶。” 褚梦听后丝毫不慌，道：“哇，你連这都知道，好厉害。” 她表情夸张，却满眼笑意，一看就是哄小孩的模样，直接给魔尊整无语了。 “说说吧，给本尊带了什么？” 魔尊表示不想继续之前那个话题，说完后又補充了句： “可别像哄什么阿猫阿狗一样忽悠本尊，礼物太次打死你。” 褚梦自信一笑，然后就掏出一个破池子。 魔尊：“……” 她刚想吐槽这是谁的洗澡水，就见褚梦继续往出掏，不一会儿，整个魔宫都快被塞满了。 看着她的动作，魔尊陡然瞪大双眼，“你拿我这当垃圾堆？” 褚梦：“嗐，反正用不上，先扔着呗。” 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到，指定想打死这两个凡尔赛的家伙。 但褚梦的确这般想着，她又没什么追求大道的梦想，成仙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现在任务奖励都已经拿到手了，还搞这些有什么用？ 魔尊虽然嘴上说着垃圾，却也只是因为这些物品属于流光，对于物品本身并没有什么意见。 想是这般想着，但她口中却道：“别想拿这些破东西讨本尊欢心，本尊可不收垃圾。” “那当然，压轴的东西必须得有。” 褚梦说着，便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最后一件法器。 ——一根长鞭。 褚梦：“这东西叫碎魂鞭，是我回来的路上从一个算命的丑东西那里讨来的。” “算命的丑……”魔尊无语了一瞬，问道：“司命星君？” “嗯。”褚梦蔫蔫答道，很明显对这个名字提不起劲。 魔尊闻言也不再多问，等她自己来说。 褚梦就跟她说这东西名副其实，一鞭子打下去，肉.体毫发无伤，却能将神魂抽成渣渣。 重点是每道碎魂都有其主人的记忆，可以说碎魂除了弱点，基本跟原来的没啥差别。 但某些时候，弱就是原罪。 哦，数量还多了。 褚梦说完，最后总结了句：“这玩意儿可太适合流光那狗东西了，不愧是跟他狼狈为奸的货色，那个算命的还真会。” 魔尊：“……”你开心就好。 经历千年的时光，她本人对流光的恨意其实早已不剩多少，至于被剜骨的执念，也在对方骨头被拆的那瞬烟消云散。 但她并不会阻止褚梦对流光的报复。 两人说着说着，就动身移至水牢。 毕竟宝物有了，但要用不上就跟废物没啥差别了。 又一次在老地方见到熟悉的人，但不得不说，对方每一次都能让褚梦更加意外。 毕竟现在都是成仙之人了，褚梦也就不拿皮囊来说事了，但流光此刻的气息，也让她觉得还不如那副皮囊。 “别是死了吧。” “好像还有一口气。” 褚梦如此嘀嘀咕咕道，一道气劲便甩进流光脑袋里。 后者在这种刺激下不得不醒，但他似乎知道自己醒后的遭遇，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褚梦可不会任由对方装死，当即出声道： “你不是想长生吗？我帮你啊。” 说罢，她便祭出一道火焰朝着流光涌现：“带有涅槃之力的神凰之火，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吧？” 流光也是在拆了玉琼仙子骨头很久之后才知道，没有神凰之火，他根本就压制不住对方的仙骨。 此刻听到这久违的名词，不仅流光，就连魔尊都为之侧目。 虽然失去了仙骨，但流光的仙人之躯底蕴在那里。 他先前做得那么多“努力”，在经过神凰之火的祭炼后，想让这幅身躯永存并非做梦。 见她如此费心祭炼，魔尊下意识就想阻止。 但理智却让她止手。 她跟褚梦相处了一年有余，在这种事上应该相信对方的。 可看着流光得到的好处，哪怕知道有其他原因，她也觉得愤愤不平。 眼见褚梦越来越吃力，魔尊想着自己待着也是无聊，便出手帮她一起。 这一来，几日时间又是一晃而过。 魔尊觉得还好，她早已适应了这种强度的修炼，但褚梦明显不行。 之前已经靠着身体记忆在工作，此时一收手，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 作为一届仙人，跌倒肯定是不能了，但褚梦的状态依旧让魔尊抓住机会嘲笑了番。 褚梦没与她斗嘴，往嘴里扔了颗丹药，稍加恢复之后便抽出了碎魂鞭。 “想要永生？那我就给你永生。” 褚梦每说一句，就用力挥下一鞭。 “天地不毁，这幅身躯便万古长存。” 流光早已清醒，此刻感受着这来自灵魂的疼痛，痛得他几乎想灵魂出窍。 可他既做不到出窍，更加无法昏迷，永生的躯壳对他来说，余生只剩折磨。 待他对上褚梦那双眼睛之时，后者倏地就笑了。 “渡劫？情劫？这是仙君给我准备的剧本吧。” 褚梦言露讽意，声音冷的宛如冰碴：“我的确是你的劫。” “不过并非情劫，是死劫。” “麻烦下次剧本编好点。” …… “没有仙骨，没有法力，灵魂碎成渣的长生之躯……” 褚梦也不知道自己在水牢里待了多长时间，反正魔尊在她开始不久后，就说没意思，率先离开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对方依旧在门口等她，但褚梦却依旧念叨着流光的事。 “好了，此事就此揭过吧。” 冷静不含玩笑的声音传来，褚梦淡淡点头。 任务、朋友、仇人。 一件件事情终于落幕之后，褚梦感到的却只剩茫然。 这天，她又跑去魔宫找魔尊。 “何事？”魔尊早在听到她的动静后便迎了上来。 褚梦：“这身骨头，是时候还给你了。” 魔尊：“？” 魔尊：“啪！” 一巴掌甩过去之后，魔尊终于觉得心里畅快了，她宛如看病患般问道：“清醒了？” 褚梦被一巴掌扇得脑瓜子嗡嗡的，哪怕是仙人之躯也无济于事。 “这不是你之前说的么。” 她如此嘟囔着，然后在魔尊威胁的眼神下悄然闭口。 但有些话到底憋不住：“我知道成仙的难度有多大，几根骨头起不了多少作用，你消耗那么多，不该補补么……” 褚梦说到中间，就收获了一副死亡凝视。 直到她将这话说完，魔尊已经在想怎么揍人才不会被反弹的事了。 第35章 拍卖 摆烂傀儡1 褚梦是真的觉得魔尊帮了自己挺多, 她应该还点什么。 而这个骨头原本也跟她有关。 但每次提及，魔尊都一副要翻脸的模样。 自那之后，褚梦就没再说过这个话题。 反正她也不是啥执念比较深的人, 一切就隨缘吧。 将自己彻底与流光的破事分开之后，褚梦这才有空真正享受仙侠世界的一切。 在这里，她不用为了衣食住行发愁，无病无灾无追求。 被忽视许久之后，褚梦终于唤出了小小, 同时叫它换上又一套皮肤。 ——龍皮。 然后某个待在魔界的新晋仙人就骑着假龍到處溜达，吃喝玩乐再也不是为了活着, 此时只是单纯想玩。 生活美好的褚梦都想在这里定居了。 結果这想法没生出多久, 某天褚梦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在拽着自己。 系統吗？应该不至于。 这世界其他人的话，不说谁敢这么作死，就她本身的buff也很难搞定吧？ 褚梦想着，却发现拉力逐渐变大, 渐渐大到了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褚梦心知自己恐怕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遗憾叹了口气后, 只顾得上给魔尊和汪小翠留封信。 “别让我知道是谁在搞鬼。” 最后的最后，褚梦愤愤道。 打扰她享受生活，甚至还以这么粗鲁的方式对她，不抽筋扒皮都算她仁慈了。 一邊抱紧自己的系統假龍以防摔下去，褚梦一邊恨恨想到。 隨着一道传送阵亮起, 越过传送阵，褚梦看到了一幅特别嘈杂的画面。 “李义，这地方不是你能吃得下的。” “交出拍賣场，吾等放你一条生路。” 在褚梦看来，此时就是两方势力在对峙, 只不过一方声势浩大，另一方只有一人。 多么眼熟的场景。 随着褚梦靠近，这个世界的相关信息也在她眼前浮现。 那边独自站立的一人，便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名叫李义。 李义绑定的系統是个拍賣场，他所要做的事便是将系統产生的奇珍异宝以高价拍賣出去。 拍賣可以赚取灵石，获取知名度，同时也可以提升自身修为。 或许是系统给的东西太好了，他一开始就遇上了地头蛇。 也就是对面那一堆看似要围剿的，他们应邀而来，却并不打算走正经程序，而是打定主意强取豪夺。 于是双方便形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李义此时虽为肉.体凡胎，但系统也给予了他身處拍卖场絕对安全的保障。 但也只是安全，却无法反击。 而在拍卖场之外，他更是无能为力。 此届大能在折损了两人之后，也发现了这一规律，于是双方就形成了眼前的僵局。 李义打死不离开拍卖场，毕竟离开是真会被打死的，而大佬们也发誓不进去。 当然，作为主角，李义自然不可能让故事如此停滞。 于是便有了褚梦的出现。 李义在第一次交易完成之后得到了大量积分，他现在使用积分兑换了一次召唤机会，召唤其他世界的强者为自己战斗。 这不仅是一次彰显主权的打脸。 作为第一个出场的美女，漂亮、强大，还是受主角的召唤而来，褚梦这个身份设定就是前期为师、后期进后宫，给对方送经验送裝备送自己来的。 褚梦冷哼一声，还真是典型的后宫发展。 此事说来话长，实則不过顷刻之间。 因为这次并非正经传送，事发突然，不仅褚梦和直播间的观眾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系统也只能获取这么多信息。 但对于褚梦而言，这些便已足够。 只要她知道这个世界给她的定位就行。 褚梦骑龍而降，在场眾人都看向这个不速之客，随后反应各异。 骑龙少女哎，虽然不清楚她实力如何，但看起来就挺唬人。 小小也因着被动的一幕搞得有些不开心，一看到人就朝他们喷了口龙息，迫使眾人直接后退三步。 真龙可不常见，眾人也是惊了下。 “去，给他们一点教训。” 见真的召唤成功，而且出场还如此拉风，李义面上一喜，当即对褚梦喝令道。 作为李义的“召唤兽”，褚梦自然是出现在他身后的。 此时闻言，褚梦也从自己的世界里走了出来，当即一跃下龙神，反手就掐起李义的脖子将人提起。 “什么教训？” 褚梦神情冷淡，说话间，她手上又用了两分力道。 谁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发生，李义之前那么大的阵仗，其他人还稍微警惕了下。 結果千呼万唤，找来的帮手竟然直接反水。 那群此地大佬们愣了下之后，便对李义出言嘲讽。 “干得漂亮。” “李义，不愧是你。” “这是今年最搞笑的事了吧，被自己召唤来的人背刺。” 他们此刻完全忘了自己身为大佬的矜持，看到李义倒霉就忍不住幸灾乐祸。 褚梦不知道他们先前的纠葛，也不想去管。 她此刻只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这个男频龙傲天，手里的力道不断缩紧。 李义也被这一出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自己受制于人，无法做什么，只能气若游丝地呼唤系统。 “系……统……” 李义如此喊道，褚梦其实也在等。 根据剛剛的介绍所知，李义不断在这个世界放出超品的拍卖品，自然会打破本世界的平衡，招致天罚和敌对势力。 就像门口堵着的这一堆。 但系统给予主角的保障便是在拍卖场内，他絕对安全，偶尔还能利用拍卖场完成反杀。 褚梦此时也在拍卖场内。 所以她也挺好奇，自己对主角的威胁到了哪一步，这系统才会出手。 门外众人也在想，想看看这拍卖场到底是在裝神弄鬼还是真有那么玄乎。 褚梦一边想着，手下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大。 眼看李义的脸色已经泛青，瞳孔都无意識地收缩，拍卖场终于看不下去，从顶处降下一道天雷，直冲褚梦天灵盖。 看那雷霆的威力，明显有直接将褚梦轰成渣的意思。 可下一秒，雷霆入体后，褚梦依旧毫无反应，反倒是拍卖场本身有了一瞬的波动。 这点波动外面的人或许感知不到，但身处其中的褚梦却感触颇深。 “也不过如此嘛。”她说。 看来这拍卖场果然是有意識的，因为她想到自己那个被动技能，刚才对李义也只是试探居多，却没有半点杀心。 虽然她的行为看起来并非如此，但至少意识层面，她对李义是没有恶意的。 可拍卖场最后依旧做出了反击，那只能证明对方在掂量她的实力。 虽说外面的人在她看来最高不过化神期，但拍卖场连她都得斟酌应对，可见实力也就那样，而反弹过后的动荡則更是说明了这点。 果然，一道天雷降下之后，拍卖场再没了动作，看得外面众人也是蠢蠢欲动。 压下心中泛起的那点讽意，褚梦便不再欺负李义，一把将后者丢开，冷声道：“下次想装逼，先撒泡尿照照自己啥模样。” 李义恨得牙痒痒，可系统装死，他也对褚梦没办法。 见没人打扰自己之后，褚梦就在这拍卖场巡视了一圈，随后对着外面的人宣示主权： “这地方还不错，以后就是我的了。” 这话一出，李义再怎么都憋不住，恨恨道：“你欺人太甚。” 褚梦反手就一巴掌劲风甩了过去：“丑东西闭嘴。” 李义被打得直接吐血，终于没空再做什么。 说完，她再次转向门外的人：“还有你们，不服一起上，不然就瞪大你的狗眼，看看什么东西能惦记，什么东西做梦都别碰。” “好大的口气。” “哪来的黄毛丫头，在我们面前耍威风。” 对于褚梦的到来，自然也有人忌惮她的实力。 但人家这种话都出来了，再不吭声倒显得他们犯怂了。 当即，便有人摆开攻击的姿势虎视眈眈盯着褚梦，道：“有种放话你有种出来啊。” 虽然褚梦在这拍卖场万若无人之地，但他们一时也不敢抱枕这是不是两人的阴谋，就演一出戏骗他们上钩。 所以，众人虽然对褚梦恨得牙痒痒，却仍不敢越过拍卖场半步。 褚梦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对他们的鄙夷。 “出来了，然后呢？” 说话间，她已经一步步走出拍卖场。 至于小小，早在褚梦落地瞬间就隐身了。 此刻见褚梦连“神龙”都不带，直接出现在拍卖场外，这些人也毫不客气，一道道攻击宛如雨点般朝她砸去。 结果可想而知，扔出去多少攻击，最后就会回收多少。 而且还附带*2的加成。 这一下，他们可是下了死手的。 当即，围堵的众人便表演了场吐血大赛。 “就这啊。” 褚梦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嘲讽他们的机会的。 说完，她不等其他人再做反应，伸手一抓，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力便从她这边传来。 虽说褚梦这仙人之力水分很大，但在场最多也不过化神，光是等级就把众人压得死死的。 不是没人想逃，但在褚梦的手下，根本没有一个人跑得掉。 不过片刻的挣扎后，便见一众人下饺子一般被丢到了拍卖场内。 不管原先在地上站的，还是天上飘的，此刻都乖乖在拍卖场的地板上躺着。 在绝对的实力碾压下，本界的大佬们不得不屈辱地缩成一团。 而更让他们觉得憋屈的，则是褚梦进来之后的反应。 “脱。” 她如此说道。 众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就见褚梦极不耐烦地重申了一遍： “脱！” 第36章 白工 摆烂傀儡2 褚梦的普通话很标准, 而且在重复两次的情況下，再没人覺得自己会听岔。 可这要求也太无礼了。 作为曾经的大佬们，不管这会儿实力如不如人, 这种要求是万万不能答應的。 甚至还有人直接对着褚梦出言侮辱，其低俗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褚梦听后一言不发，只一道仙力涌现，场内当即出现几声“嘭嘭”的声音，随后就见室内碎布齐飞, 满地都是白花花的肉.体。 好在褚梦还给他们留了条底裤，但这也是她出于不想自己长针眼的考虑。 “继续。” 看着之前骂得极狠的几个人, 褚梦语调依旧平和。 “猜猜看, 我能不能叫这一地五花肉变成碎末子。” 根本无需多想，众人就听出了这话里的威胁之意。 一陣凉风袭来，这群大佬们自然不会对这点天气变化做出反應，但这风却刚好让他们脑子清醒。 他们后知后覺意识到, 褚梦雖一介女流，但却无惧拍賣场天雷, 更是一手将他们抓进拍賣场并且能死死压制他们的人。 更别说对方一出场就骑着神龙现身。 他们是哪来的胆子在她面前放肆的啊？ 见诸位大佬都安静了下来，作为在场除褚梦之外唯一一个衣衫完整的人，李义也安静下来不再作妖。 对于大家如此识相，褚梦總体还是比较满意。 而在她震碎众人衣服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法宝器物, 特别是储物宝贝，一个个都争先恐后地朝她砸了过来。 褚梦自然是全盘笑纳，其他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谋财还好，雖然对他们这个境界来说损失也不是一般的大，但只是不是杀人夺宝…… 正想着, 就有人的视线跟褚梦隔空撞到了一起。 一瞬的沉默后，褚梦嗤笑道：“放心，我只喜欢宝物，对这堆五花肉可没兴趣。” 完了，她甚至还补了句：“我没有刻意针对誰，我只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丑东西而已。” 说罢，她视线一一从众人身上划过，虽然全程无话，但眼里透出的嫌弃比誰都要明显。 众人一陣愤懑，他们也不知道此刻被这种被嫌弃的感覺，跟先前被迫脱衣哪个更加屈辱。 褚梦可没心思关注他们的想法。 将众人的身家尽收囊中之后，她才去问小小：“任務呢？” 小小感覺自己的cpu卡了又卡，然后才回道：“没有任務。” 因为这次到来并非他们本意，褚梦是作为傀儡被召喚来的，就像之前流光仙君召喚白衣人那般。 可惜，比起流光对白衣人的绝对掌控，李义跟褚梦的实力相差的确有点大，这才出现了召唤成功却被反噬的情況。 但对于小小来说，此事事发太过突然，根本就不算一个新世界，自然也就没有任务。 它如此解释道，褚梦唇角的笑意肉眼可见得淡了下去。 “没有任务——打白工啊？” 说到后面的时候，她几乎算得上咆哮了。 所幸褚梦早已习惯了颅内交流，这才没有让现实中的大佬们继续担惊受怕。 听到她这话，小小不确定地看了地上那堆试图缩成一团的五花肉们。 她真的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么？ 小小这般想着，却明智地没有发问，只是跟她解释没有奖励的缘由。 是的，这才是褚梦所在意的点。 “行吧。” 在得知自己在这个世界不会有收益后，褚梦也只是有些遗憾，却改变不了什么。 而这种收益的空当其让她对金钱有了种危机感，再看满地的碎屑，眼里充满了惋惜。 终究是冲动了啊，这些衣服又没惹她，賣出去應该也能赚不少吧？ 又想重操旧业的某人如是想道。 随后再看地上那堆五花肉，褚梦嫌恶地颦颦眉，开口道： “你们这里的裁缝……煉器师留下，其他人滚。” 一个滚字刚刚出口，众大佬们一点没有被轻看的愤怒，感觉到身体的压制消失，一个个连滚带爬消失在了褚梦的眼前。 眼看所有人都顷刻间消失的意思，褚梦嘀咕了句：“要是让我发现有人不老实，你们就死定了。” 言罢，有两个刚到拍賣场门口的人身形晃了晃，最终屈辱地留了下来。 而更多的，则是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见。 这时候只能庆幸修仙大佬们身法了得，这才避免了一出群体裸.奔的奇葩景象出现。 对于人群里只出了两个炼器师这种事，褚梦自然不太满意。 丢下一句：“把这些破布给我修好”，便没再管两人。 两名煉器师面面相觑，不说这任务多奇葩，他们现在连装备都别掏空了，直接上手干吗？ 正想着，两个储物戒从天而降，穩穩落到了他们的手心。 两人喜极而泣，自己的家当回来了，好歹能穿件衣服了。 两位炼器师如何暂且不谈，褚梦这边已经稳稳来到了李义面前。 她说：“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现在是不是到你了？” 李义懵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是说她“帮”他解决了那些不速之客，现在准备解决他了吗？ 李义这么一想，当即恨得牙痒，手握成拳，他的指关节早已泛白。 却听褚梦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或者说你们？” “系統——” “自己出来还是我亲自下场找你？” 随着褚梦一句句的话出口，李义终于明白对方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自己，而是他所带的系統。 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知道系統一事，但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被人如此忽略，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仿佛又回到了他穿越前当透明人的时代。 任由李义如何不甘，褚梦也没将眼神投到他身上半分。 甚至，她已经跟拍卖场的系統刚了起来。 李义看不真切，却直觉一场争执正在自己眼前展开。 他心里暗暗得意，他承认褚梦的实力不错，但拍卖场的系统却更加深不可测，威力何止展现出的这么点？ 就在他期待着系统教褚梦做人的时候，便见整个拍卖场发出一阵晃动。 待其安定之后，褚梦的脸上则挂上了一抹满足的笑容，手里更像是攥着个什么。 李义不信邪，伸长了脖子前去探视，就看到一块宛如透明墨水的东西被褚梦捏在手里，此刻正像困兽一般做着挣扎。 李义：“……”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事实还真是，那个神秘的拍卖场系统，对李义来说强大无比的存在，就是这么个小东西，而且正被褚梦攥在手心里。 褚梦也不觉得揪出它有什么可得意的。 唯一的想法就是：有点丑，不如小小好看。 反正一切破坏她计划的都是丑东西，丑东西都是要被蹂.躏的。 这么想着，褚梦顺势就使劲将手里的丑东西一顿揉搓。 她并非简单的物理挤压，而是在出手时附带了仙力，拍卖场系统此刻只觉得欲生欲死。 “求……救……” “我都听……听你的……” 微弱的呼声直达灵魂深处，褚梦嗤笑一声：“我需要你主动啊？” 说话间，又是一股仙力直达系统数据核心，拍卖场系统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成为一堆乱码了，反应都变得迟钝了不少。 李义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但他跟系统绑定，却能感受到系统那种痛苦与无助。 而感知到这一切的李义却更加丧气。 连系统都奈何不了她么？可她明明是应系统的召唤才出现的。 要是早知如此，不知道系统会不会后悔。 意识到自己无力抗争之后，李义反倒轻松了不少，他甚至恶意地想着看系统的笑话。 谁知下一秒，那个他从未见过真身的系统就被丢到了他怀里。 “行了，你拿着吧，它还是你的。” 看着手里的黑团子，李义竟一时没反应过来褚梦话里的意思。 经过一番查探，褚梦对这个系统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了，自然也知道对方必须要绑定个宿主——当替罪羊。 这倒跟她先前所想得不错，说是主角，但她總觉得像李义这种存在就是个受控于系统的傀儡。 反正没了李义也会有张义王义，褚梦总不可能自己上。 将他的系统扔回给他，在李义惊喜之际，褚梦再次开口道：“他还是你的，不过你们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 许是刻意停顿，也或许是褚梦说这话时眼里的玩味太重。 李义此刻只觉得最后那几个字在自己脑中无限循环。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的……” 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感，但当他真听到这话之时，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那口郁气，一口鲜血就这么喷涌而出。 褚梦：“……” 这年头的男主质量都如此糟糕么？ 一把将人挥到一边不再碍眼后，褚梦就对那两个炼器师说道： “等衣服缝好了，就通知他们的原主人回来买吧，毕竟我们也不能白干。” “顺便到时候会有一场拍卖会，我希望今天见到的人一个不落。” 褚梦定定地看着他们，仿佛委托了极大的重任一般。 “这……” 两位炼器师面露迟疑，虽然最后听着有些欣慰，但从他两犯怂留在这里，就知道两人并不是胆大的，实力对比其他人也就那样。 更别说他们这一行为在其他人看来更是如同背叛。 如此情况，他们要凑过去不纯纯找死么？ 褚梦可不知道他们的顾虑，反正现在在她看来，这些人都一样菜，硬要区分的话，也不过就是小鱼和虾米的区别。 于是，她便扬言道：“你们只管通知，要是有人不给这个面子，那到时候只能我亲自去接了。” 第37章 卖衣 摆烂傀儡3 说到褚夢去接人, 外人是不知道的。 但对于五堰城的百姓们来说，拍卖场最近的热鬧还真不少。 大约一个半月前，某日他们醒来之后, 便看到这里一座拍卖场横空出世。 之后有人前去探底，有人想要浑水摸鱼，但所有心怀不轨的都是一路带风得进去，最后倒飞着出来。 不管实力，无一例外。 但对于正经顾客, 却能看到他们出来时都行色匆匆，却面带笑意。 除了日常零散的顾客外, 拍卖场的重头戏自然还是每半月一次的拍卖。 它拍卖的东西不多, 甚至只有一件，但每次有寶物出场，都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截至今日，拍卖场第一件寶物引起的争端还陷入僵局中, 他后续的宝物却还保持着半月一个的频率继续投放着。 有人预言，照这么下去, 不出半年，整个修真界都要因为这个拍卖场而大乱。 因为说这话的人名望不低，五堰城已经一些大佬们听后，便借此寻衅滋事，试图联合起来拿下拍卖场。 这事便发生在前几日。 因为场面过于宏大, 普通百姓根本不敢观看，只是事后打听，好像说是不了了之。 对此，拍卖场更是在他们心中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之后几天都没有动靜，甚至拍卖场直接闭门谢客。 对于这事, 各种猜测都有，但却无人敢上门查探虚实。 哪怕拍卖场真在大佬们的围攻下受了重创，那也不是他们能窥探的存在。 直到今日，買早餐的老板一开门，就看到旁边的拍卖场大门打开，门口还掛着几个人。 掛着……几个人？ 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人们纷纷前来围观。 他们不敢靠太近，但人群中偶尔有几个修士仗着修为看得遠，在几人打秋千似的晃荡下，还是看清了对方的面貌。 “那不是……城主的小舅子吗？” “还有那个，血煞门的门主啊。” “嘶……” 随着一个个身份被报出，人群中不断爆发出一阵阵吸气声，哪怕知道他们继续待着也不会怎样，但众人就是极有默契地齊齊后退一步。 完了之后，又抵不过心中的好奇，探头探脑地往前伸。 别的不说，就单说那城主的小舅子，仗着自己姐姐是城主夫人，在这五堰城可是嚣张得很。 明明修为不咋滴，却端得一副高姿態，看谁都用鼻孔看。 嚣张也就罢了，各种强取豪夺更是这位大少爷热衷的游戏，可就连元婴大佬也在他那里吃了瘪，普通百姓只能忍着。 现在看他被挂在上面，除了心里一阵暗爽外，他们也在思索现在的情况。 毫无疑问，做出这事的人自然非拍卖场的主人莫属，是逞一时快，还是真的无惧城主呢？ 虽说这段时间来拍卖场引发的动靜不小，但作为大乘期的真大佬，城主却从未表態。 就在各路人进行揣测的时候，拍卖场的大门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一女子的声音由遠及近渐渐传来，“喂，你以前拍卖的时间流程是怎么样的啊？” 这女子自然就是褚夢。 按照原剧情，她应该在李义的召唤下帮他镇住当日鬧事的人，之后因为好奇拍卖场而留在这里，成为欢喜冤家一样的存在，打打闹闹间给对方提供帮助，直到他能独当一面。 而现在，褚夢也顺利留在了拍卖场。 可原本该处于主导地位的男主角李义，此刻连名字都没有，只能成为对方口中的“喂”。 对此，李义显然不敢有半句怨言，闻言后便老老实实答道：“一般会在午时进行，时间一到，便闭门谢客，大家一般都会提前到场。” 也就是说，在褚夢来之前，李义根本不用担心没有客人的问题。 褚梦很不爽这种区别对待，对李义的态度自然算不上好。 “说人话。”她横了对方一眼。 几天的相处，也讓李义大致摸清了褚梦的性格，当即便道：“十二点，爱来不来，不来就关门。” 虽说这种做法很符合她的心意，但…… 看了看门可罗雀的拍卖场，又看了看不远处探头探脑的百姓们，褚梦叹了口气。 她看着头顶的几人道：“除了这几个明确不配合的，难道真要我挨个去请？” 李义闻言不置一词，两位煉器師想要安慰，却感觉词穷得很。 “我这个真仙就这么没面子？”褚梦发出灵魂质问。 但她的随口吐槽，却讓在场几人齐齐镇住。 真仙吗？ 他们这个世界已经许多年未曾出现飞升的仙人了，哪怕是大乘渡劫的大佬们，最终也只能在红尘中消磨岁月，或在天劫中黯然落幕。 就连悬在几人头顶被噤声的城主小舅子，也嗷嗷挣扎着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褚梦反手就是一道气劲甩了过去：“安静。” 就在这时，一声爽朗的声音从高空传来：“真仙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驾马车踏着五彩霞光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马车由九匹骏马拉长，旁边侍从更是不下百人，如此大的排面，一出场就让众人惊呼不已。 “城主，是城主。” “城主大人来了。” 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城主先前说的那句话，短暂的兴奋过后，便窃窃私语，琢磨着城主来此的目的。 是因为被挂在门口的小舅子而来，还是终于要对这个出现在自己辖地的拍卖场表态了呢？ 甚至一些修士都准备好了留音石。 褚梦对他的出现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叫李义将人带进去妥帖安置，便没了下文。 不说城主心里作何想法，至少表面算是和谐。 一场见面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后，褚梦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时间足够。 心里这么过了一下，褚梦就朝着两位煉器師招手：“你们准备的衣服呢？现场开卖吧。” 两人：“？” 两人疑惑不解，褚梦却反手将拍卖场的地界扩大，原本只能远远观看的人们此刻被笼罩其中。 不过比起原本的拍卖场，此刻更像一个露天商场。 经历如此突然的转变，这些人自然是惊恐的，但很快他们便发现，拍卖场似乎并无恶意。 “大家好，欢迎来到问天拍卖场，这里有批法衣，低价甩卖，先到先得。” 褚梦仅凭一句话，就把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从神圣不可侵犯拉到街边小贩。 还没等其他人消化完这股违和感，褚梦就已经将场子丢给了两位炼器师，自己甩手走人。 两位炼器师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拍卖……吗？ 可这里大多是普通百姓，别说财产多少，估计身上连块灵石都没有。 就算偶尔有几个修士，能跟普通人混在一起，大多也都是練气筑基的小散修，这些人指不定更穷。 两位炼器师纠结不已，褚梦却不可能让场面陷入僵局。 她直接将那些修复好的衣服一件件悬于空中，围绕在众人周围转圈。 “选了，完了自己报价，合适我就卖了。” 褚梦说完，便不再插手。 但对着一众平日里见都见不着的衣服，这些百姓却没人放开去挑选，反而有些束手束脚。 先不说褚梦口中的法衣是否属实，哪怕抛开对方的身份，光看这批衣服本身，其面料质地都不是他们消费得起的。 现在对方却要他们自己报价？难道说一个铜板也行？ 在场没人会相信天上会掉这种馅饼给自己，只觉得一不小心可能就得人头落地。 最后还是一个練气期的修士举手，磕磕绊绊问道：“前辈，真的可以自己选吗？” 他盯着一件衣服，视线已经瞥过去不止一次了。 褚梦闻言点头。 那人又继续问道：“假如我报的价您不满意，我可以自己滚，但请前辈留我性命。” 褚梦扬了扬眉，俗话说買卖不成仁义在，她倒也不必因为对方买不起就砍人吧？ 不过褚梦也知道这个世界就这样，继续点头道：“可，你选吧。” 那人得到应允，当即便将那件心仪的衣服摘下，拥入怀中。 随后一通搜刮，从身上掏出五块灵石跟一把破剑递了上来，面色颇为惭愧道： “前辈，这是我全部身家了，我知道这肯定不够，但我仿佛感受到了他来自灵魂的召唤，如果可以，我愿意在您手下做事代为偿还，如果不行……” 他这一番话出口，周围所有人都惊呆了。 好家伙，别人想拜师，拖各种关系带各种礼物都没门路呢，你这不仅白得了宝物，甚至都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褚梦的关注点则在这人的全部身家上，她没有正经修炼过，对修真界的物价也没太大的概念。 但即使如此，她也知道这人穷得可以。 说他穷，他是真不含糊啊。 在褚梦沉默的这片刻，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宣判，练气男子想要富贵险中求，其人人则等着看好戏。 他们也未必想要练气男身死道消，但这么离谱的要求，不给点教训实在说不过去。 在这艰难的等待中，褚梦终于开口了。 “行吧，那你去里面帮忙。”说话间，她便将练气男递来的东西收入囊中。 这一幕直接让众人惊掉下巴，感叹世界的真实性。 旋即，他们便疯了一样开始抢眼前的衣服。 也是同一时间，一股威压从上空传来—— “竖子尔敢？” 第38章 拍卖 摆烂傀儡4 隨着一声暴怒的呵斥声, 众人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听到同样音色的闷哼声传来，同时还伴隨着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 雖然在场没人看见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脑补一段场景。 “想找死就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褚梦如此说道。 她不止在跟刚刚动手那人说，更是警告其他朝这边偷窥的人。 拍賣场本身是有防偷窥机制的，但从褚梦出了拍賣场之后，就感觉不止一道视线在附近扫描。 她之所以没拦，只是懒得再去跑一趟去接人。 但放任他们神识查探, 可不代表他们什么事都可以做。 料理完外面的事后，褚梦将视线挪回賣一场。 众人在先前那人的带领下已经逐渐疯狂, 但看到褚梦发怒, 又慢慢找回理智。 褚梦挺满意他们如此识相，不过对于那些不遵守规矩的，她也没打算惯着。 手掌轻抬，一些人就被送出了拍賣场外。 “贪心不足蛇吞象。”轻声呢喃一声, 褚梦看向在场其他人。 剩下的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件自己心仪的衣服。 见褚梦看过来，他们自发性地排好队, 一个个上前付款。 莫名其妙又变成售货员的褚某人：“……” 这发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褚梦朝两位煉器師示意，两人心领神会，立即含泪上前接过这项伟大任务。 得到解放的褚梦这才满意。 而其他人有了先前的示範，一个个都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财產，然后表示在这里帮忙。 见褚梦没拒绝, 两名煉器師便示意他们在一旁等候。 于是，在褚梦到来的开業第一天，不仅成功开单，还多了一批自愿打白工的员工。 这个认知让褚梦的心情又好了一分。 而在她卖衣服的这段时间里，拍卖场大门也迎来了许多正经的客人。 毕竟城主都来了, 他们要是再拿乔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众人都是至少元婴的修为，若不讲究排场，出行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一行人或自愿或不甘地前来参加这场拍卖会，正主还没见到，就先欣赏了下自己的衣服被降價大甩卖的场景，心情可想而知。 要不是打不过，他们早就上去拼命了。 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这么丢脸地不止自己一个，反正大家有难同当，想想倒是好受了不少。 游离在灾难之外的城主则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四周。 终于，十二点到，拍卖场大门准时关闭，门口挂着的几人也如下饺子一般砸了进来。 “大家好，欢迎来到问天拍卖场。” 同样的话，褚梦说得兴致缺缺。 毕竟先前是兴趣，现在多少带着点工作的意味了。 顾客们也听得不是滋味，不过好在谁都没掉链子，流程总算是走完了。 最后来到重头戏，反正台下的人都打不过自己，褚梦也懒得卖关子，直接道： “今天我们的拍卖品是个炉子，叫神农鼎，功效是提纯藥材质量的，大概对炼丹师比较有用，家大業大要嗑丹的也可以考虑。” 说罢，一个长得像炉子的鼎就出现在她面前。 众大佬们对褚梦的业务能力直皱眉，他们本以为李义已经很不专业了，没想到褚梦让他们见识到了人外有人。 雖然看这拍卖师的介绍，让人提不起半点劲。 可只要细想一下这寶物的功效，在场所有人都要疯。 修仙的，自然离不开草藥的辅助，不管是打打杀杀磕磕碰碰，还是协助升级提高修为，嗑藥都必不可少。 个体间的差异，无非就是多多少少的区别，但这却是必需品。 如此，能提纯藥材质量的寶物可想而知有多珍贵。 虽然对褚梦不爽的，但没人会跟修行过不去。 当即便有人抛下成见发问道：“这鼎的使用範围到哪个等级，能提纯多少？” 药材自然也有等级，有一年长三茬的普通草药，也有数百上千年一开花的珍稀品种，有些草药炼制的丹药甚至能让人起死回生。 所以，能作用的范围，自然也决定了这鼎的價值。 褚梦听后，连眼皮子都没抬下，便道：“全部。” “只要你敢扔，它就敢给你升阶。” 众人当然注意到了褚梦的用词。 升阶？好大的口气。 但鉴于自己实力不如人，这话他们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 褚梦知道他们不信，甚至她最初都觉得离谱，于是便掏出一株草药，当场证明给他们看。 当那草药现世时，一些懂行得眼睛都直了。 “是菩提根，传说可破心魔的东西。” “看年份这少说也有万年吧，都够合体期使用了。” “菩提根，我是不是在哪听说过？” 人群中除了一众眼冒绿光的，还有一人当场红了眼眶。 菩提根，那可是他寻了上千年才得到的寶物啊，现在竟然被人劫掠一空。 想想先前所发生的事，他觉得这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褚梦自然不知道他们的心思，反正她现在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别人的。 为了证明神农鼎的效果，她也只是在里面选了能量较强的而已。 在众人的注视下，褚梦将菩提根直接丢进神农鼎内，看的众人眼皮子直跳。 这么珍贵的寶物，她就如此草率？ 丢进去之后，褚梦便百无聊赖地在一旁等着。 大约过了两分钟，神农鼎内泛起一阵金光，充盈的灵气让在场之人神情一震，仿佛灵魂都被洗涤过一般。 事已至此，都无需褚梦继续开口，他们已经相信了神农鼎的功效。 如果连万年菩提根都能提炼，甚至还不需要他们进行什么操作，那还有什么可值得怀疑的呢？ 宝，这次真叫他们捡到宝了。 众人这么想着，当即有人失控大喊道： “我我我，起拍價多少，我要。” 褚梦只是白了他一眼，说了声“安静”，然后便从鼎内拿出菩提根。 菩提根再次面试的瞬间，有人发现它不仅质量变纯、品质变高，甚至连先前影响卖相的根须都变得更为齐全了。 这一下，所有人彻底疯狂。 各种嘶吼声不断，仿佛只要他们喊得够大声，就能将这宝贝带回家一下。 褚梦反手一个群体禁言術丢下去，场面顿时安静了。 “说了别吵，麻烦各位先冷静下。” 她依旧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看着都能萎，但这依旧不妨碍他们高涨的热情。 在禁言術的作用下，众人只能用手比划，催促褚梦快点报價。 甚至已经有人盘算着自己能调动的资產，直接往外传信借钱了。 褚梦却在此时开口道：“竞价太吵了，直接一口价吧。” “诸位自己报个数，到时候价高者得，你们要是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冷静冷静再解禁言术。” 众人：“……” 等他们屈辱地点头之后，却发现还是说不了话，一个个悲愤地瞪着褚梦。 对于在这种目光，褚梦自然毫不畏惧，甚至理直气壮回应道： “我还是觉得你们会吵，要不这样，有问题咱举手提问。要是有人不遵守规矩，我就把他送回家如何？” 送回家，就意味着自己少一个对手，众人自然应允。 一群搁自家都是老祖宗辈的人物，这会儿被褚梦叮嘱着不能乱吵的模样，说出去不知道得惊掉多少下巴。 事实证明，先给他们看看宝物的价值，然后告诉他们不听话就永远失去了得到宝物的机会，这方法还是有用的。 至少先前拖拉着不肯来的一些人，这会儿是打定主意绝对不能被送走。 禁言术解除后，便有人依言举手。 褚梦随手点了个人：“说。” “这种拍卖模式闻所未闻，恐怕会有所不妥。” 褚梦：“没什么不妥，以后就有了。” 另一人也问道：“如此报价，差距太大，我觉得不妥。” 褚梦：“这不是看个人身价的问题吗？下一个。” “怎么保证没有黑幕？” 褚梦：“凭我看不上这東西？放心，等会儿会公布报价情况。” 在进行了一轮问答环节后，褚梦终于懒得再费口舌，一锤定音想参加就继续，不想就滚。 她这个态度自然有人不爽，但没办法，有个大宝贝在前面吊着，他们只能顺着对方来。 转瞬间，每个人的眼前就多了一道光幕。 褚梦告诉他们，可以用神识将自己觉得合适的数字刻在上面，其他人不会察觉。 众人无法，将在场其他人打量一番，估摸着每个人可能拿得出的资产。 然后忐忑不安地填了个数字上去。 他们都多少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交卷”之后，众人焦急等待着。 结果也没让他们失望，少则千万，多则百亿，各方的报价差距着实让众人感受了波贫富差距。 将光幕一一展示后，最后的得主报价便在众人面前不断闪现。 “老规矩，结束之后来楼上领货，我们会送你出去。” 一场拍卖会，就这么光速结束，有人惋惜，有人懊恼，也有看着那数字都麻了。 随后他们的讨论点便是：最后的得主到底是谁。 这也算是个老传统了，有些人来拍卖会并非买东西，而是物色猎物，遇到实力低的直接强取豪夺。 这也是拍卖场要保护客户的原因之一。 当然，今天这个，单看财富就只能不是他们能打主意人，但对于一些很需要药材的人来说，抱个大腿不过分吧？ 在褚梦宣布结束之前，众人明智地没有轻举妄动。 等众人将前一个消息消化之后，褚梦又在那张拍卖桌上摆出了一堆——宝物。 是的，一堆。 她就像倒垃圾一样咔咔往桌子上倒，可那些东西，虽然不及拍卖场出品，但随便哪个放出去，都能引发不小的动静。 而原本还兴致不错的一些人，在看到这些东西之后神色瞬间不对了。 拍卖场来的客人自然不止先前试图打劫的那些，还有挺多闻讯赶来长见识的。 眼看着这么多钱包离去，褚梦自然不乐意。 她直接忽略掉某些谴责的目光，对着众人道： “这些东西我就不一一介绍了，反正都在这，你们看着随便报价，最后还是一样，价高者得。” 第39章 城主 摆烂傀儡5 不止褚梦不想让这些錢包就此离去, 錢包们的打算也是在这里散尽家财。 现在看到这么多寶物出場，也算是两全其美。 至于寶物的原主人作何感想？无非就是自己买或者看着别人买呗。 想到这里，褚梦覺得这里也不是很需要自己了, 就把李义招呼过来看場子。 李义自然只能脸上笑嘻嘻、内心一顿疯狂问候地听从。 褚梦走后，拍卖場系統便劝他：“你也别不乐意，我看她挺有賺錢天赋的，她在那忙活，奖励还是你的, 也就表面让着她点，没什么的。” 如果说这之前是屈服于褚梦的武力值, 那拍卖場系統在见识了她今天的操作之后, 便有点真心实意佩服的感覺了。 毕竟它的目的是賺钱，而褚梦的操作却最大程度地榨出了顾客的钱包，系统自然喜欢。 李义在听到它的劝说后不置一词，他想说他要是有褚梦那个武力值, 这世界都是他的了。 还需要走什么交易流程来赚钱？ 本身受制于系统已经够让他憋屈了，但系统好歹能给他实力, 可褚梦能给他什么？ 这般想着，李义仍老老实实做着褚梦交代给他的工作。 而另一边，褚梦刚想去休息，就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见褚梦看过来，那人立即开口道： “小人无意冒犯, 我家城主想求见前辈，特命小人来传个话。” 城主？ 褚梦想了下，原来是那个花了几百亿的大冤种……不是，神农鼎的新主人啊。 想罢，她当场回道：“不见。” 褚梦的原则就是：除了退货, 一律不要跟顾客有其他往来。 至于退货……抱歉，退不了。 褚梦正打算离开，就见城主已经走了过来。 “惊扰了前辈，还望恕罪。” 一如他说话的语气，城主是个看着就给人端庄威严感的人，即使面对可能是真仙的褚梦也不卑不亢，态度自然又不失恭敬。 褚梦承認他给人的感覺不錯，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对方不爽。 别以为给她戴个高帽子就能道德绑架了。 “我要是不恕呢？”褚梦反问道。 城主面色不见丝毫迟疑，道：“那便请前辈降罪，但晚生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听着意思，褚梦便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问了句：“那你想说什么？” “前辈可知自己为何降临此界？”城主目光灼灼，如此问道。 褚梦答道：“应召而来。” 这事她还真了解过，就她曾经买来放火的那个“借東风”，就是李义的技能，虽然对方现在还没学，但可能是时空不同。 总之就因为这个，在对方需要召唤兽的时候，她就被系统打包扔过来了。 城主原本想问她堂堂真仙，受人差遣是否甘心，但一想到褚梦今天的做法，他果断闭嘴。 “那前辈可知此方世界，并不能承受真仙之力？”城主换了个话题问道。 这个褚梦还真不知道，但这依旧不妨碍她抬杠。 “我来了就能承受了。”她这么说着。 城主倒想反驳，但事实确实如此，正常来说，这个世界如果出现仙人，世界絕对会崩塌。 可现在不仅出现了，她还在这里待了挺多天。 排除世界升级的可能，褚梦真仙的身份就有待商榷了。 压下心底的疑问，城主顺着她的话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是世界的小寶贝呀。 褚梦倒挺想皮一下，但脸皮终究没厚到那个程度，便回了句：“你猜啊。” 城主：“……” 城主不想猜，他也不想站在这里被人围观，于是问道：“前辈能否借一步讲话？” 褚梦也不想站在这里跟他说话，她也不低，但对方的身高依旧地让她仰着脑袋说话，累得很。 躺到拍卖场的沙发上之后，褚梦便听城主给自己洗脑。 他先是讲这个世界已经多年无人飞升，再说自己到大乘之后的发现，这个世界与其他世界的通道疑似关闭。 而在这种情况下，将褚梦召唤来此的人，其心可诛。 最后又反问褚梦，她之所以留在这里，是真心想留，还是无法回去。 褚梦：“这……” 好好的突然cue她干嘛？ 虽然她的确回不去哪里，但褚梦心知自己的情况跟城主说的还是不一样的。 “我为什么要回去？这里不好吗？” 城主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结果褚梦根本不接他是话头，直接反问道。 这里自然挺好，但比起上界，下界总归有些欠缺，哪怕是灵气的浓度…… 可城主看着褚梦，她似乎真的挺享受？ “而且，城主若想知道连接其他世界的通道，大可以直说，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拿我做借口。” 褚梦悠悠开口，城主的所有心思被揭破，也只淡淡一笑：“是晚生冒昧了。” 说话间，城主的期待此刻已降到了谷底，虽然接触时间还短，但他已经发现褚梦这人有些油盐不进，似乎没什么在意的。 不对……她喜欢靈石？ 城主想着，这次倒直接发问了。 “敢问前辈，您既已得道，为何还要插手这凡尘俗事？” 褚梦不确定的回道：“好玩？” 穷慣了的人，喜欢赚钱有毛病吗？哪怕她现在并不需要。 ……倒也不是完全不需要。 眼看两人的谈话即将陷入僵局，褚梦难得主动道：“对于通道一事，城主有什么想法吗？” 城主本以为这事彻底没戏了，却不想峰回路转，连忙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说了出来。 “需要我做什么？” 褚梦懒得去深究他说的那些理论，出言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絕。 这也是城主此次前来的目的了，他说道：“因为在拍卖场出现那日，以及前辈降临那时，我们都感觉到了通道松动的气息。” “如果有需要，希望前辈能予以配合，不需要您出多大力，只要使用仙力沟通天道即可。” “没问题。”听完他的话，褚梦当即表示道：“我劝你们最好动作快点，万一哪天玩腻了就走了。” 这话几乎已经是支持的态度了，城主当即表示：“多谢前辈。” 谈完合作的事后，刚好城主在这里，褚梦便顺手将拍卖品给他，自己收到靈石之后瞬间美滋滋。 “需要我送你离开吗？” 收到钱后，褚梦自己都感觉自己态度不太一样了。 “不用麻烦前辈，晚生还想在这淘点東西。” 嗯，淘，这个用词就很精准。 褚梦看着自己倒出的那堆“垃圾”恍然，“你中途离开，都不怕錯过什么？” 城主淡然道：“前辈无需担忧，城主府的人慣会淘宝。” 褚梦：“……”靠，万恶的资本家。 褚梦不开心了，然后她就想让大家一起不开心。 眼看着城主回到拍卖场中，而场上她拿出来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褚梦前去看了看價格，那些宝物们都有住，價值也是公認的，为了避免被其他人抢走，不管开价者是谁，基本都不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也就是说，这波褚梦血赚。 唯独那些衣服。 虽说那都是高阶大佬们的法衣，有价无市的确没错，可在此的人境界都不差，哪怕境界低的也不差钱。 总之没人会为了一件对方的衣服与人交恶。 所以那些衣服的价格都离谱，几乎是骨折大甩卖，九成九都备受耻辱地回到了原主人手里，从此被塞进储物戒内不见天日。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被捡漏的。 对方是个筑基期的女修，仅用一灵石一件的价格就收获了两件大佬的法衣。 她大概也听过拍卖开始前的事，在褚梦看过去时，立刻警觉道：“我，我一件件买的，都是买的。” 说话间，她还伸手护了护怀里的衣服。 没有储物法宝就会遭遇如此窘境，一旦得到什么宝贝，藏都藏不住。 褚梦没说话，直接给她丢过去一个无主储物戒。 一般来说，新手修仙，基本都会从面积较小的储物袋用起，这还是稍微有点身家背景的。 至于储物戒，这都属于高配版本了，哪怕最差的下限也是一般人望尘莫及的。 而褚梦此刻说仍就仍。 女修在片刻的怔愣后，毫不犹豫便选择滴血认主，随后嘴先脑子一步喊了出来。 “前辈，我可以跟着你混吗？” 在场大多数人都算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了，没人知道她怎么混进来的，此刻闻声下意识就看了过去。 怎么朝里面指了指，示意她去先前说要打白工的人那些人报道。 女修也没在意这点，乐呵呵就去了。 看着这一幕，其他人只觉得离谱。 如此等级的人物，就这么轻易就能收人吗？虽然他们对褚梦很不爽，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实力。 甚至连有些高阶修士都蠢蠢欲动了。 结果还不等他们想好措辞，就眼睁睁看着褚梦来到某个修士面前，呵呵冷笑道： “这位道友，本尊特意为你准备的法衣，道友是不满意还是另有缘由，才能令其备受冷落。” 说完，她又去找另一人。 “这位道友，本尊的特制法衣，在你眼里就只值两块灵石？” 这么点东西，别说她，就是去跟那两名炼器师说句话都不够，还真让人打白工啊？ 而且这里是拍卖场，又不是促销会。 第40章 系统 摆烂傀儡6 “还有你们——” 褚梦来到那你们早上被挂门口的人眼前, 道： “请了一遍一遍又一遍，非得我亲自出门才肯光临我这小店。” 见她这样说，一些不知详情的人还真以为这些人几次三番请不来, 在为褚梦不平的同时也忍不住想，这些人到底是何身份，能引得拍卖場如此对待。 而对于当事人本人，这会儿却是有苦说不出。 他们在这五堰城的人已经丢没了，難道还要继续往外丢吗？ 可迎着一些陌生修士谴责的目光, 他们着实做不到熟视无睹。 褚梦更是顶着所有人的瞩目，不厌其烦的相关人员挨个点名。 完了之后, 这才道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诸位如此作为, 想必是对我这小店准备的东西看不上眼，但我也是真心想在此地立足。” “不知各位可否给我个机会，好好证明自己的诚意呢？” 一行人有心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这次不仅被禁言, 甚至动都动不了。 他们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一人替他们问道：“前辈想怎么证明呢？” 褚梦回答：“自然是在诸位的监管下进行整顿, 直到诸位满意为止。” 众人：“……” 对于今日来参加拍卖会的人来说，除了淘到自己心仪之物，另外还有两个消息足以令人樂道。 好消息是有不少人混入了拍卖場的领地，不管是在此卧底还是偷师，都比别人多了些先机。 坏消息则是：想来的人没来成, 来了的人有极大一部分似乎不樂意。 后者专指被褚梦点名強行留下来的人。 若仔细看去，这些人正是前些日子来围堵拍卖場，最后却差点连裤衩子都赔进去的人。 而几日再次来拍卖场一游，不仅送了钱，最后还丢了人。 当事人甚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唯一一个可能为他们讨公道的人, 此刻却看着自己的小舅子，满脸慈祥地叮嘱道：“一定要在前辈这里好好学习啊。” 城主小舅子：“我不……” 城主：“我知道你会努力的，我跟你姐在家等你。” 至此，再无人愿意为他们发声。 知道缘由的人觉得他们活该，最好不要牵连自己。不明就里的人甚至还在暗暗羡慕呢。 送走拍卖场真正的客人之后，褚梦看着今天多出的两批人。 一边是买了大佬衣服的普通人，偶尔有几个练气筑基的，修为也略等于无，这些是自愿留下来打工的。 另一边是強抢不成的前强盗们，这些人留在这里完全是身不由己。 褚梦将前者分给了李义，“你带他们去安排工作。” 李义既是这拍卖场的原主人，同时也是个穿越的现代人，管这些普通人最合适。 至于后者，褚梦叫来了最开始那两位煉器师。 “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俩了，一个个不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东西，随便你们怎么使唤，力图把这段时间的辛苦费给赚回来。”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咬牙切齿。 哪怕跟她不怎么熟的人，都能从这话里听出她对这件事的执念。 两位煉器师从未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还没等他们拿出合适的态度面对前同事，一行人就被全褚梦挥到一边了。 “现在到我们聊聊了。” 将所有人妥帖安置之后，褚梦又一次将拍卖场系統揪了出来。 拍卖场系統此时还沉浸在今天收获了诸多靈石的喜悦中，只是现在靈石都在褚梦的口袋里，他也觉得他们需要谈谈。 两人各怀心思，一拍即合。 然而一开口，分歧便立马顯现。 “你想要什么？修为还是功法？” “你的目的……” 双方几乎同时开口，内容却天差地别。 褚梦“咦”了一声，同时也想起了些事。 对于李义和系統的关系，是有些合作的成分在里面的。 系統一般会给他一件物品，叫他拿去拍卖，同时给他一个定價。 若是超过这个價格，额外的收获便属于他自己，达不到就不知道了，毕竟作为男主角，李义暂时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至于多出来的靈石，系统也会跟他协商，一般会拿功法或者修为与他交换。 李义基本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这次换了褚梦，理所应当的，系统也使出同样的招数。 褚梦反问了句：“你觉得我需要修为？” 系统迟疑了下，最后依旧点头：“你根基不稳，我可以帮你稳固根基。” 褚梦白了它一眼，“打得赢我再说。” 这话顯然勾起了系统某些并不愉快的回忆，它果断选择停止这个话题。 “既然你没话可说，那就说说我好奇的事。” 褚梦问道：“说说你搞出这个拍卖场的目的呗。” 系统方才被她噎了下，这会儿心情也不太美丽，闻言便道：“造福世界。” 但显然，褚梦并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闻言直接冷笑道：“你是老实交代呢，还是我自己动手找答案呢？” 褚梦所謂的动手，对系统来说，那绝对是不堪回首的糟糕往事。 经历过先前差点被拆成字符的痛苦后，系统并不想再体验一次，果断将自己卖了个干净。 褚梦细细听它讲故事。 越听，她的眼神就越亮：“你想灭世？” “才没有。”系统反驳道，“只是单纯回收灵气而已，对世界而言才叫好事。” 褚梦難得没有第一时间开杠，甚至还反思了下自己。 据系统所说，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很有问题。 他们不论修为高低，都只会吸收天地间的灵气，另外就是嗑药，消耗各种天材地寶。 再就是修士间的日常，打架斗殴，各种搞破坏。 但修士只会索取，却从不反哺，导致这个世界越来越弱，最后已经到了无力承载仙人的地步，只能被动封锁飞升通道。 因为一旦有人的实力越过世界极限，哪怕他下一秒就要飞升，这一秒也足以讓世界崩塌。 唯有修士身殒，他生前吸纳的灵气才会回归天地。 而系统的到来，就是以各种天材地寶为饵，加速这个进程。 同时回收灵石，讓其避免无謂的损耗。 听完它的话，褚梦竟意外觉得有理。 人类生活在世界上，却并非代表世界便是人类的。 但在褚梦过去的認知里，所谓灭世，基本都是指人类的灾难，但或许在某些世界，人类存在本身，就是世界的灾难呢？ “不对。” 褚梦陡然醒悟：“照你这么说，修为越高，才越是这个世界的蛀虫。” “可你的做法，对普通人来说何其无辜？”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担你们争斗所带来的后果。” 褚梦反问道，怪不得李义能给它当狗，她都差点被这系统带偏。 褚梦不反对系统的做法，甚至某些时刻她还挺乐意支持，但她拒绝对方不拿普通人当人这点。 她也是个普通人，但在绝大多数的故事里，普通人仿佛就是种随时可以忽略的存在。 系统只觉得褚梦这话是在给自己扣帽子，它反驳道：“我又没对普通人下手。” 褚梦当即冷笑：“你不会不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句话吧？试问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住元婴一击。” “我都没说大乘，单就两个元婴修士斗法，他们能保证法力毫不外泄？没有半点余波？” “而在这种波动下丧生的低阶修士或凡人，他们做错了什么就该命丧于此？” 对上褚梦一声声质问，系统不言。 它承認对方说的是对的，可为了达成伟大的目标，有所牺牲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话它没说，但褚梦仿佛早已看透一般，道： “所谓牺牲感，是拿来奉献自己，而并非绑架他人。” “承认吧，你就是为了一己之私想要灭世，别拿什么为了世界当借口。” 按理来说，系统是不具有感情的，可褚梦这话却仿佛戳中了它的痛点，它立刻回怼： “若不是我，以你的境界，早在降临的那刻就跟这个世界一起陨落了。” 褚梦白眼一翻，兴致缺钱道：“若没有你，我都不会来这个鬼地方。” 想给她背锅？ 褚梦表示自己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有人道德绑架，她会让对方清楚地意识到，什么叫做没道德。 一人一统最后不欢而散，碍于褚梦的武力压迫，系统暂时做不了什么。 可它的野心，也在这次谈话之中暴露无遗。 褚梦顿时感觉到了时间紧迫。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是意外，可这个意外也让她看到了某种商机。 ——回收系统。 那个直播间系统里她使用最频繁并且现在唯一能用的功能。 先前便说过，回收物品，系统便会根据其价值奖励一定星币。 星币在直播间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而流落到一个会自己产出宝物，以及有诸多大佬当小奴隶的世界里，刚巧这些人还都跟自己结了梁子。 这种情况下，要是不做点什么，褚梦都看不起自己。 不过有流光的前车之鉴，这次回收前，褚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回收之物打上标，让其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之前拍卖的神农鼎，除进价以外，剩下的灵石都是她的启动资金。 40-50 第41章 灵石 摆烂傀儡7 褚梦想法挺好, 可实际操作起来，却出了点小小的岔子。 她第一次搞回收时，是在那次打劫……不, 赶走入侵者，获得战利品之后。 结果系統显示她并非物品主人，拒绝回收。 褚梦：“……”我回收流光那衣服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吐槽归吐槽，但现在的买家只有这么一个, 褚梦也只能任其压迫。 所以那堆没用的東西就被褚梦拿出来賣了。 第二次—— 褚梦直接将人留在拍賣场，拿拍賣场系統做监工, 督促这批人进行产生。 完了之后, 褚梦从口袋里掏出一塊灵石给他们。 “喏，这東西我买了，道友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 在褚梦的友好劝说下，诸位道友那是相当给面子, 基本一灵石就讓褚梦进到货了。 而且她这人特有交易精神，白送还不要, 自己必须得掏钱。 自己买到的東西就是自己的了，回收自己的東西当然可以成功。 但回收之物，标注的所有人却有两个。 一个是褚梦，一个是这件物品的製造者。 两个就两个吧，自己也算署名了, 褚梦如此安慰自己。 而除此之外，她想要从系統进货，却只能进一件，甚至连价格都不再优惠了。 也就是说她除了拿这东西在系統走个过程，宣示一下自己的半个所有权外, 基本毫无所得。 有那么一瞬间，褚梦都想将这些东西拿去交叉甩賣，互为傀儡的世界想必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想法刚出，褚梦就赶紧将其压在心底。 冷静，她要的是生产力，不是破坏工具。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某人，最后对着直播间狠狠丢下一句：“你就繼续搞针对吧。” 她现在一直忙着眼前的事，倒是没空跟直播间那些观众互怼了，可后者似乎并没有跟她友好相处的意思。 等这段时间忙完，她就讓他们见识下自己几个世界进修的输出功力。 褚梦如此想着，便去问小小怎么回事。 小小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只能猜测：“可能是所有权不完整的缘故吧？” 褚梦思索了一番，“也就是说，放着这么多小奴隶不能用，我得自己完成一个东西？” 小小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褚梦当即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说有什么东西适合所有人使用，单单让她自己动手这点，她就没心思繼续了。 统治世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洗洗回家睡覺。 褚梦刚这么想着，却突然灵光一闪，再次折回。 要说有什么所有人都需要的东西，那不就是钱么？ 放在这个世界，就是灵石啊。 虽然普通人依旧有自己的货币，但他们也能接触到修士，若是有灵石，也能换些好东西。 更何况褚梦也没想着对普通人做什么，只要控製住这些修士，不让他们给自己添乱就行。 这么想着，褚梦再次找来了拍卖场系统。 “说，你收集那么多灵石做什么？” 看这豪横的姿态，要不是打不过，系统真想一道雷把她劈成渣。 然而现实却是—— “埋回地下，滋养土地。” 在褚梦问出之后，拍卖场系统便火速回答。 这做法倒与回收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褚梦不去评判这种方式的好坏，只是道：“我不信。” 系统早知道她是个杠精，也不与之争辩，直接带她来到自己新选中的地点。 只见它荧光一闪，诸多灵石就如下锅的饺子一般飞入山中，但眼前的景象却比饺子壮观数倍。 褚梦知道一场拍卖获得的灵石有很多，但那基本有储物空间装着，就像银.行卡上的数字，超过自己的认知后多几个零感覺都一样。 然而真将这些灵石摆到眼前，震撼却不言而喻。 这场灵石埋葬计划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结束，在这期间，褚梦除了做个无情的夸夸机器，倒没出什么幺蛾子。 等完事后，在系统的操作下，各种飞沙走石将山脉掩埋，完全看不出半点灵石的影子。 但周围的灵气，却肉眼可见的浓郁了许多。 看着褚梦亮晶晶的双眼，系统警告道：“你最好别打这些灵石的主意。” 它说是警告，但那语气，多少有点怂恿的意味在里面。 褚梦毫不吝啬自己的白眼，就依系统那想要人类灭绝的反派设定，她有理由怀疑这是又一个饵，就等着某些大聪明上钩呢。 到时候一众人聚在这里，为了灵石或者地盘打得你死我活，最好全死了，那才是真正的滋养土地、回馈世界。 那么多的灵石埋在此地，褚梦虽然震撼却不眼馋，毕竟这东西对她无用。 她想要的是自己制造出一塊灵石，然后回收给系统，再从系统那里进货，以各种形式扩散出去。 到时候—— 拿了她的灵石，就成了她的人，这个世界还不分分钟在她手中沦陷？ 想到美好的未来，褚梦顿时充滿幹劲，当即选择去实施。 所谓灵石，顾名思义，便是装有灵气的石头。 在修真界，灵石不仅是通用货币，另一层原则是它能提供灵气供修士修行。 所以说这东西是消耗品，哪怕那些大家族大门派掌控着无数灵石矿，也没人会嫌多。 一些小修士更是为了几塊灵石打得头破血流。 想到此，褚梦不禁摇摇头。 果然，造福世界，应该从国家发钱（灵石）开始。 国家不发，那她发。 如此一来，她做整个世界的主人，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嗎？ 到时候，这个世界的人都是自己的了，他们做出的东西还能不算她的？ 哪怕不能倒卖，但光是回收，她觉得自己都能以财富称霸直播间，转而拿捏直播间系统。 果然未来充滿希望。 所以回到现实，她该怎么造成一块人工灵石来？ 毕竟以往，这东西都是在土地里自然形成的。 而且这人工灵石还要跟天然灵石作用一样，甚至比它更好？ 褚梦拿起一块灵石，将其中的灵气缓慢吸收后，发现剩下的石块与普通石头并无不同。 她又试着给这块废石里注入灵气，却受到了阻碍。 因为褚梦现在体内的气为仙气，灵气引自天地之间。 是因为漂浮的灵气有杂质？还是这灵石就是个单行道？ 思索间，褚梦又拿自己的仙力试了试。 只见一道细若蚕丝的仙气刚刚涌现，那石块就化为齑末。 拍卖场系统在此时突然现身，道：“这就是这个世界被他们继续霍霍下去后，出现高阶修士后的模样。” “它会越来越孱弱，无法承载过强的客体，只能走向灭亡。” “为了大多数生灵，世界的毒瘤必须祛除。” 这系统现在一有机会就给褚梦洗脑，试图让她明白这些修士对世界造成的危害。 据它所说，众人熟悉的飞升其实也是避免世界被强大的修士撑坏，所以将其引入更高阶的世界。 而在飞升之时，上位世界气息泄露，也能福泽当前世界。 这是比较理想的状态，但由于某个时期，头部修士太少，无人飞升，中上层修士又大量冒头，损耗资源却无法飞升，这才导致世界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環。 “一群庸才。” 说到这里时，系统狠狠道，褚梦有理由怀疑它其实想说废物。 褚梦虽然觉得系统有些偏激，但她每次都会仔细倾听对方倾诉。 完了之后，褚梦叹了口气：“你想祛除的毒瘤，到底是高阶修士还是全人类？” “我还是那句话，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不该为一部分人的错误而买单。” 系统似乎坚信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坚持道：“总有天才能在乱世中脱颖而出，拯救世界。” 褚梦冷笑道：“你所谓的天才，是李义这种嗎？为了白嫖修为不惜当个走狗的存在。” 系统似乎并不认同她这个说法。 褚梦却继续道：“那可是你自己选的宿主。” 但这种主角，她的确看不上眼。 打发掉系统后，褚梦继续研究自己的灵石制造计划。 既然它能以石头为介质储存灵力，还能被人体吸收，褚梦便坚信他同样可以输入。 就像充电宝，循環利用才是王道，一次性物品只会污染环境。 基于此，褚梦甚至研究起了最基础的灵力，那些她上个世界修煉时都懒得计较的东西，此刻却拿出了高考的冲劲去钻进。 就连被打入冷宫的直播间观众此刻都惊呼：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主播吗？ 犹记得，她可是靠着躺平摆烂通关的人，结果现在没了任务，她反倒幹劲十足。 而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则是褚梦没有三天两头喝令他们煉制什么东西，也算是喜事一件。 要知道，哪怕是专业的炼丹师炼器师，想要完成一件作品都得讲究天时地利，同时花费大把时间。 褚梦却要他们一群野路子干这事，可不就是强人所难吗？ 但对方也说他们做出自己满意的东西就能离开，打又打不过，他们不照办还能咋整？ 在褚梦闭关的半个月后，也就是下一次拍卖即将开始的时候，她终于现身。 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她神情呆滞，满目茫然。 系统又是心疼又是阴阳地问她霍霍了多少灵石。 褚梦长长呼出一口气，机械出声：“我是造不出灵石了，但好像有个功法还不错？” 第42章 万界 摆烂傀儡8 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 褚梦就覺得眼前一黑。 不说别人，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那么拼。 回头想想，她控制欲算不上强, 按理来说，统治世界什么的也就说说而已。 不过真仙下场去研究灵气，收获还是有的。 至少对于她在修炼方面的基础，现在算是打牢了。 修炼没有捷径可走。 褚梦现在是不得不信这句话。 压下自己在研究灵石时意外创造出的功法，褚梦此时的注意力, 已经被拍賣场外乌泱泱的人群全部占据。 “这……怎么回事？” 褚梦心里有所猜测，却仍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撼。 一眼望去, 整个空间已经被人头所占据。 天上飞的、空中浮的、地上站着的, 说是遮天蔽日毫不夸张。 这还是那个地广人稀的修真界吗？国庆的旅游景点遇到此景都得甘拜下风。 而且来者实力还都不低，褚梦放出神识一探，发现实力低的根本就挤不进来，一个个都被挤到五堰城外去了。 果然, 李义在一旁说道：“此次拍賣会即将开始，他们都是来參加拍賣的。” 褚梦顿时将视线投到係统身上。 “这次的拍賣品是什么？”她问道。 能引得这么多人前来, 估计比之先前几次拍卖来说，此次都算得上重磅。 而係统的回答也没辜负褚梦的期望。 他说道：“萬界圖。” 萬界圖，一个类似于修真界藏寶圖的地圖。 但它又不只是地图，不止各个洞天福地，天才地步, 甚至连一些隐藏至深，多年未曾入世的老怪物的藏身地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可以说在这张图下，整个修真界将完□□.露，再无秘密。 至于它流落出去后会发生什么，那就单看使用之人以及他的实力了。 褚梦感受着人群中波动的情绪, 看向係统的眼神恨不得将其拆碎。 “他们都知道？” “那是，整个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基本都汇聚于此了，没出面的也只是暂时隐藏而已。” 係统对此毫不避讳，甚至还有些骄傲。 褚梦呵呵冷笑：“我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宣传周做得好？” 系统愣了一下，禮貌回道：“謝謝。” 随后感受着褚梦周身越发低沉的气压，它才后知后覺意识到什么。 但系统不仅没害怕，甚至主动提议道：“你要不想让寶物流落在外，也可以拒绝拍卖。” 这下不仅褚梦，就连李义都不禁侧目。 但褚梦却没被它的活所迷惑，细细打量着系统的波动。 但除了一丝跃跃欲试，她倒没有察覺出其他什么来。 收回目光，褚梦回道：“感谢告知。” 禮尚往来，她褚梦也不是那种只会动手的粗人。 说罢，褚梦手一抬，整个拍卖场感觉到她的意志，各大门缓缓落下。 褚梦没说话，却以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意思。 这一下，在外面等了半天的人就不乐意了。 他们大老远赶来，本来是为了见识一下那传说能颠覆整个世界的巨宝，却不想宝物没见到，其主人就闭门谢客了。 “喂，什么意思啊？” “说好的午时开场，时间都快到了，怎么还关门了呢？” “别仗着自己实力高就为所欲为，我们天剑仙也不是吃素的。” 各种叫嚣声在门外响起，瞬间都有种淹没城池的错觉。 他们实力高强，为了将声音传入褚梦耳中，甚至都带上了内力，远处的低阶修士光是听着都口吐鲜血，痛不欲生。 结果他们还没叫嚣几句，就见眼前的场景大变。 原本站在拍卖场们口的褚梦，在拍卖场大门彻底落地之后，就见一道半人粗的天雷从她背后缓缓凝聚。 “咕咚！” 原先还愤愤不平叫骂的人不禁咽下一口口水，此时连呼吸都在放轻。 他们也并非初出茅庐的新人了，可看着这天雷，光是感受其气息都觉得自己要被碾成末。 可距离它最近，甚至有极大概率作为天雷目标的人。 褚梦此刻却像是没有发现异常一般一动不动。 天雷仍在蓄勢，它对面的人潮仿佛被开了慢动作，诧异之余也在悄悄往后退。 李义更是早被系统带着躲起来了。 唯有褚梦，依旧一动不动。 终于，天雷凝聚成形，没有半分意外地劈到褚梦身上。 “我天，这什么情况？” “她是谁？跟拍卖场什么关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懂呢？” 人群中窃窃私语，别说他们看不懂，就是五堰城本土的人也一脸懵。 诸如城主等人，对于拍卖场换主的前因后果也略有耳闻，却依旧不明白这拍卖场怎么突然对褚梦下手了。 她不是它主人么？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见褚梦依旧毫无所动。 而刚刚来勢汹汹的那道天雷，却在没入她体内片刻后，分崩离析地萦绕在她周邊。 轉瞬间，它们好像受刺激一般，朝着四面散去。 “！！！” 刚刚还看熱闹的众人，此刻见天雷朝着自己而来，心情顿时不好了。 虽说此时的天雷已没了针对褚梦时的威能，但那庞大的气势仍让他们心惊。 众人这时候都顾不得旁邊是对家还是有仇恨了，不约而同地联起手来打算抵御。 就在天雷触碰他们的瞬间，众人眼前张开了层透明的薄膜。 “就这？” 与此同时，清冷的女声响起，她微笑间，语气带着浓浓的不屑。 随后，就见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天雷，跟个橡皮泥一样被褚梦收入掌中，任其捏圆搓扁。 “你是对真仙有什么误解？还是对自带反弹buff的真仙有误解。” “嗯？” 褚梦目光炯炯，视线直直盯着某一个方位。 那里，正是李义跟自家系统的藏身之地。 系统在这时火速隐身，其他人危机解除，也跟着褚梦一起看了过去。 李义只能迎着众人的注目礼尴尬出场。 “那个，拍卖继续？” 他疯狂暗示褚梦，如果执意关门，这天雷是不可能停的，她是不受影响，但却相当扰民啊。 褚梦倒是第一次知道这点，她也大概明白了系统那会儿的小心思。 不过就是想借着天雷除掉自己罢了，结果却估错了双方的战力，才造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或许现在这样才是系统想看到的…… 看着那边再次躁动的人群，褚梦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压下心底的不爽，她瞬间将拍卖场所有大门打开。 “欢迎来到问天拍卖场，第五届拍卖会正式开始。” 话音落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感觉场景一轉，就已经被安排到了拍卖场内。 在众人坐定之后，褚梦便上台介绍。 “今日所拍之物，名叫万界图。” 接着，她将这个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宝物介绍了番，引得场内熱潮不断。 听说归听说，毕竟传言一向有夸大的特性。 此刻亲耳听到场主介绍，那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规矩依旧沿袭上一次，一口价，翻牌即定输赢。” 当她将拍卖流程简单介绍后，上次參加过的人不置可否，但人来人士却各有异议。 “安静。” 褚梦抬手压了压，心想还有更让人不淡定的呢。 于是，她便说道：“这次，本尊也会参与竞拍，各种势在必得的道友们，还请不要藏拙哦。”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果然比起先前，拍卖场主人亲自下场这件事让众人坐不住了。 “这不合规矩。”当即有人试图抗议。 “本尊便是规矩。”说话间，褚梦还附赠他禁言大礼包。 她这专.制的做法，自然引得一些人不满。 “阁下如此不守规矩，这拍卖场的信誉也是个问题，吾等可不敢去等。” 褚梦：“慢走不送。” 她甚至都懒得辩驳，直接伸手欢送。 这一态度，也让其他人看出了她的决心。 不管对方突然来这一出是为了抬价还是真打算竞拍，他们都得接着。 毕竟那东西让他们心动之余，也绝不可让其落到其他人手中。 如此一来，将万界图拿出来拍卖自己又要参与拍卖的场主，其目的就有待深究了。 脑中这么转了一圈，一些人还在试图说服褚梦，一些人已经开始估算褚梦的身价。 甚至有人已经联合其交好门派打算联手拿下了。 他们也清楚，这东西太大，一家估计吃不下。 见形势朝着好的一面发展，被迫开启拍卖会的褚梦此刻心情也好了些。 她再次开口道：“为了给大家时间准备，本厂拍卖会延时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准时揭晓答案。” 她话说得好听，可在场的人精都听出来，这是等着他们去筹备钱财呢。 可知道是一回事，他们却不得不按照对方设计好的路子走。 众人一边心里问候某人祖先，一边抓紧时间寻找盟友。 在这种火热的场景中，一个时辰悄然而逝。 揭晓答案之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数字上。 “这……” 别说一些半吊子名门，就是真正的大族，看到这个数字也觉得呼吸有些不畅。 那几乎是三个顶级圣地的所有底蕴了啊。 褚梦更是对其没有半点概念，只知道挺多。 她面无表情地隔空道了声：“恭喜。” 第43章 功法 摆烂傀儡9 说到万界图, 既然担得起一个“万”字，自然就不只局限在这一个世界。 除了最基本的地图导航功能，它还能升级。 而随着每一次解锁, 它的能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等进化到完全境界，基本就能达成诸天万界尽在我手的成就。 不过这点，系统没说，褚梦也没说。 就留给它的未来主人（们）去研究吧。 将本次拍賣会的压轴产品，也是唯一一件拍賣品出手之后。 为了不让其他钱袋子落空, 褚梦再次提议道： “为了今日大能都能有所收获，接下来进入自由交易模式。” 褚梦说, 她提的自由交易并非像菜市场一样各自摆摊。 而是会利用先前的光幕, 让有意将一些宝物出手的人将名称填上去。 在这个光幕之上，答案未揭晓前谁都看不到。 若最后交易不成，出售者也可以将字迹抹去，大家也只会知道这件宝物现世, 连拍賣场都不会知道是谁。 这点可以说最大程度保护了顾客隐私。 他们要出售的宝物，依旧是一口价拍賣模式。 唯一要注意的一点, 就是不要虚报产品。 在出售階段，是不会有人验货的，但如果拍卖成功，則会由拍卖场作为担保人。 万一有人恶作剧挂了件自己完全没有的東西，而剛巧又有人为了拍它而错过其他心仪之物, 最后这人又拿不出東西。 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话一出，引得滿座叫好。 在场诸人活了这么多年，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用不上的東西。 但彼此间交流少，也不知道谁需要，有时候寄放到其他拍卖场都会遭遇无人问津的情况。 剛好今天大陆能人齐聚一堂, 大家又不缺靈石，还有拍卖场做保障。 虽说对于这家拍卖场以及它所造成的影响，大家都颇有微词，但它的实力与信誉也是众人所认可的。 是以，当褚梦示意自由交易开始后，各大佬们压箱底的宝物也都显露于世。 看着那一个个只闻其名未见其物的东西，无数人都在此刻惊呼。 不止现场，在拍卖场外，也挂着一道水幕，未能参与现场的修士可以在这里观看。 观看的同时，他们也会拿出留影石将此记录，然后到處传播。 这也是拍卖场能在短短时间名扬大陆的原因之一。 这修真界的消息，有时快的令人瞠目结束，有时又慢的叫人胆战心惊。 总之，在诸多人或滿意或惊讶的氛围下，自由交易算是成功拉下帷幕。 作为主办方，在双方成交之时，拍卖场自然会有一定抽成。 看着褚梦不断入账的靈石，拍卖场系统也乐呵的不行。 旋即想到那些靈石现在并不属于自己，先前的热情一下就冷淡了。 李义可不知道自家系统的心路历程，他只知道经过两次的拍卖，褚梦不仅武力值高强，就连赚钱都有的一手。 如此下去，他在系统那里还有地位可言？ 想着，李义便状似无意地跟系统说了句：“你们最近关系挺好啊。” 系统：“呵。” 真要关系好，褚梦就把那些靈石兑换给它啊。 系统如是想到。 褚梦那边，交易环节已经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半天，此时完美收官。 在即将散场的时刻，褚梦这才宣布道： “诸位今日收获都不错，本座最后再交代大家一个任务。” 说罢，先前用来报价的光幕便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人，不断在画面中奔跑，似乎在寻找什么。 过了几秒，随着他的动作进入正轨，众人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功法。 这与他们往常所见的功法都不太一样，却意外的好懂。 哪怕是不懂修行的普通人，看到这幅画面，都覺得踏入修行似乎并不再遥不可及一般。 拍卖场内外，看到这东西的人心思各异。 而褚梦的声音也在此刻传了过来： “这是本入门级功法，无论天赋如何，皆可踏入修途。” “当然，在座诸位如若修煉，亦能获得相應收益。” 对于她这话，众人明显怀疑居多。 功法不是法宝，既适合初学者又适合高階修士的功法，这千百年来都闻所未闻。 虽说褚梦有个真仙的身份摆在那里，但大多数人对其都没什么概念，特别是在见到她本人之后。 是以，褚梦话刚一出口，各种质疑声便纷纷响起。 “吾等并非怀疑场主，只是此等功法着实太过匪夷所思。” “那就别想。” 褚梦当即怼了回去： “请诸位搞清楚一点，这是通知，不是协商。” 说罢，一阵威压放出，独属真仙的气息让在场众人感觉仿佛灵魂都要被碾碎。 片刻之后，当自由再次降临，他们无不感叹： “活着真好。” 经此一遭，下面乱糟糟的情况总算好转，甭管心里怎么想，却无人再开口质疑。 褚梦也深谙打一棍子给个甜枣的做法。 只见她手一挥，收到她传音的两人离开走上台来。 这两人，其中一人是那两位常驻煉器师里的一位，另一个則是最初买了衣服，提议给她打白工的那位練气男。 两人一上台，褚梦就将心法传过去，示意他们当场修煉。 选这两人也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他们临近突破，能更好表现功法的功效罢了。 这两人的配合度也是相当高，拿到心法第一时间就开始修煉。 众人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在褚梦的注視下有异议。 甚至还有人等着看褚梦出丑。 那炼器师就算再不济，实力也有化神，岂是一个練气小儿能比？ 这功法，要么久对炼器师毫无用處，要么就是对于练气男来说晦涩无比，难以入门。 总之，没人相信它能同时适用于两人。 恰在此时，场上反應立现。 波动是从练气男那里传来的，他本人只覺得这功法运转了几个周天之后，便周身灵气暴涨，心想不愧是大佬的东西，他也算走运了。 他这么想着，只是更加努力将周围的灵气纳为己有。 但围观人士却看的清楚，这人分明就是要进阶。 虽然这个等级的突破对他们来说半点看头都没，但练气男先前的情况众人也是有目共睹。 散修，不知道靠什么功法踏上修途的，灵气杂乱，毫无根基可言。 稍微有点眼光的人都能看的出他的未来。 可现在，这人不仅在短时间内突破，甚至身上的灵气也肉眼可见的精纯了起来。 真是这功法的功劳？ 有人心里犯嘀咕，也有人怀疑起这事的含金量。 毕竟实验对象只是个炼气期，虽然曾经的功法不行，但他的灵气积累还是可以的，换个稍微正统的心法都能做到如此地步。 正想着，就见那边化神期的炼器师也传出波动。 比起前者的迅速直接，他这边的反应要稍慢一些。 毕竟是化神期嘛，哪怕再神奇的功法也得有个过……程。 众人刚想着，就听天边雷声轰鸣，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大地。 “不好，他要渡劫。” 不知是谁出声喊了句，顿时，整个拍卖场再次乱了起来。 元婴以上，每次突破阶级都要经历雷劫，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同事，另一个常识則是：在别人渡劫的时候，千万别去凑热闹。 不然天道可能会将他也当成渡劫之人，不仅一起劈，就连雷劫程度都会根据对方实力相应变强。 大多数人渡劫前不仅会跑到偏远地方，也会做好各种应对措施。 像这种在人群中突破的，还真是头一遭。 更别说周围人的实力以及密集程度。 嘶…… 一想到这茬，他们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然而比他们更快的，則是褚梦。 只见她手掌一挥，整个拍卖场便一分为二，两拨人顿时泾渭分明。 “可行吗？” 有人看着那看起来并不安全的距离，仍心有戚戚。 转瞬，他就被自家长辈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其他人并未出声，只是几位高阶修士在人群中相互对視，最后在彼此的眼中得到了某种确认。 终于，有人在这时颤微微地出声道：“法则，是法则。” 法则，那是触及到天道本源的存在，只有真正得以飞升的人才能领悟的东西。 反之，只要他们能够领悟法则，理论上来说便是一脚踏上了飞升之途。 如此想着，众人已经没心思去管其他，当即打坐修炼。 境界稍低些的察覺不到法则的存在，却也能察觉到此处的玄妙，一个个也效仿前辈，盘腿参悟。 一时间，这拍卖场仿佛化身为道场，不管修为如何，都来了场说修就修的旅途。 褚梦也没打扰他们，甚至饶有趣味地欣赏了起来。 有了他们做参照，褚梦更是能直接地感受到自己的功法与这个世界土著的不同。 她之前是抱着循环利用的心思去研究的，但其他人的功法就如城主所说，只进不出。 哪怕她利用了时空法则，众修士周围的灵气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殆尽。 褚梦见此摇了摇头，难怪…… 等到众人因为灵气的匮乏被迫结束修行时，那阵法师也已渡劫成功。 至此，一位合体期大佬在众人的注视下诞生。 而对方却只是满脸欣喜地来到褚梦身边，等待安排。 褚梦也不负期望地将视线投向他，“感觉如何。” 她问了句，对方便迫不及待回道：“感觉好极了。” 之后，都不用褚梦示意，炼器师便自主向众人介绍功法的种种体验，那可都是他刚刚亲身体会所得。 听得众人一阵恍惚，真有这么神奇？ 炼器师则是肯定地点头，就是这么神奇。 跟着褚梦这段时间，虽然累也挺累，但对于资源、以及修途上的困惑，对方却从未吝啬。 炼器师自觉收益良多，既然对方打算将这功法传出去惠及众人，他当然会鼎力支持。 “对了尊主，这功法叫什么名字？” 说了半天，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褚梦想了下，便道：“万物生。” 第44章 变故 摆烂傀儡10 万物生, 一个适合全人类，合体大佬亲身实验，由真仙创造并推廣的功法。 诸多头衔砸下去, 这群修真界頂尖的人物们临走时只得到了一个任務。 在自己的势力内进行全民推廣。 不说接到任務的大佬们是何反應，就单说拍卖場系統，此刻已经抛弃了自己的好搭档李义，整只統飘在褚梦周围，晕晕乎乎间也不忘狗腿。 “哎呀,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干。” “我感觉当初召唤你来真是个绝妙的选择。” “不愧是真仙大人。” 听着那一句句彩虹屁，褚梦早已从最开始的震惊, 到现在毫无波动, 甚至还觉得它有些聒噪。 终于，在它不知道第几遍的魔音摧残下，褚梦扭头问道： “不去埋靈石了？” 先前说过，系統埋靈石的行为不只是为丰富靈气, 更是打算引得修士自相残杀。 这点两人心知肚明，更别说刚刚在拍卖場上才放出去了重量级的万界图。 按照以往, 系統就算不想干活，也会去欣赏自己的战果。 对于自己此次如此反常，系统只是说道：“我突然觉得他们活着比死了更有用。” 如果说万物生能让修士像永动机一样将靈气在体内和外界间不断循环的话，那高阶修士能带来的效益，自然远非低阶修士可比。 当然, 年轻人也是整个世界的未来嘛，系统突然就有了无限期待。 那它对于造成这一切的褚梦，热情一点也无可厚非。 系统这般想着，褚梦却懒得理它。 她斜了眼系统，道：“李义都在辛苦赚钱, 你确定要如何荒废？”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嘴。 问天拍卖場雖然造成的轰动不小，但盛大的拍卖物件也只有一件，主要还是对标高修为高收入人群。 但其他客户群体也不容忽视。 所以，除了每半月的大型拍卖外，他们平时也像普通拍卖場一样。 收购、寄拍，还有内部人员自己的产出，这些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负责人自然是李义，反正褚梦自认没这个耐心。 说完李义，褚梦便将主意打到了系统身上。 “既然你对万物生如此推崇，那就由你去监督大家修炼咯。” 褚梦所说的人，是指跟拍卖场相关的。 有些是被迫来打工的，这些人本身身份不差，功法也是頂尖，对褚梦更是心怀怨愤，各种阳奉阴违。 再就是那些因为捡漏而来的低阶修士，甚至普通人。 这些人倒挺配合，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能做到无师自通，这也是褚梦给其他大能们任務的原因。 这功法对灵气有着偌大的好处，褚梦笃定系统不会拒绝。 果然，后者雖然觉得跟一群普通人打交道有些浪费，却明智地没在这时候出声顶撞。 打发完系统，褚梦自己也是有任务的。 上个世界在魔尊那里，褚梦就知道这个世界的修行者并非只有人类，但比起人类，其他种族的修炼环境却更加糟糕。 妖族难以开智，天材地宝一经诞生就被其他种族垂涎，魔族更是不在同一个体系…… 既然同为这个世界的生物，那对于灵气的消耗与产生一事，断没有厚此非彼的意思。 所以，褚梦的任务便是将万物生在各种族群中进行推广。 同时可能还要根据每个种族的特性进行改造。 这说来是个漫长的任务，但想想自己在这途中经历的趣事，她就对这趟旅行充满了期待。 褚梦本以为可能还得动手打几架，结果却发现顺畅无比。 首先是灵植一脉，上到天材地宝，下到一些开了智的花花草草，因其种族特性，万物生仿佛就是为了他们量身打造的一般。 别说抗拒，它们还生怕褚梦反悔呢。 至于灵兽和魔族，这两者都有点慕强的属性，褚梦只要稍稍展露实力，他们便不再多言。 当顶着龙皮蛇皮的小小出场时，一个个当场拜服。 等到了魔族，褚梦那更是混得如鱼得水。 上个世界她基本都是在魔族度过的，再加上一身修为也得益于魔尊。 虽有着世界壁垒，但气息是骗不了人的，褚梦一经现身，群魔便宛如过节般狂舞。 “我感觉，自己好像仍在旅游。” 又一次玩乐过后，褚梦如此说道。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明确的故事线，再加上与上个世界体系相似，她偶尔会有一种并未离去的错觉。 但寻遍世界，却无一丝故人的气息。 褚梦摇摇头，所谓的直播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況，她终会弄清楚。 既然现在有机会，她自然没有坐以待毙的道理。 更别说这个世界本身的问题，也给了她一个送上门的理由。 此时还充当坐骑的小小并不知道，自家主播已经对自己的原理跃跃欲试了。 褚梦这趟旅游说来轻松，但这么一大圈走下来，也耗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几个月，这时间放到修真界来说是一眨眼，但对褚梦来说已经挺久了。 久到她对那座拍卖场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但这到底是她最初到来的地方，回到人间时便来看了看。 顺便也想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的功法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什么變化。 褚梦满心欢喜地来，刚到五堰城就看到了个熟人。 那是先前拍卖会时捡漏的那名筑基女修，不过对方此时已经金丹了。 褚梦对这个进度很满意，但观后者，却行色匆匆，没有记忆中金丹修士那种意气风发之感。 褚梦之所以记得她，是因为她有修为傍身之后，记忆力也显著提高。 同时这个世界女修着实不多，褚梦这才有几分印象。 想罢，她便靠近问了句： “你去哪里？” 却不想那女修第一反應是惊吓，下意识就解释说： “我这个月还没休，任务也已经提前做完，今天……场主？” 她开口就是一番不经思索的话，说到一半才发现眼前之人并非她以为的督查。 看到褚梦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女修一时竟不敢相信。 褚梦早已被她话里的内容勾走了全部心神，当下放开神识感受了番，这才注意到整个城里都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 女修出声，将褚梦的思绪拉回现实。 脑中回旋着女修方才的话音，她问道：“方便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女修哪会拒绝，当即头捣如蒜。 两人找了家酒楼坐下，他们现在都无需进食，褚梦点了些灵果之后就看向女修。 “说说这段时间的情況？” 女修连忙应是，褚梦可以说是改變她命運的存在，对其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据她所说，自褚梦最后一次主持拍卖会之后，万物生现世，卖场之灵——也就是拍卖场系统指导他们修炼，一切都往理想的一面发展。 可是好景不长，接连两次拍卖会不见褚梦身影之后，也就是在她离开的一月之后，就有流言传出。 说她陨落了，说她受到天罚了，说这个世界容不下她了。 总之，褚梦不见了。 这话起初只是一些看她不爽的人暗自编排，后来却得到了五堰城城主和拍卖场的一致认同。 至此，一种风向便慢慢发展壮大。 既然褚梦不见了，那她所交代的任务也就没有执行的必要了吧？ 那功法，经过各大门派反复研究确认其安全之后，他们便一点都不想将其分享出去。 本身資源便有限，让更多人变强甚至让凡人修仙，是打算给自己培养对手吗？ 所以，除了一些大门派的核心人物们，这功法几乎顷刻间便成了禁忌。 普通人是根本不给碰的。 褚梦最初的想法是全民普及，最终却变成了这般模样。 当然其中的一些细节问题，也不是眼前的女修能接触到的。 她只不过是说着自己知道的一些事，但褚梦只要稍一探知，便能理清其中的种种。 相比起被限制修行的修士们，来到拍卖场的这批人算是好運。 毕竟是褚梦让系统亲自教导的，哪怕她消失，对方也不曾懈怠。 可修炼的代价，却是…… 地球打工人996，修仙者007，一点都不夸张。 毕竟他们都不需要吃饭睡觉了，除了渡劫打架，基本没有暴毙的可能，这不是天选打工人是什么？ 当女修说起他们的经历时，褚梦整个人都处于迷惑状态。 如果没记错，李义应该也是穿越者，却不想好的不学，倒把資本那套学了个十成十。 褚梦一邊冷笑，一邊继续问： “那你刚才是想去干嘛？” 按女修的说法，李义为了压榨他们，那是恨不得把时间法则都运用到拍卖场，一天当成十天用。 这仅有的一天休息，也不知道算不算良心发现。 女修对褚梦是毫不隐瞒，直言自己是回家教小妹练习心法的。 她之前意外入了拍卖场，本来打算等自己稳定之后，就把妹妹带在身边养。 结果还没开始，因为褚梦失踪而引发的变故便席卷而来，她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女修说起这些时，眼里满是对于褚梦的希冀。 虽然他们当时稀里糊涂入了拍卖场，说是报答。 但褚梦却在灵石以及资源方面从未苛待过谁，那是作为散修的人花再多钱也得不到的东西。 可她不在之后，那地方于他们而言便宛如地狱。 褚梦听完只觉得一口怒气涌上心头。 虽说她创造功法的初衷并非造福社会，但现在被人如此利用，让本该受益之人被剥削得更加严重。 饶是菩萨也会动气，更何况褚梦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 只见她五指微屈，手掌半握，一团黑影便被她隔空抓了过来。 而后，冷如冰雪的声音响了起来： “给你个机会狡辩。” 第45章 禁令 摆烂傀儡11 系統原本好好在拍卖场待着, 乍然被人强行抓了过去，转而还看到了它以为再也不见的褚梦。 这心情可想而知。 “你……” 它愕然一瞬，太多的信息讓它差点宕機。 但此刻的褚梦却没多余的耐心等它恢复, 只是冷冷道： “機会给过你了，既然你不珍惜，那我只能自己寻找答案了。” 说罷，她便宛如初次见面那般，使用仙家手段将系統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而且动作比上次还要粗暴。 系統最大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數据都要被她弄成一堆乱麻了, 更别说她的手法还带给它不可逆的损伤。 它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探测到褚梦的气息已经消失, 她却又再次出现。 当然最重要的是, 自上次之后，它给自己已经加了不止一层防御，怎么对方现在依旧能不受阻碍地对它实施暴行？ 很快，系統就连这些问题都来不及思考了。 霎时, 直击靈魂的嘶吼声从这间酒楼傳出。 那并非人耳所能听到的声音，它更像是一种能量, 所过之处，仿佛给人一种万物寂灭之感。 距离他们最近的女修，此刻早已无意識地泪流满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只是心中升起一股悲凉，感觉活着没什么意义。 好在褚梦及时注意到这点, 才没造成什么悲剧。 系统的痛苦无法傳出，它本身感受到的苦难却越发加重。 褚梦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在那里，一邊“翻阅”，一邊悠悠道： “早跟你说了，毀灭世界有什么意思？” “真要想搞事, 毀灭你不是更直接么？” 系统早已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剩本能讓它觉得应该阻止对方这危险的想法。 然而现实却无可奈何，它自己都被人捏在手里玩呢。 就在系统以为自己将彻底归于尘土时，那足以让它消失的恐怖力量却突然离去。 它本无实体，此时却诧然抬头。 褚梦回以一笑：“都说我对毁灭世界不感兴趣了，倒是你……有点东西。” 在她那毫无遮拦的审视下，系统有种自己被看穿的错觉。 旋即一想，它的核心數据都被人翻来覆去捣鼓了个遍，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果然，伴随着对系统更深入的了解，褚梦的一些疑惑也得到了解答。 先前在女修诉说之时，她就有个疑惑。 其他人暂且不提，单说系统，万物生的普及于它而言有利无害，按道理它没理由阻止。 可这禁令如此高调，便证明其中定有系统在推行。 这才是褚梦愤怒却又不解的点。 而剛剛一通翻阅，她出气了，也解惑了。 起因依旧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宗门，在确認这功法的作用后，他们便不舍得将其放出，但又不敢违抗拍卖场的命令。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里会拿出什么奇珍异宝来，他们算是把飞升的希望都寄托到这个天外来客身上了。 于是便采用拖字诀。 而另一邊，鉴于褚梦离开，拍卖场的主导权自然重回李义手中。 他这次似乎有了危机意識，不用系统督促都自觉完成拍卖任务。 除此之外，在结交人脉与赚靈石之间，李义更是卷了起来。 相比起褚梦，李义给人的感觉可太友好了。 他一边拿灵石在系统这边兑换功法修为快速冲级，一边在修士间的声望也渐长。 没过多久，李义的修为便与其他人持平，同时借着交际花的属性，成功打入修士内部。 关于功法的事，门派不想让其流落在外，李义又有些忌惮褚梦，自然也不想让对方有所传承。 这两方算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当即，关于禁止修行万物生的命令便传遍各州。 在这之前，五堰城城主等一众大乘修士似乎搞出了什么动作，想要寻求褚梦帮助。 结果呼唤无果，只能得到她已离开的结论。 这也成了那边推行禁令的强心剂。 他们起初也是一点点试探的，但褚梦迟迟不曾现身，这才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关于此事，所有掌权者意见达成一致。 唯一提出反对的系统，也在李义提出褚梦的种种隐患之后无奈点头，重新用回自己的老办法。 李义的说辞也简单，他坚定地認为褚梦并非真仙，毕竟这个世界无法容纳如此等级之人。 这点在他升级之后更是深信不疑。 系统的实力他不清楚，但对于褚梦压制系统这点，他同样认为是系统没能完全发挥。 最后一点，他们能召唤褚梦，保不齐后者会在这功法里留下什么隐患，若是全民普及，不就等于将整个世界的修士命运都往褚梦手中送吗？ 至此，整个事件便完美达成闭环。 了解完事情的始末后，褚梦冷笑一声，戏谑地看着系统，问道： “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不再出现飞升者吗？” 系统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何用意，但人在屋檐下，只能老实回答：“因为飞升通道关闭。” “那是果，而非因。” 褚梦摇头，继續说道：“之所以关闭飞升通道，是因为世界无非承受那么多的高阶修士。” “那这一情况又为什么会出现呢？” 抛出问题后，褚梦便看向系统，等着它的回答。 系统赫然有种被提问的错觉，略有些迟疑道：“因为……功法？” 系统没有感情，但它此时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备受压迫下的言不由衷，别提多可怜了。 褚梦嗤笑一声：“倒没想到世界意识也会拍马屁，角色扮演玩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宠物了啊？” 系统沉默，想要反驳却没底气。 褚梦岔开了句，继續回到原本的问题上。 “于修炼而言，作为万灵之长，本界修士只进不出，修仙文明在这里没有体现出半分对世界的益处。” “消耗也就罷了，一旦有个好东西，那是宁愿带进土里也不愿意让其他人受益。” “就这种做法，哪怕多出千倍万倍的灵气也得被吸干，不衰落简直天理难容。” 虽然褚梦这话有点挖苦的意味在里面，但系统却没在意她这点小小情绪，反而认真思索了起来。 越想，它越觉得心惊。 而当事人却还在那里继续阴阳。 “哦忘了，天道就在眼前。” 是的，所谓的拍卖场系统，就是本世界的天道。 祂大概也察觉到了问题，这才化身系统，以天材地宝挑起高阶修士的战争，以生命为代价，将先前汲取的灵气归回世界。 站在这个角度，倒也不能说祂的做法是错的，但褚梦却不敢苟同。 当然，那是以前。 眼看系统一派沉思，打算原地顿悟的模样，褚梦出声打断： “虽然你这个天道当的有点怂，但这次我挺满意。” “嗯？” 果然，此话一出，系统赫然回神。 祂难得从褚梦这听到点中听的，果真一下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迎着祂的目光，褚梦展颜一笑：“打呗，使劲打，脑子都给他们干出来最好。” 系统一怔，祂怀疑褚梦受什么刺激了。 虽然数月不见，但褚梦那句“神仙打架，凡人遭遇”，多少还是留给了祂一点印象。 却不想这次竟一改先前的论调。 “为什么？”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如此问道。 褚梦根本没打算跟祂好好沟通，张口便是：“我乐意。” 系统哪怕搜遍数据库，依旧不懂人类，祂只是诚实摇头道：“这是借口。” “是借口，却也不全是。” 看祂一板一眼地纠正自己，褚梦也来了几分兴趣，道： “至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比较仇富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脑中不期然想起了些并不美好的画面。 褚梦点点头，对自己的话深表认同。 特别是那些喜欢玩资本搞垄断的，重回分子结构大概才是他们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 自系统哀嚎伤到旁人之时，褚梦就对两人用了时间法则。 虽然他们在这浪费了挺久，但于旁边的女修而言，时间不过眨眼之间。 将自己知道的说完，她就在一旁乖巧等待，哪怕方才有片刻不适，也只当是自己触景生情。 正想着，就见褚梦有起身的打算。 女修怕她又一次消失，连忙问道：“大人，我们……” “去找你妹妹，我倒要看看，谁要来拦我。” 说话间，她的目光逐渐变得悠长。 言罢，褚梦便将女修与系统一卷，齐齐踏破虚空。 此时的系统还不知道，这场被强行掳走的无妄之灾，最后反而成了祂的机遇。 由褚梦赶路，不肖片刻，几人便到了百里之外的目的地。 那是一片山林，乍一看去郁郁葱葱全是树，却看不出半点人烟的迹象。但稍一仔细，便能发现一条小路。 沿着小路看去，一串足迹清晰可见。 “是这里了吧？” 顺着女修给的地址到来，褚梦此刻将人放下问道。 女修刚要点头，却在看到那串足迹之后慌了神。 “不好，有外人来。”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往前冲。 褚梦此刻也顾不得隐私问题，直接放开神识，顺着气息而去。 刚一落地，就听到一道男声响起： “嘿嘿，我就说这里有情况吧。” 第46章 如愿 摆烂傀儡12 那是一间小院, 看起来不大，却满是生活的气息。 女修的妹妹此时正待在房间里修炼，而在她的牆头上, 却趴着两个男人鬼鬼祟祟往里探。 他们兴奋地探讨着把小女孩交出去之后能获得多少奖励，甚至已经计划好怎么挥霍这笔奖赏了。 探讨完毕，他们连忙拿出一块留影石对准小院： “留点证据，说不定长老觉得我们靠谱还能多点赏赐呢。” “对对对。” 他们一邊说，一邊等着留影石里的画面继续增加。 那两人等得无聊, 便也看着留影石投射的画面。 “啧啧，这妞可真水靈, 我都舍不得给交出去了, 要不我们……” 听到这里，褚梦再也忍不下去。 她靠近那两人问了句：“要不怎样？” “当然是……” 那人下意識就想回答，结果话刚出口，就意識到这声音并非来自同伴。 他一扭头, 迎来的就是一巴掌。 “哎哟！！！” 随着一声惨叫，一名身高八尺, 修为已达筑基后期的男修直接从牆头跌落。 哪怕动用一丝法力，褚梦都怕把他直接拍成肉泥，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所以这一巴掌，全是力量，没有丝毫多余成分。 她一旁的女修在看到陌生人出现在小院时就几近崩溃, 等听到对方光明正大密谋时更是差点爆发。 此时褚梦率先动手，转头就指着另一人对女修道：“这个你来，别弄死就行。” 女修半点廢话也没，上前就将人拎了起来，左一拳右一脚地招呼了起来。 褚梦在一旁看着, 突然意识到，哪怕她没有亲自动手，看着这种画面，心里也会生出一股奇妙的爽感。 得亏係统不知道她的想法，不然指不定得大呼變态。 这邊一有动靜，便惊动了屋里的小女孩。 她迅速停止修炼，出门查看情况，刚一出来就看到自家姐姐揍人的画面。 大大的笑容在小女孩的脸上绽放，惊呼一声，便朝着女修扑了过去。 后者看到妹妹，也顾不得再搭理旁人，一脚将人踹开给自己腾地，她便张开双臂接住妹妹。 姐妹相见，褚梦留给她们充足的时间，自己则去旁邊善后。 她把那边挨揍的两人丢到一起，笑容和睦道：“自己交代，还是我来问？” 两人不知是出于保密原因还是被打得开不了口。 总之，他们的沉默，于褚梦而言，那就是默认选择后者。 “这样啊……” 只见她沉吟片刻，手指翻飞，一个简易阵法便在手中成型，随后便往那两人身上一砸。 顿时，一浪高过一浪宛如杀猪般的声音便从那边响起。 这声音很快吸引了那边两个女孩的注意力。 见她们频频朝那边看，褚梦还有点小开心，面上却一派正经，道： “姐妹相逢，来点声响助助兴，你们要是觉得吵我就调调音量。” 说罢，她又是一道法诀砸了过去，那边立刻靜音。 大概是念及几个月的师生情分，见女修欲言又止，係统便在一旁解释道： “是一道幻阵，里面加入了问心石。” “处于阵中之人会受到问心石的拷问，若心生抵抗，便会受到阵法攻击，等他们老实交代就好。” 疑惑得到解答，女修便不再过问。 对于那两人的遭遇，她其实并不关心。 敢打她妹妹的主意，在她心里，那两具其实已经算是尸体了。 而那两人也不负众望，都没撑过两轮，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叭叭叭往出倒。 抛开他们个人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外，就修炼万物生一事，已经让褚梦两人彻底冷了脸。 在这之前，褚梦知道的只是在李义的带领下，那群大门派在修真界搞资本那套，007玩垄斷。 女修除了早年的艰苦修行，后面也不过是被压榨劳动力。 却不想，除此之外，竟然还有比这更丧心病狂的。 那就是这两人此刻交代的东西：做炉鼎。 各大门派既然发行了禁令，那自然得有相应的人手去维护。 他们起初或许只是单纯在垄斷一事上助纣为虐，但随着万物生的功法特性渐渐显露，一些人便打起了其他主意。 至此，对于私下修炼万物生的人，他们明面上将其逮捕处罚，实际上则继续让其修炼。 只不过是当炉鼎培养。 待时機成熟，这些人便能为了其他人的成长而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 这事再一次刷新了褚梦对这个世界野蛮的认知。 突然，她想起了另一件事。 从她来到这个世界截至现在，包括中间游历的几个月，一个事实都经常摆在眼前。 那就是：女修的数量远远少于男修，不论在哪个种族。 她转头去问係统：“炉鼎一事，由来多久？” 问完她又觉得自己是在廢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两个字在修真界从来不算陌生。 果然，係统没什么波澜的声音响起：“自古便有。” 得到预料中的回答，褚梦心里意外的平静。 她转头看向阵法中那两人，喝令道：“傳信。” 至于给谁傳，传什么，那就自己悟，悟不出来就只能阵法教做人了。 在这事上又耗费了一段时间后，两人终于参透秘法，学会了摇人的正确姿势。 小小的庭院里，顿时一个接一个的修士出现。 还不等他们发表感言，就被吸入阵法之中，随后又继续加入摇人大军。 就这样二變四，四变八，没过多久，这小院已经有了装不下的趋势。 褚梦回头，看向女修姐妹两道：“我先送你们回去？” 她神情不容置否，后者只能点头。 褚梦说的送，那是连人带家一起搬，绝不会给对方造成困扰。 眨眼之间，眼前的小院便消失于原地，同时又一波人也从天而降。 “大胆魔物，胆敢拘禁我正道门人，诸位道友……” 来人正是以李义为首的修真界大佬们，境界基本合体起，职位最差也是一派长老。 诸如其他什么宗门城主、隐士大佬，更是比比皆是。 如此阵容，差点让褚梦以为又有什么稀世珍宝现世呢。 只不过对方此行前来目的明确，就是为了讨伐她。 先前那一波波摇人的动作已经足够惊动这些人了。 至于理由，也就是他们放的屁，褚梦不想听。 她只在人群扫了眼，看到一些熟面孔后，两相对视，彼此都有些尴尬，却无一人有转移阵营的意思。 褚梦收回视线，朝着众人说道：“别放屁了，想打就直接动手。” 褚梦虽说不太靠谱，但也在人前展露过几次实力，这才是她先前能镇住場子的根本原因。 而这些人在明知她实力的情况下还选择跟她正面刚，只能说对方早已权衡好了一切。 既如此，她也懒得废话。 众人没想到褚梦竟如此干脆，先前准备好的一堆话被堵在喉间，着实憋屈。 唯独李义没有太多的感触。 褚梦于他而言，既是耻辱，也是阴影。 哪怕他现在靠着系统，实力已经足以比肩这世界的顶尖戰力，但只要褚梦不死，他就一日走不出来。 见她此刻连流程都不愿意走，李义别提多高兴。 “诸位大人，既然这魔头已认罪，那就让我们为民除害吧。” 说罢，他率先凝聚靈气汇于掌心，却并没有上前。 但其他人却已经燃了起来，听罢就直冲褚梦而去。 褚梦也不知道自己被按了什么罪，但狗血剧看多了，左右不过那些。 至此，她便不再废话，正面迎上对准自己而来法术。 两厢开戰，彼此实力都极为不俗，場面很快便变得火热。 但就是这种几乎所有高端戰力都参与的对局，却仍有人置身之外。 这人仍是李义。 仔细看去，他倒并非看戏，而是带着一群人在战场边缘兜兜转转，看起来像是筹谋着什么。 褚梦能注意到他，纯粹是因为她想揍这个黑心资本狗，结果却半天没找到人影。 此刻注意到李义的动作，便不难看清他们的动作。 李义在布阵，根据几人的站位来看…… 是困阵。 褚梦看了看，直接使用时间法则将阵法补全，提前窥其本源。 这阵法不仅能将她困于此处，还能压制她的修为，怪不得这伙人有恃无恐敢直接跟她开战。 原来依仗的就是这东西啊？ 得知对方针对自己的布置后，褚梦反而笑容更盛。 看来直至此刻，李义都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胁在哪里，就这还敢跟她作对？ 褚梦此刻完全没有仗势欺人的感觉，毕竟对方等级不如自己，也不是她的错。 见褚梦看过来，李义不慌不忙地继续自己的动作。 只见他几个法诀扔出，一道光牆便竖在褚梦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原来李义使用了宝物相助，以至于他布阵并不需要彻底完成才能启动，而是完成一些就能用一些。 褚梦不知道这些，但她对这道光墙生出了几丝好奇。 一边应付着周围给她挠痒痒的修士们，褚梦一边探知这光墙的作用。 很快，她便发现这光墙不仅防御力惊人，触及更是能吸走体内的法力。 管你是灵气魔气还是仙气，对上它统统都得交出来。 如此霸道，也难怪李义如此有信心。 在探知到光墙的作用之后，褚梦的笑容也越来越盛。 这种好东西，她要不笑纳，岂不是都对不起李义这会儿的辛苦劳作？ 一行人各怀心思，在那打得飞沙走石、难舍难分。 看到这一幕，最高兴的莫过于系统。 打、赶紧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系统此刻化身疯狂拉拉队，以自己特有的声波替众人“祈祷”着。 虽然祂跟褚梦勉强算是熟人，但这并不妨碍祂的初衷。 但系统很快便发现，那群人的确打得热火朝天，可实际却没一个人死。 顶多就是断手断脚躺在地上哀嚎，但这点损伤对于这个境界的人来说都不算事。 果然，他们怒骂过后，一个个已经恢复如初，只是灵力有所衰减。 发现这一幕的系统只想仰天长叹，为何如此玩祂？ 祂这闹出来的动静，终于吸引了褚梦的注意。 “别摸鱼，速战速决。” 眼看自己在这一对多打架，系统却在一旁吃瓜看戏，褚梦内心是极不平衡。 于是，她便交给系统一个任务： “去，拖住他。” 系统：“？” 祂不理解，但祂也不需要理解。 因为，褚梦在说出这话的同时，已经协同一股仙力，将系统抓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系统下意识就要反抗。 结果祂却被抛向了李义那边。 而先前用来抵抗褚梦的力量，此时也猝不及防，化作一片片雷电炸了开来。 李义此刻正陷入阵法将成的惊喜中，的确没想到会出现这茬儿。 猝不及防之间，便被系统炸了个外焦里嫩。 系统到底是天道的化身，哪怕力量十不存一，那也不容小觑。 这不受控制的雷电一出，于其他人而言，无异于提前渡雷劫，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褚梦乘此機会连忙跳出战场。 脱身之后，她却并未离去，仙力汇于拳头，一拳砸出，平地顿显出一道深坑。 这坑出现之后却并未停止，依旧在扩散。 不过眨眼间，刚刚还是山林的地方，便多了道百丈深渊。 原本在这空地上的人，此刻也随着深渊的出现齐齐跌落。 褚梦见状，也没有厚此非彼，李义弄出来的光墙与先前的幻阵也被她一起送了下去。 二者相结合，成为一座牢不可破的防线。 除非褚梦主动接触，不然里面的人断没有离开的可能。 系统也发现了这点，此刻祂逐渐回神，讷讷看着褚梦。 “这……” 褚梦瞥了祂一眼，道：“如你所愿，他们终将成为这个世界灵气供应机。” 虽然她每个字系统都懂，可连在一起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褚梦没再多话，直接将下面的情况调出给系统看。 第47章 深坑 摆烂傀儡13 画面所示, 正是深坑之下。 那里，被困坑底的人各顯神通，只为挣脱这个牢笼。 但很顯然, 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做无用功。 因为不管是法术还是恢复，只要他们泄露一点灵气，都能被光牆所吸收，转而回馈自身，导致防御越发坚固。 折腾久了, 他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再做无用功, 而是围在李义身边, 一起讨论光牆的弱点。 见他们积极发言，说的头头是道，系統扭头看向褚梦。 虽然李义有诸多不好，但不可否认, 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光牆的缔造者。 要是有什么破解之法, 也必然只能从他这里得知。 褚梦感触到祂的注视，却丝毫不慌，而是示意系統继续看。 只见在深坑之下，一行人的讨论才剛开了个头，就见一旁的光牆有了反应, 顿时银光乍现。 不过片刻时间，它便已酝酿完毕。 然后非常公平地朝每个人都劈下一道雷。 一道完毕，新的一道又再次酝酿，架势看着比前一道来得更猛。 “这什么鬼？” 有人愤愤地吼了一声，却不得不凝结法力予以对抗。 但神奇的是, 当他撑起防护罩时，那雷却不再搭理他，只朝着那些没动静的劈去。 两三道雷電过后，眾人终于发现了这个规律。 于是，他们齊齊撑开防护罩，果然见雷電就此沉寂。 “在别人做好防御的时候还去打架那叫浪费，要不得。” 褚梦对此如此解释道。 但坑底的眾人可没她这么悠闲，虽然他们一直做防御姿态，的确能防止光墙放电劈人。 可他们时刻撑着防护罩，所耗费的法力也是不可计量的。 更不要说，那该死的光墙似乎还在吸收他们溢出的灵气。 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一边撑着防护罩一边商量解决之法，连卡bug都不行。 一旦有谁想要投机蹭别人的，下一秒就会有手臂粗的雷电招呼他。 “其实修煉也可以避免被劈的，毕竟我们的目的是灵气，又不是讓他们像根木头杵在这。” 褚梦对此如此解释道： “不过不急，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系統默了下，都不用等太久，依照这个消耗数量，一些身上没带那么多天材地宝的，在感受到丹田内的灵气枯竭时，已经不得不打坐回复了。 所幸打坐不用挨雷劈，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点。 于是便齐齐打坐修煉，不再耗费法力去防御。 鉴于这深坑之下没有一丝灵气，他们只能使用万物生配合灵石。 褚梦看到这一幕哪能乐意？ 剛刚看到一些人嗑药她都不爽的很，此时看到大量灵石眨眼间被消耗殆盡，褚梦再不墨迹，直接強行将眾人的储物工具捞了出来。 本身实力压制，加上此刻灵气消耗殆盡，他们能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却根本阻止不了。 眼看着大量家当汇于眼前，下面的人在经过一番国粹问候之后又投入到修炼之中，褚梦这才舒了一口气。 “007就要有007的样子，反正他们也喜欢。” 撂下这么一句话，褚梦便不再关注。 对于下面那些人来说，有一个以顶级法宝做阵眼的光墙盯着，他们除了修炼就是打架。 总之，要么努力，要么被雷劈。 只要不断地往外释放灵气，那都算一个合格的007工作中。 万物生的特质則能讓他们达成一个完美循环，哪怕外界没有灵气摄入也不会出现问题。 而他们所释放的灵气，也全被光墙所吸收。 一部分用于加強防御回馈雷电，另一部分則投入大地，化为这天地间的一份子。 褚梦重回拍卖场，但截止目前，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基本已经全被丢尽了深坑，拍卖场也失去了它一开始目标。 褚梦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处理一下之前的旧账。 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她不关心，但就万物生引发的一系列事件，多少也算与她有关，刚好她现在有能力善后。 “什么？讓我当老师？” 熟悉的拍卖场里，又一次传出系統熟悉的尖叫声。 仔细听去，祂呆板的声音里蕴含着极大的震惊。 褚梦不置可否，说道：“对啊，又不是没当过。” 系统：“我可是天道化身！” 褚梦：“可你无法再胜任天道。” 天道至上，祂本就是一段为维护世界而产生的规则，可规则讲究的是一个公平，有了私人想法的系统很明显不再符合。 祂自己也清楚这点，却仍觉得褚梦离谱。 “我最初的设想，是与这个世界一起重归混沌。”系统说道。 在祂的计划里，祂会以李义为中心，在这个坏掉的世界里掀起波澜，讓其彻底爆发。 事后所有因果归于他两，他们自然无法苟活。 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万物寂灭，整个世界陷入沉睡休养，千年万年后在混沌中再次苏醒。 直至如此，才算新生。 却不想计划刚开始，就遇到了个褚梦，把这里搞得一团糟。 不仅困住了那些耗费灵气的寄生虫，现在还想让祂去教导那些蝼蚁？ 系统愤愤表达着自己的不平，褚梦则神游天际，等祂叭叭完这才回神。 “淡定。” 褚梦懒洋洋地摆摆手道：“你是天道化身，他们都是你的子民。” “而你负责传道授业，我还帮你解决灵气问题，这怎么看都是你占尽了好处嘛。” ——可她让祂教的是她创造的功法。 还是全世界义務普及的那种。 系统有点绷不住了，托李义的福，系统对这套功法本就心存怀疑，现在看褚梦这么想推广，就越发觉得有问题。 虽然万物生的好处祂也见过，可越是如此，越说明隐藏的问题至深。 “哦对了——” 系统正想着，就见褚梦再次转头看向自己。 年轻的女人面带笑容，红唇轻启：“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哦，你要不努力做事，那就只能抹掉某些多余的意识了。” 说话间，她的手甚至还朝祂伸了过来。 系统一个激灵，下意识就是一缩。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降临，等系统再次看去，只有她揶揄的笑脸。 “没必要阴谋论，不管你信不信，我只不过是想让大家都修仙而已。” 看着系统，褚梦如此说道。 修仙，而不一定是成仙。 她的修仙的追求也很简单，踏入修途，便能辟谷，不必再为一日三餐而奔波。 修仙还能强身，病魔不再缠身，哪怕风吹日晒也不怕曝尸荒野。 吃喝不用愁，住宿不需要担心，没有吃喝拉撒房车的压力，生存问题也能得以解决。 这才是修仙的切实意义啊。 而不是得了无数的寿命，却在一开始就因为资源争夺而丧生。 也不是矜矜业业苦修三千年，飞升后发现自己仍在食物链低端。 当然这些已经超出了褚梦的思考范畴，她所要的，无非就是让每一个普通人都能摆脱生理困扰，有去追求更高一层的自由罢了。 更何况万物生属于木系功法，还不要求资质，真正的普世创世级功法嘛。 褚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总算说服了系统。 当然，哪怕她不开口，系统也会屈居于某人的淫威下，但被迫到底不如主动稳妥。 至于系统能这么快打消顾虑，不得不说深坑功不可没。 一如褚梦设想那般，被困深坑之下的那些人，要想不遭雷劈，就只能当个兢兢业业的灵气制造机器。 一众心气高的大佬们肯定受不了这委屈，老实没多久就开始反抗。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他们似乎还真找到了可行之法。 一行人兴致勃勃逃出生天，打算去找始作俑者复仇。 结果—— 等他们折腾到最后，却发现只不过黄粱一场梦。 他们仍然被困在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深坑里，时不时还得挨雷劈。 什么逃出生天，什么快意恩仇，什么美酒美食美人，那都是他们幻想出来的。 说幻想也不尽然，只不过是幻阵给予了他们一场美梦而已。 梦醒时分，不仅局中人崩溃，就连系统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有些惨。 许是幻境太真，那种眼看就要梦想实现，却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绝望感几乎要溢出屏幕。 经过这么一折腾，光墙似乎也没了往日的温柔。 以前只要众人给它输送灵气它就安静得很，现在却依照个人实力，给他们定了任務。 完不成任务都得挨批。 而经过几天的观察以及找褚梦确认，系统深信她的目的就是榨干这群人最后一滴价值。 因为她的任务几乎都是按照每个人的极限定的，再加上当事人每个目标，根本就完不成。 这便导致了深坑里面每时每刻都有人遭雷劈。 偏偏这种情况下，光墙吸收的灵气增加，众人的苦难越发严重了起来。 经过诸多尝试后，无力反抗的众人只能接受这变态的游戏。 当然，不论哪里都会出现等级，特别是这个极具压迫的地方。 反抗不了褚梦与光墙，难道还拿不下其他人吗？ 一些实力比较高道德比较低的大佬如此想着。 而他们的压迫手段便是—— 双修。 或者换种说法，两个人都乐意那叫双修，一方强迫那就是纯纯掠夺。 也就是俗称的炉鼎。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会点“双修”之法，不然也不会被摇到这里来。 话说回来，双修之法的出现，的确解决了部分人的燃眉之急。 毕竟单靠自己输出，还是抢了别人的来上交，傻子都知道哪个轻松。 所以便造成了强者风生水起，弱者被吸被劈奄奄一息。 看到这里，就连系统都犹豫了。 虽然光墙的灵气进账十分可观，曾经也是以打死一个少一个为目标。 可真看着那么多求生不能的人，祂却动了恻隐之情。 “搞清楚，他们之前可是对孩子下手，这些人没有一个无辜的，一切都是他们应得。” 褚梦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加纠缠。 甩下这句话后，她状似嘲笑道：“这不还没死么。” 褚梦一句话，让系统下意识点头。 的确，那些人虽然看着奄奄一息的样子，但的确没有哪个人真正咽气。 系统不解，只能找褚梦解惑。 褚梦只是冷笑道：“在我的地盘上，想死也得经过我同意。” 而依照这些人做过的事，死才是他们的解脱。 “可曾听过锁血挂？” 褚梦如此忽悠道，但这次系统难得没被她带偏。 祂现在只关注到一个问题，褚梦说那是她的地盘，她的地盘 “界？” 系统突然明悟。 “本来以为你能早些发现的。” 褚梦白了祂一眼，那眼神让系统非常受伤，总觉得对方好像在说祂很没用的样子。 可祂却无法反驳，界啊，还是一个能困住这么多人的界。 系统突然怀疑，就算自己实力全部发挥，真的能干的过褚梦？ 这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没透露过底牌。 系统这边疯狂脑补，同时对深坑更是关注了不少。 这一看，最明显的就是，里面的男人女人似乎被分开了。 祂想起褚梦之前提过炉鼎大多是女人的事，而在这里，众人的下手对象就只能是同性了。 再有一点，那些被差点吸成人干的家伙，在濒死之际，会被传送到一处无人地修生养息，同时还会获得一些修炼资源。 而压迫他人上瘾的那些，一段时间后任务暴涨，只能沦为其他人的垫脚石。 如此一来，深坑众人的仇家越来越多，现在哪怕有人告诉他们有办法打破光墙，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可能也是先报完仇再说。 “似乎，有点了解她口中那永动机的意思了……” 系统沉思道。 第48章 种子 摆烂傀儡14 在系統的协助下, 后续教育工作开展的很是顺利。 拍卖场所说不继续拍一些奇珍异宝了，但毕竟名气在那。 而且在少了高阶修士庇护的情況下，没有宝物流出, 对这些年轻修士来说也算挺好。 不然谁都不知道修真界的格局又会被如何改写。 其实事实已经在改了，只是眾人目前都比较乐意而已。 萬物生，一个之前提及名字都得避讳，一旦修炼，却无人愿意拒绝的功法。 大家族门派的人不必多说, 他们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传播也快。 剩下就是凡人与散修。 系統先是想办法召集散修们, □□学, 在各个城市开办学堂，令凡人入学。 最后由这帮散修前去当老师教学。 这其中自然也遇到了些许阻碍，但总体来说都无伤大雅。 实在过分的，或者有作奸犯科的, 褚梦知道后都直接丢深坑去了。 至此，全民修真, 褚梦理想的时代终于来临。 随后将自己先去游走其他界的事交代给系統，褚梦预感自己也快离开了。 全民修真已经达成，萬族归一似乎也不远了。 离开之前，褚梦去了趟深坑。 这里，说是给世界提供灵气的永动机, 但实际控製权依旧在褚梦这里。 她要做的，就是将其与系統彻底绑定，贯彻落实先前的想法。 光墙连接着深坑眾人，系统代表着天道。 只要将两者…… 腦中一邊进行推算，褚梦则一邊将其实现。 只要以她之力, 将这两者彻底绑定，那深坑便能与系统相生相伴，真正达到万古长存。 褚梦想的挺好，可当她讲自己作为连接二者的介质时，发展突然有些不受控製。 她原本的设想是讓光墙里的灵气通过自身传到系统那邊，以达到各方面的合一。 可实际传过去的却不止那些，还有她自己的。 最糟糕的是，褚梦想要罢手，却根本无法挣脱。 “小小？” 作为一个纯粹的工具人，褚梦也就只有这时候才能想起小小的存在。 但小小也对眼前的情況束手无策，它甚至都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种情況。 求助无果，虽然现在这种情况对她还好，但褚梦能感觉到，要真长此以往，她指定得被吸干。 许是预感到了她的后果，小小有些病急亂投医的感觉，试图去评论区找解决办法。 结果一不小心，就把评论区在褚梦眼前打开了来。 【什么情况？系统搞的？】 【管他谁搞的，活该。】 【是不是只要这主播涼了，我们就不用困在这该死的直播间了？】 褚梦一看，赶紧把这糟心玩意儿扔一边了。 这些人依旧跟先前一样，没有半点长进的感觉，长了张嘴仿佛只会喷人而已。 系统看不到直播间，但祂能感觉到褚梦这边出了问題，鉴于某人的报复心，祂连忙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褚梦当然知道，不然情况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和谐了。 其实她隐隐有点感觉，也知道补救之法。 可她不想那么做。 先前就说过，做为天道化身，系统想要搞事，都得找个人出头，来承担其因果。 褚梦不仅扰亂了这个世界的运行，现在更是将这么多人困于此地，甚至试图将其炼化。 这本身就有违天道。 作为一方世界，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在自己地界上搞完事还能全身而退。 要么将这些人放出来，使其回归原位。 要么就像他们的下场一样，被吸干灵力而死。 这就是褚梦现在所面临的两条路。 可惜，她哪条都不想选。 无需思考，褚梦便已经有了决策。 只见她一改先前的颓势，将所有灵力尽收于掌。 本身作为介质的她，此刻不再履行自己的职责，甚至反将两边的灵力全部归于己用。 这突如其来的小叛逆直接讓在场各方都猝不及防。 系统也不知道自己这里怎会有这么多的灵力储存，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问題的时候。 光墙倒是本身存了不少，但照褚梦这个力道，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于是只能更用力的压榨深坑之人。 系统倒是无人可以压榨，但祂本身就与这个世界牵连极深。 不止连接着世界命运，现在甚至与诸多人类产生了因果。 若祂真出事，带来的后果可能不可计量。 褚梦也正是知道这点，所以才会选择从祂入手。 她并非盲目搞破坏，而是想透过系统寻找天道本源。 哪怕这个概率很小，但褚梦真正认定之后，便会不计（旁人的）代价去完成。 终于，在系统感觉自己不断朝着死亡边缘靠近的时候，那种要命的拉扯感就如开始一般突然消失。 “没事了？” 祂愣了下，感觉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而另一边，借着系统的存亡，褚梦的确见到了她想见的。 一个世界的核心是什么？ 褚梦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有句谚语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当然，祂也可能是粒种子。 一粒正值发芽，却仿佛就要枯死的种子。 在祂上面，褚梦看到了生与死的交错，也看到了万世的流转。 刹那，似乎也是永恒。 回神之后，褚梦便已有了决断。 她相信大道至公，既然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留下了因果，那只要将其解决就好。 思索间，褚梦已经抬起了双手，莹莹绿光从手心展现。 淡淡的，带着新生气息的绿光将种子包裹，而它的主人则不断为其输送能量。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久到褚梦感觉几辈子的耐心都要用在这里了。 这种子脆弱的很，她偶尔会有一种，一旦稍稍用力，它都能碎掉的感觉。 所以褚梦只能放轻动作，温柔再温柔地去呵护她。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当那种子逐渐焕发出生机后，褚梦也产生了种不可言喻的感觉。 但逐渐疲惫的躯体却提醒着她即将力竭。 褚梦的一身修为本就是取巧所得，她知道自己一点都带不走。 但她也不敢肯定自己在耗干最后一滴灵气后，能否还活着离开。 所以她在赌。 主动出击可能会死，但被动等待只会变成人干。 褚梦在这里做着最后的挣扎，直播间的人同样在关心她的去向。 【什么鬼？主播死了？】 【这玩意儿还会黑屏？真真第一次见。】 【我咋还在这里，我知道我造了挺多孽，但也不至于一直把我困在这个连主播都死了的直播间吧？】 是的，直播间虽说在讨论，但他们大多都认为褚梦已经涼了。 一是直播间从开至今，从来没发生过黑屏，一般主播身亡，直播间也会在一瞬间跟着消息。 另外就是褚梦先前那情况，看着就不像能活下来的样子。 眼见直播间唱衰的论调越来越多，作为引导系统的小小此刻都急了。 它把自己的主播弄丢了，它能感觉到对方没死，却怎么都找不到其踪影。 就在眾人都疑惑褚梦怎么个情况的时候，正主终于出现了。 就如她消失一样，出现的也很突然。 从外表来看，褚梦除了嘴唇白了些，感觉有点累外，似乎跟之前没什么变化。 而稍微对她有点了解的人，便知道她经常都是耷拉着眼皮，一副没睡醒的厌世相。 所以，还真没人发现她此刻已没了修为。 褚梦出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亏了。 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不仅什么都没得到，还搭进去了一身修为。 不过这次，她总算可以脱身了。 看了看那边还处于懵逼的系统，褚梦觉得有些好笑。 她前不久还说帮系统解决灵气问题，却不想一语成箴，最后真到了这步。 算了，她帮祂解决问题，祂替她承担因果，总体而言，还算能接受。 “走了。” 朝着系统那边挥了挥手，褚梦便去叫小小开始传送。 小小差点喜极而泣，面对失而复得的主播，当即连连点头。 就在褚梦离开的前一秒，一粒绿色的种子落入她眉心，同时一道声音在她腦中响起。 【恭喜获得世界树的友谊，你将是祂永远的朋友。】 褚梦自认是个挺功利的人，若是以前，她指定会吐槽一句：要一个见不到的朋友有什么用啊？ 但此时此刻，感受着眉心几不可闻的触感，她只是扬了扬唇。 友谊就友谊吧，总比什么都没得好。 同一时间，直播间也在狂欢。 【兄弟们！！！】 【虽然这该死的主播并没有凉，但终于到了我们花錢……呸，我们展现实力的时候了。】 【定制！走起！】 主播更换世界之时，直播间觀众可花錢参与定制，谁有钱谁理。 别的地方，那觀众都是为了刺激。 而这里，他们只想让主播难受！ 被困在这个直播间多时，众人此时都化悲愤为花钱的动力，一个个开动脑筋出谋划策，势必要让褚梦感受感受社会的险恶。 【就那个什么反弹的技能，兄弟们给我禁了它。】 【对对对，每次看主播仗着这个横行霸道我就来气，还没人治得了她了？】 系统的提示也在直播间响起： 【禁用主播被动技能代价比较大，需要……】 还不等它播报完毕，一些急性子就已经放话了。 【别管多少钱，都给我禁了。】 【要花钱？我们众筹！】 【她不就喜欢仗着武力值豪横吗？这次就给她来个柔弱款。】 【还有还有，再想想这主播讨厌什么来着？】 【生孩子。】 【是了，女人哪有不生娃的？】 褚梦可不知道这些观众对自己如此“关心”，当然就算知道，大概也只是冷眼看他们跳了。 疯狂乱舞的观众此刻是没法冷静了。 【对了，还有个很重要的。】 第49章 任务 摆烂丁克1 来到新世界的第一眼, 褚梦就抬眼打量四周。 较为现代化的装修风格，没有第一个世界那种豪华的失真感，看着就像是普通的人家。 随后她又拿起停在視频界面的手機, 随手翻了几个热搜，都是较为熟悉的八卦。 心下有了思量后，褚梦去问小小：“是现代背景吧？” 小小肯定道：“是的。” “没有异能这些乱七八糟超出科学范畴的吧？” 小小：“没有。” 确定了这两点后，褚梦终于放心了。 他现在没了修为，之前所依仗的技能又处于禁用状态。 要真到了那种怪力乱神的世界, 她怕故事还没开始，自己就已经凉凉了。 如此, 褚梦才有心思去查她这次的身份卡。 在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背景下, 也没有太过波澜壮阔的故事。 有的不过是一个已婚的丁克，现在面临催生。 褚梦：“……” 是的，她就是那个倒霉的丁克。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杰作，褚梦感覺自己原本就不咋滴的脾气这会儿已经彻底爆发, 让她有种想跟世界一起毁灭的想法。 就在这时，手機屏幕亮了下, 視频备注显示媽。 褚梦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点了接听。 “梦梦啊，你可算接电话了。” 电话一接起，一張焦急的人脸就出现在屏幕里。 “这几天还好吗？你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躲着媽不见啊。” 这一幕太过熟悉，褚梦下意识就回了句：“我挺好的。” “好什么好。” 她这话一出, 对方原本柔弱的语调瞬间变了音： “看你这头发都乱糟糟的，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再这样下去，还怎么照顾小孩啊？” 褚梦：“？” 謝謝，所有温情的错覺在那两个字出口时瞬间化为泡影。 本就只是一个身份的亲戚, 褚梦可没有尊老爱幼的良好美德。 正当她纠結是直接掛电话还是怼两句再掛断的时候，两人的对话间就已经插进了第三人。 “亲家母你让我来。” 一道光从声音里就听出霸道的女声在一旁响起，褚梦想要挂断的手指当即頓了頓。 略微的争执后，屏幕里的人就换了一个。 “儿媳妇啊，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还离家出走，搞得你妈多担心你知道吗？” “都結婚的人了，哪有不生孩子的，乘着我跟你妈都年轻，你赶紧生一个我们帮带着，你还能回去拼事业，咋就听不进劝呢？” 对方小嘴一張，叭叭叭就是一顿输出。 每一句都看似在关怀小辈，可褚梦感受到的只有滿滿的指责。 ——与惡心。 对方后面说了什么，褚梦也不知道，因为她把手機静音，然后直接拿視频界面当镜子，欣赏起来了自己的盛世美颜。 她也不说话，就是在手机里各种端详着自己，在对方看来，那就是油盐不进。 一阵搔首弄姿后，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气呼呼甩了句话就挂了电话。 褚梦一脸无辜地摊手：“我可没说什么。” 她也不是向谁解释，纯粹就是这会儿心情不好，惡心一下直播间的某些人，谁让现在只有他们能看到自己呢？ 随后一回头，就见换了新皮的小小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褚梦挑眉，示意它有话赶紧放。 小小就满是纠結地对褚梦下发了任务。 【主播任务：生个孩子。】 在褚梦宕机的瞬间，小小迅速说出了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说出的那句话：“应观众的要求，本世界不能关闭直播间。” 跟前面那任务相比，后面这点子要求顶多只能算毛毛雨。 褚梦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神，看着那大喇喇伫立在自己眼前的直播间，她现在已经可以做到自由无视之。 当然，就这一瞥，一些碍眼的文字也闯入了视线。 【主播在抗拒什么？女人哪有不生孩子的？】 【这简直就是送分题吧，这主播还在那矫情。】 类似的评论已经形成了刷屏趋势，褚梦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恶心自己还是脑子早被裹脚布占光了，反正她也没指望这些玩意儿能让她顺心。 不过看着那个任务…… 她本以为催生是这个身份的背景设定，却不想竟是自己的剧情走向。 褚梦深呼出一口气，握紧微微颤抖的手指，强迫似乎让自己看着评论区那些恶心发言。 霎时，她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脸色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只见刚刚还愣着长脸，仿佛要报复社会的某人此时喜笑颜开，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勉强。 她看着直播间道：“大家说的对，这么简单的任务，我要是完不成，那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做任务的。” “再说了，一个哪够啊？我今天话就撂这了。” “生，使劲生，生它个足球队一百零八胎，谁不生谁孙子。” 褚梦当即便拿出了“莫欺少年穷”的气势来放话。 这一下，搞得直播间都懵了。 除了部分觉得自己误会了主播，这样做才对的纯繁殖癌新观众。 另一部分则表示： 【卧槽我错过了什么？】 【她说生？她怎么可能会想生？】 【哪个狗.日的让我投钱去定制这个的，看主播这高兴样，别不是开小号故意引导吧？】 【楼上冷静，就嘴炮的事，等她真怀了再说。】 【最好是这样。】 褚梦倒没想到这些人还会内讧，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自己这情况的确是他们故意为之。 心下有了思量，褚梦便不再纠结这个，而是着眼于眼下的情况。 她先前只是草草看了下背景，刚刚通了个视频，褚梦这才知道，之前的情况是她受不了众人催生，现在是在朋友家住。 这朋友是她十多年的闺蜜，前不久谈了个对象出国玩去了，听说褚梦这事后，二话不说让她住进了自己家。 后者也没矫情，当天就拎包入住，留下一众繁殖癌面面相觑。 了解完相关片段，褚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种朋友，请务必让她認识認识。 通完电话后，褚梦反倒从朋友口中得知了些自己的信息。 比如她那位老公，婚前答应的好好的，甚至连协议都签了。 说好的不要孩子，结果结婚不到一年就加入催生大军，压力全部来到褚梦这邊。 再比如她这次离家出走已有一周，对方除了日常问她在哪，让她别作外，多余连个屁都没放。 更不要说什么认错找人了。 看着最后从黑名单里翻出的某个男人联系方式，褚梦只想说：非常漂亮。 因为对同一垃圾的吐槽，褚梦刚来到这个世界，就交到了一位挺不错的朋友，心情非常好。 然后某人一个放纵，等到第二天闹钟响起时，褚梦眼睛睁开了，脑子却不知还在哪里游荡。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干嘛？ 褚梦满眼迷惑，小小替她解答了当下的问题。 “你要去上班。” 这话犹如魔咒一般，让褚梦瞬间惊醒，但很快她就想起自己在任务世界搞直播了。 她直播不就是在上班吗？还上什么班？ 褚梦嘟囔了一句，刚要躺下，就听到小小在耳邊恶魔低语： “不上班是要被抓回去生孩子的。” 褚梦：“？？？” 褚梦：“！！！” 谢谢，人在床上，魂已经飘到了公司，睡意瞬间全无。 “算你狠。” 撂下这么一句话，褚梦一邊捂着酸痛的眼睛，一边痛苦出门。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句：说的好像上班就不用生孩子一样。 但这个话题想想都觉得糟心，褚梦决定暂且跳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她昨晚熬到大天亮，但精神却并不差。 眼睛也没想象中的酸涩？ 一边在心里问候着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讨厌的家伙，褚梦一边跟着系统的引导往公司去。 一进公司，褚梦就直奔人事部。 “我有点不舒服，请两天假。” 听到褚梦这么说，对方很是狐疑：“你不是刚请过假吗？” 褚梦眼睛眨了眨，当初表演了一出小脸煞白，咳声震天。 “我咳咳……奖金……可咳以……不要咳咳，看……” “好了好了，你先去吧，手续我这边给你补。” 人事部同事连连摆手，整个人靠着办公桌退无可退，脸色难看至极。 要不是还顾忌着点同事情，他可能会直接把褚梦扔出去。 但从那紧皱的眉头，以及死命捂住唇鼻的动作便能看出他的心思。 事情成功，褚梦自然开心。 但她却没忘了此刻的人设，张嘴就道：“咳咳……谢谢咳咳咳……” 那同事都快哭了：“你快去医院吧……” 褚梦也不再逗他，点头示意后就离开。 出了公司的某人心情极好地哼着歌，年轻人上什么班啊？ 褚梦至今忘不了刚开直播那会儿，明明有机会供她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结果非要跟一群不是人的东西赌气。 搞得后面连续好几年没机会。 哪怕过去好多年，她半夜惊醒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乱七八糟的包袱要不得啊。 这么想着，褚梦觉得这不找补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翻了翻周边游玩攻略，褚梦正打算朝目的地前去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凝视。 一抬头，就看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真晦气。” 褚梦翻了个白眼，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不多，唯一能对的上号的，可不就是昨天才打过视频的婆婆吗？ 第50章 辞职 摆烂丁克2 雖说心里犯嘀咕, 但在回眸的瞬间，褚梦已经扬起了笑臉。 “妈，你怎么在这？” 说话间, 褚梦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徐母本身是来公司找麻烦的，却不想在楼下遇到了褚梦，反观对方態度还这么好，倒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去干嘛？” 不好回答对方的问话，徐母只能反问道。 “哦, 出外勤。” 褚梦眼都不眨便胡诌道：“那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去忙了。” 其实徐母旁边还有个年轻男人, 褚梦大概也能猜到对方身份, 却被她全程无视。 “你站住。” 在褚梦抬脚的瞬间，徐瑾泽終于开口了。 “你最好有事。” 褚梦回头，语气颇为不悦。 明明是充满火药味的一幕，却因她那跟语气极不匹配的笑臉而让人心生违和。 就连原先准备发火的徐瑾泽都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出口的话当即变成了：“怎么跟妈说话呢？还有你这么大个老公在这当没看到是吧？” 褚梦：“……” 她不想泼妇骂街, 更不想被人误以为在打情骂俏。 于是不带丝毫情绪地回道：“我在上班。” 就在这时，徐母也插了一嘴, “上什么班啊，我们今天来就是帮你请假的。” 其实是闹事的，褚梦離家出走一周，跟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昨天好不容易联系到，对方还无视了她那么久, 这口气要是不出，徐母覺得自己都睡不安稳。 但当着褚梦这个当事人的面，这话指定是不能说的。 本以为听到这话褚梦会闹，却不想她眼睛一亮，也不说什么要忙的话了, 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徐母。 “请假？” 那亮晶晶的小眼神，就差把展开说说几个字刻在臉上了。 徐母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讷讷开口道：“对啊，休个产假，你就回家好好备孕。” 备孕需要休产假？ 雖说褚梦对这方面不了解，但也知道这话有多離谱。 不过她现在就需要这么个離谱的理由。 “好啊好啊，赶紧休了回去生孩子，这破班我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这话不出，不止徐家母子两人，就连直播间都感覺不对了。 【什么鬼？】 【主播这是被脏东西附体了？】 【这不是我想看的发展。】 褚梦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回头瞅了眼愣在原地的母子两人，疑惑道： “怎么了？不是说要去请假嗎？” “哦，好……” 徐母依旧不在状態，她明显对这个极度配合的儿媳妇有些不适应。 徐瑾泽在一旁也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伸手晃了晃道：“你要是还没消气冲我发也行，这样怪吓人的。” “我哪样了？” 褚梦阴恻恻地斜眼看去，她都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尽跟自己抬杠的小傻逼了。 总之，就褚梦到底正不正常这个问题谈论了一会后，几人覺得杵在公司门口有些不好看，最終还是上了楼。 再次来到人事部，看着去而复返的某人，那同事第一反应是摸出一个口罩戴着。 褚梦却只摊了摊手往后一退，将战場留给了那母子两。 到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徐母終于有了发挥的余地。 她的诉求就一个，她儿媳妇要备孕，现在要请个产假，要求他们尽快办好手续。 同事：“……” 槽点太多，他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吐起。 一看褚梦，发现后者正在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别说褚梦这个情况，就算是真的孕妇，都不可能休十几个月，也真亏她说的出口。 他甚至见过销售部的同事临盆前一天还出去跑业務的，谁家备孕还得请假？ 同事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我们真没这个权限，你这要求都跟辞职没差了。” 他说这话本意是想让眼前的老太太明白自己的要求有多离谱。 却不想，后者想都没想，张口便道：“那就辞。” 听到这话，同事大为震惊，下意识就看向褚梦。 褚梦对上他的视线，本来是不想理会的，却也知道这时候得表示一下。 她慢吞吞开口道：“妈，这样不好吧？” 说着不好，可某人的表情却没多少不情愿，就差把走过場几个字写到臉上了。 但徐母却很吃这套，比起以前对方态度强硬的抗争，她觉得这样没有攻击性的褚梦看着格外顺眼。 徐母高兴了，当即大手一挥道：“只要你肯生孩子就是最好的。” 生生生，三句话离不了一个生。 到时候谁不生谁孙子。 褚梦现在已经非常淡定地将这个字与“牲”同音替换了，所以并无波动。 她说：“可我不上班就没工资啊。” 徐母责怪地瞅了她一眼，道：“我们家还能缺你这点錢？” 褚梦当即高兴了，开口道：“那就是说，我不上班，妈你养我嗎？” 至于她那个名义上的老公，褚梦早就开启了自动屏蔽模式。 徐母是个好面子的，这会儿肯定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当场点头：“养。” 下一秒，就见褚梦亮出了收款码。 “您看微信还是支付宝？” 褚梦这会儿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对上徐母陡然僵硬的脸，她的嘴角更是差点咧到耳根子去。 “或者现金也成。” 面上挂着笑，褚梦的视线却不断在人事与徐母之间巡视，摆明了就是她不给錢，这事就没法继续。 两秒过后，眼见徐瑾泽试图插话，褚梦便率先叹出一口气：“唉——” “就知道妈是逗我的，我这命啊，还是老老实实出去跑业務，做什么备样的春秋大梦呢。” 许是她那语气抑扬顿挫太过明显，人事摸了摸上臂的鸡皮疙瘩，脑子里只剩下茶香，都忽略了褚梦并非销售这点。 徐母脸色已经快绷不住了，她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在这里丢完了。 以防褚梦还要说出什么惹人笑话，她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到褚梦手里：“密码是你老公生日。” 说完，就把人往后扯了扯。 褚梦倒挺怀疑这是不是张空卡，但她的目的本身也不是为了錢，更别说看徐母的脸色，估計已经快到极限了。 她便懂事的站到后面不再吭声。 两人这边达成共识，人事这边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提醒了句“正常辞职得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公司，你这样可能会影响工资”。 随后在徐母嫌他啰嗦的声讨中，开始办理手续。 而另一边，在这两人忙活的身影中，褚梦也悄悄问小小：“都录下了吧？” 小小表示自己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 至此，所有人都满意的情况达成了，除了心梗的同事，以及一度怀疑哪里有问题的直播间。 离开公司后，带着两个大灯泡，褚梦自然没法继续先前的游玩計划，只能跟着两人回了家。 但计划被打乱，终究让褚梦不爽，起步没几分钟，她就皱着眉头嘟囔道：“妈，我饿了。” 被无视许久的徐瑾泽这时候开口道：“你没吃啊？” 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有些惊奇。 褚梦总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没好气地回道：“我一大早就得跑业务，不像你……” 听出了两人话里的火药味，徐母原本就焦躁的心此刻更觉得烦乱，忍不住就冲褚梦喊了句：“你们能不能别吵了。” 褚梦当场就嘴一瘪：“妈你凶我，你是不是不想养我不想给我花錢……” 眼看她一副要哭的模样，徐母一边觉得靠自己养的儿媳果然乖顺了许多，但对方态度软了，她却更加郁闷了。 知道此时不是发火的时候，她强压着火气，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给你做。” 说完，就调转车头前往菜市场。 褚梦：“……” 她这次还真饿了，不过她更想下馆子。 但转头一想，买菜做饭也不是不可以，反正她又不可能动手。 回家之后，褚梦依旧第一时间开口报备： “妈，我真的没……呕……劲……呕……” 说话间，她还非常形象地干呕了几声。 徐母：“……你先休息。” 褚梦二话不说就回屋躺着。 随后见徐瑾泽跟进来，某人中气十足地问道：“你不去帮妈？” 徐瑾泽下意识想反驳，结果话到嘴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褚梦得了空，往床上一躺就开游戏。 玩乐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推开，褚梦当即有种打游戏被抓包的感觉。 旋即一想，这已经不是现实世界，更不是上学那会儿了。 “梦梦，吃饭了。” 是徐母。 一顿饭的时间，已经足够她调整好心态，微笑面对褚梦。 等来到餐桌前，本就因为打游戏变沉默的褚梦，此刻脑中只剩下六个点了。 谁能懂那种清淡又油腻的感觉？除了黄白这桌上看不到其他颜色。 反正就是看着就觉得饱了甚至还能吐出点胃酸的程度。 毕竟人家辛苦做了那么久，褚梦正想着找个借口时，徐母已经非常热情地给她碗里夹了好些肉。 “多吃点，这可是专门给你做的，大补。” 瞅了瞅眼前的鸡鸭魚肉，褚梦觉得光是看着都有些补过头了。 虽说褚梦现在真心没胃口，但熬到这个点，空空的胃部却不会说谎。 在桌上打量了一圈，褚梦最终给自己盛了碗魚汤，这应该是她唯一能吃下的东西了。 结果下一秒，几块魚肉就被徐母装到了她的碗里，汤汁当即溢了出来。 褚梦的心情也像这溢撒的汤汁一样，瞬间跌落谷底。 她以前虽然经常吃鱼，但并不喜欢这东西。 钓鱼什么的，别人是乐趣，她纯粹是因为穷。 如果有可能，褚梦希望它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餐桌上。 “还愣着干嘛，快吃啊。” 见褚梦迟迟不动筷，徐母的火气又上来了。 徐瑾泽终于得空在一旁帮腔，“你不是说饿吗？妈妈专门为你做的。” 那两母子一唱一和，褚梦心中只有冷笑。 专门为她做的，怎么半句没问她喜欢什么呢？ 但这终究只是剧情，她只是想吐槽，心中却没太多真情实感。 无视掉耳边的杂音以及大块大块的肉，褚梦闭眼喝了口鱼汤。 鱼汤剛一入口，褚梦就没忍住呕了出来。 “妈，这怎么还有腥味呢？” 讲道理，她应该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但这不包括黑暗料理。 徐母不以为意道：“专家说了，原汁原味对胎儿好，以后你就这么吃，我给你做。” 褚梦：“……哪个专家？” 不是，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您真就已经开始做梦了？ 她严重怀疑对方就是伺机报复。 正说着，先前受到示意的徐瑾泽已经再次端出几盘菜。 看着那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褚梦陡然惊觉，原来那是她独有的待遇啊？ 而徐母也在这时证实了她的想法：“以后你就这么吃，保准我孙子白白胖胖的。” 褚梦下意识看了眼那边瘦的跟麻杆一样的徐瑾泽，已经没心思跟她争辩什么了。 “我先吃点水果。” 说完，褚梦就打算出门。 剛走没两步，在对方的制止下停了下来，然后开口道：“妈，给点钱买水果。” 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倒让徐母有些反应不过来。 “吃饭的时间吃啥水果啊？” “不是，那会儿不是才给了你卡吗？” 褚梦比她更理直气壮：“生活费是生活费，零花钱是零花钱。” 至于水果，想吃就吃咯。 无声的对峙后，眼看褚梦一副要哭着出去讨生活的样子，最终还是徐母败下阵来。 她不情不愿地转了五百过去，刚好不过三分钟的心情再次烟消云散。 褚梦：“……” 就这？ 心里不满，某人当场就说了出来：“我出去跑一单都不止这点了。” 徐母也不爽：“你什么水果镶金了？” 褚梦默默看了她几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 然后也不装哭了，直接冷声道：“算了，我还是回去上班吧，这个时间离职报告说不定还能销掉。” 徐母自然明白她的潜台词，沉默些许，又转过去了五千。 “够了吧？” 看的出来，她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点了，估计再一刺激真能爆炸。 褚梦就当没看到，甚至还继续添了把火：“讲道理妈，是你说养我的，虽然我工资差不多也就这么点了，但我们老板好歹还会画个饼鼓励下，这哪有第一天就翻脸的道理呢？说要带孩子，你这脾气也得收收了。” 说罢，她直接回房间，换了衣服背了包，一副打定主意继续回去上班的模样。 徐瑾泽想跟进来，结果差点被褚梦拍到墙上。 “褚梦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看你把妈气成什么样了？” 褚梦这时候也换好了衣服，拉开门看着这个名义上的男人。 “以前又不是没气过，还是说掏了钱就有buff加成？” 对着这种男人，褚梦甚至连装都觉得没必要，上去就怼脸开大。 “长辈做出的承诺，我不试试怎么知道她是否真的愿意兑现？” “还有，都是靠妈养的废物，你就别在这跟我搞什么优越感了。” “不是舍不得妈花钱吗？那你是我男人，你给啊。” “但凡你能顶一丁点用，我能跟妈要？” 褚梦这话说得毫不客气，徐瑾泽还真被她镇住了。 一来事实确实如此，哪怕徐瑾泽从来都不肯承认。 这二来嘛，徐瑾泽就更不敢面对了，他总觉得现在的褚梦有点可怕，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打他一样。 但凡是个硬气的，都觉得干就干，可危险的直觉愣是让徐瑾泽按下了心底那股冲动。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庆幸这一刻的选择。 而褚梦刚刚那些话，同样也传入了徐母的耳中。 后者在捂着心口摇摇欲坠无果后，又一次坚强走来，不仅整理好了情绪，甚至还称得上好声好气： “不是妈不舍得给你钱，但你这脾气真得改改，我一把老骨头也就算了，在外面那可不行，丢人事小，整出点冲突就不好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仿佛在对她讲理示弱，却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她不懂事的语气。 褚梦的心情在无感和愤怒之间左右摇摆，张口却道：“也是我没体会到妈的良苦用心，主要就是不好意思每次都开口问你要。” “以后还要你多教着点啊。” 徐母：“你有这个心就实属难得。” 两人一来一往，各种吹嘘，好一出母慈子孝的戏码。 但褚梦始终没有发放下包的意思。 徐母咬牙，转头又转了五千给她。 50-60 第51章 谈话 摆烂丁克3 一万零五百, 雖然对褚梦来说有点不够看，但这大概也是对方能拿出来的极限了。 毕竟有羊不能一次性给薅秃了，所以褚梦见好就收。 又说了几句好听的把徐母哄开心后, 褚梦也换下了工服，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不再提上班的事。 “媽，我真的有点想吃水果。” 面对剛剛的金主大人，褚梦此刻的态度好的没话说。 徐母也问她：“要瑾泽送你去吗？” 褚梦：“楼下就有，你们先吃, 菜凉了不好，我的等会儿再熱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也没什么好扯的, 褚梦拿着手機就出了门。 想起小小的叮嘱，走在路上，她还分了几分心思给直播间。 【哟，主播这是改性了？】 看前后評论, 指的就是她对徐母那番话。 褚梦：“动动嘴皮子的事，又不花钱。” 还能赚钱。 要是再算算时间的性价比, 绝对的稳赚。 【这是真打算买个水果就回去喝汤？】 褚梦：“说好的逛街，雖迟但到。” 说完，她还真就打车往商业区去，路上看到徐母的电话，接了两个意思意思后, 后面的通通无視掉了。 【这么搞金主生气了怎么办？】 褚梦：“生孩子。” 【？？？】 褚梦一边玩，偶尔挑几个正常探讨的評论回复下。 至于一些恶意滿滿的，她就当看不到。 反正这东西现在也不会强行在她眼前出现了。 吃喝玩乐，出门一天褚梦是一个不落全部实践了番，等她晚上回家之后, 一进门就对上徐母幽怨的視线。 褚梦連忙开口，先发制人道：“媽你怎么还没睡？” 徐母没接她的话茬，阴阳道：“这水果是卖到国外去了吗？” 褚梦低声嘀咕了句：“哪个外国能有这么快。” 看这架势，评论区瞬间幸灾乐祸起来了。 【我就说她指定得挨训。】 褚梦也知道徐母生气了，要想以后继续薅，今天这毛就必须得顺。 朝着直播间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褚梦就凑过去坐到徐母旁边，开始疯狂输出。 “媽你是不知道，我今天……” 她这一开口，从第一个字就开始胡編乱造。 什么她遇到有人发生冲突，又被牵連其中摔坏了手機，然后又是买手機，又是作为熱心路人帮忙提供在场证明。 总之一大堆乱七八糟说下来，她也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不回家的，实在就是情况所限没办法。 故事編完后，褚梦也不在乎徐母信不信，就拿出新买的手机给她看。 “出去这么久，我也知道媽妈会担心嘛，这不刚换手机就给你发短信了……” “哎，咋还没发出去，哦停机了。” 一通表演完，这么又扯过旁边一个袋子来。 “不过我还给妈买了护肤品，看你每天为了我们这么操劳，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个听说很有名的，是……” 随后又是一通打广告式的介绍，总结就是这东西贵，小小一瓶就好几千，贵的东西肯定好。 好巧不巧，徐母对护肤品还稍微有点了解，她发出灵魂疑问： “这不是适合油皮的吗？你看我这皮肤，能用？” 褚梦当然知道对方那沙漠大干皮用不了，不然她也不可能买。 但面上，她却一脸无辜。 “啊？还有这种讲究吗？我真不懂哎，那个售货员说这个最好我就买了……” 说着说着，某人就有种要哭的趋势：“她还说离柜就退不了，真的不能用吗？” 哭是不可能真哭的，但她可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金主看。 徐母这会儿已经被她气的说不出话了。 似乎知道自己闯祸了，褚梦就在那使劲思考补救之法，突然，她眼睛一亮： “妈，夏天不是挺热挺爱出油吗？你平时多出去轉轉，说不定就能用了呢。” 说完，她还朝自己抹了把，看着瞬间反光的手指，褚梦暗自点头深表认同。 徐母：“……” 吸气，呼气，深呼吸…… 几下之后，徐母起身，默默回房：“我先睡了。” 她怕她再待下去，不是自己被气的脑溢血，就是干出什么不该干的事来。 还是先一个人冷静冷静再说。 偏偏褚梦还在她身后吼道：“妈，护肤品忘带了。” 好在她也没有继续刺激老人的意思，拎着袋子给她放进房间后，就不再作妖。 褚梦也不管徐母心情怎么样，反正该做的她都做了，再生气，那就不礼貌了。 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到自己房间，一推开门，褚梦就被床上的裸男吓了一跳。 倒也没全.裸，但看着眼前这一幕，她每一根头发丝都写满了拒绝。 实在是徐瑾泽这个人存在感太低了，她不一小心就给忘了。 “你怎么在这？” 褚梦满是不悦的问道。 徐瑾泽正拿着手机打游戏，听到这话也是莫名，“我不在这还能在哪？” 褚梦：“不是你说的一个月不碰我的吗？” 徐瑾泽：“你说的吧，我可没同意。” 褚梦没说话，就拿一副死亡视线盯着他。 她已经在思考在这个世界，如何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处理掉一个所谓的老公了。 不行，这可是完成任务的重要道具，不能给废了。 就在褚梦皱眉沉思的时候，徐瑾泽已经一个弹跳从床上蹦起来了。 也不知道是他感受到了褚梦的威胁，还是想起了自己老妈说要顺着她的话。 总之，在褚梦亲自动手之前，他已经非常识相地打算离开了。 虽然脚在往外走，但忍免不了嘴贱两句：“这么晚回来，还不让我睡，妈还让我哄着，不就是生个孩子嘛，大爷似的。” 再次听到这两个字，褚梦的雷达瞬间响动，再加上她此刻心情不佳，当即就怼了回去。 “成天妈妈妈，生生生，干脆你两去生得了。” “什么？” 徐瑾泽原本只是抱怨，也没听清褚梦在说什么。 但听到“妈”字，他就下意识开口。 褚梦冷笑一声，得亏她不是真的原主，不然遇到这种情况真得气死。 在徐瑾泽抬头的时候，褚梦已经换上了假笑，朝他附近的椅子示意了下： “先坐，我们聊聊。” 徐瑾泽并不是很想跟她聊天，要是对方能直接叫他上床，他或许会更有动力些。 褚梦可不管他怎么想，一把将人推到椅子上，自己坐在旁边，问道： “老公，你对生儿子有执念吗？” 徐瑾泽搖头：“没有。” 在褚梦开口前，他又补充了句：“但我对生孩子有执念。” 他自以为很幽默。 褚梦唇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继续道：“可是你之前答应过我不要孩子的。” 两人婚前甚至还签了协议，不然这桩婚事也不可能成。 原主是个丁克，如果有结婚需求，她只会找同样结婚但丁克的，不会要求想要后代的人强行不生。 可徐瑾泽却是说一套做一套。 想到这里，褚梦有些讽刺，面上倒露出几分真情实意的委屈来。 徐瑾泽也知道这事自己理亏，不由有些尴尬：“这个……” 他这个了好几秒，也没编出个像样的理由来。 褚梦甚至都能替他说出心里话，无非就是没有家财万贯，却依舊做着继承皇位的梦。 好不容易有个女人，那还不赶紧骗回家。 至于对方的意愿？那不重要，先上了贼船再说。 鉴于这种思想根深蒂固，他甚至連编个理由骗人的想法都没有。 对方现在的尴尬，可能也只是针对于自己失信或者被女人质问的不适。 搖摇头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在经过半分钟的沉默后，褚梦突然开口： “虽然你骗了我，但我不会跟计较的，毕竟你是我的宝嘛~” 徐瑾泽抬头，似乎没想到能从褚梦口中听到这种话。 就连直播间，这会儿反响都挺激烈。 【咦——】 【我好像被恶心到了。】 【但意外有点上头呢。】 对上徐瑾泽的视线，褚梦继续说道： “而且我想了下，传宗接代无可厚非，这事也不能都怪你。” 徐瑾泽连连点头。 褚梦：“而且我好像对儿子有执念。” 徐瑾泽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所以老公你会加油的对吧？” 在褚梦期待的眼神下，徐瑾泽感觉自己升起了无限动力，当即点头道：“肯定的。” 说着，他就凑过去，似乎有当场践行的意思。 褚梦伸出食指将他推开：“一码归一码，一个月还没结束呢，你已经失信一次了，可不能变得满嘴谎言哦。” 难得褚梦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这些，徐瑾泽虽有些不情愿，但也重新坐了回去。 “下一个问题。” 褚梦问他：“你喜欢小孩吗？” “还好吧？” 褚梦：“我们才刚从校园出来不久，你觉得这事非常有必要吗？” 褚梦：“以后你的人生中都充斥着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 徐瑾泽：“讲真的吧，这些我也没怎么考虑过，但有了孩子之后我们就圆满了啊。” “嗯……”褚梦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有信心养好他吗？” “我儿子我肯定有。”说这话的时候，他那气势足的就差指天起誓了。 褚梦都不想吐槽什么了，依舊面带微笑道：“三千块吗？” “你自己够花吗？” 徐瑾泽：“……” 当然，褚梦说这话的目的可不是打消对方的积极性，当即便摆手道：“这个不慌，有妈。” 徐瑾泽感觉有些奇怪，不论是褚梦这些话，还是她的态度。 但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问题，于是便跟着点头。 他也觉得，她妈那么想要孙子，肯定不会不管。 看着他这幅没脑子的模样，褚梦就觉得辣眼睛，然后加速进程。 褚梦：“最后一个问题，生孩子的风险，产后生理、心理和生活的改变，以及各种花销，还有他至少五年内的培养教育这些你有了解过吗？” 某个没脑子的东西依旧两眼呆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脑子没货。 褚梦嗤笑道：“没关系，现在不懂不代表以后也这样。” “我建议你有空了解下，当然你也可以当我在说废话。” 这会儿，徐瑾泽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连忙摇头：“不会的，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我保证好好学习，做个好爸爸。” 褚梦笑而不语，转头就朝直播间发出评论。 【主播：看吧，这就是嘴皮子的用处，又不用花一分钱，啥不能往出蹦？】 再次回神，褚梦拍着对方的肩膀将人往出送，顺便开口道： “年轻人，有觉悟是好事，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 第52章 就这 摆烂丁克4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起床, 褚梦就是去找徐母。 “媽，没钱了。” 徐母：“？” 垂死病中驚坐起，门口有个讨债鬼。 见她醒来, 褚梦意思意思敲了下门便走了进去。 徐母驚恐问道：“你啥意思？” 褚梦依旧直言不讳：“没钱了，找媽拿点零花钱啊。” “不是昨天才给了你一万吗？”一提到钱，徐母整个睡意全无。 褚梦当即就掰着手指跟她数。 “手机，三千。” “那个……”她指着护膚品，道：“五千。” “还有给你儿子买的鞋, 两千，没了。” 说完, 褚梦双手一摊, 一双眼睛那叫一个清澈无辜。 看着她坦然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徐母只觉得心梗。 “儿媳妇啊……”徐母語重心长道：“咱也不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经不起你这么败。” 褚梦倒挺想来句她竟有这自知之明的，然而实际, 却是一秒变脸。 她当即泪眼朦胧，委屈巴巴道：“我换手机也是没办法, 剩下的，我都没送过媽什么贵重物品，我以为你会开心的……” 她欲言又止，搞得徐母两眼直愣神。 合着你是拿我的钱来我这送人情？ 她一手抚上左心口，颤巍巍说：“梦梦啊, 尽孝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要花钱。” “只要你讓媽抱上孫子，就是对妈最好的回报了。” 褚梦不置可否，只道：“可是妈，我现在缺点零花钱。” 钱钱钱, 你怎么不掉进钱眼里去呢？ 徐母有心说点什么，但鉴于对方离家出走的事，现在还没怀孕，她不能把人给惹毛了。 想了想，徐母选了个折中的方式。 “梦梦啊，我觉得你现在还小，花钱把握不住尺度。” “这样，你要什么妈给你买，咱把钱都花在有用的地方，别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了。” 花里胡哨，特指那个跟她膚质相反的护肤品，她每每看到都觉得心脏有点痛。 不直接给钱，褚梦也不反对，甚至她眼睛比先前还亮。 “那我们今天去逛街吧。” 徐母：“……”你是真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见她似乎想说什么，又仿佛在斟酌語句的时候，褚梦便开始卖惨。 “我以前上班都没时间去逛，昨天又因为种种意外回家都难，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跟妈一起……” 徐母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觉得仿佛耳边有个蜜蜂，腦瓜子嗡嗡的。 她揉了揉太阳穴，颤巍巍地指了指门口。 “去。” “去逛。” “你先出去。” 她一声比一声慢，一声比一声郑重。 褚梦却欢乐得很，“好嘞，那我先去换衣服。” 在褚梦离开的这点时间里，徐母赶紧去厨房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她怀疑自己有点低血糖了，不然这腦袋怎么这么晕呢？ 结果还没喝一半，就听到褚梦的声音再次传来：“妈，那个护肤品好不好用啊，我先去帮你試試哈。” 说完，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直接进门打开包装，極其熟练的抠了一大坨出来。 徐母剛来就看到这一幕，總觉得心里好像在滴血。 大清早被褚梦这么一折腾，徐母哪还有心情做饭什么的。 什么原汁原味，昨晚还打算找褚梦兴师问罪的东西，早被她忘到山沟沟去了。 徐母此刻只想讓褚梦赶紧闭嘴。 等她梳妆打扮完，就坐在徐母旁边一个劲地地叭叭，为了减少这魔音灌耳，徐母也只能加快速度。 出门之后，徐母總算找到理由讓她停下了。 “梦梦啊，你不是晕車吗，先眯会，别说话。” 徐母極其体贴地叮嘱道。 “哦……”褚梦心里憋笑，装似无奈地应下：“好吧。” 褚梦枕着胳膊在車里装睡，徐母觉得世界总算清静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明明先前觉得有些长的路，徐母此刻总觉得今天的时间格外的短。 一下车，就要花钱。 徐母突然有些肉疼。 而比这更糟的是她的耳朵又被摧残了。 某人好像从来没进过城一般，看到什么都得惊呼一声，然后在她耳边不断叭叭叭。 徐母有些心累，比起失聪，还是让她花钱吧。 她本以为褚梦会买些衣服化妆品什么的，这样她还能借机训斥她几句，说这些对未来孫子不好巴拉巴拉。 结果…… 两人去的第一站，竟是母婴店。 “这个肯定有用。” “这个必须得买。” “这个宝宝绝对喜欢。” 在褚梦一声声的惊呼中，徐母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什么婴儿纸尿裤，婴儿车，婴儿床…… 只要是褚梦看到的，她统统都要，而且嘴里有好一套说辞，搞得店里的销售都自愧不如。 徐母想拒绝，对方就一副不赞同的模样。 “妈，这些可没有一样给我买的，都是给您孙子准备的。” “妈，这些都是必需品。” 反正在褚梦一声声的妈中，徐母没迷失，但她感觉自己离吃速效救心丸已经不远了。 “……这个奶粉就不用了吧？” 毕竟八字都没一撇呢，食品可是会过期的。 褚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乖乖把东西放了回去。 “那我们接下来去买小孩衣服吧，剛出生的话应该需要……然后……” 看着账上不断出去的流水，以及后备箱都塞不下的购物袋，以及褚梦那满满当当的计划。 徐母眼前一黑，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场败下阵来。 她抚了抚太阳穴，语气早已不似先前一般有劲。 “梦梦啊，妈这老骨头有点累了，要不给你点钱你逛着，妈就先回去了？” 说完，她也不管褚梦如何反应，直接轉了两千就往车上奔去。 “哎妈……” 褚梦象征性的抬了抬手，然后就见那车好似冲锋一般消失在眼前。 “就这啊？” 褚梦撇撇嘴，语气颇为不屑。 随后看了看手机上两千的轉账，神情更是不加掩饰。 “就这啊……” 蚊子再小也是肉，反正白得的钱，褚梦花着一点都不心疼。 转头就拿着钱潇洒快活去了。 褚梦年轻，体质也不错，但折腾了大半天到底有些累，后面的时间她就贡献给了按摩店。 当褚梦享受着美女小姐姐的按摩，舒服的快要睡着的时候，手机铃声陡然把她惊醒。 熟悉的名称，让她下意识点了接听。 “妈？没钱了。” 褚梦眼睛睁了一半，脑子却还没跟上，一切全凭本能。 虽是同一个称呼，但视频那边的却是这身体正儿八经的亲妈。 女儿跟妈说这种话当然没问题，但刚刚听完徐母诉苦，褚母本是来兴师问罪，陡然从褚梦嘴里听到这话，心情那叫一个复杂。 “梦梦啊，我可怜的女儿，最近是在外面受苦了吗？” 看褚梦这累的眼都睁不开的模样，褚母只觉得心疼。 这熟悉的腔调一出，褚梦睡意基本去了个九成九，却依旧提不上劲。 “我挺好啊。” “你婆婆都跟我说了，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啊？怎么最近老问她要钱。” 褚梦撇撇嘴，掩下心底的不屑，点头道：“就是没钱啊。” 在褚梦下句话出口前，褚梦问她：“妈你要给我点吗？” 褚梦顿了下，神情有些不自在道：“你婆婆不是说才给了你钱吗？”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小。 褚梦倒是不在意地笑了笑：“婆婆是婆婆，妈是妈，那肯定不一样啊。” 她这话倒让褚母露出了笑脸，当即应承道：“那我等会儿问问你爸，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家里说。” 若是原主，大概会说她很好或者真心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可惜，现在的人是褚梦。 所以，褚梦这话刚说完，就见视频里的人笑的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嘿嘿，我最大的困难就是穷，妈你要是想帮你的乖女儿，打钱就行。” 褚梦：“多多益善。” 褚母：“……” 褚母被她噎了下，但到底是自己女儿，看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无奈。 “梦梦啊，这种玩笑跟妈说说也就罢了，到了外面，可不能张口闭口提钱叫人小瞧了去，我们有手有脚……” “妈。” 在褚母准备絮絮叨叨长篇大论时，褚梦出声打断了她。 “你是不是还想让我别问婆家开口要钱，免得在家里没地位？” “可你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那也是我妈，她亲口说了养我的。” 褚梦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褚母却不知该如何应对。 但从她的表情，则能明显看出其不赞同。 褚梦却笑而不语，怎么？辞职是她提的，养自己也她说的。 面子，她是给她的婆婆给足了的，反正这个逼是给对方装上去了。 那现在，总不能叫她连里子也双手奉上吧？ 世上可没这种好事。 在母女两沉默的对峙中，直播间此时也是评论刷的飞起。 褚梦瞥了一眼，唇角的弧度再次扩大。 她看向褚梦说了句：“当然，有手有脚也不妨碍我当乞丐，能问别人要到钱那也是自己的本事，最怕的就是明明做不到，却骗自己不想要。” 乞丐，自然就是直播间诸位大哥们送给她的新称呼。 如此盛情，褚梦自然不会拒绝。 第53章 主打 摆烂丁克5 许是褚梦那个乞丐论激到了褚母, 两人后面没说几句就挂了视频。 半小时后，在褚梦起身离开按摩店的时候，褚母先前答应的錢也到位了。 两百块, 一个并不讓人意外的数字。 在了解过原主的家庭背景后，褚梦就没对这件事有过期望。 轻叹口气，她将这笔錢连同先前的两千一起转到了一张卡里。 转头，某人便再次投身商场。 褚梦也想使劲買買買，可惜兜里实在没两个, 无奈只能看看过过眼瘾。 饶是如此，她依旧浪到天黑, 吃饱喝足之后才回家。 一进家门, 眼前的场景并未太过出乎意料。 客厅正中央，徐母往那沙发上一坐，端的是不动如山的气势。 旁邊，徐瑾泽犹如她忠实的腿子, 坐在她身侧。 两人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门口。 褚梦一看到这副场景, 眉头就是一皱。 搞什么？ 三堂会审？ 不过比起吐槽，她更想知道，假如自己今晚不回来，这里又会发生什么事？ 这两人不会真的这么干瞪眼一晚吧。 想着想着，她一个没忍住竟然喷笑出声。 这一笑, 可谓是讓屋内的两人炸了锅。 徐母首先绷不住了，“还有脸笑，你看看你现在这像什么样子，这么晚不回家。” 褚梦完全就当没听到她的话，嬉笑着上前道：“哎妈, 你现在休息好了啊？” 看着她闪烁的目光，徐母就覺得对方似乎在嘲讽她，总之就是覺得她不怀好意。 这么一想，徐母心情更加不悦：“别打岔。” 随后看着褚梦手里又一堆的包装袋，熟悉的肉疼痛再次漫上心头。 “你又买了什么？”她眼神看过去。 徐母说这话时，语气并不算严厉，但听着却总有股斥責的意外。 褚梦毫不受影响，将袋子拎过来给两人看。 “呐，这是现在配置最高的那个显卡，给他打游戲超流畅。” 褚梦指着徐瑾泽道。 “还有这个键盘，我试过了，手感声音都嘎嘎爽，保证让人一摸就不忍心放下。” 在褚梦往出掏下一件的时候，徐母的脸已经铁青。 徐瑾泽的表情也不咋好。 “我不打游戲……” 看着那粉色的键盘，以及褚梦新介绍的花里胡哨的键帽，徐瑾泽憋出这么一句来。 “那可太可惜了。” 褚梦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动作都没停，然后继續道：“还好我可以作图，也不算浪費。” 说着，剩下的鼠标什么的她甚至连介绍的意思都没了，直接塞回袋子往屋里走。 “你……” 徐母有心说点什么，却被她气的心脏直突突。 见自己妈被气成这样，徐瑾泽自然不肯罢休，他也知道指責对方花錢似乎有点不好听，便誓要找出个数落她的理由来。 “你不是跟妈说给我买了鞋嗎？那鞋呢？” 褚梦头都不回便回道：“屋里那双大红的你没看到？” “那不是38的嘛？” 果然，自己的东西被那狗东西动过了。 心里这么想着，褚梦嘴上却说：“我说的41啊，服务员拿错了吧？” “或者你也知道，现在的码数都在往小了缩，有点水分很正常。” 徐瑾泽都要被她气笑了，扯开嘴讽刺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这鞋你刚好能穿，你就先给解決了？” “6。” 褚梦当即一根大拇指从身后竖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种脑瓜子转的快的，说话省事。” 在对方继續叭叭之前，褚梦反手将门一关，同时扬声道：“天黑了我该睡了，晚安妈，晚安老公。” 某人话说的漂亮，但做出的事却差点把人气出心肌梗塞。 在眼睁睁看着她意图睡觉，却把自己儿子丢在客厅之后，徐母心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算是彻底崩掉了。 她的錢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搁着这么霍霍谁遭得住啊？ 想着，徐母回头朝徐瑾泽吼了一声：“还愣着干嘛，你不回屋我怎么抱孙子？” 她这话说的极大声，摆明了就是说给那邊的褚梦听的。 除了最开始，褚梦现在已经对这些话题免疫了。 她不仅能当成戏看，甚至还有空跟直播间唠嗑。 刚好就有人说到那个鞋的问题。 【这男的不行啊，要是我，都说给我买的了，哪怕穿不了，那也得给我。】 【楼上这话就非常褚梦啊，这直播间还有同化作用吗？】 褚梦没理会后面的调侃，直接就前一人的问题回道： “阁下可曾听过灰姑娘的故事？” “鞋嘛，要真打定主意往进穿，怎么会有穿不上的情况呢？” “咱又不是小气的人，说给他的就给他，不仅给，还能帮穿。” 褚梦一通话说完，有人便下意识去想灰姑娘讲了个什么故事？ 然后就有人提醒道，灰姑娘有一段，是要说有女孩试水晶鞋，而她的两个姐姐腳都比灰姑娘大。 穿不进去怎么办？一个砍腳趾，一个削脚跟，总归是塞进去了。 众人：“……” 秀还是你秀。 褚梦这邊唠完，在徐母两人可能强势敲门之前一把拉开房门，探出脑袋道： “对了妈，因为我昨天离开的突然，原本要谈的单子也没谈，就黄了。” “领导的意思是我虽然辞职了，但自己造成的问题还是得自己解決，您看帮我处理下？” 说完，她不管门前呆滞的两人，在商城购买了副绝对隔音的耳塞，便进了浴室。 在她屏蔽画面之前，还瞥到直播间竟然有人发懵。 【咦？什么单子，我漏了什么？】 【楼上认真的，主播明显在忽悠啊。】 褚梦不禁现身为自己正名道：“那哪能叫忽悠呢？” “我，多实诚一人，主打就是一个……印象深刻。” 说不定徐母今天一掀被子，梦里都是一堆褚梦在朝她喊：“妈，钱！” 一想到这个画面，褚梦就快乐了。 想归想，褚梦也知道，徐母的上限估计也就这样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当褚梦想要如法炮制找徐母要钱的时候，却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 等到褚梦回笼觉起，就听到隔壁有什么声响，仔细一听，原来是徐母在跟褚母诉苦。 俗称搬救兵，把人叫到家里告状来了。 褚梦啧啧两声，转头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看到褚母，褚梦自然是激动的，但她却惊喜地看着徐母道： “妈，我们今天是要三个人去逛街嗎？” 虽然没打算开口，但徐母依旧被噎了下。 她将视线投向褚母。 褚母不负众望地开口斥责道：“逛什么街，你这孩子成天就想着玩。” 褚梦摊手：“妈你都说了我是孩子。” 两人：“……” 说话间，徐瑾泽端着一盘水果来到客厅。 原来，为了今天这场谈话，徐母特地起了个大早去摇人，徐瑾泽则专门请了假。 褚梦见几人轮番声讨她现在多过分，多不知道体谅人。 她一边点头“嗯嗯”应着，一边火速消灭着桌上的水果。 当两位老母親说到激动处时，褚梦也在跟徐瑾泽说话： “哎，你再帮我去洗串葡萄。” 众人：“……” 徐瑾泽没动，褚母尴尬的不知所措，徐母忍了再忍，忍无可忍—— 她看向褚母道；“親家母你看看，我说了拿梦梦当親女儿对待，可你看她现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也不见谁天天盼着亲女儿跟亲儿子搞个娃出来啊。” 褚梦条件反射便来了这么句。 见气氛不对，她连忙补救道： “那是把您放在心里呢。” 现场氛围并没有因为她打哈哈而有所缓和，毕竟褚梦刚刚的话已经算是严重的大不逆了。 褚母哪怕再尴尬也得出声，给亲家一个交代。 于是便呵斥道：“褚梦，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话？谁家儿媳妇这么跟婆婆说话的？” 褚梦理直气壮指着自己：“这家啊。” 褚母：“……” 褚梦的打岔，让她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女儿的手都在抖。 “你婆婆又是给你炖汤又是给你钱，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你工资都没那么多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多少有点真情实感的愤怒在里面。 而褚梦这人吧，主打就是一个叛逆。 她两手一摊，表情无所谓道：“那能怎么办呢？我二十多年都这样。” “实在受不了可以考虑换一个。” 最后一句话，她是看着徐母跟徐瑾泽说的。 两人闻言不见意动，只有愤怒。 毕竟这种可能他们早就想过了，要能成早干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事实就是徐瑾泽那个小垃圾没人要，现在好不容易骗到个傻子，就想着什么都不付出给他家留个种呢。 稍微让他出点血就不乐意了。 褚梦心里冷哼，这场家庭审判自然是无疾而终。 毕竟连她亲妈都请来了，但褚梦依旧我行我素，端的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最后两个当妈的实在没办法了，便将任务寄托到另一个当事人徐瑾泽身上。 面对前两人，褚梦多少还有点收敛，毕竟大小都是个金主。 但到了徐瑾泽这，她就毫不避讳了，说话直指重点： “舍不得我问你妈要钱，那也行啊，你给。” “你不是我老公吗？给我花钱天经地义吧？” 基于此，对方又蹦出了不少“经典名言”。 比如说：“我是给你花钱不是让浪費。” “我又不是ATM机。” “哪家女人有你这么大手大脚铺张浪费？” 总结就一句话：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主打就是一个白嫖。 反驳是不会反驳的，褚梦从来就没奢望过通过道理把一头畜生变成人。 从对方口中的金句，她也明确了对方的决心，反正不会给她钱了，至少不会像昨天那般轻松。 叫小小记下之后，褚梦便为这场谈判画上了句号。 不同于先前的针锋相对，她此刻的语气特别平和。 “想要孩子？”她问徐瑾泽。 后者点头。 “想要我不乱花钱？” 后者继续表示认同。 褚梦：“可以，只要你听我话。” 徐瑾泽有些犹豫，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生怕签订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 褚梦则非常上道的替他缓解尴尬，她说：“我想去旅游，你陪我去。” 徐瑾泽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要花钱，要花好多钱。 他刚想拿工作当借口推一下，就听褚梦继续说道： “只要你听话，费用我全包，保证不跟长辈要一分钱。” 见徐瑾泽还愣着，徐母都有些坐不住了，直接一胳膊肘倒过去。 徐瑾泽此时终于回神，连连应是，并且一个劲地夸褚梦明事理。 他深深觉得褚梦这一变化都是因为自己刚刚那番话。 于是，旅游之事就这么敲定了。 想想褚梦不再打扰自己，以及未来的大孙子，徐母的心情也十分美丽。 至于工作？ 在伟大的后代面前，什么不得靠边站？ 看着那边欢欢喜喜的几人，褚梦的眼神越发冰冷。 她反手便在直播间发出一句话。 【主播：给直播间的男男女女一句忠告：想要什么，就得有应有的付出。】 【像这样，婆家不想给花钱怎么办？那就生孩子。】 不给钱就生孩子，没毛病。 至于谁生？怎么生？那不得花钱的来决定吗？ 其他人： 【？】 【？？】 第54章 出发 摆烂丁克6 说干就干, 褚梦话一说完，就订了两张去泰国的機票。 然后打开时间一通预约，将行程安排的明明白白, 这才安心睡去。 睡之前，她还不忘提醒徐母：“妈，别忘了我公司那事啊。” 隨后也不管别人心情如何，反正她是心情倍儿爽。 为了避免大中午去赶飞機，褚梦特地起了个大早, 然后去隔壁屋里拖起徐瑾泽，后者正顶着两只熊猫眼生无可恋。 “干嘛, 今天又不上班。” 他嘟囔了两声, 試图躲进被子里。 褚梦一把将被子掀飞，語气已经有些许不好。 “旅游，快起床。” “哎呀还这么早，等等嘛。”说完还試图去寻找被子。 见他没有丝毫起床的意思, 褚梦此刻的心情已经十分不美丽。 她一大早在那忙来忙去梳妆打扮，临出门时发现搭档不仅没起, 还试图赖床。 这心情可想而知。 “最后说一遍，生孩子，你到底起不起？” 见对方明显意识清醒，却依旧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意思，褚梦的忍耐点也终于达到了临界点。 看了眼被她丢到墙角的被子, 褚梦又将视线移到床上那人身上。 在将他也丢过去跟给对方放放血之间，褚梦深吸一口气，最后选了后者。 不能家暴，特别是不能对即将生娃的人动粗。 如此告诫着自己，褚梦一把捞过男人的手機, 熟门熟路打开各种外卖以及支付软件。 没有就下，反正又不是没指纹。 隨着一笔笔订单下单成功，甚至一些神速的显示外卖已在派送的字样出现时，褚梦的心情指数终于恢复正常。 只可惜，徐瑾泽是个月薪三千，养活自己都困难的穷鬼。 褚梦都没操作几下，这卡上的余额便已告罄。 瞅了眼支付失败的字样，褚梦并没有太过为难，转头就打开了借贷软件。 有錢就花，没有就借，等借不到的时候再说嘛。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 褚梦一邊无所谓想着，一邊刷刷刷进行操作。 她这邊久久不见动静，反倒让装睡的徐瑾泽有些摸不着底。 是的，他在装睡。 一开始的确是困得睜不开眼，但经过褚梦那么一折腾，他也逐渐清醒。 但赖床是人类本能，更不要说他现在其实心里有点抗拒看到褚梦。 就这么纠结着，徐瑾泽终究还是睜眼探探虚实。 然后就见褚梦拿着他的手機看的正起劲。 这是离家出走之后回来查岗吗？徐瑾泽心里想着，却丝毫不慌。 他的手机比他的臉都干净，隨便她怎么查。 但随着一声声的短信提示音响起，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 徐瑾泽说着便凑上去看。 褚梦倒也没有回避，而是一边操作一边跟他说： “去洗漱，弄好了就把手机给你。” 但徐瑾泽已经看到界面上的情况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你在干什么！” 同样的话，語气态度所代表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说话间，他已经扑上去打算把手机抢过来，嘴里还伴随着一些发泄情绪的垃圾话语。 怎么笑容不变，一个侧身躲过对方的冲击，顺势将其手臂扣到身后，迫使徐瑾泽呈弓腰的姿势对着桌角。 “你昨晚才答應我的，接下来听我的就生孩子，这事没忘吧？” 褚梦不在乎他的反應如何，只是将自己想说的说了出来。 “今天第一站，市医院，你已经耽误了挺久。” “接下来，是和和气气一起去，还是我打120抬你去？” 许是现在的姿势问题，那尖尖的桌角就在徐瑾泽眼前，他甚至有种眼睛随时会被戳到的不适感。 所以，在褚梦开口的瞬间，徐瑾泽那不干正事的腦瓜子陡然就get到了她的意思。 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想想对方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徐瑾泽不敢去赌褚梦的良知。 徐瑾泽：“你你……你先放开，我去刷牙。” 短短几个字，他感觉自己的腮帮子都有点不受控制。 褚梦听到后果真松了手。 经过剛剛那一处，徐瑾泽也歇了物理解决的心思。 见还有商量的余地，他便试探着开口道：“手机……” 褚梦明白他的意思，也没有故意恶心人的想法。 于是便将他的手机息屏扔到一旁，抬手道：“五分钟。” 徐瑾泽领悟，赶紧前去穿衣洗漱。 都是赖床赶早的打工人，从睁眼到出门，这套流程五分钟搞定绰绰有余。 可惜徐瑾泽这会儿心里不得劲，手机得以解救后也没将褚梦的话往心里去，这会儿正在慢吞吞的洗臉。 五分钟时间一到，褚梦便迈着小碎步进了卫生间。 看着还在那磨时间的某人，她上前，伸手，下压—— 只听“咚”的一声，徐瑾泽的腦门便跟洗手台来了个亲密接触，这让他本就不怎么富有的脑袋更是雪上加霜。 “你真的好浪费时间哦，这样不好。” 平静但带着莫名寒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徐瑾泽被死死按住无法挣脱，心中的惧意当即压过了愤怒。 眼看褚梦还有继续的意思，徐瑾泽连忙开口道：“我洗好了，我洗好了老婆。” 他连声喊道，从语速都能感知到其心情。 褚梦得到满意的答复，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 “那走吧。” 褚梦说走，那是一刻都不耽误，剛刚踏出家门，就见网约车已等在门口。 上车之后，褚梦闭眼假寐，徐瑾泽则盘算着自己被霍霍的金钱。 一路无话。 直到挂号的时候，徐瑾泽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不是妇科？”他问。 褚梦没理他的发问，直接问道：“你去不去？” 徐瑾泽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了，压抑了一路，这会儿直接爆发。 “我又不生孩子我去干嘛啊？” “哟~” 褚梦当场一个口哨吹了起来，瞧瞧这话多么理直气壮啊。 他不生孩子他叫那么欢干嘛？难不成以为天上能掉娃啊？ 吐槽完毕，她也不再多言，抓起对方一只胳膊就往楼上带。 徐瑾泽有心反抗，却发现自己力气竟然比不过一个女人。 不对，应该说是现在的褚梦力气大的有点惊人。 而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可能大喊大叫，只能被动跟着走。 根據提示来到对应楼层，褚梦便把人往前一推：“动作快点。” 快什么？ 徐瑾泽懵了一下，环顾四周，根據其他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这是捐精的地方。 捐精？他？ 徐瑾泽很难把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表现就是一脸呆滞。 看到他这幅墨迹样，褚梦就觉得烦躁。 她倒不介意亲自上手，但想想到时候可能是另一个发展，对自己的任务来说得不偿失，她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存一下而已，你去不去？” “或者说我继续回家找妈要钱？” “还是现在掉头去民政局？” 就在医院，就在这个取精的当口，褚梦将所有选择摆到他面前，徐瑾泽根本没得挑。 他一脸憋屈的进去，然后更加不开心的出来。 看他这副模样，褚梦下意识就想开嘲讽技能，但也知道不能把人给逼急了，于是只是淡淡招呼了下便离开。 下一站，机场。 从医院到机场，还是有点距离的，想想自己的晕车体质，褚梦在出门时就已经打开了系统商城去物色。 结果钱还没花出去，手机就先响了。 熟悉的铃声，来电对象却让她有些意外。 杨惠，她的新朋友，就是刚来时借住在对方家里的那位。 褚梦对她印象不错，插上耳机就跟对方聊了起来。 想到对方还在国外度假，褚梦便说道：“我也要到外国去溜达一圈了呢。” 杨惠：“哪个国家？你前几天感冒还没好，外出要注意时差温差啊。” 两人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挂完电话，褚梦就想起杨惠刚刚说她感冒的事来。 根据对方的说法，不难看出她感冒的时间就是她来的那段时间。 可褚梦最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哪怕熬夜，也觉得精神贼好。 一看手机，发现她上车也有段时间，可印象中的头晕目眩恶心干呕统统没有。 再回想今天跟徐瑾泽的几次对峙。 褚梦觉得这并非巧合，不是她运气突然变好或者对方犯怂，而是她的体质实实在在得到了增强。 就连昨天去按摩店，更多的也是心理放松，并非身体疲劳。 将这一切联系起来，褚梦自然就想到了一件事。 上个世界离开时得到的礼物：世界树的友谊。 若真与这有关，那她现在这祛病除灾、强身健体的状态就能理解了。 毕竟世界树从来都是生命力的代表。 褚梦一边向小小求證，一边自己已经开始验證。 她验证的方式也相当简单粗暴，就是修行万物生。 万物生，一个机缘巧合之下诞生的功法，对资质悟性都没有要求，要的就是一个全民修真的结果。 但那也是因为世界本身灵气充足，具有修炼的资本。 而这里…… 想归想，褚梦却还是依照记忆中的方法修了起来。 虽然这个时间没有灵气，但她依旧触摸到了一点修炼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流逝，褚梦身边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活跃了起来。 褚梦睁开双眼，面上只留下欣喜。 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有了这，她108胎的任务估计完成有望了。 在褚梦的美好期望中，泰国终于到达。 褚梦也带着她的亲亲老公前往预定好的医院。 第55章 犯病 摆烂丁克7 大众对泰国的印象是什么, 褚梦不知道。 但以她浅薄的认知，只知道泰国醫院是變性圣地。 只此一点，便够用了。 当徐瑾泽不情不愿被带到目的地时, 危险的雷达也让他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就是一大写的抗拒。 “你来这里幹什么？不是说好旅游的吗，我不想去这地方。” 说话间，徐瑾泽已经轉身，大步流星试图离开。 褚梦怎么可能让他走。 伸手扯住对方衣袖, 她语气不是很好地回道：“生孩子，这种事就别让我求你了好吧？” 徐瑾泽冷笑出声, “谁生孩子跑到泰国来生, 你说说怎么生？” “该怎么生就怎么生。” 褚梦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你到底还想不想传宗接代了？” 徐瑾泽已经认定了她在涮人，怎么还会继续？ 他抬脚继续做出离开的打算，徐瑾泽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但直覺告诉他现在这不是个好地方。 对方的不配合，让褚梦在这一刻彻底冷了脸, 她也不再阻拦，只是在身后道： “我们之前好像买过意外险吧，你要不要想想，我要实在穷得没法，能做出什么事来？” 出国, 保险…… 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新闻头条。 徐瑾泽震惊回头，结果就看到褚梦拿出了她那块板砖似的充電宝，此刻犹如玩具一般在手里掂着。 他清楚記得，当初拿到这个快递的时候, 褚梦还跟她吐槽谁家充電宝做这么重的。 可现在…… 徐瑾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见褚梦不緊不慢地朝他靠近，神情似乎还有些不悦。 “真是的，这里好歹是晋江，别逼着女主做法制咖啊。” 浅浅抱怨了句，褚梦一抬手，足有几斤重的充电宝也被她高高抡起。 徐瑾泽記忆最后就是这一幕。 抡起充电宝之后，褚梦并没有真的砸下去，毕竟那样太嚣张。 放弃板砖……不是，充电宝…… 剛剛在途中才修炼的功法派上用场，只见一道淡淡的绿色从她眼中闪过，褚梦便拿充电宝另一头挑起徐瑾泽下巴。 “你有生孩子的意愿，并且为了达成这件事，愿意付出一切努力是吧？” 她开口，声音轻快悠扬。 徐瑾泽当即点头：“是的。” 得到肯定答複，褚梦心情终于由阴轉晴。 “那走吧。” 招呼一声，两人便朝着醫院走去。 之后就是一系列排队走流程的问题，往日最嫌麻烦的褚梦却在这时拿出了十二分耐心。 毕竟事关任务大事，该有的付出褚梦也不会偷懒。 在金钱开路以及她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下，整个流程顺畅无比。 等徐瑾泽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眼前的白大褂正拿着手术刀朝他走来。 他神情一滞，当即大幅度挣扎起来。 “你们在幹什么？我不……” 结果，一句话还没完整出口，他就感覺后颈一痛，后面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收起手刀，褚梦特淡定地看了徐瑾泽一眼，将人位置摆正。 醫生却在此时发出了疑问：“女士，这位先生……” “他腦子不太好。” 褚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他从小就有性别认知障碍，覺得自己应该是个女儿身，但迫于周围的压力，只能将此事藏于心底，甚至跟我结婚，导致这里不太清醒。” 说着，褚梦一邊叩了叩太阳穴示意，一邊搖头叹息。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现在也是他最亲的人，自然得完成他的梦想。” 说罢，她不仅拿出了录音，还拿出了本红色结婚证。 “真的，领证的，合法的，可以签字的。” 褚梦每说一次，就异常郑重地点一次头，醫生的神情也不禁严肃起来。 他深深看了褚梦一眼，心道这要不是真爱，那付出也太大了。 试问，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老公變得跟自己同性别呢？ 也得亏褚梦不知道他的心思，不然绝对得反驳一声：大概还不少。 就这样，小小的插曲过后，事情便按照原有轨迹顺利进行。 出门之前，褚梦还特地叮嘱医生：“他现在腦子不清醒，说的话不一定是出于真心，如果醒了你让他冷静就好。” 出门之后，她更是贴心的没去打游戏，而是趴在病房附近的窗口往里看。 正常自然是看不到的，虽然运转功法可以，但褚梦覺得没必要。 总之在表面上，这焦急的娇妻样是被她演了个十成十。 三分钟之后，褚梦觉得演戏还是太累了，干脆订了个酒店睡觉。 睡觉自然是没法真睡的，因为她这一做法，可算是捅到直播间某些男士的窝了。 在很早之前，褚梦就知道直播间的观众里，女性寥寥无几。 而众所周知，在某些方面，雄性这种生物，可是最为团结并会“感同身受”的。 被迫瞥见某些污言秽语，褚梦自然也没有忍让的道理，直接就表演语言艺术。 或直白，或嘲讽，更多则是化用一些针对她的攻击。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褚梦爽了，也累了。 有万物生撑着，褚梦自然不会真累，只是感觉精神有些疲倦。 当她正准备休息休息时，却发觉时间已经过了挺久。 算算时间，医院那邊也该有结果了。 这般想着，某人立刻容光焕发，哪还有半点不适？ 再次来到医院后，褚梦发现徐瑾泽依旧在沉睡之中，只是那緊锁的眉头，以及额头上时不时冒出的冷汗，表明他这个梦并不怎么美好。 医生见她盯着对方看，连忙解释道： “他之前醒过，吵吵闹闹有点严重，实在是影响我们操作，就给注射了镇静剂，应该还有两小时才能醒。” 褚梦非常想说句干得漂亮。 好在她忍住了。 “辛苦医生了，我这邊还有件小事需要麻烦医生。” 说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个试管。 那正是从国内医院带过来的那支。 医生：“？” 褚梦：“授精。” 简短的交流过后，褚梦叹了口气，迫不得已又开始现场编故事。 在她声情并茂的讲述下，医生一边搖头惋惜，一边找来自己的同事。 这边在进行专业操作，褚梦则神游直播间。 此时，直播间已经彻底疯了。 【？？？】 【是我想的那样？】 【主播能干人事？这是反人类吧。】 此类发言，已经是最最最温和的了，再激烈点的，那不是全文屏蔽就是秒锁的程度。 更有甚者，问候之语都能突破银河系了。 饶是褚梦早有心理准备，也被那恶毒程度惊了一下。 自动屏蔽掉那些垃圾话，褚梦挑了些稍微能看的过去的回複。 【是的，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他会拥有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 【动物界都能孤雌繁殖，人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可以努力一下嘛，万一有奇迹呢。】 【失败是不可能失败的，我说的。】 说了一些没什么用的废话之后，褚梦便不再搭理他们。 因为，徐瑾泽醒了—— 褚梦第一时间奔赴病床前，对着还未完全清醒的徐瑾泽说道： “好消息，老公你怀孕了。” 她声音大得很，引得路过的护士都忍不住朝里面瞟了两眼。 怀孕？ 谁？ 她说的每个字徐瑾泽都能听懂，但连在一起，他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并不是很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间，他想起自己剛剛做的噩梦。 梦里，他梦到一群野人把自己绑了起来，说要等他生够一百零八个孩子就吃了他的肉。 这梦既离谱又真实，徐瑾泽甚至这会儿还能感觉到身上隐隐作痛。 这离谱的梦，再加上褚梦刚刚的话，让徐瑾泽下意识去查探自己的身体。 可是…… 疼的地方太多，脖子、胸、还有……腹部及以下。 偏偏他只有两只手，根本不够分。 思索不过瞬间，徐瑾泽就很实诚地将两只手分别置于命脉处。 初触及，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片刻之后，他的眼睛逐渐瞪大，瞳孔跟嘴巴一起扩张。 他似乎想叫，但先前的挣扎加上此刻的震惊，却让他早已失声。 他不断动着手，试图去抓什么。徐瑾泽动作越来越急促，眼里的光却逐渐淡了下去。 褚梦欣赏了一番他的变脸，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下面的确少了块肉，但上面没动哈。” 她目光停留在对方的喉间，以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姿态继续说道： “毕竟你本身也没有喉结。” 其实不是没有，只是太过小而未曾像其他男性那般凸起。 但这并不妨碍褚梦以这种方式告知他。 至于下面—— 这块已经等不到褚梦去描述了，徐瑾泽已经迫不及待地掀飞被子，也不管褚梦在旁边，更不在乎病房门还大开着。 他此刻全部心思都寄于那坨肉上。 方才手里摸到的空档让他极度不安，徐瑾泽动作颇为暴躁地褪下裤子，看着不一样的风景，就那么愣在原地。 过量的信息冲进让他大脑直接宕机，片刻后才逐渐回神。 “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此间病房传出，他声音嘶哑，却在这此起彼伏之间让人感觉到其丰富的感情。 医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放下手里的事连忙赶来。 就连其他病房的病人，都将注意力转移了片刻。 而离他最近，饱受魔音灌耳的褚梦只是掀了掀眼皮子，懒洋洋开口道： “你动作小点，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仔细听去，这状似抱怨的话里，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徐瑾泽没有搭理她，他本就体力不支，刚刚那一通发泄，更是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嘶吼过后，徐瑾泽便无力地倒在床上。 褚梦连忙避开，生怕砸到自己，然后从地上捡起被子扔到他腿上，遮住那裸露之处。 恰在此时，医生也走了进来。 他询问褚梦发生了什么事，褚梦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他又犯病了，刚刚觉得他需要一支镇静剂，现在看来不需要浪费了。” 熟悉的词汇入耳，先前的经历终于在徐瑾泽脑中复苏。 他记得，褚梦说要跟他去旅游，说只要他在途中听她话就同意生孩子。 然后他们就来到了这家医院。 之后…… 想起自己之前几次醒来看到的画面，以及经历的事，徐瑾泽咬得牙槽咯咯直响。 他看到有人对着他手起刀落，也看到旁边围着一堆人观看，徐瑾泽就像只猴子一样被他们指指点点。 他们甚至拿他的伤口现场教学。 徐瑾泽受不了这刺激，就激烈反抗，结果遭到一致镇压。 对方还告诉他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时刻，需要他亲眼看着。 最后……他受不了这刺激自己晕了。 等醒来之后，大脑选择性将这些事当成了梦境，或许他也确实梦到了。 可褚梦的声音，却将他拉回了现实，让他不得不去回忆那痛苦的经历。 “你们，你们侵犯人权，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徐瑾泽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两人，但就他现在这幅虚弱的模样，说出的话极没有可信度。 鉴于旁边还有外人在，褚梦这次没背那些变态羞耻台词。 只是轻声叹了句：“可怜啊，又犯病了。” 医生知道他脑子不好，也没跟他计较。 第56章 三餐 摆烂丁克8 徐瑾泽倒很想展示一把自己的骨气, 直接回家。 可惜，錢不錢的都另说，他现在感覺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刚刚动过手术的地方还隱隱作痛。 醫生说留院观察，褚梦不知从哪里，转头就给他搞来一张孕检报告。 结果就几个字—— 徐瑾泽：已有孕。 就离谱！ 誰家男人会怀孕？历史上哪个做了变性手术的能生育？ 抛开这些不谈，誰家怀孕一天就能查出来的？ 对此，褚梦则友好解答：“高科技。” 接二连三的离谱事件在自己身上发生, 徐瑾泽已经没力气去争论什么了。 他喊过，骂过, 甚至情绪激烈时还想过拉着褚梦一起下地狱。 可惜, 后者却不是个脾气好的。 心情好时还能容忍他叫几句发泄情绪，心情不好就直接一个手刀下去，世界彻底安静了。 偶尔的时候，她还会拿出不知怎么搞到的镇静剂。 一针下去, 徐瑾泽意识清醒，身体却是无力, 然后就听褚梦坐在一旁，给他灌输各种育儿注意事项。 效果堪比魔音入耳，徐瑾泽整个就感覺生不如死。 但他又狠不下心真去求死，所以只能继續受折磨。 “我的意思呢，就是你在醫院好好养胎, 等到孩子出生我们再回去。” 又是一通科普结束后，褚梦便如此说道。 养胎，孩子，回去…… 褚梦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徐瑾泽的雷点上蹦跶。 这些天来, 除了崩溃于自身的状态，他还担心徐母发现这一切。 虽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褚梦不假，可他的身体却实打实的…… 徐瑾泽根本不敢去想面对徐母的结果。 但留在这里同样痛苦，徐瑾泽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此刻再听到这熟悉的话，他下意识便顶了回去。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让你得逞的。” 徐瑾泽只是习惯性的反驳，也就嘴上的功夫罢了，但褚梦可不这么想。 她只覺得每天都要对着这长臉很糟心，跟直播间那些评论放在一起更糟心。 就这么糟心的情况下，她所做的一切还得不到丝毫正向反馈。 不论是心情还是实际，除了最开始看别人不爽她比较爽外，后面几乎每天都在怀疑人生。 当然，这个世界的任务就是弄个孩子，她并没有抱怨此刻付出的资格。 可是—— 徐瑾泽的态度，却让她时刻感覺自己的任务摇摇欲坠。 他这么抗拒？万一把孩子打了怎么办？ 虽然也可以重复操作，但时间战线就得继續拉长，她被这惡心东西惡心的时间也会变长。 这么想着，哪怕褚梦每天都努力修炼，利用万物生替徐瑾泽保胎，可她的心情指数却直线下降。 那种担忧而焦虑的情绪已经绷成弦，在要斷不斷的邊缘不断徘徊。 心情不好，褚梦自然得想办法搞点让自己开心的。 将育儿类的电台打开，音量调到最大之后，褚梦便将手机往徐瑾泽耳邊一丢，自己转身而出。 徐瑾泽并不知道她去干嘛了，但对方的离去无疑让他松了口气。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徐瑾泽想尽办法关掉手机的时候，褚梦进来了。 她的手里，还提着个飯盒。 徐瑾泽当即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猪肝般的颜色。 看到他这幅表情，褚梦的心情愉悦度终于有所上升。 “来，原汁原味。” 将飯盒递到他眼前，褚梦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三声过后，她的声音当即冷了下来：“要我喂你？” 听到这话，徐瑾泽此刻的惊恐当即被更大的恐惧所替代，连忙伸手去借那饭盒。 但由于他不久前才注射过镇静剂，整个身体都不像自己的，根本不听使唤。 徐瑾泽费了老大劲，才用两只手臂抱住饭盒，没让它掉到床上，真让他莫名松了口气。 做完这一切后，褚梦安静地后退一步，坐到了一张小凳子上。 她虽然眼神不善，却并没有催促他。 徐瑾泽看着那饭盒，脑子里全是最近被这支配的画面。 那是他清醒的当天。 一通无意义的折腾后，他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褚梦没让他出院，更没让他接触外界。 而是亲自照顾他的三餐。 至于三餐的具体内容…… 在褚梦刀子般的眼神威胁下，徐瑾泽打开饭盒，然后就看到冒着热气的水中躺着一条完整的魚。 完整—— 在那一瞬间，徐瑾泽的胃里开始翻腾起来，如果没看错，这条鱼刚刚还弹了一下对吧？ 对此，褚梦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直接开口道：“死魚不健康，原汁原味有利于胎儿生长。” 听她平静的语气，徐瑾泽甚至生出了种自己在大惊小怪的错觉。 先不说她那些鬼话是从哪里听来的，就原汁原味，它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吧？ 这跟把鱼挪了个位置有什么区别？ 可惜褚梦的耐心有限，第一次的时候，她还会说一句“一百度的热水已经是我对你最大的尊重了，不要得寸进尺”这种话。 到了后面，但凡对方稍有迟疑，她就亲自上手，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照顾孕夫亲力亲为这事。 徐瑾泽不是没有抗争过，但褚梦根本不见心软。 他绝食，她就顺着他的意。 偶尔看人快撑不住了，找醫生给输点葡萄糖进去又能续点命。 但长时间不吃导致的胃绞痛却不似作假，没几天，徐瑾泽就妥协了。 他接受了褚梦带来的一百度水泡活鱼这一饮食，美其名曰为鱼……生。 别说正经鱼生，徐瑾泽觉得自己就是听到什么雨啊玉的，他都能ptsd，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厌恶与恐惧。 然而此刻，他却不得不忍者所有反胃茹毛饮血般进食。 对于他今天这么识相，褚梦心情终于好了些，甚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咱们也没啥錢了，别浪费食物。” “呕……” 本就刺鼻的腥味加上褚梦这一刺激，徐瑾泽当场将胃里腾了个空。 褚梦察觉到不对，第一时间跟他拉开距离，但这并不影响她陡然便糟的心情。 所以，当护士进来换完新的被褥要求她赔偿时，褚梦直接丢下两个字：“没钱。” 正所谓该省省该花花，总不能真让她全权管了一个垃圾男人的吃喝拉撒吧？ 但想到醫院这遭也算是意外之灾，就又留了句：“谁弄的找谁赔，实在赔不起抽血抵债也行。” 别弄死就行。 褚梦对他的要求就这么点。 褚梦是潇洒离去了，但徐瑾泽却觉得头晕目眩。 医护人员倒是没有为难他，可钱本身就是徐瑾泽的一个痛处，现在还要被迫过这种不是人的日子。 二者相加，他更加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这一瞬间，所有的委屈喷涌而出，他想妈妈了。 他不管对方知道后自己丢脸那些事了，他只想早点结束现在这种生活。 当某个二十多岁的孕夫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妈妈诉苦时，站在门口的医生眼神明灭不定。 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褚梦二人也有些想法。 观两人现在这模样，大概是真没钱了。 “可惜了……” 他在心底轻叹一声，为两人那多舛的命运。 等褚梦再次来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主动上前跟她搭话。 “褚小姐，这个床位费……” 听到关键词，褚梦就觉得脑袋隐隐有些发疼。 出国的这些天来，除了手术和住宿，她倒没怎么花大钱，但架不住余额本就不多，更别说大多都是借的。 问题是现在借都借不到了。 她已经在考虑带徐瑾泽流落街头亦或者回家的可能了。 后者她并不想选，但貌似没办法了，除非她现在去打工。 但医生的目的显然不是让她为难的，见她有些迟疑，他便主动开口道：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在其他医院，他对您丈夫的情况很是好奇，特地为您申请了免费床位。” “只要您愿意，去到那边之后不需要任何费用，只要让他负责您丈夫后续的检查照料就行。” 褚梦当即凝神看着他，还有这好事？ 可医生那叫一个情真意切，说男人怀孕本就不多见，哪怕装了子宫有了理论上的条件，可徐瑾泽最近过的日子大家都有目共睹，这就…… 说到自己的杰作，褚梦的怀疑果然降了三分。 见她有所松动，医生再接再厉，最终成功把两人送上了大巴車。 至于为什么是大巴，自然是因为便宜。 褚梦对此没有异议，甚至为了避免徐瑾泽中途生出什么事端，医生还免费送了她两只镇静剂。 褚梦都快被他的周全感动哭了，上了車便安心闭眼假寐。 直到她第三次从半梦半醒中睁眼，发现大巴还在途中，这才感觉这距离有些远了。 先前那医生只给了她一个医院名称和那朋友的联系方式，也没说具体在哪个位置。 本来她以为大巴能直接把她带到那所医院，但是…… 正当褚梦拿出手机打算看下地图时，大巴终于停了。 有人催促他们下車，终于不用再漫无目的的憋在车里等待，褚梦自是一马当先。 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抓着徐瑾泽，赶紧下了车。 下车之后，映入眼帘的，除了刺目的阳光，还有漫山的荒草以及一张大大的铁网。 褚梦愣了一下。 然后就听旁边有人开口：“我们不是有护照吗？” 这熟悉的台词，让她陡然想到某部电影。 当即，先前隐隐觉得不对的地方瞬间在脑中连成一条线。 她先是看着开口的那人问了句：“你来这干嘛的。” “工作啊。” 那人下意识回了一嘴，质问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另一个人，也就是先前在车上疑似领头的人。 褚梦也将目光停在他身上，疑惑道：“那你就是在境外搞诈骗的？” 第57章 枪响 摆烂丁克9 “别动。” “住手。” 两声呵斥声在耳邊响起, 明明是针对褚梦的喝声，却使得周围人心里一凉。 而当事人这时候却只觉得热。 炎热的夏天，讓枪管都有些发烫, 透过薄薄的衬衫仿佛能烫伤肌肤。 说完全不怕自然不可能，虽说在异世游荡了几年，但褚梦却实打实在某个文明中生活了二十多年。 她对热武器的恐惧自然是深埋骨子里的。 与此同时，褚梦也在赌。 虽说现在的文化背景很像，但这到底是直播世界。 作为主播, 她是有技能的。 虽说某个特别好使的反弹技能被封了，但要被动技能, 不仅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系统也会给予主播一定的补偿。 再加上世界树的特性，褚梦倒挺想知道，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当下，这补偿能不能保住她的小命。 当然, 她也不可能真拿这仅有的一条命去冒险，所以在迈出第一步时, 她就已经打开了系统商城，给自己买了个傀儡替身，打算一有不对就讓傀儡上。 这是修真界常用的手段，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识破，但放在这里却是妥妥的降维打擊。 有了保障之后, 褚梦便放心大胆地去作。 夺过手機后，对方因为她冒犯的举动举枪威胁，褚梦丝毫不怂，直接怼着手機的原主人，按了开关键。 密码解开, 她当場拨出报警电话。 顯然，褚梦这一系列动作，讓某些人可怜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原本只是吓唬她的两人当即动了真格，一个调轉枪头，朝着上方开了记枪，一个后退一步，当即对準了褚梦的大腿。 虽说愤怒，但两人到底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看着褚梦形象姣好的容颜，他们下意识避开了致命部位，毕竟是个漂亮女人，弄死了他们可赔不起。 也就是他们变换动作的这一刹，让褚梦捕捉到了他们的意图。 说时迟，那时快。 那一瞬间，褚梦几乎拿出了吃奶的劲来将对着自己的那支枪往回弯折。 但实际却比她想象的轻松许多。 下一秒，两声枪响，伴隨着诸多喊叫，一同在这空旷的门前响起。 其中声音最大的，便是先前準备朝褚梦开枪的那位。 此刻，他的手掌呈一百八十度向内弯曲，软软地搭在小臂上，手中的枪杆早已易主。 他面目扭曲，单膝跪地，挨着地面那条腿上正不断往出滴血，顷刻间已经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但周围却无人敢有异动。 在这个说开枪就开枪的地方，隨同褚梦一同下船那群人，早已怂唧唧地抱头蹲到了一起，自然也包括清醒不久的徐瑾泽。 而另一邊，园区这邊原本有三人，两名保安跟一个領头的。 现在已经惊动了里边，又跑出来几人。 可偏偏他们有一杆枪在褚梦手里，他们不知道对方的虚实，更没有魄力将一个新来的漂亮女人置于死地。 现場再次陷入僵局。 “都别动。” 主权移轉，褚梦握着这陌生的武器，视线从几名保安身上扫过。 枪口随着她的动作左右移动，被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心脏漏了一拍。 他们持枪，不代表他们不怕枪。 正因为他们知道这玩意儿的威力，才更怕一不小心扫到自己。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怨恨最先动手的那人了。 就在这时，褚梦动了。 她没有随機选中一名幸运观眾，反倒是手一扬，将枪口对准自己，然后扣动扳機。 只听“嗖”的一声，子弹从她胸膛入肚，一路势如破竹穿过胸腔，从后背飞了出去。 虽小却极为明顯的孔洞就在眾人眼下出现。 然而，被他们所注视的那人，却仿佛无事发生般，重新将手里的家伙位置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道： “要么朝我打，要么听我说。” 说话间，她还展示似的秀了秀自己胸口的洞。 很明显，她并非无知无觉，而是心口中弹也无所谓。 怎么可能无所谓？！ 在场众人都要疯了，特别是当褚梦视线扫过自身的时候，一个个手腳僵硬不知该放到何处。 这简直比枪打到他们身上还要恐怖。 他们又惊又怕，眼神不住朝着褚梦身上去瞄，却没有看出半点异样。 可放在现在，没有异样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啊。 意料之中将众人震慑住之后，褚梦也松了口气。 她到底没法把自己置于他人抢底去苟延残喘，那就只能率先下手，让傀儡人偶给他们开开眼了。 控制人偶只需要灵气，依靠前段时间的修炼她还能支撑一会儿。 想罢，看其他人也较为配合，褚梦便看着那个小头领开口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反正我来这里是住院修养的，立马把我送到医院。” 对方还想说什么，下一秒却发现喉管处抵了个硬物。 他甚至都没看清这人怎么靠近的自己。 这小头領不敢再动心思，只能使劲眨眼表示自己明白了。 褚梦说完，其他人也大气都不敢出，场中只有某个手机顽强地响着嘟嘟嘟的忙音。 说来话长，但这一切从对方收手机到现在，前后也不过一通电话的时间。 低头看了眼手机，褚梦也没在乎这未通的电话，将其丢给它原主人后便朝里面走去。 “嗯？” 经历先前那一出，本以为这次所有人都打水漂的小头领很是诧异。 他本以为对方是要求帶这些人离开，谁知她竟然自己进去了。 小头领正想着，就听“嘭”的一声，自己的腳边多出一颗子弹，他仿佛被烫到一般连忙挪开双脚。 褚梦呵斥一声：“快点，别磨蹭。” 说着，她还扬了扬手上的家伙，作为察言观色的好手，小头领当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想吃枪子就乖乖配合。 虽然这个结果很离谱，但他只能依照褚梦的吩咐去办事，连他帶来的那些人都来不及管。 见褚梦没有帶他们一起的意思，便有一人悄悄上前接手，重新进行之前未完成的任务。 ——收手机，收护照。 那些以为自己来上班的人早吓破了胆，左右看看，最后只能配合。 结果等一人刚递出手机护照，就听他对面的人尖叫一声，一下蹦出一大截。 随后，他们才看到那人手上的血洞。 那边，褚梦收好枪，语气悠悠道：“别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不然下次，就不知道这子弹会飘到哪去了。” 在场之人无论哪边，都直觉瑟缩，褚梦却心情大好。 她喜欢这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这简直就是恶人的天堂。 褚梦被请去好生招待，但剩下的人却是面面相觑。 随同褚梦一起下船的那批人也不在少数，可褚梦不开口，园区这边也不知该如何安排。 一个不好，他们就会步了两位前同事的后尘，身上不知何处开个洞。 可要是放任不管，这些人明显是个定时炸.弹，哪怕他们这里有信号屏蔽装置。 他们在这里纠结，褚梦也并非全然淡定。 她心知自己这会儿只是利用了对方对于未知的心理，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特别是她上楼途中，听到隔壁传来的惨叫时。 给他带路的人小声解释道：“这个是惩罚一些不听话犯了大错的人，一般我们不会……” 打断了他给自己贴金的狡辩语录，褚梦挥手道：“懂，不打麻药嘛。” 前者尴尬一笑，不再吭声。 褚梦也在心里捏了把汗，她觉得，为了避免自己落到这种噶腰子不打麻药，甚至被拉去切片做研究的地步，还是得赶快搞点立足的资本。 不然等对方真正管事的出来，要不在乎死亡地对她进行扫射，她也不能保证人偶能撑得住。 实在不行，搞个科技与狠活送这整个国家上天算了？ 虽然避免不了误伤，但大体也算造福世界了。 这么想的时候，褚梦已经在翻系统商城了。 最终因为那高额的要价而默默关掉页面。 没多久，被褚梦所念叨的那人也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里的管事，他一出现，褚梦就确认了其身份。 对方一来，就丝毫不带掩饰地拿眼神扫描着褚梦的伤口处，似乎要看看她到底哪里跟常人不同。 犹如激光般让人不适的审视过后，对方缓缓开口道： “这位……小姐，不知道你来此地的目的是？” 谁也没想到，他竟一点客套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开门见山。 褚梦原本的回答应该是住院，但就在刚刚，她脑中突然生出了个想法。 与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如一开始就干个大的。 想着，她便开口道：“我要见你们老板。”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对方接口道。 “你？” 褚梦回头，眼球上下转动，将他先前那令人不适地眼神如数奉还之后，嗤笑一声道： “一条狗罢了，我说的是这里真正的掌权人。” 这话一出，对方当即变脸。 手握成爪，带着刺尖的手套直戳褚梦面门。 看来对方来之前也了解过她，知道热武器不管用，便直接用最原始的物理攻擊。 褚梦顿时就笑了，若真是枪，她还得考虑下灵气够不够支撑人偶的情况。 可对方直接动用搏击，真当她前些年是吃干饭的？ 日渐增大的力气，加上先前学过的战斗技巧，让褚梦应付起来毫无难度。 两人甚至没过几招，褚梦就已经将人制服踩在脚底下。 甚至在这个间隙，她还能不带喘息地问道： “财阀？还是军团？” 这话一出，再对上对方那不甘又惊恐的眼神，褚梦莫名想起了一句台词。 ——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女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这段出自西游记蝎子精的台词，放在现在竟十分应景。 被褚梦制服之后，这名园区老板就在思索应对之法。 他的确受制于当地军团，虽然他也不想触碰褚梦这个麻烦事，但在不清楚对方目的的情况下，将其丢给军团同样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许是看出了他的纠结，褚梦回想了下自己仅从电影中对这地方势力的了解，只当他没能力直接接触幕后之人。 想着，她便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无害道： “你也知道，我来这是住院的，之前就是怕消息走漏，有人添乱。” “要是你能解决这些可能存在的麻烦事的话，我们就……这样？” 说罢，她双手一摊，同时毫无防备地抬起脚，让那老板从她的压制中解放。 后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还以为受制于人，自己少说得吃些苦头，结果就这？ 虽说因此对褚梦轻视了些，但这也的确是目前对他比较有利的发展了。 只是…… 这老板还是有些后悔，对方对热武器免疫，到底是真是假？那其他攻击手段呢？ 可惜他已经失手一次，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 毕竟他只是图财，可没有把自己命赔进去的打算。 理清思路，两人便开始谈条件。 褚梦的意思，就是说自己得照顾怀孕的老公，自由这块是必须的。 只要没人故意捣乱，她也会尽量保持稳定，不在这里搞事。 但都来了，她的吃穿用度由园区负责不过分吧？ 相应的，如果她在这里生活的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偶尔也可以做做好人好事。 老板：“……” 他已经顾不上褚梦那堪称离谱的要求了，虽然严格来说并不算过分。 重点是……他听到了什么？ 怀孕的丈夫？ 是现在新的流行，还是他错过了什么？ 第58章 医生 摆烂丁克10 談话结束, 褚梦就正式入住。 徐瑾泽也依照约定住进了醫院，他先前看过褚梦开枪的场景，三魂被吓掉了七魄, 这会儿也不敢对此有什么质疑。 确认将他安置好后，褚梦就自行溜达。 至于身后跟着的那两影子，她完全不在意，偶尔无聊了还把人叫过来唠两句。 除了不知从哪弄来的原汁原味魚给徐瑾泽送去，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跟吃食打交道。 不得不说, 就美食这块，园区跟国内完全没的比。 但就这种被她嫌弃的生活, 褚梦也不过才体验了两天。 这天, 那位老板告诉她，徐瑾泽出事了。 起因就是这里的醫生，听闻他一个男人怀孕后尤为惊奇，除了吃饭上厕所, 那是恨不得一天二十五个小时都待在徐瑾泽旁边。 这待着待着，想要进一步检查研究的心就按捺不住了。 鉴于褚梦不在意的態度, 他从一开始的试探，到最后一不小心过了头，直接把人给整出事来。 显然这番描述被艺术加工过。 “说人话。”褚梦不耐烦听他们那些放屁语录。 那老板说话被打断，直接递给褚梦一张图。 褚梦一看，乐了。 她那怀孕不久的老公, 已经被开膛破肚，肠子都塞不回去了。 惨归惨，但一想到对方那不当人的做法，她就恨不得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但一码归一码，想到这一幕发生的真实原因, 那种被冒犯的不爽还是占了上风。 褚梦当即往醫院方向走去。 见老板仍在悄悄打量自己，她一个眼刀飞过去，成功让对方收敛視线，隨后轉身朝醫院走去。 “一起看看吧。” 淡淡的女声隨风传入耳中，那老板对褚梦的反應不置可否，立马抬脚跟上。 来到医院后，那犹如案发现场的情景已焕然一新，除了浓郁的血腥味，病房内不见任何血迹，在满满的仪器包围中，徐瑾泽正闭目躺在病床上。 生死不知。 瞥了眼他那苍白的脸，褚梦上前就朝对方脸上招呼了两巴掌。 “喂，还活着吗？” 她那隨意的態度，宛如在评估一件不值钱的玩具，就连紧随她而来的老板都有些摸不准其態度。 理所当然地，她的问话没有得到丝毫回應。 没反應，没呼吸，连接着他的仪器也没半点波动。 心下有了定论后，褚梦这才将視线投向病房里的另一人——那位医生。 在褚梦来之前，他忙着整理现场的仪器，在她来了之后，对方不时朝她瞥几眼，让褚梦陡然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恶寒。 没管他们心里的小九九，褚梦视线在徐瑾泽跟医生之间移动，最后对着老板说：“我的人被你们‘照顾’成这个鬼样子，没点交代不合适吧？” “你想要什么交代？” 这话是医生说的，对方戏谑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条案板上的魚试图讲条件一样。 那傲慢的气息简直掩都掩不住。 褚梦仿佛没察覺到他的恶意般，兴冲冲开口道：“我想要什么你们都给？” 没人接话，哪怕褚梦将压力给到老板，现场也是一阵沉默。 他们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寂静的空气好似都在嘲笑褚梦的天真。 在这短暂的停滞中，某人心情指数-1-1-1…… 终于，一声轻笑，褚梦打破了现场的凝滞。 “算了，还是听我老公的吧。”褚梦出声，说话间，她已经坐到了病床边。 医生和老板表面未动，但不时眼神交汇，似乎在打什么眉眼官司。 褚梦对此无动于衷，甚至还朝他们友好一笑。 同时她用意識在直播间说道：“老铁们，今天给你们看点限制级别的。” 说完，她随手便将徐瑾泽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 没了遮挡物，他那被摧残的身躯也尽收眼底。 褚梦依旧没什么大的反应。 另外两人摸不准她是何想法，但医生已经动了。 他手里握着根针管，目标直指褚梦。 也就在这时，褚梦将手放到了徐瑾泽腹部。 随着一阵绿光闪现，他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开始愈合，这个过程极快。 随着一声呻.吟，徐瑾泽的手指动了动，宛如时光倒流般迅速恢複状态。 这一變故，让一旁的老板都愣在了原地。 另一个立在原地不动的，则是刚刚还试图攻击褚梦的医生。 可惜，此刻的他早已不複先前的优势，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褚梦一脚踩了下去，整个人死死贴着地板。 “唔呃……” 至于徐瑾泽，他的意識还停留在那柄尖刀划向肉.体的时刻，这会儿还没意识到眼前的境况，只是下意识在那哼哼。 直到褚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老公。” 不知道是男人基于这两个字的反应，还是徐瑾泽对褚梦应激。 总之，对方一出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眼睛已经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见褚梦嘴唇一扬，双眼微眯，在她手起刀落之间，已经有一股红色液体飙到了其脸上。 偏偏，她还满脸欣喜地对他说：“他之前是不是这样对你的啊。” 说话间，又是一次实战演习。 徐瑾泽：“……” 荒废已久的大脑再次开機，而徐瑾泽的反应只有一个字—— “呕！” 多日来吃的原味死鱼，再加上眼前这不可言状的一幕，直接让徐瑾泽化身呕吐機器，仿佛连胆汁都要吐出来。 一时间，整个病室便被奇怪的味道瞬间填满。 褚梦也没了心思，草草收尾过后，一粒后悔药下去，星币哗哗往下掉，时间也再次回到一分钟前。 那是徐瑾泽刚刚被恢复，但医生还没被刀，也没人从口中倾倒秽物的时刻。 褚梦依旧使用巧劲将那喜爱研究的医生踩在脚下，语气轻快地来了句：“老公。” 徐瑾泽闻言就是一激灵，他感覺自己快对这两字ptsd了。 然而现实却对他极不友好。 褚梦自顾自地走完流程便不再搭理他，随后挂着那抹甜甜的笑，将刚刚那幅挥之不去的画面也又上演了一遍。 这次吐的不只是他，还有另一位被当作背景板的男士。 他甚至不甘心只做个背景板，还妄想反抗反抗，结果毫不意外，室内的空气又污浊了一分。 如此重复几次之后，褚梦星币也花得差不多了，人也累了，随手拉了个椅子就坐着：“现在可以談谈了吗？” 再回看这间病房，一个园区的老板，一个高高在上的医生，还有一个完好如初的孕夫。 几人此刻都算得上衣着得体，至少没有被套麻袋后的狼狈感，但他们的眼里却尽是沧桑，甚至都找不到多余的生气。 面对褚梦的疑问，不仅没人吭声，甚至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注意到。 褚梦也从来不是个怕冷场的人，视线在几人中间巡视了两圈后，她决定还是从熟人开始。 “老公啊~” 那轻快甜腻的嗓音一起，徐瑾泽就只想打哆嗦。 虽然挺不想承认，他现在特别怕褚梦，不管是对方的声音还是动作，都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偏偏这段时间的经历让徐瑾泽连反抗的机会都看不到，此刻被喊话，只能低着头，装作倾听的模样。 褚梦一伸手，他肩膀就一抖。 然而她却没有半点要碰他的意思，只道：“你看这外面多危险，乖乖养胎别捣乱，要是给人知道你能生，会被抓去生十八个的。” 褚梦满意地看着他小脸煞白，果然只有刀子落到自己身上才能感觉到痛啊。 搞定徐瑾泽，她便将目标放到医生身上。 “你好像很喜欢搞研究？” 说话间，她从旁边捞了个手术刀拿着把玩，相似的情景让医生至今无法从刚刚的经历中走出。 “我可以帮你啊。”褚梦在耳边恶魔低语。 直到皮肤触及那抹冰冷，求生的意志让医生陡然回神，他拿出此生最坚定的态度道：“对对对，我有用，我可以帮你。” 他是打死不敢让对方帮他了，不过反过来想想，自己还是有价值的。 医生这么想着，心下越发觉得如此。褚梦也就没再跟他废话。 最后，褚梦将视线落到那位老板身上。 “所以说，能不能让你们真正的老板来见我，或者把我当个宝献上去也行，我不计较这个。” “再或者——” 褚梦话音一轉，拿刀尖他挑起他下巴，笑道：“你想体验肠肚落满地，分开再合起来的滋味？” 说话间，她一把拉开房门，门外围了一圈的保镖们顿时乱作一团。 哪怕这些人个个手上端着枪，褚梦也没赏他们半个眼神，只是等着老板的回应。 心动的感觉早已体验过，在惊惧之间，老板果断点头：“我会帮您。” 语毕，他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原本挡在门口的保镖们也一个个散开立正。 看完整场画面的直播间众人—— 【真·限制级。】 【變态看了都得喊变态。】 【是在下低估了主播的财力以及变态程度。】 第59章 怀孕 摆烂丁克11 来到园区第三天, 褚梦终于如愿见到了这里的真BOSS。 当然老板不敢真把她“献”上去，通过一番巧舌如簧的引荐后，褚梦见到了那什么什么将军。 对方是一个眼瞅还没她高, 但体型堪比两个褚梦的小老头。 两人一照面，那人就自动化身扫描仪，眼神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 “这差不多得有八个月了吧。” 褚梦赫然出声，打断了对方施法。 那将军一顿, 凌然的目光就直視褚梦脑门。 后者不为所动，就定定地盯着他的肚腩, 勾唇道：“你的人應该说过我是干嘛的, 我说，你现在懷了至少得八个月了吧。” 说话间，她身形一闪，转瞬靠近对方, 一根指尖毫不留情地戳向皮球。 她这一动，将军身后的大汉们自然也應景地端槍对准她。 褚梦有种意料之中的无趣感, 嘴上却恶劣地模拟着槍响的声音。 “嘭！” 在她发出这个拟声词的同时，右手也屈指呈八字形，虛虛指着将军的脑袋。 犹如小孩过家家的动作，将军却应声倒地，捂着肚腩哼哼直叫。 褚梦则继续站在他身侧, 朝着不知道是士兵还是保安的一众人说道：“开吧，我都开了，你们也来。” 她这般坦然，旁人却不敢轻举妄动，一来槍弹无眼, 二来将军还躺在那里呢。 顿时，来扶人的，来制人的，都一股脑地冲着这邊过来。 褚梦依旧无动于衷，漠然看着他们的蹄子触及自己的衣袖。 然后—— 只听“滋啦”一声，来人就仿佛触及高壓线一般抽搐倒地，现场越发凌乱。 褚梦无奈叹息道：“没人教过你们随便触碰女士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吗？” 眼看其他人对自己越发虎視眈眈，褚梦摊手：“我只是来谈合作的，真的不能好好说话吗？” 虽然才刚刚接触，但众人就是有种直觉，若是他们此刻否認，对方大概率会讓更多人倒地，甚至所有人一起失去行动力。 然后自己再“好好说话”？ 碰又碰不得，枪又开不了，在一阵骚乱中，终于有人抬头质问：“你对我们将军做了什么？” 后者此刻自然已经被抬走送去医治，这里俨然已经变成了审讯室。 黑黝黝的枪口距她不过分厘之差，褚梦眉头都未多动一下，出声道：“我说他懷了，你们是聋了听不到？” 就那肚子，没八个月她都觉得浪费。 说话间，她的视线不断在对方耳朵上打量，似乎在思考这个擺设的作用。 等说完，褚梦再次施展步法，靠近那质问之人。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手指按壓在对方虚扣在扳机的手上。 扳机扣动，响声震天，原本就绷着根神经的众人猛然一个激灵。 褚梦悠然发笑：“想按就按，别光说不练。” 她以为自己又得花钱展示一番才能震得住这群人，结果挺意外，他们除了死死盯着自己，倒没再做出什么逾越的事来。 哪怕褚梦要求自己需要吃喝休息，那些人纵然黑着臉，却都没有拒绝。 褚梦只能遗憾罢手。 不多时，将军那邊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他—— 懷！孕！了！ 这对将军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初闻这个消息，他的亲信之间着实好一阵慌乱，但事已至此，还是解决问题最重要。 于是，众人就找到了罪魁祸首这里。 褚梦绝非乖乖配合的小学生，正好她手里还有一堆道具等着实验呢，双方自是好一番你来我往。 “求人就拿出求人的態度。” 脚下踩着一颗球，褚梦终于愿意好好沟通。 其他人明知她身懷怪异，却非得作死来试探，这会儿别打服了，也学会说人话了。 在一位主事者表示他们会尽量听她吩咐后，褚梦这才表现出软和的態度来：“是吗？” 疑惑一声，她旋即问这附近哪里有水，不拘江河大海，只要水里有活物，哪怕臭水沟都行。 来人一听，觉得这事不难办，于是就将她带到了一条河邊。 确認水里有鱼，个头还不小之后，褚梦回头看了眼跟她前来的那群大汉们，粲然一笑道：“你们一人生吞一条，我就帮你们。” 她笑容淡淡，眉眼轻松，就差将看戏两字写在臉上了。 有人觉得这要求离谱，却不能不听。 这人的怪异他们都领教过了，将军一个大男人，就跟这女人照了个面就被诊断为怀孕，至今还昏迷不醒，他们可不敢得罪对方。 于是，数位大汉生吞活鱼这种荒诞又离谱的事便在这小河边上演着。 褚梦不仅欣赏，甚至还来了个高清特写给直播间众人观看，切身展示了什么叫变态都觉得变态的场景。 等众人终于熬过这一幕，殷切等她的答案时。 只见褚梦再次双手一摊，幽幽道：“怀了就去养胎啊，我又不是医生。” 众人：“……” “或者堕了也行，我不是很介意。” 褚梦热心地提出又一个建议。 一群人闻言集体深呼吸。 不能生气，不能开枪，开枪自己会残废。 他们不断给自己洗脑，这才克制住对其动手的念头。 褚梦再次回去吃吃睡睡，她觉得自己的爱好也就这样了，将军怀孕的事似乎也不了了之。 好在傍晚时分，这位将军终于悠悠转醒，至于他在得知自身状况后是否二次昏厥就不得而知了。 不等他去找褚梦的麻烦，自己这边就有人疯狂阻拦。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在见到褚梦之前，他们就听过如此劝阻，偏偏自己不信邪，只希望将军别再亲自去体验那窒息的一幕了。 这边还在为此事吵吵闹闹，陡然又有新消息传来。 起初是一名将军手下的士兵腹痛难忍，不久整个小隊都出现了此状况。 等医生上手一查—— 好家伙，全体怀孕。 顿时，整个军团的气氛都凝滞了。 这支小隊自然就是白天跟着褚梦去吃鱼的那伙人，整个军队历经多重打击，那叫一个人心惶惶。 将军将自己手下镇压好，等他终于决定面见褚梦时，早已没了先前那股精气神。 “你到底想干嘛？” 这次见面，他的眼神老实了许多，得知属下的遭遇，也没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问道。 他回想着园区那名负责人的话，的确是这位强烈要求要见自己。 如此大费周章，要说单纯捉弄他们实在屈才，她肯定带有目的。 直至此刻，将军也觉得自己所谓的怀孕是对方的小把戏。 开玩笑，男人怎么可能怀孕。 他甚至已经幻想着将对方制服后怎么报仇的事了，面上却一脸真诚。 褚梦见他前来，便知道自己的做法有了结果。 她回道：“谈生意，赚钱。” 将军下意识就嗤道：“你能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褚梦就一个眼刀飞过来，意有所指地在他大肚腩上瞄了瞄，接着冷声道：“那我走，我找别人谈。” 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将军哪肯真讓她离开，就光是她这胆识，都足够他把人留在这里，更别说其他。 万一讓这人跑到他对手那里，自己指不定要遭受什么。 先前所为，也不过是为了压价。 不巧，褚梦最讨厌别人犯贱。 他这边阻拦，褚梦便顺势停下，不过这次就没刚才那么和气了。 她不知从哪里弄来把匕首，灵巧地在手指上挽着刀花，她动作迅疾又花哨，稍微瞥一眼都觉得刺目。 “你说吧，说的不好我立马让你从孕夫变回一百斤。” 将军就是犯贱试探了句，哪料两人处境立马颠倒了过来，现在不是他让褚梦阐述自己的生意经，而是自己巴巴询问对方想怎么玩，完了还得乐呵呵地表示配合。 褚梦也不是拿乔的人，当即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要求也不难，就是想让他卖河里的鱼。 将军：“？” 啥玩意儿？ 可惜更深的，褚梦却不愿意说，只说等个三天就知道，实在不行一年半载也无所谓。 三天，足够她思索这事的诸多细节。 其实这事从接到任务的时候，褚梦心下就有了计较。 她要求不高，只是希望所有男人都有一个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后代，满足满足他们的繁殖欲。 只是目标太多，不可能人人都去变性，更别说变性也不一定成功。 这时候，修真界的经历给了她灵感，而这趟阴差阳错的国外之行又给了她施展的空间。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这块地上最大的势力头子配合她完成这一任务。 其实也不难。 将军已经从属下那里了解了对方的光辉事迹，自己也切切实实在她手里吃过亏，哪怕心里憋屈，这会儿也不敢真的动气。 生意的事暂且搁置，他嬉笑着跟褚梦拉近关系，一番恶心吧啦的恭维过后，他觍着脸问道：“我这好像不舒服……” 他指着自己独自，疯狂暗示道。 褚梦无所谓地擺摆手：“你后面还会更不舒服。” 将军：“？” 褚梦：“安心，怀孕正常反应，习惯就好。” 将军还是不接受自己怀孕的事，认定了是褚梦在捉弄他。 他眉头皱得死紧，看着就像在克制自己弄死褚梦的冲动一般。 后者此刻继续道：“不想要你可以去流了，这些东西医生比我懂。” 说完，她直接挥挥手，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将军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走神仿佛有股不知名的力量推着他往外走，他根本无法反抗。 第60章 计划 摆烂丁克12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对褚梦来说时间极不夠用, 她感觉在自己完成任务的伟大道路上，还有诸多问题没有解决。 而将军这邊，则满是鸡飞狗跳。 三天, 足夠他请来各国顶级的专家将自己的身体研究透彻，以及搜查褚梦之前的光辉事迹。 结果跟对方说得出入不大。 他—— 称霸一方的将军，一个男的—— 真！怀！孕！了！ 将军已经不记得自己又一次确诊后是什么心情了，估计他原地破产才能足以媲美吧？ 不过当他得知那人老公，还有他的部下也一起遭遇毒手的时候, 在愤怒之余，他仿佛得了一丝慰藉。 但也就那么一丝, 那些人的身份, 还不足以抵消这个惊天噩耗。 所以，真的要流掉？ 连自己怀孕都接受不了的将军，更加无法接受他肥胖的身躯遭受如此磨難，在详细询问医生无果后, 他决定再去找褚梦。 后者对这次会面毫不意外。 或者说，她之所以讓将军无痛怀孕, 为的就是此刻。 不然，这些垃圾一个都别想跑。 察觉到心底泛起的那丝不太和谐的想法，褚梦立马揚起微笑，眼神热切地看着朝自己挪过来的肉球将军。 见她笑得这般灿烂，将军一瞬间只觉得心更痛了。 但他是带着目的来的, 令人作呕的寒暄过后，两人很快步入正题。 褚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示：“我的贫穷程度你大概也有所了解，我的目的就是赚钱。” “为了实现宇宙的共同繁荣，没有什么比物种繁衍更值得投资的了。只要数量足够, 质量总会上去。” “女人生娃太常见，没意思，男人怀孕才能响彻世界，一举揚名，名利双收。” “要的就是一个技術垄斷。” 一场谈话，褚梦算是将自己的口才发挥了个十成十，各种为了人類，为了大义的话不要钱的往出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进行什么重要讲话呢。 如果她的目的不是为了讓将军配合发扬这项技術的话。 “什么技術？讓男人吃鱼就能下崽的技术？” 将军算是见到了比他们这种人更无耻的嘴脸，忍不住吐槽道。 褚梦一听，眼睛顿时一亮，一副将他因为知音的模样，满脸感动道：“我就说这事只有将军你能做，我的理念你是一点就透。” 这副模样，像极了拉投资的打工人嘴脸。 将军听了却只想吐槽：这都说了八百遍了他能不知道？ 不对，他的目的明明是为了解决肚子里多出的这块肉，可不是来跟她畅想宇宙未来的。 其实直到现在，将军也不认为自己是怀孕。 比起这种骇人听闻的可能，他更愿意相信对方使了什么阴间手段让自己中邪。 但总归是他是身体出了问题…… 褚梦的激昂措辞被打斷，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才道：“办不了，我又不是医生，不过我有法子帮你养胎，这也是为了我们的伟大事業，比如……” 话题又一次转回到将技术推广出去，等诸多客户怀孕后的养胎问题上。 耳朵持續性受到摧残，将军的耐心已经耗尽，眼睛一瞪就要发飙。 褚梦似乎被镇住了。 愣了一秒后，她往椅子上一瘫，直接摆烂：“那你杀了我吧，反正你流了还可以有，有了还可以流，你要不想保那就去玩无限套娃，反正这个娃你是怀定了。” 这话一出，就连含男量极高的直播间都不禁瞳孔地震。 真是好恶毒的诅咒。 将军：“？” 她这模样，让将军更觉得自己是被下了邪术。 在褚梦开口的瞬间，他已经条件反射去摸枪了，但想想这人的邪门，那些前车之鉴終究让他止住了心里的怒气。 可如此一来，两人便陷入了僵局。 褚梦不复先前的慷慨激昂，整个就一无欲无求的状态。 将军思来想去，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真拿对方没辙。 最后，竟然还是他主动把话题往伟大的事業上引，褚梦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历史再次重演，将军憋得差点呕血。 两人一个致力于让所有雄性人類能够自行繁衍，完成伟大的任务计划。 另一个则秉持着有難同当的想法，摘不净自己那就拉所有人共沉沦，能害一个是一个。 既然意见统一，合作的事自然只剩下具体的实施方案了。 褚梦的想法就是先在园区推广，以此为圆心逐渐扩散，最后走向世界。 而为人类带来如此伟大变化的他们，自然数钱数到手抽筋，同时有了正经的来钱路子，他们这邊那些诈骗啊，黄赌毒什么的黑暗产业也都能停了，一起干干净净地挣钱。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对此，将军只有两个字想说：“呵呵！” 然而面上，他却不得不点头赞同，虚假奉承：“对对对，你说得都对。” 他这一笑，褚梦仿佛看到自己的任务进度条都拉进了一大截，当即心情也美丽了。 “那么——吃鱼吧。” 怀孕吧。 原汁原味吃了就能怀孕的鱼。 这几个字一出口，褚梦从内到外都透着舒畅二字，整个激动地搓手手。 与之相对，则是将军那如菜色的面孔。 虽然他也挺想其他人陪他一起受苦受难，但这終究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褚梦可不管他怎么想，怀揣着一腔美丽心情，当即就来到了徐瑾澤面前。 “老公啊~” 某人自以为轻快的声音，在徐瑾澤听来，却不亚于恶魔降临。 他身子一抖，一双死鱼眼慢悠悠地朝着褚梦转过去，就见她笑得明媚。 “我想给你唱歌。” 说完，褚梦也不等他回应，自顾自发泄着心里的愉悦。 “你~不再残缺~” “你~不再悲哀~” “你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自己的崽~你不能主宰~” “但你却是他的~培~养~皿~” 自编的词，加上不知从哪拼接的调，褚梦就这样随口乱哼，徐瑾澤则在旁边备受摧残。 前一秒，他还努力催眠自己，说要主动给他唱歌的褚梦像极了记忆里的模样。 结果对方一开口，他就秒懂，他都惊讶于自己竟然能完美get到这破歌想表达的意思。 虽然他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明悟。 徐瑾澤气极反笑，想想最近的遭遇，他真的不想再忍了。 心一横，徐瑾泽就打算趁这会儿工夫嘴上先爽一把，他才不要被一个女人吓得不敢开口。 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徐瑾泽剛一开口，就见褚梦一巴掌迎面而来。 “打断别人唱歌真的很不礼貌哎。” 伴随着响亮地巴掌声，褚梦的歌声停了，徐瑾泽的脑袋也歪了，他哼哼唧唧想要说话，却发现出不了声。 徐瑾泽都无需多想，就知道肯定是褚梦搞的鬼。 偏偏褚梦还在输出：“而且我都主动给唱歌了，夸夸也没有，也不懂得捧场，还有没有一点男人的本人啊。” 她质问的理直气壮，徐瑾泽动了动嘴唇。 他发现人在气急的时候真的会想笑。 褚梦看到他这幅辣眼睛的模样，歌也唱不下去了，甚至连跟他对话的心思都没了。 “呸，晦气。” 嘀咕一声，褚梦转身就走。 “本来就没文化，即兴创作还没打断，后面完全續不上……” 褚梦对着直播间嘀嘀咕咕，眼神却不分给评论区分豪，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大作被中断的痛苦。 正所谓人类的悲喜并不共通。 褚梦这边还在纠结是先记录灵感，还是继续创作，将军却已经得知了她的最新动向。 他一拍脑门，眼睛瞬间放出光芒：“我怎么忘了呢，整不了她，这不还有个老公嘛。” 这一刻，将军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扬眉吐气地感觉了。 他发誓，他要把在褚梦那里受到的气，这几天承受的所有恐惧与憋屈，统统在她老公身上找补回来。 听说他俩还很恩爱是吧？ 听说她借钱也要为她老公圆梦是吧？ 听说她剛剛还亲自给她老公唱歌是吧？ 这么让那个疯女人放在心尖尖上的亲亲老公，就让他承受来自一方大将的怒火吧！ 于是，刚刚才在褚梦那里遭受摧残的徐瑾泽，还在为自己不能出声而惶恐的时候，只听一阵脚步声袭来，抬眼就撞上一个大肚子。 当褚梦又一次得知徐瑾泽有（出）事的时候，脸上是遮不住的烦躁。 “他怎么屁事那么多？” “我们只是结婚了并不是绑定终身了。” “做人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我只是他的任务老婆又不是他真·新·娘。” 她这么对着直播间吐槽道，转身却对着来人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便继续在本子上涂涂改改。 那边故意派人去通知她的将军，那叫一个心急如焚：“她什么反应？” “她说她知道了。” 将军等了半天，不见属下继续发声，他艰难疑问道：“没了？” 属下在他痛苦的脸上似乎读出了什么，认真答道：“没了，她看起来很淡定，似乎还有点不耐烦，并没有要来的意思。” 将军无力地点点头。 其实在他的报仇计划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了。 那女人真对她老公那么好？ 虽然资料好像这么写的，但事实与动机却明显是相悖的。 可他不想接受那个可能，若真如猜测那般，他所遭受的一切算什么？ 他刚刚的复仇行动又算什么？ 将军沉思着沉思着，就有点自闭了。 连续两人见过徐瑾泽之后都陷入了痛苦之中，而此刻，他的门前再次迎来了一人。 熟悉的白大褂夹杂着浓烈的消毒水味，徐瑾泽愿将之称为一生的阴影。 “啊~真是完美的艺术品。” 片刻之后，病房里传出一声赞叹。 “啊啊啊——” 60-70 第61章 生了 摆烂丁克13 “啊啊啊——” 在徐瑾泽因为疼痛与恐惧忍不住尖叫的时候, 另一邊同样传来了尖锐的哀嚎声。 身长约有一米六，体积却能抵三个褚梦的将军大人此刻躺在高档的病床上，汗如雨下, 气若牛喘。 旁邊则是忙成一团到底属下和医护人员。 除此之外，还有衣着花哨的大師。 大師说：“将军体内必有邪祟，待我略施法术。” 医生说：“你们别挡道。” 一群士兵就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争执半晌，最終他们还是将大師请了出去。 一来这是医院, 二来将军是在大師们做法的时候晕倒的，私心里他们也更相信医生多一点。 事情的起因依旧得从褚梦那邊说起。 那次跟褚梦洽谈之后, 将军回去那是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口头应着，但他转头就请了各路玄门人士。 几天折腾下来，情况不见好转，肚子却越发膨胀。 直到今日做法的时候, 更是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这才有了医院这糟。 “你们打断施法。” “你们会后悔的。” 一向受人尊敬的大师们遭到如此冷待, 却只能气呼呼地放狠话。 他们都知道最近圈子里出了桩怪事，男人大着肚子，引得各路人马上场。 对自己本事坚信不疑的，笃定这是鬼胎。 那些坚定唯物主义，却在玄学圈混饭的, 就当是有人装神弄鬼。 可不论来时如何自信滿滿，没有一个解决问題的。 今天这个大师最糟心，还没开始就被轰了出去，这事要是传出去，他都怕自己成为圈子里的笑料。 为了给自己挽尊, 他在不久后就换了身衣服折回，也打算在这群医生束手无策的时候留点嘲讽素材。 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过来：“生了生了，将军生了。” “？” 不止大师，听到这话的其他人也都一脸呆滞。 可护士的确在话音落下之后，从病房里抱出一个孩子，后者甚至非常应景地“哇哇”了两声，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看着那货真价实的胎儿出现在眼前，原本打算卧底的大师已经彻底没了心气，只留下一脑袋的问号。 下面的人，比之先前更加混乱。 除开一开始的茫然无措外，之后一个个那叫一个喜大普奔。 对于这里的医护人员来说，自己那是见证了行业里的奇迹。 但凡现在能多了解那么一丝丝消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都会多无數的谈资，甚至借此走上人生巅峰。 而另一波人，将军的數下们同样热心不减。 首先，是他们有同事跟将军有同等待遇，虽然没有后者发展这么迅猛，但也能借此得点经验了。 另一个考量则是：作为一方大将，繼承人的问題是所有掌权者头疼的问题。 而现在，这件事在他们将军这边，总算有了定论。 管他之前谁有宠谁有势，哪能比得过将军的真·亲生子？ 剛剛因为剖了个孩子，此刻还未清醒的将军，隔着病房已经收到了诸多祝福。 而旁观这一切的大师连自己手機掉了都没发现，整个人失魂落魄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猛然往回蹿。 等到医院门口，被将军的属下拦下之后他这才彻底清醒，他之前已经被当成騙子赶出去了。 看了会儿好戏，褚梦这才慢悠悠走了出去。 “是在找这个吗？” 递出最新款的某水果手機，褚梦看着眼前的大师。 还不等大师开口，她就来了句：“原来当騙子这么赚钱啊。” 看她那神情，大师覺得这人下一秒想要拜师他都不会太意外。 但原本就疑心自己是不是偷窥被抓包，之后又听到她一点不委婉地污蔑自己是骗子，大师对褚梦的好感简直一降再降。 他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机，斜眼冷哼一声道：“别想用这种手段引起我的注意，我可不会上当。” 说罢，他一扭身，满脸骄傲地就要迈步向前。 一，二…… 大师在心里默念，等着褚梦挽留，然后他一定将这个没眼力见的女人好好羞辱一顿。 然而，他只听到褚梦轻飘飘的声音：“人自信点是好事。” 还没等他繼续发表什么智者言论，一回头，却发现褚梦早已不见了人影。 大师气得直跺脚，只恨恨道：“你们给我等着。” 而另一边，褚梦全程当了个称职摄像头，将这边的所见所闻转播到直播间后，望着大师离去的背影轻声道：“那你可别让我失望。” 大师有没有讓褚梦失望这不得而知，反正他一回去就将今天的所见所闻大肆宣扬，结果一度被打成骗子，惨遭圈内人嗤笑。 ——早就说这人爱吹，在普通人面前装神弄鬼就算了，现在还骗到圈内人身上了。 ——简直是玄学圈的耻辱。 他的同行们如此评价道。 大师闻言之后气结，他说了那么多假话都有人信，怎么偏偏这次说句真话却没一个人听呢。 那种憋着个大的，却没有同好的感覺可把他难受得够呛。 終于，大师一拍脑门，想起自己那天是有录像的。 到底是常年跟人打心理战的人，他很快就觉得不行，他又没有录到将军亲自生产的画面，万一这些人又说他弄虚作假怎么办。 正想着，他已经打开了手机視频，赫然发现其内容正是将军本人。 大师：…… 大师再次茫然了一瞬，他有这本事录到这視频吗？还是说当天的画面太刺激导致他失忆了。 很快，大师决定不纠结这个。 铁证就在这里，他倒要看看那些人还怎么打假，他这次非得在那些道貌岸然的同行面前好好出口气不成。 将军还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自己的事迹正在以火速向周围蔓延。 此时的他，还是一个少了几斤肉，肚皮剛剛被缝合的虚弱病人。 这位体重三百左右的病人转醒后，就听到属下报喜，然后双手缓缓按住胸口。 他感觉自己心跳得十分厉害。 说句实话，最近接触了那么多专家大师，将军对自己怀孕这件事其实已经默认了，哪怕他相当抵触，但潜意识已经有了这个准备。 可真当那一坨新鲜的小肉团子张牙舞爪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有种天旋地转之感。 但比起这个，另一件事却讓他后背涔涔冒出冷汗。 “快，快去找文经理。” “不对，先找医生。” “也不对，把所有人都给我喊过来，快快快。” 将军慌慌张张地下令，属下从来没见过这么慌乱的将军，一时有些不解：“您这该生都生了，还有什么事这么急啊。” “叫你去你就去。” 将军直接将就近的水杯砸到墙上，细碎的玻璃碴子噼里啪啦掉落在地，就仿佛他逐渐崩溃的神经。 属下离开后，将军死死按着心口深呼吸，空调吹过他满身的大汗，冷得他直哆嗦。 身体一有反应，将军心里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 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将军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他却不能死。 正想着，房门那边响起“嘟嘟嘟”的敲门声。他一抬头，就看到一不速之客正朝自己靠近。 褚·不速之客·梦：“恭喜将军，喜得二胎。” 跟所有上门的人一样，褚梦展露笑颜，但她的话听在将军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 “？” “什……什么胎？” 因为太过诧异，将军甚至没敢重复那两个字。 褚梦笑脸不变，继续道：“我普通话很标准的，当然是响应政策的二胎啦。” 说完之后，她才不急不慢地补充道：“哦，忘了将军的国家有没有这个政策 ，但总归是件大喜事。” 不—— 将军此刻只想尔康手，但褚梦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小宝宝那里。 因为先前的某些亏心事，将军不敢打扰褚梦，只能木着脸把视线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那里还有刚刚缝合后的痛感。 想起那非一般的经历，他满脑子都是吾命休矣。 在他旁边，褚梦伸出一根手指靠近保温箱里的婴儿，却在堪堪接触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就是一个新生命吗？” 在看到这个孩子之后，褚梦还特地去看了眼任务列表。 【主播任务：生个孩子（未完成）】 这经由自己的手诞生的生命，在自己的注视下降临的婴儿还不算完成任务吗？ 褚梦只是稍稍想了下就不再关注这事，反正这个世界她还没玩够呢。 任务的事，不急。 好似看一个新奇的玩具，褚梦打量了婴儿许久，最后轻喃了声：“这第一个奶爸的身份，本该由我那废物老公来当的。” 说罢，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兀自低笑起来。 将军听她提起自己那名义上的老公，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褚梦看望完将军父子两人，就没了逗留的意思。 她一走，原先被召集过来的人呼啦啦地涌了进来。 将军看他们来得这么准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来了多久了，拖到这个点才进来。” 一群人只想翻白眼：有那个煞神在，谁愿意触这个眉头啊。 好在将军也只是撒点气，找人来也并不是为了兴师问罪。 敷衍了两句过去，将军便开始下达指令。 他先对着文经理，也就是褚梦最开始接触的那位老板说：“告诉那边的人，别对那些人动手，尽量消除痕迹。” 接着对一个本地的下属道：“让那些道士和尚都散了，别再来碍眼。” 随后他又指了几个人，皆有命令下达。 这一桩桩一件件，听得医生头皮发麻。 眼看众人领命离去，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嘴唇问道：“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问题可谓是直中要害。 将军想了下自己近段时间做的事，也就是让国内的人把褚梦的父母公婆“请”了过来。 然后找了些玄门人士来斩妖除魔，顺便再把褚梦干的好事举报到她所在的国安局。 就主打一个黑白双管齐下，科学与玄学并进。 听他说完，医生都不知道该维持何种表情了，最后只是深深吸了口气。 数秒之后，医生决定忘掉刚刚听到的事，非常僵硬地转移话题：“那你找我来干嘛？” 将军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开始找医生的目的了，但自从刚刚褚梦来过之后，他就只剩下一个原因—— “帮我看看，我是不又怀了？” “啥？” 医生感觉自己的表情管理已经快失控了，但想想这事与褚梦那个变态有关，他就觉得一切又都正常了。 就在这种情绪过山车中，对上将军期待的目光，医生假装看不到他眼里的希冀，违心道：“恭喜将军，喜得……” 他还没说完，就被将军抬手捂住了嘴。 那体格，那动作，灵活得简直不像他能做出来的事。 医生也在此刻确定了之前隐隐间听到褚梦说的话。 将军现在并不想听到“二胎”相关的字眼，两人在那纠缠了两秒，医生终于挣脱了将军的束缚。 主要是后者现在也就是个产夫，肚子上的刀口不支持他大幅度运动。 最终，医生长长叹出一口气，眼神幽怨地看着将军。 “你说你惹她干嘛呀？” 第62章 生意 摆烂丁克14 这声感叹, 就好像他压抑十年的呐喊一般。 将军却从他的语气中嗅出了一点别的味道，他暂时从自己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意味不明地看着醫生：“听你这话, 似乎知道点什么啊。” 醫生的危险雷达瞬间响触，连忙带过这个话题：“将军你的身体……” 将军却在此刻强势打断他的话。 “我记得，在刚来的时候，你好像对她老公……” 这段时间，将军也在不断反思。 如果确认褚梦是不能得罪的大腿, 那撤销对她的伤害明显不夠，因为对方即使面对也能解决。 可要是讓那些曾经伤害过对方的人也…… 眼看将军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醫生已经忍不住往后退了。 “将军你不能恩将仇报。” 很快, 他的声音再次傳来：“我现在已经是褚小姐的人了，但是我知道还有谁罪大恶極。” 没错，这位醫生就是之前对徐瑾泽动手动脚，随后又在褚梦的强势实验下投诚的那位。 正所谓打不过, 就倒戈。 而且还要倒地主动，倒的漂亮, 倒地讓主人那叫一个称心如意。 在这一刻，医生和将军的脑回路诡异地同频。 见识过褚梦那變态且无解的手段后，两人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心思，对视一眼，眼里顿时升起濃濃的胜负欲。 我才是主人手里最有用的狗。 虽然心里这般想着, 但医生知道自己只要多犹豫两秒，自己可能就会變成将军的投名状被献祭了。 他几乎用此生最快的语速说道：“在来到园区之前，是我另一位医生朋友……” 随着医生那张嘴叭叭个不停，他的好朋友被卖了个徹底。 看着将军的眼神逐渐缓和，却仍没有徹底放松, 医生再接再厉：“将军您不是说‘请’了褚小姐的公婆嗎，我倒觉得没必要撤销这条指令，谁说亲人就不能是仇人了？” 话题一打开，医生就顺着思路分析，越说越觉得有理。 她是不懂褚梦，也没去了解过她以前的生活。 但他懂男人，懂这个世界的规则啊。 试问，谁家好人……不是，哪种女人会带着丈夫做變性手术讓对方懷孕，那肯定是为这事所困的人嘛。 再看褚梦那样子，也不像是想生的，再结合她对那老公的态度，套公式都该知道其好恶了。 将军若有所思，结合自己调查到的情况，他其实已经信了医生的话。 但他还是问了句：“要是我们弄巧成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医生打断：“你觉得，她要是不想看到什么，你我能干得下去？” 一句话直接把将军给干到沉默。 作为上位者，他自然懂得，没有付诸行动的反对，其实就是默认。 再一想自己对徐瑾泽做的那些事…… 医生也在此时开口：“合作吧，我们会讓小姐满意的。” 注意到他称呼的转变，将军心中五味杂陈，暗叹或者是自己的直觉早就帮他做出了选择。 对于两人的投诚，褚梦并不知道。 哪怕知道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反正对她来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終会朝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前进，顶多就是多折腾几次。 而计划里的其他人配不配合这种事，也不过是冷脸洗裤衩还是积極主动洗的区别罢了。 反正都是给她当狗的，咬到人就算完事。 但不得不说，激发将军的主观能动性后，褚梦这边的任务也終于有了动静。 生意方面，一改先前需要褚梦去威逼利诱的境况，将军不仅大力推广这门新产業，甚至在遇到一些技术难题的时候，还不耻下问主动去找褚梦。 对此，后者自是义不容辞。 而他这般积极的原因，除了向褚梦示好外，或许还有外界的推动。 起因就是之前被赶出去的那位大师。 托他的福，将军不仅懷孕还生子的新闻以飞一般的速度在这片土地上傳了开来，就连三岁小儿都知道。 而这种从玄学圈里传出，又带着浓浓戏谑之味的八卦，风评可想而知。 但将军也不是吃素的。 打舆论战，手握实权的人又怎么可能落入下风。 但凡有一点不对，他都能直接物理解决。 不利的声音在减少，与之相对，带来的是十倍百倍的生意及其利润。 要说将军一开始还有点别的情绪，但在大量的真金白银面前，他早已比褚梦这个技术股东还要积极了。 褚梦也知道将军在做生意的过程中不那么明朗，可是那又如何？ 她只觉得结果格外喜人。 远的不说，就说褚梦他们刚来这里的那个园区，以及类似其他产業，那都属于将军的地盘。 这些地方，自然是第一批享受到“员工福利”的。 但凡男的，上至管理下至被噶腰子的，都没能逃得过贷款买鱼的经历。 而且有一些业务，在“员工”大起肚子后还更好展开了。 褚梦有幸去围观过几次，也算是开了眼界。 直播间同样热闹得紧。 【你……你……你这样简直变态，罔顾人伦。】 这种，不晓得是勿入直播的萌新，还是天天遇到个人就出题的破防哥。 褚梦看到，甚至连回怼的欲望都没有。 毕竟她眼前的画面，就足夠在对方脸上扇的啪啪响了。 【好看，爱看。】 【主播终于明白这游戏的真谛了，来点更刺激的。】 这种是已经超越性别与物种，只要看到别人倒霉自己就开心的彻底变态者。 褚梦觉得这玩意儿跟自己挺像，乐得满足他。 每天也不宅着打游戏了，就到处乱逛，以视线丈量自己打下的江山，只要看到大腹便便的男人，心里就觉得尤为满足。 “还是太快了，但是推广初期没辦法。” 褚梦说的，自然是这些男人的懷胎周期。 像将军那种，几天就能生产的，属于超级加倍plus版本了，花费的星币是巨量的。 但为了打开销路，她必须得让对方认清现实。 至于现在这第一批实验……不是，第一批鱼生孕夫顾客，她同样得缩短周期让他们习惯，并改变观念。 如此才能进展到下一步，远销海外，风靡全球。 褚梦没做过生意，但光是想想就觉得麻烦，好在这种琐事不需要她亲自料理。 现在的她，正在对着空气激情输出，在直播间里舌战……粪坑。 反正从褚梦的视角来看，这里待的都是些蛆里的粪。 看看他们问的那些鬼话—— 【让男人生，这不是倒反天罡嗎？】 女人都生了几千年了，男的这才刚懷，还没生怎么就不行了？ 当然，褚梦这么想着，说出口的却是：“这要是无限世界，我设定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能生的都去死。” “像你们这种统统都原地爆炸。” “没有生育能力的劣等品。” 【主播就不考虑这些孩子生下来该怎么辦吗？】 “那些催一个三千工资的穷鬼丁克生的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此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圈，褚梦出口的语言依旧美丽：“该打螺丝打螺丝，该噶腰子噶腰子呗，还能咋办，想这种屁事要不从直播间塞进来给你。” 【那么多的违法犯罪行为在眼前你不管，却来搞这种事。】 “大哥我来这个世界是生娃的不是扫黑的，问题是我也没工资没编制啊。” “要不你来管管，我跨界传送，星币管够。” 以上，直播间的粪坑们说话当然不会这么文明，这都是小小经过再三总结提取出来的。 褚梦不想让那一坨坨的脏东西污染眼睛，但这并不妨碍她指指点点并点名道姓地建（wei）议（xie）。 说归说，但有过先前的经历后，这些人还真怕褚梦不计代价地把他们弄到直播世界。 最后一番科普，直播间看着和谐了不少。 就连这些看乐子的观众都如此反应，现实中可想而知。 虽然将军管的这地方放在整个世界就是个犄角旮旯山沟沟，地图上都没颗痣大的地方。 但现在，它却火了。 全球各个国家的媒体都在报道，抨击，甚至有极端分子扬言要消灭这些逆反人伦的存在。 当然，男人能够怀孕的事终究还是太过惊世骇俗，为了避免动乱，他们都默契地将这事压了下去，而是将重点放在其他事上。 比如电诈，比如一些违法植物。 这些三不管地带，此时陡然变成了热门选手。 眼看自己在那么多大人物面前挂上了号，将军那颗心脏都不知道在体内坐了多少次过山车。 在被其他大国消灭，和识趣点自己处理之间，将军忍痛选择了后者。 间接的，之前直播间提过的黑色行为，倒因这件事好了很多。 但这片土地上却不止将军一个地头蛇，还有其他做相同生意的世家。 因为他们这边的事，导致自家“产业”受到牵连，一个个也将仇恨的目光投了过来。 内忧外患之下，将军总觉得自己的脑袋跟脖子生分了。 见识过褚梦那非人的手段，他只能跑去哭诉，寻求庇护。 希望褚梦看在他好好办事的份上能保住他这条小命。 褚梦听完，当场小手一扬，掩唇咯咯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急啊，都发展到灭族……不对，灭国的程度了。” “我还以为是炸了银河系呢，原来是男人能怀孕了啊。” 她笑颜如花，但忽高忽低的音调却让听着的人很不安。 “怀孕不是好事？繁衍物种的行为，怎么此刻突然就说不了呢～就因为是男人？” 将军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就见褚梦往前一倾，一把掐住他那满是脂肪的脖子。 “说，你是怎么想的？” 将军一边感慨自己对危险的直觉，一边费劲表态。 作为生意的执行者，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啊，只能坚定地把自己跟褚梦捆死在一起了。 褚梦对他识时务挺满意，见对方也没有做无用的挣扎，终于在断气之前将人松开。 “很好，觉得能怀孕的男人是洪水猛兽想要灭掉是吧，那就先自杀一个看看咯。” 听闻这话，将军先是眼前一亮，随后又是一阵叹息。 对于那些没什么权势的，他还能让对方吃鱼，可现在惹到的这些人…… 看到他这一脸晦气的模样，褚梦就知道他脑子里没点好货，当即嗤笑一声—— “他们不会觉得，只有吃了鱼才能怀吧？” “啊？” 将军一愣，难道不是吗？ 褚梦都想再做点什么帮他倒倒脑子里的水了，但她也不太乐意碰这一堆肥肉，最后只是提醒了句：“你是吃了鱼才怀的？” 提及过往，将军陡然觉得下腹一痛，随后猛地摇头。 他脑子倒也不笨，很快问道：“我能做什么？” 褚梦：“名单给我。” 第63章 唯心 摆烂丁克15 将军, 一个平日里只管发号施令，所有事都有人替他办妥当的人，此刻难得做起了最基本的工作。 整理资料。 偏偏他每经手的人名, 都是那种只在新闻联播中才会出现的。 “将军，要不您先休……” 在他第五次输錯一个人的信息后，他的秘书都有些看不下去，瞅着将军那激动的手，秘书颇有种亲自上阵的冲动。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就被将军挥手打断。 “去去去，我自己来。” 秘书并未气馁, 再接再厉道：“您只管下达指令。” “那不一样。”将军头也不回来了句。 当然不一样, 前段时间，他有多么憋屈，现在就有多兴奋。 哪怕他只是扒拉出新闻把这些人名列出来而已。 可只要想想对方的地方，再想想他们即将遭受的事, 他就激动得无法自已。 手指一抖，又一个錯别字出现在眼前。 对他蜗牛般的速度, 以及倔驴般的态度，秘书欲言又止，最后搬出了褚梦。 “褚小姐那边，可能需要赶进度。” 虽然一颗心脏激动地怦怦乱跳，可褚梦的名号还是讓将军有了片刻冷静。 他犹豫再三, 最終还是一脸肉疼地讓出了位置。 “那你仔细点啊。” 说着，还一步三回头地朝秘书看，后者面上笑的挑不出丝毫毛病，心里却已经问候了他全家八百遍。 要不是为了避免跟他在这干耗着，誰乐意干活似的。 说话间, 他已经安排事先准备的人分工，按照对方的要求，快速上手。 当一張满是人名的纸張从打印机里出来的时候，将军已经开始畅想未来了。 而在褚梦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名单，其后还附带一大堆资料后，面上不屑，心却止不住在滴血了。 誰能告诉她，为什么一个普通世界要消耗她那么多财产？ 为什么？！！ 虽然他对直播间没好感，对直播系統更没好感，星幣也是当游戏幣在用。 但不得不承认，这直播系統除了能抠能坑，也足够蛊人。 只要舍得砸錢，只要能砸得出錢，那在这里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主打一个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 当然，越是超脱一个时代的，所需要的代价也就更高。 在之前，褚梦对直播系統并不怎么依赖，再加上对其的抵触，星币在她眼里，不过是给小小换衣服的零花錢而已。 可到了这个世界，先前的积攒简直就如流水般哗啦啦地往出流。 她当然没有让男人怀孕的功能，但系統可以。 本以为只有徐瑾泽一人要搞定，后来将军一人就耗光了她大半身家。 谁知现在更是一不小心就蔓延到了整个世界…… 钱到用时方恨少。 这话都放出去了，褚梦也不想灰溜溜地放弃，她正扒拉着系统各项條例，试图在里面找找省钱的法子。 恰在此时，将军那边有人来找，说徐瑾泽出了点事。 褚梦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她那位没啥子存在感的任务对象。 她第一反應就是嫌弃，最近因为没钱的事发愁，这人还要作妖浪费她时间。 可看来人神色焦灼，褚梦到底大发慈悲问了句：“什么事？” 对方本想说请她到现場就知道了，可看褚梦面色不善，最終还是一脸忐忑道：“您老公，没气了。” 褚梦：? 听到这话，她腦子不合时宜蹦出来句：又能当寡妇了。 旋即一个激灵，回首望着来人，后者get到了她眼神表达的意思，沉痛点头。 是的，在将军与医生倒戈后的大力操作下，她那位名义上的老公，成功断气了。 褚梦惊了一下，快速赶往现場。 倒并非她对那玩意儿有多在意，只是那终究是她认定的任务对象，如果真嘎了，哪怕她让全世界公的都下崽，任务都不算完成咋办？ 她不可能在一个直播世界待一辈子的，更何况这里都没她喜欢的人。 这个念头隐隐一出，褚梦已经坐上了车。 见褚梦气势汹汹地过来，将军与医生两人更觉压力山大。 他们不怕自己玩过头……毕竟还有褚梦救场，他们也算见识过。 可就怕自己会错意啊。 万一这夫妻俩真像他们口中说的那般好，而所谓的行为只是他们另类的爱好的话…… 那一刻，两人想了许多，特别是上一次医生把人卸得七零八碎，最后褚梦将同样的手段还给他们的场景记忆犹深。 在与褚梦汇合的这点时间里，两人仿佛已经在腦子里过了几个轮回，此刻早已汗流浃背。 褚梦靠近，随意瞥了眼问：“紧张？” “没有没有。”两人的脑袋顿时摇得比风火轮还快。 褚梦微微一笑，看别人紧张，她就轻松了。 施施然走进徐瑾泽的病房，在这之前，褚梦其实算不得紧张，毕竟咽气什么的她已经有经验了，无法就是花点星币的事。 反正债多了不愁。 可当她翻开系统商城的时候，一句粗口没忍住爆了出来。 “你它爷爷的抢钱啊！” 她甚至都没用意识对着直播间说，而是條件反射般张口就来。 在一旁等着的几人面面相觑，但没人敢质疑。 哪怕在他们眼里，褚梦就是莫名其妙对着空气输出。 显然，他们在褚梦眼里，同样是属于空气行列，爆了句脏后，褚梦气哼哼地盯着价目看。 后悔药：10000000星币。 （功效：使用后时间回到三分钟之前，可搭配其他道具使用，具体效果请自行探索，无限购。） 她甚至懒得去看那后面有几个零。 虽然三分钟不算久，但在关键时刻也能救命。 就这个功效，说它有价无市也并不为过。 ——如果她没有用两位数的星币买过它的话！ 她知道这系统恶心，但对方却一次次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还能更恶心。 想到这垃圾系统和那些垃圾观众的目的就是看人破防，褚梦的气也就飙了一下，就跟扎破的气球一样掉了下去。 熟悉的倦怠感涌上心头，褚梦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对所有事都无力的时候。 可一回头，看到将军跟医生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样后，她奇妙地受到了安慰。 褚梦思绪飄了一下，她想起曾经看到的一句话：当你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第一反應是愤怒还是悲伤？ 前者是有力量的，甚至还能挣扎下，后者却犹如被判了死刑，已无回旋的余地。 对比自己跟眼前的两人，就宛如两种状态的真实写照。 除此以外，权利和认知的不对等也是一个解释，就像小孩觉得天塌的事，在大人眼中不值一提。 而将军和医生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在提醒着褚梦：她早已不再是纯粹的弱者。 她有转圜任务失败的可能，也有拿捏其他强者的权利。 哪怕眼前两人的强跟她并不在一个纬度。 但那又如何？ 她是人，从出生就注定了可以踩死蚂蚁，能以鸟兽为食。 世界同理。 心念豁达之后，褚梦粲然一笑，找了张椅子坐下，姿势都透着一股子惬意。 “说说吧，发生了什么？” 两人再次被她的反应弄得摸不着头脑，但见识过褚梦冷脸的样子，谁也不敢在这时候糊弄她。 事情就是两人在倒戈之后，揣测到褚梦大概对她这位老公不喜，但又不知出于何种对他不离不弃，于是对他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夫德培训。 结果一不小心玩过头，就把人玩没了。 两人“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讲了遍，其重点都落在对褚梦地讨好上，其具体的“培训”内容则被他们一笔带过。 褚梦没吃他们这套春秋笔法的说辞，而是详细询问了他们对徐瑾泽的行动。 这二人顿时面如死灰，但到底不敢再继续隐瞒。 对于那些写出来就能封掉的事迹，褚梦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好听，爱听。” 她不仅自己听，甚至还重点朝直播间做了解说。 听完之后，在两人一副等待审判的表情中，褚梦点点头道：“有心了。” 这无疑是对两人极大的肯定。 两人一扫先前的阴霾，连连对着褚梦表忠诚。 后者不置可否，挥挥手将人赶走。 待病房里只剩下她跟徐瑾泽两人的时候，褚梦的眼神还是有些放空。 记得最开始，这明明只是个普通打工人被催生的故事，再飄一点也只是她不想上班的家长里短。 怎么就突然涉及生死与国战了呢？ 哦，好像转折点就是因为她们太穷被卖了。 说到穷，褚梦到底是忘不了那个坐地起价的后悔药。 区区回档，在游戏里凭什么要那么多钱？ 但凡她的法力还在…… 她细细回想着自己跟商城打交道的过往，除了这里，之前在寡妇世界也有过。 思绪拐了数道弯，不知道飘到多远之后又回来，再看徐瑾泽快要梆硬的身躯，褚梦陡然福至心灵。 大意了，她一直试图解决自己所遇到的问题。 但实际上，整个直播系统，从系统到主播再到观众，里面的每一环都极度唯心。 明明她刚刚还说这鬼东西只要你想就能实现来着。 唯心—— 系统只会给她制造问题，想在商城寻求解决，无异于饮鸩止渴。 再次将星币视若粪土后，褚梦陡然福至心灵。 虽然她被封了法力，但她不是还有世界树的友谊啊。 那可是来自高等位面的馈赠。 第64章 规则 摆烂丁克16 想通其中关节后, 褚梦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垃圾系統坐地起价是吧，她还直接掀桌子不陪它玩了呢。 傲娇褚梦转头就研究起了世界树。 说到世界树，褚梦就想起某个系統那抠抠搜搜收集灵石的行为。 她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疑惑, 把灵石埋在地里，真能长出灵气？ 这不杯水车薪吗？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对方收集的并非灵石，而是信仰。 智慧生灵的信仰，甚至生灵自身的等级也会影响, 所以那个搞拍卖的，才会将目标集中在那些大能身上。 若说足够的信仰都能让幹涸的世界焕发生机, 那不过是小小的男人生育, 想来也不成问題。 就在这时，许久未见的小小蹦了出来。 【恭喜主播触发隐藏任務：收集信仰，原地成神（无期限）。】 机械的播报过后，小小的声音异常欢快：“啊啊啊恭喜主播, 我刚刚了解了下，神在自己的領域内可是无敌的, 而且还能制定規则，等以后积攒的能量足够，甚至能超越直……” 卡了一下，小小直接现身，穿着自己的新皮肤蹦到褚梦懷里。 “主播真的好厉害呀, 这个任務那些播了好久的大主播都不一定能触发呢。” 一通彩虹屁下来，褚梦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接住小小rua了两把，她思索着对方刚刚未说完的话。 能量，它们管信仰叫能量吗？ 那超越直……直什么？直播系統？ 将隐隐升起的心思按下，褚梦顺势问道：“哦？那神域怎么开启？” “主播的領域已经有了啊。” 小小说说着, 还将位置指给她看，边看边讲解：“后面只要收集能量，就能好厉害好厉害。” 褚梦顺势看去，在她的个人信息那边，果然有一个并列的栏目，叫领域，显示已开启。 之后褚梦又问了几个相关问題，小小是知无不言，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也透露得差不多了。 据小小所言，成神是唯一能提升生命层次的途径，因为神可以制定規则。 而他们现在却只能在别人的規则里跌跌撞撞。 但因着她先前有过成仙的经历，以及她在先前的世界也诞生了些许信仰，所以神域早已开启，只等一个契机朝她打开。 这就是宝藏可以给你，但能不能发现全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的意思了。 褚梦嗤笑一声。 她本以为自己的信仰主要来自玄幻世界，毕竟她对那里的改动着实不小。 却不想，年代文给她的贡献同样不小。 想到那玩笑似的一段时间，褚梦沉默片刻，随后注意到还有些自己尚未见过的世界，零零星星地也为她贡献了一些能量。 不多，却也有迹可循。 看出她的疑惑，小小主动解答：“这应该就是主播通过回收系統回收的物件，在其他主播那里造成的影响而产生的。” “所以，能量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小小不假思索便道：“能量就是能量啊。” 见她有变身人工智障的征兆，褚梦及时打住这个话题。 她本以为成神需要信仰，这也是既往认知所导致，可现在看来，系统所说的能量，似乎比她以为得更加宽泛。 不对。 褚梦猛然回头看向小小：“如果说不断直播就有机会收集能量成为神，那系统幹嘛要搞这么多主播出来……” 给自己培養仇人吗？ 反正褚梦不覺得主播会对直播系统有好感。 小小神神秘秘一笑，凑近她道：“这就是伟大的‘造神計划’。” 褚梦原本想说那么多人，哪怕隐藏任務再隐蔽，也总会被发现，何至于让小小那么惊喜，言语间无不透露其很珍稀。 再加上她的疑问。 可当“造神計划”四个字一出，她就瞬间明悟。 倒是她习惯性地站在自己立场来看，想岔了。 她覺得自己只要翻身了，第一件事就是干掉这垃圾系统和垃圾观众。 就覺得其他从炼狱出来的主播也跟她一样。 可若是，她们这些可怜虫本就是对方饲養的养料呢？ 养肥了再杀，再浅显不过的道理。 隐藏任务之所以那么少，不是因为难度，也并非隐藏，而是接到任务的人最后都没了。 死人当然不会被统计了。 再联想到直播系统那一步步将人逼成变态的机制。 褚梦嗤笑一声，屁的“造神计划”，分明就是养蛊计划。 雖然心里一如既往的恶心，但这些事终究离她还太远，褚梦将其抛之脑后。 即使这新出的神域充满了算计，可它的确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并且给她一丝希望。 褚梦当即便熟悉其用法，很快便调动能量圈地盘，同时制定自己的第一条规则。 【神域内，所有对神的恶意都将反弹自身。】 雖说在领域内，其主人本就无敌，但褚梦一想到在名为她的直播间中，却还有一群满嘴喷粪的玩意儿天天指点江山就觉得晦气。 最好还是让他们连想法都不要产生才好。 褚梦很喜欢之前那个被动技能，有种唯心又无敌的美感。 可惜被那些傻逼给禁掉了，这么强的技能，也不晓得被直播系统坑了多少钱，有没有倾家荡产。 虽然系统给主播的分成低，但从她对星币的挥霍程度来看，褚梦觉得这事还是可以期待一下。 拿未来精神胜利法给自己洗脑了下后，褚梦懷着不错的心情制定了第二條規则。 【神可赐孕。】 提示：能量不足。 褚梦噎了一下，重新輸入。 【神有怀孕审核权。】 提示：能量不足。 【神说谁生就谁生。】 褚梦又换了几个词，发现依旧不行。 看着小小说的，她还算多的能量，褚梦陷入沉思。 难道是“神”这个字，会有一种给她加技能的错觉，还是说太主观，所以才要价这么高？ 这还是她从已经吵翻天的直播间看到的。 虽然放弃这个主语就等于她放掉了主动权，但褚梦本身也没那么强的掌控欲。 自觉挺随性的褚梦便放宽了條件。 【男人生育。】 提示：能量不足。 眼看她已经在暴躁的边缘摇摇欲坠，小小赶紧跑出来将人安抚，然后一起出主意。 最后，在褚梦N多次的尝试下，加了无数限定词后，规则才显示足以成立。 【自身具有繁衍欲望，具有繁衍条件，对神产生信仰……的男性，由神给予适量能量即可拥有孕育功能。】 看着这一长串的鬼东西，褚梦实在没能忍住吐槽欲：“就这，能干啥。” 省略中间的N多限制，但看前后。 若能达成前者，那不就是她的狗，她让对方去死都不可能拒绝，更何况这点小事。 后者的重点无疑就是氪金，如此一来，事情兜兜转转便又回到了原点。 她本身就是因为星币不够才寄希望于此，若结果一样，她干嘛多此一举？ 小小不敢接话。 褚梦也没有对她发泄的意思，但刚刚那一通操作，着实让她憋了一肚子气，转头就在直播间挑了几个倒霉蛋，开始疯狂輸出。 一边发泄，一边靠着对骂又赚了几个子后，褚梦的怒气值这才趋于平和。 见她情绪稳定，小小才悄咪咪提醒了句。 “这还有个死的。” 跟褚梦混久了，它丝毫不觉得这话哪里不对。 但也正因为它的话，褚梦才将注意力移到梆硬的徐瑾泽身上。 随后，懒懒地应了声：“哦。” 虽然褚梦经济拮据的起因是他，但在经历过天价商品和神域之后，褚梦早就将这人忘到了犄角旮旯里。 反正之间制定规则时是没想到他的。 这会儿被提起，看着糟心的人和糟心的系统，褚梦没什么精神地走了个过场。 打开领域菜单，输入新规则—— 【神域内，时间由神掌控。】 熟悉的提示跳了出来，褚梦毫不意外。 虽说游戏回档是基操，但她都以身入局了，在权限没有真正超越系统之前，时空法则都属于遥不可及的存在。 在意识到先前思想走了小路之后，褚梦现在一点都不执着。 既然这人都硬了，活不了，那就别活了。 大不了就换个任务目标，全世界生孩子的男人又不止他一个。 想归想，但她还是去查了下对方的肚皮。 那个多多少少跟生命树有点关系的小生命，如果有可能，她还是不想看到对方就这么草率地就没了。 这一抹，竟真让她感觉到了跳动。 峰回路转，任务要生的孩子没问题，褚梦将后续丢给医生后，便不再搭理这事。 回到自己的住所，抬眼间又是那沓密密麻麻的名单。 她主动揽来的销金窟。 褚梦歪嘴一笑，轻车熟路地拉出规则制定界面，输入两字—— 入梦。 【系统提示：规则已成。】 就连小小都惊了下，当事人却丝毫没有意外。 褚梦还有空开玩笑：“现在就有点规则怪谈那味了。” 谁说不能给自己加技能的？ 谁说字越少越难成功的？ 这所谓的领域与能量，本就该服务于她。 而她的神域，从来就不是现实。 “那么，就让世界享受属于我的狂欢吧，就从此刻开始。” 第65章 做梦 摆烂丁克17 “嗯……” “唔唔……哈……” 某国。 某高級官员的寝室里, 不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这可并非有什么香艳之事在此发生，有的只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在床上翻滚。 他睡得极不安稳，面目不时扭曲几下, 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哼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尖叫。 由于动静太大，值班人员只得前去查看，入目就是一只把自己扭成蛆，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嘀咕什么的领导。 看那动静, 前者都替他腰疼。 见领导只是没睡好，值班员上前, 将其扶正之后便悄声離开。 没过多久, 里面又一次传来相似的呻.吟声。 他无奈叹气。 第二天，这官员出差的老婆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对方顶着双熊猫眼，一副灵魂都被吸干的样子, 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这两天又上哪鬼混去了？” 那人连吵架都覺得没勁，摇着头就进了书房。 面对一堆政事, 他工作无法集中，盯着盯着就打起了瞌睡，然而两只眼睛刚合到一起，他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之事，当即从椅子上跳起。 等到了晚上, 这官员的老婆总算知道他怎么鬼混了。 联想自己出差一周多，刚回到家，三更半夜被吵醒不说，旁边的人还叫得这么…… 各种心气上头，她一巴掌就朝对方脑门扇去：“被驴日了嗎叫这么骚？大半夜发什么春。” 拍完她仍覺得不解气, 一脚将对方蹬到了角落里。 她这边折腾半晌，见那官员仍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还时不时在那哼哼两声，自己这睡意早就没了。 躺下不过几分钟，她越想越覺得来气，最后一甩袖直接换了个房间，这才得以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这对官员夫妇誰都没有搭理誰。 等到了当天夜里，女人因为公事起来，路过卧室时再次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狐疑一瞬，等处理完事后进门开灯，看到的就是一副扭曲的尊荣。 她找来值班员问话，后者只说叫她安心。 女人：“……” 心安不安的无所谓，主要是耳朵安不下来。 她想叫醒对方让他别再折磨自己，结果根本叫不醒一头死猪，值班人员也劝她别费力气。 两人又聊了几句，女人听完之后，问了句：“没去医院？” “医生只说压力太大，好好休息。” 女人又看了眼在梦里演杂技的男人，又想到值班员说叫不醒的话，她还就杠上了。 叫其他人出去之后，她就使出十八般武艺。 最终成功把自己累到了。 在对方各种奇怪的声音中，女人陪人到天亮。 随着一声绵长的“啊——”响起，屋外的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女人也看到她那死猪老公猛地睁开双眼。 哪怕眼睛溜圆，他的灵魂也好似没有归位一般，双手紧紧捧着肚皮。 女人因他熬了大半夜，这会儿心情也不爽。 见人醒来，张口便是一声挖苦：“哟，生了？” 她本意只是觉得对方那个动作辣眼睛，又一同联想起了夜晚的情况。 却不想，这两个字仿佛某种机关，直接刺得床上的男人尖叫一声，眼看就要起床往下滚。 女人一靠近，他就应激般地往后缩。 前者耸耸肩，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静等他恢复。 果然，几分钟之后，男人似乎意识到这是现实，终于平静下来。 顶着嘶哑的喉咙，他端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温水。 见他总算能沟通，女人也不枉折腾这么久，直接问道：“梦到什么了？这么刺激。” 她话里还有些调笑之意，毕竟只是做梦，但对方扭曲的姿態，却极大愉悦了自己的心情。 男人现在听不得梦这个字，但他知道自己做了噩梦。 可一回想，脑子里只剩下一升水，除了响啥也没有。 回头再看女人那好似期待又好似看戏的姿態，做噩梦积攒的恐惧与羞愧，此时都化作怒气冲了上来。 “看看你那坐姿，还像不像个女人。” 男人张口就来，他也不是不知道妻子的性格，但他现在看着那副姿态就觉得尤为刺眼，似乎…… 似乎跟什么他讨厌的东西重合了一般。 他捂着脑袋，两眼茫然，心脏仍以高于正常的频率跳动着。 女人瞥了眼他，丢下一句“有病”就出了门。 反正对方的不对勁她已经亲眼看到了，管它是艳鬼压床还是得了精神病，反正只要不是把别的男人女人带回家就没事了。 这么想着，等到天亮，在工作之余，她还是关注了下丈夫的日常。 是工作压力大还是真有病了？ 在她已经思索着加强安全防范措施时，发现丈夫近日里都在关注一个小国的……诈骗案？ 也不止诈骗，什么人口拐卖、毒.品销售都在其內。 女人目瞪口呆，这是扫黑都扫到国外去了？ 而且还提案把人家灭了……这得多闲呢，自己家的事管好了嗎？ 更離谱的是，插手这事的人还不少，而且无一例外，个个精神萎靡。 女人有理由懷疑他们被下了什么精神药剂。 但作为高官之一，她又清楚他们的防护有多少，普天之下，谁有能力对这么多人同时下手。 若真有，那不得掀起个第十次世界大战？ 雖然存着点吃瓜的心思，但女人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很快就没工夫关注那些闲得蛋疼的男人了。 直到她再一次从自家丈夫口中听到一个名字。 “褚梦！” 第三次了。 雖然发音不同，但直觉告诉她这是个人名，还是个女人。 她觉得自家那个死肥猪越来越嚣张了，虽然为了自己的政治生涯无法摆脱，但或许也是时候给对方长长记性了。 她就顺着那个名字去查。 奇怪的是，以她的权限，竟然什么都没查到，最后还是动用关系才得到一点只言片語。 褚梦，众人男人的梦中女……神？与缅区白将军（男）关系匪浅，疑似白将军產子的元凶。 女人的目光在男和產子之间游离片刻，她懷疑是翻译出了问题，却又深知不存在这种低級错误。 事件又一次指向某国的扫黑行动。 目标明确之后，女人得到的消息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思绪几经翻涌，她最后缓缓吐出一句：“有点意思。” 虽然在国际上，男人能怀孕生子的消息被死死压着，有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被掐死。 但在白将军待的这片地上，特别是他主管的这块区域，他的事迹已经广为人知，成了他们生意的活招牌。 将军：“……” 改变不了的事就让它成为荣耀，微笑。 基于褚梦给的承诺，他现在也不怕突然被人一枪崩掉了。 将军不清楚褚梦做了什么，他也没看到对方离开，但体感就是自身压力骤减。 “或许是老大的霸气让他们不敢嚣张，或许是在其他大事的对比下没空管我们这犄角旮旯。” 将军如此总结道。 男人生子算大事吗？ 以前的将军可能会觉得天塌了，但经过生完又有二胎的经历后，将军表示：多正常啊。 没看到现在入目所及，所有男的都挺着个大肚子吗？ 这证明什么？ 证明这事不仅平常，他管辖的地方生育率更是举世闻名。 他现在就铆足了劲扩展生意，发誓要给自家老大赚多多的钱，同时让自己的心态平衡点。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句话放在这个語境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作为这个世界第一个生娃的男人，也是截至现在唯一一个。 将军甚至比褚梦更希望其他产夫的出现。 褚梦自然也希望她的美好蓝景早日成为现实。 可无奈兜里没钱，就只能拿时间耗。 最近一段时间，褚梦借着入梦的能力，拜访了名单上的众多名人。 她就像个伪人一般，闯入对方梦境，走程序一般来上一句：“你怀了。” 然后在对方或愤怒，或迷茫的姿态中，眼神希冀地坐在空中俯视，静等梦中人发出疑惑。 “你是谁？” “赐子观——女神，褚梦。” “？” “叫我女神，我为你赐子。” 这要是旁观者视角，或许还会玩梗似的来一句：“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可被赐子的男人皆是当事人，这梦更是真实到让他们一度以为是在现实。 眼看着自己肚子仿佛气球一样慢慢胀大，时间似乎被拉得没有尽头。 这些男人接连破防。 一个个哪怕浑身无力，也要歇斯底里地对着褚梦来上几句。 从表情都能看得出来他们骂的极脏。 可惜，他们骂褚梦算是对牛彈琴了。 后者两手一摊，眉尾上扬——哎，听不懂。 除此之外，被褚梦诟病的另一点就是：入梦就只是入梦，她要想像梦魇一样控制走向就得氪金。 好消息是在规则制定时，她就想好要跟自己的第一条规则联动。 【神域內，所有对神的恶意都将反彈自身。】 褚梦的入梦流程是：踢门，闯入。 对着对方来一句：“你怀了。” 这话是有能量加持的，保证所有语言的人都能听懂，并且带有画面。 强横的姿态，莫名其妙的指向，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你才怀了。 OK，反弹，看戏。 虽然梦境无法成真，但褚梦是见着缝的就去他们梦里串门。 被国际针对的局面好像仍没改善，但那些被她造访过的人，肉眼可见的日渐萎靡。 第66章 糟了 摆烂丁克18 “生了！” 当又一个男人喊着这话从梦中惊醒时, 其他各国各地，与他同样境況的人不胜枚举。 他疲惫地动了动眼皮，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肚皮, 下.体，还有身体的各个骨头和内脏，仿佛还残留着生产的余韵。 痛！ 痛得他想直接死掉算了。 他一边知道那是梦，一边又没法忽視身体上传来的感受。 良久之后，当身体似乎已经麻木, 腦袋却还仿佛针扎时，他终于动了动手指, 挣扎着从床头柜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药。 多粒药片下肚, 男人的情況非但没有好转，心理上的痛楚却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回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情况。 那个噩梦会在他每一次闭眼之后造访。 每一次！ 从最开始半夜惊醒记不住梦，到现在他闭着眼睛都能复述出梦里的每一个细节。 不，不能闭眼。 想到这里, 男人強迫自己掀开眼皮，眼泪早已顺着脸颊滑落。 说起了, 他出来做一个不太正常的噩梦也没什么了。 可他就是感觉梦里的内容还影响着现实。 他去看醫生，醫生说他压力太大了。 在他的強行要求下，求助对象从普通医生变成精神科医生，现在更是好几个心理咨询师加上玄学大师轮流安慰他。 而他服用的药物也从助眠，调理内分泌这些保健品, 一路加到止痛药、镇静剂，外加一堆精神类的名字好长又好绕的药。 而医生的诊断也从没问題，压力有点大好好休息——有点幻觉——中度焦虑。 男人疑惑，确定只是焦虑吗？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死了。 可理智上又明确知道，他没什么问題。 那些药入口, 起到的作用也不过是心理安慰一分钟，后悔23小时。 更痛苦了。 当然，好消息是他并不孤单。 他那异父异母异国的亲兄弟，有一些虽然意志力比他稍好一点，但出现精神问题，也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我不要生。” “我不想生。” 同一时间，不同国家的人用不同的语言，说着意思都差不多的话。 褚梦对此一无所知，或者说她就算知道，也不过是两手一摊，爱咋咋。 【第十次世界大战即将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展开。】 直播间也不乏玩梗的。 毕竟进了这个直播间，就意味着与其他主播无缘。 在不知道还要待多久的情况下，大家从抗拒到适应，也不过几个世界的时间。 此时见任务世界的人似乎比他们还惨，除了孜孜不倦攻击褚梦的那批人，剩下的不乏一些乐子人，偶尔能从对比中感到一丝心理平衡。 褚梦心情好了也会找他们玩。 此时见评论区玩梗的比较多，她也开始了表演。 “我能怎么办？我也只是个賣鱼的小女孩呀。” “他们不僅想杀我鱼，甚至还想杀了我。” “这不摆明了不懂生命之可贵吗？” 众人已经能完美get到她的下一句——那就讓他们多多体验生命的降临。 总结就是生，往死里生，哪怕做梦也得生！ 【……】 有那么一瞬间，直播间都□□沉默了。 论脸皮的厚度与增长，他们这位主播简直是天赋异禀。 褚梦在等，她在等自己能光明正大做生意的时候，也在等领域扩展。 她需要知道什么情况才属于她的地盘。 直到将军管辖的这地，已经给她提供了不少能量。 这至少证明她的賣鱼活动也并不是完全自嗨。 而说到吃鱼懷孕，初期纯粹是为了胸口那堵气，除了将军，她也没那么多星币给他们霍霍，靠的不过是障眼法。 但自从世界树和领域接连现身后，褚梦已经成功get到了方法。 重点是免费。 以世界树的威能，结合领域辅助，吃鱼能懷孕这事吧。 在未能彻底落地之前，假着假着就真了。 现在谁还分得清她跟天才呢？ 褚梦一边嘚瑟，一边听将军汇报近期的战果。 这事一经闹开，某些国家就以正义之名在此地驻军。 不多，但在这地界也不容小觑，更别说其他国家有样学样。 这也是将军最开始那么担心自己腦袋的原因之一。 可自他得知鱼并非怀孕的必要条件后，将军的心思就活络了许多。 跟褚梦一阵嘀嘀咕咕，其他能讓男人的怀孕的吃食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那些驻军又没有辟谷，也不可能彻底与世隔绝，理所当然的，这些东西就到了他们肚子里。 等有人察觉到不对，就已经到了医生下通知的时候。 没过多久，这些人就撤回了自己国家。 “便宜他们了。” 将军当时还嘀咕了两句。 一来，别人都是吃鱼，还是生吃，凭什么他们吃那么好？ 另一个嘛，他们的鱼都是高价卖的，而为了讓这些人顺利吃下，几乎是半送。 褚梦斜了他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唇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 将军也是嘿嘿一笑：“我还以为他们会换女兵来呢。” 虽然男兵们出来一趟，回去的人数成了双倍，但吃鱼懷孕这事对女人并不起作用。 对方如此利索的撤人，还讓他有点惶惶。 褚梦倒不意外：“这事他们敢让女人知道？” 将军回想了下做生意期间的见聞。 虽然他们这里是半强迫性……咳，反正这个事软硬兼施最后总算落实到了每家每户。 但从购買意愿上来说，虽然有个别女人抵触，但总体上女性的购買欲是大于男性的。 有些人借钱也要买。 哪怕买来也不会用到她们自己身上。 这还是压力下的底层人民的选择。 褚梦的神情再次佐证了他的想法：“你猜他们为什么要压下，抨击我们的没有女人？” 要是让一些掌權者得知，不管是出于猎奇心理，还是自身地位考虑，她们都极有可能让丈夫或者对家坏一个。 是人都知道怀孕对职场的影响，更别说政治甚至国际牌桌上。 褚梦就笑看他们做困兽之斗，等待属于自己的收割时机。 国际市场尚未开拓，但将军所在的国内已经全部拿下。 潮流加上强權，要说一开始还要他们威逼利诱拿将军做宣传，等到了后面，甚至有些供不应求。 那就不怪他们坐地起价了。 说来不当人，但爽是真的爽啊。 将军也特会做人，不僅有财务报告，更有他的激情演讲。 甚至还带来了为数不少的纸钞和黄金，纸钞还专门兑换了褚梦熟悉的。 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 主打就是一个全方位的真实感。 褚梦几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钱，但当这么多钱真摆到眼前时，她除了想到躺在金条上睡觉，似乎也没别的需求。 反正她又不在这地长住。 要不给原主她妈？ 可是…… 这钱的来路也不算脏吧，但总归没那么无暇，她不想把对方卷入这场乱子里。 褚梦还没想出平衡两者之间的法子。 就见将军一拍脑门，吓了她一跳。 “糟了！” 褚梦正捏着一根金条，聞言两眼茫然：“怎么？这玩意儿是铜镀金？” 她也没摸过真金啊。 褚梦还在神游，将军被噎了一下。 前者眨巴着眼睛。 眼看再说下去褚梦不仅怀疑他的眼力，还得怀疑他的能力，将军只得哼哼唧唧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就是……您的公婆……” 褚梦一抬眸，他就将稍微美化的版本拎了出来。 大意是她老公在这边怀孕，他们眼见她忙着无法照顾，也怕她受累，就将人请来照顾她俩。 结果——人失踪了。 时间过去挺久还没消息，而他最近也忙着自己小孩和生意的事把这给忘了。 还是刚刚听褚梦念叨家里人才突然想起。 褚梦照旧忽略他们的各种屁话，从中提取关键信息。 他们想把徐父徐母弄过来，结果人弄丢了。 褚梦心下一沉，皱眉问道：“没动我妈吧？” 看她那眼神，将军感觉自己但凡说错一个字，脑袋就能跟自己说再见。 他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是……” “就是给太后大人找了份工作。” 褚梦闻言眼睛都直了。 “你不仅擅自动我妈，还让她工作？” 将军的求生欲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我向您报告过的啊，就是上次……工作也只是让她在小区遛狗，两小时，八百日结，再多她不干。” 他语速极快地道出这些信息，褚梦的脸色总算好了些。 她回想着对方说的那个时间，想了想，没印象。 但只要经过自己就不算出格，饶是如此，她也莫名有点阴阳。 “遛狗？藏獒还是哈士奇？” 对上褚梦的死亡凝視，将军服务态度依旧满分，他回道：“小茶杯，两月大。” 褚梦倒是知道褚母对猫猫狗狗挺有爱心，就是以前忙于工作没法养，现在也算合其心意。 又问了几句，褚梦这才满意。 见将军对答如流，他决定夸两句以示鼓励。 “你比我孝顺。” 听到这话，将军再次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那是孝顺吗？ 那是他头上这颗球的归属权啊。 自从他看褚梦的信息，发现对方转给她妈的两千是自己的工资余额后，他不知找了多少心理医生去分析对方的性格。 现在看来，好在他没有擅作主张。 紧接着，褚梦的后半段话就传入了耳中：“但是尽量别打扰他们，如非必要，我们别跟良民有牵扯。” “是，是。” 这个有点温馨，但容易让他脑袋搬家的话题过后，褚梦就打发他离开了。 至于失踪的那两人，更是提都没提。 她不提，将军却不能不关心。 他回去一查，就仿佛触动了什么机关，好似对方也等着他来。 不多时，画国的一个不太出名的小网站，就出现了一个视频。 【掏空全家娶来的媳妇勾结境外势力，拐卖老公，诱骗公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 这视频精准无误地推给了装有软件的每一个用户，旋即就被搬上了各大平台。 传播速度比病毒还要迅猛。 在下课上班间隙想要放松下的人一看这标题：好家伙，啥情况？ 这事一经发酵，几乎霸榜各大热搜，有相关人员在民意所趋下前去调查，也是一个激灵。 内容真假有待商讨，但这平台，怎么看都不无辜啊。 ——五十万！ 消息一经放出，网友已经提前开始庆祝。 第67章 直播 摆烂丁克19 褚梦她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也不算太晚, 毕竟她每天有大半时间都在冲浪。 但她对别人家这些鸡毛蒜皮没什么兴趣，看到就划走。 直到看到那对夫妻在网上开直播。 褚梦一瞅有点眼熟，这才想起屏幕里的是她那给錢抠抠搜搜的婆婆, 和未曾谋面的公公。 两人对着镜头声泪俱下，先说褚梦怎么把她老公带到国外卖掉，再说褚梦怎么把她老两口骗出去回不了家，最后再回顾下往昔，他们家对褚梦又多好, 这个白眼狼对他们又有多狠。 褚梦：“……” 她要不是当事人，剛剛都差点信了呢。 她本人尚且如此, 可想而知, 对别人家务事最感兴趣的网友吧。 此刻已经把她过去的人生扒了个底朝天，翻来覆去煎着面的罵。 作为当事人，褚梦明知被罵的不是自己，更不是原主, 只是一个被编撰出来的假象。 但她就是不爽。 比她更不爽……或许还夹杂着点其他情绪的同样大有人在。 首当其冲的就是将軍。 他知道自己的定位，距离褚梦最近, 但初始关系并不友好，对方如果要找人出气大概率不会跳过他。 更别说他们前不久才提到过对方的家人。 褚梦在国内被扒信息，她的父母自然无法避免。 将軍都恨不得一个闪身冲过去亲自将人保护起来。 他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下达指令，务必在最自然的状态下让其父母避免这場纷争，同时保证对方的安全。 毕竟他们都能隔空安排工作了, 正正当当做点什么也是不成问题的。 那头很快传来消息，已经有组织出面保护了，不仅没牵扯到其亲戚，就连褚梦本身的事，也没有半点风声传入耳中。 褚母换了工作, 现在也有时间有闲錢休息游玩了。 就连她那销声匿迹的爹，最近也找了个錢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还交了些朋友。 再多的他们就不敢打探了。 消息传来，将軍逐字逐句汇报给褚梦听。 后者当場嗤笑一声，脑中两个小人在不断拉扯。 因为是原主的祖国，褚梦也没有反社会的倾向，在先前梦里给人洗脑的时候，也避开了画国。 对方也没有去掺和那場可笑的跨国扫黑活动。 双方虽无交流，却也极具默契。 但有人现在却试图打破这場平衡。 不知道背后站着誰的直播，网友的谩骂扒皮，无疑是要惹怒褚梦将更多人拉下这趟浑水。 这是个阳谋，但褚梦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 可偏偏她还有那么点在乎她媽，她不想打扰对方的平静，就有人给她表达。 她刚刚得到的消息，未尝不是对方故意透露给她的。 可要说是善意，那网上铺天盖地的…… “咦，那个新闻不见了。” 将军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他现在已经能熟练搜罗名单，并为此沉迷，从看到有关褚梦的第一条负面评论开始，他就已经忙了起来。 忙着忙着，突然就发现自己浏览的界面404了。 再一搜，各个网站都没了踪迹。 褚梦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刚刚还势均力敌的小人瞬间就有了倾向，整个人也仿佛一拳砸在棉花上有些无力。 “好手段，好拿捏。” 猛地灌下一瓶水，褚梦那颗悬着的心沉沉落地。 此地的事迹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她不意外有人猜到点什么，但能真正做到这个地步，甚至相隔千里也能把人心拿捏得如此精準，还是让她服气。 哪怕被拿捏的是她。 褚梦遥遥抱拳，道：“我不对你们使用非常规手段，你们也别拦着我赚钱。” 大家保持默契就好。 虽然网上的事如昙花一现，在网民心中顶多留了点疑惑。 但对当事人来说，这事没完。 敢挑衅她，就要做好被报复的準备。 她才不管是对方是主动跳脚的小丑，还是愚昧被提線的傀儡。 首先被她找上的就是出来当靶子的徐母。 画国虽然没了消息，但这场直播本就是面向世界的。 褚梦当场就强行连線。 当她的脸出现在屏幕里时，不管是知情人，还是樂子网民，都一阵哗然。 褚梦又看不懂那些歪歪扭扭的外国字，她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话头直指徐母。 “虽然婆婆是不是媽这个话题一直有人争论。”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叫你一声妈，咱俩是指定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你儿子不一样，他叫了你几十年的妈，你俩没有血缘关系，所有人都不知道。” 啊？ 不只是吃瓜还要翻译的网友，就连系统的直播间，以及完完全全能听懂她讲话的徐母，都愣了一下。 她说得有点绕。 但信息理通之后，他们又感觉cpu好像有点烧。 其中也不乏混在外网吃瓜的画国高层，闻言也不管消息真假，就一个字：查。 他们以前的关注点都在两小青年身上，誰能想还会牵扯出老一辈的瓜？ 能完全理解意思的人都尚且有些迷茫，更不要说有着文化与语言间隔的国外网友们。 看着机翻出来的信息，一个个气得直骂智障。 褚梦对自己造成的影响毫不关心，她这边还在继续。 “你不是说我把你儿子拐到非洲去挖煤卖屁股了嗎？” 徐母原本被前一句话震得有些失声，不管真假，这种玩笑对她来说都有点过头。 她满脑子都是被儿媳造谣的怒气，陡然听到事关儿子的消息，一口气更是差点上不来。 她儿子怎么可能……干那种事？ 徐母下意识就摇头：她没有，她没说。 就连策划这场直播的人都噎了下，无语地看着褚梦：别给自己乱加戏啊，他们都没敢想这么野。 也就是在这个空档，褚梦这边的画面换了个人。 徐瑾泽在全球直播间来了張怼脸杀。 他不丑，但那个肚子实在吸睛。 褚梦更是在一旁解说：“他没死，他只是变了个性，怀了个孕，现在快生了。” 这句话，她毫不吝啬地用上了领域里的能量，力图让每种语言的觀众都能听得懂。 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她还朝对方脸上来了两巴掌，后者不适地哼了两声。 直播的策划者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惊呼。 “快，赶紧断掉连線。” 但直播间仿佛中毒了一样，根本无法操作。 他惊恐地看着屏幕，而褚梦也再次露头，对方好像知道他在看一样，视线直直瞥过来，眼神轻蔑。 随后，她接着开口：“不要问他怀的是谁的，反正不可能是我的。” 跟系统直播间的人怼久了，褚梦非常懂得大喘气引人注意力。 抑扬顿挫被她用得极好，就是对觀众的心脏不太友好。 “你要是觉得亏，要不你两生一个。” “让他也给你生一个。” “反正你们没有血缘又不在一个户口本，不算乱.伦。” 徐母大概也知道此时的观众不少，平日里那股嚣張的劲头，一开始就没了大半，此时更是被褚梦堵得大气难喘。 见这个已经没了战斗力，看在曾经对方给过她钱的份上，褚梦没再刺激他。 转头就将矛头对准了徐父。 这个自她来就没见过的隐身男人，褚梦对他的感官尤为不好。 “还有你——” “天天躲在老婆背后捡垃圾的隐身男，胆子还挺大。” “你不仅舔包，你还调包。” “把女儿换成儿子这种事你怎么想的？真就不是自己生的就不管其他母母子子的死活呗，你就只管自己能出去炫耀呗。” “你这样的就该生个十个八个怀个十年八年。” 怼完老登，褚梦甚至越想越气。 但时间有限，她只能再次转移目标。 “还有你们，对女神不敬，一个个地就用生命赎罪吧。” 她的手指从虚空指过，观看直播的每个人都有种被指到的不适感。 有人嘻嘻哈哈，但同时也已经有人汗流浃背了。 对世界喊话完毕，褚梦也没再氪金维持连线，直接切断。 她这边一通输出，整个人陷入了贤者状态。 但因她的一番话沸腾的，又何止一个两个？ 褚梦的那段单人solo录屏，早被翻译成了各个语言在各大网站流传。 全球直播的传播不可阻挡，不少樂子人都乐呵呵地进来，又一脸凝重地出去。 “啊？变了性就能怀孕？” “真的假的？” 褚梦很快就给他们献上答案，真的不能再真。 这场病毒式的直播给了她不少灵感。 原本褚梦还想顺其自然，无痛赚钱完任务。 可对方逼得她不得不主动出击。 她虽无挑起世界大战的野心，但也绝不当那谁都能捏两把的烂柿子。 当天，吃瓜吃了半拉的各种网民们，再次被迫观看了两场病毒式直播。 第一场正是他们先前吃瓜的女主角。 对方言简意赅，一上来就扔爆点。 “知道前段时间为什么都在讨伐缅国嗎？知道最近一些政策变动的真正原因吗？知道第八十八次世界大战为什么开启吗？” “——因为你们的男性领导人都背着你们怀孕了。” 啊？ 众人依旧满头问号，看着再次黑下去的屏幕，感觉这个信息量，就是爱因斯坦复活都不太承受得住。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褚梦以八卦的口吻给了众人一根线，有心者自然会循着这条线捋下去。 至于那些跟她一样懒散的，褚梦也没让人等太久。 或因为褚梦的爆料而疯狂的人，还是拿她当个笑话不当回事的人，很快又在同样的地方看到了白将军。 “草！” 同样的事一天来三次，已经有暴躁的人受不了爆粗口了。 虽然心里烦得要命，但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屏幕里那张胖脸。 “男人想生孩子不用那么麻烦，变性多疼呐。” “看看我们的鱼……” 接着就是一系列宣传语，将军这段时间已经练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不会出错。 打完全世界最嚣张的一支广告后，将军已经开始幻想天上掉钱的日子了。 褚梦随便点进哪个网站，铺天盖地全是有关她的话题。 她冷眼看着那些还不知道事情严重的所谓网友们。 真以为事不关己，躲在键盘后面就能高枕无忧？ 将军又一次兴奋描述他们的蓝图。 褚梦歪嘴一笑，这才哪跟哪呢？ 继全球网民的设备中毒后，各国政府男性要员也未能幸免。 因为在梦里见得次数过多，褚梦甚至都懒得见他们，直接一道语音甩了过去。 【还在为噩梦而困扰吗？信仰女神，祈求女神，将梦境余晖分化给冒犯女神的愚民，你将得到解脱。】 【吾名——褚梦。】 第68章 回国 摆烂丁克20 那个不止一次在自己梦中出现的名字再次现身, 一众嗑药的官员差点喜极而泣。 能到这个职位，这些人个个都是黑话十级星人。 哪怕褚梦只是晃一下什么都不说，他们都恨不得一群人把每一个细节当成阅读理解来做。 更别说善良的女神已经如此明示。 她的大名他们听过, 脸也跟梦里对得上，事迹更是广为流传。 所以，要找惹得对方不痛快的人，那可太容易了。 他们自己都能说得上十个八个的，就这, 还有谁能阻挡？ 正想着，就听到属下来报, 褚梦的资料在画国已经被列为最高机密档案, 他们想查都查不到了。 众人：“……”不嘻嘻。 远的查不到就就近，以前查不到就现在。 最后，众人的目光，有且只有锁定了网上那群键盘侠。 甚至还有人夹带私货, 将并没有在褚梦事件中发表言论，但在其他事上不礼貌的家伙也放进了名单。 褚梦无所謂, 毕竟她讨厌的东西海了去了，挑挑拣拣總有人能撞到枪口上。 而且所謂的惩罚也不过就做做梦而已。 但同时她也要让前者知道，敢借她的刀，就得做好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的准备。 将所有说她坏话的家伙都蹂躏了一遍后，褚梦神清气爽。 经由褚梦私人订制梦境改造后, 那几天，整个网络环境都肃然一清。 “太可怕，我做梦都在对着自己的黑历史忏悔。” “楼上别误导人，我直说了，我在网上放的那些屁都在梦里经历了, 一遍又一遍（对不起我没有说脏话只是情绪表达需要）。” 一眼望去，滿滿都是求生欲。 褚梦滿意了。 然后她看着扩大一圈的能量池，笑容越发明显。 小小说，因为她对其他世界造成的影響，所以才获得了能量。 影響必然伴随着改变，那她现在直接改变键盘侠，好像也成立。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那场全球直播。 褚梦稍作思考就将此事按下，她现在只等着享用胜利的果实。 但对褚梦来说甜美的结果，于其他人而言却是一场噩梦。 倒也并非所有人的噩梦，但大多数男人都得了一种奇怪的被害妄想，總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懷。 至于懷孕跟被害劃等号这件事，褚梦无言，她表示道阻且长。 将军对这事就比较有经验了。 他说：“人们都没啥自己的思想，只要自上而下开始流行，只要周圍的大家都做某种选择，个别的声音都不重要啦。” 褚梦点头：“你说得对。” 当然也有不少人打心底里覺得懷孕损伤自身。 但还是那句话—— 女人不知道吗？ 可照样几千年都过来了。 想要男人接受，或者哪怕表面点头，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更别说只要有一个人怀了，他能看得下去周圍其他人继续潇洒？ 这点，将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伥鬼在哪个群体都不少见。 我可以活得宛如垃圾，但别人也不能光鲜亮丽。 比起你好我好，还是大家一起在这坑里臭掉烂掉最好。 而且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 对全世界统一的绿帽情结们来说，女人生的可能会跟自己没关系，但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 只要不被调包，那妥妥跟自己血脉相连。 此处徐母有话要讲。 这点精准击中繁殖癌的痛点。 只要广告打得好，周围人再念叨几句，他们自己就能说服自己。 在全球统一的氛围下，这事爆出去之后各地都乱了一下，但又没有很乱。 最直观的就是世界大战并没有爆发。 至于各国大概，倒是发生了一些权力的更跌，但放在世界地图上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褚梦：“格局一下子就打开了。” 将军：“……”你要这么比，干啥都是过家家。 但他最近也挺开心。 每天都有来自全球各地的快遞，在庞大的世界人口下，自己手下那点人手都有些不够用了。 这问题也不大，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打工人。 在褚梦的示意下，将军有些肉疼地将工资提高后，几乎整个国家都加入了快遞行业。 不仅解决了扫黑（？）剩下的人员就业问题，就连直播间曾经担心过的，那些男人怀了后小孩该怎么处理的问题，都一并解决了。 小孩长大可以预定快递岗，小时候还能制造育婴和教育岗，往后必然还有更多相关产业展开。 就现在，他们打包快递都得向外招人呢。 褚梦第一次感受到了出生率拉动的经济发展。 将军最近跟褚梦聊天时，沉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他表示：老大开心就好。 在生意最上头的那段时间，将军也不忘思考：“我们招这么多人，以后生意要没有这么火了怎么办？” 褚梦发出灵魂质问：“一个男人一辈子就只生一个？” 将军：“？” 褚梦都懒得解释，哪怕在全球都嚷嚷着生育率下降的那几年，每天还是有那么多的新生儿降生。 这还是数量并未达到一半人口的女性生育的年代。 而现在，男人更多更……总之这种情况下，年龄还可以放宽要求，那么适孕人口必然更多。 在男人生娃的初期，创业幼苗期，那么多人不愿意接受的情况下，他们的生意都能做到如此火爆。 只要能保持垄断，在没有大的变故之前，他们就不可能倒闭。 但话也不能说得太绝对。 对将军居安思危的精神表示肯定后，褚梦觉得自己也该想个法子防止生意大幅度跳水。 唔…… 最近能量增加了不少，或許可以研究研究领域了。 褚梦想着，就已经拉出了规則板塊。 她再次将先前未能成功的规則输上去。 【神域内，男人可怀孕。】 一邊敲字，褚梦还略有些不屑地想着：不成功也无所谓了，反正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要真失败似乎还挺好笑。 “好笑”的念头刚在脑中浮现，褚梦就看到系统提示：规则成立。 某人当即笑的宛如偷腥的猫。 唯心是吧？ 拿捏。 或許是男人怀孕的事已经查成了既定的事实，所以此次收费并不贵。 再加上她本身有世界树的加成，这条规则几乎没消耗多少能量。 跟上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规则制定言毕，再说领域。 不知道是基于“影响”，还是上次噩梦分化时那拨人给她建立的神像。 总之，褚梦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对这些国家的掌控权。 那些土地，那些人，以及一草一木，他们的生存与毁灭仿佛只在她一念之间。 这就是领域。 比之前仅有缅国时更为强大恐怖。 除了画国。 这塊地图尚未拼凑完成。 褚梦随手劃拉了几个视频，经过几个月的发酵，各国的孕夫已经在平台上晒照引关注，甚至互相攀比了。 总之这个赛道人流量极大，再加上新手上路，以及现在和谐的网络环境，有不少都在相互交流经验。 但看画国，依旧跟以前一样，吵明星吵男女吵各种鸡毛蒜皮。 唯独没有孕夫！ 褚梦摆手都快摆出花手了，这怎么成？ 他那半死不活的任务老公，没能成为这个世界第一个生娃的男人，难道要成为他们国家唯一一个怀孕的男人了吗？ 她不允许。 他不配！ 各位外国友人的生产……不是，有关她的跨国生意在国际的发展路线，褚梦在规则制定后已经有了规划。 那地图上唯一缺的这块，也该补上了。 祖国，我回来咯~ 刚好她出来也八九个月了，算算日子，徐瑾泽也该生了。 她在画国接到的任务，最后在画国完成，褚梦觉得这叫有始有终。 褚梦来得突然，走得也不墨迹。 将军医生等人虽然想表演一个依依不舍，奈何顶着个大肚子实在装不出来。 褚梦也不需要，只要看看腹部，他们满满的成就感。 “老公~” 时隔多日，就在徐瑾泽已经适应自己肚子上坠个球的日子时，他再次听到了那个夜不能寐的声音。 徐瑾泽一个激灵，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从脑中冒了出来。 他没有死。 虽然将军那段时间玩得挺过火，但怎么说呢。 感谢医生，感谢科技，感谢生命树。 总之，徐瑾泽从梆硬到尸体热乎……的过程，褚梦也没费什么力气。 这会儿该回家了，她就想起了这个出行搭子。 “别愣着，走了。” 褚梦招呼一声，随身挎了个包就打头阵。 一路上，她还邊走边跟他唠嗑。 “出来这么久，想你妈了吧。” “不用急，等这个生了，你也可以再给她生一个。” “我知道你爸，跟我家那个一样，几十年没咋管过你，你妈养你这么大不容易。” “她喜欢小孩，你们的她肯定更喜欢。” 褚梦的声音随风飘来，断断续续在徐瑾泽脑中留下了一点痕迹。 他看着满大街大肚子的男人，又听着褚梦那似乎不属于人类的话。 他有点怕，想找个熟悉的人靠一下，但现在最熟的就是褚梦，偏偏这人比鬼还可怕。 徐瑾泽满目萧瑟。 世界，已经癫成这样了吗？ 第69章 回家 摆烂丁克21 回国之前, 褚梦已经做好了自己被拉入黑名单的准备。 但意外的是，她一路走来都挺顺利。 这讓褚梦有些受宠若惊。 虽然，他们压下了她的生意, 导致自己在本国市场上一片空白。 但是—— 她绝不接受男人生娃的市场出现空白，哪里都不行。 更别说那催死的催婚催生话术，就她在本国见得最多。 不在梦里踢门已经是她爱国的表现了，其他的绝不可能。 褚梦在这头脑风暴，仿佛无事人一样帶着徐瑾泽回了家。 但事实上, 从她购买国际航班的那一刻，相关人員就已经接到了消息, 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她要幹嘛？” “她的目的是什么？” 一堆人坐在一起, 紧紧盯着褚梦走过的监控，生怕她一挥手就毒倒一大片。 更有比较年轻的男人直接捂着肚子，哭唧唧道：“她终于也要对我们的肚肚下手了吗？” “咦……” 其他人是又惊悚又嫌弃地看着他，表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这人当即轻咳一声：“这不是看大家太紧张, 活跃下气氛嘛。” 不知是谁悄声吐槽了句：“更恐怖了谢谢。” 说这话的显然也是一名男性。 现场女性成員没表态，几名男性面面相觑。 他们作为关注这件事的人员, 对民眾封锁的消息，他们却了如指掌。 包括褚梦出国后幹的那些事迹。 那么多人天天研究，就是石头都能分析出个花来，更不要说褚梦也没想隐瞒什么。 她的动機和诉求都很容易看得出来，甚至只要了解她的履历, 在这种国情下长大的人都能说得出来。 可其他人顶多是跟亲友吐槽，或者写篇小作文发网上独自暗爽一下就完了。 她却真的做到了。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才是困扰这个专案组许久的问题。 再看他们从国外收集的资料，一个个描述的，简直不是人力能为之。 当然，那满大街突破生理极限的大肚男, 依靠现在的科技也确实做不到。 几人越想越丧气，眼睛却还不敢离开半分。 “想点好的，万一她只是想回家看看呢。” 正是清楚国外某一段时间高官们的遭遇，他们才没敢对褚梦做什么，只是时刻关注着。 另一个人也点头：“你们看，她老公應该快生了。” 哪怕时常浏览外网，在座眾人还是觉得这话有点小众。 但到底都是专业人士，他们很快找出了徐瑾泽的相关资料。 “他做手术的时间是……如果不出意外，按正常预产期来算，應该在下个月五号。” 现在已是月中，众人立马严阵以待。 虽然几年关于男人懷孕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除了跟在褚梦身邊那位将军，现在还没人真正生出来呢。 再说那位将军，几天生了个孩子，听着就挺荒谬。 所以，徐瑾泽很有可能是除那位将军外，第一个产子的男人。 帶老公回家生娃，听着可比讓别的男人懷孕好多了。 专案组这邊给各个成员分配了任务，预设各种可能。 褚梦两人也离家越来越近了。 “先去看你妈还是看我妈？” 褚梦回头问了句，将孕夫优先的美德体会得淋漓尽致，哪怕坐在車上，也不忘虚扶着对方。 徐瑾泽并不想要这种贴心，他更讨厌说话。 虽然在医院几个月，他的头发因为没人打理长长了些，臉也比较清秀吧。 但一眼看去还是没有女人相，哪怕他已经變了性。 徐瑾泽想到这里心情就不美妙。 总之，下了飞機后，他就感觉别人停在他身上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好像在说“这大妹子长得真汉子”。 而他一开口，对方眼神就更加微妙。 还有些不礼貌的男人，视线从他臉上扫到肚子上，最后甚至很不规矩地停在他裤.裆处，仿佛要扒掉裤子检查他是男是女一般。 看得徐瑾泽直想杀人。 此时听到褚梦问话，徐瑾泽这一路所遭受的委屈瞬间蜂拥而至，但对方凶残的过往还停留在脑海中，他不敢对褚梦发火。 仗着现在有孕在身，徐瑾泽直接扭头装听不见。 褚梦宠溺一笑：“真拿你没办法。” 对上司机探究的眼神，她笑容坦荡，甚至往徐瑾泽脸上摸了一把。 后者只觉得像被毒蛇顶上一般，瑟缩了下。 看两人“腻腻歪歪”，司机表情特别精彩。 褚梦越发过分，直接凑到徐瑾泽耳边，从司机的角度看去就好像亲上了。 徐瑾泽就是做梦都不敢想这种事了。 褚梦也只是跟他说道：“谁让你不爽，以同样的方式恶心回去就是了。” 褚梦说完，就坐直身子，不再表演你侬我侬的戏码。 但徐瑾泽却神色怔怔。 她在帮他？ 手指抚上脸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对方带来的热气。 其实仔细想想，褚梦对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 一开始要钱是找他妈的，后来带他變性……她也只是受不了催生想要一个孩子而已嘛。 后来他俩被卖了，他被人欺负她还帮他出气来着，至于褚梦对他说的那些气话……都说了是气话嘛。 越想，徐瑾泽越觉得褚梦除了偶尔有点小脾气，简直好的没边了。 特别是这回程的路上，其他人看他都好像怪物一样，只有褚梦始终照顾着他。 不过又是司机几个回首间，徐瑾泽就说服了自己。 褚梦对他那么好，他怎么就觉得对方不好呢？ 等两人下車时，徐瑾泽特别注意了下，褚梦会帮他开车门，会注意避免东西碰到他。 难得的，他看着褚梦肩上的包，主动开口道：“我来背吧。” 他可是男人，出门在外哪有讓老婆背包的道理？ 褚梦瞅了他一眼，摇头：“不用了。” 两个人，九个月的行李就一个包，她倒也没禽兽到让一个怀孕的人去背。 主要是那么多人看着呢，褚梦要脸。 两人就在这种你好我好的氛围中来到记忆中的徐家。 好消息是徐父已经被关进去了，褚梦曾经的爆料已被查证，她那素未谋面的公公曾经是个隐形人，现在彻底没了打扰别人的可能。 但坏消息是徐母不在家，并且换了锁。 两人就在邻居家待着唠嗑，顺便了解一些近况。 褚梦不想横生枝节，给徐瑾泽戴了个口罩，看到熟人就称这是她闺蜜，她今年跟老公在外打工。 邻居们表示了解，并主动对孕夫展露关心。 “别急，你妈下班就回家，这个点应该差不多了。” 他们都認识褚梦，现在也怕等太久心里不舒服。 褚梦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这些热情的邻居。 直到有人通风报信，褚梦立马起身，刚出门就迎上了徐母。 “妈~” 一声热情且黏腻的声音响起，徐母下意识回头。 邻居老太太都夸她命好，别人家的媳妇都叫婆婆的，哪像她家这个，亲近还黏人。 她们三三两两说着话，徐母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浑身僵硬。 时隔数月，褚梦看着还跟离职那会儿一样青春靓丽，脸上也是笑容不减。 但徐母已经平添了几道皱纹，佝下去背也让她没了先前那股子意气风发。 看到褚梦，她就仿佛看到了鬼一般，那段时间的回忆再次袭来。 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人，她已经没了回怼的力气，匆匆瞥了褚梦一眼，徐母就跟没看到一样加快脚步。 褚梦却不想让她就此离开，一下冲到她面前，挽着她的手臂甜腻腻地喊着：“妈，你干嘛不理我呢？” “不理我就算了，连你儿子也不要了吗？” 最后一句，她降低了音量，周围只有徐母听得到。 徐母愣了下，她泼辣了一生，这变故可不就是因着儿子才产生的吗？ 趁着她愣神之际，褚梦直接将人拽到了徐瑾泽面前。 哪怕眼前的人留着中长发戴着口罩，眉眼也不似当年，徐母也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看着对方挺起的大肚子，她下意识就后退一步。 可紧接着，其他想法便一个个涌上来。 她老公被灌进去了。 徐瑾泽不是她亲生的。 褚梦让他两生一个…… 特别是现在，在她看过去的瞬间，褚梦仿佛会读心术一样，还对徐瑾泽说道：“我就知道妈最爱你了，一眼就认得出。” 但看没有任何问题的话，结合她曾经的“建议”，让徐母的脑子里只留下她的声音。 “生一个。” “又不在一个户口本……” “生一个……” 徐母拍着发昏的脑袋，恶狠狠地指着两人。 “你走，你们走。” “我不认识你们这种怪物。” 说话的时候，徐母想的其实是那些人跟她说的有关褚梦的种种。 可听在徐瑾泽耳中，再结合刚刚徐母那下意识的抗拒表情，都让他心脏刺痛。 他妈，也在嫌弃他…… 徐瑾泽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这将近一年的冷遇，已经彻底改变了他的性格。 很快，褚梦就替他说出来他要说的话。 只见她诧异回头，表情夸张且大声地对着徐母道：“你不认我就算了，竟然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第70章 热闹 摆烂丁克22 她这一声, 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不僅讓徐家母子两人不知所措，更是激起了旁边一群邻居老太太的八卦劲。 “什么？什么儿子？” “徐家的不要她家丑蛋了？” “徐家丑蛋跟人跑了，不管他媳妇儿跟他媽了？” 小区里大多都是熟人, 随着一声声惊呼，各户老太太们闻风而动，纷纷打开房门朝着这边走来。 而这话傳着傳着，你加一言我添一语的也就變了味。 雖然在来的路上，可能已经听到了三个不同的版本, 但她们不僅没有生气，心里反而更加好奇。 到底咋回事啊。 这多等一秒都覺得心里痒痒的不行。 她们这边八卦得风生水起, 褚梦那边也没能消停。 她光说还不够, 趁着两人愣神之际，直接扯掉了徐瑾泽的口罩，直接给徐母来了个怼脸杀，嘴上也没消停。 “媽你是不是不認得你儿子了。” 不認……不認得…… 杀人诛心。 褚梦的用词仅有一字之差, 却如尖刺一般一下下戳着徐母的神经。 她说不上哪个说法更讓人揪心。 但此刻的徐瑾泽，熟悉的脸下挺着个硕大的肚子, 对徐母来说还是过于刺激。 她捂着胸口，下意识后退了步。 徐瑾泽没说话，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徐母。 那眼神，不可置信中夹杂着一丝果然如此的冷意。 从徐母的角度看去，对方那瞬间猩红的眼睛, 就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已经集合完毕，一个个活力四射地往他们身边凑，生怕漏掉一点消息。 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过来，徐瑾泽的眼神越发冰冷。 这群人，一个个号称看着他长大的人, 跟外面那些垃圾没有丝毫他们。 他们都争先恐后地来看他笑话。 徐瑾泽脑子都快炸了，但声帶却陡然失灵，又气又急之下，他感覺一阵腹痛，手掌无意识地轻抚腹部。 褚梦看着他的反应相当满意。 徐母也不愧是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人，早在事情有暴乱的苗头之际，身体就先一步做出行动。 她一改先前的颓丧，将邻居们拦着不让他们靠近。 然后走向褚梦两人，“你们不就是要进去吗？去啊。” 慌乱之际，她的动作完全称不上温柔。 吃瓜群众是兴奋上头毫不在意，褚梦只需稍稍侧身就能避开她的推搡。 只有徐瑾泽。 早在路上他的情绪已经积累到了一个临界点，这会儿被亲妈一刺激，那是彻底爆发。 可惜他的叛逆言论还未出口，肚子上传来的疼痛已经让他冷汗直冒。 “疼，肚子疼……” 徐瑾泽缓缓蹲下身子，嘴里溢出的词都有些含糊不清。 褚梦更是发现个好玩的，他在喊疼时第一个看向的竟是自己而非徐母。 是覺得她这个老婆更有安全感还是想要她出手救他？ 褚梦没动，但感觉到她的存在，徐瑾泽就已经给自己洗脑觉得安心了。 徐母就没有她这般闲情逸致了，从徐瑾泽面露不适起，她心里那杆秤就已经动摇。 对方一出声，二十多年的母子情瞬间压倒了所有。 “你感觉怎么样？” “先忍一忍……” “妈给你叫救护车。” 徐母的行动力那是当之无愧，一边安抚徐瑾泽，同时拨通急救电话。 “这里有人快生了，位置在……” 等她歇斯底里地报完地址后，就凑近徐瑾泽想要观察情况。 谁曾想哪怕在这个时候，徐瑾泽都疼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还下意识往后缩了下，抗拒的姿态相当明显。 徐母心中一痛，自得知徐瑾泽不是亲儿子及徐瑾泽怀孕后，她此时的锥心感直达顶峰。 徐瑾泽雖然还在责怪徐母刚才的反应，但这个状态他也只能被动承受这份母爱。 这边徐家母子暗潮涌动，旁边的褚梦就跟个雕塑一般，百无聊赖地玩起了指甲。 至于一旁的邻居们。 早在徐瑾泽情况不对时就已经自发后退，前排的人甚至直接举起了双手，然后不断跟周围人申请。 “我可没碰他啊，我真没碰。” 吃瓜虽好，但人家出了状况，所以人都恨不得自己没出现。 真让他们走，却又舍不得。 于是一群稍稍后退的老人家到了安全地帶，就用自認为小声地声音交头接耳，可无奈数量过多，这声音是降不下半点。 他们说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些。 当然也少不了其中的重头戏，录个視频发朋友圈。 視线掠过一众高高举起的手机，褚梦的视频在一处停了两秒。 那里，一个寸头男人正举着手机，表情夸张地压着嗓音开口：“家人们！！！” 没错，他是一个主播，因为没什么才艺又想红，平日里就搞一些猎奇挑战吸引眼球。 除了折腾自己，他也折腾别人，网上一有什么瓜他就扑上去，甭管真假，有熱度就行。 就这不拘一格的模样，他现在也有大几十万粉了。 之前他正在出租屋跟人连线，发现屋外人群扎堆后果断放弃PK，带着他的赛博家人前来吃瓜。 这还真让他吃到口新鲜的。 寸头男人一来，就听到那边的年轻女人说什么不认得儿子。 他敢以自己多年跟熱点的嗅觉保证，他绝对没听错，对方说的就是儿子。 可当事人中除了一个老太太，另外两个长发的还有个大着肚子，“儿子”明显另有其人。 寸头男人看圖写作文，一脸笃定地跟他的赛博家人讲故事。 “要么，儿子指肚子里没出生这个。” 寸头男人开始了自己的分析：“没出生就不存在什么认不认得，那小姐姐说的就是不认。” “老太太不认自己的儿……” 一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如何能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儿子？ 寸头男人发现了自己话里的bug，但故事已经编了开头，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 “这看年龄也不合适，估计是干娘，这几个女人之间明显有些狗血故事。” “但我更倾向于他们说的‘儿子’没冒头，说不定干了什么对不起老人家的事，现在又想求原谅，就派出‘孕妇’来卖惨。” 他围着这个可能又说了一堆年轻人不孝啊，说不定结婚让父母买房然后把老人家赶走。 当然，那边涉及到两个女人，自然也免不了感情方面的纠葛猜想。 一番引人入胜的爱情大杂烩过后，他甚至说出了另一个更炸裂的猜测。 “还有大家说的，那个阿姨自称是‘孕妇’的妈，要是儿子没露面的话，那就很明显的兄妹那啥嘛……” 不管哪一个版本，从寸头男人口中说出来，他都笃定地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直播间也不乏各种讨论，寸头男人就在那查缺补漏找bug，一通瞎聊。 寸头男人不认识徐瑾泽两人，但周围的邻居对这些面孔还是眼熟的。 听他越扯越离谱，就有些憋不住了，跑过来纠正道：“没有你说的这回事，徐家丑娃就是躺着的那个。” 许是大肚子男人有点挑战老人的认知，他在描述的时候刻意避开这个点。 寸头男人听到这话，也终于意识到了那个被自己忽略的点。 他艰难开口：“儿子，在你们这里是个通用代词吗？就是指小孩，不管男的女的？” 老人白了他一眼：“儿子肯定是男娃啊。” “咕咚！” 寸头男人咽了口唾沫，他脑子里回荡着老人刚刚那句男娃，又看着不远处徐瑾泽那盆大的肚子。 想着想着，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又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 大脑短路片刻之后，等寸头男人再抬头，眼神无比坚定。 他开口：“这老人家还想忽悠我，没想到遇到祖师爷了吧。” “他前面听故事听得可开心了，还想拿我开玩笑。” 他乐呵呵的，毫不掩饰自己胡编乱造的事，反正关注他的都知道他什么德行。 但也不乏误入直播间，就想看他还能造到什么程度的。 这会儿见他嘻嘻哈哈，评论也在不断刷新。 [这就是当代男人的信念吗？他宁愿相信他出轨、吸血、乱那个伦，都不信他男扮女装，他真的，我哭死~] 有那行动力强的，当场在直播间截圖，配上这句话就发了出来。 其他人也在讨论。 [虽然有点意外，但也还好吧，變性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 [楼上文盲石锤，重点的那人大着肚子好吧，变性能怀孕吗？] 评论区已经在讨论做完变性手术之后的功能与影响的，寸头男人看着，总觉得胯.下一痛。 他对这个走向不太喜欢，试图在一旁引导话题。 可无奈那两人已经吵上了头，旁边更有一堆看热鬧不嫌事大的，他这个主播根本没人理。 在一片混战之中，也有一条评论颤颤巍巍地飘过。 [就没人记得上半年的事吗？] 理所当然的，这种没爆点又不知所云的话，瞬间就淹没在了激战大军里，不见踪迹。 他们这边吵吵鬧闹，实则直播时间眨眼即逝。 褚梦那边没等几分钟，救护车就“呜呜”着声音赶到。 本身这里就是市区，更别说褚梦本就是被特别关注的人，优先级自然被提到了最高。 70-80 第71章 褚母 摆烂丁克23 徐瑾泽一睁眼, 入目就是惨白的墙壁和熟悉的消毒水味，当場感觉天都塌了。 直到看到对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也没有白大褂提着刀来找他, 徐瑾泽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 但病房依旧让他觉得不安。 心情大起大落之下，徐瑾泽已经没力气去计较那些不愉快了。 环视了一圈，他问道：“梦……她呢？” 徐母提起褚梦，好臉色当場消息，又见儿子眼巴巴盯着自己, 没好气地来了句：“找她妈去了。” 说完，陡然想起眼前的人并非自己的亲儿子, 本就不美丽的心情越发糟糕了。 徐瑾泽去病房进修一年, 别的不说，对人的情绪感知那是相当敏锐。 察觉到徐母周身的低气压，他也沉默不说话。 雖然徐瑾泽回到小区没多久就去了他熟悉的病房，但他留在外界的传说却源远流长。 不出所料, 自寸头男主播开始，再加上小区吃瓜群众的热情解惑, 有关徐家一家的事再次在网上流传开来。 各路大V以及营销号闻风而动。 稍微务实点的还各处拉关系找素材，营销号就直接看图编故事，更有直接打标签引流搞矛盾的。 作为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寸头男也仗着地理优势采访各位邻居。 除了控場，他甚至将提问的权利交给了观众, 甘心做个工具人。 随着一个个犀利的问答出口，故事也渐渐有了眉眼。 其中也不乏到处冲浪的人，将其形象跟上半年的“女子跨国拐卖夫家案”摆到了一起。 雖然有曾经被封过号的人解释那个不是真的，并提醒他们低调点。 但新入場的观众还一臉无畏。 热度就这么被炒了上去。 眼看着网友们的言论一个个都在封号邊缘试探，辛苦的各大社交平台的審核员。 “这个得删。” “这个不能……” “啊啊啊救命……” 办公室里, 不时发出各种惨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违法场所呢。 本身審核的压力就大，为了肃清前台环境，誰也不知道他们会遇到什么牛鬼蛇神，每次遇到热点事件更是头秃。 可誰知，在一切buff都叠满的情况下，他们这次还加了新标准。 “对这个女的不好的言论全部删掉，控制跟她相关的讨论，酌情放出，其他相关的可以适当放宽審核条件，總之将舆论焦点从她身上淡去。” 当审核们听着这不知道几手命令的时候，一个个表情微妙到了极点。 什么酌情、适当，听听这是人话嗎？ 没有严格标准的审核还算什么审核。 更别说他们还要控制舆情？ “这是谁家亲闺女下场了嗎？” 有人语气嘲讽，他们要有这个能力早就去当水军头子了。 但上司传完话就不管他们了，只留下一众干活的在这里头秃。 审核这邊满含怒气地盯着电脑戳戳戳，时不时互相讨论下这个酌情的度在哪里。 而另一邊，针对褚梦成立的专案小组，这会儿又爆发了一场争执。 “这些東西放出去会出乱子的。” 反对派说的义正词严，他们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盯着褚梦不干事，而是有关对方引发的事，他们都得处理。 就比如国外这几个月的變化，出国的、留学的，还有不安分的半夜爬墙的，这些消息自然瞒不住。 可之所以在国内半点风声都没透出去，自然是他们在背后努力。 另一派闻言也不甘示弱。 “你插手才会出乱子，而且我们前面已经有人踩过这趟坑。” 她将国外的一些著名案例推到对方面前，那都是在褚梦手里没落到好的实例。 这些资料他们个个都背得滚瓜烂熟，自然知道。 “可这情况不一样。”他还试图挣扎。 很快有人打破了他的幻想：“能有什么不一样，她那么自我，要真想管早管了，不管就是默认。” “万一她不知道呢？” “哼！”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但这场争论的胜负，从一开始就没有悬念。 停歇之后，见一大半同时萎靡不振，“赢”了的那方也开心不起来。 “别担心，我们的国民不是娇花，也永远不可能待在象牙塔，既然總要面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也总好过突然面对。” 这话，既是安慰对方，也是说服自己。 没人反对，就像他们从未否认过褚梦的利爪会伸向他们一样。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 到最后，只剩下一声无力的感叹：“到底为什么呢？她又不是神。” “国外都已经给她立神像了。” 在各方的放纵及有意引导下，寸头男不出意外地火了。 比他更火的自然是徐瑾泽一家以及他们的故事，上半年的事再次被提及。 包括他那坐牢的爸，直播的妈，漂亮的老婆还有變性怀孕的他。 [真怀还是假怀？] [炒作吧。] [我的医生理论在向我发动攻击。] [6哇我滴哥，真生了记得推下医院，我老公也想去~] 网上说什么的都有，反正一个战场一种走向。 褚梦自然知道网上这些闹剧，甚至还看出了风向有被引导，但看了眼跟自己没关系，她就没怎么管了。 她跟褚家这里都有人保护，哪怕网上真有什么事，也不会影响到现实。 所以，将徐瑾泽还给他妈后，褚梦也来到了褚家。 跟第一次视频时那种愁苦的感觉不同，现在的褚母，光是看着就觉得有股子力量在身上。 并非她练了多大的肌肉，而是气质的改变。 褚梦这段时间在外面浪，偶尔也会跟她联系报个平安，两人早已没了最初的生疏感。 一见面，褚母就各种嘘寒问暖，褚梦也不遑多让。 她一臉神秘地拉过背包，掏出里面的東西给褚母。 “当当当当~” 看着女儿一脸得意地掏出一块砖，褚母的笑脸出现了片刻疑惑。 ——哪怕那是块金砖。 在褚梦热情的注视下，褚母伸手去颠了下，沉得她差点没拿稳。 “纯的？” “这哪来的？” 確认实物后，相关的问题也紧随而至。 哪怕再没有金钱观念的人，也知道金价昂贵，更别说褚母手头有了点小钱后，为了存钱她还专门补习了下这方面的知识。 褚梦对上她的眼神，张口就来：“偷的。” 褚母：“？” 要是以前，她还会担忧，但现在跟这个女儿交流多了后，大概也了解了对方那大喘气的说话风格，就等着她吹。 果然，褚梦乐滋滋地开始了描述。 “就是啊……” 褚梦眼睛咕噜一转，就开始随口乱编：“我在梦里飞，有个人他在地上追，我往回飞，他不刹车就往我这里撞，毛都给我撞飞了，我的毛毛化成满天星光，他就像游戏里的小怪兽一样刷啦啦开始爆金币。” “呐，金币太多了，就变成了个大砖头。” 她说着，还朝这块金砖指了下。 “我拿着砖头把他砸没，这个就是我的了。” 见褚梦一脸得意地编故事，褚母也配合她演出：“还毛毛都撞飞了，你是小鸟吗？” “是小蝴蝶。”褚梦纠正道。 她叫褚梦，指定的领域规则是入梦，刚好有个故事叫庄周梦蝶…… 好吧，其实是她在刚刚来的路上，看到个手链很漂亮，这才一时兴起。 顺着她的目光，褚母自然也看到了她的首饰，紧接着就是一顿夸夸。 说完之后也一脸正经地跟她说：“按你这个说法，这叫抢，不叫偷。” “不是胜利的果实吗？” “唔……” 褚梦沉吟一声：“那也得他知道才叫抢吧，可他都没了。” 两人就偷和抢这个事闹了会儿后，褚梦嘿嘿一笑：“好啦，我做生意賺了点，给你看看开心开心。” 褚母：“就看看啊。” 褚梦：“那哪能啊，给你打个金床睡。” 褚母只当她开玩笑，但她现在也被逗得直乐：“别人都是送金链子金手镯的，你倒好，送砖头。” 褚梦当即正色：“别人没有的你都要有，别人有的怎么会没有呢？” 说着，她再次拉开自己的小背包，宛如百宝箱一样往出掏掏掏。 看着褚母说着破费，嘴角却压不下的模样，褚梦也开心。 曾经，她把继承的工资给褚母，从徐母那坑蒙拐骗的钱总觉得来路不正。 脏钱和好人不匹配。 可烂人就跟好钱匹配吗？ 一趟境外之旅，褚梦觉得，很多顾忌无非是因为火力不足。 现在，她的钱比谁都干净。 褚梦本身没有太强的物欲，但花钱就能获得什么的感觉確实爽。 于是，她就带着褚母去各个地方撒钱。 如她所料，她花出去的这些钱没给她带来丁点麻烦，除了热情过头的导购老板们。 褚母虽然心疼女儿花钱如流水，但用在自己身上，都是孩子的一片心意啊。 她一边想着这孩子打小就懂事，敢这么花肯定也賺了不少。 一边时不时看看自己的存款，已经做好了等她败完家自己养女儿的结果了。 直到褚梦真带着她去打金床—— 褚母心肝一颤，将褚梦从上往下扫了一遍，见她确实没有缺胳膊少腿之后，脑子里又过了遍常见的刑事案件。 最后她开口：“女儿你干啥生意的，咱不干那些丧良心的啊。” 人头生意？ 褚梦一挑眉，她都说了，她的金币都是别人主动爆的。 褚梦这边笑着跟褚母保证，甚至不顾时差，将在国外出差的将军叫起来，跟褚母唠他们的卖魚史。 褚母看着视频那头的魚，还有将军对褚梦的态度，终于不再觉得女儿可能作奸犯科了。 但她还是有些疑惑：卖鱼那么赚钱吗？ “卖鱼当然赚钱啦。” 国外，最近在网上时常被提及的变性大国，一个男人正在餐馆里跟自己的同桌吹嘘。 “也不看看我们卖的是什么鱼，全世界的需求是这个数——” 他慷慨激昂地说着市场有多大，货源有点紧缺。 当然话头最终还是落到自己身上，他是如何靠着地理优势，搭上这趟顺风车发家致富的。 说到最后，他还奉劝对方：虽然这生意就跟捡钱一样，但现在进场不可能搭上缅国那边的货源，还不如去干物流，他们合作。 这才是重点。 在这个餐馆，十桌有八桌的话题都是鱼，或者是孩子，可想而知这个东西的火爆程度。 他们邻桌，也坐着四个男人，只不过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缩在其中身材最高大的男人身边，其他两人则正常落座。 要仔细看去，就能发现寸头男的衣服下，是被铐起来的双手。 这人正是之前直播的男主播。 第72章 跟风 摆烂丁克24 要说他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作为这件事的元老级人物，寸头男不仅享受了爆火带来的好处，同时也遭到了流量的反噬。 哪怕他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人贩子为什么会拐上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甚至这个男人还是主播。 寸头男只记得，自从那次直播火了之后，他就趁熱打铁，去找那些大爷大妈嘮嗑。 他本身就是以博人眼球起家的, 再加上现在人多，为了活跃气氛, 他嘴上更没个把门。 就这么嘮着唠着, 一不小心把号唠没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好在他不止一个平台，也不止一个小号。 寸头男跌倒了就再战，虽然流量大不如前，但他住在这里, 本就是天然的优势。 直到一段视頻被放出来，几个月前那昙花一现的熱搜被提及, 众人尘封的记忆再次涌现。 有人恍然，怪不得觉得这事透着股诡异的熟悉感。 也有人跟个复读机一样到处刷：慎言，慎言，保号保平安。 可惜肾炎哥出现的太晚，寸头男已经到了波及证件, 甚至这张脸的程度了。 他的证件在各大平台都不能注册，那些用他人实名的小号，一经发现，也以非本人使用的名义被封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主播走他的路子火起来，而他没了账号之后, 之前签的一堆广告都要他赔付违约金，他甚至都不敢再待在这个小区了。 短短几天，从巅峰到低谷的寸头男拿着买来的小号，跟一些同样境遇的人抱团吐槽。 因为网上流传最广的视頻就是褚夢連线徐母那段，说是連线，纯纯就是单方面输出。 这也引得好多男人义愤填膺。 在人前都这么嚣张，人后还不知道怎么对婆家呢，这种媳妇谁敢要？ 这种强烈的愤怒不是简单的引导风向就能控制得了。 理所当然的，这也是引得好大一部分人封号的原因。 哪怕站在审核的角度来讲，也不是他们多偏袒这位不知名的亲女儿，实在是那些人骂得太脏。 可偏偏他们自己不这么认为。 “之前都上过热搜的事，我就是复制一下，都不让说话。” “欺负人呗，难道不是因为那女的才害得徐家家破人散的吗，背地里指定有什么肮脏交易。” “我说我说我就要说。” “长得就一副狐媚子样还不许人说了。” “牙尖嘴利刻薄相，娶了这种老婆真是倒八辈子霉。” 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消息，寸头男的笑容渐渐扭曲。 他也发现了，说什么发表不当言论、人证不符，实际他每次号无的契机都是在点评那女的之后。 那女的放出来不就是给人说的吗？ 不然那一家子有什么噱头？ 寸头男气愤不已，只有看着这些同仇敌忾的兄弟，他才感觉心气能稍微顺点。 点了支烟，他把刚刚敲字对话框的字发了出去。 “兄弟们别急，那女的不过就是说她老公怀孕了，就有那么多人捧臭脚，让她们乐吧，真像那样，看谁还娶她们。” “我倒希望她说的是真的，到时候我们自给自足自己生，那群女人就等着绝种吧。” “我们只是号没了，她们都要被社会淘汰了！” 寸头男只记得自己消息发出去后，就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睁眼，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耳邊说话。 “这能行吗？他都不能直播了。”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指自己，但他听着就觉得老扎心了。 “搞视频呗，先带他去醫院。” 寸头男头痛欲裂，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去醫院，但他直觉对方没憋什么好的。 他刚动了下，就迎来一巴掌。 “老实点。” 寸头男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身体不灵活，又试了试，才后知后觉双手被反绑着。 寸头男立马不吭声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他这一闭嘴，就直接闭出了邊境线，那些人开车走的，路过检查都是一把刀抵着他的腰子。 没事的时候，就直接当着他的面讨论，要怎么拿他搞錢。 寸头男也得知了对方那丧心病狂的計划。 他们竟然要拉他去变性，让他效仿他们小区那个不知真假的热搜。 如果成了，他们就是先驱。 若是不成，那也是硬核打假。 就像其中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说的一样：“反正他们本来就要出去，又不吃亏。” 寸头男听着都要发疯，你们不吃亏就霍霍我是吧？ 但他还没发出抗议的声音，对方又一巴掌朝他脑门甩了过来。 “别想搞小动作。” 说完，他拍了拍鼓起的口袋，继续转头跟人聊天。 寸头男就这么被挟持着来到了异国他乡。 刚一进城，一群人就傻眼了，那满大街的大肚子男人，仿佛在笑他们刚刚的計划有多落伍一般。 几人暂缓了直奔医院的計划，准备先打探消息。 于是就有了餐厅这一幕。 截至现在，他们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越了解，就越是傻眼。 当他们还在网上吵变性会造成哪些影响的时候，人家都快生了。 而且还是通过吃鱼怀的，这…… 猝不及防的，那个经常甩他巴掌的男人又给了寸头男一巴掌。 “去，问他们买鱼。” 说完之后，他就跟高大男人进行手铐交接，时不时还朝寸头男瞪一眼。 “便宜你了。” 对方盯着他的下三路，满眼遗憾。 “老子还没见过现实中的太监呢，没想到花点錢就能搞定。” 那个长得贼眉鼠眼地凑过去跟他嘀咕：“那叫人妖。” 他们也知道这是别人的地盘，说话没敢太嚣张。 但听在寸头男里，心却一次比一次凉。 早知道早点反抗了，这出来更加危险。 特别是因为自己账号被封，估计不管是网友还是亲友，都以为他又在捣鼓小号，连他人没了都不会发现。 寸头男一边在心里后悔，一边被推着上前与人交流。 他问的就是之前那个说賣鱼很賺的。 对方之前也注意到了他们这会儿人，心下一琢磨，直接坐地起價。 寸头男听着对方那高达六位数的报價，都想报警了。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也安静了许多，眼神时不时往过瞄。 能听对方吹那么多还伸出脖子被宰，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没啥门路的外地佬，那还等啥，能宰一个是一个。 一群本地人在这看戏，那带寸头男过来的巴掌男倒是叫了一声：“靠，抢钱啊，我们也賣鱼去。” 他话一出口，就被自家大哥瞪了一眼。 再一回头，其他人也面色不善。 倒是賣鱼那男人呵呵笑了两声，对着几人说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们卖鱼賺，但它为什么赚？有价无市啊。” “别说拿到货源，你今天就是能低于这个价买到，我就送你两条。” 其他人也开口嘲讽，说土包子什么的。 高大男人站起身招呼了句：“走了。” 一行人再次上车，高大男人回头对着寸头男说道：“你自己想办法买条鱼试试效果，做不到就去医院做手术。” “别跟我说没钱，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赚钱，你没有就去卖，我不管你是卖身还是卖肾，总之耽误了我们的事，我让你一块在大西洋，一块在撒哈拉。” 说完，又给他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就让他跟巴掌男自由活动了。 寸头男全程毫无反抗的余地。 哪怕只剩他们两人，巴掌男也依旧死性不改，想扇就扇。 “老子早看你不爽了，长得没我大哥高，没有我帅，更没我二哥能说，你凭什么能赚那么多钱？” 作为在这场风波里第一个火的人，自然也有人扒过寸头男的收益，这也是他被盯上的又一个重要指标。 看着对方那歪瓜裂枣的长相，寸头男骂了声“日”。 这又不是选美，鬼知道他这一路挨那么多巴掌，竟是因为这个见鬼的原因。 几人分头行动，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在医院碰了面。 作为几人的头领，高大男看起来有些疲惫，见面只说了句：“按原计划吧。” 虽然这里孕夫遍地走，但国内还是空白市场不是吗？ 他们总不可能一直幹这些偷鸡摸狗的事，要幹就干个大的。 在这几人志气满满的时候，寸头男被送上了手术台。 而国内的网友们也不负他的期望，在吃瓜之余还能想到他。 “我号无哥呢？” “我耗子哥估计又去买小号了。” “我耗子哥估计买小号又把自己送进去了。” 一个个地玩完梗就把他这号人忘了，根本没人想到这个惯会在网上编排别人的人，竟然连本体都被掳到了国外。 哪怕是褚夢，也是在“巡视领地”的时候听到有人议论，这才约莫知道一点。 但是…… 跟风嘛，多正常的事。 比起无关人事，褚梦这会儿已经来到了徐瑾泽的病房前。 哪怕说着不在意，但她还是有些紧张。 等待多时，医生终于给她这位老公下了确诊报告。 徐瑾泽要生了。 不止褚梦在等，全国网友知道此事的，这会儿也都上心了几分。 “要顺利啊。” 看着病房，褚梦望眼欲穿。 那可是她的任务啊！ 第73章 生了 摆烂丁克25 一起等在病房外的, 除了褚梦，还有徐母。 褚梦最近没去医院，但这母子二人的关系似乎重归于好。 两个女人没有说话, 直到护士的声音传来。 “生了，生了！” 天知道她在妇产科实习半年，她看到一个男人生子心情有多复杂。 护士通报时激动的嗓音都在颤，她仿佛通过此刻，窥探到了未来那一片盛世。 “媽。” 以褚梦的耳力, 能听到徐瑾澤那虚弱的呼唤。 比起这，小小那可可爱爱的电子音才是她的最爱。 “叮咚~”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 请查收奖励。” 褚梦照例选择全部领取, 然后扔在仓库吃灰。 播报完毕，小小赶紧蹦了出来，开始吹彩虹屁。 “主播好棒棒啊，任务完成的也好棒棒, 这次评级又有加号呢，你好机智我好崇拜~” 褚梦听着臉红了下, 揉了揉小小，连忙轉移话题：“又？” 她对这个直播任务的态度一向挺…… 總之褚梦之前还真没注意过，但小小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褚梦一问它就叭叭道来：“仙侠世界主播的任务完成的也是相当漂亮呢，当然其他也……” 小小还在一旁吹，褚梦揉着它脑袋示意其安静。 仙侠…… 就是那个要跟仙君合.体的吧, 她倒是知道自己达成了双重标准，那这边…… 褚梦正想着，就听见徐瑾澤的声音再次传来。 “老婆。” “哎！” 褚梦这一声，应得比谁都响。 医护人员没说不可以进去，褚梦就直接蹿到了徐瑾澤身旁。 后者看她到来, 虚弱地笑了下，然后慢吞吞开口道：“我们的……孩子……” 褚梦聞言疯狂点头，她察觉到一旁的徐母兴致不高，估摸着老太太可能又想起了徐瑾澤跟这个孩子都和她没血缘这件事。 如果是平时，她估计会伸出手指晃一下，然后对他说：“不，是你的孩子。” 但现在，褚梦更大声地应了句：“是的，那是我们爱~的结晶~” 徐瑾泽觉得褚梦说话这調調有些怪，但此刻虚弱至极的他拒绝去想一下让自己不开心的，同时也告诉自己褚梦这是高兴得连声调都變了。 至于徐母，她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越听越刺耳。 徐瑾泽视线不断在两人以及婴儿之间流轉，身上仿佛散发着奇怪的光辉。 褚梦觉得有些辣眼睛，敷衍了两句就打算撤。 她一出病房，徐母就跟了出来。 “你要走？” 徐母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并不好看。 褚梦眨眨眼，反问了句：“我要留着，媽你不觉得吃醋吗？” 徐母不想跟这个神经病说话，但又不想看她那么潇洒，硬邦邦地质问道：“瑾泽才刚生完，你不照顾他你要走？” “瑾泽~” 褚梦夹着嗓子重复了句，在徐母开喷之前开口道：“留着你照顾啊，刚好方便你们培养感情。” 果然，不论是褚梦现在的表情，还是她曾经的暗示，都让徐母在这一刻想起了那些她刻意避着的垃圾话。 “你……” 却不想，她刚开口，就被褚梦打断。 后者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张口就说：“你别骂我，也别说别的那些我不爱听的。” “我就问你一句，你想看到跟你没有任何血缘的親親儿子，生下.体内流淌着我的血脉的宝宝吗？” “妈~” 听着褚梦这个调调，徐母就仿佛看到了一堆缩小版的褚梦围着她叫奶奶，把她气出脑溢血。 给了对方一个设想后，她当即两手一摊，“你想的话也可以啊，我无所谓，反正又不要我出力。” 她这种不负責任的话，成功把徐母气得够呛。 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当年生完时，徐父那甩手掌柜的模样。 不仅是生，还有养…… 徐母的戾气已经在不断累积中，眼看都有动手的趋势，褚梦却话音一转，微微笑道： “我也知道你当年生瑾泽……哦不……你是为了养徐瑾泽，都没要个自己的孩子。” “你不觉得可惜吗？你疼了二十多年的人哎，是别人的孩子。” “但是不要紧，你可以拥有一个跟你最爱的孩子的孩子。” 褚梦的每句话，都仿佛带有魔力一般，让徐母能感受到那个场景。 这边给她画完饼，见对方还是无动于衷，褚梦再次冷哼一声： “又不要你生，你不愿意让我来呗，反正又不是养不起，哪怕真养不起也不用我管。” 她这番人渣发言，又一次在徐母脑中勾起徐父那个垃圾形象。 换她亲生孩子，还不管她跟瑾泽，遇到任何大事都一副干不了就不干的窝囊样。 再看褚梦这张臉。 徐母扬起巴掌，她想打这些没有責任感的垃圾很久很久了。 直到手腕传来一阵痛楚，徐母想挣脱都无法，她只能怒视着褚梦。 后者倒显得一脸轻松，“别激动，我只是给你一个友好的推荐。” 褚梦说完，就松开她的手，主动与其拉开距离。 “我不欺负老弱病残的。” 她说完就走，留下徐母在那里发呆。 褚梦觉得自己可太善良了，作为给她施加催生压力的直接责任人，她都没让她變成高龄产妇，甚至还考虑到她没有亲子，主动给她寻找解决办法。 她真是太善良了。 善良的褚梦直到出了医院，小小才敢冒头跟她讲话。 “主播，我们任务完成，要现在去下一个世界吗？” 褚梦将它按了回去：“不急。” 小小乖乖哦了声。 褚梦又一次来到褚母这里，带着她熟悉的小背包。 “王女士，猜猜看我这次要送你金什么~” 自从住上那张纯金打造的床后，褚梦当然也给她换了一个配得上金床的住所。 这一幕又一幕，震得她不知道说什么好，總担心一觉醒来听到女儿被抓了。 好在她的担忧并没有成真。 见褚梦这次又一脸神秘兮兮，她也配合着张大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难道是，金——” 她也学会了褚梦的拖拖大法，“金”了半天，就是没有“金”出个所以然来。 褚梦的表演欲得到满足，也不再卖关子。 她揭晓答案：“是金手指啦~” 王嘉藝，也就是褚母下意识问了句：“是指甲还是手指？” 褚梦这才想起她并不看網络小说和电视剧。 她没有解释，直接在在小背包里掏了掏，然后空手在王嘉藝双手上空挥。 “我给你施加了魔法，以后你那些没有血缘也没有感情的外孙以及……” 还没等褚梦盘点完毕，就被王嘉艺抓到了重点。 “嗯？外孙？” 褚梦点点头，因她而出生的小家伙们，怎么不算是她的崽呢？ 那她褚梦的妈，可不就是他们的姥姥了嘛。 褚梦被这一打岔，也忘了一开始想说啥。 两人又嘻嘻哈哈消磨了半天时间，褚梦这才以八卦的姿态把男人生小孩这事说给王嘉艺听。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要变天，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听些魔改的，还不如从她这听。 又天马行空说完一堆后，褚梦嘿嘿一笑。 王嘉艺也照旧当她在编故事，直到她从新聞联播里再次听到这个词。 王嘉艺：？ 啥，她好像年纪大了听岔了。 什么男人懷孕注意事项？ 新闻里播的，正是男人的懷孕征兆，以及怀孕后该注意什么。 大家前一秒还在讨论最近那个男生子的事是不是炒作。 下一秒，国家发声了。 中间好像有一大段时间被水灵灵的偷走了，他们艰难地在脑中演化着其因果。 打从出生就没看过新闻联播的人，这会儿也老老实实打开了手里的设备。 再一看，好家伙，还是国际新闻？ 網上瞬间被大片的问号大军所淹没，好几个知名网站都被巨大的人.流量冲到崩溃。 接受度最好的，竟然是已经装上假牙的爷爷奶奶辈。 近些年社会高速发展，一年一个新模样，越不可思议，他们就越觉得厉害。 正吃着晚饭的一对老夫妻视线从电视机上移开，感叹道：“真厉害啊，男人都能生娃了。” 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还没结婚。 见国家领导人都发话里，老两口立马寻思着：“给女儿娶个老公回来吧，在自家，也不耽误她赚钱，应该也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 “对对对，娶一个娶一个，我这也没几年好活了，有孩子陪着才觉得安心。” 他们家境还不错，越寻思这事越觉得可行。 至于以前为什么不考虑？ 毕竟赘和娶，在他们的观念里还是不一样的。 说完女儿的事，两人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老太太放下碗筷咂摸道：“不知道这男人生娃有没有年龄限制。” “老头子你要不要也生个？” 老爷爷：？ 老奶奶：“你不总说嘛，人生在于体验，这生小孩的快乐你都没体验过。” “快乐？你咋不生。” “我那么大个女儿，我打电话就能找着，你能吗？” 今日的话题基本是围绕着这个新闻转的，一件事的发生，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可还不等不满意的那群人发出抗议，一篇外国友人发表的帖子竟然登顶热搜。 冲浪的网友：现在上网都有最低学历要求了吗？ 看不懂，求翻译。 翻译一上场，直接将这片用词华丽的帖子译成了一句话—— 别人都阿爸阿妈了，你们还在阿巴阿巴。 经常用某个痴呆表情包的网友们怒了：贴脸输出过分了哈。 第74章 发现 摆烂丁克26 一经了解, 眾人这才发现自己被嘲土包子竟然…… 有人深扒了下最近的事，最后无奈叹息。 徐瑾澤这一家已经成为老生常谈了，作为第一例据说变性后懷孕的人, 他时不时就会被拉出来遛一遛。 在他生子的消息爆出来后，不仅没为任何疑问画上句號，网友们反而更加觉得自己看透了真相。 【我就说不久之后就会有生的消息传来吧，果然。】 【该賣货了吧，谋划了这么久到了带货的季节了吧。】 【人家才刚生, 还得坐月子呢（捂嘴笑~）】 【不知哪里偷来的孩子，还真打算当这现代產翁啊。】 【算算日子, 这月份也不对啊, 暴躁姐建议查查你老公（狗头）】 【说不定下一秒就说是早產呢。】 【手动艾特暴躁姐。】 网友们说话，真是又阴阳又好听，褚梦表示会说多说。 至于她得到这个外號……也算意料之中吧。 虽然她觉得自己可温柔可善良了，可谁让现在流传的视频就是她在那怼天怼地怼空气呢？ 褚梦觉得自己承受了许多。 然后如网友们期待的那般出现, 出现在各个相关评论底下。 褚梦：已查，是老公的纯血崽崽呢~ 褚梦：是早產, 但父女平安~祈祷~ 褚梦：暴躁只是姐的面具，姐狠薀柔の。 抛开褚梦的外号多了个火星之外，徐瑾澤的生子事件就这样到了瓶颈。 他们家除了褚梦，其他都被扒的底裤都不剩。 但越是这样，网友越觉得是炒作。 而在徐瑾澤的临盆日后, 前前后后有数十名男性查出懷孕。 他们起初只是觉得肚子不舒服，还因此举报了当天就餐的商家。 有一个网络商家坚信自家產品没问题，为了自证甚至来了場线下单杀。 最后把人带到医院一查，好家伙，是懷孕了呢。 这事一出, 其他疑似腹痛的也都去医院查了下，还真查出了好几个。 而这些男子，或多或少都在拿到检查结果后出现了心理问题——当然这是事后统计才注意到的。 在事发当时，他们都表现出不能接受甚至当場引产的倾向。 结果如此，网友们也没那么神通广大。 总之大眾中的小众案例都表现得极为不安，国家这才出面，郑重申明这是正常的，请保持平常心，并积极护理。 这就是大家都熱切讨论地点了。 但与此同时，继徐瑾泽生子后，国外也引来一波生产狂潮。 那些已经经营账号将近一年的国外孕夫们，是率先感觉到胎动的。 隨着一个个父女平安的喜报传出，各国都像搞竞争一样暗戳戳比了起来。 今天你发【父女平安，迎接天使宝宝降临】。 明天他就能发【刚出产房，感觉状态良好，能炫三大碗】。 褚梦隨便翻了翻，感觉他们要不了多久甚至都表演一个产夫胸口碎大石。 关键是这些人不止说，他还真做。 更有国外高官表示，生完宝宝后，感觉自己精力好像更加充沛了，而这世间多了一个从自己身体里出来的小生命，感觉对民生的理解也更上一层楼，今后会更好地造福国家。 甭管真假，风向如此，自然引得全民推崇。 这事传回国内，一个个看着屏幕里呆滞的自己，感觉对方别人嘲讽的好像还挺在理……个屁啊。 这么大的事他们愣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你男足比不过人家也就算了，男——子还比不过，这合理吗？] 有网友发文，瞬间引起了熱议。 [破折号好评，男子男子不就该男生子吗？] [我早想说了，男足那么拉凭什么代表国足，当女足不存在？还是说行走的五十万，刻意抹黑国家形象？] [拿出我们的学习精神来，学习学习友人们。] 许是先前封掉了一大批账号，现在的舆情总体还好，以調侃为主。 专案小组内，褚梦顺應派望着曾经高举抗议大旗的同事们。 “你们就这么水灵灵地接受了？” 她们还以为对方要抗议很久呢。 被问话的人明显兴致不高，只来了句：“上面决定的。” 另一拨人也算不上得意，她们只是更早地看清了形势，叹了声：“别丧气，至少由网友自己发现，我们控制舆论，他们的接受度还算高。” 这就是他们没有一口气将全部消息放出来的原因。 单是懷了就让一些人反应那么大，再深入一点那还了得？ 但他们“自己”挖到的信息就不一样了。 “你说，男人到底是怎么怀孕的呢？” 哪怕是这些接触事件最深的人，也没有想通这个问题。 “你这话，可能跟人这一团肉怎么会思考会行动一样无解？” 不止他们，许多人都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说女人孕育是常识，那…… “这常识最初的最初，又是由什么决定的呢？” “基因？” 如果问外国人男人怎么怀孕，他们现在十有八九都会回答：吃鱼啊。 但对于一片空白的画国来说，信息的缺失，也意味着思维可以自由翱翔。 “去查，查那些人的共同点。” “包括徐瑾泽。” 一道道命令下达，以人为单位的小小齿轮无时无刻不在转动。 哪怕结论已定，他们也想寻找其中的规律，顺應规则，打破规则，将命运握在自己手中。 褚梦对此相当欣慰，该说不愧是同一种文化培养出来的嘛？ 可惜，无知者无畏，了解得越多，他们才会明白，人有力穷时，有些东西非常规可以撼动。 对于画国男人不是通过吃鱼怀孕一事，已经熟悉国外行情的友人们瞬间诧异不已。 [不能区别对待啊女神。] [怎么可以有人在这种人生大事上不花錢？] 那些怀孕的画国男人此时并不知道，他们被多少人羡慕嫉妒恨。 褚梦也在那条不能不花錢的评论下疯狂点赞。 要说国内外的网友们还只是在网上吵吵，那对刚刚出国，还试图抓住这波机遇的犯罪三人组来说就不异于天塌。 寸头男被拉去噶完腰子换了钱，紧接着又被送去做变性手术。 三人就等在手术室门口，一边吹牛一边畅想着未来。 经过几天奔波，他们已经对接好了货源。 只等寸头男跟风成功，他们就能躺着赚钱。 结果下一秒就刷到新闻，国内外行情不同，原本的空白市場根本都不需要鱼来生。 几人：“！” 这几天好像折腾了个寂寞，劳心还贴钱。 好消息他们没有伤心多久，转头就因非法买賣被一副手铐拷走了。 而现在刚被麻醉的寸头男，还不知道没有支付后续费用，留给他的命运是什么。 或许正应了高大男人那句话，有人带着他的心脏在喜马拉雅，有人用他的眼角膜在欣赏埃菲尔铁塔。 如果能重来，他绝对不为了八卦去凑这场热闹。 如果不是那么执着于自己的观念，他也不会被卖到异国他乡而无人问津。 只能说万事皆有因。 自从任务完成后，直播间就安静如鸡，似乎默契地不想给褚梦送钱。 他们不惹她，她自然也懒得理。 对这个任务世界，她也没有太多想法。 没走，不过是想看看曾经丢下的种子，会结出什么样的果而已。 褚梦最近也在思索那段时间批量产子的事，她不确定这是自己的想法，还是规则的自然演变。 她也需要慢慢熟悉才能掌握。 徐瑾泽最近出月子了，大家对男人生子没啥经验，就拿女人那套来对待。 到底是第一次经由生命树点化，之后还用了褚梦诸多道具的人，身体恢复得相当好。 褚梦在满月宴上看到他时，发现他已经怀了…… 嗯？ 褚梦不确定，又看了一遍才确认无误。 她看向徐母的眼神当即多了几分玩味。 就像在曾经，女人能怀是常识，但只要不沾男，肚子里也不可能凭空多块肉。 同理，除了最初给徐瑾泽和将军氪金外，她的领域也没强到随便指个人就能怀上。 好歹还是两性社会，得有点生活吧。 按照徐母对这个儿子的掌控欲，也不可能让他在月子期间跑出去勾搭女人，所以……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藏起心中的小秘密后，褚梦还在这个满月宴上看到了另一个女孩，那个被徐父用来調换儿子的，原本徐母的親女儿。 徐母在之前就找过对方，可这个女孩只是沉默了片刻，就当场给出了回答。 她说她已经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纪了，而且她跟她现在的母親生活得很好，谁家都没有百亿家产要继承，哪怕强行调换，她大概率也更喜欢待在那个她叫了二十多年妈的女人身边。 但到底生恩一场，她会对徐母尽到一个晚辈的责任，如果她需要的话。 如果她需要……这话听着就好像施舍。 徐母一生要强，只说顺她心意就好，自己既然没有养过她，甚至还将原本属于她的爱给了另一个人，现在自然也不会要求她什么。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打过招呼之后，两人加了联系方式，成了彼此列表里最亲近的陌生人。 这次满月宴，她也如同最寻常的亲友一般，为孩子送上祝福后，跟徐氏母子俩遥遥点头示意。 不强求…… 褚梦觉得徐母要是能将这理念用在儿媳身上的话，或者就不会有她的到来了。 褚梦敛下思绪，往嘴里塞了一块糖醋排骨，主打一个不掏份子只蹭席。 咦？ 这想法一出，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跟徐瑾泽，应该还有张合法证件的。 自家的事，咋能叫蹭呢？ 同一时间，专案小组那边的调查也有了结果。 “查到了，这些怀孕者年龄、地区，以及贫富都存在巨大差距。” “唯有一点，他们的老婆都曾堕过胎。” 数百名孕男的资料摆在一起，其中堕胎一项标红加粗表示。 “怎么发现的？” “有一个试图堕胎的男人，死了。” “死了？” “突然消瘦，元气不足，像是被活活吸干——在医院监控下。” 几人一问一答，情况很快便交代清楚。 “最后一个问题，她呢？” 她说没指谁，但所有人都清楚，他们都是因她而聚到一起。 汇报者摇头。 这场汇报结束之后，众人的疑惑不仅没有解答，反而更多了。 “总觉得越来越玄学了。” “现在才意识到，那你也太迟钝了。” 她们一边工作，一边随口唠着。 “还有个事应该也值得关注。” 突然，刚刚汇报资料的人再次出声：“就现在已知的，男人所生的宝宝，全是女婴。” “无一例外。” 第75章 转变 摆烂丁克27 死了的这个男人, 是个健身教练。 他非常符合褚梦对这个职業的刻板印象，身上一塊塊隆起的肌肉，体型高大, 性格也极具大男子主义。 这样的人得知自己竟然懷孕后，先是骂医生庸医误诊，然后对着一切触目可及的东西大发脾气。 等他闹够了，那股心气也散了，在愤怒与忐忑之间, 他终究还得去求证这事的真实性。 当然短短一天跑完四家医院后，眼里早已没了光。 最后毫不意外, 宛如死魚般被推进了手術室。 大街小巷上的各种小广告, 多年来都会给人一种错觉，这是个小手術，无痛无伤，甚至昨晚当天就能扛着一头牛上山。 男人对于自己的体质也深信不疑。 结果手術台上生生要了他半条命。 要不是他老婆担心他带了他去大医院, 可能第一次就得交代在手術室里。 但这也不过是稍微延长了他的死期而已。 作为一个极具大男子主义的大块头，男人非常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 更别说这短短一天他还接二连三地被打击。 稍作恢复，他又把他老婆叫过来，从头到脚骂了一遍。 这还不够，他甚至要医院把手术取下的那坨肉拿过来，要亲自撒气。 “这不好。” “你闭嘴。” 夫妻俩之间吵了几句没什么悬念的嘴, 眼看不合他意就要在医院闹，医生也是无奈。 但也正是这时候，意外发生了。 男人刚拿起一把刀，准备戳向托盘里的小肉块时，却见那肉在眾目睽睽之下升空。 随后“嗖”的一声, 撞到了男人肚子上消失不见。 这事就发生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他们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恶作剧的痕迹和那块肉的行踪。 其中一位中医拉起男人的手把了下脉。 嚯！ 又懷了。 之后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地折腾着争吵，男人坚持是手术医生技术不精，医院坑人，而主刀医生已经在懷疑人生了。 各种检查做下来，又是查监控又是摇人的，最后院长都出面了，直到免了男人的所有费用，并承担后续的各种开支直到他恢复后，对方这才消停。 等到安排第二场手术的时候，院方不仅做足了准备，请了专家出场，甚至安排了专業摄影师录像。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都想请两名警官来做见证。 饶是如此，意外该发生还是发生了。 就在主刀医生拿起手术刀，靠近男人肚皮的前一秒，他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这一幕被摄像机忠实记录。 随后，从腹部开始蔓延，整个人宛如气球放气一般迅速收缩。 速度快的一众专家根本反應不过来，哪怕回神也不知该如何下手。 不过几秒的时间，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已不再产生波动。 手术室内的医护人员面面相觑，在摇人与给自己注射镇静剂之间，有个别人员眼睛一翻就倒在地上。 等警方到来，这事已经成了一桩扯不清的悬案。 专案小组这边看着传来的资料，发现墮胎者并非个例。 但仅有这名教练一人死亡。 她们又翻出其他几人的术后情况，看数據不太好，但到底是术后嘛，也正常…… 直到三天后，又一名墮胎后的孕夫，在梦中變得梆硬。 专案小组收到消息后立即出动，安排所有被关注的孕夫去做身体检查。 等收到报告后，看着那大跳水的数據，几人太阳穴一阵狂跳。 “人流手术后遗症这么大？” “我没做过我不知道啊。” 瞪了眼捣乱的那人，组长死死盯着眼前的几份资料。 恰在此时，又有新的消息传来。 “国内新增长的孕夫数量，已达……” 听完汇报，她又找出关于国外的墮胎数据。 虽然国外想要男怀孕需要大笔资金去买魚，有些国家还有堕胎限制，但也不可能一例都没。 外边历时更久，也更具有参考性。 等看完之后，她感觉头更疼了，物理意义上的。 顾不得其他，她连忙发出两道命令：“告知国人，孕夫不要堕胎，每一个降临的宝宝都是命运的奇迹。” “不听劝的，以最快的速度颁发相关法令。” 将一件件事情分派出去后，她看着最后剩下的几人，顿了一下，道：“去见褚梦。” …… “啊？找我干啥？” “我就是小民，咸魚，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唉。” 虽然在见面之间，专案组的人就知道褚梦不好搞，但眼看对方小嘴一张就装傻，她们也挺无奈。 双方来回交锋了几句，见褚梦一直不接话茬，她们不得不打直球。 “你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她们一开始也问过，褚梦的回應的是晃着脑袋，特别光棍地摊着手道：“我什么都不想要。” 而现在，许是语气變化，也或许是到了谈判的点，她依旧兴致缺缺，却不再完全抗拒。 “你知道，我是个做生意的。” 组长听不出她这话的情绪，但看对方的眼神，却滿是玩味。 褚梦的生平她们早已烂熟于心，对方所谓的生意，不就是在国外吵翻天了的鱼……吗？ 她心脏一颤，问了句：“你想把鱼卖回国内？” “嗯呐~” 褚梦回应的尾声都仿佛在起飞。 专案组这边的人简直无语，她们来的目的就是解决这事，结果对方还变本加厉。 怪不得她说自己无所求，怪不得对方眼里滿是看戏的意味。 不对，如果对方愿意，他们根本不可能阻止鱼的贩卖，现在的问題是怀孕后要命的事。 但谈判嘛，不可能一来就上底牌。 想到此，她问了句：“既然想做生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通过鱼呢？” 褚梦假装没听出她的套话，顺口接道：“开业促销咯。” 这边几人对视一眼，她们这话默认男生子跟她有关，而对方也没有否认。 见她们没再开口，褚梦继续：“免费品尝，才能做大做强嘛。” 双方又是一阵交流，却见褚梦不仅毫不避讳，甚至胃口越来越大，专案组这边再也绷不住了。 “我知道你想干嘛我们拦不住，但保护每个公民的生命安全，却是我们的职责。” “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希望能达成满意的合作。” “你要什么，直说。” 这话确实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但不用被对方一次次岔开话題的感觉，也是真的舒服。 褚梦听完就笑了：“想要满意你自己首先得有诚意，你想要什么，你能给什么？你的底气是什么？” 这一刻，那些有关褚梦的画像瞬间在她脑中复苏。 “没耐心，情绪化……” 虽然资料明明白白写作，可她们的谈判流程早已刻在骨子里，谁知道褚梦真这么实诚？ 反思过后，双方的谈话进程当即有了质的飞跃。 最后，当她明确询问堕胎后的灵异事件时，褚梦亮出自己的手机屏幕给她看。 “你们说得对，每个孩子都是生命的奇迹。” “她可以是天使，也可以是熊孩子，但唯独不能是嬰灵。” 嬰灵…… 一个带着奇异色彩，背后却满是血泪的词汇。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大概率就是真相。 哪怕褚梦已经给了答案，在分别之际，她仍忍不住确认了一番。 “所以，新生儿性别全是女的原因是……” “弃婴塔里无男婴。” 那是曾经有机会到来，却从未看过世界的生命。 把人送走的时候，褚梦甚至还开了句玩笑：“那都是老祖宗的选择。” 将生意推广的压力转移给官方后，褚梦的日常就只剩下看戏。 本来男人怀孕就让人震惊，但有国外打底，以及刀子没落到自己身上，大多数人还是以玩梗为主。 但眼看连相关政策都出了，许多人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抗议，必须抗议。 但这点声音根本没翻出什么浪花来。 那两天，最忙的当属拘留所，每时每刻，都有源源不断的人往进送。 至于那些因为怀孕出了事，最后想要闹事的。 都不用干嘛，稍微一翻旧账，就能让他们哑口无言。 而这些也成了心中政策推广时的实例。 终于，度过最开始的混乱时期后，舆论也在慢慢平复。 说到底，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比起生孩子这种局限在特定人群之间的问题 ，大部分人关心的还是工作学习和下一餐吃什么。 褚梦的卖鱼大业，在画国是以网购的形式进行的。 当链接放出去的时候，还有人嘀咕：“这真有人买？” 下一秒，销售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飙升。 网友不理解，网友大为震惊。 “这个价格，到底是谁在买？” 对于恐育的年轻一代，就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当然，这种一看就是不懂其中利害的新猹。 下单的人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见风向转变，吃瓜群众的关注点也是千奇百怪。 【别嫌贵了，专门对比了各个国家的售价，知足吧你们。】 【就我想知道，之前那批去堕胎的是什么心情吗？】 【免费的你不要，可能花钱的可香？】 第76章 骗婚 摆烂丁克28 关于到底是谁在买鱼上花钱这件事, 一条炸裂視頻的出现，成功让網友们开了眼界。 視頻原博主是个女生，但在这事中, 本该作为受害者的她，镜头却并不多，甚至还主动化身猹带大家吃了个瓜。 【结婚两个月我老公懷孕了，要跟我离婚时却发现他老公的嫡长子秒变私孕子，自己也成了第十八房小妾妾妾妾……】 光着標題就看得众人一愣又一愣。 在怒骂博主小学生和懷疑自己是文盲之间, 網友选择了吃瓜。 将標題那串疑似有诸多语病的文字过了一遍后，他们就直接点进去看正文。 視頻第一句, 就是博主对标題的补充。 【文案说错了, 没证的好像叫外室，妾都算不上。】 满是不屑的话语过后，博主就开始讲自己的婚后生活和故事。 【我跟我老公是相亲认识的，第一眼, 我就想把人撲倒，那细腰, 那长腿，啧啧……】 博主不拿網友当外人，表情回味地来了通外形特写后，就算两人闪婚后那阻碍她撲倒 老公的惊人巧合。 忙工作啦，突然出差啦, 大姨媽什么的都是基本操作。 甚至还有一切准备就绪，对方突然闹肚子的，还不止一次。 说到这里她又感叹了句腰细的男人胃都不好，至于活好不好她都没机会知道。 当然最大的阻碍还是两人的爱好相差极大。 在没有外因阻挠的前提下，她老公喜欢关灯闭眼看感覺, 博主却覺得你长这么好看，我看不到有啥意思？ 更何况扑归扑，安全问题得重視吧。 畢竟出事了受罪是她。 于是就在这么吵吧吵吧，兴致就没了。 两人一赌气，时间就跟被偷了一样刷刷刷地过，完美上演一出当代人的夫妻冷淡生活。 直到前段时间她发现老公生活变得拮据，剛好又撞上鱼生上線网店。 深思熟虑之后，她觉得这似乎能成为他俩和好的契机。 畢竟她是真喜欢她老公那外形，如果对方能承担风险的话，她也不介意牺牲牺牲自己的视觉福利。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这事不成，网购还能退货嘛。 结果好巧不巧，她在鱼生评论下面看到了熟悉的账号。 那熟悉的网名，刺眼的照片，还有洋洋洒洒一大段的描述，让她眼前一黑……但也没有特别意外。 毕竟她对自己的零相审美也有点数。 等她在老公的账单里找到买鱼和医院的记录后，这事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 之后就是找律师维护自己的权益啦，此处略过。 在搜集证据的过程中，也难免有些意外的惊喜。 这就回到了标题上。 在发现自己老公买鱼给别的男人怀孩子后，她顺藤摸瓜，发现那男的竟然不止一个小情人。 此处情人性别为男，也让人特别为难。 他迫不及待就把这个消息分享给了自家老公，还特别热心地帮他整理时间線，发现自家这小细腰在别人那竟然还排不上号。 再加上这中间录了相当多的素材，她本身又是个博主，虽然题材不对，但也因此才有了今天这场吃瓜盛宴。 视频是个长视频，但由于博主本身的专业性，时不时地抖包袱，以及偶尔那不拿大家当外人的“分享”，讨论的热度只增不减。 评论区说啥的都有。 有乐子人打赌她这视频能活多久的。 也有人真情实感关心她被男同骗婚骗肚子的。 她的回应是：“可能这就是直觉吧，还好事没成我没病，本身这个婚姻也是看脸，伤心是不多的，利益是要争取的。” “心态稳定的最根本原因当然是我没什么损失啦。” “你说结婚的花销？抱歉，分币没出，就浪费了几天时间，但也多了些素材，不亏。” 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婚姻矛盾上，因为她那句“分币没出”，成功让广大男网友破了个大防。 拜金啦，三观不正带坏小朋友什么的已经是最温和的了，甚至有些激进的，浸猪笼火烧凌迟都出来了。 但对一个有着强大心脏的博主来说，管它黑的红的，有流量就乖乖当自己的韭菜。 但这种氛围下，她的视频连同一大堆账号毫不意外地查无此人。 扑倒漂亮老公失败时她没破防，发现自己老公还有老公时她也没破防，但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视频没了…… 她连夜爬起来在直播间激情开麦，正面杠黑。 有说她想钱想疯的。 主播：“知道你这辈子没吃过三菜一汤了，下一位。” 有说她拜金的。 主播：“你拜翔，你张口就一股子夜香味。” 有说她脾气这么差活该被骗肚子。 主播：“热知识，公的能下蛋了，你这样的指定不会被骗啦，但会不会被山沟沟老光棍收留就不一定啦。” “许愿，祝福。” 一个被砍了视频的主播发起疯来那叫一个六亲不认，逮到谁咬谁。 虽然她这故事一时半会还画不上句号。 但也因为这事，让另一个群体进入大众视线。 同妻，那些只因有着子宫，就被想要孩子的男同骗进婚姻，一辈子困于此的女人。 或许是鱼生的出现，让部分男人也有了危机感，生怕自己被那猥琐的同事同学骗去生娃。 舆论风向难得一致。 【我不歧视特殊群体，但麻烦不要祸害正常人。】 【谁想生谁生OK？天天盯着别人的东西真的很剑。】 【双男主们，你们可以阳剛翻倍自己生耀祖啦，一家子阳刚pro plus】 【离了吧，哪怕是为了生育率和犯罪率做贡献呢？】 【冷静期出来，点你呢。】 大家的诉求很统一，不管从社会角度还是私人角度，男同们赶紧自己消化好，放过那些被骗的女人们。 当然也不乏说到结婚本身的。 【反正现在户口自由了，生子自由了，那该提倡同性可婚呢？还是红证如摆设呢？】 此消息刚发出去两秒钟，就消失不见了。 褚梦一边吃瓜一边撇撇嘴，虽然大方向确实在按她想地走，但过程中难免有各种小毛病让人恼火。 虽然她知道想要改变现状，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 但怎么说呢，事在人为。 只要她多努力一点，世界就会让她多顺心一点。 某人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开始针对自己的动作查缺补漏。 就像在唯一网购平台，精准推送评论这件事，已经成功挽救了不止一个了。 当然还有价格，她是想赚钱，但也没那么需要，主要是不想让这事成得那么容易。 但要让自己的生意走进千家万户，经济的确不能成为门槛。 于是，分期免息应运而生。 24期免息算什么？她24年免息，要实在情况特殊，提交资料，给他个48年也未尝不可。 当然，鉴于此鱼为男士专用品，所以同性购买肯定要比异性要少那么点点优惠啦。 毕竟人家本身都在付出，又不是自己用，总不可能影响到本身的生活吧。 这条在生意初步迈向世界时就已推出，所以才能迅速铺开国外市场。 除了那些卖出去的，收了费又好像没收的，褚梦自认为不是个小气鬼，所以也送了几条免费的出去。 其中首当其冲就是她这个身份的亲爹。 一个只存在于理论中，基本没在她记忆里留下多少痕迹的男人。 “爸~” 作为一个乖女，褚梦肯定是带着王嘉藝女士一同前往的。 见到那个姓褚的男人，褚梦就献上了手里的鱼，并且开门见山道：“最近得了个防出轨的玩意儿，特地给您带了一份。” 说罢，她笑眯眯地将鱼递过去。 对方又不傻，最近全民讨论的事他还是知道的，当即就想训斥褚梦。 褚梦不听他放屁，直接道：“你现在跟我媽隔着十万八千里，要是吃完怀了，那肯定是也有问题嘛，没问题你心虚什么？” 她也不怕自己态度不好惹怒对方，进一步说道：“你吃不吃？不吃我现在就让你们离了，完事每个月就给你两百赡养费。” “……在你六十之后。” 说完，她抿唇轻笑。 静静看着眼前男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似乎想发火，但只是胳膊小幅度动了动，最后接过鱼，一脸讨好地看着王嘉藝：“老婆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最爱你的啊。” 王嘉艺没说话。 在褚梦的死亡视线中，他最终憋憋屈屈地将鱼当着两人的面吞了下去。 虽然他们父女两彼此相看不顺眼，但这段时间里，借着褚梦的名头，他的生活比之前好了数倍不止。 由俭入奢易，他并不想放弃现在的生活。 所以自然不会跟褚梦闹掰。 褚梦对此毫不意外，达成目的之后就让他走了，转头看向王嘉艺。 后者除了在女儿说到他们分居时有点不好意思外，其他并无反应，更不可能去责怪她。 当一个女人死命扑着一个男人的时候，90%是她缺钱又缺爱，生活不如意精神世界不丰富，自身没有成就感价值感。 但凡能满足一样，世上就不存在那么多的所谓恋爱脑。 而她，有女儿在身边，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充实无比。 如果不是褚梦提起，她都快忘了有老公那么个存在。 反正这么多年，对方有没有一个样。 搞定亲生爹妈这边，褚梦又去了徐家，如法炮制带着徐母来到监狱。 她说服徐母的方式也简单。 “她害的你跟亲生女儿分离二十多年，至今形同陌路，你就不想让他赔点什么吗？” 徐母怎么可能不想，在结婚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都想一刀砍了那个垃圾。 可到了最后，每一次都是她向自己、向社会妥协。 她不能没有老公，社会也不允许她犯法。 直到换娃的事爆出来，要不是警察拦得快，她可能真会拉着对方一起跳楼。 思绪回归，徐母虽然看褚梦同样不顺眼，但她能忍。 特别是知道褚梦不会给那个垃圾带去好事的时候，她心里的畅快都要溢出来了。 对待徐父，褚梦就更不需要费什么口舌了。 本身公媳之间就没什么往来，对方还一直在里面，更不知道外面的风雨。 两人探监，褚梦一把将鱼丢到他面前，说道：“你也不想看我妈发疯，在这里闹出什么事来吧？” 徐父一抬头，刚好对上徐母扭曲的神情。 褚梦：“吃！” 短短一个字，徐父根本不想听，可他却不由自主捡起了地上的鱼。 搞定之后，褚梦联系了专案组的成员。 “听说监狱也有点乱，作为一个善良的公民，我愿意为男囚们捐赠鱼生。” “哦当然，还有山区的暖被窝工程失败的大龄男青年们。” 第77章 结束 摆烂丁克29 当强烈带有个人标志的鱼流入各个地区的时候, 褚梦的领域里，最后一块拼图也终于亮起。 她猜得没错，地图全部亮起, 不仅能量涨了一大截，她的权限也有所提升。 如此，也不枉她連卖带送这一場了。 在褚梦欣赏自己战果的时候，王嘉艺那边也出了点问题。 抛开褚梦隨时出现这事，她平时的生活已经趋于稳定。 下午有两个小时是约了姐妹一起健身的。 今天也是如此, 可就在她下车的时候，停车場突然冲出一伙人, 不过眨眼时间, 推推搡搡便乱作一团。 其中一个更是拿了个瓶子直直冲向王嘉艺。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看起来像是有备而来，两个车位又离得极近，就連负责保护她的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对方的惡意太过明显, 王嘉艺心脏一突，身体反应快于意识, 扬起双手护住头部，等待即将到来的噩耗。 但一秒，两秒…… 她不仅没感覺到任何不适，反倒是一声尖厉的嘶吼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王嘉艺顺着声源看去，只看到有个人在尖叫着挣扎, 但旁边已经有两人制止了对方。 至于更多的，人太多她看不正确。 她心绪未定，已经有人走上前来安抚。 “虚惊一場，虚惊一场，您没受到惊吓就好。” 来人一边说着, 一边把她往室内带。 王嘉艺倒也配合，虽说她感覺刚刚的事并非意外，但还是自己的安危最为重要。 她这边走了，但现场却久久无法平静。 并非祸乱处理不及时，而是在王嘉艺被惊到失去感知的那一瞬，围观群众却清楚地看到—— 手拿瓶子的男人朝着王嘉艺泼“水”，那水明明已经顺着瓶口向她飞去，但就在接触到人的一瞬间，她的周身亮起了一道金光。 隨后，那泼出去的水就把众人的物理知识按在地上摩擦，它以一种诡异的方式重新聚集，然后原路返回。 直到靠近男人的附近才四散开来，并且原模原样地落到他身上，一滴都没浪費。 伴随着男人皮肤上出现的剧烈腐蚀，以及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众人哪还不知道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 浓硫酸。 但它不仅没有伤到真正的目标，甚至在回落的过程中没有误伤任何一位路人。 从水的手中出去，就全须全尾地落到了誰的身上。 之后男人就被类似保镖打扮的人控制，一边等救护车，一边清理现场。 而刚刚那幕，虽然速度极快，但也不乏眼疾手快的当即拿出手机拍照。 停车场惊现泼硫酸这种惡劣事件，男人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王嘉艺在一堆人的安抚下，早已经将心按回到了肚子里去，但她依旧第一时间给褚梦打了电话。 褚梦在感觉到波动时，就知道她这边出了事。 随后一看網上的热搜，旋即明了。 跟王嘉艺扯了两句家常后，褚梦就将这事挑明。 “还记得上次说送了你金手指吗？我的愿望就是你无病无灾。” 说完觉得好似还有些委婉，她直接道：“这个世界没什么能伤到你，哪怕你从二十六楼跳下去，也連皮都不会擦破。” 王嘉艺连忙摇头。 她虽然爱女儿，但也没有拿命去验证的意思。 不过想想，她以前身体就有诸多毛病，现在这么大年纪，健身时做一些有难度的动作，确实没什么不适。 褚梦当然没有给人技能的能力，但在自己的领域内，加条无伤大雅的规則还是可以的。 比如，任何人不得伤害母亲。 作为生养自己的人，这本该是作为生灵的基本准則。 而在这个世界，这些通过鱼诞生的小孩因她而生，她虽然没生她们，但自称一声她们的妈绝不为过。 体现就是她的任务进度已经爆出，并且还在不断增长。 她们因她而生。 而她们的生父，因她而能生，当一句妈也理所应当。 还有这片土地，同样是她带去了新的生机。 总之，在她的领域内，她讓她妈做一个无敌外婆一点毛病都没有。 也是之前对方被保护得太好，这个技能直到现在才触发。 王嘉艺对此接受良好。 褚梦一想也是，这个世界都能接受男人生娃了，出现一点类似异能的东西，也很正常吧。 ——正常个屁啊。 本就闹腾的網络，今天更是疯了一样，再好的服务器，也架不住網友们的热情，一度卡到崩溃。 对网友来说，泼硫酸的法制咖的确讓人痛恨，但类似金钟罩的东西现身，怎能不让人着迷？ 【终于轮到本天才闯荡江湖了吗？】 【我就知道我从小天赋异禀。】 网友们还在玩梗，但专案组，以及各个相关组织，已经快要忙疯了。 不只是褚梦她妈遭受袭击，连带着金钟罩一事。 还有她之前捐赠给监狱和山区的那批鱼。 网上在吵：凭什么他们免費我们要收錢。 现实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喜讯。 又有了呢～ 他们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种地方的懷孕率怎么这么高，但因此衍生的后续，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打退堂鼓。 退是不可能退的，上岸那么难，为了人民，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上。 关于孕夫的护理问题，以及几个月后孩子的安置问题。 不仅费人，更是费錢。 誰让这些孕夫们连养活自己都难呢？ 但堕胎的威胁现在还摆在眼前，谁都不想担这个一尸两命的责。 不管是官方还是平民，在新的事件冲击下，都在时代的洪流下探索着自己的路。 變法历来都伴随着巨大的争议与阻力，褚梦也不例外。 但她现在已经对外界的声音无感。 对待恶评，褚梦连眨眼的频率都没變，只是淡淡说了句：“撒钱。” 是的，撒钱。 她一早就说过，这是门生意，而非慈善。 而她甚至将这门生意做到了全球。 哪怕真慈善都该盈利了，而褚梦这里，钱于她真的只是一串数字。 但这数字多了，也能产生不亚于超凡能力的改变。 就像前不久发生的男同骗婚事件。 她不仅能把评论精准推送到受害者眼前，她还能搜罗强大的律师团队、妇联组织，精准到人去解决这些事的后续。 至于因为她而降临的那些小孩，给社会增加的财政危机。 emmm…… 褚梦表示，不就是从幼儿园到大学以及相关产业一条龙吗？这很难吗？ 她又不是搞不起。 还有那些不会说话的平台，不会做事的商家，吃着消费者的饭还要把人踩脚底下的垃圾。 干不了就滚。 她现在看什么都想插一手，一入行就觉得同行都是傻逼。 她也不想搞垄断，奈何实力太强没办法。 她不需要什么为她让路，因为她会把它们都捏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生孩子或许不是所有人的命题，至少小学生对此毫不关心。 但人活着就离不开衣食住行，当褚梦的名字渗透到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时，哪怕再看不惯她的人，顶多也就嘴硬两句。 有了褚梦这根金箍棒后，他们的生活质量肉眼可见地提升了，就连去医院的次数都减少了。 当钞能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谁说不能改变世界呢？ 偏偏她不仅有钞能力，还有超能力。 所有嘴硬的，对褚梦不那么友善的，都或多或少感受过她的小心眼。 比如两个人要去吃饭，一个建议吃褚梦投资的那个新餐厅，毕竟她真的很火，并且风评很好。 另一个说网红都是割韭菜，特别是褚梦这种满大街都说的，他听着就烦。 那这人最好别去买彩票，不然铁定中不了。 而另一个则会在工作学习中福运将至，突然想通了很久没攻克的一道题，或者来了笔单子。 总之，这是诸多网友亲身总结出的经验。 偏偏当有人夸她时，还真会发生一些小确幸。 反之，喝水噎到啦，打喷嚏咬舌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发展到最后，褚梦俨然成了网友们的赛博锦鲤，当代菩萨，恶评自发消失。 这时候，就有消息灵通得出来纠正：“女神有名号的，叫赐子。” 其他人：还不如锦鲤贴切。 虽然他们在争执，但有了前车之鉴，没人说她不好，只是就事论事。 对此，褚梦表示：她真没搞什么小动作，但已经被她标记的世界天然向着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看着这个全新的世界，她还是比较满意。 大街上，长发长裙不再是女人专属，大腹便便的啤酒肚少了很多，但多了许多孕夫。 当然孕妇也有，度过最开始的混乱时期后，当褚梦的能量爆满，懷孕这件事就完全唯心了。 无需交.配，无需合作，想生就能怀。 但怀孕的后果也得自己承担，多的是那种想借别人肚子达成自己目的，结果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想负责的例子。 堕胎，弃养。 这些人，现实都给他们涨了足够的教训。 褚梦也没有插手别人私事的兴趣，但结果她还挺满意。 “终于达成了雌雄同体的目标，要是可以减少生育的苦痛就好了。” 褚梦喃喃道，然后唤出小小。 “走咯~” 第78章 反弹 丁克番外1 作为世界女神, 毫不夸张地讲，褚夢的名声，甚至比某些发达国家的总统还要响亮。 至少, 提起某国总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 但褚夢的名字，却举世皆知。 她那为數不多的关系线，同样被扒得干干净净。 王嘉艺被泼浓硫酸一事，虽然对当事人来说有惊无险, 但对世界公民而言，却足足用各种文字在各大平台上霸榜三天不止。 “神迹, 是神迹！” 不止网上, 现实中提到此事，也有诸多人当即放下手头的事，雙手合十开始祈祷。 那弹开液体的金光着实瞩目，哪怕有人不信, 最后也都在一条条证据下销声。 这有什么需要怀疑呢？ 你说炒作？ 有褚夢这么个女儿，王嘉艺只要不叛国不反人类, 她要什么没有，需要拿这种事博出名。 不科学？ 想一想都能怀孕这种事难道就科学了？只要跟女神扯上关系，似乎许多事都能接受了。 至于说p图，那更是无稽之谈。 不说那么多专業人士齐上阵，没从视頻中找出一丝人工痕迹, 就是官方流露出是视頻也代表着一国权威。 不容置疑。 到最后，此事热度渐消，却有人拿这视频当成护身符来用，每天刷一刷，祈祷自己无病无灾。 某国村子里。 一老人驼着背, 把剛剛从早市上挑回的扁担帶进门，一道粗犷的声音就从屋内传来。 “快点啊老東西，讓老子饿这么久。” 老人好似没听见，颤颤巍巍一步一步往前挪，试图将扁担和筐子立在墙角。 但就这么点动作，她都费了好大劲。 里面的人也等不耐烦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输出。 “你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现在才回来是想饿死我你好享清闲是吧。” 他食指朝着老人一点一点，脸上满是气愤。 數落了两句之后，他又拿出手机怼到老人面前。 “你是不又被人骗了没给钱，还是偷懒了，怎么今天就这么点钱？” 他说着，眼神还往那边的筐子里瞄，似乎在检查有没有剩菜。 老人闻言低了低头，随后低声解释：“今天有超市开门，只能便宜。” 老人说的自然是方言，她到了往常卖菜的那里，才知道不远处有家超市开業，闹闹哄哄做活动，好多人都往那边凑。 她跟旁边的大爷生意都不好，为了不白跑一趟，她只能朝着超市的菜价看齐。 男子却对这个解释不满意，他一遍遍翻着今日的账單明细，同时还不忘用嘴输出。 “便宜便宜，你看看这钱能回本不，你是去做慈善了啊。” “人家搞活动有本钱，你有啥，他抢客你就不会换个地方吗？你是死人啊。” 老人听他数落，也没吭声。 她想说自己卖的菜品單一，除了有两个好心的姑娘愿意买单外，换了地方不一定有生意。 这里只是有几位熟客愿意照顾她。 但男人可不管这些。 他叭叭说了一通后，好似想起了什么般猛然抬头，见老人频频往脚下看，盯着她审视了几秒。 “这里怎么一小时没有收入，你是不藏钱了？” 旋即，他猛然伸手朝对方肩膀推去。 老人感觉重心不稳，下意识就要呼出声。 却在男子伸手的同一时间，他脚步一个趔趄，先一步在老人面前将自己绊倒。 好巧不巧，他倒的地方，就在老人旁边，却没有碰到老人。 而是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剛剛被他推倒的老人，也在小幅度地挣扎后朝着男子那边跌倒。 恰好就一个屁股墩压在男人肚子上。 “啊——” 一声宛如杀猪般的嘶吼传出，男人下意识就想把压着自己的老人弄走。 結果他刚一动，不说肚子难受，这动作就讓老人无法稳住身形。 她一晃，胳膊肘按在了男人下三路。 “你…死…开啊……” 男人疼得冷汗直冒，老人也因为自己跌倒砸到儿子惶恐不安，连忙起身。 但她这把年纪动作着实算不得灵巧，挣扎之间，男人又結結实实当了会儿坐垫。 等老人站起身来，地上的男人已经直翻白眼了。 饶是如此，他也记得最初的怀疑，伸出手挡在了老人脚下。 他本意是想扯住对方裤脚，奈何实在是有心无力。 老人也没想到这茬，挪动间一脚就踩了上去，刚刚踩到男人小拇指上。 “啊啊呃——” 又是一道凄厉的惨叫，老人吓得不知所措。 她倒是想扶着对方去医院，可两人的体力值摆在那里。 不知为何，今天就是状况不断。 好一番折腾，男人这才艰难拨出120。 男人被担架抬走时，老人拉住医护人员，从裤腿里翻出几张零钱塞过去，要求对方一定要治好男人。 后者没收，说费用自会有人处理。 但这边的动静，还是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 老人一抬头，就对上男人那雙愤怒又怨恨的双眼。 她心头一痛。 如果不是对方实在虚弱，她都知道男人想说什么。 ——你就跟我那没用的爹一样没用。 ——还敢藏钱，你配吗？ 曾经无数次听过的语言，此刻自动在脑中响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只记得那是很寻常的一天，她老伴跟鄰居进城，结果就出了意外。 车从坡上摔了下去，一死一伤。 她得知消息后感觉天都要塌，儿子却没有半点悲伤之意，反而嚷嚷着要去隔壁。 “他们得赔钱。” “他们的车，我爹死了他们得赔，刚好给我娶个媳妇。” 眼前的儿子喋喋不休，隔壁是同样穷得叮当响，还要借钱给丈夫截肢的鄰居。 老人眼前一黑。 他们不能落井下石啊。 后来，说那车是邻居的，但出事那会儿却是她男人开的。 折腾到最后，她儿子妄想中的媳妇本没拿到，他们倒赔了一些。 但两家都穷，钱也拿不出好多。 因为这事，儿子对她的怨恨一天比一天多。 ——我爹怎么那么没用，死了都不讓人省心。 ——是你对不起我，没有老婆你養我。 ——都是因为你，我爹才没的。 反正他有气，什么话都能往出说，说得多了，她也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 儿子不喜欢出门，就在家抽烟喝酒打游戏，打定了主意让她養。 她也曾搬过家，可对方总能找来。 拮据的生活让她没法过多折腾，最后就这么凑活活了。 她年轻的时候还能打打零工，后来上了年纪，为了维系生活，只能去卖菜捡垃圾。 自己一生劳苦一身病痛，临了却还差点没孩子弄出个好歹来。 哪怕这孩子让她失望痛苦，可一开始也是她没教好。 她想了很多，年迈的身躯让她思维也有些僵化，记忆反反复复，最后停留在对方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上。 她想起自己卖菜时，那个小姑娘在看过她的收款码头像后，问她能不能现金支付。 她缓缓回到屋里，从枕头下摸出那把剪刀。 这失败的人生，总归还是有过些许光的—— 另一边，120开路，男人也顺利到了医院。 检查过后，竟然是腹腔出血，治疗过后，医生叫护士先给他输液。 一切都没问题，可护士刚刚转身，男人一个翻身，手臂就擦着桌角砸了下去。 好巧不巧，他经过治疗脑袋迷迷糊糊，这点伤痛也没在意。 如果不是护士查房及时发现，可能他就这样流血致死都说不定。 哪怕院长闻言都一阵后怕。 护士长连忙表态：“还是咱们工作人员职业素养好，工作认真。” 院长大手一挥：“奖，重点表彰。” 这别具一格的表彰会一出，当即点燃了大众热情。 吃瓜群众一边调侃这个乌龙事件，一边又为那些过往感到叹息。 除了感慨不孝子吸血七十岁年迈老母外，也有人弱弱发声。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巧合的渗人么？” 这话一出，当即遭到反驳。 “你咋不说这是天意都在保护老人家呢？” ——与其说天意，不如说是“褚意”。 说这话的人，显然是个坚定的锦鲤女神褚党。 但她并非盲目追随，而是实事考究，只不过越考，那股崇敬之意就越深罢了。 从王嘉艺的硫酸事件，到这对母子的诡异巧合，同时又在各大平台整理了一些相关事件。 最后得出结论，试图伤害父母的，特别是母亲，必然会受到惩罚。 其中包括吸血要钱的，家暴殴打的，还有诈骗以及各种其他形式。 而惩罚也基本是伤害回弹，或者比例加重一点。 可以说相当有褚梦的行事风范了。 有了明确数据和结论之后，再去套公式就简单得多。 这么一来，褚梦的信徒们纷纷发挥自己的福尔摩斯精神，近的就观察身边，远的就各种走访，一遍一遍地为那个论据添砖加瓦。 褚梦有其拥护者，自然也有不少的“反褚党”。 【在某梦的撑伞下，父母的权力达到巅峰这点无人反驳吧？】 一篇名字都充满阴阳气息的文章下，内容通篇都是各种不合理的衍生。 类似于孩子不管做什么，都会认为是对父母的伤害，然后就各种合理地惩治小孩，展示这唯一的掌权感。 甚至还扯到了教育压力和青少年抑郁的话题。 最后再来一句撇责结尾。 可别说我极端哦，这可都是梦某人的dog们拥护的東西呢。 这种东西，正常人看一眼都觉得脏，注定昙花一现的文字垃圾，也没多少人给他眼神。 但避免无辜路人被帶歪，又一个帖子被到处搬运，同时霸榜热搜。 【合集：盘点那些不当人的父母子女，及下场！】 合集第一篇，标题就是如此—— 【点进来就带你看男人最不能做的事。】 [堕胎，你会体验死一般的快感，而弃养，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79章 弃养 丁克番外2 生育一事, 自古以来都不是有着完善的计划与准备才会进行下一步。 多的是冲动与突然。 这点从来不会因为性别跟方式而改變。 在卖鱼初期，不乏寻找刺激或者報复性消费的存在。 吃了，睡了, 想了——就有了。 有了之后又不能堕掉，毕竟有血的教训和国家的呼吁摆在眼前，哪怕有那些死犟不信邪的，最后也用鲜血证明了政策的正确性。 不能流，就只能生。 十月孕期的痛苦, 已然能消耗掉人所有耐心与好感。 当看着眼前那个存在不在他计划，性别不受他期待, 未来甚至还得要他养十多年的婴儿时。 李力的眼里没有半分欣喜, 只有无尽的厌惡。 脏东西，死變态。 他双手死死抓住床单，嘴里神经质地呢喃，也不知是说那小孩, 还是在说自己。 他是大学生，还是个家庭一般学校一般本人更一般的大学生。 出事那天, 高中班长说同学聚会，他没钱当然不想去，但寒假回家，大家都在一个市，对方还说能把他喜欢的那个女的搞到手。 曾经, 李力以为初高中的自己谈不到对象，是因为规定不许早恋，等到了大学就有大把美女等着他挑。 却不想到了大学，遇到的更是势利眼，他都请客了对方还不来。 眼看室友接连脱单, 他越发愤懑，面子上越发挂不住。 一次，就一次，他不想被人嘲笑童子鸡。 就这样，李力参加了这次聚会。 脱下那清一色的高中校服，李力才发现仅仅半年，他那些同学都光彩亮丽，仿佛跟他不是一路人。 他心情低沉，带着吃回本的想法疯狂炫吃的。 直到班长端着酒杯，挤眉弄眼地朝那邊的女同学示意。 是了，他来的目的就是对方，可剛剛看着女同学侃侃而谈的模样，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那位学生会的学姐。 拒绝他的那位。 不一样的漂亮，却一样的光彩照人。 李力坚决不承认自己怂了，被班长提醒之后，他在心底暗嗤：拽什么，脱了衣服还不是任他…… 还不等他展开臆想，人已经被班长拖着走了。 女同学似乎比半年前更加好看了，肯定是她化了妆，人靠衣装，要是他…… 李力心里想着自己打扮起来也不比他们差，一邊跟其他人碰杯：“开心开心，干杯干杯。” 他最笨，说不来那些好听的，就只能跟着别人咕哝，试图蒙混过关。 却不想，女同学竟然主动跟他说话了。 “这不是李力吗，你还跟以前一样淳朴啊。” 他大概率是没有惡意的，女同学以前是他们班体委，跟谁都说得上话，经常这么开怀大笑。 但他还是感覺到了冒犯。 哪怕男人最喜欢自称老实人，可这些词在李力眼中，那不就是榆木脑袋又蠢又土的委婉说法吗？ 他可以自侃，但从别人口中听到，就像是嘲讽。 李力内心鬱鬱，张口却是：“还是你们懂时尚，我还以为就是老同学见面叙叙旧，你们这整得跟相亲似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相亲可不兴窝邊草哈。” 体委同学调笑一声，又将酒杯往前推了推。 虽然诸多心思，但漂亮同学的确能让人郁气消失，更别说对方还跟他目的相同—— 李力想把人灌醉，怎料体委同学自己就喝上了。 李力心中大喜，一杯接着一杯。 又有班长在身旁，他定了定心，投入这场盛宴中。 但李力忘了，他虽然做人从内而外都不咋滴，但过去没钱接触酒色，酒量同样也不咋滴。 哪怕幻想过自己纸醉金迷，但现实就是没有金也喝不了酒。 体委给他递来吃的都压不住。 即使只有几十分之一的概率，李力依旧是这场同学聚会上第一个醉倒的。 他一跌倒，班长就将人扶起来，一邊招呼其他同学一边将人架在颈边。 “你们玩着，我先送他休息。” “好嘞。” 这场聚会是班长组织的，自然没人有异议。 只有体委，朝着他们離去的方向瞥了两眼，但很快，她就找以前的女性朋友玩去了。 难得见面，是该好好叙叙旧。 在李力的印象中，一切都跟他畅想的一样。 他们先是在餐厅相遇，喝酒聊天，喝多了就自然地转战酒店，然后开始美好的二人之夜。 大概是美好的吧，只是他第一次不熟练弄得对方有点疼？ 應该…… 李力不确定地想着，一睁眼，本能感觉有哪里不对。 怎么感覺自己有点疼……不是，为什么班长在椅子上坐着？ 难道那个禽兽也加入了？ 正想着，班长出声了：“終于醒了。” 对方虽然笑着，但他竟然从班长脸上看出了一丝庆幸。 庆幸什么？ 还没等他想什么，就感覺浑身不得劲。 痛，从内而外，从上到下，从皮到骨头哪哪都痛。 那种“屁股坐榴莲，凌迟刺全身”的感覺让他以为又被什么病毒入侵了。 还不等他自检，班长便丢过来了个重重的牛皮袋。 “醒了我就走了，这钱你拿着，好好回去上课。” 钱？屁股？ 触发关键词之后，李力的脑子終于回炉，他低头，在自己身上发现了斑斑点点的狼狈痕迹。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崩溃嘶嚎。 班长回头给了他个白眼，“就你？”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但李力又感觉他什么都说了。 下一秒，就听班长实在没忍住，“我还年轻，没这么不挑。” “——也没这么多钱。” 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结合班长的反應，李力哪里还不明白。 自己这是被卖了…… 他崩溃得不行，一个劲地说要報警，然后去找手机。 谁知，班长意外地冷靜，甚至还返回来将牛皮袋重新拿回手里。 “那你報吧，法律上可没有针对男人的强.奸罪，还是好好拿着钱过日子，对大家都好。” “还是你嫌少？” 李力这会儿倒是不嘴笨了，大骂了许久。 班长大概也知道自己做事不厚道，就任由他骂，但那眼珠子都快翻上天了。 骂完了，班长悠悠拿出手机：“你也不想这事被其他女孩子知道吧。” 李力的直觉告诉他，对方说的绝对不止体委一人。 他惡心，他不忿，但他最終什么都做不了。 他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李力当天就回了家，包里多了个牛皮袋。 过年，回校。 除却这次同学聚会，他一如计划那般过着自己的生活。 直到他清瘦的身材上出现一个不合时宜的大肚子。 醫生开口之后，李力感觉天塌了。 他怀了。 怀了不知道哪个男人的野种。 可是作为吃瓜在第一线的男大学生，他还真就知道不能堕胎的事。 真不能？ 李力根据网上的偏方去药房配了点中药，在三天瘦十斤之后，他终于歇了这个想法。 他本就体重不到三位数，再瘦下去得变骨头。 怀着怪异的心情，李力将这事告诉了班长，毕竟他也只能联系到对方了。 对方没回话，但三天后，他的账户上转来一笔钱，查不到出处。 李力不知道这钱是封口的还是让他堕胎的，反正事情已成定局，能多点钱他也能生活得好点。 李力搬了出去，办理了休学。 室友问的时候，他趁着自己瘦还未显怀，张口就来：“女朋友有了，我去照顾她。” 一句话，直接把三名室友干到傻眼。 “卧槽。” “速度。” “牛批。” 足足三秒后，几人才跟人机一样缓缓出声，一个个望向他的眼神，简直充满了敬佩。 “厉害啊小李子，直接从处男变奶爸。” 最后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李力脸色一黑。 “走了。” “唉你还没说啥情况呢。” 室友还想八卦，但李力坚决不给他们这个机会。 十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李力宅在出租屋，靠着那笔来历不明的钱过活。 他当然也想在这期间试试灯红酒绿的生活，可惜腹痛的感觉如影随形。 这几个月来，李力的适應能力一次次被刷新。 直到此刻，他终于在醫生的注视下诞下了这名女婴。 一点都不受欢迎的小孩。 李力阴阴一笑，十个月前，更大的痛苦他都经历过，此时剛一生完，他就带着小孩，打车去了警察局。 “我要报警，我被□□了，罪犯不知所踪，她就是犯罪的证据。” 对面的人似乎第一次遇到从男人口中说出这话，下意识反问了句：“为什么没有当场报？” 竟然拖到孩子都有了。 李力听后当场就要爆炸。 “你是觉得我现在不可以报警还是咋滴？” 另一位警员立即过来打圆场，“可以的可以的，我们先录口供。” 说着，他打开别在肩膀上的录像。 经过数月的彩排，要说什么，怎么说，李力早已打好了腹稿。 他叭叭一通讲，对面记录的警员都差点赶不上他的速度。 一切流程走完，李力就要離开。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该配合调查的我会配合，证据就留在这了。” 他口中的证据，俨然就是那个婴儿。 警察都被他这一出整懵了，一抬头，只看到对方离开的背影。 “喂，孩子我们留不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风里，眼睁睁看着李力健步如飞，无奈只能打开对讲机。 几分钟后，保安带着李力重新回到大厅，后者有些气急败坏。 “我都说了这是证据，证据！” “抱歉男士，对于你的报案我们会着手调查，但这不是你弃婴的理由。” 又一名女警带着婴儿箱走了过来，扑面而来的气势让李力下意识否认：“我没有……” 警察可不管他的想法，哪怕是案件的受害者，也不可能成为新一轮的加害者。 更别说还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请。” 她将婴儿箱递了过来。 李力挂着痛苦面具，就跟接病毒一样将其接了过来。 把人送到门口，她说：“每个降临的宝宝都是小天使，希望你能善待她。” “呵。” 李力从鼻腔哼出一声作为回应。 再次回到病房，他看那婴儿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绝对、绝对…… 许是他的恶意太过明显，婴儿当场就被吓哭了。 李力本来就烦，这一哭他更想杀人。 “护士！” 他疯狂按铃摇人，动作太过用力扯到伤口，生理上的痛加上心情不爽，脑子里不断上演着别人死和自己死的场景。 这恶心的世界，反正不能好好活了。 护士进门，原本想说的话，都在那压抑的氛围里咽了回去。 “应该是饿了，我去给她喂点葡萄糖。” 这话，既是在跟李力解释，也是安慰自己放松点别出岔子。 李力原本还觉得小孩哭闹烦得很，听到护士这话，他眼珠子一转，突然出声：“等下。” “你去忙，这边没事了。” 护士只是稍微迟疑了下，李力就发火赶人了。 将护士打发走后，他也不碰小孩，就隔着保温箱看着对方哭。 看着看着，这声音规律起来，倒也没那么让人烦躁了。 李力算了一笔账。 养大一个孩子，不说给她多优质的生活，就是最基本的吃喝尿不湿，加上衣服和学费，都是一笔天文数字。 更何况他自己都还是个学生。 要是儿子还能送给他爸妈养，可这女孩，他想想都知道不行。 遗弃是犯罪，他不想蹲监狱，但如果他剛生完没精力管孩子，这小孩自己饿死了呢？ 他甚至想拿手机搜一下刚出生的婴儿多久不吃会饿死，这决定他要不要为其出一份力。 但从小受影视剧熏陶长大的他，终究还是没做这种自掘坟墓的事，只是躺着，半眯着眼欣赏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有心思靜观其变，门口的两个护士却听得揪心。 “这什么鬼啊，他是真坐得住啊，还不让我们管。” “最毒小人心。” “我受不了，挨骂我也得去插一手。” 听着那哭声，她都怀疑再继续声带会不会出问题。 刚来实习的护士还不懂这些太专业的，但放任小孩号啕不管，却是正常人都看不下去的。 果然，她一进去，李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还扬言要投诉她。 护士咬了咬牙，还是挤出一抹笑轻声解释道：“是因为小孩哭声太大，隔壁病人投诉了。” 这当然是她编的，怎奈何李力油盐不进：“投诉你们就受着，就这服务态度我也想投诉。” “隔音那么差，投诉不是应该的吗？” 护士：“……” 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李力继续：“给我拿过来，再动她我告你抢小孩。” 护士实在受不了这神经，木木地完成指令就撤了。 “对不起，我不行。” 出门之后，她默默忏悔。 只能祈祷那个小孩运气好点，然后就继续摇人求答案去了。 醫院管理层也不想这里出什么意外，组着团就杀了过来。 一到门口，发现那让人揪心的啼哭已经停止。 再仔细看，李力甚至将小孩放到了自己胸前，父女俩一派和谐。 “还好，还好。” 一众人口中念叨着，既然没出问题，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打扰病人。 但他们眼中和谐的父女俩，此刻却并非美好想象中的那样喝奶奶吃饭饭。 小孩的确是饿了，但奈何摊上了一个试图将她活活饿死的亲爹。 对方的恶意太过明显，浓郁的甚至能让活人变厉鬼。 这方经由褚夢盖章的世界本就充满了唯心，现在的新生儿更是她与世界树庇护的存在。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让这个已经饿到极点的婴儿突破了临界点。 那个生与死、人与鬼的临界点。 本来，经过十月孕育，她可以好好当个人的。 本来…… 她不需要食人血肉的，她那么辛苦才等来了当正常人的机会。 可惜，记忆伴随着本能复苏，也意味着最后那根名为“正常”的弦彻底崩断。 小孩止住哭声，一下扑到李力身上，没有一颗牙的小嘴附到他身上。 不在乎是什么部位，反正她早已没了正常食乳的必要。 血气、精气、元气。 这些更为本源的东西才是她的食物。 小孩一口咬下，痛感仿佛直入灵魂，那种我为鱼肉的感觉，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让他有感触。 李力想把她甩掉，但是根本做不到。 他想呼救，嘴巴动了动，喉咙却跟消了音一样。 自灵魂传来的撕扯感让他一点求活的心思都提不起。 死，现在就让他死。 “死？你想得美。” 柔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音调柔美，百转千回，却依旧掩盖不住其中的恶意。 “谁？” 是人是鬼？ 李力痛的其实已经什么想法都生不出来了，但他还是不得已这么想了下。 小孩突然一用力，“当然是你的宝贝女儿啊。” 也不知道该说不愧是男大，接受度就是高，还是身为男人那种骨子里的傲慢作祟。 从吃鱼怀孕这件事起，他就觉得哪怕怀了也是脏东西。 现在想法得到印证，他反而松了口气。 但很快，不一样的痛感又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李力也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仿佛一分钟，又仿佛一百年。 痛到极致，他甚至连死了的想法都没了。 只是一边承受，一边想：这痛的是他吗？他真的存在吗？他是谁？ 又到了护士的查房时间，她进去之后，发现这父女两人都静悄悄地没动静，仿佛睡着了一样。 护士叹了口气，赶忙把婴儿放回保温箱。 看着小孩安静的睡颜，她又看了眼李力，在纠结要不要给小孩喂吃的。 男人能生娃，应该也能产奶吧？不然这小孩应该还在闹腾。 才来醫院三天的实习护士茫茫然地想着。 “不过她可真好看呐，跟老师讲的刚出生的团子一点都不一样，就像在演电视剧。” 众所周知，新生儿都红红皱皱的，但电视里的婴儿不仅肤白貌美，甚至都发都黑黑一层。 吃饭时间，她跟另一个同事说起了这事。 后者真羡慕她的活力，但还是叮嘱了句：“赶紧吃，离换班还剩八分钟。” “嗷呜～” 病房内，李力躺在床上，呼吸有进无出，心率波动却极大。 良久良久，他才在一声婴儿啼哭中睁开眼。 他感觉自己饿得胃要爆炸，但剖腹的伤口却不知何时已经崩开。 医生前来，嘱咐护士给他挂上葡萄糖。 一番医治后，医生临走前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是太瘦了，营养得跟上啊。” 自然，这个点婴儿也被送回来了。 李力现在看到那个小孩就发怵。 哪怕经过医生检查，他身上除了伤口崩开外没有其他问题，他也忘不了之前那种痛苦。 更别说知道了这婴儿的身份。 真相是一回事，可让他坦然接受，杀了他都做不到。 许是经受的刺激太大，那一刻，他对婴儿的厌恶甚至超越了身体的不适与法律的畏惧。 出院是不可能出院的，但是…… 李力低头看着宽大的病服，以及包裹在这病服里越发消瘦的躯体。 小孩，是从他的肚子里出来的。 李力一遍遍比划着。 等医护人员全部离开后，他龇着牙，佝偻着腰去了卫生间。 随着马桶里响起流畅的水声，李力终于卸了力，长舒一口气。 他在里面折腾许久，身体也早已支撑不住。 刚好—— 李力走到卫生间门口，故意弄出一点动静之后，就安心躺在了一旁，只等自己被人发现送回病房。 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个夢。 梦里，是他跟几个警察，还有一众医护人员对峙的场景。 警察：“你们怎么把他孩子弄丢了？” 护士：“我们没有。” 李力：“我的孩子啊……” 然后哭。 “哈哈哈哈。”李力想着想着都乐出了声，这一下又扯到了伤口。 但想想刚刚的美梦，他觉得这点疼度也不算什么了，反正有麻醉。 李力刚想叫护士给他拿点止痛药，突然感觉不对。 笑声牵扯伤口，应该是那种撕裂的痛啊，为什么他觉得有点重…… 似是想到什么，李力僵硬抬头，当即对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小小的人类幼崽冲他友好一笑。 医生，护士！ 李力哪还有刚刚惬意，他现在只想要个人来救命。 可惜，他的语言系统再次失效，除了他自己，大概没有第二人能听到了。 被他心心念念的护士，此刻也在念叨他。 “真是离谱，带着婴儿去厕所，还晕倒在卫生间，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负责任的人。” “但那小孩，好看归好看，但总觉得好像比其他新生儿小了些。” 他们也就闲来念叨两句，转头又去忙工作。 而病房里，因为他的抗拒，除非必要，现在基本很少有人来。 李力遥望着门口，手指艰难抻平，心里不断祈祷着有人进来。 可惜，祈祷无望。 在小孩充满逗弄的靠近中，李力的瞳孔缩到极致。 “不——” 第80章 打工 摆烂牛马1 老规矩, 褚梦可以决定一个世界的去留。 但她所去的世界，却是由那群对她爱得深沉的觀眾所决定。 在被褚梦无视的直播间里，评论再次急速刷新。 【兄弟们, 投什么？】 【当然是主播最讨厌的了，笑～】 褚梦讨厌什么，这个问題对于被强行困在直播间，跟了她好几个世界的觀眾来说并不算陌生。 【上班。】 【生娃。】 很快，两个高频词便以絕对的优势胜出。 雖然刚刚才欣赏了一个不太美好的生娃世界, 但他们自然不可能讓褚梦以同样的手段再次闯关。 无数星币砸下去，就为听一个响……不是, 给褚梦填一点堵。 齿轮停转, 结果讓所有人傻了眼。 【上班】【生娃】 以同样的票数并排出现在眼前。 不止观众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就连褚梦，都在那一瞬感到一股拉扯感。 仿佛要把她分成两半一样。 褚梦当机立断，朝着上班那边砸去一个币。 这随手一试, 还真讓她摆脱了当前危机。 拉扯感消失，褚梦的耳边就传来一道声音。 “你好, 游泳健身了解下。” 褚梦下意识就想回一句“理财贷款信用卡了解下”。 没别的原因，就想單纯犯个贱。 但很快，类似的声音不断从旁边传来，褚梦迅速打量了下四周。 一间空旷的厂房里，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 说着差不多的话，手里还拿着传單和一張A4纸。 褚梦当即对眼前的情景明了。 话术对练啊。 正巧，她的搭档开口之后半天没等到回音，便把传單卷起戳了她一下，悄声道：“到你了。” 褚梦看了他一眼, 蔫蔫道：“不了解。” “哎你……” 对方噎了一下，刚想说什么，门口处响起两声洪亮的鼓掌声。 “练习结束，集合。” 褚梦默默走到队伍最后，看着这个世界的任務。 【主播任務：顺利拿到工资。】 这任務看着就觉得不会顺利。 而且托她那些热心观众的福，褚梦这个世界被限制得尤为严重。 看着技能面板上那一溜烟地灰色，最后只总结为一句话。 ——禁止使用超出当前世界的能力。 褚梦默默骂了句脏话，他们怎么不直接把主播也ban掉呢？ 当然，如此大的限制，自然也为她带来了不菲的星币，可商城的物价同样让人眼前一黑。 最后就是上个世界带给她巨大机遇的领域。 可它同样处于CD期间，褚梦试着戳了戳，提示她需要获取与之前等额的能量才能在新世界开启，开启之后倒可以使用已有的规则。 能量，得要她对这个世界造成极大的改变才能获得。 褚梦低头瞅了眼自己，上身是带有公司logo的短袖，下面是熟悉的九块九拼团短裤。 根据记忆，她幹这个工作纯粹是因为包吃住。 所以问題来了，她连自己下顿饭都无法改变，拿什么来改变世界？ 三无开局，靠她那超絕的想象力吗？ 就在她出神的这点时间，那个叫他们集合的领导人已经放完了一堆又臭又长的屁，挥手打发他们出去，开展今日份工作。 褚梦茫茫然地看着同事们转身离开，愣愣跟在后面。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幹什么，往常还有个原著剧情、目标人物什么的，但她现在有什么？996福報？ 一人干翻整个资本，解放打工人？ 褚梦想想都笑了。 她脑子还飘着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没注意到同事手中都提了个袋子。 她之前的练习搭子走到她旁边，咕哝道：“你两手空空怎么拓客啊？” “啊？” 褚梦一脸呆愣地抬头。 听起来没有语言障碍啊，但她怎么理解不了对方的意思呢？ 随后，她感觉左臂一沉，手上多了个手提袋。 “发传單，加微信。” “哦。”褚梦冷漠脸。 练习搭子说了句，旋即朝她挤眉弄眼：“看好你哦。” 说完，他也拎了一袋传单出门。 褚梦看着对方这一串行云流水的动作，讷讷張口：“谢谢？” 很快，公司只剩她一个人。 在撂挑子不干和出门发传单之间，褚梦稍作思考，还是选择跟上大部队。 雖然她对打工确实不喜，但跟生孩子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以免节外生枝，褚梦还是打算稳一点。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时间，15号发工资，今天已经10号，如果她月休的四天都还在的话，满打满算也就一天时间。 如此，哪怕让她加班当牛马也不是不可以。 这么想着，褚梦笑盈盈地朝路人递出一张传单，眼看着对方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 不过是无视而已，她刚来听到这话时甚至想怼两句。 褚梦表示理解，接着寻找下一位。 她業務不熟练，也懒得开口，就挂着营業微笑重复招财猫的动作。 伸手，递传单，收回。 摆烂两字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当然，她偶尔也会想起工作与工资，想到同事提醒她的任务，虽然没有热情推销，但在发传单之余，褚梦也会顺口问下加好友的事。 结果却不太理想，虽然网上天天各种口嗨，但大家对于陌生人的主动都抱有警惕。 或许有人会因为她的脸犹豫一下，只要一看到传单，就坚定了拒绝的决心。 在又一位男士即将到她面前就已经开始提速，甚至不惜绕路，等超过她至少一百米后再次恢复匀速行动的后。 褚梦欣赏完整个流程，再次坚定了自己摆烂的心。 算了吧，她天生就知道自己不是打工的料。 她一边朝着奶茶店走去，一边给自己洗脑。 直播不就是她的工作吗？她为什么还要在工作里工作，资本还没统治全世界，新一代的牛马榨汁机也不是无限套娃。 所以她摸鱼摸的毫无愧疚感。 褚梦怀着愉悦的心情，点了一杯桃桃芒芒芝芝什么鬼的奶茶，付款提示余额不足。 褚梦：？ 她满头问号地拿起手机瞅了眼，这用的也不是储蓄卡呢。 等她在各个常用软件之间翻了翻后，褚梦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比三无开局更惨的是什么，原来是负债开局啊。 还是所有能用的可用的信用借贷全部刷爆的那种。 正在此时，折腾了一上午的肚子也传来了咕咕的叫声，褚梦一下子就懂了包吃住的含金量。 公司并没有食堂，所谓的包吃，也只是跟一家快餐店达成合作，他们过去吃饭不用给钱而已。 褚梦在前往吃饭的路上，更加坚定了之前的退休计划。 上一天班，休个四天，15号直接拿工资走人。 她甚至还考虑到了公司压工资，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提交報告这些规定，也难为褚梦在修真界浪荡多年还记得这些规则。 但她也看得挺开，公司救她于患难之时，半个月的打卡就相当于付食宿了，反正从業績平平，也没给公司创造啥过大的价值。 凑合凑合就得了。 最主要的还是任务并没有要求她只拿一次工资还是所有工资。 对于此刻天崩开局的褚梦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很久没有吃得如此接地气，干完一份快餐后，腹中充实的感觉让她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按照工作安排，他们吃完饭后需要回公司集合，之后午休，等待下午的工作时间到。 褚梦不是很理解为什么非得折腾这么一下，但好在距离不远。 问题不大。 快快乐乐回公司，脑子里充斥着即将午休、明天休息，休完就领工资跑路的某人，转头就听到一个噩耗。 “什么？罚抄？还要钱？” 说这话的时候，褚梦音调都有些控制不住。 事情的起因，就在于他们回公司集合，汇报上午工作情况这里。 褚梦本以为只是例行打工，工作内容顶多要求发完传单，却不想还有其他硬性指标。 作为健身房的会籍顾问，他们需要加50个好友，收到3个意向客户的定金上交。 ——这是上午的任务。 手握传单，都能触发行人绕路技能的褚梦表示：做不到，朕是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的下场就是—— 他们的顶头上司表示：那是他们业务能力不行，既然话术不熟练，工作内容不熟悉，那就一个字一个字地抄。 抄到形成条件反射为止。 至于定金问题，他不管他们怎么解决，反正公司要求在这里，要想继续干，就得遵守规定。 话里话问的意思都是他们完不成就自己垫。 一个人50，三个就是150。 再加上那见鬼的小学生都已经淘汰掉的罚抄，成功让褚梦破防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可以要我十五万，但不能要我150，因为后者可能真会有——虽然她确实没有。 但重点是这垃圾公司竟然试图让他们付费上班哎。 不止褚梦，他们这群人中，除了个别，其他人脸色也都不大好。 见气氛已经炒到了一个度，那位经理也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安静。 “大家别觉得公司是想要你们的钱，说点不好听的，你们才有几个钱？要是天天垫底又能坚持得了几天呢？” “公司想要生意好，你们想要工资高，但只有业績多了才可以，这本就是个正面的循环嘛。” “我们不需要发传单机器，真要拿这当任务，花个五十块大把人抢着做，我们需要的是成绩，是结果。” “我们要杜绝有人浑水摸鱼吃白饭，所以才有了这项激励措施，对于业务能力不那么熟练的同事，我们得督促他们进步，当然做得好的同事呢，奖励也不会少。” 然后，他就宣布了所谓的奖励措施。 对于每天加好友最多的前三名同事，老板有单独的红包。 至于收定金序列前三的，更是大手一挥，直接允诺奖金为定金的百分比，更是当天发放。 具体的比例为：第一名15％，第二名10％，第三名5％。 “假如你一天能收100个定金，也就是5000，你的奖金就有750。” “公司有了这一百个意向客户，你也拿到了钱，更不要说这只是奖金不是提成。” “一个月下来能赚多少你们自己算。” 那经理不亏有做传.销的天分，一个个数字砸下来，成功把众人忽悠的脑袋晕晕的。 接着他又报出了公司销冠的历史业绩，以及现场的收货，再一次让人上头。 他们也不管自己有没有一天一百个的能力，但月薪十万一年买房的大饼却把人喂得饱饱的。 他不光自己画饼，他还有捧哏。 “这是定金，那签单呢？” “那就更……” 比起一开始提到的惩罚问题，现在的正向激励算是彻底深入人心，早就没人关心褚梦方才吼出的问题。 80-90 第81章 罢工 摆烂牛马2 对于那骡子面前挂着的胡萝卜, 其他人听得热血沸腾，褚梦可是半个字都没往心里去。 成功之后固然可喜可贺，他们就没想过失败的滋味嗎？ 就事论事, 她现在就面临着要么跑路要么掏钱的局面。 因为已经有人带头“上交”定金了，谁也不知道这是真的客人还是自己垫的。 褚梦怀疑这是拖。 偏偏那经理还在给他们洗脑：“咱们也没那么不近人情，有高额奖励，自然也得给后面的人一点危機感，要是什么代价都没有, 那谁还愿意努力呢？混日子得了。” 褚梦还想抗争，来这狗地方一毛钱都没挣到就开始倒贴钱, 这算什么？ 她很像那个怨种嗎？ 結果她刚一开口, 就被塞了个本子到手里。 那经理又跟他的狗腿子们一唱一和，最后装出一副体谅他们的模样，把任务时限放宽到了一天。 一邊打发以褚梦为首的人罚抄，他还一邊装似很无奈地看着他们。 “可别说我不给你们面子啊。” 褚梦：“呵！” 她说一句公司包吃住是自我调侃, 可不代表这些人真能喘上。 辞职。 她现在就要辞职！ 来到人事处之后，里面空无一人, 直到两点上班，才有人给了她一张表。 “填吧，一个月后处理哈。” 人事头都没抬，在听到辞职的关键词之后，就触发了这个动作。 褚梦很快发现了盲点。 “离职表申请？处理？” 她在“申请”两字上重重咬下, 这意思是公司不同意她就走不了？这个处理往坏了想，说不定还是一个月之后才“开始”处理，而并非处理結束的意思。 褚梦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人事这才抬起头，定定看了她两秒之后, 对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只道：“填完放那里就可以走了。” 褚梦看着对方指的位置，桌子底下刚好有个垃圾桶。 总覺得手掌往桌子上一扫，上面的东西就能齐齐整整出现在垃圾桶里。 不怪她想法阴暗，实在是这个世界太不友好。 她也不相信她真能顺顺利利完成那个看似正常人都能完成的任务。 退一萬步讲，哪怕不赌这口气，公司要罚钱，她搞点网贷熬过这几天也就結束了啊。 想罷，她迅速鬼画符将表填完，离开辦公室后在门口等了下。 果不其然，没多久就听到里面傳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褚梦：“……” 贱人。 嘴里罵罵咧咧着离开，褚梦默默将直播间的画面截取，导到自己手機里。 从人事部出公司，是要离开他们集合的那个大厅的。 褚梦刚一现身，就被那位经理喊了过去。 “马上上班了，你的作业呢？” 对方一见面，就手心朝上问她要。 褚梦：？ 有那么瞬间，褚梦还真以为自己误入小学校园，旋即反应过来：“抄的话术？” “嗯，还有活动方案。” 对方不紧不慢点头：“二十遍。” 褚梦缓缓扯出一抹笑，手指握拳在身后虚晃一下，看着眼前的人问：“有个屁你要嗎？” 经理似乎没想到褚梦一个女孩子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臉色有些难看。 眼看其他部门的人陆陆续续走过，他深吸两口气，語气略为僵硬道：“你这样讓我很难辦啊。” 褚梦反口便道：“没能力就别干啊。” 她倒没有叫人掏钱的习惯，褚梦只会劝人辞职。 对自己如此，对别人更如是。 褚梦自覺这话还挺真诚，但听在对方耳中，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似模似样地翻了下手機，然后对褚梦说道：“我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进来的，半个月就收了两个定金，以前看你文文静静，只当小女孩刚出社会不好意思，既然你这么牙尖嘴利，我这小地方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褚梦对她最后一句识时务的话表示了肯定。 随后又有些疑惑：“这地方是你的？你是老板还是房东啊。” 经理：“……” 一句话给戳到肺管子之后，这经理也火气上了头，食指一伸便指着大门口道：“你走。” 褚梦：“谢邀，人在电梯口，刚填完离职表。” 笑眯眯地回了句后，她一个转音：“当然，你要是现在能把工资结清，我也能立马走人。” 这次，轮到经理发出那条经典语音了。 “呵！” 褚梦也没覺得一次莫名的口舌之争就能讓自己完成任务，对于对方的嘲讽，更是不放在心上。 看着经理离去的背影，她一邊等电梯，一边冲着经理喊了句：“我明天休息，勿扰哈。” 这次，经理倒是没跟她呛声，更没有说什么同不同意的话，只是回头默默看了眼。 褚梦表示跟他不熟，还没到那种用脑电波通话的地步。 反正她招呼也打了，休息也是正常休，无所谓对方什么态度。 又没想着长干。 等电梯门打开，褚梦进去之后才一拍脑门。 靠，她本来就在一楼啊，等什么电梯。 都怪那个贱人误导自己。 等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褚梦难得沉思了一下。 这种刚上班就罷工的感覺，总觉得似曾相识呢。 但她坚定认为自己开播就是在上班，哪怕这直播是被动开的，反正休想让她上班中班。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这个世界比上一次还穷，给她一毛钱享受的余地都没有。 好在褚梦对物质要求不挑，奢华简朴，她都能泰然处之。 这么想着，她就溜溜达达去了宿舍。 看着紧闭的大门，褚梦陷入沉默。 所以说，她为什么没有钥匙？ 退一萬步来讲，这门她就不能一脚踹开吗？ 褚梦倒是知道钥匙在谁那里，而且根据经验，她的同事应该又在进行内部演练了。 可问题是，她刚刚才从公司回来，并且还是被顶头上司指名要求走的，总觉得现在回去亏了。 万一对方让她继续上班怎么办？ 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活人最怕的就是兜里比臉干净，明明腿脚健在，却感觉寸步难行。 褚梦难得产生了点主动的想法。 做什么才能赚到钱？快速赚到钱？ 仔细想想，她前几个世界要么是降维打击，要么是非正常路子，正经法子还真没有。 可偏偏，她在这里被ban了所有技能，一朝回到解放前。 褚梦不禁潸然，她背井离乡数十载，怎奈归来仍是小趴菜。 啥也不会，啥也做不了。 偏偏肚子还不争气，这时候又响了起来，想到中午那各方面都非常一般的饭，褚梦就算不重口腹之欲，也难免有些怀念上个世界各种美食经口的滋味。 正所谓祸不单行，手机电量也在此刻告危。 看着眨眼就从22跳到18的电量，褚梦很怀疑它能不能坚持五分钟。 当了一段时间的锦鲤女神，褚梦已经习惯万事被安排妥当，现在骤然回归到这些琐事上，她还有些不适应。 但连充电宝都扫不起的某人，此刻除了回公司蹭电，似乎也没了其他去处。 就，真的要打工吗？ 人不上班怎么就不行了呢？ 褚梦在路上是这么想的。 等到了公司，被人催促着去发傳单的时候，这个疑问再次达到了巅峰。 还没等她想出个结果来，就已经被对方那热情过头的行为弄出了火气。 “大哥，你好歹等我手机有点电吧，这样子让我怎么出去加人，罚款你交啊。” 那人似乎也没想到褚梦说话这么冲，当即就拉下臉：“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么。” 褚梦同样耷拉着双死鱼眼：“为我好就给我交罚款冲业绩。” 对方臉色一变，转身就走。 褚梦却还对着他背影来了劲：“或者抄书也行啊，这个不用花钱还能献殷勤。” 触发关键词，褚梦眼睁睁看着那人脚下生风，跑得比兔子还快。 真当她以为耳边终于清静的时候，一旁扫地的大姨不知道在旁边吃了多久的瓜，见她看过来，也一脸惋惜地摇头。 “小姑娘嘴咋这么利呢，人家明显对你有意思啊。”说着还挤眉弄眼朝她笑着。 在这里，褚梦需要澄清，她并没有讨厌谁，她只是对所有碍眼的东西一视同仁罢了。 所以—— “你想给我发传单？” 褚梦抬头，笑得一脸乖巧，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觉得不那么友好。 大姨脸色一僵，似乎觉得这孩子在说傻话。 褚梦却没有给她发挥的机会，继续输出：“还是你看上那玩意儿了，你有意思你自己上啊，不上是因为吃太饱了吗？我是没兴趣跟你们玩什么变态play哦。” 大姨彻底被怼无語了。 她拿着抹布转身就走，边走还边嘀咕：“活该一大把年纪没人要。” 褚梦听着，当即就乐了，直接扬声道：“啊对对对，你被人，你被鳏夫抢着要。” 送走一只两只苍蝇后，褚梦总算得了会清静。 反正她就在充电器旁守着自己的手机，有人路过她也不理，一旦有人跑来犯贱，那小嘴就跟淬了毒一样，直接触发被动。 她这电一充就是一下午。 期间自然免不了有人跑来搭话，褚梦语气蔫蔫，话却不蔫。 但凡有人笑她充电充太久，她就是：“你要给我换手机还是要建议老板换电线？” 有那心态不好的骂骂咧咧转身就走，但也不乏脸皮厚的，就主打一个犯贱。 “你的手机可轮不到不换。” 说着还伴随一些面部抽筋表演。 褚梦是丝毫不接话茬，懒懒应声：“哦，原来你连给老板提建议都没胆啊？” 来人：“……” 肚子又一次咕咕响起，褚梦看着路过的狗都觉得不爽，更不要说某些不知道抱着什么目的跑来跟她搭话的人。 她甚至已经总结出了几条常用语。 对方开口就问：“办卡吗？” 甭管对方回什么，只要不是给她送钱，她都一个白眼赏过去：“闲得没事就多拉，别在公共场合放屁，看着都恶心。” 最后一句：“就你恶心，说的就是你。” 她就主打一个不听不回纯输出。 真·手动人工智障·梦。 在肚子和苍蝇的双重唱中，褚梦这个电直接就充到了下班的点。 先去吃饭，填饱肚子就找同事拿钥匙回去睡觉。 褚梦计划得挺好，结果嘞……摸鱼一时爽，等到最后火葬场。 褚梦跑去刷脸吃饭，老板一脸茫然：“你们的饭上齐了啊。” 第82章 经理 摆烂牛马3 说着, 老板一邊数人头，一邊核对信息。 因为有部分是打包的，老板此时也有些迷惑, 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现在又恰逢高峰期，老板也没空跟褚梦去掰扯这个，让她稍等一下后就招呼其他客人了。 褚梦都从中午等到下午了，她能等肚子也等不了。 她觉得八成是那个傻逼经理在搞鬼，雖然她没有证据, 但她深谙結果才是王道的道理。 插了空就跟老板说：“应该是我们经理报错了人数，你认识我的, 我先打包, 你等下跟他说下就行。” 这也不是啥大事，老板寻思着对账的时候备注就行。 褚梦这邊顺利拿到饭，但越走心里却越觉得不得劲。 明明是包吃住，怎么有种自己在坑蒙拐骗的感觉呢？问题是骗个快餐就挺…… 一言难尽四个字还没浮上心头, 褚梦就已经没空反思自己了。 因为，她在宿舍门口看到了一堆行李？ 说是行李, 但零零散散堆在一起，看着活像垃圾。 其中包括各种锅碗瓢盆生活用品，甚至还有两袋泡面。 看着就没啥值錢的，但设定告訴褚梦，这就是她这个身份的所有物。 她的物品出现在宿舍门口, 发生了什么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哪怕她对这些东西没有丝毫留恋，也不禁怒上心头。 她快步走到门前，梆梆就是一顿砸。 “喂，老板破產了嗎？开门！” 老板破產＝租不起員工宿舍＝他们被房东清退。 褚梦觉得这个等式很合理。 如果这样，只能怪天意弄人, 她勉强能够原谅，但凡不是…… 很快，屋里有人打开门，不仅是熟面孔，还是她刚才念叨的经理。 对方出来，装出一副热情的模样，道：“呀，你来了啊，刚好把这些东西搬走。” 褚梦才不管他说了什么，张口就没什么情绪地走流程：“啊！老板原来没破产啊，那我的东西怎么跑到门口了呢？” “是进小偷了嗎？” 最后一句话，她问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作为经理，被手下的員工一次两次下了面子，那人自是不爽。 “你不服管教，实习期没过，已经被开除了。” 他看着褚梦，一字一顿道：“现在，拎着你的东西离开我们的宿舍。”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很重，食指伸出，警告的意味相当浓烈。 褚梦对在健身房工作的男的，一向有种刻板印象，不管对方是哪个部门哪个职位，她都觉得对方宽宽的壮壮的，手臂或背上有着大片纹身，个高的就像个大块头猩猩，矮点的像狒狒？ 总之，眼前的经历还蛮符合她这种刻板印象，臉上好似笑着，却明显能够感受到假意和杀气。 看着就害怕对方想揍人，特别是对方还是这副作态。 正常人遇着都怕起衝突，褚梦却将自说自话的精神发挥到极致，甚至还抬高了音量。 “啊，原来是真进小偷了啊，那我的金项鏈不会没了吧。” 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假地简直没眼看，但本人却依旧沉浸在戏中。 “我的金项鏈，我的全部家当啊……” 扑在那堆家当上翻了翻，干嚎了几声后，褚梦起身，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唉声叹气道：“没办法，只能报警了。” 说着，她拿出手機开始按。 嘟嘟的按键声响起，经理以为她在装逼，直到呼叫键按下，他才有些慌。 “你在干嘛？” 他一把握住手機，就要去点挂断。 褚梦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她一反抗，经理自是更加上头地想把手機弄过来。 只见褚梦突然对他歪嘴一笑，经理感觉自己手腕一痛，他下意识就松了手。 如此，他条件反射便要对褚梦兴师问罪，却不想在他松手的瞬间，手机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朝着一旁飞去，同时褚梦也好似不受控地向后倒，最后倒到了楼梯扶手旁。 这还不算完，脑袋“哐”的一声撞上之后，褚梦立马蹲下身，双手抱头质问：“你干嘛打我。” 她的表情……严格来说，有点五官乱飞的感觉，但考虑到她并非专业演员，这点瑕疵可以谅解。 主要还是她本人并不知道。 经理就这么看着褚梦顶着一张姣好的臉在那哭訴，兀自糟蹋美貌。 “打人了，救命啊，杀人了……” 她一边乱喊，一边还得装出痛苦的模样，往手机旁边靠。 奈何本人演技太差，或者说她故意演得不走心，经理都要被气笑了。 对方这个样子，让他情绪猛然上头。 哪怕原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都忍不住想上去打两下。 褚梦自然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别看她嘴上喊得很，实际可是惜命的紧。 看着头顶的监控，褚梦觉得这下稳了。 如果一分钟之前她还有报假警的嫌疑，那现在就是切切实实人身安全遭到了威胁。 看着那个扶手，她还有点可惜，要是摔下去肯定效果更好，但她觉得还是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这样想着，褚梦连忙拾起丟在一旁的手机，一步步往楼梯挪，将害怕被打模样演了个十成十，其间还不忘自己被打坏的人设。 她下楼下的那叫一个艰难，那叫一个“连滚带爬。” 在表演期间，褚梦还抽空看了眼直播间。 在上帝视角中，她的样子着实算不得雅观，从这个角度看去，哪怕是自己，她都不禁生出一种一脚把人踹下去的恶意。 褚梦感觉自己变坏了，但也变精了。 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她这楼雖然下得“艰难”，速度却不慢。 好在这所谓的宿舍只在二楼，没给她增加过多的难度。 褚梦说要报警，那就不只是说说而已。 “喂，我在……我被打了。” 言简意赅地说完之后，不过十分钟，呜呜响的车辆就出现在了眼前。 一见到人，褚梦就继续补齐在电话里未能说完的话。 总結就是她今天照常下班，回来就发现自己东西散落在门口，疑似遭窃了，比较贵重的是一条金项鏈不见了，其他还得查，在她询问的期间，她的上司就对她动了手。 重点是：头顶有监控。 因为事情进展迅速，双方当事人都在，也就没存在其他争议。 经理推褚梦那一下是实打实的，她又抱在肚子在那嗷嗷叫，就算警方也只能建议她验伤调解。 她眼泪叭叭往下掉，称自己没錢，还硬要说找到项链才能当了去医院。 最后的結果就是在那位经理杀人的眼神中，褚梦一边说着怕怕，一边跟医生继续嚎。 在检查的过程中，褚梦突然想到了件朋友的糗事。 那是很久以前，跟褚梦这种碰瓷性质不同，朋友是真被揍了，只是没有很严重，但她咽不下那口气，想让对方付出点什么。 可偏偏，那人只知道打人后果挺严重，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 进了医院花了钱，最后一分钱没赔到，还亏了好多。 褚梦问她进医院后的具体情况，她说就如实说啊。 褚梦：“……”终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搞到最后四个二带两王都能输。 收回思绪，医生正在问她。 褚梦的回答就是：“疼，很疼。” 你别管为什么查不出来，说不定是仪器坏了呢？反正我主诉就是疼，就是恶心，就是被揍了不舒服。 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圈，就在褚梦觉得，哪怕自己那一下撞出点淤青都该消了的时候，医生如她所愿出具了脑震荡的诊断。 拿着那一纸报告，褚梦笑得有些讽刺。 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不涉及大原则的前提下，你说你头疼脚痛，绝大多数医生都会顺着往下走，而不是义正词严地进行反驳。 拿到想要的结果，褚梦自然不可能让经理重回宿舍。 她现在开局确实挺拮据，但她不想跟一个对自己结仇的大块头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知道脑子得进水多少水，那抠搜老板才会把男女员工放同一个宿舍。 三室两厅也烦人。 但凡不是没有钱，但凡…… “我的链子还能找到吗？” 签完跟经理的拒不调解协议后，褚梦委屈巴巴地继续哭诉。 “我们看过了，没有小偷。” 警察也是无奈，这么点芝麻大的事还没折腾完。 “我们了解过了，你们经理说你因为业绩和态度问题，已经被解雇，要求你搬离公司宿舍，但这个事不归……” 褚梦打断了他的话：“我在说我的金项链不见了。” “所以你想说是我自己在搬的过程中弄丟的吗？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 “我的行李是自己长脚跑到门口的啊？” “我在说我的财产，金的，没了！” 无外乎人类讨厌复读机，实在是这种咬准一个理念，思绪不被转移的家伙太过难缠。 警方既然已经看过监控，自然也知道她的东西是被经理亲手丢出来的。 所以，压力再次来到经理这边。 褚梦虽然一遍遍强调自己的诉求以达到施压的目的，但她也没想过靠一条子虚乌有的链子真把对方怎么样。 无非就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给大家都添点堵罢了，谁让他那么跳呢？ 褚梦睡了很不舒服的一觉后，第二天一进公司，就收获了一堆注目礼。 虽说她的原计划是做一休四，原地放假。 怎何突然出了点意外呢？ 褚梦刷完脸，就直接杀向老板办公室，留下一众同事窃窃私语。 往常老板这个点是不在的，但还是那句话，谁让昨天突然出了个意外呢？ 他正准备拿这个事敲打敲打诸位员工，结果一出门，就撞上了褚梦这尊神。 “老板早上好。” 老板以前自然是不认褚梦这个小员工的，哪怕她长得好。 这会儿见了也没啥反应，只觉得这人挺乖懂礼貌。 老板刚对她产生较好的第一印象，褚梦就开口将其打断：“听说我被公司开除了啊，那工资是现在结吗？” 老板很想问一句：“你谁啊。” 但职业素养让他压下了多余的话，只道：“找财务。” 褚梦：“她太慢了，这事得您做决定呢。” “走流程。” 丢下三个字，老板看着还堵着门的褚梦，试图推开她。 褚梦没叫他碰到，而是捂着脑袋，一副弱柳扶风地衝他笑道：“我脑震荡哦，老板可别冲动。” 关键词一出，老板不用问都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他倒也没被褚梦这疑似威胁的话气到，反而仔细端详了褚梦两秒。 不得不说，她的长相是极好的，特别是此刻一副要干坏事的模样，使得那双眼睛极为灵动。 如果忽略掉刚刚那片刻的不愉快，老板对她还是挺有好感的。 思及此，再看褚梦一副拦着他不叫他前行的模样，老板恍然。 “你在勾引我。” 他似乎在问，说话的语气却极为笃定。 褚梦也不知道他装满屎尿的脑袋在这片刻滑了几次坡才会得出这么个结论来，但她确实有被恶心到。 “啊贱人！” 褚梦一个没忍住，当场就把心里话吐了出来。 伴随而来的，还是那毫不遮掩的嫌弃模样。 这一刻，褚梦都有种远离脏东西的冲动，自然也顾不得表情管理。 哪怕心里认定褚梦在欲擒故纵，老板也觉得她这副作态有些过了头，当即沉下脸。 “我喜欢乖的，你要是知趣点，就……” 老板的话尚未说完，他的视线里迎来了一个变大的拳头。 随着鼻梁一痛，温热的液体顺着嘴唇滴到地上时，老板的脑子已经仿佛炸开了烟花。 他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想法：这女人疯了吧，勾引不成直接动手啊？ 第83章 发癫 摆烂牛马4 褚梦自然没疯, 突然动手也不单是被那傻逼老板恶心的。 而是他看到了经理的身影。 是的，就是那个把她“打”成脑震荡，按理来说此刻應该待在办案中心的经理。 对方堂而皇之地回到公司, 看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已经透出很多信息了。 褚梦身体比脑子快，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还没分析完毕，她的拳头已经招呼上了老板。 甭管经理那边什么情况，反正她现在有口气急需释放。 又一次出现了意外, 褚梦倒没有很意外。 招呼完老板之后，她也没了逗留的心思。 抬头瞅了眼监控, 褚梦觉得自己貌似也没她一开始想的那么没用, 哪怕这里不能使用超自然能力，她的本能，对镜头的敏感度，还有一些无意识学到的东西, 都在帮她走向更广阔的未来。 褚梦下楼之后，经理正被一堆人围着, 吹嘘自己的辉煌往事。 见褚梦靠近，他说话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生怕有人听不到一般。 很显然，他将先前的事当成了自己的战绩。 褚梦也从中得知了始末，原来, 雖然褚梦这边出具了医院诊断书，但在经理一遍遍的说褚梦在公司有多差，多么不服管教后，成功把这件事的性质扭轉成了公司内部事宜。 多余的褚梦懒得深究，她只知道结果是这位经理屁事没有。 对于这个结果, 她除了胡搅蛮缠，也是无能为力。 要说她现在什么心情，就是挺后悔。 毕竟她跟这经理也没什么深仇大恨，真幹起来她又不怵，还不知道谁胜谁负。 怎么昨天送到眼前的钱就不知道拿呢？ 搞到现在啥都没落着，她再也没臉嘲笑她那朋友了。 笑到最后，小丑竟然是自己。 褚梦冷漠臉，看着老板清理好血迹后也款款现身。 后者本就心情不好，看到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更是气不打一處来。 眼看其余人还没散场，他走到褚梦旁边，低声威胁道：“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竟然敢打他，还冲他鼻梁打。 褚梦斜觑一眼：“求之不得。” 老板被噎了下，脑袋一轉，当即决定轉换策略。 “哦？你就不怕我报警？” 俗话说一个人觉得别人怕什么，必然就是自己所畏惧的。 他觉得褚梦遇事后的第一反應是报警，那她本人自然也是对法律心存敬畏的。 褚梦无所谓他怎么想，她敢动手，自然也不会给自己留下那么明显的把柄。 她模仿着对方的语气，慢悠悠开口道：“啊……谁看到呢？监控吗？” 褚梦这个语气，似乎笃定了她占据监控死角。 老板原本没想着计较，这时候也被激起了点怒气，他当即就打开手机查监控。 几分钟后，他的臉已经彻底黑成了炭。 监控里，只看到褚梦站在门口跟他打招呼，两人几乎没怎么动，之后就是他突然捂着鼻子往回冲。 想到自己以防丢脸下意识的反应，老板这会都快咬碎了呀。 监控里不仅什么都没看到，甚至连伤口都是他自己處理的，除了地上那小的几乎看不到的血滴，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被褚梦打过。 话说回来，他也没那个脸去坐实这件事。 看着褚梦那嚣張的笑意，他就觉得气不打一處来。 见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人的模样，褚梦见缝插针道：“老板，反正你看到我也不开心，干脆结账讓我滚蛋呗。” 重点不是辭不辭职，而是她得拿到工资。 褚梦默默祈祷，老板出声的时候瞬间化身魔鬼：“你做梦。” 褚梦：“……” 拳头好像又硬了呢。 跟她想刀人的心成反比的，是褚梦越发明媚的笑容。 “真好，又能混两月保底了。” 她在转身的瞬间，并未压低声音。 任何一个老板，听到员工这话都会有种自己当冤大头的感觉，更别说还是当面来。 他几乎下一秒就能脱口来一句：“炒了她。” 反正一个实习生，赔偿还没底薪高。 可不知为何，这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就消失了，老板最后只能归咎于褚梦长得太好看，他愿意给美女一个爬床的机会。 是的，哪怕至今，他也觉得褚梦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猥琐又自信的男人如是想到。 得亏褚梦没有读心术，这会儿也没搭理他，不然某人遵纪守法的人设立马就能崩。 基于某种不可能说的原因，褚梦并没有被炒，经理雖然在医院花了钱，但最后一番峰回路转，还是讓他产生了精神胜利的感觉。 所以，他大方地谅解了褚梦的错处，决定不跟她计较。 经理打算揭过此事，以平常心对待褚梦。 比如继续给她指派任务，完不成就接受处罚。 经理深谙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方便报复的道理，他要充分发挥自己作为上司的优势。 他想的挺美，可惜转头就破了防。 褚梦没有感受到他的心意，本身她今天上班就是来看热闹的，一不小心把自己变成热闹之后，自然也就没了待着的心思。 于是便决定遵循自己的最初计划——休息。 至于老板同不同意这种事，那都无所谓，她又没有破坏规则。 虽然几人默契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但插曲就是插曲，它永远都摆在那里。 躺在床上，褚梦看着那些陌生的家当，越想越来气。 随后，她起身踹开隔壁大门，将入目所及的东西全部丢出门口后，这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念头通达了。 而且托那所谓的经理独占一间房的福，她甚至都没有误伤。 褚梦都被自己感动哭了。 再一次来到熟悉的快餐店，褚梦这次终于得到了明确的答复。 快餐店老板告诉她：“你们公司的人说你不干了，你这份钱他们不结的。” 褚梦一脸迷惑地看向他，指了指身上印着超大logo的短袖，又掏出工牌往前怼了怼。 “就这，我不干了还不收回去，是生怕我出去干坏事找不到他们头上吗？” 快餐店老板摊摊手，他也很无奈。 他就做个快餐，跟对方公司合作，本就已经让了利，偏偏对方还非得按照他们的报数来结账，他也很无奈。 对视了两秒后，褚梦选择性撤退：“行吧，不让你为难。” 褚梦一向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是不屑于为难无辜路人的。 她也为自己竟然蹭快餐感到羞愧，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蹭饭都不知道蹭点好的。 反思不到一秒钟，她就觉得这事还得怪那些抠搜的玩意儿。 她都落魄到混快餐了，还不给她混，非得让她搞点大的是吧？ 这么想着，褚梦转身就回公司拿了一沓傳单，跟着地图往另一家健身房走去。 以防出师未捷，她还在短袖外面套了件防晒。 两家健身房离得不远，一进入对方大本营，褚梦就放飛自我。 什么叫贴脸开大？ 什么叫張口就来？ 听听褚梦嘴里喊的那些话—— “隔壁健身房老板说了，到店就送五十块，不是抽獎券不是代金券，是现金哦。” “是现金是现金是现金。” “限时三天，到店就送，先到先到。” “活动如有不实老板直播吃鞋底。” 哪怕现在是文明社会，褚梦这一遭也算得上捣乱了，所以她跑的飛快，傳单更是在整个健身房天女散花。 “认准隔壁，认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很快，健身房的客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然后就看到这么一出。 褚梦在前面飞，身后坠着一大群肌肉男，喊着别跑别捣乱。 她速度飞快，身形灵活，明明在对方的主场，却能精准躲开每一个器材。 反倒是追着她的那群教练，不知道是不是人多的缘故，时不时就有人撞上个什么，吱哇乱叫一声。 有人在前后门堵着，褚梦就不试图往出跑，而且继续在室内玩追逐战。 很快，健身房每个角落都留下了她的足迹，客人们也都无心运动，一个个目光追随着这场真人逃亡。 甚至有那代入感强的，已经自主当了拉拉队。 “加油加油。” “这边这边。” 虽然因为这场意外走向，顾客们大多都将其当成了表演，没有太多不好的情绪。 但对这间健身房的管理来说，褚梦每多待一秒，他们就觉得天塌更多了一分。 天杀的！ 这么一个明媚的午后，怎么就遇上这么晦气的事了呢。 偏偏他们一大帮子男教练加保安，跑来跑去还抓不住一个小姑娘，很影响他们的专业印象的好吧。 没看到已经有会员开始嘀咕了吗？ 哦天杀的于得水。 他们不知道褚梦是何许人也，却对她背后的老板很熟悉。 现场忙着堵人，那边已经有高层打电话興师问罪了。 褚梦眼看时间差不多，再浪就真要被逮住了，她当即往窗户靠近。 门被堵？她不走就是了。 “再见咯，各位。” 说完，她纵身一跃，整个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在她跳窗后，健身房的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蜂拥而去。 伴随着拥挤的人群，还有无数的“卧槽”声响起，那都是一声声情不自禁的国粹。 迎着众人敬佩的目光，褚梦一个翻滚卸力，随后迅速消失在人海中。 她跳窗倒也并非真莽，而是这健身房在二楼，哪怕这具身体普普通通，危险也不算高。 离开对家公司后，褚梦不确定他们会不会追过来，但她搞事的心却没有冷却，甚至随着刚刚的追逐，她越发興奋起来。 于是，身处附近的人就有幸得以面见这么个场景。 一女子身着红衣，手里捏着一张传单高高举过头顶，迎风向前飞奔。 风声将她的声音传到很远。 她说：“××健身房老板说了，他要直播吃屎。” “××健身房老板要吃屎！” 这话就跟有毒一样，深深印在了每一个路人的脑中，也瞬间席卷了网络。 ＃××健身房老板今天吃屎了吗？ 这个词条，甚至有一瞬间登顶热搜前十。 紧接着，各种表情包玩梗层出不穷。 毫无意义，褚梦火了。 以她那矫健的身姿，以及大胆的发言在网上火了起来。 跟她一起火起来的，还有她的最大boss，老板。 只是后者可能不太需要这份热度，因为每个认识他的人，见到他之后都会亲切的问候一句：老板，你今天吃屎了吗？ 于得水：“……” 天杀的褚梦，他是真记住她了。 话说回现在，褚梦一路狂奔回到公司，逮着经理就问：“加好友有獎励，那邀约到店呢？” “如果我邀约的人签单了，除了提成，奖金又该怎么算？” 反正别管她怎么邀请的，就说客人有没有过来吧。 经理还沉浸在褚梦没处吃饭的喜悦中，人是他招进来的，他自然知道对方穷到了何种地步，不然也不至于拿这个来威胁人。 却不想，褚梦竟然那么跳，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褚梦也对他那张猪头脸没兴趣。 问完之后便接着道：“反正你好好问问你那傻逼老板，不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你就死定了。” 撂完话，褚梦转身就撤。 她觉得自己简直能评选圣人了。 一边盘算着辞职，一边还惦记着业务，这世间舍她其谁？ 第84章 做梦 摆烂牛马5 签單当然是不可能签單的, 在褚梦那堪称病毒的操作下，来的不是乐子人就是真敢搞事的。 “听说这里有人直播吃屎？” “听说这里有人发钱？” “不是听说哦，我这里有证据。” 当一大群人拿着褚梦的视频真来到健身房对峙的时候, 前台那叫一个焦头烂额，连忙摇人。 没什么事的健身教练们抽空摸了过来，试图推销自己。 会籍顾问也紧随而至，试图给自己开单。 偏偏来的这些人没一个人心思在健身和办卡上面。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 “领钱。” “说了八百遍我来领钱的, 到底怎么个程序啊？” “你们是不是不想给？” 已经有暴躁老哥没耐心开始嚷嚷起来了。 而健身房这邊的人在诸多“顾客”身上接连受挫后，一个个就将火气对准了罪魁祸首, “褚梦！” “——哎, 我在。” 鬧鬧哄哄的大厅里，经理自然一早就被找来处理事情了。 但奈何现场的乱子太大，他根本无法解决。 当一个个员工在他耳邊一遍遍提起那个名字的时候，不仅是眼前的苟且, 他还想到了先前的旧怨。 于是，褚梦的名字就被他饱含恨意地喊了出来。 不曾想这一声还真喊出了真人。 以防人多对方听不清, 褚梦应完声后，很快便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来到对方面前。 “嗨，我在呢。” 这个語气就莫名讓人火大，更别说配上褚梦那張欠欠的脸, 效果简直超级加倍。 经理本就看她不顺眼，这会儿更是直接爆炸。 “在外面打着公司的名义散布谣言，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是不是想吃官司？” 褚梦翻了个白眼，这话她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跟这些愚蠢的东西打口水賬，只是道：“工资呢？工资几点結？能不能結。” 要放在平日, 经理肯定下意識就会来一句：“还想要工资，做梦呢。” 但此刻大厅里聚满了人，而这些人十个有八个都开着视频或直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过来要钱是假，蹭热度才是真，一个个是真把他们当笑话来看了。 经理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腦子的发飙語录，一把把褚梦扯到身前，对着众人大声说道：“这就是散布谣言的当事人，已从我司离职，所有言论仅为个人行为，如果因此对我司造成严重影响，我们将保留对其追究法律責任。” 他这话是拿着话筒说的，毕竟一下来了那么多人，单靠嗓子吼，喉咙喊破估计也没人会搭理。 经理可能自觉自己说这话时挺有气势，表情都一下装了起来。 但褚梦却使其破防。 她扯着身上宽松的T恤，将印有健身房logo的部分不断往前怼。 “已从我司离~职~” 不得不说，褚梦阴阳怪气是有一手的。 当她拿着工作服刷存在感，再用抑扬顿挫的語气重复经理的话时，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已经留在了所有人的腦海中。 经理此刻也意識到自己干的蠢事，当即脸色一变，厉声对着褚梦说道：“你离职还不还回工服，是想霸占公司财务吗？” 话是对着褚梦的，但他的眼神却不断看着人群。 甭管这群人之前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困扰，但他们手握摄像头，他就不能给公众留下不好的印象。 经理越是紧張，褚梦就越要拆台。 她“切”了一声，慢悠悠开口道：“格局。” 褚梦终于不再拿衣服当风扇，她也不理会那些嚷嚷着五十块试图给她添乱的人。 她来到经理面前，一指戳到对方胸口，后者当即一个趔趄，也算报了先前那一扯之仇。 “望周知，实习期离职是要结算工资的，更别说我记得某人好像说过是开除。” “不走正规程序，那就属于在职，一切为了公司名誉推卸責任的话语都是污蔑。” “所以……” “我这工资哪天结得来着？我咋没收到。” 她话题转得太快，经理也不太想承认自己被褚梦的气势吓到了，当即想要找回场子。 还不等他深呼吸那一口气提上来，褚梦已经再次开口：“你不会是想说，要等下个月才发吧。” “如果我没记错，入职的时候是说的是实习期间离职，人走賬清，我们要不要看一眼合同……啊，你们不会不给员工签合同吧，这是想去劳动仲裁走一波吗？” 看褚梦那做作的姿态，那夸張的表情，不去娱乐圈抢一波饭碗都是损失。 哪怕明知道她在故意恶心人，经理也被怼得哑口无言。 他这会儿是真的有苦说不出。 不说话吧，那么多人举着镜头看着，就好像他默认了一样。 可他一旦开口，前车之鉴在那里，他只会多说多错。 当务之急，还是得要避免在人前争执。 想着，经理强迫自己对着褚梦那张脸冷静，他機械开口道：“这件事我们去办公室谈好吧。” 褚梦一扬眉：“好啊。” 这两人一走，剩下的吃瓜群众才瞬间回神：“喂，那我们的钱怎么领啊。” “一句实习生行为，公司翻脸不认账，我们就被忽悠着给你们添人气，我们的时间路费不要钱？” “就是就是。” 一群人再次起哄。 虽然他们本来也没幻想过那种到店就给钱的好事真实发生，虽然他们这会儿直播的流量已经足够回本。 但是…… 人的本性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时间已经浪费了，不回点本都感觉对不起自己。 大厅这邊依旧闹闹哄哄，甚至因为他们自发的宣传行为，队伍还在不断壮大中。 而另一邊，褚梦也在经理的带领下再次回到了那个办公室，见到了黑着脸的老板于得水。 褚梦看到他，脱口就问候了句：“老板你今天吃屎了吗？” 话一出口，褚梦也是无语。 虽然她没空看自己在这个世界造成的梗，但架不住她自己的直播间有人实时播报。 然后看着看着，就印到脑子去了。 对上于得水越发扭曲的丑脸，褚梦毫不慌张，非常自然地拉回正题：“老板你终于要发工资了？我准备好了。” 说罢她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機竖在发财树的土壤上。 “我和网友都准备接财了，老板是走公账还是直接扫码。” 闷骚如于得水，第一次遇到这种气势压不住，他不开口对方还真不断叭叭的情況。 老板被褚梦的操作气笑了，楼下的动乱他尽览于眼底，眼见褚梦还敢拿直播刺激他，于得水眼神瞬间变冷：“如果不想担上泄露公司机密的名声，我建议你关掉直播。” 褚梦当即拿出黑屏的手机，意味深长说了句：“哦~原来老板怕直播啊。” 意识到自己被戏耍，于得水直接掰断了手里的圆珠笔。 他冷冷出声：“想要钱，你做梦。” 褚梦一听这话，美好的心情也不复存在。 “你认真的？” 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在为谁而问，反正心底的戾气已经快要压抑不住。 于得水走到窗边，指着楼下道：“没讓你为这负责，你都该谢天谢地，你还想要工作？” 他的语气，就好像褚梦说了多么不切实际的笑话一样。 但褚梦从始至终的诉求都只是工资。 她在这个地方打卡上班的工资。 于得水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但褚梦已经听不进去了。 她想到对方刚刚那句话，楼下的事没讓她负责，是他们真的善心大发不让她负责，还是做不到呢？ 那她这边离职拿不到工资，是要按大众做法等一个月还是劳动仲裁呢？ 这念头刚出，褚梦就想到经理口口声声说要让她负责，又什么动作都没有，还有上一次报警的情況。 至于工资，不管是仲裁还是顺从，都需要时间来等。 可她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这种垃圾地方。 等—— 等个屁！ 思绪回笼，她看到经理凑在耳边说了什么，老板于得水正在哈哈大笑，看向她的眼神透着种让人极不舒服的光芒。 褚梦靠近两人，边走边问道：“最后问一遍，工资结不结？” 此刻的她表情没有搞怪，语气也相当冷静。 但只有那些不处于这个世界的直播间观众才知道，主播的精神波动有多么强烈。 可惜当事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甚至还有闲情发.情。 “你要是付出一点代价，也不是不可……” 于得水的话尚未说完，褚梦的拳头就在他视线里陡然放大，直接招呼面门。 “那就让法律来制裁我。” 一语言罢，褚梦拽过于得水，左勾拳，右勾拳，一拳一拳如骤雨般落到对方那张脸上。 不过眨眼之间，于得水的咒骂声就变成了咳嗽声，一不小心还突出一颗大白牙。 那边，经理一看情况不对，大气都不敢出，蹑手蹑脚就试图往门口跑。 但就他们这点动静，哪能瞒得过褚梦的感官。 只见她一个转身，肉眼甚至都没能捕捉到她离去的身影，经理就感觉自己腿部一个拉扯，他不受控制倒在了老板身边。 “差点忘了还有你。” 随后，褚梦手脚齐上阵，保证不会遗漏任何一位。 装修雅致的办公室里，很快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惨叫声。 但在优秀的隔音效果下，楼下无一人发觉。 第85章 工资 摆烂牛马6 “嘭！” “嘭！” 拳头与身体的接触声不断传来, 不同于上个世界的秀刀技，此刻的褚梦拳拳到肉，她享受的就是那种瓷实的触感。 经过最初的协调, 褚梦现在已经能够丝滑照顾到两人而不覺得拗手。 她一手一个，拳拳到肉，手速几近残影。 偏偏表情极为淡定。 除了最初变脸那一瞬外，她神色轻松的模样，给不知道的人, 还以为是在喝下午茶。 如此，也讓人分不清她是气上心头, 还是纯粹想练练手感。 直播间的人可以慢悠悠地欣赏这场暴力美学, 但对当事人来说，却慢不了一点。 褚梦那是说干就干，一点都不留情面。 在她手掌贴上于得水面部的时候，他就表情扭曲, 感覺灵魂在叫嚣。 不出三下，面部神经仿佛失去了应有的感知。 在褚梦那雨打芭蕉的掌声下, 于得水感覺自己头晕目眩，随时可以归西。 一开始他还威胁着报警，但在褚梦不仅把经理拉过来一起，还架势不减后，于得水終于认清了现实。 “你要, 你要多少钱……” “停……我……” “我都给你……别打……啊……” 断断续续的音调从他口中溢出，褚梦倒是听懂他的意思。 但她不仅没有停手，反而打得更狠。 于得水在那里，是求也求过了，骂也骂过了, 褚梦完全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那一刻，他腦子里闪过无數后悔的念头。 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非要跟一个小销售杠，更想不到褚梦竟然敢真对他动手。 而且下手没轻没重。 他是有一万种方法讓对方后悔，可依照对方这架势，腦子一热，谁知道他还有没有以后。 于得水一边反思，一边求饶。 就在他覺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的时候，褚梦終于开口。 “现金还是扫码？” “手，手机……” 于得水挣扎着往辦公桌伸手，实际却只有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褚梦帮他拿来手机，便站在一旁等着。 见她没反应，于得水也不敢要求什么，他先是找人事拿到了褚梦的联系方式，然后拿手机号轉賬。 褚梦在一旁看得好笑。 原来真想给钱的时候，什么都不算问題啊。 褚梦甚至怀疑，她现在随便指定一个人讓于得水给轉賬，对方都能想辦法完成任务。 而且…… “支付宝到賬，五万元……” 听着手机传来的语音播报，褚梦眉头一竖，下意识就去看任务进度。 毫无动静。 她轉头就朝于得水手上踹了一脚。 “工資，我说工資，你家工资有这么多吗？” “还是试图给我搞个敲诈的罪名？” 说话间，如狂风骤雨般的拳头已经朝于得水砸了下去，本就奄奄一息的他此时看着更像是即将归西。 于得水本来想说单笔限额只有这么多，但他开不口。 褚梦终究没想直接把人打死，给了点教训之后就扯开。 于得水最后一口心气都被打散了，他看着褚梦，心如死灰道：：“多，多少？” 褚梦又是一脚踹过去：“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于得水直接喷出一口血雾，他将視线缓缓移向旁边已经有好几分钟没挨打的经理。 “多……少……” 短短两个字，他说得比谁都艰难。 但同样的问題，语气却截然不同，虽然他现在无论面对谁都虚弱得很。 经理先是被一顿揍，接下来又再次围观老板被揍，这会儿也被问得发懵。 好在褚梦是他直系手下，这个问题他还真能解决。 见识了剛剛老板的待遇，经理默默掰着手指计算褚梦的入职时间。 就在这时，旁边再次传来一声物品撞击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褚梦那恶魔般的声线。 “这个时候不找财务了？” 于得水連杀人的心都提不起了，他只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经理一瞬间感觉自己心都凉了。 虽然这会儿挨揍的是老板，但谁知道褚梦会不会突然来一句：“他有会计证吗就算賬？” 正想着，经理就被踹了一脚。 褚梦的声音同步抵达：“算好了吗你就偷懒。” 心里的担忧终于落地，经理反而松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虽然褚梦现在变得疯疯癫癫，但他还是有点了解的。 正想着，他又被踹了一脚。 经理回头凝望，他刚刚只是自己想了想，没有说什么话吧？ 褚梦不愧是个体面人，对上他的视线就给了他答案。 “效率这么差你要不辞职算了。” “算工资都不积极，你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经理差点吐血，这又不是他自己的工资，为什么要积极？ 哦，因为慢了就会被揍啊。 但随着褚梦话音落下，她的拳头同样不甘于后。 经理也被喉间的腥甜呛得不断咳嗽，可他心算也得要时间啊，难道算错他真能逃得掉吗？ 正如经理所想，想揍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褚梦的每一拳每一脚，都会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证明这打没白挨。 就在褚梦觉得自己因为发言太多口有点干的时候，经理终于出声了。 他颤颤巍巍报出一个數字，接着狗狗祟祟看着褚梦。 褚梦没反应，但看于得水拖拖拉拉还不动作，她觉得那只脚又有点痒。 后者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当即拿出回光返照的架势来轉账。 正当她抬起脚时，语音播报再次响起。 “支付宝到账，一千五百元——” 褚梦瞥了一眼，设定里，她是上个月24入职的，今天11号，总共18天。 这里保底2500，一天不到100，总共不到一千八1800应该差不多。 褚梦数学不咋地，大致看了眼觉得差不多就没去管。 但是…… 任务进度依旧一动不动，小小也没有提示她任务完成。 褚梦不知道原因，将那一脚落下，又黑着脸等了两秒。 在这期间，经理和于得水大气都不管出。 很快，褚梦便确认这并非系统延迟，而是任务真的没有完成。 什么原因？ 她之前休了？没到工资发放日？私人转账不算数？这傻逼给她算少了？还是那不属于她的五万得先还回去？ 各种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褚梦越想越气，偏偏眼前还有两个碍眼的。 褚梦抬脚又一次赏了过去。 鉴于之前理由说顺口了，给了他们一人一脚后，褚梦再次发出质问：“提成呢？連这都吞你是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吗？” 老板可不敢在这上面跟褚梦杠，他怕对方真让这话成为现实。 而且他早已没了多余的劲。 但经理已经收到了老板的死亡威胁。 作为这间办公室的食物链底层，也不敢说未完成任务没有提成，反正褚梦工作这么久，总共也就收到两个定金。 很快，老板又转了十块给她。 这次，褚梦捞起桌边的烟灰缸，碰撞的声音跟到账提醒一同响起。 “最后一次——” 她说。 褚梦此刻面色平静，眼神中却藏着深深的阴霾。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褚梦已经连续三次收到转账却没有提示任务完成了。 如果任务跟眼前这两人并没有直接联系的话…… 褚梦眸色一深，她想，那这两人也没留着的必要了。 这个世界太过写实的任务和经历都让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看着活跃的直播间，她陡然想起自己在成为主播前看的那些直播。 似乎……并没有哪个主播像自己这么遵纪守法。 迟早炸了这个傻逼直播间。 褚梦一边想着，一边将死亡視线投向地上的两人。 楼下的吵嚷声已经变小，褚梦的耐心也即将耗尽。 于得水两人并不知道褚梦在想什么，但依着对方先去那个不要他们命的打法，在危险面前，两人还是非常识时务的。 见褚梦仍不满意，于得水又想直接转账了。 他认定了褚梦就是想要钱，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障眼法。 大不了他多给点，大不了他先不报警，只要这次能脱险…… 经理看出了他的想法，连忙将其拦住。 老板啊，该大方的时候你抠抠搜搜，事真的来了，瞎砸钱能有什么用？ 经理也并非觉得褚梦多清高，只是对方最开始收到钱的那个反应，是真的吓到他了。 虽说他们这会儿几乎一直在挨揍吧。 但是……那一瞬的心悸，让他觉得跟对方其他纯发泄还是有些不一样。 更何况，哪怕褚梦真想要钱，他们也不能将其表现得那么明显，送钱也要送的人家里子面子都有啊。 经理想着，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虽说是个小店，但能混到老板面前，经理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褚梦施展的高压下，他脑子飞速转动，突然灵光一闪，拿过老板手机给财务发消息。 “算一下今天的到店人数，邀约的签单的，要快。” “三分钟。” 消息发出去之后，他对上褚梦直勾勾的视线，颤声为自己争取时间。 “五分钟，由您邀约的提成马上计算。” 褚梦：“嗯？” 经理立马改口：“三分钟，就三分钟。” 说话间，他也捏了一把汗，只希望财务别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老板看起来已经快要死了，他也希望那个早点离开这个恶魔。 褚梦这次倒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将手里的烟灰缸放下，转头在办公室里寻找着什么。 最后，她把办公室的窗户打开。 回头看着经理，语气平和道：“等你十分钟也无妨，但这次要是还没让我满意……” “你就提前叫财务准备给对方那家赔玻璃就行。” 经理不想深思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也不想去赌褚梦的疯癫程度。 办公室不再有人出声，飘浮在空气中的，是粗重又压抑的喘息，和液体砸在地板上的轻微碰撞。 终于，在时钟的指针“咔”的一声走到整点时，伴随着收款提示音响，褚梦也从原地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 “庆幸你们的狗命还能留几天。” 第86章 问卷 摆烂牛马7 “叮咚~” “恭喜主播完成任务, 请查收奖励。” 当熟悉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时，褚梦再也没有看自己的手機和这个办公室一眼，抬脚就走。 小小下发奖励之后, 照例问她：“要去下个世界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虽然来到这里只有两天，但褚梦对这种穷酸的生活没有半点好感，她也没兴趣玩什么草根逆袭的剧本。 褚梦正想回答，却在放完话开门之际，跟一身黑色製服迎面相撞。 “接到举报, 这里有人……” 对方的话褚梦并没有用心听，她只是揶揄地回问小小：“这种情况, 还能溜号嗎？” 小小覺得她的形容有点意思, 但对自己的能力却未曾怀疑。 它骄傲应声：“当然。” “哦~”褚梦应了声：“那就先留下吧。” “毕竟，来都来了——” 褚梦侧身，犹如主人那般将执法人员迎进办公室，随后施施然地跟着进去。 身穿製服的人朝她展示证件后, 褚梦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剛剛的话似乎不太对。 “举报什么？”褚梦反问了句, 她还以为是因为刚刚办公室那事呢。 製服同志说道：“举报有人虛假宣傳，诱导顾客到店，需要你们负责人配合调查。” 他话音落下，褚梦的視线就不由自主移到地上的于得水身上。 后者原本还以为是替他讨个公道的，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一句话尚未出口, 血雾已率先喷涌而出。 制服同志自然也注意到了眼前的一幕，迟疑问道：“这是……” 褚梦没回话，笑意盈盈看着尚有余力的经理。 后者也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我跟老板不小心摔倒了，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不碍事不碍事。” “哦……” 毕竟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制服同志也就没打算多事，只问自己的目的相关：“你们老板？” 说实话，褚梦都忘了自己之前搞出来的事了，听到话就朝于得水的方向揚了揚下巴：“那呢。” 说完，就准备离开。 看着眼前的情况，制服同志也是无语，他是不是还得先叫个120？ 而且旁边还有个想要开溜的，他立马对着褚梦问道：“你们其他负责人在哪？” “我辞职了。” 褚梦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反而看向于得水道：“当然如果老板愿意给个滿意的职位返聘的话，我也可以代为解决。” 于得水早就被褚梦那一顿收拾怕了。 他甚至都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在褚梦看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点头。 得到答复，褚梦终于滿意。 她再次领着制服同志出门，边走边说道：“是楼下那群说来领钱的吧。” “嗯。” 后者点头，他来之前也是看过褚梦那段視频的，自然知道前因后果。 褚梦啧了一声：“没想到你们連这种事都管，真敬业。” 不待他明白褚梦话里的语气，她就再次出声：“虛假举报要负责的吧？” “这些人就是没有耐心，还有那老板，流量也抓不住，格局也没有，都不懂凭什么他是老板。” 等褚梦吐槽完，他们已经到了大厅。 “安静下家人们！” 褚梦一出声，那股主播的味都掩盖不住。 "听说有人说咱虚假宣傳，甚至还惊动了治安人员，这不纯纯浪费社会资源嗎？" “咱都视频满天飞了，这种话能是假的嗎？” 褚梦一上场，语气就算不上友好，当即就有人想出声反驳。 但在褚梦开口之际，哪有别人发挥的余地？ 只见她手掌一抬，在虚空往下压了压，说道：“不要着急啊家人们，讓咱先开个直播。” 说罢，她甚至还现场找其他员工借支架，后者愣了下，很快就给她打辅助。 一切准备就绪，褚梦就拿过话筒，当起了这个临时主持。 “首先，讓我们感谢诸位的捧场，但说我们虚假宣传可以天大的冤枉啊。” “接下来就让我们一起回忆事件的起因。” 将自己在外面的宣言大致提了下后，褚梦就来到了事情解决环节。 怎么解决，当然是兑现承诺呗。 不说就她讨个债的工夫，連制服都吸引来了，单单网上这流量，能抓住都不算亏。 也只有于得水那种没脑子的东西还在那抠抠搜搜。 心里再次踩了遍老板后，褚梦扬声开口：“承诺自然会兑现，但我需要声明一点，因为某些原因，我只是暂时借用健身房的场地，奖励与后续都仅系个人行为。” 说完，褚梦便也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开始登记发钱。 是的，签个字就直接领钱。 而且还是在直播间里进行。 有人说这明摆着炒作，但更多附近人的想法却是：管他什么目的，去凑凑热闹，万一是真的呢。 此时就印证了褚梦之前找手机支架的明智，手機就摆在那里，她都不用维护，观众自发激情争论。 五十说多不多，但在直播的带动下，源源不绝的人群朝这边赶来，金币的流失还是挺快。 好在她还有来自大自然的五万元的馈赠。 褚梦覺得，就当是花钱买知名度了。 搞了几个之后她就不耐烦了，随手招呼健身房的员工。 其他人见真有人掏钱，这会儿也不推辞，有力地出力，开始自发维护秩序。 甚至还有员工跑到褚梦耳边问：“梦姐，我们也可以领吗？” 他笑容谄媚，褚梦也无所谓他们怎么想了。 “随便。”她说。 得到这个消息，健身房的人一阵欢呼，引得其他排队的人更是抓紧时间呼朋唤友。 别看网上吵吵得厉害，但作为最先到来的一批人，排在队伍最前面，这事是真是假他们还能不知道吗？ 褚梦则去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着不远处那井然有序领钱的一幕，不仅两个直播间覺得荒谬，就连小小都有些意想不到。 这还是那个天天嚷嚷着不想打工不想上班的褚梦吗？ 她不仅主动给自己揽工作，她甚至为了工作倒贴钱！ 老观众直呼离谱。 小小也是斟酌了下语气，这才开口：“我以为你会离开呢。” 褚梦懒懒回应道：“我们这有句老话，叫来都来了。” 虽然她来这里也就两天，虽然这个世界没有打打杀杀生命危機。 但是—— 就是那种平平淡淡的疲倦，才让人糟心，它甚至都算不上困境，却无时无刻不在消磨着人的意志。 上班，赚钱，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赚钱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赚钱？ 当天晚上，许多用户手机上都跳出了一则问卷调查。 褚梦有点不理解：你关注/参与到店领钱活动，那钱对你意味着什么？ 收到推送的人，一部分是同城前来领钱的，另一部分是在直播间划水的，当然还有在各大软件刷到此事的路人。 不客气地说，褚梦这场营销做得挺成功，甚至在某一刻直接登顶热搜。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真情实感为她打call，但对这个名字，大家还是有些眼熟的。 有领了钱的觉得自己就凑个热闹就白白占了便宜，蚊子再小也是肉啊，看到问卷就思索着回答。 当然也有人觉得这事多此一举，他钱都收了，还问这些废话有什么意义？ 更多的则是对这个名字有点眼熟，但也对她的事迹毫不关心的路人。 毕竟他们每天接收到的信息太多，对什么都觉得眼熟，也都提不起劲。 但就在一些人怀揣着各种想法，试图把这条推送划掉眼不见为净的时候。 却发现—— 根本划不掉。 就像手机里那些流.氓软件一样，一旦进入视线，就强制打开，死活找不到退出按钮。 甚至有些性格比较轴的，发现关机都没用。 本就处于暴躁边缘的人们一下就被这个事刺中，一边愤愤答题解救手机，完事就带着截图在各大平台挂人。 事情还未隔夜，褚梦二字，再次以强势姿态占据人们视线。 她真的火了，黑到发红的那种火。 因为众人发现，不管之前知不知道这人，但在谴责她的帖满天飞的时候，更多圈外人士不过顺便一扫，就被那该死的问卷绑架，不久后變成了黑子的一员。 继续扩散毒素。 小小都被她这病毒式的传播方式惊到了。 “主，主播……” 任务都完成了，她家主播难道想在这个世界黑红出道吗？ 对于小小的疑惑，褚梦不置可否。 她说：“我只是比较民主啦。” 虽然这个世界他并不喜欢，但来都来了，不发生点什么，收集点能量，似乎有些亏。 至于能量来自改變，而改变的方向又在哪里，那就是她那张问卷的意义了。 你为什么想赚钱？ 钱意味着什么？ 大众的答案五花八门，但终究离不开生存和理想。 但在褚梦看来，她的需求可太基础了。 因为她是人，因为她要活着，所以她得吃饭住宿——而食物跟房屋都需要钱。 假如她可以随意选择生死，或者不用那些基础需求也能维持生命，褚梦觉得自己的日子绝对会精彩不少。 她可以抬头仰望星空，也能低头看着蚂蚁搬家。 至少她不用每天睁眼即负债，打那该死的工只为维持那潦草的烂命。 最后将死之际，却发现她的生命里只有打工。 所以这个世界需要改变。 而改变的方向太多太多，她闭眼都能说出好几个：修真辟谷、赛博义体、数字生命、灵魂永驻…… 而这，就是问卷的意义。 第87章 提现 摆烂牛马8 他们的世界, 由他们自己选择。 褚夢只负责实施。 很快，一些人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受控製。 林筱就是其中的一员，她本身是个工作多年的社畜, 但因为贷款买了房，即使每天都恨不得公司爆炸宇宙毁灭，但两眼一睁，还是去打卡报道。 “这破班真的一分钟都不想上。” 不知道第几百次发完牢骚之后，林筱很快泄气。 前两天, 公司还有一个实习的姑娘激情离职，原本她们在说笑, 但老板突然插话让话題变了味。 不过三两句, 两人就吵了起来，林筱眼睁睁看着对方在三分钟之内从上班到收拾行李，那叫一个突然。 她也想潇洒一回，可现在的就业环境, 她不能保证自己离开公司后还能快速接档。 可是想想那大几千的房贷，明明她每天累死累活, 却过得比谁都抠搜，就为了那堆钢筋水泥。 人怎么就要为了那么个破東西搭上自己的一生呢？ 可要不买房，她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了搬家的繁琐，看到好物时的纠结，还有老妈的担忧。 她似乎觉得自己是棵可怜的小草, 得要赶紧给她找个人接手才能活下去。 算了，这房子就当是辟邪了吧，为拦住那些妖魔鬼怪筑起第一道防线，等她老了，也免得流落天桥吧。 林筱越想越感觉没劲。 眼看老板不在, 这会儿也没什么忙的，她拿起手機，无意识打开短視频软件。 映入眼帘的，就是褚夢问卷相关。 问卷还要从健身房散财事件说起，作为本地人，林筱刚好围观了全程。 至于她对此事如此关注的原因，则是她朋友真的领到钱了。 虽然五十不算很多，但那也覆盖了她一天的饭钱。 而作为一个一直待在公司的牛馬，林筱显然是不可能参与这种热闹的，只能刷刷視频靠脑补过瘾。 是以，她对褚夢的感官其实挺不错。 虽然现在的风向是嘲褚夢的流.氓问卷，但林筱每次刷到都会认真填写，并且越填越有同感。 只是她懒得发作品去跟某些非人类吵架。 正想着，手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所思所想，又一个问卷从通知栏弹了出来。 林筱低声骂了声“垃圾大数据”，她才刚刷到问卷的视频，就给她贴脸开大，生怕她不知道自己被监视一样。 但手指却点了进去。 你缺钱嗎？ 虽然开头即暴击，但林筱一看，这次的问卷似乎是之前的延伸。 如果金钱失去了既有的作用，你觉得最有可能发生哪件事？ …… 你理想的生活是怎样的？（简单題，500字以上可提现100元） 看到括号里的字，林筱一个激灵，下意识截屏。 本来她就是个懒人，问卷能认真看完选项都已经是極限，以往的简述題都直接一个问題过关。 但现在，她瞬间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整个人文思泉涌。 她倒是不介意拿出写作文的劲来填这个東西，但如果欺骗她的感情，就别怪她路粉转路黑了。 林筱这么想着，已经顺着问卷的思路把自己的想法一泄而出。 事实证明，五百字并非林筱的極限，在语音输入的便利下，眼看字数快到，她才觉得自己就开了个头，最后幹脆不管这个东西了，只求一吐为快。 等她写完的手，一看字数在，整整四千二。 林筱自己都惊呆了，她暗自琢磨，自己平日里要是有着文采，哪还用在公司当牛馬。 脑子想七想八，却并不妨碍她按下提交按钮。 那一刻，她久违地有些紧张。 她不是不知道一些噱头，只是面对褚梦，明明素未谋面，她却有种别样的期待。 算了，反正自己也写爽了，她还挺喜欢褚梦那种性格，更别说各大平台上都是对方的身影，她还是不黑了。 正当林筱安慰完自己，准备再次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手機再次弹出一条消息。 您已到账：300元。 林筱：？ 她现在是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整个人連滚带爬打开绿色软件查看，最后看着明晃晃的余额和备注，感觉世界极不真实。 你梦神：问卷奖励。 林筱对那个称呼哭笑不得，但片刻之后，她从工位上一跃而起。 褚梦褚梦，你就是我滴神！ 然后，从来不喜欢在社交平台发什么的林筱，带着自己的两张截图和一段文案，走遍了已知的各个软件角落。 噫噫噫，你怎么知道我填问卷拿到钱了？还是超额的那种。 林筱如何在网上与人激情讨论暂且不谈，就说另一个人，对褚梦可谓是深恶痛绝。 羅谦，一名典型富二代，没有继承权，也无事可幹，最喜欢做的是吃喝玩乐，最烦的就是一些对他自由意志造成影响的东西。 褚梦的问卷显然就是其中翘楚。 不经他同意就蹦出来的界面，不填完还退不出去，关機都没用。 最重要的是，如非本人作答，或者说答得不认真，竟然还得从头再来。 羅谦就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比狗皮膏药还黏人。 偏偏那么多网络大神，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管管。 正想着，熟悉的问卷再次对他贴脸开大。 羅谦的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但有了之前的毒打，他还不得不看。 第一题：你缺钱嗎？ 羅谦嗤笑一声，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要是有机会，看他不拿钱砸死她。 罗谦想着，然后跳过几个选项，直接在填坑框里死命输出。 躲不过，他还不能恶心她了吗？ 虽然这么挺浪费时间，但一想到褚梦可能看到他的留言，罗谦就有种精神胜利的快感。 到了第二题，画风突然变得不一样。 ——面对讨厌的问卷，你願意砸多少钱让它消失呢？ 选项底下只有个去付款。 罗谦：…… 真是演都不演了。 但作为一个富二代，他最不怕的就是花钱，哪怕是给讨厌的人花。 但他也并非好脾气，脑子里想着给她一分都是大少爷施舍了。 结果付款页面根本没有自主填写数字的权利，看着那一連串的0，罗谦只想摔手机。 随后想想上次摔完手机后电脑跟着中毒的场景，他胸膛起伏良久，最后窝窝囊囊地掏了钱。 比起花点小钱就能减少麻烦，罗谦更不想自己去回答那不知道多少问题的糟心问卷。 虽然那些钱哪怕对他也不算少了。 付完钱后，原本占满整个屏幕的问卷，自动缩成了小窗大小，罗谦正准备跳起来骂，就看到上面的字。 为了平息你的怒火，你现在最期望得到什么呢？（建议不要因为一些小脾气而影响你的理智。） 罗谦再次想杀人。 这是阴阳吧，这一定是阴阳吧。 前面刚说平息他的怒火，后面却挤兑他心眼小。 但是该说不说，这玩意儿还挺智能。 罗谦倒没什么被监视的不悦感，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想爆发。 看着手机上那碍眼的小窗，他连打字都懒得打了，直接开口道：“老子想长生不老。” 他话音落下，手机小窗消失，一本书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掉到了他面前。 罗谦吓了一跳，几分钟才试探着捡起那只有几页纸的书。 上面写着方方正正几个大字：修真基础理论。 虽然做工挺粗糙，但它的出场着实是朴实中透着一丝神秘。 再一抬头，手机显示代付款：1000000。 罗谦：…… 感觉吃上十个老登都没这么无语。 但在坑人在见鬼之间，他看着那粗糙滥製的手，后知后觉有种兴奋感。 要是能修仙，这点金币算什么？ 哪怕把这一手流.氓问卷的技术弄过来，他都觉得要发了。 话分两头，林筱在炫耀了一会儿后，就被老板再次安排了工作。 而另一位领导也见缝插针让她去整理办公桌。 林筱耷拉着双死鱼眼，她为什么还要干自己本职工作以外的破事？ 要是能一键清洁整理就好了。 正想着，手机叮咚一声响起。 熟悉的问卷再次弹出。 不待她感慨问卷的频率，就说一个因为问卷受到过实质好处的人，她是巴不得天天能有这种好事。 林筱把抹布一丢，这桌子谁爱擦谁擦，她要去厕所摸鱼了。 哪怕这次没有钱，就是跟着问卷的问题思考也让她觉得满足。 谁知实际只有一题。 ——为了达成你理想的世界，你願意付出什么？ 理想的世界林筱上次已经用四千多字描述过了，没想到还真是针对性问卷。 而褚梦的问卷一直以来都是围绕着钱来的。 所以再看这个问题，总觉得她好像在问：为了达成你理想的世界，你愿意付出多少钱？ 现钱它肯定是没有的。 林筱又想起了自己那些年用血汗钱投出的糟心世界。 她蹲在马桶上幻想着：信女愿付出二十斤肥肉。 想着想着她就乐了，还有她这么连吃带拿的。 但最近的事，总是让她脑洞大开，林筱甚至有种闯荡小说圈的冲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文笔。 就这么乱想着，林筱突然感觉小腿一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就往前跌去。 “啊啊啊……” “啊啊啊！！” 头一声是林筱惊慌地尖叫。 后面则是她被从厕所解救出去后，来自女同事的感叹。 跟她说话的同样是一位年轻女生，特别不拿她们当外人，开口就道：“你在厕所拉了十斤屎吗？怎么看起来瘦这么多。” 说完，她还揉揉眼睛，又盯着林筱左瞅右瞅，甚至试图在其他同事那里求证。 她们天天见面，哪能察觉到那些，但被女生一提醒，猛然也觉得林筱好像的确瘦了点。 林筱不想她们那么疑神疑鬼，上个称不就知道了，刚好办公室就有个，谁路过都忍不住上去踩一踩。 三分钟后，林筱一副丢了魂的模样，飘回工位上。 对上同事关心的目光，她润润喉，干巴着嗓子问了声：“你们信神吗？” 第88章 修仙 摆烂牛马9 “财神吗？” “我信祂祂不信我啊。” 留给众人的摸鱼时间并没有很久, 林筱也就没再跟她们瞎扯。 但哪怕身体重回工位，心绪却久久无法平静。 瘦了，她真的瘦了。 不是她许愿的二十斤, 也不是同事目测的十斤，而是整整十五斤。 十五斤的差距，哪怕天天在一起，也能看到明显的差距。 林筱上完秤后就去了镜子面前。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了。 以前看自己, 她是哪哪都嫌弃，总觉得这块肉也多余, 那块肉也不听话, 但深究起来，好像也算不上很胖。 再加上工作劳累，她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去减肥。 但现在的自己，依然不是那种骨感身材, 却觉得哪哪都合适。 是她最向往的那种身材了。 不胖不瘦，看着就赏心悦目。 天呐, 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完美的长法。 臭美完毕，林筱就想算算那什么bmi值，她有种她现在非常标准的感觉。 林筱刚一打开手机，就看到里面多了个視頻文件。 ——修仙第一步，感應天地灵气：吐纳法。 若是以前, 林筱只会把这当成不感兴趣的解说視頻划过去。 但遇到褚梦后，特别是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奇妙的變化后，她第一反應就是金手指来了。 她真的要修仙了！ 作为一个从小浸淫在修真文里长大的少女，她对修仙可太向往了。 什么辟谷丹、清洁术、储物戒指，那真是经济又实惠, 造福全人类啊。 这么一想，林筱就干劲十足，点开視频认真观看。 眼看无数人都因为问卷走上了修仙道路，虽然动机不同，方式不同，但这个趋势还在不断扩散时，小小都傻眼了。 在这个没有一丝灵气的世界里，他们真能修出个什么东西来吗？ 哦对，褚梦一开始是通过非常世俗的东西——錢，把他们引到这个坑里的。 对于通关后还赖在这个世界不离开的主播，小小悄咪咪地观察着。 她一点都不掩饰她对網络造成的影响，却不断把人往修仙的道路上引。 对于缺錢者以利诱之，对于富有者各种威逼利诱，最后不僅对方乖乖掏錢，还掏的那叫一个甘愿。 她僅凭一己之力，讓金錢按她的心意流通了起来，还无人不满。 網上有关褚梦的评价再次好了起来，虽然挺多人觉得问卷太过霸道，但这位她是真给钱啊。 至于那些不仅没拿到钱，还得从自己兜里往出掏的，他们根本没有发言权。 与之相关的消息，一在网上出现，就瞬间消失，一点痕迹不留。 这些人憋屈过后也是懂得安慰自己的。 算了，他只是花了点小钱，别人还不知道修仙呢，就讓那些蠢人为了点蝇头小利乐去吧。 本来他们也没那么容易被忽悠，但褚梦的手段实在太过无解，不论现实多大能量，都在她手里吃过瘪。 如此，除了说句鬼神手段，也没别的解释了。 而从她这里流露出来的修仙手册，他们自然视若珍宝。 这也是小小觉得褚梦玩得陰的另一点了。 明明每个人都有那么个烂大街的东西，但偏偏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有关修仙的一切，他们同样无法说与第二人听。 “真的烂大街吗？” 褚梦在直播间反问。 这些东西，对于修仙世界的人来说的确过于普遍，好像他们看一加一那样。 可对于这个世界的人们来说，那是他们终其一生也无法触及的存在。 因为，这个世界真的没有灵气。 别说他们无法讨论，就是真有上古秘籍公开，修不了就是修不了。 但褚梦是什么人，她满身反骨，就非得杠杠那些不可能。 这里没有灵气，但她有世界树的友谊。 她们那么好的关系，给祂开个連锁世界怎么了？ 而由她一手造就的修仙世界，规则自然得她说了算。 虽然从未说过，但褚梦烦死了那些明明都修仙了，都逆天了，还搞什么阳阳陰阴男尊女卑天赋灵根的鬼东西。 真是一堆糟粕。 哦对，还有什么杀妻杀夫证道。 就是说都修仙了，还要延续这种奴隶制度？ 都不用吃饭了，还要靠人头去分那二亩地？ 有这个狠劲直接去玩命它不香吗？ 当然，吐槽仅针对其他，对于这个即将改變的新世界，褚梦还是满怀期待的。 没有灵气不要緊，世界树会给予实际支持，她的一众天选之子们，也会无比坚信灵气会复苏。 春去秋来，时间在每个人的追逐中不断流逝。 北方的夜晚是从不吝啬降温的。 就在林筱脚趾都快僵硬之际，她依旧维持着盘腿的姿势，脑中模拟着灵气在经脉游走的场景。 她保持这个习惯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因为褚梦的别具一格，她是有点信修仙这个事的，但林筱也知道自己不是特别有天赋的那个。 睡前打坐，纯粹是静心助眠。 能成功最好，不行的话，她想着褚梦给她的教学视频，精神也能放松些许，脑子里不再有过多的杂念。 而且坐在床上打坐，困了倒头就能睡，跟躺着玩手机砸脸比起来，助眠效果简直一流。 修没修出灵气不知道，反正林筱的气色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正当她又纯靠想象运行了一个周天后，突然一股暖流自腹部产生，隨着她脑中描摹的路线，游走全身。 原本已经有些僵硬麻木的腿脚感觉到暖意，顿时感觉轻快了好多。 林筱第一反应是：她开了电热毯？ 但当她察觉到这股暖流越转越多，甚至还带着一股别样的舒爽后，心跳登时加速。 她不会……是引气入体了吧？ 小小也沉默了，它看着褚梦折腾好几个月，没想到，这群平平无奇的人类，竟然真把灵气给“想”出来了。 褚梦也将视线投向林筱所在的方向，不愧是跟她境况相似的牛马，她能第一个迈过这道坎，那绝对是天意所在。 为了奖励这个世界第一位修真者诞生，褚梦自然不吝现身。 就在林筱因为可能的想法激动地想下楼跑两圈的时候，她听到了一种道声音。 “集中精神，不要乱想不要停。” 虽然大半夜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挺惊悚，林筱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她天天看褚梦的视频，对对方的声音早已比老板还熟。 此时听着，更是觉得安心，下意识就照对方说的去做。 林筱没有睁眼，褚梦只在门外观测，等对方结束之后这才敲门。 等两人视线碰撞的那刻，林筱都不知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听褚梦淡淡的声音响起：“介意换个工作吗？” “啊？” 林筱懵了下，小小也悄咪咪地发表疑惑：“主播主播，你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挖墙脚啊。” 褚梦只是担心林筱第一次接触灵气，发生什么意外，这才不放心。 隨后一想，只是引气入体，修真界多少人都是自己莽，能有什么意外。 更别说此界灵气，本就因为这些人的意志而诞生，自然不会伤害她们。 褚梦想罢，便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但来都来了，不说点什么好像很亏的样子。 所以，她说：“你已经是个修真者了，现在的工作配不上你。” “你该引领新的时代。” 别管林筱实际多大，谁还没点中二之魂了，更何况她对褚梦一向信赖得很。 此时这话，更是说到了林筱心巴上。 她完全不去思考自己也是新手入门这事，而是振臂直呼：“世界由我主宰。” 对方太过社牛，倒显得褚梦有些拘谨。 她笑了笑，留下一句：“明天来找我。” 然后留下一大摞现金，就没再打扰人休息。 第二天，林筱九点钟准时出现在原·健身房。 褚梦揉着惺忪的睡眼出门：“倒也不必这么积极。” 林筱反口就接：“上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随后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健身房，对上褚梦耷拉的双眼，一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被风一吹，褚梦也梦醒了，招呼人道：“进来坐吧。” 原本的健身房，此时的公司，满打满算就这两人。 褚梦想了想，开口道：“修仙文看过吗？那种第一仙宗的掌门，就按那个标准来。” “或者初期也可以结合学院模式，就以这里为起点，打造以你为中心的修仙世界。” 然后她拿出了一些代表着資产的本本，往林筱眼前一推：“初始資金只有这么多，但作为世界上第一个修仙者，資源都会因你而来，你可以先从底层培养自己的核心势力。” “不管是以招工还是培训的名义。” 林筱没想到，自己仅凭一腔热血直接跳槽，甚至連工作都不清楚，老板就给了她这么大堆资产。 林筱是真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看出了她的緊张，褚梦安慰道：“别慌，在我出名之前，我甚至穷得还得蹭公司的快餐。” “资源会在某一刻，会以爆发的程度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做的，只是安排好它，驾驭住它。” “勿忘初心。” 褚梦那类似托孤的语气，让林筱有种不好的预感。 事实也是，给她留下一大堆的资产过后，林筱就再没见过褚梦。 但那些东西又的确写的她名，不管是放弃还是独占，林筱都做不到。 最后就按褚梦说的那样，以招工为由，招了一批刚刚大学毕业的应届女员工。 为什么都是女的呢，因为在林筱打那个牛马的那些年，没少被某个性别恶心，现在能自己做主了，至少她不会在这上面为难自己。 反正那么多大厂都爱男，也不差她这个小公司。 至于公司怎么经营，林筱也不知道，但她相信刚出社会的新脑子，不会让她失望。 她不需要会做什么，她只要留住会做事的员工就行。 而她的筹码，就是褚梦留给她的资产，以及自己的修真者身份。 物质与理想齐聚，这就是风口，只要站在这里，猪都能上天。 果然，来公司的人一开始也觉得连自己都不知道靠什么营生活的新老板很不靠谱。 但在林筱大手一挥，直接开出高出市场价一半的工资，并且福利全配后，面试通过的人都留了下来。 而留下来的人拿着保底，也开始琢磨着怎么赚钱。 吵吵嚷嚷了一个星期后，所有人都找准了自己的位置，开始发力。 直到某一天，原·健身房，现在的新公司迎来了一个人。 吃屎老板于得水，也是随着褚梦名声大涨，被大家所津津乐道的一个人。 这位一上门，就直奔主题：“房租该交了。” “什么房租？”林筱一脸懵逼。 于得水娓娓道来。 原来，在那天领钱风波过后，褚梦前脚散财，后脚就找老板报销。 “你可是答应返聘我才给你善后的，还有制服同志为证，你不会想白慓劳动力，还让牛马给你倒贴钱吧？” 褚梦不善地盯着于得水。 于得水也觉得委屈：“你也对外说是你个人所为。” 褚梦的回答是迎着他面门的一拳头。 于得水气急，这人一点都不讲武德。 但别说，他还真被打怕了。 再次修理了一顿，两人又能心平气和地谈事了。 褚梦再次提出一个想法：“或者你把这个店转给我，流量既然是冲我来的，你别摘我桃子，我也不找你要劳务费。” “你那么有钱，不至于盯着这么个店面吧。” 在褚梦竖起的拳头前，于得水含泪点头。 “那房租呢？” “先赊着。” 于得水倒是想争辩，结果只得到一顿胖揍。 偏偏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愣是没想起报警这回事。 之后他找褚梦，后者就让他后边再来。 他紧赶慢赶，依然看到话事人都变了样，于得水一开口，对方就说：“那是你跟前老板的纠纷，这边已经易主了。” 几次扯皮下来，于得水气急。 他还叫什么于得水，干脆改名倒贴钱得了。 第89章 任务 摆烂童媳1 褚梦留的意外, 走得突然，倒弄得其他人心痒痒的。 普通世界竟然能灵气复苏，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一个点。 但他们刚想看看后续, 主播反倒不关心了。 評论區再次沸腾，哪有这样的，只撩不负责啊。 褚梦对于評论區，心态是越来越平和了，偶尔甚至还能友好聊两句。 她瞥见就顺道回道：“又不是我的世界, 留颗改变的种子，已经足够。” 至于后续怎么发展, 那是她们的课题。 她的确有某种个人倾向, 但是好坏，都不影响她的能量。 褚梦这一撤，评论区也没办法接着闹。 但他们是懂得安慰自己的。 【兄弟们不要慌，换世界就轮到我们发挥了。】 【我的星币早已準备多时, 準备投票。】 【既然主播喜欢经历人生的悲惨，那我们只能滿足她了。】 评论里一群自嗨的, 褚梦充耳不闻，只是招呼小小做好準备。 这个过程早已历经多次，褚梦是没什么感觉。 但等她落定之时，却发现评论里一堆问号。 褚梦稍微看了下，才明白什么情况。 【啥情况？】 【为什么不能投票, 系統你是不是搞黑幕？】 【这系統绝对跟主播有见不得人的py交易。】 【有什么交易不能给我们看的，给我放出来。】 眼见走向越来越歪，褚梦果斷选择不给眼睛增加污染。 她问小小：“没有投票？” 小小也纳闷：“不清楚啊。” 这个功能本就是直播间自带，毕竟是觀众消费的一个大项目，系统无权左右。 但现在觀众把矛头对准小小, 它也很迷茫。 褚梦看了眼小小此刻穿的猴子皮肤，打开商城，买了套战袍，又弄了根棍子丢给它。 “闲的话就学学大圣练练功夫，别老跟一些低维生物混在一起，掉智商。” 小小笑了，直播间炸了。 回看现实，褚梦也很快笑不出来了。 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片果园里。 在上个世界，最后没有任务压力的那些日子里，褚梦偶尔想吃新鲜水果了，也会亲自跑到果园直接摘，顺便检查下灵气，一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现在已经换了世界，她还在这种地方问题就很大了。 这是一个跟后妈副本类似的年代世界，已到90后。 外面在飞速发展，可在这个偏远山沟里，跟十年前并没有太过显著的差别。 跟附近的多数农家女一样，她现在的身份是上完小学，就回家幫着干活，只等年岁到了待嫁。 但跟别人不一样的是…… 褚梦一边梳理着身份，一手拿了个果子往衣服上一抹，随后塞进嘴里。 直到一股明显的惡意从身后传来。 褚梦轉身，右腳精准朝惡意的方位踢出。 “小梦……唔……” 待她回头，就见一个滿脸褶子，身形佝偻的老男人躺在地上挣扎。 对方嘴里还喊着她的名字，的确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没想到还没近身，褚梦就一腳把人撂倒。 老头低声哼哼了几句，抬头愤愤看向她：“你个臭娘们，早晚都是老子的人，在这里裝什么清高……” 看着眼前喋喋不休的老東西，褚梦的眼神越发冷淡。 是的，她现在跟其他待嫁姑娘不同的一点是，别人好歹还能有个在稍大点的时候找个同龄人。 而她，年方十四，就已经被“许配”了出来。 原因是她的好大哥，跟村子里的其他二流子耍赌，耍着耍着，就收不住手整了坨大的。 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他还不上钱，眼看爪子都要被债主剁了，结果他最大的债主发话了。 “你就不是有个妹子吗？拿出来抵债就留你狗命。” 看到了活的希望，作为全家的耀祖，这位好大哥的救命法子，自然没人会阻止。 于是，理所应当的，作为家里唯一的闺女，褚梦就被他们一边哭着喊着叫命苦，一边双手送给了一个老头子。 褚梦越想越恶心，偏偏眼前还有个老東西止不住地放屁。 褚梦实在忍不了，上前又是一腳踹在了对方□□。 老头当场躬成了虾，褚梦也不想待在这个晦气地方了，连裝水果的筐都没要，轉身就往果园外走。 任务也在这一刻下达： 【主播任务：给丁国富生个孩子。】 丁国富，就是褚家耀祖那个老头债主。 褚梦直觉晦气。 她又想起了以前某个疑似卖身的世界，性质差不多，但现在真是装都不装了。 察觉到褚梦心情不妙，刚刚还因为新玩具开心的小小也不敢吭声了。 虽然任务不是它下的，但作为转达者，它还是感到一阵惭愧。 跟褚梦这边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宛如天堂的直播间。 原本因为不能投票的郁郁早已消失，那些人已经巴不得现场开香槟了。 原来半场消失的投票并没有真正消失，而是早已做出了选择。 褚梦想到了之前那场拉扯，虽然她靠一星币救了场，但没想到竟然会延后。 观众自然也在彼此相互提醒中恢复了记忆，一个个乐得跟过年一样。 【还以为这个世界没机会看主播生孩子了，没想到峰回路转。】 【只有我在担心，就这老头的质量，孩子能顺利出生吗？】 【那不更好，可以多生几个，主播有福咯。】 评论区真是看一眼都仿佛掉进了粪坑，多停几分钟眼睛都得被熏瞎。 褚梦果斷选择保护自己的心情，把这些东西丢进犄角旮旯。 某种程度上，她其实能明白那些恶臭的心思。 她对生子的抗拒不言而喻，但那些恶心的东西就是别人越痛恨什么，他们越上赶着刷存在感。 一开始给她设定怀孕甚至快分娩的时候，的确能让某些肮脏生物如愿。 但如果结局注定，他们强迫，爽感自然比不上褚梦亲自踏进这个火坑来得爽。 道理她都懂，但她总觉得越想越气。 心气一个不顺，她也顾不得耽搁时间，原路返回，又往身上踹了几脚才满意。 丁国富自然不会乖乖被她揍了不吭声。 哪怕躺在地上动不了，他也梗着脖子朝她吼道：“你个小贱蹄子，你哥都把你抵给我了，看你能硬气多久？” 褚梦以他掉在地上的大黄牙发誓，她能硬气多久尚未可知，但她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面前装。 不继续都是怕直接送走他。 褚梦转身，一路走，一边寻思着。 这个世界任务无望，她的直播生涯应该得遭滑铁卢了。 好在她也不是什么有上进心的人。 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然自己一个沉不住气，真怕干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来。 所以，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他们还是彼此保持距离比较好。 褚梦是这样想的，但自然有人不会让她如愿。 九零年代的农村，褚梦对此并不算陌生，只要顺着一条路走，大概率能到镇上。 只要不出意外。 偏偏没等她走几步，意外就来了。 一个男人横在她前方，语气相当不着调：“哟，褚家妹子这是干嘛去啊。” 说罢，他还吹了个口哨。 褚梦面色一冷，道：“闪开。” 对方半点没把她放在眼里，态度愈发过分。 男人一步步朝她逼近：“听说你要许给一个老头子，多糟蹋人呢，与其浪费，不如让哥哥教教你……” 褚梦如法炮制，一脚精准踹中对方下三路。 看着面露痛苦的男人，褚梦嗤笑：“这么脆弱的东西，就别提溜着到处晃悠，求求我，我幫你清理了。” 男人还想说什么，但第一次遭受如此重创的他，口中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褚梦看着就忍不住叭叭两句：“这么废的狗，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来挡道。” 说完，她正准备离开，另一个不速之客却紧随而至。 听脚步，他应该是加速往这边赶的，但在看到褚梦的瞬间，他的眼神露出明显的错愕。 “你怎么在这？”他下意识开口。 褚梦反问：“那我该在哪？” 后者没说话，但她很快就明白了缘由。 在眼前的男人身后，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靠近，几个年轻男人边赶路边说—— “褚家妹子找到没？” “耀祖说就往这个片林里跑了，可别想不开啊……” “咦？” 看到褚梦，所有人都略带诧异，当看到褚梦一脸平静地跟自己兄弟迎面而立的时候，气氛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终于，一个人开口道：“人找到了啊，没事就好。” 其他人后知后觉附和道：“啊对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褚梦打量着眼前神色不一的众人，缓缓问道：“我该有事吗？” 果然，对面有两人脸色微变。 但其他人还是一副帮着兄弟找妹子的操心模样，见褚梦好生生地站在这里，就招呼她赶紧回家。 衡量了下双方的人数，褚梦果断认怂：“好的，我马上就回……” 褚梦的声音被一道男声粗鲁打断：“还想回家？今天一个都别想回。” 他的声音仿佛淬了毒，还见到人，就让众人感觉一阵冷意。 随着树枝晃动，几道人影终于露出了真容。 小小的林荫小路上，此时迎来一拨又一拨人群。 第90章 抵债 摆烂童媳2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时, 眼前的兄弟幫顿时变了臉色。 他们是伙年轻人，还是那种又穷又爱玩的。 但对面来人，可是有一点资本在身上的。 当然不止他们本身, 更是因为，他们口中的耀祖，褚梦的亲哥，被那伙人控制在了手中。 两个大汉推搡着褚耀祖到人前，其他人则恭恭敬敬地等着自家老大出场。 年轻的兄弟幫们可顾不上等他们的仪式完成, 急忙吼道：“你们幹什么，快放开耀祖。” 听到这话, 原本压着褚耀祖的一人当即抬手, 一巴掌把褚耀祖的脑袋抽得轉了九十度。 “你自己告訴他，我们在幹嘛？” 褚耀祖没吭声，那人反手又把他脑袋抽正：“说不说？” 褚耀祖倒是想开口，但这两耳刮子抽的他脑子嗡嗡的, 想说话都找不准自己的声音。 但那人却好似抽上瘾了，轉头又给他来了一下。 “叫你害我们老大。” 一见面就来了场这么大的表演, 兄弟幫自然看不惯兄弟被人欺负。 他们正准备上前救人，却见褚耀祖被人揪着头发，一个推搡就跪到了地上。 刚才动手那人把脚往他指头上一踩，一边缓慢碾压，一边冲着对面的人勾手指：“来啊, 请展示你们的兄弟情。” 他每停顿一下，都伴随着褚耀祖痛苦的哼声。 兄弟帮的人臉色憋得通红，却不敢轻举妄动。 丁国富那边的社会人却一臉嚣张，一副坐等切磋的模样。 两者泾渭分明，原本作为焦点的褚梦, 都被忘到了山旮旯去。 其他人可能不在意她，但丁国富如毒蛇般的阴冷視線，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褚梦。 见她两眼放空，丁国富当即就把话題朝她转来。 “看到你哥受罪，褚家妹子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这个时候，他倒表现得没那么急躁，如果忽略那双被人扶着，但依旧没能停止抖动的手的话。 见众人的視線都被这一句就引向她这边，原本看完戏准备开溜的某人顿住。 她说：“你们继续？” 丁国富自然见不得她这么无所谓，张口就说：“那我来告訴你，你哥干了什么。” 这话之后，又是数秒的停顿。 而在他们发生争执的这段时间，也足够褚梦父母和村里其他看热闹的人赶来了。 见观众逐渐到场，丁国富这才开始表演。 “他——” 他看着褚梦，手指指着褚耀祖。 “你哥告诉我你在果园，讓我把你拿下，他再以寻找妹子的理由带人来围观现场，坐实你我苟合的事实。” “然后，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褚家妹子不检点，想要攀富贵，可不是褚家卖女求榮。” “呜呜……” 在他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褚耀祖就挣扎着想说什么，可惜他牙齿被打落，脸还肿得老高，此时只剩呜咽。 周围的人一下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一个个都忍不住窃窃私语。 说是悄悄话，但一个个声音大的山那边都能听得到。 原本看到儿子受委屈，想要出头的褚家父母也因为乡亲们的眼神抬不起头。 唯独当事人一脸冷漠，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 对于这事，褚梦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在这种糟心的情况下，什么糟心的事都有可能遇到。 而一个小小的水果园里，都是农忙的季节，怎么就接二連三遇到人。 排除巧合，就只有带目的的人为。 褚梦也早就觉得兄弟帮这些说找自己的人神色不太对了。 她神色蔫蔫，表情不变，反倒讓丁国富联想到先前那几脚，一时气急。 学着褚梦那般，他亲自上前踹了褚耀祖一脚，却拉扯到了之前受伤的蛋，瞬间脸色煞白。 等他缓过气后，丁国富視线扫过人群，一脸冷笑。 “这褚家狗杂种是这么跟我说的，转头却联合妹子一起陷害我。” “欠债不还，还做局伤人，乡亲们给我评评理，这不论哪一件，我给自己讨债都不过分吧？” “既然欠债不还，那依照我们赌场的规矩，就先剁个手吧。” 他话音落下，已经有小弟磨刀霍霍向猪蹄了。 眼看锋利的厨刀即将落到褚耀祖手腕上，褚家父母也顾不上脸面了，一个滑跪就扑倒在地。 “不要。” “丁老爷不要啊。” 两夫妻連哭带嚎，一副趴在耀祖身上为其当刀的模样。 丁国富的人也就任由他们哭丧。 “錢，我们会还錢的，丁老爷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丁国富一声冷哼，低头看向他们：“好啊，三十万，你们想怎么还？” 在这个万元户都是大人物的时代，光三十万这个数字，都能吓死一堆人。 褚家父母自然无法，只能继续哭道：“求丁老爺开恩。” 丁国富直起身子，悄悄吸了口冷气后，声音更加无情。 “求我没用，要不你们求求自己的女儿。” 经他这么一提醒，两口子这才想起来，丁国富的确流露过拿女儿抵债的意思。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再怎么说，丁国富也是这一块的名人了，有钱有势，女儿跟了他亏不了。 不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缺胳膊断腿啊。 这么一想，两人立马转移目标。 “梦梦啊，你快说句话，求求丁老爺。” “只要你嫁给丁老爺，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对对对，丁老爷肯定不会伤害大舅哥的。” 眼看着夫妻声泪俱下，你一言我一语地在她面前哭，褚梦只觉得一阵荒谬。 人家就一个祸水东引，你们就上赶着送女儿了？ 再看丁国富那比褚父都白的头发，比村长还多的褶子，褚梦真不知道这声大舅哥他是怎么叫出口的。 褚家父母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眼见褚梦无动于衷，围观群众都有些嘀咕了，丁国富自然一副看戏的姿态。 对着女儿下跪的两夫妻自然能察觉到众人的异样视线，偏偏褚梦一点台阶都不给他们下。 害怕，羞愧，愤怒……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们的理智几近崩溃，对着女儿大吼道：“你难道真要看着你哥去死吗？” “你怎么这么狠心，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要不怎么说是夫妻呢，两人的思维都好像睡久了被同化了一样。 褚梦觉得，自己不说话，这群人似乎真拿她当哑巴了。 她挑眉，指着早已被吓成软蛋的亲亲耀祖，对褚家父母发出疑惑：“是我要他去赌的？” “是我要他去借钱输完了还把亲妹子都卖了的？” 随后又指向丁国富：“是我要他剁你亲亲儿子的爪子的？” 最后将目标对准夫妻俩：“也是我生出儿子，养不好管不住还不起，最后只能无能狂怒把责任都推到女儿身上的？” 一连三个反问，褚梦觉得她现在不只是愤懑，她是真的想见点红。 当她抬眸，视线扫过其他围观群众的时候。 还没开口，那些人就已经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的，在场所有人，都清楚此事与褚梦无关，但他们就是默契地将压力砸到她身上。 痛恨此时不能兑换激光炮。 骂了一声又给自己使绊子的直播间后，等褚梦再次抬头，她方才的激动全然消失不见，眼里只剩清明。 “虽然你们是那么的无耻没担当，还不要脸。” “但既然话題抛到我这边了，我就只想问一句……” “丁大爷，你想怎么处理？” 褚梦的声音很好听，温和又有礼貌。 但一声丁大爷，让丁国富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年龄。 但作为无耻第一人，他才不会被这些东西影响，见话题怕抛回给自己，他立马顺杆子往上爬。 “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说了，我要你跟我。” “就今天。” 今天两字，他说得掷地有声。 “就像你爹说的那样，等成了一家人，咱自然不可能为难亲家。” 不管褚梦听到这话作何模样，反正老褚头是一阵狂喜。 是啊，丁国富都发话了，只要他女儿能嫁过去，所有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但鉴于褚梦刚刚的质问，他现在不敢开口，只能一边给老婆使眼色，一边眼神希冀地看着褚梦。 原本已经痛苦得快要撅过去的褚耀祖，此时也仿佛看到了希望。 只有褚母，在丁国富发话之后，眼泪掉得更凶了。 但抹掉眼泪，她同样一副要求不求的模样看着褚梦，眼里很快再次浸满水珠。 褚梦再次环视了圈周围，竟然无一人为她说句公道话。 啊——可能因为她是母的吧？ 毕竟就连褚耀祖，在明晃晃给亲妹妹挖坑之后，还有人帮着实施打掩护，事发之后都有吃瓜路人怜惜呢。 褚梦倒非常想撺掇丁国富先剁个鸡爪给她看看，但想也知道，自己的话并没什么分量。 要是对方真对那个爪子有意，怎么可能任由它长到现在。 想归想，褚梦却依旧没忍住开了口：“哇，这么榮幸呢，但怎么看我也不值三十万呢，这样我良心会很不安的呀，要不你先剁一个呗。” 丁国富没说话，但阴毒的眼神仿佛要剁了褚梦。 反倒是之前一直躲在老婆屁股后的褚父发飙了，他一个弹跳蹦起来就要打她。 “你怎么这么蛇蝎心肠。” “呵。” 褚梦没再争辩，躲过褚父的夺命巴掌后，她笑嘻嘻开口道：“开个玩笑，我当然最值钱啦，丁大爷有的应该不止三十万吧。” “再说了，能帮到哥哥，是我的荣幸啊。” 看她雀跃的神情，哪有半点不情愿的模样。 丁国富也摸不准褚梦的想法，但一个小女子，本就无需在意。 哪怕她有再多心思，到了他的地盘也得乖得像条狗。 众人各怀心思，接下来村里的大事就在这条小路上草草决定。 90-98 第91章 堕落 摆烂童媳3 褚梦本来是打算放弃这个世界的任务的。 她甚至一直自认为是遵纪守法好公民, 虽然偶尔略显爆炸，但那也只是女孩子正常脾气不好。 然而峰回路轉，她三小时后就要嫁人了呢。 说嫁都有些牵强, 反正就跟个货物一样，要被拿去给人家的亲亲耀祖抵债。 三小时还是为了让家里把她洗刷幹净。 或许还有那么点想她被教训的期望。 但实际一回家，那夫妻俩就跟自己的亲亲耀祖抱头痛哭去了，谁管她？ 正想着，褚母掀开门走了进来, 见褚梦在床上当蘑菇，她的眼泪说来就来。 “是妈对不起你……” 褚梦打断了她的煽情戏码, “我会收拾好去丁家的, 你要闲得没事幹，就回去看看你妈。” 褚母知道褚梦心里有气，也就无所谓她的语气。 见褚梦一脸不耐烦，她表情讪讪, 叮嘱了两句就默默退出。 褚梦继续躺在床上长草，她神色蔫蔫, 直播间已经快要放鞭炮庆祝了。 【感谢大佬的馈赠，才发现没有技能的直播间原来这么让人快乐。】 【果然还是普通人的挣扎好看，那些打打杀杀，天天看都腻了。】 【期待主播生娃。】 褚梦闲来偶尔也会瞄两眼直播间的留言，只是不再像从前那么对它们上心。 此时看到打打杀杀的描述, 她就好像“灯下黑”，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 犹记得，在她来到这里当主播之前，她也是一个被评论困扰的普通人。 当她因那些评论彻底摆烂后，也曾好奇过他们的世界, 他们眼中的直播。 她覺得小小说得不错，与她们而言，这何尝不是穿越呢？ 最初的记忆早已模糊，但某些片段却变得尤为刺眼。 她不是天生反骨，也并非超绝钝感，她只是以一种自我欺骗的态度告诉自己副本不只是副本。 但事实是，副本就只是副本。 所以—— 她终将堕落。 褚梦的时间观念很强，在距離约定的最后十分钟，她火速洗漱装扮，然后给自己换上了那件潦草的红衣服。 褚家父子对她敷衍的态度很不滿，但他们自认不跟女人计较，也就没说什么。 这个村子不大，褚家距離丁家，也就十几分钟的事。 褚梦被放到一辆架子车上，由褚家耀祖推了过去，美其名曰以示珍重。 村里的人都围在丁家祝贺，等褚梦过去的时候，只是由两个小弟招呼他们从后门进。 明目张胆地下面子，但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在乎。 毕竟这里的主角从来都不是她。 褚耀祖把褚梦送过来，就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才不想跟丁国富称兄道弟。 但在轉身之际，却被褚梦扼住手腕。 “别走。” 少女清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带着点久未出声的沙哑。 褚梦掀开了那糟粕的头顶盖头，太遮視线了。 褚耀祖一回头，就看到褚梦那张略施粉黛的俊脸，明明还是熟悉的五官，但不同衣装，就给人不同的感覺。 他说：别走。 褚耀祖已经过了二十，虽然还没娶亲，但男女之事早就懂了。 此时看着这个妹妹，他那死亡依旧的小学文凭突然蹦出来刷了个存在感。 “出水芙蓉”四个字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迷迷瞪瞪的，原本要回家的褚耀祖，就跟着妹妹去了她的“婚房”。 丁国富虽然存心给褚梦下面子，但自己住的地方却没吝啬，对比这个年代，已经算精装了。 褚梦看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哈喇子都快流到裤.裆的褚耀祖，一进屋，就捞了个扫帚往耀祖脑门一砸。 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她迅速将其钳制，然后布鞋塞嘴，窗帘拧绳，一切都在她麻利的动手能力下完美搞定。 确保耀祖没能力捣乱之后，褚梦便脱掉身上的红衣服，转头套到耀祖身上，把他规规矩矩摆到床邊。 最后盖头一搭，搞定。 瞥了眼再次掀起发疯狂潮的直播间，褚梦对着耀祖轻声说道：“到底該谁跟丁老头，你心里清楚。” 搞定耀祖之后，褚梦其实非常想要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来到这个糟心的世界，她还连口水都没喝过。 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硬生生陪着耀祖从下午熬到晚上，直到喝得醉醺醺的丁国富跌跌撞撞走进来。 关于丁国富，褚梦了解得不多。 老登，鳏夫，搞赌博高利贷的。 在这种身份背景下，说他老婆是正常死亡，褚梦一点都不相信。 果然—— 【唉唉，怎么关灯了？】 【谁给我干黑屏了，你当这直播间是晋江吗，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不能看的？】 【咱俩谁跟谁，主播别害羞啊。】 【系统，系统，直播间又出事故了。】 无視疯狂喊话的直播间，褚梦果断选择屏幕直播畫面，然后欣賞了一出真正VIP才能观賞的畫面。 当然，欣赏完毕之后，她也上台演了两场。 总之，等直播间bug修复，观众重新连上网后，看到的仍是一片漆黑。 但“刷刷”的声音不断在耳边響起，直到乌云移位，月亮的光辉重新洒滿大地，众人才看清眼前的画面。 高山，灌木。 空旷的夜晚里，只有一个身着朴素的少女在前行。 她走得很慢，佝偻着背部，远看好像在拉车，到了近景，才看清她右手拉了个袋子，左手拖了个人。 褚耀祖还在挣扎着什么，但褚梦只是安静而坚定地缓步向前。 她左手紧了紧哥哥的脚腕，耀祖的两只手在地上刨出两道明显的痕迹。 另一边的编织袋也在土路上拖出蜿蜒的痕迹，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丝丝不和谐的深色。 干农活的少女自然能吃苦，但她到底只有十四岁，穿上棉衣都不一定有50斤的人，拖着比自己重将近六倍的东西，没哭着放弃她已经挺佩服自己了。 平路上还好，等她来到一个山坡下，褚梦明显迟疑。 隨后她左右手互抡，一路摔摔打打，总算爬上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沟壕的顶端，往下看去，深不见底，隨手丢一块石头进去，都得好久才能听到回声。 “喂，醒醒。” 褚梦提了提一旁的耀祖，对方还在装死。 她只能使出杀手锏：“再不醒来，就把你扔下去。” 褚梦把耀祖往沟壕前推了推，空旷的谷地带来明显的失重感，哪怕清楚自己身處实地，也总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掉下去。 在这种极致的心跳加速面前，耀祖成功复活。 他发出动静，褚梦也没嫌弃他灰头土脸的模样，把他两只脚捆在一起后，又贴心将人扶起。 更贴心地将一旁的编织袋递到他手中，语气温柔询问道：“是你處理他，还是我处理你。” 沟壕的冷风吹乱了耀祖的发丝，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脑子。 他只是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吃到一嘴土后，也没有抱怨分毫，而是默默接过褚梦递来的东西。 只是一场黑屏的时间，耀祖就这么听话，很难不让人好奇他在这期间经历了什么。 直播间再次陷入沸腾。 【啥啥啥？啥情况？】 【什么处理？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我我我勒个去嘞……】 当耀祖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直播间甚至清屏了一瞬。 不是没见过比这更猎奇的东西，只是这个情况放在褚梦身上，就让人觉得……挺意外。 【为啥会有这种错觉呢？】 【可能主播平时表现得太老实了？】 【你管害我现在还困在这鬼地方出不去的暴躁主播叫老实？】 他们讨论他们的，褚梦则盯着耀祖干活。 其他人什么心理素质不清楚，反正耀祖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面对眼前的不可名状块块了。 呕…… 物理意义上的，丁国富碎了。 碎成了块。 耀祖这辈子都不想回忆那个场景，对比起那一幕，其他一切遭遇都变得容易接受起来了。 他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寒凉，不知道是夜里的刺骨寒风，还是褚梦的阴毒视线。 快速将手头的东西处理完毕后，耀祖迅速转身看向褚梦，既希望于对方放过自己，又怕她一不开心把自己也处理了。 褚梦没说话。 只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倒映着深色光芒的厨刀。 耀祖吓得胆战心惊。 就见褚梦从他腿中一劈，就见束缚住他双腿的绳子消失不见。 然后第二刀落下，耀祖的手臂不翼而飞。 伴随着耀祖杀猪般的叫声响起，褚梦淡淡开口道：“这手該断。” 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利索。 从白天见到这个人起，她就在想这一幕了，并且不需要借助他人之手，她自己已然足够。 “不是因为你赌博死不悔改。” “而是因为你递过来的那个筐。” 那天，耀祖告诉她，他真的不去赌了，从现在开始，他就改邪归正，保证每天都跟褚梦一起，至少摘一筐果子拿去卖。 褚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就在自己原本忙碌的时间中挤出时间，陪他去做这个事。 他让褚梦先去，他上个厕所随后就来。 却一转身，找了另一个老东西试图给她下套。 这就是故事的开始。 褚梦的眼神越发冰冷。 耀祖见识过褚梦直播间关灯的全过程，此时生不出半点别样的心思，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他就调动全身力气远离这个魔鬼。 在他背后，风声送去了褚梦的话音。 “你该庆幸我没当着你爹妈的面给你砍了。” 她抬眸，画面逐渐定格。 那是一双满是愤恨的眼神，仿佛要跨破次元将人撕碎。 第92章 众筹 摆烂童媳4 褚梦本以为, 这个世界注定要凉。 毕竟任务对象都没了，这任务还要怎么？ 雖然她本来也没打算做那阴间任务。 可谁知峰回路轉，就在任务对象没了的那一瞬间, 系统提示任务崩盘。 就…… 原来解决不了问題，就解决製造问題的人，这条真理是经久不衰。 雖然根本问题好像是在直播间，但在这个世界，丁国富的存在, 的确给她造成了极大困扰。 事已至此，褚梦自然对这个结果笑纳。 回头, 她难得反思了一秒钟。 明明她一开始就对这个直播间持抵製态度, 可为什么却要顺着他做任务呢？ 雖然她看似没有按照规训去做，但任务这个东西，结果就是她顺着直播间的想法走了。 是哪个狗贼误导了她？ 还是说前面的任务太过简单给了她一种錯觉。 往事不可忆，她觉得自己的每个选择都有自己的考虑。 褚梦想了会儿就决定不予追究, 免得自责。 当务之急，还是这个世界的善后问题。 任务是报废了, 对丁国富的不爽，也随着对方物理消失而消散。 但其他的，却不会因此就一笔勾销。 思及此，褚梦有些后悔放耀祖离开了。 甚至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她觉得先前的行动也太过草率。 再怎么说, 好歹也是一場精彩表演，只有耀祖一个观众，多少有些浪费了。 再看闹闹哄哄的直播间，褚梦眼睛一亮。 有了。 “喂！” 当褚梦开口的那一瞬间，直播间还没意识到这话是在跟他们说。 实在是这个主播不称职到了一种境界, 直播间都被她抛到一边挺久了。 “想看洞房花烛夜吗？尊贵的VIP们。” 她看起来心情似乎挺好，话音都带着笑。 “不会一毛没有，就等着别人给喂到嘴边吧。” 褚梦说完，就从商城里扒拉出一个道具，挂在直播间。 只要有人为道具充錢，星币到位即可解鎖。 众人一看，时光投影儀。 顾名思义，通过这个投影儀，他们可以看到过去某些場景，刚好适合现在的場景。 鉴于褚梦的語气不太友好，一些从推荐榜误入进来的新人已经忍不住开喷了。 【头一次看到讨饭这么理直气壮的。】 【这种水平还出来学人玩直播，早点回家睡觉吧。】 其他人不語，只是一个劲地给道具砸錢解鎖。 新人们看到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 褚梦在决心不被观众影响后，就纯粹拿直播间当成自己play的一环了，用完即扔。 抱着这种态度，她对直播间的数据自然毫不关心，哪怕偶尔瞄一眼，也是轉头就往。 她还以为这里都是老熟人呢。 想歸想，她却没有任何表示。 其他人也不说话，就静静等着，等着新人破防的声音。 果然，来到这个直播间，所有对主播不满意的人都要经历一波想走却走不掉的場景，最后只能含泪接受现实。 就这么会儿功夫，褚梦的投影仪解锁进度已经到83％。 哪怕知道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但看着这个场景，褚梦还是有种瞬间把进度条拉满的冲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褚梦就卖起了吆喝。 “直播间的家人们，大家有錢的捧个錢场，没钱的请卖个钩子赚点钱再来给咱捧场。” “总之，一定要为主播的梦想助力啊。” 此话一出，直播间再次沸腾。 【听听，人话？】 【卧槽，你是真的一点不装啊。】 【可她叫我家人唉，她怼了你们那么久她叫我家人唉。】 【楼上那个，是非对錯你是只听自己想听的啊。】 就在众人口嗨中，日头已经突破地平线，褚梦的投影仪也終于从灰变为了实体。 拿着免费得来的投影仪，褚梦食指朝天一指—— “下山。” 待她伴着朝阳的身影踱步往山下走时，没过多久，以她良好的视力，就发现前方一堆乌压压的人头。 褚梦沉吟一秒：“好眼熟的场景。” 既然如此，她就不下去了，免得给那些人节省体力。 反正大家总歸都要见面的。 这么想着，褚梦如法炮制，往直播间挂了个喇叭的众筹。 喇叭是个普通喇叭，效果只有扩音，价格自然不算贵，随便一个路人都消费得起。 但即使这样，褚梦依旧不愿意花钱。 哪怕是那些从一开始看她不顺眼的人，这会儿都无语了。 【6。】 【我还以为主播翻商城，是終于打算氪金了，结果是花钱转移术啊。】 说归说，但那么大基数的观众，总有人因为好奇主播的目的而为其助力。 虽然这个主播是真的挺不合他们心意，如果有的选他们也不会来看她。 但是…… 这不是出不去就只能看她了么? 待久了，就感觉也还好？ “喂，喂喂！” 拿到喇叭，褚梦先试了下音。 发现系统出品，还真没有糊弄人之后，当即喊话：“下面的人听着，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甭管她说了什么，当她那熟悉的声音在炸开在每个人的耳边时，他们先是一惊，然后彼此确认情况。 “对。” “是她，追。” 很快，一群人就循着声音追去。 褚梦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 然后她又拿起喇叭吼了两声，成功讓对方定位到之后，转身就跑。 霎时，褚梦就像一个人形导航，带领着众人前进。 如果说其他人在半山腰，那褚梦就在肩的位置。 可她不直接上山顶，就带着众人左摇右拐。 终于，在她自身运动量超额，其他人也累得直吐舌头的时候，她再次从商城里新众筹的大石头。 “别动。” “谁再动一下，我就松手了。” 在褚梦的刻意控距下，他们离得并不算很远，刚好能看清位置。 此刻，褚梦不知道从哪弄了块大石头，就靠一个小手虚扶的场景就清楚映入众人眼下。 都不用提醒，站在下方的众人，已经开始脑补那石头滚下来的模样了。 此时褚梦这么一说，他们立马散开，生怕慢一步就被碾成肉渣。 至于谴责？那也得小命安全落地。 饶是如此，也有人边跑边骂。 “你个不要脸的，你干了什么？” “新婚之夜不好好待着勾搭哪个野男人。” “你哥都出事了还在外面鬼混。” 来的人身份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褚梦其实对此并不意外。 别说什么婚不婚的，反正在丁国富作威作福的日子里，他怎么样无所谓，褚梦这个债务失踪了就必然会引人注意。 更别说褚耀祖提着个断手，下山肯定得找人借车送医院。 她暴露是迟早的问题。 但神奇的是，听他们这话的意思，耀祖似乎并没有供出她。 是怕丢脸还是害怕？ 无所谓了，反正她即将自爆。 褚梦再次拿起喇叭吼道：“都别吵。” “你们想知道的，下山就能知道，再吵一句撞死你们。” 那么多人，自然不可能被褚梦这两句话吓到。 她刚一说完，就七嘴八舌开是抨击。 褚梦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听到闲言碎语的第一时间，就把手里的石头往外一推。 喇叭是普通喇叭，但石头可是特制的。 简单来说，他自带追踪系统。 褚梦更是直接把投影仪怼到了石头里。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首先炸了。 虽然不是人人都充了钱，但再怎么说，这些道具也是褚梦打着给他们看回放的幌子众筹出来的。 结果讓他们看石头啊。 他们连个幕布都不配吗？ 实在不行只要是平面的都行是。 褚梦：你就说有没有看到吧。 众人：…… 那确实，不止他们看到了，这十里八村所有人都看到了。 起因就是那个满山乱窜的大石头。 当褚梦真的把石头推下山时，众人虽热愤怒，但也没有太大感想。 毕竟他们已经找位置躲开了。 但谁能想到，这石头他会拐弯。 不仅满山乱跑，还专门追着人撵。 倒也没有搞得很过分，但在场所有人，几乎都被它照顾到了。 不是从小腿上擦着过去，就是从脚趾上碾过去，据不完全统计，对褚梦骂得越狠，受的伤就越重。 褚梦对此一脸淡然，早说让他们闭嘴了。 因着石头这事，周围其他山上干活的人也都被吸引了过来，一个个呼朋喊友，等人们跟石头一起齐聚村落的时候，正戏也就上场了。 “画，是画。” 一个人惊呼道。 原本这石头怪异，谁都不敢碰。 但在它七拐八拐，拐到村口时，就停了下来。 时间一长，见它终于不作妖，有那些胆大的，就寻思着把这玩意儿找个深沟丢进去。 结果刚一靠近，就见石头上出现了一幅画。 确认不算错觉，画面渐渐清晰，他一个激灵就往后跑。 “还会动。” “什么鬼怪？” 虽然众人嘴里说着唬人的话，但没有一人敢靠近。 但真让他们这时候回家，又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事一般。 于是你挤我我搂着你，一起抱团，等着石头画面的后续。 然后，他们看到了丁国富给人放贷的画面。 是的，这是丁国富的视角。 从贷款到赌博，直到丁国富看到在田里干活的年轻女孩，他手下就有人找到了褚家耀祖。 “兄弟，想赚钱吗？” 那时候的褚耀祖，正盯着商店里的收音机看。 第93章 投影 摆烂童媳5 不出所料, 褚耀祖剛入赌场，就贏了个盆滿钵滿，成功拿下那台老式收音机, 天天跟自己的狐朋狗友们炫耀。 后续都无需人掺和，赌狗的习性他是无师自通。 贏了，那自然是不想收手的，总想着再赢一点。 若是输了，那也只是一时运气不好, 下一把就能赢。 于是一把接一把，没多久, 耀祖身上钱没了, 连他为了翻盘找丁国富借的钱都没了。 投入这么大，让他怎么甘心收手。 于是，家里的粮食、房子，都被他一件件地抵了出去。 直到债主上门收债, 褚家父母抵死不从，耀祖的狐朋狗友天赐提醒他：“你家不是还有个水灵灵的小妹子吗？” 耀祖闻言就如同醍醐灌顶, 立马拿妹子抵清了所有债。 知道家里房子报下了，褚家父母一个劲地夸耀祖有本事。 但得知给自己寻了个亲，还是个老头子，褚家妹子自然不同意。 褚耀祖立马翻脸：“那丁老爷多有钱，你嫁谁不算嫁。” 褚家妹子说：“他都死了两个媳妇了。” 褚耀祖脱口而出：“你年纪也大了, 不听话你看我给你找个什么烂货？” “我可是你哥。” 这一切，丁国富都默默看着。 然后他笑着，等着。 于是就等到了褚耀祖找他谋划。 丁国富看上褚家妹子，自然也担心对方不配合，这才把主意打到了她哥身上。 谁知这一家子也是废物, 连个女子都搞不定。 但听了褚耀祖的话，他觉得也不亏，反正对方要恨也只会恨她哥，然后感叹自己命不好。 就这样，丁国富听完褚耀祖的话，顺着对方的事情来到果园。 没想到直接被愤怒的褚梦踢了蛋。 还不止一次。 丁国富咽不下这口气，叫来自己手下，就要给褚家一个教训。 之后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但外村的却是第一次见。 不过丁国富的酒席他们倒是有些人去了。 时间快进到晚上，早已喝高的丁国富摇摇晃晃进了屋。 如果说之前的画面好像水月镜花，好似快进影片交代背景的话，到这里就明顯清晰了，节奏也慢了下来。 丁国富是喝高了，却还记得床上的美娇娘。 他一掀盖头，就看到一张男人的脸。 “啊？” 画外人已经被先前一连串的操作震得说不出话，此时陡然见这个反轉，更是腦子都要打结。 但丁国富的腦子却属实被酒精腐蚀了去，他完全没觉得不对，大手一挥，就把床上的人按了下去。 五六十的老头子了，要说真心急那档子事，也提不起力气的。 更何况丁国富的乐趣不在此处。 借着酒精的作用，他左右手齐开工，死命地扇对方耳刮子。 看得出来，他对白天的事怨气很大了。 一邊扇，还一邊在那念叨。 而故事原本的主角，却只在一旁，偶尔啧啧两句，发表一下自己的点评。 等感觉扇的差不多了，褚梦的脸才再次出现。 她拿着一把剪刀，坐到耀祖旁邊。 有些惋惜地说道：“再不给你解开，真得被单方面抽死了。” 耀祖的回应是力气极小的“啊啊啊”。 他嘴巴还被塞着，但丁国富愣是没有注意到。 或者他其实看到了，只是因为这个东西塞到了他心坎上，就没管罢了。 褚梦是想给耀祖剪斷捆在他手上的绳子的，但她的出现，明顯引起了丁国富的注意。 对方扭头就看了过去。 褚梦也没闲着，抬手就冲他眼睛戳了下去。 前面说过，这是丁国富的視角。 所以，在丁国富轉头之前，他们只能根据褚梦的语气来判斷她的动作神情。 而在丁国富转头之后，一把尖尖的剪刀就在視线里越变越大，石头上的画面甚至还发生了部分扭曲。 导致在眾人眼里，剪刀仿佛是真的冲自己戳来一般。 甚至有人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双眼，不是害怕，而是体感不适。 一陣兵荒马乱过后，丁国富无力地瘫倒在地。 他的视线很快变得猩红且狭小，但旁边的人却并未静止。 褚梦解开耀祖手上的绳索，耀祖顶着脸上的温热，面对妹妹给出的选择题。 “我俩都欺负过，看你找报仇咯。” 褚梦话说得轻巧，耀祖如何想的不知道，旁人只看到他的脸慢慢放大。 又是一陣巴掌声过后，那位只知其声，不见其人的女人又开口了。 “洞房花烛夜，一直打打闹闹的不太好吧。” “你们不要生孩子的吗？” …… “啊？” “啊啊啊？” 以褚梦为界限，此时直播间内外，所有人的反应达成共识。 如果说之前盖头下是个男人让人震惊，那现在脑子是彻底不会转了。 啥意思？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 事实证明，不管年代为何，人类某些时候的思想还真是共通的。 就比如，所有觀看视频的男人都不希望看到某个画面，但他们却都在第一时间get到了褚梦的意思。 耀祖自然也是。 新婚夜是要生孩子的，这是大家的共识。 或者说他们太过委婉，孩子是没那么快，但造人的过程是必须的。 可听褚梦这语气，完全没有一点自己上的意思。 那谁跟谁造就有待商榷了。 在耀祖一脸惊恐的表情中，褚梦手里的剪刀在他大腿上拍了拍。 “要用还是剪了啊。” “或者你喜欢站着还是躺着？” “他估计用不了，但说不定老头有什么独特本事呢？” 石头前的眾人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这个年代的信息是不发达，但大多都成家早，他们思想上是比较封建，但行为上倒也没那么保守。 可是，这种事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甚至当事人的性别还时刻挑战着他们的神经。 不管带入谁的视角，总觉得屁股已经幻痛了。 有那比较敏感的，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老多。 但比较贴心的是，自从丁国富的眼珠子受伤后，画面就不局限于他的视线范围了。 很快，终于便清清晰晰、完完整整地看到了两个男人间的不可描述。 这可是现在往上限制级的内容。 石头前，有人想跑，但看其他人都还在驻足觀看，他一人离开好像显得有些心虚。 于是你看我我瞅你，最后无一人离开。 直播间什么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造孩子的剧情验完后，就到了下一个劲爆环节。 耀祖已经跟个死狗一样失去灵魂了。 但褚梦却依旧动力满满，她在旁边跟个金牌导师一样发表感言。 “看看眼前的样子，你就不想做点什么就？” 耀祖心如死灰。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竟然是给了一个老头子。 耀祖已经来不及想什么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父母和先辈的事了。 因为褚梦的魔音还在耳边叨叨：“你忘了欠钱后他对你干的事了？” “你忘了剛刚你对他干的事了？” “你觉得让他带着那群小弟过来，你会经历什么？” 褚梦的问题太过致命，而那显然是耀祖最怕的。 一想到自己刚过对丁国富做的事，他那一堆小弟对他做，耀祖就感觉这日子都没盼头了。 原来比自己对着一个老头更恶心的，是好对大汉对自己……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这辈子都起不来了。 那是他有十个妹子都救不回的事啊。 以防此事真的发生，耀祖就听了褚梦的建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丁国富给“做了”。 手起刀落，那叫一个利索。 哪怕他整个人都抖成了筛糠，也不影响他下手。 而他好心的妹妹，也在他动手之前，友情解决了丁国富两腿间的祸害。 耀祖看到这一幕更是差点吓尿。 结果褚梦朝着他脑门就是一个大比兜。 “你对他这么好，你俩不会真有一腿吧？” 由于她话里的内容太过离谱，耀祖甚至有那么瞬间停止了害怕，试图去分辨她说的真假。 褚梦却没兴趣照顾他的心灵，见他疑惑，顺道就解释了句：“你忘了他怎么对你的了？钝刀子磨肉专挑戳心的来。” “你倒好，给人家一个痛快。” “就不能多学学我吗？” 耀祖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丁国富流血的地方，自己莫名幻痛。 褚梦却不在一个话题上多加纠缠，话音一转便道：“所以，是你处理这个，还是我处理你？” 她指着地上那具新鲜死尸说。 耀祖感觉嗓子有些干，他颤颤巍巍开口：“怎么……处理？” 褚梦语气相当不在意：“剁了喂狗。” 耀祖一犹豫，褚梦手里的剪刀就擦着他耳朵飞过。 冰冷的触感带来刺痛的余韵，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在此刻尤为强烈。 耀祖不再犹豫，一边催眠自己是在剁猪肉，一边咔咔咔下到。 褚梦好整以暇地在一旁欣赏。 等这边忙活完，褚梦又指挥耀祖处理现场。 最后，她再一脚放翻早已没劲的耀祖。 再后面，就是直播间重连时，众人看到的那一幕。 瘦瘦弱弱的小女孩，一手拖着一个一百来劲的重物费力上山。 看完所有影像的众人：……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而石头前那些人，眼看着耀祖断手，又是一阵惊呼。 但耀祖人都跑了，故事也该落幕了。 正当他们觉得应该发表点什么感想，或者去“关心关心”人群之后的褚家父母的时候。 石头上的画面再次亮起。 “据说，这是一塊天外来石。” 是褚梦，画面里的她，依然穿着那身熟悉的衣服，但表情却相当严肃，跟先前一点都不像。 虽然隔着石塊，但没人怀疑刚过那幕的真实性。 而且某些镜头，褚梦给人的感觉甚至像是要对他们下手。 所以此刻她一开口，所有人都凝神细听。 “当你认真向它祈祷，你真诚的鲜血浸满它的石块时，或许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哦。” 当观众听到这句结束语的时候，褚梦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据说，那块石头被当成神石，一直在当地供奉流传。 至于之后的人会创造什么样的故事，已经跟她无关。 第94章 砍了 摆烂女王1 褚梦不知道任務爆炸跟完成任務离开世界后有什么不同。 貌似, 除了没有獎勵，其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她这么想着，任務很快就发了下来。 【全民任務：跟女王结婚。 注：一人完成即算成功。】 褚梦：啊？ 哦, 原来她才是那个任务对象，女王啊。 这么一理，思路就清了，就跟生娃那些委婉说法一样，结婚不可能是真正的目标, 大概率是个象征。 或许是某种原始繁殖行为，或许連她一个思想不坚定都有可能任务成功。 毕竟这是一场针对她的狩猎。 这应该是个乙游世界, 还是那种粗糙滥製没有任何剧情与玩法的乙游。 每个人都像NPC, 每天在那里无所事事，只等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唯一主线，就是全国居民反攻略她这个女王。 只要一人上位，即代表攻略成功。 与之相对, 作为相方的她則任务失败。 但比较鸡贼的一点却是，作为主播, 直播间并没有给她通关的明确指示。 显然，为了应对上一个世界的冲动做法，以防复製，这个世界给了她一个很明确的挑衅。 ——你能干掉一个任务对象，總不能干掉所有任务对象吧。 而为了防止她真的毁灭世界, 不出意外，这个世界的商城又是一片灰色。 褚梦只能说，为了防止自己做大做强，这些观眾也是真舍得下血本。 但他们真如此笃定吗？ 褚梦没作任何反应，只是问了小小几个问题, 待确认这真是个乙游，而且背景设定还是全男只一女的乙游时，褚梦笑了。 她对着直播间说：“有没有可能，结婚是不限性别的？” 你们这是一开始就扼杀了一半的成功概率啊。 全男好啊，全男杀起来就毫无心理压力。 直播间却还在嘻嘻哈哈。 【给主播正爽了，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世界嘛。】 【主包主包，完全不用你动的世界开不开心。】 【偶尔动一下我也不介意。】 【独属于老粉的梗，这真是一个完美世界。】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妥妥能够拿捏褚梦，甚至还拿她刚进直播时说的话出来调侃。 正说着，宮殿外就传来动静，小小提示是王宮的骑士长觐见。 褚梦：“……什么烂俗的国王与骑士。” 还不等她发表意见，一个金发金眸的高个子男人就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材修长，骑士的裝甲穿在身上看起来极具气势。 乙游的男人自然不会出现丑东西，严格来说，在毫无利益冲突的前提下，褚梦是很欣赏这种美的。 就像博物馆里的标本那样。 可惜啊，她是个有思想的生物，对面也是。 而人一旦产生思想，就不可附带地会出现许多无用的糟粕。 比如打压，比如掌控。 骑士长一上前，就朝她行了一个看不懂但感觉就敷衍满满的礼节。 然后开口道：“女王陛下，依照骑士的守约，戰斗胜利者，有权对败者提出邀请。” 褚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以骑士的身份向您邀戰。” 说得倒挺冠冕堂皇，褚梦站起身来：“那你的诉求是什么？” 骑士一脸矜贵地开口：“我希望您能与我成功。” 褚梦嗤笑，这是真的裝都不装了啊。 旋即看向骑士，表情合适，语气恭敬。 褚梦默默点评了句，随后开口：“首先，叫我国王。” 别以为全男国度，就把她这个唯一女性以性别归为异类。 再怎么排异，有这个身份在，她就是统治他们唯一的王。 “其次……” 褚梦含笑看过去：“我不是骑士，骑士守則对我无用哦，我愚蠢的骑士长。” “最后嘛——” 褚梦话音一转，朝着两侧的宮人扬手，“骑士长目无遵纪，以下犯上，给我拿下。” 果然，一連串人呼啦啦就窜了出来。 国王身边的總管连忙请示：“国王陛下，请问罪人要如何处置。” 褚梦看了他一眼，对他的识相很是满意，当即点头：“立即斩首。” “遵命。” 總管得到指示，立马带人把骑士绑了出去。 后者睁大眼睛，完全不可置信。 褚梦也没有多余的精力跟他耗。 乙游世界给了她一个王的身份，表面似乎给那些男人的獎勵加码，增加征服欲。 却忘了，凡是有利就有弊，身份的压制，必然会带来权利的不对等。 以为她是那个当了国王还要找个婆婆下跪的蠢东西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梦里乱码出的离谱产物。 骑士还在那里哭喊。 但乙游世界似乎也有其规则，任凭他再如何挣扎都反抗不了。 总管却对他的挣扎表示不爽，不止口头上呵斥，甚至还悄悄搞了小动作。 眼看着和谐的男人们立马拔刀相向。 在一个全是男人的世界里，说什么这种生物聚在一起就是小心眼事多，似乎有些荒谬。 但类似的话她曾听了二十多年。 只不过那里的世界没有这么极端，只是某种环境下性别数量比较单一而已。 而眼下，她对總管的选择毫不意外。 当奖杯只有一个的时候，所有田径赛场上的运动员都是对手。 直播间那些单細胞生物或许以为庞大的数字能把吓到，但殊不知，在这个局一开始，一座巨大的养蛊场就已形成。 在面对她之前，这些人之间首先会决出一个胜负。 毕竟任务是一对一，又不是网游里一小队去挑boss，完事奖励还能平分。 既然奖品唯一，那有机会解决对手，他们自然不会吝于动手。 正想着，门外再次传来动静。 “国王陛下何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好歹是护卫陛下安全的骑士，罪不至死啊。” 又是一道男声传来，褚梦看着眼前这名身着风衣，黑发红眸的绝美男人。 “你哪位？” 褚梦出声，男人白净的脸上，肉眼可见地僵了一瞬。 “我可是您最宠爱的禹親王，陛下不记得我了吗？” 褚梦似有所悟：“禹美人？” 親王：“……” “是的陛下。” 他自然不可能真跟国王有什么关系，不然这个游戏还没开始就可以结束了。 褚梦在他现身之际，就已经得到提示。 但现在看来，这人倒是个能屈能伸的。 长得好看又能装的美人，谁能不爱呢？ 可惜，生不逢时。 “禹親王不召自来，还对王的命令有所质疑。” “怎么？是要造反吗？” 她声音那叫一个轻柔，甚至最后一句是擦着亲王耳边说的。 但对于听话的人，却瞬间如坠冰窟。 “来人！”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大殿里响起，所有人都有种猜到后续的既视感。 果然，宣判的声音如约而至。 “禹亲王无诏入宫，不尊王上，意欲谋反。” “砍了。” 总管就像个无情的抓人机器，作为褚梦手底下一条好用的狗，他将人钳制的那叫一个牢固。 禹亲王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比他们还不乐意装。 见挣脱不开，当即悲惨喊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褚梦下意识吐槽：“什么见鬼的中西结合。” 出了宫殿之后，他们的声音就被自动隔绝。 但褚梦并不放心，他怕这些小东西给她搞阴阳合同，当着她的面唯唯诺诺把人抓起来，转头就给恭送回家。 所以，褚梦要亲自盯着他们砍头。 乙游世界哪有这么血腥的走向，但好在这里的观眾也不是什么善茬。 对于褚梦一来就嘎了两个这种行为，他们丝毫不显慌张。 甚至还打赌她一天能砍几个，找得借口能有几个不重样。 毕竟这种任务者，或者说NPC，就跟捏脸一样，没了一个再捏一个就是。 又不费啥功夫。 哪怕直播间一人多捏一个，褚梦都得砍到死。 褚梦以为，这个世界让全民攻略她，无时无刻都处在男人们的侵略目的下已是极限。 殊不知她的好观众，是要拿人海战术把她困死在这里。 解决完骑士和亲王之后，褚梦都有些累了。 贴心的总管当即就询问她要先用餐还是先休息。 褚梦看着凑到眼前的人，脑中的雷达再次响起。 这个世界貌似说是全民攻略，那她宫里这些人自然也不会例外。 仔細瞅瞅，这总管长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细皮嫩肉。 但如果把她也砍了，谁还帮她砍别人？ 正当褚梦想着这里哪哪都是人，但又哪个都不可用时，总管告知她王宫又来了人，但他已经为她备好了撵驾。 褚梦：“……走吧。” 这个真的砍不了。 在她坐在专属于国王的座驾上时，褚梦还看到几个人似乎在朝她追来。 有完没完啊，这么高频率，这些男人都不需要干活的吗？ 哦对，他们的活似乎就是想尽办法干她。 一想到这个事，她本就不怎么美妙的心情变得越发糟糕了。 “停下。” 褚梦一挥手，总管就颠颠跑了过来：“陛下有什么吩咐？” 褚梦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中医结合了，开口就说：“惊扰圣驾，这些人能治罪了吧。” 总管立即点头：“当然。” “全砍了吧。” 说这话的时候，褚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95章 规则 摆烂女王2 而糟心的饮食更是让她不得劲, 總管誠惶誠恐地表示：整个世界都这样，这已经是给国王准备的最好的餐饮了。 褚梦无奈，她總不能因为这个把總管解决了吧。 所以说这是什么见鬼的世界啊, 真就除了下三路什么都不想呗。 她覺得这更像是种服从性测试，但还是那句话，她又不能一下子毁灭世界，全给杀了。 但这个想法仅限于她回宫之前。 虽然这里的食物非常一言難尽，但人吃饱了, 总归是要洗洗睡的。 而在褚梦洗澡的时候，她照例开启直播隐私模式。 但屋顶上却突然掉下来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一刻, 褚梦没有羞耻, 只有愤怒。 “这是哪……唔……” 男人的声音消匿于褚梦的脚下，她一脚跺上去，一句多餘的话都没有。 褚梦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某些短剧，女帝洗澡的时候蹦出个穿越太监, 俩人还能搁那叭叭一大堆。 天然的身份优势都不知道用，也不知道编剧是拿女主当傻子, 还是导演把观众当白痴。 反正她早就想把那些蠢东西贱东西统统都砍了。 找来总管，褚梦冷脸看着脚下的生物：“给个解释，或者说你陪他一起去铡刀底下。” 总管明显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岔子，他大脑疯狂运转，在无數个理由之中, 最后選择默默認罪。 褚梦承認，她有那么瞬间心软了。 严格来讲，这个总管很符合她的心意。 长得順眼、細心、懂事，用着也挺順手。 但实在是太合心意了，结合吃饭以及现在这事, 看起来就更像一场服从性测试。 测她能对这些男人容忍到什么程度。 是啊，男人。 在这个世界，所有男人的初始立场都是跟她对立的。 褚梦不再纠结，顺手拔出床头的长剑，从上至下，出剑抹了两个脖子。 对上两双死不瞑目的双眼，褚梦缓缓往外看去，乌压压的宫人当即跪倒一片。 她沉声说道：“再出现这种纰漏，所有人都给我以死谢罪。” 出了这事，褚梦也没心思去睡覺了。 她重新换了件轻薄便利的衣服，去查看这个世界的數据。 全国人口38亿……39亿。 就在她查的这瞬间，人數又上涨了一亿。 更别说全球，那数字放在一起，都看得她眼晕。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哪怕这些人一个个排队给她杀，她都得累死自己。 指望相互消耗，也不是短期能达成的目标。 可能在那之前，她先被他们卸得七零八碎了。 褚梦从未低估这个世界的恶意，但也并非彻底无路可走。 看着直播账户上那庞大的积分，褚梦深呼吸。 她只是不屑于动用这种东西，但这些人難道真以为她不会氪金吗？ 褚梦唤出小小。 她问：“世界开启之后，还能参与设定更改吗？” 小小迟疑了下：“理论上不行。” “理论上不行，那就是可以？”褚梦指着自己的积分餘额道。 “……” 小小沉默了一瞬，它是真没人类那些弯弯绕绕，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褚梦可能有什么后手，所以说话保守了点。 谁知对方是这么解读的。 褚梦也不再为难一个人，在问出问题的瞬间，她就做好了否定的可能，然后给出了对应解法。 既然是游戏，那自然有權限差距。 褚梦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砸钱，获得GM權限。 这很难，但褚梦的积分也同样足够多。 那可是除了给小小买皮肤，以及为数不多的花销后，历经多个世界积攒的全部家当。 以直播间那贪钱的性子。 果然，褚梦的积分十分之一砸下去没反应，到了一半也没动静。 等到百分之七十的时候，褚梦已经杀心渐起。 也就是这时候，系统提示她成功成为管理员。 褚梦呼出一口气。 当即就要上手操作，却发现有那些设定，哪怕是管理也没法更改。 比如人口的增长，比如全民任务这条核心设定。 除此之外，一些鸡毛蒜皮的地方她倒是可以动一动。 比如导入一些美食数据。 看到这一幕，直播间差点笑疯。 【还以为能整出什么呢，结果花这么多就为了口吃的。】 【早说啊，哥几个赏你点。】 褚梦不算太过重口腹之欲的人，但美食的成功，却给了她十足的細心。 所以，她难得去细细品味这种东西。 吃饱喝足之后，褚梦也没有懒散，而是继续捣鼓后台。 不是她突然变勤快了，而是就连她在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个异国王子要跟她谈论美食。 褚梦当时只丢下三个字：“你也配？” 就送他见他的“哥哥”们去了。 如果这是个普通乙游，就他们这颜值这身份配置，大概会有个男一男二之分，也或许直接来个大被同眠。 称一声素未谋面的兄弟倒也不算错了。 话说回现在，褚梦真的烦了这种吃饭睡觉都得砍男人的日子了，所以她必须批量解决，不然没被恶心死都得累死。 既往设定不能更改，但却可以添加新的设定。 只要不与主線冲突。 很快，所有人的脑中都莫名多了些規则认知。 【一、这是一个全民攻略女王的世界。】 【二、女王只有一位。】 【三、与女王结婚的只有一位。】 【四、失败者会死掉且不可复生。】 【五、女王有权挑選自己的结婚对象。】 【六……】 六是什么褚梦还没想好，但作为一款新出炉的規则怪谈＋乙男游戏，褚梦觉得现在差不多够用了。 等不够的时候再补。 正想着，她就想出了六的内容。 【六、参赛者过多，選手需先通过海選，才能参与最终角逐。】 【七、为了减少社会负担，海选落选者，死。】 【八、海选線上进行。】 【九、海选由女王亲自评审。】 经过她不断删改，九条規则成立。 在所有人得知这个规则时，褚梦的手里也多了本白书。 书里面，正汇集了所有“参赛者”的基于信息。 褚梦感叹，如果不是在这个见鬼的世界，有这么一本书，他干什么不会成功？ 不说从商从政，就是出去给人算命，别人都得叫她褚半仙。 可惜了…… 褚梦没什么诚意地感叹道，然后仔细打量这本书。 她必须从里面挑出一名结婚对象。 在海选阶段，她可以在书中设置条件。 分为可以和不可以。 前者是符合条件的晋升，后者则是不符合条件的淘汰。 她在线上筛选，其他选手也可以在线下进行淘汰。 双管齐下，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褚梦满意地点点头，是符合她心意的宝贝了，真得好像把这本书长期绑定啊。 又把书抱在怀里rua了会儿后，褚梦便不再浪费时间，开始初步筛选。 “首先，去掉一个最低分。” “一米七以下不要。” 褚梦随手一试，就见状态栏上的数字一下往下跳了一大截。 褚梦大为惊喜，这不就是人类消消乐吗？ 不对，她只是单纯消男人而已。 而剩余参赛者也收到了事实播报。 听到条件，所有人都大松一口气，还好他们有身高优势。 看到这一幕，直接间也开始沸腾了。 【才一米七，主播就这么点追求啊。】 【怎么这么物质，一米七咋地你了。】 显然，直播间也不全是高个子，褚梦还没说话，他们自己就先吵了起来。 褚梦瞧了个乐呵，便不再搭理他们。 转头继续往白书上输条件。 ——存款低于平均数的不要。 ——文化程度文盲的不要。 褚梦每输一条，就能看到一些讨论。 不只是直播间，甚至这些国民的新声，都能在白书上反映。 【是的，没读过书的下等人就不该浪费空气。】 【女王大人真的好明智。】 【没了穷鬼谁还给我赚钱啊。】 一个一个气泡逐渐浮现。 毕竟这是一个世界，哪怕所有人都是NPC，但NPC也不可能任由其他人跟自己争果子。 所以故事开始之后，他们早已按照既往规则，在自己的地盘形成了一套所有人都接受的阶级制度。 褚梦不清楚这些，也无所谓。 视线从气泡上瞄过，下一秒，褚梦就又加了一条。 ——要称国王陛下，叫“女王”“大人”的统统不要。 这条一出，直接消灭大半。 所有人的脑袋都慢慢浮现出一个问号。 他们再次翻出那条规则，看了又看。 上面的确说的是女王啊，虽然他们不知道规则是褚梦亲自制定的，但先给他们一个书面通知，随后又说这不对。 这就有点流氓了吧。 褚梦对此毫无波动。 急什么？反正不过是早几分钟投胎的事，所有人都会轮到的。 还有那些在那里庆幸欢呼的，褚梦也觉得他们愚蠢得可怜。 她是说不要一米七以下的，但没说一米七以上的就一定要 啊。 而且当一个人的生命自主权都在别人手中的时候，他们到底在欢呼什么？ 但话又说回来，她一开始就设置这么宽松的条件，可不就是想看这些蠢东西犯傻吗？ 真是让人忍不住发笑的场景啊。 褚梦继续一点点加码，看着这堆小东西破防。 ——身高低于一米八，高于一米九的不要。 ——体重小于120大于130的不要。 ——有腿毛的不要。 ——腰围大于27的不要。 听见了吗直播间，点你呢。 给我捏个符合审美的。 第96章 标本 摆烂女王3 外形点完点素质, 素质点完点品德。 總之，褚梦就像个无情的人头收割机，小手一点, 代表人数的数字就哗啦啦降低。 而对应到现实，就是不符合条件的人原地蒸发。 除了他们的主子心疼自己的财产外，其他人都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既然接受了世界像遊戏一样只围着一条主线进行，那就必然得承担主线失敗的后果。 而那些心疼财产的“主子”们也很快没心思去管别人了。 雖然初期筛掉了一大堆人，但对于那个唯一的胜利者而言, 现在还是太多了。 眼看着褚梦设置的条件越来越苛刻，每个人都提心吊胆, 生怕下一秒就刷掉自己。 他们无比祈祷第一轮的海选赶紧结束, 不然没人能保证自己安稳活到下一轮。 对此，褚梦的回应只是一声冷笑。 【就没人覺得哪里不对吗？】 【为什么主播可以无限刷人，这技能没有CD吗？】 【这还怎么玩，我们捏人不要精力金钱的吗？唰唰地就被弄没了。】 褚梦这会儿心情不错, 所以也难得好声好气地替他们解惑。 “没有CD的哦~”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主播氪金了啊。” 或许是他们在这个直播间待久了，因为褚梦不咋动用直播货币, 都对这个没太大印象了。 但是在每个人进入直播间的时候，系统都会提示，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 只要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如果覺得自己玩不过瘾，那只能证明自己的钱不够。 天堂。 这点对觀眾来说如此, 对主播亦如是。 褚梦这会儿也不怕给直播间当托了，反正有钱就氪呗，这些人能混到现在，早就不知道花了多少，也不差这么点了。 反正不管氪出来多少人, 最后还不是要为她的蒸发遊戏做贡献。 而褚梦之所以这么高兴的一个点，就是作为一款真人版乙游GM。 她不仅可以通过后台操控，她甚至能调出每一次蒸发的画面。 雖然蒸发場景略显单调，想要美觀就得额外花钱。 但褚梦显然是不可能在这上面抠搜的。 于是，好不容易熬过海选，乍一眼看去都还不错的人群，马上就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死法。 而且后台跟现实还有点时差，就导致他们在真正死前，已经承受了不止一轮的心理压力。 終于，在褚梦小手点点点，但现实已经过去十多天后，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这些天里，他们每天都听着系统无机制地播报声： 因为某某条件不符合女王的择偶标准，本次淘汰多少人。 这个语句听得人都要ptsd了。 哪怕知道最终的胜利者只有一人，但他们總覺得自己就是这个天选之子。 或者说王选之子。 可是褚梦这种不讲武德的淘汰法，成功引起了他们心底的恐惧。 即使他们对自己有着十足的信心，但谁知道哪个标准就触碰了王的禁忌。 与其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不如主动出击，将主动权抢回自己手中。 有一就有二，最先试图反叛的人，也想多拉点人试水。 大家的想法都是如此低劣且势利，所以等到王宮时，又是乌泱泱一大群，看起来还真有点造反那架势。 褚梦居于高楼，笑得肆意。 如果不出意外，现在胆敢露头的，自然是那批对自己有着绝对自信的。 也可以说是直播间那些捏出来的王牌们。 但也正因为他们从一般的角度找不到过于明显的缺点，而一些特质又不会被白书判定成功，所以褚梦正愁怎么解决他们。 在白书之上，否的那栏隔一会儿就要进行一次失敗尝试。 ——男的不要。 ——条件判定失败。 ——性别为男不要。 ——条件判定失败。 褚梦看了一眼城楼下黑压压的大军，他们是真的天真，觉得自己对他们无可奈何，还是盲目自信？ 她现在甚至都不用亲自拔刀，更不需要想破脑袋去找理由了。 收回视线，褚梦在白书上输入：对女王心生反意的，不要。 很快，配上她特别购买的特效，褚梦原地欣赏了一場烟花秀。 嗯，每一秒都相当于烧了无数钱的那种。 但不得不说，真是该死的漂亮。 难得的，在这种极致的视觉享受中，褚梦生出了一点怜香惜玉之感。 就是说，如果他们不开口不思考的话，美丽的皮囊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就像褚梦曾经刷到的一些明星卡点，只要不去深究，的确是场视觉盛宴。 这么想着，她将视线对准直播间。 “真的要跟男人死磕到底吗？” “说实在的，我不是很信任你们对于同类的审美，哪怕给出了严格条件，制造出来的東西也像一块装满屎的巧克力。” “或许性别物种不用卡那么死呢？” “指不定哪个好运的小家伙就完成任务了。” 褚梦居于王位，无聊之间开始忽悠起觀眾。 那些人才不听她的话，从立场来看，他们的成功就意味着褚梦失败，主播任务失败可是有惩罚的。 所以别说那些不合心意的，哪怕她爱得要死，估计也得忍痛克制。 而从身份来讲，他们是男人，要的也从来不是褚梦具体怎么样，可是她对男人的屈从。 一番思量，没有一个人把褚梦的话当真。 褚梦还有些遗憾，她是真好奇这些见多识广的有钱人们，除了男人外能弄出什么東西来。 但想来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经他们手，最终也都变得恶臭不堪。 直播间没人听信褚梦的建议，只是一味造男。 虽然他们都有着自己的爱好倾向，老是幻想着拥有自己某种劣质特质的生物可以成功登顶。 但无奈褚梦的条件卡得太死，不符合她设定条件的东西，甚至一出场就爆炸。 实在没什么意义。 为了避免自己的钱白白打水漂，觀眾在无能狂怒了一陣之后，也都放弃了一开始的标准，开始照着褚梦给出的攻略捏人。 再怎么说，至少也得让他们走到褚梦面前，才能有机会。 说到物理距离，与其求远，肯定是朝王宮下手更加便捷。 虽然离得近了，也有被褚梦亲手砍了的风险，但还是那句话，人海战术下，就是排队让她砍都得累死个人。 而人一旦疲倦，可不就给外人可乘之机了吗？ 所以跟收货比起来，一点点损失也是可以接受的。 观众算盘打得叮当响，褚梦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如意。 眼见王宮里每天都会多出各种各样的人，她倒是没有直接砍。 毕竟现在剩下的人，审美基本都在她的点上，而且…… 褚梦眼珠子一转，开始在王宫举行考核。 每日考核第一的，才有觐见国王的资格。 至于考核内容，竟全是跟直播间相关。 比如说，她直接将“观众利用美色，对主播进行误导，主播要如何破局”，这种东西作为策略題让他们去做。 游戏人物自然不会窥测到高维的战争，但概念却能理解。 若是不予作答，则失去觐见资格。 若给出答案，那不就相当于观众自己给褚梦防水吗？ 而除此之外，她还拿一些案例以及自己不懂的问題当考题，完全有拿观众当免费直播间使用说明的意思。 偏偏要是褚梦直接问，他们还能嘲讽忽悠一条龙。 但以这种方式出现，观众真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错觉，因为褚梦出的题虽然自己没有答案，但它会交给白书和小小双重批阅。 主打一个废物利用。 于是，褚梦的生活渐渐趋于稳定。 城外的人想要进宫，就得一边赶路一边给自己增加筹码，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触碰了哪条规则，然后消失。 宫里的人想要面见国王，也得过五关斩六将。 不懂的知识也有天人相助，但哪怕见到国王也不一定能打动对方。 直至此时，观众莫名怀念起褚梦刚来的时候。 至少在那个点，不管是骑士亲王还是总管，跟褚梦的相处机会都多得是。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 褚梦现在也不玩消消乐游戏了，每天就是不断考试加试。 既然那些人有所图谋，就拿消息来换吧。 而她也在这个过程中对直播间的了解更透彻了些。 至于白书上的数字，每天增增减减，现在已经无需褚梦动手，它自己就形成了标准。 这种日子没持续太久，当褚梦在一次准备休息，却发现床铺不对劲时就有所警觉。 抬眸望去，所有摆设依然正常。 但褚梦就是直觉上面有人。 她捞过长剑，对着床上就是一陣挥舞。 没有动静，那就试试符纸。 而且这个世界因为获得了后台权限，褚梦又开始了修炼，感知也在增加。 终于，一个透明玩意儿在她的注视下现了形。 哪怕现行，也不过瞬息，它就化作一阵轻烟消散。 褚梦没将其当回事，早在她提议放开物种性别的时候，她就做好了桌椅成精的准备。 那些玩意儿能挺这么久，都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嘲：“哟，说好的参赛选手只有男人呢？” “请问，男鬼是男还是鬼啊？” 有了一例之后，褚梦就知道生活不可能清净。 她甚至还在王宫里看到一只蚊子，看来男鬼之后，这些人的思维也是打开了。 该薅的知识也了解得差不多了，褚梦在这里也没什么遗留事件。 把蚊子拍死，给自己套了个防护罩以防污染后，褚梦款款走向城楼。 再次打开白书，上面的人数比之最初也没降低多少。 果然这种蟑螂一样的生物靠杀是干净不了的。 但现在的国民，真是每一个人都长在了她的爱好上。 她都舍不得让他们消失了。 在白书上随意观看了几处画面之后，褚梦翻出商城，将剩余所有积分都砸进了一个技能里。 “冰封·时间。” 在咒语被念出来的那一刻，整个世界的时间瞬间停止，所有人的动作也都定格。 一层薄冰，从褚梦脚下开始，以光速向外扩展，所过之处，皆附上一层蓝白色，显得如梦似幻。 但直播间却炸开了锅。 【什么鬼？】 【这是bug，绝对是bug。】 【我的钱，我的星币，系统赶紧给个说法。】 各种哄闹吵个不停，褚梦能理解，全完全不同情。 她只是幽幽笑道：“我不是说过吗？美人自然是用来欣赏的。” “至于你们那破任务，一个哪够，我要就全要。” “美丽的标本。” 说完，她照例将直播间扔到一边，最后欣赏了遍自己的杰作，褚梦出声招呼小小。 “还不走？” 跟直播间那些脏东西有什么好纠缠的？ 【啊啊啊……】 第97章 失忆 摆烂女人1 “哇哇哇哇……” 褚梦被一阵扰人的哭闹声惊醒, 盯着酸胀的眼睛讓自己强行开機，一转头，就看到滿床打滚吱哇乱叫的小孩。 “又怎么了？还讓不讓睡觉了。” 她嘴里嘟囔着, 手却熟练地抓起腿，准备检查尿布。 当右手掀起尿布一角时，她就像发生故障的老旧機器，突然卡顿一瞬。 但小孩的哭声很快拉回了她的思绪，纵使烦躁, 她也只能继续下一步。 好在小孩没拉没尿，但哭声只在中间停了一瞬, 接着又是震破苍穹的嘶嚎。 褚梦有种把他砸墙上的冲动。 她本来就没睡好, 梦里就被这魔音折磨，醒来头昏脑胀的，还要继续被摧残。 “哭哭哭，每天就跟你那没用的爹一样, 除了折腾我还有什么用？” 她这些话都是很自然就从嘴里吐了出来，哪怕滿心烦躁, 她也得给他找奶粉。 小孩嘛，不是吃喝就是拉撒，只希望这祖宗赶紧闭嘴。 褚梦滿身怨气地打开奶粉罐，当看到空空如也的罐子时，她的怨气瞬间都能养活一个邪剑仙了。 翻箱倒柜好久, 又是一无所获之后，终于后知后觉想起这小孩还有一个爹。 打通电话，褚梦的声音不自觉变得弱势。 她说：“快下班了吗？回来给孩子买罐……嘟嘟嘟……” 手机忙音响起，褚梦不知道他哪一秒挂的电话，唯一确定的是, 自己的话并没有说完，对方不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在忙吗？ 还是不想听她说话？ 小孩真的饿了吗？ 可是没有奶粉該怎么办？ 各种想法在脑中萦绕，褚梦自醒来后终于有空思考，结果所有问题都没个答案。 看着还在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褚梦终于在厨房找到了半碗米汤。 那是米汤吗？那是她的救命良方。 褚梦眼睛一亮，把米汤喂到小孩嘴里。 自己则不断祈祷：“求求了，真的别哭了。” 她的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脆弱。 她在这个破烂的房子里焦头烂额地带娃，但在她看不到的一角，正上映着她的每一丝哭闹。 視频，或者说直播之下，观众就宛如开了狂欢派对。 【天哪，这是哪个大神想出来的天才方案。】 【主播这养娃的怨气，真想拿回去给以前那个嚣張的她看看。】 【好奇哪位大神，人都线下单杀了，竟然还忍得住不露面，看把美娇娘都熬成黄脸婆了。】 【这要是我，绝对已经……】 后面一溜的污言秽语，哪怕明知主播看不到，他们却已经颅内起飞了。 偶尔还掺杂着一句开盘的。 【要不来赌赌主播多久恢复记憶。】 【没星币没技能她恢复个der，还真拿她当神了。】 【就我好奇，观众里还有这种家庭环境？看着像几千年的生活条件了。】 【在古早的时间里，她就只能熬到死。】 观众在这里嗐得飞起，小小却已经快急死了。 作为主播的引导系统，它不仅不能传達任务，甚至都做不到联系主播。 它只能跟直播间一起，被困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失憶的主播独自挣扎，在一段不属于自己的人生里蹉跎。 是的，失憶。 褚梦失忆了，并非出了意外，而是观众氪金的后果。 或者规范点说，她的记忆被封存了。 脑中没有半点属于自己记忆的主播，也没有继续在直播间的小世界里游荡，而是突破壁垒，直接到了观众所在的世界。 经历对方为她量身定製的劇本。 这点说来難做，但实际只要钱到位就行。 而因为褚梦的直播人數越积越多，来了还出不去，观众人數早已達到了一个難以想象的数字。 这么多人合力，再深的无底洞也能填满。 更别说他们对褚梦的怨恨，只是花点钱就能折磨她，他们当然乐此不疲。 于是，记忆、直播间、系统。 所有的东西都对着主播封存，已经被动突破次元的她，跟这些东西彻底隔绝。 小小看着自己的面板，没有任务，没有线索，它甚至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都想不到破局之法，而身处其中的褚梦，似乎就只有无尽的被安排。 在别人在她安排的身份下，走着对方安排好的劇情。 然后被无数人批判。 一遍又一遍。 小小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它真的希望褚梦能恢复正常，虽然对方看它的眼神，有时候好像要把它拆了。 但它喜欢那样鲜活的主播。 喜欢…… 不论另一个位面有多少人为她而注視，此刻的褚梦，只是一个面对小孩哭闹都束手无策的绝望“母亲”。 “你到底要怎样？” 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她甚至已经没了最初的怨气，張口只有满满的无力。 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算米汤不好吃不适合，但分量是实打实地进到小孩胃里了。 他到底为什么哭个不停？ 偏偏她还不能不管。 为什么不能不管？ 这个念头就只是很奇异地在脑中闪了下，她甚至没有看清就被其他念头占据。 眼看这都快八点了，哪怕不考虑自己，这小孩哭了好几个小时，她都怕他厥过去。 八点？ 褚梦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这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哪怕他爹白天要上班，但这个点怎么都該回家了吧？ 应该下班了吧？ 她不确定地嘀咕着，然后捞起小孩，就往他爹公司方向走。 半个小时后，褚梦夹着一个噪声製造机，在公司门口的停车场里，见到了脚底下扔着好几个烟头的男人。 她下意识就想发火，却不知为何忍了下来，只道：“你怎么下班没回家，孩子没奶粉了一直哭。” 这一反应，又让直播间无数人隔空高.潮。 他们哪见过这么低声下气的褚梦，那种常年被她压制的感觉，此刻仿佛掰回了场子。 就导致看这种家庭伦理剧都不显得腻味。 但当事人男人却没有半点心思，他甚至头都不抬，就道：“我要上班，很累的。” 他语气低沉，说话间又夹杂着一声叹气。 瞬间搞得好像褚梦在无理取闹一般。 她张了张嘴，想说“累可以回家休息”，也想说“她也累”“孩子确实没得吃了”。 可很快，男人又开口了。 他的视线先是掠过小孩，最后定格在褚梦脸上。 他说：“这不是没哭吗？” 褚梦一低头，发现小孩的确安安静静，笑得像个乖宝宝。 可男人谴责的视线落到她身上，好像她干了什么天大的荒唐事一般。 褚梦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视线偶尔在这父子两之间流转，却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也没再开口，眼里却写满了嫌弃。 褚梦当即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委屈、羞愧，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愤。 她敛下眼眸，无比平静地重复了句：“孩子没有奶粉了，我中午给你打过电话的。” “没有你就买啊。” 男人当即开口：“每天什么事都要找我，我很累的。” 他后面说了什么，褚梦没听。 她的脑子里只回荡着对方的声音。 累、累、累…… 就好像是她让她那么累的。 褚梦的视线最终停在了汽车的保险杠上，她把小孩往男人怀里一塞，后者下意识就抓住。 手里没了累赘之后，褚梦就试图去掰保险杠，想法剛产生时她没有把握，却不想那玩意儿还真一掰就断。 褚梦没空去深想这其中的违和，她只是拿着那断口不规整的杆子，转头从男人后背插了进去。 没入的感觉比她幻想的更加丝滑，褚梦甚至感觉到什么阻碍。 迎上男人诧异的目光，褚梦又加了几分劲，管子贯穿了俩人。 “你……” 男人剛一张口，鲜血就顺着唇角流了出来。 “你不是说累吗？” 褚梦开口，她的表情已经全然没了先前的烦躁。 他自己说得累累累。 既然如此—— “棺材里最轻松了。” “放心，哪怕是偷是抢，我也给你把这个安排上。” 说完，她手一松，半点没有回头的意思。 而让褚梦觉得有趣的是，哪怕当街发生了这种事，也完全没有一个人想到报警。 那种自睁眼以来的违和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但来不及多想，褚梦只觉得前行的路变得逐渐扭曲，直到眼前出现一个旋涡，刚刚带娃的经历逐渐变得模糊。 她这次是在一个酒店醒来的。 淅淅沥沥的水流从头顶打下来，褚梦抹了一把脸，透过玻璃，隐隐看到一个人影。 她关掉花洒，进行了长达三秒的思考。 她好像是个新人演员，为了一个角色，把自己送给了知名导演，于是就有了眼前的一幕。 emmmm…… 褚梦的表情扭曲了起来，她有那么热爱演戏吗？还是缺钱？ 大概是穷吧，对于自己是现世穷鬼这个事，她从未怀疑。 但现在具体穷到什么地步了呢？ 如果没得吃，她不是应该去钓鱼吗？ 只要有的吃，她干嘛去干这种卖力还卖身的事？ 但她现在完全没有“她不是她”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刚干这种事，可能道德感让她比较抗拒才产生了此种想法。 还没等她理清楚或说服自己，浴室大门就已经被推开。 “你不出来，我可就要进去咯。” 一道听着就让人拳头发硬的男声传了进来。 第98章 回收 摆烂女人2 褚梦这么想着, 也这么做了。 在腦子还没理清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她拳头一握，直击对方鼻梁正中间。 随后似乎看到了什么, 眉头皱起，膝盖也跟着屈起往前顶。 不过眨眼之间，男人便缩成了一只虾，弓着身子在那里哀嚎。 靠着本能躲过一劫后，褚梦就想撤退。 她现在满腦子都是自己得罪大导演后被封杀, 然后穷得流落街头的想法。 只希望能逐梦演艺圈的人兜里有几个钱吧，可以对比明星不算多, 只要稍微有点就行。 她物欲又不高, 只要能活着，她才不要上赶着去打工。 咦？ 为什么她会用第三方视角来看待自己的情况。 还不等她继续深想，眼见褚梦作势要走，那邊的导演也有了动静。 男人怒了。 他无法忍受一个送上门的女人不仅耍着他玩, 还粗鲁地伤到了她。 于是他出声威胁：“你但凡敢出这个门，我就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还带着身体的隐痛, 此时开口断断续续，显得特别虚。 褚梦诧异回头。 男人以为她被吓到了，继续说道：“这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 随着褚梦的表情越发惊讶，男人就越发得意：“落到我的手里, 你会体验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如果你跪下……” 男人还在那里叭叭叭，但褚梦的脑子已经被三个问號填满了。 她只想问—— 法律呢？ 武器呢？ 能让这个傻狗闭嘴的硬件又在哪里？ 但眼前的酒店，一眼望去除了不可描述，就是些不忍直视的东西。 褚梦视線移动, 最后锁定了一张沉重的黑皮椅子。 此时男人的话，已经从血腥说到了下流，褚梦再也不想污染自己的耳朵，一把捞起椅子，照着他那张嘴就砸了下去。 可惜第一次搞这种事没有经验，不小心就整歪了。 等她调整好角度发起第二次攻击后，却见男人脑袋砸地，挺在地上不动了。 褚梦：“……” “喂！” 她过去踹了脚，发现没反应。 但她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杀人，自然不会去摸尸探息，毕竟这有严重的被反杀倾向。 确認对方不会拦着自己后，褚梦利落出门。 至于门口躺着的那个玩意儿，她有想过对方可能凉了。 但这个想法不仅没有让她感到害怕，甚至有种奇异的爽感。 她是开心了，但直播间已经沸腾。 【又是分钟遊，兄弟这钱花得爽不啦。】 【我就说来来硬的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这结果活該。】 【就我在意那破马赛克嗎？技能記憶都能禁，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去掉啊？】 【有人都線下单杀了，还有人在马赛克~】 【兄弟，花钱就能解决的事，别搁着丢人现眼咯。】 那人自然受不了这种冷嘲热讽，重新联上网后就开始抨击： 【什么狗屎系統，我要设定办事中，还搞不定。】 他的挽尊，只换来一阵更猛烈的群嘲。 【嘁。】 直播间的讨论，褚梦自然是一无所知。 她正握着手机，仰望天空开始发呆。 爽？ 不知道为什么，她内心有种非常雀跃的感觉。 可是，她不是才分手嗎？ 或者说是被分手。 褚梦不确定，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对话框里有着一大堆编辑完成但尚未发送的文字，大概意思就是说我真的很想你想再见一面巴拉巴拉…… 而对话框往上，对面的最后一句结束语是“不要再烦我了。” 褚梦对这番舔狗语录完全无感，甚至还有点想笑。 但寻思着又不太对。 从对话框里那充满执念的文字来看，他现在該是心情不错，甚至还有点爽的感觉嗎？ 这对吗？ 但想起那位已经分手的前任，心脏似乎又有点揪痛。 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褚梦决定不再想他。 一键将对话框里的内容清空后，她顺手还把对方送进了黑名单。 这才是不想被打扰的正确操作嘛。 哪有一邊说着不要烦我，一邊又明晃晃的接收消息还回复，典型的欲擒故纵。 她扔下“前任”去吃喝玩乐，只留下直播间一众人面面相觑。 【没有主線任务后，她还真的完全放飞啊？】 【我还是喜欢主播充满戾气的样子。】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 褚梦丢下欲擒故纵的前任不理后，对方却坐不住了。 他花钱把主梦弄到自己的世界，多少是带点目的的，怎么可能真的放任对方肆意潇洒？ 于是，当褚梦在商场第三次遇到同一个男人时，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 这种可能在跟踪她？ 但想来商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对方也不至于对她干嘛，于是她走上前，在距离对方一米的地方停下。 “喂，你挡到我信號了。” 褚梦蔫蔫开口，那人还真在第一时间回头。 两人视線相触，褚梦眼里兴致被打扰的不耐。 这可刺到了对方，他相当诧异：“你不認识我？” 褚梦嗤笑：“你是首富吗？我该認识你？” 然后一想，她还真不认识首富。 男人可不知道她思维的发散，他还沉浸在褚梦对他毫无印象的事实中，当场崩溃，甚至恨不得揪着她的领子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虽然现实没那么恐怖，但在对方癫狂的描述中，褚梦还真把这个名字对上了号。 ——那个刚刚被她放进黑名单的前任。 都不用镜子，褚梦都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相当扭曲。 这个主动踹了她，然后让她别烦自己的前任，这会儿颠颠地跑到自己面前发癫，只因自己无视了他？ 这不对吧。 还是说这哥们太过自我。 但不论哪种情况，当确认对方身份之后，褚梦的心态就已经不再无所谓。 前任这种东西，从联系方式进入黑名单的那一瞬间，他也该跟下一次消息前的红色感叹号一样，默默进入火葬场。 偏偏这人还来骚扰她。 褚梦就非常想亲自把对方送进火葬场。 所以，在对方又一次试图对她动手动脚之际，她瞅准时机，捞起男人的腰身就把人丢出了旁边的栏杆。 既然黑名单里面的前任没有如想象那般消失，那从商场5楼下去的前男友呢？ 会去火葬场吗？ 又一次干了件大事后，周围无动于衷的路人们，再次深深印入了她的脑海。 【不对，投訴。】 【我要投诉。】 【記憶植入不彻底，主播完全没有身份认同。】 【系統！！！】 在无尽的消息中，还能看到同一个人的刷屏，可想而知他的怨念有多深。 当然，跟怨念成正比的，还有他的财力。 很快，小小这边也收到反馈。 【系統公告：关于主播記憶植入相关，没有任何问题，如有疑惑，请后台反馈。】 那人：…… 他就是反馈了才得到这么个结果。 他这边还在闹，其他人笑了两句之后也很快转移了视线。 【厉害了我的哥，系統专门为你发公告。】 【这直播狗是真的，但对金主舔也是真的，假设系统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主播？】 【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一个主播在法治社会频繁生出刀人的念头，难道是記憶残留？】 【话说没人疑惑为什么所有背景都是古代吗？一点都不刺激。】 各种问题纷纷扰扰，唯有最后一点得到了解答。 【这个是以主播原初世界做参照的，为了增强代入感。】 【咦？】 “咦？” 坐在镜子面前，褚梦一抬头，就映出那张绝美的俊脸，褚梦乐滋滋欣赏了几秒之后，这才注意到。 她这是要结婚呐？ 身着一袭大红色婚服，周围是统一伴娘服的几个小姐妹，她们正闹闹哄哄地商量着接亲时的流程。 见她视线看过来，几个人也很快把话题引到褚梦身上，主打一个坚决不冷落当事人。 褚梦稀里糊涂就这么聊了起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一众差不多装扮的男人蜂拥而来。 他们在说着接亲遊戏的事。 褚梦则看着那个跟她穿着同款婚服的男人。 她对结婚自然是有概念的，不出意外的话，两个人的余生都将捆绑在一起。 但视线移到男人脸上，褚梦左看右看，都不觉得那张丑脸能配得上自己。 那边，伴娘伴郎已经开始了流程。 褚梦朝着看起来呆愣的新郎勾了勾手指：“过来。” 对方靠近，褚梦直接拔下头上的簪子，捅入那人心脏。 簪子并未一击毙命，所以褚梦得以发表自己的疑惑。 “我并不觉得我会跟这种丑东西结婚，在正常自由的世界里。” “除非这是规则怪谈。” “要么是游戏闯关，要么是你们整蛊，要么……” “我非我？” “能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吗？” 当我非我三个字一出口，整个空间都仿佛停滞，原本还在互动的伴娘伴郎们就此定格。 在直播间的嘻嘻哈哈中，褚梦感觉时间仿佛过了好几个世纪，又似乎只是一瞬。 终于，她再次睁眼，双眸一片清明。 她想起来了。 在刚刚那一瞬间，时间仿佛一个巨大的压缩包，在她眼中流转。 她纠结着我是谁的问题，一遍遍确认着自己的存在，对那些巨大的违和感发出质疑。 最后，环境破碎，记忆复苏。 她想起了自己在直播间的经历，进入直播之前的记忆更是变得无比清晰。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一道简单的音节。 “呵！” 这些男人以为能在封存她记忆的情况下，靠那点简单的数據植入拿捏她。 殊不知，在失去记忆的同时，她同时也失去了社会性。 哪怕植入的记忆会对她的性格产生影响，她身体的本能仍是兽性占據主导。 动物的世界如何，褚梦不知道。 但在她的世界里，稍微有一点问题，就该毁灭重启。 以往没有那个能力，难得这些人愿意花费大功夫给她造梦。 “我本以为，能多杀几轮的。” 褚梦笑着，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让观众闻风丧胆的话。 在直播世界中，他们喜欢看主播们烧杀抢掠，可定制世界，他们自己却是主演。 而在这场没有主线的任务中，没有赢家与奖励，剩下的，只是对观众和主播的双重消耗。 但既然记忆复苏，褚梦也没心情继续装傻充愣。 她能从植入的数据中发现违和，自然也能从旁观的视角意识到从前的不对。 而这场原始测试，也为她的主线指明了前路。 “但一个个来真的太慢了。” 在观众不屑的嘲讽声中，褚梦面板上那些灰色的功能，仿佛挣脱了无形的锁链一般，逐个亮起。 他们的视线逐渐变得惊恐。 【是谁，为什么会解锁？】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随着功能的解锁，庞大的能量如洪水般灌进神域界面。 若是以前，褚梦自然会趁着拥有力量时做点损人不利己的事。 成不成功无所谓，只要能膈应到人都行。 但现在，她却翻翻捡捡，找出了自己曾经用过的一个功能—— 回收系统。 【请确认回收目标。】 【褚梦。】 【回收成功。】 登时，那个外形数据完美的女子消失不见，屏幕里只有系统的提示在渐渐逸散。 【什么回收？】 【成功什么？】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播间一篇问号刷屏。 特别是那抢到下一次为主播定制剧情的观众，经过前几次的失败，他已经想到了绝美的招数。 结果，现在钱花了，人没了。 他也跟着前几位进入了投诉大军。 且说被所有人关注着的褚梦。 自己使用回收系统将自己回收之后，她就进入了一种无感的状态，对外界似乎有感知，却非常迷糊。 直到画面一转，空白许久的直播间取消黑屏状态。 一个模板系统的人形出现在众人视野内。 她正跟着指引，前往新人主播的所在处。 “主播好，我是你的引导系统小……，初次见面欢迎指教。” “咦？你叫什么？” “我叫小……梦。” 话毕，系统抬头，朝着虚空嘴唇轻启：“游戏继续。” 【全文完结】 第99章 论坛 摆烂番外 #惊！你见过从主播變成係统, 然后对着观眾大开殺戒的情况吗？# 0楼：就是，这个主播……不对，这个係统她瘋了, 她把我们关在直播间，到处怂恿新人主播过来殺。 5楼：她能来到现实。 17楼：我们出不去，我们只能等着被殺，我们要怎么反抗啊啊啊。 一则剛剛出现在直播论坛的新帖，转瞬就加了个小小的“爆”字。 被帖子吸引进来的路人抱着吃瓜的心態进来, 却发现楼主精神状態似乎有些堪忧，嘻嘻哈哈都留下了一句发言。 38楼：蹲。 96楼：楼主要不先提前组织好语言再往出发吧, 这样是没人看的。 直到水楼一直来到两百多, 事情才步入正轨。 287楼：起初楼主就点进了个直播间，主播是个新人，而且內容也没什么看头，楼主就想走, 却发现走不了。 288楼：哪有这么玄幻的事？ 314楼：卧槽！ 在一溜烟的“真的走不掉”中，楼主再次出现。 438楼：楼主被固定在这个直播间, 就只能被动看着这个主播，时间久了，换个視角去看直播的话，偶尔还有那么一点爽感。 总之，直播內容不再赘述, 转折点在一次线下游中。 眾所周知，女主播被养得差不多了，兄弟们总想亲自尝尝，但这个主播就特别轴，天天跟大家的期待对着干, 如果不是那个该死的技能，我敢保证她肯定冷的没有一个观眾。 好了说回主题，因为这个主播实在太不听话，大家就给她整了个失忆buff，想趁着这个機会驯服拿下。 却不想，她在失忆状态，直接大开杀戒，不管给她安排什么剧情，都是一个照面就动手，比过世界剧情还恐怖。 当然如果一直有这种bug，大家停止就是。 可她竟然拿回收係统把自己回收了。 回收！ 自己！！ 楼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激情输出，并没有在意其他人的回复。 等他一段发出之后，这才发现楼层早已盖得老高。 随意瞥了几眼，发现不对后，楼主连忙认真查看。 518楼：楼主同是某梦受害者吧，我作证。 紧跟着就是一连串的链接，其中有直播回放，也有对主播一些事迹的盘点。 657楼：是这样出不去吗？在前面看热闹的我没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658楼：[小丑] 667楼：[小丑] 一溜翻下来，楼主大惊，再也不敢看其他人对自己的问候，发完后续就准备开溜。 1378楼：回收之后，这位直播间并没有消失，而是断线之后重连。 再次回归，她就从主播變成了系统，顶着一副初始系统的模样，但她似乎有作为主播的记忆。 于是，这个直播间就从主播直播间變成了系统直播间。 她到处去带新人，然后把自己的想法灌输给新人主播，不去遵循直播间的玩法，而是直接带着新人主播们进入现实世界。 因为进入现实的契機是通过观众连线，所以观众就是她那任务中的主角，但却是悬疑恐怖主角。 她带的新人太多，对于主播们的操作基本不太管，但結局永远都是猎杀时刻。 而且我感觉她现在已经变态了，已经从猎杀变成虐杀了。 可是她就跟病毒一样开始裂变，虽然观众众多，但她手下的主播也在瘋狂扩张。 啊啊啊她不满足于新人主播了，她开始忽悠老主播了…… 显然，这楼主是一边刷着褚梦的直播一边水论坛的。 他们只是出不了褚梦的直播间，但只要挂着，倒也不妨碍他们干别的事，只不过視线内永远有一个最大的画面在刷着存在感。 将事情描述完，楼主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要怎么才能在这个魔鬼手下活命？ 他之所以如此笃定，是因为在褚梦其中一位宿主的任务里，看到了一位现实中的朋友。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联系到对方。 这跟他们把主播弄到现实的情况还不一样，前者只是一場拟真体验，不会伤到他们分毫。 可褚梦却是真的跨次元。 楼主的讲述，加上楼里其他人的细节补充，按理来说足以让其他人重视起这个问题。 至少作为同类，在生命受到威胁之际，其他人多少都会产生怜悯。 但这个帖子的走向却完全出乎楼主的意料。 1987楼：啊啊啊我也出不去了。 2878楼：本以为大家在玩梗，直到那个该死的被抠掉登出键的直播间横在我眼前。 3367楼：褚狗的狗能不能别来散布病毒了。 4673楼：知道的知道你在求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某梦派来的奸细。 清一色的谩骂是楼主没想到的，他强忍着恐惧往下翻，最后才发现，原来只要有人得知褚梦的事迹，就会自动进入她的直播间。 然后经历跟他们这些老人一样的遭遇。 而每一次公共平台传播此事的行为，看起来都好像在拉新…… 所以，哪怕褚梦再怎么疯，即使没有直播系统兜底，她也会有源源不断的客源供给自己名下的主播。 反之，她则通过那些主播继续收割观众。 双重意义上的收割。 楼主心如死灰，他就说为什么大家明明不喜欢这个主播，却还非得在她直播间贡献数据。 虽然他们精神力被束缚在直播间中，但只要无视，一个新人而已，迟早会因为数据过差而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却不想，她的身后拥有的是无尽的血宝。 而他们的每一次动作，都主动或被动地为其补血。 一場论坛游，楼主不仅没有得到任何解决之法，反而拉了更多人下水，心情更加糟糕。 等等…… 如果见闻就等于传播，就等于更多人入局的话。 那么，只要分母足够大，他自己被选中的概率是不是就能降低。 显然，产生这种想法的不止楼主一人。 很快他就发现，前面那个谩骂他的楼层被抽，后面清一色的人机评论。 9877楼：味道很好，感谢推荐。 10996楼：孩子很喜欢，好人一生平安。 楼主退出自己的帖子，一刷论坛，突然就看到好多新冒出的帖子。 #点击即看史上最骚主播。# #系统原来是这么来的，不好看我倒立吃屎。# #人类之耻啊，我那朋友竟然跑去给主播当狗了。# #趁乱水，大家今天吃什么？# 这位楼主眼睛一扫，默默点进最后一个水貼中，結果刚进就被貼脸开大。 褚梦的大头照就在首楼，楼主还贱兮兮地配文：欢迎加入梦家军，吃嘛嘛香。 第一位楼主一脸无语。 就连水贴都成了诡计多端的引流贴，那些标题直白的可想而知。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跟大多人一样，并没有拆穿。 而是默默看着帖子与直播间的人数飙升，静等新人入局。 再往下看，就没什么新意了。 新人发现被骗之后的迷茫与愤怒，当他们意识到自己无力改变的时候，很自然就会加入拉新大家庭。 以此无限循环。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