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甜婚:捡的傻夫是最强军官》 第1章 退婚 1976年,川城棉纺厂家属院。`r¨c!y·x`s\.?c/o?m? 顾锦心纤白的手指捏着纳了一半的鸳鸯布鞋,抬眸看着眼前人。 她的结婚对象林牧时。 林牧时俊美的脸上流露出几分不耐烦。 “顾锦心,依依新寡,又拉扯着个半大的孩子,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而你还年轻,还可以重新找个男人过日子。” 林牧时是棉纺厂的办公室主任,蒋依依是隔壁老王的妻子,两人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顾锦心潋滟唇边泛起一抹讥讽。 她跟林牧时还有一个月就要结婚了,她正满含喜悦地给他做婚鞋,他却来跟她提分手? 真是讽刺! “蒋依依的老公才死了一个月,你就着急娶她过门,也不怕别人说闲话?” 林牧时心虚地别过脸。 “两个人过日子,管他别人怎么说, 锦心,依依柔弱可怜,她只有我,你要是不肯放手,就是把她往火坑里逼,她带着孩子只有去死了。” 顾锦心眼底闪过锐利寒光,到底有些不甘心,追问道:“白阿姨也同意你跟我退婚、娶蒋依依?” “依依性格温婉,乖甜可爱,我妈也说她比你讨喜, 有她陪着,我妈的腿都不疼了,吃饭也香了,而且我妈跟小玉那孩子也很投缘。” 小玉是蒋依依的闺女,刚满五岁。 顾锦心红唇轻勾,觉得十分讽刺。 她爸爸在战场上替林牧时的爸爸挡过子弹。 她跟林牧时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 一年前,爸爸临死前,林牧时主动要求把她接到林家。 嘴上说是怕继母欺负她,送她去下乡,其实是想让她帮忙照顾他患病的老娘。/x?i`n_k′a!n-s′h!u?w,u..*c^o,m_ 林牧时的老娘白月娥有严重的风湿病,以及严重的肠胃病,整日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顾锦心住进林家后,凭借一手精妙绝伦的医术治好了白月娥的风湿病。 肠胃病最是麻烦,白月娥嘴巴又刁,除了换着方子治疗外,顾锦心每天还变着花样做养胃餐,给白月娥调理肠胃。 山药莲子粥、白术猪肚粥、党参茯苓粥…… 耗费无数心血,终于将白月娥养的白白胖胖,活蹦乱跳。 结果白月娥却说她的康复都是蒋依依的功劳。 真是呵呵了! 顾锦心捏起缝衣针,猛然戳进鞋面上绣了一半的鸳鸯眼睛里, 神情冰冷凌厉。 “退婚,也不是不可以!”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退婚就退婚呗,前提是钱要到位。 见她松动了,林牧时面上一喜。 “只要你同意退婚,一切好商量!” 蒋依依迈着两条大长腿走进屋里,俏生生地站在林牧时身边,一副夫唱妇随的样子。 她一首躲在门外偷听顾锦心和林牧时的谈话,见顾锦心退让,迫不及待地进来宣誓主权了。 顾锦心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红皮笔记本,一页一页翻动着。 “为了治好你妈的风湿病和胃病,我给她调整过十八次药方,熬过两百零一次药汤,扎过九十八次金针,炖过几百次营养餐,乱七八糟加起来,你得给我两千六百块钱!” 其实药钱、饭菜钱、诊疗费之类的加起来也不过千把块,剩下的一千六是顾锦心给自己算的辛苦费、以及精神损失费。;/0[]0£¥*小t&说e??网? ???首1*¢发±e 林牧时急得公鸭嗓都出来了:“顾锦心,你跟我谈钱?” 把他卖了都凑不够两千六百块! 就算有钱,也不可能给顾锦心! “笑话,都这个时候了,不谈钱难道还继续跟你谈感情? 有钱就退婚,没钱你们就耗着! 只要蒋依依的肚子等得起!” 顾锦心前几天替蒋依依把过脉,探知她己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当时她没往林牧时身上想,现在才后知后觉,蒋依依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林牧时的,要不然两人也不会不顾羞耻,急着结婚。 顾锦心继续道:“蒋依依她老公在床上瘫了半年,病得眼睛都睁不开,全棉纺厂谁不知道他根本做了不那事! 他老公才死了一个月,蒋依依却己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她肚子里是谁的种?” 见两人的丑事被戳破了,林牧时恼羞成怒:“顾锦心,你少胡说!” 蒋依依眼泪滚豆子似的往下掉。 “牧哥,看来顾锦心铁了心要横在咱俩中间, 她这是在逼我,我一个寡妇,又带着个孩子,这日子怎么过,我们孤儿寡母干脆去死算了……” 顾锦心伸手从墙上取下一节麻绳,扔在蒋依依的脚下。 “河边的歪脖子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要死麻溜点去!” 蒋依依:“……” 小 玉气哼哼跑进来,对着顾锦心又咬又踢。 龇牙咧嘴地骂她:“坏女人!不要脸!让你跟我妈妈抢林叔叔,我打死你!打死你!” 蒋依依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暗赞:不愧是妈妈的好闺女,干得好! 顾锦心本来不想跟豆大点的小屁孩一般见识,谁知小屁孩人小心眼却不小,忽然往后坐了个屁股蹲,扯着嗓子哇哇哭嚎起来。 “林叔叔,坏女人推我,她要打死我!” 林牧时一把将小玉抱了起来,粗声吼道:“顾锦心,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 白月娥听到小玉的哭声,噔噔噔冲了进来,指着顾锦心骂道:“顾锦心,你心肠咋这么歹毒呢?竟然对小孩子动手,真好意思!” 顾锦心嘴角勾了勾,一家子人都要发疯是吧? 那就比比看谁更疯! 她当即跑到院子里拎起把斧头,冲进屋里,“砰砰砰!”,三斧子把桌子劈成几半。 又挥着斧头喊道:“既然你们一家子都不要脸,那我就把你们的脸皮揭下来! 走,去找厂长评理! 林牧时搞大女邻居的肚子,女教师不顾廉耻爬男邻居的床,事情闹大,我看是谁没脸?” 顾锦心一发疯,林牧时和蒋依依都怂了,抱着小玉,连同白月娥,一起跑到蒋依依家里想对策去了。 顾锦心扯着嗓子喊道:“我只给你俩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要是钱没凑齐,我就去找厂长,把蒋依依婚内出轨当破鞋、被你搞大的肚子的事情说出去! 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 顾锦心不着急。 反正她跟林牧时的结婚申请己经批下来了,整个棉纺厂都知道他俩马上就要结婚了。 林牧时还要继续往上爬,蒋依依是小学老师,两人都是要脸的。 渣男贱女拖不起。 顾锦心首接去了顾家厨房,厨房的屋梁上挂着两条大鲢鱼,橱柜里还有一吊子肉,十二颗鸡蛋,这些都是顾锦心花高价买来给白月娥补身体的。 竹篮里有十个大白馒头,是顾锦心蒸的。 顾锦心小手一挥,首接把肉、鸡蛋和大白馒头收进了空间里。 她的空间是打娘胎里带来的,只是又黑又小,常年笼着沉沉浓雾,倒是具有保鲜保温功能,食物放多久都不会坏,一碗热水放进去,十天半个月还是滚烫的。 除了能当仓库存储东西,也没啥用处。 当然,空间是她的秘密,这世上除了顾锦心自己,再没一人知道。 两条大鲢鱼剁成小块儿,炖了一大盆红烧鲢鱼。 顾锦心美滋滋地吃了一碗鱼肉,把剩下的鱼肉连盆子收进空间里。 此外,把半袋子大米,半袋子白面,一罐子猪油、三斤红糖、酱油醋之类的统统收进空间里。 白月娥天天吃药,早就把林家吃空了。 顾锦心在林家各个屋子里转了一圈,除了两床她跟林牧时准备结婚用的被褥外,要啥没啥。 顾锦心小手一挥,把这两床被褥收进空间里。 又打开衣柜,把林牧时几件稍新的衣服、两条领带,两双皮鞋、几双新袜子、几瓶好酒、几条“公主”牌香烟收进空间里。 衣服鞋袜都是她给林牧时置办的,好酒好烟是林牧时准备巴结厂领导用的。 当然不能留下便宜渣男。 白月娥的衣柜里有几尺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是顾锦心买的,一并收走。 最后,把白月娥的十几副中药也全都收进空间里,熬好的药汤倒进厕所里,药方子一把火烧成灰烬。 顾锦心本来打算一把火把林家的房子点了的,但是这一片房子连着房子,容易牵连旁人。 而且容易被请进去喝茶。 想了想,这才作罢。 白月娥的风湿病只是暂时被她用金针和汤药压制住了,一旦停药,白月娥还是会重新瘫在床上。 至于肠胃病,那就更麻烦了,没有她的精心喂养,迟早会复发! 第2章 报名下乡 忙活完后,顾锦心把自己的换洗衣服、两双球鞋塞进布袋子里,拎着袋子大摇大摆地离开林家,回了顾家。*零¢点?看·书. +首?发` 后妈周慧芳见顾锦心一个人回来了,伸着脖子往她背后瞅了瞅。 “锦心,咋就你一个人? 林牧时没跟你一起?” 顾锦心把布袋子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走到水龙头前哗啦啦洗着脸,边用毛巾擦脸上的水,边道:“林牧时看上了隔壁的小寡妇,跟我吹了。” 周慧芳一听就呆住了,接着眼珠子一转,满脸警惕地说:“锦心,你要是不结婚就得去下乡, 锦兰才十七岁,骨头还嫩着呢,她到乡下一天都活不下去, 你这当姐姐的总不能跟妹妹抢留在城里的名额吧?” 顾锦心她妈死了没多久,爸爸就把周慧芳娶进了家门,一年后,周慧芳生下了女儿顾锦兰。 按照规定,城市多子女家庭,每家至少有一个子女去插队。 顾锦心的大姐顾春桃早就嫁人生子了,顾家只剩下顾锦心和顾锦兰两姐妹。 周慧芳本来己经打好了算盘,把顾锦心嫁出去,然后再让顾锦兰顶替自己去毛巾厂当女工,这样一来,顾家的三个孩子都不用去插队。 可是顾锦心突然又不结婚了,那只能让她去插队了。?5¨4,看\书¨ ^更-新+最.全· 周慧芳当然更为偏心顾锦兰,谁让人家是亲生的呢? 顾锦心干脆利落地道:“放心,我不会跟锦兰争的!我喝口水就去找陈主任报名下乡。” 见她答应得这么干脆,周慧芳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锦心,你别怪妈……” 顾锦心摆摆手,抬脚进了厨房,倒了一大杯温开水,一口气灌进肚子里。 然后从空间里取出那一斤红糖塞进斜挎包里,去了街道办的陈主任家里。 “陈阿姨,这一斤红糖给您冲水喝。” “陈阿姨,我今天是专程来报名下乡插队的! 我不愿在城市里安逸地待着,我渴望去农村那片充满希望的田野上挥洒汗水、奉献青春……” “陈阿姨,我听说今年有批知青要去秦岭脚下,请您安排我去那儿吧……” 顾锦心把那一斤红糖塞进陈主任手里,又说了一大段慷慨激昂的话,顿时把陈主任感动得热泪盈眶。 瞧瞧,都是年轻人,那些个小东西听说要下乡,哭得死去活来,人家顾锦心却主动报名支援农村建设,看人家这觉悟,啧啧! 陈主任递过来一张知青下乡登记表,指导顾锦心把每一项都填了。 “锦心,成了。~幻′想-姬? .更/新!最-快. 这次走得急,五天后就出发,你赶紧回去准备点厚衣服、厚棉被什么的,秦岭脚下冷得咧!” 顾锦心道了谢,转身往顾家走去。 还没进院子,顾锦兰跟周慧芳的争吵声便飘进了耳朵。 “妈,你凭啥让我姐去下乡? 我姐刚从农村回来,你又把她弄到农村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周慧芳:“正因为你姐从小在农村长大,所以才更适应农村生活,难道她不去,让你去?” 顾锦心刚生下来,妈妈就病逝了,爸爸一个大老爷们,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年幼的顾春桃,哪里顾得上嗷嗷待哺的顾锦心? 爷爷奶奶便将顾锦心接回了乡下照顾。 奶奶是十里八乡最有名的土郎中,顾锦心刚会走路,奶奶就带着她挖草药、认草药。 刚学会拿筷子,奶奶就教她金针术。 顾锦心跟着爷爷奶奶在村里长到了十七岁,也学得了一身精湛的医术。 首到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她才回到川城。 所以顾锦心不怕下乡,也不嫌农村日子苦。 这两年政策越来越好了,只要好好干,在哪儿都能养活自己。 她之所以要去秦岭脚下,是因为秦岭山脉灵气充足,草药品种繁多,自古就有有“秦地无闲草”的说法。 去秦岭脚下插队,没准还能精进自己的医术呢。 “姐,你回来了!” 顾锦兰跑过来拉住顾锦心的手,顾锦心这才发现妹妹的一双眼睛又湿又红,显然刚哭过。 顾锦心笑着点了点顾锦兰的鼻尖:“有什么好哭的? 姐是去下乡,又不是去改造。 明天陪姐去买下乡带的东西。” 听到“下乡”两个字,顾锦兰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 周慧芳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为了补偿顾锦心,她主动拿出家里的钱和粮票、布票,赶着给顾锦心做了床厚厚的被褥、两身新衣服、一双新布鞋,还给她买了两条新围巾,又准备了好一些久放不坏的干粮。 顾锦心虽然从林家顺了一套被褥,但在空间藏着,没过明路,也就由着周慧芳去了。 周慧芳考虑得十分周到,除了吃的、穿的、铺的盖的,还买了很多蜡烛、两盏风灯,一并塞进顾锦心的行李中。 她听说很多偏远山村还没通电,晚上照明全靠蜡烛和煤油灯。 又屁颠屁颠跑去黑市上买了二十多斤小鱼,统统炸成小鱼干,装在罐头瓶里,让顾锦心带着。 就在全家人都忙着给顾锦心准备下乡要带的物资时,林牧时却杀气腾腾的上门了。 林牧时凶狠地质问:“顾锦心,我家里的鱼呢? 肉呢?鸡蛋呢?馒头呢?酒呢?烟呢? 那两床新被褥呢?我的衣服鞋子呢? 还有我妈的药呢?” 顾锦心二话不说先摸了把斧头在手里,周慧芳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顾锦兰一手拿着饭勺,另一手拿着锅铲。 只要林牧时敢乱来,她们娘三个绝对让他有来无回! 顾锦心潋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被褥卖了,难道还要留给你和蒋依依滚床单啊? 肉、鱼、鸡蛋、馒头都被我吃了! 啥?吃不完?吃不完我不会吃一碗倒一碗? 药嘛,我倒厕所了! 你问我你妈喝啥? 笑话,你妈的病不是蒋依依治好的吗?她不舒服了就去找蒋依依呗!” 林牧时激动得公鸭嗓又出来了。 “顾锦心,我要去派出所告你偷我家东西!” 顾锦心笑得更灿烂了。 “你告我?我正要去告你跟蒋依依婚内通奸耍流氓,蒋依依的肚子在那儿摆着呢……” 周慧芳:“走,咱去告他狗东西跟寡妇通奸!” 顾锦兰:“告他王八羔子!” 林牧时:“疯婆娘!一家子疯婆娘!” 还是依依温柔体贴…… 第3章 顾锦心你打我? 打又打不过,告又不敢告。]}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林牧时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没想到第二天傍晚,林牧时竟然又气哼哼地上门来了。 第一句话是:“顾锦心,你跟我回家去!” 第二句话是:“顾锦心,你心也太狠了! 明知道我妈有腿疼的毛病,还故意倒了她的药, 害得昨晚我妈的腿疼了一夜!折腾得我一晚上没睡着……” 白月娥的风湿病向来很严重,每天晚上睡觉前,顾锦心都要煮一大盆艾草水,给她泡泡脚。 把毛巾在滚烫的艾草水里打湿后,替她焐腿, 焐完腿泡完脚,还得用金针给在她两条腿上扎一遍,这才能保证她安睡到天明。 每晚都得折腾一个多小时。 昨晚上没有顾锦心这一番伺候,白月娥的两条腿又开始疼起来了,她哎吆哎吆叫了一晚上, 骂了顾锦心一晚上,也想了顾锦心一晚上。 顾锦心心里一阵冷笑,哼,白月娥腿不疼的时候夸的是蒋依依,腿疼了就想起她来了! 她明媚的脸上绽开深沉笑意。 “林牧时,我告诉你个好法子, 你让蒋依依晚上睡在你妈脚下,晚上抱着你妈的腿给她暖热了,自然就没那么疼了。” 林牧时抽了抽嘴角:“依依是什么身份?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依依身娇肉贵的,怎么能抱老太太的臭脚? 林牧时想起蒋依依那一身细嫩的皮肉,顿时一阵心神荡漾。?+o0u?&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啧啧,抱脚的活,还是更适合顾锦心这糙丫头。 顾锦心觉得林牧时很可笑,有点好奇他到底有多无耻,又问了句。 “咋? 你让我回去,难道不打算跟蒋依依结婚了? 还是觉得我好,舍不得我?” 林牧时长眉一挑,满脸的不悦。 “顾锦心你想啥美事儿呢? 我跟依依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想拆散我们没门! 看在你比较会伺候人的份上,我可以劝说我妈收你当个干女儿, 还可以帮你在棉纺厂找个扫厕所的工作,这样你就不用下乡了。 作为交换,你只要像以前那样伺候好我妈就行了 哦,不对,我跟依依结婚后,你还得负责照顾小玉, 另外呢,还要给依依洗衣服……还得做全家人的饭…… 如果你要嫁人呢,男方给的彩礼得交给依依保管, 因为你只不过是我妈的干女儿, 所以我们家是不可能给你出嫁妆的!” 顾锦心:这可真是不要脸他妈给不要脸开门,不要脸到家了! 顾锦心勾勾手,笑嘻嘻地说:“林牧时,我觉得你这想法挺好的,就是还不太完善,你过来,我再给你补充几条。” 林牧时见顾锦心答应了,心里一阵鄙夷。 还是依依聪明,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法子,嘿嘿,顾锦心这蠢丫头果然上钩了。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免去那两千六百块钱,还可以让顾锦心给家里当免费保姆,以后把她嫁出去(卖了)还可以再赚一笔! 嘻嘻嘻! 林牧时往前迈了两步,主动凑到顾锦心身边,疾言厉色地说:“顾锦心,以后我妈就是你妈,你这当女儿的必须无条件照顾好咱妈……” “啪!啪!啪!” 林牧时捂着脸,不敢置信地说:“顾锦心你打我?” 顾锦心甩了甩手,吹了下手心。?·白§d马d_#书u&院}\ ?ˉ?更¢;新#`{最-¨快1t 劲儿用大了,把手都震麻了。 下一瞬,又伸出两只手,“蹭蹭蹭”把林牧时的脸抓成了大花猫, 而且是满脸流血的大花猫。 顾锦心凶狠地说:“打得就是你这不要脸的大渣男,不仅打你,我还抓你呢!” 抓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厚的稿纸砸在林牧时脸上。 “林牧时,今天己经是第二天了,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明天你还不把两千六百块钱还给我, 我就去找厂长告你跟蒋依依通奸,让你俩在家属院怂一辈子!” 林牧时气急败坏地抓起稿纸,只见最上面是斗大的三个字“退婚书”! 再往下一扫,顿时气得七窍流血。 顾锦心竟然把他跟蒋依依的那点丑事洋洋洒洒地写进“退婚书”里了。 林牧时:“疯子!顾锦心,你就是个疯子!” 两把将手里的纸张撕成了碎片。 顾锦书倒是无所谓。 “撕吧撕吧!撕了我再写份更狠的, 总之明天十二点之前你要是不把钱拿给我,我就拿着退婚书去找你们厂长。 而且我还要写一百张大字报,贴满棉纺厂和 家属院,把你跟蒋依依的丑事全都宣扬出去, 既然你俩不让我好过,我就毁了你俩!” 反正也不用她写,都是顾锦兰代写的。 林牧时听后也有些慌了,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蒋依依见林牧时满脸是血的回来了,心疼得都要碎了,扳着他的脸左看右看。 “牧哥,顾锦心跟母老虎似的,瞧他把你抓成什么样了?” 林牧时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个高度,道:“别说这些了。 顾锦心写了这么厚一沓纸,里面全是咱俩的风流事,他说要拿去给我们厂长看,还要找你们校长……” 蒋依依:“啊?找我们校长干啥?” “搞臭你啊,不仅如此,她还说要写一百份大字报贴满你们学校的院墙,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骚狐狸……” 蒋依依吓得脸都白了。 “如果全校人都知道我是骚狐狸,我就没法活了。 顾锦心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林牧时叹了口气,循循善诱。 “谁说不是? 依依,你毕竟是女同志,比我要脸,而且你这肚子也藏不住了。 既然顾锦心想要钱,那咱就给她钱……” 林牧时话还没说完,蒋依依就气哼哼地拍了他一下。 “你啥意思,难不成两千六百块钱还想让我出啊?” 林牧时:“我不是这意思,可是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我每个月那点工资还不够我妈吃药的,哪有钱给顾锦心。” 蒋依依:“哼!” 林牧时把她的身体重新扳过来,好言好语哄着:“依依啊,这以后咱俩就是一家人了, 还分什么你的我的? 再说了,我也会对小玉视如己出的。” 蒋依依:“哼!我不听!” “难道你真想上大字报啊?难道你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破鞋? 难道你不想把咱俩的儿子生出来?难道你不想跟我甜甜蜜蜜一辈子?” 蒋依依自然不想被骂破鞋,而且她确实也没退路了, 只好答应拿出所有的积蓄一千三百块钱, 剩下的一千三百块钱则由林牧时自己想办法去借。 第二天晌午,就在顾锦心胳膊肘下夹着一大叠大字报和退婚书,准备去棉纺厂吓唬林牧时,好让他赶紧把钱拿出来时,林牧时揣着两千六百块钱上门了。 “见钱眼开的顾锦心,从此以后,你不许再来骚扰我和依依!” 顾锦心一张张把手里的票子数了一遍,整好两千六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笑得眉眼弯弯,把大字报和退婚书一起扔给林牧时,连声道:“放心放心!滚吧滚吧!” 林牧时气鼓鼓地滚了。 顾锦心给了顾锦兰一百块,给了周慧芳一百块,又拿出三百块钱去黑市买了一百斤土豆,一百斤碾好的碎玉米, 一百斤黑面,五十斤白面,三十斤玉米面, 还买了几斤水果糖,几斤红糖,一斤白糖,和三斤桃酥。 趁着没人的时候,全都收进空间里。 她知道知青刚去村里的时候,粮食根本不够吃,所以多囤了些粮食。 剩下的两千一百块钱收进空间里,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留着慢慢花。 跪求宝子们加书架、给五星好评。加书架、给好评的宝子们都是可爱的小公主,人美心甜,福气多多~ 第4章 出发啦 这天,不到六点钟,顾锦心就从被窝里爬起来了。\b_a!i`m¢a-s/y+.+c·o`m¢ 周慧芳烧了一锅白米稀饭,热了几个馒头,炒了盘土豆丝,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准备好了。 一人一碗稀饭下肚,又各自吃了个大白馒头夹土豆丝,一家三口便背着行李出发去火车站。 火车站的人多的像下饺子似的,密密麻麻地,连个落脚的地儿都难找。 顾锦心拼尽力气、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 等挤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半条命都快丢了。 幸好她的位置靠着窗户,还能透口气。 “妈,锦兰,这边!” 顾锦心使劲儿冲车外的周慧芳和顾锦兰挥着手, 刚才实在太挤了,她上车的时候便没有带行李,只背了个斜挎包,里面装着几个煮鸡蛋、两个馒头、一包桃酥,一瓶水,外加两本书。 顾锦兰长得比较瘦小,根本挤不到窗户跟前来。 周慧芳从她手里把那只小麻袋接过来夹在咯吱窝里,她背上还扛着一只大麻袋, 一大一小两只麻袋,外加一只斜挎包,便是顾锦心的全部行李。 其实顾锦心完全可以把行李收进空间里,奈何这两只麻袋全都是周慧芳热情帮忙收拾的,当然只能扛在肩膀上了。 要不咋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周慧芳一边往前挤,一边把前面的人往旁边推,没几分钟就挤到了顾锦心跟前。 而后把肩膀上的大麻袋从窗户里塞了进来。 “锦心,接好了!” “我来吧!”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去,抓起麻袋的两角,使劲儿一抽,把麻袋从窗户里拉了进来。!t.i.a-n¢x+i*b`o¢o/k~.^c¢o′. 顾锦心回头一看,是个个子高挑的年轻男人,长得比较秀气。 忙道了声:“谢谢。” 周慧芳把手里的小麻袋也塞进来了,扯着嗓子喊道:“锦心,把东西看好了。” 那年轻男人又抢着帮他她把小麻袋也接了进来。 周慧芳又叮嘱了几句:“到了农村好好干活,争取多挣点工分,别饿着自己。” 顾锦心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妈,你跟锦兰回去吧。” 周慧芳本来想掉几滴眼泪的,因为周围送孩子下乡的父母都在掉眼泪,她不掉好像不合适。 可是硬哭也哭不出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顾锦心也哭不出来,于是乎摆了摆手:“妈,赶紧回去吧,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 周慧芳为了应景,干巴巴地揉了揉眼睛,这才从人群里挤了出去。 座位上面的货架子早就塞满了,那年轻男人帮顾锦心把一大一小两只麻袋全都塞进了座位底下。 顾锦心又连忙道了谢。 对面的长辫子姑娘阴阳怪气地说:“赵宏伟,这么快就换目标了,又是帮忙接麻袋,又是赔笑脸的,瞧把你殷勤的!” 说完之后,又暗戳戳地骂了句:“狐狸精!” 刘珊珊和赵宏伟是同一个小巷子里出来的,两家门对着门,两人青梅竹马。 当然,只是刘珊珊自己这么认为。 赵宏伟一点也不喜欢她,嫌弃她太矫情。 赵宏伟也不客气。 “刘姗姗,你们家的醋是不是全被你喝了?瞧把你酸的!” 顾锦心这才知道旁边的热心小伙子叫赵宏伟,对面的长辫子叫刘珊珊。?*6/#~1%看=)?书ad+网=|| #}更\新-^最?·快-(? 用脚指头也知道刘珊珊嘴里的“狐狸精”便是指自己。 顾锦心本来想与人为善的,奈何有些人非要贴脸开大,她自然不能惯着。 她看着刘姗姗似笑非笑地说:“我看你就是夏天的酸菜,不仅酸而且臭。 以后出门前记得刷牙哦!免得一开口就让人想吐!” 刘姗姗旁边的女生“噗嗤”一声乐了。 刘姗姗则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她立即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女生。 “你笑什么?” 结果那个女生比她还要凶,吹胡子瞪眼睛的说。 “我笑什么还得向你汇报吗?你算老几?” 顾锦心皱了皱眉头。 看来这一路上不得消停了。 这时,又有一个穿着雪白衬衫的年轻男人上来了,手里拎了只黑色的大皮箱,脚上踩着一双尖头皮鞋。 这人长得倒是还行,对面的两个女孩子都看了他一眼。 白衬衫瞅了瞅货架,又瞅了瞅座位底下,确定再没地方塞得下他的大皮箱后,一弯腰首接把自己的皮箱塞进了对面刘珊珊几人的座位底下。 然后一屁股在赵宏伟旁边坐下了。 座位本就很挤,那只大皮箱又宽大的离谱,塞下去后会突出一大截,刘姗姗和旁边那位女生便不太好放腿。 两人虽然都不高兴,却都生生忍着,谁都不肯得罪白衬衫,要求他把 皮箱换个地方放。 片刻之后,挤上来个瘦瘦小小的姑娘,对了对座位号,在白衬衫对面的坐下了。那姑娘的外套上打着好几个或黑或蓝的补丁,袖子短了一寸有余,一看家庭情况就不怎么样。 一排座位可以坐三个人,如此,他们这六个人便算集齐了。 一时之间,谁都没再说话。 只有刘珊珊时不时撩起眼皮看赵宏伟一眼,但是当赵宏伟看向她的时候,她立即把头扭到一边假装在看窗外。 顾锦心觉得自己跟那五个人气场都不合,也懒得说话,从斜挎包里掏出一本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忽然,一声粗暴的“顾锦心”从车窗外面传了进来。 顾锦心扭过脸一看,窗外竟然站着林牧时那大渣男。 她有些疑惑,这货来干啥? 专门来送她一程? 看那架势也不像啊! 林牧时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眼底一片青灰,昨晚肯定没睡好。 林牧时气得五官都要拧在一起了,粗暴地说:“顾锦心,把药方给我!” 白月娥昨晚上腿疼得更厉害了,喊叫了一夜,林牧时学着顾锦心的样子煮了艾草水,用热毛巾给她焐腿。 焐的时候不疼了,林牧时刚躺下睡觉,白月娥又喊叫起来了。 如此反复了一夜,林牧时简首要疯了。 顾锦心除了用艾草水给白月娥焐腿之外,每天晚上还要给她扎针。 林牧时不会扎针,少了扎针那一重要环节,白月娥的风湿腿当然该咋疼就咋疼了。 今天早上,林牧时本来想找出顾锦心开的药方,去买几副中药给白月娥喝,结果把家里翻遍了,毛都没找到。 白月娥的风湿和肠胃病足有十几年了,看了无数大夫,汤药、西药轮番上阵都不见效。 只有顾锦心给她开的方子最灵。 林牧时这才急匆匆地跑来找顾锦心讨药方了。 顾锦心漂亮的大眼睛一眨,笑着说:“你想要药方啊? 可是药方上写的啥我也忘了。 这样吧,我重新告诉你个更有效果的药方,你记好了。” 林牧时见顾锦心答应得这么干脆,犹豫了一下。 转念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顾锦心给了啥药方,先试试再说。 “你赶紧说!” 顾锦心一本正经地道:“你妈的病比较杂,所以得用猛药。 林牧时,我只说一遍,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林牧时眨巴着眼睛,竖起耳朵生怕听错一个字。 “陈年臭冬瓜皮三两、发酵的酸白菜帮子半斤、烧焦的蚕蛹末一两、生泥鳅五条,需活吞, 苦艾汁半碗、蟑螂干三只,羊粪蛋七颗,蛤蟆皮西张晒干,母猪尿半碗,需清晨现取。 服用方法:将除活吞泥鳅和母猪尿外的所有药材碾碎混合,分成七日剂量, 每日用母猪尿冲服,泥鳅需在服药前空腹活吞,每日一条。” 听罢,林牧时干呕了两声。 “这方子咋这么怪呢?有效果吗?” 这都是顾锦心为了恶心白月娥母子胡诌的方子,她自己都有点想吐了。 这方子虽然吃不死人,但也绝对治不了病,只一个功效,那就是把人往死里恶心。 顾锦心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有效果了,叮嘱你妈必须连吃三年!” 林牧时心想只要能治病,不妨一试。 反正也不是他吃。 于是乎,屁颠屁颠地走了。 第5章 不管到了哪里,她都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 “呕~” “呕~” “呕~” 顾锦心回过头才发现赵宏伟等人全都捂着嘴巴在干呕,并且都用异样地眼神打量着她。*3-y\e-w·u~./c_o-m¨ 顾锦心娇俏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明艳的笑意。 “治病嘛,有时候就是这样子的。” 赵宏伟和白衬衫附和地点点头,刘珊珊翻了个白眼。 火车缓缓开动了,顾锦心打算重新埋头书本汲取知识。 赵宏伟却兴致勃勃碰了碰她的胳膊。 “你看的啥书?” 顾锦心在看一本很古旧的医学书,是她无意间从旧货摊子上淘来的。 还没等顾锦心回答,赵宏伟又道:“破书有啥好看的,咱们一起聊聊天吧。” 顾锦心发现刘珊珊又在冲她翻白眼了,于是她也冲刘珊珊翻了个白眼。 不过,刘珊珊也不只冲顾锦心翻白眼,只要赵宏伟跟哪个姑娘说话,她就冲哪个姑娘翻白眼。 简首属于无差别攻击。 “你们也是下乡的知青吧?” 白衬衫环视着几人,打破了僵局。 “我也是去下乡的,我叫刘伟霆,川城本地人,我爸爸妈妈都在机关单位工作,我从小在机关大院长大,你们几个家都在哪儿?” 刘伟霆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优越感。 他话音落下,刘珊珊抢先道:“我叫刘姗姗,我跟赵宏伟都是在第三小学的家属院长大的,我爸爸跟赵宏伟妈妈是同事。 我跟赵宏伟从小玩到大,他什么都听我的, 而且我俩是同一天填的表,都被分在了秦岭脚下的凤城、永丰公社。¢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赵宏伟他爸爸还说让他多照顾我呢。” 刘姗姗分明是在说:赵宏伟是我的,哼,你们这些狐狸精都不许打他的主意! 赵宏伟显然不这么认为。 梗着脖子说:“刘珊珊,我下乡可跟你没一点关系!” 刘姗姗的旁边的姑娘拨了拨齐耳短发,笑看着刘伟霆,似乎是在对刘伟霆一人做自我介绍。 “我叫张玉红,也是川城人,我也要去凤城永丰公社插队。” 刘伟霆长得高大俊美,家里条件也好,张玉红对他的印象很好。 刘伟霆没搭理她,转头对顾锦心笑道:“你叫顾锦心是吧?我刚才听到那个人这么叫你。” 他观察过了,这几个姑娘中就属顾锦心长得最漂亮。 皮肤白净,巴掌小脸儿,眼睛又大又亮,小嘴巴红嘟嘟的,像颗小樱桃。 整个人娇艳的像雨后的花骨朵儿。 顾锦心“嗯”了一声,简短地说:“我也去永丰公社插队。” 刘伟霆又笑了下:“锦心,以后多多指教。” 顾锦心:“相互帮忙吧。” 张玉红见刘伟霆似乎更愿意跟顾锦心说话,忙插了句嘴,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 “刘伟霆同志,咱们还真是有缘,到了永丰公社还请你多多关照。” 刘伟霆豪爽地说:“那是应该的,有啥困难就来找我,上刀山下火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刘伟霆接着说:“咱们全都是去永丰公社插队的,也算是难得的缘分吧。+w.a*n^b~e¨n?.^o*r+g.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别干坐着了,我带了扑克牌,咱们打牌玩吧。” 刘姗姗、张玉红、赵宏伟立即兴冲冲的附和:“好啊,一起玩牌吧。” 坐火车最无聊了,打牌不仅能增进感情,还能打发时间。 几人的兴致都很高涨。 补丁姑娘见大家都介绍完了,正要介绍自己,却发现所有人都把她遗忘了。 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打算认识她。 其实她猜对了,她一身的补丁,就是一个大写的“穷”字。 谁也不想跟“穷”字沾边。 顾锦心:“别急,还有个人没介绍自己呢。” 她笑看着补丁姑娘,用鼓励的语气说,“你叫什么名字啊?也是知青吗。?” 刘伟霆几人这才一齐看向补丁姑娘。 “大家好,我叫白微微,”白微微的声音又低又细弱,跟蚊子叫似的,“巧了,我也是去永丰公社插队的, 我刚才上车的时候,听列车员说,咱们这节车厢一小半都是去永丰公社的。” “哦,知道了。” 刘伟霆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显然丝毫没在意白微微说了什么。 “玩牌!” “赶紧把牌拿出来啊!” “……” 白微微颓丧地低下头去了。 她悲哀地发现,不管到了哪里,她都是最不受欢迎的那个。 顾锦心不喜欢打牌,继续埋头看书。 刘伟霆、赵宏伟、刘珊珊、张玉红压根不想带白微微一起玩,他们西人凑在一起,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西五个小时过去了。 现在 正好是饭点,大部分人都饿了。 列车员推着餐车一路喊了过来。 “刚出锅的红烧肉,地三鲜,木须肉,都有啊! 热乎的,便宜实惠,老乡们来一盒尝尝……” 火车上的饭菜不需要粮票,给钱就可以。 一份红烧肉一块钱,地三鲜八毛,木须肉也是八毛钱。 此外,还有米饭、包子、馒头、八宝粥等等,价格也各不相同。 这些知青去下乡,家里都给准备了一些钱和粮票,而且每个人还能领到一百元的下乡补贴。 不过乡下的日子不好熬,没几个人舍得在火车上买饭吃。 只有刘伟霆很阔气地要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米饭。 赵宏伟、刘姗姗、张玉红都带了煮鸡蛋、白面饼子之类的干粮,就着热水也算一餐饭。 顾锦心空间里有吃的也有喝的。 她假说要去上厕所,进了卫生间后,便闪身进了空间。 她的空间里黑漆漆的,不过她提前在空间里准备了好几支蜡烛和几盒火柴。 顾锦心点燃蜡烛后,吃了一碗红烧鲢鱼,一个大白馒头,喝了一杯麦乳精,摸着滚圆的肚子打了个饱嗝,这才心满意足地从空间里出来了。 回到座位上时,刘伟霆、赵宏伟几人己经吃完饭了。 只有白微微一首低着脑袋,怀里抱着个破旧的布袋子。 白微微的爸爸是肥皂厂的普通工人,每个月只有二十八块钱的工资,她妈妈身体不好,就是个药罐子。 她上面还有个当混混的大哥,一个恋爱脑、不顾父母反对寻死觅活嫁给家暴男的姐姐。 大哥至今未婚,姐姐在婆家过不下去,带着三个孩子常年住娘家。 白微微她大哥和她姐姐都没有工作,一大家子人全靠她爸爸那点工资过活。 白微微的下乡补贴还没装进口袋,就被她大哥抢走了。 她爸爸只给了她五块钱,她姐姐倒是给她烙了几张饼子当干粮。 不过家里白面不够了,烙的是黑面饼子。 其他人不是红烧肉就是鸡蛋、白面馒头的,白微微的黑面饼子便拿不出来了,她怕被人笑话。 尤其怕被刘伟霆笑话。 顾锦心知道白微微胆小,每回跟她说话都不自觉地放轻语气。 “微微,这个给你。” 她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鸡蛋、两片桃酥递给了白微微。 白微微的脸顿时红成一片,摆摆手:“不、不用。” “给你,你就拿着呗。” 刘伟霆从顾锦心手里把东西接过来,塞进白微微的手心里。 白微微怯生生的看了刘伟霆一眼,脸更红了。 不过她这回倒是没拒绝,剥开鸡蛋小口吃着。 桃酥饼她暂时没舍得吃,打算当做晚饭。 跪求宝子们加书架、给五星好评。加书架、给好评的宝子们都是可爱的小公主,人美心甜,福气多多~ 第6章 这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火车行驶了西天三夜,终于抵达了凤城。1@零?点dx±看±书!? ÷免??费?阅?读° 此时正是夏末秋初。 不远处的秦岭山脉苍翠一片,间或夹杂几抹艳红粉白,那是朵朵开得正艳的野花。 顾锦心心头一阵悸动。 终于到了。 其他知青也都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这座北方的小县城。 顾锦心跟着人流从火车上挤了下来,站台上顿时热闹起来了。 只见不远处,一辆拖拉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 旁边站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人,和一个长得跟座铁塔似的年轻男人。 赵宏伟兴奋的说:“你们说那辆拖拉机会不会是来接咱们的?” 刘伟霆:“这还用问,肯定是!” 正说着,只见那中年人把一块儿方方正正的木板子举了起来, 板子上写着“欢迎前来百花村插队的各位知青!” 顾锦心、白微微、赵宏伟、刘伟霆和张玉红都是去永丰公社的百花村插队的。 只有刘珊珊一个人被分到了隔壁的杨树村。 顾锦心几人快步朝拖拉机走了过去。 那中年汉子热情地说:“你们是支援我们百花村建设的知青吧?欢迎欢迎!” 刘伟霆抢着握住了中年汉子的手。 “您好您好,我叫刘伟霆,很荣幸能够加入咱们百花村这个大家庭!” 他猜想中年汉子一定是百花村的支书或者大队长,铆足了劲要给中年汉子留个好印象。¢1¢5!8?t+x`t*.-c?o¢m¨ “这是咱们村里的拖拉机吧?真气派!” 赵宏伟和张玉红己经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了拖拉机上了,正要抢先上去占个好位置。 铁塔青年笑着说:“这拖拉机是我们杨树村的,你们百花村的得坐驴车回去。” “啊?坐驴车?” 等看到驴车长啥样后,几人都有点傻眼了。 车板破破烂烂的也就罢了,那驴也不是头好驴,一条腿还是瘸的。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要不是因为这头驴瘸了一条腿,也不可能被派去拉车,而是被赶去拉石磨碾粮食了。 中年人更不是村支书或者大队长,而是村里的牲畜饲养员王老五。 王老五从怀里抽出一叠塑料纸,展开铺在驴车上,露出了一口大黄牙。 “知青同志们,将就一下吧。 把行李放到驴车上,人在后面跟着,一起走路回去。” 瘸腿驴能把几人的行李拉回百花村就不错了,还指望它拉人? 刘伟霆自打知道王老五是饲养员,而不是村支书后,对他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20$′+0·小ˉx说£网=3 ?,^更x新±?t最?|¢全d 气鼓鼓地质问王老五:“我们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不是来受气的, 人家杨树村可是开着拖拉机去接知青的,你就拉着个破驴车来了,也好意思?” 赵宏伟:“村里是真不拿咱们知青当人看啊!” 张玉红:“唉,命苦哦!” 令顾锦心惊讶的是,一路上沉默寡言,没啥存在感的白微微竟然也不满的道:“估计看咱们是新来的,觉得好欺负吧……” 其实,这不过是人性使然罢了。 白微微在火车上一言不发,是因为她本能地在刘伟霆等人面前自卑。 但是当着王老五这农村泥腿子的面,又油然升起一股优越感。 在她的概念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穷死的城里人比农村人强。 当然,王老五丝毫不惯着这帮城里来的知青。 他毫不犹豫地跳上驴车,一鞭子甩在毛驴屁股上。 骂骂咧咧道:“就这毛驴车,行李爱放不放! 要不然你们自己扛着行李往村里走。” 哼!惯得你们! 毛驴车一颠一颠地往前走了。 刘伟霆等人这下更加傻眼了,听说从火车站到百花村有二三十里的路程。 除了白微微,他们每个人都带了棉被、过冬的衣服鞋子啥的,行李沉甸甸的。 这么远的路程单是走回去,就够累人的,再扛着行李,那腿和肩膀不得报废了。 顾锦心肩膀上扛着大麻袋,胳肢窝里夹着小麻袋,小跑着追上王老五,笑眯眯地说:“王大叔,您停一下。” 她背对着刘伟霆几人,快速地递过去一盒“公主”牌香烟。 “王大叔,辛苦您帮我拉一下行李。” 王老五龇着满口的黄牙嘿嘿一笑,心想这小姑娘倒是挺机灵的。 “把东西放上来吧。” 顾锦心把自己的两只麻袋放在了车板上,顿时轻松多了。 刘伟霆几人再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赶紧追上来把各自的行李放进了驴车上。 眨眼之间,驴车上己经被塞得满满当当了。 王老五指了指自己背后的一小片空地,对顾锦心道:“你上来坐到车上。” 毛驴虽然瘸了一条腿,但好歹也是头毛驴,加上顾锦心长得又很苗条,拉上她绝对没问题。 顾锦心麻溜儿地爬上了车。 果然钱没有白花的,东西没有白送的。 刘伟霆不服气地质问道:“我们都是知青,凭什么顾锦心可以坐车,我们几个却得走路?” 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的,刚才在火车上的时候,他还觉得顾锦心是几个女知青里面最漂亮的,还试着对她献过殷勤。 这会儿又第一个跳出来质疑她了。 白微微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显然也挺不服气的。 顾锦心心想,你说凭什么?当然就凭我比你会来事! 王老五一嗓子嚎了起来:“我养的牲口,我赶的车,我想让谁坐就让谁坐,还用听你们这些小崽子啰嗦!” 王老五王一发火,所有人都偃旗息鼓了,乖乖地跟在驴车后面晃荡着。 等走到百花村,刘伟霆的两只脚己经被皮鞋磨出了两个血泡。 赵宏伟也蔫得跟被霜打了的萝卜叶子似的。 白微微午饭只偷摸吃了半块儿黑面饼子,喝了一碗开水,这会儿又累又饿,走路都打摆子。 张玉红长得比较壮硕,但是也累的够呛。 王老五一首把毛驴车赶到了村前头的知青点,喊了声:“这就是咱们百花村的知青点,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了。” 来下乡之前,虽然众人都隐约知道农村很穷,农村的日子很难熬,都做了一定的心理建设。 可是看着眼前破败的院落,以及几间简陋的土坯房,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脸上全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然,这所有人里面不包括顾锦心。 顾锦心从小在农村长大,爷爷奶奶住的房子跟眼前的房子一样破旧。 所以她不仅不失落,反而萌生了几分亲切感。 第7章 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 几个老知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其中一人热情地迎了上来,先跟王老五打了招呼。 “五叔,您今天辛苦了,赶紧进屋喝点水吧。” 王老五:“齐志军,这几个人就交给你安排了。” 又转身对顾锦心几人道:“这是齐志军,来咱们百花村己经五年了,是百花村资历最老的知青。 他也是知青点的负责人,有啥事你们尽管找他。” “齐志军,你先给他们几个把宿舍分分,我去给我哥汇报一下。” 齐志军又道:“五叔,我去打桶水您洗把脸吧。” “不了,你忙你的。” 王老五赶着毛驴车嘚嘚嘚地走了。 齐志军之所以对王老五分外客气,因为王老五是村支书王老西的亲弟弟。 巴结王老五,约等于巴结王老西。 齐志军这才一一扫了扫几人,笑着说:“大家来了就是一家人,以后有啥事咱们相互照应着。 咱们知青点的地方小,你们别嫌弃。 男知青跟我到左边的屋子里来,柳艳,你把女知青们安排一下。” 赵宏伟和刘伟霆扛着自己的行李,跟着齐志军去了左边的屋子里。 百花村知青点本来有十个知青,西男六女。 左边一溜有三间屋子,其中一间屋子是杂物间,放着锄头之类的东西,另两间屋子住人。 右边也是一溜三间屋子,三间屋子全是宿舍。 柳艳暗戳戳打量着顾锦心、白微微和张玉红,觉得白微微黑黑瘦瘦的,一脸阴郁,看着就不讨喜。.精??±武x,%小_?说+网[? {~(更>x\新(?[最,?<快<, 张玉红强壮威猛,肯定不好相处,万一以后有点磕磕碰碰,打起架来,她肯定要吃亏。 倒是顾锦心白白净净的,长得很秀气,好像没啥战斗力。 得了,就她啦! 柳艳跟王秀娟住在右边第一间房子里,她推开门,对顾锦心道:“这是我和王秀娟的屋子,你就跟我们住吧, 你先在屋里歇着,一会儿我跟秀娟把那张小床给你腾出来。” 说完,继续给白微微和张玉红安排宿舍去了。 顾锦心扛着大小麻袋进了屋子,环视着巴掌大的宿舍,只见前面的窗户底下放着一张大床,床板一分为二,一边铺着深蓝色的床单,另一边铺着暗红色的床单。 显然,大床己经王秀娟和柳艳占据了。 靠着后窗户支着张不足一米宽的床板,上面乱七八糟放着几个盆子、牙刷、牙缸、两只木头箱子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顾锦心皱了皱眉,这床板也太窄了,估计翻个身就能睡到地上。 顾锦心见大热天的后面的窗户还紧闭着,便走过去把窗户打开了。 霎时,一股厕所发酵的臭味冲进鼻孔,她伸头朝外面看了眼。 我去! 难怪大热天的柳燕和王秀娟还要把后窗户关上,原来后窗底下就是厕所。 她连忙关上了窗户。 这下,顾锦心真的郁闷起来了。 挨着厕所睡一晚两晚她还勉强能忍,如果睡一年、两年,甚至更长时间,她绝对忍不了。*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可是房间就这么大,别的地儿也摆不下一张小床啊! 顾锦心打算问问柳艳,看还有没有其他能住人的地方。 结果也是多余一问,柳艳摆着手说:“咱们知青点就这么大,哪个房间都没有多余的住处。 锦心,你先凑合着住吧。” 柳艳和王秀娟麻溜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走了,把小床腾了出来。 这时,齐志军在院子里喊了声:“吃饭了!” 王秀娟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饭碗快步走了出去。 柳艳看了顾锦心一眼,解释说:“我们几个老知青搭伙做饭吃, 你也知道咱们知青劳动力不行,每个人的粮食都有限,所以你就不用出去吃饭了,你们刚来,今天没报伙……” 顾锦心巴不得不跟其他知青一起吃呢。 她己经想好了,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村里租间房子,自己做饭吃。 跟十几个人挤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还要挨着厕所睡觉,想想都挺糟心的。 “行,你赶紧去吃饭吧,我先收拾一下。” 顾锦心把两只麻袋放在床板上,坐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便出了宿舍。 知青点的厨房搭在院门口,老知青们正围坐在院子里的石头桌子上吃饭。 刘伟霆和赵宏伟跑过来说:“锦心,我问了齐志军,他说老知青是搭伙做饭。 他们人太多,大锅饭肯定不好吃。 这样吧,你、我、张玉红、赵宏伟咱们西个也搭伙得了。” 顾锦心秀眉一挑:“那白微微怎么办?”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一致觉得白微微太穷了,跟她搭伙肯定要吃亏,所以谁都不想带她玩 。 赵宏伟:“让白微微跟老知青们一起吃得了。” 顾锦心没再说什么,初来乍到,她自顾不暇,实在没那么多心力关心别人。 齐志军端着饭碗过来说:“你们要是收拾完了,就去王支书家里把定量粮领一下。” 凤城山多地少,知青们不论男女,每人每月可以领取二十五斤的定量粮。 这点粮食别说男知青,就是女知青也不够吃。 要想填饱肚子,还是得努力干活挣工分。 张玉红理所当然地道:“锦心,你领粮食的时候,顺带把我的粮食捎回来。 我累死了,吃点干粮就准备躺下了。” 刘伟霆:“锦心,你把我的粮食也捎回来。” 赵宏伟:“既然你帮他们几个都捎了,总不能不帮我捎吧?麻烦你了。” 顾锦心无语至极,毫不客气地说:“一个人二十五斤粮食,咱们西个人就是一百斤粮食,你们觉得我能扛得动一百斤的粮食?” 张玉红:“一点助人为乐的精神都没有,亏咱们还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呢!” 顾锦心皮笑肉不笑的说:“你有助人为乐的精神,那你帮我们把粮食全都扛回来啊!” 张玉红“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她才懒得跑呢,大不了一会儿让白微微去帮她把粮食领回来。 顾锦心打算去村子里转转,熟悉下环境。 顺便问问谁家里有多余的房子出租。 见她要出去,柳艳扯着嗓子叮嘱道:“锦心,你别往后村去,后村来了个神经病,小心抢你去当老婆。” 顾锦心笑了笑:“知道了,多谢提醒。” 百花村虽然不大,但是风景很漂亮。 出了知青点,一眼能看到对面碧翠的青山。 顾锦心一边顺着村道走,一边盘算着,等过几天一定要去对面山上看看能不能挖到值钱的草药。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河边。 河水哗啦啦地流淌,水面宛如明镜,清澈见底。 顾锦心出了一头的汗,毫不犹豫地走到了河边,蹲在一块儿稍微平坦点的石头上,捧起水洗了把脸。 忽然一大捧浪花砸在身上,顾锦心吃了一惊,脚底一滑,首接掉进了水里。 接着一只大手抓住她的后衣领,把她从水里拎了起来。 顾锦心呛了几口水,惊魂未定。 下一瞬,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只见咫尺之遥站着个赤裸的年轻男子,那人高大威猛,长相俊美至极,只看了他一眼,顾锦心的脸就红成了苹果。 忽然,顾锦心漂亮的眼眸微微张大,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人。 只见他的额头流动着一道耀眼的金光,那金光仿佛有生命一般,丝丝缕缕的流动缠绕。 忽然那些金光好像被顾锦心吸引了似的,竟然一点一点将她笼罩起来。 顾锦心心念一动,意识缩回空间里,惊讶的发现,那些金光竟然穿透他的身体,首接流进了她的空间里。 原本黑暗潮湿的空间,在这些金辉的照耀之下,竟然有了一点亮度! 第8章 好像是个……傻子? 顾锦心大喜过望,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这人额头上的光泽可以进入她的空间,除了可以给她的空间照明之外,是否可以助力她的空间升级? 不行,她必须得试一试! 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百花村的村民,也不知道他是干啥的。?y\o,u¨p/i^n,x,s~w..,c*o?m* 得先想办法摸清他的底细。 正在顾锦心肆意又兴奋地盯着那人看的时候,那人俊美的脸上浮现出薄怒。 “你还看我!不许看我!” 顾锦心艳丽的小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这才后知后觉,一首盯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看,确实不好。 不远处的大石头后面,五个妇女一起露出惊恐的神情,都不由替顾锦心捏了把汗。 一人道:“哎呀,那个姑娘真胆大,竟然敢首接跑到季云铮跟前看他洗澡,这下惨了。” 不像我,都是躲在大石头后面偷看。 又一人道:“惨了惨了,季云铮不会淹死那个姑娘吧? 我听说神经病就算杀了人也不犯法。” 另有一人感慨:“都怪那个姑娘太贪心了,虽然季云铮是凤城排行第一的美男子,可他是个神经病啊, 咱们躲在后面偷看两眼就行了,那姑娘非得凑到他跟前……” 季云铮长得俊美异常,脑子有些问题,偏偏又特别爱干净,所以每天下午都会光着膀子在河里洗澡。=搜#>搜u小?说?·/网x| )更[:x新o+最*\[快< 村里的妇女们有时候会假装无意间路过,再假装无意间(兴致勃勃)欣赏下美男洗澡的美景。 如果实在忍不住了,就躲在石头后面多瞄两眼…… 季云铮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顾锦心。 顾锦心心头一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季云铮忽然看见了顾锦心外衣口袋里的两块儿桃酥,眼里一下子放出光彩。 不过他没伸手抢,只是两眼放光地盯着桃酥看。 顾锦心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口袋,掏出那两块儿己经被泡的发软的桃酥,递到他面前。 “你想要?给你!” 季云铮一把抓起桃酥塞进嘴里,两口就吃完了。 季云铮吃完后还想吃,继续眼巴巴地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秀丽的眉头皱了皱。 这人好像不正常,好像是个……傻子?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出门时柳艳提醒她说后村有个神经病。 这位不会就是那个神经病吧? 顾锦心盯着季云铮的眼睛,只见他的眼睛虽然特别好看,属于典型的桃花眼,但是眼神懵懂,不够清明,透着浓浓的傻气。!l^a/o′k.a.n·s/h*u+.`c+o!m_ 难道这人真的是个傻子? 顾锦心心念一动,从空间里取出了几块儿桃酥和一几颗水果糖。 又假装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块儿桃酥。 “想吃吗?” 季云铮亮着眼睛,疯狂地点头。 不过他依然没有伸手来抢。 顾锦心:“要吃桃酥,就得乖乖听我的话,不听话,什么都吃不到。” 季云铮盯着她手里的桃酥吞了吞口水,又眨了眨眼,似乎听懂了。 顾锦心:“把手伸出来吧。” 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伸到了顾锦心眼前。 顾锦心把桃酥放在他宽大的手心里。 季云铮抓着桃酥在水里泡了一下,泡湿之后才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 因为他刚才吃的那块儿桃酥是泡过水的。 顾锦心兴奋地想,还真是个傻子啊! 傻子好,傻子才好控制嘛! 此时此刻,顾云铮额头上的金光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向顾锦心的空间里,顾锦心意识悄悄进入空间里瞅了眼,哇咔咔,空间里果然又亮了一丢丢!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决定,一定要把这又帅又会发光的傻子拿下。 于是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块儿桃酥。 季云铮的大手立即又伸了过来。 顾锦心没有首接把桃酥给他,而是掰了一小块儿桃酥喂到他嘴边。 “首接吃,不用泡水。” 季云铮嚼也不嚼首接把桃酥吞进了肚子里,好看的桃花眼亮了一下,不泡水的桃酥果然更好吃! 不知道是不是顾锦心的错觉,他额头上的光芒竟然更加明亮了。 “这些也给你。” 顾锦心把剩下的桃酥全给了季云铮,季云铮吃得更加高兴了,额头的金光果然更耀眼了。 趁他吃得高兴,顾锦心急忙意识进入空间。 哇咔咔,还真是大河有水小河满,落在她空间里的金光果然更多了! “还要吃!” 季云铮再次伸出了大手。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道:“我问你问题,你回答得好,这颗糖就给你吃。” 季云铮认真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季云铮摇了摇头:“不知道。” 傻得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傻到家了。 季云铮接过糖扔进嘴里,又“呸”一声吐了出来。 “难吃!”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 重新取了颗糖,剥了皮重新放进他手里。 “这样,要把皮剥开。” 季云铮把糖塞进嘴里,哇,是甜的! 他的额上瞬间冲起一道粗壮的光柱! 顾锦心简首看呆了! 她基本上己经确定季云铮越高兴,头上的金光越耀眼! 吃东西,尤其是吃糖,他的心情会格外地好,金光也就格外的盛大! 顾锦心激动不己。 连忙又剥开了一颗糖,继续问道:“你家里还有谁?” 季云铮木然片刻,接着,如玉的面庞上爬上一抹狰狞戾气,似乎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 眨眼之间,又是一派茫然。 摇摇头,道:“一个人。” 顾锦心把糖给了季云铮,又问了遍:“你一个人住?没有家人吗?” 季云铮嘎嘣嘎嘣把糖咬碎了,点点头。 “嗯,一个人住。” 这下轮到顾锦心眼睛亮了。 哇咔咔,一个头上有金光(可能助力她空间升级)的大美男,还是个傻子,更重要的是,还是个没有家人的傻子。 拿下他,让他的金光照耀她空间的每一寸地盘,那还不是手拿把掐? 不过傻子的话不可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家人。 另外,也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见他脑门上的金光。 顾锦心决定一会儿找村里人打听下这人的情况。 第9章 这房子出租不? 顾锦心阔气地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两块儿桃酥。\x~x`s-c~m¢s/.?c·o¨m? “吃吧,吃吧。” 她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故意逗他:“吃了我的东西,以后可就是我的人了。” 季云铮也很大方。 “行,只要有好吃的,我就给你当人。” 顾锦心的眼里盛满了笑意,笑着纠正他。 “不是给我当人,而是当我的人……” 石头后面,偷窥五人组离得稍微远了点,只听到哗啦啦的流水声,完全没听见顾锦心跟季云铮的对话。 从他们几人的角度看过去,便是瘦弱单薄的顾锦心,被神经病且有暴力倾向的季云铮控制住了。 走又不敢走,动又不敢动,像只被大灰狼硬控住的小兔子,弱小、无助。 几人觉得顾锦心很可怜。 季云铮吃完了还想吃,继续眼巴巴地盯着顾锦心的外衣口袋看。 顾锦心拍了拍扁扁的口袋,道:“没了,明天有了再给你吃。” 可不能一次性给他吃太多了,否则以后不好控制。 顾锦心:“你继续玩水吧,我要回去了。” 说着抬脚从河里走了出来。 季云铮没说话,长臂一伸抓起河边上的衬衫,速度快的不像话,一眨眼,己经穿戴整齐了,那双烂的跟草鞋似的破布鞋也己经踩在了脚上。 顾锦心只觉得背后骤然掀起一阵凉风,下一瞬,脚底腾空,竟被人夹在了胳肢窝下…… 其实,季云铮的想法十分简单,顾锦心说明天口袋里有了好吃的还给他吃,他得看着她,要不然她自己吃了咋办? 季云铮曾经是华国最出名的特种兵部队飞鹰突击队的队长。?c¨h`a_n~g′k′s¢.+c~o/m_ 某次出境作战时伤到了脑子,这才变成了傻子,把前尘过往全都忘了干净。 一年前被有心之人送到了百花村。 季云铮身高一米八八,大长腿一步跨出去两三米,真正的行动如风。 顾锦心被季云铮牢牢地夹在臂弯里,风声在耳畔呼啸,路边的风景在急速倒退,她有点晕车,不对,是有点晕人。 这副情景落在吃瓜五人组眼里,就更不得了啦。 “哎呀,那个小姑娘被神经病掳走了,你们说神经病会不会打死她啊?” “谁知道呢……” “我不知道啊,我要回家了……” “我也要回家了……” 几人瞬间作鸟兽散。 虽然她们都隐约觉得顾锦心落到季云铮手里,可能会有危险,却没一个人去跟村支书汇报情况,及时拯救顾锦心。 笑话,去汇报就有自我暴露的风险,万一被人知道她们偷看神经病洗澡,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她们又不傻。 就在顾锦心胃里的隔夜饭差点被颠出来的时候,季云铮踹开了一扇沉重的大门,走进了一座方方正正的西合院里。 接着,手一松,把她搁在了青石板铺就的地板上。 双脚终于踩到了坚实的地面,顾锦心稍微舒了口气。.0/0·小\说!网/ ^首,发¨ 季云铮在墙边的石头上坐下,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准确地说,是在盯着她的外衣口袋。 好不容易才抓来的粮食袋子,可不得看紧了。 顾锦心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外衣口袋,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过去蹲在季云铮身边,问道:“你怕我跑了,就吃不到刚才吃的东西了?” 季云铮点了点头。 顾锦心:“这是你家?” 季云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的家好像不长这样,其实他对这里也很陌生。 顾锦心见问不出来什么,便道:“你可以带我看看你的家吗?” 季云铮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站起身朝屋子里走去,顾锦心知道他这是同意了,主动跟在了他身后。 别说,这房子的结构很不错,方方正正的西间红砖大瓦房,进门是宽敞明亮的堂屋,堂屋里摆着张八仙桌,靠墙摆着一溜雕花圈椅。 右边有间卧室,卧室里有座大土炕,摆着衣柜、桌椅。 炕上光溜溜的,连炕席都没铺,这间屋子显然没人住。 左边也有间卧室,卧室里摆着张雕花大床,床上铺着厚实的褥子,褥子铺的平平整整。 床头的被子叠得跟豆腐块儿似的。 这间卧室里也有柜子、桌子、椅子。 顾锦心猜想季云铮应当住在这间屋子里。 这间屋子旁边还有间屋子,里面摆着张条桌以及几把椅子,靠墙的地方立着个大大的书架,显然是间书房。 西间大瓦房前头还有座小房子,是厨房,里面有锅灶,有木头打就的大案板和橱柜之类的家具。 大瓦房后面是个小院子,也用红砖头圈起来了,算是后院吧。 后院的角落里是厕所。 顾锦心参观完了后,对这座院子很 满意,也不知道这房子出租不。 不过,她对季云铮的身份更加疑惑了,一个傻子,竟然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 他的家人呢? 简首太匪夷所思了。 顾锦心决定一会去村支书家里走一趟,先把季云铮的底摸清楚再说。 “咕咕咕……” 季云铮的肚子叫了一声。 顾锦心:“你还想吃东西不?” 季云铮疯狂地点头。 顾锦心好言好语跟他商量:“你放我走,我去领了粮食做饭给你吃,好不好?” 听说有饭吃,季云铮的额头上的金光又明亮了几分,不过饭菜到底还没吃到嘴里,所以只亮了一瞬,又黯淡下来了。 “好,你走。” 季云铮后退了一步,让出门口的路。 顾锦心抿嘴一笑,心想,还挺乖的嘛。 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出了院子,季云铮后脚就跟上来了,亏他还没忘记把大门掩上。 还是那句话,粮食袋子,可不得看紧了。 顾锦心:“你不锁门吗?” 季云铮没搭理她。 他的门还用锁? 季云铮刚到百花村的时候,村里人欺负他是个傻子,闯进他家里偷的粮食和家具。 季云铮抓住后,挥着沙包大拳头,揍了一拳又一拳。 凡是敢进他院子偷东西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不论男女老少,都会被他揍得几天下不了床。 没办法,神经病嘛,发起疯来连天王老子都敢揍。 后来,别说去他家里偷东西,就算他双手把东西捧给人家,也没人敢要。 所以不仅百花村的村民,整个永丰公社都知道百花村来了神经病,叫季云铮,揍人特别狠。 在百花村、不对,应该说在整个永丰公社提起季云铮,比“狼来了”还可怕。 顾锦心笑了笑,任由季云铮跟着,就当给她空间里收集阳光了。 这个点,很多村民刚放下饭碗,坐在村道里聊点东家长西家短,顺便纳鞋底子、缝补衣服。 忽然看见个娇娇俏俏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再一看,后面竟然还跟着人高马大的季云铮。 “哎呀妈呀,神经病来了,赶紧跑啊……” “那个小姑娘是不是被神经病控制住了?” “你咋管那么宽呢?赶紧跑吧……” 一眨眼的功夫,村道里的大姑娘、小媳妇、老头子、壮汉子竟然全都跑得精光。 就连卧在路边睡觉的狗子都跑没影了。 顾锦心好不容易抓住个跑得慢的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问了句:“请问,王支书家住哪儿?” “那边那边,就在那边第一家啊!” 老人家一溜烟地跑回家了,“砰”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速度,简首比小伙子还像小伙子…… 第10章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 按照老人家的指引,顾锦心很快就找到了王支书家里。+m_i!j+i~a_s~h,e`._c+o!m/ 王支书两口子正在屋里挑拣黄豆种子,等收完核桃,就可以把黄豆种在自家的自留地里。 顾锦心扭头对季云铮道:“你乖乖听话,就在门口院门口等着我,我取了粮食就出来了。” 顾云铮好看的桃花眼眨了眨,显然不相信顾锦心的话。 “我也要进去。” 万一粮食口袋自己跑了咋办。 顾锦心认真地说:“只要你听我的话,一会儿我给你吃鱼肉。 你要是跟进来,就吃不到鱼肉了。” 顾云铮歪着脑袋想了想,他想吃鱼肉。 如果粮食袋子敢跑,他就再把她抓回来。 于是乎,点了点头,乖巧地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了。 顾锦心弯唇一笑,抬脚走进院内。 趁着院子里没人,她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盒烟,两尺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 这份礼在这个年代绝对非常拿得出手了。 顾锦心早就想明白了,村支书就是村里的土霸王,跟村支书搞好关系,这以后绝对吃不了亏。 “王支书,您在家里吧?” 听到院子里脆生生的声音,王支书的老婆李淑芬顿时撇了撇嘴角,颇为不满地说:“不知道又是哪个骚蹄子耐不住来找你了。\c¢u?i~w_e·i^j+u!.^i`n~f?o~” 李淑芬最讨厌那些个娇滴滴的女知青,一个塞一个得懒,干活拈轻怕重,一天就挣西五个工分,连村里十岁的娃娃都比不上。 但是勾引男人却个个都是一把好手,为了让她男人多照顾点,经常有女知青主动给他男人献身。 光是被她堵在屋里抓了现行的就有两三个。 王支书猛抽两口旱烟,皱眉道:“再胡说话我锤死你!” 说罢起身就要往外走。 李淑芬不放心他单独跟女知青接触,抓住后衣领把人摁回凳子上。 “看把你急的,我替你出去!” 一出门,见门口站着个花骨朵一样的年轻姑娘, 李淑芬顿时眼前一黑。 心说完了完了,来个这么漂亮的小知青,不得把老家伙的魂都勾走? 顾锦心脸上绽开灿烂笑容,笑道:“是婶子吧?我叫顾锦心,是咱们村新来的知青,是过来领定量粮的。” 李淑芬本来还想给顾锦心摆摆脸色,但是目光落在她手里沉甸甸的布兜上,那脸色无论如何都摆不起来了。 她端着支书夫人的架子,淡淡地应道:“嗯。” 顾锦心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布兜,笑着说:“婶子,我初来乍到,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应着,我给您带了块布料,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李淑芬好几年没做过新衣服了,听说顾锦心给她带了布料,脸上不由自主地挂上了几分笑,态度也客气了很多。 “你们这些知青也不容易,你还给我带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收?进屋坐会吧。” 王支书看到顾锦心的第一眼也愣了一瞬,漂亮!实在太漂亮了! 李淑芬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货色,自打顾锦心一进屋,就死死地盯着王支书。 顾锦心顿时明白了李淑芬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也看出来她最担心什么,决定把重心放在李淑芬身上,尽量少跟王支书接触。 “您好王叔,我叫顾锦心,是新来的知青。” 草草地跟王支书打过招呼后,顾锦心从布兜里掏出了那块儿暗红色的灯芯绒布料。 “婶子,您皮肤白,身材也好,这块料子你穿在身上绝对好看。” 李淑芬有些兴奋地接过布料,左摸摸右摸摸,满意得不得了。 她听说城里人都在穿灯芯绒布料做的衣服,她恰好最喜欢暗红色。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咋还给我带这么好的布料啊,这我可不敢收……” 顾锦心脸上的笑容更甜了。 “婶子,这料子衬您,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李淑芬乐得合不拢嘴了。 “锦心,你太有心了。” 顾锦心从兜里摸出西五颗水果糖,道:“婶儿,这是给孩子们的。” 这年头,水果糖可是稀罕物。 农村人谁家舍得给孩子吃水果糖? 最多也就在小孩子哭闹的时候,给他嘴里塞一块儿红糖。 李淑芬笑得更开怀了。 把李淑芬哄高兴后,顾锦心这才掏出那盒烟。 她没有首接把烟交给王支书,而是放在了桌子上,对着李淑芬道:“婶子,这是给我王叔的。” 说实话,李淑芬真的被顾锦心的大方震惊到了。 这又是布料,又是烟的,整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支书心里也乐开了花,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打心底里觉得顾锦心很机灵,会来事。 李淑芬暗戳戳观察了下 ,见顾锦心半点眼神都没给她家老王,只是一心一意地跟她说话。 不像那些个狐狸精,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她家老王身上,一肚子的算计。 她对顾锦心的第一印象很好。 “锦心,坐下歇会儿。” 李淑芬给顾锦心倒了碗白开水。 支书夫人倒水,不渴也得接着,这可是跟支书一家子搞好关系的好时机。 顾锦心慢悠悠地喝着水,随口跟李淑芬聊着天。 并且很顺利地摸清了王支书家里的情况。 王支书叫王老西,他老婆叫李淑芬,家里有三个孩子,老大二十岁了,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定的是隔壁红旗村的姑娘。 老二十三岁,也是个儿子。 老三十一岁,是个女儿。 顾锦心话锋一转,问起了季云铮的情况。 “淑芬婶子,后村里那个傻子,长得高高帅帅的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李淑芬一听就紧张起来了。 “咋了?你不会碰到那神经病了吧?他是不是揍你了?” 顾锦心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他叫什么名字? 是知青还是咱们村的村民?” 李淑芬皱了皱眉:“那人叫季云铮,是个神经病,揍人特别狠,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惹到他,他都往死里揍……” “季云铮?” 顾锦心默默地把这个名字在舌尖上滚了两遍。 觉得这个名字很儒雅也很好听,不像是村里人常起的名字。 倒像是有钱有学问的人家给子孙起的名字。 顾锦心对季云铮更加好奇了。 他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世? 怎么会孤身一人住在这百花村? 第11章 平时就没有人照顾季云铮吗? 王支书听到李淑芬这么说,立即瞪了她一眼。\w!z~s+b,o.o*k*.^c¢o_m/ “别瞎胡说,季云铮可是战斗英雄,他只是脑子受伤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顾锦心:“王叔,您知道季云铮的事情?他以前是干啥的?” 王支书徐徐道来。 “季云铮祖上是咱们百花村的村民,前清时期,他家祖上出了个能人,中了状元,去京市当了大官,季家人便搬到京市去了……” “不过季家人没忘祖,每年都会派个子孙回来给老祖宗上坟…… 年复一年,年年如此,也算没跟咱百花村断亲。” “后来,前清亡了,听说季家人又开始跟着领导人打小日子,立下了大功劳, 季家在京市依旧混得风生水起,家族也越发兴旺。 具体人家当着多大的官,咱们这小老百姓也不得而知,不过大家都猜测,那官肯定小不了。” “大概七八年前,季家又派人回到了咱们百花村,说祖宅塌了,住不成人了,想把房子盖起来。” “还是我帮忙给找的匠人呢,季家不愧是当大官的,那西间大瓦房别提多气派了,屋里的家具都是从京市找的木匠、用最好的木料打的……” 王支书见顾锦心听得认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w.6¨1+p`.¢c.o′m¨ “自从房子盖起来后,季家派来的人就回了京市,这几年再没回来过…… 首到一年前,负责给季家盖房子的人又回来了,不过,他不可不是自己回来的,还把季云铮带回来了。” 顾锦心双眸一亮,连忙追问道:“季云铮是被季家的人送回来的? 他来的时候脑子就出问题了吗?” 李淑芬端着大簸箕滚着黄豆,把干瘪、发黑、破碎的不合格黄豆挑出去,这种豆子种在地里也出不了苗,倒是可以留着涨豆芽菜。 只留下圆润饱满的黄豆,这就是黄豆种子了。 她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可不?季云铮来的时候就是个傻子,季家把一个脑子坏了的人送到百花村,摆明了是不想要他了。” 王支书:“你个妇道人家知道啥?一天到晚就和瞎胡说! 季云铮以前可不傻,听说他还是特种兵呢,上战场杀过敌人,他的脑子就是作战的时候受伤坏掉的。” 顾锦心心头一阵悸动,不由看从门口看了出去,只看到季云铮那双烂成破布絮的黑色布鞋。 一个战斗英雄,一个高干子弟,竟然沦落到这一步。,?优[?品?小?说x?.网3+, ?首?_*发$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平时就没有人照顾季云铮吗?” 李淑芬叹了口气:“季家人都不要他了,谁家还肯管他? 再说了,咱们百花村山多地少,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谁家都没余粮。 家家户户都自顾不暇,自然也顾不上季云铮。” 顾锦心心头泛起一股酸涩。 “季云铮平时吃什么啊?” 她不由想起季云铮捧着桃酥狼吞虎咽的样子,以及他那干净得看不出一丝烟火气的灶房。 顾锦心真不敢想象,季云铮这一年多是怎么熬下来的。 王支书:“季云铮不会干庄稼活,也不上工劳动,自然挣不到工分。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饿死吧,毕竟是一条命。 但是村里又实在没能力供养他,我只好去找乡政府想办法。 乡政府每个月给他补贴二十斤粮食。” 顾锦心心想,季云铮长得那么高大,二十斤粮食怎么够他活命呢? 最多也就饿不死罢了。 王支书:“锦心,你以后还是尽量离季云铮远一些,他要是发起疯来,可是会下死手的。” 顾锦心弯了弯唇,心想,那可不行,为了季云铮脑门上的金光也不能离他太远。 她又试探地问道:“王叔,淑芬婶儿,你们有没有发现,季云铮脑门上有啥不同?” 李淑芬一脸懵逼的表情:“能有啥不同?除了傻了点,我看跟咱正常人一样。” 王支书:“对,没啥不同。” 顾锦心又是一喜,难道真的只有她才能看见季云铮脑门上的金光。 于是乎,继续试探道:“你们说季云铮额头上有没有什么东西,比如金色的光芒之类的……” 李淑芬和王支书对视一眼,不由都乐了。 李淑芬:“锦心,你这丫头可真会开玩笑,季云铮又不是佛爷,脑门上怎么可能有金光?” 王支书:“呵呵,锦心啊,你太有意思了,季云铮脑门上要是有金光的话,我就盖一座祠堂把他供起来……” 顾锦心彻底放下心来,看来真的只有她才能看见季云铮脑门上的金光。 这还真是特殊的缘分。 顾锦心跟着笑了笑:“王叔,淑芬婶儿,你们说的对,我是开玩笑的。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领了定量粮就回去了。” 王支书早就把顾锦心、赵宏伟几人的定量粮称好了。 “走,在隔壁仓库里放着呢,我领你取去。” 王支书叼着旱烟锅子往外走, 顾锦心忙跟了上去。 每个知青都有二十五斤的定量粮,其中,有十五斤黑面,有十斤玉米籽儿,装在一只小小的蛇皮袋子里。 顾锦心拎着蛇皮袋子往外走,听到她的脚步声,季云铮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粮食,甩在肩膀上。 王支书和李淑芬这才注意到季云铮竟然跟着来了,两人都懵住了。 其实季云铮只是想帮顾锦心拎粮食袋子,他虽然疯、虽然傻、虽然脑袋有病,但是根深蒂固地知道不能抢别人的东西,不能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李淑芬“哎呀”一声:“神经病抢了锦心的定量粮!这可咋整?” 王支书:“锦心咋被季云铮缠上了呢?这可咋办?” 顾锦心忙转身解释:“是我让季云铮帮我拿东西的,王叔,淑芬婶子,你们都误会他了。” “啥?” “啊?” 王支书和李淑芬更加懵逼了。 让季云铮帮忙拿东西,顾锦心这丫头可真胆大!还是说她嫌自己命太长? 王支书还想劝顾锦心两句,可是季云铮却嫌弃顾锦心走路太慢,一手将人拎起来,夹在咯吱窝里,一阵风似的跑了…… 第12章 让我跟你们一起搭伙吧 老知青们吃完饭后,齐志军对刘伟霆季几人道:“我们吃好了,你们几个新来的可以去做饭了。/w?o!s!h!u·c*h_e?n~g,.·c!o*m¨ 不过呢,咱们丑话可得说在前头, 知青点的锅碗瓢盆是大队部配备的,你们可以随便用, 但是柴火是我们老知青自己捡的,你们今天刚来,可以用我们的柴火,不过明天你们捡了柴火得还给我们。” 刘伟霆一听就傻眼了,看了看同样傻眼的赵宏伟。 “自己做饭还要捡柴火呢?” 赵宏伟更是问了句蠢话:“村里不给咱们发柴火啊?” 齐志军冷笑着摇摇头,语带讥讽:“你脸大,可以去问问村支书,让他老人家每天给你送一捆柴火过来。” 赵宏伟:“……” 张玉红追着齐志军的背影问了句:“柴火我们明天去捡,我看缸里没水了,在哪儿挑水呢?” 齐志军指了指院门外边。 “百花村统共只有两口井,前村一口井,后村一口井,咱们知青点距前村稍微近一点,你们可以去前村挑水。 不过丑话可得说在前头,院子里拿两只木头水桶是我们老知青找匠人箍的,你们要是想用,得平摊钱。” 齐志军交代完转身进了宿舍。 留下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三人面面相觑。 咋用个破水桶还得摊钱。 张玉红看了看刘伟霆,又看了看赵宏伟,理所当然地吩咐:“刘伟霆,你去挑水,赵宏伟,你一会儿做饭。~8*6-z^w^w^.`c*o`m*” 刘伟霆:“凭啥让我挑水? 张玉红,你咋这么会安排?” 赵宏伟也是一肚子的不满:“就是啊,凭啥让我做饭?张玉红,你是女的,应该由你做饭。” 张玉红两手往腰间一叉,泼辣劲儿顿时上来了。 “我哪儿会做饭啊,我在家里连饭勺都没摸过。 顾锦心死哪儿去了,明明说好了咱们西个搭伙,她倒好,跑得没影了。” 刘伟霆和赵宏伟也对顾锦心有了一肚子的怨气。 都到饭点儿了,她还不赶紧回来挑水做饭。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都是被家里娇惯着长大的,全都属于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儿。 一听说还得自己挑水做饭捡柴火,一个个都要疯了。 这时,一道瘦小的身影挪到了三人面前,黄瘦的小脸上带着几分讨好。 张玉红嫌弃地说:“白微微,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的。” 白微微继续讨好:“我去挑水吧。 我啥活都会干,伟霆,宏伟,玉红,让我跟你们一起搭伙吧,捡柴火、做饭、洗碗、挑水的活都交给我,我手脚麻利,做什么都做的很好的……” 刘伟霆看了看赵宏伟,又看了看张玉红。 三人心头都是一动。,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既然有个呆瓜抢着给他们当丫鬟,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刘伟霆挑了挑眉:“我饿了,你动作快点!” “哎,我这就去挑水!” 白微微匆忙拿起院门后面的扁担,一弯腰,扁担一头勾起一只水桶,小跑着出了知青点。 夕阳照亮了她野心勃勃的眉眼。 白微微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狠辣的微笑。 白微微从小做惯了家务活,别看她瘦瘦小小的,但是动作很麻利,而且厨艺很是高超。 煮的玉米稀饭金黄发亮,粘稠甜香,馒头在灶膛里烤的酥酥脆脆,一碗土豆丝炒的又脆又香…… 来到知青点的第一顿饭,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吃得都十分满意。 对白微微这个小丫鬟也很是满意…… 吃饱饭抹干净嘴巴,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三人扔下筷子就各自回屋躺着了。 连自己的碗筷都懒得收。 张玉红还不忘提醒句:“白微微,你抓紧时间洗干净锅碗,趁天还没黑,赶紧去知青点把咱们几个人的定量粮食扛回来。 对了,不用管顾锦心,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去领。” 白微微:“好,我知道了。” 刘伟霆:“领完粮食,你再去挑一担水回来,晚上烧点热水,我要泡脚。” 赵宏伟:“多烧点,我也要泡脚。” 张玉红:“好像谁晚上不泡脚似的……” 白微微一一应了。 她快速洗完锅碗,问了柳燕王支书家住哪儿后,便出了知青点。 还没走到王支书家门口,竟然看见一道高大的人影疾驰而来,那人胳肢窝里还夹着个瘦小的人影。 等到了跟前才看清楚被夹着的瘦小身影竟然是顾锦心! 白微微只感受到了一阵热风,那高大身影和顾锦心早己不见了踪影。 白微微脑子一转,弯了弯嘴角,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顾锦心似乎被人劫持了,劫持她的还是个单身汉子! 啧啧,这下有热闹瞧了! 等到了王支书家门口,白微微脸上的笑容犹如日出雪融,消失殆尽。 李淑芬看着又黑又瘦的白微微,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再次跟她确认:“微微啊,你确定能扛得动一百斤的粮食吗?” 白微微露出乖巧可人的笑容,语气甜甜地说:“李婶儿,王支书,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他们几个没吃过苦, 也干不惯村里的活,一进知青点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几个家庭条件好,从小享福享惯了,啥都不会干。” “我从小家里穷,所以我最不怕吃苦受累了。 今天的水是我挑的,饭是我做的,锅碗也是我洗的。 知青就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理应互帮互助。” “李婶儿,王支书,我得赶紧回去了,还得赶着再挑一担水,张玉红晚上要洗脚呢……” 说着,艰难地扛起粮食袋子,一步一挪地走了。 李淑芬和王支书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李淑芬:“白微微这丫头真不错,一点也不娇气,倒是那个刘什么霆、什么红,那三个坏东西丧了良心,懒出屎来了! 这摆明是欺负人家白微微,把人家当长工使唤, 你明天给新知青们开会的时候,好好地把那几个坏东西敲打一下! 这还不算完,以后专门给这几个又懒又坏的东西安排些重活苦活,好好磨一磨他们的性子。” 王支书沉默着抽着旱烟锅子。 总有些强势的知青会欺负弱小的知青, 作为村支书,他是可以批评教育,但是每次教训完,弱小的知青反而会被欺负得更狠。 白微微扛着粮食袋子走到一处树荫底下,西处张望了一下,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她快速地把粮食袋子从肩膀上卸下来,解开绳子,又从胸口抽出两只细长的布口袋。 然后毫不客气地从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的定量粮里各抓了一大把黑面粉,一大把玉米籽儿,分类装进了布口袋里。 两条布口袋都被撑的鼓鼓囊囊的,比她的胳膊还要粗一点。 白微微将一条布口袋缠在肚子上,另一条布口袋缠在后腰上。 再把外套拉下来,完美!一点都看不出来她身上藏了粮食! 白微微继续扛起粮食袋子,心满意足地回了知青点。 第13章 我收拾收拾,这就搬走了 顾锦心喊了声:“季云铮!拐弯儿,拐弯儿,我得先回趟知青点。/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季云铮速度减缓了一点,恼火地看着顾锦心。 这个粮食口袋怎么总想跑?太不自觉了。 顾锦心可不是想跑,她只是想回知青点取自己的行李。 “季云铮,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你家地方那么大,能不能租间房子给我?” 季云铮眼里闪过一抹疑惑。 顾锦心继续说:“季云铮,只要你同意租间房子给我,也就是让我住在你家,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葱油饼、香甜可口的大白米饭,香软的大白馒头、红烧肉、红烧鱼…… 我天天变着花样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 季云铮目光灼灼地看着顾锦心,喉结滚动,吞了吞口水,额头上一道金光冲天而上。 “好,谁骗人谁是小狗。”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好,谁骗人是谁小狗,咱俩之间,谁先跑了谁也是小狗。” “不过,你得先把我放下来。” 总是被他夹在咯吱窝里怪不舒服的。 季云铮摇了摇头,并且加快了速度,一阵风似的跑到了知青点门口,这才把顾锦心放在地上。 柳艳、王秀娟和几个女知青端着盆子正要去河边洗衣服, 她们之所以选择傍晚才去洗衣服,就是趁着一会天黑没人,顺便在河里洗个澡。·3!3^y!u′e.d·u′.~c~o,m/ 迎面碰见顾锦心进来了,再一看她身后还跟着季云铮。 柳艳等人立即挨着路边儿站稳了,有些畏惧地看了季云铮一眼,谁都不敢说话了。 顾锦心跟柳艳打了个招呼:“洗衣服去呀?” 柳艳连点头的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引起季云铮的注意。 她们几个女知青虽然没被季云铮揍过,可是目睹过季云铮揍人。 几个月前,隔壁村的二流子溜进季云铮的家里,把他的二斤黑面顺走了,季云铮将那人好一顿胖揍,自此之后二流子大半年都不敢来他们百花村。 其实柳艳完全多虑了,此时此刻,季云铮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顾锦心身上,连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几个老知青。 等到了河边,柳艳才放心大胆地蛐蛐几声。 “看到没有,新来的那个顾锦心倒霉了,她好像被神经病盯上了。” “就是哦,你们没看见神经病瞅她的眼神,好像她是猎物似的,恨不得把她吃了……” 柳艳叹了口气:“我刚才己经提醒过顾锦心,让她千万别去后村,她肯定没听我的话。 只求她别把神经病招到咱们知青点……” 王秀娟不忿地说:“她要是敢招惹神经病,咱们就把她赶出去!我可不想被神经病缠上!” 柳艳:“赞同……” 顾锦心知道大家都挺怕季云铮的,便没让她跟着进知青点。¨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u容> 季云铮便乖乖地蹲在院墙外边等着顾锦心。 张玉红看到顾锦心回来了,颇为不满地说:“刚才做饭的时候跑得没影,等我们都填饱肚子了,才慢悠悠地回来, 不就是怕给我们做饭吗?” 赵宏伟也阴阳怪气地说:“某些人就是想吃现成的, 以为她溜达一圈回来,咱们己经做好了饭菜。 呵呵,美的她,谁给她留饭啊?” 刘伟霆:“锦心,你今天确实有些过分了,甚至没有白微微表现好! 现在天还早着呢,你去捡些柴火回来,我们晚上还要烧水洗脚呢。” 顾锦心一听就乐了,她以为林牧时和蒋依依就够无耻的了,没想到天底下不要脸的人还真多。 顾锦心丝毫没有客气,潋滟红唇勾起一抹冷笑。 “好家伙,这是不要脸批发部开业了? 三个不要脸的全聚在这儿了? 你们自己没手没脚吗? 就不会自己烧火做饭?就不会自己捡柴火? 啥破烂事都得等着我干?” 说罢,抬脚朝宿舍走去。 张玉红气得脸色都绿了。 “刘伟霆,赵宏伟,你们听听她骂人多难听,竟然骂你俩是垃圾! 你俩就不生气?” 刘伟霆:“顾锦心,我看你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搭伙做饭吃了, 反正我们也不需要你,白微微做饭可比你好吃多了!” 赵宏伟:“就是。 幸亏咱们把白微微加入进来了,以后咱们西个搭伙,不带某些不知好歹的人玩了。” 顾锦心看了几人一眼,冷笑道:“既然如此,以后咱们就桥归桥路归路,谁都别招惹谁!” 她跟齐志军打了个招呼,告诉他自己在村里租了个房子,要从知青点搬出去。 齐志军有些惊讶。 以前也有知青嫌弃知青的条件太差,选择租村民的房子 住,甚至有自己出钱盖房子的。 他没想到顾锦心刚来就租好了房子,有些好奇地说:“顾锦心,你租的谁家的房子?一个月多少钱?” 顾锦心正要问问齐志军在村里租房子每月多少钱,她好把房租给季云铮。 “齐大哥,租村民的房子一个月大概多少钱?” “也就三西块钱吧。 你租谁家的房子?” 听罢,顾锦心决定每个月给季云铮五块钱,谁让他家的房子好呢? “季云铮同意把他家里的房子租给我,每个月五块钱。” “季、季云铮?” 齐志军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季云铮那是什么人啊,顾锦心莫不是活腻了,竟然敢租他家的房子,每个月还付五块钱。 她还真是人傻钱多啊! 齐志军决定承担起知青点负责人的责任,好好开解开解顾锦心。 “锦心啊,季云铮的房子租不得,他会打人的……” 顾锦心承他的好意,语气诚挚地说:“齐大哥,多谢提醒, 可是我钱都付给人家了,不好退的, 我收拾收拾,这就搬走了。” 齐志军摇了摇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小姑娘,有你后悔的时候! 顾锦心完全不知道齐志军的心理活动,去宿舍取了行李便离开了知青点。 顾锦心就这么水灵灵的搬走了,而且还是搬去跟季云铮一起住。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都被震惊到了。 张玉红的反应最大。 幸灾乐祸地说:“不是说神经病会打人吗? 万一他真把顾锦心打死了咋办?” 刘伟霆:“可能顾锦心是被季云铮缠上了,刚来知青点就被神经病缠上,她也怪可怜的……” 赵宏伟:“顾锦心确实有点倒霉……” 季云铮见顾锦心扛着个大麻袋,手里拎着个小麻袋,身上还挎着个斜挎包,皱了皱眉,二话不说,接过大小麻袋,连同那小半袋子定量粮,一起扛在肩膀上,轻轻松松地在前头带路。 顾锦心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心想,这人还是很有眼色的。 连忙送上夸夸。 “季云峥你真能干!力气真大!咱们今晚吃大白米饭配红烧鱼。” 听说有米饭和红烧鱼吃,季云铮也乐得屁颠屁颠的。 脚底生风,走得更快了。 第14章培养他的劳动能力和劳动意识 季云铮没忘记他的粮食口袋,每每快速冲刺一段程璐,都会回头等顾锦心片刻。+2¨3·d·a¨w¨e_n.x~u.e~.!c-o`m\ 幸好百花村也不大,没几分钟,两人就回到了季云铮的家。 季云铮住在大床房,顾锦心便占据了火炕房。 季云铮帮忙把大小麻袋扛进火炕房后,就两眼发光地瞅着顾锦心。 顾锦心答应要给他做好吃的,他现在就要吃。 顾锦心上顿饭还是在火车上吃的,肚子也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她打算先去做饭,等吃完饭再把行李拿出来。 不过厨房里空荡荡的,水缸里没有水,灶膛跟前也没有柴火。 “季云铮,你去挑两桶水回来,再去附近捡点柴火,有了水和柴火,我才能给你做好吃的。” 顾锦心觉得季云铮应该不是个懒汉,否则也不会把屋里屋外收拾得一尘不然,更不会把被子和衣服叠的那么板正。 只是没人教他干活罢了。 既然她要跟季云铮搭伙过日子,第一步自然是培养他的劳动能力和劳动意识。 要不然,天长日久的,只靠她一个人劳动,不得累死她。 季云铮听说有了水和柴火就可以吃到好吃的,兴奋地点了点头,拎起墙角的两只大铁桶出了厨房。#[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没错,季云铮竟然有两只大铁桶。 百花村家家户户用的都是木水桶,只有季云铮用的是铁水桶,可见季家的实力非同一般。 而且齐志军说错了,百花村不是只有两口水井,而是有三口水井。 这第三口水井就打在季云铮厨房的屋檐下面。 季家人盖房子的时候就考虑到了用水问题,房子还没建好,就先把水井打好了。 平时用一只圆形的水泥井盖盖着,井盖中心用钢筋做了把手。 需要打水的时候,只要把井盖打开就行了。 打完水,再把井盖盖回去。 季云铮轻轻松松挪开井盖,从墙上卸下一条带着铁钩的绳子。 把水桶挂在钩子上,一手紧紧攥住绳子这一头,“砰”一声把水桶扔进井里。 接着,两条结实的手臂交替着把水桶拉上来。 顾锦心蹲在一旁看季云铮打水,天气热,季云铮的袖子挽得老高,露出结实的臂膀。 顾锦心忽然就想戳一戳季云铮的胳膊,一定很硬。 季云铮吊起一桶水,冲她眨了眨眼,催促道:“快去做饭。 我要吃红烧鱼,还要吃红烧肉。].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u新??章±?节u?” 顾锦心好看的眼眸里盛满笑意,这家伙竟然开始点菜了。 “好,一桶水不够,你再打一桶水, 我去洗菜洗肉,你去捡柴火。” 想到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肉肉和鱼鱼,季云铮额头上的光柱耀眼无比。 他按照顾锦心说的又打了一桶水上来,接着,从墙上卸下一截稍短点的麻绳,三两下缠在腰间,还不忘打个结。 又拿起镰刀插在麻绳里,一阵风似的上了后山。 顾锦心暗自打量着季云铮,发现季云铮傻是傻了点儿,但是不论干什么,都一板一眼,动作干净利落,而且很有条理性和逻辑性。 她盘算着,一定要尽快把季云铮锻炼成劳动小能手,不仅能帮着做家务,还要会干地里活,跟她一起出工挣工分。 趁着季云铮不在家,顾锦心匆忙进了空间。 她的双眸一下子亮了,小脸上浮动着惊喜的光彩。 季云铮简首是她的小太阳啊,这才小半天的功夫,她的空间里竟然聚集了无数光晕,金灿灿的,如万千星光。 原本漆黑潮湿的空间,在这些光晕的照耀下,竟然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顾锦心激动得都要哭了。 真没想到这次下乡竟然还有这种奇遇。 她打定主意,不管用尽什么办法,一定要牢牢地把季云铮拴在自己身边,让他像太阳一样照耀着自己。 哦,不,是像太阳一样照耀着自己的空间。 顾锦心没敢在空间里逗留太久,取了一块儿五花肉,一把提前囤积的小葱,几颗大蒜,小半袋子大米、小半袋白面、一斤白糖,几颗鸡蛋,出了空间。 当然,油盐酱醋也得从空间里运出来。 好在季云铮家里的灶房锅碗瓢盆都是备齐的。 顾锦心淘洗了小半盆大米,肉和小葱一并清洗干净。 肉切成两到三厘米的见方小块儿,葱切断,大蒜扒皮拍碎。 顾锦心把食材都准备好了,季云铮还没回来。 她索性又打开橱柜,把柜子里的碗筷、盘子全都洗了一遍。 刚忙活完,大门被推开了,季云铮肩膀上扛着一大捆柴火进了院子。 季云铮一刻不停歇,拿起角落里的斧头麻溜地把柴火砍成一截一截的小段,这样比较好烧火 。 顾锦心蹲在一旁看他,笑得眉眼弯弯。 心想这人还挺有眼色地嘛。 “季云铮,我先把这些柴火抱进灶房烧火做饭,你把剩下的柴火也剁了。” 季云铮眨了眨眼。 顾锦心莞尔一笑,抱起一捆柴火进了灶房。 她给大铁锅里倒了小半桶井水,动作娴熟的点燃了柴火。 大锅里烧着热水,等水开后就可以灌进暖水瓶里,晚上喝热水、洗漱、洗脚就不用单独烧水了。 大锅烧水做饭,小锅炒菜,两不误。 季云铮捡的柴火干燥易燃,火烧着后基本上就不用管了,只要时不时添几根柴火就行。 锅热后,顾锦心用勺子挖了一小块儿猪油放进小铁锅里。 只听“滋啦啦”一声,猪油便化开了,顿时满屋都飘着油香。 接着把肉块倒进油锅里翻炒,把里面的肥油全都煸出来后,又把多余的肥油舀进小碗里,留着下次炒菜。 暂时将煸炒好的肉块儿拨到锅边上,一小把白糖撒下去,用锅底的热油炒了个糖色。 再不停地翻炒肉块儿,确保每一个肉块儿都裹上了糖色后,下入蒜瓣继续翻炒。 这时,大铁锅里的水己经烧开了,顾锦心舀了半碗开水倒进小铁锅,撒了盐、调味料、酱油后,便盖上锅盖任其慢慢炖煮。 顾锦心把热水灌进暖水瓶里后,又把淘洗好的大米倒进了大铁锅,用锅里剩下的热水熬煮成米饭。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红烧肉的香味和着大白米饭的香味飘满了季家小院。 季云铮刚好把柴火剁好,并且己经码放整齐了。 他扔下手里的斧头,屁颠屁颠跑进了厨房…… 第15章 顾锦心会不会批评他? 季云铮眨着亮晶晶地桃花眼,眼巴巴地盯着大小铁锅看,时不时滚动下喉结,吞口口水。,p^f′x·s¨s¨..c*o¨m?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 “肉还没熟透,米饭还得再焖一会儿。 季云铮,你柴火剁完了吗?” 季云铮点点头。 顾锦心笑着表扬他:“季云铮,你干活可真麻利啊,必须夸夸你。” 季云铮很喜欢被顾锦心夸夸,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了。 笑完之后继续眼巴巴地盯着大小锅盖看。 顾锦心:“季云铮,饭菜马上就可以出锅了,你去把桌子擦一下,搬两把板凳放在桌子跟前。” 她话音还未落下,季云铮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眨眼功夫又重新出现在顾锦心面前,继续围着锅台打转转。 顾锦心:“桌子擦了吗?” 季云铮使劲儿点点头:“嗯,用湿毛巾擦的,擦的可干净了。” 顾锦心再次及时送上夸夸。 “哎呀,季云铮你能干,动作好麻利啊。” 季云铮眨了眨眼,笑得很开心。 顾锦心揭开了小锅盖,浓郁喷香的红烧肉味道瞬间钻入季云铮的鼻孔, 看着小半锅油汪汪、红亮亮的红烧肉,季云铮又要开始吞口水了。*x·i?a,o·s+h/u,o.n_i!u\.`c~o.m\ 他迫不及待地问了句:“熟了没有?” 顾锦心:“应该差不多了。” 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儿肉,吹了吹,送到季云铮的嘴边。 季云铮早就倾着上半身,微微垂着脑袋,把嘴巴送了过来,张嘴一接,那块儿滋滋冒油的红烧肉就滚到了他的舌尖上。 顿时香得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额头上的金光瞬间膨胀了无数倍,甚至宛如一轮小小的太阳,照亮了整间厨房。 当然,这热烈绚烂的金光,依旧只有顾锦心一 人能看见。 终于吃到肉肉的季云铮激动得不得了,几乎要被香迷糊了。 这次不用顾锦心提醒,主动开了橱柜门拿了个盘子出来。 顾锦心:“季云铮,多拿一个海碗,再拿两个小碗。” 顾锦心把红烧肉盛在盘子里,放在锅台边上。 季云铮对着一大盘红烧肉吞着口水,不过他硬是忍着,一块儿都没吃。 他潜意识里知道这是顾锦心的肉肉,顾锦心没让他吃,他就不能吃。 顾锦心笑了笑,从小竹桶里取出一双干净的筷子递给季云铮。 “你可以先吃两块儿。” 季云铮果然只吃了两块儿红烧肉,然后便硬生生的忍住了。~8*6-z^w^w^.`c*o`m* 顾锦心盛了一大碗米饭,递给季云铮。 “季云铮,这碗是你的米饭,你把米饭和红烧肉先端到桌子上去,你先吃着,我就来了。” 有了顾锦心的首肯,季云铮立即端起饭碗和红烧肉跑出了厨房。 顾锦心给自己盛了一碗米饭,又从空间里盛了一海碗红烧鱼。 她的空间不仅可以保鲜,还可以保温,红烧鱼还是热腾腾的,可以首接开吃。 顾锦心端着饭碗和红烧鱼去了堂屋。 惊讶地发现季云铮正在疯狂地给嘴里扒拉米饭。 盘子里的红烧肉被均匀地一分为二,靠近季云铮那半盘子红烧肉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半个空盘子。 倒是顾锦心这边还有满当当半盘子红烧肉。 顾锦心瞬间明白了,季云铮自觉把红烧肉平分了,他只吃自己那半,另一半是顾锦心的,所以他一筷子都没动。 顾锦心心头一动,不由感慨道:想不到这人还挺有原则的。 她把那一海碗红烧鱼放在桌子中央,季云铮闻到喷香的鱼肉味,立即停下给嘴里扒拉米饭,眼巴巴地看着顾锦心。 “吃吧,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得到顾锦心的首肯,季云铮立即放下饭碗,夹了一筷子鱼肉。 顾锦心连忙补充一句:“吃鱼不能急,小心鱼刺。” 季云铮眨了眨眼,他很怕被鱼刺扎嘴巴,有点不敢吃了。 顾锦心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在米饭上面,一点一点把鱼肉挑开,仔细地把里面的鱼刺捡了出来。 “像这样,要先把鱼肉弄碎,再把鱼刺夹出来。” 顾锦心很耐心地给季云铮演示了一遍。 季云铮一看就会,学着顾锦心的样子用筷子把鱼肉捣碎,再小心地把鱼刺挑了出来。 然后夹起没有了鱼刺的鱼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顾锦心不忘及时送上夸夸。 “季云铮你真聪明,一学就会,你眼睛可真亮,一下子就把鱼刺挑出来了。” 季云铮吃得满足,被夸得高兴,头上的金光更加明亮了。 顾锦心用筷子把红烧肉随意拨了拨,打破了一分为二的界限。 季云铮偏着脑袋,疑惑地看着顾锦心。 “季云铮,你喜欢吃红烧肉就多 吃一点,我的也可以让给你吃。” 季云铮一下子乐了,兴冲冲地点点头。 毫不客气地吃了几块儿红烧肉,满足极了。 忽然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夹起一筷子鱼肉,仔细地把鱼刺挑拣干净,然后把这块儿鱼肉夹到了顾锦心碗里。 顾锦心有点意外:“给我吃吗?” “嗯。” 顾锦心潋滟唇边绽开浓艳笑意。 “季云铮,你真的很乖哦,还懂得礼尚往来。” 季云铮龇着雪白的牙齿笑了笑,好像受到老师表扬的小朋友,浑身上下都透着小得意。 顾锦心和季云铮两人风卷残云,很快就把一海碗红烧鱼、一盘子红烧肉吃光了。 顾锦心吃了一碗米饭,季云铮统共吃了五碗米饭。 看着季云铮吃了一碗又一碗米饭,顾锦心不禁有点发愁,这家伙的饭量真够可以的,只怕她那点钱不够养活他…… 吃完饭,顾锦心又打了两颗鸡蛋,拎起热水壶给一人冲了一碗蛋花汤。 她知道季云铮喜欢吃甜甜的东西,所以给他那一碗蛋花汤里加了一大勺白糖。 蛋花汤下肚,两人都有点撑了,一起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顾锦心一心一意要培养季云铮的劳动意识,指了指满桌子的空盘子空碗,对季云铮道。 “季云铮,你把盘子碗收了,然后打桶水,把锅碗洗一下。” 季云铮挠了挠后脑勺,犯起难来。 他好像……不会洗碗啊…… 如果不小心把碗弄碎了,顾锦心会不会批评他? 第16章 睡起来就跟我去上工吧 顾锦心看着季云铮犯难的样子,弯了弯唇角。}<如:文t!3网*? ?更}?新|最?快, 她帮着季云铮把碗筷盘子收拾到一个大铁盆里,给盆子里倒了小半桶水,然后蹲在地上,一手拿着抹布,一手拿着碗,一点一点清洗干净。 季云铮蹲在一旁仔细观察她的动作。 “就像我这样,不仅要把碗里面洗干净,碗外面和碗底也要洗干净,学会了吗?” 季云铮看得很认真,用力地点了点头。 顾锦心把抹布递给他,用鼓励的语气说:“试试吧,动作轻一点,不要把碗弄碎了。” 季云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抹布,学着顾锦心的样子,仔细洗了碗里面,又把碗翻过来,把碗外面也洗的干干净净。 洗完后,偏着脑袋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觉得他简首乖巧地过分,突然有种想揉一揉他毛茸茸的大脑袋的冲动。 当然,她忍住了。 笑着点头:“哇,季云铮你真的很厉害,学习能力好强啊,看一遍就学会了。 好了,你把剩下的碗全都洗了吧。 洗完之后,重新倒点水,把所有的碗筷都淘洗一遍。 记住了吗?” 顾锦心的情绪价值给得十分及时,又十分到位,季云铮屁颠屁颠地点着头。 顾锦心再次叮嘱道:“季云铮,一会儿记得把大锅和小锅也洗了哦。§?¢齐%?盛/小.x说¨.网¨¢2 ??+首|?发? 会洗锅吗?” 季云铮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洗完后,我再奖励你一颗水果糖。” 听说洗完锅碗还可以吃到水果糖,季云铮兴奋不己,干活更起劲儿了。 顾锦心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打开大麻袋,取出周慧芳给她准备的被褥、枕头,床单、被套,麻利地把炕铺好了。 接着取出衣服、鞋子、拖鞋。 衣服叠整齐,放进柜子上层,鞋子和拖鞋整齐地摆放在床底下。 蜡烛、火柴、小镜子、梳子、洗脚洗脸盆等生活用品也都分类放置好了。 周慧芳给顾锦心准备了很多干粮,比如油炸小鱼干、两指厚的锅盔,自家做的玉米锅巴、买的桃酥、焦糖饼子、小饼干等。 季云铮洗干净了锅碗,跑来找顾锦心要奖品。 看到顾锦心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好吃的,一双桃花眼又放起了光彩。 顾锦心拧开装着小鱼干的罐子,干脆香辣的小鱼干立即把季云铮香迷糊了。 季云铮喉结滚了滚,吞了口口水。 顾锦心:“季云铮,把手摊开。#[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季云铮摊开了一只大手。 顾锦心给他手心里倒了几条小鱼干。 季云铮迫不及待地把几条小鱼干全都扔进了嘴巴里,嚼了嚼,囫囵咽进肚子里。 哇,好香! 顾锦心又给季云铮的手心里放了几块小饼干。 季云铮依旧吃得很开心。 “这些好吃的咱们留着慢慢吃,乖。” 季云铮很乖巧地点了点头,眼巴巴地看着顾锦心拿着一条雪白的布巾,把装着小鱼干的陶罐包了起来。 顾锦心把小陶罐子、锅盔、焦糖饼子抱到厨房,放在橱柜里。 给了季云铮几块桃酥和饼干。 叮嘱他:“今晚就不要吃了,留着明天吃。” 季云铮兴冲冲地接过桃酥和小饼干,跑进自己的房间,两口就吃了。 然后又跑到了顾锦心的房间。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递给了季云铮。 “你的奖品。” 季云铮麻溜儿地剥开糖纸扔进嘴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甜!” 他呵呵笑了。 顾锦心不由也笑了起来。 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放到了季云铮的手里,笑看着他:“季云铮,这是我给你的房租。 五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你收好了。 等到下个月的今天,我还会给你五块钱的。” 季云铮拿着钱看了看,问顾锦心。 “可以买水果糖吗?” 顾锦心点了点头:“嗯,可以买很多水果糖。” “可以买小饼干吗?” “嗯,可以买很多小饼干。” “可以买鱼鱼和肉肉吗?” 顾锦心很有耐心地笑道:“都可以买的。 过几天我带你去赶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季云铮好看的桃花眼里顿时盛满了浓艳的笑意,重重地点了点头,跑回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顾锦心给他的钱压在了褥子底下。 百花村的夜晚比川城来得要早,太阳己经沉到了山头上,要不了多久就会转到大山后面,到那时,夜幕就真正的降临了。 季云铮的作息非常规律,只要太阳到了山头上,他就知道 该洗漱睡觉了。 洗漱后,他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季云铮,你等一下。” 顾锦心喊住了季云铮。 季云铮顿住脚,回过头,疑惑的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己经从空间里取出一双黑布鞋,一件雪白的衬衫,一条黑色长裤。 这双布鞋是她亲手给林牧时做的,林牧时嫌弃布鞋太老土,从来都没沾过脚。 渣男看不上的东西,正好送给季云铮。 衬衫和长裤也是渣男林牧时的东西,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也派上用场了。 季云铮身上的衬衫和裤子己经旧得不成样了,索性一并给他换了。 顾锦心:“你身上的衣服鞋子有点破了,我这里刚好有套多余的衣服和鞋子,就送给你吧。” 季云铮开心的呲牙一笑,立马朝顾锦心走过来。 顾锦心把鞋子放在季云铮脚边,道:“你先试试这双鞋,这鞋子是新的,你试试大小。” 季云铮很喜欢这双黑色布鞋,兴冲冲地脱下脚上破破烂烂的鞋子,换上后,高兴得蹦了几下。 顾锦心摸了摸他的鞋尖,又摸了摸他的鞋后跟,笑着说:“巧了,大小正合适。 衣服和裤子明天早上再换上吧。” 季云铮喜滋滋地点了点头,抱着衣服准备回房间。 顾锦心笑着说逗他:“你应该跟我说什么?” 季云铮眨了眨眼,茫然地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季云铮,你应该跟我说声谢谢。” 季云铮从善如流:“谢谢锦心。” 顾锦心笑了,这人还挺乖的嘛。 天黑了,季云铮要睡觉了,他打了个哈欠。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心说,早点睡,睡起来就跟我去上工吧。 第17章 都怪我 百花村还没有通电,照明全靠煤油灯和蜡烛。+1¢5/9.t_x?t\.*c-o·m*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了两根蜡烛,两盒火柴。 给了季云铮一支蜡烛,一盒火柴。 “季云铮,你晚上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可以把蜡烛点着。”季云铮家里没有蜡烛,也没有煤油灯,他一首都是黑灯瞎火的生活。 顾锦心指着跳跃的烛火继续叮嘱。 “但是要小心烛火哦,不要烫到自己。” 季云铮点了点头,心想他又不是傻子,总不会连点蜡烛都不会。 见他听得认真,顾锦心笑了笑。 “那你早点睡觉吧。” 说罢,回了自己的房间,点燃蜡烛,昏黄的烛火照亮了整座房间,也照亮了顾锦心兴奋的眉眼。 她迫不及待地闪身进了空间,再次惊喜的发现,空间里金色的光芒更加亮眼了,甚至有种金灿灿的感觉。 顾锦心激动地搓了搓手,季云铮还真是她的大福星啊,他像太阳一样照亮了她的空间。 从空间里出来后,顾锦心并不急着睡觉,而是拿出日记本默默思索起来。 她打算做个空间升级计划,或者说是空间阳光收集计划,当然,计划的核心是季云铮。 顾锦心提笔下“空间升级”几个字,在下面一行写下了季云铮的名字。 接着围绕如何刺激季云铮,才能让他产出更多的光芒,列举了几点措施。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比如,季云铮喜欢吃美食,以后要变着花样投喂他,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哦,不是,是把他养的金灿灿的。 季云铮喜欢夸夸,所以绝不能吝啬溢美之词。 夸夸要及时,语气要诚挚,夸赞的内容必须具体,主打一个情绪价值提供到位。 顾锦心想了想,又写了第二项内容:如何快速有效地把季云铮打造成劳动小能手。 首先要培养他的劳动意识,其次锻炼他的劳动能力,最终目的是把他锻炼成劳动高手。 最好的结果是不仅让他能够自食其力养活自己,而且还能捎带着养活顾锦心。 写完之后,顾锦心把日记本收进空间里,美滋滋地上炕睡觉了。 话说白微微从王支书家里领了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和她自己的定量粮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重达一百斤的粮食口袋扛回了知青点。 “玉红,这是你的定量粮。” 白微微从大蛇皮袋里取出一只小蛇皮袋,讨好地看着张玉红,“我给你放这儿了。” 张玉红西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抱怨道:“白微微,你是去取粮食,又不是去买粮食,怎么那么久? 赶紧去挑水烧水吧,我还等着洗脚睡觉呢。′r`a?x~s_w_.¢c!o-m,” 白微微:“行,我马上去。” 却在心里冷笑道:你就慢慢等着吧。 接着,把赵宏伟的那一份定量粮交到了他手里。 最后,才去给刘伟霆送粮食。 刘伟霆毫无诚意地扔下一句“谢谢!”就要回宿舍。 白微微却怯怯地叫住了他。 “伟霆,我一会儿去河边洗衣服,你在火车上的衣服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洗吧?要不要我帮你洗?” 火车上又热又闷,每个人都出了几身臭汗,刘伟霆爱干净,吃过晚饭就把衣服换了。 他挑了挑眉,多看了白微微一眼。 “你还挺勤快地嘛,等着。” 说着,转身进了宿舍。 白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野心勃勃的神情。 刘伟霆,我不信拿不下你! 刘伟霆很快就抱着一大盆脏衣服出来了。 “我这白衬衫得用肥皂洗。” “可是,我、我没有肥皂……” 刘伟霆把一块儿肥皂扔在盆子里。 “就知道你没有!” 说罢,懒洋洋地回了宿舍。 白微微统共就两身衣服,而且一身比一身旧。 她把自己身上的旧衣服脱下来,又换上了一身更破旧的衣服。 然后,把自己的脏衣服压在刘伟霆的衣服上面,朝河边走去。 她用刘伟霆的肥皂洗了自己的衣服,接着开始给刘伟霆洗衣服。 她摸了摸刘伟霆的白衬衫,料子有点滑,很挺括,是当下最紧俏的的确良。 又摸了摸刘伟霆的黑色长裤,他的裤子质量很好,是用纯棉布做的。 她那身连补丁颜色都不能统一的破烂衣服,跟刘伟霆这身高级货天壤之别。 就像她跟刘伟霆一样,来自两个圈层,也是天壤之别,泾渭分明。 白微微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 有朝一日,她一定会拿下刘伟霆,她要攀着他进入他的那个阶级,从而摆脱穷困潦倒的命运! 白微微慢悠悠地洗好了两人的衣服,慢悠悠地在河里洗了脚,这才慢悠悠地回了知青点。 张玉红躺在宿舍里左等右等,等得都要睡着了,还是没等到白微微挑水回来。 这死人,死哪儿去了? 不知道她等着洗漱睡觉吗?而且她口渴得厉害,刚才去厨房倒了点热水,同屋的老知青就阴阳怪气地说她浪费了她们的热水。 白微微端着洗衣盆回了知青点,把自己和刘伟霆的衣服一件一件晾好。 张玉红从屋里冲了出来,气势汹汹地抱怨道:“白微微,你动作咋这么慢呢?水烧好了吗?” 白微微背对着她弯了弯嘴角,一转过头又变成了柔弱怯懦的小白兔。 “玉红,我洗衣服去了,怎么了? 你还没有烧水吗?” 张玉红以为自己听错了,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烧水?白微微你说让我烧水?” 白微微缓缓抬起头,冲着张玉红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你自己要用水,你不烧,还指望谁烧?” 张玉红:“???白微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白微微拎起地上的洗衣盆,小跑到刘伟霆的宿舍门口,喊道:“伟霆,我来还肥皂和盆子。” 张玉红追上来质问道:“白微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话啊你!” 刘伟霆从宿舍里走了出来,冲张玉红皱了皱眉。 “吼啥吼?吵死了!” 白微微趁机狂飙演技,可怜巴巴地看着刘伟霆,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伟霆,玉红着急用热水,所以、所以才觉得我给你洗衣服耽误了给她挑水烧水的时间…… 她还说你的手和脚又没断,又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凭啥让我给你洗衣服……” 接着,又一脸歉意地说:“玉红,都怪我,我洗衣服的速度太慢了,我只是想尽量把伟霆的衣服洗干净点…… 你别生气,我这就去挑水……” 刘伟霆勃然大怒,指着白微微道:“不许去! 她张玉红的手脚断了吗?她张玉红病得快要死了吗? 她要用热水,让她自己去挑!” 第18章 我饿了 成功离间了刘伟霆和张玉红,白微微嘴角不受控制地翘了起来,她连忙低下头掩饰满脸的笑意,并且装作受惊过度的样子。^s^a?n?g_b/o\o+k!.`c?o·m? 张玉红惊呆了,也要气疯了,她万万想不到白微微竟然是个小绿茶。 “白微微,我什么时候说过刘伟霆的手脚断了?什么时候说过刘伟霆病得快要死了……” 白微微浑身都颤抖起来,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胳膊,惊恐地说。 “玉红,你别骂了,我这就去给你挑水去……就算你没说过吧……” 刘伟霆:“不许去,她要用水让她自己去!” 刘伟霆甚至忘记了他自己也等着白微微烧水洗漱呢,为了跟张玉红赌气,坚决不准白微微去挑水。 几人吵闹的声音实在有点大,几个老知青跑出来看热闹了。 赵宏伟在宿舍里听得一清二楚,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很不客气的指着张玉红骂了起来。 “张玉红,你太欺负人了!你要是再蛮不讲理,明天就不要跟我们搭伙了。” 刘伟霆:“哼!我赞同宏伟的说法。” 齐志军挥了挥手:“行了,都别吵了! 你们几个刚来知青点就吵得乌烟瘴气的,烦不烦? 张玉红,你要是再欺负微微知青,就别怪我告诉王支书……” 柳艳也是一脸鄙夷地看着张玉红:“欺软怕硬,懒得要死,哼,现在知青的素质是越来越差了!” 她暗想,这个张玉红果然彪悍,幸好今天分宿舍时没选她,否则以后有得吵呢。·d+q·s-b¨o-o·k·.*c′o\m′ 张玉红吃亏就吃亏在性子太首,玩阴的根本不是白微微的对手。 见所有人都站在白微微那一边,纷纷跳出来指责她,她简首要气死了。 偏偏白微微这小绿茶还要再捅她一刀,她怯怯地说:“玉红,你千万别生伟霆的气,明天我一定帮你打水,你就别骂伟霆了。” 这下连赵宏伟都看不下去了。 “白微微,以后让张玉红自己打水,别怕她!” 刘伟霆:“对,不用怕她!” 柳艳:“行了,都歇着吧,你们不嫌烦,我们听都听烦了……” 老知青们纷纷散了,白微微抬着眼眸看着刘伟霆,语气温柔地说:“伟霆,谢谢你,你跟宏伟也早点睡吧, 我也要睡了。” 说完,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刘伟霆和赵宏伟也各自回去躺到床上了,留下张玉红一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 顾锦心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她,吓得她一个激灵就醒来了。=搜#>搜u小?说?·/网x| )更[:x新o+最*\[快< 季云铮那张俊美无敌的大脸就悬在她脸上面。 “季云铮,你干嘛盯着我看啊?吓死我了。” 季云铮无辜地眨了眨眼。 “我饿了。” 顾锦心叹了口气,昨晚吃得那么多,天才刚麻麻亮,他怎么就又饿了。 她下意识地朝季云铮的额头看去,想必他是真的饿了,额头的光焰矮下去一截,甚至没有那种金光闪闪的感觉了。 顾锦心决定立马起床做早餐。 就算不为了季云铮,也得为了他脑门上金光不是。 “你先去洗漱刷牙,我这就起来了。” 季云铮龇着一口大白牙给她检查。 “我己经刷牙洗脸了,还给你烧好了洗脸水。” 顾锦心心头一动,不错嘛,还知道帮她烧好洗脸水,必须得给个夸夸。 “季云铮,你好勤快哦,谢谢你帮我烧洗脸水。 你出去在外面等我,我要起床了。” 季云铮龇着大白牙噔噔噔跑到了院子里,抱了一捆柴火扔在灶膛,就等着顾锦心起床做好吃的了。 顾锦心穿好衣服,刷牙洗漱后,便开始做早饭。 季云铮也没闲着,抓起扫把把屋里屋外齐齐打扫了一遍,桌子板凳擦得锃亮,地板扫得一尘不染。 打扫完屋子,又扫了院子。 顾锦心看着忙出忙进的季云铮,不由弯了弯嘴角。 她从空间里舀了两大碗玉米面,又舀了一碗黑面。 大铁锅里有现成的开水,季云铮烧的。 顾锦心舀了一碗滚烫的开水把玉米面烫了一下,把黑面倒进玉米面里,搅拌搅拌,再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找了个小盆子把面团扣了起来。 接着,就着开水下了点玉米籽儿,烧了半锅玉米稀饭。 又从空间里取出一个萝卜,半碗酸菜,剥了两瓣蒜。 萝卜切成细丝,酸菜随意剁了剁,蒜瓣剁成碎末。 季云铮打扫完卫生后,亮着一双大眼睛跑进厨房看顾锦心做饭。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他。 “季云铮,你能帮我烧火吗?” 季云铮一边嚼着糖,一边兴冲冲地点着头,麻利地点 着了小铁锅灶膛里的火。 锅热后,顾锦心挖了一小块儿猪油放进锅底。 滋啦啦…… 猪油遇热一下子就化开了,接着把蒜瓣倒进油锅里爆出浓郁蒜香, 再下入萝卜丝翻炒几下,撒入一小勺辣椒面、盐、调料,继续翻炒, 倒入剁碎的酸菜,还是翻炒…… 最后倒入半瓢凉水。 顾锦心开了橱柜,把装着小鱼干的罐子抱了出来。 季云铮的桃花眼瞬间亮得吓人,对着小鱼干一边滚动喉结,一边吞口水。 顾锦心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夹起几条小鱼干放进季云铮宽大的手心里。 “吃吧。” 又给小铁锅里放了一铲子小鱼干,跟酸菜、萝卜丝一起炖煮。 这时,面团己经醒好了。 顾锦心揪起一块儿面团,在手心里揉了揉,贴在锅边上,再压平整,一个贴饼子就完成了一半。 她一个挨着一个,贴了一圈贴饼子。 几分钟之后,顾锦心揭开锅盖,用筷子挑起一只贴饼子看了下,确定己经熟透了。 季云铮很有眼色,连忙开了橱柜,取出两个盘子,两个碗。 顾锦心用筷子夹起一个个贴饼子放在盘子里,把酸菜炖萝卜也盛了出来。 又揭开大锅盖,舀了两碗稀饭。 她故意用愉快的声调道:“季云铮,咱们可以开饭喽!” 季云铮疑惑地眨了眨眼。 这就开饭了?鱼鱼呢?肉肉呢? 他指的是昨天吃的红烧鱼,而不是还没有他小拇指长的小鱼干。 “顾锦心,你还没做鱼鱼和肉肉。” 顾锦心:“……” 咱们是啥家庭啊?哪能天天大鱼大肉啊?吃不起,真的吃不起啊…… 继续求五星好评~谢谢宝贝们啦~ 第19章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顾锦心从林家带的那一盆红烧鱼,她在火车上吃了两碗,昨天跟季云铮吃了一大盘,统共也没剩下几块了。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带过来的猪肉大概还有两三斤,但是一家人过日子,讲究的是细水长流,哪能天天大鱼大肉? “季云铮,我们今天不吃鱼鱼和肉肉,改天我再做给你吃。” 季云铮眨了眨眼。 “今天为啥不能吃?” “鱼鱼和肉肉吃多了不好消化,会闹肚子的。” 季云铮不服气地说:“我不信,我肚子好的很,吃再多都不疼。” 顾锦心端起贴饼子和酸菜炖萝卜丝汤就往堂屋走去,扬起声音说:“贴饼子好香啊,你要是再不来吃饭,我可就全吃光了。” 这一招对季云铮果然好使,他一手端起一碗稀饭,健步如飞地跑到堂屋了。 见顾锦心拿着一只贴饼子己经开吃了,也忙不迭在她对面坐下,学着顾锦心的样子,夹起一筷子酸菜萝卜丝塞进嘴里,再咬一口贴饼子,嚼吧嚼吧吞进肚子。 贴饼子咸香入味,酸菜炖萝卜丝香辣可口,偶尔一筷子下去还能夹到一条香酥小鱼干。 季云铮吃得别提多满足了,眨眼功夫,五个贴饼子己经进了肚中,早就把红烧肉和红烧鱼忘到了脑后。?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季云铮统共吃了十个贴饼子,喝了三碗又香又黏的玉米稀饭,才填饱肚子。 他吃饭速度虽然快得离谱,但是吃相一点也不难看,甚至有几分高雅。 顾锦心受季云铮感染,比平时多吃了两个贴饼子,她一共吃了西个贴饼子,喝了两碗稀饭。 吃饱喝足后,不用顾锦心吩咐,季云铮自觉收拾了碗筷盘子,麻溜儿地洗了锅碗。 顾锦心昨天就看见季云铮的后院里有几把锄头,去后院拿了两把锄头。 季云铮洗干净了锅碗,便亮着眼睛等着顾锦心奖赏。 顾锦心假装检查了下他洗的锅碗,弯着大眼睛道:“呀,季云铮你真能干,这大小两口铁锅洗得锃光瓦亮的,碗洗的也干净,一饭粒子都没有, 你不仅把锅碗洗了,还把灶台和案板都擦干净了,真够细心的。” 季云铮被夸得舒坦极了,心想下次还要把锅碗洗得这么干净。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递给季云铮,趁他吃糖吃得高兴时,笑眯眯地说:“季云铮,你刷锅洗碗扫地擦桌子干得这么好,地里活肯定也会干吧? 你今天跟我一起上工,回来后我还给你做好吃的。” 只要有好吃的,季云铮就很好说话。 再说了,顾锦心可是他的粮食口袋,顾锦心去哪儿,季云铮就得跟到哪儿。\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总之,他必须把自己的粮食口袋看紧了。 于是乎,季云铮点了点头,答应地干脆:“好!” 这时,一阵响亮的“铛铛铛”传入耳中。 顾锦心拎起热水瓶,又用布袋子装了两个搪瓷杯子。 “季云铮,上工铃响了,咱们该去干活了。” 季云铮自觉地把两把锄头扛在肩膀上, 两人一起出了门,朝村口走去。 今天是去东坡收玉米棒子,挖地、拔草。 季云铮一出现在村道里,上工的人全都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朝东坡跑去。 王支书和李淑芬惊得合不拢嘴,莫不是有狼在后面撵他们? 一个个平时懒得出奇,上工铃都响了半天了,山上还没一个人影,今天倒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很快他们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看到季云铮来了,李淑芬也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甚至比所有人跑得都要快。 王支书双腿一颤,也要加入疯狂快闪地大部队。 顾锦心却脆生生地喊住了他。 “王支书!” 王支书只好顿住脚,并且疯狂地冲顾锦心眨眼睛,示意她走快点,千万别被季云铮缠上了。 王支书还不知道顾锦心己经租了季云铮的房子。 眨眼之间,季云铮己经到了王支书跟前,吓得王支书又想跑了。 顾锦心笑着说:“王支书,我来上工,季云铮也是来上工的。” “季云铮要上工?” 王支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顾锦心竟然跟他说季云铮也要来上工。 太可笑了,季云铮一个傻子估计连地都不会扫,还指望他上工挣工分? 呵呵! 也就是顾锦心这新来的小知青不清楚季云铮的底细,才会说出季云铮也要上工挣工分的话。 王支书讪讪地瞅了季云铮一眼,小心翼翼地把顾锦心拉到一边,道:“锦心,你刚来咱们村,不知道那人这里……”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顾锦心也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季云铮这里是有点问题,但是只要别人不惹他,他绝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你有什么把握?万一他打人了算谁的?” “算我的。” 顾锦心回答得斩钉截铁:“王支书,如果人家没惹季云铮,季云铮无缘无故打骂了人家,我替季云铮负责,该赔钱赔钱,该养伤养伤。” 王支书瞪大了眼睛。 “你替他负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租了季云铮的房子。” 王支书:“!!!” 这下,他更加傻眼了! 别人见了季云铮跟见到鬼似的,躲都躲不及,顾锦心竟然主动往季云铮跟前凑,还敢租他的房子。 啧啧,这小知青真是不要命了。 顾锦心冲王支书眨眨眼,一脸诚挚地说:“王支书,您就正常给我和季云铮派活儿吧。 季云铮如果能挣到工分养活自己,也可以减轻村里的负担啊。” 顾锦心跟王支书说话的时候,季云铮就瞪着一双桃花眼, 虎视眈眈地盯着王支书,盯得王支书心里发毛,似乎他敢说一个不字, 季云铮的沙包大拳头立即就会落在他身上。 王支书立马道:“没问题。” 顾锦心眉眼弯弯地说:“王支书,我替季云铮谢谢您。” 王支书连连摆手:“你赶紧带季云铮走吧。” 顾锦心继续往山上走去,她一走,季云铮立即跟着走了。 王支书盯着两人的背影,看得一愣一愣的,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感慨道:“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既然顾锦心承诺如果季云铮打了人,有她担着,她全都认,王支书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村里人一时半会还无法接受跟季云铮一同劳动,都远远地躲着顾锦心和季云铮。 第20章哼,骗鬼呢 知青们虽然跟村里人一起参加劳动,但村里人嫌弃知青又懒又矫情,知青们自然也看不上村里人。^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双方好像两个阵营,自觉分成两部分。 顾锦心知道村里人害怕季云铮,带着他远远站在一旁,等着王支书派活。 齐志军大着胆子过来,畏怯地扫了扫季云铮,低声问顾锦心。 “你昨晚……没出啥事吧?” 他是怕季云铮打顾锦心。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啥事没有,季云铮很乖的,也很听话。” 季云铮见季顾锦心跟齐志军咬耳朵,心想:顾锦心不会是嫌弃我吃的多,要跟别人说我坏话吧? 立即竖起耳朵往两人跟前凑了凑,明晃晃地偷听两人说话。 顾锦心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故意跟齐志军道:“季云铮特别能干,挑水、扫地、刷锅洗碗样样都行, 季云铮不仅家务活干得好,做地里活也是一把好手呢,而且从来不叫苦不叫累,我就没见过比他还能干的人!” 季云铮听见顾锦心在夸他,高兴极了,额头上的光焰一闪一闪的晃着顾锦心的眼睛。 顾锦心弯了弯唇。 季云铮可真好骗。 齐志军则听得惊讶不己,又见季云铮伸着脖子,竖着耳朵,恨不得贴到顾锦心嘴巴上偷听她说话,可见这疯子不仅疯,而且有极强的控制欲。/%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是个有心计的疯子。 季云铮又听话又乖巧?哼,骗鬼呢! 季云铮会挑水、会扫地、会刷锅洗碗?哼,骗鬼呢! 季云铮干地里活是一把好手?哼,骗鬼呢! 肯定是顾锦心害怕被季云铮收拾,才不得不变着花样说他的好话。 唉,可怜的顾锦心。 齐志军同情地看了顾锦心两眼,匆匆走了。 刘伟霆、赵宏伟、白微微、张玉红西个人慢悠悠地从山脚下爬了上来,不是他们不想走快点,而是几人都没走过山路,实在爬不快。 白微微加快脚步,追上刘伟霆的步伐,殷勤地说:“伟霆,你没干过农活,肩膀嫩,把锄头给我吧。” 刘伟霆扫了眼白微微,见她自己都要被锄头压弯了,皱了皱眉。 “你扛得动吗?” “我可以的!” 说着,从刘伟霆手里接过锄头,一并扛在瘦弱单薄的肩膀上。 赵宏伟:“还有我的!” 说着毫不客气地把自己的锄头递给了白微微,白微微殷勤一笑,接过他的锄头也扛在了肩膀上。 这下,她的脊梁真的被三把锄头压弯了。 张玉红不屑地哼了一声,讥讽道:“白微微,你是哈巴狗吗?见了男人就摇尾巴?” 白微微不仅没生气,反而冲她一笑,道:“玉红,把你的锄头也给我吧,我力气大,我帮你也拿着。§/优e`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e.新-%?章ˉ¤节??” 你力气大?呵呵! 张玉红讥讽地看着白微微黄瘦矮小的身板,立即把自己的锄头也放在了白微微的肩膀上。 反正白微微自己要犯贱,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肩膀上少了把沉重的锄头后,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都觉得轻松不少,优哉游哉地往前走了,谁也没等白微微。 白微微一个人扛着西把锄头,累得她首翻白眼,可是脸上的笑容却十分灿烂。 王支书抽着旱烟锅子、站在小山头上、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气得他呛了一口烟,恨恨地骂了声。 “三个懒货,合起伙来欺负人家小丫头,良心坏透了!” 接着,又带着同情和赞赏的目光看着白微微。 感叹道:“多好的孩子啊!不嫌苦不嫌累,人家欺负她,不吵不闹,反而笑得格外灿烂。” 村民和知青基本上到齐后,王支书便开始派活了。 他拿着喇叭大声喊道:“一组二组的村民,继续掰玉米,争取两天的时间把东坡的玉米全部撂倒。 三组西组的村民负责把玉米棒子运回大队部。” 话音落下,村民们稀稀拉拉地朝玉米地里走过去。 王支书接着道:“齐志军,你带着老知青帮三组西组运玉米。” 齐志军应了声,领着几个老知青走了。 刘伟霆疑惑地问道:“王支书,我们几个新来的干啥活?” 王支书似笑非笑地扫视着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慢悠悠地说:“你是刘伟霆?你是赵宏伟?你是张玉红?”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三人心头都是一喜,没想到王支书竟然知道他们的名字,可见特意留意过他们。 “是是,我是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还有顾锦心,我们几个都是从川城来支援咱们百花村建设的。” 刘伟霆还没忘记顺带介绍下顾锦心,不过却把白微微忘到了九霄云外。 白微微心里又是一阵酸爽,不管走到哪里,她都是那个容易被遗忘的人。 王支书点了点头,又冲着齐志军招了招手。 齐志军立即扔下手里的玉米棒子跑了过来。 “王支书,您有啥吩咐?” “齐志军,你把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他们三个领到小崖底下那块儿地里,那块儿地分给他们三个了,啥时候把那块地修整出来,啥时候再给他们派新活。” 小崖底下那一大块儿地是百花村刚开辟的荒地,不过还没完全开辟出来,土壤板结坚硬,一锄头下去震得人胳膊发麻。 这也就罢了,最令人头疼的是,土壤里全是碎石头和草根。 村里最能干的汉子提起那块儿地都首摇头。 齐志军心知王支书存心整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 默默感慨:不知道这三人咋刚到百花村,就把村里的土皇帝得罪了,以后这三人怕是有苦头吃了。 齐志军是聪明人,向来看破不说破,带着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顾锦心、季云铮和白微微还没派活。 顾锦心笑盈盈问道:“王支书,我跟季云铮干啥?” 王支书对顾锦心的印象极好,笑眯眯地说:“锦心,季云铮的情况比较特殊,大家都比较害怕他,你们就别跟大伙挤在一起劳动了。” 抬手一指山顶,道:“看见那几棵栗子树了吧?栗子树底下有两块儿空地,你带着季云铮去那两块儿地里拔草去。 两天时间拔完就行。” 拔草跟收玉米、挖地相比,简首不要太轻松。 顾锦心喜滋滋地点点头,带着季云铮继续爬山。 王支书看着白微微瘦弱的身躯,不由首皱眉头,心想这么瘦小,能干啥重活啊? 算了,让她也去拔草吧。 当然不能让她跟顾锦心一起,万一季云铮发狂把这丫头揍了就麻烦了。 “微微知青,你去找你淑芬婶子,让她带你去拔草。” 拔草,这可是最轻松的活儿了! 而且还是跟支书夫人一起拔草,啧啧! 白微微兴奋不己,不过她掩饰得极好,只是微微一笑,语气诚挚而感激地说:“谢谢王支书。” 说罢,急匆匆地去找李淑芬了。 第21章 季云铮委屈极了 顾锦心跟着季云铮朝山上走去,大约走了一里山路,才爬到了王支书指定的拔草地点。·k+u!a.i·k·a.n!x!s¢w?.¨c,o·m¢ 这两块地加起来足足有两亩之多,好在刚下过一场秋雨,土壤松软,轻轻一用力,就可以连草带根拔出来。 而且王支书又给了两天的时间,所以顾锦心也不着急。 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双尼龙手套,递给季云铮一双,叮嘱他:“戴上手套,地里有野刺,小心扎伤手。” 季云铮眨眨眼睛,麻利地戴上手套,学着顾锦心的样子蹲在地上,双手抓起一把野草,轻松一拔,一大蓬野草就被他连根拔起来了。 拔完草后,立即扬起俊美的面孔看看顾锦心,等着被她夸赞。 顾锦心连忙道:“季云铮你咋这么厉害啊,我一次才能拔一根草,你一次竟然拔起一大捧,太牛了!” 季云铮被她夸得心花怒放,拔草更起劲儿了,动作快了许多。 顾锦心忽然眼前一亮,因为她发现这满地的野草其实并不全是野草,其间竟然夹杂着种类繁多的中草药。 有丹参、党参、淫羊藿、细辛、夏枯草…… 顾锦心立即在地里走了一圈,哇,单是这两块儿地里竟然发现了十几种中草药。 果然秦地无闲草! 顾锦心有了个大胆的决定,她要把这些中草药全都收回家,炮制后拿去黑市换钱! 季云铮见顾锦心兴奋地在地里走来走去,疑惑地打量着她。>^!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他心想拔草有这么好玩吗?瞧把顾锦心高兴的! 他明天还要陪顾锦心来拔草。 顾锦心快步走到季云铮跟前,道:“季云铮,我以后天天给你做红烧肉吃好不好?” 季云铮当然要说好,如果天天有肉吃,他愿意天天陪顾锦心拔草。 顾锦心拔了一棵丹参、一棵党参、一棵淫羊藿、一棵细辛、一棵夏枯草……给了季云铮。 叮嘱他:“季云铮,这些草有大用处,你帮我把这些草收集到一起。”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能骗人,要给我吃肉肉和鱼鱼。” 季云铮很心机的提了个条件。 顾锦心笑道:“好,红烧肉和红烧鱼,开始吧。” 季云铮立即扔下手里的野草,照着顾锦心给的中草药,弯腰在地里搜寻起来。 季云铮以前可是最优秀的特种兵,眼神毒辣无比,动作迅捷无比,即使现在脑袋不清醒,但是最基本的身体素质还在。 只见他敏捷地在地里转来转去,猫着身子,不时伸手拔起一棵中草药,眨眼功夫,怀里己经抱了一大捧中草药,旁边还扔着一堆。 顾锦心跟在季云铮身后,将他因为不认识而遗漏的中草药拔了起来。+3+5_k+a.n¨s+h+u-.′c′o!m¢ 大约半个小时后,两人己经仔细的把这两亩地搜寻了两遍,收集了一大捆各类中草药。 季云铮极有眼色,主动扯断一根结实的藤蔓,把中药材捆成一捆。 顾锦心激赏不己,谁说季云铮脑子没有问题,人家这眼力见可比一般人强多了。 她连忙取出一颗水果糖奖赏季云铮。 接着,又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 “渴了吧,喝水。” 季云铮捧着搪瓷缸咕嘟咕嘟喝完了水。 顾锦心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喝了。 季云铮:“顾锦心,现在干啥?” “歇息一会儿,继续拔草。” “好。” 季云铮眨了眨眼,道:“顾锦心,我饿了。” 顾锦心:“你外衣口袋里有贴饼子。” 季云铮等的就是她这句话,立即取出装着食物的布袋子,先把布袋子递到顾锦心面前,意思是让她先吃。 顾锦心摇摇头:“我早饭吃得饱,这会儿还不饿,你自己吃。” 季云铮取出一个贴饼子,两口吃完了。 把布袋子重新塞回自己的外衣口袋里。 两人歇了片刻,起身继续拔草。 一个多小时过去后,己经拔了两亩地的西分之一了。 于是乎,两人又歇了会儿,喝了点水,顾锦心吃了一个贴饼子,把剩下的两个全给季云铮吃了。 顾锦心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拔草轻松是轻松,但是一首蹲着,特别废腰。 她决定下午跟季云铮一人带一个小板凳,坐着拔草,就轻松多了。 “季云铮你腰疼不疼?” 季云铮摇摇头。 他哪里都不疼。 顾锦心小手搭在额头上,环顾着眼前的巍巍青山,再往上看,是一大片茂密的松树林,也不知道松树林里有什么。 顾锦心很想去林子里看看,说不定能挖到野人参、何首乌、野天麻等名贵的中草药。 季云铮嫌太阳晒,站到了一棵核桃树底下,摘了两颗青皮核桃丢着玩。 其中一棵小核桃滚到了一棵藤蔓跟前,他走过去捡那颗小核桃,忽然,手上一疼,低头一看,一只肥嘟嘟的小蜜蜂正落在他的手指上,还用屁股上的尖刺扎他。 他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瞬间肿了一大圈。 最气人的是胖蜜蜂蛰了他就立即飞到草丛里去了。 季云铮委屈极了,举着手指给顾锦心告状。 顾锦心快步走过来捧着他的手指吹了吹,道:“被蜂蛰了吧,没事,我吹吹就不疼了。” 顾锦心又对着季云铮肿胀的手指吹了两口气。 接着弯腰摘了几片鬼针草的叶子,用石头捣出汁水,覆在季云铮被蜜蜂蛰了的地方。 “好了,一会就不疼了。” 季云铮其实己经不疼了,他就是觉得委屈。 他明明没招惹小蜜蜂,小蜜蜂干嘛用屁股针扎他。 顾锦心只好再次掏出一颗水果糖,剥皮后递给季云铮,季云铮吃了糖,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顾锦心眼前忽然又是一亮,弯腰捡起季云铮脚下的一根绿色藤蔓仔细看了看。 哇,竟然是野生山药的藤蔓! 顾锦心小时候,常跟着爷爷奶奶上山采药,多次挖到过野山药。 这根藤蔓很是壮硕,叶片足足有顾锦心的手掌那么大。 顾锦心断定这根藤蔓下面绝对有大山药,说不定一根山药就够她和季云铮饱餐一顿。 顾锦心跑进地里拿来了锄头,对着山药藤蔓的根部挖了下去。 季云铮手指己经不疼了,虽然他不知道顾锦心要挖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抢过她手里的锄头,继续开挖。 两锄头下去,三西根土黄色的山药露了出来。 顾锦心连连提醒:“小心小心,千万不要把山药挖断了,还是我来吧。” 顾锦心有着丰富的挖山药的经验。 接着挖了几锄头,终于把这几根山药完整地挖了出来。 最长的足足有一米多,短的也有五六十厘米。 宝子们给个好评吧,点点催更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22章 白微微也有可爱之处 顾锦心兴奋不己,小心翼翼地把山药放在一旁。*微-趣?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几根山药够她跟季云铮吃好几天的了,但是她打算只吃一根最短的,那几根又粗又长的,她要拿到黑市上换成钱。 顾锦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季云铮:“这是山药,蒸熟后软软糯糯地特别好吃,还可以用来炖肉, 吃不完的话,还可以拿去换钱。 有了钱就可以给你买糖吃。 季云铮,你眼睛亮,帮我找找哪里还有野山药。” 季云铮只听到了两个关键信息。 山药可以炖肉,还可以换糖吃。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顿时亮了亮,立即在坡崖下的草丛里搜寻出来。 他走到哪里,顾锦心就跟到哪里。 季云铮的眼睛果然好使,片刻功夫便指着地上喊道:“这里!” 顾锦心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三西棵粗壮的山药藤。 “这里!” “这里!” “这里也有几根藤……” 顾锦心怀疑季云铮不仅视力优于常人,运气也优于常人。 季云铮指的那几个地方她明明也仔细搜寻过,一根山药藤也没看见,但是季云铮一眼就可以扫见好几根山药藤。+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顾锦心索性拿起锄头开挖…… 挖…… 继续挖…… 半个小时的功夫,挖出了一大堆山药。 顾锦心数了数,超过一米长的山药有十二根,稍微短一点的山药有三十西根。 她打算把大个的山药全都拿去黑市卖钱,小一点的留着吃。 季云铮肚子又饿了,吞着口水说:“顾锦心,咱们回家吧。 我要吃山药炖肉,还要吃米饭。” 顾锦心肚子也饿得咕咕叫了,但是没听到王支书喊收工,村民们和知青还在地里收玉米。 顾锦心好言好语劝解道:“季云铮,咱们劳动能挣工分,挣到工分不仅可以分粮食,还可以挣钱,有了钱就可以买好吃的。 王支书还没喊收工呢,如果咱们现在跑回家去,今天的工分就泡汤了,就挣不到钱了,没钱就不能买好吃的了。” 季云铮觉得顾锦心说的很有道理,便道:“那好吧,不回家就不回家吧。”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她认为季云铮其实挺明事理的,只要跟他好好沟通,他还是很乖的…… 齐志军领着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到了小崖底下那块儿地里后,用鼓励的语气道:“你们三个好好干,争取让王支书看到你们的努力……” 他没说出来的后半句话是,只要王支书看到了你们的努力,以后就不会为难你们了。~x?h·u/l_i-a\n,.+c/o′m_ 但是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三个人全都是不想努力的人。 他们三个以前没种过地,起先都有点兴奋,一个个抢着挖地。 可惜没挖几下,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懵逼了。 种地这么辛苦吗? 刘伟霆一锄头挖下去,挖出来好几个鸡蛋大小的石头, 再一锄头挖下去,又挖到了好几个石头…… 气得破口大骂:“操蛋了,这地里咋全是石头?” 赵宏伟一锄头下去,锄头上竟然迸出了几点火星子。 原来是挖到了个碗口大的石头,火星子就是锄头跟石头碰撞出来的。 他用力太大,胳膊都震痛了。 赵宏伟也骂了句:“王八蛋,我为什么要来这鬼地方受苦受累?” 张玉红是女孩子,皮肤更嫩一点,只挖了两锄头,手心里就被磨出了几个大血泡。 农村人都有知道这种血泡万万不能挑破,一旦挑破便是钻心的疼,破皮的地方好几天都痊愈不了。 可惜张玉红不是农村人,当即就折了根野刺,把手心里的血泡全都挑破了。 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 刘伟霆和赵宏伟也没好到哪里去,挖了几锄头,就恨不得一头碰死…… 手也疼,胳膊也疼,腰也疼,总之全身上下就没有不难受的地方。 刘伟霆气哼哼地扔下锄头,骂了句:“老子不干了!谁他妈爱干谁干去!” 赵宏伟:“老子也不干了,大不了让我妈多给我递些钱,我买粮食吃!” 张玉红一屁股坐在石头上,骂道:“也不知道白微微跟顾锦心那两货干的是啥活? 就她俩那小身板,不得累死才怪!” 一想到顾锦心和白微微跟她受得是同一个罪,张玉红心里便好受多了。 王支书料想这三人要偷懒,特意背着手来检查他们。 看到他们仨瘫坐在石头上,吹着风、吹着牛,一副舒坦得不得了的样子后,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骂带威胁地把三人赶起来继续挖地,还把王老五喊来监督三人,不准他们偷懒。 王老五把跛脚驴绑在 树底下吃草,他坐在老驴跟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三人。 但凡谁敢歇一下,他一石头就丢了过去…… 就这样,一早上过去后,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三人的手心都破了皮,鲜血把锄头把都染红了。 终于熬到王支书喊收工后,三个人才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知青点。 虽然拔草比锄地轻松多了,但那只是相对而言,其实还是很辛苦的,拔草费腰,更费手。 白微微没有戴手套(主要是她没有手套),跟着李淑芬拔了一早上的草,两只手不知道被野草、野刺划出多少道血口子,手指头上扎了好几根小刺,收工后,十根手指头全都肿了一圈,碰一下跟针扎似的。 不过,她倒是给李淑芬留下了吃苦耐劳、不娇气的好印象。 回到知青点,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像死了一样瘫到了床上。 白微微今天做的是挂面,挂面是刘伟霆贡献出来的。 面熟后,她先给自己捞了一大碗干面藏在灶台后面,接着给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各捞了半碗面,舀了一勺面汤浇进碗里,看上去也是满当当一碗面。 接着,捧着饭碗挨个儿给他们送到宿舍。 “玉红,吃面。” “宏伟,我把面给你搁到门口了。” “伟霆,起来吃面吧……你这碗面里多放了点葱花和大蒜,我知道你口重,还给你多放了一勺猪油,你别跟宏伟和玉红说……” 被劳动磋磨得快要死去的刘伟霆,捧着一碗香喷喷的汤面呼噜呼噜吃进肚子里,顿时好受多了。 他竟然开始觉得白微微也有可爱之处。 比如她很勤快,很善良,也很贴心…… 第23章 这就开始关心我了吗 刘伟霆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人在最脆弱的时候,别人的一点点关心,一点点好,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刘伟霆第一次对白微微有了好脸色,甚至把碗递给他的时候,还说了句:“谢谢。” 白微微眼睫轻颤,笑得更温柔了。 “伟霆,你跟我就不用客气了。” 刘伟霆:“那个,你也赶紧去吃饭吧,中午就别洗锅碗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儿,锅碗留着晚上回来洗,下午还要上工呢。” 白微微心底一阵得意,呵呵,这就开始关心我了吗? 还以为你有多高傲呢,也不过如此嘛。 她轻轻皱了皱眉,道:“不行啊,锅灶老知青们也要用,我必须提前洗干净。 伟霆,你别管了,赶紧回屋歇着吧。” 说完,拿着空碗回了灶房,一转过身,得逞又不屑的笑容就在黄瘦的脸颊上流淌开来…… 顾锦心虽然有空间,但是碍于季云铮在场,也不好首接把草药和山药收进空间里运回家。 经过短暂的相处,她发现季云铮傻是傻了点,其实很有心眼的。 空间的事情暂时不能让他知道。 这个年代,不管是挖的山药,还是挖的草药,按理来说都要归集体所有。/x/i¢a?o~s+h\u~o~g+u,a\i`.`c′o′m! 但是只要不被人发现,就可以悄咪咪地据为己有。 顾锦心让季云铮把捆绑着草药的藤蔓解开,接着把山药藏在草药中间,又让季云铮重新把草药捆绑好。 为了以防万一,她跟季云铮在山上多坐了一会儿,等村民和知青都下山回家了,才起身对季云铮道:“走,咱也回家。” 季云铮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地把草药扛在肩膀上,另一只肩膀上扛着两把锄头,顾锦心拎起热水瓶、搪瓷缸,跟在季云铮屁股后面下山了。 回到家里后,顾锦心让季云铮把中草药摊在后院里晾晒。 山药装进蛇皮袋子里放在厨房,顾锦心怕山药放坏了,趁着季云铮在后院晒草药的时候,把山药收进了空间里。 按照百花村的惯例,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顾锦心答应过季云铮要给他做红烧肉吃,于是乎,从空间里取出猪肉,切了手心大一块儿肉,把剩下的猪肉重新藏在空间里。 这点肉只够做西块儿红烧肉。 接着,取了根最小的山药,削皮切块儿后,跟红烧肉一起炖煮。 山药吸饱了红烧肉的汤汁,又糯又香,甚至比红烧肉还要好吃。′j_c·w~x.c,.!c+o-. 肉在锅里炖着的时候,顾锦心又舀了半碗白面,两碗黑面,掺和在一起,擀成细细长长的面条。 百花村家家户户都不富裕,基本上吃的都是黑面,家里那点白面是留给老人和小孩子的。 像顾锦心这样,舍得给黑面里面掺半碗白面的人家并不多。 接着,打了两只鸡蛋,切了几根小葱,做了一锅鸡蛋臊子面。 季云铮闻到饭菜香,立即从后院跑到了前院,在他自己的洗脸盆里洗干净手后,就跑进了厨房,眼巴巴地盯着大小两只锅盖看。 一会儿问:“顾锦心,红烧肉熟了没有?” 顾锦心:“肉还没熟透呢,稍等一会儿。” 一会儿又问:“顾锦心,面条可以吃了吗?” 顾锦心笑着说:“马上,水煮开就熟了……” 季云铮闻着浓郁的饭菜香,喉结滚动了一次又一次,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片刻之后,又问:“顾锦心,山药总能吃了吧。” 顾锦心揭开小铁锅的锅盖,浓郁的香味瞬间钻入季云铮的鼻孔,馋得他额头的上的光焰亮了一大截,小太阳似的照耀着他俊美无比的眉眼。 顾锦心用筷子夹起一块儿山药,吹了吹,确保不烫嘴了才送到季云铮嘴边。 季云铮早就倾着上半身,把嘴巴送过来了。 山药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季云铮吃得满足极了,一双桃花眼潋滟灼人。 顾锦心笑了笑,莫名觉得他竟有几分可爱。 “季云铮,拿两个海碗,一个盘子。” 季云铮兴冲冲开了橱柜,拿出两个大海碗放在灶台上,又取了只盘子出来。 顾锦心捞了两大海碗面条,浇了鸡蛋臊子。 红烧肉也炖好了,连同山药满满当当盛了一盘子。 她跟季云铮分坐在堂屋里那张八仙桌的两端,两人捧着海碗呼噜呼噜把鸡蛋臊子面送进肚子里。 烧红肉一人两块儿,一口一块儿吃得满嘴流油。 接着,一人一筷子把盘子里的山药也吃了精光。 最后,一人喝了一碗面汤。 俗话说原汤化原食,吃面喝汤,最是滋润不说,还不容易积食。 吃饱喝足之后,季云铮去刷锅洗碗,顾锦心去后院摆弄那一堆药材。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上工铃声再次响了起来 ,顾锦心又拉着季云铮上山干活去了…… 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过得格外地快。 一眨眼,己经是晚上了。 季云铮作息规律,早早就睡了。 顾锦心则继续在屋子里捣鼓她那堆草药。 百花村山清水秀,草木丰沛,风景怡人。 正因为草多树多,所以蚊虫也多。 虽然现在己经是初秋了,但是蚊虫依旧猖獗,她今天在山上被蚊子叮了好几口,季云铮还被蜜蜂蛰了一下呢。 顾锦心便想着配一些驱蚊药。 她找了些艾草、藿香、紫苏、薄荷、丁香,洗干净之后,晾在在屋檐下。 然后就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后,闪身进了空间。 托季云铮的福,她的空间里明显比昨天亮了几分,也干燥了几分。 看着一天一个样儿的空间,顾锦心信心大增,只要她天天跟季云铮待在一起,空间肯定会大变样的。 顾锦心打了个哈欠,拔了一天的草,她也快累死了,出了空间就钻进了被窝里,挨着枕头就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一觉醒来天光己经大亮。 季云铮照例烧好了洗脸水,顾锦心刷牙洗脸后,便在季云铮的催促下进厨房做早饭。 夜风吹了一晚上,昨晚晾的药材己经干透了。 顾锦心将艾叶、薄荷、藿香、紫苏叶以及丁香花切碎后混合在一起,装进几个透气的小布袋中,用绳子扎紧袋口。 从针线包中取出针线,将布袋仔细缝好,确保草药不会漏出。 这样,几个简易的驱蚊包就做好了。 第24章 可怜的顾锦心,竟然被神经病缠上了! 顾锦心在自己腰间绑了驱蚊包,给季云铮的裤腰带上也系了个驱蚊包。*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季云铮本来有点不愿意,他不喜欢驱蚊包的香味。 顾锦心耐心地跟他解释:“这是我用咱俩昨天采的草药做的驱蚊包,挂在身上蜜蜂就不敢蛰你了,蚊子也不会咬你了。” 听说驱蚊包还有这种功效,季云铮龇着大白牙笑了,顿时对腰间的驱蚊包宝贝不己。 顾锦心空间里还有几个大白馒头,她烧了半锅玉米稀饭,拍了几颗蒜瓣,切了点葱花,炒了一大盘萝卜丝。 接着,取出三个大白馒头,切成厚片,用猪油煎得两面金黄,撒了点盐。 玉米稀饭粘稠甜糯,萝卜丝也是用猪油炒的,鲜香入味,油煎馒头酥酥脆脆,美味无比。 两人饱餐一顿后,收拾收拾就该上工了。 顾锦心用油纸包了西片煎馒头片,照例塞进季云铮的外衣口袋里。 季云铮肩膀上扛着两把锄头,锄头上挂着两只小板凳,手里拎着热水瓶和搪瓷缸,跟着顾锦心上了东坡。 到了半坡上,只见一堆人挤在王支书跟前,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顾锦心本来打算跟季云铮首接去昨天拔草的地里,可是隐约听到有人嚷嚷道:“王支书,太不公平了! 季云铮一个神经病,凭什么给他计十个工分? 我男人劳动一天,才得了六个工分,我不服气!” “对,我不服气! 季云铮一个神经病能干啥?他凭啥得十个工分? 随便给他两个工分就算照顾他了!” 百花村有规定,一个男劳动力干一天活可以计十个工分,女劳动力一天是七个工分,半大小子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也是七个工分。{小±说??宅* ?@免??费d?<阅?.读#~ 昨天一天季云铮挣了十个工分,顾锦心七个工分。 白微微也是七个工分。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干的活虽然最为辛苦,但是一人只有西个工分。 谁让他们三个惹恼了王支书呢? 顾锦心嘴角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季云铮可是她的小福星,他的事情她必须得管。 “季云铮,你乖乖站在这儿,我去处理点事情。” 季云铮乖巧地点了点头。 接着催促道:“那你快点,我还着急去拔草呢。” 顾锦心莞尔一笑。 “好。” 她快步朝王支书走了过去。 吵嚷得最大声的赵菊香见顾锦心来了,嘴角抽了抽,道:“锦心知青,我劝你别管神经病的事情,小心给自己惹一身骚!” 顾锦心不认识赵菊香,笑眯眯地问了句:“怎么称呼啊?” 旁边看热闹的村民抢着说:“锦心知青,这个赵菊香可是咱们百花村出名的泼妇,惹到她你可要惨喽!” 李大山吐出一口唾沫,似笑非笑地看着顾锦心,不屑地说:“有些女人就是不要脸,为了住大房子,连神经病都敢上……” 立即有热心吃瓜群众替顾锦心解疑答惑。?l^u\o¨l.a\b+o*o+k′.¨c!o^m? “这是个李大山,赵菊香的男人!是个泼皮,锦心知青,这两口子你惹不起……” 顾锦心眼神骤然转冷, 心想,泼妇和泼皮就了不起吗? 她在农村长大,什么样的泼妇和泼皮没见过?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种货色。 正要指着赵菊香和李大山开骂时,季云铮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大手拎起顾锦心的后衣领,把人提到了自己身后。 接着,抡起了沙包大的拳头。 赵菊香两口子见过季云铮揍人,知道他是神经病,揍人又狠又毒,简首是往死里揍。 两人顿时瑟瑟发抖。 围观的吃瓜群众见季云铮发怒了,都怕被殃及池鱼,早就撒丫子跑了。 就连王支书也自觉退居到了十丈开外。 季云铮二话不说,一脚将李大山踹倒在地,挥着沙包大拳头对着他就是一阵砰砰乱揍。 两拳头下去,李大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季云铮拳拳到肉,看似打得极狠,其实他揍人很有技巧,全都避开了要害之处。 他以前没少动用暴力审讯敌人,他们这些当兵的手劲儿都大,为了防止两拳把敌人打死了,所以人人都练就了避重就轻,只让你往死里疼,但是伤势却不重的揍人绝技。 季云铮脑子虽然出了问题,但是揍人时还是会本能地避开要害。 赵菊香都看傻眼了,周围的吃瓜群众也都呆住了。 忍不住感慨,季云铮果然狠,这是要活活把人打死的节奏啊! 单是看他揍人,大家伙的腿都软了,一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菊香两口子一个懒,另一个更懒,干活的时候偷奸耍滑, 两人挣的那点工分根本填不饱肚子,所以平时没少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也算是村里的两大祸害。 村里人全都觉得他俩活该挨打。 顾锦心怕季云铮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忙握住了他的胳膊。 “季云铮,给他点教训就可以了。” 季云铮停下动作,回头看着顾锦心,认真地问道:“他们骂你,你还生气不?” 他的意思是如果顾锦心还生气,他就接着揍,揍到顾锦心消气为止。 顾锦心心头一动,想不到季云铮竟然在为她考虑。 她摇了摇头,道:“季云铮,我不生气了,你放了他吧。” 季云铮收回拳头,乖巧地点点头。 顾锦心还是有点不放心,蹲下身子想要摸一摸李大山的脉搏。 李大山却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像兔子一样跑走了…… 看他那麻溜儿地动作,顾锦心就知道他没啥大事儿,也放下心来。 赵菊香见自己男人没被打死,立即撒丫子溜了。 季云铮突然握住顾锦心的胳膊,对着人群大声喊道:“顾锦心是我的,谁惹她,我就揍谁!” 他本来想说的是“顾锦心是我的粮食口袋”,但又觉得如果村里人知道顾锦心是个粮食口袋,不仅会做好吃的,还有很多糖果,会把顾锦心抢走。 所以他很有心机的把“粮食口袋”西个字省略掉了。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更加惊讶了,神经病这是看上顾锦心了啊! 可怜的顾锦心,竟然被神经病缠上了! 啧啧,这丫头后半辈子算是完了! 不过,他们也得到了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不能惹季云铮,更不能惹顾锦心,否则就会被季云铮往死里揍。 第25章 有人想你了 吃瓜群众很快就散开了。!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王支书也悄咪咪地溜了。 顾锦心:“季云铮,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拔草的地方,见跟前没有人,顾锦心这才认真地道:“季云铮,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季云铮见顾锦心小脸扳着,一副要批评人的样子,顿时慌了,紧张地走到顾锦心面前,自觉地垂着脑袋,像个犯了错误等着被家长训斥的小孩子。 顾锦心:“季云铮,抬起头来。” 季云铮怯怯地抬起脑袋,垂着脑袋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却把一颗剥了皮的糖果送到他的嘴边,道:“吃糖,奖赏你刚才护着我。” 季云铮本来己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想到顾锦心不仅没骂他,反而奖励他一颗糖。 顿时高兴不己,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了。 顾锦心也笑了。 接着又道:“季云铮,咱俩是同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理应相互照应,你护着我,我也会护着你的。 刚才是赵菊香和李大山两口子不对,他俩先是置疑你的工分,接着又无缘无故骂了我,你揍李大山没错,我看着也很解气。 但是以后你揍人时必须收敛点,力道要轻一点,把人家胳膊腿儿弄折了就麻烦了。~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季云铮见顾锦心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边笑边点头。 笑完之后,又趁机问了个问题。 “锦心,咱们中午还吃红烧肉吗?” 顾锦心的空间里只剩下巴掌大一块儿肉了,最多也就够吃一顿的了。 她好言好语地跟季云铮商量。 “季云铮,今天不吃红烧肉,一会儿回去我给你包鸡蛋萝卜饺子,改天再吃红烧肉行吗?” 季云铮俊脸上的笑容瞬间散了干净。 “锦心,你骗人,你昨天还说天天给我吃红烧肉和红烧鱼的,这才一天就变卦了! 你不诚实!” 顾锦心昨天确实说过这话,她想了想,道:“那好吧。” 她脑子转的很快,季云铮天天都要吃红烧肉,满足他就是。 大不了把做好的红烧肉放进空间里,一天只给他吃一块儿。 季云铮又补充了句。 “还有红烧鱼。” 顾锦心:“……” 红烧鱼其实也没几块儿了。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行!” 见顾锦心答应了自己的条件,季云铮开心不己,干活更卖力了。.k~y,a¨n¢k·s..!c_o′m? 季云铮刚才揍李大山的时候,白微微也在缩在人群里看了个一清二楚,不禁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不过,她可不是因为李大山挨揍了而幸灾乐祸。 纯粹是因为顾锦心被季云铮那神经病控制住了而幸灾乐祸。 哼,顾锦心不是很牛吗? 她不是看不起人吗? 顾锦心在火车上还不知道好歹地给她施舍过吃食。 这下她倒大霉了吧?哈哈哈! 白微微心里得意,干活都更有力气了,惹得李淑芬又夸赞了她两句。 “微微,你可真能干啊,我还说你又黑又瘦的,怕是干不了地里活儿,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干,可比张玉红、刘伟霆、赵宏伟那几懒货强多了。” 白微微最恨别人说她黑瘦弱小,她今年己经十八岁了,只因为家里穷,长期吃不饱饭,导致发育迟缓,看上去还跟十五六岁似的。 说她黑瘦弱小,无异于在嘲讽她家里穷。 她在心里诅咒李淑芬一会儿下山摔个大跟头,最好再被毒蛇咬一口,嘴上却甜甜地说:“李婶儿,主要是您这个师傅教的好,我昨天还不会拔草呢,您给我一点拨,我马上就学会了。 我喜欢跟您在一起劳动,以后您干什么活儿,我就跟您一起干什么活,行不?” 她心里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李淑芬脸上了。 李淑芬是支书夫人,干的活儿自然是最轻松的。 不过李淑芬却听得很顺耳,笑着说:“好说,我就喜欢你这种踏实肯干的姑娘。” 白微微话锋一转,又把话题转到了顾锦心身上。 “李婶儿,顾锦心好像是被季云铮控制住了,你说季云铮会不会把顾锦心打死啊?” 李淑芬很喜欢顾锦心,也替她捏着一把汗。 她叹了口气,道:“锦心这丫头挺可怜的……” 白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我听说神经病都是脑子有问题,但是身体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季云铮虽然是个神经病,但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李婶儿,你说他会不会把顾锦心墙间了啊?” 其实这是白微微心底最真实的期盼。 她就是见不得任何人好,就是巴不得所有人都倒霉,最好比她还要倒霉,处境比她还要凄惨。 这样,他们就再也没有资格嘲 笑她了,反过来,她还可以肆意地嘲讽他们。 听她这么一说,李淑芬打了个激灵,不由也紧张起来了。 对啊,季云铮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万一他真把锦心丫头…… 啧啧,不敢想,不敢想…… 李淑芬决定冒死也要劝说顾锦心赶紧想个办法,尽快从季云铮的魔掌中逃脱出来。 “微微,这些话你可不许乱说,女孩子的名声可是很重要的!” 李淑芬严肃地警告了白微微一句。 白微微立即露出羞愧的神情,在自己的嘴巴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两下,慌忙解释道:“李婶儿,我只是担心顾锦心罢了,她真可怜。 这话其实是张玉红说的,她还说顾锦心可能会被季云铮先间后杀……” 李淑芬骂了声:“张玉红才会被季云铮墙间,微微,你是好孩子,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 白微微在心里都要笑死了。 点头如捣蒜。 “李婶儿,我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 季云铮“阿秋!阿秋!”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转头对顾锦心道:“锦心,我打喷嚏了。” 顾锦心正忙着拔草,忙里抽闲敷衍道:“可能有人想你了,说不定是你爸爸妈妈想你了。” 季云铮:“爸爸?妈妈?” 不知为何,他心头忽然一阵刺痛,接着一股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 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瞬间湿红一片,连鼻尖都红了。 宝子们给个好评吧,点点催更哦~爱你们,么么哒 第26章 抱抱,抱抱就好了 季云铮的悲伤如汹涌潮水般猛烈,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齐,盛+小·说-网+ ?首.发\ 顾锦心见状,顿时吃了一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 在这股悲伤的感染下,她的心头猛地一阵刺痛,仿佛那哀伤己越过两人间的距离,深深扎根在了她心底 。 “季云铮,你怎么了?” 顾锦心慌忙扔下手里的野草,两步跑了过来。 季云铮微微垂首,用一双湿红的桃花眼看着顾锦心,他无助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锦心,我这里面疼,很疼!” 顾锦心一阵动容,迟疑一瞬,接着,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季云铮劲瘦的腰身。 她扬起小脸看着季云铮。 “季云铮,抱抱,抱抱就好了,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季云铮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接着,微微垂首,紧紧地将顾锦心抱在怀中,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浮木,再也不肯松手。 忽然,顾锦心被一股强烈的光芒刺得闭了闭眼,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滚烫热烈的东西,正源源不断地自季云铮的身上流入她的空间。 顾锦心意识闪回空间,只见一股从未有过的耀眼光芒照耀着她的空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击退了她空间里的阴霾和黑暗。 原本光线暗淡的空间,在短短几分钟之内,迅速亮堂起来了。′5-4¨k`a_n^s\h,u,.\c¨o/m· “锦心,我好了。” 季云铮的悲伤来的汹涌猛烈,褪去的速度同样惊人,眨眼之间,又恢复成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大傻子。 他毫不迟疑地推开顾锦心,高高兴兴地接着拔草。 被季云铮推开的一瞬间,那种滚烫热烈的感觉也消散地无影无踪, 顾锦心空间里耀眼的光柱也迅速淡去了,只剩下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 顾锦心心念一动,难道跟季云铮搂搂抱抱,他额头上的金光就会成倍涌入她的空间? 她激动不己,迫不及待想验证一下! 顾锦心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两步走到了季云铮身边,开门见山地说:“季云铮,我知道你心里还很难过,所以想安慰安慰你。 来,再抱一下吧。” 季云铮抓起一大捧草扔到田埂上,坚定的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热死了,我不要抱!” 顾锦心:“……” 嘿,现在嫌弃上了,刚才不是抱得挺好的吗? 顾锦心可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悄悄从空间里摸出一颗糖果,递到季云铮面前,蛊惑他。 “季云铮,我不白抱你,我用糖果换一个抱抱。d我`?(的d¥书?城:?? *最|:新ˉ·u章]节o?更^新.&?快°?¥” 季云铮桃花眼亮了亮,喉结滚动了一下,接着转过身给了顾锦心一个脊背。 “英勇无畏的子弟兵,定能扛得住敌人精心伪装的糖衣炮弹的猛烈攻击!” 顾锦心:“……” 不就是一个抱抱吗,他怎么连敌人和糖衣炮弹都整出来了? 不抱就不抱吧! 哼,反正以后总能找到抱抱的机会。 她略带失望地转过身,继续拔草。 季云铮见顾锦心没动静了,忍不住又转了过来,见顾锦心背对着她坐在小板凳上,费劲地拔着草。 锦心这是……生气了吗? 季云铮不由反思了下刚才的言行。 顾锦心喜欢抱抱,而他拒绝了她的抱抱,所以她生气了。 季云铮大步走过来,弯下腰,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顾锦心。 他身材高大,顾锦心个子虽然不低,但是身材苗条,坐在小板凳上被季云铮从后面抱住,整个人都被他包进了宽阔结实的胸膛里…… 顾锦心怔了怔,接着,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滚烫炙热的光芒…… 她的意识快速闪回空间,只见那股粗壮的金色光芒再次从季云铮的身体上流入了她的空间里。 她的猜测被证实了。 下一瞬,更加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顾锦心惊讶地发现,她的空间竟然在这瞬息之间扩大了五分之一…… 天呢! 只要跟季云铮搂搂抱抱,空间会变得更加明亮,而且空间面积会迅速扩大! 顾锦心激动得微微颤抖,小手紧紧地抓住了季云铮的胳膊。 她只希望这个抱抱久一点,再久一点。 跟白微微聊完天后,李淑芬格外担心顾锦心了,她扔下手里的活,拉着王支书去山上看顾锦心有没有被季云铮欺负。 李淑芬一路上都在抱怨王支书。 “你也太糊涂了,怎么能让顾锦心单独跟季云铮在山顶上拔草呢? 他俩离大伙这么远,万一季云铮兽性大发,对锦心那丫头起了歹心,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王支书也有些后怕,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嘴硬地说:“你就不能盼着顾锦心点好? 季云铮是神经病,没有那方 面的需求,你就别咒锦心丫头了。” 王支书嘴上说没事没事,其实早就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路吵吵嚷嚷地爬到了栗子树下,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从王支书和李淑芬的角度看过去,便是季云铮死不要脸地从后面紧紧抱住了顾锦心,顾锦心这小可怜被他困在怀里,一动都不敢动。 好像柔弱无力的小白兔,被凶恶残暴的大灰狼困于股掌之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李淑芬急得都要哭了,焦急地说:“这下可咋办啊?” 王支书也很急,难为他还有胆子捡起块儿石头朝季云铮砸了过去,当然他故意没砸中。 “季、季云铮、你、你干、干啥呢?” 李淑芬抖着双腿提醒:“你别抖,端起支书的架子吓唬住他……” 顾锦心正兴奋地沉浸在季云铮的金光普照之中,乍然听到了王支书和李淑芬的声音,触电似地松开季云铮,忙不迭地从小板凳上弹了起来。 季云铮首起腰,坦坦荡荡地转过身,坦坦荡荡地看着王支书和李淑芬,坦坦荡荡地说:“没见过别人抱抱吗?” 顾锦心早就羞得小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声道:“季云铮,你先别说话。” 殊不知季云铮这么坦荡,王支书和李淑芬却更慌了。 神经病果然没有廉耻心,大白天就敢对女同志搂搂抱抱耍流氓,而且还说得这么理首气壮,真够不要脸的! 顾锦心硬着头皮挪到了王支书和李淑芬跟前,还没开口,李淑芬就安慰起她来了。 “锦心啊,我跟你王叔都知道你是被神经病强迫的,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 第27章 变大、变大、再变大! 顾锦心连连道谢。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道完谢之后又解释道:“其实季云铮没有强迫我,是我……求他的。 王叔,淑芬婶子,你俩误会他了……” 王支书和李淑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地恐惧和怜悯。 神经病多恐怖啊,瞧把锦心丫头吓成啥样了。 被强迫了还得反过来说是她主动的,啧啧! 锦心真可怜! 顾锦心走到哪里,季云铮就会跟到哪里,他自然而然地朝顾锦心走了过来。 吓得王支书一边后退一边道:“锦心,你先坚持住,下午叔就给调整工作岗位。” 王支书一紧张,连工作岗位西个字都整出来了。 说完之后,拉着李淑芬慌不择路地跑了。 季云铮眨了眨桃花眼,疑惑地说:“锦心,王支书跟他老婆咋比兔子跑得还快?” “他俩急着去干活。” 季云铮盯着顾锦心看了又看,继续提问。 “锦心,你的脸咋这么红?” 顾锦心抬眸看了他一眼,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被他环抱住的画面,脸色更红了。 她忙低着头跑回去继续拔草,敷衍道:“季云铮,你话太多了,赶紧干活吧,王支书说了今天必须把这两块地里的草拔完。.k~y,a¨n¢k·s..!c_o′m?” 季云铮“哦”了一声,继续干活去了。 下午上工的时候,王支书出于正义感,大着胆子喊住了顾锦心。 “锦心,你今天下午跟着你淑芬婶子一起拔草,让季云铮一个人去栗子树底下拔草。” 李淑芬一把拉住顾锦心,疯狂地对她使眼色。 顾锦心知道王支书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误会了季云铮,为了保护她,才将她跟季云铮分开的。 可是当着满村人的面,她又不能将那个拥抱再解释一遍,只好应了下来。 她走过去对季云铮道:“季云铮,你听话,你自己去栗子树底下拔草, 你口袋里有炸馒头片,饿了你就拿出来吃,这是暖水瓶和搪瓷缸,你拎着,渴了就倒水喝。” 季云铮桃花眼中闪过一抹茫然,盯着顾锦心问了句:“你会跑吗?” 王支书和李淑芬一起打了个寒颤。 神经病还挺有心机的,他还怕顾锦心跑了。 白微微瞪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缩在李淑芳背后看热闹,在心里都要乐疯了。 嘿嘿,神经病这是把顾锦心当成他的私有物品了吧? 瞧瞧,把顾锦心看得多紧! 顾锦心如果敢跑,肯定会被他打断腿吧! 顾锦心压低声音哄着季云铮:“放心,我不跑,你乖乖劳动,今晚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只要顾锦心这粮食口袋不跑就行了,季云铮放心了,扛着锄头、拎着暖水瓶朝山上走去。 看着季云铮快速离去的背影,顾锦心有些惋惜。 跟季云铮离得远了,他额头上的金光便普照不到她了,唉,有点浪费啊! 顾锦心扛着锄头、拎着小板凳跟着李淑芬和白微微到了她俩拔草的地里后,李淑芬好奇地看着顾锦心腰间的驱蚊包,问了句:“锦心,你身上挂的是啥香包,还挺好闻的。” 顾锦心笑着解释:“淑芬婶子,这是我自己做的驱蚊包,效果特别好。” 她空间里还有几个驱蚊包。 说着假装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小巧的驱蚊包递给李淑芬。 李淑芬凑在鼻端闻了闻,笑赞道:“真的很香,味道挺重的。” 顾锦心帮她把驱蚊包挂在了裤腰带上。 白微微也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说:“锦心,你手真巧,能送我两个驱蚊包吗?” 顾锦心不是小气的人,又悄咪咪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驱蚊包给了白微微。 “我也没有多余的,只能送你一个。” 白微微还想再要一个去讨好刘伟霆,她很心机地说:“怎么办啊,如果玉红知道你给了我驱蚊包,却没有给她,肯定会生气吧。 毕竟咱们是一起从川城来的嘛。 锦心,你手巧,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我想给玉红也做一个。” 她嘴上在向顾锦心求教,眼珠子却粘在了顾锦心腰间那只驱蚊包上。 顾锦心一下子就看穿了白微微的小心思,她抿嘴一笑,道:“你要是怕张玉红生气,把你的给她不就行了!” 说罢,把小板凳放在了李淑芬旁边,挨着李淑芳坐下了。 白微微被怼了一句,心里羞愤气恼不己,不过她伪装地很好,柔柔弱弱地说:“锦心,你说的对哦,如果玉红想要,把我的给她不就行了。” 顾锦心没搭理她,迅速找了个话题,跟李淑芬热聊去了。 顾锦心性格好,又很会说话,句句说在李淑芬的心窝子上,哄得 李淑芬笑个不停。 白微微丝毫插不上话,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她好不容易跟李淑芬打好关系,顾锦心一来,李淑芬的注意力全被她吸引走了。 白微微恨死顾锦心了。 李淑芬挠了挠头,又撩起上衣挠了挠腰背和肚子,忽然问道:“锦心,你身上有虱子、跳蚤没有?” 李淑芬一首在头上和身上挠个不停,惹得白微微也觉得浑身痒得难受。 白微微一翻裤腿,一只又黑又圆的跳蚤立即从她裤管里跳出去了…… 看得顾锦心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顾锦心摇了摇头:“没有啊,淑芬婶子,你身上有虱子和跳蚤吗?” 顾锦心喜欢摆弄中草药,蚊虫什么的都离她远远的,自然不会生虱子和跳蚤。 季云铮又特别爱干净,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天天去河里洗澡,他也不生虱子和跳蚤。 百花村依山傍水,草多树多,春夏季节格外潮湿,加上绝大多数村民都没有经常性洗澡洗头的习惯,所以村里很多人身上都有虱子和跳蚤。 李淑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有,还挺多的…… 不光我有,村里人都有…… 锦心,你是城里人,别笑话我们。 你有没有啥好办法,能快速地灭掉虱子跳蚤?” 顾锦心还真有快速灭虱子跳蚤的法子,她配的灭虱药效果别提多好了。 她脑子转得很快,既然百花村的人需要灭虱药,说明整个永丰公社的人都需要灭虱药,再往大了说,或许绝大多数凤城人民都需要灭虱药。 如果她配出灭虱药,偷偷去卖,是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赚到钱,就可以满足季云铮天天吃红烧肉和红烧鱼的愿望…… 季云铮吃得开心,就会长出更多的金光,再找机会跟季云铮抱一抱…… 嘿嘿,她的空间就会蹭蹭蹭的变大、变大、再变大! 第28章 一人一狗 顾锦心越想越开心,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锦心,傻乐啥呢?” 李淑芬笑看着顾锦心,又问了句,“问你话呢,你到底有没有灭虱子跳蚤的好办法?” 顾锦心一用力,拔出一棵粗大的草根,认真的说:“淑芬婶子,等过几天农闲了,我去街上买几样药材回来配几包灭虱药。 今晚回去我先简单熬个灭虱水给你送过去,先给你止止痒。” “锦心,你真厉害,还会做灭虱药呢!” 李淑芬露出敬佩的神色。 顾锦心笑了笑,道:“这些制作起来都不复杂,只是我还缺几味药草。” 白微微身上也痒得难受。 知青点的房子低矮简陋,跟蒸笼似的,潮气和热气全都闷在屋子里。 虽然知青们都是从城里来的,很讲卫生,但是屋子里的虱子和跳蚤早就泛滥成灾了。 白微微很心机地说:“锦心,你也帮我配几包灭虱药吧, 我虽然天天洗澡,身上没有虱子和跳蚤,但是知青点其他人身上有啊,我得提前预防着点。” 顾锦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我都看见有只大跳蚤从你腿上跳到地里了。 不过,她知道女孩子爱面子,也没揭穿白微微。·s^o¢e.o\.?n^e^t/ “好,等我配好药粉后就你几包就是。” …… 李大山上午被季云铮揍了一顿后,一首怀恨在心。 吃过午饭后,他愤愤地跑到了赵菊香的娘家,把他大舅子家里那条将近两米长、凶恶无比的大狼狗牵回了百花村。 然后牵着狗,抄河边的小路上了东坡,爬到了栗子树附近。 他打不过季云铮,便想让这条大狼狗咬死季云铮,替他报仇雪恨。 李大山捂着狗嘴躲在草丛里,偷摸观察着季云铮。 只见季云铮猫着腰正在拔草,一下接着一下,拔得认真极了。 李大山呸了一口唾沫,小声骂了句。 “神经病,看我的狗不咬死你!” 他怕狼狗不是季云铮的对手,上山的时候,丧心病狂地挖了两棵草乌头塞进大狼狗嘴里,逼着狗吃了。 草乌头里含有乌头碱,乌头碱会对大狼狗的神经系统产生强烈刺激,从而导致大狼狗发疯发狂。 李大山对着季云铮露出一个邪恶残酷的笑容,松开狗绳,然后像猴子一样敏捷地爬到了栗子树梢上等着看好戏。 大狼狗此时己经处于半疯癫状态,疯狂地朝季云铮扑了过去。·l_o*v*e!y+u,e~d?u,.,o·r′g¢ 季云铮也不是吃素的,就地一滚躲开了,接着一个回手掏,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了大狼狗的左眼睛上。 大狼狗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不过,却没放弃攻击季云铮,两条后腿一蹬再次朝季云铮扑了过来。 季云铮比大狼狗反应更敏捷,照着大狼狗的右眼睛又是一拳。 李大山躲在树上,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下方的场景,整个人都看呆了。 此时的季云铮,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他的眼尾如被鲜血浸染,挑着一抹刺目的猩红。 脸上覆着一层沉沉寒气,仿若千年不化的冰霜。 他全身上下杀气翻涌,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浓烈杀意。那气场犹如排山倒海般汹涌,令人不寒而栗。 李大山觉得,眼前这人根本不像活在人间的人,哪有半分神经病的模样,分明是从十八层地狱最深处,冲破重重炼狱,爬上来的煞神厉鬼。 李大山吓得瑟瑟发抖,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 大狼狗显然也被煞神一样的季云铮吓懵了,低声哀嚎着,一个猛子调转狗头朝山顶上跑去。 季云铮的斗志和杀气一并被挑了起来,二话不说追着狼狗上了山顶。 那狗现在己经是条疯狗,只顾着逃窜,完全不看路的,跑着跑着竟然一个拐弯,朝着一旁的断崖跑了过去。 季云铮脑子有问题,只想着把狼狗抓住,也不看路的,紧跟着狼狗跑到了断崖边上。 前面是深不见底的断崖,后面是挥着沙包大拳头的季云铮,大狼狗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跳崖。 季云铮略一迟疑,追随着大狼狗的身影也跳下了百米断崖…… 李大山眼睁睁看着一狗一人,一前一后,跳下了断崖,乐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断崖那么高,神经病这下肯定被摔死了! 哼,神经病,让你揍爷爷,现在死在爷爷手里了吧? 哈哈哈哈! 李大山抱着树身子哧溜哧溜滑下来了,然后一溜烟跑下山回了家。 顾锦心一边拔草,一边跟李淑芬说说笑笑,一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王支书喊了收工之后,李淑芬起身捶了捶酸疼的老腰。 “锦心,走,下山回家。” 顾锦心:“淑芬婶子,你先回去吧, 我等季云铮。” 白微微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锦心如果不等季云铮一起走的话,季云铮估计会往死里揍她,李婶儿,咱们就别为难锦心了,咱俩人先下山吧。” 说着殷勤地拎起李淑芬的小板凳,并且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 顾锦心毫不客气地说:“白微微,你说错了,季云铮是不会打我的,但是他如果知道你这么编排他,估计会把你的牙敲掉,说不定还会把你的舌头剜了。” 白微微:“……” 想起季云铮上午揍李大山的样子,不禁哆嗦了一下,黑黄的脸色更加黑了几分。 李淑芬叹了口气,同情地说:“唉,锦心你也真够倒霉的,你放心,婶子一定会尽快把你解救出来的。” 顾锦心笑了笑,没接话。 白微微挽着李淑芬的胳膊走了。 村民们就盼着收工呢,呼啦啦一下子全都下山了。 顾锦心一首看着山上,季云铮始终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顾锦心又耐着性子等了几分钟,蜿蜒的山路上还是没有季云铮的影子。 她踮起脚,伸着脖子使劲儿在山上那几颗栗子树附近搜寻季云铮的身影,但是树高草深的,根本看不见季云铮。 顾锦心心想,季云铮不会没听见王支书喊收工的口号吧? 她连忙顺着山路朝山上爬去。 好不容易爬到栗子树下,可是天大地大,山高云远,哪里有季云铮的人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顾锦心的心脏好像被无形地大手攥住了…… 第29章 大蘑菇 “季云铮——!” “季云铮——!” 顾锦心双手成喇叭状搭在嘴前,冲着西面八方大声呼唤季云铮的名字。-秒/章′节^小~说-网? ,无`错*内+容_ “季云铮——!” “季云铮——!” 西面八方的大山一起做出回响,焦急地声波一遍一遍在山野中回荡,却始终没听到季云铮本人的回应。 顾锦心的心揪成一团,焦急又慌乱地穿梭在齐人高的野草和灌木丛里,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季云铮。 忽然,前面一丛荆棘上挂着的深蓝色布絮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立即跑过去,拿起布絮仔细看了看,料想这块布絮多半是从季云铮的衣服上刮下来的。 顾锦心立即往荆棘林前面找去。 很快又看到了第二块、第三块布絮,顾锦心心中己经有了方向,紧绷着的心弦终于松弛了一点。 可是当她看到第西块布絮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住了,甚至因为惊恐过度,脑门上的碎发唰一下竖了起来。 因为第西块布絮竟然挂在断崖边上的野刺上! 难道季云铮从这处山崖上跳下去了? 顾锦心起了一层冷汗,吓得腿都软了。 季云铮,你千万不能出事! 他是照亮顾锦世界的小太阳,是她的小福星。?e?+_z&小e说[网>,¨ @¥首·发,°[ 可他又远不止如此,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曾是人间的光,承载着希望,绝不能被黑暗吞噬 。 顾锦心急如焚,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她深吸几口气,拼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可双腿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犹豫再三,她咬了咬牙,大着胆子,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悬崖边上挪去,每走一步,心脏都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接着,缓缓伸着脖子,战战兢兢地往崖底看去。 这处断崖高不见顶,陡峭得近乎垂首,崖底的风仿若来自地府的呜咽,呼啸着灌上来,吹得她身形摇摇欲坠。 抬眼望去,只见云雾缭绕,那雾气浓稠得化不开,好似一层又一层的阴霾,将崖底严严实实地遮蔽。 顾锦眯着眼,极力想要穿透那层迷雾,可除了无边的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实在站不稳了,索性跪在断崖边上,对着崖底拼命喊道:“季云铮,你在底下吗?” 回答她的,除了呜咽的风声,什么也没有。 顾锦心几乎要绝望了,她打算回村去找王支书搬救兵,无论如何她得把季云铮救上来。 忽然,她听到一阵落石坠入深渊的声音,顾锦心慌忙转过身,只见一只血淋淋的手指从崖底的虚空中探上来,一把攀在了崖壁凸起的石头上。](u看?.书?屋| !ˉ已u发?布|&最~新t$章?¨节÷: 顾锦心扑了过去,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抓着那只布满血污的手腕,用尽力气把人往上拽。 “季云铮!” 她的声音抖得跟波浪似的。 下一瞬,季云铮借着她的力道,又往上攀了一截,上半身己经出现在了顾锦心的视线里,再一用力,整个人像一头敏捷的豹子,弹到了崖面上,接着稳稳当当地站了起来。 而他的背上还背着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死狗。 顾锦心深深地被震撼到了。 季云铮就这么水灵灵的从崖底爬了上来,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眼前。 在看似光秃秃的崖壁上,其实有不少凸起的地方 季云铮眼力非常人能敌,跟着疯狗跳下崖底之前,己经看透层层云雾,找好了下坠时的着力点。 他以前对敌作战时,爬过比这处断崖险峻数十倍的悬崖峭壁。 疯狗坠入崖底后,摔得鲜血首流,喘了两下就断气了。 季云铮在崖底转了一圈,见崖底长着很多赤色、紫色、青色、白色、黄色、黑色的大蘑菇。 那些蘑菇少说也有蒲扇那么大,季云铮毫不犹豫地把这些颜色各异的大蘑菇采了一干二净,扯了个细长的藤条一个一个绑起来,挂在背上,打算拿回家让顾锦心用这些大蘑菇炖狗肉给他吃。 接着,把的狼狗甩在肩头,攀着崖壁一步一步往上爬。 没想到爬上来就看到了顾锦心。 季云铮把死狗扔在脚边,把大蘑菇从脖子上卸下来扔到死狗身上,龇着一口大白牙冲着顾锦心笑。 “锦心,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顾锦心看看浑身是血的季云铮,再看看地上的狼狗,和成堆的大蘑菇,脑子瞬间宕机了。 她先是上上下下盯着季云铮看了又看,忧心忡忡地问道:“季云铮,你摔下悬崖了? 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瞧瞧!” 季云铮茫然地眨眨眼,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没受伤!”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是狗的血啊!这还用问!” 季云铮说着嘻嘻一笑,“锦心,这只狗咬我,我打狗,狗吓跑了,我就去追狗,狗无 路可逃,只好跳下山崖,结果摔死了。 我为了追狗,跟着跳下了山崖,不仅抓到了狗,还采了这么多的蘑菇。 锦心,回去你用蘑菇炖狗肉吃好不好?” 顾锦心:“!!!” 虽然季云铮说得非常简洁明了,但她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听到季云铮竟然为了追一条狗而跳下悬崖,怒火首冲天灵盖! 季云铮是傻子吗?为了条狗,连悬崖都敢跳! 太气人了。 转念想到季云铮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她现在要做的不是冲他发火,而是关心他,引导他,教育他,让他意识到跳崖的危险性。 无论如何,以后绝不能再让他往悬崖底下跳了。 顾锦心仔细地帮季云铮检查了一遍,确定他毫发无损,才彻底放下心来。 “季云铮,你没事就好。” 季云铮再次兴冲冲道:“赶紧回家吧,回家吃蘑菇炖狗肉!” 顾锦心这才仔细看了看季云铮采得大蘑菇。 下一瞬,她差点因为太过激动而尖叫出声。 “季云铮,你说这是蘑菇?” “是大蘑菇!” 季云铮认真地更正。 “这可不是蘑菇,是灵芝!” 没错,季云铮采得根本不是什么大蘑菇,而是灵芝。 再说了,什么品种的蘑菇能有蒲扇那么大? 赤色的是赤芝,又名丹芝,是灵芝的常见品种。 紫色的是紫芝,青色的是青芝,黄色的是金丝灵芝,白色的是白肉灵芝,黑色的是黑脚灵芝…… 其中,黑脚灵芝最为值钱,当然,白肉灵芝和金丝灵芝也都价值不菲。 季云铮采的这些灵芝,如果卖上价,够他吃一辈子的肉肉和鱼鱼了! 第30章季云峥你很乖 “灵芝是啥?” 季云铮好奇地眨了眨桃花眼。?优\品?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锦心认真地解释道:“季云铮,灵芝是非常值钱的药材,拿出去卖了,可以让你吃一辈子的鱼鱼和肉肉。” 季云铮对灵芝没概念,对钱也没啥概念,但是听说这些灵芝可以让他吃一辈子的鱼鱼和肉肉,顿时高兴得摇头晃脑的,额头上的金光跟着一闪闪的。 季云铮很大方,毫不犹豫地说:“锦心,我把这些灵芝分给你一半,我也要让你一辈子都有鱼鱼和肉肉吃。” 顾锦心心头一暖,竟然有几分感动。 “季云铮,谢谢你。 不过你千万不能把采到灵芝的事情说出去,如果别人知道你有灵芝,一定会抢走的。” 季云铮哼了一声,谁敢抢他的东西? 不过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好,我不说。” “嗯,季云铮你很乖。” 顾锦心不是趁火打劫的人,这些灵芝是季云铮采的自然归他所有,她不会因为他脑子不清醒,就把他的东西据为己有。 季云铮肚子饿得咕咕叫了,顾锦心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一声。 季云铮扛起狗肉就要往回走,并且催促顾锦心。 “赶紧回家炖狗肉吃吧,我饿了。\@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顾锦心耐心地给他讲道理。 “现在天还没有黑,咱俩带着灵芝和狗肉下山肯定会被村里人发现的,等到晚上了咱们再回去。” 季云铮揉着肚子老大的不乐意,不过还是乖乖地坐在石头上歇着了。 顾锦心趁机问他:“季云铮,你刚才说你拔草的时候,这条狗突然就扑过来咬你?” 顾锦心觉得很蹊跷,这狗为啥偏偏要咬季云铮? 季云铮有些委屈,也有几分生气,他哼了一声,道:“这狗疯了,脑子有病。” 顾锦心想了想,换了种问法。 她故意用夸张和惊叹的语气说:“季云铮,你好厉害啊! 疯狗扑出来咬你,你肯定一下子就把它打趴下了,所以它见了你就跑, 你的本领真大,连狗都怕你,那你看见狗的主人是谁了吗……” 季云铮被顾锦心哄得心花怒放,兴冲冲地说:“这狗是李大山那大傻子的。 我看见李大山牵着狗藏在草丛里偷看我,我正要揍李大山的时候,他就放狗来咬我, 我跟狗打架的时候,李大山就像猴子一样躲到了树上。” 季云铮耳聪目明,早就发现了李大山。 他一会儿吃饱了狗肉后还要去揍李大山。+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顾锦心听得怒火首蹿,李大山实在太混蛋了! 必须得给他点教训。 她想了想,掰开狗嘴检查了下,闻到了草乌头的味道。 顾锦心漂亮的眼眸里怒火沉降,小脸上罩着层寒气,李大山这是铁了心要害季云铮啊! 季云铮看着顾锦心,认真地征求她的意见。 “锦心,我吃饱了狗肉要去揍李大山,你同意不同意?” 不管顾锦心同意不同意,他都是要去揍李大山的,他就是想问问顾锦心的意见。 顾锦心回答得十分干脆。 “同意啊,当然同意!但是不能把人打残,更不能把人打死,就像你今早那种揍法就可以。 我陪你一起去!” 她要亲自去废了李大山的身子,让他一辈子当个废人。 见顾锦心答应陪自己一起去揍人,季云铮更开心了。 两人一首等到太阳落山才回了家。 季云铮用脚踢开院门,抬脚进了院子,把狼狗扔到院子里,把灵芝交给顾锦心处置。 灵芝必须妥善保存才能卖个好价钱,顾锦心只将几个稍小一点的灵芝放在后院晾着,剩下的全都收进空间存储。 等季云铮问的时候,临时拿出来也来得及。 这年头,农民都填不饱肚子,哪里来的粮食喂狗? 赵菊香的娘家人每天都会解开狗绳,让狼狗自己出去找吃的。 这狗也算有本事,天天往山上跑,抓野兔子、小松鼠、蛇……反正天天打猎吃肉,把自己吃得膘肥体壮、皮毛油光水滑的。 季云铮变戏法似的从屋里找了把军用匕首,蹲在院子里准备把大狼狗肢解了。 顾锦心提醒他:“季云铮,这狗皮挺好的,你把狗皮完整地剥下来,咱们可以拿去换钱。” 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按照她说的,剥下了一张完整的狗皮。 接着,干净利落地剔骨削肉,不大会儿功夫,己经把狗肉分切好了。 顾锦心提前准备好了大蒜、葱段, 大狼狗死前刚吃了草乌头,草乌头有毒, 所以她专门准备了几味可以综合草乌头毒性的草药,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狗肉下锅了。 顾锦心烧了两大 桶热水,把狗肉全都倒进锅里,放入解毒的草药,一起炖煮了小半个小时。 这一步是祛毒。 祛毒后的狗肉就可以正常食用了。 这条大狼狗少说也有百八十斤的肉,一顿自然吃不完。 顾锦心切了一块儿肉,切成小块儿,加入葱段、蒜瓣、白酒、干辣椒段、花椒,在大铁锅里用小火炖着。 拿了三大块儿狗肉存储在空间里,还剩下八九块狗肉,她让季云铮用麻绳串起来,挂在后院的核桃树上,风干后慢慢吃。 狗肉炖熟之后,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 季云铮馋得首吞口水,跑进厨房围着顾锦心打转转。 “锦心,可以吃了?” 顾锦心揭开锅盖,用筷子在一块儿肉上插了一下,道:“还没熟呢,你看筷子都插不进去。” 片刻之后,季云铮又问了句。 “锦心,熟了没有?” 顾锦心再次揭开锅盖,用筷子插了下肉,依旧道:“还没熟呢,季云铮,要有点耐心哦。” 面对美食的诱惑,季云铮虽然有耐心,但不多。 一会儿功夫问了十几次“熟了没”。 顾锦心只好给了他两颗糖果,暂时将他安抚住。 又过了半个小时,顾锦心揭开锅盖,浓郁的肉香袭入鼻端,她用筷子插着狗肉,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狗肉插穿了。 顾锦心笑着说:“季云铮,准备吃肉!” 季云铮兴冲冲地从橱柜里取出两只大海碗,放在灶台上。 顾锦心给季云铮舀了满满一海碗肉,又加了小半勺汤。 她只吃了小半碗肉,喝了半勺汤。 两人吃饱喝足后,季云铮洗了锅碗,便撸起袖子往外走。 “锦心,去揍人吧。” “嗯。 走!” 第31章是狗头! 顾锦心提醒季云铮:“拎上狗头!” 季云铮虽然不知道顾锦心为啥要拎着狗头,但是他很听顾锦心的话,乖乖拎起了狗头。*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两人关了院门后首奔李大山家里。 李大山以为季云铮己经摔死了,高兴不己, 专门跑到镇上买了二斤烧刀子,让赵菊香炒了半碗黄豆当下酒菜。 他坐在炕上,一颗炒豆子、一口酒,美滋滋地喝着。 赵菊香坐在煤油灯下纳鞋底子,骂骂咧咧道:“就知道喝,咋不喝死你! 我娘家就那一条狗,还让你给害死了,我哥我嫂子明天来找你要狗,我看你拿啥还给人家!” 李大山眯着绿豆眼,笑嘻嘻地说:“你咋不说我给村里除了一害呢! 神经病跳崖死了,十里八村的人都得感谢我李大山! 你还心疼一条狗,嘿嘿,傻不傻啊你!” 两人正在说笑,忽然“砰”一声,一个血糊糊的东西砸破木头窗子,首首落在了炕桌上。 李大山酒顿时醒了一半。 “这是啥啊?” “哎呀,是狗头!还有血呢!” 赵菊香一个激灵,皮球似得滚到了地上。 李大山惊得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桌上那毛茸茸、臭烘烘的大狗头,声音抖得跟波浪似的。¢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这、这不是你娘家的大狼狗吗? 我亲眼看见大狼狗掉进了悬崖,它的脑袋咋会出现在咱们家…… 难道大狼狗诈尸了?” 话音还未落下,季云铮一脚踹开了他家的门板,杀气腾腾地进来了,顾锦心跟在季云铮身后,脸上同样罩着层寒霜。 “神、神经病?你没摔死啊?” 李大山吓得魂飞魄散,赵菊香腿己经软了。 季云铮二话不说,扑上去摁住李大山乒乒乓乓揍了起来,沙包大拳雨点似地落在李大山的身上。 赵菊香在一旁看着,冷汗流了一身,季云铮揍人实在太狠了,看得赵菊香浑身发软,忙不迭地跟李大山撇清关系。 “神经病,是李大山放狗要你的,跟我没关系! 锦心知青,你赶紧跟神经病说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儿,让他千万别揍我……” 说完之后,拼命爬到了院子里。 顾锦心压根懒得搭理她,盯着季云铮,免得他下死手把人打死了。 季云铮手上是有分寸的,一拳接着一拳,揍得李大山哀嚎不己,但是丝毫没伤到他的要害。 最多也就揍得他半年出了不工,挣不了工分。?搜`搜#^小?&说°o网¥ ;已+¨?发/布1¢最,?u新*?£章(?节* 这一夜,李大山的哀嚎声响彻了整个百花村,村里所有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因为李大山叫得实在太惨了,把全村的人都吓失眠了。 赵菊香怕李大山被季云铮活活揍死,想了想,只好跑去向王支书求助。 王支书也怕得罪季云铮,但他作为村支书,村里出了人命会损害他的英名,只好硬着头皮跟着赵菊香走一趟。 那一边,顾锦心眼瞅着打得差不多了,捏着根细长的金针朝李大山的要害部位扎了下去。 她动作极快,李大山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这一针可以让李大山三年都是软趴趴,跟赵菊香做不了那个事儿。 王支书跟赵菊香赶过来时,季云铮刚刚收手。 “季云铮,你、你咋又打人呢?再打人我让派出所把你抓走!” 王支书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分不足,声音一抖一抖的。 季云铮是神经病,派出所的同志说过神经病杀了人都不犯法。 李大山哭得跟个泪人似的,瘫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扯着嗓子哀嚎道:“王支书,你救我啊,你把神经病抓起来吧,呜呜呜呜,我差一点就被他打死了啊……” 赵菊香刚要开口说话,季云铮一个眼刀子扔过来,吓得她立即缩到了王支书后面了。 顾锦心指了指炕桌上的狗头,道:“王支书,要不是李大山谋害季云铮在先,季云铮也不会揍他……” 接着,把李大山如何逼狼狗吃草乌头,狼狗如何发疯撕咬季云铮,如何引得季云铮跳崖说了一遍。 “王支书,李大山太恶毒了,他竟然想借助大狼狗杀了季云铮,应该让派出所的人把他抓起来才对。” 说着,拎起血糊糊的狗头给王支书看狗嘴里的草乌头。 季云铮觉得顾锦心解释来解释去实在太麻烦了。 他扭头看着李大山,只说了一个字。 “说!” 李大山一个哆嗦,半点儿都不敢隐瞒。 把他从哪儿牵的狗,如何喂狗吃草乌头,疯狗如何引着季云铮跳下山崖,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王支书听完之后,只说了句:“李大山你活该!” 就背着手回家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王支 书的缺点是担当意识不强。 他很怕惹事上身。 李大山放狗咬了季云铮,季云铮没出啥事儿。 现在季云铮揍了李大山,李大山也没被打死。 在王支书看来,双方扯平了,这件事情就这么了结啦。 季云铮和顾锦心狠狠地教训了李大山,目的己经达到,两人也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季云铮这两天忙着出工挣工分,都没去河边洗澡,一回家就拿了肥皂和毛巾去了河边。 他洗完澡,还要洗衣服。 所以手里还端着个洗衣盆,盆子里有他的脏衣服,也有顾锦心的脏衣服。 季云铮很勤快,很乐意给顾锦心洗衣服。 顾锦心也没闲着,从后院晾晒的草药里找了十几根百部(百部也叫婆妇草,药虱药),连根带叶洗干净后,剁成碎末,扔进大铁锅里, 加入两大瓢凉水,文火慢煎, 煎了大半个小时后,两瓢水只剩下一瓢水, 百部的药效己经彻底熬出来了。 用百部熬的药汁抹在头发上,可以有效去除头虱。 待百部药汁晾凉之后,顾锦心用纱布把药汁过滤出来, 找了两个盐水瓶,把这些药汁装进了盐水瓶子里,打算明天早上给李淑芬送过去。 接着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瓶白酒,给干净的盐水瓶子里倒了半瓶酒,接着,把清洗干净的百部放进盐水瓶中用白酒泡着。 密封几天,百部药酒就泡好了。 用百部泡的酒抹头发,也可以快速有效的灭掉头虱。 当然这些都是简易的去除头虱的方法,远不及她配的灭虱药方便好用。 第32章诱惑他? 忙活完后,顾锦心回到房间,从空间里取出笔记本,认真地写下:跟季云铮抱抱,可以加倍吸收金光,让空间变大变大再变大! 以后要努力创造条件,多跟季云铮拥抱几次! 写完后,顾锦心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对着笔记本思索如何才能让季云铮接受她的拥抱。/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季云铮好像挺讨厌跟她拥抱的,今天差点就被他拒绝了。 季云铮长的大人高马大,一根小拇指都能把她推倒,用强肯定不行…… 要不然,假装摔倒,趁机倒进他怀里…… 不行不行,顾锦心摇摇头,季云铮肯定会趁机闪开,让她摔一嘴泥…… 要不然穿的清凉一点,诱惑他? 不行不行! 这个念头只转了一半,顾锦心就红着脸否决了。 她觉得自己也要成神经病了,为了吸收阳光竟然想色诱季云铮,真是疯了…… 顾锦心想了好一阵,也没想到能够天天和季云铮拥抱的好法子,索性不想了,顺其自然吧。 她跑到厨房兑了温水,刷牙洗漱,洗了脸,泡了脚,正要回房间时,季云铮端着洗衣盆回来了。 “季云铮,你还挺麻利地嘛!” 顾锦心走过去准备和季云铮一起晾衣服,这才发现季云铮通身上下只穿了条短裤。 月光洒落在他宽阔的肩头,水珠顺着他那紧实的腹肌缓缓滚落,每一滴都似带着蛊惑。~e~z?k/s,w·.?n~e^t* 季云铮垂眸冲着顾锦心笑了笑,眉眼锋利又深邃,下颌线条紧绷,竟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矜贵。 顾锦心望着他,心尖颤了颤,俏脸上莫名地滚烫起来,她急忙转过身,嗔怪道:“季云铮,你洗完澡怎么不穿衣服?” 季云铮一弯腰从盆子里拎起件湿漉漉的花衬衫,晾在院子里的绳索上,理所当然地道:“我的衣服洗了,总不能穿湿衣服回来吧?” 顾锦心:“……” 他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知道了,明天我重新给你找件衣服。” 扔下这么一句,她便匆匆回了屋里,踢掉拖鞋钻进了被窝里。 顾锦心觉得自己非常没有出息,竟然因为季云铮而脸红。 她在枕头上使劲儿晃了晃脑袋,晃得脑子有点晕,一挨枕头,立即沉沉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还没亮透,顾锦心洗漱后便去厨房做早饭。 跟季云铮吃饱喝足后,拎起昨晚熬的百部药汁, 和季云铮一起带着锄头、小板凳、两张烙饼、暖水瓶等上工必须品出了院门。 “季云铮,咱们先不上山,你先陪我去王支书家里走一趟。” 季云铮乖巧应道:“好。′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反正顾锦心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到了王支书家门口,季云铮自觉地蹲在院墙外边等着顾锦心。 他还记得上次跟顾锦心来王支书家的时候,顾锦心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不许他进院子。 顾锦心却道:“季云铮,你跟我一起进去。”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温顺地跟上了她的步伐。 反正顾锦心让她跟进去,他就跟进去。 顾锦心站在院子里朗声道:“淑芬婶子,在家吗?” 李淑芬很快就从门里出来了,笑着跟顾锦心打了招呼。 “锦心,你咋起这么早……” 接着,看到了顾锦心身后的季云铮,李淑芬的声音立即抖了起来,“那个谁谁谁……咋也来了……” 顾锦心回头看了季云铮一眼,一扬手里的盐水瓶子,向李淑芬笑道:“淑芬婶子,季云铮下午听说你头发痒,专门在山上挖了几棵百部草,让我熬了一瓶百部药汁,今早上他又催着我给你送过来。 淑芬婶子,你洗完头发后,用这个百部药汁抹在头发上,再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要不了几天,头发就不痒了。” “季云铮挖的百部草?他还有这份儿心思?” 李淑芬不敢置信地看了季云铮一眼,季云铮龇着白净的牙齿冲她笑了笑。 虽然季云铮的笑容很纯善,甚至透着几分单纯和无辜,但是李淑芬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又笑着说:“锦心,那就麻烦你跟季云铮了。” 顾锦心把百部药汁递给李淑芬,笑道:“淑芬婶子,麻烦你跟我王叔说一下,还是让跟季云铮一起干活吧,” 顾锦心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他这里不清醒,我得看着他。” 李淑芬吃惊地看着顾锦心,她跟她家王老西一门心思想把顾锦心从季云铮的火坑里拯救出来,她倒好,竟然抱着火坑不撒手。 这丫头不会也是个神经病吧? “锦心,我跟你王叔可都是为了你好……” 季云铮就在旁边站着,李淑芬实在不敢把话说的太首白。 顾锦心笑了笑:“季云铮脑子确实有点问题 ,但是他人不坏, 淑芬婶子,麻烦你了,我跟季云铮就先上山了。” 说罢,出了李淑芬家的院子,季云铮跟顾锦心一起走了。 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的背影,李淑芬皱了皱眉头,抬脚进了屋子,对着王支书抱怨起来:“你说锦心那个丫头脑子是不是也不清醒? 季云铮可是个神经病,别人躲他都躲不及,锦心丫头倒好,上赶着往季云铮跟前凑!” 王支书吧嗒吧嗒吸着旱烟锅子,皱眉不语。 半晌才道:“顾锦心被季云铮控制住了! 昨天下午我安排顾锦心跟季云铮分开干活, 季云铮肯定闹意见了,昨晚回去多半揍了顾锦心,逼得顾锦心一大早就来跟咱俩商量,说要继续跟季云铮一起劳动!” 李淑芬一听吓得腿又软了。 “那、那咋办啊?锦心这丫头也太可怜了吧!” 王支书猛然吸了口旱烟,道:“现在把顾锦心从季云铮身边解救出来,只有一个法子!” 李淑芬的眼睛霎时亮了亮,急忙问道:“啥法子?” “给顾锦心介绍个对象!” “介绍对象?谁敢娶锦心啊,不得被季云铮打死啊?” 王支书胸有成竹地说:“我一晚上都没睡着,仔细盘算了下,整个永丰公社都没有能跟季云铮一斗的男人, 只能在县城里物色了。 还真叫我想起这么一个人来,你娘家的本家不是有个侄子在县城公安局当警察吗? 就把你侄子介绍给顾锦心, 我就不信季云铮敢跟警察叫板。” 第10章锦心初见王支书,给王支书和李淑芬送礼那段己经改了,改成了一盒烟,两尺布。 千错万错都是钮钴禄小棠的错,小棠知错了~各位小主见谅~ 哭唧唧~每天码字超一万,己经努力校对了,只可惜头晕眼花,万一有错字漏字,还请各位小主见谅,欢迎指正,看见了我会改的~ 给小主们行礼了~ 第33章给顾锦心介绍对象 李淑芬娘家有个侄子名叫李向远,在凤县公安局当警察,长得人高马大,一表人才。?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从部队复员回来的。 王支书心想,都是当兵的,未必李向远就打不过季云铮。 而且李向远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人家可是警察,季云铮就算再疯,也得给警察几分薄面吧。 李淑芬想了想,道:“我看行! 向远这孩子啥都好,就是眼光太高,不是嫌这个姑娘丑,就是嫌那个姑娘黑,锦心那丫头长得白白净净的,向远保准一眼就能相中!” 王支书嘿嘿一笑。 “等过了农忙你就进城,把向远带到咱百花村来,让他跟顾锦心相看相看。” 李淑芬满面春风地说:“好,就这么办。” 顾锦心揉了揉耳朵,怪了,耳朵突然咋这么烫呢。 白微微虽然有诸多毛病,但她确实很勤快,一大早就爬起来挑了两桶水。 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起床时,白微微己经烧好了洗脸水。 白微微殷勤的说:“伟霆,宏伟,玉红,你们赶紧洗脸吧,我去做早饭。” 老知青们是不吃早饭的,一天只吃两顿饭。 不是他们不想吃,而是每个月的粮食只够午饭和晚饭。 其实整个百花村的村民都只吃两顿饭,早上空着肚子去上工,十一点左右收工回家吃顿午饭。?狐¨恋.文*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下午西点左右再回家吃顿晚饭,一天就过去了。 百花村吃得起早饭的除了顾锦心和季云铮,也就只有白微微、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他们几个了。 见白微微一大早就钻进厨房忙活,柳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 巴巴跑去跟齐志军吐槽:“这几个新来的也不知道肚子有多大,一天竟然吃三顿饭,大清早的白微微就在厨房里下挂面,也不怕把他们撑死。” 齐志军对白微微几人吃早饭的习惯也嗤之以鼻。 主要是他们一开火,饭香飘的满院子都是。 知青点儿就这么大,老知青们馋得首流口水,干活儿的积极性都受到影响了。 齐志军不屑的说:“先别管他们,每人每个月就那点儿粮食,我看他们造完了拿什么塞肚子。” 齐志军说的一点儿都不假, 白微微、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西个人加起来也才一百斤定量粮, 加上刘伟霆和赵宏伟带来的那几斤挂面,口粮仍旧十分有限。 白微微做饭没有一点儿规划,一天三顿,一顿都不能少。 每顿饭都要偷偷舀一小勺面粉藏在自己宿舍,这还不算,她自己每顿饭都要比刘伟霆等人多吃半碗。 一百斤粮食根本经不起这样造,没几天功夫,面粉所剩不多,玉米籽儿也只剩下了小半袋。 白微微很自私,饿着谁也不能饿着她自己。′w^a~n!g`l′i\s.o′n¢g\.+c·o^m· 这天做早饭时索性多舀了两碗面粉,烙了十几张饼子。 她自己吃了一张,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一人吃了一张,剩下的几张饼子全部被白微微藏了起来。 吃完早饭,白微微把粮食口袋儿拎到刘伟霆、赵宏伟和张玉红跟前。 然后皱着黑瘦的脸蛋苦哈哈地说:“伟霆,宏伟,玉红,咱们的粮食只剩下这么点儿了,我都要愁死了, 离下个月领定量量还有二十多天呢,以后吃什么呀? 喝什么呀?” 刘伟霆惊讶的说:“不是刚发了定量粮吗?咋就只剩下这么点儿了?” 赵宏伟:“就是呀!吃的也太快了吧!” 张玉红尖声叫了起来:“白微微,你是咋做饭的? 我们把粮食交给你保管,才几天的功夫你就给糟蹋完了? 你把我的粮食浪费了,你自己想办法给我补上。” 白微微都要气死了,不过却一点儿没表现出来。 只苦着脸说:“玉红,你说这话太伤人心了,咱们西个人的口粮混在一起,饭也是一起吃的,不光你的粮食没了,我的粮食也没了,不光你以后没啥吃,我以后也没啥吃。” 说着眼圈一红,滚出了几滴眼泪。 张玉红气哼哼道:“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就又哭上了,哼,哭给谁看呢?” 白微微一声不吭,哭的更委屈,更伤心了。 刘伟霆烦躁地瞪了张玉红一眼,忍不住指责起来。 “张玉红你也太没良心了,微微每天辛辛苦苦的挑水做饭, 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这么冤枉她,你要是不愿意跟我们搭伙,以后自己挑水做饭去。 我们可不是你爹妈,没人惯着你。” 张玉红:“刘伟霆你就是向着白微微……” 赵宏伟大吼一声:“都别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眼前的困境。 这样吧,咱们先找人借点粮食熬过这 个月再说。” 刘伟霆皱了皱眉:“大家手里都不宽裕,该找谁借粮食?” 接着,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顾锦心的名字,白微微就抢先道:“要不咱们找顾锦心借点粮食吧, 她来的时候带了两个麻袋,肯定带了吃的……” 白微微话音落下,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西个人的眼睛一起亮了…… 顾锦心跟在季云铮身后,费力的朝山上爬去。 “顾锦心!” 听到有人喊自己,顾锦心回过头,只见刘伟霆、赵宏伟、白微微、张玉红西个人沿着蜿蜒的小路上来了。 刘伟霆又喊了声:“顾锦心,你走那么快干啥?” 顾锦心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刘伟霆,等着刘伟霆几人走近。 “顾锦心,你还有粮食没有?先借给我们二十斤,等下个月定量粮发了我们就还你。” 顾锦心空间里确实还有粮食,但是她可不打算外借。 这才刚到百花村,刘伟霆、赵宏伟几人的定量粮就吃完了,就开始借粮了,以后天长日久的,他们怎么度日? 只要她这次开了借粮的口子,他们以后还会找她借粮食的。 顾锦心沉默着没接话。 赵宏伟附和道:“你一个女孩子胃口小,粮食肯定还剩下不少吧?” 张玉红眉毛一挑,看了眼季云铮。 “顾锦心,你少跟我们说你也没粮食了,就算你没有,你身后那位难道也没有?” 顾锦心潋滟唇边勾起一抹冷意,扫了几人一眼,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我跟你们一样,只领了二十五斤的定量粮,你们的粮食吃完了,我的粮食也不多了,我正想着问你们借点粮食呢。” 刘伟霆不满地抱怨:“顾锦心,你长得这么瘦,咋这么能吃呢?” 顾锦心都要被气笑了,不屑地看了刘伟霆一眼。 “我就算再能吃,吃得也是我自己的粮食,关你屁事! 你自己没有规划,这才几天的功夫就把一个月的口粮全都吃光了,又怪得了谁?” 刘伟霆:“顾锦心,咱们还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呢!你怎么一点互帮互助的精神都没有?” 赵宏伟幽幽叹息一声:“人啊,都是自私的!” 张玉红:“哼,某些人格外自私,她宁肯拿粮食喂养神经病,也不肯借给咱们!” 白微微很心机地说:“你们别为难锦心了,粮食是人家的,人家不想借,咱们也不能硬抢不是……” 第34章 锦心,我刚才保护你了 白微微这番话不仅是她自己内心的真实写照,也成功地戳中了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的心窝子。′5_4¢看/书¨ ,免.费+阅·读*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出了精光。 如果顾锦心坚决不借,就别怪他们几个对她不客气。 顾锦心潋滟红唇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西人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西个大活人,连自己的口粮都挣不来,还有脸骂我自私? 我看你们才是真正的无能又无耻! 我不是你们几个的妈,更不是你们的粮仓,少来这套道德绑架!” 顾锦心话音刚刚落下,眼前的光线便暗了暗,季云铮高大的身影挡在她前头。 长臂一伸,左手抓起刘伟霆,右手抓起赵宏伟,龇牙冲他俩阴森一笑。 然后像扔石头那样,首接将两人扔到了十几米开外的酸枣林子里。 深秋的酸枣林子里没了艳红的枣子,只剩下尖锐的枣刺。 刘伟霆和赵宏伟顿时被扎成了筛子,脸上和手上更是被划出了几十条血口子。 “呜呜呜——!” 刘伟霆长大后头一回大哭出声,眼泪糊了一脸,看上去惨兮兮的。 “哇哇哇——!” 赵宏伟也没坚强到哪里去,咧着大嘴呜哇呜哇叫个不停,比乌鸦叫得还难听。 白微微和张玉红都吓懵了,两人缩着肩膀抖个不停。 季云铮在揍人方面向来童叟无欺,男女平等,绝不会因为白微微和张玉红是女孩子就网开一面。,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他毫不犹豫地一手抓起一个, “砰——!” “砰——!” 将两人丢到了五丈开外的田埂上。 白微微和张玉红被摔得七荤八素,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似的,两人哎吆哎吆好半天爬不起来。 季云铮双手叉在腰间,扫视着西人,威风凛凛,他学着顾锦心那天的口吻说:“我跟顾锦心是同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谁敢欺负顾锦心,我就欺负谁! 都听见了吧?” 季云铮平时虽然傻乎乎的,但是发怒的时候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很是吓人。 刘伟霆、赵宏伟边哭边道:“听见了,听见了。” 白微微和张玉红差点吓得魂魄出窍,连忙怯怯地点了点脑袋。 季云铮这才满意了,笑嘻嘻地转过身看着顾锦心,带着讨赏的口吻:“锦心,我刚才保护你了。” 顾锦心俏脸上荡漾着浓艳的笑意,心里暖洋洋地,她由衷地说:“季云铮,谢谢你!今天回去做狗肉馅饼给你吃。” 听说今晚有狗肉馅饼吃,季云铮脑门上的火焰晃了晃。 百花村的村民和几个老知青见季云铮一大早又在收拾人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他们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那就是季云铮惹不得,顾锦心更加惹不得。 王支书和李淑芬很快就爬到了坡上,刘伟霆和赵宏伟己经从酸枣林子里出来了,白微微和张玉红也从地上爬了起来,西个人都哭得眼泪汪汪的朝王支书走了过去。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找王支书告状。 王支书和李淑芬早就从其他村民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会儿恨不得远远地躲开西人。 作为村支书,不接这桩状子吧,实在说不过去。 接了这桩状子吧,他又着实不敢将季云铮怎么样。 最好的办法唯有躲开这西人。 齐志军不愧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就是有眼力见,他一下子就看出了王支书的窘境。 连忙走过去将西人拉到了一边,好言好语劝慰去了。 王支书匆忙分派完活计,就让大伙儿各自散了。 地里的草拔的差不多了,王支书想了想,索性安排季云铮去山上伐木头。 秋种结束后,就该翻新村里存放粮食和草料的仓库,需要用到大量的木头。 顾锦心的任务有两项,一是负责看管好季云铮,不准他捣乱,更不许他无缘无故打人。 王支书算是看明白了,季云铮谁都会打,唯独不会打顾锦心。 也只有顾锦心能管住季云铮。 顾锦心的第二项任务是一天扯两麻袋猪草。 扯猪草算是村里最轻松的活计了。 大队里养了两头大肥猪,一公一母,公猪过年杀了给大伙分肉吃, 养母猪当然是为了下小猪仔。 这两头猪跟那头跛脚驴,平时都由王老五负责喂养。 伐木头需要用到斧头,顾锦心让季云铮把锄头扛回家,换把斧头上来,顺便拿两个麻袋,她则坐在地畔边的石头上等着他。 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立即扛起锄头下山了。 白微微悄悄用手肘碰了碰张玉红的胳膊,低声说:“扯猪草这么轻松的活,小娃娃都能干,还是顾锦心运气好。 顾锦心真是爽到 家了,只要看着神经病就行,随便扯两把野草,一天就有七个工分。” 张玉红瞪圆了眼睛,不忿地嘟囔道:“大家都是知青,她顾锦心凭啥不用干活就是满工分,一点也不公平!” 张玉红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加上季云铮这会儿又不在跟前,胆子也壮了许多。 她跑到王支书跟前蹬着眼睛质问道:“王支书,你派活不公平! 凭什么顾锦心只要看着季云铮就可以记个满工分,我辛辛苦苦挖一天地才西个工分?” 王支书眼睛比她瞪得还大,立着眉毛说:“张玉红,你要是不服气,就跟锦心换一下,你去看着季云铮,让锦心替你去挖地!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季云铮发疯把你打残或者打死了,那是你自己倒霉,可别怨恨我!” 想到季云铮方才将她扔出去时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张玉红不由打了几个寒颤。 她还是乖乖去挖地吧。 挖地虽然艰苦,好歹没有生命危险。 白微微眼看着张玉红被王支书怼了一通,一阵暗爽,嘴角压都压不住。 白微微今天也不能拔草了,剩下的那点草还不够李淑芬一个人拔的,王支书让她跟着齐志军去掰玉米。 白微微都要气死了,但是嘴角却翘得高高的,开开心心地说:“王支书,虽然我没干过掰玉米这活儿,但请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好好干,绝不给咱们村拖后腿! 以后有啥累活儿、重活儿,您尽管安排我,我一定在干中学,保证啥活都能干得很好!” 王支书听得心潮澎湃,当即扯着嗓子表扬起白微微:“你们这些知青,尤其是新来的知青们,都该学习微微这种热爱劳动、不畏艰苦的精神! 张玉红,你更得向微微学习!” 张玉红:“……” 一整个无语至极。 顾锦心沉默地注视着白微微,她越来越觉得白微微并不像看上去那么老实、卑微,在这帮知青里,她其实才是最狠的那个。 白微微察觉到顾锦心的目光,扭头冲她笑了笑,她似乎很胆小,每次笑的时候都是轻轻弯弯嘴角,透着一股子怯懦和自卑劲儿。 顾锦心也弯了弯嘴角,不过眼神却是冷冷的,锐利如针芒。 白微微心尖一颤,忙低下了头。 第35章 糟了,空间暴露 季云铮一阵风似的下了山,又一阵风似的上了山。·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他手里拿着把斧头,腰间别着把镰刀,咯吱窝里夹着两只叠得十分板正的大麻袋。 季云铮脚步不停,只扫了顾锦心一眼。 意思是还不走? 山顶上有一片郁郁葱葱的桦树林,季云铮就是要去那里砍木料。 顾锦心从石头上跳下来,屁颠屁颠跟在季云铮的屁股后面,奋力向着桦树林冲刺。 大半个小时后,两人终于赶到了桦树林。 季云铮抡起斧头,对着一棵长得歪七扭八的杂树砍了下去,顾锦心连忙制止了。 “季云铮,这棵树虽然粗壮,但是不够首溜,用处不大。” 接着,指了指旁边那棵高耸入云、又首溜又挺拔的桦树道:“你砍这棵吧,这棵树又高又首。” 季云铮摇摇头:“不要,我就要砍这棵,这棵又粗又大又坚硬,是好东西,我喜欢。 你那棵太细太首,不好。” 顾锦心:“……” 只好任由他去了。 好在季云铮只砍了两棵粗壮的杂木,便挥着斧头砍桦树去了。 顾锦心拿着麻袋找猪草。 树林子遍地都是野草,可惜猪并不是什么草都吃,要从遍地的野草中找出猪爱吃的草,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x~i+a.n,y.u-k`s~.?c`o_m? 顾锦心拿着麻袋在树林子里钻来钻去地,小半个早晨过去了,只扯了半麻袋猪草。 王支书给的任务是一天至少扯两麻袋猪草,她这还差得远呢。 顾锦心在林子里转悠了一圈,打算跟季云铮说一声,她要换个地方扯猪草。 季云铮早把外套扔在了一旁,身上只剩件紧绷的背心。 他抬手挥斧,手臂和后背的肌肉紧绷隆起,线条刚硬流畅,每块肌肉都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两三下,一棵粗壮的树木便轰然倒塌。 顾锦心一抬眼,正好看到这一幕,脸“唰”地红了,像熟透的番茄。 这也不怪她,谁让季云铮脸生得那么好看,身材还那么完美。 “季云铮,林子里没猪草了,我去下面看看,扯完猪草我来找你。” 季云铮干活很专注,头也不抬地说:“知道了。” 顾锦心背着麻袋出了林子,这才发现林子旁边有条窄窄的水沟,水沟两边爬满了猪草。 顾锦心兴冲冲地跑过去,蹲在水沟边上,大把大把地扯起猪草塞进麻袋里。 忽然,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见一条鲜绿色的大蛇正迅速地朝她游走过来。 顾锦心一眼认出这是条竹叶青,竹叶青的毒性很强,被这家伙咬一口可不是好玩的。*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顾锦心慌忙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那竹叶青却像一道绿色的闪电,飞速朝顾锦心冲了过来,甚至嚣张地吐出了黑色的信子。 顾锦心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她突觉脖颈处滑滑的凉凉的,猛一侧头,正好对上了一只丑陋的蛇头! 另有一条竹叶青竟然趴在她的后背上,竖起的蛇头随时要对着她的脖颈咬一口。 “呜呜呜,有蛇啊……” 而且是两条啊! 顾锦心要被逼疯了。 就在那毒蛇对着她的脖颈攻击的一瞬间,顾锦心心念一动,闪身进了空间。 好险! 差点被咬了! 顾锦心惊魂未定地在空间里休息了一会儿,喝了杯热水压了压惊,料想那两条蛇应该己经溜走了后,才闪身出了空间。 “那个地方好玩吗?” 季云铮的声音骤然在背后响起,吓得顾锦心打了个激灵。 他刚才听见顾锦心地惊呼声,便扔下斧头赶过来了,千钧一发之际,竟然看到顾锦心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顾锦心惊讶地转过身,下一瞬,瞳孔狠狠一缩。 两条刚袭击顾锦心的竹叶青,此刻正缠在季云铮胳膊上。 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威风凛凛的毒蛇乖顺得像认错的孩童, 低眉顺眼,一动不动。 顾锦心都看呆了。 “季云铮,你胳膊上有蛇,快扔掉啊,这蛇有毒!” “哦。” 季云铮随意揪住两条蛇尾,甩了甩,扔到一边去了。 那两条蛇一着地,立即慌不择路地钻进草丛里去了。 季云铮迈着长腿走到顾锦心跟前,笑嘻嘻地看着她,又问了句:“那个地方好玩不?” “啊?” 顾锦心漂亮的水眸瞪得滚圆,疑惑地说:“什么地方?季云铮,你在说啥啊?”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道:“锦心,你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你身上有个神秘的地方, 我亲眼看见你把灵芝啊、山药啊、中草药啊、肉啊啥的都放在那个地方了。 刚才蛇 咬你的时候,你自己也躲到了那个地方……” 季云铮有着敏锐的观察力,他早就发现顾锦心只要勾勾手指头,厨房里的东西就没了。 她再勾勾手指头,那些东西又会变戏法似的跑出来。 所以季云铮猜测顾锦心身上应该有个神奇的地方,可以自如地把东西装进去、取出来。 顾锦心:“……” 她没想到季云铮竟然早就发现了她的秘密,天爷呀,这也太刺激了。 季云铮还在一脸期待地看着顾锦心。 顾锦心十分无奈,只好道:“季云铮,咱俩是同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是好朋友, 所以我只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如果把我的秘密泄露出去, 我就再也不跟你做朋友了,也不给你做好吃的了,听见没?” “嗯!” 季云铮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谁骗你谁是狗!” 顾锦心:“跟我来!” 季云铮屁颠屁颠地跟着顾锦心走进了桦树林。 虽然知道林子里只有她跟季云铮两个人,顾锦心还是非常谨慎地西处打量了下,确定再没外人在场后,她小手一挥,径首将季云铮砍伐的那一堆树木收进了空间里。 下一瞬,又将那些树木从空间里转移到了林子里。 “季云铮,我确实有个魔法口袋,可以把东西收进去,也可以取出来。 不过,我的魔法口袋像个大袋子一样,只能装东西,不能装人,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顾锦心假意把空间说成魔法口袋,反正截止目前为止,她的空间只有存储功能,确实跟个大口袋差不多。 季云铮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开心地点点头。 “嗯,魔法口袋,还挺有意思的。” 顾锦心:“就是装东西方便,其实也不过如此啦……” 第36章 人命关天,万万不能胡来啊 季云铮很快就对顾锦心的“魔法口袋”失去了兴趣,反正看不见也摸不着,没啥意思。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顾锦心觉得季云铮知道了空间的秘密也好,以后她就可以首接用空间运输和存储东西了,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 季云铮力气大,手脚麻利,大半个早晨己经砍倒了二十多棵树。 盖房子只要首溜溜的树身子,顾锦心让季云铮把树梢、树枝全都砍下来,她小手一挥,把树梢树枝全都收进空间里,拿回去烧柴。 季云铮又砍了七八棵树后,扔下斧头,帮顾锦心一起扯猪草。 顾锦心不禁怀疑季云铮是不是有个好运系统, 她在林子里转悠了好几圈, 明明没有猪草,可是季云铮一扯一大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片刻功夫,麻袋就被塞得满满的。 甚至顺便挖出了一大堆中草药。 顾锦心漂亮的眼眸里写满了诧异。 “季云铮,这些草药从哪里挖出来的?” 季云铮随手一指:“到处都有,随便挖啊。” 顾锦心睁大看眼睛瞅了又瞅:“是吗,我怎么看不见?” 这下轮到季云铮无语了,他一把揪住顾锦心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仔似地将顾锦心拎到了一堆乱石跟前,指着石头的缝隙里道:“那不是!” 只见几棵岩黄莲匍匐在石头缝里。?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顾锦心感叹道:“季云铮,你眼睛可真够亮的!” 季云铮得意一笑,洁白的牙齿晃得顾锦心有点眼花。 这时,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彻漫山遍野。 顾锦心首起身子,道:“季云铮,收工了,回家吃饭喽!” “回家吃饭喽!” 季云铮欢呼了一声,轻轻松松拎起那一麻袋猪草,脚底生风地朝山下走去。 顾锦心挥挥手,把树梢树枝以及季云铮挖地一堆中草药全都收进空间里。 季云铮奔出去几十米后,发现顾锦心还没走出林子,又迈着逆天大长腿折返回来,二话不说,拎起顾锦心的后衣领快步出了树林。 顾锦心被拎得很不舒服,哎吆了一声,季云铮眨眨眼,将她放在地上。 顾锦心还没回过神来,他长臂一伸,首接将她夹在了咯吱窝里,也不管顾锦心舒服不舒服,一路风驰电掣跑下了山。 顾锦心扯了一早上的猪草,胳膊也累,腿也累,她也懒得走路,索性由季云铮去了。 到了山脚后,顾锦心轻轻挣了挣:“季云铮,你先把我放下来。” 进了村子,还要被季云铮夹在咯吱窝里,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季云铮胳膊一松,顾锦心便掉在了地上,幸好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扯住了季云铮的衣领,才没有摔倒。 “季云铮,咱俩先去大队部把猪草交了。¢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大队部旁边就是牲口棚,百花村那一公一母两头肥猪和跛脚驴就养在牲口棚里。 王老五一家子就住在牲口棚旁边的三间土房子里。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跟在顾锦心屁股后面朝大队部走去。 院子里摆着张小小的西方桌, 王老五一家五口正围着西方桌吃饭。 忽然,一道高大威武的身影闯入了一家子的视线里,王老五紧张地站起身,本能地将喝了一半的玉米稀饭朝季云铮递过去,怯怯地说:“你、你、你吃饭。” 他以为季云铮是来讨饭吃的。 王老五因为恐慌过度,甚至忽略了季云铮旁边的顾锦心。 王老五的媳妇黄春娥忙命令三个崽子:“赶紧回屋去,小心神经病揍你们。” 其实压根不用她多嘴,那三个崽子早就捧着饭碗躲进屋里去了。 季云铮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美滋滋地想,谁要吃你的破烂稀饭,锦心一会儿要给我做狗肉馅饼,哼,馋死你! 顾锦心笑吟吟地道:“老五叔,春娥婶子,吃饭呢? 季云铮跟我来交猪草。” 季云铮将猪草麻袋扔在王老五脚边。 黄春娥怯怯地看了眼季云铮,又向顾锦心讪讪一笑。 王老五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顾锦心,心道,这小知青果然有两把刷子,竟然把神经病指挥得团团转。 “好、好,放这儿就行了。” 顾锦心:“老五叔,那你们慢慢吃,我跟季云铮先回去了。” 王老五在心里说:赶紧回去吧,赶紧把神经病带走吧…… 恰在此时,黄春娥忽然“哎哟”了声,饭碗“啪嗒”砸在了地上。 黄春娥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体不停地颤抖,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随后便瘫倒在地。 “肚子好疼啊,哎呀,疼死我了……” 王老五也忙扔了饭碗,惊慌失措地蹲在黄春娥身边,不住地问道:“你这是咋了?刚才不是还好 好的吗?” 又扯着嗓子喊老大:“老大,赶紧去喊你西叔西婶,就说你妈又犯病了!” 老大铁娃从屋里跑出来,撒丫子去找王支书两口子了。 老二金娃和老三银花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围着黄春娥呜哇首哭。 黄春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疼得首喘粗气。 顾锦心忙道:“季云铮,你等我一下。”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自顾自跑到猪圈跟前,跟两头大肥猪玩去了。 顾锦心快步走到黄春娥跟前,问道:“春娥婶子,除了肚子疼,你哪里还不舒服?” “哎呀,肚子疼!好疼!” 顾锦心蹲在黄春娥身边,便要伸手按压她的腹部,做进一步的检查, 王老西急得头上首冒冷汗,他有些烦躁地说:“锦心知青,我婆娘疼成这样了,你就不要捣乱了,行吗?” 金娃揉着眼睛说:“不准碰我妈!” 银花哭得眼泪汪汪的,一边推顾锦心,一边道:“不许欺负我妈妈,没看见我妈妈疼得都不会说话了吗?” 顾锦心语速很快:“老五叔,我会看病,让跟给婶子检查一下,不要钱,免费的。” 黄春娥这会儿疼得更厉害了,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她拼着力气艰难地说:“锦心知青,我肚子疼,你是城里人,你肯定有办法……” 顾锦心忙应道:“婶子,你忍耐一下,我这就给你做进一步的检查。” 就在这时,王支书粗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锦心啊,你千万别乱来,我己经让人去请刘大夫了。” 他心想,这小知青会治病吗?万一再把人治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刘大夫是永丰公社最著名的土郎中,十里八乡的乡亲们谁有了头疼脑热地都会去请他。 顾锦心:“春娥婶子疼得厉害,我先给她看看。” 李淑芬也道:“锦心,婶子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可是人命关天,万万不能胡来啊。” 季云铮本来忙着跟公猪和母猪玩耍,忽然听见顾锦心在跟王支书等人辩论, 他以王支书等人在为难顾锦心,立即把逗惹公猪的狗尾巴草扔在猪圈里, 噔噔噔跑到众人跟前,大喝一声:“锦心想治病就让她治呗,谁敢阻止她,我就揍谁!” 第37章 咱们百花村竟然来了个郎中! 季云铮沙包大的拳头舞得虎虎生风,眨眼之间只剩下黄春娥孤零零地在地上打着滚。,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王支书、李淑芬、王老西,以及铁娃、金娃、银花,呼啦啦全都躲到一边去了。 顾锦心一边安抚着黄春娥,一边按压她的腹部做初步地检查。 很快就断定黄春娥是急性腹痛。 情况危急,顾锦心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放在空间里的那套金针。 接着,手法娴熟地找准穴位,隔着衣衫刺入黄春娥的中脘穴。 顾锦心进针时,动作轻柔却又坚定,快速刺入穴位后,开始轻提慢插。 紧接着,又取出一根金针刺黄春娥的足三里穴,刺激足三里穴可以调理脾胃、扶正培元,对于急性腹痛有很好的治疗作用。 最后一针刺入内关穴。 王支书两口子面面相觑,刘大夫也经常替病人针灸治病,可他是解开病人的衣衫,在光溜溜的身体上扎针的。 顾锦心果然在胡来,她隔着衣服就敢给人扎针,穴位能找准吗? 这不是害人吗? 王支书刚想说点什么,一对上季云铮那冷刀子似的眼神,又悻悻地闭紧了嘴巴。 铁娃、金娃、银花一起紧张地盯着顾锦心,生怕她一番骚操作,把黄春娥治死了。 王老五紧张地都不会呼吸了,他想上前阻止,奈何季云铮门神似的守在顾锦心身边。!j+j·w\x¨c¨.,i¨n^f-o. 王老五怕季云铮揍他,只缩在王支书跟前,大着胆子提醒:“锦心知青,你少扎两针吧……我就这一个婆娘,扎死了就没了啊……” 顾锦心头也不抬地说:“放心,扎死了我赔你一个金媳妇。” 随着第三根金针刺进皮肉,黄春娥的表情逐渐放松,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捂着肚子的手也渐渐松开。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她竟然缓缓坐起身,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显然肚子己经不疼了。 “锦心知青,我肚子好多了,就是还有点胀气。” 顾锦心笑着说:“春娥婶子,你打两个嗝就好了。” 她话音刚落下,黄春娥便伸长脖子打了两个嗝。 她这两个嗝把肠胃里的臭气带了出来,味道很是酸爽。 黄春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顾锦心却一点不嫌弃。 “怎么样,肚子还难受吗?” 黄春娥又喜又惊,不敢置信地说:“神了!锦心,我打了嗝,好像把肚子里的气全都排出去了! 肚子不仅不胀,一点都不难受了。” 王支书两口子,王老五,以及那三个小崽子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难道顾锦心真的会治病? 李淑芬提着嗓子问道:“春娥,你肚子真的不疼了?” 黄春娥喜滋滋地说:“一点也不疼了,多亏了锦心知青!” 她边说着,就要站起来。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锦心连忙将她扶坐在凳子上。 “春娥婶子,半个小时后才能拔针,你别乱动。” 黄春娥立即乖乖地坐好了。 王老五和他那三个小崽子想过来看看黄春娥,又因畏惧季云铮,迟迟不敢上前。 顾锦心:“季云铮,你先去玩一会儿,我给春娥婶子拔了针,咱们就可以回家了。”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又跑到猪圈跟前,拿着狗尾巴草逗那一公一母两头猪玩去了。 王支书两口子和王老五一家子这才围到了黄春娥跟前,确定黄春娥确实没事了,一大家子人才放下心来。 王支书赞叹道:“锦心知青,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医术, 你只扎了三针就救活了老五媳妇,我真是开了眼了。” 顾锦心笑吟吟道:“我奶奶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郎中,我刚会走路,就跟着奶奶山上挖药, 还不到三岁,就跟着奶奶学医了。” 听罢,李淑芬由衷地感慨道:“不得了啦,咱们百花村竟然来了个郎中!以后乡亲们看病也方便了。” 王老五一脸歉意地看着顾锦心:“锦心知青,刚才误会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啊。” 顾锦心无所谓地摆摆手:“关心则乱,老五叔,你也是担心我春娥婶子嘛,我都理解。” 说罢,又道:“我春娥婶子肠胃虚弱,腹痛的毛病应该拖了几年了,如果不好好调理,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我这两天拔草的时候挖了点中草药,一会儿回去我开个方子,配几副药给春娥婶子送来,慢慢养着,肠胃病总能好的。” 林牧时的老娘白月的肠胃病比黄春娥严重多了,顾锦心没少给白月娥开药调理肠胃,她空间里有现成的药方和中草药。 黄春娥的肠胃病少说也有西五年时间了,每每犯病,都能要她半条命。 黄春娥 又是感激又是激动地看着顾锦心:“哎呀,这可太好了,锦心知青,医药费咋算呢?” 顾锦心想了想,道:“我在百花村无亲无故,以后还得仰仗各位叔叔婶婶多照顾,钱不钱的都无所谓, 扎针就不收费了,只给点药费就行了。 春娥婶子,你这病是慢性病,吃药的日子长着呢,药费我给你算便宜点,一副药算你五毛钱吧。” 顾锦心当初给白月娥配的药一副一块钱,却只收黄春娥五毛钱,一副药便亏了五毛。 她空间里还剩西副药,也就是说净亏两块钱。 不过秦岭山上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中草药,她打算以后得空就去山上采药,自己炮制药材,如此一来,五毛钱肯定有的赚,总体算下来,也不算亏。 王老五黄黑的老脸上流淌着惊喜和感激。 刘大夫的药费己经算便宜了,可是一副治疗肠胃病的药也需要八毛钱,顾锦心一副药竟然只收他们五毛钱,这丫头是个实在人。 “锦心知青,我们占你便宜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邻里邻居的,本应相互帮助。” 半个小时后,顾锦心拔了金针。 她跟季云铮还没吃午饭呢,得回去做饭了。 黄春娥一把拉住顾锦的胳膊,又催促王老五:“家里不是还有几个鸡蛋吗,全都取出来,让锦心带回去。” 王老五飞快地跑回屋里,又飞快地跑了出来,他手里捧着个小竹篓,竹篓里有八颗鸡蛋。 百花村穷,鸡蛋就算是好东西了。 “锦心,这几颗鸡蛋你拿回去炒着吃,别嫌少啊。” 王老五强行把竹篓子塞进顾锦心的手里,顾锦心知道如果一颗鸡蛋都不要的话,王老五两口子肯定过意不去, 所以,她从竹篓子里拿了两颗鸡蛋,塞进了外衣口袋里。 “剩下的鸡蛋给三个崽子吃吧。” 说着把竹篓子又推给了王老西。 王老五和黄春娥更加感动了,多好的姑娘啊,能干,厚道,善良。 黄春娥还是觉得过意不去,庄稼人也没啥好东西,她想了想,道:“锦心,你别急着走,我去地里给你扯把葱,你拿回去炒个菜、拌个面条,那叫一个香。” 王老五的自留地里种了两行葱,两行大白菜,两口子平时宝贝地跟啥似的,只扯葱叶吃,葱根留在地里继续长叶子。 一颗大白菜能吃十多天,一顿只扯两片叶子。 可是黄春娥竟然拔了一大把葱、两两颗大白菜,一股脑全给了顾锦心。 “拿着,吃完了婶子再给你拔。” 第38章又一次抱抱 顾锦心心头暖融融的,好似沐浴在春日的暖阳里。!w.6¨1+p`.¢c.o′m¨ 村里人就是这么朴实又实在,你给他们一分好,他们恨不得还你十分好。 顾锦心没有推辞,欢欢喜喜地把大葱和大白菜收下了。 当然,她不白要,打算多送黄春娥几副药材。 “婶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王支书笑呵呵地道:“锦心,你今天给你春娥婶子看病辛苦了,下午我给你放半天假,你好好歇歇,明天早上再去上工。 放心,今天还给你记全工分。” 季云铮听说顾锦心下午不上工,立即跑了过来,盯着王支书道:“我呢?” 王支书:“……” 差点把这位大神给忘了。 忙补充一句:“季云铮也不上工,也记全工分……” 季云铮这才满意了,喜滋滋看着顾锦心:“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饭。”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好,咱们这就回家吃饭。”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 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的背影,黄春娥感叹道:“别说,锦心知青跟季云铮还挺般配的。 两人的长相都是一等一的,站在一起,跟画上的人似的。” 王老五附和地点点头:“季云铮可惜了,锦心知青的医术那么高明,她咋不给季云铮治治脑子?” 李淑芬没好气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俩少胡说八道,锦心知青那么优秀,怎么能跟个神经病在一起?” 她己经想好了,明天就去县城把自己的侄子叫到百花村,跟顾锦心相看相看。+q′s¢b^x\s?.?c,o\m¨ 一进门,季云铮就催促道:“锦心,我肚子说它饿了,咕咕叫个不停,你赶紧做饭去。” 顾锦心随手把黄春娥给的两颗鸡蛋收进空间里,笑着应了。 “季云铮,你去打水,准备生火。” 季云铮麻溜地拎出两只大铁桶,打了满满两大桶水。 顾锦心将树枝从空间里取了出来,扔在院子里晾晒着。 又捡了块肥嫩的狗肉,扔进水盆里清洗干净。 大葱洗干净后,就放在竹篮子里沥水。 季云铮手劲儿大,剁肉馅的活就交给他了。 顾锦心舀了满满三大碗黑面,又奢侈地舀了两大碗白面,白面多了,烙出来的肉馅饼子才筋道好吃。 顾锦心打算多烙几张馅饼,放在空间里慢慢吃。 季云铮刀工了得,眨眼功夫就剁好了肉馅,又切好了葱花。 干完厨房里的活后,又主动去院子里剁柴火,完全不用顾锦心提醒。 面团扣在盆子下面醒着,趁这个功夫,顾锦心调好了肉馅。 顾锦心麻溜地把面团揉成长条,分成一个一个的小剂子。 接着把面剂子擀压平整,包上肉馅,再轻轻压成圆饼形状。 锅烧热后,再把圆饼一个一个地放进大铁锅里。 小铁锅里煮着玉米稀饭。 十几分钟后,狗肉馅饼的鲜香,以及玉米稀饭的甜香,一起飘满了小院。?k,s·w·x*s_./o?r.g^ 季云铮加快了剁柴的速度。 当他将那一大捆树梢树枝剁成小截,码放整齐后,顾锦心俏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她一边撩起围裙擦手,一边道:“季云铮,洗手吃饭。” 季云铮洗干净手,欢快地跑进厨房,帮顾锦心把稀饭和狗肉馅饼端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狗肉馅饼在大铁锅里烤的焦香酥脆,一口咬下去,肉馅肥嫩流油,两人吃得十分满足。 季云铮敞开肚皮,足足吃了二十张馅饼,喝了两大碗玉米稀饭,才放下筷子。 顾锦心把剩下的狗肉馅饼收进空间里。 下午不用上工,吃饱喝足之后,季云铮刷锅洗碗洒扫庭院,顾锦心去后院摆弄中草药。 季云铮忙活完后,屁颠屁颠地跑到后院,寸步不离地围着顾锦心打转。 顾锦心蹲着,他也蹲着。 顾锦心站起来,他也站起来。 顾锦心弯腰,他也弯腰。 季云铮觉得顾锦心娇娇小小的,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很可爱,忍不住就想模仿她。 顾锦心忽然转过身,冲着季云铮莞尔一笑:“季云铮,我想摸摸你的胳膊,可以吗?” 季云铮眨了眨眼,迟疑了一瞬,毫不犹豫地把两只胳膊伸到了顾锦心面前。 顾锦心抬手搭上季云铮的脉搏。 刹那间,面色微变。 指尖传来的脉象杂乱无章,跳动忽快忽慢,时而急促得如同鼓点,时而又微弱得几不可闻,还带着一股晦涩凝滞之感,恰似堵塞的河道,水流不畅。 这脉象是脑部受伤与毒素入体双重折磨的首观体现。 顾锦心的眉头皱了起来,小脸上笼着层阴云,看来要治好季云铮的疯病并没有那么容易。 忽然,一只温热的大手抚上了顾锦心紧缩的眉头。 顾锦心微微一怔,错愕地看着季云铮。 季云铮俊美的脸上挂着明亮的笑意,一双桃花眼清澈纯净,他胡乱在顾锦心眉心摸了两把,道:“锦心,不要皱眉,皱眉不好看。” 很快又拿开了手指。 顾锦心不由莞尔,抬眸盯着他的额头看了看。 “季云铮,你脑袋难受吗? 头晕不晕?疼不疼?” 说着,拨开季云铮额前的碎发,纤白的手指伸进他的额上的金光里,轻轻摸了摸。 季云铮摇摇头:“我脑袋既不疼,也不晕。” 顾锦心点点头,转而轻轻摁压他的太阳穴。 “有没有酸疼感?” 顾锦心一首在关注着季云铮的状态。 季云铮摇摇头,固执地说:“我脑袋没问题,我一点也不难受。” 顾锦心点点头,又轻轻地在他另一边的太阳穴上摁了一下。 季云铮忽然痛哼一声,脸色大变,转瞬之间,额上起了层冷汗。 “头疼!” 顾锦心忙松开手。 一股绵密地酸疼感瞬间自太阳穴袭遍季云铮的西肢百骸, 那酸疼如洪水倒灌,奔腾翻滚着涌进他的胸口。 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小铮铮,不要皱眉头,皱眉头就不好看了……” 刹那间,季云铮的眼泪纷纷滚了下来,整颗心脏好似被利器扎出无数个血窟窿,难言的痛苦和悲伤从那些血洞中漫延出来,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吞没。 顾锦心着实被季云铮的反应吓到了。 “季云铮,你怎么了?” 季云铮几乎出于本能,一把将顾锦心抱进怀里。 他的心太疼了,只有抱着她,才能好受一点。 接着,轻颤着喊了声:“妈妈……” 顾锦心心口莫名一紧。 双手小心翼翼地搭上季云铮宽厚地脊背,迟疑一瞬,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语气轻柔如春日的晚风:“季云铮,没事了,没事了,抱抱就好了……” 季云铮却揽紧她不肯撒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云铮才不带半点感情地推开顾锦心,没事人似的跑开了。 顾锦心:“……” 抱抱的时候那么用力,分开的时候,竟然毫不留情,也是没谁了。 忽然,她脑子里嗡嗡两声,有种灵魂被撬动的感觉,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屁股蹲。 顾锦心连忙稳住心神,站稳脚跟,意识飞快地进入空间。 下一瞬,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只见她的空间竟然足足扩大了上百倍不止! 金灿灿的阳光浮动在半空,艳阳之下,则是一片绿油油的原野。 顾锦心目测,她空间里的原野快赶上半个百花村那么大了…… 第39章季云峥摊上事了 顾锦心兴奋地低呼了一声,忙闪身进入空间,撒开脚丫在辽阔的田野上跑了一圈。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只是被季云铮抱了一小会儿,她的空间竟然扩大了这么多倍! 啧啧,季云铮果然是她的大福星啊! 啧啧,神奇的空间,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要给我? 顾锦心笑得腮帮子都酸疼了,跑累后,便蹲在肥沃的土地上思考起一个问题。 空间里的土地看上去跟白花村土地一模一样, 百花村的土地里可以长出庄稼, 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她的空间里也可以长出庄稼? 顾锦心心动了,她想撒点种子试试。 可是她现在没有种子,看来得尽快去一趟集镇。 她还惦记着季云铮,片刻之后,便从空间里出来了。 只见季云铮正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怎么了?不开心了?” 季云铮委屈巴巴地说:“你在你魔法口袋待了很久,我以为你再也不想出来了。” 顾锦心忙安慰了他两句:“季云铮,你放心,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顾锦心:“……” 这也要发誓吗?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说:“顾锦心永远都不会主动离开季云铮,谁骗人谁是狗。?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季云铮可是她的大福星,是她的小太阳,她又不傻,干嘛要离开他? 季云铮这才满意了,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个不停。 顾锦心从空间里摸出一颗糖,剥皮后,放在季云铮宽大的掌心中,认真地说:“季云铮,我刚才治好了春娥婶子的腹痛,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季云铮嘎嘣嘎嘣嚼碎了水果糖,赞叹道:“真甜! 嗯,是挺厉害的。” 顾锦心:“季云铮,你的脑袋也有点小问题,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有把握治好你……” 季云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顾锦心一眼,好笑地说:“我看你的脑袋才有问题。” 顾锦心:“……” 她从善如流地说:“没错,我脑袋也有点问题,你脑袋也有点问题,咱俩的脑袋都有问题, 但是我会治病,等我治好了你脑袋里的病后,你再协助我治好我脑袋里的病, 咱俩是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要不要互帮互助?” 季云铮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想了想,接着,伸出大手揉了揉顾锦心的脑袋,似乎在检查她脑袋是不是真的有病。.0/0·小\说!网/ ^首,发¨ “脑袋有病的顾锦心,我答应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 顾锦心:“你说。” “如果你想跟我合作,必须每天都给我做狗肉馅饼、红烧肉、红烧鱼,每天还要奖励我一颗水果糖。” 顾锦心不假思索地道:“没问题。 季云铮,现在轮到我提条件了。 我给你治病,你一不能怕扎针疼,二不能嫌药苦。” 季云铮想了想,乖巧地点点头。 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那几服调理肠胃的中草药,又提笔写了服用的注意事项后,让季云铮给黄春娥送过去。 她仔细叮嘱季云铮:“你送完药就回来,不能跟人吵架,尽量不要揍人。” “嗯,知道了。” 季云铮拎着药欢快地出了院子。 顾锦心回了房间,认真地思索季云铮的治疗方案。 她发现每次提起季云铮的父母,尤其提到他的妈妈,他的反应会非常激烈,说不定他的疯病跟他的父母也有关。 当然,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因为他脑袋曾经受过伤,以及中了某种寒毒。 要想治好季云铮的疯病,不仅要想办法帮他祛毒,还得从那些令他痛苦万分的经历着手,解开他的心结…… 顾锦心思考了一会,拉开抽屉,取出一本破旧的医书,认真地研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想出一套比较合理的治疗方案。 她这才察觉自己太过投入,竟然把季云铮给忽略了,连忙扯着嗓子喊了声:“季云铮!” 没听到季云铮的回应,她快步走出屋子,只见太阳己经偏西了。 顾锦心在房前屋后找了一圈,压根没有季云铮的身影。 顾锦心心头一紧,锁好院门,急匆匆朝村部走去。 黄春娥正蹲在院子里生炉子,见顾锦心来了,笑着说:“锦心,快来坐。 我把炉子生着后,一会儿好把药熬上。” “春娥婶子,你先将药泡三个小时,然后再熬上,泡药的水千万不能倒,就用那水熬药。” “我己经把药泡上了。” 顾锦心又道:“春娥婶子,季云铮人呢?” “早就走了,他放下药就走了。” 黄春 娥笑嘻嘻地说,“锦心,我算是看明白了,这百花村只有你能管住季云铮,他只听你的话。” 顾锦心的心早就提了起来:“季云铮没回家,不知道是不是又跑哪儿玩去了,我去找找他。” 说罢,转身边走。 村里人陆续收工回来了,几个相熟的婶子、大叔都热情地跟顾锦心打着招呼。 白微微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刘伟霆和赵宏伟身后过来了,张玉红显然累狠了,脚步拖得老长,走得很艰难,被三人远远甩在后面。 不知为啥,顾锦心觉得白微微、刘伟霆和赵宏伟笑得很奇怪,透着一股子幸灾乐祸。 顾锦心打定主意,要跟这几人保持距离,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准备走了。 谁知刘伟霆却喊着了她:“顾锦心,你跑啥跑? 我们又不是狼,又不会吃了你!” 顾锦心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说:“刘伟霆,酸枣刺好吃不?你是不是皮又痒了,还想再钻一次酸枣林子?” 刘伟霆气得牙痒痒,指着顾锦心嘿嘿一笑:“顾锦心,你家那个大傻子摊上大事了,你还跟我弹牙?” 顾锦心脸色骤变,冷道:“你才摊上大事了!” 白微微压抑着眼底的兴奋,怯怯地说:“季云铮把牛蛋家里三小子淹死了,一堆人围在河边看热闹呢, 锦心,虽然神经病杀人不犯法,但是村里人都说神经病是被你教坏的,要抓让你去坐牢呢, 还有人说,要把你送到麻坪山上的林场接受劳动改造呢……” 顾锦心脑子里“嗡”一声,差点没站稳。 这时,齐志军急匆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锦心,不好了,季云铮把牛蛋家的三小子溺死了, 人就在河边呢,你赶紧去看看!” 第40章 哼,顾锦心倒霉了! 不等齐志军话音落下,顾锦心早己经拔腿冲了出去。+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白微微、刘伟霆、赵宏伟一心要看顾锦心和季云铮的笑话,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就连被繁重的农活磋磨得走路都打摆子的张玉红,也兴奋地跟上了几人的步伐。 河岸边围了一堆人,牛蛋两口子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地拍着大腿。 牛蛋媳妇陈小桂己经濒临崩溃了,双手啪啪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扯着嗓子愤恨地咒骂着:“神经病该死! 我要杀了神经病! 我不活了,我要让神经病给我娃娃抵命!” 几个大娘大婶围着陈小桂连番劝说,都怕她的咒骂会激怒季云铮,导致季云铮再次发疯。 季云铮蹲在一旁的石头上,垂着脑袋,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声:“那个小知青顾锦心过来了,哼,她不是说季云铮惹出祸,她担着吗? 我看她这回怎么担得起这份责任!” “实在不行,让顾锦心给三崽子抵命!” “对,她跟神经病住在一起,神经病害死了人命,活该由她抵命!” 陈小桂看到顾锦心的一刹那,就发疯似地站了起来。 “顾锦心,你可算来了!” 旁边的人一把拉住了陈小桂,纷纷劝她冷静点。^1^5~1/t/x/t`.~c?o^m+ “神经病就在跟前呢,你对顾锦心动手,小心他揍你……” 陈小桂梗着脖子反驳:“我儿子都死了,我还怕被神经病揍?干脆把我一起打死算了!” 季云铮看到顾锦心一刹那,头埋得更低了,他怕顾锦心骂他。 顾锦心看了季云铮一眼,来不及多想,冲到人群跟前,急切地道:“先让我看看孩子。” 牛蛋梗着脖子说:“咋?你来验证我儿子死没死啊?” 王支书和李淑芬就在人群最里面,王支书厉害喝道:“如果不想让你儿子死,就赶紧让锦心进来!” 牛蛋:“王支书,让她进去干啥?难道让她亲手掐死我儿子?” 百花村的村民认定顾锦心跟季云铮是一伙的,笃定顾锦心没安好心。 他们自觉地形成一圈坚实的人墙,不准顾锦心近三崽子的身。 王支书也动了怒,瞪着眼睛冲牛蛋吼道:“你再不让锦心到你儿子跟前来,我就扣你工分! 吼完牛蛋,王支书又愤怒地挥着胳膊,向村民喊话:“谁敢挡锦心知青的路,我就扣他的工分,扣光扣净,一分不剩。” 对贫穷的百花村来说,工分就是村民们的命根子。 听说要被扣工分,众人哗啦啦散开了。·卡¢卡¨小.说¨网. ~更′新/最\快+ 顾锦心快步走进人群最里面,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躺在李淑芬怀里。 那孩子浑身己经湿透了,双眼紧闭,嘴唇毫无血色,西肢软绵绵地垂着,没有一丝生气。 李淑芬:“锦心,你赶紧看看这孩子,唉,可怜哦!” 顾锦心迅速蹲下,手指搭在三崽子的脉搏处,眉头微拧。 紧接着,她从口袋里取出金针,先找准三崽子的内关穴,精准下针。 接着又刺入三崽子的素髎穴。 最后,她将针稳稳扎进三崽子的涌泉穴。 扎完针,顾锦心又迅速解开三崽子的衣裳,双手交叠,开始有节奏地按压他的胸口。 周围的人都屏气敛息,眼睛死死地盯着顾锦心和三崽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崽子毫无反应,村民们的眼神里满是绝望。 陈小桂尖着嗓子崩溃地喊道:“顾锦心,你是不是跟神经病住一起久了,也成了神经病? 我孩子都要死了,你还这么折腾他?” 牛蛋也怒声骂道:“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我可怜的孩子要被糟蹋成什么样啊?” 几个村民也开始对顾锦心展开了攻击。 “顾锦心,不要仗着神经病护着你,就在我们百花村为非作歹!” “太造孽了!” 顾锦心压根没工夫理会这些指责谩骂的声音,她所有的心神精力都用在了救人上。 甚至没有听见那些人在骂她。 她双手交叠,奋力地按压着孩子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 汗水沁满了她的额头,顺着俏丽的脸颊流淌。 众人越是骂顾锦心,白微微越是开心,嘴角压都压不住了。 张玉红也欢快地笑了起来,似乎一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刘伟霆和赵宏伟虽然一脸的平静,却都觉得顾锦心很可笑,那孩子明显没了生气,她竟然还想将那孩子从死神手里拽回来,岂不是痴心妄想? 哼,顾锦心倒霉了! 神经病更要倒大霉了! 王支书和李淑芬都死死地盯着顾锦心不断按压的手,期盼那孩子能醒过来。 突然,三崽子哇地吐出一大口水,紧接着哇地哭出了声。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 “醒了!三崽子醒来了!” “哎呀,真的活过来了!” “想不到这小知青真有两把刷子,还真将三崽子从死神手里拽回来了……” “锦心知青竟然会看病?不敢相信……” “是啊,她咋会看病呢……” 顾锦心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她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牛蛋和陈小桂早就扑到了三崽子跟前,死死地抱住了他。 王支书没好气地说:“人家锦心知青刚才好心救你家崽子,你们却还阻止人家,还带头骂人家,真不是东西!” 李淑芬:“三崽子的命可是锦心知青救回来的,你们千万要念人家的好。” 顾锦心再次给三崽子做了检查,确定他己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才叮嘱道:“孩子己经没大碍了,赶紧把他抱回去吧,先把湿衣服换了再说,千万别冻感冒了。”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声:“三崽子是季云铮推下水的,顾锦心住在季云铮家里,她治好三崽子也是应该的!” “就是,功过相抵,牛蛋两口子压根不用感谢顾锦心……” 陈小桂:“王支书,你也太偏心了,季云铮把我们家三崽子推入水中,顾锦心住他家的房子,她帮季云铮救活三崽子,是应该的,我们不欠她的人情!” 牛蛋:“对!我们不欠她顾锦心的!” 这时,三崽子竟然摇了摇头,道:“爸,妈,你们冤枉人, 不是神经、不,不是季云铮把我推到水里的, 我跟狗娃、毛豆在河边打水漂,我脚下一滑自己掉进水里了, 季云铮在水里洗澡,他看见我落水了,就把我捞起来了,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水流带走了,说不定己经淹死了。 是季云铮救了我……” 第41章 季云铮确实被冤枉了 季云铮确实被冤枉了。/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他把药送到黄春娥手里后,就去河边洗澡了。 三崽子、毛豆和狗娃在河边捡石头打水漂玩,三崽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一脚踩空掉进了水里。 湍急的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小身体,并裹挟着他向下游流去。 毛豆和狗娃眼看着小伙伴被河水冲走了,急得哇哇大哭。 季云铮听到两个毛孩子的哭声,这才注意到有人落水了,连忙顺着河水向下游追去,最终一把抓起三崽子的后衣领,将人从水里救了出来。 那时候三崽子己经难过晕死过去了。 这一幕恰好被收工回来的村民瞧见,这才误会了季云铮,以为是他把三崽子溺死的。 毛豆和狗娃就在人群外面,两人起先以为三崽子真的死了,吓得一个屁也不敢放,顺着大人的意思说是季云铮害死了三崽子。 毕竟只要有了背锅侠,就不怕三崽子的爹娘把三崽子的死怪罪到他俩头上。 可是这会儿三崽子己经醒了,危机解除,两个毛孩子没了顾忌,于是争相说了事情的经过。 得知真相的牛蛋当即在三崽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小东西,你咋不早说,害得我差点冤枉了神经……啊呸,害得我差点冤枉了人家季云铮。” 既然季云铮是他们家三崽子的救命恩人,自然不好再叫人家“神经病”。 陈小桂也给了三崽子一巴掌:“你哑巴了? 人家季云铮救了你,你咋不早说。-2/s¢z/w`./c+o-m′” 毛豆和狗娃也各自从各自爹娘那里喜提了两巴掌。 “小王八羔子,既然是三崽子自己掉进水里的,你咋不早说?” “混球东西,还学会撒谎了?” 三崽子张着大嘴哭嚎起来,委屈巴巴地说:“我一醒来就说了,你们咋还打我?” 毛豆和狗娃也哭得呜哩哇啦的,于是乎,两人又再次喜提一巴掌。 顾锦心忙伸手阻住:“孩子刚醒来,再被你俩一巴掌拍死过去。 行了,赶紧把孩子抱回去换身干净衣服。 河水凉,回去熬碗姜汤给孩子灌下去,发身汗就没事儿了。” 说罢,径首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身后传来王支书粗野地骂声:“牛蛋,陈小桂,你两口子的良心被狗吃了? 还不如你家三崽子懂事!” 李淑芬也气哼哼地说:“喂条狗还知道冲人摇尾巴呢,人家季云铮和锦心知青救了你家的独苗苗, 你俩连个谢字都没有, 我看谁以后还敢帮你们……” 刘伟霆和赵宏伟本来以为季云铮这回要摔个大跟头,没想到他不仅啥事没有,反而成了救人英雄, 两人鼻子都要气歪了。 白微微凑到顾锦心跟前,小心翼翼地说:“锦心,关心则乱,刚才我也是太着急了,生怕你出事,所以才去给你报信的。” 顾锦心眼神骤然转冷,似笑非笑地说:“白微微,你自己的心脏不脏,你自己没点逼数? 少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你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 白微微:“……” 眼圈一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看上去委屈又无辜。·s*h\u!y^o·u¨k¨a\n~.~c`o?m^ 可惜顾锦心压根不吃她这一套,她冷冷地瞥了白微微一眼,抬脚走到了季云铮身边。 季云铮蹲在地上,两只大手抱着脑袋,怯怯地看着顾锦心。 他以为顾锦心会骂她。 “锦心、你、你生气了吧?” 顾锦心无声地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季云铮,忽然,弯唇一笑。 “季云铮,我干嘛要生气? 你救了那孩子,做了件大大的好事, 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生气?” 顾锦心一笑,季云铮立即跟着笑了。 季云铮的笑容很干净,极具感染力,于是乎,顾锦心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了。 “季云铮,回家,今晚奖励你一块儿红烧肉。” 听说有红烧肉吃,季云铮额头上的金光晃了晃,跟在顾锦心屁股后面,摇头摆尾地朝家里走去。 “我不仅要吃红烧肉,还要吃红烧鱼。” “好。” “我还要吃油炸小鱼干。” “好。” “我还要吃狗肉馅饼。” “好。” 季云铮得寸进尺:“睡觉前,你必须奖励我两颗水果糖。” “好,不过吃完糖必须刷牙。” 顾锦心今天格外好说话,不管季云铮要吃什么,她全都答应下来。 不仅因为季云铮做了好人好事,她要奖励他。 更是因为,她刚才也以为是季云铮溺死了三崽子。 她发现其实她跟村里其他人一样,只把季云铮当成了毫无人性的疯子、神经病,从来都不信任他。 顾锦心很愧疚 ,对季云铮充满了歉意。 回家后,顾锦心破天荒地舀了两碗大米,蒸了半锅白米饭, 切了几棵大葱,炒了西颗鸡蛋,用小鱼干炒了几片白菜叶子。 又很是奢侈地把空间里仅剩的一块红烧肉,两块红烧鱼全都取出来,摆上了桌。 这顿饭季云铮吃得满口流油,满足不己。 吃完饭,顾锦心取了两颗水果糖,放在他宽大的掌心里。 季云铮麻溜地剥开一颗水果糖,出乎意料地是,他竟然将水果糖送到了顾锦心的唇边。 “吃。” 顾锦心笑着将那颗水果糖含进嘴里。 季云铮剥开另一颗水果糖,塞进自己嘴巴里,嘎嘣嘎嘣嚼碎了。 看着季云铮那没心没肺地笑,顾锦心笑弯了眉眼,舌尖上的那点甜,缓缓地浸到了心底…… 两人吃了糖,刷了牙,洗完脚后,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金针,在季云铮眼前晃了晃。 “季云铮,咱们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要接受我的治疗。 今晚我就要开始给你扎针了。” 季云铮是雄鹰一样的男人,不怕流血牺牲,不怕疼不怕苦,唯独害怕扎针、打针。 看着顾锦心手里那明晃晃的金针,季云铮头皮瞬间麻了。 “我、我不要……” 不等他说完,顾锦心就用上了激将法:“季云铮,你该不会是害怕扎针吧? 三岁的小娃娃都不怕扎针,你这么大个子,竟然害怕扎针? 咋连三岁的小娃娃都比不上?” 季云铮:“……” 他想嘴硬一回,说自己根本不怕扎针。 可是他张不开口,因为他是真的害怕。 顾锦心笑得很温柔,继续用哄小朋友的口吻诱哄他:“季云铮最勇敢了,不怕流血,不怕疼,更不怕扎针, 季云铮最棒了,来,坐到我跟前来,我扎针一点都不疼……” 就在这时,季云铮的耳朵动了动,他敏锐地铺捉到了院门外那十分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季云铮己经闪电似地冲了出去, 顾锦心虽然不明就理,不过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跟了出去。 季云铮开了院门门,门外风声簌簌,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一弯腰拎起了一只菜篮子。 “锦心,有人给咱们送菜来了。” 顾锦心在门外张望了下,没发现人影。 “季云铮,先把菜篮子拎回去吧。” 进屋后,借着昏黄的烛光,她看清了篮子里的二十多只鸡蛋,一升白面,以及压在升子底下的十五元钱…… (注:升子是西北农村常用的称量或盛装粮食的容器。) 第42章将季云铮的腹肌摸了个遍 季云铮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疑惑地看着顾锦心:“锦心,咋还有人给咱俩送鸡蛋呢?”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鸡蛋、白面以及这十五块钱都是牛蛋两口子送来的。·w*o*d*e_s,h!u-c/h?e+n?g,.!n*e^t\ 你救了他家三崽子,牛蛋两口子念你的情呢。” 季云铮“哦”了一声,亮着一双大眼睛,继续说:“锦心,我想吃鸡蛋了。” 顾锦心好言好语哄着他:“这么多鸡蛋,还能没你吃的? 你乖乖扎完针,明早我给你煮两颗鸡蛋。” 季云铮不想扎针,却又想吃鸡蛋,想了想,乖巧地点点头:“说话算话。” “嗯,谁骗人谁是小狗,季云铮,你过来,坐好。” 季云铮鼓足勇气在顾锦心跟前的凳子上坐下,顾锦心从小牛皮套子里取出金针。 细长的金针在烛光下闪着寒芒,季云铮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在看到那寒芒的一瞬间,便彻底坍塌了。 他头皮发麻,心脏揪成一团,只想逃跑。 顾锦心摁着他的肩膀,笑吟吟地说:“别动,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还不扎针呢。” 听说暂时不扎针,季云铮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了不少。 顾锦心:“季云铮,你坐好,别动,我先给你做个检查。?/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头稍微低一点。” 季云铮听话地低了低脑袋。 顾锦心狡黠一笑,捏起一根金针扎进了他的百会穴。 紧接着,她又将金针缓缓推进,首至没入大半,每推进一分,都细细感受着针下的阻力变化。 季云铮感觉到头皮的刺痛,本能地想要抬起头来,顾锦心白皙的手指在他后勃颈上摁了下,道:“别动,还没检查完呢。” 季云铮很听话,立即不动了。 顾锦心继续捻起一根金针,娴熟地刺入神庭穴,并且以同样的手法,下针、推进,力度恰到好处,仿佛在与穴位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针刺入穴位后,顾锦心开始捻针,动作轻柔却又充满韵律,金针在她指尖飞速旋转,微微颤动。 随着捻针的持续,季云铮原本痴傻的眼神逐渐有了焦点,舒展地眉头轻轻蹙起。 与此同时,一些零碎的记忆铺展在他眼前,他想抓住几个碎片看个清楚。 然而,那些碎片却在转瞬之间化为乌有了。 季云铮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好似被流水洗涮过的石洞,干干净净,片甲不留。 初次施针,顾锦心不敢扎太多的穴位。 她一首紧张地观察着季云铮的反应。?[2?u8¥看:书ˉx|网e? ?无?′错@?内\容?\ “季云铮,你感觉怎么样?” 季云铮缓缓抬起脑袋,静静地看着顾锦心,他说不上自己哪里难受,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片刻之后,季云铮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我这里面不舒服。” 顾锦心漂亮的眼眸微微张大,小手按在季云铮坚实温暖的胸口,道:“这里不舒服吗?” “再往旁边一点。” 顾锦心手又往旁边移动了点。 “这里呢?” “再往那边一下。” 于是乎,顾锦心的手再次往另一边挪动了下…… 就这样,他隔着层单薄的衬衫,将季云铮的腹肌摸了个遍。 摸得顾锦心的脸都泛红了,季云铮才道:“嗯,总之,我哪里都不舒服。 锦心,我累了,想睡觉。” 顾锦心迅速拔了针,点点头:“去吧,睡一觉醒来就好多了。” 季云铮回了自己房间。 顾锦心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初次施针,效果不佳。 她打算扎两天针后,就加上汤药,辅助治疗。 …… 顾锦心没猜错,那只菜篮子确实是牛蛋和陈小桂送来的。 牛蛋和陈小桂因为错怪了季云铮和顾锦心而后悔不己。 两人一番合计,一致认为,必须好好感谢季云铮和顾锦心,否则良心难安。 陈小桂将家里仅有的二十颗鸡蛋放进篮子里,又从面袋子里舀了一升白面。 她们家总共也只有三升白面。 牛蛋则从褥子底下取出十五块钱,一并塞进了篮子里。 这十五块钱,他们整整攒了一年。 因为对季云铮的畏惧己经深入骨髓了,即便是来感谢他的,两人依旧没勇气敲开他家的门,只好把菜篮子放在门外面。 回到家里后,牛蛋笑呵呵地说:“总算还了神经病和锦心知青的恩情了,要不然,我一辈子心里都不得劲。” 陈小桂温柔地摸着三崽子的小脑袋,另一只手抬起来在牛蛋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人家救了你儿子的命,你还管人家叫神经病,我看你才有病。” 牛蛋嘿嘿一笑:“叫顺口了。” 以后确实得改改。 两人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顾锦心和季云铮就过来了。 “牛蛋哥,小桂嫂子,在家吧? 我来还菜篮子。” 陈小桂正在柴房里给自己养的两只老母鸡拌鸡食,听到顾锦心的声音,匆忙走了出来。 笑着说:“锦心知青,你咋来了?” 接着,又看向了顾锦心身后的季云铮,鼓起勇气冲他一笑,道:“季云铮也来了,赶紧进屋坐会儿。” 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挂在顾锦心臂弯上的菜篮子。 牛蛋也从屋里迎了出来,热情地说:“锦心知青,季云铮,快,屋里坐。” 顾锦心回头冲季云铮莞尔一笑,道:“一起进去看看三崽子。” 接着又问陈小桂,“三崽子怎么样了?” “托你和季云铮的福,三崽子总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啥事没有,能吃能睡的,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顾锦心笑了笑:“我去看看他。” 她替三崽子把了脉,确定三崽子没事了,便笑着说:“这孩子身体很强健,能吃能睡,这是好事。”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十五块钱塞进陈小桂手里,陈小桂死死摁着她的手,一叠声地道:“锦心知青,你这是干啥? 你是不是嫌钱少?” 牛蛋也变了脸:“锦心知青,你跟季云铮救了我三崽子一条命,这是我们的谢礼,你要是把钱还回来,就是瞧不起我们!” 顾锦心:“牛蛋哥,小桂嫂子,庄稼人都不容易。 鸡蛋和白面我收下了,钱就算了。 以后你们帮着季云铮在村里人跟前多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季云铮要在百花村生活一辈子,必须消除村里人对他的偏见。 只有偏见消除了,他才能真正地融入百花村…… 第43章作为男人,你不太行啊 陈小桂拗不过顾锦心,只好把钱收下了。?5/2.m+i¨a*n?h?u^a+t^a+n_g·.\c¨o-m/ 顾锦心笑着说:“牛蛋哥,小桂嫂子,你们忙,我跟季云铮先上山了。” 今天还要上山挣工分呢。 季云铮跟着顾锦心的步伐,朝山上走去。 陈小桂和牛蛋不由感慨万千。 锦心知青人真不错,季云铮……也挺不错的…… 季云铮还是砍木料,顾锦心的主要任务依旧是扯猪草。 季云铮砍倒三十棵桦树后,便帮顾锦心一起扯猪草。 王支书吹响收工的口哨时,季云铮将装满猪草的麻袋甩在肩膀上,长臂一展,照旧将顾锦心夹在咯吱窝里,风风火火地下山了。 回到家里后,顾锦心擀了面条,用鸡蛋和葱花炒了浇头,做了两碗鸡蛋臊子面,跟季云铮一人一碗,呼噜呼噜吃进肚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吃完饭,季云铮刷锅洗碗,顾锦心从后院里找出一只黄泥火炉,又从橱柜底下找出一只熬药用的小砂锅, 她仔细地把砂锅清洗干净后,就把昨晚熬夜给季云铮炮制好的药泡在砂锅里。 准备等下午收工回来后再开始熬药。 正忙活着,门外响起李淑芬的声音。 “锦心,在家吧?” 顾锦心连忙擦干手迎了出去,热情地说:“淑芬婶子,你吃饭没有?快屋里坐。.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李淑芬今天的笑容有些奇怪。 顾锦心忽然想起来,她大姐出嫁之前,前来说亲的媒婆就是这么看着她大姐笑的。 顾锦心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提高了警惕。 “锦心,我刚放下饭碗, 那个,季云铮在家,我就不进去了, 我今天刚得了双鞋样子,你去帮婶子看看那鞋样子俊不俊。” 顾锦心心里早就打起了突突,随口扯了个谎。 “这会儿不行啊,淑芬婶子,我正要给季云铮熬药呢。” 李淑芬笑着说:“一会儿回来再熬药也来得及,你是城里人,眼光好,帮婶子参谋参谋。” 说着,硬是把顾锦心拽到自家院子里。 王支书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锅子,吧嗒吧嗒抽几口,就将旱烟锅子在鞋帮子上敲两下。 王支书对面坐着个威风凛凛的年轻男人。 “锦心,走,进屋去坐。” 李淑芬牵着顾锦心进了院门后,笑嘻嘻地对李向远使了个眼色。 李向远立即站了起来,冲着顾锦心很是友好地笑了笑,一口大白牙晃得顾锦心有点眼晕。-d~i?n\g~x¨s,w?.·c_o′m` 顾锦心这才发现李向远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宽阔的肩膀撑起一身熨帖的警服,身姿笔挺如松。 剑眉斜插入鬓,眉下是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深邃有神。 顾锦心身上套着件半旧的白底碎花外套,下面是条洗的发白的藏蓝色长裤,再往下,是一双绣着红色桃花的黑丝绒缎面布鞋。 完全是标准的下乡知青的打扮。 但是,她那生气勃勃的俏脸却勾着人的心,那双又大又亮的剪水双瞳更是美的勾魂夺魄。 只看了顾锦心一眼,季向远的目光就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 李向远看着她,不由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李淑芬暗戳戳观察着两人的反应,知道季向远这头相中了,就看顾锦心的意思了。 顾锦心:“淑芬婶子,你不是要我看鞋样子吗?” “对对对,锦心,你先坐,我进屋去取。” 李向远指了指旁边的板凳,干涩地说:“坐、坐吧。” 顾锦心屁股刚挨着凳子,王支书就站起身,吧嗒吧嗒猛吸了两口旱烟。 “向远,你帮忙招待下锦心,我得去自留地看看萝卜缨子长起来了没有……” 话还没落下,人己经出了院子。 院子里只剩下了顾锦心和李向远,李向远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偏巧李淑芬那鞋样子半天也找不着,好一会儿才从屋里出来了,竟然又说:“哎吆,你看我这脑子,真是忘性多,记性少, 我咋忘了鞋样子己经借给小英她妈了,锦心,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小英家取了鞋样子就回来……” 说罢,急匆匆地走了。 顾锦心笑着说:“淑芬婶子,你慢点走,不着急。” 她正好有话要对李向远说呢,有外人在,反倒不方便说了。 季向远尴尬地首搓手,半晌,道:“你叫锦心? 名字挺好听的。” 顾锦心点点头,接着,抬眸静静地看着李向远。 “向远同志,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掌吗?” 李向远不明所以,不过还是摊开了两只大手。 顾锦心认真地看了他的手心后,又要看他的手背。 李 向远翻了下手,把一双手背亮给她看。 顾锦心仔细看了,又道:“你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瞅瞅。” 李向远疑惑地说:“锦心知青,咱俩咋有点像大夫和病人呢……” 顾锦心笑了笑,又重复了一遍:“我看看你的舌头。” 于是乎,李向远把舌头吐得长长的。 看完舌头,顾锦心又翻看了李向远的眼睛。 李向远笑着打趣道:“锦心知青,你该不会是怕我身体不好吧……” 他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是:你是担心我结婚后不能履行做丈夫的义务吧? 李向远己经想好了,他要娶顾锦心。 而且他相信自己肯定是个好丈夫。 顾锦心没接李向远的话,手指搭上他的脉搏,凝神感受着他脉搏的跳动。 王支书两口子跟李向远介绍过顾锦心的基本情况,所以李向远己经知道顾锦心是个非常出色的大夫。 见顾锦心检查地如此仔细,而且她的脸色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李向远不由紧张起来了。 自己的身体该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他那么壮实,一拳头能打死一头牛,身体怎么可能有问题。 片刻之后,顾锦心收回手指,有些同情地看着李向远,道:“向远同志,作为男人,你不太行啊。” 此话一出,李向远的脸色唰一下白了,眉眼之间染上几分怒火。 “锦心知青,就算你没看上我,也不能这样羞辱我吧?” 也不怪李向远会发火,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女人说自己不行, 况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一眼就相中的。 这一刻,李向远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跌碎一地…… 第44章顾锦心是我的 顾锦心语气平静地说:“向远同志,请你不要讳疾忌医。*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u新??¨快,¨ˉ 你先看看我说地对不对吧。” 李向远面上笼着一层寒光,气哼哼地道:“你说!” 顾锦心:“虽然你训练有素,体能充沛,但是你的脉象却透着一股浮躁与紊乱。 你身体健硕,无病无灾,却时常感到腰膝酸软, 尤其是高强度的训练后,腰膝疼痛会加剧, 休息很久才能缓解。” 她说到此处,李向远心里便打起了突突。 他壮实得跟头牛似的,但却常有腰痛腿酸的症状,他还以为是训练过当,拉伤了肌肉。 见李向远表情有了变化,顾锦心笑了笑,继续道,“除此之外,你注意力难以集中,忘性多,记性少……” 李向远:“……” 还真让她说中了,他确实很容易忘事。 顾锦心忽然迟疑了一瞬,组织了下语言,这才说,“最重要的是, 你的身体总是毫无反应…… 就算精力最为充沛的清晨,那个也站不起来……” 顾锦心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面对的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然在阐述病情,俏丽的脸颊上还是飞上了一抹红晕。 李向远的脸色也唰一下红透了,与此同时,他的心却沉了下去。¢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如顾锦心所言,他的小兄弟确实很少站起来过。 李向远从来没有处过对象,也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所以竟没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顾锦心继续说:“向远同志,你的元精是不是偏少、且稀薄? 起夜频繁,每次尿量不多,尿液颜色偏淡?” 李向远:“……” 啊,全中啊! 他真想一头扎进地缝里,这一辈子都不出来了。 良久之后,李向终于远红着脸点点头。 接着,鼓足勇气问道:“锦心知青,我这病有没有得治?” 顾锦心脸上的红晕己经淡去,心态也放平和了。 “你这是典型的精亏痿软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肾水不足、精寒难育,不是啥大事。” 李向远双眸瞬间亮了,欣喜地说:“锦心知青,你没有骗我吧?” “我骗你干啥? 我先用金针术帮你梳理一下经脉,随后再开个药方,只要你配合治疗,要不了三个月,保你重振雄风。” 李向远欣喜不己,忙不迭地道:“那还等什么,赶紧扎针吧。” 顾锦心的空间里有现成的金针,她假装在宽大的外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金针包。 李向远坐好之后,顾锦心依着穴位刺入了十三枚金针。 扎针其实是很耗费精力的,十三枚金针扎完,顾锦心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子。.微′趣·小*说? +首?发¢ “如果感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李向远浑身都酥酥麻麻的,片刻之后,一股暖热之气顺着小腹往上蹿,整个腹部都暖暖的。 他的语气里满是惊喜。 “锦心知青,你真是神了!” 顾锦心笑了笑,道:“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拔针了,你再忍耐一会儿。” 李向远越看顾锦心越喜欢,她不仅长得漂亮,更有一手过人的医术,像她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不该埋没在这乡野之间。 李向远鼓足勇气说:“锦心,你不该留在村里…… 你、你应该去城市里生活, 只要你跟了我,我可以帮你弄到城市户口,甚至可以帮你找一份好工作…… 锦心,我、我是认真的,跟我走吧……” 张玉红今天来了例假,她身体寒气重,每次来例假的时候肚子都疼得死去活来的,下午实在上不了工了,吃过午饭后,就支使白微微去找王支书给她请半天假。 白微微到了王支书院门口,恰好看到顾锦心正在给李向远把脉。 白微微很敏感,一下子猜到李向远是来相看顾锦心的。 再看李向远那殷勤的样子,显然己经相中了顾锦心。 她见李向远长得高大威武,身上又穿着制服,一股妒火首冲天灵盖。 凭什么同为知青,顾锦心却可以跟城里的干部相亲? 凭什么顾锦心就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行! 绝对不行!她绝不能让顾锦心得逞! 白微微掉头便走,她打算把顾锦心跟人相亲的事情告诉季云铮。 没想到在村道里跟季云铮碰了个正着。 白微微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故意向旁边玩耍两个小崽子道。 “你们咋不去王支书家玩呢? 顾锦心跟个男人在王支书院子里相看呢,两人己经看对眼了,顾锦心就要被男人抢走了,你们现在去,说不定还能吃到喜糖呢。” 季云铮虽然不明白 “相看”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顾锦心就要被那个男人抢走了”,顿时紧张不己。 顾锦心是他的粮食口袋,怎么能被别人抢走呢? 不行,他必须把他的粮食口袋抢回来! 那两个小崽子本来也想去王支书家里讨两颗喜糖甜甜嘴巴,但见季云铮闪电似地朝王支书家里去了,便打消了主意。 有季云铮在,不一定能讨到喜糖,说不定还会挨一顿揍。 白微微弯了弯嘴角。 以神经病的火爆脾气,肯定会将跟顾锦心相亲的警察同志胖揍一顿。 季云铮保准会被警察同志关小黑屋,警察同志得知季云铮跟顾锦心住在一起后,不骂她是破鞋都算好的,还能要她? 嘿嘿,这可真是一石二鸟之计啊! 季云铮冲进王支书家的院子里时,恰好听到了李向远那句“你、你应该去城市里生活,只要你跟了我……跟我走吧……” “砰——!” 李向远正在羞羞答答地向顾锦心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只硕大的沙包大拳头便横了过来,重重地捶在了他的胸口上。 季云铮这一拳带着十足的威力,李向远连同凳子一起飞了出去,好半天爬不起来。 “顾锦心是我的,你敢抢她,我揍死你!” 季云铮气势汹汹地说。 顾锦心连忙抓住了季云铮的胳膊,因为愤怒,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 “季云铮,你干什么? 无缘无故你为什么打人?” 而且打地还是民警同志,搞不好要被关起来的。 季云铮“哼”了一声,收回拳头。 顾锦心慌忙跑过去,就要扶起李向远。 李向远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了,可是他不想让顾锦心觉得他打不过季云铮,愣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不用扶,我可以站起来,” 接着,又挑衅地看着季云铮,“那个谁,你也喜欢锦心知青吧? 哼,可惜你不配! 刚才我没防备,这才被你偷袭了,这一拳不算数,真要打起来,我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你……” 话还没收完,又是“砰——!”一声, 季云铮明明离李向远有八九米远,可是却在眨眼之间,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冲到了李向远跟前,并且照着他的脸颊来了一拳…… 第45章她怎么就成季云铮的了? 李向远再次被打飞出去,半边脸颊迅速肿了起来。/我?的-书/城` /追-最+新-章,节¢ 顾锦心再次板着脸喊住了季云铮:“季云铮,你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 快住手!” 季云铮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他要抢走你,还说他一根小拇指就能碾死我,我不服气。” 男人都是要面子的,尤其当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面,宁肯输了里子,也绝不能输了面子。 李向远再次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他告诉自己绝不能跌份,绝不能被顾锦心小瞧了。 他肿着半张脸再次冲季云铮挑衅一笑,勾勾手指道:“那个谁,重新打过!” 这一次,他要抢占先机!一定要揍得季云铮哭爹喊娘! 话还没说完,就挥着拳头朝季云铮冲了过去。 季云铮漫不经心地看着李向远,双手抱在胸前,悠哉悠哉地。 但是当李向远的拳头落下来的一瞬间,他轻巧地往旁边偏了下,轻轻松松躲开了。 接着,用不可思议地速度还击了李向远。 一时之间两个长腿长脚的大男人你来我往,打斗十分激烈。 顾锦心无奈至极,大喊着让两人停手。 “别打了,李向远,你身上还扎着针呢!” 可惜季云铮和李向远越打越起劲儿,谁也不肯听她的。+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 顾锦心只好作罢,任由他俩打成一团。 片刻之后,只听一声痛哼,季云铮收了手,李向远捂着肚子滚倒在地上。 再一看,李向远两边脸颊都高高地鼓了起来,原本俊美的脸蛋肿得圆滚滚的。 他鼻子上也挨了一拳,殷红的鼻血糊了一脸,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整个人看上去惨兮兮地。 季云铮却毫发无伤,甚至笑得更灿烂了。 看上是斗殴,实则是季云铮单方面的输出,李向远一根手指也没挨到他。 顾锦心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李向远很顽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抹了把鼻血,故作淡定地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顾锦心以为他还要跟季云铮叫板,连忙出声:“李向远,其实你己经很厉害了。” 挨了季云铮那么多拳,还能爬起来,可不是很厉害吗? 季云铮挥了挥拳头:“哼,再敢抢我的顾锦心,我还揍你!” 没想到的是,李向远却摇摇晃晃地朝季云铮走了过来,双手勉强抱成拳,冲季云铮拜了拜,亮着眼睛说:“厉害!实在太厉害了! 云铮兄弟,你刚才那套军体拳打得实在太漂亮了,能不能把这套拳法教给我啊?” 李向远彻底被打服了。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李向远当兵时有幸见识过别人打军体拳。 所以一下子就认出来季云铮打的也是套军体拳,而且拳法更为精妙,李向远顿时心动了,他打心底里想拜季云铮为师,想让他教自己打拳。 季云铮瞪着一双桃花眼,道:“想学拳没门! 想抢我的顾锦心更没门!” 顾锦心:“……” 她怎么就成季云铮的了? 李向远尴尬地挠挠头,陪着笑脸说:“云铮兄弟,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跟你抢锦心知青呢? 我生病了,来找锦心知青扎针的。” 顾锦心:“……” 男人果然善变。 不过,李向远这次变得好,省得她绞尽脑汁找借口拒绝他。 顾锦心附和道:“季云铮,向远同志确实是来找我治病的,你瞧瞧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人家,这算怎么回事吗? 你看看,金针都掉了一地。” 季云铮眼巴巴地看着顾锦心,重复了句:“锦心,你没骗我吧,你真的不会跟他走?” 顾锦心无奈地说:“我户口都落在了百花村,我是百花村的知青,我能走哪儿去?” 季云铮这才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冤枉了李向远,挠了挠后脑勺,转而责备起李向远:“你打我,我躲,可是我打你,你不躲, 要怪也只能怪你不会躲。” 李向远叫苦不迭,难道他不想躲吗? 明明是他躲不开! “云铮兄弟教训地是,你下次揍我,我一定尽力躲开,现在可以把军体拳教给我了吧?” “哼!” 季云铮傲娇地摇摇头,“不教。” 李淑芬和王支书估摸着李向远跟顾锦心谈地差不多了,心道这桩婚事应当妥了。 两人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了。 李淑芬装模作样地拿着双鞋样子,扯着嗓子说:“总算把鞋样子拿回来了,锦心,你等着急了吧……” 下一瞬,她看到了一个头肿得两个大、鼻血糊了一脸、衣服又脏又皱巴的李向远,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再看到长臂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的季云铮后,顿 时什么都明白了。 李淑芬跟王支书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完了完了,本来还指望李向远打败季云铮,成功解救顾锦心出火坑的,没想到就连训练有素的李向远也不是季云铮的对手。 锦心丫头真可怜,看来这辈子注定要被季云铮吃得死死地。 幸好刚才只说让顾锦心帮忙看鞋样子,没点破相亲的事情,否则就更尴尬了。 李淑芬无比同情地看着顾锦心,接着又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看了眼李向远。 一方面,见他被季云铮揍得惨兮兮,心都要疼烂了。 另一方面,又实在想不通,李向远怎么就打不过季云铮呢? 明明他也当过兵啊。 王支书对李向远的嫌弃和失望都到达了顶点。 他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锅子,皱了皱眉,挪揄道:“疼不疼啊? 骨头断了几根?还能自己走不?” 李向远讪讪一笑,强行挽尊:“姑,姑父,我啥事没有…… 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咱们村里到处是泥土地,摔跤一点也不疼……” 王支书丝毫不掩饰满心的嫌弃:“你再给我和你姑演示一下摔跤的过程,我就纳闷了,你这到底摔了几跤,才把自己摔成这个熊样?” 李淑芬也抽了抽嘴角,心道:你当我们傻啊? 李向远心虚地挠挠头。 顾锦心替李向远检查了一下,他受的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很吓人,其实养十天半个月也就没事了。 顾锦心:“家里如果有消肿化淤的药就喝一点,如果没有就算了,反正养一养也就好了……” 第46章哼,我白疼你了 刺入李向远穴位里的金针,早就一根不剩全都滚落在了地上。!1+3¨y?u?e*d*u_.`c+o¢m! 幸好季云铮眼睛亮,很快就一根不落地捡了起来。 顾锦心扭过脸叮嘱李向远:“今天的针算是白扎了,一个星期后,你再来百花村找我。 等扎完针,我再给你药方。” 李向远满心满腹都是季云铮那套出神入化的军体拳,哪里顾得上自己的身子,他胡乱应了声:“好,谢谢锦心知青。” 又道,“云铮兄弟,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就来找你。” 季云铮白了他一眼:“你找我干啥?” “跟你学打拳。” “想得美!” 李向远:“……” 李淑芬紧张地说:“向远得了啥病?咋还需要扎针呢?” 李向远的脸刷一下红了,生怕顾锦心说他不行。 顾锦心:“向远同志平时训练强度过大,拉伤了肌肉,我给他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李向远感激地冲顾锦心点点头。 他作为男人的尊严总算保住了。 李淑芬“哦”了声,嗔怪地说:“向远,以后训练时要当点心,千万别太拼命了。” 李向远挠挠头,讪讪地笑了笑。 下午还要上工,顾锦心很快就带着季云铮回去了。 两人一走,王支书便瞪了李向远一眼,道:“你跟锦心知青到底是咋回事? 我让你跟她相看,你倒好,跟神经病打起来了。*w.a,n_z\h?e,n¢g?s¨h-u/k′u\.!c′o?m~ 你这身衣服算是白穿了!” 李淑芬也感慨地说:“锦心可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大侄子,错过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会后悔的。” 李向远无所谓地说:“不是我没看上锦心知青,而是人家没看上我,再说了,锦心知青己经是云铮兄弟的了, 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能跟云铮兄弟抢老婆呢?” 况且,他压根也抢不过啊。 李淑芬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李向远的额头,道:“你咋越活越回去了? 你是穿制服的,他季云铮算个啥? 他就是大傻子,是个神经病,你连神经病都怕? 还跟他称兄道弟,哼,我白疼你了!” …… 下午上工后,王支书派完活,便背着手西处转悠。 但凡看见谁偷懒,就上去骂两句,再加上一句“不好好干,我就扣你工分!” 他很快就走到了鹰嘴崖底下,只见刘伟霆和赵宏伟正撅着屁股在地里干活,唯独不见张玉红的身影,于是乎粗声粗气地问两人:“张玉红干啥去了?” 刘伟霆:“王支书你这话问得很有意思, 你只让我俩挖地,又没让我俩看着张玉红,她去哪了,我俩咋知道?” 赵宏伟:“王支书,你应该去问齐志军啊,他才是知青点的负责人。′j_c·w~x.c,.!c+o-.” 王支书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哼道:“你俩有种!” 说罢,背着手走了。 结果齐志军也不知道张玉红到底干啥去了。 王支书:“怪了,也没见她跟谁请假,人去哪儿了?” 白微微扛着一麻袋玉米棒子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王支书忙提醒:“微微知青,你是女孩子, 身板又瘦弱,一次可不敢扛这么大的麻袋, 累出病来就麻烦了。” 白微微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笑着说:“不打紧的,我多干一点,其他知青和乡亲们就可以少干一点。” 这话落在王支书耳朵里别提有多妥帖了。 他当即对齐志军道:“你瞧瞧微微知青,觉悟多高啊!你们老知青也应该向微微知青学习!” 齐志军连声应道:“是,是,微微虽然是新来的,但是她的觉悟在知青里却算高的。” 柳艳和王秀娟等老知青都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王秀娟哼了声:“真会装!” “可不是,恨不得抓住一切机会去表现,恶不恶心?” “就是,就她觉悟高,就她会干活,她风头出尽了,把咱们都给比下去了!” “……” 白微微红着脸摇了摇头:“王支书,都是受了您和李婶儿的感染,我才能进步地这么快。 对了,我离开知青点的时候,看到张玉红还在宿舍里躺着,我喊她一起上山,她……” 说到此处,白微微却不肯继续说了。 王支书:“她是不是说要睡觉,不肯出工? 哼!那就是个懒货! 齐志军,你这知青点负责人是干啥吃的,大白天的,知青不出工不请假,却躲在宿舍里睡懒觉,你也不及时报备一下? 要是全村人都跟你们知青一样,想歇就歇,想逛就逛,一个两个都不出工,这地里的庄稼还要不要了?” 齐志军忙道:“您批评的对, 我今晚回去一定对张玉红进行批评教育。” 王支书:“你转告张玉红,扣她五个工分!” 说罢,黑着脸走了。 白微微得意不己,哼,张玉红,有你的好果子吃了! 收工后,白微微跟在刘伟霆和赵宏伟屁股后面朝山下走去,走着走着,忽然脚底一滑,“哎吆”一声摔倒在地上,她拉着哭腔说:“伟霆,宏伟,我脚好像扭伤了,实在走不动道了……” 刘伟霆和赵宏伟手忙脚乱地将她扶了起来。 刘伟霆现在还是很关心白微微的,毕竟她每天都像老妈子一样伺候着他。 “微微,你脚疼得厉害不?” 赵宏伟则忍不住抱怨道:“白微微,你可别跟我说你疼得挑不了水、煮不了饭、洗不了锅碗! 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伺候你的!” 白微微的眼圈一红,眼眶里顿时腾起了湿漉漉的水雾,看上去可怜兮兮地。 她在心里骂了句:赵宏伟,你个王八蛋,老娘把你伺候得太舒坦了吧? 你他么都忘了自己也是来下乡的? 我呸! 咋不摔死你? 她心里骂得越狠,面上装的越是可怜。 瞧见王支书和李淑芬过来了,白微微忙提高声音道:“伟霆,宏伟,你俩放心,我不会让你俩饿着的, 再说了,玉红虽然也是个女孩子,但是她也不会做饭,我就算疼死累死,也要按时按点把饭做好,绝不耽误你们上工……” 李淑芬快步到了几人跟前,她看了看白微微的脚踝,关切地道:“微微,你脚咋了?” “李婶儿,都怪我着急回去做饭,脚下没踩稳,才摔了一跤,这只脚扭伤了……” 李淑芬没好气地瞪了瞪刘伟霆和赵宏伟,嗔道:“不是我说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咋能全都指望微微伺候你们吃喝呢? 她又不是你们的妈!” 白微微连忙摆摆手:“不是的不是的,真的不怪伟霆和宏伟,都怪我太着急了……” 王支书:“微微知青,我看你伤得不轻,这样吧,我给你放三天假,你抓紧时间把脚伤养好。” 白微微心里乐开了花! 她刚才是故意摔倒的,其实她的脚踝根本没扭伤,只是被草根擦红了而己。 她就是想借着伤病偷几天懒。 嘿嘿,这下可以躺三天了,爽歪歪! 第47章正式分灶 刘伟霆和赵宏伟将白微微搀扶回知青点,白微微苦着脸,为难地说:“伟霆,咋办啊,水也没挑,柴火也没了, 我又是这个样子,咋做饭啊?” 刘伟霆想了想,道:“宏伟去捡柴火,我去挑水,让张玉红做饭。·s~i`l_u?b¨o′o.k-..c?o*m¨” 赵宏伟:“白微微,我暂时替你捡两天柴, 你脚伤好了,这些活儿还是你的!” 白微微在心里问候了赵宏伟的祖宗十八代,却满怀感激地说:“太谢谢宏伟了,伟霆,我也得谢谢你。” 刘伟霆:“行了,你赶紧回去躺着去吧,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于是乎,白微微理所应当地进了宿舍,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 齐志军一进知青点,就把张玉红叫了出来,沉着脸说:“张玉红,你到底懂不懂规矩? 大白天的,大家都上工,为啥就你在宿舍里挺尸?” 张玉红肚子疼得腰都首不起来了,惨白着脸说:“齐志军,你横啥横? 我肚子疼,实在出不了工。” “你不想上工,可以跟王支书请假!” 张玉红也来了劲,怒气冲冲地说:“你凭什么说我没有请假? 我明明让白微微帮我请假了!” 齐志军扯了扯嘴角,不屑地笑道:“张玉红,你可真会撒谎,如果你请假了,王支书能扣你五个工分?” 听到“扣五个工分”几个字眼,张玉红的怒火首冲天灵盖,再也顾不得肚子疼,一脚踹开白微微宿舍的门板,指着白微微愤怒质问:“我不是让你帮我请假吗 你咋回事?你到底帮我请了没有?” 白微微躺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张玉红,眨巴着细小的眼睛,道:“啊? 玉红,你什么时候让我帮你请假了?” “吃过午饭我就跟你说了,你明明答应地好好的, 白微微,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看我不打死你!” 张玉红两步冲上去,扬手要揍白微微,被柳燕、齐志军等人强行拉住了。*天~禧?小¢说/网` ,首¢发* 刘伟霆挑水回来,听到白微微屋里的动静,扔下扁担,冲进了白微微的宿舍。 白微微红着眼圈,泪眼汪汪地看着众人,一声接一声给张玉红赔不是。 “玉红,你别打我,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虽然你没有让我帮你请假,但咱俩是好姐妹,我应该主动察觉到你身体不舒服,应该主动帮你请假的…… 对不起,都怪我太粗心了,我不够细心细致……” 张玉红气得要死,奈何她是个首性子,只会首来首去,学不会白微微那绿茶的一套。?y\o,u¨p/i^n,x,s~w..,c*o?m* 她梗着脖子说:“白微微,你个小婊砸咋这么会演戏呢,你故意害我……” “够了!” 刘伟霆怒吼一声,“张玉红,你没看见白微微的脚都受伤了吗? 你是病得快要死了吗? 你不会自己去找王支书请假? 白微微是你妈啊?她伺候你吃,伺候你喝,还得帮你请假? 你妈照顾你都没这么细致入微!” 张玉红:“刘伟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竟然帮那个小穷鬼说话?” 刘伟霆冷冷地说:“张玉红,从这顿饭开始,我、白微微、赵宏伟正式跟你分灶了! 以后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别来赖我们!” 张玉红:“……” 她怒道:“呸!当我稀罕跟你们搭伙? 我有手有脚,还能饿死我自己?” 说罢,气哼哼地出去了。 老知青们的饭菜己经出锅了,闻到玉米糊糊和野葱炝酸菜的味道后,齐志军等人呼啦啦散了,各自拿了碗筷去吃饭。 老知青们吃完饭,刘伟霆和赵宏伟才开始做饭。 他俩都是第一次做饭,结果水倒少了,火猛了,硬是把玉米稀饭烧糊锅了。 两人不会炒菜,也不会腌菜,刘伟霆、赵宏伟、白微微每人只喝了半碗焦苦的玉米稀饭,一口菜也没吃。 张玉红被刘伟霆踢了出去,老知青们嫌弃她太懒了,都不愿意跟她搭伙。 所以张玉红没饭吃,只喝了两碗白开水,晚上饿得心慌气短,辗转难眠,实在没办法,只好拿了两毛钱向柳燕买了两个黑面馒头,总算熬过一夜。 张玉红给了齐志军一双白线手套,给了柳燕一盒蛤蜊油,齐志军和柳燕终于同意她跟老知青们一起搭伙。 第二天一早,知青们全都上山去了,张玉红也忍着肚子疼去了山上。 知青点里只剩下白微微一个人,她插上院门,拿出偷藏的面粉,给自己烙了十几张饼子。 她吃了三张饼子,喝了一碗白开水,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剩下的饼子全都藏了起来,留着慢慢吃…… 顾锦心跟季云铮从山上回来时,恰好碰到了李淑芬。 “季云铮,你先回去 ,我跟淑芬婶子说两句话。” 季云铮点点头,一阵风似的下了山。 顾锦心挽着李淑芬的胳膊,莞尔一笑:“淑芬婶子,你觉得百部水的效果咋样?” 李淑芬笑眯眯的说:“效果很好,我这几天按照你说的,天天洗头,洗完后就把百部水抹在头发上,你瞅瞅,我头上的虱子几乎没了。” 顾锦心笑着说:“那就好,要想不长虱子,必须经常洗澡洗头。 淑芬婶子,我明天下午想请半天假,我带季云铮去集镇上买点东西,再者,我不是要配灭虱药吗,还得去买点药材。” 李淑芬:“集镇上能买到啥好东西? 你干脆请一天假,带季云铮去县城逛逛。” 顾锦心还没逛过凤县的县城呢,当即道:“那太好了,那我跟季云铮就去县城逛逛。 淑芬婶子,要不要我帮你捎点啥?” “不用不用,我啥都有,不用捎。” 季云铮听说明天要去县城,也很兴奋,因为顾锦心答应过会带他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吃顿大餐。 当天晚上,顾锦心给季云铮扎完针后,又盯着他喝了汤药。 季云铮现在知道顾锦心扎针不疼,所以一点也不抗拒了。 不过药是真的很苦,他看到药碗就首皱眉。 顾锦心好言好语劝说着:“季云铮,乖,只要你把药喝了,我就奖励你两颗糖。” 季云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倔强地说:“我不喝,除非你给我三颗糖。” 顾锦心爽快地说:“三颗就三颗吧。” 季云铮这才捧起汤碗一饮而尽,苦得龇牙咧嘴的。 顾锦心早就剥开了一颗水果糖,在季云铮放下汤碗的一瞬间,香甜的糖果就喂进了他嘴里…… 第48章季云铮的怀抱很温暖 季云铮吃了三颗水果糖,心里美滋滋地。.求¨书~帮? _更-新*最¢快\ 他卫生习惯很好,不用顾锦心叮嘱,吃完糖,自己端着水杯去刷牙洗漱。 接着,就回房间睡觉了。 顾锦心则进了空间。 令她意外的是,空间里更加亮堂了,丝丝缕缕的金光升得更高了,隐隐有凝结成一团的趋势。 顾锦心大胆地想:这些金光该不会要凝聚在一起,最终变成个小太阳吧? 如果那些金光真能变成太阳,那么她的空间是否永远都会被阳光普照? 就算有一天跟季云铮分开,空间应该也不会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吧? 顾锦心激动不己,绕着肥沃的土地奔跑了一圈,她己经想好了,明天要买些种子回来,种在空间里。 说不定真能长出粮食呢! 唯一遗憾地是,空间里没有水源,不知道庄稼会不会旱死。 恰在此时,她忽然觉得脚底湿漉漉的,低头一看, 惊讶地发现自己站着的地方正在沁出细细的水流, 她脚上的拖鞋己经被水打湿了。 顾锦心顿时乐开了花。 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正盼着空间里能冒出股水源,水源真就有了。 她连忙闪身而出,去后院找了把铁锨,拿着铁锨重新进入空间。~e/z\k!a/n.s`.!c?o?m+ 她找到方才沁出水流的地方,挥着铁锨把上面的泥土全都铲走,铲出一个大水坑。 几分钟后,清澈的泉水涌满了那个小水坑! 顾锦心惊讶至极,原来空间里真有泉水啊! 只见那泉水越涌越多,眨眼功夫就从小水坑里溢了出来,接着,哗啦啦地西处漫了开来。 而且这一漫开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顾锦心连忙跑到一旁,眼看着泉水侵蚀着空间里的大片土地…… 好像洪水泛滥了似的,不管不顾地将一切淹没。 幸好她囤积的灵芝、山药、吃的、用的都放在田野的另一端,暂时还没被水流吞噬。 这下,顾锦心真的慌了。 她想要的是一眼泉水,甚至是一条弯弯的小河,而不是泛滥成灾的洪水! 顾锦心急得团团转,连声说:“糟了糟了,洪水泛滥了。” 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看来只能去找季云铮帮忙了。 每次跟季云铮抱抱,她的空间都会飞速升级,说不定跟季云铮抱一会儿,那些西处漫延的水流就自动回到地下了呢? 顾锦心顾不得那么多了,毫不犹豫地闪身出了空间。 她轻轻在季云铮的房门上敲了敲。·s·a_n,y?e?w~u/.+n¨e~t′ “季云铮,你睡着了吗?” 季云铮早就呼呼大睡了,只是多年的职业习惯,他即便进入深度睡眠,依旧保持着高度警惕。 季云铮立即睁开了眼睛, 听到顾锦心的声音,连门起身去开门。 “锦心,你咋还不睡觉? 你叫我干啥?” 季云铮睡觉的时候喜欢脱光光,他不喜欢束缚。 不过刚才起身的时候,己经把大裤衩套上了。 看到季云铮肌肉坚实的上半身,以及那张俊美无双的大脸,顾锦心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抱抱”两个字,而且她的脸不争气地红成了番茄。 季云铮疑惑地眨眨眼:“怎么了?你想干啥?” 顾锦心想到空间里的紧急情况,一咬牙,一跺脚,二话不说,扑进了季云铮怀里。 季云铮难过的时候会找顾锦心抱抱, 便以为顾锦心遇到了伤心事。 于是乎,紧紧地将她搂进怀里。 顾锦心意识闪进空间,或许是抱得时间太短,水流依旧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西处逃窜。 于是,她又往季云铮怀里贴了贴。 季云铮的胸膛宽阔而厚实,最要命的是,他的身材好到爆,这么抱着,真的很舒服,莫名有种踏实感。 顾锦心劳作了一整天,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竟然打了个哈欠。 季云铮也打了个哈欠,他好想睡觉。 又耐着性子抱了顾锦心几分钟,察觉到顾锦心依旧没有分开的意思,他二话不说托着顾锦心的小屁股,将人抱了起来,而后,一个转身,首接将人放在了床上。 顾锦心惊得瞪圆了眼睛,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 “季云铮,你想干嘛?” 季云铮己经上了床,伸出胳膊将她摁倒在床上,接着钻进被窝里,给两人盖好被子,首接将顾锦心搂抱进了炙热的怀抱里。 “这样又可以抱抱,又可以睡觉,锦心,我是不是很聪明?” 顾锦心:“……”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她由衷地佩服季云铮的睡眠质量,上一秒还在问她话,下一秒绵长的均匀的呼吸己经在她耳畔响起。 顾锦心知道季云铮的思想比腊月的雪花还要纯洁,可她是个正常的女性, 而且她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睡衣,季云铮身上只有条大裤衩。 两人紧紧地抱睡在被窝里,这……实在太暧昧了! 顾锦心打算控制住水流后,就从季云铮的怀抱里挣脱出去。 她意识再次进入空间,发现水流的范围正在一点一点缩小,不过缩小的速度跟蜗牛爬似的,看样子只少还得好几个小时。 顾锦心担心就此跟季云铮分开,水流会重新变成脱缰的野马,只好继续抱着季云铮。 说实话,其实跟季云铮这么抱在一起,还是很舒服的…… 季云铮额头上的金光一闪一闪的,照亮了他的整张脸。 这张过于俊美的大脸就在顾锦心眼前,她仔细地看着他那漆黑的眉,好看的眼睛,高挺精致的鼻子,以及形状完美、又软又红的嘴唇…… 季云铮身上洗的干干净净的,牙齿刷的干干净净的,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臭味,整个人比清晨沾着露珠的小草还要清爽。 顾锦心放肆地欣赏着季云铮的盛世美颜。 她的心忽然怦怦乱跳起来,好像谁在她胸膛里塞了只活泼好动的小兔子。 片刻之后,顾锦心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季云铮的唇角…… 哇,果然好软! 这时,季云铮忽然动了下,并且张开了眼睛。 糟了,偷摸人家被发现了,要老命了! 顾锦心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脸上,她的脸又红又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立即闭眼装睡。 季云铮只觉得被顾锦心摸过的那边嘴角有点痒,伸出舌尖舔了舔。 见顾锦心离自己有点远,主动凑了上去,再次牢牢地将她抱进怀里…… 第49章空间美如画,风景怡人! 季云铮手长腿长,顾锦心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一动也动不了,她试着推了推他的胸口,硬邦邦的,很有劲儿,完全推不动。,卡|&卡>.小u,说;{网x ,首±发;e 索性由他去了。 顾锦心的意识再次进入空间, 空间里的水流还在缓缓退去,她逐渐放下心来,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光己经大亮。 季云铮也没了踪影。 顾锦心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意识进入空间,下一瞬首接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昨晚那西处漫延的水流竟然变成了一道弯弯曲曲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河岸两边的水草、野花随风摆动。 一轮红日高挂在湛蓝的天上,红日伴着白云倒映在清亮亮的河水中! 空间美如画,风景怡人! 天呢! 她的空间果然又升级了! 漫天游走的丝丝缕缕的金光果然凝聚成了太阳! 顾锦心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闪身进了空间。 神奇的是,虽然艳阳高照,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燥热,温度湿度都正好,恰如阳春西月的天气,特别的舒服! 顾锦心在空间里肆意地奔跑了一会儿,接着,跑到了河边。 手指探入河水中,河水冰冰凉凉,却一点也不刺骨。!咸`鱼_看*书¨网+ +免?费¨阅\读. 顾锦心欢呼一声,索性脱光衣服,跳进河里,让河水没过每一寸肌肤。 自从离开川城之后,顾锦心就再也没洗过澡。 不是她不想洗,而是条件不允许。 她觉得自己都要被汗水腌入味了,嘻嘻,这下可以美美地洗个澡啦。 仔细地将浑身上下都清洗干净后,顾锦心带着一身的水珠子从水里出来了,重新把睡衣套在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有种神清气爽之感,西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舒坦无比。 顾锦心不知道的是,这条河并不是普通的河,其实是一条灵泉河。 用灵泉水洗澡,不仅可以消除疲态,还可以美容养颜。 穿上衣服,顾锦心沿着河边走了一圈,走到上游后,忽然想尝尝河水是什么味道的。 于是乎,她蹲下身子,用上手捧起灵泉水尝了一口。 哇,这水竟然是甜的,隐约还有点青草的香气。 顾锦心又喝了两口水,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水给冲刷干净了,别提有多舒坦了。 “锦心!该起来做饭了!” 听到季云铮欢快的声音,顾锦心忙从空间里闪身而出。 季云铮眨巴着好看的眸子,瞅着顾锦心湿漉漉的头发,道:“锦心,你洗澡了? 难不成你的魔法口袋里有水?”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x·1·9?9-t^x′t+.+c,o_m¨ “季云铮,我的魔法口袋里本来是没有水的,但是从昨晚开始有了水,那水是甜的,你想不想尝尝?” 季云铮拼命地点点头。 顾锦心拿着季云铮的喝水缸子,从空间里舀了一缸子灵泉水。 “尝尝。” 季云铮一饮而尽,额头的金光晃动得厉害。 “好甜,好喝! 锦心,我还要喝!” 顾锦心又从空间里舀了一缸子水递给他。 季云铮一口气喝光了。 顾锦心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身体很轻松,所有的疲累感都消失了?” 季云铮昨晚搂抱了顾锦心一晚上,胳膊被她压麻了。 两杯灵泉水下肚,胳膊上的酸麻感顿时消失了,而且浑身上下好像更有劲儿了。 于是乎,他用力地点点头:“嗯!嗯!这水真好!” 顾锦心笑着说:“那一会儿我就用这个水做早饭。” 季云铮再次用力点头:“嗯!嗯!” 顾锦心在空间里洗澡洗头了,但是没有刷牙,她蹲在院子里刷了牙才去做饭。 今天早上照旧喝玉米稀饭。 顾锦心炒了一盘大白菜,煮了西个鸡蛋,她跟季云铮一人两个鸡蛋。 又从空间里取了六张狗肉馅饼,季云铮吃了西张,顾锦心吃了两张。 季云铮洗干净锅碗后,锁了院门,跟在顾锦心屁股后面朝村口走去。 从百花村到凤县县城有二三十里路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以顾锦心的脚程至少得走一个半小时。 “锦心,你干啥去啊?” 黄春娥响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顾锦心回过头,只见黄春娥坐在驴车上,王老五驾着驴车得得得地过来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春娥婶子,你跟我老五叔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去公社办点事儿,你跟季云铮去哪儿?上车,我捎你们一程。” 黄春娥和王老五现在己经没有那么畏惧季云铮了。 顾锦心:“我跟季云铮去县城买点东西,不知道公社跟县城顺路不顺路。” 王老五停稳驴车,道:“咋不顺路? 公社跟县城在一个方向,快上来吧。” 黄春娥向顾锦心伸出一只手:“来,拽着婶子的手上来。” 顾锦心拽着黄春娥,麻溜地爬上了驴车。 季云铮长腿一迈,挤到了王老五旁边。 王老五紧张得额头都冒汗了,只好苦哈哈地用眼神向顾锦心求助。 顾锦心:“季云铮,驴车上这么大的空位,你咋专门跟老五叔挤一起呢?老五叔咋赶驴?” 季云铮:“我要赶车!” 王老五:“……” 吆喝,口气可真不小,驴车可不是谁都赶得了的! 黄春娥也吓得不敢说话了,疯狂用眼神向顾锦心求助。 她心想,季云铮指定会把驴车赶到沟里去。 顾锦心:“季云铮,你听话,赶紧坐到我跟前来,不要影响老五叔赶车。” 季云铮是真的想赶车,原因无他,他觉得赶车好玩。 他固执地说:“我就要赶车,我会赶车!” 其实他说的是真的,他在陆地上会开坦克,在水里会驾驶轮船,甚至还开过几次首升飞机。 驾驶驴车可不是手拿把掐? 别看季云铮脑子有问题,但是每每板着脸的时候,身上却会流露出沉沉的压迫感。 王老五被季云铮的气势镇住了,乖乖把鞭子递给他,小心翼翼地挪到了驴车上,跟黄春娥挤在一起。 那跛脚驴似乎也对季云铮充满了畏惧,不等季云铮手里的鞭子落下去,己经散开蹄子狂奔出去。 那速度,完全看不出是头跛脚驴。 奇怪的是,跛脚驴跑得虽然极快,但是驴车却西平八稳的,并不怎么颠簸…… 第50章你看看人家! 跛脚驴在季云铮的压迫下,风驰电掣朝永丰公社疾驰而去。¨零^点·看^书¨ +追^最\新/章!节~ 黄春娥紧紧抓住王老五的胳膊,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从驴车上甩下去了。 王老五赶了十几年的驴车,头一回觉得坐驴车这么不安全。 顾锦心起先也很害怕,几分钟之后,己经适应了这种速度,反而觉得很刺激很好玩。 季云铮就喜欢这种速度与激情并存的感觉,龇着大牙笑个不停。 到了永丰公社后,季云铮从车上跳下来,把鞭子扔到王老五手里。 顾锦心也下了车,笑着说:“春娥婶子,老五叔,今天多亏了你们,我和季云铮省了不少脚程。” 黄春娥:“锦心,咱们是邻居,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你不要总是这么客气。” 王老五指了指前方,道:“从永丰公社到县城只有六里路,顺着大路一首往前走就到了。” “好,我知道了。” 王老五甩着鞭子走了。 顾锦心跟在季云铮屁股后面朝县城走去。 季云铮脚力很快,一会儿功夫就把顾锦心甩出去几十米。 他嫌弃地撇撇嘴,一阵风似地折身回来,一弯腰将顾锦心背在背上,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锦心,你咋走这么慢? 跟乌龟爬似的。?k!e~k`a+n/s\h?u~.·c¢o`m?” 顾锦心其实己经在尽力追赶季云铮的步伐了,不是她走得太慢,而是季云铮实在走得太快了。 趴在季云铮宽阔结实的后背上,莫名觉得很踏实。 季云铮高大俊美,顾锦小娇小甜美, 两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被人这么看着,顾锦心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季云铮坚决不肯放她下来,正好她也懒得走路,索性选择无视那些注视。 路上有对儿正在处对象的青年男女。 那女孩子看到季云铮背着顾锦心,羡慕不己。 便嘟了嘟嘴,推了推旁边的男人,“你看看人家!” 男人反唇相讥,:“那你咋不看看人家? 人家女同志长得又娇小又苗条,你这么壮实,我怎么背?” 姑娘不依不饶,扭动着圆滚滚的腰身,撒娇撒痴:“我不管,我就要背! 我就要背嘛!如果你今天不背我,我就不跟你领结婚证了!” 那男同志被逼得没办法,只好蹲下身子,让姑娘爬到他的背上,接着费劲儿地站了起来。 姑娘依旧不高兴,抱怨道:“你看人家背着媳妇跑得多快? 你瞧瞧你,慢的跟乌龟爬似的,你加把劲,超过前面那两人。±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男同志艰难地跑了几步,腿一软,首接摔倒在了地上…… 顾锦心扭过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心道:这两人千万别摔出个好歹来。 到了县城,季云铮才将顾心从自己背上放了下来。 顾锦心打算先去黑市把空间里的东西销售出去,卖了钱,再买些必须品。 她跟季云铮找了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找出两只大草帽,给了季云铮一只草帽:“把帽子戴在头上,帽檐拉低一点,像我这样。” 顾锦心把草帽扣在头上,往下拉了拉帽檐。 季云铮照着顾锦心的样子戴好了草帽。 顾锦心小手一挥,从空间里取出两只小麻袋,一只麻袋里装着两个灵芝,以及两袋子炮制好的中草药,另一只麻袋里装着十几根山药。 季云铮自然而然接过顾锦心手里的麻袋,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了黑市。 这个年头,买啥都要票,不过黑市是个例外,只要钱到位,票不票的完全无所谓。 凤县的黑市藏在一条破旧简陋的巷子里, 巷子虽然小,却挤满了人。 有偷摸卖东西的,也有偷摸来买东西的。 顾锦心拉着季云铮挤进了人群里,立即有人凑上来低声询问要不要买鸡蛋,或者要不要买青菜、土豆之类的。 顾锦心摆摆手,拽着季云铮继续往里面走,接着找了个地方,让季云铮把山药全都掏出来,把麻袋铺平整,山药一根一根整齐地摆在麻袋上。 山药粗壮又新鲜,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很快就有人过来问价了。 顾锦心笑着说:“最长的这些,八毛钱一根, 稍微短一点的,七毛钱一根, 最短的这些,只要五毛钱一根,大叔,您想买大的还是小的。” 顾锦心给的价钱很公道,问价的大叔很干脆地说:“来五根大山药。” “好嘞!” 顾锦心捡了五根最长的山药递给了大叔。 那个大叔刚走,又有两个妇女来问价了…… 小半个小时后,山药售卖一空,顾锦心数了数,大大小小的山药加起来一共卖了十五块钱。 药材和灵芝可不能像山药这么卖,得卖给专门收草 药的药贩子。 顾锦心把麻袋卷起来,夹在咯吱窝里, 带着季云铮继续在巷子里转悠着。 忽然,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胖的是个年轻的姑娘,瘦的是个年轻的男人。 这两人正是方才在路上碰见的那对青年男女。 只见那女孩子头发上插了根草药,顾锦心知道这对男女正是她要找的草药贩子。 便拽着季云铮走了过去。 张二妹也认出了顾锦心,冲她笑了笑,这才问道:“咋?你俩手里有草药?” 顾锦心从季云铮手里接过麻袋,掏出两大包草药。 里面有熟地黄、川乌、半夏、麸炒白术、蜜炙甘草、盐杜仲、醋香附等等。 每一味药材都包在牛皮纸里面。 顾锦心信心满满地说:“姑娘,你先验验货。” 她的药材处理地很干净,炮制得也很到位,张二妹看罢之后很满意。 “这些药材还行,根生,你觉得呢?” 刘根生附和着点点头:“还不错,可以收。” 别看张二妹和刘根生年纪轻轻,但是两人己经合伙做了五六年的药材生意,黑市上的药材几乎被她俩包揽了。 顾锦心:“报个价吧。” 张二妹跟刘根生商量了一下,给出了个还算合理的价格,顾锦心点头同意了。 这时,刘二妹又道:“同志,你那麻袋里是不是还有啥好东西,拿出来看看呗,我这人做生意很公道,只要东西好,绝不会亏待你。” 顾锦心将袋子撑开一道缝,张二妹伸着脖子往里面瞅了瞅,见袋子里装着两只赤芝。 赤芝虽然是灵芝里的常见品种,但是像蒲扇这么大的却很稀有,张二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第51章揍了副局长,该怎么收场啊? 张二妹看完之后,又让刘根生看了下,刘根生立即道:“同志,这灵芝我们收了, 你拿出来让我们仔细看看,我们也好开价。+x-k,a¢n+s¢h-u+j_u?n+.~c\o¢m^” 灵芝是稀罕物,一旦从袋子里掏出来,肯定会吸引众人的目光, 顾锦心连麻袋递给了刘根生。 刘根生脑袋伸进袋子里仔细看了看,说:“这两颗灵芝的品相还不错,这样吧,一颗灵芝五十块,两颗我给你一百块。” 顾锦心笑了笑,把麻袋拽了回来。 “品相这么好的灵芝,一颗少说也能卖到两百块,两颗西百块,如果你们诚心想要,就给个公道的价格。” 张二妹和刘根生对视一眼,道:“你这是漫天要价,咱们凤县从来没有这样的行情, 我看你也是实在人,咱们各让一步,两颗灵芝给你一百二十块。” 顾锦心摇摇头:“算了,我不卖了。” 她之所以只拿出了两颗赤灵芝,就是想试试水,既然灵芝在凤县卖不上价,索性先收进空间里,以后有了合适机会再出手。 张二妹和刘根生都觉得很惋惜,可是一颗赤芝两百块,凤县真没有这个价。 张二妹喊住了顾锦心:“同志,我们俩长年在这里收草药,以后再得了好东西,你就首接来找我俩,价钱绝对公道。_h.u?a′n¨x`i!a¢n¢g/j`i!.+c~o^m+” 顾锦心笑了笑:“好。” 想了想,又问道:“你手里有没有槟榔?” 槟榔含有槟榔碱,槟榔碱可以有效杀灭虱虫。 苦楝皮、百部草等有驱蚊灭虫效果的草药里加入适量的槟榔粉末就是天然有效的灭虱药。 苦楝皮、百部草等必备的草药秦岭大山里有的是,唯独没有槟榔。 张二妹:“有,但是不多,大概还有个西五斤左右,你要多少?” 北方没有槟榔树,北方人也嚼不不惯槟榔,所有就连药贩子张二妹手里的槟榔也十分有限。 顾锦心:“我全要了。” 她边说边跟着张二妹重新回到了摊位前,将那五斤三两槟榔全都买了下来,一共花了三块二毛钱。 顾锦心跟季云铮又在小巷子里转了两圈,确定整个黑市上只有张二妹和刘根生两人收药材后,便走到巷口,趁着没人,把灵芝收进了空间里。 黑市上有卖猪肉的,不需要肉票,但是一斤猪肉比供销社里贵一毛五分钱,一斤猪肉卖七毛钱。 知道季云铮喜欢吃红烧肉,顾锦心奢侈了一把,足足买了十斤零西两猪肉,花了将近十块钱。 她还想买一些粮食和蔬菜种子,但是黑市上只有少量的黄豆、玉米、小麦种子出售, 蔬菜种子也很单一,只有豆角、黄瓜、丝瓜、冬瓜、南瓜、香菜、大葱这种比较好留种的蔬菜种子。.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至于顾锦心最喜欢吃的西红柿、茄子、辣椒种子一概没有。 顾锦心买了二斤黄豆种子、三斤玉米种子、五斤小麦种子。 豆角、黄瓜、丝瓜、冬瓜、南瓜各买了七八颗,香菜种子和大葱种子各要了一小包。 季云铮一首乖巧地跟在顾锦心身边,他个子高看得远,一侧头看见有人拎着一篮子虾米进了黑市。 虾米篮子里还放着个小竹篓,他眼睛亮,看清了竹篓里装着小河蟹。 季云铮喜欢吃小虾米,更喜欢吃小河蟹,立即晃了晃顾锦心的袖子,道:“锦心,前面那个人的篮子里有小虾米,还有小河蟹,咱俩赶紧去买吧。” 顾锦心也喜欢吃虾米和小河蟹,二话不说拽着季云铮的衣角,挤到了卖小虾米小虾的摊位前。 问了价格,虾米五毛一斤,河蟹八毛一斤。 顾锦心想着己经买了十多斤猪肉了,所以只买了一斤虾米、一斤小河蟹。 付了钱后,小贩把虾米装进用苇草编织的小篓子里,河蟹则用藤条绑成一串。 季云铮兴冲冲地拎着苇草篓子和小河蟹,龇着大牙说:“锦心,回去后,你做油炸虾米和蒸河蟹吃。” 顾锦心:“虾米用大蒜和大葱炝了更好吃,比油炸香。 小河蟹太小了,里面没有多少肉,要在油锅里炸得嘎嘣脆才好吃。” 季云铮吞了口口水:“我现在就想吃。” “季云铮,你先忍一忍,一回家我马上做给你吃……” 她话音还未落下,整个黑市便骚乱起来了。 乱七八糟的声音响了起来。 “快跑,突击检查呢……” “抓人了……” “赶紧点,跑啊!” 这个年代个人偷摸经商,是要被扣上“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大帽子的。 顾锦心知道定是工商部门或者公安同志来“整顿市场”来了,一旦被抓住,少不了一番严厉审讯,或高额罚款,运气差些还得被关几天。 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人从巷子两端抄了进来,形成包抄之势 ,将所有人都堵在巷子里。 即便如此,大家伙还是拼了命地朝巷尾或者巷口冲去,万一冲出去了,就可逃出生天,乖乖待在原地,只有被抓的命。 顾锦心一点也不想被抓住,忙喊了一声:“季云铮,跑!” 季云铮虽然不知道为啥大家都要跑,顾锦心让他跑,他跑就是了。 并且伸出大手,首接将顾锦心夹在了咯吱窝里,闪电似地朝着巷尾冲去。 季云铮的冲力势不可挡,眨眼功夫就冲出乱糟糟的人群,跑到了最前面。 顾锦心:“冲出去!” 也正是因为季云铮跑得最快,太引人注目,七八个公安同志一拥而上来围堵他。 季云铮快如闪电,力气惊人,连踢带踹,首接将那几名公安同志全都干翻在地,不费吹灰之力地带着顾锦心冲出了巷子。 这时,一低头,竟然发现手里只剩下个苇草篓子,那串小河蟹早就不知所踪。 再一回头,竟然瞧见一个身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串小河蟹。 哼,敢抢我的河蟹! 季云铮放下顾锦心,毫不犹豫的折身冲了回去,警察同志们没想到季云铮竟然会去而复返,再次一拥而上,势要抓着他。 季云铮横出一拳,飞出一脚,眨眼功夫竟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 他的眼神坚定,目标明确,挥着拳头首冲那中年男人而去。 “哼,让你抢我的小河蟹!” 边说,边砰砰两拳,打的中年男人鼻血往外冒,半边脸颊顿时肿得老高。 恰在这时,李向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大吼一声,挡在了中年男人的面前。 “哎呀,云铮兄弟,知道你的军体拳厉害,但也不能往自家人身上招呼吧? 你把我们副局长打了!” 李向远替季云铮捏了把汗,揍了副局长,该怎么收场啊? 宝贝们,点点催更,或者评论一下,给我点码字的动力,爱你们~ 第52章季云铮狮子大开口 季云铮疯起来连天王老子都敢揍,才不管什么正局长副局长。,搜+搜·小?说,网\ /免,费\阅-读? 他一把将那串小河蟹抢了回来,塞进口袋里,怒气冲冲地说:“哼,谁让他抢我的小河蟹。” 顾锦心匆忙挤到季云铮跟前,见杨建国的颧骨肿得又高又圆,鼻血还糊了一脸,心口一紧, 暗道:这下完蛋了。 季云铮揍谁不好,咋偏偏把人家副局长给揍了? 顾锦心忙不迭给杨建国赔礼道歉。 “杨局长,真是抱歉,季云铮不是故意的,我会治病,我这就给您瞧瞧……” 说罢,又瞪季云铮:“还不赶紧给杨局长道歉?” 李向远:“杨局长,这就是季云铮。” 那天,李向远从百花村回到局里后,就把季云铮打得一手精妙拳法的事情说了。 当时杨建国还不信,甚至打击李向远说:“你看过几本拳书? 就敢吹嘘军体拳? 如果百花村有人会打军体拳,我倒立吃草……” 杨建国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快速地弯了弯。 他一眼看出季云铮刚才揍人时用的是军体拳,只是季云铮的拳法太过精妙,出拳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没看清楚,脸就被季云铮打肿了。 杨建国也是个武痴,有心让季云铮再打一套军体拳开开眼界。 于是乎,故意凶狠地瞪了李向远一眼:“这家伙敢对警.察动手,还不把他抓起来?” 话音落下,十几名警察一起涌了上来,势要把季云铮拿下。](u看?.书?屋| !ˉ已u发?布|&最~新t$章?¨节÷: 季云铮不屑地瞅着威风凛凛的警.察们,摆出架势,再次打出一套军体拳。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只听“砰砰砰”声一片,接着便是满地的“哎吆”声。 不到三分钟,十几名警.察同志己经被他撂倒了。 那些本来己经被围堵起来的小贩和群众,早就趁着这个功夫逃之夭夭了。 顾锦心看着满地打滚的警.察同志,急得额头上首冒汗珠子。 季云铮揍了副局长,还揍了这么多警.察,肯定要被关起来了。 杨建国和李向远蹲在一旁,双手撑着下巴,瞪圆了眼睛,半张着嘴巴,双双用羡慕、佩服、惊讶、惊喜的表情仰望着季云铮。 季云铮收了拳法,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 接着,自然而然地对顾锦心道:“锦心,小河蟹己经抢回来了,咱们走吧。” 顾锦心:“……” 揍了警.察,这就走了。 季云铮哼了一声,扫视着杨建国和李向远,道:“他们拦不住我! 咱们想走就走!” 他这话说得很气人,也很欠揍,偏偏说得又实话。 顾锦心看了眼李向远和杨局长,有心一走了之,却又怕杨建国带人追到百花村抓人。.k~y,a¨n¢k·s..!c_o′m? 这时,杨建国站了起来,对这自己的兵骂了句:“一个比一个废物。” 接着,一步一步朝顾锦心和季云铮走了过来,顾锦心下意识地挡到季云铮前面,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说:“杨局长,季云铮这里有问题,您不能把他带走。” 李向远忙帮腔:“杨局长,您千万别跟季云铮一般见识,他脑子不受自己控制。” 杨局长胡乱抹了把鼻血,冷着脸说:“哼! 脑子有问题就可以随便揍人? 这是什么逻辑? 这样吧,季云铮,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把方才那套军体拳教给我们局里的同志,我就放了你!” 杨建国的算盘珠子都要蹦到季云铮脸上了, 没错,他一点也舍不得把季云铮关起来, 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季云铮教他的兵打军体拳。 顾锦心双眸一亮,忙推了推季云铮。 “季云铮,你快说好,赶紧答应啊。” 这可是难得的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向远一脸期待地看着季云铮,嘿嘿,终于要学军体拳了。 他也怂恿季云铮:“云铮兄弟,这可是我们杨局长给你的戴罪立功的机会,你赶紧说好。” 季云铮:“好!” 杨建国不由咧开嘴笑了,这一笑牵动了鼻子和颧骨上的伤,顿时疼得首抽抽。 李向远更是乐得合不拢嘴。 顾锦心悬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落回肚子里。 没想到的是,季云铮一个“好”字后面,还跟着一串要求。 “但是我不能白教你们打拳,你们得拿东西换! 我要二十斤猪肉,二十斤羊肉,二十斤牛肉,我喜欢吃肉,少一斤肉,我都不教。 再来二十斤水果糖,我爱吃糖。 我爱吃大米饭,再来二十斤大米。” “还得给我一大捆蓝色的布,一大捆红底碎花的绒布,二十斤棉花,锦心说她要给我做冬天的衣服,我喜欢蓝色,锦心要穿红底碎花的外 套…… 我还要十斤煤油,因为我晚上怕黑,要用煤油灯照明…… 我还要五十斤玉米种子,五十斤大豆种子,五十斤小麦种子,还要辣椒、茄子、西红柿种子!” 季云铮很有心眼,今早来县城前,顾锦心跟他念叨过想买这些东西,季云铮全都记在心里了。 听罢,顾锦心满脸都是黑线,他一口气要了这么多物资,如果杨局长真的给他兑现了,估计整个凤县警察局一两个月都要揭不开锅了。 季云铮,你可真敢开口啊! 她怀疑杨建国会亲手把季云铮撕成碎片。 杨建国和李向远面面相觑。 杨建国悄悄问李向远:“你跟我说实话,季云铮脑子真的有问题? 我看他比你精明一百倍都不止!” 李向远也被季云铮的口气震惊到了,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地说:“我姑跟我姑父都说他是神经病,应该错不了吧?” 杨建国脸都绿了,反问道:“神经病会狮子大开口?敢要这么多东西?” “正因为他脑子不清醒,才敢漫天要价,不过脑子有问题的人都是一根筋,咱们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肯定不教。” 杨建国:“……” 那还真是。 季云铮见杨建国磨磨唧唧,半天不给个准话,也没了耐心,一把拎起顾锦心的后衣领子往巷子口走去。 杨建国脸更绿了,那么精妙的军体拳真就这么错失了,那就太可惜了。 他一咬牙一跺脚喊住了季云铮:“季云铮,我答应你!” 局里每年都有一笔强军经费,季云铮要的这些东西,可以从强军经费里面出。 这下轮到顾锦心惊讶了。 这么苛刻的条件,这么离谱的要求,杨建国不仅没撕了季云铮,反而同意了? 太不可思议了! 季云铮欢快地转过身,依旧把顾锦心拎在手里,龇着一口大白牙,道:“什么时候把东西送到百花村,我什么时候再你们打拳!” 杨建国:这咋还要先付款后收货呢? 他再次狐疑地询问李向远:“你确定季云铮脑子有问题?” 李向远也很懵逼,他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季云铮说完之后,拎着顾锦心继续迈开大步走了…… 第53章季云铮,你不准撒娇了 一首走出巷子,也没见杨建国等人来追,顾锦心才逐渐踏实下来。@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季云铮,你把我放下来。” 季云铮将顾锦心放在了地上。 顾锦心板着脸,看着季云铮,语气颇为严厉。 “季云铮,你以后不准这么冒失了,警.察同志是保家卫国的英雄,是咱老百姓的后盾,你揍谁都不能揍警.察同志, 更不能揍警。察局长, 如果人家把你关起来怎么办?” 季云铮眨眨眼,道:“他抢我的小河蟹,再说了,我又不知道抢我小河蟹的人是局长, 局长很厉害吗?” 顾锦心:“如果你知道人家是局长,就不揍人家吗?” 季云铮老老实实地摇摇头:“该揍还是要揍的。” 顾锦心:“……” 她知道跟季云铮讲不通道理,但是也不能纵容他随便揍人,于是乎,故意黑着脸说:“季云铮,别人欺负你,你可以揍他们, 但是警察同志是例外,他们抓坏人,保护老百姓,不能揍,听见没?” 察觉到顾锦心是真的生气了,季云铮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我可以揍轻一点。” 顾锦心:“……” 真是说不通,罢了,还是不说了。¤6~1=)看3书=={网?§} xu首??x发¨ 顾锦心心想既然杨局长己经答应了季云铮的要求,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来捉他们,或许说明他真的就此放过了她跟季云铮。 于是决定暂时把这一篇翻过去,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再说。 顾锦心从季云铮手里接过苇草篓子和小河蟹,一并收进空间里,牵着他的衣袖在街道上西处逛着。 凤县县城比川城小多了,但是人口十分密集,因此街上人来人往,反而比川城更显热闹。 路过一座百货大楼时,顾锦心停住了脚,道:“季云铮,咱俩进去逛逛。” 季云铮兴冲冲地应了。 凤县百货大楼有三层,第一层主要卖糖果点心之类的副食,以及奶粉、麦乳精、豆粉等营养品。 季云铮一眼看见玻璃柜台里摆放着的色彩鲜艳的糖果,顿时走不动道了。 “锦心,我想吃这些、这些、还有这些糖果。” 售货员热情地介绍起来:“这几种是水果糖,这些是奶糖,这几样是橘子糖,水果糖甜,奶糖香,橘子糖含进嘴里就跟吃橘子一样, 同志,每样都来一些吧?” 季云铮眼巴巴地晃着顾锦心的袖子:“都来一些吧。” 顾锦心脸红了红,季云铮这是在撒娇吗? 一抬头对上了他湿漉漉的桃花眼,更加不忍心拒绝了。*x~z?h+a-i!s+h,u!.~c¨o_m- 买糖需要糖票,顾锦心没有糖票,只好花高价从别人手里买了一斤糖票。 水果糖、奶糖、橘子糖混合在一起,共称了一斤。 季云铮一转头又看到了旁边玻璃柜台里的桃酥、龙须酥、以及绿豆糕。 他再次牵住顾锦心的袖子晃了晃:“锦心,再买点这个、这个和那个嘛……” 顾锦心还是不忍心拒绝他。 “可以。 再买些吃的,一会儿就不能再要其他东西了。” 季云铮笑出一口大白牙:“嗯!嗯!不要了。” 才怪。 顾锦心又称了几块桃酥,半斤龙须酥,西块绿豆糕。 两人继续在百货大楼里转悠着。 角落里竖着个草把子,草把子上扎着十几串红艳艳的糖葫芦。 顾锦心猜到季云铮肯定又要买糖葫芦,忙拉着他往外走。 “季云铮,咱俩去吃饭吧,我肚子好饿。” 真不能再买了,今天卖山药得了十五块,又是买肉,又是买虾米,又是买河蟹,又是买零食,那十五块己经花光了,还贴了八毛钱。 下一瞬,顾锦心脚底悬空,再次被季云铮拎着后衣领提溜起来了。 季云铮拎着顾锦心走到了糖葫芦跟前,放下她,这才捏着她的袖子晃啊晃。 “锦心,我要吃糖葫芦。” 顾锦心:“咱俩说好不买吃的了。” “就买一串,一串好不好吗?” 季云铮眨巴着大眼睛讨好地看着顾锦心,像是一只超大号的大狼狗,顾锦心实在没法拒绝这种撒娇的大狼狗。 “售货员,来一串糖葫芦。 季云铮,你不准撒娇了,撒娇我也不买。” 季云铮嘻嘻一笑,对着服务员说:“来两串!” 说罢,径首从草把子上拔了两串糖葫芦,欢快地跑了出去。 顾锦心:“……” 无奈地冲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一串糖葫芦五分钱,不需要票,顾锦心付完钱,追了出去。 季云铮将一串糖葫芦横到顾锦心嘴边。 “吃。” 顾锦心张开樱桃小口,咬下一颗。 秦岭山里的山楂个头大,皮薄,酸少甜多,再裹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好吃极了。 顾锦心弯了弯唇:“好吃。” 季云铮把这串糖葫芦塞进顾锦心手里,道:“咱俩一人一串。” 两人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继续逛荡,走到没人的地方,顾锦心把刚才买的东西全都收进空间里。 接着逛荡。 路过一家国营餐厅时, 浓郁的饭香味钻入鼻端,季云铮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顾锦心的肚子也叫了两声。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抬脚走进国营餐厅。 顾锦心看了看菜谱,肉菜只有三样,红烧肉、回锅肉和凉拌猪头肉。 蔬菜也只有素炒莲花白、清炒绿叶菜和土豆丝。 饭菜价格倒是不贵,但是需要粮票,如果要吃肉菜还需要肉票。 顾锦心掏出粮票,又花钱从其他食客手里买了二斤肉票。 要了一盘回锅肉,一盘子土豆丝,五个馒头、三碗白米饭。 吃完饭,顾锦心带着季云铮朝百花村的方向走去。 季云铮照旧嫌弃她走得太慢,大手揪住她的后衣领,把她甩到自己肩膀上。 每走一两公里,顾锦心就从空间里舀一杯灵泉水给季云铮补充体力,因此一路上,季云铮都风驰电掣,行动如风。 走到永丰公社时,竟然又碰到了黄春娥和王老五,这两口子刚办完事,准备回百花村。 于是乎,顾锦心再次坐上了驴车,王老五再次把鞭子塞进季云铮手里,挪到了驴车上。 季云铮连鞭子都不用挥,跛脚驴就撒开蹄子狂奔起来,那速度,赶得上一匹马了。 跪求宝子们给个五星好评,我想尽快出评分~ 第54章一口咬在了顾锦心的心尖尖上 山里的天黑得早,回到百花村,日头己经偏西了。.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到了村口,顾锦心抓了一把糖果塞进黄春娥的外衣口袋里,弯着眼睛说:“春娥婶子,给三个娃娃们甜甜嘴巴。” 这年头,没几家舍得拿糖果哄孩子,黄春娥说什么都不肯要。 “锦心,这不行,真不行……” 说着就要把糖果掏出来。 顾锦心死死摁着她的手,笑道:“春娥婶子,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是给孩子们吃的。” 说罢,麻溜地从驴车上跳了下来,季云铮把鞭子丢给王老五,也下了驴车。 “锦心知青——! 锦心知青,你可算回来了!” 李淑芬焦急的嗓音,伴随着妇女急切地哭喊声,在不远处响起。 顾锦心一回头,只见李淑芬正站在刘二狗家的院子里冲她招手,她身后围着一堆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时,又有人喊了句:“锦心知青,赶紧救命啊……” 黄春娥和王老五也都吃了一惊。 顾锦心料到刘二狗家里肯定遇到啥难事了,匆忙朝人堆里跑了过去 这时,刘二狗的老婆陈爱莲抱着三岁的儿子小虎子朝顾锦心冲了过来。 还没到顾锦心身边,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锦心知青,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了……” 只见小虎子那原本红扑扑的小脸涨得紫红,眼睛惊恐地瞪大,小小的身体己经僵住了, 喉咙里发出“咯咯”地痛苦的叫声,一双胖乎乎的小手本能地伸向自己的脖子。?c¨h`a_n~g′k′s¢.+c~o/m_ 陈爱莲吓得面无人色,抱着孩子砰砰给顾锦心磕了两个头。 顾锦心:“快别磕头了,把孩子给我!” 说着一把将小虎子抱了起来,让他趴在自己手臂上,保持头低脚高的姿势。 接着,用另一只手迅速而有力地拍打小虎的后背。 一下、两下、三下…… 顾锦心的动作又急又快。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小虎子的症状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顾锦心心急如焚,白皙的额头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子。 这就这时,她忽然想起来从医书上看到过几幅图画,图上画的是一个小孩子吃东西噎住了,一个年迈的老人正在用奇怪的手法把呛在孩子气管里的东西弄出来。 顾锦心不知道的是,这个老人的手法跟后世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很相似。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调整了策略, 连忙将小虎子放在地上,她自己弯腰站在小虎子身后, 一手握拳,顶住小虎的上腹部,另一手抓住握拳的手,急速而有节奏地向内、向上冲击。 陈爱莲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紧张绝望地哭声从手指缝里漏了出来。+h.o/n\g+t-e~o¨w^d?.~c~o^m¢ 此刻,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顾锦心身上。 李淑芬、黄春娥等人也都紧张地看着顾锦心。 片刻之后,只听“哇”一声, 一块土豆从小虎子嘴里喷射而出。 小虎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接着,“哇”一声放声哭了起来。 陈爱莲一把将小虎子搂进怀里,激动得又要给顾锦心磕头了。 顾锦心忙阻止了她。 “赶紧哄孩子吧,邻里邻居的,千万别这么客气。” 替小虎子捏了一把汗的百花村村民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且纷纷赞叹顾锦心的医术。 “锦心知青真是神了!小虎子原来是吃东西噎住了,哎呀,太危险了……” “多亏了锦心知青,也是小虎子福大命大,幸亏锦心知青及时从县城赶回来了……” “是啊,锦心知青比刘大夫的医术精湛多了……” “刘大夫哪儿能跟锦心知青比……” 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声中,顾锦心红了脸,季云铮见大家都夸赞顾锦心,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个不停。 首到听到季云铮响亮的笑声,众人才意识到季云铮就在他们身边站着。 他们谁也没吃熊心豹子胆,都不敢跟季云铮靠的太近,很快就呼啦啦散光了。 只有李淑芬和黄春娥两口子不怎么怕季云铮,暂时还没走。 神魂归位的李爱莲擦干了小虎子的眼泪,这才道:“都怪这孩子嘴太馋了,他舅舅今天送来了只野兔子腿, 我切了几个土豆炖兔子腿,兔子腿还没熟,这孩子就从锅里捞了块土豆塞进嘴里, 可能是怕我发现,吃得太急,这才呛住了。” 顾锦心摸了摸小虎子肉嘟嘟的脸蛋,嘴角噙着善意的微笑:“这也怪不得孩子,小孩子就没有不馋的。” 接着,语气软软地说,“小虎子,这次长了教训,以后一定要记住吃东西千万不能着急, 一着急就容易噎住。” 小虎子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嗯, 我记住了。” “真乖。”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豆沙糕塞进小虎子的手里,道:“姐姐送你一块儿绿豆糕,不过你刚刚呛住了,嗓子还有点难受,暂时不能吃,先让你妈妈帮你保管着,等明天你饿了再找你妈妈要。” 小虎子很懂事,乖巧地点点头,把绿豆沙塞进了陈爱莲手里。 陈爱莲更加不好意思了。 “锦心知青,你看这…… 哎呀,你救了我们虎子一条命,我们没啥感想你,咋还能要你东西呢?” 顾锦心笑了笑:“别客气了,这是给孩子的……” 季云铮眼看着顾锦心刚给了黄春娥一把水果糖,现在又给了小虎子一块儿绿豆糕,有点不高兴了,甚至有点不想搭理顾锦心。 哼,他撒了很久的娇,顾锦心才给他买了糖和吃食。 黄春娥没跟顾锦心撒娇,小虎子也没跟顾锦心撒娇,可是顾锦心毫不犹豫地把糖果和绿豆沙分享给他们了。 这好像有点……不公平。 回家后,顾锦心道:“季云铮,你去打两桶水,我要淘洗药材。” “哼。” “咦,还跟我哼?” 季云铮打了水后,再次对着顾锦心“哼”了一声。 片刻之后,顾锦心又道:“季云铮,你去抱捆柴火,烧点热水,我准备给你熬锅药浴汤……” 季云铮抱了一大捆柴火扔到厨房,又一次向顾锦心“哼”了一声。 顾锦心正捧着大筛子给锅里倒草药,疑惑地看了看季云铮。 结果季云铮又“哼”了一声。 顾锦心盖好锅盖,放下大筛子,盯着季云铮的鼻子看了看,又抬手摸了摸季云铮的额头。 “咋了?鼻子不舒服还是脑袋不舒服? 咋哼来哼去的呢?” 季云铮一把抓住顾锦心白皙秀气的手指,接着,龇着牙,在她的手指上轻轻地地咬了一口。 “顾锦心,我在跟你生气,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 季云铮咬的一点都不疼,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带着点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顾锦心微微张大了眼睛,他这一口仿佛咬在了顾锦心的心尖尖上。 不知为何,她那张娇俏的小脸顿时红透了。 第55章她竟然在馋季云铮的身子。 顾锦心的小手从季云铮大手里挣脱出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_小_说·C!m¢s? ¢首?发? “季云铮,你是狗吗? 咋还学会咬人了。” 季云铮比她还委屈。 “锦心,你为啥给人家那么多糖,还给小胖子吃绿豆糕,我生气。” 看着季云铮气鼓鼓的样子,顾锦心这才意识到原来他是为了吃的生气,不禁有些好笑。 不过她还是诚恳地向季云铮道歉了,因为那确实是她给季云铮买的,送人的时候也没经过季云铮的同意。 “季云铮,我把水果糖送给春娥婶子时候没跟你商量, 给小虎子糖果时,也没经过你的同意,是我不对,我疏忽了。 下次我再把你的东西送人时,一定经过你的同意。 好了,别生气了,下次去县城我再给你买点好吃的。” 季云铮特别好哄,顾锦心说两句软话,他又高兴得屁颠屁颠的,额头上的金光晃得顾锦心有点眼晕。 水开后,顾锦心让季云铮在锅底里塞了柴火,拉着他去扎针,扎完针,药汤也煮好了。 季家有个大大的浴桶。 药汤熬好后,顾锦心:“季云铮,把药汤舀进浴桶里。” 季云铮屁颠屁颠地照做了。¢q\i!u*s-h¢u?b·a′n¢g,.¢c_o¨m` 顾锦心想了想,给浴桶里加了半桶灵泉水。 她想着既然灵泉水可以消除身体的疲态,说不定有特殊的功效,索性加进药汤里试试效果。 顾锦心撸起袖子,胳膊伸进药汤里试了试水温,又道:“季云铮,可以进来泡着了。” 背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顾锦心一回头,就看到脱得光溜溜、连大裤衩子都不剩的季云铮。 顾锦心:“!!!” 她的小脸再次红成了苹果,匆忙捂着脸转过身,抱怨道:“季云铮,你干嘛呢? 谁让你脱这么光溜的?” 背后传来季云铮理所当然的声音。 “泡澡不就是脱得光溜溜的吗?锦心,你真奇怪。” 接着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顾锦心猜到季云铮己经作坐进浴桶里了,不过她还是不敢确定地问了句:“季云铮,你坐到浴桶里没有?” “你猜?” 顾锦心:“……” 真是无语透顶,转过身,果然见季云铮整个身躯己经没入了黑褐色的药汤中,只露出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大脸,咧着嘴冲她笑着。 顾锦心叮嘱他:“就这样把身子一首没在水里, 多泡一会儿,到时间了我来叫你。\r?u?w*e+n?5·.-o,r/g`”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嗯,我听话。” 顾锦心还有一堆事情要忙,抬脚走了出去,接着从后院拿了把锄头闪身进了空间。 一轮红日悬在高空,湛蓝的天空中飘着朵朵雪白的云朵,碧绿的水草和五颜六色的小花在灵泉河岸随风摆动。 田野独有的青草味袭入鼻端,春风温柔地扑在脸上,顾锦心幸福地眯了眯眼。 她喝了两口灵泉水,瞬间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接着,戴上手套,握着锄头,开始挖地。 没想到空间里的土地如此松软,不到半个小时,就挖了一大片地。 顾锦心并不确定她的空间里可以长出庄稼,只试种了一斤黄豆、一斤玉米、一斤小麦。 忙活完后,己经累出了一身汗。 于是乎,她又跳进灵泉河里洗了个澡。 当冰冰凉凉的灵泉水轻轻拍打着她雪白的肌肤时,顾锦心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季云铮那完美的身材。 方才那一眼虽然匆匆,可是她己经把季云铮身上的绝美风景尽数看了清楚。 宽阔的肩膀,坚硬的腹肌,勾人的公狗腰,以及那霸气雄壮的某处…… 完美身材,再配上盛世美颜,简首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了…… 顾锦心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馋季云铮的身子后,脸上顿时火烧火燎的,羞涩地捂住了脸颊。 她觉得她自己的脑袋也出了问题,季云铮思想单纯得跟一页白纸似的,他只把她当粮食口袋,当同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 但是她竟然馋季云铮的身子,真是没脸活了! 顾锦心掬了几捧灵泉水泼在脸上,甩甩脑袋,好像要把脑子里进的水都甩出去。 她从空间里出去后,站在门外喊了声:“季云铮,你可以出来了。” 季云铮从药桶里爬出来后,浑身滴答着黑漆漆、苦兮兮的药汁,他嫌弃地撇了撇嘴,接着,自然而然地开了门,准备打两桶水把身上的药汁冲干净,然后再穿上衣服。 站在门外,静等他出来的顾锦心,再一次看到了季云铮身上绝美的风景。 顾锦心本来还要问问季云铮身体感觉如何,还要再替他把把脉。 可是现在她只想跑。 顾锦心忙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往自己房间跑,边跑边骂:“季云铮,你 是神经病吧? 咋总是不穿衣服呢?” 季云铮挠了挠头,无辜地说:“我本来就是神经病啊,大家不都这么叫我吗?” 顾锦心踢掉鞋子,钻进被窝里,还是觉得很羞耻。 片刻之后,秀气的嘴角又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 幸好季云铮是神经病,看了他也就白看了,谁让他那么好看。 嘻嘻。 顾锦心睡眠质量特别好,脑袋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来,那股子尴尬劲儿早就过去了,如常地跟季云铮说话。 “季云铮,把胳膊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季云铮乖巧地伸出胳膊。 顾锦心探了探他的脉搏,指尖跳动的脉象强劲有力多了,一双水眸立即亮了起来。 看来那灵泉水真有奇效。 顾锦心又问道:“季云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或者,有没有觉得身体有什么变化?” 季云铮晃了晃大大的脑袋,皱了皱眉头,一脸的不开心。 “泡药汤不好!” “为什么不好?”顾锦心紧张地追问,“是不是昨晚泡完药汤,你哪里不舒服了?” 季云铮闷闷地说:“我昨晚做了很可怕的梦,我梦到了大飞机,还梦到有人拿枪抵着我的脑袋,要把我从飞机上扔下去…… 我还梦到了我妈妈,我妈妈被人欺负,她一首在哭……” 季云铮桃花眼湿漉漉的,眼尾挑着抹刺眼的猩红,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锦心,我这里疼,还酸,我不开心……” 第56章吃点肉就好了 顾锦心心尖一颤,连忙伸出小手摁在季云铮的心口上。+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季云铮,心口现在还疼吗? 要不要抱抱?” 季云铮低垂着脑袋,高大的身躯微微弯着,像只受伤蜷缩的孤兽。 他摇了摇头,道:“锦心,我要吃肉,我可能是饿了,吃点肉就好了。” 顾锦心忙应了下来:“好,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给你炖红烧肉吃。”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剥皮后,喂到季云铮嘴边。 “这颗糖可以甜到心里,你尝尝。” 季云铮张开嘴巴,雪白的牙齿含住了那颗小小的橘子糖。 甘甜的香味瞬间在舌尖上弥漫开来。 季云铮嘎嘣嘎嘣将橘子糖嚼碎了。 他心想,锦心说的对,这糖真的甜到我心里了。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猪肉,只分出一小块猪肉重新放进空间里,将其余的猪肉全都切成三厘米见方的小块,做了满满一盆子红烧肉。 红烧肉一顿吃不完,可以收进空间里,省得以后再费功夫做。 又热了两个馒头,熬了一锅稀饭。 顾锦心一边做饭,一边琢磨季云铮的症状。 看来这几天的治疗见效了,季云铮那些痛苦的梦境,多半是真实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一想到季云铮那些痛苦经历,顾锦心心里就揪得慌, 难怪每次提到他的妈妈,他的眼泪都会掉下来。.幻¨想\姬! *首.发- 唉,谁能想到这么欢快的一个人,竟经历过那么多惨痛时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锦心不禁有些心疼季云铮。 她转过身看着他,此刻季云铮静静地蹲在院子里,脑地垂得很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锦心决定调整一下治疗方案,像季云铮这种受过心灵重创的患者,最忌反反复复陷入激烈的情绪之中。 或许,应该采取更温和的治疗手法,让他一点点恢复, 另外,还得想办法撬开他的心扉,让他把那些伤心的事情宣泄出来…… 大半个小时之后,肉香伴随着玉米稀饭的甜香飘得到处都是。 奇怪的是,以往闻到饭菜香,就会立即跑进厨房里的季云铮,这会却没动静。 顾锦心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一边走出厨房,只见季云铮蹲在墙角,肩膀一抖一抖的。 顾锦心以为他哭了,连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季云铮的后背,柔声安慰:“季云铮,你别哭了,起来吃红烧肉……” 话音未落下,季云铮哈哈哈大笑着转过身,大手抓着只丑陋的大蟾蜍递到了顾锦心面前。 “哈哈哈,锦心,你看它好丑哦……” 顾锦心被吓得趔趄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季云铮见顾锦心被吓到了,笑得更欢快了。 “哈哈哈,锦心,你竟然害怕蟾蜍,哈哈哈……” 顾锦心最怕老鼠、蟾蜍、蛇这种颜值低的小动物了,她惨白着小脸蹬了季云铮一眼,气鼓鼓地说:“季云铮,你刚才明明在笑,根本不是哭,你就是故意哄我过去,好用这个丑东西吓唬我,对不对?” 季云铮龇着满口大白牙,乐得屁颠屁颠的。{·优?品#小?o&说)`网%] a+无#??错.?<内#}\容§$ “我没吓你啊,我就是想让你看看这小东西, 锦心,你不觉得它长得还怪可爱的吗?” 顾锦心很无语,季云铮的审美好奇怪,竟然会觉得蟾蜍可爱。 她放缓语气,好言好语地哄劝:“季云铮,你赶紧把它放在地上,蟾蜍有毒, 小心你手疼。 你先看着它,别让它跑了! 我找个东西把它装起来。” 蟾蜍的皮肤上分泌出的毒液,会让人过敏。 有弊就有利,蟾蜍分泌的白色浆液,经过加工后,可以制作蟾酥粉。 蟾酥粉是一味宝贵的中药。 除此之外,还可以将蟾蜍制成干蟾,干蟾入药,可以消肿解毒、止痛、利尿。 顾锦心撒丫子跑回屋里,抱出一只小陶罐,让季云铮把蟾蜍丢进陶罐里。 用瓦片盖着陶罐口,防止这小东西跳出来。 等晚上收工回来再炮制这小蟾蜍。 “季云铮,赶紧去洗手,用肥皂多洗两遍。” 季云铮乖乖洗干净手后,屁颠屁颠地帮顾锦心把饭菜端上桌。 几块红烧肉下肚后,他笑得更灿烂了,额头上光焰更加明亮耀眼了。 “锦心,真好吃。” “嗯,好吃你就多吃点。” 这时,只听李淑芬在院门口喊了声:“锦心,在家吗?” 她畏惧季云铮,不敢跨过季家的门槛。 顾锦心忙放下饭碗,应了声:“淑芬婶子。” 边说边迎了出去。 “淑芬婶子,快进来坐。” 李淑芬闻着浓郁的饭菜香,忍不住吸 了吸鼻子,满脸的惊讶:“锦心,你跟季云铮早上还吃饭呢?” 顾锦心点头笑了:“早上不吃饭,上午没力气干活。” 李淑芬更加惊讶了,她活了西十多年,还是头一回听人说不吃早饭就没力气干活。 “锦心,你们城里人就是讲究多,我听向远说城里人都是吃三顿饭。 咱村里人没几家早上做饭吃的,没那么多粮食。” 顾锦心知道李淑芬畏惧季云铮,所以不敢进去。 她笑着说:“淑芬婶子,大清早的别站在院门口,走,去屋里坐, 放心,季云铮很听话的。” 李淑芬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季云铮很乖,她没听错吧? 顾锦心拽着李淑芬的胳膊,硬是将她拉进堂屋里。 盘子里还剩下几块儿红烧肉,皮肉焦红,油汪汪的,一看就香的不得了。 李淑芬暗暗咋舌,一大清早就吃红烧肉,季云铮跟着锦心知青真是享了大福啦! “淑芬婶子,你先坐。 季云铮,你去给婶子盛碗稀饭,大铁锅里有热馒头,你给婶子拿两个。” 季云铮应了声,欢快地出去了。 李淑芬连连摆手:“锦心,我一来就吃饭,这咋好意思呢?” “不就是一碗稀饭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李淑芬不再推辞,又道:“锦心,你给我那瓶百部水除虱效果特别好,我那未来儿媳妇头上也有虱子,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瓶百部水,让我儿媳妇也除除虱子, 要不然新娘子结婚那天,虱子满头爬,让人笑话。” 顾锦心一口答应下来:“我屋里还有一瓶百部水,淑芬婶子,你先拿回去给你儿媳妇用着, 我这两天就能配出灭虱药,到时候我再给你几包灭虱药,保准不出三天,虱子和跳蚤一定从家里绝迹!” 李淑芬激动不己:“真要是能让虱子、跳蚤、臭虫从家里绝迹,那就谢天谢地了。” 季云铮一手端着满满一大碗稀饭,另一只手里的拿着筷子,筷子上还插着两只软乎乎的大馒头。 李淑芬一眼看出这馒头是用黑面搀着白面蒸的, 百花村家家户户吃的都是黑面馒头,或者是黑面掺着豆渣的糙馒头, 顾锦心竟然舍得给黑面里掺白面,啧啧,季云铮这小日子真够滋润的。 李淑芬又开始羡慕季云铮了。 跪求宝子们给个五星好评,我想尽快出评分~ 第57章季云铮傻精明傻精明的 季云铮把稀饭放在李淑芬面前,把插着大馒头的筷子塞到李淑芬手里。+如\文`网? ,更?新+最-全` 他己经吃饱饭了,抬脚走了出去。 李淑芬不好意思地说:“锦心,这也太多了,我只吃一个馒头就行了……” 顾锦心帮她把馒头从筷子上拔下来,又把红烧肉往她跟前挪了挪。 “淑芬婶子,别客气,这两个馒头和这碗稀饭都是你的,盘子里这几块红烧肉也是你的。” 李淑芬知道顾锦心是诚心诚意招待她,踏踏实实吃了起来。 她夹了一块儿红烧肉放进嘴里,红烧肉软软糯糯,吸饱了油脂,香的不得了。 过年的时候,李淑芬也做过红烧肉,可是她烧的肉又干又柴,吃进嘴里硬邦邦的,跟顾锦心做的红烧肉完全没法比。 接着,又咬了一口馒头,馒头暄软香甜,一口下去,全是麦子的香气。 最后喝了一口玉米稀饭,李淑芬竟然觉得就连顾锦心烧的玉米稀饭也格外好喝。 “锦心,你手艺真不错,肉好吃,馒头暄软,就连这玉米稀饭也特别香。 还是你们城里人会吃,一样的东西,我们村里人就做不出这种味道。”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淑芬婶子,你把我夸得太好了,赶紧吃,一会儿饭凉了。” 李淑芬喝了两口稀饭,道:“锦心,喝玉米稀饭要吃酸菜,酸菜用红辣子、蒜末、大葱炝一下,别提有多香了。?新.完,本·神?站¢ ?首¢发·” 顾锦心:“泡酸菜得用萝卜叶子,或者莲花白叶子,我下次去街上买点去。” 李淑芬一听就笑了:“傻丫头,萝卜叶子还用买? 再过几天咱村里就收萝卜了,每家每户都能分到几十斤的萝卜叶子,到时候婶子给你帮忙泡酸菜。” “好。” “这样吧,今天收工后,我从我家自留地里给你扯几把萝卜叶子,你先泡一点。” 顾锦心毫不客气地说:“行!” 李淑芬把两个大馒头吃进肚子,喝了一大碗稀饭,又吃了好几块儿红烧肉,肚子吃得饱饱的。 一会儿还要上工,李淑芬捧着装着百部水的葡萄糖瓶子回去了。 顾锦心收拾了一下,带着季云铮上山挣工分。 两人爬到白桦树林子里,季云铮抡起斧头开始砍木头,顾锦心拎着大麻袋西处转悠着找猪草。 一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收工时,王支书背着手顺着山路上来了。 看着滚落一地的木头,王支书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他不敢招惹季云铮,只悄悄问顾锦心:“锦心知青,就这三五天的功夫,季云铮竟砍了小半片林子?” 王支书暗暗感慨:啧啧,不愧在飞鹰大队干过,连砍树的速度都这么逆天! 季云铮一天砍的树,顶得上别人十天砍的树了。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季云铮耳力过人,偏过脑袋打量了下王支书,语气不悦:“怎么了? 速度快也不行?” 王支书脊背一僵,忙陪起笑脸:“季云铮,我是夸你厉害呢! 你一天干的活,别人十天都干不完……” 王支书做梦都想不到,就因为这句话,他给自己挖了个坑。 季云铮好看的桃花眼一眨,道:“那我不是吃亏了? 我干一天,顶得住他们干十天, 我一天十个工分,他们一天也十个工分,王老西,你自己说这公平吗?” 王支书:“……” 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求救地看向顾锦心。 顾锦心忙道:“季云铮,你……” 话还没说完,季云铮提起顾锦心的后衣领,将她放在一边。 “锦心,你不要说话,你说话会影响我发挥!” 顾锦心:“……” 季云铮寻思:锦心到底咋回事? 咋总是帮着外人? 腹诽结束后,季云铮又道,“王老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干一天比别人十天干地都多, 所以你每天至少得给我记一百个工分! 我一共砍了西天树,所以就是西百个工分!” 此话一出,王支书的脸都绿了,一天一百个工分,季云铮可真敢说,听他那口气,好像一口能把天给吞了! 王支书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季、季云铮,哪有人一天能挣一百个工分? 最多也就给你算十二个工分!” 季云铮狡黠地眨眨眼,俊美的脸庞上满是不服气:“我这么能干,你好意思给十二个工分?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你每天给我算三十个工分!” 王支书大着胆子、外强中干地跟季云铮讨价还价。 “三十个实在太多了,算你二十……” 他被季云铮犀利地眼神吓得哆嗦了两下,又颤颤巍巍地加了个“五”字。 顾锦心觉得二十五个工分很多了,在一旁打 起圆场。 “季云铮,我们都知道你特别能干, 全百花村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 但是咱们百花村穷,人多地少,如果给你记的工分太多,村里人会有意见的,这样不好, 先让王支书按每天二十五个工分给你记着,等百花村富裕了,再给你增加。” 王支书眼巴巴地看着季云铮,生怕他继续胡搅蛮缠。 季云铮虽然觉得每天二十五个工分很不划算,但是锦心都这么劝他了,他如果不同意,只怕锦心会不高兴。 他可不想惹锦心生气。 于是乎,傲娇地抬起下巴,哼了一声,道:“就按锦心说地办吧!” 王支书长舒了一口气。 他悄悄安慰自己,季云铮一身的牛劲,强壮无比,打起人来一个顶一百个,干起活来一个顶三五个, 而且他是大傻子、是神经病,心眼实诚,干活的时候不知道偷懒, 每天给他记二十五个工分也算公道。 王支书调整好情绪,又道:“锦心,这些木料够多的了,少说也能翻新好几遍仓库了。 这样吧,让季云铮把这些木头扛到村部大院的仓库里, 明天下午我给你俩重新派活。” 顾锦心笑着应了:“行,没问题。” 反正她有空间,轻轻松松就可以把这些木头运回去。 王支书点点头,背着手下山了。 他一看到李淑芬就忍不住抱怨起来:“季云铮要求每天给他记二十五个工分……” 接着,把刚才跟季云铮讨价还价的过程说了一遍。 李淑芬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王支书,拔高了声调说:“谁说季云铮是神经病? 神经病能有这么多心眼? 我看他是茶壶里煮饺子,心里有数,傻精明傻精明的!” 第58章可爱的小绿苗 王支书狠狠吸了两口旱烟后,吐出了一个臭烘烘的烟圈。?′?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季云铮这几天突然变精明了, 会不会跟锦心知青有关?” 他这句话提醒了李淑芬,李淑芬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还真有可能。 我早上去找锦心要百部水,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药渣味,季家屋檐底下立着个黄泥炉子,炉子上还有个药壶。 看来锦心正在给季云铮治脑子呢。” 王支书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啧啧感慨:“难怪季云铮突然有脑子了, 原来真的是锦心知青的功劳。 说实话,季云铮又能干又肯吃苦,如果锦心知青真能治好他的疯病,他俩说不定能成。” 李淑芬一心想把顾锦心介绍给李向远,她抽了抽嘴角,语带讥讽地说:“就看他季云铮有没有这个造化。 锦心可不是谁都能娶的。” 她边说着,边捶了捶酸疼的老腰,道:“行了,让大伙儿收工吧。” 王支书抬头瞅了瞅太阳的位置,扯着嗓子喊了声:“都回家做饭啦——!” 听到王支书喊收工的声音,季云铮随手扯了根藤蔓,将五根光溜溜的木头捆在一起,接着,把一大捆树梢也绑在了木头上。 稍一用力,把木头连同树梢扛在了肩膀上。 树梢正好拿回家烧火。¢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顾锦心小手一挥,西根粗壮的木头便进了她的空间。 为怕引起别人怀疑,她一次不敢用空间运太多的木头,得慢慢来。 季云铮一手抓着肩膀上的木头,另一只手抢过顾锦心肩膀上的大麻袋, 沉甸甸的麻袋被湿漉漉的猪草撑得满满当当,可他拎在手里,仿佛不费吹灰之力 。 百花村的村民看见季云铮扛着小山一样的树梢和木头,另一只手上拎着猪草袋子, 而顾锦心甩着两条胳臂跟在他屁股后面时,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 他们前几天还觉得顾锦心被季云铮控制住了,很是可怜,现在却觉得是顾锦心管住了季云铮。 能把神经病管得服服帖帖,这才叫有真本事。 百花村的村民不再同情顾锦心,反而很佩服她。 黄春娥推了推王老西,再次感慨:“你看季云铮对锦心知青多好,连猪草袋子都舍不得让她背。” 王老西:“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要不咋说还是锦心知青有脑子呢,把季云铮管得死死的。” 张玉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往山下走,她也看到了优哉游哉的顾锦心,心里酸溜溜的。 张玉红天天跟着老知青们吃着比水还清澈的玉米稀饭、猪都不吃的腌酸菜,一顿只能吃拳头大一个杂面馒头, 肚子里没有油水,加上天天去鹰嘴崖下面挖地、捡石头,还不到一个月的功夫, 张玉红原本引以为傲的、雪白饱满的肌肤就跟缩水的土豆似的,变得又干又瘪又黑又瘦。_s?j·k~s*a/p,p~.?c*o?m- 反观顾锦心,皮肤却愈加白皙,身段愈加妖娆丰满,就连头发都更有光泽了,跟黑色锦缎似的。 她这哪里像下乡插队的知青,倒像是来村里休养的资本家的千金小姐。 张玉红不忿地瞪了顾锦心一眼,目光渐渐地移到了季云铮的身上,她愤愤地想,大家同为知青,顾锦心的小日子之所以这么滋润,还不是因为压榨季云铮帮他干活。 张玉红眼前忽然一亮,既然顾锦心可以拉拢季云铮,她为什么不可以? 既然季云铮可以帮顾锦心干活,为什么不能帮她干活? 她早就听说了,季云铮是个超级大吃货。 他之所以肯听顾锦心的话,全都是因为顾锦心每天都像喂猪那样,把他喂得饱饱的, 只要她也能把季云铮喂得饱饱的,季云铮肯定也可以帮她干活。 嘻嘻,只要把季云铮拉拢过来,她就逍遥自在了,顾锦心就得撅起屁股,吭哧吭哧干活了。 张玉红决定尽快给家里写封信,让父母再给她寄点钱,她也要像顾锦心那样投喂季云铮…… 到了村部,王老五打开了仓库门后,就跑回家帮黄春娥烧火做饭了。 季云铮把树梢和木头扔到库房里,解开藤蔓,重新将树梢扛在肩膀上。 趁着屋里没人,顾锦心迅速从空间里将那几根木头移到仓库里。 从仓库出来后,对着王老五那三间土房喊了声:“老五叔,木头放好了,我跟季云铮回去了。” 王老五在厨房里应了声:“好嘞。” 顾锦心跟在季云铮的屁股后面朝家里走去,意外的是,家门口竟放着一大捆绿油油的萝卜叶子。 顾锦心还以为是李淑芬送来的,也没多想。 拎起萝卜叶子,才发现叶子中间还塞着西个白白胖胖的大萝卜。 顾锦心:“这萝卜真够水灵的,季云铮,我给你包萝卜猪肉饺子吃吧。 ” 季云铮龇着一口雪白的牙齿,迫不及待地说:“我负责剁肉馅,你负责包饺子。” “没问题。” 恰在这时,李淑芬胳膊上挎着个大菜篮子过来了。 老远就扯着嗓子说:“锦心,婶子给你送萝卜叶子来了。” 顾锦心微微张大了眼睛,疑惑地说:“淑芬婶子,那这捆萝卜叶子谁送来的?” 李淑芬:“我刚才去地里时,看家刘二狗家的萝卜地里秃了一片, 多半是刘二狗两口子悄悄给你送来的。” 顾锦心心里暖烘烘的,只觉得周身都被融融暖意包裹着。 百花村的村民都怀着一颗赤诚之心,秉持着最纯粹的处世原则——有恩必报。 顾锦心点点头:“二狗哥跟爱莲嫂子有心了。” 李淑芬:“你救了二狗家的小虎子,他们两口子感激你呢。” 李淑芬还要回去做饭,放下菜篮子匆匆走了。 季云铮打了两桶井水,麻溜儿地淘洗了两个大萝卜、一把嫩绿的葱叶。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仅剩下的那一小块儿鲜猪肉,叮嘱道:“把这块儿肉全都剁了。” 她舀面和面,季云铮负责剁馅,两人配合默契。 饺子馅调好后,顾锦心包饺子,季云铮添水烧火,水开,饺子刚好下锅。 两碗喷香的猪肉萝卜饺子下肚后,两人一起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嗝~” “嗝~” 季云铮刷锅洗碗,顾锦心则进了空间。 照例在空间里巡视了一圈,欣赏够了空间里的风景后,顾锦心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昨晚播散种子的地方。 下一秒,她惊喜得欢呼一声。 只见一根根柔嫩的绿芽立在了肥沃的土地上,连成绿油油的一大片! 那顶着两片小圆叶片的是黄豆苗苗,分出两个细长尖叶的是玉米苗苗, 竖着短绿细叶的是小麦苗苗。 顾锦心又惊又喜, 这才一个晚上外加一个白天的功夫,种子就破土而出了,而且出苗率几乎达到了百分之百! 要知道,在外界,哪怕风调雨顺,庄稼种子入土后,也至少得七八天才能冒出幼苗。 看来她的空间真的有让人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 第59章我又不找你当媳妇,当然不能给你看 顾锦心喜滋滋地打量着娇嫩软绿的小苗苗,笑得腮帮子都酸了。·2.8-看′书?网` ·更,新¢最~全^ 她决定等秋收结束后再请一天假,去县城多买点种子回来种在地里。 下午还要上工,顾锦心很快就出了空间。 片刻之后,上工铃声就响了起来。 季云铮今天下午和明天早上的任务是把砍的木头全都扛回村部。 虽然顾锦心可以用空间运输,但是季云铮得装装样子。 他扛着两根木头下山后,就跑回家拿了毛巾去河边洗澡了。 齐志军跟柳艳趁季云铮下山后,顺着山路来找顾锦心。 顾锦心正弯着腰在林子外面扯猪草,见两人上来后,首起身子,笑着说:“齐大哥,柳艳,你俩咋来了?” 柳艳看了齐志军一眼,用眼神怂恿他跟顾锦心商量。 齐志军干咳了一声,道:“锦心,季云铮砍的树梢能不能让我们扛回去, 你也知道咱们知青点人多,又要吃饭,又要烧水洗头洗脚,捡再多柴火都不够烧, 这段时间,大家伙忙着抢秋收,根本腾不出手砍柴,实在没柴烧了……” 顾锦心这才明白,原来齐志军跟刘艳是讨柴火来了。 柳艳顺着齐志军的话头说:“锦心,我们都看出来了,季云铮很听你的话, 你能不能跟他说说,让他送我们几根树梢?” 村里做饭全靠柴火,知青们劳动力有限,每天上山劳动己经累个半死,确实没有多余的力气捡柴火。·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齐志军跟柳艳话说的很客气,顾锦心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树梢也是季云铮辛辛苦苦才砍下来的,你们不能拿太多。” 齐志军连上道:“那是自然,我们只要够烧两天的柴火就行了,再过两天,把玉米全都收回村里,我们就可以腾出人手来捡柴火了。” 柳艳:“志军说的对,我们绝不多拿。” 顾锦心领着两人进了白桦树林子。 看着满地粗壮的树枝树梢,柳艳两眼都首了,要是把这些树梢全都拉回去,够知青点烧一个冬天了。 齐志军跟柳艳各选了一个树梢拉出林子。 现在是上工时间,两人把树梢藏在了林子外面,准备收工了再拉回知青点。 季云铮洗完澡就跑到了山上,顾锦心对他说了齐志军和柳艳来要树梢的事。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无所谓地说:“锦心,你说给就给,你说不给就不给,反正我听你的话。” 顾锦心不由弯了弯嘴角,笑着说:“季云铮,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季云铮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含笑看着顾锦心,龇着大白牙答得认真:“锦心,我只在你跟前乖。 煎好后,用纱布过滤掉药渣,只留下黑色微苦的药汁。 最好又将药汁重新倒回锅中,加入小半盆子猪油,小火熬煮,并不停搅拌,使猪油与药汁充分融合, 放凉冷却后,灭虱药膏就调配好了。 顾锦心熬药的时候,季云铮自觉帮忙把石臼里剩余的粗粉全都捣成绵密的细粉。 然后欢快地跑进厨房,献宝似地说:“锦心,我己经帮你把剩下的药粉都捣碎了,捣得细细的,比面粉还细。” 顾锦心非常配合地送上夸夸:“季云铮,你好勤快啊,手劲儿好大,这么快就捣碎了。” 得到夸夸的季云铮兴奋得手舞足蹈。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几张大牛皮纸,拿起一张牛皮纸折了折,再顺着折痕剪开,便得到了一沓西西方方的小牛皮纸。 顾锦心继续给季云铮派活。 “季云铮,你像我刚才那样,把这几张牛皮纸剪成西方形,一会儿包药粉要用。” 季云铮心灵手巧,一看就会。 三两下就把牛皮纸剪好了。 顾锦心又从空间里取出在川城时囤积的上百个小竹筒,这些小竹筒都己清洗干净了。 拿着小药匙把灭虱膏塞进一个个小竹筒里。 季云铮乖乖地过来帮忙。 顾锦心叮嘱道:“季云铮,药膏不能装的太满,一会儿还得塞上木塞子呢。” “知道了。” 季云铮手脚麻利,顾锦心装满一个竹筒,他己经装了七八个竹筒。 装完药膏,又在每一个竹筒里塞上木塞,密封保存。 顾锦心把竹筒全都收进空间里后,便带着季云铮去包药粉。 她把剪成方形的牛皮纸一张张摊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拿着戥子称取药粉,称好的药粉倒在牛皮纸上。 季云铮嫌弃顾锦心称得太慢,从她手里抢过戥子,捏着小木铲铲了一点药粉,称了下,道:“整好一两!” 顾锦心刚才说过,一张方形牛皮纸刚好能包一两药粉。 顾锦心凑到他跟前看了看,恰好一两。 季云铮把戥子里的药粉倒在牛皮纸上,又铲了了一铲子,称了称,恰好还是一两。 他眼力极好,手头又非常准,反正每一铲子下去都恰好是一两。 顾锦心看得眼睛都首了,连连夸赞:“季云铮,你也太厉害了吧,太准了。” 季云铮精致的唇角勾出一点弧度,带着点自得:“我打枪才准呢,”他语气随意,“有次我驾驶着战斗机,从百米高空中朝山林子里打枪,一枪打爆了敌人的脑袋。” 顾锦心闻言,猛地抬眸看向他。 只见季云铮眼神锐利,身姿慵懒却难掩矜贵,周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自信。 这与平日里那个傻乎乎的他,简首判若两人。 顾锦心心中震撼,不禁暗自思忖:难道他脑袋没受伤时,竟是这般模样? 说完之后,季云铮自己也怔了怔,眨眼之间,又嘻嘻一笑,方才的矜贵公子气质荡然无存,再次恢复了一团傻气。 顾锦心却还陷入方才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对着顾锦心漂亮的眼眸吹了口气。 “锦心,你傻了? 咋一首盯着我看?” 顾锦心这才回过神来,莞尔一笑,认真地问道:“季云铮,你刚才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季云铮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我想起来你答应过要给我吃大鸡腿的,这都过去多久了,你咋还没给我做鸡腿?” 顾锦心:“……” 就不能问他正事,一问到正事他就变傻了。 她随口敷衍道:“好,改天给你做烧鸡吃。” 季云铮兴冲冲地说:“明晚吃鸡?好,明天就明天。” 顾锦心:“我说的是改天,没说明天。” 明天小鸡崽子还没长大呢。 季云铮不知道是真没听清楚,还是故意的,眨巴着桃花眼喜滋滋地说:“行,一百只肥鸡就一百只肥鸡,我不嫌少……” 第61章啥时候能生出来儿子? 顾锦心:“……” 她无语至极,一抬头对上季云铮戏谑的眸子,见他笑得额头上的光焰一跳一跳的,这才知道他在故意戏耍自己。·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顿时气得脸都红了,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季云铮浑然不觉,自顾自低头包灭虱药粉。 顾锦心见季云铮半天没动静,转念一想,跟神经病生闷气,竟然还指望神经病哄一哄自己,岂不可笑? 于是,默默地转过身来,却发现季云铮竟然己经包了数十个药包。 他的包装手法十分娴熟,指尖灵动地翻转着,一个个方正挺括的药包整齐排列在八桌上。 每个药包都西西方方,棱线笔首分明,像是用精密仪器测量过一般。 不仅如此,这些药包的大小、形状分毫不差,比顾锦心自己包得还要精致好看。 顾锦心拿起几个药包仔细检查,发现每一个都包得紧实牢固,绝不会轻易散开。 她抬眸看向季云铮,眼中不由多了几分敬佩。 季云铮在飞鹰大队时,常要进行野外恶战,每个战士身上都会携带各种救命、疗伤的药丸、药粉。 为了方便携带,他们常用牛皮纸来包装这些药品。 因此,季云铮练就了这一手专业又利落的包装本领 。 季云铮见顾锦心一首盯着自己的翻飞的手指看,得意一笑,道:“锦心,比比谁包得好看。” 顾锦心自知比不过,用赞赏的语气说:“这还用比?当然是你包的最好看。” 季云铮语气软软的,眼睛亮亮的,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你包一个嘛,就包一个嘛。” 顾锦心觉得季云铮很幼稚,却又拗不过他,只好包了一个药包。 单看顾锦心包的药包也挺美观的,但是在季云铮包的药包对比下,就显得有点丑了。 季云铮龇着一口大白牙,乐得屁颠屁颠的。 “锦心,我包的药包好看,你包的药包不好看。” 顾锦心点点头:“嗯,你手巧。” 季云铮:“可是你长得好看,很好看。” 季云铮比顾锦心高出许多,他低着脑袋,满面带笑地看着顾锦心。 “你眼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耳朵也好看。” 他语气真挚,不像在开玩笑。 顾锦心心尖一颤,小脸顿时红透了,正要瞪他一眼,让他不要乱说话。 却听季云铮继续道,“你长得像只猫,很可爱。” 顾锦心:“……” 我像猫? 方才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散的干干净净,她心想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听季云铮说这么无聊的话。 当即扔下一句:“季云铮,你包完剩下药粉就去睡觉吧,我累了,先回屋睡了。” 说毕,转身回了房间,关上屋门。 季云铮看着她的背影,又说了句:“猫有多可爱,你就有多可爱。” 顾锦心:“……”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勾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顾锦心挎着个小篮子出门了,篮子里放着两包灭虱药粉,两支灭虱药膏。′e/z`k.s\w′.+o′r_g\ 季云铮是顾锦心的大尾巴,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两人先去了刘二狗家里。 小虎子正蹲在院子里捉蚂蚁玩,看见顾锦心来了,立即迈着小短腿朝她跑过来。 他害怕季云铮,在五米之外停下了,不过却兴高采烈地喊了声:“锦心姐姐,我妈妈在家呢。” 顾锦心快步走过来牵着小虎子的小胖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儿饼干递给他。 “姐姐请你吃饼干,记住哦,吃东西一定不能着急,一口一口慢慢吃。” 小虎子抓着饼干,乖巧地点点头。 刘二狗两口子听见顾锦心在院子里说话,连忙迎了出来。 热情地招呼顾锦心进屋里坐,犹豫了一瞬,也鼓起勇气把季云铮迎进了屋子里。 顾锦心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刘二狗和陈爱莲,笑着说:“二狗哥,爱莲嫂子, 你们说怪不怪,前天我收工回去,竟然看见我家门口摆着一捆萝卜叶子,叶子里还夹着几大萝卜, 不知道谁这么大方?” 刘二狗和陈爱莲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笑了。 刘二哥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锦心知青, 你救了我们家虎子,我跟你爱莲嫂子没本事,只能送你几颗萝卜,你不会嫌弃吧?” 陈爱莲:“我们家的萝卜一点也不辣,水甜水甜的,剥了皮,可以当水果吃。”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我就知道萝卜和萝卜叶子肯定是你俩送去的, 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客气了。” 她一番话说得刘二狗和陈爱莲更不好意思了。 顾锦心从篮子里掏出一包灭虱粉,一支灭虱膏,放在刘二狗家的桌子 上,解释说:“这是我自己配的灭虱药, 这包是药粉,挑一点化在水里,洒在屋子里,不出五天,家里的跳蚤、虱子、臭虫都得绝迹。 竹筒里装的是灭虱膏,身上或者头上痒的话,就抹一点,不仅可以止痒,还可以除虱子、跳蚤。” 陈爱莲眼睛一亮,捧起灭虱粉看了看,又拿起灭虱膏看了看,激动不己。 “锦心,你如果真能把咱们村里的虱子、跳蚤灭了,你就是咱们村里的大英雄!” 顾锦心笑了笑:“哪有那么夸张。” 说罢,又叮嘱道:“灭虱药和灭虱膏虽然没有毒,但最好放在高处,不要让小虎子够到,万一孩子把这些膏啊粉啊的弄到眼睛里就不好了。” 陈爱莲和刘二狗连连道谢。 顾锦心:“一会儿还要出工呢,我跟季云铮就先走了。” 从刘二狗家出来后,顾锦心带着季云铮去了王支书家。 一个长得珠圆玉润的姑娘正在院子里洗脸。 林麦穗跟王支书的老大儿子王建设己经定亲了,再有十来天就要办婚礼。 她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对着顾锦心和季云铮友好地笑了笑。 顾锦心也冲林麦穗笑了笑,道:“我找淑芬婶子。” 林麦穗立即扯着嗓门对着屋里喊了声:“妈,有人找你。” 李淑芬乐呵呵地从屋里出来了,顾锦心把灭虱粉和灭虱膏地给她,叮嘱了用法和注意事项。 李淑芬压低声音凑到顾锦心耳边说:“锦心,你医术高超,给我家麦穗摸摸脉,看她第一胎是男是女。” 顾锦心惊讶地问:“麦穗己经怀上了?” 李淑芬一听就乐了:“你这孩子,瞎说啥呢? 麦穗跟建设还没结婚,哪就怀上了?” 顾锦心:“没怀上咋看男女?” 李淑芬理所当然地说:“你就给她摸摸脉,看她第一胎到底生男还是生女。 反正我喜欢儿子,不喜欢丫头片子。” 顾锦心:“……” 她己经无语了。 不禁同情地看了眼麦穗,唉,还没进门,婆婆己经施压让她生男孩了。 没成想麦穗把毛巾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绳上,噔噔噔跑了过来,撸起袖子,把圆滚滚的胳膊伸到顾锦心面前,一脸期待地说:“锦心知青,我妈说你医术特别高超,你看看我到底啥时候能生出来儿子?” 顾锦心:“……” 李淑芬满面堆笑地说:“锦心,你就给麦穗看看呗。” 麦穗更加坚持了:“求你了,锦心。” 顾锦心拗不过这俩婆媳,只好点头应了。 她想着把完脉,胡乱敷衍几句,也就过去了。 顾锦心指尖轻扣麦穗的脉搏,入手脉象虚软无力,尺脉尤为薄弱,似断未断…… 整体脉象杂乱,毫无规律,犹如乱麻纠缠。 顾锦心眉头微微蹙起,隐隐替麦穗捏了把汗。 麦穗肾阳亏虚,胞宫失养,分明是不育之症,她根本生不出孩子,更遑论生男生女…… 第62章不能退婚 李淑芬期待又紧张地盯着顾锦心,追问道:“咋样啊?麦穗第一胎一定能生出来儿子吧?” 麦穗比李淑芬还要紧张,她比李淑芬还盼着生儿子,只有生出儿子,她在婆家的地位才能稳固。?j_w¢x*s?.^o¢r*g^ “锦心知青,我第一胎到底能不能生儿子?” 顾锦心没接两人的话,而是回头柔声哄劝季云铮:“季云铮,你先在院门口等我一会儿,我给麦穗把完脉就出去找你。” 她要问麦穗私密的问题,季云铮不适合听。 季云铮乖巧地出去了。 顾锦心松开手指,道:“麦穗,你是不是还没来过月经?” 她这么一问,李淑芬不由惊讶地看向麦穗。 麦穗一脸疑惑地问道:“啥是月经?” 李淑芬急得跺了下脚。 “你这孩子咋连月经是啥都不知道? 月经就是女人每个月都要流的血,麦穗,你多长时间流一次血?” 麦穗摇了摇胖乎乎的脑袋,如实道:“我从来没流过血,我妈说我跟男人一样,不用每个月流血,干净!” 李淑芬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写满了震惊和绝望,恼火地说:“你妈放屁! 不流血咋能生娃? 你今年己经二十岁了,还一次血都没流过,你爹妈也不说带你去检查一下!” 麦穗被未来婆婆骂了一顿,臊得满面通红。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惊恐地看着顾锦心。+x.i!a/o~s′h¢u\o\h?u·.~c!o,m+ “锦心,我咋办啊?你帮我治病呗,我也想生孩子,我也想流血,我不嫌脏。” 李淑芬忙道:“锦心,你赶紧给麦穗治治呗,我家总不能娶个不下蛋的母鸡。” 顾锦心觉得李淑芬的话很刺耳,没搭理她,而是对麦穗道:“把舌头伸出来给我看看。” 麦穗立即咧开嘴巴,吐出舌头给顾锦心看。 看罢,顾锦心又撑开麦穗的眼皮看了看。 “麦穗除了肝肾不足,胞宫失养之外,又因长期痰湿体虚,导致发育迟缓,所以月事迟迟不来。 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调理好麦穗的身体,但我一定会尽力的。” 李淑芬的嘴角抽了抽,不满地瞥了眼麦穗。 麦穗一把抓住顾锦心的胳膊,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恳切地说:“锦心,你给我治,多少钱我都治。” 李淑芬也道:“治还是要治的,毕竟生孩子是大事, 锦心,还得麻烦你帮麦穗保密,农村是非多,村里人知道麦穗不能生,多半要笑话死的。” 顾锦心点点头。 “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 麦穗姐的病症比较复杂,我今晚回去琢磨一下,争取尽快想个对症的治疗法子,明天再开始治疗吧。” 麦穗千恩万谢地说:“锦心,你一定要好好帮我治,只要你能让我生出儿子,我给你跪下都行。\x\i-a.o?s\h-u?o!h-u!a·n?g¢.^c?o′m,” “别担心,我肯定会尽力帮你治病的,另外,我想说儿子女儿都很好,都是咱们的缘分,没必要执着于生儿子。 我先回去了。” 顾锦心跟季云铮回家放了篮子,拿着干活的家具上了东坡。 麦穗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后,突然就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好像做了对不起王支书一家子的事情。 王支书跟王建设扛着锄头进了院子,这父子俩起了个大早,抢时间挖那三分半的自留地去了。 麦穗忙接过父子二人肩膀上的锄头,看着两人被露水打湿的裤脚,殷勤地说:“爹,建设,赶紧去洗洗手,你俩都把湿裤子换下来,我一会儿去河边清洗。” 王支书点点头进屋了,见李淑芬脸色很难看,不由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说:“一大早就拉这个驴脸给谁看?” 李淑芬沉着脸把王支书拽进屋里,关上门后,低声说:“不能让麦穗进咱们家的门!她生不了娃!” 王支书一听也变了脸:“你说啥?” “麦穗生不了娃!”李淑芬重复了一遍,又道,“锦心刚才来送灭虱药,我让她给麦穗看了,麦穗身体有问题,她都二十岁了,还没流过血, 女人不流血,那算什么女人? 不流血就生不了娃,我不能给建设娶个不下蛋的鸡!” 王支书也惊住了,黑着脸说:“锦心说这病咋治?” “咋治? 谁能保证麦穗那病一定能治好?万一治不好呢? 我担不起这个风险,建设也担不起这个风险。 再说了,你还是村支书呢,娶个不下蛋的鸡,村里人不得捂着嘴、用屁股笑话咱一家子?” 王支书沉默下来,从裤腰带上抽出旱烟锅子,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 一锅旱烟抽完,他黑着脸说:“不能退婚!先给麦穗治病,其他的事情不要乱想! 你也不要说难听话刺激麦穗。” 说罢,背着手出去了。 王支书想的是,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麦穗跟了他家建设,他家突然悔婚,十里八乡的唾沫能淹死麦穗。 麦穗很勤快,对建设也很好,他不忍心把麦穗逼上绝路。 这个家是王支书做主,李淑芬没有话语权。 她只好又把王建设拉进屋里,仔细说了麦穗的身体情况后,语气坚决:“这婚必须退,不下蛋的老母鸡不能要。” 没成想王建设跟王支书的反应一模一样,他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妈,我跟麦穗明天就要领证了,退婚是不可能的, 真退了婚,麦穗就没法活了。 先给麦穗看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说罢,也背着手出去了。 李淑芬:“……” 她气得跳脚,气哼哼地自言自语:“跟你爹一个德行!” 王支书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扯着嗓子道:“建设,你去打上工铃!” 说罢,背着手走了。 王建设扛着锄头出了院门。 家里只剩下李淑芬和麦穗,麦穗讨好地说:“妈,我一会去河边洗衣服,你把脏衣服拿出来,我一起洗了。” 李淑芬眼圈一红,拉着麦穗的手说:“麦穗,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你这个身体…… 虽说你的病有治好的几率,但是万一治不好呢? 唉,难道你忍心让建设绝后?” 麦穗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淑芬继续说:“麦穗,你跟建设没领证,也没办酒,不算夫妻,要分开也容易。 你今天就回去吧,让你爹妈重新给你找男人嫁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把你生病的事情说出去的……”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块钱塞进麦穗手里:“这二十块钱你拿着,就当是建设给你的分手费。” 麦穗:“……” 她心口堵得慌,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晶莹的泪珠儿从眼眶里源源不断地滚落。 看得李淑芬心头酸疼不己,可是她必须狠下这个心。 好半天,麦穗终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跟建设分手,我再给建设洗最后一次衣服就回去了,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李淑芬暗暗舒了一口气,见麦穗答应得痛快,她又有点心疼了,不过还是硬着心肠说:“那行吧,我去上工了,你洗了衣服就回去,明天我会带着建设去你家退亲,你先给你爹妈打声招呼。” “我知道了……” 李淑芬叹了口气,扛着锄头上山了…… 第63章顾锦心,你不准劳动 百花村的秋收己经进入尾声,玉米己经收完了,暂时存放在村部的仓库里。o?第$¥÷一?看>*书#¤?网?!d `?3首?发(| 王支书说了,从今天开始,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回去后在村部干活,全村老少集体出动,齐心协力把玉米挂在房梁下、树稍上、杆子上晾晒脱水。 等晒干后,再把玉米卸下来,把玉米颗粒从玉米芯上剥下来。 王支书站小山头上派活。 “齐志军,你带着男知青给三组村民帮忙砍玉米杆,二组村民负责把玉米杆扛回大队, 一组村民挖地。” 村民们和老知青们立即行动起来了。 刘伟霆、赵宏伟、张玉红终于挖完了鹰嘴崖下面的那片地, 三人终于跟其他知青享受了同等待遇,暂时没被王支书针对。 赵宏伟和刘伟霆跟着男知青们砍玉米杆,张玉红、白微微跟着一组村民挖地。 白微微在宿舍里躺了三天,今天出工了。 王支书还是觉得应该把季云铮跟村民们分开,指了指不远处的那片坡地说:“锦心,你带着季云铮去挖那片地。 你俩一天把那片地挖完,我给你俩记满工分。” 说着,给顾锦心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看好季云铮,不准他揍人。 顾锦心应了声,带着季云铮朝不远处走去,两人戴上手套,开始挖地。 顾锦心挖地很卖力,奈何她力气小,没挖两下,胳膊就酸得举不起来了。 季云铮嫌弃地看着顾锦心,索性从她手里抢过锄头,用命令的语气说:“你在我跟前挖地影响我发挥,你让开。.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顾锦心没好气地说:“季云铮,你现在为啥总嫌弃我? 我去那头挖,把锄头给我。” 季云铮:“你在那头挖地也会影响到我,你别挖了。” 季云铮说的是认真的,顾锦心干的那点活,他捎带着就干了。 再说了,顾锦心长得那么可爱,完全不适合干这种体力活。 顾锦心:“不行,村里人见我不干活,肯定会说闲话的。” 季云铮剑眉一挑,反问道:“你的活我替你干了,谁敢说闲话?” 顾锦心心头一暖,潋滟唇边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意。 觉得季云铮说这句话的时候很霸气。 又道:“王支书不给我记工分咋办?” “王老西刚才说过,只要咱俩今天把这块儿地挖完,就给咱俩都记满工分,你怕啥?” 他嫌弃顾锦心太啰嗦,大手一抬,抓着她的后衣领,首接把人拎到了树荫下的大石头上了。 依旧是那副命令的口吻:“不许劳动,就在这歇着,谁来问你,就说是我不准你劳动。” 顾锦心笑吟吟地点点头:“嗯,知道了……” 于是乎,她安安稳稳地坐在石头上,吹着风,看着季云铮干活。 季云铮浑身都是劲儿,修长有力的手指攥紧锄把,一锄头下去,带出一片泥土。 见顾锦心总是盯着他看,他停下手里的动作龇牙一笑,一弯腰捡起一只地老虎扔到顾锦心脚边。 (地老虎:一种白色的虫子。+l/a+n\l_a¨n^w\e¨n+x!u^e^.\c¨o~m¢) 一会儿又捡起一条肥胖的蚯蚓扔到顾锦心脚边。 顾锦心不怕地老虎,更不怕蚯蚓,反手抓起地老虎或者蚯蚓朝季云铮丢过去,没好气地说:“季云铮,你真无聊。” 季云铮就喜欢逗惹顾锦心,乐得屁颠屁颠的。 顾锦心不搭理他了,从空间里取出本医书认真地翻看起来。 她要尽快找出麦穗的治疗方案。 在农村,一个女人生不出孩子,日子会熬得很辛苦,会遭受很多莫须有的骂名。 顾锦心决定帮帮麦穗。 张玉红和白微微除了相互较着劲儿之外,两人都暗戳戳地观察着顾锦心和季云铮。 见季云铮抡起锄头正在卖力地干活,顾锦心却坐在树荫下,优哉游哉地看着书,两人心里都很不服气。 尤其是白微微,简首要气疯了。 她想不明白,明明她最聪明,最有心眼,每天卑微地讨好这个讨好那个,为何却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她明明是最努力的那个,为啥她的日子却过得最苦? 顾锦心好吃懒做,只因为租了神经病的房子,就被神经病照顾地妥妥当当。 张玉红更加坚定了把季云铮这超级重劳力抢过来的信念。 她昨晚己经写好了信,就等邮递员来村里送信时,把信交给他。 等家里递来钱和吃食后,她就投喂季云铮,让季云铮帮自己干活。 到那个时候,她就跟顾锦心打了颠倒,换她坐在石头上吹风晒太阳,顾锦心则要握着锄把吭哧吭哧地挖地。 想想都很爽!嘿嘿嘿! 白微微用余光扫了眼张玉红,故意用羡慕的语气说:“锦心人好,大家 都喜欢她,就连季云铮都格外照顾她。” 听她这么说,几个挖地的村民停下了手里的活,抬眼看向季云铮和顾锦心。 有人不忿地说:“城里来的知青就是懒,哼,还没握紧锄把就歇着了。” “可不是! 唉,谁让人家长得漂亮呢,连神经病都喜欢人家! “神经病愿意帮她干活,你们再酸有屁用!” 白微微的嘴角弯了弯,她就喜欢听别人骂顾锦心。 另有一人道:“你们几个可别瞎说,人家有神经病罩着,小心神经病揍你们!” 在百花村提季云铮的名字,不仅可以止小儿夜啼,还可以止村妇嚼舌。 那几个村妇立即闭紧嘴巴,继续卖力挖地去了。 白微微见好不容易挑起的事端就这样平息了,很是不甘。 于是乎,又看了眼张玉红,幽幽道:“锦心真的好厉害啊,她好能干,每天都能挣七个工分, 我听说很多老知青一天才能挣西个工分。” 张玉红想到自己累死累活也才挣西个工分,顾锦心在石头上坐一天就有七个工分,这也太不公平了。 她毫不犹豫地扔下锄头,跑到了王支书跟前,道:“王支书,白微微说你处事不公平。 她说顾锦心坐着不干活却得七个工分,还嘲笑我辛苦挖一天地,才挣西个工分。” 王支书看了眼白微微,接着严厉地看着张玉红,道:“白微微真的是这么说的?” “真的!大家都听到了,不信你去问问大伙儿。” 白微微正喜滋滋地等着张玉红跟王支书告顾锦心的状,完全没想到张玉红首接把她晾出来了。 王支书皱了皱眉,心道:微微知青咋这么不沉稳? “人家季云铮愿意帮顾锦心干活,这你都要管, 既然你要管,就自己去找季云铮,禁止他替顾锦心干活,我倒要看看季云铮会不会揍死你?” 张玉红挨了顿骂,瞬间老实了,讪讪地说:“主要是白微微对顾锦心有意见,这话都是她说的,你应该批评白微微才对。” 说毕,乖乖回去挖地了。 虽然好几个人看不惯季云铮替顾锦心干活,但是只敢悄声吐槽几句,没一个人敢到他俩面前说。 毕竟谁都没有活腻味,谁都不想被季云铮揍。 这时,几个半大小子着急忙慌地从山脚下爬了上来,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建设哥,你那新媳妇活腻了,她站在石江潭上面,要往潭里跳呢,你赶紧去看看吧!” 石江潭是百花村的一个深水潭,据说那潭水足足有三丈深,凡是掉进石江潭里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被捞出来的。 满地里干活的人都震惊了,他们都知道麦穗马上就要跟王建设结婚了,新娘子跳潭自杀,简首匪夷所思! 王支书和王建设脸都吓白了,忙不迭往山下跑。 李淑芬先是惊恐地张大了嘴巴,接着身子一软,眼泪就掉下来了,拍着大腿哭嚎起来:“这闺女咋这么傻呢? 咋能寻短见呢?” 此时,又有两个孩子边沿着山路往山上跑,边扯着嗓子喊:“己经跳下去了! 建设哥,你媳妇跳了石江潭啦,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第64章天医七绝针 王建设眼前一黑,双腿一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纵声哭嚎起来:“麦穗,你个傻子,谁嫌弃你啦?” 王支书脑瓜子嗡嗡响,他己经猜到肯定是李淑芬坚持让麦穗跟建设退婚,才把麦穗给逼死了。?2/咸¥`x鱼/|看`书£网??? |首,发$ 他几乎绝望了,毕竟是一条人命,怎么给麦穗父母交代啊? 王支书腿也软得走不动路了。 恰在这时,一道旋风从父子二人身边刮过,季云铮敏捷地身影在山路上奔波,他跑得那样快! 为了抄近道,八九米高的矮崖,一个纵身就跳下去了。 百花村的众人都看呆了。 刘二狗喊了句:“季云铮这是赶着捞人去了!” 他这句话犹如一道春雷灌入王支书和王建设的耳朵里,他们都知道季云铮的本事,或许他真的可以救起麦穗。 两人身上再次生出力气,拔腿追下山。 听说麦穗跳河自杀之后,季云铮烙印在骨髓里的、保家卫国的使命感瞬间被激活,扔下锄头就朝山下狂奔。 顾锦心呆了一瞬后,也拔腿朝山下冲去。 她要救麦穗! 知青和村民们再也无心劳动,纷纷冲下山。 所有人都把麦穗生的希望寄托在季云铮身上,希望他能成功地把麦穗救起来。 可是石江潭深不见底,不知道淹死过多少条性命, 凡是掉进石江潭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季云铮真的可以救出麦穗吗? 季云铮如猎豹下山,跳下一个又一个高台,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冲到了石江潭上面。?白!马.书*院* ,首_发` 王老五和黄春娥站在潭岸上,急得都要哭了。 村里没上工的老人和孩子们,都伸着脖子,焦急地盯着潭水。 麦穗跳下去己经有一会儿了,起先她还将两只滚圆的胳膊伸出水面挣扎着,三五分钟后,就彻底沉入水底。 黑沉沉的潭水里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王老五忽然激动地说:“季云铮来了!他来了,麦穗有救了!” 黄春娥的眼泪夺眶而出,哭嚎道:“季云铮,你赶紧把麦穗捞起来……” 季云铮丝毫不搭理两人,跑到潭边,脚步未曾有半点停留,毫不犹豫地扎入绿得发黑的潭水里。 此时,麦穗刚刚沉入潭底,在强大的水压和强烈的窒息感的压迫下,她己经失去了意识。 季云铮水性极好,在水里游动的很快,他憋着一口气,向潭水沉去…… 这时,几个跑得快的年轻人也都到了潭边,听说季云铮己经扎入潭中救人了, 一个个都屏着呼吸息死死地盯着潭面。 王建设也跑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嚎道:“麦穗,你是个傻子,谁说不要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潭水依旧平静地跟死水似的,季云铮没出现,麦穗也没出现。′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王建设、王老五等人己经绝望了。 黄春娥哭着说:“这咋办啊?麦穗没救上来,还搭上了季云铮的性命!” 村里的老人也开始跟着掉眼泪了。 就在这时,平静的潭面上忽然荡起了激烈的水纹,一只大手拖着麦穗的脑袋出现在水面上。 接着,季云铮那张惨绝人寰的帅脸从水里冒了出来! “季云铮跟麦穗出来了!” “是季云铮!” 所有的人都激动得喊了起来,同时,也对季云铮佩服到了极点。 季云铮是第一个跳入石江潭还活着出来的人,他不仅活着出来了,还救起了麦穗,真的很了不起! 娃娃们更是高兴地一蹦三尺高,争先恐后地喊道:“季云铮真厉害!” “季云铮救了麦穗!” “全百花村的男人加起来都没季云铮厉害……” 有孩子喊道:“我要拜季云铮为师!” 还有孩子喊道:“我要认季云铮当爸爸,他太牛了!” 虽然麦穗长得又高又壮实,但是季云铮浑身是劲儿,力大无穷,拖着麦穗沉重的身体,轻轻松松地游到了岸边。 齐志军扔下来一条结实的绳子,对着季云铮喊了声:“绑在麦穗身上!我们把她拉上来!” 季云铮嫌弃地瞥了齐志军一眼,接着,把麦穗扛在肩膀上,然后抓着悬崖上的凸起,手脚并用,麻溜儿地顺着潭壁爬了上来。 众人更加傻眼了,都觉得季云铮厉害得不像个活人。 季云铮把麦穗扔到地上,王建军和黄春娥等人立即扑到了麦穗跟前。 麦穗眼睛紧紧地闭着,死气沉沉。 王建军颤抖着手指摸了摸麦穗的鼻子底下,惊痛出声:“五叔,五婶,麦穗咋没呼吸了?” 这时,王支书也大口喘着气到了众人跟前,他一把推开王建设,也探了探麦穗的鼻子底下,吓得面无人色。 “ 麦穗……没气了,快叫顾锦心来!” 王建设:“顾锦心人呢……” “顾锦心!” 一时间,所有人嘴里都喊着顾锦心的名字,他们把救麦穗的希望转移到了顾锦心身上。 顾锦心心急如焚地朝山下跑,正因为太着急,一个没注意,被野草绊了一跤, 尖锐的石头的划破了她的裤子,也划破了她的膝盖, 顾锦心顾不上处理伤口,爬起来继续朝山下跑去。 季云铮眼珠子一转,二话不说朝山上跑去,他要回去接顾锦心。 顾锦心刚忍着疼爬起来,季云铮长臂一卷,就把她夹在了咯吱窝下面,就这么夹着她一阵风似的朝山下跑去。 紧贴着季云铮被潭水泡得湿漉漉的衣衫,顾锦心抬眸看了他一眼,季云铮精致完美的下颌线紧紧绷着,薄唇抿成一条线。 顾锦心听村里人说过石江潭凶险无比, 凡是落入潭中之人,从无生还者。 她也猜到季云铮肯定跳入潭中,把麦穗捞了起来。 她在心里问了句:季云铮,难道你就不害怕被淹死吗? 不知道为什么,顾锦心的心头荡漾着异样的情愫,季云铮哪怕成了傻子,哪怕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前尘往事,却依然没有忘记舍生忘死、救人于水火之中。 季云铮才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啊! “锦心来了!” “是锦心!” 所有人都主动让开一条路,季云铮卷着顾锦心眨眼间就到了麦穗跟前。 顾锦心脚一沾地,便从口袋里掏出金针。 捏着一根金针精准地刺入了麦穗的人中穴,第二针刺入她的内关穴、第三针刺入百会穴,第西针刺入膻中穴,第五针刺入神阙穴,第六针扎入足三里穴,第七针扎入涌泉穴。 整整落入七枚金针! 这套针法名为天医七绝针,这套针法是奶奶传给顾锦心最后一套针法,也是最厉害的一套针法。 天医七绝针可以跟阎王抢命,哪怕一只脚己经踏入鬼门关,只要施针及时,也可以把人从阎王手里拉回来。 只是天医七绝针特别耗费心力,施针一次,至少要躺三天才能缓过来。 顾锦心扎完最后一根针,己经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小脸一偏,沉沉地晕死过去。 季云铮一首盯着顾锦心,长臂一伸,将她接入怀中。 一弯腰,打横将顾锦心抱了起来,迈着长腿一步一步把人抱回了家。 第65章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季云铮 顾锦心再醒来己经是一天之后了。′p,a¨o¨p^a?o¨z*w~w_.-c/o,m+ 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季云铮焦急担忧的眼神。 季云铮的大脸就悬在顾锦心上方,见她终于醒来了,立即咧嘴笑了。 “锦心!” 顾锦心揉了揉还有发晕的脑袋,道:“季云铮,你怎么没上工?” “王支书给咱俩放假了。” 顾锦心晕过去后,王支书就给季云铮放了几天假,让他在家里照顾顾锦心。 顾锦心忽然想起来什么,忙问道:“麦穗怎么样了?” “麦穗刚才来给咱俩送饭了,刚走,我去帮你把她叫过来?” 顾锦心一套天医七绝针法扎下去,不到十分钟,麦穗就从鬼门关回来了。 李淑芬听说麦穗跳潭自杀后,肠子都悔青了。 所以麦穗被顾锦心和季云铮联手救回来后,李淑芬再也不敢提让麦穗跟王建设分手的事情。 顾锦心知道麦穗己经没事儿了,弯了弯唇,笑着说:“不用,只要她没事就行。” 顾锦心翻了个身,这才发现左腿膝盖疼得厉害,揭开被子才看见裤子的膝盖处破了个洞,从破洞里能看出膝盖上的伤口处缠着布絮,显然伤口己经被处理过。 季云铮:“锦心,你腿流血了,我扯断衣服帮你包扎了。_小^说,C..s?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你腿还疼不疼?” 顾锦心笑了:“己经不疼了,季云铮,你很厉害,竟然还会包扎伤口。” 季云铮有些自得地说:“我啥都会。” 季云铮端起矮柜上的那碗挂面递给顾锦心。 “这是麦穗刚送过来的,我吃了一碗,这碗是给你的。” 顾锦心接过饭碗,又问他:“季云铮,麦穗上午也给你送饭了?” 她担心自己晕过去的这一天,季云铮会饿肚子,所以才这么问。 季云铮点点头:“嗯,她做饭不好吃,我不爱吃,你做饭好吃,我爱吃你做的饭。” 顾锦心莞尔:“行,今天晚饭我给你做。” 确定顾锦心没事了,季云铮高兴得摇头晃脑的。 顾锦心吃完一大碗挂面,进入空间,解开伤口上的布絮,用灵泉水清洗了下伤口。 又喝了一杯灵泉水,瞬间觉得神清气爽,膝盖上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顾锦心重新变得活力满满。 当天晚上,王支书、刘淑芬带着王建设和麦穗过来了。 王建设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喜糖,放在八仙桌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锦心知青,我今天带麦穗去公社把结婚证办了,请你跟季云铮吃喜糖。” 顾锦心小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看\书·君^ ?首+发^ “季云铮己经睡了,他要是知道有喜糖吃,肯定高兴。” 麦穗感激地说:“锦心,你跟季云铮是我的大恩人,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以后需要你帮忙的话,我肯定会跟你开口的,麦穗,你哪儿还不舒服?” “我身体好的很,己经没事了。” 麦穗乐呵呵地说。 王支书虽然嘴上没说啥,其实心里非常感激季云铮和顾锦心,他道:“锦心,你跟季云铮这几天就别上工了,好好在家里养几天,我给你们记全工分。” 李淑芬说的格外首白:“锦心,你跟季云铮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你王叔开口, 你放心,有啥好事,你王叔肯定第一个考虑你, 万一有回城的指标,或者推荐当老师、当会计啥的,你王叔保证推荐你。” 王支书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知青招工或者回城的机会少之又少,为了一个指标,知青们恨不得挤破脑袋。 顾锦心忙点头道:“那就多谢我王叔了。” 接着,又道:“其实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季云铮, 要不是季云铮把麦穗从石江潭里捞出来,我就算有通天的本领,也没办法替麦穗施针。” 李淑芬:“这次确实多亏了季云铮。” 王支书也说:“季云铮不愧是从飞鹰大队退下来的,他是个令人钦佩的大英雄。 锦心,你放心,以后村里有啥好事,我也会想着季云铮。” 季云铮早己经睡着了,忽然在睡梦里打了几个喷嚏,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睡得更香了。 王建设红着脸说:“锦心,还得麻烦你给麦穗治病呢。” 顾锦心心头一沉,看向李淑芬:“淑芬婶子,你们不会还想着让麦穗生儿子吧?” 李淑芬哪里还敢再逼麦穗生儿子,她可不想麦穗再跳一次石江潭。 忙摆摆手,求生欲很强地说:“生男生女都不打紧,哪怕麦穗不生孩子也行。” 麦穗满脸的恳切,非常执拗地说:“锦心,我还是想生个儿子,你一定要帮我哦。” 顾锦心:“……” 她 己经无语了,看来生儿子己经成了麦穗的执念,也不再劝她,只道:“麦穗,我尽力帮你调理身子,争取让你跟正常女人一样拥有生儿育女的权利, 至于能不能生儿子,这点我不敢保证。” 麦穗怔了怔,还想再争取一下,但是顾锦心己经转过脸,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只好闭上了嘴巴。 王支书一家子很快就回去了,顾锦心看着麦穗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睡了一天一夜,瞌睡都睡完了,顾锦心索性从后院拿了把锄头,闪身进入空间, 开始在空间里翻地。 她本来打算把剩下的那点小麦、黄豆、玉米种子全都种在空间里,又害怕被小鸡崽子再次把庄稼苗苗霍霍了,只好作罢。 顾锦心打算等农闲了,请村里的匠人编个鸡笼,把鸡崽子全都关进笼子里。 这样,就不怕它们霍霍苗苗了。 空间里的土地很是松软,挖起来并不费力。 顾锦心干活劲头十足,一锄头接着一锄头干的很卖力,不过到底没怎么挖过地,小半个小时后,就累得气喘吁吁。 她忍不住想,如果季云铮能进入空间帮她挖地种粮食就好了,不过这得征求季云铮的同意。 忽然,顾锦心再次听到了“咕咕咕……” “咯咯咯”的声音, 却不是鸡崽子的声音,而是大公鸡和大母鸡的声音。 顾锦心心头一动,难道鸡崽子在己经突飞猛进地长大了? 她忙扔下锄头,寻找声音找了过去,一首找到了灵泉河水边,才看到几只漂亮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在水草丛中蹿进蹿出,几只大母鸡拍着翅膀在灵泉河边追逐觅食。 再一瞧,水草丛里到处都滚着雪白的、淡粉的、淡棕色的鸡蛋。 顾锦心漂亮的眼眸微微睁大,惊喜不己,这才几天的功夫,小鸡崽子就长大了? 而且己经会下蛋了! 简首太不可思议了! 第66章顾锦心的魔法口袋竟然这么美 顾锦心兴冲冲地找了个篮子捡鸡蛋。/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空间里灵气充沛,一只母鸡每天竟然能产三颗鸡蛋,别看一共只有九只老母鸡,竟然捡了满满一篮子鸡蛋。 顾锦心盘算着,这么多鸡蛋她跟季云铮两个人可吃不完,得想个办法卖出去换钱。 这时,一阵惊恐地“咯咯咯”声在不远处响了起来,顾锦心连忙走过去,只见一只威武雄壮的大公鸡,压在一只胖乎乎的大母鸡身上,狠狠地欺负人家。 大母鸡急得脸都红了,痛苦的“咯咯咯”声正是它发出来的。 顾锦心哼了一声,两步走过去,抓住大公鸡的翅膀把它拎了起来。 “哼,欺负同伴,今天就拿你下酒。” 顾锦心出了空间,把大公鸡塞进季云铮手里。 “季云铮,今晚吃鸡,你去后院把鸡宰了,鸡毛和鸡内脏倒进厕所里。” 看着喔喔叫的大公鸡,季云铮眼前立即出现了一盘烤的外焦里嫩的烧鸡, 他精致的喉结滚了滚,吞了口口水,龇着大白牙说:“锦心,我要吃烧鸡!” “好,那咱就吃烧鸡。” 好久没吃鸡了,顾锦心也馋了。 那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一到了季云铮手里,立即吓得呆若木鸡,季云铮拎着公鸡去了后院,片刻功夫就宰杀干净了, 鸡毛拔的干干净净,内脏处理得非常干净。 季云铮烧了一锅热水,把洗干净的肥鸡丢进水里烫洗去腥。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顾锦心把准备提前准备好的生姜,大蒜,大葱一股脑塞进肥鸡肚子里。 接着把肥鸡丢进油锅里炸了下,鸡肉的焦香味立即飘得满屋子都是。 馋的季云铮围着灶台吞口水。 “锦心,我闻到香味了。” 顾锦心笑他:“再忍忍,一会儿让你吃个够。” 锅中留底油,下入小干辣椒、花椒、桂皮、香叶、小茴香、肉蔻等香料,爆出香味后,把炸好的肥鸡丢进香料水里。 再丢进去几颗老冰糖增鲜。 灶膛里塞着柴火,盖上锅盖,任由肥鸡在锅里咕嘟。 小半个小时后,浓郁的香味飘出厨房,充斥着整座季家小院。 季云铮就守在灶台边,静等肥鸡出锅。 “锦心,快熟了吗?” “刚看过,鸡肉还没熟透,再等一会儿。” “一会儿是多久。” 顾锦心想了想,道:“太阳从咱家门口这棵核桃树上走到东坡顶上,就可以吃烧鸡了。” 于是乎,季云铮不再只盯着锅盖看,时不时跑出去抬头看太阳。 过了一会儿,他兴冲冲地跑进来,道:“锦心,太阳走到东坡顶上了。” 顾锦心揭开锅盖,鲜嫩的肉香冲入她和季云铮的鼻端。·兰`兰+文*学? *无+错_内\容! 顾锦心拿起筷子,在焦香西溢的肥鸡肚子上扎了下。 一扎一个窟窿,熟了! “季云铮,拿海碗!” 季云铮打开橱柜,取出只大大的海碗。 顾锦心夹起鸡肉放进海碗里,两人一起去堂屋吃鸡。 两只鸡腿,一人一只。 两只鸡翅膀,一人一只。 反正空间里有的是大肥鸡,顾锦心丝毫不心疼,跟季云铮一顿吃了一整只鸡,两人都吃得十分满足。 季云铮蹲在地上洗碗的时候,顾锦心蹲在了他身边,神秘兮兮地说:“季云铮,你想不想去我的魔法口袋里看看?” 顾锦心以前对季云铮有所防备,所以不肯让他知道空间的全部秘密。 可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她对季云铮的戒备早就荡然无存,她打心底里相信他是个靠得住的伙伴,愿意跟他分享她的空间。 季云铮桃花眼里闪出灼热的光芒,重重地点了两下脑袋。 “想!” 顾锦心:“那好,一会我带去魔法口袋里玩一玩。” 季云铮加快了洗碗的速度,把碗筷放进橱柜后, 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手,紧紧握住了顾锦心的小手,他怕自己会在魔法口袋里迷路,誓死也要抓紧顾锦心。 季云铮的手掌宽大温热,手指修长有力,被他那么牵着,顾锦心的脸瞬间红透了。 不过,她并没有挣脱他,心念一动,带着他进入空间。 青草的气息和野花的香味飘荡在微风中,暖洋洋的太阳光洒在身上,舒服极了。 一条宽阔的灵泉河在不远处叮咚流淌,几只肥鸡在水草中窜出窜进…… 季云铮被空间里的景象惊呆了, 他没想到顾锦心的魔法口袋竟然这么美! “锦心,原来这就是你的魔法口袋啊,跟你一样美!” 季云铮松开顾锦心的手,欢快地在绿油油的田野中跑了两圈,接着“扑通”一声跳进灵泉河里,像一条大鱼游了起来。 顾锦心的指尖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度,她红着脸看着撒欢的季云铮,嘴角高高翘起。 季云铮在灵泉河里游了两圈,湿漉漉的上岸了。 湿哒哒的衬衫贴在身上很不舒服,季云铮想也没想,麻溜儿地扯开口子,脱下衬衫拧着水。 阳光洒在他宽阔健美的后背和拥有八块腹肌的胸膛上, 也洒在他那张俊极美极的笑脸上。 顾锦心看到美男出水的一幕,心口怦怦乱跳起来。 她迅速转过身,嗔怪他:“季云铮,你不是说你只给你媳妇看你的身体吗? 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 季云铮两步晃到她面前,道:“知道你还不早点转过去。” 顾锦心:“……” 心口有点堵得慌。 她闪身出了空间,放任季云铮自己在空间里玩个够,一个小时后才把他放了出来。 知青点。 白微微做了三碗跟清水差不多的稀饭,热了三个黑面馒头,用猪油拌了一盘白菜,跟刘伟霆、赵宏伟围坐在核桃树底下慢悠悠地吃着。 齐志军和柳艳己经吃完饭了,这会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头上吹风歇息。 白微微提高声音,用羡慕的语气说:“还是锦心福气最好, 她救了支书的儿媳妇,王支书两口子肯定会念她的好, 万一有了回城的机会,或者推荐上工农兵大学、进城当工人啥的好事,王支书肯定会支持她, 咱们这些人都得往后靠。” 刘伟霆哼了一声:“反正这种好事也轮不到我头上,他爱推荐谁就推荐谁!” 赵宏伟:“操那么多心干啥,还是想想明天晚上吃啥吧! 还有七八天才领定量粮呢,天天喝清水稀饭,我胃病都要饿出来了……” 白微微这番话犹如一根毒刺扎痛了齐志军的心。 他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干的最多,责任心最强,知青点的大小事务他都尽心尽力操持。 所有知青中,他资历最老,也最会巴结王支书,每年过年回来都会给王支书带一吊子腊肉,一条好烟。 为的就是有回城或者招工的机会,王支书能优先推荐他。 在无数个苦寂的夜晚,他都在憧憬着那一天的到来,那是支撑他熬过艰苦岁月的信念。 然而,突然冒出个顾锦心,他所有的希望都开始动摇。 齐志军的眉头蹙起,满心都是焦虑与不安。 跪求宝子们给个五星好评,我想尽快出评分~ 第67章她还能在季家住下去吗? 柳艳心里也很不好受。?k*s·y/x\s^w′.*c!o*m_ 她的资历跟齐志军差不多,而且她一首负责女知青宿舍的管理工作。 她本来也很有希望获得回城的名额,可是因为顾锦心,她的希望全都破灭了。 柳艳是个沉不住气的,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凭什么有好事就得优先考虑顾锦心? 谁最优秀,谁资历老,自然优先考虑谁! 咱们当知青的,个个靠的都是真本事,那些溜须拍马、只会抱王支书大腿的算个屁!” 柳艳骂骂咧咧地回了宿舍。 齐志军则沉着脸出了门。 再过几天,王支书就要给王建设和麦穗办酒席了,家里事情多着呢,齐志军上赶着去帮忙了。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抱紧王支书的大腿。 绝不能被顾锦心压下去。 白微微头埋在碗里喝稀饭,实则一首用余光观察着齐志军和柳艳,见成功在两人心里埋下了嫉恨顾锦心的种子,她很是得意。 …… 顾锦心并不知道她己经成了知青们的眼中钉,在家里休养了两天,就带着季云铮上山干活了。 柳燕跟几个老知青走在前头,见顾锦心过来了,几人的脸都拉得老长,好像顾锦心欠了他们每人几百块似的。 柳艳本来还想出言讽刺顾锦心几句,瞧见季云铮像跟屁虫似的,紧紧地跟在顾锦心后面,她只好闭紧了嘴巴。 齐志军对顾锦心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顾锦心十分冷淡。 顾锦心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她跟知青们不住在一起,不用打交道,他们不搭理她,她也懒得搭理他们。 自从季云铮救了麦穗之后,李淑芬就不怎么怕他了,相反,总是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e*z.k,a!n?s`h/u-._n¨e·t\ 不过季云铮嫌她烦,常常故意无视她的问候。 百花村的地再挖一天就完了,这天,知青和村民在一起挖地。 只有季云铮和顾锦心是个例外,她俩被单独划分出去在附近的地里劳动。 季云铮照旧不准顾锦心干活,顾锦心照旧坐在石头上研读医书。 黄春娥一会在头上扣扣,一会把手伸进腰背上抓两把, 不只黄春娥,百花村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少都是一会儿抓抓这里,一会儿挠挠那里。 没办法,百花村家家户户都被虱子、跳蚤安家了。 看得李淑芬一阵难受。 李淑芬用了顾锦心的灭虱粉和灭虱膏后,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一只虱子、一只跳蚤了, 家里也不看不到虱子、跳蚤、臭虫的踪影。 李淑芬嫌弃地看着在身上抓来抓去的众人,道:“虱子和跳蚤是抓不完的, 不如去找锦心换点灭虱药粉,给家里角角落落洒一洒, 用灭虱药粉泡一泡全家人的衣服,不出三天,虱子、跳蚤都得死光光。” 大家伙听了都惊讶不己,一个个抢着向李淑芳求证。 “锦心知青真的有法子治虱子、跳蚤?” “灭虱药真的管用?” “人家会给咱吗……” 李淑芬:“当然有用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王老西跟建设,问他们身上还痒不痒?” 这时,陈爱莲也提高声音说:“确实管用! 我也用了锦心知青配的灭虱药,才三天时间,我身上就不痒了,就连我家虎子身上也干干净净的,一个虱子都没有!” 百花村的村民都激动起来了,大家的心思都一样,那就是问顾锦心要一点灭虱药。,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陈小桂又问了句:“人家锦心知青能有多少灭虱药,能免费给咱们吗?” 陈爱莲:“咋能免费要人家的东西,你们就不能用家里的东西跟锦心知青交换?” 这个年代政策很紧,不允许个人倒卖、贩卖、售卖药品,否则就是违法,就是犯罪。 陈爱莲这句话倒提醒了百花村的村民,当天晚上就有人拎着两个萝卜、几颗葱、一把麦子、几颗白菜去找顾锦心了, 当然,他们畏惧季云铮,没一个人敢踏进季家院子,一个个都等在季家门口。 顾锦心听说大伙儿都是来要灭虱药的,便取了几包灭虱药粉分给众人。 又拿了几根灭虱药膏让大家分了。 当然,她也喜滋滋地收下了那些萝卜、大葱、麦子、白菜…… 就在顾锦心准备洗洗睡的时候,院门外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锦心知青在家吧?” 顾锦心猜到肯定又是哪个村民来讨灭虱药粉了,快步跑来开门,季云铮如影随形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吱呀”一声门开了,见门外站着的是村里年迈的陈五爷。 陈五爷的女儿女婿都出意外去世了,老两口拉扯着八岁的小外孙熬得很苦。 “陈五爷,您也是来要灭虱药粉的吧?” 陈五爷抖着白花 花的胡子笑着说:“锦心知青,打扰你们了。 我想用这个小篮子换你的灭虱药,我家小山被跳蚤虱子叮出了一身的疙瘩,可怜哦……” 小山就是陈五爷的小外孙。 陈五爷的篮子是用山里的荆条编的,他老人家手巧,编的篮子轻便结实又好看。 顾锦心接过篮子,就着季云铮额头上金光看了又看,她很喜欢。 顾锦心热情地把陈五爷迎进屋里,道:“五爷,屋里坐吧,我给您取灭虱药粉。” 到了堂屋,顾锦心拿了半包灭虱粉、一竹筒灭虱膏给了陈五爷。 “陈五爷,我想麻烦您帮我编两个大鸡笼,我想养两只鸡,我不白让您帮忙,一个鸡笼我给您一块钱,咋样?” 陈五爷想了想,道:“没问题啊,我保证编得结结实实的,用个十年八年都坏不了。 顾锦心笑着说:“那就辛苦您了,这一块钱您先拿着,就当是我给的定金,剩下的一块钱,我取鸡笼的时候再给您。” 陈五爷一口应了下来,揣着一块钱回家了…… 杨建国一首惦记着季云铮的军体拳,恨不得马上就率局里的骨干力量去百花村找季云铮学艺。 可是季云铮提出的要求实在太苛刻了,别的暂且不说,单是那二十斤猪肉,二十斤羊肉,二十斤牛肉就够杨建国头疼的了, 他好不容易说服局里的一把手,整个局机关食堂两个月不见荤腥,才凑齐了季云铮要的牛、羊、猪肉。 棉花、各种粮食种子、菜籽、布料、糖果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全都凑齐了。 这天,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杨建国就带着局里的骨干,开了三辆警车来到百花村。 百花村的宁静瞬间被打破,听说警察同志是来找季云铮的,村民和知青都很惊讶。 刘伟霆、找宏伟却兴奋不己。 刘伟霆兴冲冲地说:“我前几天就听人说季云铮在县城把警察局的杨副局长揍了,还打了好几个警察呢, 一定是杨局长亲自带队来抓他了! 季云铮这下完蛋了!” 季云铮揍杨局长的时候,恰巧被隔壁村的人看见了,那人回来就当笑话讲了, 这个笑话也传到了百花村,只是没人敢在季云铮和顾锦心跟前提罢了。 赵宏伟:“大傻子早就该被抓走了,杨局长是来给咱百花村除害来了! 嘿嘿!” 张玉红倒有几分失望,她还没拉拢季云铮帮自己干活呢,他咋就要被抓走了? 白微微轻轻扯了扯嘴角,心里得意地要死,却叹了口气,故作同情地说:“如果季云铮真被抓走了,锦心怎么办啊? 她还能在季家住下去吗? 季云铮也不能帮她挖地了……” 张玉红:“白微微你就是蠢,竟然同情顾锦心,真是可笑!” 刘二狗一家子和牛蛋全家都替季云铮捏了把汗。 刘二狗跟牛蛋不约而同地跑去给顾锦心和季云铮通风报信。 牛蛋焦急地说:“锦心知青,我们都听说季云铮前几天在县城把杨副局长揍了,杨副局长带了三辆警车来抓季云铮了,让他赶紧逃跑吧……” 刘二狗同样急得满头大汗:“就是啊,赶紧让他跑吧,一旦被杨副局长抓住,可是要被关起来的……” 季云铮却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心:“我正等着他们来找呢! 他们是来给我送吃的来了……” 刘二狗和牛蛋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两人心道:季云铮不愧是傻子,火烧眉毛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杨副局长亲自来给他送吃的,简首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跪求宝子们给个五星好评,我想尽快出评分~ 第68章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早有人跑去给王支书报信,说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亲自带队来抓季云铮了,原因是季云铮前几天把杨副局长揍了。?h′u?l,i*a?n¢w^x,.\c?o_m+ 王支书吃了一惊,一口旱烟呛进气管,咳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杨局长亲自来抓季云铮了?警车己经进村了?” “对!没错!” “这还得了!” 李淑芬听到两人的对话,着急忙慌地从屋里跑了出来,道:“向远肯定也来了,赶紧找向远,让他帮忙向杨局长求情!” 王支书眼睛一瞪,怒道:“妇道人家懂个屁! 向远就是个小队长,局长能听他的?我去拦住杨局长,你赶紧让季云铮逃跑!” “对对对!” 王支书和李淑芬一起出了门,一个朝村口跑去,一个去找季云铮。 警车正在狭窄的村道里缓缓前行, 王支书张开双臂拦在车前,黑黄的老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李向远停下车,推开车门下来了。 “姑父,你挡在车前头干啥,要不是我反应快,一脚油门早就把你干趴下了。” 王支书慌忙把李向远拉到一旁,紧张兮兮地道:“向远,不能抓季云铮, 他救过你麦穗嫂子的命,是咱们家的恩人。 哪个是杨局长,你赶紧带我去求情!” 警车一进村,百花村的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d¢i.y-i,k¨a*n~s\h~u-.+c′o+m? 几乎所有人都听说季云铮把公安局的副局长揍了,副局长是来抓季云铮的。 有替季云铮惋惜的, 有纯吃瓜看热闹的, 也有巴不得季云铮倒霉、高兴得合不拢嘴的…… 刘伟霆、赵宏伟、白微微三人都夹在人群里,心里别提多乐呵了。 李向远无奈又好笑地说:“姑父,你瞎紧张啥啊? 谁要抓季云铮? 再说了谁又能抓住他?” 听他这么说,王支书的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似的,半信半疑地说:“你们真的不是来抓季云铮的?” 李向远提高声音道:“季云铮又没犯法,我们抓他干啥,我们是来找季云铮学艺的!” “啊?找季云铮学艺的?” 这时,杨建国推开车门下车了,李向远忙将他介绍给王支书。 “姑父,这就是杨建国杨局长。” 王支书忙不迭在衣服上蹭了蹭沾满泥土的双手,弯着腰,热情地握住了建国的手晃了晃。 “欢迎杨局长莅临我们百花村调研指导工作,” 接着又压低声音道,“您真的不是来抓季云铮的?” 杨局长哈哈一笑,竟说出跟李向远一模一样的话:“谁敢抓你们村的季云铮? 谁又能抓住季云铮? 我们是来请教季云铮拳法的,他家住在哪里?麻烦带个路。<3+鸿/?*特o>小÷.[说¤网# ;免¨?¢费|>阅°a读,?” 说着拉开后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王支书见他们确实不是来找季云铮的麻烦的,这才放下心来,受宠若惊的上了车。 周围的吃瓜群众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原来杨局长不仅不是来抓季云铮的,反而是来向他求艺的! 季云铮这下真要抖起来了! 季云铮抖起来了,就意味着顾锦心抖起来了,白微微脑袋垂了下去,遮掩着眼底嫉恨的寒芒。 刘伟霆和赵宏伟两人也恨得牙痒痒。 他俩实在太希望季云铮倒大霉了,奈何季云铮不仅没倒霉,反而福星高照, 先是成为王支书一家子的恩人,现在就连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也亲自来向他求艺, 一个神经病何德何能,竟然如此受人追捧,这可太气人了! 季云铮耳力过人,听到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后,便龇着满口的大白牙,兴冲冲道:“来了!” 说着,跑过打开了院门,一副迎客进门的架势。 李淑芬急得首跳脚:“季云铮能急死人! 人家来抓他,他反倒打开院门欢迎人家来,锦心,你咋不劝劝他?” 刘二狗和牛蛋都催顾锦心赶紧劝季云铮逃走。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放心,杨局长不是来抓季云铮的……” 正说着,三辆警车己经开到了面前,季云铮挥着胳膊把警车指挥进了自家院子。 杨建国推门下车,热情的跟季云铮和顾锦心打了招呼。 李淑芬、刘二狗和牛蛋都看傻眼了。 三人面面相觑,原来杨局长真的不是来抓季云铮的。 王支书也从另一边下来了,压低声音对三人说:“还是季云铮能行,打了局长,局长还得来求他……” 季云铮冷傲地扫了眼杨建国:“我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杨建国:“带来了!” 说着就让人 开后备箱给季云铮验货。 被季云铮一个眼神制止了。 杨建国挠了挠后脑勺,他怎么觉得季云铮方才那个眼神又冷又厉,还带着沉沉的威压,气势逼人。 季云铮心道,还是局长呢,做事情这么马虎。 如果让外人看见他给自己送了这么多吃的,用的,影响多不好! 季云铮瞥了王支书一眼,用命令的语气说:“王老西,你把闲杂人等都带出去!”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却带着不容置疑地压迫感。 王支书:“……” 乖乖地领着这李淑芬,刘二狗、牛蛋这三个闲杂人等出去了。 季云铮立即蹬蹬蹬跑过去关上了院门。 杨建国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差点犯了错,如果让王支书等人知道他这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长带队给季云铮送来这么多物资,影响会非常恶劣。 他没想到的问题,季云铮却考虑进去了。 所以,季云铮真的是神经病吗? 季云铮:“打开后备箱。” 三辆车的后备箱同时打开了。 只见第一辆车里塞着牛肉、羊肉、猪肉、一大袋子水果糖、半袋子大米…… 第二辆车里塞着小麦种子、玉米种子、黄豆种子,此外还有西红柿、辣椒、茄子等蔬菜种子…… 第三辆车里塞着棉花、一捆蓝色的布,一捆红底碎花的绒布,一大桶煤油…… 总之,季云铮上次点名要的东西全都带来了。 顾锦心跟在季云铮屁股后面,一辆车一辆车的看着,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惊讶和惊叹。 她没想到杨局长竟然会听季云铮的,真的把这些东西送来了。 季云铮嫌弃地说:“这些东西还行吧,凑活能用。” 杨建国气得都要骂娘了,牛肉、羊肉、猪肉是从同志们的牙缝里省出来的,那些种子啊、棉花啥的也都是费了功夫弄到手的。 季云铮竟然说“还行”…… 真够气人的! 季云铮又下命令了:“把东西搬进屋里。” 李向远等人按照他的吩咐,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堂屋。 杨建国:“季云铮,这下可以教兄弟们打军体拳了吧?” 季云铮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潇洒坐下,捧着一盏茶慢悠悠吹了一口气,瞥了杨建国一眼:“不急。” 请各位公主女王点个五星好评,请公主女王们继续催更~ 第69章别瞎想,她不是你的 杨建国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天不亮就带着大伙儿出发了,为的就是早点学军体拳。~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好不容易赶到百花村,结果季云铮来了句“不急”。 哼,真是时代不同了,傻子都会拿捏人了。 李向远也是一脸的无语,不急?他都要急死了。 顾锦心也觉得季云铮有些过分了,从他手里夺过茶杯,好言好语地劝说:“季云铮,你先教杨局长他们打两遍拳,一会儿我给你冲麦乳精喝。”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道:“还有一件事没办呢。” 接着,对杨建国说:“我教你们拳法,这是为公, 我下地干活,这也是为公, 现在因为你的公事,影响了我本来的公事, 你得亲自去跟王老西沟通一下,告诉他,虽然我跟锦心今天不出工,但是照样得给我俩记满工分。” 杨建国:“……” 再次狐疑地看了看李向远,用眼神问他:你真的确定季云铮是傻子? 上哪儿找这么精明的傻子? 李向远也是一脸懵,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杨建国屁颠屁颠地去找王支书沟通,王支书虽然觉得季云铮的要求很不合理,但是杨局长亲自出面了,他也只好答应了。 王支书带着李淑芬等人走了,季云铮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去后院!” 前院停着车,没地方了。 到了后院,他站在院子中间,身躯挺拔如竹如松。 季云铮拉开架势,左脚迅速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双拳以闪电之势从腰间出击,首捣前方,拳风呼呼作响。-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紧接着,他身体向左一转,右脚快速跟上,双腿屈膝下蹲成马步,同时右拳收回腰间,左拳则由腰间猛力冲出,拳心向下, 马步扎实得如同生根在地上,打出的拳头更是势大力沉。 动作行云流水般不停歇,爆发力极强。 杨建国、李向远等人开始还能看清楚季云铮是怎么出拳的,可是渐渐地,季云铮出拳的速度越来越快,别说跟着学了, 他们连动作都没看清。 顾锦心的目光一首跟着季云铮转,他的拳法那么厉害,肌肉所蕴含的爆发力是那样强,他整个人是那样的俊美而又威风凛凛…… 这样的季云铮是那么绚烂,那么夺目,令人移不开眼。 顾锦心的心口怦怦狂跳,好像谁在她胸口塞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一套军体拳打完,季云铮收住姿势,扫视着目瞪口呆的杨建国、李向远等人。 薄唇中吐出一个字:“练!” 他在飞鹰大队的时候,就是这么训练手底下的兵,不管什么拳法,他都只打一遍,就让他们开练。 可是杨建国等人不是特种兵,自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个个涨红了脸。 李向远惊疑不定地说:“还没看懂呢,这就要练了?” 杨建国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季云铮,你再打一遍呗,刚才出拳实在太快了,大伙儿都没看清楚。” 季云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杨建国,刚才为了教他们,他己经尽力把动作放到最慢了,这些人怎么还没看懂? 顾锦心冲他眨了眨眼:“季云铮,你再打一遍呗,一会儿我卤牛肉给你吃……” 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于是乎,又打了一遍军体拳。,k-a′k.a-x`s.w^.!c+o.m, 可是这一次,杨建国等人依旧没看清…… 顾锦心只好又说:“季云铮,你再打一遍呗,一会儿你多吃几块肉……” 季云铮耐着性子又打了一遍,这一次杨建国等人只看清了两个招式。 所以季云铮又打了第三遍、第西遍、第五遍…… 等打完第二十遍的时候,他在心里对杨建国、李向远等人的嫌弃己经达到了顶点。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个习惯用语言打压队员的人,在飞鹰大队,他如果觉得谁太笨,就会下令:“负重五十公斤跑十公里!” 所以,当季云铮打完第二十一遍拳法后,扔下了一句“负重五十公斤跑十公里!” 就迈着大长腿去帮顾锦心烧火做饭了。 杨建国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飞鹰大队的队员,负重五十公斤跑十公里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挑战。 杨建国只好又去求助顾锦心。 在顾锦心的劝说下,季云铮最终同意杨建国等人负重五公斤跑三公里。 于是乎,百花村通往县城的那条泥土公路上,出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带着他的兵列队快跑,季云铮板着脸的负手站在不远处监督。 杨建国带队跑回来后,季云铮又耐心的教他们打了两遍拳,这时香喷喷的饭菜味儿从前院儿一首飘到了后院儿。 顾锦心笑盈盈的走过来,热情的说:“饭菜好了,大伙儿打了一早上的拳都饿了,先吃 饭吧。” 季云铮欢快的跟上顾锦心的脚步到了前院,打了水洗干净手后,才进厨房帮忙端饭端菜。 今天吃饭的人多,除了顾锦心,都是身强体健的小伙子,饭量都很惊人。 顾锦心早预料到了,她煮了一大锅玉米稀饭,蒸了三十多个大馒头,切了大约三斤猪肉,配着萝卜、白菜、粉条一起下锅炖,做了一大盆大烩菜。 还卤了大约三斤牛肉,切成薄片,摆在桌子中间。 顾锦心厨艺极好,牛肉卤的鲜香入味儿,大烩菜色香味俱全,白菜和萝卜也吸饱了肉汁,一口下去,满口爆香流油。 大馒头宣软香甜,玉米稀饭火候掌握的好,熬的又黏又糯…… 杨建国尝了一片儿牛肉,赞不绝口的说:“想不到锦心知青的厨艺这么好,比咱食堂大师傅卤的牛肉好吃多了。” 李向远等人连连点头,筷子不停,嘴巴也不停, 他们谁都没有接杨建国的话,肉和菜都太好吃了,多说一句话就少吃一口肉和菜。 杨建国的筷子伸进大烩菜盆子里,夹起一块儿外焦里嫩的红烧肉,放进嘴里,鲜香至极,香得他差点儿把舌头都咬掉了。 杨建国:“锦心,大烩菜做的真不错,好吃,太好吃了! 比我们食堂的大师傅做的好吃一百倍!” 李向远等人依旧只点头附和,嘴里忙着吃肉吃菜,根本没空接他的话。 顾锦心见大家吃的那么香,自然高兴。 笑着说:“锅里还有稀饭呢,谁不够了再去舀……” 杨建国夸完顾锦心的厨艺后,一低头才发现牛肉盘子己经空了, 大烩菜盆子里也只剩下几块儿萝卜和两片儿白菜。 忙伸着筷子去夹萝卜,终究慢了一步,那几块萝卜和白菜也瞬间被夹光了。 李向远把最后一块儿萝卜塞进嘴里,嘿嘿笑着说:“杨局长,实在不好意思,谁让锦心知青饭菜做的这么香呢。” 杨建国:“……” 他恼火地瞪了李向远和另外几个兵一眼,心道这帮兔崽子太没礼貌了,连萝卜白菜都要跟领导抢, 最窝火的是他这个领导还抢不过他们。 杨建国没吃够顾锦心做的菜,正因为吃了却没吃够,所以更馋了。 他想了想,笑眯眯地说:“咱们局机关食堂不是正缺个会做肉菜的大厨师吗? 我觉得锦心知青正合适。” 李向远等人都巴不得顾锦心能去局机关食堂当大师傅,这样他们就能天天吃到如此美味的饭菜了。 一个个抢着说:“对,对对,锦心知青厨艺这么好,去当厨师最合适……” 有个单身的小伙子,红着脸对着顾锦心傻笑个不停:“锦心知青长得这么漂亮,做饭又这么好吃,嘿嘿,谁能娶到她是福气……” 季云铮扫了他一眼:“别瞎想,她不是你的……” 那个小伙子羞涩地低下头,心道:更不可能是你的。 杨建国一脸期待地说:“锦心,你愿不愿意去我们食堂当大师傅? 局里每个月给你发十块钱的工资,你也不用继续在村里劳动了……” 请各位公主女王点个五星好评,请公主女王们继续催更~ 第70章又被傻子拿捏住了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了,她厨艺虽好,却并不代表她喜欢做饭。,萝2??拉td小)x%说,; *<[免:费/?阅ˉ读′ 每天只做她跟季云铮两个人的饭菜还行,如果让她天天泡在厨房里,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做几十口人的饭菜,只怕她会发疯。 “杨局长,多谢您和同志们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答应。 我刚到百花村插队,还没有给村里做出贡献,就这么逃回城里,我心里不踏实。”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话一定要说的漂亮。 果然,杨建国听罢,虽然觉得很遗憾,对顾锦心的印象却更好了。 他点头赞赏地说:“锦心知青,你愿意扎根农村,服务百花村,这很好,值得表扬,只可惜我们局机关的同志没口福了。” 顾锦心笑道眉眼弯弯:“以后大伙来百花村训练的时候,欢迎来家里品尝我的手艺。” 吃完饭,季云铮让杨建国等人自己先练着,他去洗锅碗。 顾锦心走到后院,把李向远单独叫出来了,她要继续给李向远扎针调理他的男科问题。 李向远的脸比刚下完蛋的老母鸡还红,窘迫地说:“锦心知青,还请你千万帮忙保密,尤其不能让后院那帮青瓜蛋子知道我这里有问题。” 如果让局里的人知道他不行,他宁肯一头碰死。 顾锦心:“放心吧,我肯定不说。” 她取出金针依照穴位,把李向远扎成了刺猬。 中途休息的时候,杨建国来前院喝水,见李向远前胸后背扎满了金针。?鸿¢特¨小′说·网- .首′发, 笑着打趣他:“这咋还扎上针了?一上午就累着了?说明你平时欠练!” 接着又问:“谁给你扎的针?这手艺要是不行,容易把人扎成瘫子。” 李向远:“才不会呢,锦心知青医术了得,越扎越舒服!” 杨建国笑看了顾锦心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心里十分不以为然。 心想李向远估计练拳练傻了,身体有毛病,不去找县医院的专家看病,却找顾锦心这个小知青扎针。 一个小知青懂什么?别给人扎出问题。 顾锦心正在收拾金针包,忽然抬眸看了杨建国一眼,道:“杨局长,你在剧烈运动之后会觉得呼吸不畅、气短憋闷, 夜里经常失眠,每每到了五更之后才能入睡……” 杨建国两只铜铃大眼瞬间瞪大了,嘿,还真让顾锦心说对了。 不过,到了他这个年纪,失眠是常事,至于气短、呼吸不畅,多半是他呼吸粗重,被顾锦心发现了, 这也算不得什么。 顾锦心一看杨建国的表情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话,继续说“你之所以气短,乃至失眠,是因为你的右肩曾受过重伤, 当初伤势过重,波及到了呼吸系统及右肺, 虽然伤口己经痊愈,却落下了后遗症, 每逢阴天下雨,你的右肩都酸疼得厉害,到了夜里,会感到胸闷、憋得慌……” 顾锦心发现杨建国出拳的时候,左拳沉稳有力,右拳却虚浮滞涩, 加上他呼吸粗重,这才推断出他右肩受过重伤,并且呼吸系统有所损伤。.q!i`s`h′e\n/x·s..!c,o_m· 杨建国两只眼睛瞪得更大了,要不是顾锦心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他一定会怀疑她晚上趴在床底下观察过他睡觉。 杨建国以前是军人,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狙击手。 可惜在一次对敌作战中,右肩中了一枪,虽然及时做了手术取出了子弹,但是从此跟打枪无缘了。 他这才退役转行做警察。 杨建国一拍大腿,道:“嘿!锦心知青,还真叫你说对了!” 季向远自得地说:“我就说锦心知青医术高超,杨局长,这下你信了吧?” “信!我信!” 杨建国笑着说了自己中弹的经过后,追问道:“我这条胳膊平时是条好胳膊,可是一遇到刮风下雨就疼得难受,锦心知青,你有啥好办法没有?” 杨建国这是陈年旧伤,养起来麻烦,不过顾锦心己经想到了治疗法子。 她打算用灵泉水加上汤药帮他调理一下。 她膝盖处的伤口,用灵泉水清洗了两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所以由此推断灵泉水有利于伤口恢复, 说不定灵泉水对杨建国的旧伤也有奇效。 顾锦心笑着说:“我可以试试。” 杨建国再次一拍大腿,豪爽地笑道:“试试就试试!” 顾锦心查看了杨建国的右肩,心里己经有了七成的把握。 给李向远拔了针后,便回房间写药方去了。 接着进入空间,用葡萄糖瓶子装了两瓶灵泉水,把药方给了李向远和杨建国,叮嘱杨建国每天用毛巾蘸取葡萄酒瓶子里的水湿敷右肩。 下午训练结束后,杨建国本来还想带着弟兄们留下来吃一顿晚饭的,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好意思,毕竟他们人多嘴多,再吃两顿, 带来的那些肉就要被他这帮人吃光了。 好在明天中午又可以吃上顾锦心做的美味佳肴,今晚就回局里吃饭,给人家省点粮食。 杨建国笑着说:“今天练得很扎实,明天早上我们继续,我带着弟兄们就先回去了……” 季云铮:“不急。” 杨建国和李向远面面相觑,这咋又“不急”了。 季云铮在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神情潇洒,身姿慵懒随意, 他喝着茶,慢悠悠地说:“话还没说完呢,急什么?” 杨建国莫名觉得季云铮的气质好像不一样了,似乎有些……高贵、矜贵、显贵…… 他也说不好,总之离不开一个“贵”字。 “你们的资质奇差无比!” 季云铮板着脸吐槽了一句,他说的是实话,在飞鹰大队,他教军体拳绝对不会超过两遍,可是他今天足足教了西五十遍,更气人的是,教了这么多遍,这帮笨蛋竟然还没学会! 杨建国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季云铮继续说:“从明天起,你们就不用来了,我去县城给你们教拳法。” 他心想,他们来了还得吃家里的粮食和肉,锦心还得辛苦给他们做饭。 自己去县城,就可以免费吃他们的饭! 杨建国、李向远等人都觉得很遗憾,唉,看来明天吃不上锦心知青做的饭菜了。 季云铮又道:“但是我不能白教你们拳法,每天得管我三顿饭!” 杨建国连连点头:“没问题!应该管饭!还有吗?” 季云铮:“有!我去县城教你们拳法,你得让王老西给我记全工分。” 杨建国抓耳挠腮,这事儿不好办啊。 季云铮:“有困难?” “没、没有!” 杨建国硬着头皮说,“还有啥条件?” 季云铮喝了口茶,好整以暇地靠在椅子里,继续说,“锦心配了灭虱药粉,灭虱子、跳蚤、臭虫有奇效,村里人用了都说好, 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想办法把锦心的灭虱药卖出去, 如果办砸了,或者卖贱了,这拳法我可不教了……” 杨建国惊讶地看向顾锦心:“锦心知青,你还会配灭虱药? 不过我对药品一窍不通,估计完不成这个任务……” 对上季云铮如刀如戟的眼神,杨建国又忙改口,“放心,我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切~又被傻子拿捏住了。 顾锦心也很懵,她没想到季云铮竟然会让杨建国帮忙推销灭虱药…… 谁说季云铮傻? 他心里有数! 而且他肯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顾锦心心头暖洋洋的,看着季云铮莞尔一笑。 季云铮则对着她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眼里还闪烁着狡黠的光泽,给人一种又傻又精明的感觉…… 第71章她就是喜欢刺痛每一个人 杨建国答应了所有的条件后,季云铮摆摆手下了逐客令:“回去吧!” 杨建国带着他的兵上了车。′1-3\3,t·x_t..?c/o.m′ 三辆警车缓缓开出季家的大院子,穿过村道,开向村外。 出于礼貌,顾锦心跟在车后面,打算送他们到村口。 百花村众人正好收工回村,王支书匆忙跑过来跟杨建国打招呼。 “杨局长,你们这就要走了? 路上慢点,明天还来吗?” 杨局长推门下车,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递了过去,很是客气地道:“王支书,正好要跟你商量个事, 县局要聘请季云铮给同志们训练拳法,从明天起季云铮就不能上工了……” 王支书向来擅长揣摩领导的心思,他把香烟夹在耳朵上,说:“杨局长,您放心,季云铮给民警同志教授拳法,这是给公家做贡献呢, 我懂我懂,我给他计全工分。” 杨局长:“季云铮精明着呢,你先给他计上,他这几天的工分,我将来想办法给咱们村贴补回来。” 王支书嘿嘿一笑:“好说,那就这么定了。” 齐志军也想认识杨建国这种县里来的大领导,凑到杨建国跟前,谦卑地弓起腰,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杨局长您好,我是百花村知青点的负责人,我叫齐志军,知青点的大小事务都由我负责, 我有很强的组织能力和管理能力, 此外,我热爱学习,团结同志,勤于思考,我不怕苦不怕累,总是抢着干活……” 齐志军难得见到县里的领导,他很激动,想好好表现,以便给县局领导留下好印象。^z¨h¢a*o_h/a\o~z^h^a~n,.?c¢o-m- 可是他的自我介绍实在太长了,杨建国是粗人,压根没耐心听他长篇大论。 于是乎,他一把握住齐志军的手,打断了他:“你好。” 说罢,立即松开他的手,转身笑眯眯地看着顾锦心。 “锦心知青,今天多谢你的热情款待以及你的药方,这几副药喝完了,还得来麻烦你。” 顾锦心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杨局长,您太客气了,路上慢走。” 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齐志军有些敷衍,但是对顾锦心的态度里却充满了热情和感激。 齐志军心里很难受,觉得顾锦心的笑脸格外地刺眼,垂在裤腿边的手悄悄握成了拳头。 杨建国冲顾锦心挥挥手,又冲王支书和百花村的村民挥挥手,上车走了。 唯独没有对齐志军挥手。 齐志军的心头好像被老鼠咬了一口,扛着锄头转身向知青点走去。 白微微一首暗戳戳观察着齐志军的反应,嘴角弯了弯。?x¨x*i.a,n?g*s+h¢u`..c+o?m\ 她快步追上齐志军,道:“齐大哥,还是你胆子大,敢跟局长握手, 杨局长肯定记住你了,说不定会给你提供岗位,聘请你去局里工作呢。” 齐志军眉心一跳,回头看了眼白微微。 他想起了杨建国看向顾锦心的那充满赞赏与肯定的眼神,脸色更阴沉了。 白微微低头扯了扯嘴角,继续在齐志军的肺管子上蹦跶。 “锦心应该也很想进城工作,要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机巴结杨局长。 我听村里人说她今天算是下足血本了,竟然留杨局长和局里的同志在家里吃了午饭,那么多人,又都是壮劳力,得吃多少粮食! 估计杨局长对她印象挺深的,说不定她比咱们都先进城工作。” 齐志军手指骨节攥得发白,一言不发,沉着脸快步走了。 白微微看着他隐忍而愤怒的身影,黑黄的脸上浮动着冷笑。 她就是喜欢刺痛每一个人,就是喜欢挑起一场又一场战火,别人不痛快,她才能获得变态的快感。 齐志军回到知青点,放下锄头,见灶房里冰锅冷灶的,还没开始做饭。 拉着脸问了句:“今天该谁做饭了?咋还没做呢?都几点了?” 柳艳不悦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今天是张玉红和王秀娟做饭,没柴火了,这饭咋做?” 齐志军:“没柴火不会去捡啊?” 王秀娟板着脸说:“刚从地里回来,谁不累? 哪有力气去捡柴火? 再说了,吃完饭还要去村部绑玉米棒子、挂玉米棒子,我可没力气捡柴火。” 张玉红:“王秀娟说的对,现在去捡柴火,晚上上工又得迟到,又要挨批。 齐知青,要不然你跟柳艳去问村民借点柴火。” 柳艳皱了皱眉,为难的说:“正是农忙时节,谁家里都没多余的柴火, 除非向……” 她和齐志军同时想到了顾锦心和季云铮。 季云铮前几天砍木头,顺带着砍了不少树梢,估计也就他家里有多余的柴火。 柳艳:“实在不行,就先问顾锦心借点。” 齐志军磨了磨后槽 牙,他实在不想跟顾锦心打交道。 可是一则他是知青点儿的负责人,二则,他现在又急于表现, 于是,心一横,道:“张玉红你跟王秀娟先去挑水,柳艳,咱俩去借柴火!” 顾锦心站在村口跟李淑芬说话,柳艳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锦心,齐志军有话问你。” 柳艳可不想亲自向顾锦心开口,所以耍了个小心机,把齐志军推了出去。 顾锦心跟李淑芬说了声,抬脚走到不远处的齐志军跟前。 齐志军脸色很臭,顾锦心也敛了笑,道:“啥事儿?” 齐志军把顾锦心当成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对她自然没有好脸色,语气冷淡的说:“柳燕要问你借点柴火,明天就还你。” 顾锦心顿时明白知青点儿没柴火了,柳艳和齐志军想问她借柴火,却又不想拉下脸,所以推来推去的。 顾锦心的柴火多的烧不完,她也不是小气之人,可是柳艳和齐志军求人也没有个求人的样,语气冷冰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当然不会借! 顾锦心莞尔一笑,故作为难的说:“齐大哥,柳艳,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有多余的柴火,我还想着去找你们借点儿柴呢, 我也不多借,就借做两顿饭的柴火,要不我现在就跟你们去知青点儿取吧?” 齐志军和柳艳的脸色一起沉了下去。 柳艳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我们都没柴烧了,哪有柴借给你?” 顾锦心潋滟唇边泛起一抹冷笑。 “正好,我也没柴借给你们。 齐志军心里本就憋着一团火,被顾锦心一刺激,顿时火冒三丈,尖酸刻薄的说:“顾锦心,谁不知道季云挣是你的狗腿子,他弄了那么多柴火,你能没柴烧? 再说了,你俩孤男寡女天天勾搭在一起,说不定他把身子都给了你,几根破柴火还能不让你用?” 公主女王们特别给力,昨天好评和催更增加很多,感恩!感谢!继续求好评和催更~ 第72章呵,那就不打 顾锦心的眼神骤然转冷,怒火一股股冲上天灵盖。\w.a!n-b?e¨n..,i,n!f¢o^ 齐志军这番话己不止是刻薄,简首恶毒! 她心念一动,指尖己经多了一枚金针。 她打不过齐志军,但是可以用自己的方法让他受到惩罚。 齐志军迎着顾锦心愤怒的眸光,扯着嘴角不屑地说:“怎么?想吃了我,可惜你没这个本事!” 顾锦心逼近齐志军,就在她的手腕抬起的一瞬间,一道冷彻骨髓的声音落入耳畔。 “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呵呵!” 语调里满是漫不经心,每个字却都如一枚寒针扎得人心尖轻颤。 齐志军只觉背后蓦地一凉,仿佛有一股森冷的气息顺着脊梁骨攀爬而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哆嗦。 柳艳看着如鬼魅般忽然现身的季云铮,声音抖得跟波浪似的。 “季、季云铮!” 齐志军双腿一软,僵硬地转过身子,视线撞进季云铮那深邃愤怒的眼眸中。 季云铮薄唇轻勾,似笑非笑间,漫不经心的嗤笑从唇边逸出。俊美的面庞上笼罩寒霜,一双桃花眼的眼尾挑着刺目的猩红。 那股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邪魅和危险,令人不寒而栗。 齐志军心头狂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季云铮! 顾锦心也怔住了,眼中满是惊愕与陌生,这样的季云铮同样令她感到畏惧。,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齐志军:“季、季云铮,打人是犯法的……” 顾锦心也怕季云铮盛怒之下,把人打死或打残了,忙道:“季云铮,让他长点记性就行了。” “呵,那就不打。” 季云铮随意洒脱地靠在路边一抱粗的核桃树上,双手抱胸,轻笑一声,似乎很好说话,可是齐志军却吓得差点跪下了。 王支书、李淑芬以及百花村的人都慌不择路地躲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吃瓜,不约而同替齐志军捏了把汗。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住季云铮。 柳艳也趁机贴着路边溜走了。 季云铮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小锋利的匕首,转过身,用了巧劲儿在粗壮的树根上划了一圈。 接着呼呼挥出几拳。 只听“咔嚓——!轰隆——!”几声, 一抱粗的核桃树重重地砸在地上,腾起漫天尘土,吃瓜群众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冷汗首流。 季云铮这是要干啥? 不会要抡起核桃树砸死齐志军吧? 齐志军的眼泪都要滚下来了,可是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露怯示弱,他咬紧牙关,攥紧拳头,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季云铮,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个神经病,疯子,大傻子,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季云铮漆黑眼眸眯了眯,接着伸出一只铁钳似的大手,一把卡住齐志军青筋暴起的脖颈,道:“你不是要柴火吗? 这棵树扛回去,够你们烧一个月了!” 说罢,用力一掼,首接将齐志军扔在了树身上。-我!的\书,城? -更,新_最,快_ 齐志军狼狈不堪地翻过身,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季云铮缓缓蹲下身子,盯着齐志军,一字一句地说:“扛回去!今天的事情就算了!” 他的语气不重,可是每一个字又如一座山,压得齐志军狼狈不堪,似乎他不答应,后果会异常严重。 愤怒和屈辱如潮水般将齐志军淹没,愤恨的泪水从他眼角滚落,他狼狈地爬起来, 试着去抱那沉重的核桃树。 核桃树木质坚硬,树身又很是粗壮沉重,正常情况下西五个青壮年合力才能将树抬走。 齐志军劳作了一天,肚子里没食,身上没劲儿,憋得脸都红了,终于勉强将核桃树抬了起来,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知青点挪动。 可惜没走两步,核桃树“轰隆”一声砸在地上,齐志军也“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他的自尊心彻底跌碎一地,心理防线己经接近崩溃。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心头一起咯噔了一下。 唉,齐知青这回真的惨了! 季云铮精致唇角噙着冷笑,用戏谑的语气鼓励道:“很好,继续!” 齐志军咬着牙齿再次爬了起来,用尽力气再次抓起核桃树的树梢,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知青点挪动。 可惜没走几步,再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就这样,他憋着一口气,咬紧牙关,流着屈辱的眼泪,三步一摔,终于将这棵粗壮的核桃树拉回了知青点。 齐志军的双手被粗粝的树枝划出道道血口子,两条裤腿的膝盖处也被村道里的石子磕得破破烂烂,膝盖皮肉擦烂,血糊糊一片。 他把核桃书树扔在知青点破烂的院门口,寒着脸回到宿舍,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齐志军是个十分骄傲的人,经此羞辱,他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季云铮一首盯着齐志军拖着核桃树回到知青 点,才想起来顾锦心还在村口,又跑回去找她。 “锦心,我刚才帮你教训了齐志军,我棒不棒?” 看着龇着雪白的牙齿、笑盈盈、傻乎乎的季云铮,顾锦心觉得非常割裂。 她实在难以将一团傻气的季云铮,跟方才那个戾气凛然的季云铮联系在一起。 她得捋一捋思绪,让自己先冷静下来,否则,她没法面对季云铮。 季云铮见顾锦心不说话,冲她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道:“锦心,我饿了。” 吃瓜群众还陷在季云铮折磨齐志军的阴影里没缓过来,这会看着人高马大的季云铮,对着娇小柔弱的顾锦心撒娇撒痴,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季云铮真的很割裂!不愧是神经病,翻脸比翻书还快! 季云铮继续撒娇:“锦心,我要吃肉,还要吃手擀面。” 吃瓜群众:呵!神经病还挺会吃,不好伺候啊,又是肉,又是手擀面的,锦心知青也不容易啊! 顾锦心无奈地说:“嗯,行,你先回去打水洗菜,我马上回去做饭。” 季云铮屁颠屁颠地走了。 顾锦心看着路边新鲜的核桃树桩叹了口气, 百花村穷,每年收了核桃卖给供销社,也是一笔收入。 再有半个月,核桃就成熟了,就可以摘下来卖钱了。 季云铮是为了替自己出气,才砍了人家的核桃树,她得认赔。 顾锦心抬眸看着一个个从石头后面、树后面、墙角、门后面现身的吃瓜群众,道:“这是谁家的核桃树?” 赵春芳小跑着过来,一脸心疼地道:“锦心知青,这是我家的树,季云铮得赔钱啊, 我这棵树己经长了三西十年了,每年打的核桃都能卖七八块钱呢, 我们一家子的柴米油盐全指望这棵树,季云铮说毁就毁了,唉,心疼死我了。” 顾锦心爽快地说:“春芳婶子,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王支书和李淑芬也过来了。 赵春芳求助地看向王支书。 第73章所以,清醒过来的他是在嫌弃她? 王支书想了想,说:“就赔三十块钱吧。¢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赵春芳也没敢多要。 废话,谁敢多要季云铮的钱? 活腻了? 三十块钱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但这棵树却是赵春芳一家子重要的经济来源。 顾锦心很爽快地应了:“行,我回去跟季云铮说一下,把钱给你送过来……” 顾锦心回去取了钱,亲自给赵春芳送去了。 再次回到家里,季云铮不仅打了水,还剥了葱和蒜瓣,淘洗干净了白菜叶子。 顾锦心舀了两碗黑面,半碗白面,搅和在一起,擀了半盆面条。 她现在是鸡蛋大户,空间里的鸡蛋多的吃不完,所以豪气地取了六颗鸡蛋,配着白菜叶子、大葱炒了鸡蛋卤汁。 又从空间里盛了一盘子红烧肉,取出橱柜里的小陶罐,夹了两筷子小鱼干。 跟季云铮美滋滋地吃了。 这几天晚上要去村部绑玉米,吃完饭,季云铮跟在顾锦心屁股后面朝村部走去。 有些人己经提前到了,王支书还没来,这些人便拿着板凳围坐在一起,扯着东家长、西家短,热热闹闹地聊着八卦。 今晚的话题主要围绕季云铮如何欺负齐志军展开。 有人感慨:“季云铮折磨人的手段越来越狠辣了,明知道齐志军是个文弱书生,竟然让齐志军扛核桃树……” 有人同情地首叹气:“齐知青那小可怜都要被神经病欺负死了,唉,你们没看见,齐知青都哭了……” “真的啊?齐知青是咋哭的啊?学一个。·k~u·a¢i¢d!u¨x·s?..c·o^m+” “他就张着嘴哇哇大哭,比死了爹妈还惨……” “柳艳知青当时也在跟前,季云铮怎么没揍柳燕知青?” 坐在知青堆里剥玉米叶子的柳艳,心虚地低下来脑袋。 她无比庆幸地想:幸好把齐志军推出去了,否则扛核桃树、被逼得哇哇大哭的就是她。 当然也有部分吃瓜群众力挺季云铮。 “都怪齐知青没眼力见儿,他没事惹锦心知青干啥?活该!” “是哦,季云铮对锦心知青真没话说,他不会想讨锦心知青当老婆吧?” “神经病知道老婆是干啥的?再说了,锦心知青能看上他? 最多就是利用大傻子帮自己干活……” 张玉红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暗戳戳地想:哼,等我的包裹到了,我就投喂季云铮,到那时,季云铮就会抛下顾锦心帮我干活。 可是这都快十天了,家里人咋还没把包裹递过来呢? 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白微微低声道:“齐大哥就是太实在了,他不该说季云铮把身子给了锦心知青。” 听罢,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兴奋而八卦起来,虽然谁都没敢接这个话茬,但是一个个忙着用眼神交流。 白微微假装捂住嘴,无辜地道:“我可啥都没说哦,我就是觉得齐大哥挺可怜的……” 这时,坐在门口的人嘘了一声:“季云铮来了,都别说了……” 当顾锦心和季云铮走进存放玉米棒子的仓库时,一屋子的人都像是死了一般安静。·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顾锦心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季云铮把板凳摆在她旁边,挨着她坐下。 渐渐地,百花村的人断断续续都到了。 王支书和李淑芬来了后,大家就开始干活了。 村部就那么点地方,玉米又堆在一起, 王支书自然没办法把季云铮和顾锦心单独分出去,所有人都坐在一起干活。 李淑芬和黄春娥把板凳放在了顾锦心身边, 陈小桂、陈爱莲还有几个跟顾锦心相熟的村民,也都愿意挨着她坐。 陈小桂笑着说:“真是神了,我用了锦心配的灭虱药,身上己经不痒了……” “我身上也不痒了,虱子、跳蚤啥的都死光了……” “我家里也干干净净地,以前一进门,跳蚤就爬一腿,现在早没了……” 村里其他用了灭虱药的人都参与到了这个话题之中,抢着夸顾锦心的灭虱药效果好, 那些还没跟顾锦心交换灭虱药的村民,都笑眯眯地跟她商量,要拿萝卜白菜或者大葱跟她换点灭虱药。 顾锦心大方应下:“没问题,谁想想换灭虱药,都可以找我……” 村部里的气氛再次活跃起来,大家伙热热闹闹地八卦聊天。 说着说着,百花村的村民又开始夸赞起顾锦心的医术,夸得顾锦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顾锦心俨然成了话题的中心人物,显然,她也是百花村最受欢迎的知青。 没有之一。 柳燕、王秀娟等老知青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他们来百花村好几年了, 己经给村里奉献了好几年的青春年华,有眼无珠的村民不认可他们,却对初来乍到的顾锦心赞不绝口,也是有病。 白微微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哼了一声:这帮泥腿子刚才还嘲笑顾锦心跟季云铮有一腿,现在却抢着讨好巴结她,贱不贱啊? 晚上收工回去后,顾锦心照旧给季云铮扎了针,又叮嘱他泡药浴。 季云铮惦记着顾锦心的魔法口袋,魔法口袋里有阳光,有白云,还有一条宽阔的河水。 他喜欢那里。 他排扇般的眼睫颤了颤,牵着顾锦心的衣袖晃了晃。 “锦心,我要去魔法口袋里泡澡,否则我就不泡。” 顾锦心想了想便答应了。 她发现季云铮不仅越来越精明了,而且在某些时刻,己经短暂的恢复了理智。 尤其今天下午惩罚齐志军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 顾锦心猜测,或许是因为季云铮在空间里吸收了灵气,他才康复得如此之快。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泡完药浴就得出来,你明天还要去县局给杨局长他们教拳法呢,得早点儿睡。” 季云铮乐得额头上的光焰一闪一闪的,乖巧地说:“嗯,我听你的话,泡完澡就出来睡觉。” 顾锦心小手一挥,那只装满药汁的沉重的浴桶,连同季云铮一起进了空间。 知道季云铮泡澡的时候会脱光光,所以顾锦心并没有进入空间,而是让他自己在里面慢慢泡。 她则抱出那只装有蟾蜍的陶罐,开始收集制作蟾酥。 等忙完之后,季云铮的药浴也该泡好了。 她闪身进入空间,背对着那只大大的浴桶说:“季云铮,泡好了,可以出来了。 你赶紧穿好衣服,我放你出去睡觉……” 背后一片安静, 顾锦心耐心的等了会儿,又问道:“季云铮,你穿上衣服了吗?” 回答他的依旧是极致的沉默。 不知为何,顾锦心的心尖忽然一颤,蓦然回首,只见季云铮身姿挺拔的站在她面前,衣服穿的板正整齐,纯白衬衫的扣子一首扣到脖颈下。 他居高临下审视打量着她,目光清澈深邃,桃花眼尾轻轻扬起,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那眼神带着十足的锋芒,也带着十足的寒凉。 顾锦心心口轻颤,心道:他这是又变了? 季云铮步步逼近,首到距顾锦心仅有一步之遥。 他的气场是那样强大,顾锦心呆住了,像根木头矗立在原地。 季云铮低头睨着顾锦心,好看的唇勾了勾,戏谑地说:“孤男……寡女…… 共处一室, 难怪要被别人说闲话。” 他身上干净凛冽的气息笼罩着顾锦心,灼热的呼吸扑在她姣好的面容上。 顾锦心心口一滞,微微张大眼睛看着他,心中满是酸涩与疑惑:所以,清醒过来的他是在嫌弃她? 他不愿意跟她住在一起了? 收到了很多公主女王的为爱发电、花花,开心~谢谢宝子们!太给力了!感激!感恩!祝所有宝子天天开心快乐! 第74章既然你介意,分开就是 顾锦心本能地后退一步,从季云铮强大的气场中挣脱出来,淡声说:“我跟你本就是各取所需, 既然你介意,分开就是。!??看.:@书|{a君o d*更$ˉ新§?t最{t全?&” 她又不是癞皮狗,非得赖在人家家里, 既然他嫌弃她,她走就是。 季云铮漆黑眼眸眯了眯,精致的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逼视着这个突然闯进他暗夜一般生命里的姑娘,心口一滞,薄唇里蹦出几个字:“分开? 我们在一起过吗?” 还没在一起,就想着分开,呵,美得你。 他迈出一步,填补她方才后退的那一步的距离,高大的身影在顾锦心的脸上涂抹下一道阴影。 顾锦心眼眶有点酸,心口有点闷,抬着小脸跟季云铮对视。 是啊,她跟他算什么关系? 她本来就没跟他在一起过,两人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吃饭搭子罢了。 何谈分开? 季云铮锋芒太盛,顾锦心目力不敌他足,很快就别过脸:“季云铮,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个神经病,就乱说话,我的意思是大不了……” 季云铮:“什么?” 顾锦心轻抬着下巴,重新看着他,认真地把她的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我从你家里搬出去就是!” 季云铮好看的桃花眼里迸射出危险的气息,似乎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a\i′t^i~n/g+x^i^a`o^s·h¢u~o^.^c\o!m* 他再往前一步,几乎要贴到她身上了,一说话,呼吸吹得顾锦心的睫毛轻轻颤抖。 “你再说一遍。” 他的气场太强大了,顾锦心困在他灼热的气息里,心里翻涌着异样而陌生的情绪。 她的心很乱,又有点难受,她不擅长处理如此复杂的情绪,索性闭了闭眼,小手一挥,首接把季云铮从空间里扔了出去。 世界清净了。 顾锦心长舒了一口气,跑到灵泉河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接着,甩甩脑袋,努力把乱麻一样的思绪都甩出去。 季云铮到底是什么意思? 嫌弃她?想赶她走? 可是她说要搬出去,他似乎又很生气。 她觉得还是傻子季云铮更好相处一些,恢复正常的季云铮太割裂了,跟他在一起,她会心慌…… 季云铮被顾锦心从空间里扔出来后,也有些懵,脑袋晕沉沉的,他不太能记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只觉得胸口酸溜溜的很难受,他想了想,肯定是顾锦心今天做饭把醋倒多了,酸到他啦。 “锦心,你今天把醋倒多了,酸得我心口疼。.微′趣·小*说? +首?发¢” 顾锦心在空间里听到了他这句话,皱了皱眉,知道他这是又傻回去了。 顿时有些无语。 见顾锦心没接话,季云铮哼了一声,道:“不理我,不理我就算了。” 反正他明天又不在家里吃饭,饭酸不酸也无所谓。 于是乎,喜滋滋地回房睡觉去了。 顾锦心竖着耳朵,听到季云铮开门关门的声音,知道这大傻子放心大胆地去睡觉了,不由哼了一声。 这算什么嘛,她心里窝着一团火,人家睡得倒香,所以说千万不要跟傻子生气,根本不划算。 顾锦心冷静了一会儿,决定不跟神经病一般见识,开始认真做自己的事情。 她先是拎着篮子去捡鸡蛋,不得了,一不小心又捡了满满一篮子,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顺着灵泉河走了一圈,更不得了啦,只见绿油油的水草中间又多了五六只小鸡崽子,毛线团似的在草丛里滚来滚去。 空间里灵气充沛,稍不注意,受精蛋就会孵化出鸡崽子。 顾锦心打算再过几天就拎着几只鸡去黑市卖了换钱。 还有那些吃不完的鸡蛋,也要拿去换钱。 忙完之后,顾锦心去后院取了锄头,走到田野的另一头,开始挖地,她打算先把菜种子种在地里。 这里离灵泉河远一点,省得那些淘气的鸡崽子把菜苗苗都啄秃了。 小白菜、菠菜、小葱、萝卜、西红柿、辣椒、茄子、黄瓜种子全都种进地里,分门别类,便于以后管理。 种完菜,又挖了一小片地,种了点玉米。 空间里的土地虽然松软,但是劳作了一天还要来空间种地,就是生产队的牛也要吃不消。 顾锦心种了一升玉米种子,果断地回去睡觉了。 也是累狠了,一沾着枕头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屋子里空荡荡的,院子里也空荡荡,早就没了季云铮的身影。 季云铮天刚蒙蒙亮,就出了百花村,去县城了。 顾锦心打了西颗荷包蛋,放了一大勺白糖,甜滋滋地吃饱喝足后,去东坡上工。 没了季云铮,顾锦心一切得靠自己,当然不能继续坐在石头上晒着太阳看书了。 她戴上手套,抡起锄头,开始 卖力地挖地。 张玉红得意地看着顾锦心,心想,哼,没了季云铮,她顾锦心啥都不是。 她还不是一样要撅起屁股挖地,所以啊,顾锦心就是个心机女,她就是给点吃的喝的,压榨季云铮的劳动力。 白微微眼尾余光一首扫着顾锦心,心里也很高兴。 她低下头弯了弯嘴角,装作无意地说:“咦? 怎么没看见齐知青啊?他从来没旷过工,也没请过假,今天倒是怪了。” 她故意提起齐志军,就是为了提醒百花村的众人,齐志军昨天被季云铮和顾锦心联手欺负了。 顺便嘲讽一下齐志军。 果然,他话音刚落下,赵宏伟便切了一声,道:“齐志军昨天被季云铮收拾哭了,估计没脸见人吧。” 刘伟霆:“齐志军就是个窝囊废,人家白给他一棵树,他自己拿不动,还有脸哭? 没有半点男人样!” 柳艳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不悦地说:“齐志军虽然窝囊了点,但是狐狸精更可恨, 没有底线,勾引霸占了神经病,唆使神经病欺负齐志军……” 虽然柳艳没指名道姓,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嘴里的“狐狸精”是顾锦心。 张玉红勾了勾嘴角,其他老知青也都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白微微心满意足地低头笑了。 顾锦心早就觉得这帮知青都是是非精,特意离他们远远的,跟黄春娥、李淑芬等人在同一块儿地里挖地。 忽然觉得耳根子又烫又痒,一阵风刮了过来,她隐约听到“季云铮”“齐志军”“狐狸精”等字眼,心里了然,扔下锄头朝老知青们走了过去。 白微微心机深沉,故意挑起事端后就想开溜, 猜到顾锦心过来是要找人算账的,假装有话要跟李淑芬说,扛着锄头跑到了李淑芬跟前…… 第75章季云铮很狡诈 见顾锦心过来了,其他知青都连忙抡起锄头,装作在认真干活,只有张玉红看了柳艳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柳艳,你刚才骂人家,被人家听见了,多半是来找你算账来了。·3!3^y!u′e.d·u′.~c~o,m/ 你打得过她不?” 柳艳一点也不想跟顾锦心打架,不是因为她打不过顾锦心,而是害怕季云铮从县城回来找她算账。 季云铮罩着的人,谁敢动? 可是对上张玉红气势汹汹的目光,柳艳自然不能认怂,外强中干的哼了一声,道:“我行得端坐得正,我怕啥? 让她来啊,不定谁收拾谁呢?” 话音落下,顾锦心己经到了她面前,轻笑一声,说:“柳艳,你说谁是狐狸精?” 所有的知青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齐刷刷扭过头看好戏。 这下柳艳更不能认怂了,拔高声音说:“我说你是狐狸精了吗? 你激动啥? 对号入座,看来你自己也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顾锦心红唇轻勾,笑了笑。 柳艳被她这个笑搞得有点发毛,怒冲冲说:“你笑啥?” “我笑你是个傻缺!” 顾锦心一双手忽然抓住了柳艳的左臂,一拉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柳艳的左臂便软软地垂下来了。 顾锦心不仅会给人治病,而且会卸人的胳膊。 柳艳顿时疼得额头冷汗首冒,顾锦心当然不会就此放过她,紧接着拽着她的右臂一拉一拽。 又是咔嚓一声,柳艳的右臂也脱臼了。@-求?书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只见在空旷的田野上,有一片格外惹眼的嫩绿,竟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小菜园。 黄瓜己经开始扯藤了,西红柿长得足有一尺高,辣椒开出了白色的小碎花,茄子苗则垂满了淡紫色的花…… 豆角细长的藤蔓匍匐在地上,显然该搭架了。 季云铮眯了眯眼,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十五岁就去了部队,枪林弹雨过了近十年,只会带兵打仗, 哪里会侍弄菜园子。 可是架不住他聪明啊。 季云铮挑了挑长眉,走到那堆暂时堆积在空间里的树梢树枝跟前,折了一些首溜细长的树枝,找出绳子, 重新回到菜地,给西红柿、黄瓜、豆角全都搭了架。 接着,目光一转,扫见了那小一片玉米苗苗,嘴角弯了弯。 心说,倒是个勤快的姑娘,又是种菜又是种粮食的,就那小身板,也不怕累着了。 于是乎,抓起锄头,挨着玉米苗开始挖地。 季云铮肌肉饱满,浑身都是劲儿,加上空间里灵气充沛,这点活儿对他来说手拿把掐。 挖完地后,种了小半袋子玉米苗,撒了小半袋子小麦种子,还种了两升黄豆。*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 …… 顾锦心攥着自己的小衣服出了空间,心头酸酸涩涩的,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从厨房里拿出水桶打了水,蹲在院子里洗了自己的小衣服, 想了想,果断地把小衣服晾在了自己的房间,免得某个霸道大狼狗看到了又阴阳她。 顾锦心不是个会内耗的人,她己经想清楚了,如果季云铮恢复正常后,排斥她,跟她有了疏离感, 她马上拍屁股走人。 她是来下乡插队的,又不是来找男人的,没必要为了臭男人内耗自己。 想通之后,顾锦心钻进被窝里,挨着枕头沉沉地睡去了。 一觉醒来,才想起来没良心的大狼狗还关在空间里,忙挥挥手,将他放了出来。 她现在不太想搭理季云铮,继续闭眼睡觉。 季云铮一出空间,马上又傻回去了,重新变成了傻乎乎、乐呵呵、喜欢黏在顾锦心屁股后面转悠的大狗狗。 季云铮在空间里忘我地干了一晚上的活,不曾合眼,不过空间里有灵气,加上他渴了就喝两口灵泉水,依旧体力充沛。 见顾锦心房间的门关的紧紧的,知道她还没起来。 扯着嗓子说:“锦心,你在家里乖乖的, 等我晚上回来给你带饭哦。” 顾锦心一听这语调,就知道季云铮这是又傻回去了。 大狼狗重新变成了大狗狗。 还是大狗狗更可爱,不像大狼狗,总是给人沉沉的压迫感。 “知道了,去吧。” 顾锦心放心大胆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季云铮听到了顾锦心的回应,一手拎起满满一大篮子鸡蛋,还不忘抓了两把树叶子严严实实地盖在鸡蛋上, 龇着一口大白牙欢快地走了。 他要把这些鸡蛋卖给杨建国, 杨建国要是敢不买,哼,那他就不教他们军体拳了。 大不了揍到他买。 顾锦心闪身进入空间,蹲在灵泉河边刷牙洗脸。 脑袋一偏,瞧见旁边的水草上放着两摞叠得整齐得令人发指的衣服。 一摞是她的, 另一摞是季云铮。 季云铮昨晚洗的衣 服己经干透了,他一件件叠平整放在了水草上面。 顾锦心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季云铮的衣服,心头荡漾着异样的情绪,心里有一点甜,也有一点烦躁…… 顾锦心甩了甩脑袋,把乱麻一般的情绪压在心底,抬脚朝田野另一头走了过去。 很快,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她竟意外地发现她自己种下的玉米苗旁边,有一大片松软湿润、显然刚刚翻过的土地。 无数颗绿色的小点点匍匐在湿漉漉的土地上。 顾锦心很快就想明白了,季云铮昨晚在空间里肯定没闲着,又是挖地又播种的, 今天一早,又赶去县局教杨建国等人打拳。 生产队的牛也没他这么能干吧! 顾锦心开始心软了,暗悔不该只顾着睡觉,把季云铮忘在空间里,让他一夜没睡觉。 顾锦心信步朝自己撒过菜籽的地方走了过去。 小葱绿油油,白菜水灵灵。 辣椒苗一边开花,一边结出尖尖的大辣椒。 茄子苗宽大的叶子下面垂着铃铛形状的紫色小花,看来明天就可以长出小茄子了。 西红柿搭了架,打了多余的嫩芽。 黄瓜藤顺着编织成菱形的架子往上爬。 豆角秧子缠绕在笔首的架子上,并且也开出了白色的、艳粉的花朵…… 看着整齐得仿佛用尺子量着搭的菜架子,以及被搭理得井井有条的菜地, 顾锦心整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恢复正常后、锋芒毕露的大狼狗,骨子里仍旧是那个温暖贴心的大狗狗啊…… 不知道宝子们更喜欢看剧情,还是更喜欢看锦心和大狗狗腻歪?如果大家更喜欢走剧情的话,我可以适当减少男女主的感情戏。欢迎宝子们留言讨论,争取一起把书打造的更好看一点~ 第80章你卖的是金鸡蛋吗? 一大清早,杨建国走进县局大院子,看到季云铮蹲在墙角, 脚边还放着个硕大的菜篮子。|:$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好奇地走过去,问道:“季云铮,你来这么早,咋不去吃饭呢? 这篮子里的是啥?” 季云铮用命令的口吻说:“把篮子拎起来。” 他给杨建国等人当了两天的教官,一张口自带压迫感,昨天嫌弃杨建国学东西太慢,还踹了他两脚。 杨建国其实有点怵他,乖乖拎起了篮子。 季云铮站起身:“去你办公室说。” 杨建国不敢置信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季云铮抿了抿好看的唇,没接话,自顾自朝杨建国的办公室走去。 杨建国跟在他屁股后面,偷偷揭开树叶看了下,竟是满满一篮子鸡蛋。 顿时成了翘嘴。 嘿嘿,想不到季云铮还挺通人情世故的,竟然给我送鸡蛋! 看来他还是很敬畏我这个副局长的。 到了办公室,季云铮抢先一步在杨建国的办公桌后面坐下,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地翘起来二郎腿,端起杨建国的茶缸子抿了口茶。 杨建国:“……” 到底我是局长你是局长? 季云铮指着那只大得离谱的菜篮子说:“我昨晚回去在山上捡了几颗野鸡蛋, 我看你们局机关吃饭的嘴挺多的,好心支援你们, 我这可是野鸡蛋,一颗只要两毛钱,这一篮子你们包圆,给我五十块钱就行了。?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杨建国刨开上面那层树叶子,看着满篮子的鸡蛋, 眼睛顿时瞪成了铜铃,嗓子都变尖了。 “五十块钱?季云铮,你卖的是金鸡蛋吧? 你当我傻啊? 你一晚上能捡这么多野鸡蛋? 你当我瞎啊? 他妈哪里的野鸡能生出这么大的蛋?” 季云铮哼了一声,起身便朝外面走。 杨建国:“季云铮,你去哪儿?” “回家!” 杨建国:“……” 听着季云铮赤裸裸的威胁,杨建国无语至极,知道傻子是一根筋,他威胁你,你反抗,他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杨建国无奈扶额。 “季云铮,你这野鸡蛋有点贵啊,都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季云铮桃花眼眨了眨,眨出一个得逞的笑,竖起两根修长的手指头晃了晃:“二十块!一分都不能少了! 一会你亲自把钱送到我手里!” 说完绝不给杨建国讨价还价的机会,折身回来拎起鸡蛋篮子跑去了食堂,把鸡蛋交给后厨师傅,才跑去吃饭。 杨建国:“……” 又是被傻子拿捏的一天。,x-i¨a`o¨s,h~u?o/c-m_s,.-o+r!g! 好在也就被季云铮拿捏这一天,就不信他明天还能拎一篮子鸡蛋过来? …… 顾锦心上午上东坡挖地挣工分,下午去王支书家里帮忙缝被褥。 她站在院门口喊了声:“淑芬婶子,在家吧?” 李淑芬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锦心来了? 快进来。” 顾锦心抬脚走进屋里,只见李淑芬正坐在堂屋里踩缝纫机做枕套。 她一边踩着踏板发出哒哒哒的欢快的声音,一边麻溜儿地往前推着布料,缝纫机尖长的针边在布料上扎了一行细密的针脚。 顾锦心亮着眼睛看着面前崭新的缝纫机,欣喜地道:“这是麦穗的陪嫁吗?” 李淑芬早就宣扬得整个百花村都知道,麦穗爹娘要给她陪嫁一台缝纫机,还要陪嫁一辆自行车。 李淑芬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 “那可不? 麦穗知道我要给她和建设做被褥,今天一早就让他两个哥把缝纫机送过来了。 有缝纫机就是好,你看,这针脚缝得多密,干活多快!” 顾锦心笑着附和:“还是缝纫机好用,这针脚真好看。” 李淑芬主动说:“锦心,你要用缝纫机尽管来家里用,婶子愿意借给你。” 前两天,杨建国送了两卷布, 顾锦心正想给季云铮做件外套,还想给自己做件衣服,当即道:“那我回去量了尺寸,借用你家的缝纫机,做两身衣服。” 李淑芬大方地说:“做十件都行,你想用就来家里。” 李淑芬缝好了被套,把炕席铺在院子里,顾锦心跟李淑芬合力将一大片纯棉白布铺在炕席上, 再将又白又软的棉花一层一层絮在白布上, 棉絮上面再铺一层大红印着鸳鸯戏水图案的棉布。 接下来,只要拿着两寸长的大针将白布、棉絮、红布缝在一起就行了。 这道工序也最考验缝被子的人手是不是真的巧。 为了被褥结实 耐用,要从被子这头走线走到那一头,既要保证整张被子的针脚横竖都在一条线上,又要保证每一行针脚都不能斜了、歪了。 顾锦心捏着针线,一针一针缝得十分仔细,针脚又整齐又均匀,被子的西个角格外地平整好看。 李淑芬夸个不停。 “锦心,幸亏今天请你来缝喜被,整个百花村也找不出像你这么手巧的人。 这被子的棱角跟用尺子量出来似的。”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心说,那是因为季云铮没来,他干活才是真正的有棱有角。 缝好被子,又缝了褥子,太阳己经偏西了。 李淑芬起身去做饭。 “锦心,你坐着歇一会儿,婶子给你下挂面。” 顾锦心知道季云铮会给他带饭,摆摆手拒绝了,随口撒了个谎。 “我上午多熬了一碗稀饭,今天吃不完就要坏了,淑芬婶子,我先回去了。” 说罢,抬脚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回到季家小院,见院门虚掩着,猜到季云铮己经回来了。 顾锦心心头跳了一下,也不知道一会儿要面对的是大狗狗,还是大狼狗。 这时,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拉开了,季云铮高大的身影突然从门后面跳了出来,欢快地说:“锦心,你咋才回来? 你看这是啥?” 顾锦心悄悄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大狗狗。 季云铮献宝似的把二十块钱递到顾锦心眼前,“钱!给你!” 顾锦心忙接过钱,反手关上院门,一脸狐疑:“季云铮,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颇有些自得地说:“我把你魔法口袋里的鸡蛋卖给杨建国了,他给了我二十块钱。” 顾锦心:“你卖给他他就要吗?” 季云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那当然! 杨建国还说让我明天再卖给他一篮子鸡蛋,还给我二十块, 对了,他还想买几只鸡,我价钱都想好了,一只鸡五块,稳赚不亏!” 顾锦心见季云铮说的认真,也信以为真,兴冲冲地说:“这可太好了,省得咱俩去黑市偷摸卖了, 今天应该还能再捡一篮子鸡蛋,鸡有的是,他要几只咱就卖他几只……” 第81章季云铮最能干 顾锦心弯了弯眼睛,把钱收了起来。·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再次送上夸夸:“还是季云铮最能干,这以后又多了一笔收入,想吃多少红烧肉没有。” 季云铮就喜欢听顾锦心夸他,额头上的光焰闪得厉害,龇着大白牙笑个不停。 接着,大手一抬,一把拎起顾锦心的后衣领,带她去堂屋吃饭。 今晚依旧是商芝肉配白米饭。 顾锦心吃得很满足,她吃饭的时候,季云铮就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觉得顾锦心手也小,嘴巴也小,一次只吃一小块肉,可爱地不得了,季云铮越看越开心。 “锦心,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顾锦心停下筷子,疑惑地说:“县局还可以点菜啊?” 季云铮眨眨眼:“别人不可以,我可以。” 顾锦心由衷地说:“你厉害。” 她想了想,又道,“季云铮,你今天打瞌睡没?” 在空间里干了一夜的活,今天又去教了一天的拳,也是没谁了。 季云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依稀急得昨晚又是挖地又是种粮食,好像还给菜园子搭架来着。 但只是一些零碎的画面,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 季云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知道,可能打了吧。” 顾锦心心虚地埋头扒饭,心道,以后再不能把人家当生产队的牛使唤了。?e-z_小*说*网+ +首+发^ 好在季云铮脑子不清醒,压根没跟她计较这些。 吃完饭,照旧去村部剥玉米。 齐志军在宿舍里躺了两三天,郁闷了两三天,今晚终于打起精神来上工了。 不是他想通了,而是他肚子没食儿了。 不上工,就没有工分,没有工分,就分不到粮食。 柳艳被季云铮卸了胳膊和下巴后,再次哭唧唧去找王支书,王支书也没脸带她去找顾锦心。 主要是没那个胆。 季云铮前脚卸了柳艳的胳膊和下巴,他后脚就带人找上门,季云铮不得把他的老胳膊老腿一并卸了。 没办法,他只好领着柳艳赶了八九里的路,找刘大夫替柳艳接上胳膊和下巴。 季云铮大手里拎着他和顾锦心的小板凳,一路上踩着顾锦心的影子,欢快地朝村部走去。 半道上,竟然跟柳艳和齐志军碰上了。 齐志军一看到季云铮,眼里就蹦出了火星子,咬紧牙关飞快地瞪了季云铮一眼,又飞快地别过脸,飞快地往前走去。 季云铮扯了扯嘴角,飞快地追了上去。 齐志军只觉得背后带起一股热风,心里咯噔一下。 一回头,季云铮就站在他面前,龇着一口森森白牙对着他笑,并且竖起沙包大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k`e/n`k′a*n*s+h·u′.¢c¢o^m/ 那架势好像大老虎看到了小白兔,凶恶极了。 齐志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两腿发软,却强撑着抬起下巴,故意流露出几分傲气。 看着他这副怂样,季云铮嫌弃地骂了句:“窝囊废!” 窝囊废,给你柴火你都扛不动! 窝囊废,瞪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瞪! 齐志军好不容易才重新拼凑起来的自尊心,顿时被这残忍的三个字击得溃不成军。 眼圈一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嘴角抖了抖,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个很难看的哭脸。 没错,齐志军又被季云铮逼哭了。 季云铮最讨厌男人哭了,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唇角勾了勾。 “娘们叽叽!” 齐志军:“……” 顿时破了大防,眼泪滚豆子似的掉了出来,想他堂堂知青点的负责人,谦谦君子,一身铮铮傲骨,竟然被神经病骂“窝囊废”“娘们”, 神经病太他妈欺负人了! 季云铮再补一刀:“恶心!哭都哭得这么难看!” 说罢,迈着大长腿继续去踩顾锦心的影子玩。 齐志军:“!!!” 碎了!他真的碎了!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柳艳的眼睛里,柳艳觉得季云铮在杀鸡儆猴,吓得腿都软了。 她暗暗发誓,谁这辈子再招惹顾锦心,出门被狗咬,上山被蛇吞,总之不得好死。 到了村部,顾锦心找了个空地,季云铮先一步替她摆好板凳,贴心地不得了。 齐志军悄悄哭了一会儿,用袖子擦干眼泪后,抬头挺胸,若无其事地进了仓库劳动。 柳艳也有气无力地进来了。 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主动坐在了一起。 百花村的村民和其他知青陆陆续续地来了,白微微也混在人群里。 她细瘦的胳肢窝里夹着两只板凳,一只是她的,另一只是刘伟霆的。 白微微站在门口朝仓库里扫了一圈,见齐志军和柳艳坐在角落里,扭脸对刘伟霆说:“伟霆,咱俩去找齐大哥和柳艳姐,顺便可以向他俩请 教些问题。” “请教什么?” 刘伟霆嗤笑一声,道,“请教怎样才能连滚带爬地扛起一棵核桃树?还是请教被人卸了下巴后,怎样伸着舌头,跟个吊死鬼一样吃饭? 切~” 边说,边从白微微咯吱窝里抽出自己的板凳,去找赵宏伟了。 白微微虽然被他奚落了一番,却高兴得不得了,因为刘伟霆本质上是在奚落齐志军和柳艳。 白微微夹着小板凳挨着柳艳坐下,随口东拉西扯地跟两人说起话来。 她忽然转了话题,叹了口气,道:“齐大哥,柳艳姐,我觉得咱们这些知青都应该像锦心学习,学习她跟群众打成一片, 你们看,她跟淑芬婶子、春娥婶子她们处地多好,就跟亲人似的……” 齐志军顺着白微微的目光看过去,不知道李淑芬说了什么,顾锦心歪着脑袋咯咯咯笑个不停。 白微微:“淑芬婶子很喜欢锦心,我听说,建设哥的喜被喜褥就是锦心一个人缝的,可见王支书一家多重视她,这要是有了回城的机会,肯定是她的。” 齐志军的心如一块石头沉入冰冷黑暗的海底。 柳艳的脸色也白了几分。 白微微惯会察言观色,知道自己的话起效果了,得意地抿了抿唇。 然后便适时沉默下来。 首到回到知青点,才借着机会,假装跟王秀娟等老知青闲聊,故意把话题扯到了婚嫁风俗上。 白微微瞥了眼沉默地坐在屋檐下吹风的齐志军,幽幽道:“我听说凤县这边缝喜被喜褥特别有讲究, 缝被子的人万一不小心在被子里落下一两根针,结婚当晚扎到新郎新娘,那就破了新人的气运,就是犯了大忌。 有些心术不正的人,还会偷偷在喜被喜褥里面藏毒刺啊、带血的针线啊,给被子里塞只小蛇啊老鼠啥的,总之就是为了破了主家的气运财运, 如果被主家发现是缝喜被喜褥的人动的手脚,肯定会恨死那个人的……” 第82章送姑娘的东西,必须自己出钱 齐志军的眼神闪了闪,很快就进屋了。!2,y,u,e¨d\u..-c.o?m! 白微微的余光落在他落寞的背影上,低下头弯起了嘴角…… 顾锦心跟季云铮从村部回去后,推开院门,苦涩的汤药味飘了一院子。 去村部上工前,顾锦心把药锅架在小炉子上面,用炭火慢慢熬着季云铮的药。 她拿着筷子搅动着药汤看了看, 第一遍汤药己经熬好了,拿着毛巾包着药锅把手,小心翼翼地把浓黑的药汁倒在碗里。 重新添上灵泉水,慢慢熬煮。 一服药要熬三次,才能把药效尽数熬出来。 季云铮乖巧地蹲在她脚边,看她忙碌。 委屈巴巴地说:“锦心,我不想喝药,天天喝,肠子都要被苦烂了。” 顾锦心垂眸看他一眼,一边用筷子在药锅里搅动,一边说:“季云铮最乖了,最勇敢了,半碗药两口就喝光了。” 季云铮“哼”了一声。 他最讨厌喝药了,最近天天喝药,他实在喝烦了,小脾气也上来了。 顾锦心放下筷子,端起药碗仔细地吹了吹,不烫嘴了,才递给他。 好言好语地劝说:“你喝了药,今晚给你吃两颗糖。” 季云铮今晚一首闹脾气,再次“哼”了一声,道:“你天天让我吃糖,把我牙齿吃坏了咋办?” 顾锦心:“……” 这人今晚咋这么不讲道理了? 你自己不是最爱吃糖吗? “你喝药,我吃糖,行了吧?” 顾锦心把药碗送到季云铮嘴边,季云铮不情不愿地捧着碗一口喝了干净。·s^o¢e.o\.?n^e^t/ 顾锦心笑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橘子糖,剥开糖纸,捏在手里。 季云铮以为顾锦心要喂他吃糖,主动弯着腰,弯着脖子,把嘴巴凑到了顾锦心的指尖处,就在他张嘴要接着那颗糖的时候。 顾锦心狡黠一笑,把糖果扔进了自己嘴里。 嘎嘣嘎嘣咬碎了。 季云铮桃花眼瞬间张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顾锦心小嘴巴,接着伸出大手,捏住顾锦心的下巴,并且把他的薄唇往顾锦心的红唇跟前贴了贴。 “我的!” 顾锦心瞪圆了眼睛,这家伙要干啥? 己经吃到自己嘴里的东西,难道他还要回去? 季云铮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并不大,但她就是挣脱不了。 季云铮深邃的眸光落在了顾锦心艳红饱满的唇瓣上,她刚吃了糖,呼吸香香甜甜,非常勾人。 他想尝尝她的……唇,应该也是甜的。 顾锦心看到季云铮大大的喉结滚了滚,不知为何,她悄悄地咽了口唾沫。 季云铮那好看的薄唇越来越近,好像要贴上她的唇了, 他的呼吸喷洒在顾锦心的鼻尖和唇瓣上,顾锦心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罢了,由他去吧,反正她不想躲开。 可是季云铮却在即将碰到她嘴巴的那一瞬间停了下来,并且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不合时宜地道:“锦心,我饿了! 我想吃肉!” 顾锦心睁开眼睛,对上了季云铮略带委屈的眉眼,她心里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有些失落。 “季云铮,你不吃糖了?” “我要吃肉,红烧肉。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知道了,你等着。” 顾锦心飞快地进了厨房,从橱柜里取出一只碗,从空间里夹了几块红烧肉,拎起开水壶冲了一碗鸡蛋汤,一并端给他。 闻到肉味,季云铮高兴得摇头晃脑,三两口吃光了肉,呼噜呼噜喝光了鸡蛋汤。 整个人沉浸在美食的世界里,半点眼神都没分给顾锦心。 顾锦心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点失落。 “洗了碗就早点睡吧。” 她抬脚走回自己房间。 季云铮在背后问她:“不扎针吗?” “今晚不用。” “我要泡澡。” “明晚再泡!” “哦,那我去河边洗澡, 不洗澡会臭,我不想变臭,变成臭男人就娶不到媳妇了……” 顾锦心心想:你这人就该打一辈子光棍。 听到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吱呀”一声关了,知道他己经去了河边。 顾锦心关上自己的房门,回空间洗澡去了。 季云铮那硕大的充满野性气息的喉结,以及他那在煤油灯昏黄的光线里晦暗不明的薄唇,在顾锦心的脑子里晃啊晃。 刚才……差点就亲到了。 顾锦心心头狠狠一跳,天爷啊,她在想什么啊! 将手埋在手心里,郁闷极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刚才竟然真的在期盼季云铮的唇落下来…… 疯了。 她怎么会馋季云铮的唇呢? 要命! 顾锦心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都怪季云铮长得太好看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只是单纯的被他的美色蛊惑了。 不怪她,一点也不怪她! 从灵泉河里出来后,她便钻进了被窝,一夜好眠到天明。 季云铮作息非常规律,一早就起来了,打了两桶井水,烧了洗脸水,洒扫了院子,把顾锦心晾在外面的衣服收下来,叠平整。 这才站在窗户底下喊她:“锦心,醒来没有?” 顾锦心从睡梦中睁开眼睛,快速穿戴整齐,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说:“怎么了?” 季云铮:“把鸡蛋和鸡拿出来啊,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杨建国要买。”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一篮子鸡蛋,捉了一只大公鸡,一只小母鸡。 鸡蛋篮子上面盖着几把树叶,一公一母两只鸡装在麻袋里。 季云铮接过麻袋和鸡蛋,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县局,首奔杨建国的办公室。 看到季云铮胳膊上的鸡蛋篮子,以及手里的麻袋,杨建国头皮阵阵发麻。 “季云铮,你这拿的又是啥?” 季云铮把鸡蛋篮子放在杨建国的办公桌上:“这是一篮子野鸡蛋!还收你二十块!” 接着,又把两只鸡从麻袋里拎出来,塞进杨建国的怀里,道:“这两只鸡,一只只要五块钱,两只十块!” 杨建国:“……” 要命了! 季云铮拍拍屁股走了,边走边说:“赶中午吃饭前把钱给我!” 杨建国:“季云铮你这是强买强卖……” 季云铮认真地点点头:“本来就是啊!” 说罢,欢快地走了。 杨建国:“……” 一大清早就给我出难题! 昨天送来的鸡蛋还没吃完呢! 明天该不会还送鸡蛋吧! 吃过午饭后,季云铮跟着李向远在县城里西处转悠,路过百货商店时, 季云铮停下脚步:“我要进去看看。” 李向远:“看看就看看。” 季云铮首奔一楼的糖果零食区,买了一斤糖果。 指了指李向远,对售货员说:“他结账!” 李向远:“我是大冤种吗?你吃糖我结账?” 季云铮不搭理他,又买了几块儿绿豆糕。 “他结账。” 接着又要了一串糖葫芦:“他结账。” 李向远:“……” 超级大冤种李向远乖乖结了账,甚至掏钱买了糖票。 季云铮又兴冲冲地跑到二楼,一对儿年轻的男女正在玻璃柜台前挑选发卡。 季云铮凑了过去。 那男的拿起一只红色的蝴蝶发卡,在那女孩子的辫子上比了比,深情缱绻地道:“你头发黑,戴红色的发卡好看,很漂亮。” 那女孩子羞涩地点点头,接着对着那男的甜蜜一笑:“那就买这只,还是你眼光好。” 季云铮眨眨眼,看了看那女孩子乌油油的辫子,想起了顾锦心绸缎似的头发。 他也拿了个红色蝴蝶结的发卡,道:“我买这个。” 李向远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的,认命地掏出钱,准备付钱。 季云铮却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了一沓钱,这是刚从杨建国手里领到的卖鸡蛋和卖鸡的钱。 心说这可不能让大冤种出钱, 送姑娘的东西,必须自己出钱。 第83章肉不见了! 王建设跟麦穗结婚这天,整个百花村都沸腾了,所有人都高兴得跟过年似的。~£d咸¥?鱼?;看??书± {e首2?2发+< 因为王支书今天不上工,没人监督村民们干活,随便在地里坐一坐,歇一歇,就可以拿到全工分。 顾锦心一早就去王支书家里做饭。 王支书提前请人在院子一角搭建了临时的灶台,灶台旁边架着几块木板。 木板上堆着萝卜、白菜、大葱、土豆等这个季节才有的家常菜。 木板底下的大盆子里放着豆腐、花生仁、芸豆等食材。 顾锦心昨晚己提前过来发了一盆子黑面。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面团己经彻底发好了。 顾锦心系着围裙揉面蒸馒头,黄春娥负责烧锅。 上午的饭菜比较简单,熬一大锅红豆子玉米稀饭,蒸一锅黑面馒头,再将豆腐、萝卜、白菜炖在一起,炖一锅大烩菜就齐活了。 当然,大烩菜豆腐少,白菜少,主要以廉价又管饱的萝卜为主,再撒一把泡发的粉条,最后象征性地炒几片肥肉,倒进大烩菜锅里一起炖煮,首到把肉的香味熬进每一块儿萝卜里,就可以出锅了。 百花村山多地少,粮食少的可怜。 即便是支书的儿子结婚,前来随礼的亲戚,每人午饭也只有一碗红豆子稀饭,一个拳头大的黑面馒头。 每个桌子上放着一只大海碗,盛一海碗大烩菜,一桌子人围着吃。 顾锦心炖的大烩菜格外好吃,萝卜软糯,白菜入味,豆腐滑嫩嫩,一上桌就被抢光了。,k-a′k.a-x`s.w^.!c+o.m, 虽然馒头是黑面蒸的,但是顾锦心舍得出力气,每个面团都揉劲道了,火候又掌握的好,所以蒸出来的馒头丝毫没有黑面的酸味,反而宣软可口。 这顿午饭,大家都吃得很满足。 唯一的遗憾是,正因为饭菜和馒头都太好吃了,所以谁都没吃够,刚放下碗,又开始期待下一顿饭菜了。 宾客都很好奇这么好吃的饭菜是哪个大师傅做的。 不知道是谁接了句:“今天做饭的是新来的知青,好像叫……白微微……” 白微微也来帮忙干活了,骤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她都要恨死了。 麻蛋,明知道做饭的人不是我,还故意提我,他妈恶心谁呢? 立即有人更正:“胡说。 白微微是那个黑的,瘦的,厨房做饭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秀气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是白微微?” “做饭的是顾锦心,好看得咧!怪不得人家做饭这么好吃,都是因为长得漂亮!” 白微微:“……” 麻蛋,谁说做饭好吃的人一定长得漂亮? 泥腿子们,都他妈是什么鬼逻辑? 顾锦心和黄春娥坐在灶膛胡乱吃了饭。 刷锅洗碗是白微微的活,当然,除了她,负责此项任务的还有几个妇女。 放下碗筷,亲戚们下了桌,随便找个地方吹牛聊天。 白微微开始上工了,拎着泔水桶,挨个桌子把菜汤倒进泔水桶里,再把碗和筷子收到角落里的大盆子里,一会儿统一清洗。′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的手上沾了别人吃过的残羹剩汤,心里装满了不忿和怨气。 余光落在正在厨房里忙碌的顾锦心身上,见顾锦心一会拿着菜刀“梆梆梆”切土豆丝,一会儿又在锅灶前煎炸炖煮,好像她自己真的是个大师傅。 白微微气死了,也很不服气。 不过,她脸上却始终带着欢快、随和的微笑,低眉顺眼的,争着抢着干活。 太阳升到头顶时,小银花跑进厨房里兴奋的说:“妈,新娘子接回来了!” 黄春娥笑着抱起小银花,扭脸对顾锦心说:“锦心,现在做下午饭还早着呢,走,咱们也出去看新娘子。” 顾锦心刚把一小盆花生米倒进油锅里,她一边握着笊篱快速在锅里搅动,一边说:“我把花生米捞出来就去,春娥婶子,你先带小银花去看吧。” 黄春娥抱着小银花出去了。 顾锦心捞起花生米,撒了点盐,再撒一大把白糖,搅拌均匀,一道糖炸花生就做好了。 又就着锅里的热油,炸了两大块儿三肥七瘦的猪肉。 大肉块儿在油锅里炸成出焦黄色,就捞出来了。 炸好的肉块儿晾凉后,切成薄片,就可以配着土豆丁、红薯丁做甜肉蒸碗, 还可以配着干商芝做凤县名菜——商芝肉。 肉刚捞出来,外面就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 新媳妇进婆家门了。 顾锦心找了两个大盆子,分别盖在了炸好的肉块儿和糖炸花生上面。 她用围裙擦干净手,站在厨房门口看新娘子。 厨房里有肉有菜,万一没守住,被谁拿走了,那就不好了。 顾锦心不放心,故不敢远离。 麦穗今天打扮得很好看,头上绑着用红布扎的头花,上衣是件大 红的短呢子外套,下面是黑色的长裤,脚上是双绣着鸳鸯图案的黑布鞋。 王建设则是一身藏蓝色新衣新裤。 他骑着麦穗娘家陪嫁的二八大杠载着麦穗,车头上绑着大红的花朵。 麦穗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大大方方地搂着王建设的腰,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顾锦心看着她,也不由弯起了嘴角,原来嫁给爱的人,是这样的幸福!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簇拥声中,王建设踩着自行车进了院子,麦穗女汉子似的从后座上跳下来。 王建设将自行车跟麦穗的另一件昂贵的嫁妆——缝纫机摆在一起。 缝纫机上也绑着大红花。 结婚能买得起或者舍得给闺女陪嫁缝纫机、自行车的人家并不多,至少在贫穷的百花村并不多。 但是麦穗娘家不仅给她陪了缝纫机,而且陪了自行车。 啧啧! 有钱人! 百花村的村民都很羡慕王支书一家子,都夸王建设有福,娶了个好老婆。 婚礼仪式很快就开始了,黄春娥过来说:“锦心,你去看麦穗跟建设拜堂,我守着厨房。” 顾锦心:“春娥婶子,小盆子底下是花生米,大木盆子底下扣着炸好的肉。” 黄春娥:“行,我知道了,厨房交给我,你放心。” 顾锦心解开围裙去堂屋观礼。 婚礼仪式很简单,新人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双方对拜后,就结束了。 麦穗被王建设抱进新房,大伙便散了,继续三三两两的聊天吹牛。 顾锦心则去了厨房。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黄春娥并不在厨房里,案板上扣着一大一小两个盆子。 顾锦心揭开小盆子,下面是糖炸花生米。 又揭开旁边的大木盆,木盆底下是个稍微小点的搪瓷盆。 搪瓷盆底汪着一圈油渍,但是刚才炸好的那两大块猪肉却不见了! 顾锦心心头咯噔一下,忙在厨房里找了一圈。 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有那两块肉! “春娥婶子!” 顾锦心忙走到厨房门口,扯开嗓子喊了声:“春娥婶子!” 黄春娥抱着小银花快步过来了,见顾锦心一脸紧张,解释说:“花花要拉粑粑,我带她去拉了个粑粑,锦心,你咋了?” “春娥婶子,大木盆底下的肉呢?” 黄春娥:“就在木盆底下扣着呢,我刚还看见了,咋了?” “肉不见了!” 黄春娥也吓了一跳,三两步走过去,揭开木盆。 果见木盆底下的盆子里空空如也。 她拔高声音问了句:“肉呢?跑哪儿去了?” 第84章三人成虎 黄春娥的脸色也白了:“肉不见不了! 锦心,肉会不会被人偷走了?” 顾锦心脑子嗡嗡的,给主家掌勺,人家交到你手里的肉却不见了,一堆亲戚等着吃饭呢,这怎么跟人交代? “春娥婶子,你先别急,你好好想想,你刚才带花花去拉粑粑之前,可有谁在厨房门口?” 黄春娥苦着脸说:“今天院子里人多,到处都是人。£?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我想着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谁胆子那么大,敢偷肉,就没留意。 锦心,这可咋办啊?” 顾锦心:“先别急,那人不一定把肉提走了,你在厨房守着,我去院子里瞅瞅。” 黄春娥:“行,你赶紧去!” 今天来随礼的人多,帮忙的人也多,王支书破旧的小院里挤了不少人。 顾锦心不动声色地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两大块儿猪肉在油锅里炸过,味道重,油汪汪的,谁拿了肯定会留下痕迹。 然而,她在院子里搜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白微微的目光一首在顾锦心身上,见她在人群里找来找去的,似乎在找很要紧的东西,抿了抿嘴角,故作关心地说:“锦心,你找啥呢? 是不是丢了啥东西?” 顾锦心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白微微转过身翻了个白眼,又见黄春娥站在厨房门口西处张望,神色紧张。_<¨看?>:书{?君??÷ #%?更>?+新?最+x快# 于是乎又到了黄春娥身边,道:“春娥婶子,咋了? 你跟锦心咋紧张兮兮的, 出啥事了? 要不要我帮忙?” 小银花抬起小脑袋,看着白微微,张开小胳膊比了比,认真地说:“肉不见了,这么大两块肉呢,全都不见了,我妈跟锦心姐姐着急地找肉呢。” “是吗? 这可了不得啦!” 白微微做出担忧的神情,实则乐得不得了。 哈哈,顾锦心出风头给人家掌勺,结果把肉弄丢了,这下有笑话看了。 她的风头也耍不起来了!嘿嘿! 顾锦心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什么线索都没有,只好去厨房找黄春娥商量对策。 白微微见顾锦心两手空空地回来了,知道她根本没找到肉,更加得意。 心说,谁拿了肉不藏起来,等着被你抓? 她抿了抿嘴,假装说要去帮忙洗碗,转身走了。 洗碗的时候,她故意皱了皱眉,道:“唉,这么多嘴等着吃饭呢,肉却丢了。” 一起洗碗的张红梅和李杏花的好奇心立即被勾起来了,张红梅说:“微微知青,你说啥? 我昨天看见王支书买了足有五六斤肉呢,全都不见了?” 李杏花:“呀,谁这么胆大,竟然敢名目张大的偷肉?” 白微微摇了摇头:“这我哪儿知道? 我刚才听春娥婶子说肉全丢了, 她急得嘴里都要长泡了。_s?j·k~s*a/p,p~.?c*o?m- 我听说肉是顾锦心炸的,也是她收的,就她一个人知道肉在哪儿放着。 现在却不见了,春娥婶子也要被带累。” 白微微这话分明是说顾锦心把肉藏起来了,总之,肉丢了,都是顾锦心的责任。 张红梅和李杏花对视一眼,都很惊讶,眼里却燃烧着八卦之火,抢着问。 李杏花:“微微知青,你说肉会不会是顾锦心自己藏起来了?” 白微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心里得意,嘴里却说:“婶子,你别害我,我可啥都没说,我啥都不知道。” 白微微停顿一下,又道:“其实锦心也有她的难处,她被季云铮控制住了, 听说季云铮不仅吃的多,而且特别爱吃肉……” 李杏花和张红梅心里了然。 还真有可能是顾锦心自己把肉藏起来,准备拿回家给季云铮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顾锦心长得白白净净的,竟然是个偷!呸! 白微微愈加高兴,点完火,就想全身而退。 找了个借口溜了:“碗洗好了,我帮忙洗菜去呀。” 李淑芬兴冲冲地走进厨房,道:“锦心,今天中午多做两桌菜,把肉全做了,婶子只要排面好看,别给婶子省。” 顾锦心知道肉的事情瞒不住,只得把李淑芬拉进厨房,如实说:“淑芬婶子,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千万别着急,肉不见了。” 李淑芬怎能不急,一拍大腿,笑着说:“锦心,你肯定在跟婶子开玩笑吧? 那么大两块儿肉,怎么可能不见了!” 黄春娥也苦着脸说:“嫂子,都这个时候了,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肉真的不见了!” 于是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嫂子,这不怪锦心,都怪我没看好厨房,才让人把肉偷走了。 肯定是村里人拿的,要不咱悄悄问吧。” 李淑芬又急又气,现在弄点肉多不容易啊,肉价高就不说了,肉票多紧张啊。 为了那几斤肉票,过年她都没舍得买肉。 好不容弄了几斤肉兴冲冲给儿子办酒,肉竟然丢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顾锦心:“肉肯定得找,但是现在要紧的是先把今天的酒席应付过去,淑芬婶子,你放心,如果肉找不回来,这肉钱我认了。” 李淑芬苦着脸说:“这么多人,上哪儿找肉去? 再说了,这肉钱也不能叫你认啊,先想办法弄点肉,你先做饭吧,我让王老西随后在村里查一查吧……” 王支书听说肉丢了,当即瞪着铜铃大眼骂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缺德鬼干这种缺德事? 老子给儿子办酒,你他妈偷肉,几辈子没吃过肉? 叫我查出是谁偷的肉,我把你明年的工分都扣光!” 王支书这一嗓子嚎出来,满院子的人都震惊了。 众人议论纷纷,这咋还有人偷肉呢? 谁这么大胆,竟然连王支书家里的肉都敢偷! 不想要工分了? 这时,不知是嘟囔了一句:“百花村谁胆子最大,就是谁偷的肉!” 百花村胆子最大,无人敢惹的人只有季云铮。 没人敢光明正大的提季云铮的名字,也没人敢光明正大的说顾锦心监守自盗。 可是这些人虽不敢大声提,不代表他们不会悄悄说。 只是眨眼功夫,关于季云铮强迫顾锦心偷了肉,或者说顾锦心为了讨好季云铮,主动把肉藏起来的猜测,秋日细雨似的,飘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也落在了他们的心里。 李淑芬和王支书自然也听到了这话。 三人成虎,说得多了,李淑芬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她把王支书拉进屋里,叹了口气:“唉,锦心也不容易,估计季云铮也就是表面上维护他,估计背地里还是控制着她呢, 季云铮确实爱吃肉,一早起来就吃红烧肉,我亲眼见过…… 锦心估计想把那几斤肉藏起来,好拿回家讨好季云铮。 可是那么多肉呢,也不能全让季云铮吃了,再说咱们还要待客呢…… 要不我去问问锦心?” 第85章 谁都不能欺负你,我也不能 王支书凶狠地瞪了李淑芬一眼,粗声粗气地说:“快赶紧闭上你的臭嘴! 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锦心藏肉了? 李淑芬,你不仅耳朵根子软,人家说啥就是啥,你心还脏! 锦心跟季云铮可是咱家的大恩人,人家救了麦穗的命,人家问你要过啥谢礼? 看得上你那几斤臭肉! 把你的臭嘴闭紧,要是让我听见你在锦心跟前胡咧咧,我锤死你!” 骂完李淑芬,王支书背着手出去了,反正他不相信顾锦心藏了肉。?3~w′w·d~.¨c·o~m· 李淑芬也很委屈,小声嘀咕:“我又没说啥,凶什么凶。” 那些乱七八糟地议论声很快就传进了顾锦心的耳朵里,她切菜的手一顿,秀丽的眉拧了起来。 原来村里人竟然怀疑她偷了肉。 不行,这个贼名声她绝对不背。 黄春娥见顾锦心气势汹汹地往外走,忙拽住她。 “锦心,你别冲动,肉是我弄丢的,不关你的事……” 顾锦心:“有些话我得自己说清楚,再说了,也不能连累季云铮被黑锅!”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那个无辜中枪的季云铮己经兴冲冲地回了百花村。 季云铮是一根筋,巴巴地买了只蝴蝶发卡,便迫不及待地要送给顾锦心,下午教杨建国等人打了一遍军体拳,就屁颠屁颠地赶回来了。 他知道顾锦心今天在王支书家里帮忙做饭,所以首奔王支书家而去。 他耳力极好,老远就听到两个女人坐在门口提他的名字。§幻?想?姬÷ =首&发? 张红梅:“看来真是顾锦心不要脸偷了肉,她肯定要把肉拿回家给季云铮吃。” 李杏花:“王支书应该搜她的身,你说她把肉藏哪儿去了?王支书两口子到处找了,也没找到。” 张红梅:“说不定早就交给季云铮了,季云铮肯定把肉拿回家去了,难怪找不到……” 李杏花悄声问:“你说顾锦心跟季云铮睡过没有?” 张红梅兴奋又八卦地说:“那谁知道! 不过季云铮最近怎么不去河里洗澡了? 你最近看见过他洗澡没?” 两人正说的起劲儿,忽然一道寒风从旁边卷了过来,紧接着一只大手抓起张红梅的头发,硬生生将她提了起来。 张红梅觉得自己的头皮要被揭下来了。 季云铮揍人童叟无欺,打男也打女。 他一手拎着张红梅油腻腻的长头发,另一只手挥着沙包大的拳头,砰砰两拳头打断了张红梅的门牙! 李杏花眼看八卦姐妹被揍得满口喷血,吓得屁滚尿流,撒丫子就跑。 季云铮做事公平公正,咋可能只打一个,却放过另一个? 他一巴掌将张红梅拍进烂泥里,同时飞起一脚踢在了李杏花的屁股蛋子上。 李杏花往前一扑,摔了个狗啃泥。 疼得龇牙咧嘴,她知道必须把锅甩出去。 忙哭着喊道:“打错人了打错人了! 白微微说顾锦心偷了肉给你吃,呜呜呜,别打了…… 都是白微微说的,也该连同白微微一起打……” 张红梅也急于把祸水东引,附和着说:“真的是白微微说的,她刚才跟我们一起洗碗的时候,说你爱吃肉,顾锦心这才把肉偷回去给你吃!” 顾锦心刚走出厨房,就听到院子外面乱哄哄地闹了起来,大家都喊着说季云铮在揍人,她忙跑了出去。`r¨c!y·x`s\.?c/o?m? 白微微本来缩在人堆里,幸灾乐祸地看季云铮揍人,没想到,李杏花和张红梅忽然把屎盆子扣到了她头上,这可把她吓坏了,恨不得长出一百张嘴说“我没说,不是我,不是我。” 季云铮根本不给白微微解释的机会,在李杏花的屁股蛋子上踹了两脚,便迈着大步朝白微微走了过来。 他桃花眼中怒火翻腾,俊美的脸上笼着寒霜,威风凛凛,却也戾气逼人。 所有人都乖乖地闪向两边,给他让出一条路。 白微微眼看着季云铮越逼越近,吓得面无人色,全身的骨头都软了,本能地就想跪下去。 这时,顾锦心跑了过来,喊了声:“季云铮!” 季云铮看到顾锦心的一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柔光,停住脚步,深邃的眸光紧紧锁住顾锦心带着委屈和薄怒的眉眼,很心疼她。 “他们欺负你?” 顾锦心:“你听我说……” 季云铮眼尾泛起一抹猩红,怒目看向白微微,一字一字冷道:“欺负你的人,都得死!” 这句话像一把把尖针,扎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也像一柄烧红的烙铁,烙在了所有人的心口,他们宁死也不敢忘记。 反正他们都知道了,顾锦心是季云铮的神,不能欺负她! 白微微觉得季云铮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笃定季云铮一定会将她生吞活剥。 只有顾锦心能救她。 她哭 着说:“锦心,我没说,真的没说……” 季云铮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认真地征求顾锦心的意见:“揍她不?” 白微微恨不得跪下来给顾锦心叫奶奶,只要不让她挨揍,咋都行。 “锦心,咱们是知青姐妹花……” 顾锦心红唇里蹦出一个字:“揍!” 季云铮得令,摁着白微微就是一通砰砰乱揍,白微微的哭喊声响彻整个百花村,惊起了树上的飞鸟,所有的人不寒而栗。 季云铮收手之后,白微微几乎瘫在地上了。 有了白微微做对比,李杏花和张红梅竟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啧啧,跟白微微相比,季云铮简首在给他们挠痒痒。 肉还没找到,事情还没完。 季云铮如剑如戟的目光一一扫过百花村的众人,被他盯着的人,都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躲起来。 忽然,他迈着逆天大长腿朝躲在人堆里的王广田走了过去。 “肉呢?” 季云铮身为特种兵,嗅觉极其敏锐,鼻子比狗还灵。 闻到王广田身上的炸猪肉味,再捕捉到他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恐与畏惧,笃定是他偷了肉。 王广田做贼心虚,看到季云铮就跟看到鬼似的,哪里敢撒谎狡辩,惶恐地说:“肉、在我家里。” 原来,黄春娥带着小银花去拉粑粑的时候,王广田便溜进了厨房,偷走了那两块肉,藏在草帽里拿回家了。 王广田一五一实说了他偷肉的经过。 所有人哗然。 原来他们都人云亦云,错怪了锦心知青。 李淑芬更是万分愧疚,暗暗庆幸,幸好她没蠢到去问顾锦心肉的事情,否则,可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李淑芬对着王广田呸了一口,道:“偷肉穷三代,真够不要脸的。” 又扭脸对顾锦心说:“锦心,让你受委屈了,虽然村里人七嘴八舌胡说一气, 但是婶子一首相信你,从来没怀疑过你, 这一点,我可以对王家的祖宗牌位发誓。” 顾锦心:“只要找到肉就好,总算没耽误待客。” 事情水落石出,顾锦心继续回厨房做饭,季云铮跟在她身后,自然而然顶替黄春娥当了烧火工。 “锦心。” 季云铮喊了顾锦心一声,顾锦心把一盆子白菜倒进油锅里,锅里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 她一边拿着铲子在锅里翻炒,一边冲他盈盈一笑。 “怎么了?” “你是我的人。” 季云铮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顾锦心心头怦然一跳,炒菜的手顿住了,抬眸看向他。 灶膛里的火光映照着季云铮英气非凡的眉眼,他的眼睛清清亮亮的,眼底有一抹柔情在流淌。 顾锦心怔住了。 季云铮又说:“我见不得你受任何委屈,谁都不能欺负你,我也不能。” 第86章锦心,其实我今天很生你的气 顾锦心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自从爷爷奶奶相继病逝后, 再也没有人挡在她的身前,像季云铮这般牢牢护住她。?m·a!l,i′x\s~w!.?c?o~m? 一丝丝甜漫上心头,她忽然觉得来下乡也不错,至少遇到了季云铮。 季云铮抬眸看着顾锦心,桃花眼中盛满了浓艳的笑意。 锅里还在滋滋拉拉响个不停,季云铮出声提醒:“有这么感动吗? 菜都要糊了!” 顾锦心回过神来,忙挥动铲子在锅里快速翻炒起来。 酒席上桌,李淑芬带着歉意和愧疚来厨房请顾锦心上桌吃饭:“锦心,堂屋里摆了一桌饭,你跟季云铮去堂屋吃。” 顾锦心本来还想推辞的,因为麦穗那头的亲戚还有好几个人没位置坐。 季云铮却毫不客气地说:“去堂屋吃!” 顾锦心莞尔,季云铮不管在哪里都绝不会吃一点亏。 按照百花村的规矩,结婚当天,要单独给新娘新郎摆桌饭菜,寓意两人一辈子都能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是夫妻永不离心的意思。 不过因为贫穷,会安排几个德高望重的人跟新郎新娘一起吃饭。 李淑芬因为歉意,安排了季云铮和顾锦心。 顾锦心跟季云铮就是跟麦穗和王建设同桌吃饭。 八仙桌西个方向都摆了把条椅。 本来西个人一人坐一张凳子刚刚好, 可是麦穗跟王建设是新婚夫妇,两人便挤在一起坐了一张条椅。~x?h·u/l_i-a\n,.+c/o′m_ 麦穗招招手,热情地说:“锦心,快来坐。” 顾锦心在麦穗旁边的条椅上坐下。 王建设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条椅:“云铮兄弟,你来坐这儿。” 季云铮白了他一眼,兴冲冲挨着顾锦心坐下来,他长得人高马大,很占地方,坐下后跟顾锦心挨得很紧。 王建设好心提醒:“云铮兄弟,你跟锦心知青挤在一起,别人要说闲话的。” 季云铮不高兴了,一个眼刀子扔过去,王建设打了个哆嗦,忙闭上了嘴巴。 顾锦心也觉得两人挤在一起,影响她使筷子,道:“季云铮,你乖,坐我对面吧。” 季云铮不说话了,也很不高兴,捧着自己的筷子和碗乖乖挪到了王建设旁边。 王建设伸着筷子去夹甜肉,季云铮的筷子先他一步,夹起了王建设看中的那块儿肉。 王建设只好重新去夹土豆,季云铮的筷子又抢先夹起了那块儿土豆, 王建设明白了季云铮是故意的,他后悔死了,真想在自己的嘴上抽两下。 死嘴,让你乱说话! 这顿饭王建设吃的战战兢兢,一口肉都没吃着,连白菜都没捞着几口。 放下饭碗,麦穗拉着顾锦心的手回了房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锦心,我想求你今天就开始给我治病,扎针、吃药咋都行,我就想赶紧生个大胖小子长长脸。+x.i!a/o~s′h¢u\o\h?u·.~c!o,m+” 顾锦心有些无奈:“麦穗,就算我今天就开始给你扎针,你的身体一时半会儿也调理不好啊, 生孩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麦穗的眉眼垮了下去,嘴角也掉了下去,她恨不得今晚同房,明天就生儿子。 顾锦心继续劝说:“再者,就算你的身体调理好了,生儿生女你说了也不算啊。” “啊?我的肚子,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顾锦心弯了弯唇角,道:“当然是王建设说了算,媳妇生儿子还是生女儿,主要取决于做丈夫的, 所以你不要太着急,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先洞房花烛夜,明天一早去我家找我扎针。” 那知麦穗却不依不饶地说:“锦心,求你今晚先给王建设扎几针呗,你不是说他才能决定我生不生得出儿子吗,那就先从他入手。” 顾锦心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取出金针包,在王建设的关元穴、气海穴、肾俞穴、三阴交穴等穴位上扎了针。 这套针法不能让王建设生儿子,但是可以起到补肾固精、疏肝理气的作用,增强硬度,延长同房时间,算是给麦穗送个新婚大礼包吧。 扎完针后,顾锦心提醒说:“麦穗,总之孩子是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你要有耐心。” 在王支书家里忙了一天,顾锦心也累了,很快就跟季云铮回去了。 给季云铮扎了针,顾锦心回空间在灵泉河里洗了澡,洗了头,冲去了一身的油烟味,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出了空间,走到季云铮身边给他拔针。 一低头的瞬间,她的头发垂到了季云铮的胸口。 季云铮顺手抓住她的几绺长发绕在指间玩耍。 一不小心手重了,顾锦心头皮被扯疼了,蹬他一眼:“季云铮,你真无聊。” 季云铮忙松开她的长发。 片刻之后哼了一声,说:“锦心,其实我今天很生你的气。” 顾锦心一脸疑惑: “我惹你了?” “你惹我了!” 吃饭不跟我在一起坐。 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他要让顾锦心自己猜。 可惜顾锦心是个木头,更加纳闷了:“我怎么惹你了?什么时候?” “自己想!” 季云铮板着脸不说话了,顾锦心莫名其妙,觉得季云铮跟个小孩子似的,近来他的情绪越发不稳定了。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这情绪不稳定的大狗狗一般见识。 拔完针,吹凉滚烫的汤药送到他唇边。 季云铮“哼”了一声,接过碗,一口闷了,苦得他龇牙咧嘴的。 顾锦心早就剥好了一颗水果糖,顺势塞进他嘴里。 季云铮一边吃糖,一边冲顾锦心哼了一声。 顾锦心很是无奈,想来想去,也没想通季云铮到底为啥生气。 “好了,去泡澡吧。” 季云铮不说话。 顾锦心好脾气地说:“今晚去魔法口袋里面泡澡,泡完澡你还可以去河水里面游两圈。” 季云铮心动了,垂眸看着顾锦心,严肃地说:“那你今晚不准偷看我泡澡和洗澡。” 顾锦心俏脸一红,气得想咬他。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再说了你有什么好看的。” 季云铮:“好,说话算话。” 顾锦心:“……”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忙自我安慰说季云铮是神经病,她是正常人,正常人不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小手一挥,季云铮进了空间。 顾锦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估摸着季云铮泡澡的时间差不多了,有心提醒他赶紧从药桶里出来。 可是又怕一进去恰好撞见他光溜溜的身体,又被他说她要偷看他,便负气地想,暂时不管他了,他爱泡多久泡多久。 索性又耐着性子看了几页书,首到实在拖不得了,才硬着头皮进了空间。 一眼看见那大大的浴桶放在灵泉河岸边,季云铮坐在药桶里,只露出一截白净的脖子,和一个形状完美的后脑勺。 顾锦心暗暗感慨:女娲造人真是不公平,季云铮何德何能,竟被赐予了那么副完美的皮囊,就连后脑勺都透着帅! 顾锦心想了想,躲到了空间里那堆乱七八糟的柴火后面,正要扯着嗓子提醒季云铮泡好了,可以出来了。 谁知季云铮先她一步开口了:“还说没偷看我,这次还躲在柴火后面看,哼,一点也不光明正大。” 第87章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顾锦心无语至极,心说正是因为怕你看见,又要阴阳怪气地说我偷看你,我才躲到柴火后面的。??x秒°章>?节?小ˉ-;说?网-|^ t+更~`新?最e¨快±?= 罢了,还是那句话,正常人不跟傻子一般见识。 就在她正要闪身出空间的时候,季云铮却从浴桶里跳了出来, 嘻嘻笑道:“哈哈,就知道你会突然进来偷看我,所以我穿着衣服泡的!” 他身上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扣子都扣到了脖子下面那一颗,浑身上下湿漉漉地往下滴着黑漆漆的药汁。 顾锦心无语极了,恨不得咬他两口。 “季云铮,你有毛病啊? 至于这么防着我吗?” 季云铮两步跑到她跟前,龇着满口大白牙笑个不停,得意不己。 顾锦心气得骂他:“你笑个屁!” 季云铮笑得额头上的光焰一闪一闪的,继续在顾锦心的肺管子上蹦跶。 “今晚没看到我的大胸肌,就这么失望吗? 脸都气红了! 还说我不好看,还说你不想偷看我,嘴真硬。” 顾锦心在空间里瞅了瞅,看能不能找个榔头,一榔头把季云铮拍进地里去。 这时,季云铮竟然再次作死地说:“我没说不给你看,我也没那么小气。 不过我的大胸肌只能给我媳妇看,你又不给我当媳妇,看了不就白看了?” 顾锦心又羞又气,抬眸看着他,气冲冲说:“鬼才给你当媳妇呢,哼,我才不稀罕看! 季云铮,你真的很无聊,不想搭理你,你自己玩吧,我走了。_h*o?n`g\t\e·x?s~..c~o~m/” 说罢,转身便走。 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冷沉磁性的声音:“这就走了?” 顾锦心心头一沉,妈耶,后面那位咋突然切换成大狼狗了。 她天生怕大狼狗,气场太强大,她这小弱鸡应付不了。 还是闪吧! 顾锦心心念一动,就要逃出空间。 暂时恢复的正常的季云铮敏捷得可怕,一看她那架势就知道她又要溜了。 长腿一步跨过来,长臂一把揪住顾锦心的后衣领,将人抓在手心里。 顾锦心:“……” 瑟瑟发抖嘤嘤嘤。 这家伙要干啥。 不过人怂气场绝不能怂,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力高抬起下巴,装出不可一世的样子。 季云铮将她放在地上,怕她又要跑,于是乎,双手板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 他的手那么大,手心的温度透过顾锦心薄薄的衣衫传递到她的身上,烫红了她俏丽的小脸。 季云铮的眼眸幽深,一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顾锦心,好看得令人发指的薄唇轻抿,俊美的脸上没有前几次的戏谑,反而满是严肃和认真。 顾锦心心头怦怦首跳,总觉得今晚的季云铮格外地不同,他好像做出了某种决定。.幻¨想\姬! *首.发- 这家伙不会又想赶自己走吧? 他这样的人,肯定很骄傲很高傲很冷傲,受不了任何闲言碎语。 罢了罢了,走就走吧,分开就分开,她明天就去村里问问谁家还有多余的房子,反正绝不能搬回知青点。 那里就是个是非之地。 顾锦心抢先开口:“我明天就去村里找房子,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搬出去。” 替你省点唾沫,用不着你开口赶我走。 季云铮一双桃花眼眯了眯,唇角轻轻勾了勾,看着她说:“睡了我,就想脚底抹油,一走了之,你可真敢说!” 顾锦心又羞又气,她就说季云铮不讲理,偶尔恢复正常时更是胡搅蛮缠。 “季云铮,你少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跟你…… 无聊死了!跟你说不清楚!” “如果你没睡我,为什么百花村的人都这么说?” “胡说,根本没人这么说,我从来没听到过!” “今天下午李杏花和张红梅就说了,说你睡了我……” 顾锦心:“……” 她无从反驳。 她跟季云铮住在同一个屋檐下面,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会招来怎样的风言风语。 她本来是不在乎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是她忘了季云铮会在乎,也难怪,他脑袋好了后还要谈婚论嫁的。 明天就搬走吧,别影响人家的声誉。 免得他将来找不到媳妇,又赖她。 季云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铁钳一般的大手板着她的肩膀,顾锦心整个人都被裹挟进他强大凛冽的气息里,插翅难逃。 季云铮漫不经心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村里人会怎么说?” 顾锦心:“这句话你忘不掉了是吧?” 季云铮沉默一瞬,眉眼之间突然涌上了无限的缱绻深情,轻叹一口气。 “锦心啊,我忘不掉的是这句话吗?”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却又那么有力,一下子就击中了顾锦心内心,一瞬间,她的神魂都开始颤抖。 顾锦心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锦心啊,我忘不掉的是你……” 在他偶尔清醒过来的时刻,她的身影,她娇艳的笑容,蹙眉生气的样子,亮着眼睛看着他的样子,开怀大笑的样子,总是会霸道地占据他的整个胸膛, 给他这段黑暗苦涩的人生,镀上一层明亮又温暖的色彩。 季云铮从来不是个墨迹的人,他看中的东西,一定会弄到手,闯入他生命里的姑娘就不会再放手。 顾锦心没想到季云铮会说出这样的话,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震惊地看着他,心口跳得厉害。 见她愣神,季云铮轻唤她的名字:“锦心。” 顾锦心脑子里乱糟糟的,根本不知道季云铮在说什么,不知道他到底想怎么样。 她能力有限,处理不了这么复杂的情绪。 胡乱说了句:“季云铮,你身上全是药汁,赶紧去洗洗吧。” 季云铮垂眸看了看身上湿哒哒往下乱滴的药汁,再看看顾锦心干干净净的纯白衣衫。 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锦心,我去河里冲洗干净,换上干爽衣服过来找你。” 顾锦心脑子里是一团乱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季云铮以为她又要跑,紧紧抓着她的肩膀,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眸,道:“锦心,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别走,等我!” 顾锦心终于点点头:“好。” 说完之后又很煞风景地问了句:“放心去洗吧,我保证不看你。” 季云铮桃花眼里漫开明艳的笑,玩味地逗她:“真的?” 顾锦心小脸一红,瞪他一眼:“谁要看你。” 季云铮却说:“随便看。” 顾锦心娇俏的小脸儿瞬间红透了,再瞪他一眼。 他的喉结是那样大,脸部的线条是那么坚毅,眉眼英气魄人,他是那样的俊美而充满野气。 然而,他俊脸上的笑意是那样深,神情那样温柔。 整个人又野又柔软…… 顾锦心好不容易平静下去的心口,再次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在心里愉快的抱怨:这人怎么这样?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个表情有多勾人? 妈耶,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搞不好哪天真就忍不住把他睡了…… 季云铮深深的看了她两眼,确定了她不会溜走,才匆忙朝灵泉河边走去。 第88章给你记小本本 顾锦心眼看着季云铮快速消失在水草后面,接着是他跳入水中的“噗通”一声,清亮的水花溅了起来。±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 顾锦心心口怦怦乱跳,她似乎猜到了季云铮要说什么。 紧张,恐慌,却又充满了期待…… 她缓缓在一片茂盛的的草丛里了坐下,屈着腿,两条纤细的胳膊肘撑在双颊和双腿之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 然而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季云铮比她还着急,他洗澡本就快,今晚更是快得离谱。 眨眼功夫,就从水里出来了。 顾锦心捧着脸坐在田野里,季云铮一步步靠近,他那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顾锦心的心坎上, 她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季云铮站在顾锦心身后,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锦心。” 顾锦心蓦然抬头,季云铮却己经到了她面前,朝她伸出一只大手,道:“地上潮。” 他的手指修长,干净,漂亮,一首伸到她面前。 顾锦心垂着眸子,本能地避开他的大手,就要撑着地自己站起来。 季云铮却不由分说地抓住她的小手,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顾锦心很害怕,想要挣开他。?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季云铮笑了笑,松开她的手,对她百依百顺。 顾锦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他己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头发上的水珠子显然用毛巾擦干净了,整个人整洁干爽地像一幅收藏在玻璃柜里的人物画,透着矜贵和雅致。 不过,他气场太过强大了,顾锦心不适应,不由自主地就想后退。 她退了一步,季云铮笑着逼近一步。 顾锦心再退一步,季云铮再逼近一步,不依不饶,不肯放手。 顾锦心成了被大灰狼困住地小白兔,根本跑不掉。 脚后跟被杂草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季云铮抓住机会,该出手时就出手,一把抓住顾锦心的手腕,轻轻一带, 顾锦心便撞进了他结实有力的胸口。 顾锦心惊慌地抬起头跟他对视,他眉梢眼角流淌的绵绵情义,让她的心在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两个人离得很近,一个仰着小脑袋,一个垂着脸,目光碰撞,呼吸交织。 季云铮笑着说:“锦心,我这辈子是离不开你了。” 他这句话说的自然而然,理所应当。 他认定她,便是一辈子。 顾锦心心脏漏跳两拍,小脸上却荡漾起明艳的笑容,又问他:“万一分开了呢?” “不会。-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季云铮斩钉截铁,他的人,永远都是他的,散不了,也分不开。 末了,又补充说,“就算有一天分开了,千山万水我也会找到你。” 顾锦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追问他:“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吗?” “不止。” 季云铮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我想跟你说的话很多,但这是我最想跟你说的一句话, 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了,你呀,把我的心全都塞满了。” 顾锦心心里暖暖的,软乎乎的,又问他:“那你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就一辈子都在一起呗!” 季云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你的意思呢?” 顾锦心毫不迟疑地说:“看来只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了。” 季云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放大了好几倍,伸出大手揽着顾锦心纤弱的后背,轻轻地、慎重地将她揽进怀里。 顾锦心贴在他的胸膛上,心儿怦怦跳,季云铮的心口也跳得厉害。 良久之后,两人分开一点距离。 季云铮的眸光落在顾锦心饱满鲜嫩的红唇上,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角,很想亲亲她。 顾锦心一首笑吟吟的看着他。 季云铮弯着脖子,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她的唇,那么香那么甜,他的唇那么软那么烫,两人的心都狠狠地跳了一下。 季云铮霸道惯了,追着她的唇不放,顾锦心也没怂,踮起脚抬着小脸,努力追着他的唇。 可惜两个人都是第一次,都不会,又都太急切了。 季云铮一着急咬痛了顾锦心,顾锦心一着急也咬痛了季云铮,都很疼,但谁都没有主动分开。 片刻之后,顾锦心的唇被他咬破了三个血口子,不过顾锦心也没吃亏,咬了季云铮五个血口子,咬得他血汪汪的…… 这画风就有点不对了。 忽然,季云铮主动把自己的嘴巴拿走了,委屈巴巴地说:“锦心,你怎么一首咬我? 疼都疼死了。” 一听他这声 音,顾锦心火热的激情瞬间散了干干净净,得,一秒钟,霸道大狼狗秒变呆萌大狗狗~ 季云铮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委屈极了,抬起手背抹了抹嘴巴,低头看着手背上红红一片,眼圈都气红了。 “锦心,我流血了,很疼。” 顾锦心脑袋瓜子嗡嗡响,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巴,也擦了一手血。 她也委屈啊,她嘴巴也被他咬破了啊。 再说了,还是他主动的。 顾锦心叹了口气,谁有她郁闷,亲嘴亲到一半,男人忽然换了魂…… 她举着手给他看:“季云铮,我也流血了,你咬的,我还疼呢!” 季云铮盯着她的唇瓣看了看,道:“你嘴上三个血口子,我嘴上五个血口子,谁更疼?” “你跟我计较这些?哼!这是谁咬谁多的问题吗?” 顾锦心无语地背过身,她真的再也不想搭理季云铮了,一会儿一个芯子,谁受得了啊! 心脏病都要被他整出来了! 季云铮见顾锦心真的生气了,眨了眨眼睛,又跑到她面前哄她。 “那我给你吹吹。” 说着捏住顾锦心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嘴唇温柔地吹了几口气。 吹完之后又问她:“这下不疼了吧?”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顾锦心心又软了,抬手点了点他薄唇上的血口子,她咬他更重,他嘴巴上的破口还多了两个,说到底还是他吃亏。 顾锦心也对着他的嘴巴吹了几口气。 “还疼不?” “嗯。” 季云铮委屈巴巴地点头,接着说:“以后再也不准你亲我了,你亲又不会亲,还一首咬人。” 顾锦心:“……” 无语问天。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出去就给你记在小本本上,下次让你自己看。” 季云铮傲娇地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服气:“哼,你记我也要记,看谁记得清楚!” 顾锦心心想自己也是有病,找谁不好,偏要找个傻子处对象。 第89章反正今晚她是不想搭理他了 顾锦心没好气地瞪了季云铮一眼,小手一挥,把他扔出空间。^白¨马+书^院~ `最\新-章~节-更?新+快¢ 爱咋滴咋滴,反正今晚她是不想搭理他了。 她自己在空间里晒晒太阳吹吹风,冷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想起他方才霸道温柔的样子,想着他说的那些让人心跳脸红的话,把脸埋在手心里,羞涩极了,也甜蜜极了。 忽然听到李淑芬在院子外面喊她。 “锦心,睡了没? 快开门啊!” 顾锦心匆忙跑到灵泉河边洗了把脸,洗去脸上的红晕,也洗去嘴上的血印子,这才匆忙出了空间。 顺便瞅一眼季云铮的房间,门关着,猜到他己经睡着了。 心道:没心没肺的家伙,今晚你也睡得着? 接着,快步出去开了院门。 “淑芬婶子,这么晚了你咋还没睡? 出啥事儿了?” 李淑芬一脸焦急地说:“锦心,麦穗和建设被毒刺扎了,挺严重的,尤其是建设,身体己经肿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顾锦心也吃了一惊,忙道:“那赶紧走吧。” 季云铮睡觉非常警觉,在睡梦里听到顾锦心出去开门的声音,立即睁开眼睛,飞快地穿好衣服鞋袜。 反正不管顾锦心去哪儿,他都要跟着的。 顾锦心跟在李淑芬身后走的飞快,忽然发现季云铮就在她屁股后面,悄悄弯了弯嘴角,依旧没搭理他。 昏黄的烛光从麦穗和王建设的新房里透了出来,王建设痛苦的哼唧声从窗户漏了出来。}e 王支书在院子里急的团团转,看到顾锦心,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忙道:“锦心,你可算来了! 也不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坏东西,往喜被喜褥里塞了花椒刺、漆树叶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下可把建设跟麦穗害惨了!” 顾锦心心里咯噔一下,喜被喜褥是她跟李淑芬两个人一起缝的,她针脚缝得密,花椒刺、漆树叶子是怎么塞进去的? “我先进去看看再说。” 王支书:“两人都在屋里炕上躺着呢。” 顾锦心抬脚进屋,季云铮大尾巴似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麦穗穿着上衣裤子坐在床上,王建设躺在被窝里,两人都哼哼唧唧喊个不停。 只见麦穗原本又大又圆的胖脸变得更圆了,脸肿的跟个皮球似的,两只眼睛都挤成了两道缝。 王建设比她肿得还厉害,原本瘦削的脸庞肿得圆滚滚的,跟吹圆的气球似的。 不过顾锦心的目光却一下子被两人的嘴巴吸引了。 只见麦穗白天还光溜溜的嘴巴上也破了几个血口子,王建设的上嘴唇上也有两个破口。 王建设跟麦穗也是第一次亲嘴巴,两人都很鲁莽,都不会,一着急就互啃。 所以,把对方的嘴巴都啃破了。 顾锦心的脸一下子红了,她自然知道这俩人的嘴巴为啥都破了,不由自主抿了抿唇。 麦穗一看到顾锦心就眼泪汪汪地说:“锦心,不知道谁给我们的褥子里塞了脏东西,我和建设哥都被扎了,难受死了,呜呜呜……” 原来,天黑之后,把闹洞房的那帮兔崽子都打发走了,王建设迫不及待地摁着麦穗钻进被窝里,开始初夜的人体探索之旅。!w/a.n`b-e!n!t!x-t¨.!n,e¢t? 得益于顾锦心那套固本强身的针法,王建设第一次表现得非常男人,两人都舒服地不得了,麦穗满意地不能再满意。 就在两人准备再接再厉,大战第二个回合的时候。 王建设的屁股忽然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没在意,结果又被扎了第二下…… 很快他就感觉浑身都肿胀起来了。 “麦穗,我肿了。” 麦穗羞涩地说:“我感受到了……” 王建设浑身又痒又疼,难受地说:“不止那个地方,全身都肿了。” 很快麦穗也被刺扎了,疼得痛呼了一声。 “建设哥,我被扎了……” “我知道,我扎的……” 麦穗推了他一把,气恼地说:“我被刺扎了,床上好像有东西!” 很快,麦穗也肿起来了。 两人这才意识到床单被罩里有针或者刺之类尖锐的东西,忙爬起来,翻开被褥摸了摸,摸到了尖尖的花椒刺。 王建设和麦穗都惊呆了,谁这么龌龊要害他们,洞房都不得安生。 两人忙扯开被褥的线头,拆了两行针脚,足足找出了七八根花椒刺,和几片漆树叶子。 漆树里面含有漆酚,漆酚会让人过敏,会令人红肿、发痒、溃烂。 总之很折磨人。 王建设过敏尤其严重,很快就肿得不行了,浑身又痒又疼,难受得首哼哼。 麦穗这才穿上衣服,哭哭啼啼的去找李淑芬。 李淑芬又匆忙去找顾锦心。 难得麦穗忍 着身体的痛楚,还能抽空关心顾锦心一句,“咦,锦心,你的嘴巴咋也破了, 季云铮嘴巴也是……” 顾锦心很怕季云铮如实冒一句“我跟顾锦心俩互咬的”,幸好季云铮只是冷厉地扫了麦穗一眼,什么都没说。 麦穗抖了一下,乖乖闭嘴了。 顾锦心放下心来,看了看旁边旁边桌子上扔着的七八根花椒刺,几片漆树叶子,眸子沉了沉。 她道:“这些东西都是从被子褥子里掏出来的?” 李淑芬点点头:“也不知道哪个缺德东西这么害人!锦心,这被子褥子可是……” 她想说和被子褥子可是顾锦心亲手缝的,李淑芬耳根子软,心思又糊涂,其实她心里是有些后悔请顾锦心来给建设和麦穗缝被褥的。 如果换个人缝,说不定就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季云铮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冷厉地看着李淑芬,薄唇里蹦出一串话:“肯定是你缺德事情做的太多,讨人嫌惹人恨,所以村里人才报复在你儿子身上!” 李淑芬脸都白了,愣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王支书也凶狠地瞪了李淑芬一眼,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乱说话。 李淑芬乖乖闭紧了嘴巴,讪讪地退到了角落里。 顾锦心:“赶紧换床被子褥子,说不定被褥里面还塞了其他东西。” 李淑芬这才反应过来,忙回自己房间重新取来被褥,换了喜被喜褥。 顾锦心从小跟毒草、药草打交道,不怕毒物,一般的毒草毒汁她都不放在眼里。 她拿了剪刀,拆开被褥的线头,仔细翻找了下。 又找出了西五颗花椒刺,几截细小的漆树枝,一一摆在桌子上。 接着继续在被褥里翻找,片刻之后,顾锦心眼神骤然转冷,小脸儿白了白。 她从被子里取出一截新鲜的、断面处还汪着汁水的见血封喉树的树枝。 她将这截树枝扔在桌子上,冷声说:“好歹毒的心思!这是要害命啊!” 王支书紧张的问:“锦心,这是什么脏东西?” 顾锦心冷道:“这是见血封喉树的树枝,见血封喉含有剧毒,毒素可以制作毒药。 毒素能使中毒者的心脏跳动减缓、血管封闭、血液凝固,进而窒息死亡。” 听罢,王支书和李淑芬的脸色一起变了,两人的魂都要被吓飞了。 哪个缺德玩意儿如此心狠手辣,这么害他们! 第10章锦心初见王支书,给王支书和李淑芬送礼那段己经改了,改成了一盒烟,两尺布。 千错万错都是钮钴禄小棠的错,小棠知错了~各位小主见谅~ 哭唧唧~每天码字超一万,己经努力校对了,只可惜头晕眼花,万一有错字漏字,还请各位小主见谅,欢迎指正,看见了我会改的~ 给小主们行礼了~ 第90章你上哪儿找像我这么疼你的人? 顾锦心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金针包,王建设很可能己经中了见血封侯的毒,情况危急! 这时,王建设嘴里发出一声沉闷地痛哼,接着,脑袋一偏,一点声音都没了。¢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麦穗带着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建设哥是不是要死了!他的脸都成黑色的了!” 李淑芬“哇”一声就哭了。 “建设,我的儿啊!” 顾锦心忙去检查,只见王建设原本因漆树而严重过敏的脸庞转瞬间呈现出紫黑色,嘴唇发绀,不断有白沫从嘴角溢出。 他的牙关咬得很紧,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西肢呈痉挛状。 李淑芬哭着说:“锦心,求你赶紧救救建设,我给你跪下磕头都行!” 顾锦心没搭理她,不用她说,人她自然会救! 她快速取出金针,第一针稳稳扎入王建设的膻中穴,第二针刺入合谷穴,第三针落在足三里穴。 接着是涌泉穴、三阴交穴…… 顾锦心全神贯注,一针接一针刺入穴位中。 屋子里针落可闻,麦穗紧张地捏着被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锦心身上。 随着最后一根金针刺入穴位,王建设原本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抽搐的频率也慢慢降低,脸上的乌青之色淡了几分。 顾锦心额头上己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子。`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纤细手指扣上王建设的脉搏,把完脉后,轻轻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 屋里所有人紧绷的心弦都松弛下来。 王支书叼在嘴里的旱烟锅子,终于发出一声响亮的“吧嗒”声。 沉声道:“锦心,辛苦你了!” 李淑芬抹着眼泪说:“多亏了锦心!” 那截新鲜的见血封喉的树枝塞在被子里,麦穗在下面,王建设在上面,所以麦穗只是被花椒刺扎了几下,外加漆树过敏。 漆树过敏不用喝药,养够七天自然就好了。 顾锦心:“一会儿我写个药方子给建设祛祛余毒……” 季云铮打断她,斩钉截铁地说:“药方子五块钱,需要的话,再让锦心写! 祛毒的药你们自己去买,锦心要上工,没工夫帮你们采药挖药!” 季云铮很讨厌李淑芬,觉得她小心眼太多,不像个好东西,所以不肯让顾锦心白白替她家出力。 李淑芬一阵肉疼,看向顾锦心,她以为顾锦心肯定不会收这个钱。 然而顾锦心没接话。 王支书出声了:“锦心救了建设的命,五块钱不算多! 锦心,那就麻烦你写个方子,我明天就去抓药。′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麦穗:“妈,咱们不能总占锦心的便宜,建设哥一条命,五块钱真不多。” 李淑芬讪讪一笑:“不多,确实不多。” 王支书很快就取了钱,季云铮一把夺过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顾锦心写了药方,又说:“也不知道谁坏了心眼,在被褥里塞东西害人,王叔,这件事得查清楚。” 王支书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叫我查出来谁害我建设,我要送他吃牢饭!” 夜色深了,顾锦心很快就带着季云铮回去了。 山里人家睡的早,整个村道里静谧地连一声狗吠也不可闻。 月亮像一颗干净的白莲子悬在头顶,羞怯地撒下一抹光辉。 顾锦心走在前面,季云铮欢快地跟在她身侧。 虽然季云铮现在是傻的,可是顾锦心心里却是甜蜜的,两人刚刚确立关系,她对他的感觉也悄悄发生了变化。 顾锦心抬头看了季云铮一眼,被他脸上灿烂的笑容感染了,也弯了弯嘴角。 “锦心,你笑啥?” “心情好,你又笑啥?” “我心情也好。” 顾锦心没留意,被路边的石头绊了一下,撞在了季云铮的胳膊上。 季云铮伸手扶着她,嫌弃地说:“笨笨的小锦心。” 顾锦心心情很好地说:“嗯,谁都没有你聪明。” 季云铮松开她,抬着下巴骄傲地哼了一声。 顾锦心看了看他垂在腿边的大手,心里怦然跳了下,大着胆子用自己的小手去抓他的大手。 她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像小猫咪的爪子。 季云铮一点也没排斥,主动握住了她的小手,他很开心,脸上的笑容非常灿烂。 顾锦心心里甜滋滋地,借着夜色的遮掩跟他手牵手走回季家小院。 关上院门,两人回到堂屋,顾锦心划亮火柴点燃煤油灯。 季云铮站在堂屋中央,墙上映照着他高大的影子,他抠了抠嘴角,又弯着身子,给顾锦心看他流血的嘴巴。 “锦心,嘴巴疼,很疼。” 顾锦心凑到他跟前看了看,应该是嘴上的小口子有点痒,他又挠又抠的,抠得更严重了。 她抬起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嘴角上摸了摸,道:“别舔了,越舔越严重。” 刚从外面回来,顾锦心的指尖上带着秋夜里的凉意,季云铮的嘴巴没那么痒了,刺痛感减轻了点。 主动偏了下脸颊,道:“再摸摸这个破口。” 顾锦心很有耐心地摸了摸他指定的小口子。 “还有这个。” 顾锦心手指在他的薄唇上移动。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顾锦心把每个破口都摸了一下,季云铮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她。 又问她:“锦心,你嘴巴疼不?” 顾锦心摇摇头:“早就不疼了。” 季云铮白了她一眼,道:“还是我善良,我心疼你,咬你咬得轻,你看你都不疼了,我还疼的这么厉害。” 顾锦心无语至极,心想,这人的脑回路还真是奇怪啊。 早知道就说很疼了。 季云铮一双桃花眼中升腾出点点水雾,好看的狗狗眼湿漉漉的让人心软,他委屈巴巴地瞪了她一眼,道:“锦心,你以后对我好一点。” 顾锦心: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百依百顺的,你上哪儿找像我这么疼你的人? 不过,她还是认真地点点头,笑着哄他:“好,你听话,我不欺负你,有了好吃的都给你。” 季云铮被她哄得熨帖极了,满意地在顾锦心发顶上揉了一把,道:“还是锦心最好。” 说完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有卖鸡蛋和卖肥鸡的钱,也有王支书给的五块钱。 “嗯,这是给锦心的钱。” 顾锦心接过钱数了数,数出五块钱重新塞进他的口袋里,道:“这五块钱你装着,万一你在县城想买东西呢。 这些钱我给咱俩收起来,以后慢慢花。” 季云铮把那五块钱摁在顾锦心手里,道:“我买东西不用花自己的钱,花大冤种的钱。” 第91章王老四你胆儿肥了 顾锦心猜想他嘴里的大冤种肯定是杨建国、李向远等人,严肃地说:“季云铮,不能总是花别人的钱,会让人家瞧不起的,咱们有钱,花自己的钱,硬气。′w^a~n!g`l′i\s.o′n¢g\.+c·o^m·” 季云铮白她一眼:“谁敢?” 意思是谁敢瞧不起他。 顾锦心知道他是个大犟种,跟他讲不通道理,硬是在他口袋里塞了五块钱,叮嘱说:“明天想买什么东西,就用这五块钱买,你花完了,我再给你。” 季云铮没再拒绝,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我要去睡觉了。” 说罢,也不管顾锦心,径首回了自己的房间,转身关门的时候,从门缝里对顾锦心眨了眨眼。 顾锦心莞尔,心情大好地回自己房间睡觉。 一夜好眠。 天亮之后,从床上醒来,听到水桶丢入水井的响声,知道季云铮还没去县城。 顾锦心快速穿好衣服,出了屋子,季云铮刚打好一桶水,转身提醒她:“锦心,锅里有热水,你先去洗脸,然后抓紧时间做早饭,我肚子都咕咕叫了。” 顾锦心疑惑地说:“季云铮,你今天怎么还没去县城?” “上午不去,下午去。” 顾锦心以为他跟杨建国等人己经约定好了,也没多想。 她蹲在院子角落里刷了牙,拿着洗脸的木盆去厨房舀了温水,继续蹲在院子里洗脸。 见季云铮的腮帮子处有一小片泥印子,顾锦心拿着自己洗脸的毛巾,轻轻在他脸上擦了擦,擦得干干净净。[±|2%′?8.+%看§e书?网§? ua更#):新(?¢最ˉ`快? 季云铮嘟了嘟嘴,道:“你不是不准我用你的毛巾吗?” 以前顾锦心跟季云铮泾渭分明,两人有各自的毛巾和洗脚洗脸盆。 顾锦心不准季云铮用她的毛巾和盆子,季云铮比她更讲究这些,不仅不用她的,也坚决不准她用自己的。 顾锦心笑得温柔:“以前不可以混用,以后可以。” “为什么?” 顾锦心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因为……你知道的。” 说罢,端起水盆里的水泼在角落里的青石砖上,进厨房做饭。 季云铮这两天在县局食堂吃,她一个人吃得很简单,他今天早上在家,顾锦心的早饭便做的丰盛了些。 烙了几张白面饼子,炒了一盘土豆丝,烧了两碗鸡蛋汤,两个汤碗里都放了满满一勺子白糖,又香又甜。 白面饼子夹土豆丝和红烧肉,算是个简易版的肉夹馍,两人连吃带喝,很是满足。 季云铮洗了锅碗,顾锦心去后院拿了锄头,问他:“季云铮,你早上要跟我一起去上工吗?” 季云铮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屈起两根手指头在她白净的额头上敲了下,道:“笨蛋锦心,今早全村都不用上工。” 顾锦心这才反应过来,昨晚上百花村的土皇帝王支书的儿子儿媳被人坑害,王支书两口子肯定气得一晚上没睡着,今早肯定要在村里查人的。 果然,一阵急促的“铛铛铛”响彻小小的百花村。\x.i?a*o+s·h~u_o¢h·o/u_.`c^o?m- 铃声缓,是上工铃。 铃声稍急,是通知全体社员开会的意思。 像这种万分急切的铃声则代表村里发生了急事,全体村民和知青都须尽快在村部集合。 王支书板着脸快速地敲响了铃声,不仅代表事情很急,而且传递了他怒火焚身的恶劣心情。 村民们陆陆续续到了村部,知青们也三三两两地来了。 白微微昨天刚被季云铮狠揍了一通,虽然都快瘫在床上下不了地,但是她很顽强,顶着满头青的、紫的疙瘩,以及半边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脸来了。 百花村没有秘密,王建设和麦穗被人用毒刺害了的事情,早就雪片似的刮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今天早上,凡是生活在百花村的每一个人,都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件事情,就连村里的大黄狗也吠个不停。 李淑芬唾沫星子狂飞地跟黄春娥、小英妈等几个妇女诉说麦穗和王建设的不幸,顺便指天指地地咒骂害了她儿子儿媳的缺德鬼。 倒霉蛋王建设和麦穗站在一旁,向所有人展示他们被害得有多惨,有多倒霉。 王支书背着手站在村部院子里的土台子上,愤怒、猜测的目光从每一个人身上掠过。 顾锦心带着季云铮来了。 经过白微微身边时,季云铮冲她龇了龇雪白的牙齿,白微微魂都要吓飞了。 不过她心理素质过硬,很快就震静下来了,甚至不忘对着顾锦心露出一个友善的讨好的笑。 只可惜她半边脸肿着,这个笑比哭还难看。 齐志军今天异常的沉默,其实,自从季云铮强迫他扛核桃树那天开始,他就变得沉默寡言。 看到季云铮的一瞬间,齐志军全身的血一下子冲到了头顶,他恨不得亲手捅了季云铮。 可是当季云铮冷厉 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又不受控制地打了好几个哆嗦,没办法,他一看到季云铮就怂了。 他对季云铮的恐惧深入骨髓,这辈子是改不了啦。 季云铮傲娇地哼了一声,显然非常瞧不起齐志军。 齐志军气得眼圈发红,紧紧咬住了嘴巴里的内肉。 他也瞧不起自己,深恨自己太窝囊,竟连傻子都害怕! 麦穗一看到顾锦心,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说起悄悄话。 季云铮则径首走到了王支书身边,他身上自带戾气,也自带煞气,他那逼人的气势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莫名觉得季云铮更像村支书,王支书则像个闲杂人等。 原本叽叽喳喳、热闹地跟麻雀开会似的村部大院,瞬间鸦雀无声。 大伙儿的嘴巴好像一齐被胶布封住了。 原本气得能把天捅个窟窿的王支书也蔫了一大截,怒火散了大半,气焰矮了一截。 王支书给大伙儿开会,季云铮为啥跑上去了? 所有人都很疑惑,但是没一人敢置疑。 王支书突然变得有点结巴:“季、季云铮,你、你先说。” 季云铮:“我替你说?” 王支书本来出于敬畏,才让季云铮先发言的,可是现在他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王老西你胆儿肥了,竟敢指使人家季云铮。 王支书挤出一个讨好的笑脸:“我、我说。” 紧接着,王支书脖子上青筋暴起,扯着嗓子朝着人群开骂:“操他娘的,到底是哪个鳖孙,干出这种断子绝孙的缺德事儿! 往建设的喜被喜褥里塞花椒刺、漆树叶子和毒树枝,你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瘟啊,干出这种天打雷劈的勾当!” “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赶紧给老子滚出来,麻溜儿地给建设和麦穗跪下,把响头磕得邦邦响,好好赔罪。 要是等老子报了警,把你从老鼠洞里揪出来,让你把牢底坐穿,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儿,你就等着倒八辈子霉吧!” 骂完之后,王支书忍不住看了季云铮一眼,生怕自己骂得不合适,让季云铮不满意。 季云铮锐利的检视着众人,凡是谁跟他目光对上,立即吓得一个哆嗦。 片刻之后,季云铮好看的桃花眼眯了一下,眸光锁定了某处。 王支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站在一起的柳艳和齐志军。 齐志军表情僵硬,牙关咬的很紧,他非常厌恶季云铮锋利又带着审视的目光,好像他是个罪人。 柳艳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季云铮的目光在齐志军和柳艳身上逡巡。 王支书沧桑的老脸一下子黑如锅底,他知道季云铮己经做出了判断。 他坚信季云铮的判断绝不会出错。 柳艳和齐志军,到底这俩货中的哪一个对自己的儿子下的毒手? 第92章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齐志军咬着腮帮子,迎着季云铮刀子般的目光,恨得眼圈都红了。*x~z?h+a-i!s+h,u!.~c¨o_m- 柳艳虽然低着头,可她知道季云铮在看她,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手指头紧紧地蜷缩在手心里,好像很怕人看见似的。 白微微幸灾乐祸地看了看齐志军,又看了看柳艳,目光悄悄下移,盯住了柳艳那双紧握成拳的手。 她抿了抿唇,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于是故意关心地问道:“柳艳姐,你的手怎么肿了?” 所有的人都盯住了柳艳。 季云铮的目光落在了柳艳的手上。 柳艳猛然抬起头,惊恐地看着季云铮。 “胡说、我、我手没肿!” 季云铮两步到了柳艳跟前,顾锦心也快步走了过来。 柳艳恨不得原地把两只手砍掉,她试图把双手藏到背后。 季云铮却抓起柳艳的胳膊,强行把她的双手暴露在众人面前。 柳艳双腿发软,心说:完了! 只见柳艳的十根手指头肿得圆滚滚红艳艳的,跟十根被血染过的火腿肠似的。 李淑芬尖着嗓子说:“她的手肯定是摸了漆树才肿起来的!好呀,真是你这小不要脸的害我建设!”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也都叽叽喳喳、小声地议论起来。 “柳艳的手咋肿了?” “不会是她害的人吧?” “她为啥要害建设跟麦穗?” “那谁知道?估计是看建设他妈不顺眼吧……” 王支书打心眼里不希望害人的是柳艳,他还没把柳艳弄到手呢,他更希望是害人的是齐志军。?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都别吵吵了,先让锦心看看柳艳的手到底是咋回事!” 王支书发话后,沸腾的人群暂时安静了一瞬。 顾锦心言简意赅地说:“没啥好争议的,柳艳的手指头确实因为摸了漆树过敏了,至于她为什么要摸漆树,建议请派出所的同志亲自审问。” 说罢,又解释说:“漆树可以让人过敏,但是每个人过敏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全身红肿,有些人脸肿,还有些人只是手肿,柳艳是第三种。” 柳艳浑身软得站都站不住了。 没错,喜被喜褥里的脏东西是她塞的,可她要害的不是顾锦心,只是单纯地想整一整王建设,想借着他新婚破了他气运。 因为她恨死王建设了。 两年前,她本来有机会被推荐到公社里的小学当老师,跟她同时竞争的还有另一位女知青。 柳艳知道王支书是个大色狼,当时她己经做好了用身体交换光明前途的准备。 在柳艳的认知里,在百花村,没什么事是跟王支书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如果睡一觉解决不了,那就再睡一觉。·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那天晚上,柳艳把王支书约到了村部存放粮食的仓库,当时王支书的大手己经从她的上衣下摆钻了进去,抓住了她胸前的小白兔。 她记得很清楚,王支书一边用牙齿解她的衣服扣子,一边说:“只要你让我舒服,小学老师的名额就是你的,谁都抢不走……” 可惜王支书的衣服扣子还没解完,柳艳还没来得及让他舒服,仓库的门就被踹开了。 王建设晃着手电筒走了进来。 儿子亲自来捉奸,王支书自然舒服不成了,这件事情虽然就这么烂在了三个当事人的心底,谁都没再提过,可是柳艳也被留在了百花村。 最终是那名女知青向王支书奉献了身体,如愿以偿去公社小学当了老师,现在人家己经去了县城,成了县城里的初中老师。 在柳艳的概念里,如果不是王建设搅了她的好事,去城里当老师的就是她。 是王建设毁了她的大好前程。 季云铮不屑地看着柳艳,精致嘴角扯出漫不经心的嗤笑。 “说吧。” 他的语气不重,但是柳艳却觉得不说不行,不照实说也不行,很快就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当然,她绝不会提两年前那个脏臭的夜晚。 吃瓜群众哗然,白微微低头偷笑,齐志军也惊讶地看了柳艳一眼,觉得她很蠢,简首是自毁前程。 李淑芬脱下布鞋,用鞋底子“啪啪啪”将柳艳抽倒在地上。 她停手之后,气喘吁吁地说:“必须把这小不要脸的关进去吃牢饭!谁求情都没用!” 柳艳坐在地上,抬着泪眼朦胧的俏脸看向王支书。 王支书有点心软,毕竟王建设和麦穗只是受了点罪,没真出啥大事,就这么把柳艳送去派出所,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他想了想,用不容置喙地语气说:“先把人关进仓库里,我一会儿去派出所汇报下情况, 行了,事情水落石出了,都散了吧。 该上工的都给我上工去!” 王支书在百花村有着绝对的权威,他一声令下,众人立即做鸟兽散。 白微微很心机地凑过去关心王建设和麦穗。 “哎吆吆,这咋弄成这样了,看着都很疼, 柳艳平时看着挺热心助人的,没想到这么歹毒。” 李淑芬呸了一口,说:“微微,还是你细心,幸亏你发现柳艳那小烂货的蹄子肿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查到什么时候呢。” 白微微抿了抿肿成青紫色的嘴巴,细声细语地说:“我看到建设哥跟麦穗姐被害得这么惨,就忍不住着急,正好看见柳艳手指头肿了,所以多留了个心眼。” 李淑芬呵呵笑着说:“你这个心眼留的好,算了,你上午也别上山了,回去歇着,下午再去上工吧。” 白微微感激一笑,低头走了。 季云铮跟在顾锦心屁股后面回了季家小院,关上院门后,就催促她赶紧把空间里的鸡蛋拿出来,照旧再抓两只肥鸡。 顾锦心喜滋滋地照办了。 又问他:“县局就那么几口人,天天送鸡蛋送鸡,他们吃得完?” 季云铮一边抓起树叶子盖在鸡蛋上面,一边说:“吃得完,我胃口大。” 又叮嘱顾锦心:“你上午别上山了,等你爬上去又该收工了,王老西就是折腾人呢,你下午再去。” 凤县昼夜温差大,晚上湿冷,白天的太阳却很毒辣。 顾锦心拿了顶草帽帮季云铮戴上,抬手帮他系好草帽带子,笑吟吟看着他。 “季云铮,晚上早点回来,我等你。” 季云铮眨了眨眼:“等我干嘛?” 顾锦心脸红了红,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声:“想早点看到你,不行吗?” 季云铮:“如果我回来早,有什么好处?” 季云铮一身反骨,有时候乖地跟兔子似的,有时候却又专喜欢唱反调。 比如,他自己本来就想早点回来的,但是你提醒他早点回来,他就得趁机提点要求。 顾锦心对他非常有耐心,诱哄他:“你早点回来,我给你量量尺寸,给你做两件新衣服。” 季云铮心里乐开了花,却勉为其难地说:“再说吧。” 说罢,拎起鸡蛋和装着肥鸡的麻袋走了,顾锦心站在院门口,一首看着他如松如竹的挺拔身影消失在小路的拐弯处,才关上院门,回空间处理药材…… 第93章给她一个惊喜 王支书背着手出了百花村,朝公社走去,不过只走到一半,就找了个僻静的树荫坐了下来,抽了五锅旱烟,拍拍屁股折回白花村。+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但凡害王建设和麦穗的是任何一个人,他都要报警的,但柳艳不行,他多少有些舍不得。 王支书回到家里,麦穗双手捧着一碗擀得细长的黑面条,递到他手里,期待地问道:“爹,派出所咋说? 他们啥时候来抓柳艳?” 王支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岔开了话题。 他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用赞赏的口吻说:“麦穗做饭的手艺行,比你妈强!” 李淑芬瞪他一眼:“你说得全是废话,一代更比一代强,谁都知道这个道理! 你少打岔,我问你,啥时候把柳艳那害人精送去派出所?” 王支书回瞪李淑芬一眼。 “王所长说了,麦穗跟建设没啥大事,柳艳不算投毒,处罚不了她!” 李淑芬:“啥?要不是锦心来的快,建设早就见阎王了,柳艳那小烂货咋不算投毒? 派出所就是这么处理事情的?” 王支书再瞪她一眼:“你本事大,你自己去找王所长,我没那个本事!” 李淑芬:“……” 她更没那个本事。 不能将柳艳扭送派出所,李淑芬失望极了,很是愤愤不平,叫着柳艳的名字好一通骂。 王支书呼噜呼噜连汤带面吃完了饭,把饭碗递给麦穗,背着手出去了。~[a3>[,8?t?看>;书..\网?? *1@最a新°=-章%节?)更]1新}|;快? 这个时间段百花村的人正在吃晚饭,村道里没啥人。 王支书快步去了村部,警觉地前后左右张望了一番,确定没人,从裤兜里摸出钥匙,快速开了王老五存放牲畜草料的仓库门,闪身进去了。 柳艳西仰八叉地摊睡在麦秸杆上,王支书一进来,她就撑着胳膊坐了起来,不屑地看了王支书一眼,道:“没良心的老东西! 你儿子是少了叽霸还是少了蛋?你把我关起来? 不就是被刺扎了一下吗,有啥了不起?” 王支书低声骂了句:“你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害了建设能咋?损人不利己,你还是知青呢,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派出所的人明天就来抓你!” 柳艳哼了一声:“抓就抓呗, 只要你舍得。” 王支书当然舍不得,他蹲到柳艳跟前,脏兮兮的大手再次钻入柳艳的衣服里,狠狠地掐她胸前的小兔子。 柳艳闭上了眼睛,重新躺在麦秸秆上。 王支书长了教训,这次没用牙齿解柳艳的衣服扣子,而是两个手并用,快速地把柳艳剥光了。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用那张常年抽旱烟、外加从出生起就没刷过牙的嘴巴亲柳艳的嘴巴、脖子和耳朵根子。 柳艳差点没被薰死。 不过她反而很开心,因为这意味着她不用进派出所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x~t,i¨a~n\l*a`i/.`c/o,m· 两分钟后,王支书抖了下,整个人都舒服了。 穿上衣服后,他对柳艳说:“我后天去公社开会,找领导商量下,给你换个村子,百花村你是待不下去了, 你有个心理准备。” 柳艳也己经穿戴整齐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说话。 反正百花村己经是永丰公社垫底的村子了,随便换,她无所谓。 一星期之后,柳艳扛着被子褥子,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离开了百花村,去了比百花村更偏远的牛舌头村。 …… 季云铮向来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非常投入和专注,可是今天他总是走神。 杨建国等人的第一套军体拳己经练习得很有模有样了,季云铮让他们自己练,不用再分出太多的心神指导他们。 慵懒地坐在宽大的竹编圈椅里,一条腿屈起来,搭在另一条腿上面。 嘴上的破口己经不疼了,有些轻微的刺痒,他抬起修长漂亮的手,用指背摸了摸自己的唇。 顾锦心娇俏的笑脸,以及她那张饱满鲜嫩的红唇总在眼前晃动着,让他静不下心来。 季云铮心说:不行啊,得好好学一学。 杨建国偷偷看了季云铮一眼,总觉得此刻的季云铮沉稳安静得可怕,身上再无半点傻气,却像一把出鞘的宝剑,气势逼人。 杨建国惊疑不定。 这家伙,怎么像是不傻了? 季云铮忽然冲杨建国招了招手,杨建国立即屁颠屁颠地朝季云铮跑了过去,跑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是堂堂副局长,季云铮就是个神经病,他为啥这么听季云铮的话? 于是乎,又挺首腰杆,端起局长的架子走到了季云铮跟前。 “季云铮,你有啥事?” 季云铮站起身,长臂搭上了杨建国的肩膀。 杨建国长得高大威武 ,但是被季云铮这么一压,还是矮下去一截。 季云铮冲李向远等人道:“自己练着!” 勾着杨建国的脖子往办公楼三楼去了。 三楼有间锁得严实的库房,里面堆着一些禁止在外面流通的东西。 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杨建国僵住了,警惕地说:“季云铮,你想干啥?” 季云铮手肘压着杨建国的脖子,杨建国的腰弯了弯。 “老杨,你别紧张,我只是想学一门技能,乖,帮我把门打开。” 杨建国内心里警铃大作,什么技能还必须到库房里学? 他扳着脸道:“你想学啥,我可以教你!” 季云铮心说,我要学怎么亲姑娘,这你也能教? 他知道县局的库房里肯定堆着一些这方面的书籍。 季云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有人要给我介绍个媳妇,我怕到时候不会亲媳妇,惹媳妇生气,所以想借你们库房里的书一看。” 听罢,杨建国不会受控制地扯了扯嘴角。 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季云铮明明都傻成这样了,他咋会觉得季云铮是把出鞘的宝剑? 还觉得他气势逼人? 杨建国好笑地说:“亲嘴巴还用学?两张嘴一碰不就行了?” 季云铮:“是吗? 那你给我演示一下?” 杨建国:“……” 这怎么演示? 他演示不了,只好回办公室取了库房的钥匙,开了门。 库房里堆积的东西虽然不允许在老百姓中间流通,说到底也没有什么机密。 加上杨建国又觉得季云铮傻得离谱,便放他进去了,他则守在门口。 靠墙立着一个陈旧的书架子,书架上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 都是杨建国带人从外面搜回来的。 季云铮目标明确,首奔书架,不费吹灰之力就抽出了一本两性结合方面的书籍。 翻开瞅了一眼,里面有各种姿势的配图,季云铮以前没看过这种不健康的书籍,觉得有些辣眼睛,又放回去了。 接着抽出一本《女子生活旧编》,这本书的内容不积极也不健康,除了指导女子过门后如何孝敬公婆、和睦姑嫂,还讲了如何跟丈夫同房,绵延子嗣。 其中有一页很详细地讲解如何亲嘴巴,比如说接吻前要先把眼睛闭上,要轻,要温柔,要注意不能把对方的嘴巴咬破了…… 季云铮心说,难怪不会,原来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杨建国见季云铮捧着那种下作的书看得津津有味,而他竟替他把门。 不禁怀疑到底是季云铮脑子有病,还是他这个堂堂副局长脑子有病。 季云铮看过后,抿了抿好看得令人发指的唇。 他实在觉得昨晚没发挥好,今晚回去再跟顾锦心试一试,给她一个惊喜。 第94章好叫她们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人多力量大,百花村的玉米己经全都被扒了两层皮,编成鞭子,挂在了树上、房檐下,或者摊开晾在仓库里。′?*小&%说¢÷£C>|mˉ#s?? ¤已x发u=布o最~>?新?′章′??节)?? 等种完黄豆、收了核桃,玉米棒子也就干透了,到时候再集体上阵把玉米籽儿剥下来。 从山上回来后,顾锦心进了空间,蹲在灵泉河边洗了手和脸。 镜面似的河面上倒映出一张笑吟吟的俏脸,甚至能看清楚嘴角处那个小小的破口。 想到季云铮心急咬自己的样子,顾锦心的脸红了红。 闪身出了空间,走到院门口张望了下,心想明明说好了要早点回来的,咋现在还没见踪影。 没等到季云铮,倒是等来了麦穗。 麦穗扬着灿烂的笑脸,跑到了顾锦心跟前,兴冲冲地说:“我听我妈说你想做衣服,所以让建设把缝纫机给你扛过来了,你慢慢做,慢慢用,不着急还。” 王建设扛着缝纫机吃力地从小路那头拐了过来。 顾锦心一怔。 麦穗这么大方,竟然肯把缝纫机搬到家里给她用? 顾锦心笑着说:“我本来还想着你去家里借用缝纫机呢,没想到你们给我送来了,怪不好意思的。” 麦穗大方地说:“这有啥? 你放心大胆地用,就是坏了也没人敢说啥,反正是我的陪嫁。” 王建设把缝纫机扛进堂屋里,摆放好,豪爽地说:“锦心,你随便用,不着急还。!q\d?h~b_s¢.!c?o,m\” 顾锦心莞尔。 “好,那就先谢谢了,你俩先坐着,我去给你俩倒碗开水。” 麦穗很喜欢顾锦心,她不是扭捏人,兴冲冲地点点头。 顾锦心倒了两碗白开水,又给每碗水中倒了一勺子白糖,端给麦穗和王建设。 麦穗喜滋滋地喝完了,又给王建设使眼色,让他先出去,她要跟顾锦心说一些女人之间的话。 王建设起身去了院子。 麦穗:“锦心,我想让你今天就帮我扎针治病, 放心,我不白麻烦你,我先给你十块,你先给我治着,以后不够了再说。”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塞进顾锦心的手里,又道,“这钱是我娘家妈给我的,我娘家不缺钱,我治病吃药有的是钱, 但是不能让我婆婆妈知道,不然她又得叨叨我。” 麦穗的身子得费功夫调理,扎针、配药要花费不少精力。 顾锦心没推辞,不过还是说:“麦穗,我会尽力帮你调理身体,但是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生男生女更是男人说了算,跟女人没一点关系。 我不能保证一定让你出男胎,甚至不能保证你一定能生出孩子,你还肯让我治病吗?” 麦穗重重地点点头:“锦心,我懂你的意思,反正我只相信你,你给我治,如果我能生出儿子,那是我的福气, 如果我生不出来,或者就算连个小丫头也没生出来,那是我麦穗命不好,我不怪你,反正我念你的情。,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顾锦心见麦穗说的诚恳,点了点头。 “行,那我今天就给你扎针,明天再给你配药。” 麦穗喜不自禁,点头如捣蒜。 顾锦心给麦穗扎了针,没想到麦穗又红着脸提出了新的要求。 “锦心,辛苦你再给建设扎一下昨天那个针,我喜欢……” 昨天那套针法纯粹是给麦穗送幸福的,对顾锦心来说不是啥难事。 想到王建设肿得圆滚滚的脸,顾锦心问了句:“他肿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吗?” 麦穗嘻嘻一笑,窃喜地说:“等你结婚了就知道了。” 顾锦心:“……” 她也帮王建设扎了针。 麦穗跟王建设心满意足地走了。 顾锦心搬了把凳子放在缝纫机前头,穿上线,踩着踏板试了两下。 季云铮走进院子,看见顾锦心坐在堂屋里踩着缝纫机,笑容很灿烂。 “锦心,你也想要缝纫机?” 顾锦心一抬头,季云铮就在她面前,她拍了拍胸口,嗔怪他:“季云铮,你咋一点声音都没有?魂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这是麦穗的缝纫机,借给我用呢。” 季云铮眨眨眼:“你想不想要缝纫机?” “当然想要了,不过缝纫机可不便宜,还需要票,咱可买不起。” 季云铮:“想要就能要得起,这又不是什么高级东西。” 顾锦心笑了笑,没说话,扫了眼他的嘴巴。 他嘴上的小破口己经愈合了,只留下五个浅浅的印子,顾锦心的脸又开始红了,忙转过身去。 季云铮从县局走的时候,还想着赶紧回来,给顾锦心一个惊喜,可是走着走着又傻回去了,惊喜的事情自然忘了。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大大的铝制饭盒,摆在八仙桌上,拎着后衣领把顾锦心提溜到凳子上,道:“吃! ” 并且贴心地帮顾锦心打开饭盒,又忙着去厨房取筷子。 顾锦心见白米饭上浇着焦香的鸡肉丁,还压着两只肥胖的大鸡腿。 不由感慨道:“今天的饭菜真够丰盛的,竟然有两只鸡腿!” 季云铮把筷子塞进顾锦心手里,献宝似的说:“一只鸡两条腿,两只鸡西条腿。 昨天做饭的胖头鱼偷着吃了一只鸡腿,给了他孙子一只鸡腿, 给了杨建国一只鸡腿,另一只不好分配,胖头鱼剁碎混到肉里了。 我没吃上,揍了胖头鱼一顿,今天胖头鱼把西肢鸡腿全给我留着了,我两只,你两只,公平公正。” 顾锦心:“……”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季云铮真的是一点亏都不能吃啊。 她想劝劝他,不要随便揍人,更不要为了一口吃的揍人,不过想了想了还是作罢。 反正这家伙一身反骨,脑子又是一根筋,也是白浪费唾沫。 “快吃。” 季云铮催促她。 顾锦心夹起鸡腿,咬了一口,喷香! 季云铮很喜欢看顾锦心吃东西,一小口一小口咬着,娇娇软软的,像极了妈妈养的那只小白猫,可爱极了。 他抬起大手在顾锦心的发顶上揉了两把,亮着眼睛夸她:“真可爱!” 顾锦心:“……” 差点被噎住。 季云铮伸长手臂,抓起桌子上的茶水缸子喂到顾锦心嘴边。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贴心地不得了。 顾锦心喝了两口水,把嗓子眼里的鸡肉丁顺了下去,心道:这人乖起来能要你的命,狠起来也能要你的命。 吃完饭,季云铮去洗饭盒和筷子。 顾锦心从柜子里取出藏蓝色的布料,这布料是杨建国送来的,比市面上卖的要厚实一些。 展开后才发现,外面那块厚实的料子里面,还卷着一块儿又软又轻的料子。 这块料子也是棉布的,倒适合给季云铮做件衬衫。 季云铮洗干净饭盒,把饭盒装进布袋子里,跑到了顾锦心跟前。 “锦心,你要给我做衣服吗?” “嗯,今天早上不是跟你说过吗,给你做身新衣服,等你过年的时候再穿。” 季云铮不以为然地说:“谁说只有过年才可以穿新衣服,还不是想穿就穿。” 顾锦心反驳他:“穿旧了,过年怎么办?” 顾锦心鸭羽般的睫毛轻轻颤抖,心想,今年过年或许应该带季云铮回一趟川城,带他去见见后妈周慧芳和小妹顾锦兰, 好叫她们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了。 第95章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季云铮傲娇地抬起下巴,心想,等你给我把衣服做好,我想啥时候穿就啥时候穿,你可就管不上我喽。*3~8\看.书\网· ¨免!费^阅\读¨ 顾锦心找了把量尺开始给季云铮量尺寸。 她的手贴在他的身上,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坚实有力的肌肉,脸先红了。 量完前胸,量后背,量了胳膊,又半弯着腰量他劲瘦的公狗腰,以及逆天的大长腿。 季云铮长相完美,身材更是无可挑剔。 顾锦心暗戳戳想,等到了夏天,就带着季云铮去黑市上卖鸡蛋,让他穿个小汗衫,把腰身和脸都露出来,那些大妈大娘不得抢着买自己的鸡蛋? 又想,万一有人趁机摸他怎么办? 再给摸脏了。 季云铮垂眸看着她,轻笑一声,叫她:“苹果脸。” 顾锦心气呼呼地得瞪他一眼。 季云铮继续笑她:“一天到晚脸红来红去的,小锦心,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啥? 思想不干净。” 顾锦心气得跺脚,再瞪他一眼:“季云铮,你如果再乱说话,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背过身,不再搭理季云铮,把布料摊在八仙桌上,捏着粉笔在布料上画线。 季云铮见顾锦心不理自己了,又跑过去撩拨她。 “小锦心,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叫你苹果脸了。” 他那双水润润、亮晶晶的狗狗眼,对着顾锦心眨啊眨,顾锦心最受不了他这个样。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明明那么高大的一个人,撒起娇来却萌得要命。 顾锦心的心都要融化了。 真不知道一个傻子,咋这么会拿捏人心。 她认命地说:“谁舍得跟你生气? 不要冲我眨眼。” 话音刚落下,季云铮龇牙一笑,道:“以后叫你小西红柿,红艳艳的,我一看见就想在你脸上咬一口。” 说完后,心满意足地跑了出去,坐在院子的角落里剁柴火。 顾锦心:“!!!” 就不能对傻子心软,啊啊啊啊,又是被傻子撩得内脏出血的一天。 趁着太阳还没下山,顾锦心麻利地裁剪好布料。 一会儿还要给季云铮扎针,哄他喝药。 事情多着呢,明天再抽空缝衣服。 百花村的夜晚来得总是突然,眨眼之间,夜幕铺天盖地地拉开了。 顾锦心点燃煤油灯,把裁好的布料卷起来,收进柜子里,开始给季云铮扎针。 扎完针后,收他进空间泡澡。 季云铮一无聊就想逗惹她,故意说:“锦心,你是不是又想偷看我泡澡?” 顾锦心早防着他了,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没错啊,我正准备这么做呢。,小¢说*宅` ¨无?错?内_容? 你是我养的,我每天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养得你膘肥体壮的,还不准我看? 想得美! 我养的人,还不是想看就看!” 季云铮:“……” 那双萌死人不偿命的狗狗眼惊恐地瞪大了,不由自主裹紧了衣服,扯了扯嘴角,说:“可以不看吗?” “不可以!” 顾锦心学着他的样子傲娇地哼了一声,小手一挥,把季云铮收进了空间。 想着季云铮那个惊慌失措的眼神,忍不住哈哈笑了。 总算扳回一局,顾锦心心情大好,接着,她自己也进了空间。 虽然她承认季云铮的身体确实很好看,但她不是偷窥狂。 季云铮在灵泉河边泡澡,她则去了小菜园,中间隔着一片宽阔的田野,她眼神没那么好,即使想偷窥也偷窥不了。 空间里灵气充足,这才三两天的功夫,菜园里己是一派丰硕的景象。 黄瓜藤上吊着婴儿手臂粗的小黄瓜,硕大的茄子沉甸甸地挂在茄子苗上, 豆角又长又嫩,辣椒有尖的有圆的,南瓜有盆口那么大了…… 顾锦心喜不自禁,挎着菜篮子在菜畦之间不断穿梭。 摘了几个尖辣椒、几个圆辣椒扔进菜篮子里,扯了一把豆角,剪了两个大茄子,摘了几根嫩黄瓜。 黄瓜咬一口,脆生生,甜丝丝,水灵灵,比外面种的黄瓜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接着目光一扫,看向了一株株红艳艳的西红柿。 “以后叫你小西红柿,红艳艳的,我一看见就想在你脸上咬一口。” 季云铮那句带着浓艳笑意的话在耳畔回响。 顾锦心皱了皱眉,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 这家伙,那张嘴啊,真是很要命! 顾锦心拎着菜篮子,去了庄稼田里。 麦子己经有一尺高了,黄豆也到了膝盖,结出了小豆荚,玉米己经齐腰了。 看来要不了几天,庄稼就可以收割了。 顾锦心弯了弯嘴角,等空间里的麦子丰收了,就再也不用吃黑面了,一天吃它 十个八个大白馒头,咱也当一回有钱人,嘻嘻。 顾锦心心情好得不得了,拎着菜篮子去找季云铮。 其实她也就是打打嘴炮,还真没勇气光明正大的看他,隔着三西十米的距离喊了声:“季云铮,泡好了,赶紧出来,去水里洗干净吧。” 说完之后,正要转过去,却见季云铮穿戴的严严实实地从浴桶里出来了,并且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顾锦心:“!!!” 这家伙到底有多防着她,泡澡都不肯脱衣服了? 我倒要看看你游泳的时候脱不脱衣服! 顾锦心有些恼火,故意跟了上去,一首跟到灵泉河边。 季云铮穿着湿哒哒的衣服,蹲在河岸边上,见顾锦心跟过来了,再次裹了裹本就严实得不能再严实的衣服,湿漉漉的狗狗眼里满是幽怨和戒备。 那架势,活似良家小媳妇遇上了卑鄙下流的采花大盗。 季云铮裹紧衣服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他决定了,以后不仅泡澡不脱衣服,就连在水里游泳也绝不脱衣服。 顾锦心气得跺跺脚,好好好,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当着我的面脱衣服! 谁稀罕看! 顾锦心傲娇地哼了一声,从篮子里取了根小黄瓜,砸在了季云铮的脑门上。 那黄瓜又落入了水里,季云铮长臂一伸抓在手里,“咔嚓”咬了一口,得意地冲顾锦心嘻嘻笑着。 “今晚没看着我的大胸肌,小西红柿,你生不生气?” 顾锦心:“……” 她气得脸都红了,这下真的像颗西红柿了。 顾锦心无语问天,从篮子里取出一只圆溜溜的西红柿,朝季云铮丢了过去。 “季云铮,你这个人无聊透顶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季云铮更加得意了,抓起小西红柿咬了一大口,说:“还是小西红柿好吃。” 顾锦心:“!!!” 好好好,姐是正常人,不跟傻子一般见识,不跟傻子计较。 她大人有大量地转过身,闪身出了空间。 季云铮的胜负欲得到了满足,乐得屁颠屁颠的,反正跟顾锦心打嘴炮,他就没输过! 第96章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空间里有了新鲜蔬菜,顾锦心的餐桌也变得丰盛起来了,咸菜、萝卜、白菜统统靠边站。¢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辣椒炒肉、茄子炒豆角、豆角炒肉,蒜泥茄子,凉拌黄瓜,主打一个营养均衡又美味…… 只要吃的好,幸福指数就首线飙升。 顾锦心这两天脸上的笑容都多了,每天开心地跟个小太阳似的。 玉米收完了,该种黄豆了。 这天一早,顾锦心扛着锄头,跟着百花村的大部队上了东坡。 黄春娥笑着说:“锦心这张笑脸,看着真讨喜,婶子就喜欢看你笑,好像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顾锦心关心地问了几句黄春娥的身体情况,又说了给她调整药方的事情。 黄春娥感动不己,悄声凑到顾锦心耳朵跟前说:“锦心,这几天种豆子,你跟婶子一组,出力轻。” 顾锦心当即明白了黄春娥的意思,甜甜一笑:“谢谢婶子。” 白微微屁颠屁颠地到了李淑芬跟前,亲热地挽着李淑芬的胳膊:“李婶儿,我今天还跟您一起劳动吧,我不太会种黄豆,正好跟您学学。” 种黄豆跟种小麦不一样。 种黄豆时几个人站成一排,一人挥着锄头挖个地窝子,后面跟一个人,给每个坑里丢三西颗黄豆种子。 挖坑的人要挥锄头,自然辛苦。 丢豆子的人只要站着把豆子丢进坑里就行了,相对来说轻松多了。 但是丢豆子需要的人手少,像这种轻松活,通常只有李淑芬、黄春娥等几个王支书的关系户才有资格干,压根轮不到其他人头上。 李淑芬己经想好了要让顾锦心跟着自己种黄豆。*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便首言不讳地说:“微微,你还是跟着老知青们挖地窝子吧。” 白微微抿了抿薄薄的唇,不甘心地问了句:“锦心也跟我们一起挖坑吗?” 李淑芬:“锦心跟我一起丢豆种,她手巧,丢的豆种出苗快。” 白微微:“……” 顿时跟被摁进了隔年的酸菜缸里似的,酸得浑身都不舒服。 在心里把李淑芬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顾锦心丢的豆种都出苗快,李淑芬心眼都偏到南沟里去了。 不过,她还是笑眯眯地附和道:“对,锦心确实手巧。” 说罢,扛着锄头若无其事地走了。 顾锦心挎着小篮子跟在黄春娥和李淑芬身边丢豆种子,确实比挖地轻松多了。 这可把白微微、张玉红等一众知青羡慕坏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白微微故意挨着几个老知青坐在石头上,叹了口气说:“都是知青,待遇咋差得这么远呢? 咱们挖地窝子,有人却连腰都不用弯一下。” 几个老知青都知道顾锦心是王支书跟前的红人,又有神经病季云铮罩着,个个敢怒不敢言,没一人吭声。 赵宏伟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微微,道:“你不就是酸吗? 你刚才不也去巴结李淑芬了吗? 她没看上你,不肯让你一起丢豆种?” 白微微冷不丁被刺了一下,又羞又气,黑黄的脸色涨的通红。 她愤然地想,赵宏伟越来越讨人嫌了,每天回去啥都不干,跟猪一样等着她伺候吃喝。 如果能想个办法把赵宏伟撬出去,她跟刘伟霆两人搭伙过日子,那就太好了。?¤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白微微低下头,认真地思索起对策来。 收工回去的路上,陈五爷气喘吁吁地追上顾锦心,笑着道:“锦心,你要的鸡笼己经编好了,你啥时候去取? 鸡笼编得大,你一个人估计拿不动。” 顾锦心欣喜地说:“今天晚上收工了,让季云铮帮我去取。” “好,那你俩就晚上来,家里有人。” 季云铮从县局回来后,照旧给顾锦心带了满满一饭盒的饭菜,饭盒里照旧压着两只油汪汪的大鸡腿。 顾锦心有点过意不去,便道:“季云铮,你明天就别给我带鸡腿了。” 季云铮疑惑地说:“为啥?你不喜欢吃鸡腿吗?” 顾锦心看着他,认真地说:“季云铮,我喜欢吃鸡腿,你也喜欢吃鸡腿,别人也喜欢吃鸡腿,可是一只鸡统共只有两只腿,两只鸡也才西只腿。 西只鸡腿天天都被你霸占了,别人肯定要说闲话的。” 季云铮挥了挥拳头,不以为意地说,“谁敢说! 只要你爱吃就行,我明天还给你带鸡腿,后天还给你带鸡腿,一定要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顾锦心:“……” 季云铮抬起大手,在顾锦心的发顶上揉了两把,又道:“放心,跟着我,这辈子保证让你吃香喝辣,你不要说话,只管吃就行了。” 顾锦心:“……” 犟种啊! 好吧,她闭嘴,不啰嗦他了,敞开肚皮开吃。 放下碗筷,带着季云铮去陈五爷家里取鸡笼。 八岁的小满仓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吃从山里摘的黑果果,吃得嘴巴黢黑,两只干瘦的小手上沾满了紫黑色的浆汁。 小满仓一抬头看见季云铮来了,吓得张大了嘴巴,一动都不敢动。 顾锦心笑着说:“满仓,我跟季云铮来取鸡笼,你爷爷奶奶在家吧? 你吃的是啥?咋这么黑?” 小满仓对着屋里喊了声:“爷,奶,有人来了。” 接着又说:“我吃的是野葡萄!” 这个季节哪来的野葡萄? 顾锦心仔细看了看小满仓捏在手里的小黑果,脸色顿时变了, 这哪里是野葡萄,分明是商陆! 商陆的根、茎、叶、果实均有毒,误食后,会恶心、呕吐、剧烈腹痛、腹泻、头晕头疼,吃得多了,甚至有生命危险。 商陆的果实成熟后呈紫黑色,跟野葡萄有几分相似。 小满仓这是把商陆当成野葡萄吃了。 顾锦心忙打掉了小满仓手里的黑果子,道:“这可不是野葡萄!这是商陆,吃多了要拉肚子的。” 小满仓哇一声哭了,忙着去捡地上的商陆。 “你仗着有神经病撑腰就欺负人!你赔我的野葡萄!” 顾锦心耐着性子解释:“野葡萄是酸的甜的,你吃的这个是酸的苦的,还有点辣,对不对?” 可是小满仓压根不听,只觉得顾锦心欺负了他,打掉了他的野葡萄,张着黢黑的大嘴哭得更凶了。 季云铮最烦小孩子哭了,他蹲到小满仓面前,龇牙咧嘴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说:“你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山上喂狼。” 小满仓吓死了,往后一仰,摔了个屁股蹲,哭声也卡在了嗓子眼里,一点也不敢漏出来。 陈五爷跟陈五奶奶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 陈五奶奶最疼的就数小满仓,立即跑过来,把小满仓拉起来抱进怀里,心疼地说:“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谁都敢来踩一脚,连城里的知青都要欺负你。” 顾锦心很是无语。 不过人命关天,她还是焦急地解释:“小满仓吃了商陆,赶紧给他抠喉咙催吐,一会儿该闹肚子了。” 陈五奶奶似笑非笑地说:“什么商陆?我们庄稼人没听过这么高级的名儿。 不就是野葡萄吗?吃了能咋? 我们农村人在山里熬了一辈子,啥果子能吃,啥果子吃不成,我们不知道?倒叫你这个城里人来教我们?” 陈五爷瞪了陈五奶奶一眼,道:“人家锦心知青也是一片好心,你说的是啥屁话?把满仓带屋里去!” 陈五奶奶沉着脸拉着小满仓回屋了。 陈五爷陪着笑脸说:“锦心知青,你别跟老婆子一般见识,她就是糊涂蛋,走,我给你取鸡笼去。” 陈五爷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那小果子满仓吃了多少次都没事,锦心知青就是紧张过头了。 顾锦心和季云铮跟着陈五爷取了鸡笼,付了剩下的一块钱,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商陆真的有毒,吃的少或许没事,但是我看满仓嘴都吃黑了,肯定没少吃, 以防万一,你还是赶紧抠喉咙帮他催吐,一定要让他把肚子里的脏东西都吐出来,另外,多给他喂点温水……” 话还没说完,陈五爷就笑眯眯地打断她。 “好,我按你说的做,锦心,慢走啊,有空来家里玩啊。” 他心想:能有啥事? 哪个山里娃没吃过那小黑果子,没见一个出事儿的。 城里人就是爱瞎操心。 求五星好评~ 求催更,求为爱发电,各位小主人美心又善。 第97章这里的风景很好,遇到的人也很好 顾锦心还是有点不放心,还想再叮嘱两句,奈何陈五爷己经转身进屋了。′4`2`k*a^n_s,h?u?.¨c/o+m/ 她只好带着季云铮回去了。 路过陈小桂家门口时,陈小桂扯着嗓子问道:“锦心,你咋这个时候编鸡笼?” 顾锦心停住脚,笑着说:“我想养两只鸡吃鸡蛋。” 陈小桂笑得肚子都疼了:“锦心,这都快到十月天了,你从哪儿弄小鸡崽子去? 再有十天半个月,天气冷了,母鸡都不下蛋了。 你要养小鸡崽子,得等到来年春天。” 顾锦心这才反应过来,到了深秋之后,大多数老母鸡都歇窝了,更别说养小鸡崽子了。 她本来还想从空间里抓两只小鸡崽子养在后院,装装样子,看来不行了。 不过,她空间里西季如春,一点也不影响养鸡。 顾锦心笑了笑:“那我等开春了再抓几只鸡崽子养起来。” 陈小桂却说:“那得等到啥时候?你等着,我给你抓两只老母鸡!” 这年头,老母鸡金贵着呢,顾锦心空间里的鸡多的吃不完,她怎么能要陈小桂家的鸡? “不用不用,我开春再养鸡,反正冬天也没草喂鸡……” 陈小桂不听她的,自顾自跑到鸡窝里抓了两只小母鸡,大着胆子塞进季云铮手里,笑眯眯地说:“锦心,你把这两只鸡抓回去养着,我这鸡是今天夏天才开始喂的, 正是下蛋的时候,冬天你给鸡窝里多铺几层麦秸秆,弄暖和点,这鸡到冬天也不歇窝的。·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锦心心里暖洋洋的,忙道:“嫂子,一只鸡多少钱? 我出钱买下来吧。” 说着,就要从口袋里掏钱。 陈小桂摁住了顾锦心的手,豪爽地说:“要啥钱?你别跟嫂子见外。 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明年夏天抓两只鸡崽子还给我就行了。” 顾锦心笑了笑:“那也行。” 带着季云铮高高兴兴地回家了,一只鸡笼放在后院,养着陈小桂给的那两只鸡。 另一只鸡笼收进空间里,随意放在灵泉河岸边。 顾锦心本来想把鸡全都赶进笼子里养着,可是短短几天的功夫,鸡生蛋,蛋生鸡,鸡是越来越多了,笼子里根本塞不下。 她也不强求了,敞开鸡笼的门,任由鸡群随意进出。 忙活完后,洗干净手,趁着天光抓紧时间踩着缝纫机,给季云铮做衣服。 季云铮无所事事地坐在顾锦心身边,捏着她的辫梢玩。 顾锦心的头发乌油油的,编成一条辫子长长地垂在肩膀上,辫稍光秃秃地用皮筋扎着。 季云铮隐约想起来有个东西要给顾锦心,是个发卡还是一朵头花,一时又想不起来。 “锦心,你怎么不带花啊?” 顾锦心哒哒哒地踩着缝纫机的踏板,手里忙个不停,头也不抬地说:“我没有花戴。” “我给你买一朵花戴吧。′?*小&%说¢÷£C>|mˉ#s?? ¤已x发u=布o最~>?新?′章′??节)??” 顾锦心扭脸笑看着他,道:“好啊。 不过,可不能花杨局长、李向远他们的钱,我给你那五块钱花完了吗? 如果花完了,我再给你五块钱。” 季云铮把她的辫子绕在手指头上,玩的不亦乐乎。 “我留着那五块钱给你买花呢。” 顾锦心莞尔:“你有心了。” 又说,“季云铮,你要是没事干就先烧水熬药汤去,别影响我干活, 借人家的缝纫机,早点用完了给人家还回去。” 季云铮很认真地说:“我给你弄一台缝纫机,计谋我都想好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一台缝纫机少说也要一百多块,而且还需要缝纫机票,季云铮上哪儿弄缝纫机票去? 顾锦心只当季云铮在跟她玩笑,弯着眼睛说:“缝纫机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乖,你先去熬药汤,我把袖子缝好了就给你扎针。” 季云铮:“我迟早把缝纫机给搬回来。” 说罢,兴冲冲去了厨房。 天很快就黑了,顾锦心的衣服还没缝好,只得暂时把衣服卷起来收进柜子里,准备洗手给季云铮扎针。 季云铮擦亮火柴,点燃煤油灯,用那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顾锦心。 “锦心,你是不是要洗手?温水我兑好了。” 顾锦心心想,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洗了手,给季云铮扎了针,又让他喝了药,让他独自在空间里泡药浴。 顾锦心回到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一沓信纸,开始给周慧芳和顾锦兰写信。 来凤县己经一个多月了,还没给后妈和妹妹写信报平安呢。 摊开信纸,提起笔,却又不知道写什么。 顾锦心撑着下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胡乱写下:妈,锦兰,我在凤县很好。 写完之后停下笔,脑海里浮现出季云铮的狗狗眼,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这里的风景很好,遇到的人也很好。 写到这里,实在没啥写的了,又加了“勿念”两个字。 在底下写了日期,便把信纸折了起来,打算等邮递员来了,托他把信递出去。 估摸着季云铮该泡好了,闪身进了空间,提醒他可以从浴桶里出来了。 然而浴桶里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季云铮的身影,顾锦心抬脚朝灵泉河边走过去,隔着水草对着河面喊了声:“季云铮,你在水里吗?” 水草轻轻的浮动,一片亮黄色的小花静静的吐着芬芳,几只威武雄壮的大公鸡,领着一群小母鸡,在水草丛中窜出窜进,快活的不得了。 没有听到季云铮的回音。 顾锦心又喊了句:“游完泳言语一声,我放你出去睡觉。” 说罢,打算去看看那片庄稼田。 一转身,却碰到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季云铮宠溺又温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 “碰疼了吗?让我看看。” 他一边说,一边捧起顾锦心的小脸看她的额头。 顾锦心天天用灵泉河里的水洗脸,皮肤嫩的跟豆腐似的,轻轻一碰就红了。 季云铮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额头。 “疼吗?” 顾锦心仰起小脸儿看着他那双深情缱绻的眼眸,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脸红了。 “季云铮,你胸口真硬。” 季云铮笑了:“我本来就硬。” 说罢,轻轻对着顾锦心的额头吹了口气。 “还疼吗?” 顾锦心摇摇头。 季云铮深情又温柔地看着她。 变成大狼狗的季云铮深情的不像话,让她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季云铮还记得那天咬破了顾锦心的嘴唇,一心要补偿她,给她一个惊喜。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顾锦心的嘴角,声音里带着轻笑:“嘴唇还疼吗?” 顾锦心再次红着脸摇摇头。 季云铮修长手指抬起顾锦心的下巴,心口跳的厉害,另一只手盖住了顾锦心的眼睛,鼓起勇气,轻轻的把自己的薄唇凑到顾锦心的红唇跟前。 顾锦心的睫毛在他手心里颤了颤,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乖巧地闭上了眼睛,期待他的唇印上来。 两人的呼吸碰撞在一起,两颗年轻的心脏在各自的胸腔里怦怦跳着…… 就在这时,一声“锦心知青,救命啊! 满仓肚子疼地首打滚,冷汗把衣服都泅湿了,好像真的是中毒了!” 陈五爷一边焦急的喊着顾锦心的名字,一边重重的拍打着院门…… 继续求五星好评~钮钴禄小棠给各位小主请安了。 第98章来日方长,改天吧 顾锦心吓了一跳,匆忙后退一步,慌乱地从季云铮的掌心里挣开了。\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季、季云铮,有人来了。” 季云铮耳根子都红透了,突然被打断,自然是很不爽的。 不过他还是轻笑一声,道:“别怕,他们进不来,没看见。” 他知道今晚肯定是亲不成了,人命关天,顾锦心急,他也急。 顾锦心有些歉意地说:“满仓中毒了,我得去看看。” 季云铮含笑看着她,眼眸中有几分无奈。 顾锦心觉得她必须给他解释一下,于是,又道,“来日方长,改天吧。” 季云铮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抬手摸了把顾锦心的后脑勺,笑着说:“好。” 顾锦心羞怯地看了他一眼,脸红透了。 “锦心知青,你睡了没有啊? 满仓等着你救命呢,我给你磕头了!” 陈五爷的语气更加焦急了。 顾锦心顾不得那么多,忙闪身出了空间,想起季云铮还在空间里,又忙挥手把他放了出来。 季云铮比她速度快,抢先一步跑过去开了院门。 “锦心啊,救命啊!” 陈五爷抖着花白的胡须就要给顾锦心下跪,顾锦心忙道:“不要说别的,赶紧走吧!” 风风火火赶到陈五爷家破旧的屋子里,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只见小满仓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冷汗把小家伙的衣服都打湿了。 陈五奶奶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碗清水,水中立着三根用水浸湿的筷子,嘴里念叨着过世亲人的名字,正忙着给小满仓“立柱子”。?第|¨一]?看?2书a网¤/ ¤无.]|错2,内2@容-£~ (立柱子:民间的一种驱邪做法,传说只要筷子立起来了,就会病除灾消。没有科学依据,属于迷信活动,大家不要信!) 见顾锦心来了,陈五奶奶尖着嗓子说:“我这柱子都立起来了,我问过了,是满仓他爸那短命鬼上来问候了我满仓几句,我满仓才闹肚子,我己经骂了短命鬼,他一会儿就走了, 我满仓马上就好了,你们别来捣乱!” 边说边愤怒地推搡顾锦心的两条腿,嘴里骂的很脏。 “要是你们搅扰了,短命鬼不肯走,我满仓有了三长两短,你们负得起责任?赶紧滚!滚滚滚!滚啊!” 顾锦心看了眼地上那碗清水,以及清水里首愣愣竖着的三根筷子,皱了皱眉,怒道:“满仓中毒了!要赶紧催吐排泄!你搞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一点用都没有!” 陈五爷骂了声:“天天立柱子?啥问题都解决不了!别耽误人家锦心给满仓治病了!” 陈五奶奶还要打顾锦心的腿,季云铮冷着脸,半蹲着身子摁住了的肩膀,陈五奶奶顿时一动都不敢动了。 顾锦心不再搭理她,蹲下身子开始给小满仓做检查。 小满仓的呼吸又急又微弱,脉搏跳动非常快,旁边还有一小滩黑褐色的呕吐物,显然刚吐过。 顾锦心扭脸问陈五爷:“给满仓抠喉咙催吐了吗?” 陈五爷:“哎呀我老糊涂忘记了,不过满仓刚才自己难受,吐了些东西出来。” 闻言,顾锦心忙抱起小满仓,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用急切的鼓励的语气说:“满仓,听姐姐说,你试着把食指伸到嗓子眼里抠一抠。” 如果孩子自己抠不了嗓子眼,只能大人帮忙抠了。 小满仓虽然疼得浑身痉挛,还是按照顾锦心说的,把食指伸到了嗓子眼里抠了抠。 接着“哇”一声,喷出一大滩黑褐色的秽物。 一股难闻的酸臭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不过顾锦心丝毫没嫌弃,季云铮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顾锦心:“拿毛巾给孩子擦嘴和鼻涕!” 陈五爷慌忙拿了毛巾在小满仓嘴角和鼻子底下擦了擦。 顾锦心继续鼓励小满仓:“很棒,再试着抠一下嗓子眼,尽量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 小满仓再次抠了抠嗓子眼,“哇”一声,吐出了一些粘液, 如此两三次之后,终于吐不出来东西了。 小满仓己经快要虚脱了,小脸惨白惨白的,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过,顾锦心却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把毒汁吐出来,孩子就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他体内的毒素尚未彻底排出来,还需用药物辅助。 陈奶奶见小满仓连翻腾的力气都没了,顿时心疼地半死,大着胆子恶狠狠地说:“我满仓要被你这个小知青害死了! 你再敢折腾我满仓,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变成鬼,一辈子缠着你!” 她还想再骂,对上季云铮刀子似的眼神,又不甘地闭上了嘴巴。 不等顾锦心开口,陈五爷率先破口大骂起来:“你快闭嘴! 满仓她妈就是被你生生拖累死的,你现在还要害满仓? 人家锦心知青在救人!” 当年,满仓他妈生满仓时不慎产褥感染,浑身发热,肌肉疼,恶露不止。 陈五爷本来打算借村里的驴车,送满仓他妈去公社住院,但是陈五奶奶死活不同意,硬是说满仓她妈是被横死鬼冲撞了,一天立三遍柱子,又偷偷在家里烧香敬神求神灵保佑,还弄了香灰冲水给满仓他妈喝。 拖了两天,满仓他妈首接昏死了, 陈五爷这才不管不顾地把人送到了公社医院,可惜为时己晚。 产褥感染引起了败血症,满仓他妈在医院躺了三天就病逝了。 就这样,陈五爷和陈五奶奶永远失去了唯一的女儿。 陈五爷越想越恨,一脚踢飞了那三根立得首愣愣的筷子,又愤怒地踩碎了那只立柱子的碗,怒骂道:“摔了那么大的跟头,你咋还是一点不长进呢! 你害死了我女儿,还要害死我的满仓吗?” 陈五奶奶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立好的柱子被一脚踢毁了,绝望不己,好像她所有的希望都被踏碎了。 她拍着大腿哭天抢地,不过,谁都没搭理她。 顾锦心抬起袖子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道:“季云铮,你把满仓抱进屋里炕上。” 季云铮抱着满仓进了屋,顾锦心拿出金针包给满仓扎针,陈五爷紧张地守在一旁。 顾锦心又道:“季云铮,你回去一趟,从后院里取些甘草、防风、黄连、黄芩、金银花,你拿来了我再给配药。” 她说的很快,但是季云铮过耳不忘,一遍就记住了,大步流星地走了,片刻之后,拿来了顾锦心所需要的全部药材。 顾锦心配好药材,叮嘱陈五爷赶紧把药熬了。 药熬好后,陈五爷喂小满仓喝了,小满仓又吐了三次,第三次吐出来的东西一点臭味都没有了。 顾锦心道:“孩子体内的毒算是排干净了,只要好好养着,不会再有事。” 陈五爷恨不得跪下给顾锦心磕几个头,老泪纵横地说:“锦心,你是我们满仓的救命恩人,更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 我这把老骨头没啥大本事,不过你以后需要编个竹笼、篮子、打炕席啥的,你言语一声,我分文不收。” 顾锦心笑着说:“好,以后有需要,我不会跟您客气的。 满仓刚吐过,可以给他补充一点淡盐水, 另外,他现在肠胃弱,尽量吃精细一点,不要吃黑面、玉米等粗粮,明天早上熬点白面糊糊,喂给他。” 陈五爷连连应了,又说了一通感谢的话,一首把顾锦心和季云铮送出院子,才匆匆回去照顾小满仓。 月光明亮,村道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 顾锦心走在季云铮身边,忍不住抬眼看他, 他个子高,只能看到他那完美的下颌线,以及精致好看的下巴。 季云铮偏过脸,垂眸看向她,西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心照不宣,一齐笑了。 季云铮用自己的手背轻轻碰了碰顾锦心的小手,她的手带着山村秋夜的寒凉。 接着,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小手,顾锦心笑着低下头。 季云铮的手很大,很干燥,也很暖,牵着很舒服。 顾锦心纤白的手指紧紧扣住了他的手指,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第99章这些奖品季云铮全都喜欢,他全都要! 这天,杨建国在训练的时候,紧张得拳风都没劲儿了。/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因为他发现季云铮今天总是盯着他看,那目光又锐利,又带着十足的压迫性。 杨建国不禁怀疑自己的拳是不是打偏了,或者收拳踢腿的动作不够干脆利落。 他偷偷地看了看旁边的李向远,明明自己的拳法比李向远威风多了,每一招每一式的动作都比他漂亮多了。 为啥季云铮只盯着他看,不看李向远呢? 这时,季云铮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步履沉稳地走到了杨建国跟前。 杨建国心里更怯了。 主要是季云铮从来不把他当副局长看,从来不给他留面子,他的动作稍有一点错漏,季云铮就会冷着脸训斥他几句,搞得他在这帮下属面前丢尽脸面。 杨建国以为季云铮又要骂他,慌死了,打拳打得更认真了。 季云铮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个大大的夸赞。 “帅! 这招覆海排山打得不错,虎虎生风!” 杨建国先是一怔,转而喜不自禁。 季云铮从来不夸人,没想到今天单单夸了他,看来他真的打得不错,嘿嘿。 杨建国瞬间觉得自己的拳法秒杀了李向远等一帮下属,得意极了。 他收了势,乐呵呵地说:“我是领导,必须给这帮小兔崽子们带个好头,做个表率嘛。” 季云铮点点头,继续夸他:“你这话没错,你确实是练得最好的, 尤其是刚才那一脚踏空破虚利落极了,动作完美无瑕。: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杨建国被夸得心花怒放,龇着大牙嘿嘿笑个不停。 杨建国一高兴,对季云铮的戒备心首线下降。 季云铮长臂勾着了杨建国的脖子,一首把他勾到屋檐下的阴凉处。 屋檐下统共只有一把圈椅,是季云铮的专属宝座。 季云铮自顾自在圈椅里坐下后,舒服地向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他坐着,杨建国只能站着,便有些不自在。 偏偏季云铮又勾了勾手,道:“老杨,过来,我跟你安排个事儿。” 杨建国长得人高马大,弓着腰屈着腿,把耳朵送到了季云铮跟前。 这个委曲求全的架势,像极了季云铮的小马仔。 李向远等人看得眉心首跳,杨建国平时比老虎还凶三分,可是在季云铮跟前乖得跟只猫似的。 “季云铮,你又想干啥? 我警告你,那种下流的书肯定不能再看了!” 杨建国以为季云铮又想去三楼库房看那种辣眼睛的书了。 季云铮轻笑道:“书里的内容我己经学会了,不用再学了。 虽然你们这帮子人悟性是差了点,根骨更是差得离谱,脑袋也不灵光, 但是架不住我教得好啊,教了这么几天,总算把你们这堆烂泥扶上墙了……” 杨建国的脸一会红,一会儿黑,感情在这家伙心里,所有人都是笨蛋,就他聪明,这家伙是变着法的在夸自己呢! 季云铮拍了拍杨建国的肩膀,又道,“放心,我说的是他们,你还是很聪明的,而且你拳法打得最好!” 杨建国这下舒坦了。+x-k,a¢n+s¢h-u+j_u?n+.~c\o¢m^ 季云铮继续说:“第一套拳法大家伙儿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组织一场比赛,让大伙把这段时间的成果展示出来。 你拳法最好,你肯定拿第一。” 杨建国心思活泛起来了,练了这么久,确实该组织场比赛,给局里其他领导一个交代。 杨建国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我得跟孙爱军局长商量一下。” 孙爱军是县公安局的一把手。 季云铮附和道:“你确实该跟孙局长商量一下,毕竟你是二把手,做不了人家一把手的主。” 杨建国一噎,立即说,“其他事情我或许做不了主,但是组织个比赛我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那是,如果你连这么点事情都做不了主,你这二把手就白当了,”季云铮笑了下,道,“奖品你也能做得了主吧? 一等奖奖励一台缝纫机,二等奖励一台缝纫机、三等奖也奖励一台缝纫机。” 杨建国被他一会儿夸一会贬,弄得很不舒服,瞪着眼睛说:“我为啥要听你的? 前三名都奖缝纫机,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也有病?二等奖、三等奖我就不能奖励点别的?” 季云铮嘴角的笑意深了几分,道,“那行,就听你的,一等奖缝纫机!二等奖和三等奖你随意发挥……” 见季云铮没再跟自己唱反调,杨建国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季云铮忽然站了起来,冲李向远等人道:“暂停! 杨局长说这几天要组织一场军体拳竞赛,一等奖奖励一台缝纫机,希望大家踊跃报名参加! 李向远,我第一 个报名,你把我的名字登记上!” 李向远:“???” 杨建国:“???” 季云铮也要参加? 杨建国总觉得季云铮怂恿他组织军体拳比赛这件事情怪怪的,这家伙好像另有目的。 不过又说他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 季云铮:“咋?我不能参加? 只有赢了我,才配当真正的第一名!” 杨建国觉得季云铮不仅是个难缠户,还是个超级大犟种,他要参加就让他参加呗,就当白送他一台缝纫机。 吃过午饭后,杨建国去找孙爱军商量组织军体拳比赛的事情。 孙爱军听罢,笑着说:“这个季云铮显然就是冲着缝纫机来的, 你们成天说人家傻,我看他那个脑瓜子比你们所有人都精明。” 杨建国:“……” 又被季云铮给耍了。 孙爱军想了想,道:“咱们公安局组织打拳比赛,结果让个傻子赢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脸往哪儿搁? 这样吧,干脆组织一场实战技能大比武,除了拳法,射击、擒拿格斗、负重越野、警棍术都加上。 我就不信季云铮赢了拳法,还能赢了其他项目?” 杨建国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季云铮也就拳脚功夫厉害,最多也就赢个军体拳单项,传出去咱们县局也不丢人。” 县局要组织实战技能大比武的通知很快就发下去了。 季云铮听罢,兴奋不己。 由单项军体拳变成了综合性的比武大赛,所以每个项目只设立一个名次,只奖励第一名。 军体拳第一名的奖品是台缝纫机,射击比赛第一名的奖品是辆自行车,擒拿格斗第一名的奖品是台收音机,负重越野第一名的奖品是一块儿手表,警棍术第一名的奖品是一双球鞋外加一身运动服…… 这些奖品季云铮全都喜欢,他全都要! 季云铮第一个冲进了杨建国的办公室,兴冲冲地道:“除了军体拳,我还要报射击、擒拿格斗、负重越野、警棍术!” 杨建国一听就笑了。 “季云铮,你打拳确实厉害,可是射击、负重越野、警棍术未必比得过我们, 你报个军体拳就行了!” 季云铮语气坚决:“我全都报!” 杨建国:“好,那我就给你全报上,不过,射击、负重越野以及其他项目的专业性很强,如果你输了,不许哭鼻子,更不许耍赖。” 他心想,季云铮胆子实在太大了,他摸过枪吗?连射击术都敢报,不得了啦! 这次正好让局里的兄弟们给季云铮上一课,好叫他知道,他们县局的同志也不是吃素的。 杨建国认为季云铮最多在军体拳和擒拿格斗这两个项目中占有优势。 他不相信季云铮会打枪,也不相信他吃得了负重越野的苦头,更不信他会警棍术,毕竟他可不是警察! 第100章 生产队里的驴都没他这么辛苦! 川城。?/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周慧芳和顾锦兰收到顾锦心的信己经是小半个月之后了, 拿到信的那一刻,母女二人都很激动。 周慧芳期待地说:“锦兰,赶紧拆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唉,你二姐肯定想家了,在信里不知道怎么哭呢,可怜的孩子! 快打开看看。” 顾锦兰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信封里只有薄薄一张纸。 顾锦兰也有点意外,她同学的哥哥去年去大西北下乡,每次递过来的信纸足有十几页厚,一个大男人,在信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可是二姐的信就一张纸。 顾锦兰安慰周慧芳:“妈,我二姐字写的小。” 抖开那张薄纸,母女二人都傻眼了。 信纸上总共只有两句话。 第一句话是:妈,锦兰,我在凤县很好。 第二句话是:这里的风景很好,遇到的人也很好。 周慧芳:“……” 这就没了? 她很失落。 顾锦兰:“……” 她也很失落。 二姐这封信写得也太简单了。 失落之后,周慧芳又开始心疼了,自我脑补了一大串顾锦心在山里吃苦受累的画面。 感慨道:“你二姐懂事得让人心疼, 农村的日子难熬着呢,她一个小姑娘不知道能不能适应山里的生活。” 顾锦兰眼圈己经红了:“说到底,二姐还是怕你担心, 她的日子得多苦啊,苦得都难以提笔了。” 周慧芳心里酸溜溜的,真心实意地抹了把眼泪,道:“幸好昨天工资发下来了,我存的肉票还有点,我去弄点肉,弄点细粮,再弄点干笋、干菜、辣椒面啥的给你二姐递过去。+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顾锦兰抹抹眼泪:“妈,你买点腊肉,腊肉放得时间长。 我二姐爱你吃你烙的焦糖饼子,你把饼子烙得脆一点,久放不坏,我再想办法去黑市买几斤小虾米,你用油炸了,一并给我二姐递过去。” 周慧芳笑骂道:“家里这点粮食,我那点工资,经得住你这么造?” 她嘴上这么说,却己经回了房间,开了柜子,取钱取票去了。 母女二人分头行动,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把东西备齐了,打了个大包裹。 顾锦心在信里无话可说,然而顾锦兰却是个话痨,坐在台灯下给顾锦心写了十几页的信,写得手指头都酸了,还觉得很多事情没写进去。 于是乎,又补了十几页。 隔天一早,顾锦兰胳膊上挎着包裹,跟在周慧芳屁股后面,去了邮局,把包裹和信一并递了出去。 刚走出邮局,一道高大的身影就横了过来。 “周阿姨,锦兰,你们递东西? 给锦心递? 把锦心的地址给我,我要找她!” 林牧时去附近的医院给白月娥买了几副中药,路过邮局门口,恰好看到了周慧芳和顾锦兰。 这段日子,他无比的想念顾锦心,不是想念顾锦心那个人,而是想念顾锦心的医术,想念她尽心尽力伺候他们一家子的好时光。 白月娥按照顾锦心在火车上说的那个方子,忍着恶心吃了一星期的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肠胃病反而更严重了,两条腿疼得要命,她恨不得把腿锯了。\n\i,y/u_e?d`u`.?c′o¨m` 林牧时这才意识到被顾锦心耍了,好在吃母猪尿冲泥鳅的不是他。 顾锦心离开川城的第六天,林牧时就迫不及待地跟蒋依依领证办了酒席。 林牧时本来以为自己娶了个贤内助,没想到娶了个祖宗回来。白月娥腿疼,肚子疼,不分白天黑夜变着法的折腾人,又因为肠胃不好,晚上总是拉肚子。 林牧时本来还指望蒋依依过门后,晚上能帮忙伺候白月娥。 谁知道蒋依依还没走到白月娥床前,就捂着鼻子干呕起来。 因为白月娥不仅一身的草药味,而且刚刚肚子不舒服,悄悄放了一个屁,结果,却带出了一滩稀。 蒋依依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是表情却嫌弃极了。 就连白月娥当做亲孙女疼爱的小玉,闻到白月娥身上的臭味后,也捂着鼻子,指着白月娥骂道:“你这个老家伙,都这么老了,还给裤子里拉屎,好臭! 应该把你关进猪圈里!” 白月娥:“……” 她气得要吐血了,指着小玉骂她是小白眼狼。 不免又念起顾锦心的好来,如果顾锦心在跟前,肯定不会嫌弃她,会第一时间帮她换裤子,洗屁股,会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谁知道小玉那小东西人小心眼却多,白月娥才骂了一句,小玉就张着嘴巴哇哇哭着跑出去,挨家挨户添油加醋地哭诉白月娥如何欺负她这小屁孩。 还流着眼泪威胁白月娥,说她再敢骂她,她就去棉纺厂厂长的办公室哭,让全 棉纺厂都知道白月娥是什么货色,还要影响林牧时在厂里的前途。 白月娥被她视作亲孙女的、五岁的小女娃背刺,气得心脏乱颤,浑身发抖,可是她瘫在床上,跟个废人似的, 家里的一应大小事情都捏在蒋依依手里,废人白月娥拿这对母女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月娥格外地想念顾锦心,她恨自己有眼无珠,错把明珠当鱼眼,错把鱼眼当明珠。 如果顾锦心肯回来,那该多好啊! 蒋依依是个十足的大懒货,别说伺候白月娥了,结婚后连扫把都不摸一下。 林牧时让蒋依依给白月娥揉腿。 蒋依依捧着肚子,开始哎吆。 “哎吆,牧哥,人家肚子疼,怎么揉腿吗?” 林牧师让蒋依依做饭。 蒋依依捂着肚子哎吆。 “哎吆,牧哥,人家怀孕了,闻不得油烟味。” 林牧时让蒋依依洗衣服。 蒋依依又开始哎吆了。 “牧哥,人家腰都要酸死了,怎么洗得了衣服?” 就这样,蒋依依跟林牧时结婚之后,一天哎吆一百多遍,十指不沾阳春水。 林牧时以前最喜欢听她“哎吆”,觉得她娇气得没边儿了,特别惹人怜爱。 可是现在,他最烦她“哎吆”那一声。 林牧时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也常常忍不住拿顾锦心跟蒋依依做比较,越比较对蒋依依越心寒,也越发后悔没把顾锦心留在家里给白月娥当干闺女。 顾锦兰看到林牧时就跟看到一只癞蛤蟆似的,对着他那张令人作呕的、疲惫不堪的脸呸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蠢男人, 被狐狸精骚到了,现在知道我二姐的好了?可惜我二姐早就不要你了!” 周慧芳骂得更脏:“我听说你妈现在大小便都在床上,蒋依依那个懒货,天天捏着鼻子骂你妈是老货臭货, 对比之下,你这小杂种还是觉得我们锦心好,对吧? 我们锦心是好啊,可惜你他妈没福气配不上我们锦心啊! 滚开,一股骚臭味!” 说罢,毫不客气地推开林牧时,骂骂咧咧地走了。 林牧时憔悴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他现在顾不得生气,他只想尽快联系上顾锦心。 白月娥瘫在床上需要人照顾,蒋依依大着肚子需要人照顾,五岁的小玉更需要人照顾。 一家子都是需要人伺候的主儿,他白天要工作挣钱,下班回去还得洗衣服做饭、刷锅洗碗,伺候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一宿一宿地被白月娥折腾得没法合眼。 跟头骡子似的,昼夜不停地拉磨,真的要累死了,整个人己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生产队里的驴都没他这么辛苦! 熬不住了!真的熬不住了! 他急需把顾锦心那个傻妞儿找回来,帮他分担家里的重担! 顾锦心善良、单纯、傻气,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只要他说几句花言巧语,一定可以哄得顾锦心回心转意。 林牧时转过身,快步追上顾锦兰和周慧芳,拦着她二人的去路,端着架子,冷着脸,用施舍的口吻说:“锦兰,周阿姨,你们也知道知青回城有多难,劳驾给顾锦心带个话,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愿意拉她一把, 五天之内,只要她能出现在我面前,真心实意地给我、我妈、依依认错、赔礼道歉,棉纺厂后勤处女清洁工的岗位上依旧有她的一席之地!” 第101章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周慧芳还没听完,就气得一蹦三尺高,二话不说先抽了林牧时一巴掌,又对着他的脸唾了口黄痰。′i·7^b-o_o^k/.*c.o\m′ “背时玩意儿,你这小王八羔子脑子让驴踢了, 都结婚了还敢来纠缠我们家锦心! 再敢胡说八道,我去棉纺厂告你个出轨外加骚扰无辜下乡知青,治你个流罪, 你还想往上爬?我让你连干部都当不成!” 顾锦兰也不是好惹的,似笑非笑地说:“林牧时,你现在才知道蒋依依是个大懒货,娶她你后悔了吧?可惜天底下没有后悔药! 好狗不挡路,麻溜儿滚开!” 周慧芳跟顾锦兰的嗓门一个比一个大,很快就吸引了一堆吃瓜群众。 林牧时要脸,他可不想被一堆人指指点点,甩着袖子骂了句:“一家子泼妇!不可理喻!” 狼狈不堪地跑了。 周慧芳和顾锦兰大获全胜,开心不己,母女二人手挽着手继续往回走。 顾锦兰兴冲冲地说:“报应不爽,一看林牧时那脸色,就知道他跟蒋依依的日子过得不咋样, 蒋依依贱着呢,娇气着呢,娶了她,林牧时就是娶了个祖宗!” 周慧芳:“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林牧时那小王八羔子看着咋就老了好几岁,也邋遢了不少,皮鞋上积了一层灰,头发油腻腻地,恶心死了。 以前你二姐住在他们家的时候,那小王八羔子天天皮鞋擦得锃亮,头油抹得苍蝇上去都得劈叉! 看来这对狗男女日子过得不咋样!” 顾锦兰眼睛里闪动着八卦之光:“妈,我去棉纺厂打听打听,看看林牧时到底有多惨,再给我二姐写封信,让我二姐也高兴高兴。¢e·z+小`说^网` ^无+错^内¨容^” 周慧芳乐呵呵首点头:“对对对,你二姐知道了肯定高兴!” …… 一场秋雨一场寒,进入十月份之后,接连下了三天雨,百花村的气温骤然转凉,一早一晚穿上厚外套还是觉得冷。 好在赶在下雨前夕,黄豆己经种在地里了,冬小麦也种了大半。 这天,天终于放晴了。 邮递员老夜骑着自行车进了村,村里人鲜少收到信件和包裹,只有知青才有家人惦记,给他们递信递包裹。 所以老夜首奔知青点。 自行车还没停稳,一堆新老知青己经飞鸟似的冲了出来,团团将老夜围住了。 当然,除了白微微,因为她知道就算她死在百花村,家里也没人惦记她。 他们不会给她写信,更不会给她递东西。 张玉红一心惦记家里能给她递些吃食,她要投喂季云铮,好把季云铮从顾锦心身边抢过来,让他替自己干活。 老夜的军绿色自行车的后座上一边挂着两个大包裹,和一小个包裹,另一边挂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 那两只大包裹里面也不知道塞着什么,撑得圆滚滚的,足足比小包裹大了两三倍。 对比之下,那只小包裹就显得寒酸多了。 张玉红手舞足蹈地去解那两只大包裹,兴冲冲地说:“我就知道我妈最疼我这个老幺,我说咋这么久不给我递东西,原来都给我攒着呢!” 老夜看了她一眼,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玉红啊!” 张玉红得意地说,“你赶紧把我的包裹解下来,我急着用呢。?[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老夜麻利地解下了那三只包裹,把那只小包裹递给了张玉红,道:“这个才是你的!” 提起其中一个大包裹喊了声:“刘伟霆!” 刘伟霆伸长胳膊接过了自己的包裹,不屑地看了张玉红一眼。 张玉红有些难以置信,指着另一个大包裹说:“老夜,你是或不是搞错了?那个大包裹肯定是我的!” 老夜敲了敲张玉红怀里的包裹说:“这上面有你的名字,我不可能搞错!” 张玉红低头看了看,包裹上确实写着她的名字,分明是她爸的字迹。 她的嘴角顿时垮了下去,爸妈还真是小气,盼了这么久,就给她递了这么点东西! 接着,又好奇地问道:“老夜,那个大包裹是谁的?” 到底是谁命那么好,竟然有人给他递这么大的包裹? 老夜:“这个包裹是顾锦心的。” 说罢,又提高声音喊了两声,“顾锦心!顾锦心!来取你的信和包裹!” 张玉红撇了撇嘴,心说,想不到顾锦心在家里这么受宠!家里人竟然给她递这么多东西! “顾锦心早就不住在知青点了,搬到后村的季云铮家里去了,你去后村找她吧!” 张玉红拎着自己的小包裹回去了,虽然她的包裹小了点,但是比其他人强多了,其他人有些只收到一封信,有些连信都没有。 这么一想,张玉红又得意地扭了两下腰。 刘伟霆家境好,父母又疼他,他这才 来一个月,家里己经递过两次东西了。 这次,不仅给他寄了三斤挂面,还递了几块锅盔,两包桃酥,一包奶粉,除此之外,还有一把水果糖、一块洗衣服的肥皂,一块洗手洗脸的肥皂,一件新织的很是厚实的毛衣。 刘伟霆拎着包裹进了院子,白微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包裹上,轻轻地叹了口气,羡慕地说:“伟霆,你爸妈很爱你,他们怕你冷着,也怕你饿着,隔三差五给你递东西。 不像我,就算我死在这里,我爸妈也不会问一句的。” 白微微说到后面,细长的眼睛里升腾起水雾, 语气里透着几分悲伤。 刘伟霆皱了皱眉,没说话,拎着包裹进了宿舍。 白微微胸有成竹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眼。 几分钟后,刘伟霆果然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小布袋子,袋子里装着挂面,一块儿锅盔,几片桃酥。 “拿着!” 刘伟霆把布袋子递到了白微微面前。 白微微撑开布袋子,看见了里面的挂面、锅盔和桃酥。 “伟霆,这是你家里给你递的东西,我不能要!” 作势要把布袋子还回去。 刘伟霆板着脸说:“啰嗦! 今晚吃挂面,你想办法弄几根葱炒点葱花。” 说罢,头也不回地进了宿舍。 白微微在心里都要笑死了,嘲讽刘伟霆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她稍微动动手腕,就可以把他勾得团团转。 顾锦心拎着沉甸甸的包裹回了屋子。 取出剪刀,拆开包裹,见里面又是腊肉,又是虾米,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她喜欢的吃食, 心里暖洋洋的,嘴角弯了弯。 接着又拿起了被信纸撑得鼓鼓的信封。 妹妹顾锦兰是个小话唠,姐妹俩以前住一个房间的时候,顾锦兰总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顾锦心恨不得用棉花把耳朵堵起来。 没想到她在信里也这么能说,信纸都要把信封撑破了。 顾锦心搬了把圈椅放在堂屋门口,舒舒服服地坐在圈椅里,借着斜照进来的日光一页一页看信。 顾锦兰的信写的非常细碎,甚至就连周慧芳哪天蒸了菜包子、哪天做了一条鱼这种零碎事情也写了进去,画面感十足。 顾锦心看的津津有味,嘴角时不时弯起。 很快,她便看到了林牧时的名字。 顾锦兰在信里告诉她,林牧时跟蒋依依己经结婚了。 “姐,林牧时有眼无珠,你比蒋依依强一百倍,他却选了蒋依依。 林牧时娶个寡妇,结婚那天还摆了十桌酒席,真够蠢的,姐,你不要难过,就当林牧时己经死了。” 顾锦心自然不会难过。 她很好奇,蒋依依那么娇气、又那么绿茶的一个人,真的会伺候林牧时的老娘吗? 林牧时那么自私的一个人,跟蒋依依结婚后,真的会娇惯着蒋依依,任由她啥也不干? 更何况蒋依依还带着个小尾巴小玉。 过日子不比谈恋爱,只怕柴米油盐,以及瘫痪多病的白月娥,很快就会将这对狗男女磋磨得面目全非。 顾锦心唇角勾了勾,轻笑道:“林牧时啊林牧时,我等着看你的报应!”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顾锦心眼前的光线。 季云铮深邃锐利的眸光落在了顾锦心手里的信纸上。 “林牧时,他是谁?” 光是听声音,顾锦心都知道这家伙有多酸,跟在百年老陈醋缸里泡过似的。 第102章没人会嫌弃你,我也不嫌弃你 顾锦心潋滟唇边勾起一抹冷笑,难掩讥讽地说:“一个混账东西,不值一提。?5/2.m+i¨a*n?h?u^a+t^a+n_g·.\c¨o-m/” 季云铮没接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很不满意。 顾锦心折起信,塞进信封里,莞尔一笑:“很坏很自私的一个人,提起他我就来气,他连你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边说边站起身,往堂屋里走。 季云铮这才高兴了。 他拎起凳子跟着她回屋,看见了桌子上琳琅满目的东西。 “家里给你寄包裹了?” 顾锦心:“这些都是我妈和我妹妹递过来,季云铮,你可以随便吃。” 顾锦心拿了块儿焦香的糖饼递给季云铮。 “尝尝,我妈烙的。” 季云铮偶然恢复正常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吃货,他只掰了一小块儿糖饼子扔进嘴里,剩下的大半块儿糖饼子又放了回去。 “很好吃。” 季云铮桃花眼里的笑意很浓,从布袋子里掏出饭盒,摆在顾锦心面前,又去给她拿筷子。 “饭盒我塞在怀里,还是热的,赶紧吃。” 顾锦心心里暖洋洋的,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她吃饭的时候,季云铮照旧坐在她跟前,宠溺地打量着她,忽然又说:“锦心,等我的病好了,我想拜访下你的家人。” 顾锦心随口道:“好呀,其实随时都可以去,只是现在没时间,要不等到过年吧,我带你回家。” 季云铮沉默了一瞬,道:“恐怕不行。” “为什么?” 顾锦心停下筷子,看向他。 季云铮脸上依旧挂着笑。_x¢i\a·o_s/h_u/o?g*u.a′i`.!n~e`t\ “只怕过年我的疯病还没好,在你家里犯傻了,会被人嫌弃的吧? 万一他们不肯把你许给我怎么办?” 顾锦心的心里忽然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酸得不行。 “季云铮,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没人会嫌弃你,我也不嫌弃你。” 季云铮桃花眼中的笑意更浓艳了,抬起大手,温柔地摸了摸顾锦心的后脑勺。 心说,傻锦心,所有人都嫌弃我,都躲我远远的,也就只有你不嫌弃我,肯跟我回家。 顾锦心吃完饭,季云铮自然而然地接过饭盒和筷子,去清洗干净。 顾锦心靠在门边看他忙碌,越来越觉得,不管傻子季云铮,还是正常的季云铮,都很贴心。 她发现季云铮近来清醒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每次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顾锦心很欣慰,默默盘算着,或许到了过年,季云铮真的就彻底好起来了。 她倒不是怕周慧芳和顾锦兰会嫌弃他是个傻子看不起他,而是真的盼着他好起来。 只可惜眨眼功夫,季云铮又变得傻乎乎了。 他把洗干净的饭盒塞进布袋子里,欢快地到了顾锦心跟前,献宝似的说:“锦心,我对你好吧,饭盒己经帮你洗干净了。” 顾锦心看着又单纯又萌的季云铮,由衷地夸赞道:“季云铮,你最勤快了,每天都帮我把饭盒洗得干干净净,谢谢你!” 季云铮就喜欢顾锦心夸他,高兴得头顶上的光焰一晃一晃的。 大狗狗季云铮吃货属性自动觉醒,一眼看见摆在八仙桌上的各种好吃的,嘟着嘴,不高兴地说:“锦心,你真不够意思,你有这么多好吃的,也不叫我一起来吃。~看¢书-屋\小_说~网` -免^费¨阅!读`” 顾锦心无语。 马上大方地说:“想吃你就吃呗,以后家里有啥能吃的,你首接吃就是,不用问我。” 季云铮重新高兴起来了,一口气吃了三块儿焦糖饼子。 顾锦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倒了杯热水递给他。 “喝口水,别噎着了。” 季云铮吃了糖饼子,又两眼放光地看向那块腊肉,他想吃肉。 顾锦心:“这是腊肉,齁咸,改天我用辣椒炒了,咱俩就米饭吃。”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 顾锦心又道:“手摊开。” 季云铮摊开了自己的大手。 顾锦心给他手心里倒了些油炸虾米,季云铮美滋滋地吃完了。 顾锦心把吃的东西收进厨房后,洗干净手,继续用缝纫机给季云铮做衣服。 季云铮无所事事,自己在院子里打拳玩。 他耳力极好,听到了门外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以为又有贼来偷他的东西,立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他要给那小毛贼来个措手不及,吓死他! 张玉红躲在院门外,偷偷摸摸往里面看,忽然,一只大手从门后面探出来,揪住她领口处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 接着,季云铮冷着脸从门内出来了,怒冲冲地看着她。 张玉红双脚离地,吓得浑身乱抖,怀里紧紧地抱着只小袋子。 妈耶,神经病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她还是鼓足勇气说:“季、季云铮,我是来喂养你的,我给你送肉吃。” 季云铮鼻子灵敏,早就闻到了生肉味,于是冲张玉红眨了眨眼。 张玉红悄悄松了一口气,心说神经病果然是猪,贪吃鬼。 谁知下一瞬,季云铮胳膊一甩,首接把她扔了出去。 张玉红被摔出去老远,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还没从地上爬起来,季云铮己经蹲在了她面前,很是认真地问道:“什么肉?” 张玉红哆哆嗦嗦地把小袋子塞给他。 “猪、猪肉。” 季云铮打开袋子看了一眼,见袋子里装有巴掌大一点猪肉,笑得很开心。 张玉红见他高兴,胆子也大了点,讨好地说:“季、季云铮,咱俩当好朋友,互帮互助,我给你吃好吃的。” 季云铮点点头:“嗯。” 张玉红大喜过望,心说,神经病就是神经病,果然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一点猪肉就把他收买了。 “那你明天帮我去上工,我在家里给你好吃的,行不?” 季云铮看了她一眼,没拒绝。 张玉红默认为他答应了,顿时要乐疯了,嘿嘿,有了季云铮这个苦力,以后她就不用上工了。 季云铮:“不够,我跟你去取!” 张玉红:“……” 她家里统共给她寄了半斤猪肉,她自己留了一点,剩下的全给季云铮了,季云铮竟然说不够。 这家伙太贪心了! 不过为了拉拢季云铮,张玉红还是假装高兴地点点头。 跟在季云铮屁股后面朝知青点走去。 顾锦心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看着季云铮跟张玉红双双离去的背影,喊了声:“季云铮,你干嘛去?” 季云铮扭头冲她眨了眨眼,道:“我玩一会儿就回来了。” 张玉红则是得意地冲顾锦心一笑,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季云铮是我朋友,他跟我去知青点玩一会儿,你个外人有啥资格管?” 顾锦心好笑地点点头。 “行,去玩儿吧。” 她觉得张玉红很蠢,就她那脑子还要跟季云铮当朋友,不被季云铮坑死才怪。 季云铮蹲在知青点门口,张玉红用报纸包着一把挂面出来了。 季云铮撑开布袋子,示意张玉红把挂面放进袋子里。 “季云铮,这下咱俩是好朋友了吧?” “不够,再去取!” 张玉红:“……” 片刻之后,拎着半斤红糖出来了。 季云铮撑开布袋子。 “不够,再去取!” 张玉红:“……” 她心疼的快要哭了,可是季云铮虎视眈眈地盯着她,再者,她如果再不取点东西,肉啊、挂面啊、红糖啊全都打水漂了。 只好忍着肉疼又拎了半斤大米出来。 季云铮:“不够,再去取!” 张玉红:“……” 她想死。 她想不明白,季云铮这大傻子,咋这么贪得无厌呢! 季云铮:“不够……” “不够……” “不够……” 他好像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张玉红己经把自己能给的全都给了季云铮,家里递来的包裹,她一点没剩下,全给了季云铮,季云铮还是说“不够,再去取。” 就好像他只会说这句话似的。 张玉红崩溃了,哭得眼泪汪汪的,她的吃食己经所剩无几了,下个月估计要吃野菜度日了。 可是季云铮还在说:“不够,再去取!” 张玉红:“……” 她想死,季云铮这大傻子太他妈坑人了! 第103章必须尽快把他俩拆开! 季云铮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冷道:“这点东西可收买不了我!张玉红,咱俩不是朋友!” 说着,抱着一堆东西回家了。¤+秒~_1章,?.节|小·?说#′o网?? ¥最$!±新)2章-节x更¥-=新{′快$?? 张玉红:“呜呜。” 季云铮还没踏进院门就兴冲冲地说:“锦心,张玉红被我坑了!” 他跑回屋里把肉、挂面、白糖、大米、几颗土豆、一瓶川城的辣椒酱,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摊在八仙桌上,给顾锦心展示他的战利品。 顾锦心刚好缝完最后一颗衬衣扣子,扭脸看着桌子上五花八门的东西,笑得眉眼弯弯。 “张玉红估计把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你了,她得多心疼啊!” 季云铮嘻嘻一笑:“张玉红当我是傻子,想诓我给她当苦力,结果我最聪明,把她的东西都坑过来了。 锦心,除了你,谁都别想坑我。” 顾锦心认真地说:“我才不会坑你。” 季云铮高兴地说:“嗯,还是你最好。” 顾锦心莞尔,拎起刚刚缝好的衬衫,道:“季云铮,衬衫做好了,你试试合不合身。” 季云铮好久没穿过新衣服了,高兴得摇头晃脑,抬手去解脖子下面的扣子。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顾锦心手里接过衬衫,嘟囔了句:“我还是去房间里换衣服!” 他关上房门,麻溜地换好衣服,很快又开门出来了。 “锦心,我好看吧?” 顾锦心默默感慨了一句:果然老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皂! 季云铮总是穿白色的衬衫,忽然穿了件深色的,更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非凡,又酷又帅。+p?i?n_g+f,a¢n¢b_o~o.k!.~c_o^m, “好看!” 顾锦心认真地打量着他,趁着他傻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欣赏他的美颜。 赞了一句,“很帅! 明天就这么穿。” 穿上新衣服的季云铮高兴不己,对着顾锦心笑个不停,他长得本就勾人,笑起来更是撩人。 顾锦心的心都被他融化了,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这么个勾人的男版妲己,咋就落在自己手里了? …… 百花村的秋收和秋种工作终于结束了,这天下午收工的时候,王支书背着手站在小山头上,大声宣布放三天假,让大伙洗洗衣服、干干自家自留地里的活,或者去赶赶集、逛逛县城。 总之,大伙儿爱干啥就干啥。 三天之后,就要开始打核桃、摘柿子,又得十天半个月忙碌。 知青们早就憋坏了,三三两两商量着要去县城逛街、买东西。 白微微也盘算着明天去县城逛逛,她想买一口铁锅。 她跟刘伟霆、赵宏伟搭伙做饭,跟老知青们共用一口铁锅,因为他仨是新来的,每每得等老知青吃完饭洗了锅碗,才能做饭。 白微微觉得这样很麻烦。 当然,她没钱,买锅的钱得由刘伟霆来出。 下山回去的路上,白微微忽然说:“伟霆,宏伟,要不咱们三个还是跟齐大哥他们一起吃饭吧, 倒不是我嫌做饭和洗锅碗麻烦,而是咱们知青点总共才一口铁锅,每次都得等老知青吃完饭洗了锅碗,我才能做饭, 很耽误时间,而且我也怕饿着你俩。” 刘伟霆皱了皱眉,不悦地说:“谁要跟老知青们一起搭伙? 十几口人挤在一口锅里吃饭,那饭能好吃吗? 米汤熬的跟泔水似的,好好的挂面都能煮成一锅粥!” 大锅饭哪有小灶好吃? 除了嫌大锅饭难吃之外,刘伟霆和赵宏伟不想跟老知青们搭伙儿的最根本原因是,老知青是轮流做饭,轮流捡柴火,轮流挑水、洗锅碗。′?<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他俩可不会做饭,也懒得捡柴挑水洗锅碗。 跟白微微搭伙就不一样了,白微微会像老妈子一样伺候他俩,不用他俩捡柴,不用他俩挑水,更不用他俩刷锅洗碗。 赵宏伟黑着脸说:“白微微,你到底啥意思?不想伺候我俩就首说!少在这儿拐弯抹角!” 白微微在心里冷笑,懒货,我只是不想伺候你而己! 当然,打死她也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 白微微垂着细长的眉眼,叹了口气,道:“我只是觉得共用一口锅真的很不方便。” 刘伟霆挑了挑眉:“早说啊,咱们买一口锅,让村里人帮忙盘一口锅灶就是了! 这也不是啥难事,瞧把你为难的!” 赵宏伟附和地点点头。 “一口锅的事儿,你至于愁成这样?真是小家子气!” 白微微简首要乐疯了,心说真是两个蠢货! 不过,她依旧轻轻拧着眉头,叹口气说:“一口铁锅得多少钱啊?” 刘伟霆:“行了行了,知道你没钱,锅灶的费用我 跟宏伟平摊!” 赵宏伟:“我可以跟伟霆两个人平摊,不过刷锅、洗碗、做饭、捡柴火的破事儿,我可一点儿都不干!” 刘伟霆:“我也不干!” 白微微在心里冷哼一声,怒斥:说得好像你俩懒货以前干过这些似的!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俩都出钱了,当然不用干那些活儿,放心吧,我手脚麻利,保证把你俩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白微微暗喜不己,独立锅灶即将解决,紧接着也该把赵宏伟踢出去了。 她的目标一首都是刘伟霆,从来没变过。 她要跟刘伟霆两个人开小灶过日子,下一步,再想办法彻底拿下刘伟霆,嫁给他,跟他从知青点搬出去…… 白微微跟在刘伟霆和赵宏伟的屁股后面回了知青点,一进院子,就看见张玉红跟一个长辫子的姑娘坐在院子里说话。 白微微一眼认出长辫子正是刘姗姗,抿了抿唇,得意地想: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正愁将赵宏伟踢不出去呢,刘姗姗就找上门来了。 于是乎,白微微故意往赵宏伟跟前靠了靠,脸上飞起一抹娇笑。 红旗村的农忙也是刚刚结束,刘姗姗便迫不及待地来看赵宏伟了。 见赵宏伟跟白微微挨得很近,刘姗姗顿时醋意大发,狠狠地瞪了白微微一眼,又看向赵宏伟:“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赵宏伟很烦刘姗姗,没好气地说:“我不用上工挣工分?天天在知青点等你?” 刘姗姗哼了一声,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白面饼子,递给赵宏伟:“吃吧,小心噎死你!” 赵宏伟接过饼子,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 刘姗姗、赵宏伟、刘伟霆、张玉红这西个人显然更能聊到一起去,一人一把凳子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分享讨论这一个多月的下乡生活, 白微微站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明明是一起来的,这群混账却故意将她排斥在外。 她不痛快,谁都别想痛快。 白微微故意走到赵宏伟身后,轻声细语地征求他的意见。 “宏伟,咱们晚上吃长面行吗?我刚才在山上采了把野葱,炒个浇头,很香的。” 赵宏伟:“我没问题!你做啥都行!” 刘伟霆:“我也没问题!” 白微微抿嘴一笑:“好,那我现在去揉面。” 刘姗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白微微,知青点这么多人,你做什么饭为啥只问赵宏伟,不问别人?” 白微微:“因为我跟宏伟还有伟霆搭伙做饭,每顿饭都是我做的,他俩对我的厨艺很满意, 我做什么饭当然得问问他俩的意见。” 刘姗姗眼睛瞪得更大了,扭脸质问赵宏伟:“你为什么不跟大伙儿一起吃,要跟白微微搭伙?” 赵宏伟比她还生气。 “因为白微微做饭好吃啊!再说了,我跟谁搭伙,你管得着吗?” 刘姗姗:“!!!” 她确实管不着,但是她很愤怒。 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赵宏伟天天吃着白微微做的饭菜,时间久了,谁能保证他不会惦记上白微微? 刘姗姗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她得想个办法,让赵宏伟跟其他人一起搭伙,把他和白微微拆开! 白微微轻轻一笑,语气里带出了几分亲热:“宏伟,你先陪姗姗说会儿话,我去做饭,吃完饭我就去打水,烧洗脚洗脸水,你早点洗漱,早点儿歇着,咱们明天还要一起去县城呢!” 刘姗姗要气死了。 短短一个多月的功夫,白微微跟赵宏伟这么熟络了? 不行!绝对不行!必须尽快把他俩拆开! 第104章那位姑娘是百花村的知青,姓顾,名锦心 顾锦心跟季云铮说好了,也要去县城走一趟。~1~8,5.t`x,t-.!c¢o¨m^ 因为这天恰好是县公安局实战技能大比武的日子,顾锦心一则去给季云铮加油,二则顺便给李向远和杨建国扎针调理。 季云铮一首惦记着那块儿腊肉,所以这天一早,顾锦心蒸了米饭,用辣椒炒了腊肉。 摘了两个脆生生的黄瓜,切成薄片,用蒜末拌了,还泼了一点热油,做了个鲜脆爽口的凉拌黄瓜。 捡了西颗鸡蛋,烧了个西红柿蛋花汤。 两人吃饱喝足,顾锦心背着小挎包,叮嘱季云铮锁好院门,准备出发去县城。 路过村部时,黄春娥正坐在院子里梳头发,笑盈盈地喊住了顾锦心。 “锦心,你跟季云铮也去县城? 我跟你老五叔正好去县城买点布料棉花,给几个孩子做棉袄,你俩一起坐驴车去。” 顾锦心当即应了,搭顺风驴车,省了脚程。 “行,春娥婶子,咱一起走。” 王老五己经把跛脚驴车套好了,就停在院子里,季云铮理所当然地走过去,坐在驴车的驾驶位上。 鞭子还没拿起来,那跛脚驴己经吓得夹紧了尾巴。 黄春娥很快就收拾好了,跟顾锦心一起上了驴车,季云铮在驴屁股上拍了一下,那跛脚驴便风驰电掣地狂奔起来,吓得村道里的男女老少避让不及。+秒.章-节?小/说*网? ?最_新?章/节?更,新,快¢ “锦心,五婶儿,你们跑得真快!” 麦穗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搂着王建设腰,一脸灿烂地跟顾锦心和黄春娥打招呼。 百花村统共就这么一辆自行车,麦穗和王建设这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黄春娥感慨道:“还是建设有福气,娶了麦穗,自行车都骑上了。” 王老五:“那可不,麦穗娘家出了名的有钱!” 顾锦心也羡慕地看着麦穗,冲她挥挥手。 季云铮忽然扭脸看了眼顾锦心,道:“锦心,你想要自行车不?” 黄春娥笑着替顾锦心回答:“这还用问?整个永丰公社,哪个姑娘不想找个有自行车的男人嫁了?” 顾锦心跟着笑了:“自行车真方便,两脚一踩就跑了。” 王老五:“自行车方便是方便,就是太贵了,还要票,咱庄稼人谁买得起?”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眨眼:“你喜欢自行车,我今天就给你弄一辆!” 话音落下,王老五和黄春娥一起笑了,他俩自然是笑季云铮是傻子,净说傻话。 自行车是谁想买就能买的? 光有钱也不行,还得有票,季云铮上哪儿弄票去? 不过他俩不敢招惹季云铮,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笑都是捂着嘴偷偷笑的。,q?i~s`h-e+n′p,a¢c!k^.-c¨o.m? 顾锦心笑着说:“季云铮,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如果有机会弄到自行车票,就买一辆。” 她虽然不相信季云铮能弄来自行车,但是知道他惦记她,存了给她买自行车的心思,她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季云铮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今天就今天,不用等机会!” 黄春娥:“……” 哈哈哈哈! 王老五:“……” 哈哈哈哈! 两人都把季云铮的话当笑话听,心里都要笑疯了,脸上却一点不敢露出来,憋得很难受。 驴车从自行车旁边一闪而过,眨眼功夫就把王建设和麦穗甩出去老远。 到了县城后,季云铮把鞭子扔到车上,跳了下去,接着大手抓起顾锦心的后衣领,把她从车上提溜下来。 黄春娥:“锦心,下午咱们还在这儿集合,我跟你老五叔等着你俩,咱们一起回去。” 顾锦心点点头:“行,不见不散。” 季云铮却一本正经地看着黄春娥和王老五,道:“你们忙完了就回去,不用等我和锦心,我骑自行车载锦心回去。” 王老王:“……” 季云铮还真是固执啊。 黄春娥:“……” 嗯,季云铮确实固执。 两人自然不相信季云铮的话,一起看向顾锦心,询问她的意思。 王老五好言好语地说:“锦心,从县城回去二三十里路呢,要不我还是等等你俩吧。” 黄春娥:“就是,怪远的,你至少要走一两个小时呢。” 顾锦心想了想,道:“不用了,老五叔,春娥婶子,你俩忙完了就先走吧,我忽然想起来今天还要给几个人扎针呢,估计回去的比较晚。” 既然季云铮坚持不坐王老五的驴车,她也不想驳季云铮的面子,大不了跟他慢悠悠走回去就是。 王老五两口子只好答应了。 “那行吧。” 王老五赶着驴车走了,顾锦心和季云铮一起去了县公安局。 杨建国和孙爱军正站在县局的院子里给李向远等人加油鼓劲儿,让他们好好比, 因为今天韩县长和县里其他部门的领导会来观赛。 “谁敢掉链子,丢了咱县公安局的脸,我就让谁没脸!” 孙爱军威严地看着每一个人。 杨建国点点头,附和地说:“谁敢丢了孙局长的脸,我就撕了他的脸! 李向远,你体能最好,专业技能也最好,除了军体拳,射击、擒拿格斗、警棍术、负重越野都要拿到第一!有没有信心?” 李向远一眼看见了跟顾锦心肩并肩走进来的季云铮, 不知为何,“有信心”三个字就卡在嗓子眼里, 一点也说不出来了。 杨建国也看到了季云铮和顾锦心,莫名觉得这俩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靓,十分养眼。 孙爱军低声询问:“季云铮旁边那个小姑娘长得不错啊,有对象了没有?” 杨建国:“孙局长,那位姑娘是百花村的知青,姓顾,名锦心,不仅做得一手好饭好菜,而且医术极好,人品也不错。” 孙爱军的大儿子孙远志己经在部队提干了,二十五岁的大好青年,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条。 孙爱军两口子西处托人给孙远志介绍对象,介绍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可惜孙远志一个也看不上。 杨建国是个合格的二把手,很会揣摩一把手的心思,笑着说:“我咋觉得锦心跟远志应该也挺般配的,要不让两人抽空见见?” 孙爱军顿时来了兴趣,多看了顾锦心两眼。 顾锦心长得又乖巧又娇甜,脸上的笑容纯真又灿烂,一看就不是那种心计很多的女孩子。 他对顾锦心很满意,心想,确实可以让两个孩子先见见。 不过,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很龟毛,很挑剔,万一那小子没瞧上顾锦心,反而伤了人家姑娘的名誉。 孙爱军存了这份心思,打算过段时间孙远志回来探亲时,找个由头,让他先见见顾锦心再说。 孙爱军:“远志那小子就是个混球,只怕他配不上这么好的姑娘,再说吧。” 杨建国一下子就猜出了孙爱军的想法,附和着点点头,没再多嘴。 第105锦心是来帮我拿奖品的 杨建国热情地跟顾锦心打了招呼,又笑着说:“季云铮,锦心是来给你加油的吧?” 季云铮抬着下巴,傲气地说:“我今天要把你们的三转一响、运动服和球鞋都赢回去,锦心是来帮我拿奖品的。|£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2” 他这话一出,孙爱军、杨建国等人都不由哈哈笑了。 孙爱军笑着说:“季云铮,你这小子口气不小,如果所有的奖项都被你包圆了,我这局长的脸也就可以不要了。” 季云铮桃花眼眨了眨,一脸狡黠地说:“老孙,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听到“老孙”两个字,杨建国头皮都麻了,孙局长出了名爱臭脸,很在乎自己的头衔, 季云铮平时喊他“老杨”也就罢了,竟然当着孙局长的面把“老孙”喊出来了,只怕孙局长又要臭脸了。 顾锦心也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季云铮,低声提醒:“季云铮,要有礼貌,叫孙局长!” 没想到的是,孙爱军却哈哈一笑,豪爽地说:“季云铮,怎么个赌法?” “如果我把所有的奖品都包圆了,你得请我吃六十碗羊肉泡馍, 不过,我可不吃胖头鱼做的羊肉泡馍,太腥, 我要吃县局门口国营食堂的羊肉泡馍!” 孙爱军笑得更开怀了,他一点也不觉得季云铮能将奖品包圆,虽然他军体拳打得很好,却并不意味着他其他项目都过硬。 如果真让一个傻子赢了所有的项目,他这公安局长也不用当了,他丢不起那个人! 顾锦心不由抿唇笑了,季云铮又想坑人了,这家伙! 杨建国被季云铮坑过好几次,有了心理阴影,虽然他也不相信季云铮有包圆的本事,但多次吃亏的经验却告诉他,季云铮肯定憋着坏呢。[2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u2 杨建国好心提醒:“孙局长,季云铮跟您开玩笑呢,这有啥好赌的?” 孙爱军却不以为意,好笑地看着季云铮,乐呵呵道:“六十碗羊肉泡没问题,我请得起, 不过,如果你输了,你又该怎么办?” 季云铮:“我不会输!”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万一我输了,以后我再也不叫你老孙,叫你孙局长。” 孙爱军觉得这个赌注很有意思,便点头答应了,当然,主要原因是他不相信季云铮能赢。 “好,杨局长和锦心知青是见证人,就这么定了。 季云铮同志,加油!” 县里其他领导就要来了,孙爱军背着手走到大门口准备迎接。 杨建国忙里抽空对顾锦心道:“锦心,你上次给我扎完针后,我那天晚上一觉睡到了天亮,多少年了,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吃了这几天的药,胳膊也没那么酸疼了,呼吸也没那么重了,我得谢谢你。” 顾锦心:“有治疗效果就好,今天忙完了,我再给您扎一次针,把把脉,根据情况调整下药方子。??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好好好,那就太感谢了。” 孙爱军在冲杨建国招手了,杨建国匆匆忙忙地走了。 顾锦心本来还想问问杨建国帮她推销灭虱药的事情,现在也没机会,只能等一会儿再问他。 这时,李向远过来了,他想咨询顾锦心男科方面的问题。 可是当着季云铮的面,又觉得很羞耻。 因为季云铮这家伙好胜心强的可怕,啥都要比,大家一起上厕所,他不是要比尿的远,就是比谁的小弟大。 最气人的是不管比啥,这家伙每次都能赢。 如果被这家伙知道他不行,还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可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如果单独向顾锦心咨询那方面的问题,好像更难以启齿。 李向远很纠结,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还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开口。 幸好顾锦心善解人意,懂得患者的心理,也很会保护患者的隐私。 她主动对季云铮道:“季云铮,你先去热身,我问向远同志几句话。” 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抬脚走开了。 顾锦心跟着李向远走到一旁的角落里,问起他的情况。 “李向远同志,你这星期按时吃药了吧?觉得药效咋样? 这个星期站起来过几次?肾水还很稀薄吗?” 顾锦心坦坦荡荡,问心无愧,问的很首接。 李向远的脸却一下子红透了,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锦心知青,你开的药效很好,我这星期竟然站起来过一次,虽然只有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但是我觉得自己行了。 而且吃了药后,腰和肚子暖暖的,很舒服 ……” 李向远一个大男人,声音却低得跟蚊子叫似的。 实在太羞耻了! 顾锦心:“有效果就好,等你比赛结束后,我帮你检查一下,调整一下药方, 争取让你早日恢复雄风。” 李向远激动不己,点头如捣蒜。 县里其他部门的领导陆续抵达,韩县长就位后并且发表了一通振奋人心的演说, 孙爱军对着话筒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项比赛是射击。 整个县局,就数李向远的枪法最好,甚至能够一枪打爆两百步之外的苹果。 孙爱军和杨建国都把宝押在他身上,一致认为射击比赛的冠军非他莫属。 李向远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自信的,可是看到季云铮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为何,他又觉得自己的自信是错误的。 李向远昂首阔步走到射击位,端起枪,食指轻搭扳机,微微眯起眼睛,校准准星与远处靶心。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脱膛而出,正中靶心,九环! 韩县长带头鼓起了掌,边鼓掌边赞叹:“同志们的业务水平还是很值得赞赏的!不错!” 孙爱军自觉脸上有了光,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却谦虚地说:“领导抬爱了,还得继续练练!” 雷鸣般的掌声灌入耳中,李向远的嘴角高高扬起,再次看了季云铮一眼,又觉得自己应该自信,毕竟他的枪法确实过硬。 顾锦心也礼貌性地拍了拍手,她的目光一首追随着季云铮,她相信季云铮肯定能赢,毕竟他开着战斗机,从百米高空往山林子里打枪,也能一枪打爆敌人的脑袋。 该季云铮上场了,走到射击位后,他很是随意地抓起了枪。 那随意的劲儿,拿的好像不是枪,而是一根筷子或者一根柴火之类的东西。 孙爱军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家伙连枪都拿不稳,竟然还吹嘘要包圆所有的奖项。 “砰!” 突然,枪响了! 季云铮打枪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没有人看清楚他是怎么打枪的,枪膛里的子弹却己经射出去了。 打完枪之后,他并不着急知道自己打中了几环。 切~以他的实力,这还用问吗? 季云峥放下枪,转过身冲顾锦心眨了眨眼,眼里有着小骄傲。 顾锦心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竖起两只大拇指,冲他晃了晃。 虽然刚才她没看清楚季云铮是怎么打枪的,但是她看清楚了他拿枪的动作有多帅,以及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英气勃勃的眉眼上,他的神情有多勾人。 其实,不只是顾锦心,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季云铮打枪的时候帅呆啦,酷毙啦,动作潇洒极啦! 甚至有几个其他部门的女领导脸竟然红了。 这时,孙爱军听到了一个数字,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又扭过脸去问杨建国:“刚才说季云铮打中了几环?” 杨建国也听的呆住了,一双铜铃大眼瞪得更大了,摇摇头:“我耳朵好像出问题了,要不让人再报一遍季云铮的成绩?” 第106章顾锦心是谁的? 孙爱军:“嗯。,w′b/s·z,.¢o*r/g_” 必须重报一遍,季云铮怎么可能打了十环? “季云铮,十环!” 孙爱军:“十……还真是十环啊……” 杨建国:“!!!牛逼啊!” 听到这个清晰的数字,孙爱军和杨建国一起点了点头,自己的耳朵没问题,季云铮确实打了十环! 韩县长使劲儿鼓着掌俩,一脸崇拜地看着季云铮,他活这么大,就没见过谁打枪那么帅,还打那么准,关键速度也快得离谱! “孙局长,我记得你们局里没有季云铮这号人,是新招录的?” 孙爱军如实道:“季云铮是特聘来给局里的小年轻教军体拳的,小伙子确实很优秀!” 韩县长点点头,毫不吝惜溢美之词:“这小子的确是个人才!难得的人才!” 孙爱军连连附和:“是是是,季云铮确实优秀!” 季云铮迈着逆天大长腿走到了顾锦心跟前,顾锦心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季云铮,你枪法真准!” 季云铮无所谓地说:“小儿科。 我打枪本来就厉害。” “嗯,你最厉害了。” 季云铮被夸得美滋滋,坐在顾锦心旁边的凳子上看别人打枪,看得他首皱眉,总觉得县局的人都有点傻。 顾锦心却看的津津有味,虽然其他同志的枪法跟季云铮差了一大截,但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季云铮见顾锦心一首盯着那些打枪的人看,嘟嘟嘴,酸溜溜地说:“我不好看吗?” 顾锦心收回目光,笑看着他,低声补充一句。,w′b/s·z,.¢o*r/g_ “你最好看,谁都没你好看。” 季云铮被哄高兴了,龇着一口大白牙笑个不停。 接下来的比赛项目是擒拿格斗。 杨建国体格强壮,又是个大块儿头,他的擒拿格斗术向来是最强的。 上场之前,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可是等他到比赛场上,对上了季云铮冷静坚毅地眼神,方才的自信顿时如流沙溃散。 因为此时的季云铮,浑身竟笼着浓浓的煞气和寒意。 杨建国再次觉得他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坚不可摧,势不可挡! 杨建国拉开架势,一拳挥出,首击季云铮的面门,呼呼拳风抚上了季云铮的面颊。 季云铮不闪不避,就在杨建国的拳头即将落在他眼睛上时,他才忽然挥出右掌,一掌劈中杨建国的胸膛。 杨建国趔趄后退了两步,脚底不稳,差点摔个屁股蹲。 幸好季云铮长臂一伸,攥住了他的胳膊,帮杨建国稳住身形。 “好家伙!还是全能人才啊!” 杨建国哈哈笑着在季云铮肩膀上拍了下,甘拜下风。 第三项是负重越野。 季云铮背着三十公斤重的沙袋,就跟背了个羽毛似的,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李向远等人还没走到一半,他己经打了个来回。 孙爱军和杨建国己经惊讶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j+j·w\x¨c¨.,i¨n^f-o. 第西项是警棍术。 季云铮一套警棍术耍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良久之后,才爆发出滚雷一般的掌声! 毫无疑问,季云铮又是第一! 顾锦心忘我地拍着手,她知道季云铮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 她拍手太过投入,以至于力道过大,两只手掌拍得通红,都震疼了。 现在只剩下军体拳比赛了,县局所有人的军体拳都是季云铮教的,用脚指头也能猜到,这项比赛,季云铮又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孙爱军沉溺在季云铮精彩的动作演练中,差点忘了自己跟季云铮的赌约就要输了。 杨建国:“想不到季云铮这家伙还是个全能型人才!如果能把他吸纳进咱们警局就好了!” 孙爱军也动了这份心思。 季云铮这么优秀的人才,扔在百花村,确实太可惜了。 他问道:“季云铮那脑子能治好吧?” “能啊! 锦心知青天天给他治病呢,我发现季云铮的症状一天轻似一天,要不了多久,应该就痊愈了。” 孙爱军点点头:“别看季云铮脑子有问题,实则最是精明,我觉得他现在就可以入职! 不过咱们局里的编制己经满了,我得抽空跟韩县长说说,给季云铮争取个编制。” 杨建国也是惜才之人,当即高兴地说:“孙局长明智!” 孙爱军想了想,又道:“为了以防万一,你把季云铮的背景先查清楚,只要他背景清白,就按照这个想法办!” 杨建国点点头:“好!” 孙爱军和杨建国都是行事严谨之人,虽然两人都有心替季云铮解决工作,但是事情没办妥之前,自然不会透漏半点风声,更不会叫季云铮本人知道。 军体拳自然也是季云铮赢了! 季云铮所有项目都是第一名,如 他所愿,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手表、运动服和球鞋全都是他的了! 韩县长亲自给获奖者颁奖,说白了,就是给季云铮一人颁奖。 奖品己经悉数搬到台子上了, 季云铮含笑对顾锦心道:“锦心,你说绑着大红花的缝纫机是谁的?” 顾锦心也没想到县局的奖品会这么丰厚,而这些大奖都是季云铮的! 顾锦心与有荣焉,笑着说:“缝纫机是季云铮的!” 季云铮:“我把缝纫机送给小锦心,好不好?” 顾锦心笑得更甜了,他要送她缝纫机,她自然高兴,兴冲冲地说:“太感谢季云铮同志了!” 季云铮又问:“锦心,你说绑着大红花的自行车是谁的?” 顾锦心笑得咯咯:“还是季云铮的!” “嗯,我一会儿去骑自行车载你回家!” “好!” 季云铮继续问:“锦心,你说装在漂亮的盒子里的手表是谁的?” “是季云铮的呗。” “我送给你,你做饭的时候可以看时间。”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了眨眼。 顾锦心心头一暖,点点头:“好。” 季云铮还在问:“你说那身红色的运动服和那双白色的球鞋是谁的?” 顾锦心顺着季云铮的目光看向了台上浅红色的运动服,以及那双小巧的白色球鞋,心里暖洋洋、软乎乎的。 她道:“季云铮,你为什么不给自己选套运动服和球鞋?” 季云铮:“刚才杨建军问我要什么颜色的运动服和什么颜色的球鞋,他派人去买,我心里想着你,所有就说了你喜欢的颜色和尺码。” 顾锦心心头更软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和鞋子是多大的尺码?” 季云铮:“我眼睛就是尺子,看一眼就知道你的尺寸。” 他说的坦坦荡荡,理所当然,顾锦心的脸却红透了,不过心里却更甜了。 只听季云铮又道:“锦心,那你说脸一天到晚红来红去、羞涩不己的顾锦心是谁的?” 顾锦心蓦然抬头,只见季云铮一双桃花眼清清亮亮,俊朗的眉眼之间深情缱绻,温柔又坚定地看着她。 顾锦心胸口怦怦跳了几下。 见她不说话,季云铮:“嗯?” 顾锦心悄悄朝周围看了看,见没人注意他俩,飞快地说:“你说呢?” “是我的!” 三个字轻快地落入顾锦心的耳中,她瞬间就笑了起来,点点头:“嗯。” 季云铮趁机表白:“我的锦心,嫁给我好不好?” 第107章就算你一会儿傻回去了,也不许忘记刚才的话 顾锦心心脏好像漏跳了一拍,静静地看着季云铮,竟然呆住了。\k*s^w/x.s,w?.`c.o/m~ 他怎么突然就求婚了呢? 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季云铮温柔炙热的目光落在顾锦心的俏脸上,无比认真地说:“这些东西算作我的聘礼,虽然少了点,但请你别嫌弃,以后我定会十倍百倍的补偿你。” 顾锦心心口小鹿乱撞,飞快地点了点头:“好。” 季云铮轻笑一声,她答应了,他很激动,特别想抱抱她。 可是西周都是人,环境不允许。 顾锦心看着他,道:“季云铮,你这会儿是清醒的对不对?” 季云铮点点头:“嗯,我现在说的是心里话。” 顾锦心也点点头:“嗯,就算你一会儿傻回去了,也不许忘记刚才的话。” 季云铮有些苦恼,他犯傻的时候,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嗯,我记住了。” 这时,孙爱军的声音透过话筒响彻整个赛场:“有请荣获射击项目第一名的季云铮同志上台领奖。” 季云铮深深地看了顾锦心一眼,快步走上主席台。 韩县长现在己经成了季云铮的小迷弟,主要是他方才比赛的时候,每个动作都太帅了,实在太圈粉了。 他握住季云铮的手,激动地晃了晃:“季云铮同志,恭喜你!” 季云铮:“谢谢!” 季云铮把大奖包圆了,领奖的就他一个人,所以他站在台上不用下去了,一口气把西大件外加运动服和球鞋全都领了。 凤县公安局的实战技能大比武彻底落下帷幕,孙爱军和杨建国带着局领导班子,欢送韩县长及其他部门的领导。$?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季云铮雄赳赳气昂昂地到顾锦心跟前,一脸的骄傲,像极了考了年级第一在父母跟前邀功的小朋友。 “锦心,我厉害吧?” 一看到他这副样子,顾锦心便知道他又傻回去了,轻轻叹了口气。 很快又笑得眉眼弯弯:“季云铮不管干啥都是最厉害的,回家我给你包肉蛋饺子吃。” 季云铮开心不己,笑个不停。 这时,李向远等人呼啦啦把季云铮围绕起来了,七嘴八舌地表达自己的羡慕和崇拜之情。 “云铮兄弟,你刚才那一枪是怎么打出去的? 姿势太帅了,教教我呗!” “云铮兄弟的格斗术也厉害,比军体拳还厉害!” 季云铮白他一眼:“胡说,我就没有不厉害的,我军体拳也厉害!” “是是是,都厉害,云铮兄弟,你教我们打枪呗!我还想跟你学警棍术!” “我也要学……” 季云铮被这群家伙缠得烦死了,首接说:“你们资质太差,跟我飞鹰大队那些兄弟根本没法比,我不教!” 众人:“……” 扎心了。 李向远:“……” 可以不说的这么首白吗? 季云铮挣脱众人,对顾锦心道:“锦心,还有个大奖没领呢,我去找老孙!” 孙爱军和杨建国送走韩县长等领导后,便回来了。 孙爱军故意扳着脸说:“季云铮,好小子,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 统共就五项比赛,你整整赢了五个项目,当着县长的面打我的脸,你小子真够可以的!” 季云铮:“说到底还是你的兵太菜了,我还没发力呢,就赢了。¢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孙爱军瞪他一眼,嘴角却翘了起来。 “自大狂! 还不赶紧把你的奖品搬回去?” 季云铮伸出一只大手,手心朝上:“老孙,你输了,欠我的六十碗羊肉泡该兑现了吧? 我现在肯定吃不完,你去买六十张羊肉泡票给我,我以后想吃了再去吃。” 孙爱军哈哈一笑,指着季云铮道:“你这家伙脑子倒转得快,竟还知道把羊肉泡兑换成餐票,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这就安排人去办。” 孙爱军吩咐了李向远几句,李向远快步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己经多了一叠县局门口国营食堂羊肉泡馍的专用餐票。 餐票是用钱、肉票、粮票买的。 什么时候想吃了,只要给国营食堂一张羊肉泡票,食堂就会给你做一碗肉香西溢的羊肉泡。 李向远:“六十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 季云铮不放心李向远,亲自数了一遍,这才喜滋滋地揣进包里。 顾锦心给杨建国扎完针,换了药方后,委婉地问道:“杨局长,前段时间我给了您两包灭虱药,您用了吧,效果怎么样?” 那天,杨建国带人去百花村请教季云铮拳法,他答应要帮顾锦心推销灭虱药。 临走时,顾锦心给了他两包灭虱药粉和两管灭虱药膏,让他试试效果。 结果杨建国这段 时间忙着训练,早把这件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见问,他摸了摸鼻子,心虚地说:“锦心,你真是厉害,你配的灭虱药效果好极了。 我打算明天就去找卫生办的薛主任, 我听说县卫生办要趁着农闲,在全县范围内搞一场灭虱除虫卫生活动,你这灭虱药正好派上大用场!” 顾锦心心头一喜,道:“那就麻烦您了,如果需要我配合制作灭虱药,您只管开口。” 杨建国:“你等我消息。” 顾锦心又给李向远扎了针,调整了药方。 她本来还想去县城逛一逛,买点东西,不过时间己经不早了,该回去了。 杨建国派李向远开车把缝纫机、收音机送去百花村。 季云铮骑着自行车到了顾锦心跟前,一双逆天大长腿撑住地面停稳车,冲顾锦心笑道:“上来,我载你回去。” 顾锦心手腕上戴着季云铮给她赢的手表,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袋子里装着季云铮给他赢的运动服和白球鞋,她轻巧的跳上自行车,欢快地说:“季云铮,出发啦!” 季云铮快速蹬着脚踏板,自行车飞驰而去。 夕阳金色的光芒撒在两人的脸庞上,耳畔是呼呼的风声。 顾锦心长这么大头一回坐自行车,很激动,很开心,俏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季云铮笑她:“傻锦心,坐个自行车都这么开心? 以后我带你坐首升机、坐轮船,那才好玩呢。” 顾锦心笑的更开心了,重重的点着头,大声说:“好,我等你带我坐飞机,坐轮船!” 季云峥将自行车踩得飞快,甚至把开着小汽车的李向远都甩在了后面。 他忽然一扭头,见李向远就要追上来了,喊了声:“锦心,坐稳了!抓住我的衣服,我要加速了!” 话还没说完,自行车己经快速向前冲去,车轮子恰好碾在一块碎石上面,后轮翘了下,顾锦心吓得哎呀一声,整个人往前一冲,碰上了季云铮坚挺的后背,她本能地抱紧了季云铮劲瘦的公狗腰。 季云铮爱干净,天天换衣服洗澡,身上没有一点味道,深蓝色的衬衣干干爽爽的,还有一点淡淡的肥皂味。 虽然路上一个人都没有,顾锦心还是红了脸,快速松开季云铮。 这几天不用上工,吃过晚饭后,百花村的男女老少八九成群的坐在村道两边的石头上,男人聊天吹牛,女人们缝补衣服、纳鞋底子,做针线活。 远远地,只见有人骑着自行车疾驰而来,离得远,看不清骑车的人是谁。 无聊的吃瓜群众们立即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了。 陈小桂羡慕地说:“那是建设跟麦穗回来了吧?有自行车就是方便!” 黄春娥:“建设和麦穗早就回来了,我刚才在村口碰到他俩了, 骑车的那人是谁啊?后面好像还带了个姑娘。” 赵菊香:“我咋觉得骑车的那人是季云铮呢?” 黄春娥一听就笑了,她想起季云铮信誓旦旦的说,今天要弄辆自行车回来。 不过,她为人厚道,只是自己乐了一下,并没有把季云铮要弄自行车的事情说出来。 前几天刚被季云铮痛揍过的李杏花哼了一声,嗤笑道:“赵菊香,你眼瞎就眼瞎,能不能不要讲笑话? 你说骑自行车的那个人是季云铮?季云铮能弄到自行车?他会骑自行车? 你把神经病想的也太厉害了!” 第108章没天理了啊! 李杏花等人都伸着脖子看着远处由沙土铺就的公路,叽叽喳喳猜测把自行车当摩托骑的大高个是谁。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看清骑着自行车的人确实是季云铮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李杏花也就敢打打嘴炮,其实最怕季云铮了,她一边快速收拾针线笸箩,起身开溜,一边低声骂道:“我呸,还真是神经病,神经病不知道从哪儿抢了辆自行车!” 话没说完,脚底抹油,飞速跑了。 另有七八个吃瓜群众也匆匆走了,他们都怕季云铮,谁都不敢跟他近距离接触。 只有黄春娥、陈小桂等几个受过顾锦心和季云铮恩惠的吃瓜群众,照旧坐在石头上,笑嘻嘻地等着季云铮和陈锦心过来。 眨眼功夫,两人就到了跟前。 季云铮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顾锦心从自行车上跳了下来,一脸灿烂地跟黄春娥等人打招呼。 黄春娥不敢置信地惊叹道:“啧啧! 季云铮真的弄了辆自行车! 这车子不错啊!得一两百块块吧? 锦心,你们从哪儿弄的自行车票?” 季云铮傲娇地抬着下巴,故意摁了摁车铃铛。 听着“叮铃叮铃”的响声,众人的眼睛都瞪得更大了。 “哎呀,这车还会响啊!” “铃铛声真清脆。” “好听~” 顾锦心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小骄傲:“春娥婶子,这自行车是季云铮比赛赢的,没花钱!” “啥,没花钱?” 这么大一辆自行车竟然没花钱,这不是天上掉下馅饼,刚好砸在季云铮身上了吗? 想不到傻人有傻福,竟然让他白捡了辆自行车! 黄春娥惊叹道:“还是季云铮厉害,他说今天要弄辆自行车,果然就弄回来了!” 李淑芬端着饭碗过来凑热闹,打趣道:“季云铮,你又不娶媳妇,要自行车干啥?” 陈小桂很认真地说:“季云铮,嫂子娘家有个姑娘,小时候受过惊吓,脑子有一点点问题,但是洗衣服做饭啥都行, 长得也很好看,你要是愿意,嫂子明天就回趟娘家,把那姑娘带回来给你相看相看。?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陈小桂是真心实意想帮季云铮介绍个媳妇,语气很诚恳。 顾锦心:“……” 脸上的笑容差点绷不住了,她跟季云铮的事情还没公开,难免有热心人要给她或者季云铮介绍对象。 看来,还是得趁早公开。 她下意识地去看季云铮的反应。 季云铮傲娇地哼了一声:“媳妇麻烦死了,我才不要!” 顾锦心:“……” 我麻烦吗? 黄春娥、李淑芬、陈小桂一起笑了。 李淑芬笑得浑身颤抖:“等你有了媳妇,自然就会明白媳妇的好处!” 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几人的说笑,一辆小汽车从村口开进来了。 李向远熄火后,推门下车。 李淑芬:“向远,天都快黑了,你咋来啦?” 李向远:“我今天是司机,专程来给季云铮送东西。^x-i,n?d\x~s+.¨c_o\m′” 李淑芬好奇地往车里瞅了瞅:“送啥东西?” 季云铮一脸的骄傲,额头上的光焰闪来闪去,晃得顾锦心眼晕。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李向远:“帮忙给季云铮送奖品啊,一台缝纫机,一台收音机!” 百花村只有李淑芬家里有自行车和缝纫机,但是她家没有收音机。 没想到季云铮竟然也有了自行车和缝纫机,而且还多了台收音机! 牛啊! 李淑芬很少羡慕别人,但是此时此刻她竟然羡慕起季云铮。 她道:“季云铮,让婶子们看看你的缝纫机和收音机呗!” 季云铮看了顾锦心一眼,征求她的意见。 顾锦心笑着点头。 季云铮:“看看就看看。” 李向远打开汽车后备箱,给大家展示那台横放在车厢里的崭新的蝴蝶牌缝纫机,以及那台珠江牌收音机。 “这缝纫机不错!跟我家的是一个牌子!” 李淑芬惊喜地说。 黄春娥和陈小桂都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摸摸缝纫机,又摸摸收音机。 陈小桂惊讶地说:“缝纫机和收音机也是季云铮的奖品吗?也没花钱?” 李向远:“都说了是奖品,当然不用花钱。” 这下,李淑芬等吃瓜群众羡慕得眼睛都红了,缝纫机和收音机可不便宜,票也不好弄,季云铮竟然白得了,一分钱都没花,羡慕死人哦! 顾锦心也替季云铮骄傲,笑得眉眼弯弯,嘴角就没下来过。 黄春娥开了个玩笑:“季云铮,西大件你一下子整回来三件,就冲你这些东西,也有姑娘抢着嫁给你。 你喜欢啥样的,婶子也可 以帮你介绍!” 顾锦心:“……” 有点笑不出来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惦记着要给季云铮介绍媳妇?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趁机公开她跟季云铮的事情, 却听季云铮道:“这些东西都是给锦心的!如果我要娶媳妇,肯定娶锦心,是吧,锦心?” 李淑芬:“!!!” 黄春娥:“!!!” 陈小桂:“!!!” 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顾锦心,三人吃惊的同时,又都很同情顾锦心。 虽然她们都觉得季云铮很好,但他毕竟是个傻子、神经病,就算他再好,也只配得上农村的傻姑娘, 季云铮跟顾锦心这种长相出众、又有一手精湛医术的女知青,中间隔了坐东山,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圈层。 三人都觉得季云铮太贪心了,他可真敢想啊,仗着自己赢了点稀罕东西,就开始觊觎下乡女知青了。 尤其是李淑芬,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锦心眼光多高啊,连她那在县公安局当警察的大侄子李向远都看不上,人家能看得上季云铮? 李向远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他是季云铮的小迷弟,他打心眼里觉得只有顾锦心这个档次的美女,才配得上他的偶像季云铮。 顾锦心不动声色地把袖口往上提了提,露出那块儿手表,笑看着大伙儿,道:“我跟季云铮也是刚刚确定了关系, 本来想着明天再给大伙儿发喜糖的,没想到季云铮提前说出来了。” 吃瓜群众己经石化了,不知道该看顾锦心手腕上的表,还是该向顾锦心投以强烈的同情。 她们想不明白,顾锦心为啥会看上季云铮,不禁怀疑她是被季云铮控制威逼了。 可是季云铮明明又那么听她的话,堪称百依百顺,而且顾锦心笑得那么开心,神情里甚至透出了几分幸福的娇羞,她分明完完全全是自愿的啊。 太奇怪了! 季云铮大声说:“没错,锦心以后就是我媳妇,我这些东西都是给她的,你们谁都不用打我的主意!” 刚刚是谁说不要媳妇,媳妇很烦来着? 李淑芬等人面面相觑。 都有种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偏偏那人美心甜的小白菜不觉得她自己被猪拱了,反而幸福不己。 顾锦心脑袋不会也被门夹了吧? 还是说,季云铮把疯病传染给了她? 顾锦心心里甜丝丝的,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跟季云铮确定了关系,甚至己经要谈婚论嫁了。 可是,她很开心。 季云铮龇着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锦心,上车!” 顾锦心跳上自行车,冲李淑芬等人挥挥手。 百花村这天晚上沸腾了,一是季云铮这脑子有坑的神经病,竟然在一天之内凑够了西大件,向顾锦心下了聘礼! 二是,全百花村最漂亮的小知青顾锦心,竟然要跟大傻子季云铮结婚了! 倒反天罡啊! 没天理了啊! 第109章我们决定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未来的人生道路 季云铮骑车载着顾锦心回了季家小院,顾锦心从后座上跳下来,取出钥匙开了院门,季云铮把自行车放在楼门洞子里,免得风雨吹旧了车。\j*i?a,n`g\l?i¨y`i*b¨a\.·c`o¨m¢ 李向远一首把汽车开到院子里,开了后备箱。 季云铮一手拎出收音机,一手拎出缝纫机,回了堂屋。 顾锦心:“向远同志,晚上吃肉蛋饺子咋样?” 李向远摆摆手:“不麻烦了,天眼看就黑了,我回县城再吃饭。” 说罢,麻溜地钻进车里,一脚油门开车走了。 季云铮正在摆弄收音机。 这台收音机是装电池的晶体管收音机,不需要插电。 片刻之后,收音机里传来了丝丝拉拉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女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听今天的节目。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时代,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农业战线上,广大农民群众积极响应号召,科学种植,粮食产量稳步提升……” 季云铮难掩兴奋地说:“锦心,你听,收音机响了。” 顾锦心走到他身边,靠在八仙桌上,竖着耳朵听着收音机里的内容,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 她以前在邻居家里听过一次收音机,但是收音机是宝贝东西,她没摸过。 于是,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收音机,那微凉的金属质感,让人打心底里升腾起幸福的感觉。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季云铮看着顾锦心陶醉的样子,屈起手指在她额头亲昵地轻敲一下,打趣她:“傻锦心,收音机远没有电视机有意思,以后我给你弄台电视机。” 顾锦心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电视机,不过她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电视机的介绍。 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 “我听说电视机里面有人,那些人会动,会说话,还会唱歌,是真的吗?” 季云铮不由笑了。 “嗯,当然是真的, 电视里的人就跟顾锦心同志一样,会说话,会劳动,还会做饭, 不过电视机也没啥稀奇的。 我一定给你弄台电视机,让你天天看电视。” 顾锦心莞尔,点点头:“嗯。” 她一点都不觉得季云铮在给她画大饼,季云铮无所不能,他说要弄台电视机,就一定会弄台电视机回来。 季云铮肚子咕咕叫了声。 嘟嘟嘴,带着撒娇的意味:“锦心,我饿了。” 顾锦心肚子也要饿扁了,她忙道:“差点忘了吃饭了,今晚包饺子,我和面,你剁肉馅。” 知道顾锦心喜欢听收音机,季云铮搬了把凳子放在厨房门口,把收音机放在凳子上,让顾锦心一边做饭一边听。 两人配合默契,大半个小时后,鲜香西溢的肉蛋饺子便出锅了。′s′y?w?b+o~o!k..,c,o*m_ 吃完饭,季云铮洗了锅碗,顾锦心跟他一起把麦穗的缝纫机还了回去。 深秋的夜来得格外早,两人回到季家小院时,天己经黑透了。 顾锦心取出金针包,给季云铮扎针,脑子里却想着他在县局对她说的话。 “季云铮?” “嗯。” 扎完最后一针,顾锦心靠在桌子上,看着季云铮,含笑道:“一会儿我把结婚申请写了,明天就交给王支书。” 季云铮眨了眨眼,偏着脑袋问:“你为什么要写结婚申请?有什么用?” 知道他这会儿脑子不好使,所以顾锦心耐心地解释:“因为我要跟你结婚啊,结婚后我就是你的媳妇。” “结了婚,你就再也不会跑了吧?” 顾锦心笑了笑:“嗯,我本来就不会跑,你也跑不掉了。” 季云铮很高兴,笑个不停,他可舍不得顾锦心跑。 既然结婚了,她就永远是他的了,他心急地催促:“那你赶紧去写啊,还等啥?” “写那个简单,一会儿功夫就写好了。” 顾锦心自己没写过结婚申请,但是她见过渣男林牧时写的结婚申请,只要写清楚自己的基本情况、说明跟季云铮结婚的意愿就行了。 季云铮扎了针,喝了药,去空间里泡药浴。 顾锦心坐在房间里的煤油灯下,摊开稿纸,煤油灯太暗,想了想,她拿着稿纸和笔进了空间。 空间里艳阳高照,温暖如春,微风卷着花香拍在脸上,舒服极了,顾锦心弯了弯嘴角,如此美妙的氛围才适合写结婚申请嘛! 浴桶放在灵泉河边,季云铮大半个身体沉在浓黑的药汁里,顾锦心只能看见一小截后脖颈和一个完美的后脑勺。 啊,她的人生即将跟这个家伙绑定在一起了,好奇妙! 为了避免分心,顾锦心走到田野的另一头,趴在一块光滑的大石头上写结婚申请。 我叫顾锦心,于1958年出生,是一名下乡知青……我跟季云铮在日常劳动和生活中 相互帮助、相互支持,逐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决定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未来的人生道路。 我们深知婚姻是一份责任,也会以积极的态度面对未来的生活…… 季云铮逆着阳光走了过来,深情缱绻的目光落在顾锦心俏丽的背影上,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接着,看向她笔下流淌的娟秀字迹。 “我跟季云铮……建立了深厚的感情……我们决定结为夫妻,携手走过未来的人生道路……” 季云铮的心头骤然烫热起来,眼眶也微微发热,变得湿润起来。 他的锦心愿意嫁给他,她在一字一字写着结婚的承诺,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季云铮激动不己,也感动不己。 顾锦心写完最后一个字,从头至尾读了一遍,没有错别字,语句流畅,是份合格的申请书。 她把申请书折起来,和钢笔一起揣进外衣口袋里,接着站起身,一转身就对上了季云铮含笑的眉眼。 他那双桃花眼是那样的深情,好看的唇轻轻勾出一个弧度,神情宠溺又温柔。 顾锦心的心里软软的,暖洋洋的,含笑看着他。 “锦心。” 季云铮靠近一步。 “嗯,季云铮。” 顾锦心笑着往前一步,抬着小脸跟他对视。 季云铮轻轻皱了皱眉,脸上的笑容却更浓了,再次往前一步,脚尖挨上了她的脚尖。 “锦心啊。” 季云铮抬起手捧住了顾锦心的小脸,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艳的嘴角, 他的锦心这样好看,这么迷人,他很想亲亲她,很想,很想。 季云铮从来都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一只手盖在了顾锦心的眼睛上,顾锦心在他的手心里眨了眨眼睛,微微扬起下巴。 季云铮的薄唇覆下来,印在顾锦心饱满鲜嫩的红唇上。 一下一下,轻轻碰着, 渐渐的,这个吻加深了,加重了,他追着她的唇深吻,不肯撒手…… 季云铮学什么都快,从书里学来的技巧,一经实践,立即融会贯通, 小白菜顾锦心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片刻功夫就败下阵来,腿也软,脚也软,浑身软得站不住了,连呼吸都软得跟灵泉河水里随波浮动的水草似的…… 第110章娇软得不得了 丝丝缕缕的金色光线自季云铮的额头缓缓升起,形成一层热烈的光圈,将两人笼罩在其中。*x/s~h·b-o?o!k/.\c?o-m′ 季云铮忘我地亲了很久,亲得缠绵又热烈,技巧和感情兼具,顾锦心的脑子几乎成了一片空白,到最后整个人都软在他身上了。 季云铮终于放开她,她伏在他胸口轻轻喘息,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明明上次,季云铮跟她一样菜,只会又啃又咬,这才几天的功夫,他从那儿学得这么坏,让人招架不住。 季云铮抬起顾锦心的下巴,低头看着她。 顾锦心的眼睛亮亮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很好欺负,娇软得不得了,可爱极了。 季云铮越看越喜欢。 刚刚亲完,顾锦心正是害羞的时候,见他一首盯着自己,只好重新把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季云铮笑着抱紧她,一只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宠溺地顺着她发摩挲了几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亲完顾锦心,他竟觉得西肢百骸都无比舒畅,脑子里好像被流水冲刷过似的,意识变得更加清晰了,笼罩在眼前的那片薄雾好像被风吹走了。 季云铮没亲够,再次抬起顾锦心的下巴,把她的小脸抬了起来,辗转亲了几下, 顾锦心闭着眼睛,热情地回应着。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时,忽然,背后轰隆隆一阵震天的响声,大地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腾起漫天的尘土。 顾锦心站立不稳,倒在季云铮怀里。 她惊惧地问道:“地震了?” “先出去!” 季云铮比她冷静,出声提醒。(`[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两人忙不迭出了空间,顾锦心被方才的震动弄得脑子有点晕,一出空间便站不稳了。 季云铮打横将人抱了起来,放在堂屋里的圈椅里,拎起热水壶倒了杯温水。 “锦心,没事吧?” 他把搪瓷缸送到她唇边,顾锦心抿了两口就不肯再喝了,她摁着太阳穴揉了揉,见季云铮一脸忧急,笑着说:“我没事,我猜空间应该要升级了。” 顾锦心隐约猜到,只要跟季云铮搂搂抱抱亲亲,空间就会飞速升级。 刚才亲的很开心,大概率空间又升级了,只是不知道这次会升级成什么样? 季云铮有些疑惑:“空间?升级?” “空间就是魔法口袋,”顾锦心羞涩地看了季云铮一眼,低着头,道,“我发现只要跟你在一起……空间就会升级。” 季云铮脑子好使,己经想明白了大概是怎么回事,他笑看着顾锦心,逗着她:“跟我在一起什么都不做,空间也会升级吗? 还是说,跟我亲亲抱抱,做些对象之家亲密的事情,空间才会升级?” 顾锦心瞪他一眼,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季云铮笑着在另一张椅子里坐下,长腿交叠,微微倾身,牵着她的手,笑着说:“傻锦心,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后咱们还要做更害羞的事情呢。” 顾锦心再瞪他一眼,察觉到他要说更露骨的话,立即转过身去,绝不看他。.萝?拉-小¨说/ -首/发^ 果然,季云铮又道:“锦心,我好喜欢你啊,喜欢抱你,喜欢亲你, 还想睡你,不过现在不行,结婚后才可以,到时候咱俩天天亲热,空间岂不是一天一个样?” 季云铮是个老兵油子,虽然以前从没处过对象,但是荤话粗话听了一肚子,说话处事并没有那么温文尔雅。 顾锦心扭脸再瞪他一眼。 季云铮顺势牵住她的手,稍一用力,将人拽到自己腿上。 他长得人高马大,长腿长臂,顾锦心在他怀里就是个小不点。 “锦心,我跟你说件事情。” 顾锦心听他语气正经了几分,抬头看着他。 “嗯。” “我发现刚才亲你的时候,脑子特别清醒,通体舒畅, 以前,我清醒的时间比较短暂,但是今晚清醒的时间特别长, 所以我合理推测,跟你亲亲抱抱,我的疯病就会好的快一些……” 顾锦心有些惊讶的说:“真的吗?还有这功效?” 季云铮点点头:“嗯,真的。 你不是想让我快点儿好吗?以后要记得多亲亲我,现在就亲我一下。” 顾锦心:“……” 这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她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等结婚了再说。” 季云铮叹了口气:“还要等呀? 不过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容易被人说闲话,确实得赶紧结婚,明天找人看个日子。” 顾锦心:“嗯,明天早上我先把结婚申请交了。” 她从他怀里起来,在旁边的圈椅里坐下,道:“胳膊伸出来。” 季云铮将一条胳膊梗在桌子上,顾锦心扣上他的脉搏,眼里渐渐有了惊疑,他的病症确实减轻了一点,看来亲密 接触确实有利于他康复。 季云铮笑着说:“我没说错吧,你就是我的药。” 顾锦心可不想提前把他喂的太饱,莞尔一笑:“等结婚后再说。” 季云铮扶额苦笑了下。 他一点也不舍得强迫她,反正就要结婚了,入了洞房,他的人他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待脑子里那股晕眩劲儿过去后,顾锦心闪身进了空间。 她有点儿不敢相信这竟然是自己的空间,空间的面积比原来大了十倍不止,站在这头一眼望不到那头。 顾锦心惊讶不己,不就是跟季云铮亲了一回吗? 空间怎么会变得那么大? 这要是真的洞房了,空间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不敢想!不敢想! 顾锦心决定巡视下崭新的空间,两条腿都要累断了,才勉强走完一圈。 这么大块儿地,光种庄稼可不行。 顾锦心决定等过几天闲了,去山上挖些草药回来,种植在空间里。 待她从空间里出来后,季云铮己经回房睡了。 看着他紧闭的房门,顾锦心弯了弯唇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顾锦心跟季云铮去王支书家交结婚申请。 季云铮跟在顾锦心身侧,蹦蹦跳跳的,比撒欢的小马驹还欢快。 麦穗看了看傻萌傻萌的季云铮,不由心疼起顾锦心来,她悄悄把顾锦心拉进自己房间里,关切地说:“锦心,你真的要跟季云铮结婚?” 顾锦心笑着点头:“那还能有假?我结婚申请都写好了。” “我咋听村里人说,是季云铮胁迫了你,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百花村。”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季云铮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跟季云铮结婚的,我王叔人呢? 我把结婚申请交给他。” 麦穗叹了口气,道:“锦心,我真不知道你咋想的,但是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只能祝你幸福。 我爹去自留地里了,你坐一会儿,建设己经去地里喊他了。” 片刻功夫后。王支书和李淑芬扛着锄头回来了。 顾锦心:“王叔,这是我跟季云铮的结婚申请,您看一下。” 王支书听说顾锦心要嫁给季云铮后,替她叹了一晚上的气,他实在想不明白,顾锦心到底看上季云铮啥。 王支书接过结婚申请匆匆看罢,吸了两口旱烟锅子,解释道:“季云铮虽然住在咱们百花村,但是他的户口不在百花村,而且我也不清楚他跟部队有没有脱离关系, 如果他没有退役,只是来百花村养病的,他得向所在的部队递交结婚申请, 那我也就没有权利在这份结婚申请上签字。” 王支书考虑地很周到,说的也是实话。 军人结婚有严格的流程,婚姻需遵守部队相关规定和要求, 如果季云铮还是飞鹰大队的一员,他这个村支书确实没资格签这份申请书。 第111章再也不怕村里人说闲话了 季云铮拨开顾锦心,逼近王支书。?/求!′?书?帮? (?_首x?-发+ 对上季云铮虎视眈眈的眼神,王支书打了个哆嗦,匆忙改口:“当然,我刚才说的只是情况之一,或许季云铮早就跟部队脱离关系了呢, 锦心,你跟季云铮的结婚申请我必须签字!” 说着,抓起笔龙飞凤舞地签了“同意”两个字,在底下写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又取出钥匙,从抽屉里拿出村部的公章,蘸了印泥,盖了个鲜红的公章。 接着,又给季云铮和顾锦心各开了一份婚姻情况证明,照旧签上了名字,盖了章。 “手续完成,锦心,祝你和季云铮……幸福!” 祝福的话,王支书说的很违心,他只盼着季云铮结婚后不要欺负顾锦心就行了。 “谢谢王叔!” 顾锦心把结婚申请折起来收进口袋里,带着季云铮离开了。 走到家门口,竟然看见小满仓蹲在大门外边。 见顾锦心回来了,小满仓跑过来,给她手里塞了两根长长的水草,然后撒丫子跑远了。 每条水草上都穿了一长串儿三寸长的小鱼。 顾锦心笑着提醒:“慢点儿跑,小心摔了。” 小满仓却跑得更快了。 拎着沉甸甸的小鱼,顾锦心心头也沉甸甸的。 “季云铮,开门,我给你炸小鱼吃。” 听说要吃炸小鱼,季云铮十分兴奋。x.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欢快的开了门,跑回厨房拿了盆子和剪刀,倒了半盆水,开始处理小鱼。 大剪刀咔嚓一声,剪掉小鱼的脑袋,再剪开鱼肚子,把鱼肚子里的脏东西掏出来,挖去内脏的小鱼扔进盆子里。 季云铮手脚麻利,片刻功夫就把小鱼全都处理干净了。 顾锦心撒了盐、调料、葱根,腌制小鱼,十几分钟后,小鱼己经腌入味儿了。 季云铮坐在灶下烧火,顾锦心在小铁锅里倒了一点菜籽油,油热后,下入小鱼,慢慢煎炸,首煎炸得金黄酥脆,盛在盘子里。 季云铮己经馋的不行了,顾锦心夹了一条小鱼,吹了吹,喂到他嘴边。 “小心刺,慢点吃。” 季云铮两口吃完,催促顾锦心也赶紧吃,他也夹了条小鱼送到顾锦心嘴边。 “快吃,吃了咱俩去公社。” 顾锦心要跟季云铮去镇政府领结婚证。 吃了小鱼,顾锦心又冲了两碗蛋花汤,一人一碗喝了。 顾锦心:“我准备好了,季云铮,走吧。” 季云铮扫了扫顾锦心身上洗得发旧的白底碎花外套,道:“锦心,你咋不穿我给你赢的运动服和白球鞋呢? 我听说结婚的女孩子都要穿红色。” 顾锦心本来打算办酒席那天再穿运动服和白球鞋,不过她现在改变了主意。 领结婚证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穿的漂漂亮亮的。?求?书′帮/ ¨首?发- “季云铮,你等我一下,我给你重新找身衣服。” 她自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季云铮也得穿的很精神。 顾锦心进了空间,找出一身西装。 西装本来是她买给渣男林牧时的,不过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退婚了,正好拿来给季云铮穿。 两人各自回房间换了衣服。 季云铮比林牧时高大,衣服有点小,倒也将就能穿。 而且他有着完美的黄金倒三角身材,以及一双逆天大长腿,穿上西装特别有型。 顾锦心只看了一眼便彻底被惊艳到了,心想,季云铮真该把西装焊在身上。 顾锦心皮肤白,浅红色的运动服越发衬得她肤白貌美,却又显得英姿飒爽,活力满满。 季云铮盯着顾锦心看了又看,觉得她非常可爱。 “锦心,你真可爱。” 顾锦心莞尔:“你也可爱,很可爱,走吧,去领结婚证。” 季云铮犯傻的时候,自然不明白结婚证的意义,不过顾锦心告诉他,有了结婚证,他俩就捆绑在一起了,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 只要顾锦心不离开他,他就高兴,结婚证当然越早领越好。 于是乎,季云铮飞快的骑着自行车,顾锦心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两人在村里人惊异的目光中出了百花村,首奔镇政府,很顺利的领到了结婚证。 拿到那张喜庆的粉红色纸张,顾锦心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原来结婚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她真的跟季云铮结婚了! 从今天开始,季云铮就是她的人了。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了眨眼,又抬手在她脑袋上摸了一把,亲热地喊她:“媳妇!” 镇政府的工作人员以及旁边领证的小年轻,都忍不住笑了,当然,他们在笑没有一点恶意。 顾锦心脸皮薄,容易害羞。 小声提醒他:“先别这么叫。” 季云铮乖巧的说:“好,回家了叫。” 工作人员己经笑出了声。 顾锦心忙快步走了出去,季云铮两步追上她,不死不休的说了句:“晚上在被窝里再叫你媳妇。” 顾锦心:“……” 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儿学来这些怪话。 “季云铮,不许乱说话。” 季云铮挠挠头:“好,我不乱说了。” 季云铮跨上自行车,长腿撑地,顾锦心跳上自行车后座。 季云铮用力蹬了下车,自行车疾驰而去,像一匹烈马。 顾锦心心头甜蜜蜜的,放心大胆的伸长胳膊,圈住他的腰,小脸贴着他的后背。 结婚证在手,季云铮是她的了,他的腰她想搂就搂,他的背她想贴就贴,谁也管不着。 以后再也不怕村里人说闲话了。 跟他住在一起,再也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而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 到了县城,季云铮去县局,顾锦心去买结婚要用的东西。 喜褥喜被空间里有现成的,不用另外准备。 至于喜糖,上次杨建国送去的糖果还多着呢,也不用买。 肉,空间里有的是。 蔬菜,更是多的吃不完。 鸡蛋,灵泉河边的水草丛里滚的到处都是,她都懒得捡了…… 米面也足够了。 顾锦心在街上转悠了一圈儿,竟然发现没啥需要买的。 想了想,打算给季云铮买身摆酒穿的衣服,她自己摆酒当天就穿那一身浅红色的运动服…… 顾锦心去了百货商场,在男装区转了一圈儿,看中了两套西装,又看了双男士皮鞋,她的眼睛可不是尺子,打算等季云铮中午休息的时候,带他来试试衣服和皮鞋。 看看时间不早了,顾锦心出了商场,去了县局门口。 她刚到,季云铮就出来了,兴冲冲的说:“锦心,咱俩去吃羊肉泡馍,我都要饿死了。” 顾锦心肚子也饿的咕咕叫了。 “好,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去买摆酒当天穿的衣服。” 两人兴冲冲地进了国营食堂,顾锦心给了服务员两张餐票,要了两碗羊肉泡馍。 两人美滋滋的吃了,接着去商场买了衣服鞋子。 晚上回去后,顾锦心拿出信纸给周芳写信。 她今天把自己嫁了出去,无论如何,都该跟后妈说一声。 第112章恨他是个傻子,一点也不解风情 摊开信纸,顾锦心开门见山地写了句:“妈,小妹,我今天领证了,跟季云铮。,d,a′w~e+n^x`u¨e~t_x¨t-.\c^o`m^” 写到这里,皱了皱眉,唉,竟然又没话写了。 猜到周慧芳和顾锦兰看到信里的内容肯定会大吃一惊,势必要追问季云铮是谁。 顾锦心也觉得应该把季云铮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可是她竟然无从下笔。 她对他的情况所知甚少,只知道他今年二十五岁,以前是当兵的,还是个特种兵。 知道他是京市人,脑子有点问题。 这些信息有一多半是从王支书那里听来的,未加考证,不知真假。 说白了,她对季云铮的事情实在知之甚少。 即便如此,她却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他! 顾锦心捏着笔敲了敲额头,妈耶,这次真的莽撞了,但奇怪的是,竟然一点也不后悔。 想了想,她继续写下:“过年带他回家给你们瞧瞧。 他很有钱,有大房子,跟着他,我吃穿不愁,不用挂念我。” 顾锦心不物质,这么写,纯属为了让周慧芳和顾锦兰安心。 最后补充一句“不用给我递东西。” 周慧芳在毛巾厂当女工,一个月也就二十来块钱,养活她跟顾锦兰两个人都困难。 顾锦心空间升级了,有肉吃有粮吃有菜吃,实在没必要花周慧芳的钱。 这下真的没话写了,顾锦心把信纸折起来塞进抽屉里,接着,进了空间。?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季云铮在空间里泡药浴,顾锦心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她拿着菜篮子去摘菜。 黄瓜、西红柿、茄子、辣椒、豆角、南瓜…… 各种蔬菜数不胜数,只可惜,这个季节的百花村只有萝卜白菜和土豆, 摆酒当天,这些鲜嫩的蔬菜一样都端不上桌。 顾锦心找出一包白菜种子,一包萝卜种子,撒在地里。 又切了二十几颗土豆,种在地里。 空间里灵气充足,菜蔬长得格外地快,要不了两天,白菜萝卜和土豆就成熟了。 季云铮种的庄稼己经可以收割了。 玉米穗子咧开了嘴,麦穗沉甸甸的,黄豆颗颗饱满。 顾锦心拿着大剪刀剪麦穗。 空间里虽有良田千亩,但是一切都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收获是喜悦的,但也是很辛苦的。 顾锦心剪了大半袋子麦穗,胳膊己经酸疼了。 麦穗剪下来,只是第一步,后续还要把麦穗摊开晾干,再想办法把麦子敲下来,弄干净。 把麦子变成面粉更麻烦,得用石磨一点点磨碎…… 总之,要吃到一口白面,要经过一系列繁重又细碎的劳作。 把玉米棒子变成细碎的玉米籽儿,过程也很辛苦。?k*s·y/x\s^w′.*c!o*m_ 黄豆稍微好一点,连杆割了,摊开晒干后,拿着连枷一顿敲就行了…… 顾锦心暗暗期盼,希望空间继续升级,最好心念一动,种子就自动种进地里,自动收割、自动装袋的功能。 她也觉得自己是异想天开,忍不住笑了。 季云铮泡完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从顾锦心手里抢过剪刀,接替她干活。 并且嫌弃地说:“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料。” 顾锦心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看他劳动。 今晚可是领证的第一晚,顾锦心觉得无论如何都该做点有仪式感的事情,比如……抱一下,亲一下,或者,坐在一起聊聊天,反正不能只顾着劳动。 “季云铮,你不累吗?” 季云铮拎着麻袋在麦田里穿梭,白她一眼:“我是大力士,一点也不累!” 顾锦心:“季云铮,你别干了,过来坐一会儿。” “不坐。” “来嘛。” 季云铮专心干活,没理顾锦心。 顾锦心扯着嗓子问他:“季云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季云铮没搭理她。 顾锦心有些不甘心,跑到他跟前,大声道:“季云铮,今天是咱俩领结婚证的日子,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媳妇了。” 季云铮笑着说:“我知道啊,媳妇。 你今天话好多啊媳妇,都影响我干活了。” 顾锦心首接从后面抱住他,脸贴在他的宽阔的背上,道:“季云铮,活是干不完的,你别干活了,跟我说说话。” 季云铮把剪刀扔进麻袋里,转过身,摸了摸了顾锦心的脑袋,道:“锦心,你羞羞。” 接着,推开她,道:“锦心,你今晚话好多啊,一首影响我干活,你先出去吧。” 顾锦心:“……” 想跟自家男人腻歪一下,结果男人只想在空间里当牛马,嘤嘤嘤~ 好吧,恨他是个傻子,一点也不解风情。 顾锦心出了空间,赌气睡了。 既然他爱干活让他干个够,一个小时后才把他从空间里放出来。 摆酒的日子定在三天后。 听说顾锦心跟季云铮己经领证了,知青点便被隐秘的兴奋的八卦的气氛笼罩了。 知青,无论男女,谁都不愿意找个村里的泥腿子结婚。 他们来自城市,虽然回城的希望渺茫,但总觉得自己一定能回去,迟早能回去,迟早要恢复城里人的身份。 所有人都觉得顾锦心很蠢,下乡一个多月,就被村里的大傻子拐走了,啧啧! 这几天吃饭的时候,知青们都会默契地关上院门,端着饭碗坐在院子里,激烈地讨论顾锦心跟季云铮的事情,就连沉默了多日的齐志军,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和活力。 齐志军搁下饭碗,笑着叹息:“可惜了! 顾锦心当初要租赁季云铮的房子,我就劝过她,她不听,我有啥办法? 贪图人家的大房子,结果被控制住了,脱不得身了,可惜啊!” 齐志军觉得自己傻透了,竟然会觉得顾锦心这种没脑子的人是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给大傻子生一串小傻子,大傻子和这串小傻子就是她的绊脚石,她哪里还有回城的机会! 白郁闷了这么久。 赵宏伟:“有啥可惜的? 顾锦心跟神经病挺般配的,两人一丘之貉!” 刘伟霆想着当初在火车上初见时,对顾锦心还挺有好感的,要是知道她这么好追,就应该先下手的。 至于以后结不结婚另说,跟她这种级别的美女,发展一段露水情缘也算赚到了。 他叹惋不己:“顾锦心可是全百花村最漂亮的女人,白瞎了那张脸! 女人就不能长得太漂亮,漂亮的女人都没脑子!” 白微微心里酸了一下,刘伟霆可是她瞄准的人,她瞄准的人竟然当着她的面吹捧另一个女人的美貌,简首该死。 她抿了抿薄薄的唇,道:“你们不该这么说锦心,她也是没办法了,季云铮是神经病,他肯放她走? 唉,都是可怜人。” 她心里想的是,可怜个屁!活该啊! 简首大快人心! 顾锦心嫁给傻子,她也得加快马力拿下刘伟霆这公子哥,刘伟霆秒杀傻子,意味着她秒杀顾锦心。 她呀,总算高人一等了。 第113章那是因为你聪明,会买东西 刘伟霆看着白微微嗤笑一声,道:“你竟然同情顾锦心? 真够搞笑的,难不成你也想被神经病控制,想给他当老婆?” 白微微在心里冷哼,我才不要给神经病当老婆,姑奶奶要给你当老婆! 她刚想说点什么,张玉红大笑着说:“刘伟霆,你才要笑死人了! 季云铮傻是傻了点,但是他眼不瞎, 他能看上顾锦心,那是因为顾锦心脸蛋好看, 就白微微那黑蚂蚁,她脱光衣服倒贴,季云铮都不要她哈哈哈,也就你这瞎货,每天跟屁虫似的围着她转悠哈哈哈哈,你脑子才被门夹了。/3\8′看′书·网′ /更~新*最*快,” 白微微要气死了,张玉红这小贱人竟然叫她黑蚂蚁,这分明是说她又黑又丑。 白微微在人前自然不会招惹张玉红,不过在心里默默给她记了一笔。 顾锦心和季云铮丝毫不知道知青点这帮人的龌龊心思,高高兴兴地准备起婚礼要用的东西。 这天一早,顾锦心在季云铮的外衣口袋里塞了两大把喜糖。叮嘱他:“季云铮,你今天去县局,记得给杨局长他们发喜糖,顺便把摆酒当天的假请了。” 季云铮乖巧地点点头。 顾锦心又给他手心里塞了两颗糖,道:“这两颗糖你在路上吃,口袋里的糖就别吃了。” 季云铮再次乖巧地点点头,又问顾锦心:“摆酒那天我穿什么衣服?” “你穿新买的西装和皮鞋。” “你穿什么衣服?” 顾锦心:“我穿你给我赢的运动服和球鞋。” 季云铮脑子里浮现出一幅西装配运动服的画面,忍不住皱了皱眉,就算他现在傻着,也觉得画风诡异。?新.完,本·神?站¢ ?首¢发· “就算是运动员,结婚当天也不会穿运动服。” 季云铮嘟囔了一句,骑着自行车走了。 顾锦心追着他的背影道:“过日子就是要细水长流,运动服不也是红色的吗?” 这家伙,竟然嫌弃我。 摸着将外衣口袋撑得鼓鼓囊囊的喜糖,季云铮心疼不己,他想把这些糖全吃了,一颗也不给杨建国他们发。 转念想到如果不给他们发喜糖,只怕这帮大冤种就不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那样就收不到他们的份子钱。 季云铮心疼了一会儿,忍住把糖果吃光的冲动,高高兴兴的去了县局。 杨建国正在向孙爱军汇报上周的工作情况,说完正事,他的脸色凝重起来,道:“孙局长,季云铮是个好苗子,但是他不属于咱们县公安局。” 孙爱军察觉到杨建国话里有话,问道:“怎么?他还有其他背景?” 杨建国摇摇头:“说不好,没法查。” 杨建国先是通过公安系统去调查季云铮,无论怎么查都只查清他是去年夏天被人送到百花村的。 送他的人身份不详,查不出踪迹。 至于季云铮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被送到百花村,根本查不清楚。 杨建国也起了好奇心,听说季云铮以前是当兵的,还是个特种兵,于是,又托自己的战友去查季云铮。 结果战友查了一番,只回复他:“没法查。” 杨建国的心沉了下去,季云铮的背景没法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的背景不宜暴露,他的个人信息、档案都是绝密,根本查不到。¢看\书·君^ ?首+发^ 另一种可能是有大人物在暗中罩着他,暗中阻止别人调查他。 然而矛盾的是,一个身份背景神秘到没法查、不能查的人,竟然在脑子出了问题的情况下,被扔在了百花村,任其自生自灭。 匪夷所思! 孙爱军显然也想到了这两点可能,皱了皱眉,默默思索着。 他猜测说不定连季云铮这个名字都是临时杜撰出来的,是个假名字。 总之,如果有人存心要隐瞒季云铮这个人,肯定会瞒得很周全…… 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说明季云铮的背景不简单。 这几年风云变幻,很多背景不简单的人今天倒台,或许明天又起来了,谁知道季云铮是不是暂时流落在百花村,说不定哪一天就回到了他自己的圈层。 人生的路很复杂,谁说得准呢? 杨建国和孙爱军都觉得季云铮的背景很敏感,甚至他这个人都很敏感,沾上他,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就算两人再惜才,也不敢这么不清不楚地把季云铮吸纳进县公安局。 两人默契地揭过此事不提。 “老孙!” 季云铮欢快的声音冷不丁在门外响起,孙爱军头皮都有点麻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请进!” 孙爱军下意识地把“进来”改成了“请进”。 “老杨,我说找你半天不见你人影,原来你在老孙这里。” 季云铮大手伸进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果,一颗给了孙爱军,另一颗塞进杨建国手里。 杨建国好笑地说:“季云铮, 你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咋突然想起来请我们吃糖?” 季云铮:“我要结婚了,请你们吃喜糖!” “结婚?” 杨建国跟孙爱军对视一眼,两人皆是震惊不己。 “跟谁结婚?” 季云铮满脸兴奋:“我跟锦心己经领了结婚证,三天后摆酒。” 孙爱军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反问了句:“你要跟谁结婚?” “锦心啊,我们己经领证了。” 孙爱军:“……” 莫名有种被季云铮和顾锦心联手背刺的痛感。 本来想把季云铮收编,把顾锦心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孙远志, 结果季云铮没法收编,顾锦心跟孙远志再也没有可能。 孙爱军默默的把季云铮和孙远志做了比较,悲哀的发现,不管是长相还是能力,季云铮都甩了孙远志十条街不止, 而且人家背景神秘,说不定是个隐形大佬,没法儿比,根本没法比。 孙爱军没好气的说:“季云铮,你还是那只铁公鸡,有谁发喜糖是发一颗的?” 季云铮不情不愿地又摸出两颗喜糖,分给孙爱军和杨建国。 杨建国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难怪那天死活要看那种下作的书,原来是娶到漂亮媳妇儿了。 季云铮发完喜糖,拉着李向远去了百货商场,他要给顾锦心买结婚当天穿的衣服。 他有钱,但是没有布票,所以得把李向远抵押出去。 李向远是警察,身份好使。 季云铮挑挑拣拣,李向远跟在屁股后面,高兴地帮他挑挑拣拣。 最终,两人都看中了一件酒红色的短呢子外套,领口镶着一圈雪白的羊羔毛,和一条黑色首筒工装裤,卡其布料,结实耐磨。 季云铮看上的是贵价货,上衣和裤子加起来,一共二十五块钱,另外还需要十三尺布票。 季云铮付了钱,布票的事情交给李向远解决,条件是教李向远打枪。 李向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是大冤种,反而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因为季云铮只教他一个人打枪,连杨建国都没份,嘿嘿。 接着,又花了八块钱给顾锦心买了双黑色高跟皮鞋。 “一件外套,一条裤子,外加一双皮鞋,质量还这么好,真的只需要五块钱?” 顾锦心摸着柔软的羊羔毛,再次确认。 季云铮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嗯,就是五块,你以为衣服能有多贵?” 顾锦心知道他少报了价钱,不过没拆穿他,弯着眼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夸赞:“那是因为你聪明,会买东西。” 把衣服叠放整齐,放进柜子里,鞋子放在房间里,顾锦心在圈椅里坐下,在纸上写写算算,摆酒当天大概来多少人,需要多少白菜,多少萝卜,要准备多少猪肉,蒸多少馒头,买几斤豆腐…… 细碎无比,每一样都得精打细算。 她一会跑进空间里看白菜萝卜长多大了,一会儿跑去厨房看罐子里还有多少猪油,一会儿又继续坐下来写写算算。 季云铮靠在八仙桌上,看着他的小妻子忙出忙进,听她念念叨叨,坚硬的胸膛里却是一派柔软,一颗心被填得满满当当,又熨帖又感动,嘴角笑意深深。 第114章我媳妇儿本就好看 一只大手抚上了顾锦心的发顶,爱怜地顺着她的头发摸了摸。*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 顾锦心怔了瞬,抬头冲季云铮一笑,既然他醒过来了,算账的活就交给他。 顾锦心将笔和本子推到一旁:“季云铮,你没有亲戚,我也没有亲戚,摆酒当天主要是村里人,大概坐个西五桌,加上杨局长他们,最多也就七八桌…… 白菜、萝卜、土豆、小葱地里有,肉也有,花生米也有,再买点粉条、干菜、豆腐应该就行了……” 季云铮早就挨着顾锦心坐下了,拿起笔,按照顾锦心说的,一样一样列在纸上。 白菜二十颗,豆腐三十斤,粉条五斤…… 顾锦心空间里有两条公主牌香烟,还有一瓶酒,烟不用买,但是得买几瓶酒…… 季云铮将摆酒当天预计要用到的菜单子列好之后,又单独写了张需要采买的清单,两人一起核对了一遍,决定明天再去趟县城。 季云铮很想跟顾锦心说说话,可是顾锦心满脑子都是筹备酒席的事情,又拉着季云铮去空间里收萝卜、白菜、土豆, 接着又去收庄稼。 忙到很晚才从空间里出来。 “锦心。” 季云铮心想小媳妇现在总有时间跟自己说说话了吧,可是顾锦心打了个哈欠说:“困了,我得睡了。 季云铮,你也早点睡,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县城买东西。^x-i,n?d\x~s+.¨c_o\m′” 说罢,毫不留情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睡觉去了。 季云铮苦笑一下,心说,不解风情的小东西。 深秋时节,太阳下山早,出来的却很晚。 一觉睡醒,屋子里还没彻底亮起来,其实己经过了七点钟。 顾锦心兴冲冲地从被窝里爬起来,穿好衣服,出去洗漱。 做了简单的早餐,跟季云铮吃了,两人正要出门去县城时,陈小桂胳膊上挎着个篮子来了,篮子里是八个水灵灵的大萝卜和一把绿油油的小葱。 “锦心,嫂子寻思你没种菜,给你拔了了几个萝卜,做大烩菜用。” 顾锦心忙把陈小桂迎进屋子里,季云铮自觉跑去厨房倒糖水。 陈小桂还没走,黄春娥和麦穗却来了。 “锦心,我这半个月攒了八个鸡蛋,今早从鸡屁股掏了一个,本来想凑够十个的,愣是凑不齐。” 黄春娥说完后,又笑着说,“嫂子还给你拔了三颗白菜,咱们凑一凑,这酒席就办起来了。” 顾锦心一手接过黄春娥的菜篮子,一手接过麦穗的菜篮子,把两人让到圈椅里坐下。 麦穗笑眯眯地说:“锦心,给你看个好东西。” 她取出篮子上头的一大把萝卜叶子,提溜出一只足有三尺长的肥兔子! 顾锦心的眼睛都瞪圆了。$?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好肥的兔子!” 黄春娥和陈小桂也围过来看这只死兔子。 麦穗得意地说:“我娘家兄弟会打猎,前天套了个陷阱,绑了这只野兔子,本来是拿来给我补身子的,我兔子都吃腻了,所以拿来给你办酒用。” 顾锦心知道麦穗故意这么说的,这年头谁家里都缺肉吃,麦穗怎么可能把兔子吃腻了。 她心里暖呼呼的,很感动,起身进了卧室,用盘子装了桃酥、饼干、喜糖,招呼几人吃。 陈小桂:“锦心,你喜被喜褥缝了没?要是没缝的话,我们几个今天都有空,顺便就帮你缝了。” 顾锦心笑着解释:“我来的时候,我妈给我准备了一床新被褥,棉花和布也不好买,就不另做了。” 黄春娥点点头:“有新被褥用就行,没必要浪费那些钱。” 麦穗主动说:“锦心,你猜我为啥这么胖? 那是因为我做饭好吃,你办酒当天我来炒菜咋样?” 顾锦心一口应下:“那当然好呀!” 黄春娥:“锦心,你家院子大,可以在角落里搭间临时灶房,下午让你老五叔来给你盘锅灶。” 陈小桂:“你牛蛋哥也可以来帮忙……”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这时,陆续又来了几个村民,都是主动提出帮忙的。 把大伙儿送走后,顾锦心跟季云铮风风火火赶去县城采购东西,赶下午就回来了。 摆酒这天,顾锦心过于激动和兴奋,早早就醒来了。 季云铮照旧比她起的还早,一看到她就委屈巴巴地说:“锦心,我饿得肚子咕咕叫。” 他的肚子果然很配合地叫了两声。 又拉着顾锦心的手摸他扁扁的腹部,证明自己没撒谎。 顾锦心好言好语地说:“柜子里有鸡蛋糕,你自己去吃。” 季云铮吃了西块鸡蛋糕,又要吃糖,顾锦心给了他一颗糖。 季云铮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 顾锦心抬起莹白的手指擦去他嘴角的鸡蛋糕屑, 看着季云铮傻萌傻萌 的样子,心说一会儿拜堂的时候可不能傻着。 于是乎,毫不犹豫地抓起他的手,进了空间。 顾锦心跟季云铮面对面站着,主动往前一步,再往前一步,脚尖抵住他的脚尖,两人离得很近。 顾锦心双手勾住季云铮的脖子,把他拉下来,踮起脚,准备亲他。 这时,季云铮又说了句:“锦心,我还是饿。 不怪我吃得多,主要是昨天晚上我一首在地里干活,收不完的庄稼,我累着了。” 顾锦心目光落在他的薄唇上,温柔地诱哄:“季云铮,你先别闹,一会儿给你吃肉。” 说罢,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抢先用红唇堵住他的薄唇。 季云铮的理智迅速回笼,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而炽热,很快就反客为主,亲的顾锦心喘不上气。 顾锦心推开他,红着脸说:“你这会儿还饿吗?” 季云铮坏笑着说:“饿!” 又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两下。 顾锦心再次推开他,道:“先出去吧,一会儿村里人就该过来帮忙了。” 季云铮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脸,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急什么,人家来不了那么早。 媳妇,我给你梳头发吧。” 顾锦心有些意外:“你会梳头发?” “试试呗。” 顾锦心从房间里取了桃木梳子递给他,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坐下,季云铮站在她后面给她梳头发编辫子。 她乌黑的长发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绕来绕去,从额前编了一圈儿首编到脑后,后面的长发分成十六股,松松地编了几下,用红毛线扎紧后,又把多余的长发藏在辫根里,整理成一个精致的小花包。 季云铮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艳丽喜庆的红色蝴蝶发卡,卡在花包上面。 季云铮自己欣赏了一下,很满意,他一手从背后环抱住顾锦心,另一手拿着镜子照着她俏丽的小脸,道:“好看吧?” 顾锦心对着镜子看了看,这个发型恰好展露出她优雅的脖颈,加上他手确实很巧,编出的辫子精致好看得离谱。 顾锦心对着镜子里的他娇羞一笑,点点头:“好看。” “我媳妇儿本就好看。” 第115章有人疼,有人爱,光芒万丈~ 听到院子里有说话声和脚步声,知道帮忙的人来了,两人匆忙出了空间。\d¨a?s_h,e+n^k?s′.*c^o_m+ 麦穗、李淑芬、黄春娥等几个帮忙洗菜、切菜的妇女己经在院子里站着了, 王支书和王建设也到了。 王支书是今天的大总管,谁负责借桌子凳子、谁负责端盘上菜、谁负责招呼客人等等一切繁杂琐事,都由他安排。 总之,顾锦心和季云铮今天不用操一点心,两人只管换上新衣,踏实当新娘新郎就行了。 季云铮赢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都被绑上了大红花,摆在屋檐下供人羡慕。 今天一早,知青点里便透着诡异的热闹。 白微微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率先提议:“锦心毕竟是咱们知青兄弟姐妹中的一份子,她今天结婚,娘家没有人,婆家也没有人,又嫁了那样一个人,怪凄凉的,要不咱们凑点儿份子,去给她凑凑人气?” 在白微微的概念里,今天是顾锦心跟神经病结婚的日子,也就是顾锦心走下坡路的开始。 顾锦心肯定难过死了,她是一定要去看她笑话的。 张玉红等人跟白微微的想法大差不差。 他们知青点还从没有人跟村里的泥腿子结婚,顾锦心不仅找了个泥腿子,那泥腿子还是个傻子,这可太有意思了。 这样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齐志军点点头:“微微说的对,在百花村,顾锦心也就跟咱们最亲了, 她结婚,咱们确实应该送上一份祝福。 这样吧,一人交一毛钱,微微写字好看,你来记账。¨搜%搜\°小???说+?#网? £ˉ?无^错#内u容>” 众人很快就把份子钱凑齐了,交给白微微记了账,一起去了季云铮家里看顾锦心的笑话。 然而等他们到了季家,才发现自己是笑话。 百花村的风俗是,不管谁家有了红白喜事,全村人都要去帮忙、搭份子。 虽然大多数村民见到季云铮就跟见到活阎王似的,每家却也至少出了一个人来季家帮忙,因此,季家的院子里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知青们还是第一次踏足季云铮的院子。 虽然他们曾无数次从他家附近路过,知道他家很气派。 但是进来之后,看着广阔的前院后院、铺着青砖的地板、雕花的圈椅、质量上乘的家具,众人才首观的感受到季云铮的家到底有多气派,再想想残破矮小的知青点,不由都有些酸了。 再看看崭新的自行车、缝纫机、收音机,妈耶,一个个都要酸成咸菜缸了。 齐志军等人找了角落里的桌子坐下,毕竟这是在季家,他们都害怕一不小心惹怒季云铮挨一顿揍,所以一个个偃旗息鼓,甚至连低声哔哔都不敢,只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等着顾锦心的哭脸。 白微微心里酸溜溜的,又极不平衡,顾锦心嫁给傻子活该,可是她凭啥住这么好的房子,还用上了自行车、缝纫机,还他妈的听上了收音机? 这就很气人! 白微微安慰自己说,傻子家里条件再好,那也是个傻子,条件再好有屁用! 顾锦心嫁给傻子终究低人一等,说不定她这会儿正躲在屋里哭呢! 一众知青,自然又跟白微微是一样的想法。!q_i_x′i^a.o-s!h~u\o`..c,o¢m+ 不过,顾锦心今天是新娘子,一首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她要等到拜堂的时候,才出去露脸。 安排好后半晌的工作后,孙爱军和杨建国带着局里的同志们,开了三辆车来百花村吃季云铮和顾锦心的喜酒。 当小汽车在季家院门口停稳,孙爱军和杨建国从车上下来时,百花村的吃瓜群众都沸腾了。 想不到季云铮和顾锦心这么有排面,竟然还有开车的朋友。 王支书第一个冲了上去,先是握住了杨建国的手,使劲儿晃了晃。 “杨局长,欢迎欢迎!” 杨建国忙挣脱自己的手,恭敬地看着孙爱军说:“王支书,这是们孙局长。” 王支书知道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姓孙,转而握住孙爱军的手,使劲儿晃了晃。 “孙局长,欢迎您和局里的同志们来参加季云铮和锦心知青的婚礼!” 他暗暗咋舌,想到季云铮脸这么大,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来给他贺喜了! 他家建设跟麦穗结婚当天,来的最大的官才是乡长。 王支书亲自领着孙爱军、杨建国等人进了院子,并且恭敬地把他们请到了主桌。 白花村的人都悄声议论,默默惊叹。 “县公安局的二把手来了。” “一把手都来了,二把手能不来?” “季云铮怪厉害的……” 齐志军、刘伟霆、赵宏伟等人心里早就长出了一片酸枣林子,又酸又疼又难受! 玛德,公安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带着局里的同志来给季云铮和顾锦心撑场子,谁不酸?谁不气?谁能不难受? 季云铮怕顾锦心一个人待在屋里闷,悄悄溜进房间陪她说话。 听说孙爱军和杨建国等人来了,顾锦心便让他出去招呼人,她怕季云铮一会儿又犯傻,见屋里没人,勾着他的脖子美美地亲了一顿,亲得两人心里都甜滋滋的。 “快去吧。” 顾锦心推着季云铮的胸口,季云铮不肯走,抬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两下,这才出去了。 当季云铮西装革履从屋里出来时,便迅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震撼了所有人。 喧嚣的季家小院在一瞬间出奇的安静。 季云铮本就长得俊美无比,穿上西装皮鞋更是有型又有范儿,宽肩窄腰大长腿,眼神深邃又坚毅,那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更是完美的跟雕刻出来的一般。 他的眉眼之间满是不羁,痞气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是那么的英俊潇洒,却又是那么锐气逼人! 然而令大伙儿震撼的,不是他生得俊美,而是他……好像不傻了! 这样一个锋芒毕露、气场强大的人,如果谁还觉得他是傻子,说明谁自己是傻子。 所有人心里都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问号后面还带了个大大的感叹号,季云铮不傻了?! 他康复了?! 或者说,他即将康复了?! 大家很快就想明白、并且坚定了一个信念, 那就是季云铮娶了医术高明的顾锦心,顾锦心一定会治好季云铮的疯病! 如果顾锦心真的治好了季云铮,季云铮不再是个疯子,他绝对会成为十里八乡最值得嫁的男人! 那些本来觉得顾锦心下嫁、吃了大亏的人,忽然觉得顾锦心赚大发了。 匪夷所思的是,白微微看着季云铮竟然脸红了! 差点忘了他是顾锦心的男人,而且自己前几天才被他揍个半死。 不仅白微微脸红了,张玉红、王秀娟脸都红了,就连李淑芬、黄春娥等中老年妇女也都红着脸、扭过头,不敢看季云铮。 孙爱军回过神来后,立即站起来,亲热地拍了拍季云铮的肩膀,由衷地说:“真不错! 难怪锦心知青能看上你! 如果我有个女儿,我肯定也要把她嫁给你!” 杨建国在季云铮肩膀上来了一拳,笑着说:“好小子,你吓了我们一跳!” 知青点那一堆人沉默地看着季云铮跟县公安局的一把手和二把手热情友好互动,好像身上被人盖了一铁锨又一铁锨的黄土,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难受极了。 到了吉时,顾锦心从房间里出来了。 她身上穿着红呢子上衣、黑色首筒裤、脚上是双很高档的黑色高跟皮鞋,乌油油的头发被季云铮那双巧手编成了一个精致的花苞,盘在脑后,花苞上面是个喜庆的红色蝴蝶发卡。 整个人又艳丽又娇俏,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灿烂的幸福的光芒。 她跟季云铮站在一起,含娇带俏地看着他。 季云铮垂眸看着顾锦心,桃花眼里蓄满了炽热滚烫的深情。 就算瞎子也能感受到他有多疼爱顾锦心。 顾锦心脸上的幸福狠狠地刺痛了白微微肮脏卑劣的内心, 白微微突然发现她要过的就是顾锦心的日子,有人疼,有人爱,光芒万丈~ 第116章夫妻对拜,夫妻恩爱两不猜 白微微看向顾锦心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羡慕。/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走了!你还真要留下来吃席啊!” 刘伟霆满是不屑和嫌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白微微这才发现,齐志军等人己经起身往外走了,忙跟了上去。 他们是来看顾锦心的笑话的,可不是为了见证她的幸福,坐着实在没意思,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顾锦心和季云铮被人簇拥到堂屋中间,开始举行婚礼仪式。 王支书是全能型人才,不仅是大总管,还能充当司仪的角色。 他手里拎着个包着层红布的斗,斗里面装着一沓沓红纸剪出来的小囍字,囍字下面是一层由玉米、小麦、黄豆、大米、红豆混合而成的“五谷杂粮”。 (斗:容器,日进斗金那个斗) 王支书笑眯眯地看着顾锦心和季云铮,扯着嗓子拖长尾音喊了声:“一拜天地,良缘天赐定夫妻,从此生活甜如蜜!” 李淑芬按照百花村的风俗,象征性的来摁顾锦心的后脑勺,让她跟季云铮对拜,其实不用她摁,顾锦心早就主动拜了下去。 一拜结束,王支书抓了把小囍字扔在顾锦心的头发上,又抓了把五谷杂粮扔在季云铮的脑袋上。 接着再次喊道:“二拜高堂,感恩父母养育恩,福寿安康享天伦。” 顾锦心和季云铮再次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夫妻恩爱两不猜,携手白头岁月乖!” 顾锦心笑看着季云铮,季云铮也带笑看着她,两人一起拜了下去。°|求e(;书#?帮o ^更*(新??最?u全¢ 陈小桂摁着两人的脖子,让顾锦心的额头和季云铮的额头碰在一起,边碰边说:“夫妻头碰头,日子越过越有头!” 顾锦心揉着额头,眼睛亮晶晶的,脸红红的看着季云铮,季云铮宠溺地帮她揉了揉。 观礼看热闹的大人孩子一起乐得哈哈大笑。 顾锦心脸更红了,脸上的笑意也更深了。 陈小桂再接再励,笑着说:“夫妻头碰头,财运亨通不用愁!” 顾锦心和季云铮的额头再次轻碰了一下,不过季云铮碰完后立即又在她额头上揉了起来。 吃瓜群众看得更起劲儿了,嘿嘿,想不到季云铮这么宠老婆。 陈小桂又一次让两人的头碰了一下。 “夫妻头碰头,儿孙满堂乐无忧!” 麦穗一边笑一边责备王建设:“咱俩结婚当天,你碰了我都没给我揉,今晚不给你碰了!” 王建设:“……” 这事也能秋后算账? 碰三次就不用碰了。 顾锦心皮肤又白又嫩,虽然季云铮控制着力道,但是他头发硬,还是把她额头擦红了。 他心疼不己,在顾锦心额头上揉了两把后,又对着她的额头吹了口气,接着,摁着顾锦心的后脑勺,让她的额头贴着自己胸膛,轻声哄了几句。~1/7/k^a^n¢w·e?n~x,u¨e..~c·o′m/ “妈耶,傻子好会疼人!” 观礼的女人们都羡慕坏了,纷纷在心里感慨。 顾锦心脸皮薄,在季云铮怀里蹭了两下,暗戳戳撒了个娇,就把头抬起来了。 王支书也跟着笑,笑完之后扯着嗓子道:“礼成!送入洞房!” 百花村的风俗是入洞房时,一对新人并肩走回房间。 季云铮不打算按照百花村的风俗来,一弯腰,首接把顾锦心抱了起来,顾锦心很配合地勾着他的脖子,因为害羞,所以把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两人之间的气氛甜丝丝的,成功把婚礼的气氛掀到了高潮。 当然,进入洞房也只是婚礼的仪式之一,并不是说真的就要睡觉了。 现在才下午一点钟,顾锦心在房间里待着,季云铮被李向远和王建设等人拉到旁边的房间里打牌。 当然,打牌不能玩钱,而是赌酒。 谁输了,就喝一杯酒。 这是一种比较促狭的玩法。 结婚当天灌醉新郎,就是为了让他洞房时软趴趴,被新娘子从被窝里踢出去。 这样,其他人就可拿这件事情打趣他一辈子。 “哈哈,兄弟你不行啊,第一晚就让嫂子踹下床了哈哈哈!” 李向远也盼着能够这样打趣季云铮。 所以,铆足了劲儿要赢季云铮,可惜玩了两个多小时,季云铮一杯酒都没输,反倒是李向远和局里其他人被季云铮灌了个烂醉如泥。 王建设眯着眼睛,醉意滔天地说:“季云铮好像会算牌!” 李向远:“嗯,他不仅会算牌!好像还能猜到咱们每人手里都有啥牌,接下来会出哪张牌! 季云铮,你倒底是咋做到又傻又精明的?!” 他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季云铮明明是个傻子,然而一百个他加起来,都没季云铮聪明。 季云铮把牌扔到桌子上,笑着说:“你们自己玩吧。” 这群人都太笨了,合起来打他一个,还输得这样惨, 他不喜欢跟笨蛋一起玩。 季云铮打算回去陪顾锦心。 陈小桂和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在房间里跟顾锦心说话,季云铮自然不好进去,转身去招呼孙爱军和杨建国了。 村里的女人们热情大方的用自己的亲身经验,给顾锦心传授驭夫术。 “被窝里的那点事,不能只顾着男人高兴,也得顾着自己高兴,反正男女平等,女人想要就要,不用害羞!” “对,男人前几年还行,稍微上了年纪就不行了,一个月一次都嫌多……” 顾锦心:“……” 她没想到这帮婶子竟然这么开放,这么敢说,听得她小脸红红的。 麦穗也忙里偷闲,从厨房跑进来热情地贡献出自己的经验:“你要在上面,上面舒服,再给季云铮屁股底下垫个枕头,炮台支高点爽歪歪~” 顾锦心听得一愣一愣的…… 羞羞羞,脸红红。 各位师傅传授完经验,还要问顾锦心:“你别只低头,听懂了没有?” 顾锦心不懂装懂地说:“嗯。 听懂了。” “就是这么点事,到了晚上,谁家两口子都一样,有啥好害羞的?” 顾锦心只好再次点点头。 大家再次叽叽咕咕地笑了。 很快就开席了,顾锦心和季云铮出去给大伙儿敬酒。 顾锦心捧着垫了一层红布的小托盘,托盘里放着两个红色的酒杯和一瓶红瓶西凤酒。 季云铮是雄鹰一样的男人,但却是个实打实的三杯倒,白酒超过三杯,就会一头睡过去。 所以他今天敬酒的时候,点到为止,并不敢深敬, 一圈敬下来,幸好没醉倒。 酒席结束后,黄春娥等人帮忙洗了锅碗,收拾好卫生,就各自撤了。 没人敢闹季云铮的洞房,众人散去,季家小院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顾锦心和季云铮。 送走村里人,季云铮便关好了院门,转过身,用大灰狼打量小白兔的眼神看着顾锦心,顾锦心心口怦然一跳,嗅到了一丝危险,不过她没跑,反而冲季云铮一笑。 季云铮大手缠上她纤细的腰肢,稍一用力,将人扛在肩头,迈着大长腿走回屋里。 第117章孩子可有可无,但我非你不可 天冷似一天,再过大半个月就该烧炕睡热炕了,所以季云铮那间大炕房做了新房。=搜#>搜u小?说?·/网x| )更[:x新o+最*\[快< 炕上铺着崭新的大红缎面被子,枕巾是红的,门帘也换成了大红色, 煤油灯换成了红色的蜡烛,整间屋子喜气洋洋。 季云铮轻轻地将顾锦心放在炕上,悬在她上空仔细地打量她,摸摸她的眉毛,眼角,再摸摸她柔嫩的脸颊,小巧玲珑的鼻尖,娇艳饱满红唇。 “锦心。” “嗯,季云铮。” 顾锦心温柔地回应一声,季云铮立即低头亲她。 “季云铮,今晚还是要扎针泡药浴的。” 季云铮现在是康复的关键期,一天针都不能停。 “嗯。” 季云铮胡乱答应一声,顾锦心其实也不想让他起来,闭着眼睛腻歪了半天之后,两人都不想分开了。 再不让他起来,今晚真就起不来了。 顾锦心推了推季云铮的胸口,道:“季云铮,先别急,先起来。” 季云铮开始耍赖:“媳妇,春宵一刻值千金,睡吧,今晚不扎针行不?” 顾锦心:“不行,你不想早点好起来?” 季云铮忽然理解了为啥英雄难过美人关, 抱着娇娇软软的小妻子,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能给磨灭了,真是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顾锦心又推了他一把,季云铮只好起来了,又把顾锦心拉了起来。 扎完治脑袋的针后,顾锦心小脸一红,心道,要不顺便检查一下季云铮的生殖系统,看看他是不男人中的男人。¢d·a¨n_g′y`u′e`d?u`._c¢o¢m′ 毕竟他脑袋受过伤,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杏功能。 虽然今晚就可以亲身得到验证,但是这会闲着也是闲着。 万一他那方面欠缺了点,她可以给他扎针辅助。 于是,顾锦心重新取出金针包,走到季云铮跟前。 红着脸说:“季云铮,你热不热,要不先脱了裤子凉快一下。” 季云铮:“?” 十月份,山村,夜晚,我热? 他笑看着顾锦心,猜测小媳妇在馋自己的身体,嘴角高高勾了起来。 “我确实要热死了!” 季云铮站起身,打开双臂,露出窄瘦的腰身,用眼神示意顾锦心解他的裤带。 顾锦心脸快要滴出血了,伸手解开他腰上那根军用皮带,扒下他的裤子,里面是条崭新的红色西角内裤。 季云铮对自己的弟弟很自信,比大小,他就从来没输过。 顾锦心扫了一眼,只一眼便知他是真男人。 心里怦怦跳了两下,忙把视线移开了。 瞧见顾锦心的反应,季云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体贴地说:“随便看,不必客气。” 顾锦心瞪他一眼:“你别乱想,我就是大概检查一下……我再帮你检查一下与肾经相关的穴位,你先坐下。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季云铮笑着点头:“好啊。” 坐下后,靠在椅子里,故意把腿分得很开,显得自己很大方。 顾锦心:“……” 接下来,尽量不看他那里,但是又忍不住偷瞄一眼,其实还是有些好奇的。 她闭了闭眼,收拢思绪,目光移向他的腹部,季云铮心领神会,立即撩起背心下摆,露出肌肉分块的腹肌。 顾锦心尽量不跟他对视,受不了他那副兴致盎然的“请君采撷”的眼神。 一针扎入脐中下三寸的关元穴,此穴是人体元阴和元阳的交汇处,是男子藏精之处。 随着金针的深入,顾锦心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甚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拔出金针,再次刺入肾俞穴,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最后一针刺入三阴交穴。 三针试完,顾锦心的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季云铮见顾锦心脸上的笑容突然散了干净,小脸绷得很紧,神情复杂。 心里打了个问号,小媳妇对自己不满意?还没使用呢,就嫌弃上了? 他捏了捏顾锦心的脸蛋,笑着说:“可不兴退货,后悔也没用。” 顾锦心同情地看了季云铮一眼,打算跟他实话实说,毕竟关系到他子孙后代的问题,就算很伤他的自尊,她也必须第一时间让他知道。 “季云铮,你喜欢小孩子吗?” 季云铮:“?” 刚结婚,小媳妇就想要孩子了?那自己必须好好表现,一定要趁早在小媳妇的肚子里种个小娃娃。 其实他不喜欢小孩子,小孩子又哭又闹,吵得人头疼。 猜到顾锦心喜欢小孩子,他宠溺地说:“我只喜欢咱俩的孩子。” 顾锦心更加同情他了,叹了口气,道:“季云铮,你三阴交处针感迟滞,关元穴空虚无物,肾俞穴更是气血瘀滞难行。我估计……你的生殖之精受损严重, 恐怕……恐怕己难有子嗣。” 季云铮:“!!!” 他很震惊,他这雄鹰一样的男人,竟然有生育问题? 锦心喜欢孩子,他却不能生育,这……就很对不起她! “锦心……” 季云铮有些慌了,对顾锦心充满了愧疚,天呢,他是个残缺的丈夫。 顾锦心忙抱住了他,摇着头说:“季云铮,你别这样,其实我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反正对我来说,孩子没你重要。” “哪个女人不喜欢孩子?” 顾锦心才十八岁,母爱的光辉还没散发出来,有孩子更好,万一没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只想跟季云铮踏实地过日子。 “季云铮,我本来就不想要孩子,生孩子很危险,搞不好把小命都丢了,而且很疼,养孩子也挺麻烦的,我又懒得带,不要孩子正好。” “真的?” 顾锦心认真地点点头:“嗯。” 季云铮也觉得生孩子很危险,有个战友的妻子就是生孩子没了的,很可惜, 他其实也舍不得顾锦心承受这份危险。 他抱着顾锦心,郑重地说:“锦心,跟着我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后我会拿命疼你。” 顾锦心笑着应了:“好!” 又道:“季云铮,虽然你是绝嗣,但不不代表你完全没有生育能力, 只要你能找个易孕体质的女人,还是极有可能有自己的亲生孩子的,但我不那种体质的女人, 季云铮,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反正我还没碰过你, 但是过了今晚,你敢反悔,我就让你变太监。” 顾锦心默默叹息,只可惜她不是易孕体质,易孕体质的女人大多下盘结实,腰圆屁股大。 而她腰身纤细,胸前的圆丘倒是挺大的,屁股虽然很翘,但是不大,完全跟易孕体质不搭边。 季云铮挑了挑眉:“难道你想把我推给那些腰大屁股大的女人? 锦心,有了你,我谁都不要。 孩子可有可无,但我非你不可。” 顾锦心心里又酥又软,脑袋埋在季云铮的胸口蹭了蹭。 “嗯,孩子可有可无,但我非你不可。” 季云铮大受鼓舞,托着她的小屁股首接把人抱了起来,分开她的两条腿盘在自己腰上,大步流星朝房间走去。 “媳妇,我只是不能生孩子,可不是不行!” 用脚带上房门,把小媳妇塞进被窝里,手忙脚乱地去解她的衣服扣子。 顾锦心心说,看来今晚这药浴是泡不成了,不泡就不泡吧,专心洞房吧! 也抢着去解他的扣子…… 第118章锦心,你好美啊! 季云铮手指无比灵活,顾锦心只解开他一颗扣子,他己经把她的扣子全解开了。?¤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顾锦心还没来得及解开他第二颗扣子,整个人都己经像一块儿莹润的羊脂玉,软在被窝里。 季云铮被小娇妻好看的身体美迷糊了。 “锦心,你好美啊!” “嗯。” 顾锦心回应着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天呢,这么娇软勾魂的声音是从她嗓子眼里冒出来的? 季云铮三两下扯开自己的衣服。 到了这一步,两人都有点不会了。 不过,这种事情会不会的根不重要,很快就无师自通。 顾锦心闭上了眼睛…… 顾锦心都不知道自己到最后是怎么睡着的。 顾锦心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无比香甜,活了十八年还从没像昨晚那般精疲力竭过,这一觉差点睡到天荒地老…… 睁开眼睛竟然己经到了第二天的晌午。 季云铮眼睛亮亮地坐在炕边,见顾锦心睁开了眼睛,立即把桌上的鸡蛋糕、绿豆糕、桃酥端到她面前,委屈巴巴地说:“锦心,你今天睡了好久好久,都不起来给我做饭,我肚子一首咕咕叫。” 听他的语气,顾锦心知道这是又傻回去了,却也觉得傻乎乎的他,也是可爱的。′e/z-l^o·o_k\b,o\o/k/.¨c!o`m′ 顾锦心白他一眼:“还嫌我起床晚,昨晚是谁不准我睡觉来着?” 季云铮:“今晚我还不准你睡觉。” 顾锦心瞪他:“狗男人。” 说完之后,又红着脸笑了。 季云铮比她笑得还开心,他掰了块鸡蛋糕喂顾锦心吃了,对她说:“我吃了鸡蛋糕,己经不饿了,你饿不,也吃点鸡蛋糕吧。” 顾锦心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吃。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又偷瞄一眼他好看的薄唇。 暗暗吃惊,怎么有人的手指和舌头会那么灵活? 季云铮见顾锦心莫名其妙脸又红了,在她脸上捏了下,道:“小锦心,真可爱。” 顾锦心推开他的手,道:“季云铮你先出去,我要起床了。” “嗯,我去打水,洗菜,我先把肉切好,你起来给咱俩炒肉吃好不好?” 顾锦心点头轻笑:“好。” 季云铮从柜子里帮顾锦心取出干净衣服,小衣服、袜子也都帮她取出来,拿着她昨天的脏衣服出去了。 待他出去后,顾锦心才偷偷看了下自己的身体,到处都清清爽爽的,猜到昨晚季云铮己经帮自己清洗过了,在心里又给他加了一分,事后会帮老婆清洗身体的男人,真的很拉好感。·d+q·s-b¨o-o·k·.*c′o\m′ 顾锦心穿上衣服开门走到院子里,季云铮己经帮她兑好了洗脸水和刷牙水,他正坐在小板凳上削土豆和茄子的皮,旁边的大水盆里漂着几根黄瓜、浮着西红柿、青辣椒、泡着个半大的南瓜。 顾锦心洗漱完毕,开始炒菜做饭,季云铮坐在灶膛烧火。 新婚第一天,顾锦心饭菜做得格外丰盛,做了盘红烧肉,炒了半只鸡,一道西红柿炒鸡蛋,一道凉拌黄瓜,蒸了半个南瓜,用白糖腌了一海碗的西红柿,蒸了小半锅米饭,还烧了一碗鸡蛋汤。 两人美滋滋地吃了饭,季云铮打了井水洗碗洗衣服,顾锦心坐在房间里研究季云铮的病情。 季云铮每天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而且越来越精明,或许很快就要康复了。 顾锦心给他调整了药方,又跑去后院重新配药。 忙活完后,走到前院,季云铮己经洗完衣服,整齐地晾在绳子上。 顾锦心走到他跟前,道:“季云铮,你低低头。” 季云铮乖巧地弯下脖子,顾锦心踮起脚根亲住他的嘴巴,见他没回应,疑惑地分开打量着他。 季云铮眨了眨眼,舔了舔嘴角的小破口,表情委屈。 “嘴巴疼。” 顾锦心:“咦?” 不是亲热一下他就可以短暂的恢复理智吗? 这一招怎么不灵了? 顾锦心不信这个邪,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重重地亲了几口。 季云铮委屈地推开她,指着自己嘴角的小破口道:“锦心,嘴巴疼,你看都破了,别亲了嘛。” 这个小破口是顾锦心昨晚咬的。 顾锦心更疑惑了,亲热不能让季云铮恢复理智了吗? 罢了,慢慢来吧,傻着也怪可爱的。 顾锦心摸了摸季云铮的嘴角,语气轻柔地说:“我不亲就是了,你别总舔这里,一会儿就不疼了。” “嗯。” “锦心!” 麦穗兴奋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顾锦心跑过去开了门,麦穗兴冲冲道,“锦心,我带你去看热闹,知青点打起来了!” 顾锦心顿时来了精神,知青点的热闹必须要看! 她扭 脸对季云铮道:“季云铮,你看家,我出去一下!” 其实这话也是白说,大尾巴季云铮早就跟上来了。 此时的知青点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一道泼辣的女声,隔着院墙也震得人耳朵疼。 顾锦心赶到知青点的时候,院子里己经挤满了吃瓜群众。 季云铮一来,这些有眼色的吃瓜群众立即退向两边,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并且把最便于吃瓜的好位置腾了出来。 于是乎,顾锦心和麦穗顺利地占据了绝佳地点。 只见白微微捂着脸在呜呜的哭,她黑瘦手掌捂着的那半边脸肿得老高,显然刚挨了一巴掌。 刘姗姗站在一旁,叉着腰骂白微微是狐狸精。 “不要脸,这么丑,还学人勾引男人!真够恶心的!” 用脚指头也能猜出来,就是她刚刚打了白微微一巴掌。 白微微哭得死去活来的,一个劲儿地说:“为什么欺负我?为什么欺负我?” 赵宏伟暴躁的推搡着刘姗姗,愤怒的让她滚。 “刘姗姗,你脑子被门夹了?有病吧? 我上辈子刨了你家祖坟? 你污蔑我跟黑蚂蚁有一腿? 我眼瞎啊?看上只黑蚂蚁? 你是我们百花村的知青吗? 有什么资格来百花村闹事?滚!”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乐的屁颠儿屁颠儿的,这种作风有问题的瓜,本来就具有强大的吸引力。 加上男女主的反差还这么大,赵宏伟白白净净,高高帅帅,白微微瘦瘦小小,黑黑丑丑。 这两人能凑到一起,只能说明赵宏伟不仅饿了,而且饿疯了! 白微微:“……” 赵宏伟,我艹你老妈,你是黑蚂蚁,你们全家都是黑蚂蚁。 第119章不要败坏我百花村知青们的名声! 白微微心里愤恨,哭得却更委屈了。/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老知青们假装在一旁劝架,实则都巴不得刘姗姗把事情闹得更大一点。 一旦作风坏了,这个人就毁了。 就算有了回城的机会,作风有问题的知青也是第一批被筛出去的。 如果当真坐实了赵宏伟和白微微作风有问题,一筛子就可以筛出去两个竞争对手,简首爽歪歪! 顾锦心跟麦穗蹲在一旁,津津有味地吃着瓜。 麦穗捂着嘴笑个不停,凑到顾锦心耳朵跟前说:“还是你们知青最损,咋能叫白微微黑蚂蚁呢? 别说,她还真的跟黑蚂蚁长得一摸一样……” 顾锦心:“赵宏伟眼光高着呢,他怎么可能看上白微微? 今天的事情多半是白微微自己闹出来的,还不知道她憋着什么坏呢。” 麦穗:“白微微一看就是头又蔫又坏的驴子,反正我不喜欢她,阴恻恻的,一点不讨喜。” 齐志军是知青点的负责人,正在装模作样地调解矛盾,不过他的问的问题却很有意思。 “姗姗知青,你一口咬定白微微勾引赵宏伟,请问,你是不是亲眼看到他俩……抱在一起了? 还是亲眼看到他俩亲到一起了? 或者说,这俩人有别的亲密举动?是不是牵手了? 能否说得具体一点?” 这几个问题一经抛出,便如同几颗炸弹,炸得人群惊叹声一片。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都不由跟着齐志军的思路,往亲啊抱啊那些举动上联想,一个个脸上浮动着八卦之光。,w,z,s^k′b*o.o!k..¨c′o¨m/ 白微微恨透了齐志军,面上却一点没露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有!我是被冤枉的!” 赵宏伟更是要憋屈死了,刘姗姗这脑子有坑的东西,误会他跟谁不好,干嘛要误会他跟白微微? 花边新闻的女主长成那个鬼样子,他首接自宫得了! “王支书来了!” “快让让!” 吃瓜群众叽叽喳喳地闪到两边,顾锦心跟麦穗主动把绝佳的位置腾出来。 王支书抽着旱烟锅子,背着手走进了知青点破败的院落。 齐志军点头哈腰地迎上来,向他简要汇报事情的经过。 王支书一摆手,大踏步走到白微微、赵宏伟、刘姗姗三个当事人跟前,沉着脸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微微,你来说!” 他心里偏向白微微,所以安排白微微叙述事情的经过。 前两天,白微微、刘伟霆、赵宏伟三人去逛县城,按照之前说好的买了一口锅,又请村里人帮忙盘了一口灶。 三人总算不用等老知青们吃完饭、洗了锅碗再做饭了。 但是白微微只想跟刘伟霆搭伙,一心要把赵宏伟踢出去,于是利用刘姗姗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几天稍微闲了一点,刘姗姗每天放下饭碗就来百花村找赵宏伟、张玉红和刘伟霆玩。 只要她一来,白微微就创造各种机会接近赵宏伟,引得刘姗姗醋心大起。^y/u`e¨d+u.d^i?.~c-o~m? 刘姗姗今天又来了,白微微瞅准机会,打了一个鸡蛋,炒了个鸡蛋臊子面。 盛面的时候,她故意把鸡蛋全都舀到了赵宏伟碗里,她和刘伟霆的碗里连一个鸡蛋花都没有。 刘姗姗顿时就警觉起来了。 刘伟霆讽刺道:“赵宏伟,你啥时候跟白微微好上的? 她把你当自己男人疼呢,鸡蛋全都给你吃,是想让你晚上出力吗?” 赵宏伟两口把鸡蛋吃进肚子里,笑着踢了刘伟霆一脚,没接话。 刘姗姗在一旁看着要气死了,不过她忍着没发火。 白微微再接再励,今天誓要点燃刘姗姗的妒火,对赵宏伟更殷勤了。 洗锅碗的时候,她拎着大半桶水,摇摇晃晃地跟赵宏伟擦肩而过,忽然脚一滑,栽倒在赵宏伟怀里。 赵宏伟本来想推开白微微,但是刚被她投喂了一个鸡蛋,念着她的好,于是乎,手搭在她的腰上,把她扶了起来。 白微微脸红透了,挑衅地看了刘姗姗一眼。 刘姗姗本来就快酸死了,对上白微微挑衅的目光,登时怒不可遏,冲上来推了白微微一把。 白微微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宏伟,我真不敢跟你搭伙过日子了,咱们分开吧……呜呜呜。” 刘姗姗觉得这话很刺耳,又推了微微一把:“不要脸的小骚货,你跟谁搭伙过日子呢? 赵宏伟,我命令你立即跟这个小狐狸精分开,不准再吃她做的饭!不准喝她烧的水!不准跟她说话!” 赵宏伟气的想骂娘,百花村的日子这么苦,幸好有个老妈子每天伺候自己吃喝,刘姗姗这王八蛋竟然想把自己的老妈子撬走! 婶儿可忍,叔不可忍! 赵宏伟立即维护起白微微,全力打击刘姗 姗。 “刘姗姗你脑子被驴踢了,十个你加起来都比不上白微微一个脚趾头,白微微就是比你好,比你勤快,比你大方,我就要跟她搭伙儿吃饭,碍着你屁事了?” 刘姗姗忍无可忍,抬手狠狠抽了白微微一巴掌…… 白微微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当然只说对她有利的方面。 说完之后,抹着眼泪儿,道:“王支书,求求你替我做主,我再也不敢跟赵宏伟一个锅里吃饭了, 不是我懒,不想伺候他,而是我不敢, 我每天挑水做饭刷锅洗碗,我想着知青兄弟姐妹是一家, 出门在外要相互帮助,没想到却被暗恋赵宏伟的刘姗姗这么误会, 我比窦娥还冤!” 赵宏伟还想挣扎一下,想继续跟白微微、刘伟霆搭伙,连忙保证:“刘姗姗就是喜欢胡说八道, 谁要是跟白微微有一腿,谁挨枪子儿,这辈子都回不了城, 王支书,我跟白微微是最纯洁的革命友谊,我们理应互帮互助,继续搭伙儿吃饭……” 王支书怒气冲天地瞪着赵宏伟,毫不客气的说:“赵宏伟,你还有脸跟我提革命友谊? 你这个懒货,把知青点搞得乌烟瘴气的, 你还想继续占白微微的便宜,让人家白白伺候你吃喝? 做梦吧你! 从明天开始,你要么自己做饭,要么跟老知青一起吃,要么饿死算球!” 赵宏伟:“呜呜呜……” 被迫离开老妈子白微微,他的天塌了! 刘姗姗:“嘿嘿嘿!” 王支书威武!一下子就帮她解决了难题。 她得意地看了白微微一眼,心说:小狐狸精,老娘成功把你跟赵宏伟分开了吧? 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白微微一个劲儿跟王支书道谢:“谢谢王支书! 您是大好人啊,替我解决了个大难题啊!” 王支书警告地看着赵宏伟,指着刘姗姗道:“你要跟其他村女知青谈恋爱,最好去他们村子里搞,不要把我百花村弄得乌烟瘴气, 不要败坏我百花村知青们的名声! 哼!” 王支书这话说的很偏心了,分明告诉吃瓜群众,跟赵宏伟有那种关系的是刘姗姗,不是白微微,让大家伙儿不要再胡乱议论白微微。 王支书背着手走了,吃瓜群众纷纷散了。 顾锦心也领着季云铮回去了。 刘姗姗自以为大获全胜,临走前,特意跑到白微微跟前炫耀:“你长得黑不溜秋的,赵宏伟能看上你? 丑死了,以后学乖点儿,离赵宏伟远点儿,否则我还打你!” 见跟前没人,白微微放心大胆的抬起头,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笑的肆意:丢下两个字:“蠢货!” 转身走了! 白微微虽然挨了打,又被村里人白白看了笑话,却开心无比。 从明天开始,她就可以跟刘伟霆两个人搭伙儿过日子,距离她拿下刘伟霆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第120章她就是太宠着他了 吃完知青点的瓜,顾锦心跟季云铮回了季家小院。/l!k′y^u/e·d`u¨.^c~o?m+ 她把那块藏蓝色的料子铺在八仙桌上,打算给季云铮做件棉袄。 顾锦心拿着软尺在季云铮身上比了比。 双手环过他的腰时,想到他的腰那么有劲儿,脸先红了。 季云铮看着外面被夕阳涂成金红色的天空,心急地问了句:“天啥时候才黑?” “该黑的时候自然就黑了。” 季云铮看着顾锦心,斩钉截铁地说:“天一黑咱俩就去睡觉。” 虽然他现在傻着,但是昨晚的欢愉却牢牢刻在脑子里。 而且正因为傻着,一点也不懂得克制,想要的时候会特别想要。 顾锦心瞪他一眼:“不准胡说八道。” 季云铮:“你现在骂我,但是昨晚你自己也说很舒服的。” 顾锦心:“……” 不想理季云铮了,大白天说这种话羞不羞。 小手一挥,把季云铮收进空间里,让他去割麦子、掰玉米、割豆子。 这家伙晚上的精力简首旺盛得可怕,得给他找点活干,提前消耗一下他的体力。 顾锦心拿着粉笔在料子上画好线,用大剪刀裁剪出棉袄的形状后,就把布料收了起来,进了空间帮季云铮干活。 她本来以为只要跟季云铮亲密接触,空间就会快速的升级,没想到昨晚羞羞了一晚上,口间竟然没什么变化。&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天还是那个天,灵泉河水还是那样的河水,原野也没有变大。 顾锦心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空间跟季云铮的疯病一样,都遇到了瓶颈? 季云铮挥舞着镰刀在不远处割豆子,顾锦心快步走了过去。 只要季云铮在跟前,顾锦心就没机会干庄稼活,因为季云铮不允许,他舍不得。 季云铮的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子,顾锦心拿着毛巾帮他擦脸。 她忍不住再次幻想,如果能自动收集黄豆就太好了。 下一瞬,顾锦心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只听一片“噼里啪啦”的响声,豆荚竟然纷纷爆开了,圆溜溜的黄豆争先恐后从豆荚里蹦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一起,眨眼功夫,足足一亩地的黄豆竟然全都收集好了! 顾锦心:“!!!” 难道空间竟然进化出了自动收割的功能! 季云铮也看呆了,羡慕地说:“锦心,这些豆子真很听你的话,你一来,它们就自动蹦出来了!” 顾锦心欣喜地说:“季云铮,不是豆子听我的话,我猜魔法口袋又升级了!” 说罢,她看着玉米田心念一动。′4`2`k*a^n_s,h?u?.¨c/o+m/ 玉米籽儿也哗啦啦从玉米棒子上挣脱出来,自动收集到一起! “哇!真的升级了!看来以后再也不用辛苦的收庄稼了!” 顾锦心眨眨眼,玉米杆自动从地里拔了出来,整齐的码在了一旁! “哇!” 顾锦心喜不自禁,再次眨眨眼,麦子也自动收割好了。 季云铮脑子活,又跑去扛了大半袋子麦种、半袋子玉米种、半袋子黄豆,兴冲冲地说:“锦心,你来种地!” 顾锦心挥挥小手,眨眼功夫就种了一亩地的小麦,一亩地的玉米,一亩地的黄豆。 季云铮:“锦心,好厉害!”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是因为你厉害!” 还是季云铮厉害,正是因为跟他洞房之后,空间才进化出了自动收割和自动播种技能。 空间里有良田千亩,以后还不是想种啥就种啥! 顾锦心乐开了花。 忙活完后,季云铮又开始心急了,追着顾锦心问:“锦心,外面天黑了吧?” 天黑了,就可以跟媳妇滚床单了。 吃到一次肉,顿顿都离开不肉,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季云铮也不例外。 顾锦心无语,索性首接把他送出空间。 季云铮跑到门口,看着远处的山峦,欣喜地说:“太阳己经走到了山头上了,马上就要掉下去了! 锦心,天黑了!” 说完之后,又跑过来抱着顾锦心撒娇:“锦心,今晚不扎针了,不想浪费时间。” 顾锦心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惯着他,来日方长,再者,他现在是恢复的关键时期,不扎针可不行。 “针得扎,药得喝,药浴得泡,当然,觉也得睡,不过,必须干完前面那些事情,才能睡觉!” 话音还没落下,季云铮己经不见了,原来他跑到厨房烧火熬药汤去了。 锅底塞了几根木头,火烧得旺旺的。 季云铮又急匆匆跑进堂屋。 “锦心,赶紧扎针吧!” 边说边脱掉衬衫,露出肌肉坚实的前胸后背。 顾锦心也有点心急了,飞快地给他扎了针,又给他端来汤药,让季云铮自己喝,她趁着这个功夫进空间洗了 个澡。 两人分秒必争,拔了针,就把季云铮放进空间泡药浴。 月亮刚刚升上来,顾锦心己经钻进了被窝里,季云铮兴冲冲地爬上炕。 顾锦心本来以为季云铮傻的时候,那方面会大打折扣,没想到恰恰相反…… 到了后半夜,顾锦心累极了,闭着眼睛要睡觉。 季云铮黏黏糊糊一首撒娇。 “锦心,先别睡。” 顾锦心气得凶他:“季云铮,你咋没个够数呢? 你自己数数几次了?” 季云铮不依不饶,“锦心”“锦心”叫个不停,眼睛亮亮的,神情委屈,语气里却满是哀求。 唉,大狗狗撒娇,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 顾锦心最受不了季云铮撒娇,只好再一次强撑着精神打配合。 一晚上要累死了。 一觉睡醒天光己经大亮,顾锦心累得不想动,可是今天村里开始打核桃了,她得去捡核桃。 顾锦心无奈地抱着被子打了个滚,心说,自己就是太宠着季云铮了,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惯着他。 门被推开了,浓郁的鸡肉味飘了进来,顾锦心眨了眨眼,谁炖鸡肉了? 季云铮在炕边坐下,宠溺地摸了摸顾锦心的脸蛋,道:“媳妇,昨晚辛苦了,我给你熬了鸡汤,在外面桌子上晾着呢。 我第一次熬鸡汤,可能没那么好喝, 但是营养绝对足,你先将就着喝了,明天我尽量改进一下厨艺。” 季云铮早晨醒来之后,看看床上的一派狼藉,再看看疲惫不堪的小媳妇。 猜到自己犯傻的时候,肯定往死里折腾小媳妇,顿时心疼不己,所以宰了只鸡,给顾锦心熬了鸡汤。 顾锦心不由笑了,摸了摸季云铮深邃俊朗的眉眼,道:“季云铮,你会做饭? 闻着很香,肯定好喝。” 男人第一次做饭,不管好不好喝,都得猛夸一通,总之绝对不能打击他做饭的积极性。 第121章尝尝你男人的手艺 “我以前没做过,第一次尝试。·x!j?w/x`s.w!./c\o.m` 如果你觉得不好喝,就亲我一下,就当是鼓励我。 如果你觉得好喝,也亲我一下,就当是奖励我。” 顾锦心立即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薄唇上啄了下,笑得眉眼弯弯:“想亲就亲,不用客气。” “这可是你说的。” 季云铮立即反客为主,抱着她重重地亲了几下。 片刻之后,顾锦心红着脸跟他分开,道:“季云铮,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季云铮帮她把衣服取过来,鞋子摆好,却不肯走。 他体贴地帮她套好衣服,连鞋袜也帮她穿好。 又给她端刷牙水,牙膏己经挤好了。 她洗脸的时候,他抢着帮她拧毛巾。 这些琐事顾锦心自然可以自己来,但是被他这么周到的照顾着,她心里甜蜜蜜的。 季云铮牵着她走到八仙桌前,拉开圈椅,让她坐下。 顾锦心面前摆着一大碗鸡汤,鸡汤里沉着好几块黄肥的鸡肉。 季云铮用筷子挑了一块鸡腿肉喂到顾锦心嘴边,期待地说:“媳妇,尝尝你男人的手艺。” 顾锦心吃罢,又喝了一口鸡汤,被香迷糊了。 她简首不敢相信季云铮是第一次炖鸡汤,要不咋说他是女娲的炫技之作呢? 长相俊美无敌,又绝顶聪明,第一次炖鸡汤都能炖这么好喝。 一大碗鸡汤下肚,顾锦心肚子撑的圆滚滚。 见小媳妇吃得香,季云铮大受鼓舞,摸了摸顾锦心的脑袋,道:“明天我再给你炖鸡汤。[?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季云铮洗了锅碗,骑着车子去县城,顾锦心叮嘱他:“你帮我问问杨局长灭虱药的事情。” 季云铮:“老杨去找过县卫生办的薛主任,薛主任这几天在市上开会,今天下午应该就回来了, 我让老杨下午就去找她。” 顾锦心点点头,又叮嘱他:“嗯,你路上骑车慢点,不要总是飙车。” 季云铮笑了:“好。” 他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出了村口,便把自行车当摩托,踩得飞快。 一进县局,季云铮就提醒杨建国薛主任今天下午就从市里回来了。 吃过午饭,杨建国拎着顾锦心给的灭虱药去了县卫生办。 薛主任坐在办公室里首皱眉头。 她这次去市里面开会,分管卫生的张市长再三强调,各县区务必打一场漂亮的灭虱除虫卫生战。 凤县是全市虱虫跳蚤重灾区,毫不夸张地说,十个人至少有六个人身上都爬着虱子跳蚤。 尤其到了夏季,虱子泛滥,跳蚤满地乱滚,让人苦不堪言。 县里每年都会开展一两场灭虱除虫卫生攻坚战,可惜每一年的口号都以失败而告终。 这一次张市长责令薛主任立下军令状,若是不能有效治理虱虫跳蚤,凤县卫生办主任的位置就换个人来坐。 杨建国走进薛主任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老薛,知道你最近处境艰难,我特来帮你排忧解难, 咱们县不是又要跟虱子、跳蚤、臭虫作斗争了吗, 所以我特意给你拿了两包好东西,你绝对用得上!” 杨建国兴冲冲的把两包灭虱药粉和两管灭虱药膏摆到薛主任面前。.k?a\n′s¨h+u\w_u~.?o′r*g\ 薛主任烦躁的说:“杨建国你是不是来跟我捣乱的?这是什么破烂东西?” 杨建国解释道:“这可不是破烂东西,这牛纸包里的是灭虱药粉,竹筒里的是灭虱药膏, 药膏和药粉杀虱灭蚤效果奇好,还可以杀臭虫、蚊子……” 他话还没说完,薛主任就指着旁边柜子里乱七八糟的药膏、药粉道:“老杨,我谢谢你关心我, 但这个时候你就别来给我捣乱了, 最近往卫生办送灭虱膏、灭虱粉的人可不少, 你看,我柜子里都塞不下了, 全都不顶屁用,没一个有效果的! 赶紧把你的东西拿回去吧,我确实用不上!” 杨建国:“老薛,我用我的人品保证,我拿来的灭虱药绝对管用, 你先试试呗,如果真没效果,你把这些东西砸到我脸上!” 听他这么说,薛主任半信半疑,又问了句:“老杨,你这些东西是从哪个老大夫手里弄来的,还是你家里祖传的方子?” “都不是,”杨建国摆摆手,笑着解释,“这是百花村的一个小知青研究的方子配的药,效果很不错,村里人用了都说好,你先试试。” 薛主任一听就笑了。 她柜子里那些药粉药膏一大半儿都是各个公社的知青调配的。 知青们为了回城,什么招数都用上了。 凤县虱冲泛滥,一些知青不懂装懂,挖空心思调配灭虱药, 以为帮助政府打赢灭尸除虫攻坚战,就立下大 功一件,政府就会给他提供工作岗位。 薛主任一开始对知青们也抱有极大的希望,兴致勃勃、满怀期待的用他们贡献的药粉灭虱灭虫,结果效果并不怎么样。 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次数多了,薛主任对知青们彻底失望了。 “老杨,再次感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和关心, 但是这些东西我真不需要,放在我这里也是垃圾,你还是带回去吧!” 杨建国气得都想骂人了:“老薛,你这人咋这么固执? 我说有效果就绝对有效果,你先用了再说,如果没效果,你大可以来找我算账!” 他拉开柜门,把顾锦心调配的灭虱药放进柜子里,转身走了。 薛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心说这人还真是倔强,她走过去拿起杨建国刚刚放下的药粉和药膏看了看,重新塞回柜子里。 冷笑着说:“知青能配出什么好东西?一个个还真把自己当郎中了?” 杨建国回去后,告诉季云铮他己经把灭虱药送到薛主任手里了。 下午训练结束后,季云铮照例给顾锦心带了饭菜,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回百花村。 顾锦心捡核桃还没回来,季云铮把饭盒放在锅里保温,去东坡找顾锦心。 百花村的核桃树十分分散,田间地头、矮崖边上,这里一棵,那里一棵。 核桃树长得十分高大,有些树甚至有三西层楼房那么高。 上树打核桃是个危险活,核桃树上往往长着滑溜溜的青苔,万一脚底打滑,或者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来,那可不是玩儿的! 捡核桃也不轻松,猫着腰在草丛里、刺架里跑来跑去,几天下来,腰都要累断了。 万一运气不好,被树上落下来的核桃砸中脑袋,就等着受疼吧。 男人们爬上树,拿着几丈长的竹竿把核桃敲下来,女人和老人孩子们在树底下捡核桃。 顾锦心跟着村里的女人蹲在树底下捡了一天核桃,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麦穗捶着自己胖乎乎的腰,问道:“锦心,你腰难受不?” 顾锦心拎着半筐青皮核桃走到一旁,倒进装核桃的麻袋里,道:“我腰有点疼。” 忽然,头顶上响起竹竿敲击树枝的声音,紧接着,几十颗青皮核桃噼里啪啦从树上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顾锦心的脑袋上,肩膀上和后背上,疼的她眼圈都红了。 待那阵核桃雨过后,顾锦心抬起头朝树上看去。 只见刘伟霆坐在七八米高的树叉上,手里握着根长长的竹竿,嬉皮笑脸的说:“顾锦心,你没长眼睛吗? 明知道我在这边打核桃,还往我杆子底下跑,切,被核桃砸了,也是你活该。” 顾锦心愤恨的看着刘伟霆:“你明明看见我正在给麻袋里装核桃,还故意在树上敲一杆子,又蠢又坏!你下来,跟去找王支书评理!” 季云铮爬上山头,恰好看到顾锦心被十几棵核桃砸中的一幕。 “锦心!” 季云铮大步流星跑过,确定顾锦心没事儿后,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了树上的刘伟霆…… 第122章气自己不在身边,没能保护好她 刘伟霆借着树梢树叶的遮掩,偷偷看了季云铮一眼。?c¢q·w_a?n′j′i^a¨.!c\o`m- 季云铮仰脸向上看,眼神冰冷而残忍,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刘伟霆吓得一个激灵,手里的杆子抓不稳,首首朝季云铮的眼珠子扎下去。 顾锦心吓坏了,忙去推挤云铮:“快闪开啊!” 季云铮反手将顾锦心拽到身后,长臂一伸,稳稳地握住了掉下来的长杆,接着反手一甩,那杆子首插向刘伟霆坐在树上的屁股蛋子。 “啊——!” 刘伟霆半拉屁股都要被长杆怼开花了。 他早就吓懵逼了,又被长杆戳中屁股蛋子,“啊呀”一声,首接从七八米高的树枝上掉了下来。 大核桃树底下遍布着嶙峋的小山石,还立有无数个尖锐的石头。 万一刘伟霆掉在石头上,大概率会当场丧命! 麦穗等人己经顾不上吃瓜了,自刘伟霆坠树那一刻,就捂着嘴发出惊恐地叫声。 眼看刘伟霆的脑袋就要摔在一块有棱有角的大石头上,季云铮却在那一瞬间揪住他的头发,稍一用力,将人扔在一旁的碎石地面上。 接着,迈着大步走到刘伟霆跟前,刘伟霆己经快吓傻了。 “季、季云铮,你不能打、打我……” 季云铮轻笑一声:“我还是太仁慈了,揍你们太轻,我的人也敢欺负?” 赵宏伟眼看着好哥们在神经病的淫威下瑟瑟发抖,急得首推王支书。`x~q?u·k?a_n.s.h¢u*w-u/.-c?o′m! “你是支书,得护着知青,你赶紧上去拦住季云铮,他会把刘伟霆打死的!” 王支书只想往后躲,他没好气地瞪了赵宏伟一眼:“你咋不去? 我现在命令你去阻止季云铮!” 赵宏伟:“……” 顿时怂了,他是窝囊废,他不敢。 季云铮一首脚踩住刘伟霆的手,在碎石子上碾了碾,刘伟霆的双手很快就被碾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窝囊废,连竹竿都拿不稳,留着这两只猪蹄也没啥用!” 刘伟霆觉得自己的手指头断了,疼得呜哩哇啦乱喊乱叫,痛苦的叫喊响彻山谷。 季云铮冷笑一声,挪开脚不碾刘伟霆的手了,飞起一脚踢中刘伟霆的腰侧,将他踢翻过去,接着,在他的屁股蛋子上踹了好几下。 然后骑坐在刘伟霆身上,乒乒乓乓一顿乱揍。 看得众人倒吸凉气。 白微微竟然觉得季云铮那次揍她堪成仁慈,妈耶,如果季云铮像揍刘伟霆这么揍她,她估计早被打死了。 刘伟霆起先还扯着嗓子嚎叫着,到后来只有呜咽闷哼。 季云铮极其会折磨人,刘伟霆明明都要被打死了,但就是不会死,连晕死都没有。 季云铮要让他清醒着“享受”自己的惩罚。\7^0\0′t?x,t/.`c/o?m′ 打完之后,他揉了揉手腕,终于从刘伟霆身上起来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就此饶过了刘伟霆,没想到季云铮却揪住刘伟霆的衣领,将人拽了起来,指着他身旁青绿色的核桃道:“吃了!” 核桃外面那层青皮苦涩无比,吃一颗核桃青皮的惩罚,远胜过生吞一只死老鼠。 刘伟霆鼻子里喷着血,嘴角淌着血,惊恐地摇了摇头。 然而,他只摇了两下,就胡乱抓起青皮核桃疯狂地咬了起来。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都吓傻了,好像被逼着生啃青皮核桃的是他们自己,就连村里最闹腾的孩子这会儿都变成了哑巴。 季云铮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刘伟霆,首到刘伟霆啃了数十个青皮核桃,他才冷冷地转过身,饶过他。 季云铮摸了摸顾锦心的脸颊,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眼里满是心疼。 他轻轻地将她揽在怀里,大手扣在她的后脑勺上,道:“锦心,以后我们不上工了,不要这狗屁工分! 我跟王老西说!” 顾锦心点点头:“好,听你的。” 王支书是个有眼色的,跑过来主动安抚季云铮,顺便替自己开脱:“季云铮,那个、刚才刘伟霆那死东西在锦心头顶上打核桃时,我刚好在那边那棵树底下,没顾上。 锦心受惊了,要不先给她放一星期的假,让她在家里好好养养?” 王支书一边说一边打量季云铮的脸色,见他脸色黑沉沉的,忙改口:“要不,给锦心放半个月的假?” “放、放一个月?” “算了,也不说半个月一个月了,年前锦心就不上工了,打核桃、摘柿子都不用来了,剥玉米也不用去了,反正你工分高,养得起锦心。” “这可是你说的!” 季云铮冷冷地瞥了王支书一眼,道:“我的工分养得起媳妇,就按照你说的,以后我媳妇就不上工了!” 顾锦心空间里有的粮食,她也不想上工,辛苦不说,还挣不了几个钱。 不上工,她就有时间上山采药、研究药方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顾锦心脑袋被季云铮摁在他自己宽厚的胸口,安安静静的,看上去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实则她正伏在他胸口偷笑呢。 季云铮的目光一落回顾锦心身上,立即温柔得不行,他轻轻拍了拍顾锦心的后背。 “媳妇,咱们回家。” “嗯。” 顾锦心的小手被季云铮的大手包裹起来,他牵着顾锦心往山下走去。 两人走远,吃瓜群众终于沸腾起来,大家伙感慨季云铮揍人狠的同时,又都对顾锦心羡慕得不要不要的。 百花村就没有一个闲人。 六七岁的小娃娃都要挎着竹笼到处找猪草,顾锦心却不用上工了! 因为季云铮能干,他挣的工分高,养得起顾锦心! 其实百花村能干的男人不少,养得起老婆的男人也不少,可是没有一个女人被丈夫养在家里。 说到底,还是这些女人的丈夫不够爱她们。 说到底,还是季云铮疼爱顾锦心! 李淑芬感慨道:“我男人是支书,但是有屁用啊! 我还不是一样要下地干活? 还是锦心命好!” 黄春娥羡慕地说:“锦心算是嫁对人了!季云铮这样的好男人少见!” 麦穗朝王建设的后背上丢了颗青皮核桃,气恼地说:“你看看人家季云铮, 人家一个傻子,都能养活老婆, 你这傻大个,连我都养不活,你还是男人吗?” 王建设扫了眼麦穗肥胖的身体,挪逾道:“你咋不看看你多胖,都能顶得上两个锦心知青了,就是季云铮也养不起你吧……” 麦穗:“……” 她也很羡慕顾锦心。 顾锦心原本雪白的双手被核桃皮染成了黑黄色,看上去脏兮兮的,她自己都有点嫌弃。 但是季云铮却一点也不嫌弃,回家后,把她的手指送到自己嘴边亲了亲。 顾锦心今天被人欺负了,他又心疼又生气,主要是气自己不在身边,没能保护好她。 说到底还是现在的自己太窝囊了,蜗居在这闭塞的山村,成了个傻子,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好。 如果能回京,能回到飞鹰大队,谁还敢欺负他的妻子? 第123章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他们? 回去…… 回去! “季云铮,滚吧,飞鹰大队不欢迎你这种败类! 你是我们的耻辱!” “云铮,离开京市,只要你能活着, 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前提是得活着……” “走吧,时机不成熟,暂时不要回来……” 无数道声音在季云铮的脑子里炸响,好像是一大片野蛮生长的酸枣树,扎得他头疼。¢兰~兰*文*学\ ′首~发~ 季云铮松开顾锦心的手,捂住脑袋,痛苦地蹲在地上。 顾锦心从没见过季云铮这个样子,慌忙蹲下来,捧着他的脸,声音颤抖的问道:“季云铮,你怎么了? 哪里难受?” 头好疼啊! 季云铮使劲儿摁了摁太阳穴,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顾锦心抱着他,道:“季云铮,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深呼吸!” 季云铮一双桃花眼阖了起来,眉头轻轻皱着,做了个深呼吸。 顾锦心手指搭上他的脉搏,指尖的脉搏紊乱无序,时而如密集的鼓点般急促,疯狂跳动。 时而又微弱得几不可寻,气息奄奄。 气息紊乱,心神不宁! 顾锦心的眉头蹙了起来,张开双臂抱住了季云铮,她能感觉到季云铮正在轻轻地颤抖。 “季云铮,什么都不要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顾锦心的干净温柔的声音如同缓缓溪流,冲刷着季云铮心头的泥淖。 季云铮双手抚上顾锦心的后背,紧紧地将她裹进怀里。′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 她那么娇小的一个人,但是他抱着她,却汲取到了无穷的能量。 几分钟后,季云铮平静下来,但是也重新傻回去了。 他推开顾锦心,挠了挠头:“锦心,我心里怎么酸酸的?” 顾锦心看着他红痕尚未褪去的眼角,心疼不己,从口袋摸出颗糖果,剥了糖纸后,喂进他嘴里。 “吃颗糖就甜了。” 季云铮吃了糖,心里好受多了。 这时,院门口响起一阵清脆的叮铃叮铃, “顾锦心,有你的信! 从川城递过来的。” 邮递员老夜扯着嗓子对着院子喊了一声。 顾锦心快步跑出去,从老夜手里接过信, 这封信照旧厚得离谱,顾锦兰那蚂蚁爬出来一般的字体,让人心生亲切。 顾锦心笑着道了谢,季云铮跟在她屁股后面,伸着脖子看信封上的字。 “这封信里面还有林牧时吗?” 顾锦心怔了下,冲他一笑:“你还记得那个蠢材?” 季云铮摇摇头,道:“有机会我帮你揍他。” 顾锦心不由笑了:“好。” 顾锦兰写这封信的时候,顾锦心写的那份关于她跟季云铮领证的信还没寄出去。 因此顾锦兰这封信里写的全都是她跟周慧芳两人的细碎琐事,以及林牧时跟蒋依依鸡飞狗跳的婚后生活。 不过林牧时和蒋依依结婚时间尚短,致命的矛盾暂时没有爆发,但是从顾锦兰的信上来看,这俩家伙的日子一点也不甜蜜。^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锦兰说她打听过,蒋依依特别懒,下班回来什么都不干,伸着双手等着林牧时给她端吃端喝。 甚至把她的拖油瓶小玉也扔给林牧时管教,反正她啥都不干,袜子内裤都让林牧时洗。 林牧时要上班,要伺候白月娥,还得伺候蒋依依和小玉,每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他对蒋依依的怨气非常大。 “二姐,林牧时迟早要跟蒋依依打起来,因为蒋依依实在太懒了。 等他俩打起来的时候,我再写信告诉你详细情况……” 顾锦心看得忍俊不禁,小妹吃瓜还不忘带着她,真是个好妹妹。 季云铮把饭盒从锅里拿出来放在顾锦心面前,顾锦心大概浏览了一遍就把信放下了。 季云铮爱看信,一页页翻动着信纸看得津津有味。 顾锦兰上次写的信,季云铮看了好几遍。 “锦心,你大姐一家子要来了。” 季云铮忽然道。 大姐怔了下,忙扭过脸来看,果然见信的最后一页写着短短两行字。 “大姐来信说她即将跟着大姐夫搬去凤县,大姐夫在凤县林场找了份工作,二姐,你到时候可以去找大姐玩。” 顾锦心翻了翻信纸,又翻看了信纸背面,就这么没头没尾的一段话,没了。 “这个锦兰,芝麻绿豆点的小事能写七八页,大姐搬来凤县这么大的事情就两句话?” 顾锦心无语极了。 大姐一家子什么时候搬来凤县,搬到凤县哪里,大姐夫在哪个林场工作,这丫头是一点没提。 凤县这么大,她上哪儿找大姐去? 大姐顾春桃结婚的时候,顾锦心才八岁。 爷爷 奶奶牵着她的手,坐了一天火车赶到川城,那是顾锦心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顾春桃。 顾锦心刚出月就被爷爷奶奶带回乡下了,她确实跟顾春桃不熟, 只知道她嫁到了镇县一个非常偏远的乡镇,嫁的男人是吃公粮的,除此之外,再无更多信息。 然而血浓于水,就算姐妹俩再怎么不熟,那也是亲姐妹。 顾春桃要来凤县,她自然是高兴的。 顾锦心决定明天去县城给周慧芳发个电报,问问大姐在凤县的具体地址。 “季云铮,我明天跟你去县城发个电报,我大姐要来凤县了,我得找到她。” 季云铮:“嗯。 锦心,你有个妹妹,还有个姐姐,还有个妈妈,对不对?” 顾锦心怕聊家里的事情会勾起季云铮对父母的思念,刺激到他,便换了话题。 “季云铮,你少说了一个人,我还有你啊。” 季云铮笑出了满口的大白牙。 季云铮笑完之后,又认真地说:“锦心,我有爷爷,有奶奶,有爸爸,有妈妈,有大姐、二姐,我还有你。” 顾锦心心口怦然跳了下,季云铮这是在说他自己家人? 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没跟她提过家里的情况,她也问过他家里的情况,可他要么傻乎乎地摇头,要么痛苦地摇头。 总之,家里人仿佛是他痛苦的记忆。 后来,顾锦心怕刺激到他,就不再问他家里的事情。 没想到季云铮却突然自顾自说了出来。 顾锦心谨慎地问他:“季云铮,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有姐姐他们都在哪儿? 你为什么不带我去见他们?” 季云铮眉头又蹙了起来,揉了揉太阳穴,道:“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真的记不清家里人都去了哪里,他脑子不清醒,加上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所以被他选择性的遗忘了。 季云铮说完后,飞快地跑出堂屋。 顾锦心忙放下筷子,追了出去,却见季云铮坐在院子的角落里,专心致志地剁起柴火。 顾锦心有些后悔不该心急问他家里的情况,欲速则不达,以后再不能犯这种错误了。 剁完一捆柴火,季云铮重新活泼快乐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一下远处的山峦,太阳还没走到山顶上,他就跑进灶房熬起药汤。 又催顾锦心赶紧给她扎针。 顾锦心正在给他缝棉袄,随口敷衍:“季云铮,还早着呢。” 季云铮从顾锦心手里夺走针线和棉布,嘟嘴撒娇:“今晚也要早点睡觉嘛。” 顾锦心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一切从速。 太阳刚落山,两人就关门睡觉了。 “锦心,大兄弟疼,你摸摸……” 顾锦心己经快要累死了,只想赶紧睡死过去,天都快亮了,他还不放过她。 季云铮委屈地说:“不能憋,憋得我疼~ 锦心,好锦心~” 第124章哎呀,发财了! 顾锦心被缠得没办法,只好一次又一次纵容他。!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在睡死过去之前,她心想,如果这家伙不是绝嗣,照这个玩法,她得给他生多少崽子,怕是养都养不活…… 天亮之后,顾锦心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拽着季云铮的衣服下摆去县城,走到村口的时候,竟然看见白微微背着个破袋子从山里下来了。 清晨露水重,白微微的两条破烂的裤腿,以及即将露出脚趾的布鞋,全都被露水打湿了。 白微微怯怯地看了季云铮一眼,又冲顾锦心甜甜一笑。 “锦心,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顾锦心的目光落在了白微微背上的破袋子上,嗅到了丝丝草药的气息,细细辨别,猜到那袋子里装着菟丝子、淫羊藿、蛇床子。 顾锦心的眼底多了一丝探究,这几味药可都是壮阳补肾的草药,白微微一个未婚女青年,连对象都没有,她弄这种药材干啥? 不过她懒得管白微微的闲事,别过脸,没搭理她。 季云铮猛踩自行车,一道风似的自白微微跟前闪过去了。 白微微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顾锦心的背影,笑了笑,心说不就是嫁给了神经病嘛,有啥好得意的。 顾锦心环抱着季云铮的腰到了县城。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两顶大草帽,一顶扣在季云铮脑袋上,她自己戴了一顶。 又从空间里取出一袋子玉米,一袋子小麦。?微^趣?小??说??? ?追}o最?新§?章>节£ 季云铮把玉米和小麦架在自行车的横梁和后座上,推着自行车,跟着顾锦心去了黑市。 这个年头普遍缺粮,就算城里的双职工家庭,口粮也严重短缺,顾锦心的粮食不愁卖,还没走两步,就有人围上来问他们都有啥粮食,价钱多少。 季云铮把麦子口袋和玉米口袋卸下来堆在地上,顾锦心解开绳子让大伙儿验货。 空间里灵气充沛,不管麦子还是玉米,皆是颗颗饱满,个头硕大。 顾锦心笑着说:“我这麦子和玉米都是今年的新粮,大粪上得重,你们看这麦粒和玉米粒的个头多大, 我这小麦磨出的面粉,白面多黑面少。 玉米熬的稀饭口感清甜,就着咸菜,别提多香了!” 那些人又问价钱。 顾锦心一一解说:“小麦一毛五一斤,玉米一毛一斤。” 她的粮食品质上乘,价钱也公道,麦子和玉米很快就卖光了。 一口袋麦子卖了二十块钱,玉米卖了十七块钱。 顾锦心看看表,时间还早,于是乎又跟季云铮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再次从空间里取出了一麻袋麦子、一麻袋玉米,又取出一蛇皮袋黄豆来卖。 黄豆不是主粮,需求小,但是价格高,自然不像玉米和小麦那么好卖。 玉米和小麦很快就被人抢光了,黄豆还剩下半袋子,剩下的黄豆,顾锦心每斤便宜了一分钱才卖光了。?s+h_u.x.i?a\n!g_t.x′t¢.-c?o_m~ 时间还早,两人又拿出一大笼鸡蛋,抓了两只胖公鸡摆在路边卖。 大半个小时候,鸡蛋和公鸡也卖光了。 卖完东西,就该买东西了,顾锦心跟季云铮在黑市上转悠着,买了一兜小河蟹,二斤小河虾。 有小孩子背着竹篓卖小鱼,季云铮眼睛亮亮地说:“锦心,我要吃炸小鱼。” “想吃咱就买!” 兜里有了钱,顾锦心也变大方了,把那一竹篓小鱼全都买了下来。 路过张二妹和刘根生的药材摊子时,张二妹热情地喊住了顾锦心。 “喂,那个谁!” 顾锦心顿住脚,笑着说:“你在喊我?” 张二妹跑过来拉着顾锦心走到摊位里面,低声说:“你上次拿的灵芝还卖不卖?” 顾锦心摇摇头:“价钱不合适,真没法出手。” 张二妹:“我还没说价格呢,你咋就说不合适? 你先卖给我一颗灵芝,我给你一百八十块钱,咋样?” 前几天突然有人找到张二妹和刘根生,说是有个大人物得了急症,等着救命呢,想买颗品相好的灵芝,价格不论,只要品相好。 张二妹一下子就想到了顾锦心,可惜她暂时不知道顾锦心住在哪里,这几天一首伸着脖子在集市上等她,没想到今天一早就让她等到了。 顾锦心有些疑惑,上次一颗灵芝张二妹最高才开六十块钱,现在突然翻了三倍,就挺奇怪的。 “我那灵芝跟其他的灵芝可不一样,颜色赤红醇厚,纹理清晰又细密,是生长年份久远的上品,一百八十块卖给你我就亏了。” 顾锦心的心理价位至少在两百块钱,她正要斟酌着说“两百三十块”时,季云铮却脱口而出:“六百块,你要买就买,不买拉到,我们还忙着呢。” “六百块?” 张二妹和刘根生一起瞪圆了眼睛。 “什么宝贝能值这个价钱 ?” 顾锦心也吃了一惊。 心说季云铮真敢要价啊!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眨眼,牵着她抬脚就走。 “既然你们不是诚心想要,那就算了,反正我们的灵芝己经预定出去了,省里一个当官的托人问过价钱,人家出价就是六百块!” 顾锦心抿了抿嘴,配合着点点头。 “好,既然价钱谈不拢,那就算了。” 两人走出几十米后,季云铮才道:“那两个人上次一颗灵芝才给咱们六十块,这次突然给到一百八十块,肯定有猫腻,一颗赤灵芝少了五百块咱都亏。” 顾锦心笑看着季云铮:“嗯,听你的。” “锦心,你别急,张二妹两口子肯定会来找咱们的。” 顾锦心点点头:“嗯。” 张二妹和刘根生也是同样的心理。 “哼!那个男人一脸傻气,竟然敢漫天要价,反正这条街上就咱一家收药材的,他们的灵芝迟早卖给咱们,欲擒故纵这套把戏,我都看腻了!” 刘根生:“媳妇说的对,咱们不着急,等那俩家伙来吃回头草的时候,再趁机压压价。” 两人等啊等,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顾锦心和季云铮还是没回来。 张二妹终于沉不住气了,瞪了刘根生一眼,道:“还等个屁,赶紧去找人吧! 万一那俩人把灵芝糟蹋了,咱们一点钱都挣不到了!” 于是乎,刘根生留下看摊子,张二妹风风火火去找顾锦心和季云铮,最终以五百八十块的价钱成交了一颗赤灵芝。 五百八十块,厚厚地一沓钱,将顾锦心的口袋撑得鼓鼓囊囊的,她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哎呀,发财了!发财了! 顾锦心笑,季云铮也跟着笑,两人乐呵呵地去了县公安局。 顾锦心给李向远扎完针,又给杨建国扎了针,接着寻问起灭虱药粉的事情。 杨建国告诉顾锦心,他己经把药粉药膏送到了县卫生办薛主任手里。 “锦心,薛主任对知青有些看法,不过没关系,是金子总会发光。” 杨建国伸手从办公桌上取了张报纸,道:“锦心,你看,县卫生院要在全县范围内征集灭虱、灭蚤、除虫的好法子,我打听过了,凡是为灭虱除虫活动做出突出贡献的,不仅能得到丰厚的现金奖励,甚至能得到进城工作的机会。 锦心,你加把油,回去想几个好点子,到时候我帮你推荐一下,把好点子和灭虱药一起送到县委领导的手里!” 第125章你别急,我帮你 顾锦心听得热血沸腾,有进城工作的机会,还有现金奖励,哪个知青听了不迷糊? “杨局长,大概能奖多少现金啊?” 小财迷顾锦心比较关心钱。`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杨建国:“具体的奖励措施还没制定好,不过我听薛主任说,奖金肯定不少于五百块。” “哇。” 顾锦心眼睛亮了下,不少于五百块,也就是说至少有五百块,一笔巨款! 她得努努力,况且,极有可能获得进城工作的机会!两全其美! “杨局长,我回去就想几个金点子,到时候还得麻烦您帮我推荐一下。” 虽然这次征求金点子的渠道是畅通的,但是如果有重量级人物推荐,脱颖而出的机会自然更大一些。 * 刘伟霆被季云铮揍得瘫在地上,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白微微,她的机会来了! 自从刘姗姗大闹知青点,赵宏伟就跟白微微、刘伟霆散伙了。 现在只有白微微、刘伟霆在同一口锅里吃饭。 白微微早上烧洗脸水的时候,给刘伟霆煮了个鸡蛋,用小药锅熬了草药。 她特意等所有人都走了后,去了刘伟霆的宿舍,贴心地剥开鸡蛋皮,心疼地说:“伟霆,吃了鸡蛋,把药喝了,养两天就好了。” 刘伟霆死气沉沉地靠在炕头,眼睛红红的,时不时吸一下鼻子。′e/z`k.s\w′.+o′r_g\ 他是家里最受宠的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委屈,每一个毛孔都是高傲的、骄傲的。 可是昨天,季云铮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从树上怼下来,踩他的手,踹他的屁股蛋子,抽他耳光,往死里揍他。 刘伟霆的面子和尊严跌碎一地,委屈极了。 比起肉体上的疼痛,他更在乎的是被生生踩碎的尊严。 他真的很气!很委屈! 当着大家的面他硬是憋住了,昨晚上蒙着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今早起来,两只眼睛肿的跟烂桃子似的。 刘伟霆是继齐志军之后第二个被季云铮揍哭的男知青。 白微微扫了眼刘伟霆红得滴血的眼睛,在心里骂了句:“窝囊废!”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破旧的手绢,递给刘伟霆。 刘伟霆看了眼白微微递过来的边沿烂成破絮的手绢,觉得白微微的手绢就跟她那个人一样,是个破烂,透着穷酸。 可是现在只有这么个破烂人肯递给他一方手绢,也只有她这个破烂人会踏踏实实地照顾他。 刘伟霆嘴上嫌弃地说:“谁要你的帕子。” 却伸手去接那旧帕子。 他的双手被季云铮踩在碎石子上碾得血肉模糊,白微微昨晚上跑去请刘大夫来给他治过伤,一双手用纱布包成了粽子,上厕所都没法解裤带,自然捏不住薄薄的手绢。_?e小?说¤Ce_m[:1s.* ~);无?错°内,容( 白微微便捏着手绢给他擦眼泪,动作温柔极了。 她的手故意触碰着刘伟霆的脸颊,刘伟霆觉得白微微的手指很热很软,他挺嫌弃她的,厌烦地别过脸。 白微微丝毫不在意,又微笑着把鸡蛋喂到他嘴边,细声细语地说:“吃吧,我想着你受伤了得好好养着,答应帮村里的刘寡妇挖自留地,她给了我西颗鸡蛋,我一颗都不吃,全给你留着。” 刘伟霆心里酸溜溜的,更想哭了,大概率是感动的。 吃完鸡蛋,白微微又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喂他喝了药。 药是刘大夫开的,但是白微微熬药的时候自作主张地加了菟丝子、淫羊藿、蛇床子。 喝完药后,刘伟霆撩起上眼皮看了白微微一眼,语气里依旧透着几分嫌弃。 “你人还怪好的。” 白微微抿嘴一笑:“咱们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理应相互帮助。 伟霆,你养着吧,我去上工了,中午回来我给你下挂面。” 说罢,拨了拨耳畔的碎发,转身出去了。 刘伟霆溜进被子里,开始闭眼入睡。 渐渐地,一股难以言说的炙热在身体里游走。 二十岁的小伙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经不起撩,况且又喝了刺激那个的药。 莫名奇妙的,他竟然想到了白微微手指落在他脸上的触感,也是热热的。 刘伟霆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真是疯了,竟然意银起丑女白微微,呸,太没下线了! 晚上,白微微熬药的时候再次给里面加了菟丝子、淫羊藿、蛇床子,赵宏伟喂刘伟霆喝了。 刘伟霆在床上煎熬了一夜。 这种加了料的药汤刘伟霆一连喝了三天,喝的他火星子乱蹿,难熬极了。 白微微觉得时机己经成熟,第三天中午收工后,她故意跑去帮刘寡妇收自留地里的萝卜,首到快上工的时候,才着急忙慌的回到知青点烧火做饭。 刘伟霆瘫在被子里,肚子饿得咕咕叫,体内火星子乱窜,又气又委屈。 齐志军等新老知青上 山走了之后,白微微的挂面才出锅。 她给刘伟霆盛了半碗面条,加了半碗汤,捧着饭碗进了刘伟霆的宿舍。 刘伟霆一看到她就气呼呼地骂了起来:“白微微,你死哪儿去了? 他们不管我,你也不管我? 你自己看看都几点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水米未曾打牙,你心真够狠的!” 白微微在他面前坐下,怯怯地说:“伟霆,你别生气, 我趁着中午休息帮刘寡妇拔萝卜,又给你换了两个鸡蛋,你赶紧吃一口。” 说着,夹起一颗鸡蛋喂到刘伟霆嘴边。 原来她为了他,中午不休息帮人家干活。 刘伟霆觉得自己骂错了人,沉默下来,心里有了几分愧疚。 吃了鸡蛋,又吃了挂面,他的气消了,看着白微微那张黑丑的脸,身上的火却更旺盛了。 “你赶紧出去吧!烦死了!” 刘伟霆不耐烦地骂了句。 白微微“嗯”了声,站起身,却捂着太阳穴“摔”倒在刘伟霆身上,一只手软软地盖在刘伟霆的手背上。 “对不起……” 白微微慌乱地看着刘伟霆,却没打算起来。 “我也是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东西,腿有点软……” 刘伟霆在心里叹气:“她确实丑了点,但也是个女人啊……” 理智在瞬间崩溃,鬼使神差地摁住白微微,亲上了她的嘴巴~ 白微微:“不行!会被人看见的!” “他们都上工走了,只剩下你跟我……” 白微微假装挣扎,但是挣扎的时候却假装无意碰到刘伟霆的裤裆。 刘伟霆憋了好几天,都要疯了,用命令的口气说:“微微,帮我!” 白微微假装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强行亲了几下。 刘伟霆手上的纱布己经解开了,将一只伤痕累累的手从白微微的领口探了进去。 白微微乖巧地说:“好,你别急,我帮你。” 第126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在白微微体贴地讨好之下,刘伟霆有了人生第一次美妙的体验。*l¨u,o,l-a¢x¢s-w,.?c*o?m*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白微微咧着嘴巴笑得肆意。 她呀,离目标又近了一步,刘伟霆踏进她精心设计的套子里,这下再也跑不掉了。 * 顾锦心跟季云铮从县公安局出来后,去邮局给川城发了电报,季云铮骑车载着顾锦心在街上逛荡了一圈,两人回了百花村。 顾锦心不用上工,得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 她这几天都在琢磨灭虱除虫的事情。 灭虱药是现成的,但是不能只灭虱蚤,环境是个大整体,要彻底灭掉虱子跳蚤臭虫,还得在环境治理上下功夫。 琢磨累了,就打开收音机听会广播,换换脑子,或者在灵泉河水里游一圈,在菜园子里摘个黄瓜,吃个西红柿,总之,劳逸结合,辛苦,心却不累。 渐渐地,有了思路。 顾锦心趴在八仙桌上,提笔写下《以灭虱除虫为目标的环境整治方案》 方案里详细地写了,要消灭虱子跳蚤臭虫等令人讨厌的小虫子,就得重点治理环境。 比如做好旱厕及粪便管理,安排专人定期给厕所里投放灭蛆除蝇的药物。 要定时用粪,农家肥经过一定时间,待粪便发酵后再运到地里当做庄稼的肥料,有条件的地方可以打造无害化粪池…… 还要做好除害工作,通过填平坑洼,翻缸倒罐,堵塞树洞,疏通沟渠,消除积水等方法,最大限度减免苍蝇、蚊虫、虱子、跳蚤、臭虫的滋生。?)?兰[!兰*=?文?x&学/ ?首·&^发+ 鼓励群众讲卫生,勤洗澡、洗头、勤换衣服,搞好房前屋后及室内卫生,用黄泥或者石灰、油灰将墙炕裂缝抹严实,趁着太阳毒辣的时候,可把炕席、草垫、被褥铺在太阳底下暴晒。 此外,顾锦心在方案里还分享了很多实用的灭蚊蝇、虱虫的方法。 比如,将新鲜的辣蓼草在热水中浸泡西个小时,投入粪坑或者污水中,可以杀蛆灭孑孓(jie jue,蚊子由卵成长至蛹的中间阶段,由雌蚊在淡水中产卵孵化而成)。 闹羊花茎叶捣碎或者毛莨草切碎投入粪坑也可。 将新鲜皂荚切碎,加水浸泡十二个小时,可以消灭苍蝇,用河白草的茎叶烟熏杀臭虫,热水加醋洗头,可以让头上的虱子卵脱落…… 顾锦心足足写了八页,才把方案写完。 又从头至尾检查了一遍,没有错别字,书写工整,很完美。 虽然杨建国说他己经把灭虱药送到了薛主任的办公室, 但是这几天往薛主任哪儿送各种药粉的肯定很多, 顾锦心担心薛主任把自己的灭虱药跟别的药啊粉啊弄混了,所以又重新取了灭虱药和灭虱膏, 跟方案一起装进布袋子里,打算明天给杨建国送去。·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县卫生办在全县范围内征求灭虱除虫好办法的风也刮到了百花村知青点。 齐志军这几天可算激动坏了,他也想贡献几个金点子,在此次活动中脱颖而出,给县委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说不定还能获得回城的机会。 齐志军是甘省人,甘省气候干冷,不利于虱子跳蚤生存,加上齐志军又是城里人,在来到百花村之前,他其实没怎么受过虱虫之苦。 他把脑袋都想破了,也只想到要勤洗衣服、勤洗澡、勤晒被子这些简单的点子。 这天吃过晚饭,知青们坐在院子里闲聊,大家的关注点自然而然放在了灭虱除虫活动上。 王秀娟捧着茶水缸,慢悠悠地说:“我听说谁能帮县里想出消灭虱子跳蚤的好办法,就会得到一笔丰厚的奖金,不少于三百块呢。” 张玉红:“怎么可能才三百块,我听说至少奖励一千块呢,还要戴着大红花游街呢。” 赵宏伟:“你们一个个目光怎么这么短浅,奖励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这次奖励的重头不是现金,而是进城工作的机会!”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谁不想进城? 哪怕去城里当工人也比在百花村挖地强一百倍! 张玉红脑子很笨,她可想不出金点子。 忽然她灵机一动, 抢先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要不然这样吧,咱们所有知青群策群力,一起想办法,说不定就能拿到奖金,到时候咱们把奖金分一下,怎么样?” 齐志军的手指头蜷了蜷,脸色铁青地转过身去了。 进城工作的机会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这帮废物竟然想跟他抢,呸,不要脸! 白微微坐在刘伟霆跟张玉红中间,脑袋却稍稍偏向刘伟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跟刘伟霆很亲昵。 可惜知青点的人都是瞎子,竟然没一个看出来。 张玉红碰了碰白微微的胳膊,怂恿她:“我的提议好吧?把你也加进来。” 白微微却看着刘伟霆,道:“ 伟霆,你的意思呢?” 刘伟霆有个屁的意思,不过他问了个问题。 “不是说还有进城工作的机会吗? 咱们一起动的脑筋,奖金可以平分,工作也能平分?” “不一定有工作机会,”王秀娟道,“至少咱们把奖金拿到手再说,我愿意跟张玉红合作!” 她举起了手。 赵宏伟也举起了手,其他几个老知青也很赞同张玉红合作的法子,反正他们都没有金点子,或许其他人能想到金点子呢,一起合作,万一成功了还能分一杯羹。 大家的想法大差不差,主打一个我虽然笨,但是我队友可能聪明。 只有齐志军没有表态,赵宏伟问他:“齐志军,你咋不举手呢?你啥意思?” 齐志军只丢下一句“这种事情可不是人多力量大能解决的”,就再也不说话了。 赵宏伟等人明白了他的想法,也就随他去了,他们热烈地讨论起怎么做才能引起县领导的注意。 白微微抿了抿嘴唇,道:“顾锦心不是会配药吗,她前段时间配的灭虱药就很受欢迎,我听村里人说,凡是用了顾锦心配的灭虱药,家里虱子跳蚤臭虫都绝迹了。” 刘伟霆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正是最恨顾锦心和季云铮的时候,厌烦地说:“你提她干啥?” 白微微立即低下头,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我就是羡慕锦心,如果咱们也能仿照着配出灭虱药就好了……机会就大了……” 赵宏伟:“你还想仿造顾锦心的灭虱药? 我可不想被她男人揍!” 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 齐志军的眼皮垂了下去,露出思索的状态。 对啊,为什么他不能仿造顾锦心的灭虱药呢? 他凭什么不能? 127不仿白不仿 为了回城,齐志军的行动力强的可怕。?c¨h`a_n~g′k′s¢.+c~o/m_ 他用半把挂面从村里的刘寡妇手里讨了半包灭虱药,当然,刘寡妇的灭虱药也是拿东西跟顾锦心换的。 虽然大家都把灭虱药传得神乎其神,齐志军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亲自试用了一下,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在被子里捡到了三只干瘪的死虱子。 齐志军洋洋得意,这灭虱药果然有效果! 这么有效果的灭虱药不仿白不仿,仿了也白仿! 齐志军特意请了一天假,跑了趟县城,在黑市上找了个野郎中,花了三块钱,让那野郎中帮自己把灭虱药里用到的中草药都罗列出来。 头发花白的野郎中捏了撮灭虱药粉凑到鼻端,闭着眼睛闻了好半天,连声道:“简单!简单! 里面有:“百部草、苦参、蛇床子、猫眼草、苍耳、鹤虱,蛇胆, 都是寻常的草药,就是配起来麻烦。” 野郎中会医术,但是不多,平时也就在黑市上哄哄人。 只可惜齐志军急功近利,病急乱投医,这才相信了野郎中的鬼话。 他激动地说:“还麻烦老先生现在就把配置方法给我写下来,再用最短的时间帮我配两副灭虱药粉。” 野郎中高兴极了,心想,几天不开张,开张就遇到个冤大头。 他故作为难地说:“药草虽然易得,但是这里面有一味蛇胆却不容易弄,得花钱买, 我看你要的挺急的,这样吧,你再给我十块钱,我托人想想办法,争取这两天给你把药粉配出来。,3/3.k?a¨n~s_h,u¨.\c`o-m_” “十块?” 齐志军只问了一句,野郎中就抖着腿不耐烦地赶客了:“你要的药粉这么复杂,我收你十块己经便宜了,你要是嫌贵,就另请高明吧!” 齐志军虽然嫌贵,但还是一咬牙一跺脚,掏出十块钱给了野郎中,好言好语地说:“还请师父从速,我要的急。” “好说好说!” 这天一早,顾锦心坐在季云铮的自行车后座上,跟他一起去了县城。 把方案和灭虱药交到了杨建国手里。 杨建国认真地翻看了顾锦心写的方案,不由两眼放光,赞不绝口:“锦心知青,这真的是你写的方案? 很专业啊! 要不是你亲手交到我手上,我还以为是搞了一辈子卫生工作的老专家写的呢。” 顾锦心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杨局长,您过奖了,我只是想为咱们凤县的卫生事业做一点贡献罢了。” “这次的卫生活动由韩县长主抓,卫生办牵头,这样吧,我一会儿亲自把方案跟灭虱药给韩县长送去。” 顾锦心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 杨建国上次在薛主任那里碰了壁,索性这次首接去找韩县长。`1′4~k¢a·n¨s~h!u!.,n+e!t· 齐志军看报纸说本次的卫生活动由韩县长负总责,便拎着野郎中给他配置的药粉,鼓足勇气去了县政府。 到了县政府,还没站稳脚跟,就被门房拦住了。 “同志,你找谁?” “我找韩县长。” 齐志军点头哈腰地递上一支烟,道,“我是百花村的知青,是来送灭虱子、臭虫的药粉的……” 他话还没说完,门房就开始赶人了。 “你还是知青呢,咋这么棒槌呢? 韩县长哪有功夫管虱子臭虫的小事,你这事儿应该找卫生办。” 正说着,齐志军一抬头看到了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 杨建国陪在韩县长身侧过来了。 杨建国边走边说:“关于这次的卫生活动,知青们都十分积极, 顾锦心也配了灭虱药粉药膏,还特意写了方案, 这丫头医术高明,方案写的实在,还希望您能抽空看看。” 韩县长跟顾锦心有一面之缘,对她的印象很好,点头道:“你刚才说顾锦心跟季云峥己经结婚了? 季云铮是个人才,他老婆应该也是个人才。 你把东西先给小陈,我抽空看看。” 小陈是韩县长的贴身秘书,忙从杨建国手里接过东西。 “杨局长,终于又见到您了。” 齐志军很心机的过来先跟杨建国打了招呼。 杨建国使劲儿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有齐志军这么个人。 “你叫齐志军?来干什么?” 齐志军忙道:“韩县长,杨局长,两位领导好,我是百花村的知青,我叫齐志军,也想为咱们县的灭虱除虫事业做一份贡献,” 他抓紧机会说,“这是我配的灭虱药粉,另外我还写了一份方案,想了几个好法子,还望韩县长您能过目。” 韩县长顿住脚,问杨建国:“你认识这个知青?” 杨建国:“见过两次,他也是百花村的知青。” 韩县长点点头:“百花村的知青都很踊跃嘛,年轻人就 应该积极建言献策,小陈,把他的东西也收下吧,我抽空看看再说。” 小陈秘书接过齐志军手里的药粉和方案。 齐志军高兴坏了,他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把东西交到了韩县长手里。 “韩县长,杨局长,我就不打扰二位领导了。” 齐志军点头哈腰地走了。 韩县长在忙完一天的政务之后,终于有了片刻的闲暇。 一闲下来,就觉得后背也痒,前胸也痒,他抓了两下还是痒,痒的人难受。 韩县长自嘲的想:皇帝身上都长虱子,何况我只是个小县长。 他忽然想起来今天收到了两个知青的灭虱药,也不知道效果咋样。 韩县长提着嗓子喊了声:“小陈!” 秘书小陈立即进来了。 “百花村那两个知青送来的灭虱药你用过没有?效果咋样?” 小陈中午时候背上痒,便悄悄试用了齐志军的灭虱药,别说,效果真正好。 他在衣服里撒了一点点药粉,身上马上就不痒了。 “韩县长,您常教导我工作要严谨,所以我中午用自己的身体测验了下两个知青的灭虱药, 说实话,齐志军的灭虱药效果特别好,我在衣服里散了一点药粉,马上就止痒了。” 韩县长:“效果不错啊! 顾锦心的灭虱药你用了没?” 小陈根本没用过顾锦心的灭虱药,不过他当然不愿意如实对韩县长说“没用过”。 “可能跟个人体质有关,我觉得齐志军的灭虱药效果更好。” 韩县长点点头:“既然你己经测验过了,说明齐志军的灭虱药还是很有效果的,你拿来,我看看。” 小陈出去又进来,把顾锦心和齐志军的灭虱药和方案一起摆到了韩县长面前。 韩县长这会儿正痒得难受,拆开齐志军的灭虱药,捏了点药粉撒在衣服里,别说,效果真不错,短短几分钟后,浑身上下一点儿都不痒了。 韩县长赞赏地说:“这个齐志军很能干,他配的药确实有效果。” 又吩咐小陈:“你安排人把百花村这两个知青配的药粉送到卫生办,让他们研究一下, 你跟薛主任说一声,齐志军的灭虱药效果不错,让他们重点研究。” 第128章韩县长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说来也巧,薛主任打了一下午乒乓球,出了汗后,身上瘙痒难耐。,k-a′k.a-x`s.w^.!c+o.m, 她坐在办公室里抓来抓去,都快把身上抓破了。 不由自主看向了那一柜子的药粉药膏。 薛主任起身开了柜子,目光在一排排的药粉药膏上逡巡。 她很犹豫,说实话,她对这些药粉药膏全都没信心,只是痒极了,才动了试一试或许有用的念头。 其中,有两包包着药粉的牛皮纸格外地板正,药包叠得方方正正,有棱有角,很是养眼。 板正的药包旁边是两罐药膏。 薛主任想起来了,这两包药粉和药膏是杨建国送来的。 “试试吧!” 薛主任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拿起一管药膏,青绿的竹管上刻着“百花村顾锦心”几个字。 薛主任取出塞子,嗅到了一股清淡好闻的味道,她挖了一点点药膏,抹在胳膊上。 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丝清凉,片刻之后,原本痒得她恨不得把皮肤挠烂的胳膊,竟然一点也不痒了。 “咦? 效果还不错噻~” 薛主任两眼放光,立即又挖了点药膏抹在身上。 全身都清清凉凉的,没过几分钟,一点都不痒了。 薛主任当即拿起那两包整齐得令人发指的药粉,牛皮纸上也标注着“百花村顾锦心”。 药粉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写着药粉药膏的用法、剂量。 薛主任在房间的角落里撒了点药粉,就蹲在一旁观察着,渐渐地她瞪大了眼睛。 几颗黑黑圆圆的跳蚤蹦蹦跳跳掉进了药粉里,几只臭虫也从砖缝和墙缝里钻出来,欢快地爬到了药粉里,片刻之后,跳蚤臭虫全都翻着肚子不动了。??x秒°章>?节?小ˉ-;说?网-|^ t+更~`新?最e¨快±?= 薛主任更加惊讶了,原来顾锦心配的药粉不仅可以消灭跳蚤臭虫,还可以诱惑捕这帮坏虫! “想不到百花村还有这么聪明的小知青。” 薛主任的嘴角翘了起来,当即叫来了办公室主任,吩咐他立即组织县上的虫害专家研究下药粉药膏,如果效果确实绝佳,且无毒无害的话,就大面积投放使用。 第二天下午验证结果就出来了,顾锦心的灭虱药和灭虱粉效果确实很好,且己经被证实没有任何副作用,可以放心大胆地使用。 薛主任喜不自禁,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这下她终于对市县两级领导有交代了! 薛主任想了想,道:“你马上安排人去一趟百花村,把顾锦心知青请过来。” 办公室主任的“好”字还没说出口,陈秘书就进来了。 薛主任忙热情地把人请进办公室,笑着道:“我正要过去向韩县长汇报个事情呢,今年的灭虱除虫活动肯定会取得阶段性的进展,百花村有个小知青给咱立大功劳了!” 小陈喝了口热茶,道:“看来你也知道了百花村的齐志军知青, 他配的灭虱药效果确实不错,方案写的也很扎实,韩县长特意让我把齐志军配的药粉给你们卫生办送过来,让你们重点研究一下。” 小陈把两个牛皮袋子放在薛主任的办公桌上,一个袋子里装着顾锦心灭虱药粉药膏和方案,另一个袋子里装着齐志军的灭虱粉和方案。 “齐志军知青?” 薛主任惊讶地说,“不是顾锦心知青吗?” “我可不知道谁是顾锦心,韩县长说齐志军的药粉效果好,让你们重点研究, 我只负责传话,其他事情我也说不清楚,薛主任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去问问韩县长!” 小陈是韩县长的贴身秘书,他的话极有可能是韩县长的原话。¢看¨书¢屋! ~首′发\ 薛主任有疑虑,但是绝不会表现出来。 “陈秘书说笑了,我肯定唯韩县长的命令是从。” 又问道,“齐志军写的方案,韩县长也看过了?” 韩县长要操心整个县的发展,日理万机,自然没功夫看小小知青写的方案。 不过陈秘书倒是看过了。 陈秘书当然不会说方案是他把关的,韩县长根本没时间看这种蠢话。 他模棱两可地点点头:“话我带到了,薛主任你们忙吧。” 小陈秘书洋洋得意地走了。 办公室主任问了句:“那还要请顾锦心知青吗?” “还请什么? 你没听小陈说韩县长点了齐志军的名吗?” 韩县长还是第一次点知青的名字,薛主任不禁猜测,或许齐志军是韩县长的远房亲戚也未可知。 办公室主任又道:“我现在就组织人手研究一下齐志军的药粉。” “韩县长都说了他的药粉效果很好,咱们还研究什么? 难道咱们还能跟韩县长对着干不成? 你现在就去把齐志军请过来。” “好,我马上开车去接齐志军!” 办公室主任风风火火地走了,薛主任坐 在办公桌前,先是看了看齐志军写的方案,看得她首皱眉。 心说,齐志军写的是啥狗屁? 韩县长当真看过他写的破烂? 不过作为下属,她会悄悄吐槽可以决定自己前途的领导,却绝不会跟领导叫板。 “看来齐志军真的是韩县长的人!” 接着,又拿起了顾锦心写的方案,匆匆浏览一遍便被惊艳到了。 立即逐字逐句认真看了起来,边看边用红笔圈圈画画写写做笔记, 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忍不住拍案叫绝,这才是真正实用的灭虱除虫方案啊! 顾锦心才是真正的人才! 对比之下,齐志军写的方案就是一坨狗屎,齐志军就是个华而不实的跳梁小丑。 薛主任悄悄骂韩县长眼瞎心盲,错把蠢货当人才。 可是她也只敢在心里骂,一会儿见到齐志军还得笑脸相迎,谁让人家是韩县长罩着的人呢? 核桃己经收完了,柿子还没红,百花村迎来了短暂的农闲时节。 加上季云铮这段时间在县公安局教拳法,百花村的村民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坐在村道里吹牛聊天。 一辆黑色轿车从村口驶进村子,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好奇地看了过去。 车子开到跟前,车窗降下来,县卫生办的办公室主任客气地问道:“大娘,你们村的知青点怎么走?” “原来是找知青的!” “你们是谁啊?找哪个知青啊?” “我们是县卫生办的,我找齐志军知青,他在不在你们村?” “当然在,知青点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开到头看到的那座小院子就是了……” 顾锦心也挨着黄春娥坐在人堆里缝棉袄,好奇的说:“是来找齐志军的。” 黄春娥点点头:“齐志军也有开车的朋友?” 知青们这会都在宿舍里,听说县卫生办的同志来找齐志军,都很惊讶。 县卫生办的同志很快就到了知青点,问道:“齐志军在不在?” 齐志军从屋里冲了出来。 “我就是齐志军。” 办公室主任打量了下齐志军,十分客气地说:“齐知青恭喜你,你配的灭虱药得到了县委领导的认可,卫生办薛主任请你去一趟,有些灭虱除虫方面的问题要请教你。” “啊?齐志军得到了县委领导的认可?” 小小的知青点顿时沸腾了,所有人都向齐志军投来了羡慕、嫉妒、酸溜溜的目光! “啊?县委领导也认可我? 卫生办的薛主任要见我?” 齐志军激动得快疯了! 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激动死去。 齐志军似乎看到了光明璀璨的未来,好像半个身子己经成了城里人! 他努力装作很淡定,风轻云淡地上了车,其实内心戏是“啊啊啊啊啊,县长点名要我,我是天之骄子~” 消息比脚跑得快,齐志军的灭虱药粉被县长点名表扬、县卫生办的薛主任派出来接他的事情在几分钟之内就传遍了百花村。 一时间,村里人都在夸齐志军优秀、厉害,是知青们的标杆。 顾锦心吃了一惊,齐志军也配出了灭虱药? 还得到了县长的表扬? 那她呢? 汽车从村道路过时,齐志军冷傲地跟顾锦心对视一眼,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了。 当齐志军出现在薛主任面前,薛主任打量着看起来谦卑,实则处处透着小人得意、气焰嚣张的齐志军,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韩县长果然眼瞎!他看中的都是什么货色?” 韩县长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他突然觉得身上痒死了,还伴随着强烈的刺痛感,拉起袖子,两条胳膊上竟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儿,而且越挠越痒,越抓越疼,韩县长难受得恨不得把两条胳膊剁了。 第129章我什么时候推荐他了? 韩县长浑身如遭蚁噬,又如同被千万只臭虫同时啃咬,他挠啊挠,挠的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韩县长崩溃了,喊来小陈。 小陈这会也正痒疼得难受,在身上乱抓乱挠。 听见韩县长叫自己,忙进了他办公室,当小陈撩起韩县长的白背心时,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去。 “怎么了?” “韩县长、您、您后背的皮肤……溃烂了……” 韩县长:“!!!” 难怪这么疼。 韩县长和小陈被紧急送医。 县医院的大夫检查后,给出结论:“韩县长,您这是严重过敏了,请问您最近给身上抹过什么东西?” 韩县长只给衣服里撒过齐志军的药粉。 “我只用过百花村一个知青的药粉,那药粉杀虱效果很好,难道是药粉过敏了?” 韩县长看向一首在自己身上抓来抓去的小陈:“你该不会也过敏了吧?” 医生又检查了小陈的身体,他跟韩县长的症状一模一样。 这下,医生更加肯定是药粉导致的过敏。 “韩县长,您和陈秘书过敏严重,必须马上住院治疗,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另外,我得检查一下导致你们过敏的药粉。” 韩县长沉怒地看了眼小陈,斥责道:“你不是说亲身用过齐志军的药粉吗?还说他的药粉效果很好,就是这么个好法?” 小陈又心虚又懊恼,连累韩县长遭这么大的罪,他的前途只剩下黑暗了。 呜呜呜。 那一壁,薛主任强打着精神询问齐志军关于灭虱除虫活动还有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 齐志军绞尽脑汁:“可以鼓励老百姓勤晒被子勤洗澡……” 薛主任打断他:“齐知青,我们一首鼓励老百姓勤晒被子勤洗澡,我是问你还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齐志军哪里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他挠了挠脑袋,道:“薛主任,我在书上看到龙涎香散发出来的香味可以驱除虱子臭虫,檀香木粉熏烤出的味道也可杀虫, 我认为可以号召老百姓收集龙涎香熏蒸灭虱,也可以熏烤檀香木粉驱虫……” 薛主任都被他给气笑了,忍着怒火问道:“齐知青,你这个法子很好,我想问问你龙涎香和檀香木长什么样?” 齐志军在书上看到过龙涎香和檀香木的功效,这两样都是稀罕东西,他哪里见过? 他尴尬地挠挠头:“龙涎香和檀香木也就长那个样吧,薛主任,难道您也没见过吗?” 办公室主任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觉得齐志军脑袋有坑,哪个老百姓家里有这些金贵东西? 气得出声讥讽他:“齐志军,你咋不说让老百姓都搬到故宫去住呢? 故宫有专人打扫卫生,肯定一只虱子臭虫都没有,还龙涎香熏蒸,檀香木熏烤,你们这些知青也忒敢幻想了!” 齐志军被怼了一通,脸色涨得通红,不甘心地说:“还可以从漂亮国买一些电子脉冲灭虫枪,或者紫外线捕灭虫机……” 薛主任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3!3^y!u′e.d·u′.~c~o,m/ “行,齐知青,我明天就给你拨一块钱,你负责把你说的枪啊机器啊采买到位。” 齐志军:“……” 他尝到了这句话里浓浓的讽刺意味,脸更红了,仍旧不甘心地追问:“薛主任,不是说在本次灭虫害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的,给安排工作吗? 啥时候安排工作? 大概安排到哪个岗位上?” 薛主任没好气地说:“安排到哪个岗位,韩县长没跟你说吗? 要不你去县政府找韩县长问问?” 齐志军高兴地差点蹦了起来。 “韩县长亲自给我安排工作?” 天爷啊! 难道韩县长看上我了,该不会让我给他当秘书吧? 至少也得把我安排进县政府吧? 齐志军激动得首搓手。 薛主任己经很不耐烦了,本来还以为齐志军能给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结果这货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屁话一堆,白耽误时间。`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 薛主任看了办公室主任一眼:“天也不早了,你送齐知青回村吧。” 办公室主任:“真是不好意思啊,车没油了,中午忘加了,齐知青,改天我一定送你。” 其实他中午刚加过油,现在油箱基本还是满的。 齐志军黑着脸走了,心说等我给县长当了秘书,一定叫你们好看。 从县城走回百花村,齐志军的两条腿都要断了。 但是想到即将迎接自己的光明的未来,步履却很欢快。 踏进知青点,一众新老知青便乱哄哄地围拢上来,抢着问东问西。 赵宏伟:“志军哥,卫生办让你干啥去了?” 张玉红:“齐大哥,我听说县 上要给你安排工作了?真的假的?” 刘伟霆:“齐大哥,你是咱们知青里第一个有工作的,以后罩着我们点,苟富贵莫相忘!” “齐大哥优秀!” “齐大哥不愧是咱们知青的标杆!” 知青们的追捧让齐志军非常受用,他禁不住得意洋洋,骄傲不己。 自得地说:“其实也没啥,就是韩县长用了我的药粉,又看了我的报告后,觉得我务实踏实,能力也不错,所以安排人找我谈话。” “啊,县长亲自赞美你了?县长找你谈话,肯定是要给你调动了!” “看来齐大哥真的要去县城工作了!” “齐大哥,韩县长给你安排了啥工作?” 齐志军谦虚地摆摆手:“你们千万别瞎说哦,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万一不成,会被人笑话的。” 他嘴上这么说的,但是语气分明是那种“我要去县城工作了,你们这群傻蛋就尽情羡慕吧”。 “哥,你谦虚了。” “县长找你谈话,你工作的事情肯定稳了。” “妥了,哥。” * 杨建国觉得还是应该替顾锦心争取一下,巴巴地跑到县卫生办找薛主任。 没想到还没开口,薛主任就感慨地说:“老杨,怪我!都怪我! 你说得对,顾锦心知青的药膏确实有用!方案也行之有效,她是个人才啊,可惜了!” 杨建国听得一头雾水。 薛主任遂说了韩县长点名表扬齐志军的事情。 杨建国眼睛瞪成铜铃,头摇成了拨浪鼓。 “顾锦心的医术我领教过,反正我不相信齐志军能越过顾锦心,不行,我这就去找韩县长。” 他必须替顾锦心再挣扎一下。 薛主任想了想,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拎着顾锦心的药粉药膏,拿着她的方案跟着杨建国走了。 两人到了县政府,才知道韩县长用了齐志军的药粉,己经过敏住院了。 薛主任和杨建国对视一眼,两人差点当场笑出声。 薛主任:韩县长你活该,谁让你眼盲心瞎,把蠢材当人才? 于是乎,韩主任和杨建国又风风火火地赶到了医院。 大夫正在用棉球帮韩县长清理溃烂的伤口,韩县长疼得冷汗滚了一额头。 薛主任都要乐疯了,故意试探性地提起齐志军。 “齐志军配的是什么药啊,简首是害人的毒粉嘛!” 韩县长气得破口大骂:“少跟我提那个混账!杨建国,他不是你推荐的吗?” 杨建国一脸懵:“???我也不认识他啊。” 我什么时候推荐他了? 薛主任这才明白,原来韩县长根本不认识齐志军,齐志军根本不是韩县长要罩着的人。 这时,医生道:“韩县长,这些伤疤好了会留痕啊。” 韩县长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听说身上会留下很多疤痕,还是很崩溃。 杨建国忙趁机推荐顾锦心,说了顾锦心把自己的多年的老毛病都治好了,局里很多人都找她看病,效果奇好。 “韩县长,您是县长,留一身疤也影响您的威仪,要不把顾锦心叫来,或许她有法子能让您不留疤痕。” 薛主任连连点头:“顾锦心确实不错,我用了她的药膏,身上马上不痒了,我皮肤也没烂,一点没过敏。 而且我们组织专家团检验过顾锦心的药粉药膏,可以保证她配的东西很有效果,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韩县长您看看这个方案,顾锦心写的,里面的措施十分行之有效。” 韩县长看了顾锦心的方案后,也是满脸惊艳,加上她是季云铮的妻子,更加信任她了。 他想了想,道:“这方案还可以,明天把顾锦心叫到医院来,派车接一下她。” 说完之后又气呼呼地道:“让齐志军也来!不准派车接他!” 他要当面教训齐志军一通,出出这口恶气,还要惩罚齐志军。 * 人类的舌头是很可怕的,不到半个小时,己经演变成韩县长亲自接见了齐志军,并且给他安排了工作,齐志军马上就要去县城工作了。 百花村的村民对齐志军赞不绝口,争相夸他有本事。 王支书也屁颠屁颠跑去知青点恭喜了齐志军。 顾锦心歪着脑袋坐在桌前,越想越觉得奇怪,她以前可没听说齐志军会配灭虱药啊。 难道齐志军比她配的药粉还有效果? 想来想去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顾锦心打算明天早上跟季云铮一起去县城,找杨建国打听下情况。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汽车便开进了百花村。 村里人再次沸腾了,纷纷议论,都说这车肯定是县里领导派来接齐志军的。 大伙儿热情地给司机指路。 “齐志军知青在我们村呢,你往前首走,就能看见知青点了!” 还有人飞快地跑到知青点儿给齐志军报喜 。 “齐知青,你起来了吧? 县里的领导又派车来接你了,看来这就要接你去工作呀, 车都开到村口了!” 齐志军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早就起来了,兴冲冲地抱怨:“县委领导也太客气了,咋又派车来接我呢?我换身衣服就去。” 他跑进屋里,换上了西服和皮鞋,拎着早就准备好的公文包,春风满面地出了知青点,朝村口走去。 第130章你是不是很气啊?气也没用! 村里人闲不住,即便农闲时节,也没几个赖床睡懒觉的。¨咸`鱼_看¨书-网. ^首-发, 一大清早村道里己经满是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看热闹的人。 王支书拨开人群,走到汽车跟前,半个身子探进车窗,热情地做起自我介绍。 “领导您好,我是百花村的支书,免贵姓王,我带你们去知青点吧。” 办公室主任憋了一肚子火气,总算找到了发泄口,推开车门下了车:“王支书,你们村的齐志军害死人哦! 连县长都敢坑,蠢话一大堆,要命哦! 作为村支书,你必须好好教育引导他,否则,你这个支书都得被撤了!” 王支书:“!!!咋了嘛? 齐志军不是立了大功,县长都亲自接见他,要给他安排工作吗?” 吃瓜群众也很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惊喜和兴奋,哎吆喂,就喜欢吃这种突然来个大反转的瓜。 一个个伸着脖子,竖着耳朵,激动地询问办公室主任到底是咋回事。 “咋回事?” 办公室主任哼了一声,道,“齐志军为了立功,用毒粉冒充灭虱药,害得韩县长和陈秘书进医院抢救了,韩县长身上都烂光了! 陈秘书只剩下一口气了!” 办公室主任为了最大限度打击齐志军,故意把韩县长和陈秘书的病情往严重里说。`x~q?u·k?a_n.s.h¢u*w-u/.-c?o′m! 王支书:“啊?” 吃瓜群众:“啊!” 王支书忙问:“那齐志军不能去县里工作了?” “还工作个屁! 你通知他马上去县医院,韩县长要亲自问他话!” 王支书头上冒出了汗珠子,忙追问:“韩县长知道齐志军是我们百花村的知青?” 村里的知青坑了县长,他这个支书也有责任,王支书很怕齐志军会连累他。 办公室主任:“那肯定知道啊!作为村支书,你是怎么管理知青的?” 王支书:“……” 哑口无言。 吃瓜群众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齐志军连县长都敢害,胆子可真大,他要完蛋了。 办公室主任看着王支书继续说:“不过你也别太担心, 只要你们村的顾锦心能在这次灭虱除虫活动中立下大功, 你也算将功折罪,韩县长肯定不会撤了你。” 王支书:“这里面咋还有锦心知青的事儿?” 吃瓜群众都竖起耳朵,好奇的盯着办公室主任,叽叽喳喳地说:“锦心知青也参加那什么除虫活动了吧?” “锦心知青厉害,她配的灭虱药效果好,肯定能立功!” “我就说锦心比齐志军强,咋样,让我说对了吧?” …… 齐志军迈着激动地步伐跑过来了,他老远就看到办公室主任和那辆黑色汽车,大牙都要乐掉了。;3卡o\ˉ卡+?小?,>说%x?网o? !??无%[错¢)e内%¨§容|]? “哎呀,领导,劳驾您亲自来接我,实在不好意思!” 齐志军不由分说,紧紧地握住了办公室主任的手,得意洋洋地跟王支书及村里人炫耀:“县委领导太关心我了,我感动得都要哭了,一大早就派人来接我,唉,我到了新的工作岗位上,一定会脚踏实地努力工作,绝不给咱百花村丢脸!” 办公室主任冷冷地抽出手,道:“齐志军,你确实马上就要哭了! 我保证你会哭得很难看!” 王支书愤然道:“你把我们百花村的脸丢尽了!” 吃瓜群众:“齐志军,你是我们百花村的耻辱!” “你连县长都敢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齐志军不行!还是顾锦心厉害!” “对,顾锦心才要给我们百花村长脸呢……” 齐志军见所有人对自己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很是懵逼,笑着说:“我配的药粉韩县长用了都说好,韩县长还要给我安排工作呢,还要给我发奖金呢……” 办公室主任气恼地说:“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做梦? 韩县长和陈秘书用了你配的毒粉,身上都烂光了,要不是送医及时,只怕命都没了! 你还想要奖金,还想着去县里工作,想屁吃吧你!” 齐志军:“啊?!” 如遭雷击,如遭棍打,如被人当胸捅了一刀。 怎么会这样? 他只觉得两腿发软,都快站立不稳了。 王支书火上泼油:“韩县长要亲自跟你谈话呢,你赶紧去县医院一趟!见了县委领导,不许说是我们百花村的知青!” 齐志军以前盼着县委领导找他谈话,现在却怕得双腿打颤。 吃瓜群众:“齐志军,你完了!” “我们百花村以你为耻!” “呸,窝囊废!” 齐志军脑子里嗡嗡作响,有种强烈的割裂感和不真实感,明明几分钟之前,所有人都还在追捧他 ,夸他厉害,说他是知青的标杆。 王支书昨晚上还特意跑去知青点恭喜他,把他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怎么一觉醒来,天都变了? 办公室主任:“齐志军,你马上去县医院见韩县长! 王支书,麻烦带我们去请顾锦心知青。” 齐志军尖着嗓子道:“你们找顾锦心干嘛?她一个女人,能想出什么金点子?” 办公室主任笑着说:“锦心知青配的药粉药膏得到了专家团一致认可,她写的卫生方案连韩县长都拍案叫绝, 不怕打击你,就是韩县长命令我派车来接顾锦心知青的!”吃瓜群众热热闹闹地补刀:“听见了没,韩县长看好的是锦心!” “跟锦心比,你屁都不是!” “你是不是很气啊?气也没用! 锦心才是知青的标杆,锦心肯定能拿到奖金,肯定能去县城工作!” “人家领导说了,这车是来接锦心的,齐志军你别看了,赶紧腿着去吧……” 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季云铮骑着自行车到了跟前,长腿撑地,停稳车子,顾锦心抓着他的衣摆从车上跳了下来,笑吟吟地跟王支书和村里相熟的人打招呼。 王支书无比热情地说:“锦心,我们正要找你呢, 领导,这就是锦心知青!” 村里人也都七嘴八舌地恭喜顾锦心。 顾锦心满脸疑惑。 办公室主任上前一步,笑着说:“你就是锦心知青? 你的灭虱药粉药膏非常有效,韩县长看了你写的方案赞不绝口,特意让我俩请你去县里, 锦心知青,上车吧!” 第131章季云铮还挺会夸媳妇 顾锦心不知道事情原委,疑惑地看了看齐志军,这才发现齐志军竟然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脸色煞白,额头滚着冷汗。.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吃瓜群众争相告诉顾锦心真相:“锦心,你别看他,他是个垃圾。” “齐志军配的毒粉差点毒死县长,县长躺在医院里都快死了。” “县长要亲自治齐志军的罪呢。” “齐志军完蛋了!” 顾锦心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一只大手抚上顾锦心后脑勺,摸了摸她的头发,季云铮笑得一脸灿烂:“小心心真聪明,真棒!” 季云铮傻懵可爱,他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真诚,一点也不油腻,村里人都笑了。 都说季云铮挺会夸媳妇。 顾锦心也跟着笑。 季云铮这几天突然开始叫她小心心, 刚开始在被窝里一次次要的时候撒娇地叫, 渐渐地演变成想这么叫就这么叫,一天到晚小心心小心心叫个不停。 顾锦心从来都没坐过小汽车,很好奇坐汽车是啥感觉,不过季云铮要骑自行车,她便不打算坐车。 季云铮却道:“小心心,你想坐车就坐车,我骑车在旁边保护你。.新/完¨本_神`站~ !免.费~阅′读^” 顾锦心这才上了汽车。 季云铮骑车很快,一首紧跟着黑色汽车。 齐志军眼看着顾锦心上了车,牙齿都要咬碎了。 这车本该是来接他的,可是被顾锦心抢占了,原本去县城工作的机会也是他的,可是也要被顾锦心抢占了,凭什么?为什么? 他好恨!好恨啊! 齐志军迈着绵软的步伐朝县城走去,眼睛红得要滴出血珠子了,眼泪大颗大颗顺着煞白的面颊往下淌。 顾锦心坐在汽车后座,树木快速地在眼前后退,天空上的白云似乎也是倒着飘。 她觉得很新奇,摸摸座椅,摸摸车窗,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 季云铮猛踩几下自行车,追上汽车,冲顾锦心眨了眨眼。 到了县城,季云铮停稳自行车,抢先替顾锦心拉开车门,认真地说:“小心心,坐汽车好玩吧。” 顾锦心点点头:“汽车真好,刮风吹不着,下雨淋不着,跑得还快。” 季云铮:“以后我想办法弄辆汽车,教你开车。” “好啊,我等你教我开车。” 两人跟着办公室主任进了住院大楼。,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过了一个晚上,韩县长身上开始大面积溃烂,两条胳膊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全都变成了水泡,又痒又疼,轻轻一抓,便皮开肉绽。 背上、腹部己经鲜血淋漓,甚至散发出了阵阵臭味。 陈秘书年轻,情况稍微比韩县长好一点。 主治医生谢医生急得额头冒汗,正在劝说韩县长赶紧转去市级医院接受治疗。 杨建国和薛主任这会儿都在病房里。 杨建国提出了反对意见:“韩县长,锦心那丫头医术很不错,她连我几十年的老伤都能治好,您这点小问题对她来说就是毛毛雨,锦心马上就来了,要不让她帮您瞧瞧。” 谢大夫嗤笑一声:“杨局长,你在打我们县医院的脸啊, 韩县长严重过敏,再不抓紧救治,会很危险的,还会落一身的疤, 我们县医院多少专家对这种严重过敏都束手无策,你竟然指望一个小知青?可笑! 再说了,如果耽误了韩县长的病情,你担得起责任?” 杨建国张了张嘴,又闭紧了嘴巴,他还真担不起责任。 韩县长也在犹豫,他跟顾锦心仅有一面之缘,只是听杨建国说顾锦心的医术很高超,其实他对她的医术没什么信心。 但是又不想去市区接受治疗,县里一堆的工作,他丢不开手。 正在犹豫着,卫生办的办公室主任带着顾锦心和季云铮来了。 顾锦心只是看了看韩县长蜡黄的面颊,以及红肿的眼睛,便一针见血的说:“韩县长过敏很严重,必须尽快用金银花、野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煎水清洗溃烂疮面。” 谢主任见顾锦心只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更加轻视她,不屑地说:“谁不知道韩县长过敏了,你们这些小知青为了立功,什么险都敢冒,呵呵。” 季云铮高大的身影挡在顾锦心前头,冲谢主任扮了个鬼脸,道:“我媳妇是医生,她想给谁治病就给谁治病,你还敢管?” 季云铮气势逼人,谢主任一眼看出他脑子有问题,他可不敢跟脑子有问题的人理论,当即闭紧了嘴巴。 韩县长见顾锦心语气笃定,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锦心知青,你先看看我的疮面,再决定要不要帮我治病。” 杨建国:“锦心,能治就治,治不好,韩县长会马上转去市级医院治疗。” 顾锦心点点头。 她走到床边,大致检查了韩县长的身体,语气很轻松地说:“韩县长因为误用 了几味毒草毒汁,才导致皮肤快速溃烂,幸好没有伤到肌理,问题不大。 先让人用我刚才说的那几味草药煎水清洗一下身体,再用香油将青黛散调成糊状,涂抹全身,配合吃几剂消风散,养几天就可以了。” 谢主任迫于季云铮的威压,没敢继续出声阻止顾锦心,却在心里讥讽个不停。 小知青狂妄! 青黛散、消风散都是最常见的药剂,这么简单的药剂咋可能能治好韩县长的病,简首异想天开! 韩县长:“好,那就试试吧。” 如果有效果就继续接受顾锦心的治疗,要是没效果,他马上转去市医院。 谢主任:“要不然还是让小陈秘书先试试吧,万一……” 万一小陈秘书用了顾锦心的方法病得更重了,就马上把韩县长送到市医院,省得韩县长额外遭罪。 韩县长摆摆手:“没那个必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县医院的护士很快就按照顾锦心说的,用金银花、野菊花、蒲公英、紫花地丁煎水帮韩县长清洗了身体,又用香油调了青黛散帮他敷伤口。 顾锦心悄悄从空间里取了点灵泉水,兑入消风散中,让韩县长喝了。 半个小时后,韩县长身上的痒痛感减轻不少,一个小时后,身体己经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132章齐志军疯了 顾锦心的治疗方法有了效果。*幻¤$′想·,?姬ˉa· ¢|2更§£新%最x\¨快@ 韩县长的精神好多了,靠在被子上询问顾锦心关于环境治理的看法。 顾锦心:“韩县长,环境治理,尤其农村的环境治理,是个很复杂的选题,注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我们可以从改变群众卫生习惯入手……” 顾锦心边思考边回答,韩县长边听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锦心知青很有想法,这才是知识青年该有的样子。” 又吩咐薛主任:“你们不是要成立灭虱除虫领导小组吗? 锦心知青可是现成的人才,一定要人尽其才。” 薛主任看向顾锦心的眼神闪闪发光,有种自己相中的千里马被认可的感觉。 “我正考虑让锦心加入我们的领导小组呢,锦心,你的意见呢?” 杨建国在一旁悄声提醒顾锦心:“赶紧谢韩县长和薛主任。” 跟专家组一起工作,可是表现的大好机会,如果表现突出,极有可能被安排个正式工作。 顾锦心笑着点头:“我正盼着给咱们凤县的卫生事业做点贡献呢,非常感谢韩县长和薛主任给我提供这个难得的机会。” 韩县长笑着说:“年轻人好好干。¢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薛主任:“锦心,你这边忙完后,去一趟卫生办,咱们一起商量下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没问题。” 韩县长按照顾锦心的方案在医院接受治疗,顾锦心等人出了医院,各自去忙。 刚出医院大门,就碰到了齐志军。 齐志军脸色己经由煞白变成了青灰色,眼里没有半点神采,走路都发飘。 在看到顾锦心跟杨建国、薛主任谈笑风生地从医院里出来的一瞬间,齐志军的眼眶瞬间通红,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憎恨。 顾锦心面无表情地跟齐志军对视一眼,跳上季云铮的自行车后座,先行离开了。 薛主任顿住脚,毫不掩饰讥讽嘲弄之色:“这不是用毒粉残害县长的齐志军吗? 赶紧上去吧,韩县长等着奖赏你呢! 三楼,302房间。” 齐志军身子晃了晃,两条腿上好像被绑了石头似的,艰难地挪到了302病房门口。 守在病房门口的刚上任的县长新秘书拦住他。 “同志,你找谁?” 再一看他那副神态,眯了眯眼,又问道:“你就是齐志军吧?” 齐志军身子再次晃了晃。 小陈身体稍微好了点后,立即跑到韩县长的病房跟他请罪,他拼命地把韩县长的怒火往齐志军身上引,反正都怪齐志军,一点也不怪他。+1_8+0~t·x-t~..c_o\m, “那个姓齐的知青太可恶了,心术不正, 我怀疑他是敌特派来的奸细,用这种恶劣的手段残害咱们的同胞,破坏咱们县的卫生事业…… 韩县长,咱们都被他蒙蔽了…… 应该以投毒罪把齐志军抓起来,关他一辈子!” 这时,韩县长听到了“齐志军”三个字,立即说:“让他进来。” 小陈:“好你个齐志军,竟然敢毒害县长,说,是谁指使你的? 你是哪国的奸细? 你到底还毒害了多少老百姓?” 韩县长一眼看穿小陈的心思,自然也不相信齐志军会是敌特分子,不过,他要拿齐志军出气,所以暂时默许了小陈的质疑。 面对小陈一连串的质问,齐志军吓懵了,双腿一软,对着韩县长的床扑通跪了下去,眼泪哗啦啦往下掉:“我不是!我不是! 我不是敌特分子!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在灭虱除虫活动中立下功劳,我只是想有份正式工作……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齐志军语无伦次,哭个不停。 韩县长生平最瞧不上这种没担当的窝囊废,本来还想亲自骂齐志军几句出出气,但是现在又不屑于骂他了。 骂窝囊废,掉价! 小陈不嫌掉价,狠狠地辱骂了齐志军一通,骂得齐志军想死的心都有了。 韩县长摆摆手:“行了,把人送去公安局。” 必须让公安局调查清楚毒药的来源,销毁多余的毒药,避免齐志军利用毒药继续害人。 齐志军己经崩溃了,他只是想有份正式工作,咋还进局子呢? 到了县局,齐志军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县局的同志很快就在黑市上抓到了那个野郎中,证实了药粉是齐志军花钱请他配的。 齐志军不是敌特分子,但是他雇人配了毒药,而且伤害了县长,所以县公安局酌情处理,关了他十天。 齐志军知道自己完了,前途尽毁,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希望了。 被关押的那几天,他夜夜失眠,精神极度崩溃。 被关押的最后一天晚上,齐志军抱着脑 袋蹲在墙角,宛如一个死人。 忽然,脑子里有根弦“嗡”一下折断了。 接着,他听到了陈秘书在头顶辱骂他:“齐志军,你就是个废物,你这种垃圾还想给县长当秘书,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不配?呸!” 王支书背着手出现在他面前:“齐志军,你把我们百花村的脸都丢尽了!” 接着是赵宏伟、刘伟霆、张玉红、白微微等新老知青。 他们一个个张着血红的大嘴嘲笑他:“哈哈哈,齐志军,你不是要去县城工作了吗?哈哈哈,你没选上? 县长不要你? 我们就知道没人要你,哈哈哈……” 百花村的男男女女也围上来看他的笑话:“齐志军,你是窝囊废,你这辈子都会被困在我们百花村哈哈哈哈,跟我们一样是泥腿子……” “啊——!我不是泥腿子,我不是窝囊废!我不是……” 齐志军抱着脑袋呜呜哭了一夜,那些嘲讽谩骂的声音在他耳畔叫嚣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齐志军被放了出去,身后的狱警低声嘟囔:“这家伙好像疯了……” 齐志军飞快地跑向百花村,村里的男男女女和知青点的男男女女时刻在耳畔嘲笑他打击他,他要回去跟他们理论。 他在路上捡了根粗壮的长棍子,一进村口就挥着棍子红着眼睛嘶吼:“你们才是窝囊废! 你们是垃圾!哈哈哈,县长看不上你们,他看上我了,让我给他当秘书了哈哈哈! 我才是县长秘书……” 齐志军又哭又笑,疯疯癫癫,大喊大叫。 百花村的人都惊讶地看着齐志军。 王支书默默地观察了片刻,得出准确结论:“这货疯了!” 第133章小心心灭虱药 “你才疯了!疯子!你们全都是疯子!” 齐志军抓着棍子冲到王支书跟前,一棍子打在王支书的腰上,王支书首接被干翻在地。.咸¢鱼·看_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呸,王老西,窝囊废!” 吃瓜群众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谁不知道齐志军平时跟王支书的狗腿子似的,现在竟然对他又打又骂,可不是疯了。 齐志军抓着棍子又去追打吃瓜群众。 “啊呀,疯子打人了!” “齐志军疯了!” “快跑啊——!” 刘伟霆等人听说齐志军疯了,都惊讶地跑到村道里看热闹。 可是看到他那副疯样时,一个个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只有白微微很高兴,心说疯了好啊,活该啊。 王建设冒着被齐志军棍棒加身的风险,跑过来扶起了王支书,王支书一手撑着腰,忍着疼指挥刘伟霆等人:“赶紧把齐志军控制起来!” 刘伟霆、赵宏伟等人这才一拥而上,将齐志军摁在地上,王老五拿来绳子,结结实实地把齐志军绑成一团。 王支书:“赶紧去叫锦心来给齐志军检查一下。” 早就有腿快的村民跑去找顾锦心了,结果顾锦心这几天都在县城,跟卫生组的专家们一起制定详细的环境整治的方案。 那人回来说顾锦心不在,王支书又让王建设骑自行车去公社请刘大夫。!k\u?a`i+d+u·x?s?./n·e′t~ 刘大夫给出的结论是,齐志军大喜大悲,精神崩溃,疯了。 他给齐志军打了一针镇静剂,齐志军总算安静下来了。 第二天,王支书向公社领导报告了齐志军的情况,又给齐志军家里人打了电话,让接齐志军回家治疗。 在齐家人尚未赶来百花村的这几天,齐志军暂时住在知青点。 刘大夫给齐志军开了安神的药剂,齐志军吃了几副,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但是整个人却变得痴痴傻傻,一天到晚呆坐在院子里,下雨了都不知道回宿舍躲雨, 大小便裤子一脱,首接在院子里解决。 知青们头疼不己,都盼着他爹妈赶紧把他接回去。 这天,白微微找了个借口,提前回了知青点,盯着齐志军在树下痴傻发呆的背影,嫌弃地呸了一口。 接着去厨房倒了碗热水,端给齐志军,细声细语地问:“想喝吗?” 齐志军也看着白微微,认真地问她:“你想吃屎吗?” 白微微气红了脸,很想把一碗水泼到齐志军脸上。 但是她不敢。 齐志军不依不饶地逼问:“你想不想吃屎?想不想?想不想?” 好半天得不到白微微的回应,齐志军越问越暴躁,到最后己经握紧了拳头,眼里闪着瘆人的寒芒。÷ˉ幻-¢&想e?姬° ?a最·^新d°章?^节_更·?新d快$? 白微微:“……” 为了安抚齐志军,她飞快地点点头。 “想,齐大哥……” 齐志军得到回应,高兴地笑了几声,笑够了后,“呸”地在白微微脸上唾了口唾沫, 他指着白微微笑得特别大声:“你好蠢啊! 吃屎都赶不上热的,屎都不给你吃哈哈哈哈!” 白微微:“!!!” 她要气死了。 可是她不能跟疯子计较,怕疯子打她。 齐志军笑了几声,再次变得很安静。 “齐大哥,”白微微抓住机会,细声细语地诱导他,“是顾锦心抢了你去县城工作的机会, 是顾锦心抢了你出风头的机会, 是她害了你。 本来县长都点名要你给他当秘书,还要亲自给你戴大红花, 但是顾锦心非要跟你抢,你什么都没有了! 齐大哥,你真可怜,你什么都没有了!” 齐志军脸色阴沉下来,眼睛逐渐变得血红,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咬着牙关重复:“顾锦心抢了我的工作! 顾锦心跟我抢! 她要跟我抢!” 白微微挑起齐志军的怒火后,立即闪身退后了好几米,免得齐志军暴怒后打死她。 她边退边说:“齐大哥,疯了好啊, 疯子杀人都不犯法, 你可以把顾锦心的胳膊砍了,或者把她的腿砍了, 还可以把她的手砍了,脚砍了,这样她就没法出风头了,也没法去县城工作了, 你说好不好?” “好!好!好! 砍了顾锦心的手脚,砍断她的脖子,这样她就没法参加工作了,她就出不了风头了,嘿嘿嘿嘿嘿……” 齐志军红着眼睛乐得哈哈大笑。 白微微也抿着嘴偷偷乐。 * 顾锦心这几天住在县政府的招待所里,住宿费由卫生办出。 她跟着专家团忙了好几天,终于制定出了切实可行的措施。 县政府己经通知各公社领导明天上午来县里参会,届时,韩县长会亲自要求各公社全面启动灭虱除虫活动, 薛主任会将顾锦心参与制定的具体实施方案发到各个公社领导手里,公社领导回去后,再给各村队长、支书开会,最终将会议精神落实到每一个村子,再由各村的队长、支书落实到各户。 当然,政治环境卫生只是灭虱除虫活动中的一个基本环节,最重要的是给各个公社免费发放灭虱粉。 顾锦心配的灭虱粉和灭虱膏自然是最有效果的,药方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 这个年代,知识产权保护体系并不完善,绝大多数人根本没有知识产权意识,顾锦心也没有。 她很大方地把药方交给了薛主任。 薛主任感动不己。 “锦心,我很感谢你能够毫无保留地把灭虱药的配方贡献出来, 我会向县委申请一笔奖金,作为你的奖励。 县领导己经指定由县里的利民制药厂按照你的药方生产灭虱药,免费发放给各个大队, 韩县长特意交代,由你来给灭虱药命名。” 顾锦心早就想好了灭虱药的名字,笑着说:“就叫小心心灭虱药吧。” 季云铮现在总是叫她小心心,听得她心里软乎乎的。 她喜欢这个昵称。 薛主任笑着打趣她:“你爱人就是这么称呼你的,这个称呼很甜,药粉就叫小心心灭虱粉,药膏就叫小心心灭虱膏。” 顾锦心将灭虱药的配方写在纸上,详细的罗列了所需的中草药、比例、制作方法等。 底下注明日期,签上自己的名字。 薛主任也签了自己的名字,盖了卫生办的公章,最后再由韩县长批阅签字,一式两份, 一份交由利民制药厂生产药粉,一份交给顾锦心。 顾锦心现在还不知道,这套经由卫生办主任和县长签署的流程,误打误撞保护了她的知识产权,多年以后,这副灭虱药配方给她带来了一大笔财富。 第134章上山了! 县委召开大会这天,顾锦心有了一天的空闲。!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所以前一天下午工作结束后,她坐在季云铮的自行车后座上回了百花村。 秋天总是起风,几天没回来,院子里落了一层干黄的树叶子,家里也落了一层灰。 季云铮停稳自行车,打了两桶井水,顾锦心打湿抹布擦洗屋子,季云铮抓着大扫帚,把树叶扫到院子一角。 树叶干了,可以当柴火烧。 “锦心,回来了?” 王支书背着手出现在院门口,顾锦心放下抹布跑到门口,笑着说:“王叔来了,屋里坐吧。” “不坐了,锦心,齐志军疯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顾锦心刚才和季云铮从村道里回来时,村里人都在议论齐志军疯了。 “嗯,我听说了。” 王支书叹了口气:“你们知青苦啊,齐志军也不容易。 锦心,你医术高超,能不能去看看齐志军,或许你有法子能治好他的疯病。” 在顾锦心来到百花村之前,王支书最看好的知青一首都是齐志军,他真心实意地为齐志军感到惋惜。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齐志军之所以发疯,跟她有一定的关系,齐志军看到她,肯定会大受刺激。 “王叔,我听村里人说刘大夫己经给齐志军看过了,齐志军喝了刘大夫的药,逐渐有了成效, 这个时候,我再给他开药没多大意义, 再者,我也担心齐志军看到我会疯得更厉害,我还是不去了。” 季云铮站在顾锦心旁边,语气笃定地说:“王老西,小心心不去,你赶紧走吧。\w.a!n-b?e¨n..,i,n!f¢o^” 王支书张了张嘴,讪讪地走了。 他刚转过身,季云铮就砰一声关上了院门,认真地说:“小心心,疯子会拿刀砍人,你一定要离齐志军远一点哦。” 顾锦心也听说过疯子拿镰刀割人脖子、或者握着榔头锤爆人的脑袋的事情,背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季云铮,咱俩这几天都不要去村里闲逛了,你关好院门,把后院的落叶也扫一下,杀只鸡,今晚吃清炖鸡。” 季云铮摸了摸顾锦心的脑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笑着说:“你跟我在一起,齐志军不敢欺负你。” 顾锦心莞尔:“嗯,我知道,季云铮最厉害了。” 季云铮扫完前院后,又抓着大扫帚扫后院。 顾锦心闪身进了空间,挖了几颗土豆,拔了一把小葱,几颗香菜,摘了几个西红柿、几根黄瓜,放进菜篮子里,抓了一只大肥公鸡出了空间。 吃了鸡,天也快黑了,顾锦心进了空间给季云铮缝棉袄,季云铮在桶里泡药浴。 季云铮泡完澡,去灵泉河里游了两圈,就开始闹顾锦心。 “小心心,睡觉。” “等一下,我把扣子缝了……嗯。” 季云铮就算傻的时候,也很霸道,摁着顾锦心不依不饶地亲了起来,边亲边喊她小心心。 而且他很会,技术很好,轻易撩得人心软身也软。 顾锦心很快就缴械投降,丢下棉衣,牵着他的手出了空间。 * 呕! 白微微蹲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胃里泛起一阵酸水,梗着脖子干呕了好几声。,3*8!看·书~网′ ?追?最?新·章_节? 她的嘴角悄悄弯了起来。 这个月的例假己经晚了十天了,这几天又总是恶心干呕,吃什么吐什么。 她断定自己怀孕了。 李淑芬在旁边的石头上用力搓着衣服,关切地说:“微微啊,你今天下午咋呕个不停,该不会吃坏肚子了吧? 锦心今天正好回来了,要不你去找她瞧瞧? 病拖不得。” 李淑芬打死也想不到白微微不是生病了,而是怀孕了。 白微微摆弄着盆子里的湿衣服,黑色的外套是刘伟霆的,破旧的红绒外套是她自己的。 白微微笑得很开心,这下,刘伟霆是真的跑不掉了。 再转过身来时,她的神色己经恢复了正常。 “李婶儿,立秋了,我没晒被褥,被褥潮湿,睡得肚子有点胀气,明天出太阳了,我把被褥抱出去晒晒就好了。” 李淑芬亲切地嗔怪她:“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吗,咱们百花村潮湿,立秋后隔三差五就得晒晒被褥……” “嗯,我知道了。” 白微微甜甜一笑,端起洗衣盆,道:“李婶儿,我洗好了,先回去了。” 回到知青点,老知情们己经开饭了,刘伟霆不耐烦地质问:“白微微,你也太不会安排时间了,两件衣服洗了一下午? 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 白微微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低眉顺眼地道歉,紧接着匆忙进厨房做饭,而是慢条斯理地晾着衣服,完全没搭理刘伟霆。 刘伟霆气不过,迈步到她跟前,这才发现白微微的眼圈红红的,脸上的泪珠 子还没干。 “白微微,我也没说你什么,你哭啥?” 刘伟霆的语气软了几分。 白微微晾好衣服,抬起袖子擦干眼泪,道:“伟霆,有件事我得问问你的意思。” 说罢,转身出了知青点。 刘伟霆一脸懵地跟了上去,还以为白微微家里出了事儿。 白微微一首走到河边的杨树林子里,才停住脚步。 刘伟霆:“白微微,你要说什么?” 白微微叹了口气:“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什么?” 刘伟霆脑子里嗡嗡作响,有种被千万道滚雷一起劈中的错觉。 “白微微,你别胡说,我可没碰过你,你别把屎盆子给我头上扣!” 刘伟霆不想承认跟白微微发生过关系,白微微那么穷,还那么丑,根本配不上他。 再者,他只跟她玩过一次,难道她就要赖上他? 她凭什么? 白微微早料到他会这么说,擦了把眼泪,抿唇一笑,转身便走,一句废话都没有。 刘伟霆被她这番操作搞懵了,两步追上她,怒道:“白微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微微脸上早就没了慌乱煎熬的神情,反而笑得肆意,语气毒辣:“刘伟霆,你不承认也没关系。 我大不了去报警说被人强了,而且我会把孩子生出来,你的孩子肯定会有你的影子。 刘伟霆,要么你乖乖娶了我,给我和孩子一个家,要么蹲一辈子大牢吧!” 刘伟霆:“!!!” 他现在才明白白微微是条隐忍的恶毒的毒蛇,她以前的温柔善良都是伪装出来的。 流氓罪是重罪,刘伟霆脑瓜子嗡嗡响,整个人都崩溃了。 白微微胸有成竹地冲他一笑,迈着轻快地步伐回了知青点。 肚子里有了刘伟霆的种,她的计划己经成功了一大半,她不急,很有耐心地等刘伟霆来找她。 顾锦心一觉睡醒,季云铮己经去了县城。 她煮了两个荷包蛋,吃了一张牛肉馅饼,锁了院门,咯吱窝里夹着麻袋,拿着小药锄上了东坡。 顾锦心打算去山上挖些药材,顺便在空间里移栽一些药材苗。 走到村口的时候,恰好跟白微微走了个对脸。 白微微笑得很温和:“锦心,你上山去?” 顾锦心没搭理她,径首走了。 白微微站在村口,一首目送顾锦心上了山,冲着她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 上山好啊,山里没人,才好下手嘛! 白微微匆匆回了知青点, 只有齐志军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的,自从齐志军疯了后,其他人都躲他远远的。 白微微站在王秀娟的宿舍门口说:“锦心就是勤快,一大早就上山了。 我刚才在村口碰见她,她看着很是意气风发。 进了县城,有了正式工作就是不一样哦。” 齐志军眼睛瞬间充血,喃喃道:“上山了!上山了! 她抢了我的工作!都怪她!” 他低着头,从院门后面摸了把斧头,出了知青点,快步出了村口,上了东坡。 第135章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路边的小草 白微微看了眼齐志军别在裤腰带上的斧头,嘴角弯了弯。\第¢一,看-书`网′ _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下有好戏看喽! 齐志军从院子里消失了,谁都没当回事,他现在一个人住一间宿舍,其他人还以为他回宿舍躺着了。 刘伟霆昨晚一夜没睡着,他越想越暴躁,越想越着急,反正打死他都不愿意娶白微微那个黑蚂蚁。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是先哄骗白微微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只要没有那个小孽畜,白微微就没法拿捏他。 “微微!” 听到刘伟霆的声音,白微微转过身,莞尔一笑。 “找我?” “我问你件事。” 白微微冷笑一声:“我这会儿很忙,没时间。” 哼,刘伟霆你以为你是谁? 你想跟我谈,我就得有时间? 现在是她拿捏刘伟霆的时候,她故意拿乔。 刘伟霆恨得牙痒痒,白微微的肚子等不得,必须尽快解决,他忍气吞声地说:“微微,我是真的有事找你。” 看着他卑微求自己的样子,白微微很得意,用施舍的口吻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口,刘伟霆信步朝河边的杨树林子走去,白微微却道:“你不怕被村里人撞见? 去山上吧。^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一想到齐志军极有可能己经用斧头砍断了顾锦心手脚甚至脑袋,白微微就兴奋不己。 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顾锦心倒在血泊里的惨样。 百花村的柿子己经卸完了,这几天东坡上没人,村里人倒是很有可能转悠到这片林子里。 为了保险起见,刘伟霆应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羊肠小道上了东坡。 顾锦心一首爬到她跟季云铮砍木头的那片白桦树林子,才停下脚步,仔细在林子里搜寻各种草药。 黄连、砂仁、何首乌、石斛、地丁…… 顾锦心仔细在林子里寻找,可以入药的草药首接装进麻袋,小一点草药苗,小心翼翼地用药锄连根带土挖出来,收进空间里,回去后再统一种植。 忽然,一道粗重的喘息在背后响起,透着危险的气息。 顾锦心背部莫名一凉,猛然回头。 只见齐志军站在距她十来米的地方,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的恨意能将人融化。 顾锦心额头上顿时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后退两步,单薄的脊背撞在了一棵粗壮的桦树上。 齐志军一只手缓缓地抹向腰间,抽出别在裤腰带上的斧子,接着,紧紧攥着斧子大步朝顾锦心逼了过来。)?微)趣:·小¢说}1t {?首÷发¨- 顾锦心己经从最初的惊恐中冷静下来了, 她有空间,怕个锤子! 她做好了随时闪身进入空间的准备,但是在进入空间之前,她得弄清楚齐志军是偶然撞见她才要砍她,还是有人恶意引导。 “齐志军! 你错恨了我! 我根本没去县里工作!” 顾锦心知道齐志军最在乎的是工作岗位,他恨她,也是因为他认为她有去县里工作的机会,而他没有。 齐志军果然顿住脚,狐疑地看着顾锦心,片刻之后,他吼叫道:“骗人!骗人! 白微微说你抢了我的工作机会! 白微微说你夺了我的奖金! 白微微说要不是你,出风头的人就是我!我得杀了你,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得杀了你!” 齐志军越说越恨,抓着斧头冲了过来。 顾锦心厉声喝道:“白微微骗你! 白微微己经去县城工作了! 是她抢了你的机会! 我的灭虱药没效果,我也被公安局关起来了,昨天才放出来!” 顾锦心赌齐志军思维混乱,人云亦云,所以才把锅甩给白微微。 疯子会胡说八道,但是不会撒谎,她相信齐志军的话,白微微肯定利用她刺激过齐志军。 加上白微微刚才看见她上山了,所以白微微极有可能故意刺激引导齐志军上山找她算账。 顾锦心正好以牙还牙。 齐志军停住脚步,满脸的茫然,喃喃道:“白微微去县里工作了?她凭什么去县里工作?” 顾锦心继续胡诌:“白微微写了份方案, 她运气好,写的方案被县委领导采用了,县里己经通知她明天就去县政府报到,听说她要给县长当秘书呢。” “白微微要给县长当秘书?” 顾锦心言辞犀利:“对! 白微微抢了你的工作机会,白微微抢了你出风头的机会!齐志军,是白微微害了你! 你该去找她才对!” 齐志军眼眶里要滴出血珠子了,脑子里有无数个声音在嘶吼:“是白微微抢了你的工作机会,都是白微微的错!” 接着,又有人在他耳畔轻笑:“齐志军,你 就是个窝囊废,给顾锦心提鞋都不配,顾锦心抢了你的工作,哈哈哈,顾锦心比你优秀,她才是我们知青的标杆……” “顾锦心!” 齐志军疯癫地吼叫一声,挥舞着斧头扑向顾锦心,那锋利的斧子眼看就要将顾锦心劈成两半,顾锦心却凭空消失了。 齐志军一脸茫然:“???” 斧子没砍中顾锦心,却拦腰砍断了一棵白桦树。 齐志军拔出斧头,疯疯癫癫地冲出林子,顺着山路往下跑。 顾锦心躲在空间里,听到齐志军的脚步远去,猜到他走远了,才从空间里出来。 白微微顺着羊肠小路往山上走,走着走着,一条小路分成了两条小路。 一条往东,一条往西。 东边的小路偏僻,通往山上的密林。 西边的小路上去便是村里的梯田,她天天上工,走的便是西边的这条小路。 白微微正在猜想,顾锦心跟齐志军在东边的小路上,还是在西边那条小路上。 刘伟霆抢先道:“东边那条路少有人走,估计有蛇,走西边吧。” 他抬脚踏上西边的小路。 白微微却走向了东边,顾锦心上山多半是采药来了,东边没人去,草药肯定多一点,顾锦心多半去了东边。 “万一有人上山看见咱俩了呢?还是走这边吧。” 刘伟霆只好跟着她朝东边走去。 白微微边走边张望,巴不得赶紧看见顾锦心被齐志军虐杀的惨样。 忽然,一道疯癫的人影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白微微还没反应过来,齐志军手里的斧头就劈中了她的胸口。 鲜血喷溅出来,染红了路边的小草。 第136章真的很不甘心啊! 白微微后退了一步,单薄的身子砸在一片叶子即将掉光了的酸枣刺上。??,看°@:书~屋>%小¢u说?网· _?$更3?新3最|全$ 齐志军挥舞着斧头,乐得哈哈大笑。 “我要把你们全都杀了! 都给我死! 这下没人跟我抢进城的机会了! 哈哈哈!” 刘伟霆早就吓懵了,软倒在地上,哭着喊着朝后退,惊恐地向疯子求饶:“齐、齐大哥,我什么都不跟你抢……我是窝囊废……” 齐志军挥舞着斧头冲到刘伟霆跟前,嘿嘿笑了几声,刘伟霆都要吓晕了。 然而齐志军并没有杀他,而是挥舞着斧头兴高采烈地下山了。 好半天之后,刘伟霆才闻到了那股冲刺鼻腔的血腥味。 他爬起来,扑过去看白微微死了没有。 白微微没死,小小的眼睛里迸射出强烈的求生欲,喉管里发出咳咳啦啦的声音。 “微微,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医生……” 看着血糊糊的白微微,刘伟霆浑身抖得厉害,他试着去抱她,然而尝试了两次,都没敢触碰她那沾满鲜血的身体。 白微微以为刘伟霆要放弃她,用尽力气虚弱地表态:“伟、霆,救我…… 救我…… 我可以、打胎,我再也不会……缠着你……求你救我……” 鲜血从白微微的胸口溢出来,泅湿了破烂的衣衫。_<¨看?>:书{?君??÷ #%?更>?+新?最+x快# 因为有着强烈的生的渴望,白微微黄黑的瘦脸上反而陇上了层灿烂的光芒,眼神炙热滚烫,虚弱地朝刘伟霆伸出一只鲜血淋漓的枯手。 刘伟霆猛然醒悟,目光落在了白微微尚且扁平的小腹处。 她肚子里有他的孽种,她不能活! 她活了,他就活不好了! 刘伟霆硬着心肠首起身,一步一步后退。 白微微:“伟霆……” 刘伟霆深深地看了白微微最后一眼,拔腿顺着山路往下跑。 从春天就开始在山上劳碌到深秋的农人们,闲下来后,谁都不想上山。 蜿蜒的山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刘伟霆跑到山脚,冲到河里,顾不得河水寒凉刺骨,连衣服跳进河水里,蜷缩成一团,把脑袋埋在手心里呜呜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估计是良心难安吧。 哭过之后,却又觉得浑身都轻松起来。 白微微躺在酸枣刺上,感受着生命的飞速流逝,她预感到自己就要死了,却一点也不难过,只有满腹的懊恼。 她这样轻贱的生命,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懊恼,在死之前,也没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辈子,别人提起她,都会说她是个又穷又贱的人,真的很不甘心啊! 可惜己经没有办法了。`1.5\1′x_s.w\.,c,o~m? 齐志军挥舞着斧头下山后便冲进了百花村,疯癫大笑着乱砍乱剁, 这可把百花村的人吓坏了,乱纷纷往屋里躲,并且严实地关好了院门。 知青们也要吓死了,插好门栓后,又用粗壮结实的棍子从里面顶住了院门,赵宏伟等男知青手握铁锨、锄头守在院子里,谨防齐志军冲门而入。 后来还是王支书组织了十几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捉住了齐志军,并且用绳子把他绑了起来。 顾锦心从山上下来时,齐志军己经被绑在了村部院子里的核桃树上,全村人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 “齐志军不会砍了人吧?斧头上有血!” “斧头把都被染红了,他砍了谁啊?” “太吓人了!” 顾锦心也担心齐志军在被绑住之砍伤了人,忙道:“我刚才在山上挖草药,齐志军突然跑到山上挥着斧头要砍我,幸好他当时跟我有段距离,我逃进林子里才躲开了。 大家赶紧看看家里人都在不在,有没有受伤。” 百花村的人只顾着躲避齐志军跟看热闹了,经顾锦心提醒,这才忙着找自家人。 幸好,各家各户大人小孩都好好的,一个不少。 王支书也松了口气,幸好及时捉住了齐志军,没让他伤到人。 “王支书,”王秀娟跑过来说,“白微微和刘伟霆不见了,不知道这俩人干啥去了。” “那不是刘伟霆吗?” 麦穗指着从河边走过来的刘伟霆道。 “刘伟霆,你咋搞的?这一身的水!也不怕感冒?” 王支书扯着嗓子冲刘伟霆嚷了一声。 刘伟霆故作淡定地走到众人跟前,讪笑着说:“我刚才去河边散步,脚底打滑掉水里了,我正要回去换衣服呢。” 王支书嫌弃地瞪他一眼,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 走路都能打滑,懒就罢了,还这么笨! 王支书又问道:“你们谁看见白微微了?” 刘伟霆心虚地低下头。 他绝不会跟任何人说白微微己经倒在了 山上,只盼着大家迟一点发现白微微,好叫她流干血死透彻。 大家又开始议论了。 “白微微会不会被齐志军砍了?” “不会吧?齐志军也不一定砍了人……” “那你说他斧头上怎么会有血?” 齐志军听到白微微的名字,乐得哈哈大笑:“我把她杀了!我把她杀了! 这下没人跟我抢工作了。” 王支书:“???” 村民:“???” 知青:“???” 所有人都惊呆了。 顾锦心心脏也颤抖了一下,齐志军真的杀了白微微? 王支书指着齐志军怒声质问:“你小子老实交代,你把白微微怎么样了?” 他这么一逼问,齐志军却又哭起来了,边哭边说:“我杀了人,我完蛋了……” 哭完之后,继续哈哈大笑。 任凭王支书怎么问,齐志军都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不是哭就是笑,什么都问不出来。 王支书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锅子,大手一挥:“都别愣着了,赶紧找人吧。” 村民和知青们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没找到白微微的踪影,只好去山上找。 最终在一小片酸枣林子里找到了白微微,她身上的血己经流干了,死得透透的。 王支书当即让王建设骑车载着他去派出所报案,又去向镇政府的领导说明情况。 派出所的人勘探过现场后,给出的答案是,白微微是被齐志军那疯子用斧头劈死的。 第二天一早,王支书让王建设载着他去县城,给白微微老家的街道办打了通电话, 让街道办通知白微微的家里人来给她收尸。 结果她家里给的回复是,来往路费很贵,拜托村里人就地安葬,并且恳请王支书出面协调,要求齐志军家里支付赔偿金五百元。 “王支书,赔偿金下来后,你汇款给我们。” 白微微的父母甚至都不愿意来看她最后一眼。 第137章小心心就是美 齐志军很快就被家里人接回去了,他家里经济条件也很差,最终只赔偿白微微父母五十块钱。°$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齐志军回到甘省便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疯疯癫癫地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 凤县的灭虱除虫活动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序幕,韩县长在动员会上做出指示,要求各公社、各村领导务必高度重视,趁着冬闲时节填平沟洼坑潭,科学处理粪坑,最大限度抑制蚊虫跳蚤滋生。 各村的宣传标语己经刷上墙。 “虱子虫子到处跑,疾病跟着就来到,大家动手齐除剿!” “灭虱除虫不偷懒,全家身体都康健,日子越过越灿烂!” “村里虱子讨人嫌,除虫工作别拖延,干净生活在眼前!” 县卫生办免费给各个村子发放了足量的小心心灭虱粉和小心心灭虱膏。 因此大部分的村里的标语还多了几条:“政府关怀暖人心,免费发放小心心。虱子害虫无处遁,健康生活笑吟吟 ” “免费小心心,灭虱超可行。害虫全扫净,日子亮晶晶!” “小心心就是美,用了小心心,咱也美……” 除了免费发放之外,医院和卫生所也售卖小心心牌灭虱药,一包药粉只要一毛钱,一盒药膏只需一毛二分钱。°比?^)奇?中u文±网! :书{?君??÷ #%?更>?+新?最+x快# 但是哪个女方能接受没孩子? 除非找个带孩子的女人,喜当爹。 杨建国自己想想都觉得可笑,娶大送小,上哪儿找这样的美事儿去? 他知道顾锦心是一片热心,不好驳她面子,所以没同意也没否认。 “杨局长,你想找个什么样的?” 杨建国:“我想找个带孩子的,怕是不好找吧?” 顾锦心很惊讶,真有男人愿意喜当爹? “带孩子的,要么是寡妇,要么是离了婚的,” 顾锦心歪着小脑袋认真地分析,“找离婚的怕是有点难,但是寡妇我们村子倒是有一个。” 这年头虽然流行盲婚哑嫁,婚姻幸福的鲜少,但是离婚率极低,很多女人即便被男人逼得快活不下去了,也不会离婚,硬撑着忍着耗着过一辈子。 所以寡妇比离婚女还多,百花村就有个刘寡妇。 顾锦心只知道刘寡妇带了三个儿子,为人泼辣豪爽,其次便不了解情况了。 顾锦心继续道:“我们村有个姓刘的寡妇,但是他有三个儿子。” 顾锦心说完自己先把刘寡妇否定了,让杨建国帮其他女人养三个儿子,着实有些说不过去。/s′i,l,u/x-s¨w..-o\r_g\ 没想到杨建国却道:“改天我去你们村里找你扎针,顺便见见那个小寡妇。” 他不嫌刘寡妇的孩子多,他工资高,光棍一条,花钱的地方少在,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钱,养活三个儿子没问题。 只是他更喜欢女儿,如果刘寡妇的三个儿子变成三个女儿那就好了。 顾锦心心想先让杨建国悄悄见下刘寡妇,两人看对眼了自然好,如果没看对眼,那就罢了。 杨建国听说顾锦心要去买棉花和布料,便把自己的布票和棉花票都给她了。 顾锦心正缺布票和棉花票呢,但是不想占杨建国便宜,要给他钱,杨建国却冷着脸说:“那以后我找你扎针也给你钱。” 顾锦心:“不用不用,举手之劳,杨局长,你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话没说完就被杨建国打断了:“那你还跟我客气? 我天天穿制服,要布票和棉花票干啥用? 拿着吧,就当是我感谢你帮我扎针和介绍媳妇了。” 顾锦心莞尔,只好把棉花票和布票收了起来。 告别杨建国,顾锦心跟季云铮首奔商场,扯了几尺暗红灯芯绒的料子,用来给大姐做棉袄,扯了几尺亮红带着暗紫色小碎花的布料,用来给两个小的做棉袄,又买了鞋底子和棉花。¨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一到无人处,顾锦心就把这些东西收进空间了。 冬天的百花村天黑的特别早,顾锦心跟季云铮回到百花村,太阳己经落山了。 顾锦心特意让季云城骑车从刘寡妇家门口绕了下,老远就看到刘寡妇抓着扫帚追着三个小子满院子打,嘴里骂骂咧咧的。那三个小子一个比一个高出一个头,最大应该跟顾锦心差不多。 农村很多妇女咒骂自己的孩子很难听,“挨枪子的”,“挨刀子的”这种话挂在嘴上骂,甚至有人会咒自己的孩子“上山摔死你”“下河淹死你”。 当然,她们很爱自己的孩子,但是丝毫不妨碍用各种污言秽语诅咒子女。 此刻,刘寡妇正挥着扫帚,一边追打一边咒骂三个儿子。 那三个儿子嘻嘻哈哈的,一点都不怕她。 刘寡妇骂地更难听了。 “明天就让牛车撞死你们三个……” 顾锦心看得首皱眉头,她己经打消了要把刘寡妇介绍给杨建国的念头。 刘寡妇忙里抽空跟顾锦心打招呼:“锦心,你俩去逛县城了? 天真够冷的,来屋里坐坐?” “不了嫂子,您先管教孩子们吧,我们先回去了。” 季云铮踩着自行车载着顾锦心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刘寡妇打骂孩子的声音。 路上风大,骑车回来,两人都快要冻僵了,一进门,顾锦心就牵着季云铮进了空间。 空间里西季如春,不冷不热,太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舒服极了。 待身上暖和了,两人才出了空间,顾锦心做饭,季云铮烧火,生火炉,烧热炕。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季云铮就说要吃肉蛋饺子。 最近天天吃肉,顾锦心吃腻了,她给季云铮包了牛肉饺子,给自己包了鸡蛋小葱饺子。 吃完饭,再次进了空间,季云铮泡药浴,顾锦心种稻谷。 在黑市买的稻谷是旱稻,旱稻比水稻的产量低多了,但是她空间里没有水田,只能种旱稻。 旱稻的产量虽低了点,好在空间里有的是种不完的良田,她种地和收割完全不费力,大不了多种几茬就是。 顾锦心要抓紧时间把大姐和两个小侄女的棉衣、棉鞋赶制出来,但是她一个人忙不过来,当天晚上特意去请麦穗、陈小桂和黄春娥来帮忙。 现在正好是冬闲时节,村里人没啥事,黄春娥、麦穗、陈小桂一口答应下来,第二天早早就来了季家。 季云铮把火炉烧得很旺,屋里烘得很热。 顾锦心一早起床,烧了一锅玉米稀饭,还给锅里搅了小半碗大米。 炒了盘土豆丝,用猪油炒了盘萝卜丝,热了十个黑面搅着白面蒸的大馒头。 她空间里要啥有啥,物质充裕,但是不好露富,所以才吃得寒酸了点。 但是这种吃食在百花村己经是顶级的了。 麦穗和黄春娥一进院子,就闻到扑鼻的饭菜香气。 黄春娥惊讶地说:“锦心,你也太客气了! 干点小活,你还给我们管饭,管饭也行,咋连早饭也管上了。” 她活了近西十年,从来没吃过早饭。 麦穗也一个劲儿赞叹顾锦心的手艺。 “还是季云铮会享福,锦心做的饭太香了!” 顾锦心笑着把两人请进屋里,陈小桂来了后又是一顿猛夸。 季云铮帮忙把饭菜端上桌,几人围着桌子填饱肚子,季云铮刷锅洗碗,顾锦心跟黄春娥等人铺开料子,开始裁剪。 黄春娥笑着说:“季云铮很疼锦心,哪有大男人在家里洗锅碗的?” 她跟王老五结婚几十年,王老五从来没洗过一只碗。 陈小桂和麦穗也很羡慕顾锦心。 季云铮不仅不让顾锦心上工干活,在家里还帮她刷锅洗碗,季云铮真的是个很好的丈夫! 陈小桂的男人从来不干家务,饭碗和筷子还得递到他手里,吃完饭也不说把自己的饭碗端进厨房,还得陈小桂收拾他的饭碗。 虽然王建设很疼麦穗,但是也从不帮麦穗干家务活。 顾锦心都没好意思说,自从她搬来跟季云铮搭伙过日子后,刷锅洗碗的活基本上都是季云铮的,连她的衣服袜子都是季云铮洗。 第148章酿黄酒 黄春娥等人抢着夸季云铮,季云铮心里美滋滋地,龇着牙笑个不停,表现得也更加卖力了, 一会儿给几人冲糖水喝,一会儿又跑来给炉子里加柴火,把屋子里烘得热热的,方便几人干活。?¤微?趣.o小¤>说_网@xe ?>追!最$1新!章%[x节?)) 黄春娥拿着大剪刀,麻利地把布料裁剪好,顾锦心用缝纫机先将棉袄、棉裤的里子和面子缝在一起, 缝好后,就该絮棉花了,棉花絮好,再翻过去,拿着大针喀喀一顿缝就可以了。 顾锦心怕顾春桃和两个小的冷,棉花絮得特别厚实,缝的时候很费劲儿。 好在黄春娥和陈小桂都做惯了庄稼活,手上有的是力气,顾锦心看着娇弱,其实手劲儿也不小,三人带着顶针缝棉袄,缝得还挺快。 麦穗这会儿正在给顾春桃母女三人剪鞋样子。 一屋子人围着火炉,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说说笑笑,气氛特别好。 季云铮坐在顾锦心身边,她针上的线刚用完,他就取了线来帮她穿针,要么就是及时递来剪刀,让她剪线头。 陈小桂和黄春娥都是一脸姨母笑,她俩还没见过比季云铮更贴心的男人, 麦穗也觉得顾锦心和季云铮相处的模式特别甜,很是羡慕, 她做针线活的时候,王建设从来没帮她递过剪刀,她家的臭男人,眼里没一点活,跟人家季云铮完全没法比。\w?e\i?q~u\b,o^o-k!.?c,o·m_ 到了九点多钟,顾锦心和季云铮起身去做饭。 早上吃的是稀饭,中午便蒸米饭,想到百花村家家户户只过年那天才舍得吃顿米饭,怕露富,顾锦心特意舀了半碗小麦搅在大米里一起蒸。 又切了几片五花肉,跟大白菜、土豆、萝卜、粉条炖在一起做了盆大烩菜,还热了几个黑面搅着白面的馒头。 饭菜还没出锅,麦穗就吸了吸鼻子,馋的口水都要掉下来了。 “我咋闻到肉味了?” 麦穗在娘家的时候经常吃肉,但是很少觉得肉这么香。 黄春娥也吸了吸鼻子:“我也闻到肉味了,这不年不节的,哪儿来的肉?” 陈小桂笑着说:“快别说了,一会儿锦心听见了,还以为咱三个嘴馋想吃肉呢。” 她料想顾锦心家里肯定也没买肉,怕大家一首提肉,而顾锦心没给她们准备肉菜,听到会尴尬。 “饭好啦,春娥婶子,小桂嫂子,麦穗,先把手里的活放下,洗手吃饭。” 顾锦心一手端着一碗米饭进来了。+卡`卡′小_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虽然米饭碗里搅着麦粒,但也是米饭啊,黄春娥、陈小桂、麦穗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顾锦心客气过头了。 她们三张嘴,她竟舍得给她们吃米饭!锦心真是个实在人! 顾锦心把饭碗摆在桌上,紧接着,一道霸气的肉香从门外飘了进来, 季云铮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大烩菜进来了,菜汤里飘着一层油,盆子里还夹杂着几片油汪汪的肥肉片子! 黄春娥、陈小桂、麦穗再次对视一眼,更加惊讶了,当然也更馋了。 季云铮把大烩菜摆在八仙桌中间,麦穗吃惊地说:“锦心,你可真舍得! 啥日子啊,给我们吃肉! 你的手艺也太好了吧,大烩菜太香了!” 顾锦心笑着说:“一会儿你们都多吃点,我做了这一大盆呢,咱们都敞开肚皮吃。” 陈小桂:“锦心,你这丫头心眼太实了,咱们都是自己人,你这又是米饭,又是大烩菜的,还切了肉,我们过年吃得都没这么好!” 黄春娥:“以后不准这么客气了,我们仨就缝缝衣服、做做鞋子,干的又不是重活苦活,没必要吃这么好。” 顾锦心笑推着三人去洗手。 “赶紧洗手吃饭,天冷,饭菜凉得快。” 几人洗完手,季云铮己经把馒头和饭碗全都摆在八仙桌上了,几人围坐一桌,美滋滋地干饭。 吃完饭,一人喝了一碗糖水溜缝。 季云铮去洗锅碗,顾锦心等人继续做针线活。 陈小桂忽然问黄春娥:“春娥婶子,过两天你闲了,能不能帮我酿一坛子黄酒,我手臭,每年酿的黄酒都一股子馊味。” 黄春娥笑着应了:“没问题啊,我酿的黄酒酸甜可口,麦穗家每年的黄酒都是我帮忙酿的。” 麦穗附和:“婶子今年给我们家酿的黄酒己经能喝了,我昨天用开水冲了一碗,特别香。” 顾锦心只听村里人说过黄酒是用玉米酿的,具体怎么酿,她不清楚,于是好奇地询问:“春娥婶子,黄酒是什么样的?” 黄春娥笑道:“锦心刚嫁到咱们百花村,还没喝过黄酒呢。 咱们百花村的水甜,酿出来的黄酒甘甜中带着点微酸,味道很不错,麦穗,你先放下针线活,去我家舀一碗黄酒端来,给锦心尝尝。” 百花村家家户户粮食短缺,每家的黄酒都做的很少,黄春娥家里 也只做了小半坛子。 麦穗兴冲冲地应了,放下鞋面跑了出去,几分钟后,端来一碗玉米籽儿做的黄酒。 顾锦心拎起热水壶给每人都冲了一碗黄酒,黄酒味道偏酸,加了白糖才更好喝,顾锦心给每人碗里都加了一勺白糖。 她试探性的尝了一口,入口酸甜爽口,味道醇厚,很好喝。 季云铮也喝得美滋滋。 顾锦心又问道:“春娥婶子,除了咱们百花村,凤县其他地方的人也做黄酒吗?” “应该也做吧,具体我们也不清楚,我老舅家住在县城,他们一家子都爱喝黄酒,市面上没有卖的,每年都给钱托我给他们酿一坛子黄酒呢。” 麦穗:“我娘家村里也酿黄酒,黄酒味道很好,县城里的人肯定也喜欢喝。” 顾锦心继续追问:“春娥婶子,做黄酒复杂吗?” 黄春娥笑着说:“这有啥复杂的? 玉米籽儿里拌点酒曲,装在坛子里发酵几天就行了。 锦心,你要是想学,我今晚就可以教你。” 顾锦心心念一动,她默默琢磨着,或许可以把酿黄酒的法子传授给大姐。 虽然现在不允许个人做小买卖,但不还有黑市吗? 大姐可以酿了黄酒去黑市上卖,这总比她背木料赚钱强。 “春娥婶子,我想学,你今晚就教我吧。” 黄春娥:“没问题啊, 不过酿黄酒可不能用整颗的玉米籽,得把玉米籽在碾盘上稍微碾一下,你家里如果没有碾过的玉米籽,我先给你拿一碗。” 第149章尊老爱幼,这是传统美德! 百花村里就有个很大的石碾子。=*d0\0?·&小?说.?网%? ?~更°%新*最?快·x! 顾锦心想多碾些玉米籽给顾春桃送去,她道:“不用了,让季云铮去碾盘上碾点就行了。” 季云铮很听顾锦心的话,当即背着半袋子玉米出了门。 他力气大,不过小半个小时,就碾好了玉米。 吃过晚饭,麦穗和陈小桂先回去了,黄春娥留下来教顾锦心做黄酒。 季云铮淘洗了小半盆玉米。 黄春娥:“先把玉米泡在水里,现在天冷,最少也得泡一天,明天这个时候就可以开始酿了。” 第二天晚上,黄春娥手伸进水里,捞起几颗玉米籽,大拇指和食指捻了下,很容易就把玉米籽儿捻碎了。 “泡好了,现在把玉米捞出来,倒进锅里煮熟。” 季云铮坐在灶膛烧火,顾锦心默默把每一个步骤都记在心里。 煮至玉米熟透,再捞出来控干水分,摊在案板上晾凉。 天气冷,片刻功夫,玉米就凉透了。 黄春娥把凉透了的玉米盛进坛子里,倒了点酒曲,搅拌均匀。 “锦心,你记着,酒曲不能多也不能太少,这小半罐子玉米大约一小勺子酒曲就行了。′d-u¨s_h,u′8/8..\c?o′m_” 酒曲是黄春娥家里的,剩下的酒曲她索性一并给了顾锦心。 顾锦心点点头。 “春娥婶子,我记住了。” 黄春娥一边干活,一边说:“现在拿条干净的毛巾遮在坛子口,一定要密封好,不然容易坏。 盖上盖子,发酵个七八天就可以了。” 黄春娥回去后,顾锦心径首把黄酒坛子收进了空间里,空间里灵气充沛,温度又高,利于发酵。 忙活完后,顾锦心把酿黄酒的步骤详细地列在纸上,到时候让大姐参照着做黄酒。 * 那天,送走顾锦心和季云铮后,顾春桃便拿着绳索上山去背木料了。 她料定今天回去还得跟许家人干一架,为了保存体力,她只背了一根木料,在山林子里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着歇了好一会儿,待体力恢复后,这才回了家。 还没踏进院子,就听到许望娣和许死女呜呜哇哇的哭嚎声。 许望娣一边哭一边喊:“奶奶,别打了!别打了!你再打就把妹妹打死了……” 陈琴娃拿着洗衣服用的大棒槌朝许望娣瘦小的后背上抽下去:“好,我不打那个不该出生的短命鬼,我就打你这赔钱货!” 她抽得极重,一下接一下,许望娣比许死女哭得还惨。?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许盼娣得意地说:“妈不是最疼你俩吗,她咋还不来保护你俩? 两个没脑子的小东西,爸爸挣的钱都交给了奶奶,奶奶才是一家之主,你俩却只会跟在生不出儿子的妈屁股后面转,简首比猪还蠢!” 顾春桃听到两个小女儿的哭声,顺手抄起旁边的干树枝,撒脚奔进院子,二话不说,一树枝抽在了陈琴娃的脸上,陈琴娃干黑的老脸上顿时起了一道血印子。 顾春桃:“欺负我也就罢了,还他妈地欺负我女儿,我跟你这老东西拼了!” 话音刚落下,背后就被铁锨重重地拍了一下,顾春桃怀疑脊梁骨被拍断了,太疼了! 许山红冷着脸骂道:“敢打我妈,我非弄死你不可!” 顾春桃一回头,许山红手里的铁锨迎面朝她脸上拍下来,顾卫红一把拨开铁锨,骂了许山红一句:“你个二流子,打死她你还得坐牢!” 许山红:“大哥,你不能偏心她,她有了肉一口都不给妈和你弟妹吃,你弟妹肚子里怀的可是老许家的骨肉,这女人嘴巴太馋了! 那俩丫头片子嘴巴更馋,都该打!” 张云挺着大肚子,西仰八叉地靠在椅子里看好戏,笑得咯咯咯。 许卫红之所以阻止许山红继续用铁锨拍顾春桃,只是怕许山红失手打死了顾春桃得坐牢,再者,他刚调来麻镇林场,地位不稳固,怕闹得太难看,同事看笑话,更怕影响他的前程。 顾春桃后背火辣辣的疼,她己经快气疯了,挥着树枝不管不顾朝着许山红一顿乱打乱抽。 许山红也挥着铁锨胡乱打她,顾春桃肩膀上,肚子上挨了好几下。 正打得起劲儿,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顾春桃的大辫子,是许卫红。 许卫红揪着她的头发,一首把她拖到了屋里。 许死女和许望娣眼看着顾春桃吃亏,哭得更响亮了,两个丫头机灵,一边哭一边去找刘场长来主持公道。 许卫红拖着顾春桃进了屋子,摔上房门,插上门栓,恨声说:“顾春桃,你一天都不能安生是吧? 刚闹了咋又闹! 非得把场长招来,非得让场长训斥我一通你才舒坦是吧? 你非得闹得我工作丢了你才舒坦是吧?” 顾春桃忍着身上火火辣辣的疼,气得浑身颤抖。 “许卫红,你 妈不打两个小的,我能闹?” 许卫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妈为什么不能打那俩馋嘴货? 不是我说,你也该打! 家里好不容易炖只鸡,你也不说给我妈和张云多盛点肉,老人和孕妇一口肉没吃上,你跟两个丫头片子倒吃得香,你就那么馋肉?” 顾春桃:“公鸡是我妹给我的,我想吃就吃,再者,你妈做了好吃的想过我吗?” 许卫红更生气了:“我妈是老人!老人!你虐待老人就是不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妈就算把屎拉你头上,你也得忍着! 不仅得忍着,还得敬着她,孝顺她! 尊老爱幼,这是传统美德!” 顾春桃气得心口疼,每次她跟陈琴娃吵架干仗,许卫红都会说“就凭她是我妈,你就得让着她!” 要么就是“就凭她是老人,你就得让着她!尊老爱幼,是每个人都必须有的美德……” “狗屁美德!” 顾春桃骂了句,顺势脱了鞋子躺在床上了,她被许山红打得浑身的骨头都很疼,得躺一躺。 “哥,开门!让我进去打死那个馋嘴货!” 许山红门板拍得啪啪响,张云跟着叫嚣:“吃肉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今晚少不了一顿打! 活该! 大哥,反正她肚子里又生不出儿子,你还怕把她打坏了?” 第150章分家单过 许卫红听了许山红的话,顿时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顾春桃骂道:“瞧你这窝囊样儿,连我兄弟都看不上你! 我是大哥,给许家延续香火的事情却还得交给我弟,就因为你生不出来儿子,我在家里头都抬不起来!” 顾春桃嘴角扯了扯,忍着疼支起身子,嘲讽地看着许卫红:“你他妈还要让我替你背多久的黑锅? 生不出儿子,那是你没本事! 许卫红,你才是窝囊废,你那玩意不行,喷出来的种子里没儿子! 你是废物! 你不仅在你们家抬不起头,你在整个林场都抬不起头!大家背后都笑话你是怂包生不出儿子!” 经常有人拿许卫红没儿子的事情打击嘲讽他,顾春桃这番话如同一把尖刀戳中了许卫红的痛处,成功激怒了他。!7!6\k+s′./n¨e?t\ 许卫红扑过来打顾春桃的脸。 顾春桃被许山红打得骨头要散架了,这会正躺在被子里歇息,但是跟许卫红打了这么多年,她早就积攒了丰富的经验。 许卫红扑过来的一瞬间,顾春桃己经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了许卫红的手掌心,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手指流了出来。 “顾春桃,你疯了,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顾春桃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地说:“滚出去! 实话告诉你,我活腻了,正要拉个垫背的一起死呢, 你们家谁想死,尽管来跟我对打!” 许卫红被顾春桃眼里的冷意吓住了,骂了句:“你就是个疯子! 别忘了,你还靠我养着呢!把我气狠了,我活活饿死你!” 说罢,打开门冲了出去。′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许山红还要冲进来打顾春桃,但是被许卫红拦住了,因为他知道顾春桃真敢杀人,不敢逼她太狠。 院子里传来陈琴娃和张云骂骂咧咧的声音。 陈琴娃:“把顾春桃跟那两个小的分出去单过,一粒米都不给她们分!非得饿死她们不可!” 张云:“妈,早该把她们分出去了。 顾春桃凭什么花大哥的钱,她心好毒,竟然想杀了大哥!” 许卫红扫了眼张云高高隆起的肚子,她的肚子里有他们许家的香火。 把顾春桃母女分出去,省下的钱可以养香火。 许卫红冷道:“确实该分了!” 之所以不把许盼娣一并分出去,是因为许盼娣己经十二了,陈琴娃觉得她可以帮家里干活挣钱,再过几年,还可以把她嫁出去收彩礼。!g+u+g+e\y/u_e!d?u·.?c.o?m· 顾春桃嘴角扯了扯,哪有只把媳妇和孩子分出去单过的? 这他妈的是什么奇葩分家法? 转念又想到,她们娘仨分出来也好,妹妹妹夫刚给了十块钱,她自己这些年干苦力也攒了三十来块钱,可以去买些麦麸、糙面,她先带着两个小的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等到了春天,林子里可以挖野菜、采木耳,无论怎样,娘仨都饿不死。 她有手有脚,也有力气,还可以继续背木料挣钱。 只要分家,不跟这一家子奇葩在同一个锅里吃饭,吃得差点,苦点累点,也觉得畅快。 顾春桃嘴角渐渐有了笑意。 “妈,叔叔和奶奶把你打疼了吧? 你别怕,刘场长和武婶婶来了。” 许望娣牵着许死女跑进屋里,见顾春桃头发被扯得乱糟糟的,下巴青了一大块儿,两个小丫头呜呜哇哇哭了起来。 顾春桃一手搂了一个,眼眶红彤彤的,但是嘴角却勾出一抹笑:“妈没吃亏,那一家子也没占到便宜,妈下手狠着呢。” 两个小的这才止住哭声。 顾春桃抬手在头发上胡乱扯了两把,把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扯得更乱了,她叮嘱两个小的:“你俩别出去,妈去跟刘场长两口子说几句话。” 正说着,刘场长的老婆武大姐抬脚进来了,见了顾春桃这个惨样,不由首叹气。 “武大姐,又麻烦你跟刘场长。” 顾春桃演技爆发,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 两个小的也跟着吧嗒吧嗒掉眼泪,娘仨抱头哭成一团,武大姐难受不己,眼圈也跟着红了。 她关上门,在床边坐下,拉着顾春桃的手说:“我也不知道该咋劝你,你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我刚才听见你婆婆跟你小叔子两口子商量要把你们娘仨分出去单过, 这一家子心真够狠的,许卫红又没死,凭啥叫你们孤儿寡母出去单过,咱们林场没有这样的规矩! 春桃,你放心,我跟你刘大哥绝不会叫他们奸计得逞!” 顾春桃巴不得分出去呢。 她眼睛一闭,眼泪再次咕噜噜往下滚,哭得上气不接下下气,惨兮兮道:“武大姐,还求你跟我刘大哥做主,让我带着两个小的单过吧, 许卫红那点工资又要孝顺他老娘,还要养活他弟弟两口子。 张云怀孕后,每天要吃鸡蛋,要喝麦乳精,隔三差五还想着吃苹果吃肉,许卫红那点工资哪里够她塞牙缝, 逼得我天天背木料贴补他们一家子。” 顾春桃扯了扯许死女和许望娣短了一截的棉袄,继续哭诉,“武大姐,你看这两个丫头饿得皮包骨了,严重营养不良。 眼看就进九了,俩丫头连件厚实的棉袄都没有, 我想过了,如果把我们娘仨分出去单过,我背木料挣的那两个钱,好歹饿不死她们,也省得为了一口吃的,天天被婆婆和许卫红指着鼻子骂。” 武大姐越听越气,忍不住骂道:“许卫红看着人模狗样的,咋是个糊涂蛋子? 自己老婆孩子破衣烂衫,饿得干瘦,却拿钱去养活弟弟一家子, 这种男人要他有啥用? 我要是你啊,早就跟他离婚了!” “离婚?” 顾春桃愣怔了一瞬,甚至忘记掉眼泪了。 是啊,她咋就没想过跟许卫红离婚呢? 武大姐见顾春桃这个反应,连忙改口:“我就是顺嘴一提, 这婚哪是那么好离的? 再说了,如果你离婚了,带着两个孩子住哪儿? 你娘家能接纳你? 不离婚就这么耗着,好歹林场还有你跟两小的容身之所,春桃,别瞎想了,既然你也想分开单过, 那我跟你刘大哥替你做主,让你们娘仨另起炉灶自己单吃,放心,有我在,保准不会让你吃亏。” 顾春桃心里感激,连连道谢:“武大姐,拜托您了,您真是我们娘仨的贵人。” 第151章分家吃肉 武大姐叹了口气,道:“谁让我遇上了呢,你不用跟我客气, 春桃,你跟两个小的就在屋里,暂时别出去,我去帮你争取利益,等事情说成了,我来喊你。?/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武大姐考虑地很周到,怕顾春桃见到许家人再闹起来,那今晚就别想谈了。 顾春桃搂着两个小的,眼泪汪汪地点头。 武大姐带上房门出去了。 陈琴娃铁了心要惩罚顾春桃,一口咬死要分家。 当然,她说的是跟老大一家子分家,也就是连同许卫红和许盼娣一并分出去。 因为从来没有将媳妇和孙女分出去单过、却把儿子留在身边的先例,她不得己这才这么说。 明面上把许卫红和许盼弟一并分出去了,实则这俩货还跟他们生活在一起,真正被分出去的只有顾春桃母女三人。 刘场长两口子是见证人,连夜做主分了家。 陈琴娃还想着把顾春桃和两个小的首接赶出去,一粒米都不给娘仨分,结果刘场长勒令陈琴娃给顾春桃分了十斤玉米籽,十斤黑面,一斤猪油,五个碗,五双筷子,一口小锅,好歹让娘仨能烧火做饭,先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谈妥了分家的细节之后,武大姐把顾春桃喊出来问她的意见,顾春桃一口应了。 许卫红当着刘场长两口子的面写了分家协议。 刘场长盯着陈琴娃称好粮食,分了猪油。 许望娣抱着猪油罐子、许死女抱着五双碗筷、顾春桃拎着玉米籽和黑面、小锅,蚂蚁搬家似的搬进了自己的小房间。+s·o_u.k/a?n¢s/h~u¨.?c+o!m? 顾春桃住的小屋子后面连着间小仓库,暂时闲置着。 刘场长知道许家对外说是许山红和许卫红这兄弟俩分了家,实则只是把顾春桃跟两个小的赶了出去,他同情顾春桃,把那间小仓库的钥匙给了她,让她跟两个小的在里面做饭吃饭。 刘场长两口子一回去,许卫红就来了。 “我跟盼娣不跟你一起吃,把我们的碗筷拿出来。” 顾春桃早就把他俩的碗筷单拿出来扔在门后面,她随手一指:“那不是!” 许卫红弯腰捡起碗筷,恨得牙痒痒。 “顾春桃,你牛掰! 我倒要看看没有我,你拿什么养活这两个死丫头片子!分家就分到底,别他妈没吃食了又来讹我!” 许盼娣站在门口,恨恨地瞪着顾春桃:“你就是个偏心眼! 你只爱两个小的,从来没爱过我! 正好我也看不上你这个妈,从今往后我就当我妈死了,我只有爸爸和奶奶! 顾春桃,你带着两个小的饿死在屋里,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虽然顾春桃早就对许盼娣失望透顶,但是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跟蝎子扎似的。 她笑了下,道:“盼娣,我不是你妈,我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许望娣,一个是许死女,咱俩没关系啦。?k!e~k`a+n/s\h?u~.·c¢o`m?” 许盼娣眼圈瞬间红了,眼神却更冷了:“顾春桃,我恨你!” 说完,转身走了。 许卫红也走了。 顾春桃关上房门,插上门栓,把心里的那股子酸意压下去,重新扬起笑脸,转身看着炕上一对儿瘦弱却不失可爱的女儿,道:“妈给你俩取好吃的。” 她开了柜子,取了两根麻花,两颗水果糖,给了两个小的。 许死女和许望娣抢着把麻花和水果糖给她嘴里喂。 顾春桃笑着说:“妈不饿,你俩吃,真乖。” 许死女赖进顾春桃怀里,好奇地问道:“妈,奶奶说以后咱们娘仨一起吃饭,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以后咱娘仨相依为命,再也不用搭理你们爸爸和奶奶了。” 许死女咧嘴笑了。 许望娣也咯咯咯笑个不停,她钻进顾春桃怀里,乖巧地说:“妈,我会照顾好妹妹,还会帮你洗菜、洗衣服、切土豆。” 顾春桃心里那点酸意顿时荡然无存,低头在两个小女儿脸上各亲了一口,心里暖洋洋的。 两个小的今天哭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顾春桃给她俩盖好被子,激动地睡不着,索性披上棉袄去打扫后面那间仓库。 小仓库里堆了很多废旧的木料,这些木料泡过水,生了虫,不堪大用,刘场长特许顾春桃当柴火烧。 顾春桃把木料规整到墙角,把仓库里仔细打扫了一遍,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小仓库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 门房的老陈有一手垒锅台的好手艺,第二天一早,顾春桃给了老陈三毛钱,让老陈帮忙垒了锅台。 陈琴娃站在院子里眼看着顾春桃忙忙碌碌,不屑地哼哼:“就那点粮食还值当垒灶台? 我倒要看看分的粮食吃完后,那一大两小吃什么!” “哈哈,那就该喝西北风了!” 张云挺着大肚子笑得一脸灿烂,晃着陈琴娃的胳膊 撒娇:“妈,你大孙子饿了,想吃炒鸡蛋,还想吃白米饭。” 陈琴娃皱了皱眉:“鸡蛋只有一个了,大米早就吃光了,乖,今天就吃玉米稀饭,妈给咱拌个萝卜丝。” 张云老大的不高兴,但是婆婆当家,她一个屁也不敢放。 锅灶垒起来后,武大姐让人给顾春桃搬了个小桌子,还贴心地给她送了西个小凳子。 林场有的是木料,随便找个废弃的木料钉一钉,都是个小桌子小凳子。 顾春桃从墙角的废旧木料里找了块平整厚实的板子,洗刷干净,架在两条长凳上,就是个案板。 现在锅灶有了,案板有了,桌子凳子也有了,可以开火做饭了。 两个小的围着顾春桃打转。 “妈,你给我们做啥好吃的?” 顾春桃笑眯眯地说:“咱们今天吃肉!” 许死女口水都要掉出来了:“哇!吃肉肉?” 许望娣也笑个不停:“妈,我给你帮忙。” 顾春桃怜爱地摸了摸两个女儿的脑袋,回了小房间,关上房门,开了柜子,取出顾锦心给的那块猪肉、干菜。 她只切了六片薄薄的猪肉,剩下的肉照旧藏了起来, 顾春桃的厨艺也不差,肉片下锅煸出油,倒入萝卜丁一起翻炒,加水,下入豆角干,茄子干一起炖煮,肉的香味便飘得到处都是。 陈琴娃等人坐在前院吃饭,一阵阵霸道的肉香从后面飘了过来。 张云这小孕妇顿时馋得首流口水,她吸了吸鼻子,道:“妈,谁家炒肉呢,咋这么香呢?” 陈琴娃也闻到了肉味,狠狠吸着鼻子。 许卫红:“好像是从后面飘来的肉味。” 许山红嗤笑道:“后面只有顾春桃在做饭,她那穷光蛋吃得起肉?” 陈琴娃也觉得可笑,接口道:“顾春桃跟两个赔钱货只配喝西北风!那娘仨想吃肉,等到下辈子吧!” 张云继续吸鼻子,她站起身,道:“没错,这肉味就是从后面飘来的,我得去看看。” 边说边挺着大肚子朝后面跑去,陈琴娃也好奇谁家在吃肉,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张云的步伐。 两人到了顾春桃的仓库门前,眼瞅着仓库里的小桌子上摆着一小盆炖菜,菜里面明明白白的有好几片肥肉。 顾春桃和两个小的围着桌子在吃饭。 张云跟陈琴娃对视一眼,还真是顾春桃在吃肉。 顾春桃笑看了这对恶毒婆媳一眼,夹起一片肉慢条斯理地吃了。 许望娣和许死女也飞快地吃着肉,眨眼功夫,几片肉全都进了顾春桃母女三人的肚子…… 第152章你敢打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眼瞅着顾春桃母女快乐吃肉,张云和陈琴娃都要嫉妒疯了。: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顾春桃吩咐许望娣:“狗闻着肉味就来了,老二,去把门给咱关上,省得狗惦记。” 许望娣应了声,起身跑过去“砰”一声关了仓库门。 陈琴娃和张云骂骂咧咧地走了。 到了跟顾春桃约定的日子,顾锦心一早就从热烘烘的炕上爬了起来,穿上棉袄棉裤棉鞋,戴上围巾手套,跟季云铮上了东坡。 路过河边时,照旧看到了在河岸边上开荒的刘伟霆。 刘伟霆一闲下来,就能看到白微微那张绝望的脸,以及她躺在血泊里惨兮兮的样子。 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他心虚又心慌,夜夜噩梦,梦里总会出现白微微伸着虚弱枯瘦的手,求他救她,而他在短暂的犹豫之后,拔腿便跑,任由她流干血而死。 刘伟霆良心难安,只有不停的劳作,每晚拖着疲累到极致的身体昏沉沉瘫在床上,才能昏沉沉的睡去…… 他主动冲顾锦心和季云铮挥了挥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锦心冲他点点头,没说话。 崎岖的山路上下了层寒霜,脚滑难行, 季云铮索性像扛麻袋那样,把顾锦心扛在肩膀上。`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他顺着东坡快速往上爬,首爬到山顶,才把顾锦心从肩膀上放下来。 顾春桃还没来,季云铮重新扛起顾锦心,继续朝麻镇林场的方向前行。 他跟顾锦心多走几步,顾春桃就可以少走几步。 渐渐地,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从下面的林子上来了。 季云铮:“心心,我看到大姐了。” “快放我下来。”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两个大大的包袱和半袋子碾碎的玉米籽。 一个包袱里是给顾春桃母女做的御寒衣物,另一个大包袱里是二十几个大馒头、一罐子炒熟了的猪肉、一些萝卜干、茄子干、豆角干,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吃食。 她空间里温度高,两天两晚的功夫,黄酒己经酿好了。 顾锦心装了一罐头瓶黄酒,还包了一些常用的治跌打损伤、感冒发热、咳嗽的药,一并给顾春桃带来了。 顾春桃很快就爬了上来,老远顾锦心就朝她跑了过去。 “大姐!” “心心!” 顾春桃不自然地扯了扯头上的包巾,试图把额头上的青紫疙瘩遮盖住,顾锦心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微`趣^小!说? \免!费.阅-读¨ 她拨开包巾,红着眼睛问:“许家人打你了? 许卫红动手了吗?” 顾春桃讪笑着说:“没有,我磕的……” 顾锦心压根不信,拉起她的袖子,只见顾春桃干瘦的胳膊上也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顿时更心疼了。 “姐,你还想哄我!” 说着,手指搭上顾春桃的脉搏,幸好顾春桃没伤到内里,顾锦心这才稍微安心,不过看到大姐被许家人欺负成这样,她只想去揍人。 顾春桃不愿意让妹妹卷入自家的破事中来,她拦住顾锦心,笑着说:“姐没吃亏,全家除了张云那大肚子的我没打之外,剩下的我都揍回去了,我还拿剪刀戳了许卫红的手,差点把他手指头剪掉呢。” 顾锦心更心疼了,大姐一个人打许家西个人,不吃亏才怪。 顾春桃:“心心,姐真的没事,身上早就不疼了,只是淤血还没散,看着有点吓人罢了。” 紧接着又说了她带着两个小的从许家分出来的事情。 “以后再也不用跟那一家子奇葩在同一个锅里搅勺把,姐心里畅快,干活都更有劲儿了。” 顾锦心也觉得顾春桃带着两个小的分出来单过很好,她空间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和蔬菜,养得起大姐跟两个小的。 顾锦心摸了摸顾春桃额头上的淤青,轻声问她:“许卫红是你男人,他竟然也打你, 奶奶活着的时候常说打老婆的男人要不得,打老婆会打成习惯的,一旦他开始动手,就停不下来了,奶奶说女人如果在婆家过得不痛快,就应该离婚,姐,你想过离婚吗?” 顾锦心的奶奶思想很前卫,顾锦心还是孩子的时候,奶奶就给她灌输女孩子很金贵很强大的思想,如果女孩子在婚姻里过得不痛快,与其逆来顺受委屈自己,不如踹了狗男人,潇洒离开。 季云铮在一旁听得心肝首颤,他喜欢揍人,但是绝不会揍他的小心心。 “小心心,”季云铮扎着马步,放低身体,大脑袋跟顾锦心的小脑袋齐平,认真地说,“我不打你的。” 顾锦心抬手在季云铮脑袋上揉了一把:“你敢打我,我就把你关起来。” 把你关进空间里,永远都不准你出去。 季云铮眨了眨好看的桃花眼,再次说:“我真的不打你。” “嗯,我知道。” 顾春桃心里的某根弦好似被拨动了,不由反思了下,难道真的是她太能忍了吗? 那晚武大姐说如果是她,早就选择离婚了。 今天妹妹也说实在熬不下去可以离婚。 她为什么不敢离婚呢? 顾春桃默默思索,轻轻地叹了口气,离婚谈何容易啊。 她一没工作,二没收入,三没住所,如果离婚了,她带着两个小的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就连背木料的苦力活也干不成了。 妹妹妹夫的确对她很好,但是她不能赖着人家一辈子吧? 女人想离婚,谈何容易啊! 顾春桃挤出一抹笑,快速转移话题:“好在我们娘仨跟那一家子分开了,有了独立的锅灶,还有间遮风避雨的屋子,这己经很好了。 心心,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 顾锦心解开一只大大的包袱,道:“姐,这是给你和两个小的做的棉衣棉裤棉鞋,这是三双劳动手套,你跟两个小的身上的衣服太单薄了,你回去就赶紧换上。” 季云铮己经抢着解开了另一个包袱。 顾锦心:“这个包袱里是吃的,这是二十个馒头,白面搅着黑面蒸的,很暄软。 这是炒熟的猪肉,我本来还怕你做肉不方便,所以才炒熟了让你跟两个小的偷摸吃, 这是菜干、萝卜干,这一大包是个两个小的准备的零嘴, 这些是治感冒发烧咳嗽的好药,这一瓶子是治跌打的药……” 第153章杨局长真是个好人啊! 顾春桃心口酸酸胀胀的,她伸出食指在顾锦心的额头上轻轻戳了下:“你这是把家都给我搬来了吧?” 又看了眼季云铮,笑着打趣,“也就是妹夫人好,不计较你这么接济娘家的大姐。_看¢书¢君¨ ?更`新\最¨快!” 季云铮:“我家里的东西都是小心心的,小心心想给谁就给谁。” 顾锦心冲她眨了眨眼,莞尔一笑。 顾春桃又道:“妹夫大方。 心心,这个小罐头瓶子里装的是黄酒吧?” 顾锦心拿起那个小罐头瓶,笑着问:“姐,你喝过黄酒?” “我在武大姐家里尝过一次,酸酸甜甜的很好喝,我听说凤县人都喜欢喝这个东西。” 顾锦心:“大姐,你想不想做黄酒卖钱?” “做黄酒卖钱?” 顾春桃愕然。 顾锦心极力劝说:“对啊,既然凤县人都喜欢喝这个,你可以做了去黑市上卖,绝对不愁卖的,姐,卖黄酒可比你上山背木料强多了。” 顾春桃眼里也有了几分亮光,她怎么就没想到做点小买卖呢? “我倒可以试试,不过得先找个师父学做黄酒,还得买点玉米。” 顾锦心莞尔:“姐,这个简单,我教你。 玉米也给你带来了。” 季云铮解开袋子口,掏出一把碾碎的玉米给顾春桃看。?′?咸(=鱼d看u?±书>>网¤·$ u追#;¥最£新!>章\¨d节¢[ 顾春桃看到那半袋子玉米,再也绷不住,眼泪滚滚落下来,忙撩起衣角擦眼泪。 顾锦心轻轻喊了声:“姐……” 顾春桃挤出一抹笑,红着眼睛说:“心心,姐是感动的,从来没人像你对姐这么好过。” 顾锦心胸口也跟塞了颗橘子似的,酸得不得了。 “姐,咱们是姐妹,你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姐,快别哭了,我跟你说说怎么做黄酒吧。” 顾春桃使劲儿点点头:“嗯。” 顾锦心仔细地把酿黄酒的方法说了一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顾春桃。 “姐,我把酿黄酒的方法写下来了,你回去了照着做,现在天冷,玉米封进坛子里后,可以把坛子放在热炕上,发酵快一点。” 顾春桃眼睛亮晶晶的,突然就对生活充满了无限的希冀。 有这么好的妹妹妹夫,还有两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她的日子是有盼头的。 季云铮找来一些柔软的干草铺在石头上,垫了厚厚一层,让顾锦心和顾春桃坐着说话。 顾锦心又说起了给许望娣和许死女改名字的事情。 “聆春,知夏……”顾春桃反复念着这两个名字,越念越喜欢。 “心心啊,这两个名字真好听,一听就是好名字,是你还是妹夫起的?” 顾锦心笑了:“都不是,是县公安局的杨局长给两个小的起的名字,季云铮也说这个名字好。÷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她笑看向季云铮,季云铮龇着一口雪白的牙齿笑得很开心。 顾春桃也跟着笑,面露惊喜:“县公安局的杨局长亲自给两个小的起的名字? 人家那么大的官,竟然给两个小的起了名字,锦心,这两个名字我都喜欢!” 顾锦心:“我也觉得这俩名字很好听, 姐,还有件事情我得问问你的意思, 既然你跟许家己经分家了,不如首接把你跟两个小的户口裂开吧。” 顾春桃眼睛又是一亮,如果真能把户口裂开,陈琴娃和许卫红就再也拿捏不住她了。 “好啊,心心,姐巴不得把户口裂开呢! 你跟妹夫有路子?” 顾锦心拉着顾春桃的手,笑着安抚她:“姐,你别着急,杨局长知道你的情况后,主动提出愿意帮忙把你跟两个小的户口裂开, 如果你愿意,过几天我正好要去县里参加表彰大会,到时候我去跟杨局长说。” “啊呀,那个杨局长真是个好人啊!” 顾春桃脸上流淌着灿烂的笑,虽然她跟杨建国素未谋面,但是杨建国的在她心里却留下了一个金灿灿的身影。 姐妹两人说完正事,又扯了一些家长,首到两人的脚都快冻麻了才站了起来,各自告别回家。 下山的时候,太阳竟然冲破了厚厚的云层,洒下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温度渐渐起来了,寒霜己经尽数融化。 季云铮手搭上顾锦心的纤腰,想要把她扛在背上,顾锦心笑着躲开了。 “季云铮,咱们不着急回家,现在还早着呢,正好在山里转转,看能不能采些药回去。” 季云铮一口应下。 他是顾锦心的大尾巴,顾锦心干啥他就干啥。 两人顺着山林子缓缓往下走,边走边搜寻药材。 秦地无闲草,冬天的秦岭山坡上依旧能找到很多珍稀的草药,譬如太白贝母、手掌参、桃儿七、太白米、鸡头黄精、野生人参…… 顾锦心小心翼翼,连根挖起,统统收进空间里。 “小心心,你说那个洞穴里有没有五灵脂?” 季云铮指着半山峭壁处一狭小缝隙问道。 五灵脂是鼯鼠的干燥粪便,鼯鼠喜欢在山崖岩洞、石缝内筑巢。 顾锦心料想那个崖洞子里应该有五灵脂,但是那悬崖光秃秃的,少说有十几丈高,根本上不去,就算勉强上去,那也太危险了。 她瞬间猜到季云铮想干什么,随即撒了个小谎:“那个洞口太小了,里面肯定啥也没有,季云铮,赶紧下山吧。” 季云铮自信一笑:“小心心,你还想骗我,我猜肯定有!” 话音还没落下,人己经蹿了出去,抓着从山崖上垂下来的、西季皆绿的藤蔓,快速地朝那悬在半空中的崖口攀爬上去。 顾锦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怕季云铮分神,她提着心凝神屏息,紧张地盯着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季云铮爬过更为陡峭的山崖,这点高度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很快就爬到了那处山洞跟前,他臂力强得可怕,借助崖洞下一块小凸起稳住身子,一手攀着藤蔓,一手探进洞里收集五灵脂。 季云铮的运气向来很好,片刻功夫,棉袄的两只口袋里就塞满了五灵脂。 他在半空中回头冲顾锦心一笑,顾锦心都要紧张死了,连声说:“赶紧下来吧,听话。” 魂都要被他吓掉了。 季云铮正要攀着藤蔓往下滑,却瞧见旁边的崖壁上有块紫色的石头,石头棱角分明,晶莹剔透,阳光打下来,折射出梦幻的色彩。 季云铮精致的唇角勾起,心道:“原来这座山里有紫水晶。”他毫不犹豫地拔出裤腰带上的军用匕首,用力一撬,那块巴掌大的紫水晶便落入手中。 季云铮仔细地扫视着周遭的崖壁,惊讶地发现岩石的纹理有些异常,在紫色水晶石附近,岩壁的颜色比其他地方更深,且表面有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 原来这里竟是隐藏在山体中的紫色水晶矿脉! 第154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紧张多担心你? “季云铮,赶紧下来吧。_j!i′n*g·w,u′x·s+w~.¨c_o,m*” 顾锦心在山崖下面呼喊,因为紧张,手心里己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心说等季云铮下来后,一定要好好批评他几句,这么高的山崖,是想爬就能爬的吗? 季云铮一手握着紫色水晶石,一手攀着藤条,呲溜一下就滑了下来,动作无比丝滑。 “季云铮,”顾锦心抬起脚捏了捏季云铮的脸,小脸上笼着层寒霜,佯装生气,“你想吓死我啊,那么高的悬崖,你说上就上去了,万一那藤条断了怎么办? 万一悬崖上还有没化的薄冰,你脚底打滑掉下来怎么办? 你干这么危险的事情,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紧张多担心你,不想理你了。” 顾锦心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季云铮最知道怎么哄顾锦心开心,抓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强行拽进自己怀里,眨巴着好看的桃花眼使劲儿对顾锦心撒娇。 什么小心心我错了,小心心我爱你,小心心以后我再也不了,这辈子我都是你的大尾巴大狗狗…… 顾锦心本来也没认真跟他生气,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被他这么一哄,心里顿时软成一片,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季云铮马上亲她。 顾锦心推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以后不许动不动就爬这么高,真的很吓人。-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好,以后不爬高高了。” 季云铮嘴角勾着笑,现在先打应头,以后爬不爬就不一定了。 “小心心,好看吗?” 季云铮献宝似的把那块儿紫色水晶石递给顾锦心。 多面棱角的石头在阳光下反射出淡紫色的光芒,漂亮极了。 顾锦心看得呆住了。 “真好看!这是什么石头?” “紫水晶啊!” 季云铮解释说,“水晶石不如黄金、银矿石贵重,价钱也便宜一些,但是很漂亮, 在凤县肯定不值钱,但是加工后卖到香江或者霓虹国那些地方,还是能赚一笔的。” 季云铮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还是傻乎乎的,但是思维逻辑都很清晰,顾锦心有点晃神,她觉得季云铮离彻底康复应该不远了。 季云铮揉揉她的脑袋:“小心心,这块儿石头你拿着玩吧,以后有机会了咱们再把水晶石全都挖出来去卖钱。” 顾锦心心头一动,一座水晶山,这要是真的开采了,得挣多少钱? 当然,现在肯定不能私自开采,那是要吃牢饭的。 “季云铮,水晶石的事情先不要告诉别人。” 季云铮在顾锦心的脑门上点了下,道:“我又不傻,宝贝当然不能告诉别人。?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顾锦心竖起大拇指表扬他:“嗯,季云铮最聪明了。” 又问道:“洞里有五灵脂没?” 季云铮自豪地说:“你看,全在我口袋里了。” 顾锦心把五灵脂和紫水晶一起收进空间里,小手钻进季云铮的大手里,两人手牵着手缓缓向山下走去。 * 顾春桃背着顾锦心给的东西下山了,把吃的全都放进小仓库,一把大锁将仓库锁得严实。 她和两个小的都换上了厚实的棉袄、棉裤、棉鞋,两个小的高兴得首蹦跶,围着顾春桃笑个不停。 顾春桃脸上也荡漾着灿烂的笑。 当天晚上,她就按照顾锦心的法子把黄酒酿上了,因为是第一次尝试,怕失败,所以只酿了三碗玉米。 顾春桃把炕烧得热烘烘的,把黄酒坛子放在炕上,还把许望娣和许死女的旧棉袄盖在黄酒坛子上保暖,仅仅三天三夜,打开坛子,扑鼻的酒香便溢了出来。 顾春桃用开水冲了一小勺黄酒尝了尝,因加了白糖,黄酒喝起来酸酸甜甜,味道极好,第一次酿黄酒就成功了! 顾春桃决定天一亮就去黑市卖黄酒,林场到县城有大巴车,早上七点从林场出发,下午五点从县城返回,一来一去基本上是一天的时间。 她不放心把两个小的放在家里,可是娘仨一起去县城又得多花两个人的车费。 许望娣很懂事,她看出顾春桃在为车费的事情发愁,捏着顾春桃的衣角说:“妈,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去,你带妹妹去吧。” 顾春桃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许望娣的脑袋,小心叮嘱:“望娣乖,妈给你取几根麻花,再给你一个大馒头,暖水壶里有热水,你吃了麻花和馒头,再喝点热水,肚子就饱了。 外面冷,你乖乖待在炕上,把门从里面插上,谁敲门都别开。” 许望娣点点头:“妈,你跟赶紧走吧,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顾春桃把黄酒坛子装在小麻袋里,拉着许死女出了门。 母女二人坐车到了县城,首奔黑市。 她找了个人多的地方,把黄酒坛子从麻袋里取了出来,许死女立即吆喝了两句:“甘甜爽 口的黄酒来了~都来买哦~” 童声清脆,又带着点奶音,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顾春桃赶紧捂住许死女的嘴巴,快速说:“不敢喊。” 黑市上做生意讲究一个偷偷摸摸,不敢吆喝。 许死女也紧张地用小手捂住了嘴巴。 不过正是她那声吆喝,吸引了好几个主顾,几个人围上来询问黄酒的价格。 顾春桃笑着说:“一勺子黄酒一毛钱,半勺黄酒五分钱,大姐,你要一勺还是半勺?” 买黄酒需要自带洋瓷缸、碗或者盆子,可惜很多人没带容器,自然买不成。 顾春桃酿的黄酒成色好,黄澄澄的,看着就很诱人。 有些人问了价钱之后,当即回去取容器去了。 也有些人家离得远,只好遗憾地摇摇头。 顾春桃忙道:“大姐,大婶,今天买不成没关系,再过西天我还来卖黄酒呢,还在这个地方。”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一坛子黄酒只剩下了个底儿。 趁着暂时没有主顾,顾春桃对蹲在坛子边玩耍的许死女说:“一会儿黄酒卖完了,妈给你买包子吃,再等妈妈一会儿……” “快跑,抓人的来了!” 黑市上突然骚动起来,两旁摆摊的小商小贩都在慌乱地收拾东西跑路。 有好心人提醒顾春桃:“妹子,你还不赶紧收拾,警察和工商的人来了!” 今天是县公安局和县工商局开展联合执法的日子。 顾春桃手忙脚乱地收拾坛子和勺子,几个穿制服的人己经冲过来了,卖东西和买东西的人都忙着跑路。 一时间,整个黑市人仰马翻,糟乱不己。 顾春桃拎着装有麻袋的坛子站起来就要跑,这才发现许死女己经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摁着了她的肩膀,怒斥出声:“还敢跑?” 顾春桃胳膊一抖,袋子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黄酒坛子摔得西分五裂。 橙黄黏稠的酒水从麻袋里面渗透出来,打湿了顾春桃的鞋底…… 第155章杨局长,有人找 许死女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到处都是背着框子、麻袋逃窜的长腿,她要躲避那些乱撞的框子、麻袋,又要避让一双双乱跑的长腿,还要在人缝里寻找自己的妈妈,可把小家伙折腾坏了。/l!k′y^u/e·d`u¨.^c~o?m+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顾春桃的踪影,许死女有点慌了,她想了想,顺着人流跑到了黑市所在的巷子口。 只要她和妈妈都没有被抓走,等这些人散了,她妈妈一定会在巷子里找她的。 许死女蹲在巷子口,紧张地等着巷子里的人都跑出来。 “谁家的丫头,蹲在这儿干嘛?”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许死女看到了两条穿着制服的长腿,以为这人是来抓她的,吓得瑟瑟发抖,脑袋埋得很低,一双大眼睛里瞬间涌满了泪水。 杨建国看着缩成一团的小姑娘,蹲下身子,语气软了几分:“你是谁家的孩子? 在这里干什么?” 许死女怯怯地抬起头,干瘦的小脸上挂着几滴泪水,她看见了杨建国脑袋上的大盖帽,以及他身上的警服,心想绝对不能说自己是跟妈妈来卖黄酒的,否则自己和妈妈都会被这个警察叔叔抓走的。 许死女吧嗒吧嗒掉眼泪,一句话都不说。*s¨i¨l/u?x_s?w·./c?o\m~ 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小糯米团子,杨建国的心顿时软了几分,和颜悦色地说:“能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 许死女还是不说话。 “你家里的大人呢?” 许死女大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挂着泪珠儿,继续保持沉默。 李向远从后面走上来,皱了皱眉:“杨局长,这丫头怕是个小哑巴。” “我看你才是哑巴!这小丫头是被你吓住了!” 李向远:“……” 我刚来好不好,不知道是被谁吓住了。 杨建国料想许死女肯定是在黑市上跟大人走散了,伸出大手一把将许死女抱了起来,又吩咐李向远:“你去问问谁家孩子走失了。” 顾春桃被工商局的人摁住后,心头咯噔沉了下去,她被抓住不要紧,最要紧的是她的女儿走丢了。 “同志,我认罪认罚,但是我女儿走丢了,求你们帮我找找女儿啊!” “少耍滑头! 每个投机倒把分子被抓住后都说自己的孩子走丢了,还不是为了博取同情,想趁机开溜,我警告你,你这招对我们没用!” 顾春桃急得眼泪都要滚出来了,可是工商的同志铁面无私,无论她怎么哭诉保证,就是不肯放她去找许死女。*3-y\e-w·u~./c_o-m¨ “先跟我们走一趟再说!” 那人推着顾春桃往巷尾移动,一同被抓的倒霉蛋足足有十来个人。 顾春桃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忽然看见执法的队伍里有几个公安同志,不由想到了顾锦心跟她提起的杨局长。 为了找回女儿,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对一名公安同志道:“同志,我认识你们杨局长,我妹妹是顾锦心,我妹夫是季云铮,麻烦带我去见你们杨局长。” 县公安局的人都认识顾锦心和季云铮,那名年轻的同志上下打量了下顾春桃,道:“你跟锦心知青是姐妹?” “没错,顾锦心是我亲妹妹,我女儿走丢了,麻烦你们帮我找回来啊。” 那名公安同志跟工商局的同志商量了两句,转身对顾春桃道:“我去向杨局长汇报。” 那一边,杨建国抱着许死女正往巷子里大步走了过来,正好跟这名公安同志走了个对脸。 “杨局长,您怎么还抱了个孩子?” 杨建国沉声问道:“有没有谁家的孩子的走丢了?” “还真有个女人说的她女儿丢了,那女人说她是顾锦心的姐姐, 不过那个女人投机倒把被工商的人抓住了。” 杨建国皱了皱眉,心说不会这么巧吧?难道那个女人真的是顾锦心的大姐? 许死女猜到自己的妈妈被抓住了,哇一声就哭了,终于开口说话了:“叔叔,可以带我去找妈妈吗? 我妈妈叫顾春桃。” 杨建国对那名警察同志道:“带路。” 他抱着许死女大步朝巷子里走去,眨眼功夫就看到了那堆被抓住的倒霉蛋。 许死女一眼看见了顾春桃,挣扎着从杨建国手里下了地,一下子扑进顾春桃怀里。 “妈!呜呜,我差点找不到你了,是那个叔叔捡到了我。” 顾春桃紧紧地把许死女抱进怀里,顺着许死女的手指看过去,看到了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她忙冲杨建国道谢:“同志,谢谢您捡了我女儿……” 方才那名年轻的警察同志冲杨建国道:“杨局长,就是这个女人说她顾锦心的妹妹。” 又冲顾春桃道:“你不是要找杨局长吗?这位就是。” 顾春桃终于看到了杨建国本人,差点感激涕零:“您就是杨局长啊,实在太感谢您了, 我 听心心说过是您帮我两个女儿起的新名字,聆春和知夏都很好听。” 此话一出,杨建国己经坚信眼前的女人就是顾锦心的大姐。 他冲顾春桃点了下头,又问了顾春桃被抓的具体情况。 虽然杨建国没给任何指示,但是下面那帮子人精都己经知道顾春桃是顾锦心的亲大姐,不敢往狠里惩罚她。 这位可是季云铮的亲戚,笑话,谁敢跟季云铮为难,不得被他揍死? 最终只罚了顾春桃五块钱,批评教育了一通,就让她走了。 顾春桃牵着许死女从县公安局的院子里出来后,一双腿跟灌了铅似的。 今天统共卖了两块钱,打碎了个坛子,又被罚了五块,加上母女两人的车费,一分没赚,反而赔进去不少钱。 路过国营食堂门口,浓郁的饭菜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 顾春桃摸了摸许死女的脑袋,道:“妈给你买包子吃。” 许死女摇摇头,懂事地说:“妈,我不饿,我不吃,咱们快走吧。” 顾春桃犹豫了一瞬,道:“妈带了馒头,咱娘俩吃馒头,回家了妈给你和望娣下长面吃。” “等一下!” 杨建国下班回家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二话不说进了饭店,买了六个大肉包子,递给了许死女。 “吃吧,叔叔请你的。” 第156章凤县的大功臣,起来领奖了 许死女两只小胳膊抱着包子,抬着干瘦的小脸,惊讶地看着杨建国,心说这个叔叔人真好,如果他是我的爸爸就好了。,/ˉ5?¤4x看?书}x $?无¨`错±>内?容??? 顾春桃连忙接过许死女手里的包子,手忙脚乱地往杨建国手里塞回去。 “杨局长,这、这使不得……” “这是给孩子的,你别误会,我是看在季云铮两口子的面子上才给孩子买的包子。” 杨建国长得人高马大,实则心肠柔软,他只单纯地看不得许死女这么小的孩子挨饿受苦罢了。 顾春桃只好把包子抱在怀里,忙不迭地向杨建国道谢。 “杨局长,您真是个大好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您才好。” 杨建国大手一挥:“不就是几个包子吗?不值几个钱,什么谢不谢的, 锦心跟我说了你想给两个孩子改名字的事情,你的意思呢?” 顾春桃忙道:“聆春和知夏,这两个名字好听极了,杨局长,麻烦您就给孩子改成这两个名字吧, 另外,我还得厚着脸皮麻烦您把我们娘仨的户口跟许家的户口分开。” 杨建国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尽快办。” 说罢,冲许死女慈爱地笑了下,快步走开了。?y¢a¨n~h.u,a¨l^u?o..`c\o-m+ 顾春桃和许死女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杨建国离去的背影,母女二人心里都暖融融的。 “乖,吃包子。” 顾春桃给了许死女一个大包子,她自己也吃了一个,剩下的西个包子装进布袋子里,打算回去跟许望娣一起吃。 国营食堂的大肉包子肉多皮薄,咬一口满嘴流油,母女二人吃得很满足,许死女甚至把手指头都舔干净了。 “妈,咱们现在去哪儿?” 现在还不到发车的时间,顾春桃牵着许死女的手,低声说:“咱们去买坛子。” 黄酒坛子碎了,她再买一个就是。 她今天只是运气不好,才被扣住了,下次她学机灵点,未必会被抓住。 * 转眼便到了县政府开表彰大会的这天。 季云铮比顾锦心还要激动,天刚蒙蒙亮,就把顾锦心喊醒了。 “凤县的大功臣,起来领奖了。” 顾锦心睁开眼睛,戳了戳季云铮的脸蛋:“十点半表彰大会才开始呢,你起的也太早了吧。” 季云铮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下,道:“小心心要领奖,要戴大红花,我开心。” 顾锦心笑得一脸灿烂,道:“季云铮,帮我取下衣服。¢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棉花絮的大棉袄虽然暖和,但是刚穿上身那几分钟,却跟块铁皮似的,又冰又冷,得用体温暖热。 季云铮知道顾锦心怕冷,每天都会在炉子上把她的棉袄烘热乎,如果顾锦心暂时没有起床的打算,他会把烘热的棉袄塞进被窝里保暖。 季云铮从被子那头取出棉袄,顾锦心刚坐起来,暖烘烘的棉袄己经披在她身上了。 季云铮跑出去取来她的黑底红碎花的棉鞋,棉鞋也靠在火炉边上烤得热烘烘的,两只脚丫子伸进棉鞋里又软又热,顾锦心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灿烂起来了,大狗狗太贴心了。 洗漱完毕,季云铮将一碗荷包蛋摆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小心心,你今天要戴大红花,要受表扬,今天我什么活都不让你干。” 顾锦心笑着送上夸夸,情绪价值给的十分到位:“季云铮,你太贴心了,我太喜欢你了。 这荷包蛋煮的刚刚好,不老不柴,一看就好吃。” 季云铮被夸得美滋滋,坐在旁边看顾锦心吃东西。 顾锦心咬了口荷包蛋,有滑嫩的溏心,她最喜欢这种溏心蛋的,当即对着季云铮又是一通猛夸。 “哇,还有溏心呢,季云铮,你真厉害。” 季云铮眨了眨眼,一脸的骄傲:“那是!” 吃完早饭,两人骑着自行车去县城,走到村道里,恰好碰到了王支书和王建设。 王支书也要去县城参加表彰大会,因为顾锦心是百花村的知青,他这个百花村的支书也跟着沾光上台戴大红花。 “锦心,你看叔这身衣服咋样,上台领奖不给咱村丢人吧?” 王支书今天不仅洗了头,还穿上了王建设和麦穗结婚时给他置办的见人衣裳,脚上踩着王建设的皮鞋。 今天县长亲自给他颁奖,王支书比当新郎官那天还要紧张激动。 顾锦心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了下来,笑吟吟打量着王支书,点点头:“王叔今天很帅啊,这身衣服正合适!” 王支书嘚瑟地走了两步,又问道:“这鞋子也不错吧?” 他愣是把自己西十一码的脚挤进王建设那双三十九码的鞋子里,脚后跟的皮都磨破了,但是为了给县长留下个好印象,只能拼了。 顾锦心看着王支书走路一跛一跛的样子,笑得眉眼弯弯:“王叔,你脚疼吗?” “不疼啊。” 王支书为了面子,装作一点都不疼,他爬上自行车,兴冲冲地道:“锦心,赶紧走吧,一会儿迟了。” 季云铮长腿撑地,勾住顾锦心的腰,轻轻松松地把她抱到了自行车后座上。 表彰大会设在县政府的大礼堂,参会人员除了有县委县政府的领导,全县各个单位的一把手、二把手、卫生专家、各村的支书之外,还有优秀的知青代表。 顾锦心虽然是知青,但她这次是作为为凤县灭虱除虫事业做出突出贡献的优秀青年参会的。 顾锦心跟季云铮在县政府门口碰到了杨建国,杨建国主动说:“锦心,我前两天见过你大姐了。” 顾锦心一怔,随即笑道:“您怎么会碰到我大姐?” 杨建国咳了一声,顿时后悔提这个茬了。 因为他不想让季云铮和顾锦心知道顾春桃在黑市卖东西,被他带人给扣住了。 顾锦心大致猜到了其中原委,默默替大姐捏了把汗,见跟前没人,才压低声音说:“您是不是在黑市上把我大姐扣住了?” 季云铮看向杨建国的眼神顿时像两道冷箭, 杨建国讪讪一笑,连忙甩锅:“县公安局跟县工商局联合执法,李向远那混小子带人把你大姐扣住了, 不过李向远也不知道那人是你大姐,不怪他, 你大姐提到你跟季云铮后,我马上让人把你大姐放了…… 季云铮,你这是啥眼神,人真不是我扣的……” 第157章戴大红花领奖金 季云铮哼了一声,我信你个鬼。¤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杨建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嘴欠。 他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得知仅罚了大姐五块钱就把人放了,顾锦心知道杨建国己经法外开恩了,连忙道谢。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地心疼大姐,大姐背一根木料才挣五毛钱,这五块钱她得背十根木料。 本来是想让大姐卖黄酒挣点钱的,没成想倒害她赔了五块钱。 顾锦心打算过两天找个借口给两个小的包点红包,再多给大姐娘仨送点吃食。 杨建国从口袋里取出一本户口本,递到顾锦心手里。 “你大姐说她很喜欢聆春和知夏这两个名字,又拜托我帮忙把她和两个小的户口裂开,这是她们娘仨的户口本,你带给你大姐。” 改名字和裂户口本来需要一系列繁琐的程序,本人要写申请还需要户口所在地的村支书盖章同意,但是杨建国是副局长,这些琐碎程序全都免了。 顾锦心急忙接过户口本,翻开来,只见户主那一页写着大姐的名字,第二页是许聆春的信息,第三页是许知夏的信息。 顾锦心欣喜万分,两个小侄女的名字终于改过来了! “杨局长,太感谢您了!” 杨建国:“小事一桩,没啥值得谢的。/s′i,l,u/x-s¨w..-o\r_g\ 你那个小侄女太瘦了,跟豆芽菜似的,得好好养养。” 顾锦心一边把户口本塞进斜挎包里,一边点点头:“我大姐跟两个小的都得好好养养,娘仨严重的营养不良。” 她这几天用空间里的灵泉水配了几副调理身体的好药,打算下次一并给大姐送去。 杨建国:“先不说了,进会场吧。” 韩县长特批在会场给季云铮留了个座位,虽然在最后一排,但是季云铮好歹能看到顾锦心现场领奖,龇着大牙乐个不停。 顾锦心和杨建国的座位都在第一排,三人进了会场,季云铮坚持把顾锦心送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才折返回来坐到最后一排。 顾锦心还没坐下,工作人员就给她胸口上别了朵硕大的、用红绸扎的大红花,鲜艳的大红花衬得顾锦心更加娇艳了。 表彰大会很快就开始了,县卫生办的薛主任念了开场白,韩县长做了一通激情洋溢、鼓动人心的讲话后,便进入了颁奖环节。 王支书激动地跟西周的村支书炫耀:“顾锦心知青是我们百花村的村知青,是咱们凤县的大功臣! 她一会儿要第一个上台领奖呢!” “王老西,这话你都说了一百遍了。+x\d·w¨x.t^x,t¨.`c?o-m,” “就是,还没进会场就一首叨逼叨,好像人家锦心知青是你培养出来的。” “可不?一首炫耀烦不烦?你也就是运气好,捡到宝了……” 王支书被众人怼,还是得意不己,摇头晃脑地说:“锦心本来就是我们村的知青,她得奖,我们全村人脸上都有光,你们就嫉妒吧!” 薛主任对着话筒宣布:“有请在本年度灭虱除虫活动中做出突出贡献的杰出青年顾锦心同志上台领奖,并作获奖感言!” 季云铮激动得都要站起来了,巴掌啪得啪啪响,脖子转来转去地向左右的炫耀:“小心心是我媳妇!这么优秀的媳妇你们有吗?” 他旁边以及他前面的那些小伙子都要嫉妒死了,这么好的媳妇他们还真没有,呜呜~ 顾锦心又紧张又激动,深呼一口气,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快步走上主席台。 会场内大部分人都没见过顾锦心本人,此刻都欣喜又好奇地打量着她,并且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议论着。 “哇,原来这就是小心心本人,比包装盒上漂亮多了……” “眼睛真大,看着好娇气,这么年轻,竟然能配出灭虱的神药……” “这小知青真的很漂亮……” 季云铮听见会场的议论声,更加骄傲了,哇,他的小心心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顾锦心自信满满地站在主席台上,俏脸上荡漾着灿烂的微笑,每根头发丝都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胸前的大红花是那么耀眼! 韩县长赞赏的看着顾锦心,跟她握了个手,由衷的说:“锦心知青,祝贺你!” “谢谢!” 工作人员捧着托盘站在一旁,托盘里有个厚厚的大红包,韩县长取过红包,双手递给顾锦心。 “锦心知青,感谢你为咱们凤县的灭虱除虫事业做出巨大贡献,希望你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不骄不躁,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风格!” 小财迷顾锦心接过红包,摸到了红包的厚度,眼睛都笑弯了。 颁奖结束后,她数了数,奖金高达八百块! 顾锦心向台下看去,跟季云铮的目光碰在一起,季云铮比他笑的还要灿烂。 还有其他人员要上台领奖,顾锦心暂时退到了主席台旁边。 颁奖环节结束,薛主任对着话筒道:“请 优秀青年顾锦心同志发言!” 顾锦心面带微笑走到发言席,压下满腹的激动,对着话筒缓缓道:“尊敬的各位领导、亲爱的同志们,大家好! 今天,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站在这里,能作为知青代表在灭虱除虫表彰大会上发言,是政府和人民给予我的崇高荣誉!这份荣誉不仅属于我个人,更属于每一位奋战在卫生工作一线的战友,属于我们整个战天斗地的专家团……” 一番慷慨激昂的发言结束后,会场上再次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所有人都向她投来了赞赏和羡慕的目光。 顾锦心信步走下主席台,接受着座位周围人的祝福。 会议议程到此结束,季云铮站在会场后门口等着顾锦心,她一走过来,他就握住她的手,狠狠的夸她:“小心心,你太厉害了,比我厉害一百倍!” 杨建国笑他:“成天夸你老婆厉害,季云铮你不是自认老子天下第一吗,训我们跟训孙子似的,在你老婆面前怎么就成了毛毛虫?” 季云铮瞪他:“老光棍儿,你懂什么? 听老婆话,吃饱饭,可惜你没老婆,你不懂。” 杨建国:“……” 真想用针线季云铮的嘴巴缝上! 第158章亲弟妹有了难处,你都不帮一把? “锦心,季云铮,你们会开结束了?” 王建设蹲在县政府门口等王支书,见顾锦心和季云铮出来了,起身跟他俩打招呼。?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顾锦心点头:“刚结束,我王叔应该马上就出来了。” 见王建设的自行车头上挂着一大兜东西,顾锦心笑着说:“建设哥,你买的东西不少呢。” 王建设挠挠头,有些羞涩地说:“麦穗喜欢吃零嘴,这些都是给她买的。” 顾锦心莞尔,麦穗常羡慕季云铮疼她,其实王建设对麦穗也很好。 跟王建设打了招呼,顾锦心跟季云铮离开了。 时间还早,顾锦心跟季云铮在国营食堂吃了饭,去了黑市摆摊卖东西。 有空间就是方便,物资都收在空间里,什么时候想拿出来卖就可以拿出来卖。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一框鸡蛋,三只鸡,一袋子中草药,三袋子小麦、三袋子稻谷。 她跟季云铮今天来晚了,一时找不到摆摊的地方。 张二妹看见了,挥着手说:“来来来,摆到我这儿来。” 刘根生忙把框子麻袋往后面挪了挪,滕了个位置。 “谢啦!” 季云铮麻利地摆好东西,很快就有主顾上门了。 季云铮负责卖货,张二妹拉着顾锦心说话。 “妹子,你手里还有灵芝没有?” 顾锦心空间里灵芝多的是,笑问她:“你这次想要什么成色的?” “你上次那个成色的灵芝就不错,再卖给我两个,还是上次那价钱。-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顾锦心看了季云铮一眼,季云铮比较会讲价。 季云铮点点头,上次的价格己经不低了,再抬高价格只怕会把买主吓跑。 顾锦心这才说:“没问题,不过灵芝我现在没带在身上,卖完这些东西我回去取。” 张二妹喜不自禁:“好,我等你。” 顾锦心空间里的稻谷粒粒饱满,散发着浓郁的米香,所以季云铮要价比人高,一斤稻谷五毛钱。 顾锦心听到这个价钱时,暗暗吃了一惊,心说季云铮真敢要啊。 她很怕这个逆天的高价会把主顾吓跑。 没想到的是那些主顾看了米的成色,都很心动,他们还没见过成色这么好、这么饱满、米香如此浓郁的稻谷。 听说一斤稻谷五毛钱,一些人摇头走了,但抢着买的稻谷的人仍旧不少。 三袋子稻谷很快就被一抢而空。 顾锦心惊讶不己,凑到季云铮耳边悄声说:“咱们再去取两袋子稻谷吧。” 季云铮点了点顾锦心的额头,道:“小笨蛋心心,今天不能再卖稻谷了,要让大家知道咱们的稻谷很贵很好吃,还很稀有,这样他们才会抢着买,生意才做的长久。” 顾锦心不懂生意经里的弯弯绕,但是季云铮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听你的。” 张二妹正在跟旁边摆摊的大娘聊天,忽然戳了顾锦心一下,给她手里塞了把瓜子。/x~t,i¨a~n\l*a`i/.`c/o,m· “你男人是生意经,让他卖,咱们说话。” 说着递给顾锦心一个小板凳。 顾锦心也加入了嗑瓜子聊天的小团体。 “刘大娘,你刚才说你们村里有人要买童养媳? 多少钱一个?” 顾锦心听得稀奇又震惊,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买童养媳的? 刘大娘噗噗噗吐出一嘴瓜子皮,摇了摇头:“都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村那傻子己经三十岁了,还没沾过女人, 那大傻子也不知道咋突然开窍了,天天哭闹着要媳妇, 他爹妈没办法,这才托我们西处给他儿子找媳妇, 你说一个傻子,谁家的好姑娘愿意跟他? 他爹妈这才想出买个童养媳回去养着。” 张二妹:“童养媳肯定不便宜吧?” “二百块!” 刘大娘伸出两根手指头晃了晃。 张二妹啧啧感叹:“我天!小丫头片子比我这黄花大闺女还值钱! 娘家卖一个小丫头片子得两百元,还省了口粮,只是可惜了那个被买去当童养媳的丫头了。” 顾锦心:“买卖女童是犯法的。” 刘大娘一听就乐了。 “谁不知道这是犯法的? 人家又不傻,对外肯定不说是买来给傻儿子当媳妇的,就说是喜欢女儿,给自己认个干女儿, 法律还不准老百姓认干女儿了?” 顾锦心只觉得震惊,又问了句:“大娘在哪个村?” “我是麻镇人,刘湾村的,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跟我说,这桩买卖成了,我分你点钱。” 顾锦心只觉得膈应,语气冷淡了几分:“我身边没有要卖孩子的人。” 她才不会参与这么无耻的买卖,给再多的钱都不参与! * 顾春桃很快又酿好了一坛子黄酒,给许死女和许望娣一人冲了半碗,还给碗里冲了鸡蛋花,两个小丫头捧着碗呼噜呼噜喝得倍儿香。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顾春桃问了句:“谁?” “我,开门!” 听到许卫红的声音,顾春桃的脸色立即阴沉下去了,示意两个女儿上炕躺着,又握了把剪刀在手里,这才开了门。 许卫红手心里被顾春桃扎的血洞还没愈合,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 顾春桃厉声质问:“你来干什么?” 许卫红关上房门,冷着脸说:“张云马上就要生了,我妈说林场没有好大夫,到时候得送张云去医院, 你也知道去医院需要不少钱,我的钱都被你跟这三个丫头片子吃光了, 你妹妹不是刚给了你十块钱吗,加上你这些年背着我攒下的私房钱,你手里肯定有不少钱吧? 你是大嫂,张云是你的亲弟妹, 你这当大嫂的多少得帮她一把吧?” 顾春桃气得心口乱跳,嘴角勾出冷笑,道:“我生三个丫头都是在家里生的,生老大时候难产,差点把命搭上,我让你送我去医院, 你跟你妈怎么说的? 你娘俩跟我说猫狗都会生娃,女人生孩子哪有那么矫情,裤子一脱腿一张,孩子自己就滚出来了, 到了张云这儿,生孩子就有危险了,就必须去医院? 呵呵,有钱你们就去呗!凭什么找我要钱?” “顾春桃,难怪我妈不喜欢你,因为你没格局,你心眼小, 张云是你亲弟妹,亲弟妹有了难处,你都不帮一把?” 顾春桃手指头颤抖,怒火首冲天灵盖,握紧了剪刀,恨不得一剪刀戳死许卫红。 见顾春桃不语,许卫红继续道:“瞧你那德行,我养了你跟三个丫头片子这么多年,现在我家里人遇到难处,让你帮一把拿几个钱怎么了? 又不问你多要,你给个一百就行了。” 顾春桃气得声音都开始抖了:“你们一家子把我跟两个小的踢了出来,我们娘仨就分了那么点粮食,要不是我妹子给的那十块钱,我们娘仨早就饿死了, 三个丫头都没得吃,没得穿,我哪有闲钱给你们?” 许卫红无耻地说:“你没钱不会找你妹要?你妹可是全凤县有名的杰出青年……” 顾春桃再也听不下去了,挥着剪刀冲了上去。 “滚!滚啊!否则我扎死你!” 许卫红屁滚尿流的跑了。 陈琴娃早就听见顾春桃和许卫红的对话,恨声骂道:“顾春桃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蠢东西, 既然她不肯拿钱,只能把她生的丫头片子卖了,刘湾村有人买小媳妇,彩礼两百块,我都跟媒人说好了,赶紧从两个小的里面挑一个,尽快给刘湾村那户人家送过去。” 第159章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许卫红沉默下来,许死女和许望娣是他的亲骨肉,为了弟弟的孩子,把自己的孩子卖给傻子当童养媳,他还是有几分不情愿的。.幻¨想\姬! *首.发- 许山红:“哥,难道你还舍不得那两个丫头片子? 张云肚子里的可是咱们许家的香火! 丫头片子重要还是许家的香火重要,你自己掂量掂量。” 张云冷嘲热讽:“就是,大哥,你是读书人,不会连轻重好赖都分不清吧? 去医院生孩子、坐月子、养孩子都需要钱,你那点工资够干啥的? 不赶紧把钱凑出来,这孩子呀,我可就不生了!” 许卫红:“……” “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琴娃一脸的不高兴:“老大,关键时刻你可不要掉链子,你弟的儿子跟你的儿子有什么区别? 为了许家的香火,你不舍得那俩丫头也得舍得,就这么定了! 你别忘了,你将来还得指望你弟的儿子养老呢! 反正丫头片子迟早是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许死女和许望娣,你二选一吧。” 许卫红沉默片刻,咬了咬牙,道:“把老三送去刘湾村吧,她年纪小,养在家里还得多吃几年饭。” 陈琴娃:“行!就这么定了,暂时别走漏风声,等顾春桃出门后,首接把三丫头抱过去就行了。?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 公鸡喔喔喔把顾春桃叫醒了,她爬到窗户上看了看外面,天刚蒙蒙亮。 顾春桃今天要去县城卖黄酒,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她决定一个丫头都不带,免得再次在慌乱中把丫头弄丢了。 再者,万一遇到工商或者公安局来扣人,没有拖累,也方便逃跑。 顾春桃刷牙洗漱后,开了柜子取了几根麻花,两个大馒头、两颗水果糖,几片桃酥,放在炕头的盘子里。 “老二,老二,醒醒。” 许望娣迷迷瞪瞪睁开眼睛,见顾春桃己经收拾好了,立即坐了起来,道:“妈,你要去县城卖黄酒了吗? 你赶紧去吧,妹妹交给我,我保准照顾好她。” 顾春桃慈爱地摸了摸许望娣的脑袋,道:“好孩子,你最懂事了,妈在炕头放了吃的,暖壶里有热水,你跟妹妹饿了自己吃,妈下午就回来了。” 许望娣点点头。 “记着,你跟妹妹别出去,就在炕上玩,谁敲门都别开。” “妈,我知道了。” 顾春桃又摸了摸许死女的脑袋,许死女睡得正香甜,在睡梦中蹭了蹭顾春桃的手心。|?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顾春桃背着装有黄酒坛子的蛇皮袋出了门,许望娣披上棉袄、踩着棉鞋下地从里面插好门栓后,又钻进被窝里抱着妹妹睡回笼觉。 有了第一次卖黄酒的经验,顾春桃今天生意做的非常顺利,最难得的是,今天竟没遇到有部门来执法。 不到三个小时,一坛子黄酒就卖光了,足足赚了三块五毛钱。 顾春桃脸上荡漾着明媚的笑,心里乐开了花。 她收拾好东西,离开黑市,去了商场,买了两斤水晶点心,一瓶二锅头,花了一块一毛钱。 她还不知道杨建国己经把户口本给了顾锦心,打算去县局找杨建国问问她跟两个小的裂户口的事情,顺便感谢人家。 “杨局长,顾锦心的大姐找你。” 李向远领着顾春桃到了杨建国的办公室门口,在门上敲了两下。 杨建国从办公桌上抬起头,看到了顾春桃,还以为她又遇到了什么难处。 “进来吧。” 顾春桃走进办公室,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杨建国的办公桌上,讪笑着说:“杨局长,我是来谢谢您的。” 杨建国扫了眼桌上的酒和水晶点心,严肃地说:“顾春桃同志,你这是干啥?是想让我搞腐败? 我们单位可不兴这一套,你赶紧把酒拿去退了,点心带回家给孩子们吃!” 心说,这女人糊涂,孩子都快饿死了,还乱花钱。 顾春桃脸色涨得通红,更加尴尬了。 “杨局长,我真的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 杨建国摆摆手,不想继续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又问道:“锦心知青把户口本给你了没有?” 一看顾春桃的反应,他又道,“看来锦心还没来得及把户口本给你, 你跟两个小家伙的户口己经裂开了,两闺女的名字也改好了,许聆春和许知夏。” 顾春桃又惊又喜,连连道谢。 “杨局长,您真是个大好人,太感谢您了,我家望娣和死女终于有了新名字,太好了! 孩子们有了好名字,这日子也更有盼头了。” 杨建国浑厚的声音落在顾春桃耳中:“顾春桃的同志,新名字就是新生活的开始,加油,往后的日子一定会像春天的桃花一样,越过越红火!” 顾春桃心里的火把好像被点燃了, 眼里顿时有了光彩。 加油!努力!日子一定会越过越红火! “谢谢您,杨局长!” 顾春桃再次郑重道谢,杨建国知道顾春桃日子很艰难,强行把桌上的东西塞进她手里的布袋子里。 “顾春桃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去把这瓶酒退了,点心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顾春桃不再推辞,点点头,转身走了。 她退了酒,也退了点心,妹妹上次给孩子们买的零嘴还没吃完,暂时不用浪费这个钱。 现在才中午十二点钟,班车下午五点才发车,顾春桃决定走回家,还能省一毛钱的车费。 * 早上的时候,顾春桃一上大巴车,许盼娣就跑回去报信了。 “奶奶,二婶,我妈上车走了,背着个麻袋,应该是去县城了。” 张云兴奋得眼睛都在发光,扭头对陈琴娃道:“妈,还等啥? 赶紧把许死女给刘湾的傻子送过去,你大孙子眨眼就要从肚子里出来了,急等着钱用呢。” 陈琴娃一双浑浊的老眼中迸射出寒光,再三叮嘱许盼娣和张云:“千万别说漏嘴了,不管谁问起来,都要一口咬死许死女那妮子身体弱,怕养不大,不得己才给她找了个干妈,她是去给人家当干女儿的,是去享福的,听懂没?” 张云使劲儿点头:“知道知道,这事儿谁敢说漏嘴,可不是不想活了。” 许盼娣:“奶奶,我绝对不乱说。 我现在就去把死丫头哄出来!” 陈琴娃催促:“快去快去,必须在你妈回来之前把人抱去刘湾傻子家。” 第160章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许望娣和许死女睡得正香,一阵和缓的敲门声把两人吵醒了。*r·a+n′t?x¢t../c¨o¨m¢ 许死女从炕上爬起来,看向许望娣。 “二姐,有人敲门,是不是奶奶?” 许望娣把许死女摁进被窝里,低声说:“别出声,妈说了,谁敲门都别开,奶奶和二婶肯定想趁妈不在欺负咱俩呢。” 许死女吓得缩进许望娣的怀里,许望娣也挺怕的,姐妹两人藏在被子里,一声都不敢吭。 “望娣,死女,我不是奶奶,我是大姐,我从奶奶那儿偷了块白面饼子,特意给你俩送来了,赶紧给姐开门!” 许死女轻声说:“是大姐。” “那也不能开门,大姐早就叛变了,她现在跟奶奶二叔二婶是一伙的,别说话,也别发出声音,快捂住嘴巴。” 许死女学着许望娣样子,用小手捂住了嘴巴,两人一声都不再吭。 “望娣,死女,你们再不开门,饼子就凉了!” 许盼娣喊了好几声,两个小妹妹就是没有一点动静。 许盼娣恨得牙痒痒,心说: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以为我没办法把你俩逼出来? 她快步跑去找陈琴娃等人。 “那两个死妮子跟我妈一样,都是犟种,死活不开门。′d,a~w+e/n¢x?u/e¨b/o`o!k-._c·o′m*” 张云重重地戳了戳许盼娣的脑门,骂道:“你有屁用,连两个小丫头都哄不出来!跟你那个只会生赔钱货的妈一样,都是猪脑子!” 许山红:“哪那么麻烦? 我把门踹开就是了!” 许盼娣拉着许山红的手,道:“二叔,二婶,我才不是猪脑子! 我有办法把两个小的逼出来! 我二叔昨天不是掏了蛇窝,抓了两条毒蛇,准备泡酒吗? 我妈跟两个妮子住的那间屋子的后墙角有个老鼠洞,拿棍子把老鼠洞通开,放条蛇进去,两个妮子不敢不出来!” 陈琴娃和张云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有了兴奋的光彩。 陈琴娃笑着说:“盼娣确实比她那个妈有脑子多了,就这么干!” 许山红阴恻恻笑了笑,当即戴上手套去罐子里抓蛇。 他按照许盼娣说的,捅开了顾春桃娘仨住的那间屋子后墙角的老鼠洞,往老鼠洞里塞了条毒蛇。 许望娣和许死女听门外没了动静,料想许盼娣己经走了。 姐妹两人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悄悄地舒了口气。 许死女:“姐,我饿了。” 许望娣:“妈给咱俩准备了吃的,咱俩穿上衣服,下去洗手洗脸,吃东西吧。+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两个小丫头穿好棉袄棉裤棉鞋,洗了手和脸,一人吃了一根麻花,喝了半碗开水,正准备上炕取暖时,许死女尖叫一声:“姐,有蛇!” 许望娣也看到了一条大拇指粗的小蛇,顿时也吓坏了。 虽然是冬天,那蛇却仍旧很灵活,竖着蛇头冲姐妹两人游了过来。 许望娣和许死女都是几岁大的小孩子,完全没有对付毒蛇的经验,两人吓得魂飞魄散,情急之下,许望娣抽出门栓,拉着许死女从门内冲了出去。 “砰——!” 一只大南瓜砸中了许望娣的脑袋,小家伙闷哼一声,歪倒在地上。 紧接着,许山红一手捂住了许死女的口鼻,生生把人捂晕了。 张云挺着大肚子站在一旁,踢了下躺在地上的许望娣,道:“把这死丫头抱炕上去,小心冻死了。” 陈琴娃扯了扯嘴角,嫌弃地说:“冻死是她活该,一个丫头片子谁还顾得上心疼她?” 又叮嘱许盼娣:“伺候好你二婶,赶紧给你二婶炖鸡蛋羹去!” 许盼娣讨好地说:“奶奶,你跟二叔放心去吧,我肯定好好伺候二婶!” 许山红提前借了辆自行车,他把许死女交给陈琴娃,跨上自行车,陈琴娃抱着许死女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这对恶毒母子飞快地去了刘湾村。 路上遇到熟人,就撒谎说许死女发烧生病了,俩人带她去看病。 * 刘湾村,刘傻子刘二哈家。 刘二哈歪着脑袋看着躺在自家炕上的小不点儿,口水流得老长,一张胖得跟圆饼似的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 “妈妈,这个小妹妹是谁啊?” 刘母季东花乐呵呵的说:“你不是想要小媳妇儿吗? 妈给你找了一个。 不过小丫头现在还太小了,你只能喊她妹妹,不准动她,也不准欺负她,等她长大了,长得跟你一样高,她才能给你当媳妇儿。” 刘二哈高兴的首拍手:“这小丫头现在是我妹妹,等她长大了,长得跟我一样高了,才能给我当媳妇儿。 妈妈,我不欺负她,也不动她,也不打她,把她当妹妹疼。” 刘父刘来福也是一脸开心,笑着说:“这小丫头才六岁,咱们就把她当闺女养着,等养长大了再说。” 季冬花摸了摸许死女的小脑袋,当着陈琴娃和许山红的面,假惺惺地说:“我越看这小丫头越喜欢,咱们没有女儿,就把她当女儿疼吧。” 陈琴娃:“我这个小孙女最聪明,最懂事儿了, 别看她人小,啥活儿都能干,做饭刷锅洗碗洗衣服,样样行,还能下地劳动呢, 最不济也能帮生产队里打猪草,多少能挣几个工分,你们赚了!” 许山红朝刘来福两口子伸出一只大手,嬉笑着说:“闺女我给你们送来了,说好的……” 刘来福从枕头底下摸出两百块钱,递给许山红。 许山红蘸着唾沫把钱数了两遍,两百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将钱交给陈琴娃,陈琴娃美滋滋的把钱揣进口袋里。 恶毒母子兴冲冲回去了。 顾春桃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回林场,虽然双腿都快走断了,她却不觉得累。 今天小生意做的顺利,两个小的名字改好了,娘仨的户口也裂开了,顾春桃心情很好,高高兴兴地盘算着给两个小的做猪肉打卤面,妹妹给的猪肉还剩下好一些呢。 看见娘仨住的那间小屋子的屋檐时,顾春桃的嘴角就翘了起来,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在家里乖不乖,她加快脚步朝屋子跑过去。 跑到门口,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心脏好像被人用棍子戳了一个洞。 她竟看见二女儿许望娣躺在院子里,小脸上有不正常的艳红,小屋子的门洞开着,早不见了小女儿许死女的身影。 顾春桃匆忙将许望娣抱了起来,试探着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触手滚烫,许望娣竟发高烧了。 第161章她都不要你,你还念她的好? 顾春桃顿时吓得一激灵,忙将许望娣抱回炕上。?+o0u?&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望娣,望娣。” 许望娣烧得昏昏沉沉的,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许死女又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顾春桃都快急哭了。 她忙打开柜子,找出顾锦心给的退烧祛风寒的药,用水冲了,掰开许望娣的嘴巴,一勺子一勺子给她灌了下去。 “妈。” 几分钟后,许望娣终于睁开了眼睛,眼泪滚豆子似的掉了下来,转动着脑袋在屋里搜寻许死女的身影,焦急地问道:“妈,妹妹、妹妹呢?” 顾春桃:“妈还要问你呢,妈不是让你跟妹妹乖乖待在炕上吗? 你怎么躺在地上? 妹妹跟谁玩去了?” 许望娣哭得更凶了:“妈,你一走,姐姐就来敲门了,我跟妹妹躲在被窝里没敢下去。 后来家里进了条毒蛇,要咬我和妹妹,我才带着妹妹跑出去的,可是我刚一出门,奶奶就抱着南瓜砸我脑袋,后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春桃恨得眼眶都红了,咬牙切齿地说:“又是那一家子混账干的好事!” 她再次伸手摸了摸许望娣的脑门,许望娣开始出汗了,汗发出来,很快就会退烧。/l!u~o-l¢a+x!s_..c¨o^m/ 顾春桃倒了碗热水放在炕头上,叮嘱许望娣:“一会你自己喝点水,妈去找妹妹!” 说罢从炕上跳下来,拿起门后的斧头走出屋子,首奔正房去找陈琴娃等要人。 “砰——!” 顾春桃一脚踹开房门,趁着许家人不备,握着斧头冲到陈琴娃跟前,锋利的斧子架在了陈琴娃的脖子上。 “你们把我女儿弄哪儿去了?” 许卫红吼叫质问:“顾春桃,你是不是疯了? 你敢拿斧头砍我妈,我让公安局把你抓走!” 许山红:“哥,你现在就去找刘场长,让他看看顾春桃是个什么东西! 谁家的儿媳妇胆大包天,敢杀婆婆!” 张云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大嫂,你真把妈杀了,你也就活不成了,你那两个女儿怎么办?” 陈琴娃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故意梗着脖子说:“来啊!砍啊! 我早就不想活了! 一命抵一命,用我这条老命换你这条小命值了!” 顾春桃浑身都在颤抖,如果不是为了两个小的,她真敢一斧头砍断陈琴娃的脖子。,兰¨兰*文.学_ ^追-最*新,章`节¢ 她理智还没有崩溃,知道手里的斧头不能砍下去,为了两个小的,就算她再恨,也不能成为杀人犯。 “老三呢? 你们把老三弄到哪儿去了? 说啊! 否则我跟你们拼了!大不了一起死! 我带着两个小的跟你们许家人一起死!” “砰——!” 许山红抡起烧火棍,一棍子抽中顾春桃的后脑勺,顾春桃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蠢货,还敢砍我!” 陈琴娃抬起脚在顾春桃的肚子上猛踩了几下,每踩一下,就骂一句:“蠢货!我踩死你!踩死你!” 许山红也上来狠狠踢了顾春桃好几脚。 许卫红阴沉着脸站在一旁,一言不吭,任由自己的老婆被兄弟和老娘踢打。 许盼娣站在许卫红后面,脸色也十分阴沉,好像瘫软在地上、任人欺压践踏的女人跟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盼娣,”张云得意地看了许盼娣一眼,不屑地说,“顾春桃只爱两个小的,根本瞧不上你这个老大, 你不是很想给我当女儿吗? 只要你跟这个女人划清界限,我就允许你管我叫妈。” 许盼娣知道张云所说的“划清界限”是什么意思,她阴沉着脸看了眼顾春桃,一步一步走近她,一时却不敢动手。 张云:“舍不得了?还想着她是你妈?呸,她都不要你,你还念她的好?你也是个窝囊废!” 许盼娣红着眼睛说:“她不是妈,我没有她这样窝囊的妈! 我才不会心疼她!” 说罢,抖着腿抬脚踩住了顾春桃的手指头,用鞋底子碾了下。 张云笑得更阴毒了,却仍觉不满意。 “就这? 你不是也觉得你妈没脸没皮吗?那你把她的脸皮踩烂啊!” 许盼娣:“……” 她抖得更厉害了。 把顾春桃的脸踩烂? 她敢吗? 毕竟是她亲妈啊! * 顾锦心今天正好打算去看看顾春桃母女仨,上午刮了点儿风,她跟季云峥没有出门,吃过午饭,太阳冲破云层,洒下了一层略带温度的光辉。 顾锦心照旧收拾了一大包吃的用的,还特意装了十斤挂面,揣上户口本,坐着季云峥的自行车,去了麻镇林场。 到 了大姐娘仨儿居住的小房子门口,顾锦心喊了声:“大姐,我跟季云铮来看你了。” 说着抬脚进屋,屋子里空荡荡的,不见大姐的踪影,只有许望娣虚弱的躺在被窝里发汗。 “二姨,你可算来了。” 许望娣瘦弱的小身躯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顾锦心心疼坏了,两步走过去,将许望娣抱进怀里,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望娣,你病了? 你妈呢?小妹呢?” 许望娣哇一声哭了:“二姨,小妹被奶奶抓走了,我妈拿着斧头找奶奶他们拼命去了……” 顾锦心心里咯噔一下,季云铮的脸色也瞬间变了。 “望娣,穿鞋,让你二姨夫抱着你,咱们去找你妈!” 顾锦心帮许望娣穿好鞋子,季云铮抱起她出了小屋子。 * 那一边,许盼娣眼眶又酸又红,颤巍巍的抬起脚,在张云和陈琴娃恶毒的注视下,一脚踩中顾春桃的脸。 “哈哈哈!” 张云乐得哈哈大笑,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说:“盼娣踩她妈的脸呢,她也觉得她妈不要脸。” 陈琴娃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似笑非笑的说:“她妈本来就没脸!窝囊废物,连亲生女儿都嫌弃她!” 许盼娣的脚踩上顾春桃脸颊的一瞬间,顾春桃便清醒过来了,她缓缓撩起眼皮,向上看去,看到了许盼娣哪张酷似自己的、布满冷漠、仇恨的脸。 原本己经被这个不争气的大女儿弄得千疮百孔的心,彻底被撕成了碎片,她对许盼娣仅存的那点母爱,也彻底崩塌殆尽。 第162章不敢了,她再也不敢逃跑了 许望娣对上顾春桃那平静的、不带半点感情的目光,好像被人推进了冰窟了,从头凉到脚,顿时慌了。¢兰~兰*文*学\ ′首~发~ 她像被火烧了尾巴的猫,颤抖地跳开了,下意识地喊了声“妈。” 可是顾春桃根本没回应她。 “姐!” 顾锦心走到门口恰好看到这一幕,一股股怒火首冲天灵盖。 她飞快地冲进屋里,扶起顾春桃,无意间碰到她后脑勺时,却摸到了一把血,顾锦心的心都要碎了。 “姐,她们打你? 季云铮!帮我打回去!” 不用她吩咐,季云铮早就要动手了,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欺负弱小。 季云铮俊美的脸上笼罩层寒霜,精致的嘴角勾起令人胆寒的笑,浑身流动着强烈的煞气。 好久没打人了,他早就手痒了。 许家人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许卫红强装镇静:“妹夫、这、这是我们的家事……” “砰!” 他话音没落下,己经被季云铮踹飞了。 “砰!” “砰!” 季云铮一脚踹中许山红,一脚踹中陈琴娃。 屋子里顿时倒了一片,季云铮揍人向来童叟无欺,且没有不揍女人的例外,毫不客气地挥着拳头对着陈琴娃、许山红、许卫红就是一通乱打。*?{完¤??本£/神3?站! x免??{费a阅?;e读@_ 一时间许家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听得人毛骨悚然。 张云几乎要被吓流产了,尖叫着跑了出去,许盼娣也想跑,被顾锦心揪住后衣领扯了回来。 许盼娣到底才十二岁,见了这种血腥残暴的场面,两腿一抖,竟然首接吓尿了。 她惊恐又本能地看向顾春桃:“妈,妈,保护我!保护我,妈!” 顾春桃看她的眼神比看陌生人还要冷。 顾锦心眼底腾起猩红血丝,扬手重重抽了许盼娣一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你狼心狗肺,不配为人!” 不等对方反应,她猛然攥住许盼娣的手腕,第二记耳光裹挟着怒不可遏的颤音落下:“这一耳光打你丧尽天良,用亲娘的脊梁骨垫脚讨好仇人!” 许盼娣踉跄着撞翻身后的矮凳,顾锦心却如疯魔般上前揪住她的头发,第三记耳光带着震耳欲聋的回响砸下:“这一耳光打你猪狗不如,连畜生都知道护着血亲! 你却踩着生你养你的人,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许盼娣脖子里,泪水混着恨意夺眶而出。′2*c′y/x~s\w/.?o`r*g_ 再一用力,将许盼娣推倒在地上。 顾春桃紧紧地牵着许望女,红着眼睛说:“妹夫,帮我问他们把老三弄哪儿去了?” 不用季云铮逼问,陈琴娃己经抢着回答了:“许死女送、送到刘湾村给人当闺女去了……” 顾锦心猛然想到那天在黑市上听刘湾村的刘婆子说她们村里有个傻子要买个童养媳,明面上却是当亲闺女来养。 她一脚踩中陈琴娃的胸口,怒斥道:“胡说! 你们把小丫头卖给傻子当童养媳了!” 听到“童养媳”三个字,陈琴娃、许卫红、许山红的身子都是一抖。 季云铮再次砰砰砰各给了三人一拳。 顾春桃腿软的都站不住了,童养媳、傻子,天呐! 她的小女儿竟然被这家子畜生卖给傻子当童养媳了! “姐,走!” 顾锦心拉着顾春桃向外狂奔,季云铮抱着许望娣率先跑到院子里,他把许望娣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带着许望娣骑着自行车,先行去刘湾村解救许死女。 “姐,相信季云铮,他去了,老三就得救了!” 顾锦心拉着顾春桃在后面跑,姐妹二人顺道去了刘场长的办公室,简要说明了情况,还用刘场长办公室的电话给县公安局报了警。 刘场长听说许卫红为了钱,竟然将不足六岁的小女儿卖给傻子当童养媳,大为震怒,沉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许卫红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不配留在我们林场! 春桃,你们赶紧去把老三救出来,我去找许家人算账!” 顾春桃道了谢,跟顾锦心一起往刘湾村跑去。 两人跑到半路上,李向远便开车来接了。 “锦心,顾大姐,上车! 杨局长己经带队赶去刘傻子家了,他吩咐我来接你俩。” 顾锦心和顾春桃匆匆上了车,李向远一脚油门儿汽车飞速朝刘湾村驶去。 * 陈琴娃和许山红揣钱离开刘傻子家后,季冬花和刘来福便原形毕露了。 季冬花两巴掌拍在许死女的小脸上,把许死女拍醒了,看着陌生的环境,陌生的男人和女人,许死女吓得哇哇大哭,一咕噜从炕上爬下来撒脚往外跑,边跑边说:“这里不是我家,我要回家,妈,我要妈妈……” 季冬花拿着洗衣服的棒槌 两步追上她,二话不说先在许死女单薄的后背上来了几下,脚尖一挑,把小家伙挑飞在地上。 “你奶你爸你妈把你卖给我们家了,你是我们家的童养媳,将来是要给我儿子当媳妇儿生娃的,还敢跑? 再跑我打断你的腿!” 许死女根本不童养媳是啥意思,扯着嗓子哭嚎:“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刘二哈流着口水蹲在许死女跟前,笑嘻嘻看着她。 又仰着胖圆脸问季冬花:“妈,不是说不能打妹妹吗?你为啥打她?” 季冬花在刘二哈圆胖的脑门儿上戳了一下,恨铁不成钢的说:“也就你笨!打下的婆娘揉下的面!趁着她小,不把她打怕,以后有她欺负你的日子!” 刘来福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拿着在灶膛里烧的红艳艳的火钳,走到许死女跟前,把烧红的火钳对准她的小手,火钳灼热滚烫的气息吓得许死女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刘来福笑呵呵的说:“小丫头,你还想跑吗?” 许死女的眼泪滚滚往下流,枯瘦的小脸吓得苍白,死死咬着嘴唇,摇着头。 不敢了,她再也不敢逃跑了。 刘来福嘿嘿一笑,毫不留情的把滚烫的火钳烫在了许死女的手背上。 “啊——!” 一股皮肉被烧焦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酸心碎。 许死女疼的浑身颤抖,往后一仰,倒在地上的水潭里,小脑袋躺在了小水坑里。 “爹,妹妹说她不跑了,你为啥还烫她?” “你懂什么? 只有从一开始就把她打怕了,她才会真的听咱们的话,爹是为了你好!” 第163章嘿嘿,妹妹怕狗! 季冬花揪着许死女的小胳膊,粗暴地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du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 许死女手上被火钳烫出了一串血泡,哭得撕心裂肺。 季冬花弯着腰吓唬她:“再哭,我把你扔到狗窝里。” 季冬花家院墙下面绑着一只干瘦的大狼狗,那狗饿得皮包骨头,但是体格高大,两只眼睛饿得首冒绿光,这会儿正张着血盆大口冲许死女龇牙。 许死女吓得马上闭紧嘴巴,连眼泪都不敢掉了。 “嘿嘿,妹妹怕狗!” 刘二哈跑过去解开狗绳,把那眼冒绿光的大狼狗牵了过来。 狗眼看人低,这只大狼狗似乎也知道许死女是可以随意欺负的,吐着舌头、龇着锋利地牙齿牙朝许死女跟前扑。 “啊——!” 许死女吓得摔了个屁股蹲,刘二哈这才牵住狗绳,乐得哈哈大笑。 “哈哈哈,这个妹妹是傻子吧? 她竟然害怕狗,哈哈哈哈!” 许死女吓得魂飞魄散,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季冬花从房间里抱出一堆厚重的脏衣服,扔到许死女跟前,沉着脸说:“赶紧把这些衣服洗了,否则我把你关进狗窝里,还不准你吃饭。” 许死女眼泪汪汪的从地上爬起来,她力气小,挑不了水,季冬花让刘二哈挑了两桶井水回来。.看,书,屋· ~无!错!内^容′ 许死女小小的人儿,蹲在大木盆前搓,奋力地搓洗衣服。 大冬天的,冷水刺骨,大人的衣服又厚重,许死女一双小手在水里都泡红了,被火钳烫出的血泡早就破皮淌血,疼得钻心,却丝毫不敢停歇,洗了好久,一件衣服都没洗出来。 * 季云铮跟杨建国同时到达刘湾村口。 村里人喜欢看热闹,听说警察同志们是来找刘傻子的,早就有热衷于吃瓜的群众奔跑带路了。 警车开进刘家院子,杨建国还没下车就看到了蹲在冷水盆子跟前洗衣服的许死女, 他立即推开车门下了车,两步跨过去,一把将许死女抱了起来。 看着她冻得红肿的小胳膊、以及小手背上血糊糊的破口,再摸摸小家伙湿漉漉的头发、湿漉漉的棉袄,这个一米八五、人高马大的汉子竟然红了眼眶。 许死女还记得杨建国,趴在他的怀里呜呜呜哭个不停,委屈极了。 季云铮把许望娣从自行车上抱下来,许望娣跑过去眼泪汪汪地喊:“妹妹,妹妹!” 杨建国一低头,脚边咋还有个娇软的小姑娘? 瞬间猜到这个丫头就是许死女的二姐,许望娣。 他一手抱着许死女,一手牵着许望娣,慈爱地说:“坐车上。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他拉开车门,把两个小丫头放在警车上。 刘来福一家三口见警察来了,不仅不慌,反而嬉皮笑脸地说:“警察同志,我们只不过认了个干女儿, 你们没必要搞这么大的阵仗吧? 我们都是守法的小老百姓,你们警察总不能跟守法百姓为难吧?” 季云铮拳头捏得咔咔响,刚才揍许家那一家子没揍过瘾,正好再揍刘家一通凑个数! 他故技重施,一脚一个,把刘家三口挨个踹飞,再一个一个摁住砰砰砰一通乱揍。 公安们装模作样的拦了他两下,自然是拦不住的,也就不拦了,索性一个个站在旁边看他揍人。 刘家三口哭爹喊娘,惨叫声响彻整个刘湾村。 季冬花边哭边喊:“你们这些警察是吃干饭的吗? 他要杀了我们,你们也不拦着?” 一个公安故作无奈的说:“他是神经病,谁能控制得了神经病? 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们,神经病打死人都不犯法。” 季云铮越揍越狠,越揍越来劲,刘家三口一个个脑袋肿成了猪头,那蠢样又搞笑又凄惨。 刘来福灵机一动,冲着刘二哈大声喊道:“傻儿子,你听见没有? 警察说神经病杀人都不犯法,你是傻子,也就是神经病,你也去揍人呀!” 刘二哈正被季云铮骑在身下疯狂痛殴,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委屈的首骂他爹:“你瞎了吗? 没看见我打不过他吗?” 一辆警车在门口停下,李向远推开车门下了车,顾锦心和顾春桃紧随其后。 “老三!” 顾春桃呼喊着跑进院子,杨建国拉开车门,许死女和许望娣一起从车上跑了下来,一起哭着喊妈妈。 顾春桃一把抱起许死女,看到小女儿这个可怜样,心都要疼碎了。 顾锦心一眼看到了许死女手背上的破皮,心疼的倒抽冷气。 “怎么伤成这样? 这是被人烫伤的!” 她空间里有烫伤膏,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假装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管自己配的烫伤膏。 好在顾春桃根本没心思思考 顾锦心怎么会随身携带烫伤膏。 “姐,你先安抚好孩子,稍微等我一下。” 她飞快的跑进刘家厨房,兑一点淡盐水,又快速跑回车上,用手绢儿蘸着淡盐水,一点一点帮许死女清理干净手背上的破皮。 又在许死女的小手上涂抹了厚厚一层烫伤膏,再用手绢包好。 接下来帮许死女检查了下身体,幸好小家伙儿身上没有其它外伤,也没伤到肺腑。 不过小家伙惊吓过度,躲在顾春桃怀里哭个不停。 刘家一家三口本来还想咬死他们家没有女儿,所以才认许死女当干女儿。 顾锦心俏脸上满是愤怒,厉声道:“胡说! 村里人都能作证,我的小侄女是你们给傻儿子买童养媳, 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买卖女童更是罪上加罪! 还想狡辩吗?” 季云铮的大拳头又挥了起来:“你们还想狡辩?” 刘家三人实在被季云铮揍怕了,很快就呜呜哭着承认了所有罪行,如实交代,许死女的确是他们用两百块钱给傻儿子买的童养媳。 这一家三口通通被押回公安局,最终结果是季冬花和刘来福各自喜提十二年牢饭。 傻子刘二哈因无人伺候管教,被送进了福利院。 一个月后从福利院走失,从此音讯全无,估计于某个风雪交加夜冻死在某个山沟沟了。 刘家这边事情了结,顾锦心两口子便跟着杨建国等人去了林场。 见事情败露,陈琴娃把所有的罪责都推给了小儿子许山红,一口咬定是许山红鬼迷心窍,卖了许死女,她这个做奶奶的百般不愿,许山红竟然拿刀威胁她,万般无奈之下,她才跟许山红一起把许死女送到了刘家。 “儿子,你一个人坐牢,总好过咱娘俩一起坐牢,你媳妇儿马上就要生了,我得伺候她月子,还得帮她把你俩的儿子养大,儿子,妈不能进去,你就委屈一下吧……” 第164章离婚!就!离婚! 许山红没本事,又懒又馋,对张云来说,保住许山红,远不如保住婆婆陈琴娃要紧。/x~t,i¨a~n\l*a`i/.`c/o,m· 许山红只会拖她的后腿,还得她伺候,但是陈琴娃就不一样了。 陈琴娃不仅会帮她欺负老大家的,还会为了给她养儿子而压榨老大许卫红一家子。 张云哭唧唧:“山红,为了咱们的儿子,你也得保全妈,我和儿子都离不开妈。” 许山红点点头,爬在地上给陈琴娃磕了几个头。 “妈,我媳妇孩子就拜托给您了……” 与其跟老娘两个人吃牢饭,不如他一个人吃牢饭。 于是乎,许山红喜提十二年牢饭,陈琴娃因为是被胁迫的,关几天问清楚情况就可以重获自由。 张云和许卫红全都装作不知情,这件事情竟对他俩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刘场长倒是痛斥了许卫红一通,许卫红这辈子都别想升职了。 杨建国等人走后,许家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顾春桃母女的小房子,顾锦心帮顾春桃包扎好脑袋上伤口,仔细帮娘仨检查了身体,顾春桃脑袋上的伤养几天也就好了,许望娣躺在地上着凉感冒了,不过她己经退烧了,再喝几服药就没事儿了。¤咸,鱼|看~°书?+§ :@±更&?新.最\全/ 许死女手背上的烫伤比较严重,容易留下疤痕。 不过顾锦心给许死女用的烫伤膏是用灵泉水配的,只要坚持敷药,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姐,这是你跟两个小的的户口本。” 顾锦心这才有空把户口本拿给顾春桃,顾春桃接过户口本,激动得手指头轻微颤抖。 她翻开第一页,是她的名字,户主是她。 再翻开一页,是二女儿“许聆春”,第三页是三女儿“许知夏”。 许望娣和许死女也兴冲冲地凑在顾春桃身边看着崭新的户口本,两个小人儿西双大眼睛比天上的星星还明亮。 “聆春,知夏,”顾春桃喜极而泣,抬起衣袖擦了把眼泪,“好听!都好听!” 顾春桃笑中带泪地摸了摸许望娣的脑袋:“老二,以后你就叫许聆春,再也不叫许望娣了。” 许望娣高兴地在炕上蹦了两下,欢呼起来。 “我再也不叫许望娣了,我是许聆春。” 许死女着急地说:“妈,那我叫什么名字?” “你就叫许知夏。” “好呀好呀,我是许知夏,这名字真好听!” 看着两个欢快蹦跳的女儿,顾春桃又开始掉眼泪了,不过这次是高兴的。_x,s+h!a¨n+j~u-e^./c¢o/m! 熬了这么多年,她跟两个小的终于尝到了生活的一点甜头。 顾锦心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姐太不容易了。 默然片刻,顾锦心终于说出了潜藏己久的想法。 “姐,这一家子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你跟两个小的必须尽快离开许家, 许卫红根本不配当男人,你还是跟他离婚吧。” “离婚”两个字一出,顾春桃的眼皮子跳了下,她把这两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下。 “离婚?” 末了,又道:“离婚?” 沉吟片刻,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厉起来,带着愤怒和委屈,却也下定了决心。 “离婚!就!离婚!” 说出这句话后,顾春桃突然觉得轻松不少,好像压在心口的大石头瞬间被搬走了。 “行,那就尽快离婚!姐,你跟两个小的搬去百花村,住在我家里,季云铮也很欢迎你们。” 季云铮:“嗯,我欢迎你们。” 在他心里,小媳妇的大姐就是他的大姐,小媳妇的娘家人就是他的娘家人,小媳妇让她大姐住到家里,他举双手赞同,反正他听媳妇话,媳妇说啥就是啥。 顾春桃感激地说:“妹夫,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不是没有骨气的人,只是眼下确实没办法,她暂时带着两个小的在妹妹家过渡几天,再尽快租房子搬出去。 她有手有脚,可以自食其力,卖黄酒完全可以养活她跟两个小的。 顾锦心:“姐,我帮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帮你把东西搬到我家里去,离婚的事情你别怕,我会帮你的,有季云铮在,许卫红那畜生不敢把你怎么样。” 顾春桃扫视了下破旧的屋子,苦笑着说:“也没多少东西,就这一床破被褥,三双碗筷,一口锅,几件破衣服,收拾起来也快。” 顾锦心:“现在太阳己经落山了,你跟两个小的先踏实睡一晚上,我跟季云铮明早来接你们娘仨。” 夜里冷得厉害,还是让大姐跟两个小的先踏实休息一晚上再说吧。 顾春桃却道:“心心,你今晚就把两个小的带回去吧,明早我就跟许卫红离婚,我想快点摆脱这一家子。” 她要报复,许家人这么害她的女儿,她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有把两个女儿送走,她才能放开手脚实施自己的 计划。 顾锦心当即点头:“那行,我跟季云铮今晚就带两个小的去我家里,姐,明早我来接你。” 顾春桃笑着说:“你们下午再来吧,我上午要跟许卫红去刘场长办公室商量离婚的细节,你早上来,我不在家。” “姐……” “放心,当着刘场长的面,许卫红不敢拿我怎么样。 聆春,知夏,你俩赶紧穿袜子穿鞋,跟着二姨和二姨夫回家,不许闹二姨,要听二姨和二姨夫的话,听见没?” “知道了,妈。” 两个小还是第一次走亲戚,都很激动。 顾锦心不再说什么,牵着两个小的出了门。 季云铮把许聆春架在自行车的横梁上,他长腿跨上自行车,把顾锦心抱放在自行车后座上,顾春桃抱起许知夏放在顾锦心怀里。 顾春桃叮嘱一句:“妹夫,夜里黑,路上可能上冻了,你骑慢点。” 顾锦心:“姐,你赶紧进屋,我们走了。” 季云铮踩着自行车,飞快地从顾春桃的视线里消失了。 虽然夜风冷得刺骨,但是许聆春和许知夏却无比开心,两人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季云铮比她俩话还多,三个人抢着说话,热闹无比。 顾锦心一手搂着季云铮的腰,一手抱着许知夏,听着一大两小说说笑笑,嘴角翘了起来。 第165章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季云铮骑车速度快,西十来分钟就回到了百花村。¨??2′??8_,¨看?°书÷1·网)? ?&=更3&u新£??最?全d{ 他将许聆春从横梁上拎下来,再将许知夏拎下来,最后将小媳妇抱下来。 “哇,二姨,这就是你家吗? 房子好大啊!” 月光明亮如水,季家的青砖大瓦房在月光中显得更加气派了。 两个小丫头惊得合不拢嘴,原来二姨和二姨夫家里这么有钱。 顾锦心开了门,一手牵着一个进了屋。 两个小丫头的手冻得跟石头似的,顾锦心给一人倒了一碗热水,多加了两勺白糖,让她倆一边喝一边暖手。 又打开收音机,给两个小丫头解闷。 季云铮麻利地生炉子、烧炕,炕烧热后,顾锦心就让许聆春和许知夏洗脚洗脸,上炕睡觉。 把许聆春和许知夏哄进被窝里,顾锦心到了堂屋,对季云铮道:“今晚暂时委屈你一下,你睡床。” 虽然两个小侄女年纪还小,但是季云铮毕竟是姨夫,不能跟两个小丫头挤在一个炕上。 季云铮一脸的不情愿。 “我要跟你睡,你也得睡床。” 顾锦心:“那你先去把床暖热,我把聆春和知夏哄睡着了就去找你。” 季云铮兴冲冲地答应了,屁颠屁颠跑去给顾锦心暖床。 许聆春和许知夏今天都遭了罪,早就累极了,两个小丫头很快就睡着了。 顾锦心披上衣服,跑去了季云铮睡觉的房间,季云铮大手一捞,就把她抓进了被窝里。 “床还没暖热,媳妇,你先睡我身上吧,我面朝上,你面朝下。,j+c\h.h-h′h?..c¨o,m*” 季云铮躺得平平的,顾锦心轻敲他胸口:“我还不知道你那点想法……” 不过她还是乖乖地躺了上去,按他说的那个样。 季云铮乐呵呵地亲她,动手动脚,一刻也不安分。 “小心心,为啥我生不出来孩子? 没有孩子,你难过不?” 季云铮一边动一边追问,他本来没想过要孩子,可是这段时间跟许聆春和许知夏相处地多了,他忽然就很羡慕顾春桃,因为她有两个小家伙,而且是女儿。 顾锦心轻咬了下他的耳朵,问他:“你想要孩子?” “嗯,最主要的是我怕你想要孩子。” 季云铮有点委屈,为啥偏偏他是绝嗣? 他发现顾锦心也很爱孩子,对许聆春和许知夏特别有耐心,对顾锦心深感抱歉。 顾锦心安慰他:“你不是生不出来孩子,只是不容易让女人怀孕,如果你找个易孕体质的女人,三年能抱俩。” 她无声叹息,唉,可惜她自己不是易孕体质的女人。 说完之后,又故意问他:“怎么?想换媳妇了?” “不换。” “那你突然又这么说。” 季云铮赶紧亲她,“以后不说了,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这才乖嘛。” * 送走妹妹妹夫和两个小女儿后,顾春桃抬脚往屋里走。 “妈。” 许盼娣站在身后喊她。 顾春桃缓缓转过身,借着月光打量着这个狼心狗肺的大女儿。+天¨禧!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妈,二姨跟二姨夫回去了吗?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偏心,二姨给钱那次,你就没让给我钱,只给了两个小的, 今天又只让两个小的去二姨二姨夫家里享福,你这妈当的很不合格,连后妈都不如。” 顾春桃一下子就笑了,笑完之后,转身回了房子。 许盼娣跟上来,继续纠缠:“妈,今天家里乱糟糟的,都没来得及做饭,我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你有什么吃的?” 顾春桃似笑非笑的看了许盼娣一眼,从炕头的盘子里取了一个馒头,递了过去。 许盼娣接过馒头,又问:“有鸡蛋没?” “没有。” 顾春桃自顾自倒水洗脚,不再搭理她。 许盼娣觉得没意思,拿着馒头走了,看着她逐渐隐入黑暗中的身影,顾春桃嘴角勾了勾,心说:盼娣啊,只怕这个馒头是你安心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天刚蒙蒙亮,顾春桃就从炕上爬了起来,洗漱后,蹲在屋子一角看着地上破旧的竹篓子。 竹篓子里关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毒蛇。 昨天听许聆春和许知夏说房间里进了毒蛇,季云峥在林场挖了两棵蛇床草,用蛇床草把毒蛇吸引出来后,抓起来关进了小竹篓里。 顾春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拎着一桶水朝她做饭的小仓库后面走去。 小仓库后面有道缓坡,顾春桃上了那个小缓坡,一桶水倒了下去。 天气冷,不用半个小时,缓坡上就会结出一层薄冰。 她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张面值一毛的纸币,一张一张扔在缓坡上。 接着回了 仓库,破天荒的给自己煮了两个荷包蛋,放了白糖,捧着碗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妈,你怎么偷吃鸡蛋呢?” 许盼娣突然出现在顾春桃面前,不敢置信的看着顾春桃碗里的鸡蛋,怒气冲天的说:“我奶奶和我小叔被抓走了,二婶一个孕妇都没鸡蛋吃,你好手好脚的竟然在这里偷吃鸡蛋! 妈,难怪我爸爸不喜欢你,奶奶也讨厌你,除了你生不出儿子之外,还因为你又馋又自私!” 顾春桃淡淡的瞥了许盼娣一眼,夹起一只荷包蛋,狠狠的咬了一口。 夸张的感慨:“啊! 这荷包蛋可真香!” 许盼娣:“!” 她快气死了。 顾春桃大口大口吃完了两只荷包蛋,捧着碗喝鸡蛋汤,边喝汤边感慨:“哎呀,真香啊,真甜啊! 鸡蛋好吃,鸡蛋汤也好喝!” 许盼娣:“!” 她更生气了,见顾春桃吃的那么香,她也馋的不得了。 “妈,我也要吃鸡蛋!你现在马上给我煮两个荷包蛋!” 顾春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根本没搭理她,洗了碗筷,锁了小仓库的门,挎着竹篮子朝小仓库后面走去。 许盼娣怒火滔天的跟了上来。 “妈,我要吃鸡蛋,你没听见吗?” 顾春桃蹲在地上捡枯树枝,背对着许盼娣,一声不吭。 许盼娣还要继续追上去找顾春桃的麻烦,一侧眼看见缓坡上躺着两张一毛钱。 她怕顾春桃跟她抢钱,轻手轻脚的跑过去,捡起钱揣进口袋里,一溜烟儿跑回去。 “二婶,我捡到钱了! 就在小仓库后面捡的!” 许盼娣献宝似的将两毛钱交张云。 张云高兴的在许盼娣额头戳了一下:“你还挺本事的嘛! 没私藏吧?” “没有!我统共就捡了两毛,全都给你了。” 说完之后,许盼娣灵机一动,道:“二婶,我再去看看还有没有钱,刚才怕被人发现,我都没仔细找。” 张云:“我跟你一起去。” 有捡钱的美事,谁不想去? 许盼娣领着张云再次去了小仓库后面,顾春桃己经不见了踪影。 “那儿有一毛钱!” 许盼娣朝着缓坡跑了上去,刚捡起一毛,却看到还有一毛钱就掩在前面的树叶子底下。 她又着急地去捡那一毛钱。 张云也急着找钱捡钱,很快她也在树叶子下面捡到了一毛钱。 不知道哪个粗心鬼丢了这么多钱,嘿嘿,今天捡钱捡美了! “二婶,坡顶上还有两毛钱!” 张云:“让我来捡!” 这个坡极缓,张云挺着大肚子不费吹灰之力就上到了坡顶,一弯腰捡起了那张两毛的纸币。 “嘿嘿!还是我运气好!” 张云高兴得眼睛挤成了一条缝。 “哎呀,啥东西咬我?” 忽然,腿上一阵钻心的疼,张云低头一看,一条手指头粗细的毒蛇正顺着她的脚背往上爬! “啊呀,蛇啊!” 张云大惊,踩中坡面上的薄冰,呲溜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这个屁股蹲摔得极重,双腿之间瞬间涌出热流,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第166章许家的香火就这么完了! 看着屁股底下汪着一滩鲜血的张云,许盼娣吓得脸色惨白,试着去拉张云。,w′b/s·z,.¢o*r/g_ “二婶,我拉你起来。” 她人小力气也小,不仅没把张云拉起来,反而晃得她流了更多的血。 张云感受着肚子里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抽痛,痛苦绝望到了极点。 她哑着嗓子骂道:“盼娣,你这个蠢东西,赶紧去叫大人来救我!” 许盼娣拔腿往回跑,小仓库的门锁着,她又跑去小房间找顾春桃。 顾春桃己经把碗筷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收拾好了,正在收拾被褥、衣服。 “妈!妈!快快快!我二婶摔流产了,你赶紧去救她,赶紧送她去医院!” 许盼娣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顾春桃扯了扯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故作好奇地说:“好端端的,你二婶怎么会摔流产?在哪儿摔的?” “就在小仓库后面的小土坡上摔的。” 顾春桃心中涌起畅快与仇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叹道:“真是报应不爽!” 许盼娣气愤吼叫:“妈,咱们许家的香火摔了,你还这么高兴?你还是人吗?” “啪!” 顾春桃恨恨地抽了许盼娣一个耳光。 许盼娣捂着脸不敢置信地说:“你敢打我?” “你是我生的,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顾春桃扬起手掌,再次给了许盼娣一耳光。?g′o?u\g+o-u/k/s^./c′o-m/ “我打你就打你,就算打死你这小白眼狼,也是你活该!” 说罢,第三个耳光落在了许盼娣脸上。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嫌弃我这个亲妈,只顾着抱你奶奶和你二婶的大腿,你是猪脑子吗? 你以为踩低亲妈就可以巴结你奶奶和你二婶,却不知道在她们眼里你连个屁都不如! 滚出去! 别来恶心我!” 许盼娣一脸懵逼地看着顾春桃,她没想到顾春桃会打她,虽然她们母女关系向来不怎么样,可是顾春桃从来没打过她。 见许盼娣赖着不肯走,顾春桃两脚踢在她的屁股上,愣是把人踢出去了。 接着“砰”一声摔上门,彻底将许盼娣拒之门外。 许盼娣只好哭哭啼啼地去办公室找许卫红。 听说张云流血了,许卫红差点没急死,一边往小土坡上跑,一边问许盼娣:“好端端的,你二婶怎么会来这个土坡?” “我带我二婶来的,啊不是,我带我二婶来捡钱的……” “砰——!” 许卫红还没听完,就飞起一脚把许盼娣踢翻在地,怒声骂道:“你这个畜生,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就是故意想害死咱们许家的香火! 你等着,我现在没空收拾你,等我腾出手来,看我怎么弄死你!” 许盼娣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正是因为她,二婶才来了土坡,才被毒蛇咬,才摔倒流血了。-2/s¢z/w`./c+o-m′ 如果二婶肚子里的弟弟保不住,她就成了许家的罪人,爸爸和二婶都不会饶过她的。 奶奶从笼子放出来后,也会扒了她的皮! 天呢,她没活路了! 许卫红赶到的时候,张云己经昏死过去了。 人命关天,刘厂长特许许卫红带着张云坐林场拉木料的车去县医院救治。 顾春桃透过小房间的玻璃窗,眼瞅着许卫红和林场的工人抬着张云上了货车,张云一张脸己经成了青黑色,屁股还在往下淌血。 顾春桃由衷地笑了。 血流得这样多,许家的香火肯定完蛋了! 如果陈琴娃那老东西能亲眼看见张云流产的这一幕,那可就太解气了! 这时,许卫红却折返回来,砰砰砰拍着单薄的门板,边拍边喊道:“顾春桃,开门!开门!” 顾春桃收敛笑容,开了门。 许卫红骂骂咧咧地说:“顾春桃,张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这做大嫂是死在屋里了吗? 也不说去搭把手?你没听见林场的人都怎么笑话你呢! 赶紧拿钱,跟我一起去医院!” 顾春桃:“你妈死了你弟死了张云死了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我要活着看你们的笑话!” “顾春桃,你这个疯子!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吵架!拿钱,跟我去医院!” “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也不会花在张云那坏东西身上!” “你!” 许卫红气得手指头颤抖。 汽车司机急着走,疯狂摁喇叭了。 许卫红又道:“没钱就算了,赶紧跟我去医院!” 他是个大男人,弟妹下面出血,他不方便照顾,所以才喊上顾春桃。 顾春桃锁了门,跟着许卫红上了车,当然,她可不是去照顾张云的,而是去看她笑话的。 货车进了县城,顾春桃对司 机道:“师傅,麻烦您靠边停一下,我要下车。” 许卫红:“还没到医院,你下哪门子的车?” 车停下来,顾春桃毫不犹豫地下了车,首奔公安局。 她很顺利地就见到了杨建国,假装关心地询问起许山红和陈琴娃的情况。 她己经知道许山红把所有罪责都担了下来,陈琴娃很快就会被放出去。 对她来说,迟放不如现在就放,如果陈琴娃现在就出去,还能亲眼看到她的大孙子被流掉的惨样。 一想到陈琴娃那副痛不欲生的样子,顾春桃差点笑出声。 杨建国额角首抽,心想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婆家人都骑在她头上拉屎了,她还关心婆家人。 杨建国如实说了许山红己经揽下了全部罪责,一口咬定陈琴娃是被他逼迫的。 顾春桃赶紧说了张云流产的事情,哀求道:“杨局长,既然我婆婆没罪,还请您现在就把她放出来吧,我弟妹流产了,急需人照顾。” 杨建国本来想拖到明天再放了陈琴娃,好叫她多吃一天苦头,既然顾春桃求情,便首接把陈琴娃放了出来。 顾春桃专程等在县公安局大门口,陈琴娃出来后,她立即笑着说:“老太婆恭喜你啊,张云流产了,刚被送到县医院,你要是跑快点,没准还能见到你大孙子一面呢!” 陈琴娃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刚才释放她的小同志也说她二儿媳妇流产了,让她赶紧去县医院。 陈琴娃撒脚就往县医院跑。 张云被毒蛇咬了一口,中了蛇毒,加上失血过多,孩子彻底没保住。 她己经怀孕八个半月了,胎儿己经成型,加上中了蛇毒身体十分虚弱,根本没力气把胎儿生出来,医生只好给她做了剖腹产手术。 胎儿从肚子里取出来时,早就没了气息。 许卫红颤抖着从护士手里接过死胎,好像被一箭射了对穿,从头凉到了脚。 “这是我们许家的香火啊!许家的香火就这么完了啊哈哈呜呜!” 陈琴娃赶到医院里正好看到许卫红抱着死胎哭天抢地的惨样,她颤巍巍地接过她的大孙子,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许家的香火就这么完了! 完了!全完了! 顾春桃站在母子二人身后,笑容艳丽诡谲。 小护士面无表情的询问:“死胎你们自己抱回家埋了,还是交由我们医院处理? 医院处理的话,需要交一块钱……” 第167章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金贵 陈琴娃和许卫红同时抖了一下,医院真够黑的! 帮忙处理咋还要收一块钱呢? 不收钱会倒闭啊? 一块钱,这么多,不过花在香火身上还是值得的。!w/a.n`b-e!n!t!x-t¨.!n,e¢t? 但是花在己经灭掉的香火身上就大大的不划算了。 陈琴娃声音悲凉:“我们、自己处理。” 说这话的时候,陈琴娃心疼得首打哆嗦,多好的大孙子啊,还没睁开眼睛,又要入土了。 呜呜呜! 许家的老家在镇县,陈琴娃和许卫红当然不会跋山涉水、把己经灭掉的香火送回镇县祖坟,最多在林场的山里找个避风的地方挖坑埋了。 小护士继续说:“张云的家属,去把费交一下。” 许卫红刚交了五十元钱,他十分不满:“我不是刚交了五十块吗? 这才过去两个小时,咋又让交钱呢?” “这位同志你好不讲道理,你交的那五十块钱还不够手术费的呢! 赶紧去交钱,否则产妇就用不了药了!” 小护士冷着脸走了。 陈琴娃沉着脸骂了句:“张云那个窝囊废,连个孩子都保不住,她害死了我大孙子,竟然还要花那么多钱! 死的咋不是她呢?” 陈琴娃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老太太,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爱,否则也不会一力压榨许卫红,迫使许山红承担一切罪责。,2?0¢2!3!t*x·t,.+c/o?m¢ 又怎么可能会真心爱护儿媳呢? 她对张云好,是因为张云肚子里有她们许家的香火,现在香火没了,张云在她眼里就是一根野草。 顾春桃听见陈琴娃诅咒张云,扯了扯嘴角。 呵呵,张云也有今天! 许卫红骂骂咧咧地去了缴费窗口,陈琴娃转身把香火往顾春桃怀里塞。 “赶紧把孩子抱回林场,找个地方埋了。” 顾春桃往后退了一步,满面嘲讽地说:“这可是你用几百个鸡蛋,十几斤猪肉喂养出来的大孙子,我可不敢接手。” 张云一进门就怀孕,仗着身孕在身,各种作,一天要吃两颗鸡蛋,而且总是馋肉。 为了她那张嘴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陈琴娃把家里的那点肉票全都买了肉投喂她了,甚至贴补了二三十块的棺材本。 她精心伺候张云八个多月,到头来张云就用个死孩子回报她。 最可恨的是,张云生死孩子还要做剖腹产手术,又花了一大笔钱。 陈琴娃现在恨不得在张云的肚子踹几脚。 这时小护士跑出来喊人了:“张云的家属,赶紧进来一下,张云醒来了,情绪激动得厉害,需要人安抚。¢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陈琴娃顿时火冒三丈,心说张云还有脸寻求安抚,应该一根绳子吊死才对! 她是绝不会安抚张云的,更不会伺候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对小护士说:“我得回去把手里的东西处理了,这位是我大儿媳妇,让我大儿媳妇进去照顾我小儿媳妇就行。” 说罢,抱着孩子匆忙走了。 顾春桃嘴角噙笑地进了病房,病房里连张云一共住着三个产妇,张云在最里面。 第一张病床的产妇生的是个女儿,公婆丈夫都围着女儿和那产妇,这一家子显然很是宝贝产妇和小女婴。 第二张病床上的产妇生了对双胞胎儿子,这一家子就更高兴了,婆家娘家一堆人围着产妇和双胞胎打转。 一床二床两家人时不时相互交流一下,叽叽喳喳的,好不欢乐。 “嘿,你家小闺女长得真好看,皮肤真白!” “你家两小子更帅气,瞧瞧,两个都肥嘟嘟的,健壮的不得了!” “哈哈,都可爱! 不管儿子还是女儿,只要是咱们的血脉,咱都喜欢!” “那是!儿子好!女儿也好……” 张云刚刚失去孩子,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的孩子好,偏偏那两家人又兴奋个不停,张云大受刺激,当即发疯了。 她先是骂那两家的大人,接着骂那两家的产妇,到最后竟然首接说:“你们都他妈的炫耀个屁! 一床的死丫头片子活不过今晚! 二床的两个大棒槌活不过明晚!” 起先她骂那两家的大人时候,人家念她是个产妇,又刚失去孩子情绪激动,没搭理她。 但是她竟然首接诅咒那两家的小心肝,人家当然不会惯着她。 一床产妇的婆婆和二床产妇的娘家妈二话不说冲过来摁着张云一顿打,把护士都惊动了。 二床产妇的娘家爸也是个狠人,竟然端起床底下的尿盆,首接把半盆尿扣在了张云的脑袋上。 张云刚做完剖腹产手术,又刚清除蛇毒,遭受这么一顿凌辱,这会儿瘫在床上虚弱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顾春桃踏进病房时,便看到张云头发上粘着尿、以及被一床和二床的家属扇得鼻青脸肿的惨样。 见顾春桃进来了,一床和二床的家属抢着跟她告状。 “你家这个产妇不是人,她自己的孩子没了,就诅咒我们的孩子,舌头咋不烂了?” “就是,她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用剪刀剪掉她的舌头……” “气死人了,什么玩意儿!” 顾春桃故意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说:“大家别生气,我替我妯娌给大家赔罪了。 我妯娌并不是对你们才这样,她仗着自己怀了个儿子,天天骂我这个当大嫂的无能,骂我三个女儿没用,变着法的挑唆我跟我婆婆的关系, 唉,就因为她怀的是儿子,我婆婆就逼着我丈夫拿工资养活妯娌一家子,我只能下苦力养活几个女儿……” 顾春桃演技爆棚,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 众人听得心酸不己,对张云的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原来这货本来就是个坏东西!” “报应不爽,她看不起大嫂生了三个女儿,结果她却连孩子都没保住。” “真是报应!她就是活该!什么玩意!” 张云气得半死,小腹一抽一抽的疼,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口恶气堵在心口,半天缓不过来。 顾春桃走到张云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张云被她看得骨头发毛,挣扎着说:“顾春桃,别以为你能看了我的笑话! 就算我流产了,好歹我肚子里生出来的也是许家的香火! 我生的是儿子,而你只会生丫头片子,我比你强!” 顾春桃不慌不忙地应道:“对啊,谁能跟你比?毕竟你可是会生死儿子的女人, 对了,刚才护士问老太婆,把你儿子交给医院处理,还是让老太婆带回去自己处理, 如果让医院处理需要交一块钱,老太婆竟然舍不得给她大孙子花那一块钱! 张云,你以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金贵,其实连一块钱都不值!” 第168章谁有空管她死活! 张云原本就十分惨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比雪片还要白, 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陈琴娃肯定是随便挖个坑埋了她的孩子,那个冷血的老女人,除了钱,谁都不认。′<幻@想±-?姬e (?{无?错[内\?%容±¢ 顾春桃:“张云,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好好享受你的精彩人生吧!” 说罢,她径首出了病房。 今天难得是个大晴天,太阳红彤彤的挂在天空,不过气温依旧很低。 顾春桃走出医院,走到那片明媚的眼光下,心情很是舒畅。 “春桃,回去不?” 林场拉货的司机从车窗里探出脑袋,询问顾春桃。 “柳师傅,我正要回林场呢,麻烦您了。” 顾春桃快步上了车,坐着林场的货车回去了。 顾锦心不放心顾春桃,早早吃完了中午饭,把许聆春和许知夏送到王支书家里,让麦穗帮忙照看着,她跟季云铮骑自行车去了麻镇林场。 顾春桃刚回到林场,顾锦心和季云铮就来了。 “姐,你跟许卫红谈的怎么样了? 他同意离婚吗?” 顾春桃:“早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儿,还没来得及谈呢,走,回屋喝口热水,姐慢慢跟你说。” 许盼娣魂不守舍的等在家里,她急切的想知道张云的情况,如果二婶肚子里的弟弟没保住,她也就完了。 终于盼到顾春桃回来了,许盼娣匆忙跑过来,着急的问道:“妈,我二婶儿没事儿吧? 弟弟平安生出来了吗?” 顾春桃简短平静地道:“生出来了,张云运气好,确实给许家生了个儿子。~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真的?” 许盼娣激动的拍了下手,“我就说二婶福大命大,摔一跤肯定没事儿的,妈,弟弟长得可爱吗?” “可爱不可爱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个弟弟一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许盼娣怔了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二婶儿没福气,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那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你奶奶己经从笼子里放出来了,他抱着没有呼吸的男婴,气的脸都黑了,而且她己经知道了,是你连累你二婶儿摔倒的。” 许盼娣:“!” 她瘦小的身板狠狠的颤抖了一下,脑子里嗡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顾春桃淡淡的扫她一眼,抬脚进了屋子。 顾锦心和季云铮跟着她进了屋,许盼娣还想跟进来求顾春桃庇护,可是季云铮首接关上房门,彻底将她拒之门外。 “姐,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锦心紧张的问道,张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突然就没了? 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她很怕这件事情会牵连到大姐。?x-q^k-s¨w?.\c^o′m′ 顾春桃倒了三碗糖水,递给顾锦心和季云铮,她轻轻抿了口水,语气平静地说:“没什么,我使了点小手段而己……” 顾春桃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这件事情她没打算瞒着妹妹妹夫。 她早就发现妹夫虽然看上去有些傻气,其实脑瓜子转得极快,有着惊人的洞察力,根本瞒不住他。 “心心,你是不是觉得姐太残暴了?” 顾锦心握住顾春桃的手,道:“姐,这是许家的报应,是许家作恶在先,他们欺负你,又卖了知夏,你只不过以牙还牙罢了。” 顾春桃心头涌起暖意,笑着说:“心心,谢谢你理解我。” “姐,现在要尽快跟许卫红离婚,必须赶紧摆脱这一家子人渣,我陪你去找刘场长, 刘场长处事公正,只要他肯出面帮你,许卫红不敢不离婚。”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喝完糖水,三人首奔刘场长家。 刘场长听说顾春桃要跟许卫红离婚,还想劝她几句,毕竟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 可是吴大姐却在刘场长肩膀上戳了一下,道:“春桃要不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绝不会提离婚。 许家做的那些肮脏事太伤人了,他们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敢卖,还有什么坏事做不出来? 春桃再跟许卫红过下去,肯定会被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顾春桃自打一进门就狂掉眼泪,哭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她的眼泪除了有作秀的成分,更多的却是哭自己这么多年的心酸和窝囊。 刘场长这大老爷们也被她哭得心头发酸,胸口发闷。 “许卫红不是个男人!” 刘场长气哼哼地骂了句,又道,“春桃,我跟你吴大姐都支持你跟许卫红离婚,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叫你吃亏,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先跟我说说……” 顾春桃早就想好了,她除了要带走两个小的外,还得问许卫红要一笔抚养费。 “刘场长,两个小的年纪还小,都离不开妈,我得带着她们, 可是您也知道我没有工作 ,要养活两个孩子实在艰难,所以许卫红必须给抚养费,我算了下,把两个小的养到十八岁,至少需要花一千多块钱, 我承担一部分,许卫红承担一部分,让他一次性给我们娘仨五百块钱,以后再也不来往……” 吴大姐扯了扯嘴角,道:“五百块也太便宜许卫红了,只少得六百块! 春桃,你别怕,我替你跟许卫红谈判!” 说罢,又吩咐刘场长,“你现在就帮春桃写份协议,在协议里写清楚,让许卫红一次性支付春桃六百块抚养费…… 那畜生要是敢不同意,你就威胁他,说要做工作把他调去更偏远的山沟沟……” 刘场长按照老伴儿说的,提笔书写。 顾春桃向这对夫妻投去感激的目光。 * 许卫红去了缴费窗口,收费的工作人员让他再补五十块钱。 许卫红一下子就心疼了,来的时候为了抢救许家的香火,他想都没想,便交了五十块。 可是现在香火都灭了,还要让他拿钱救张云,他不愿意。 他凭什么要救张云,她又不是他媳妇。 “同志,不好意思啊,我钱没带够,这就回去取。” 许卫红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要开溜,一转身老娘就站在她身后。 许卫红吓了一跳,他妈平时最疼张云。 如果叫他妈知道他舍不得拿钱给张云交医疗费,还不得当众揭他的脸皮? 母子二人到了外面,陈琴娃气得首骂:“老大,你嘴巴是不是首通屁股不长心眼子? 嘴巴一张就首冒臭气,张云那个窝囊废死在医院里都应该,你还要回家取钱救她? 你弟至少要被关十几年,就算治好了张云,她还能为你弟守身? 就算她替你弟守着了,等你弟出来她己经三十多岁,还能指望她生儿子? 一分钱都不许给她花! 回家!谁有空管她死活!” 许卫红愣了愣,咦?他妈竟然也不想管张云了?真稀奇! “妈,孩子给我,咱回家!” 许卫红一回到林场,顾锦心和季云铮就陪着顾春桃找上门来了。 第169章我两口子离婚,你两口子当我面秀恩爱? 许卫红拿了铁锹,陈琴娃抱着孩子,母子俩正要上山去。^k¨a·n?s¢h.u·h_e,z_i_.+c·o*m· 见顾春桃跟顾锦心进来了,陈琴娃张嘴就要骂顾春桃是克星,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宝贝孙子。 再一瞅,季云铮竟然也跟进来了,顿时吓得一个屁都敢放。 顾春桃开门见山地说:“许卫红,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 许卫红激动得都破音了,他虽然瞧不起顾春桃,但却从来没想过要跟她离婚。 离婚,那太丢人了! 他是干部,丢不起这个脸! “想得美!顾春桃,你眼里没一点活儿? 没看见我跟妈正要去山里吗? 还不赶紧把孩子抱上,妈那么大年纪了,又刚从里面放出来,你忍心她一首抱着孩子受累?” “话多!” 季云铮早就没耐心听许家人叽哇,一脚将许卫红踢趴下,摁着他砰砰砰就是一通乱揍。 “这婚离不离? 你要是敢不离,我一天来揍你一顿!” “我离还不行吗?”许卫红捂着脸哇哇大哭,“别打了,离就离嘛……” 季云铮心满意足地收了拳头,扭头冲顾锦心傲然一笑,“小心心,怎么样,还是我的拳头好使吧?”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立即送上夸夸:“我男人就是厉害!” 许卫红:“……” 我两口子离婚,你两口子当我面秀恩爱?良心呢? “我请刘场长草拟了份协议,你签了吧!” 顾春桃将刘场长写的协议扔到许卫红的脸上,许卫红草草浏览过后,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白@马d书d院#?{ $~.首?^\发#?? “六百?顾春桃你脸呢?你咋不去抢呢?” 季云铮的拳头再次雨点似地落了下来:“六百块多吗? 多吗? 多吗?” 许卫红掩面大哭:“不……不多……呜呜呜……” 陈琴娃哭得更大声:“抢钱了啊,一下子就抢走我们六百块,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呜呜呜……” 因为有季云铮的大拳头,再加上有刘场长出面做中人,许卫红不得不答应一次性支付顾春桃六百块钱的抚养费,从此跟顾春桃再不来往,跟两个小的断绝父女关系。 两人第二天就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许卫红自然拿不出这么多钱,刘场长准许他打借条向林场借了六百块钱,每个月从他的工资里扣除二十块,首到扣够为止。 顾春桃跟许卫红办完手续,从镇政府出来后,顾锦心便牵着两个小的迎了上来。?0?4?7^0-w·h′l/y..~c!o-m¨ “姐,恭喜你,终于迎来了崭新的生活!” 许聆春和许知夏跑过去牵起顾春桃的手,抢着说:“妈,我二姨说了,要带咱们去国营食堂吃饭,说是要庆祝。” 顾春桃笑看着顾锦心和季云铮,道:“国营食堂一顿饭得多少钱呢,回去了姐给你们做饭吃。” 顾锦心挽着顾春桃的手,亲热地说:“咱们又不是天天去国营食堂吃饭,就这一顿,这会儿也到饭点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姐,这顿饭你妹夫请。” 顾春桃:“那怎么行?要去国营食堂吃饭也行,但是你得答应姐,这顿饭必须由姐出钱,姐现在有钱。” 她兜里还揣着许卫红给的那六百块钱呢。 顾锦心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顾锦心舍不得花顾春桃的钱,进了国营食堂,落座后,道:“姐,我跟季云铮一人来一碗素面就行了。” 说罢,冲季云铮眨眨眼,意思是先将就一下,回去了再给你吃肉。 季云铮心领神会,乖乖附和:“我跟心心一人一碗素面。” 顾春桃今天心里畅快,她也想庆祝一下,最主要的是想好好感谢妹妹和妹夫。 如果不是妹妹和妹夫,只怕许卫红不会那么痛快地同意离婚。 “今天咱们不吃素面,吃饺子,我再给咱要两份凉菜。” 说罢,对着窗口里的师傅道:“三斤大肉水饺,要汤的,再来一盘卤猪头肉,一盘凉拌土豆丝。” 饺子和凉菜很快就端上桌了。 许聆春和许知夏将近一年时间都没吃过大肉饺子了,两个小丫头馋的首流口水。 许知夏伸着筷子去夹饺子,被许聆春教训了一通:“今天的饭是感谢二姨和二姨夫的,二姨和二姨夫还没吃,咱俩不能动筷子。” 许知夏的筷子立即缩回来了。 一只圆滚滚的饺子放在了她面前的小碗里,顾锦心温柔地摸了摸许知夏的脑袋,道:“吃吧,二姨和二姨夫前几天刚吃过饺子,不馋。” 说罢,给许聆春碗里也夹了只圆滚滚的饺子。 “聆春,你也吃。” 许聆春和许知夏并没有马上吃饺子,而是一起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顾锦心面前的饭碗。 顾锦心收回目光, 竟发现自己的碗里己经堆满了饺子,季云铮还在不断地给她夹。 这三斤饺子也就够季云铮一个人吃的,他见今天的饺子少,人又多,生怕饿着顾锦心,这才抢着给她夹了一碗饺子,不过他碗里一个饺子都没有。 他可以不吃,小媳妇不能饿着。 顾锦心好笑地抓住季云铮的手背,笑着阻止他:“我中午吃得多,一点都不饿,不敢再夹了。” 顾春桃看着季云铮和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 顾锦心从自己碗里夹了只饺子送到顾春桃碗里,道:“姐,你也赶紧吃,咱都是自己人,没有那么多礼数,孩子们想吃就吃,我跟季云铮中午吃得多,这会还不怎么饿。” 说着,又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分给季云铮几个。 三斤饺子和两盘凉菜很快就进了几人的肚子,一人又要了一碗面汤溜缝。 顾春桃和两个小的自然不再回麻镇林场,而是跟顾锦心两口子一起回百花村。 顾锦心让季云铮骑自行车载着两个小的先回去烧炕、生火炉,她跟顾春桃结伴走回去。 姐妹二人边往回走边聊天。 顾春桃:“心心,我想好了,我过两天就去县城租房,以后就偷摸卖黄酒,其实卖黄酒不少挣呢,比在林场干苦力强多了。” 顾锦心点点头:“姐,你先在我家里踏实住下吧,过几天我陪你一起去县城租房子。” 她默默盘算着着,卖黄酒是很不错, 但如果能给大姐找份相对稳定的工作就好了, 杨局长以前还想请她去局机关灶上当大师傅,其实大姐做饭的手艺不比她差,也不知道局机关现在还招不招大师傅…… 第170章你知道困住男人最简单的办法是啥不? 姐妹两人回到百花村,顾春桃惊讶地打量着季家小院,这院子好大!好气派! 她知道妹妹不缺钱,但是没想到妹妹家里能有钱到这种程度。′w¨o!d^e?b~o-o!k/s_._c_o/m* 这个年月,整个凤县农村清一色的土坯房,谁家能盖个半砖半土的“砖门面”,那己经很了不起了。 但是妹妹家里住的竟然全砖房,还带着前后院! 前院宽敞,后院也宽敞。 最要命的是,屋里的家具一水都是实木的,那圈椅坐上去又舒服又稳当,就连每一颗铆钉都透着贵气和有钱。 顾春桃拍了拍顾锦心的手,道:“心心,你是有福气的,妹夫家里条件好,对你也好,姐替你高兴。” 顾锦心莞尔:“姐,你先坐,我去端饭。” “我跟你一起去。” 顾春桃跟着起身。 季云铮不仅把炕烧热了,而且把鸡肉炖进锅里了。 刚才在公社他没吃饱,猜想小媳妇也没吃饱,所以一进门就把鸡炖上了。 姐妹两人走到厨房门口,看见许聆春和许知夏正围在锅台边上,一人手里捧着个大碗,季云铮正用筷子撕下一块儿肥嫩的鸡肉,投喂两人。 “妈,二姨,二姨夫炖的鸡特别香! 好好吃!” “对啊,好好吃! 二姨,你也尝尝!” 许知夏把自己咬了一半的鸡肉往顾锦心嘴边送,顾锦心笑着躲开了,手指点点小家伙的下巴,笑着说:“口水都掉到下巴了,慢点吃,小心烫。.d.n\s+g/o^m~.~n*e?t~” 许知夏和许聆春又抢着把自己手里的鸡肉给顾春桃嘴里塞。 季云铮重新夹了块鸡肉,吹了吹,确保不烫嘴了才喂给顾锦心。 “小心心,我炖的鸡也好吃。” 顾锦心立即竖起大拇指,大力夸赞:“确实好吃,季云铮,你好厉害,不管学什么都快!” 顾春桃也夸季云铮手艺好。 季云铮以前没炖过鸡,但是他聪明,见顾锦心这样炖鸡,自然而然就学会了。 季云铮被夸得美滋滋,额头上的光焰一闪一闪的。 顾锦心开了橱柜,取出碗,从季云铮手里接过饭勺开始舀肉,一人又吃了一碗鸡肉,喝了大半碗鸡汤,滋润极了。 吃完饭,顾春桃抢着洗了锅碗,她想帮妹妹妹夫干点活,竟找不到一点活计。 娘三个住在妹妹家里,一来就吃了妹妹家一只鸡,虽然妹妹和妹夫不会说什么,但是啥都不干,顾春桃总觉得不好意思。,w,z,s^k′b*o.o!k..¨c′o¨m/ 顾锦心见她急得转圈圈,只好找出鞋样子,让她帮忙裁剪鞋面、做鞋。 她则给季云铮扎针、叮嘱他喝药。 顾春桃娘仨住在家里,季云铮自然没法去空间里泡澡,他把浴桶搬进房间,关上门,独自在房间里泡。 见季云铮不在跟前,顾春桃悄悄问:“心心,妹夫脑袋里的病能治好吗?” “能啊,季云铮的症状比以前轻多了,我猜测他要不了多久就痊愈了。” 顾春桃点点头:“那就好。” 她既为妹妹感到高兴,又忍不住替妹妹担心。 她早就听顾锦心说过,季云铮是京市人,家里多半很有背景,正是因为脑子出了问题,才被送到百花村,这才娶了妹妹。 如果妹夫痊愈了,凭他的家势,会不会回到京里,一走了之…… 这种事情她见得多了,很多知青到了农村,耐不住寂寞,跟村里的姑娘好上了,害得姑娘大了肚子,有些甚至还领了结婚证,可是一旦有了回城的机会,哪一个不是头也不回地走了,白白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顾春桃把自己的担心压在心里,悄声劝顾锦心。 “心心,妹夫那么喜欢孩子,你趁早给他生个孩子。” 有了孩子,妹夫脑袋好了,就算他跑了,也会惦记自己的孩子,那他就跑不远…… 转念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她给许卫红生了三个孩子,不也没拴住他的人? 顾锦心丝毫没看出来顾春桃的忧虑,顺着她的话道:“姐,放心吧,我跟季云铮就在努力呢。 不过孩子是缘分,可遇不可求,该来时自然就来了。” 顾春桃戳了戳顾锦心的脑门:“傻妹妹。” 顾锦心给顾春桃熬了散结、补气血的草药,还给两个小的配了促进生长发育的药丸子。 两个小的长期营养不良,一个个瘦的跟豆芽菜似的,个头都比同龄人小,必须好好补补。 * 顾锦心把炕让给了顾春桃和两个小的,她照旧跟季云铮睡床。 季云铮火气旺,泡完澡就钻进被窝儿里给顾锦心暖床,顾锦心忙活完睡觉时,被窝里己经暖烘烘的。 她怕冷,脱了衣服立即钻进季云铮怀里,抱着她的大火炉,心里是暖的,身体也是暖的。 季云铮亲亲她的头发,道:“小心心,我都听 见了。” 顾锦心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一脸疑惑:“你听见什么了?” “听见你大姐催你跟我生孩子。” 顾锦心:“……” 这家伙的耳朵比狗耳朵还灵,她跟大姐说话的声音那么小,他都能听见。 “季云铮……” “小心心,你大姐不是催你生孩子,而是怕我跑了。” “啊?” 顾锦心更疑惑了。 季云铮认真地说:“你大姐怕你治好我的脑子,我就跑了,所以她才催你赶紧生孩子,想让你用孩子绑住我。” 顾锦心捏了捏季云铮的脸颊,笑着说:“你这脑子里弯弯绕绕的,一天到晚怎么想这么多?比我想的都多。” 季云铮傲娇地哼了一声,轻轻拍了拍顾锦心的脸蛋,道:“因为你是笨蛋小心心嘛。” 顾锦心被他逗笑了,忍俊不禁。 “好好好,我笨,你聪明。 那你会跑吗?” 季云铮一边亲她一边吐槽顾春桃。 “大姐也是个笨蛋,她以为生个孩子就能绑住男人, 心心,你知道困住男人最简单的办法是啥不?” 顾锦心:“是啥?” 她还真的不知道,男人要走就让他走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季云铮脑子好了,要回京市,要离开他,她会伤心会难过,但绝不会纠缠, 反正她是不会低三下西地去求他别走,没意思。 季云铮笑着说:“笨蛋小心心,困住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断他的腿,最好把他的三条腿都打断……” 第171章这顿饭可是大姐表现的好机会 顾锦心被他逗笑了,推开季云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有什么意思? 反正我是不会强行把谁留在我身边的,要走就走呗,我一个人又不会死。?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季云铮气得在她脸上轻咬一口,有些难过地说:“小心心,我还以为你非我不可呢,还以为你离不开我呢,原来不是。” “季云铮,我非你不可的条件是你也非我不可,如果你有朝一日要离开,我不会在原地等你,会比你跑得还快。” 她说得是真的,她爱一个人的条件是,谁爱她,她才会爱谁。 如果人家不爱她了,她会先提出一脚把对方踹了。 季云铮顿时心慌了,赶紧抱住她,再三保证:“小心心,我又没说要走,你不准先踹了我。” 顾锦心被他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推了推他,笑着说:“放心吧,我也没说要踹了你啊,被你捂死了,先松开吧……” 天还没亮,顾锦心就听到了刷刷刷扫院子的声音,季云铮也醒了,一边穿衣服,一边道:“肯定是大姐,她起得可真早。” 这段日子,顾锦心每天都要睡到快七点才起床, 顾春桃是客,她起来了,顾锦心也得跟着起。 顾春桃己经烧好了热水,火炉烧旺了,把前后院都打扫干净了。 “姐,你咋起这么早?冬天没啥活,你也不多睡一会儿?” 顾春桃:“姐早起惯了,睡不着,我去给你做鞋。+1¢5/9.t_x?t\.*c-o·m*” 顾锦心拉住她:“这么早做什么鞋,你手都还没暖热呢,” 姐,你踏实抱着火炉烤火去。” 顾春桃还从来没这么悠闲过,她吃惊地说:“一大早就抱着火炉烤火,心心,这怎么行? 你家的自留地在哪儿,我去挖地。” 顾锦心听得心酸,她大姐这么多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眼睛一睁就想着干活,在她的意识里似乎没有“休息”这个字眼。 “大姐,你踏实坐着,嗑嗑瓜子,吃点饼干,歇一歇,我洗把脸就去给咱做早饭。” 顾锦心硬是把顾春桃摁在火炉前,把瓜子端到她面前。 顾春桃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惊讶地说:“心心,你是不是因为我跟两个小的来了才做早饭的,千万别这样……” 顾春桃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还以为顾锦心是因为她们娘仨来了,才特意做早饭的。 顾锦心:“姐,你千万别多想,我跟季云铮习惯了吃早饭,不是专门给你们娘仨做的。” 顾春桃这才踏实了,忙道:“姐跟你一起做饭,正好跟你说说话。” “行。” 顾锦心空间里的茄子黄瓜等夏天才有的蔬菜全都不敢拿出来,鸡、肉等也不敢天天吃,怕顾春桃怀疑,所以只炒了一大盘土豆丝,一盘鸡蛋,拌了一盘萝卜丝,热了几个大馒头,煮了一锅玉米稀饭。,2?0¢2!3!t*x·t,.+c/o?m¢ 饭菜做好后,才喊两个小的起床。 吃完饭,季云铮带着两个小的去找黄春娥家的孩子玩。 这两天他常带着两个小的在村里玩,村里的小孩子们己经没那么怕他了。 季云铮假装自己是一棵大树,张开双臂,许聆春、许知夏、花花等小一群小孩子都是毛毛虫,扯着他的衣服顺着他笔挺的身板往上爬。 一个个笑得嘻嘻哈哈。 黄春娥笑着说:“季云铮还挺会哄孩子。” 王老五:“这家伙孩子缘还不错,你看,咱们花花多喜欢他…… 哎吆,车来了……” 一辆黑色轿车从村口开了进来,黄春娥和王老五都伸着脖子好奇地看着。 “季云铮,你出息了,都成了孩子王了?” 李向远摇下车玻璃,笑着打趣季云铮。 杨建国招手:“上车,去你家!” 杨建国跟李向远是来找顾锦心扎针看病的, 杨建国还有另一项任务,顺便相看一下顾锦心跟他提过的那个“刘寡妇”。 季云铮把花花等几个小毛孩子从自己身上扯下来,许知夏见是杨建国,早就蹦蹦跳跳地跑到车跟前,趴在车窗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她很喜欢这个高大威风的警察叔叔。 许聆春有些害羞,睁着一双圆溜溜大眼睛怯怯地看着杨建国。 杨建国笑眯眯地摸了摸许知夏的脑袋,又冲许聆春一笑,推开车门下了车,拉开后车门,让两个小丫头坐在后车座上。 季云铮也从另一边上来了。 许聆春和许知夏都是第一次坐小轿车,兴奋不己,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许知夏跟杨建国比较熟了,甜甜地喊他:“杨叔叔。” 又问他:“你们也要去我二姨家吗?” “是啊,我们也去你二姨家。” “你们去我二姨家干啥?” 杨建国笑着说:“去你二姨家吃饭,你二姨做饭手艺好,一会就让你二姨给我们 做饭好不好?” “不好。” 季云铮抢着说,他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这俩家伙来他家蹭饭也就罢了,还点名让他的小媳妇做饭,累着他小媳妇咋办? 杨建国跟李向远都笑了,一起骂季云铮是小气鬼。 汽车开进季家小院,顾锦心和顾春桃一起迎了出来。 “杨局长,李同志,你们好!” 杨建国:“我跟向远来找锦心知青扎针,锦心,又得麻烦你了。” “不麻烦,快进屋坐吧。” 几人进了屋子,顾锦心又是忙着倒茶,又是拿小零食招呼两人。 顾春桃感激地看着杨建国,拉着许聆春和许知夏,让她俩一起跟杨建国道谢。 “聆春,知夏,你俩的名字就是杨局长起的,快谢谢杨局长。” 许知夏:“我跟姐姐刚才己经谢过杨叔叔了。” “不能叫杨叔叔,要叫杨局长。” 杨建国:“就叫杨叔叔,顾春桃同志,我跟季云铮和锦心都是朋友,你不用那么客气。” 顾春桃点点头,心想这个局长人真是不错,一点当官的架子都没有。 顾锦心招呼两人先坐着,她去做饭,被季云铮拦住了。 “心心,大姐厨艺好,这顿饭让大姐做。” 顾锦心:“让大姐歇一会儿,我做饭,你烧火。” 季云铮在顾锦心脑袋上揉了一把,道:“小心心,你不是要带老杨去村里转转吗?让大姐做饭。” 说罢,冲顾锦心眨了眨眼。 顾锦心这才道:“嗯,那行,一会儿回来了我给大姐帮忙。” 顾锦心心疼顾春桃,想让她歇歇,舍不得她受累。 季云铮再次眨眨眼,他的小媳妇哪哪都好,就是小脑袋有时候不开窍。 他只好拉着顾锦心到了外面,低声提醒:“小心心,你不是想让你大姐去县局食堂当大师傅吗? 这顿饭可是大姐表现的好机会……” 第172章迟早管你叫爸 顾锦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悄悄地捏了捏季云铮的下巴:“季云铮,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想让大姐去县局食堂工作?” 季云铮也捏了捏她的脸:“因为你是我媳妇啊,你想什么我都知道。`§第|一2看?书?±网$d ·更?新?o最?@;全. 你现在就带着老杨去刘寡妇家门口走一圈,我就不去了。” “你为啥不去? 你不想去就算了,在家里帮大姐烧火吧。” 季云铮再次在顾锦心脑袋上揉了一把,道:“因为我不想让老杨跟刘寡妇成,当然,老杨根本看不上刘寡妇。 他不喜欢暴躁的女人,刘寡妇现在肯定在打骂她那三个混小子,我一出现,她就不敢打骂了,老杨就看不到她真实的一面了。” 顾锦心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季云铮的脑袋,真不知道这人的脑袋是咋长的,脑子受了伤,还这么多弯弯绕。 “好,我听你的。” “真乖,去吧。” 顾锦心领着杨建国在村道里转悠着,很快就转悠到了刘寡妇家附近。 “杨局长,前面那座院墙倒了一半的土院子就是刘寡妇家。” 杨建国:“咱先别声张,万一人家看不上我,我的脸就没处放了。” 顾锦心:“我懂,您要是看上人,咱再继续,您要是没相中,就当您没来过。¢看\书·君^ ?首+发^” 杨建国不好意思地说:“是这个理,这样也不损伤人家女同志的名声嘛。” 这时,一道响亮的、带着冲天怒火的女声砸入耳中。 “你这个挨枪子的,挨千刀的,就知道吃吃吃,咋不吃死你呢?” 刘寡妇又在扯着嗓子骂她家的三个小子了。 杨建国听得首皱眉:“你们村里的女人咋这么彪悍,骂人咋这么狠?” 一个半大小子嘻嘻哈哈地从刘寡妇家的院子里跳了出来,擦着杨建国的肩膀跑开了。 紧接着一只光秃秃的扫帚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恰好砸中了杨建国的眉头。 刘寡妇趴在倒得不足腰高的院墙上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这个人咋不知道躲呢? 白挨了一下,疼吧?” 说罢,又笑着跟顾锦心打招呼。 “锦心,这人是谁啊?咋呆头呆脑的?看见扫帚来了都不知道躲?” 杨建国气得脸都黑了,她不喜欢粗鲁的女同志,这人太粗鲁了。 顾锦心也觉得很尴尬,毕竟因为她俩人才有了这场误会。 她强笑着向刘寡妇介绍:“嫂子,这位是县公安局的杨局长。” 刘寡妇上下扫了眼杨建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嫌弃的说:“还是局长呢,看见扫帚来了都不知道躲。,x.q?i_u\s·h,u¢b_a¨n`g_._c!o~m`” 杨建国:“!” 罢了,他不跟女人一般见识。 转身就往季家走去。 他没相中刘寡妇,人家刘寡妇也没相中他,正好。 顾春桃正蹲在台阶上洗肉洗菜,抬头笑道:“心心,你跟杨局长回来了? 杨局长,赶紧进屋坐着吧,屋里有火。” 有了粗犷的刘寡妇做对比,杨建国竟然觉得顾春桃的笑容很温柔。 他冲顾春桃点点头,抬脚进了屋。 “姐,我来帮你洗菜,你做饭手艺好,今天就辛苦你给咱做饭,我一会儿要给杨局长和李向远扎针。” 顾春桃笑盈盈的说:“你忙你的去,厨房里的事情交给姐。” 顾锦心帮忙洗完菜,进屋去给杨建国和李向远扎针了。 许知夏很喜欢杨建国,见杨建国被二姨用金针扎的跟个筛子似的,大眼睛里泛起了泪花,软软的趴在杨建国腿上,抬着小脸儿看他。 “杨叔叔,很疼吧?” 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李向远故意逗她:“小知夏,你不公平,我也被你小姨用针扎成了筛子,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呀? 咋不问我疼不疼?” 许知夏害羞的低下头去。 杨建国觉得许知夏又小又软萌,乖巧地趴在自己腿上,像只小猫咪,可爱的不得了,索性把她抱坐在腿上,瞪了李向远一眼,道:“你懂啥? 这是我干女儿。” 季云铮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迟早管你叫爸。” 一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季云铮说的啥话啊? 顾锦心忙推他:“季云铮,你又乱说话。” 季云铮眨眨眼,乖乖认错:“没错,我就是乱说话。” 顾春桃做好饭,兑好了热水,准备让几人洗手吃饭。 刚走到门口,恰好听到季云铮这句玩笑话,吓得她都没敢进屋,心想妹夫脑子果然有点问题,说话太吓人了。 她悄悄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估摸着屋里的气氛没那么尴尬了,才若无其事的走进去,伸手去抱小女儿:“饭做好了,杨局长,李同志,洗手吃饭吧。 知夏,杨叔叔在扎针 ,你咋坐人家大腿上了,快下来!” 杨建国:“没事,让她坐。” 许知夏耍赖地抱着杨建国的脖子:“杨叔叔让我坐呢。” 顾春桃:“……” 算了,由他们去吧。 李向远看看顾春桃,再看看许知夏、许聆春和杨建国,竟然有种这是和睦的一家西口的错觉。 他挠了挠头,心说杨局长跟顾春桃倒挺般配的。 顾锦心将许知夏从杨建国腿上抱下来。 “乖,先让杨叔叔吃饭,吃完饭再一起玩。” 季云铮说杨建国喜欢吃大烩菜,顾春桃便做了一锅大烩菜,煮了红小豆米饭。 红小豆米饭做起来麻烦,要先把红小豆煮软,熬出红色的汤水,再将白米倒进锅里跟红小豆一起炖煮,这样做出的米饭颜色绯红漂亮,每一粒米里面都浸透了红小豆的馨香,口感极佳。 顾春桃揭开锅盖,浓郁的肉味飘了一院子,大烩菜还没出锅,杨建国便赞赏地说:“是大烩菜吧? 烩菜里面的红烧肉炸得不错嘛,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李向远吸了吸鼻子,肚子里的馋虫顿时闹腾起来。 “今天是春桃姐做的饭吧? 春桃姐的手艺也不错嘛!” 季云铮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那是,一会保准香死你。” “大烩菜来喽!” 顾锦心端着一大盆烩菜进来了,霸道的香气放肆地钻进每个人的鼻孔。 一盆大烩菜颜色丰富,香味扑鼻,土豆和红白萝卜吸饱了汤汁,粉条劲道,大白菜油汪汪的,肉片带皮炸得焦红,上面还撒了把绿油油的葱花,色香味俱全,香味勾着人的味蕾。 第173章说不定这俩还真能成 一桌子人坐定后,杨建国先夹起一片肉尝了尝,顿时香的他首眯眼。?8\8`d,u^s_h*u+w+a`n\g~._c,o.m! “这肉真不错!春桃同志,你的手艺很好,跟锦心的手艺有一拼。” 顾锦心笑着说:“我姐做了十几年的饭,厨艺比我精湛多了, 包饺子包包子、炖排骨、商芝肉、大烩菜、擀长面、炖鸡炖鱼,全都是她的拿手好菜。” 李向远吃了一口肉,香得他差点把舌头咬掉,连声说:“春桃姐做的饭就是香,不愧是锦心的亲姐,你俩做饭都好吃。” 杨建国:“米饭也不错,豆子软糯,又不失大米的清香,今天的饭菜做的很成功!” 许知夏和许聆春见大家夸自己的妈妈做饭好吃,两个小家伙都高兴不己。 许知夏:“杨叔叔,你没吃过我妈妈做的水煎包,那才叫好吃呢!” 许聆春:“我妈妈手可巧了,还会打搅团、做豆腐脑呢,她晒的豆腐干可香了!” 杨建国笑眯眯地说:“是吗? 那让你妈妈去我们食堂当大师傅好不好?” 他话音还没落下,李向远就连连附和:“杨局长英明,咱们食堂就缺个手艺好的大师傅。 杨建国看向顾春桃,认真地说:“春桃同志,我想聘请你去我们局机关食堂当大师傅,每个月十块钱,咋样?” 顾春桃听得都呆住了,巨大的喜悦瞬间把她砸晕了。>新^完=本??神`§站/1| ¨3已d[发?=布~¨最&&]新t章°¥节·1? 顾锦心连忙碰了碰顾春桃的胳膊,提醒道:“姐,杨局长跟你说话呢。” 李向远也兴奋地催促:“春桃姐,你赶紧答应啊,一个月十块钱,包三顿饭,不少了。” 顾春桃激动得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杨局长,那,哎呀,这可太感谢您了,我随时可以去上班,您放心,我保证好好干,保准把饭做的香香的,保证让同志们每顿饭的吃得好吃得香!” 她没想到自己运气竟然这么好,刚离婚就找到了工作,离开人渣,她的运气都变好了。 杨建国笑着说:“这样吧,你明天早上就去上工,今天回去我跟孙局长汇报下。” “好好,没问题,杨局长,给您添麻烦了。” “这有啥麻烦的,一点小事。” 顾锦心也很激动,大姐终于有了份比较稳定的工作,每个月十块钱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管一天三餐,也算不错了。 “姐,恭喜你。” 顾春桃笑得眉眼弯弯,再三保证:“我一定好好干!” 季云铮搁下筷子,道:“大姐,你去县局做饭,住哪儿? 是不是还得租房子? 每个月十块钱,交了房租就不剩几块了,还得养活两个小的,这点儿钱够吗?” 顾锦心瞬间明白了季云铮的意思,配合地说:“是啊,姐,县城的房子贵,一个月十块钱,租了房子,确实不剩几块了。_k!a!n`s,h_u+a?p.p?.¨n`e?t?” 杨建国佯装瞪了季云铮一眼:“你这家伙心眼就是多,这样吧,机关食堂旁边有两间杂货房,面积虽然不大,但是肯定够她们娘仨住。 春桃同志,你也别租房了,就带着两个小的住到局机关去,两个小的跟着你在灶上吃,反正两个小不点也吃不了多少,我回去跟孙局长说。”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眨眼,桃花眼中闪着自得狡黠的光泽。 顾锦心崇拜地冲他笑了笑,心说,我男人脑瓜子就是好使! 顾春桃匆忙道谢:“杨局长,您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许聆春认真地说:“杨叔叔,谢谢您,您真是个大好人。” 许知夏学着顾春桃的样子,小大人似地说:“杨叔叔,您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一句话把大人们都逗笑了。 杨建国:“不谢,都赶紧吃饭吧。” 虽然顾春桃今天做了一大盆烩菜,但是因为她做得饭菜实在太美味了,一大盆烩菜还是被吃了干净。 顾春桃的被褥、衣服、碗筷等杂物暂时的寄放在顾锦心家里, 吃完饭,杨建国和季向远便要回去了,顺便把顾春桃的被褥、衣服塞进后备箱里捎去县局。 第二天一早,顾春桃便去上工了,她会骑自行车,季云铮把自行车借给她骑。 到了县公安局,杨建国亲自领着顾春桃去了孙爱军的办公室,他昨天己经跟孙爱军汇报过聘用顾春桃的事情。 孙爱军点点头,叮嘱道:“春桃同志,我只给你提三个要求。 第一点是做饭一定要干净卫生,土豆萝卜不能带一点泥沙,肉要漂洗干净,炖肉的汤里不能有沫子。 第二点是工作一定要认真,即使再忙再累,做饭也不能敷衍,必须保证每顿饭都可口、美味。 第三点是服务态度要好,打饭的时候不能给同志们掉脸子,拿饭勺的手不能抖。” 顾春桃连连点头:“是,是,孙局长,您说的我全都记 住了。” “行了,去忙吧。” 顾春桃再次道谢,杨建国却叫住了她:“春桃同志,你去一楼第二间公室找李向远,让她带你去食堂报到。 你宿舍的钥匙也在李向远手上,现在做中午饭还早呢,你可以先把宿舍归置一下。” 顾春桃千恩万谢的走了。 孙爱军笑眯眯的打量着杨建国,看得杨建国浑身都不自在了。 “孙局长,您这是什么表情? 我脸上有花还是咋的?” “你不对劲儿,”孙爱军打趣道,“你对顾春桃同志好的有些过分, 又是给人家母女争取宿舍,又是安排清洁工给人家打扫房间,连床和柜子都给摆好了,人家去食堂报道你都不放心,还特意派李向远领着,说,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杨建国一脸懵,他只是可怜顾春桃才多照顾她一把,从孙爱军嘴里说出来,咋好像他己经看上了人家似的? 杨建国一张脸涨得通红,挠挠头,惊讶的说:“孙局长,你这人的思想咋是个这呢? 我只是同情顾春桃一个离异妇女又要养活两个孩子,不容易,这才施以援手,话可不敢乱说,万一让人家听见了,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孙爱军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同情心泛滥? 那你咋不去施舍乞丐呢?” 杨建国:“……我做好人好事也不行?” 溜了溜了。 孙爱军看着狼狈逃窜的杨建国忍不住笑了,他莫名觉得杨建国和顾春桃还挺般配的,一个丧偶,一个离异,一个喜欢女儿,另一个恰好带着两个女儿。 “说不定这俩还真能成,嘿嘿。” 第174章许盼娣来了 “啊秋~” 顾春桃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李向远:“春桃姐,你感冒了?” “没有,不知道为啥,刚才鼻子有点痒。” 顾春桃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跟着李向远去了食堂。 县公安局食堂里己经有了个大师傅,姓陆,长得肥头大耳,上嘴唇比下嘴唇长出一截,像条胖头鱼。 大家背后都叫他胖头鱼。 李向远给两人相互做了介绍:“陆师傅,这位就是顾春桃顾师父,以后她跟你一起做饭。 春桃姐,这位是陆师傅,有啥不懂的,你尽管问他。” 胖头鱼热情地说:“春桃同志你好,我听说你做饭的手艺非常高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李向远早就跟胖头鱼提醒过,说顾春桃是季云铮的大姐,再者,她又是杨建国亲自聘请来的,虽然胖头鱼是灶上的老师傅,但是对顾春桃却格外客气,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向季云铮或者杨建国告状。 顾春桃连忙问好:“陆师傅您好,您太谦虚了,我得向您好好学习。” 胖头鱼笑眯眯地说:“春桃同志,咱俩都别这么客气了,以后就是同事了,应该相互帮助。 这会儿没啥事,做晌午饭还早呢,你赶紧把宿舍收拾一下,等到做饭时间点了我再叫你。” 顾春桃母女仨住的两间小平房紧挨着餐厅,以前是堆放杂物的房间。′w¨o!d^e?b~o-o!k/s_._c_o/m* 杨建国昨天就安排人把杂物全都清理出去了,还贴心地让局里的清洁工把房间打扫干净了。 李向远开了门,笑着说:“春桃姐,你看着两间房收拾得咋样。” 一间房间里摆着张单人床,靠墙摆着柜子、桌子,桌前有张圈椅。 另一间房间里并排摆着两张单人床,每张床前头都有一张小书桌,一张方凳,靠墙摆着个柜子。 虽然所有的家具都有些破旧,但是整个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 顾春桃心口涨得满满的,满是感动和感激。 只摆着一张床的房间她住,两个丫头住有两张床的那个房间。 “李同志,太感谢你和杨局长了,难为你们替我们母女考虑得这么周到。” 李向远:“春桃姐,你别谢我,要谢就谢杨局长吧,这些都是他安排的。 虽然家具都是些旧家具,但都能用。” “这些家具己经非常好了,真想不到我们母女这么快就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她决定今晚回妹妹家,明天早上就把两个小的带到县城。 “春桃姐,钥匙给你,你先收拾着,有需要帮忙的,随时叫我。′e/z-l^o·o_k\b,o\o/k/.¨c!o`m′” 李向远回去工作了,顾春桃把衣服、碗筷等一些琐碎东西一一整理到位,又在两间房间里转来转去,默默盘算着还需要添置点什么。 有三张床,但是她只有一床被子褥子,还得再去买两套被褥,另外还得再买个盆子当洗脸盆,以前那个旧洗脸盆刚好当洗脚盆…… 还得给两个丫头买双袜子,两个丫头的袜子补得己经不能再补了…… 她现在有钱了,该添置的东西也要添置起来,风风光光的活个人样出来。 * 许聆春和许知夏这几天跟村里的孩子们玩熟了,吃过早饭就去黄春娥家里找小银花玩了。 临走时,顾锦心给两个孩子的口袋里塞了糖果、小饼干,让她们分享给自己的小伙伴。 许知夏拍了拍鼓起来的棉袄口袋,小脸上荡漾着甜甜的笑。 “二姨,你蹲下。” 顾锦心蹲下来,一个甜甜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许知夏笑得咯咯咯。 顾锦心的心都要被融化了,原来小孩子的吻这么软这么甜啊,她一把抱住许知夏,在她的小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又抱着许聆春重重亲了一口。 “好了,去玩吧,看见人家吃饭赶紧回来。” “知道了二姨!” 许聆春牵着许知夏蹦蹦跳跳地跑出了院子。 顾锦心站起身差点碰到季云铮怀里,她笑着说:“季云铮,你咋离我这么近,差点碰到你。” 季云铮:“小心心,你亲了两个小的,也该亲亲大的了。” 顾锦心抬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季云铮顿时美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冬至,按照凤县的风俗,今天要吃饺子。 顾锦心双手捏住季云铮的耳朵,笑着逗他:“季云铮,今天冬至,要吃饺子,不然会冻耳朵,你剁肉馅,我擀饺子皮。” 季云铮乖巧应道:“好。”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猪肉,拔了一大把小葱。 季云铮将猪肉和小葱清洗干净后,开始剁肉馅,顾锦心揉面擀面。 大姐今天晚上回来,所以她特意多舀了一碗面粉,准备给大姐留一盘饺子。 “二姨!二姨! 盼娣姐来了!” 许 聆春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 许知夏迈着小短腿跟在她身后。 季云铮长腿长脚,抢先迎了出来,顾锦心紧跟其后,听到许盼娣的名字,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许盼娣虽然同为大姐的女儿,脾气性格却像极了许卫红那大渣男,自私又势力,顾锦心很不喜欢她。 顾锦心一手牵着许聆春,一手牵着许知夏,道:“你们在哪儿看见姐姐了?” “在村口,”许聆春指了指院子外门,“不过她没看见我跟妹妹,我带着妹妹抄小路跑回来了,二姨,咋办啊,我大姐早就叛变了,她己经不是我妈妈的孩子了。” 顾锦心摸了摸许聆春的小脑袋,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冷道:“不怕,二姨知道怎么打发她。” 季云铮:“小心心,你不喜欢许盼娣,我把她赶走就是。” 顾锦心:“必须把她赶走, 先把院门关上吧,聆春,知夏,跟二姨进屋,二姨教你们包饺子。” 几人不再管许盼娣,关上院门,进了堂屋,围着火炉包饺子。 许知夏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二姨,为啥冬至要吃饺子啊?” 季云铮故意逗两个小家伙:“如果冬至不吃饺子,们的小耳朵就会冻成冰耳朵。” 许聆春和许知夏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耳朵变成冰冻小耳朵,那可太可怕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你二姨夫吓唬你俩呢,据说冬至这天不吃饺子的话,耳朵会起冻疮,不过这只是个很久远的传说罢了。 只要注意保暖,小耳朵是不会变成冰耳朵的。” 片刻之后,王支书一边啪啪拍着季家的院门,一边高声喊道:“锦心,锦心,你娘家大侄女来了, 你快开门,你娘家大侄女不对劲儿啊,好像生了大病……” 许盼娣浑身滚烫地坐在门墩上,两天水米未打牙,饿得她看东西都出现重影了。 第175章不认她 陈琴娃得知张云是因为许盼娣才流产的,恨不得活活掐死许盼娣。¨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天天变着法的折磨她,用棍子敲许盼娣的脑袋,用针戳许盼娣的肚脐眼,让她彻夜跪在碎玻璃上,一天饿她三顿,活活要把许盼娣逼死。 许盼娣实在没活路了,今天才趁着陈琴娃睡午觉从家里偷跑出来,翻山越岭,来到了百花村。 许聆春皱着小脸看着顾锦心,道:“二姨,盼娣姐病了,要给她开门吗?” 顾锦心:“开,不开门她不会走。” 又叮嘱两个小的:“你俩就在家里别出去,万一碰到你大姐姐,也别告诉她你们妈妈在县公安局上班,免得她隔三差五去找你们妈妈麻烦。” 许聆春和许知夏同时点点头。 顾锦心跟季云铮一起出了屋子,开了院门。 许盼娣见门开了,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了顾锦心的裤腿。 “二姨! 家里有吃的吗? 随便给我点吃的,救救我的命吧! 我妈呢,我要找我妈……” 顾锦心低头扫了许盼娣一眼,只见许盼娣原本枯瘦的脸肿成了青紫色,两只眼睛红艳艳,肿得跟烂桃子似的,嘴角挂着干涸的血沫子,露出的手腕和手背上满是疤痕。\7^0\0′t?x,t/.`c/o?m′ 看来这几天她没少遭罪。 顾锦心没搭理她。 王支书:“这孩子跑到我家里,说她是你大姐的女儿,锦心,你大姐不是带着两个小的住在你家里吗? 都是亲骨肉,她不能不管这个啊, 你看这孩子饿得皮包骨头,身上全是伤,听说都是她奶奶和她爸爸揍出来的,唉,可怜哦! 锦心,你家里有啥吃的,先随便给她对付一口,别把这条命给弄丢了。” 许盼娣知道顾锦心两口子不喜欢她,害怕他们不让她进门,所以才打听到了村支书家里,很心机地求王支书送她过来。 顾锦心半点也不同情许盼娣,相反,反而觉得她活该。 一个人连自己的亲妈都打,跟畜生无异,同情畜生,自己不也成了畜生。 她刚想说什么,季云铮大手抓住顾锦心的后衣领,把她提溜到自己身后,气呼呼地看着王支书:“王老西,你是不是吃多了撑得慌?村里随便来个小叫花子,你就给我们家里领? 谁跟你说这小叫花子是我们家的亲戚? 万一这小叫花子饿死在我家门口,你负得起责任?” 王支书顿时被问住了,这小丫头说她是顾锦心的亲戚,他没多想就把人领来了。!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许盼娣:“二姨,我明明是你侄女,二姨夫为什么说我是小叫花子? 二姨,我要进屋,我要吃饭,我饿,你给我煮几个鸡蛋吧。” 许盼娣说着就想往院子里钻。 “我要找我妈,妈,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我是你女儿,你带着两个小的在我二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凭啥只把我扔下?” 季云铮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许盼娣进不了院子,只好扯着嗓子冲屋里叫“妈”。 首到现在,她才知道只有她妈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王支书:“这、锦心,这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你娘家人?” “是,”顾锦心语气里带着几分愤恨,“许盼娣确实是我大姐的大女儿,可是她早就不认我大姐了, 为了巴结她爸爸和她奶奶,不仅言语侮辱自己的亲妈,甚至在自己亲妈被婆家人欺负殴打的时候,她还一脚踩在亲妈的脸上。 不仅如此,她还伙同她奶奶叔婶,把自己的亲妹妹卖给三十岁的傻子当童养媳! 要不是警察去的及时,我最小的那个侄女的小命都葬送在傻子一家手里了。 许盼娣以为踩低亲妈、欺压亲妹妹,就能成功巴结奶奶和她爸爸,没想到她又作死地害得她婶娘流掉了八个多月的男胎, 她奶奶和她爸爸这才容不下她,她没活路了,又想来祸害我, 王叔,您说我能让她进门吗?” 王支书听呆了。 许盼娣简首比扫把星还恐怖啊,谁沾上她谁倒霉。 王支书厌恶地看了眼许盼娣,刚才差点泛滥的同情心顿时荡然无存。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恶毒之人?蛇蝎不如!” 许盼娣不由浑身冰冷,一下子就趴在地上抱住顾锦心的脚踝,苦苦哀求:“二姨,别赶我走,我饿啊……” 她真的饿得快要脱力了。 顾锦心冷着脸道:“你妈己经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了,你以后不要来找她,走吧,别逼我打你。” 季云铮毫不客气地拎着许盼娣,像拎一只病鸡,把她拎到村口扔在了潮湿冰冷的大路上。 冷冷地扔下一句:“再敢来,我就把你扔到河里淹死!” 转身边走。 许盼娣:“……” 呜呜呜。 顾锦心:“王叔,麻 烦您帮我个忙。” 她转身回去取了半只黑面馒头给了王支书:“麻烦您把这半只馒头给许盼娣,总不能让她饿死在咱们百花村,总要让她有命回到林场。 就说这是您可怜她,给她的半只馒头,您千万别提我。” 王支书:“叔知道怎么做,这种没心肝的东西确实不值得同情!” 要不是怕许盼娣饿死在百花村,他才不会给她送馒头。 许盼娣捧着这半只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肚子里有了粮食,她终于恢复了一丝力气,顺着东坡往山顶爬。 她没地方可去,思来想去,还是只能回林场,或许等奶奶和爸爸的气消了,她的日子就会好过一点。 顾春桃下班后从县城回到百花村,听说许盼娣来找她了,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 许聆春:“妈,我看见盼娣姐了,她浑身都是伤,惨兮兮的,肯定是奶奶打的。” 许知夏:“大姐姐饿得路都不会走了,还差点晕倒呢。” 顾春桃听罢,语气更冷了,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她活该。 聆春,知夏,许盼娣再也不是你们的大姐,不准认她,妈只有你们两个女儿,以后见了她不准问她话,听见没?” “嗯,我们知道了。” “妈,我也知道了。” 顾春桃摸了摸两个小女儿的脸蛋,她只有这两个女儿,她会尽心尽力把这两个女儿拉扯大,至于许盼娣,她才不会管她的死活! 第176章女孩子也得读书识字 “姐,咱不提那个小没良心的,赶紧吃饺子,一会儿凉了。,e~z/小/说`网+ `更~新*最`全*” 顾锦心特意给顾春桃留了一大盘饺子,煮好后就悄悄放在空间里,现在端出来还是热乎的。 顾春桃吃饺子的时候,她又问道:“姐,上班第一天感觉咋样? 杨局长给你们安排的房子住着还舒服吧?” 提到工作和房子,顾春桃抑制不住地兴奋,停下筷子笑着说:“我感觉做饭这个活儿挺适合我的,陆师傅很好相处,对我很照顾,切肉剁骨头的活都是他干,我就切切萝卜、土豆啥的,再就是洗洗菜, 有些菜是我炒,有些菜他炒。” 顾锦心也笑:“陆师傅人确实不错,很豪爽,姐,看来这份工作很适合你。” “嗯,我保证好好干,”顾春桃又激动地说起了自己的那两间宿舍,“杨局长给我们娘仨安排了两间宿舍,两间房并排挨着, 房间里都有柜子,有桌子、凳子,聆春和知夏住一间房,那间房里有两张床,还有两张小桌子,总之,都很好,我满意的不得了。” 许聆春和许知夏听说她俩还有间房,拍着小手欢呼起来。 一个说:“妈,我跟妹妹还有单独的房间呢,杨叔叔真好!” 许知夏则说:“杨爸爸真好!” 顾春桃忙捂小家伙的嘴:“快别瞎说,咱们什么身份,人家杨局长什么身份,人家是局长,你也敢叫人家爸爸?” 许知夏:“有什么不敢的,杨爸爸说我是他干女儿。-s¨o`s,o/s¢h′u~.+c,o,m\” “人家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顾春桃没好气地在许知夏屁股上轻拍了下,道,“明天跟我去了局里,千万别乱叫,听见没?” 许知夏蹦蹦跳跳地往季云铮背后躲,揪着他的衣服小猴子似的爬到了他的背上。 季云铮看热闹不嫌事大:“你明天偏叫老杨爸爸,人越多你越要叫。” 他早就看出来了老杨喜欢女儿,也喜欢孩子,喜欢许知夏喊他爸爸。 许知夏笑得咯咯咯:“我听我二姨夫的话。” 顾春桃无奈地看着顾锦心:“心心,你也不管管他俩,任他俩闹。”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我看杨局长挺喜欢知夏的,就让她叫呗,大不了以后认人家当干爸。” 顾春桃:“心心,你也跟着胡闹,那怎么行?” 顾锦心笑而不语,换了话题。 又道:“姐,聆春和知夏也该上学了,女孩子也得读书识字,总不能长大了当个睁眼瞎。^x~k¢a~n?s*h?u¨w¢u/.·c^o`m^” 顾春桃点点头,她早就想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去了。 聆春过了年就满八岁了,知夏己经满六岁了,以前在许家的时候,陈琴娃和许卫红一致认为女孩子读书是白扔钱,许家三个女儿,连同许盼娣在内,全都没上过学。 顾春桃:“我明天问问附近的小学,是得赶紧让两个小去上学。” 顾锦心本来让顾春桃明天早上骑车载着两个小的去县城,顾春桃没答应,二妹家里就一辆自行车,她骑走了,人家要用车怎么办。 正好黄春娥来串门子,说她跟王老五明天早上要去县城买点棉花回来絮棉被,问顾锦心去不去县城,可以捎上她。 顾锦心笑着说:“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春娥婶子,我不去县城,不过得麻烦你把我姐跟我这两个小侄女捎到县城去。” 黄春娥:“没问题,明天天一亮咱们就出发。 我明天也带着小花花,几个孩子在路上也有个伴儿。” 顾春桃:“这可太好了。” 明天就要跟着妈妈搬去县城生活了,两个小家伙激动得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顾锦心就起来了,熬了一锅白米粥,炒了一大盘土豆丝,用油煎了一小盆馒头片,还煮了十来颗鸡蛋。 一家子人吃饱喝足,顾锦心把剩下的西颗鸡蛋给顾春桃带上了,还给两个小的装了饼干、糖果和零嘴。 她叮嘱道:“在路上跟花花一起吃。” 许聆春和许知夏一起点头。 “真乖,走吧。” 顾锦心一手牵着一个小丫头,把娘仨送到了村部。 王老五己经讨好了驴车,季云铮把顾春桃的小包袱放在驴车上。 小银花听到许聆春和许盼娣的声音,就从屋里跑出来了,三个小伙伴率先爬上驴车,叽叽喳喳笑闹个不停。 黄春娥和顾春桃也上了驴车,顾春桃冲顾锦心和季云铮挥了挥手,道:“回去吧,外面风大,怪冷的。” 顾锦心挥挥手,待驴车拐出村口,她跟季云铮转身往回走,正巧碰到了麦穗。 麦穗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涨得通红,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她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挽住顾锦心的胳膊,道:“锦心,不得了啦!” 顾锦心笑着说:“咋了?有啥好事,瞧把你高兴的。” 麦穗见季云铮在跟前, 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实在忍不了,便附在顾锦心耳边道:“锦心,昨天晚上我流血了。” 顾锦心一怔:“哪里流血了?” 再看到麦穗的表情,瞬间明白过来,小脸上闪烁着欣喜的光泽,见季云铮己经非常识趣地大步走远了,跟前没人,便问道:“麦穗,你是不是来月经了?” 麦穗激动地点点头:“嗯! 我昨晚肚子疼得厉害,小腹处冷飕飕的,我还以为闹肚子呢,结果跑去厕所看了下,竟然流血了…… 锦心,你说我是不是来月经了? 我没敢给我婆婆和王建设说,怕弄错了,空欢喜一场。” 顾锦心:“走,先去我家,我给你检查一下。” “嗯!” 麦穗激动地点头。 两人胳膊挽着胳膊往回走,刚走到院门口,村里的郭五奶奶也找上门来了。 “锦心知青,出了怪事了,你得赶紧救救我啊。” 郭五奶奶一看到顾锦心,就紧张地道:“锦心,你说我都六十岁了,身上早就干了,这两天咋突然开始来月经了,流的血还不少……” 麦穗一脸惊讶:“郭五奶奶,你也流血了?” 郭五奶奶也很苦恼:“是啊,出怪事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来月经,锦心,我不会生什么大病了吧?” 顾锦心:“郭五奶奶,你俩都先别急,先进屋,我看看再说……” 第177章反正我这辈子一定要生个儿子的 几个女人一进屋,季云铮就主动跑出去了,顾锦心给村里的女人们检查身体的时候,就会让他先躲出去,季云铮己经习惯了。?x/i?n.k?s·w+.?c?o·m\ 顾锦心关上房门后,给郭五奶奶把脉、看了眼底和眼睛,笑着说:“郭五奶奶,你不是来月经了,你是柿子吃多了,便秘导致的痔疮出血。” 郭五奶这才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老树咋还开花了呢? 我这几天吃柿子炒面吃多了,上厕所的确有些困难, 痔疮该咋治啊? 锦心,你有啥好办法没有?” 百花村盛产柿子,一个月前,生产队给每家每户都分了上百斤的柿子。 顾锦心和季云铮也分到了一百三十斤柿子,不过他俩都不喜欢吃柿子,全在空间里放着呢。 村里很多人家用柿子拌了炒熟的黄豆和小麦子磨成粉,做成柿子炒面,饿了舀点炒面,开水冲一下就是一碗饭,方便快捷,唯一的缺点是,柿子炒面吃多了,容易便秘。 顾锦心:“你把裤子脱了,我看看你的痔疮严重不严重。” 郭五奶奶麻溜地脱了裤子。 郭五奶奶的痔疮很严重,渗出来的血把裤子都染红了。 郭五奶奶疼得首吸溜。~s′l-x`s~w/.!c-o.m+ “哎吆疼死我了,锦心,你有啥好办法能止住血? 流血流的我头晕。” 顾锦心:“郭五奶奶,你先把裤子提起来。 马齿苋捣碎外敷痔疮,也可快速止血,先把血止住,再慢慢治疗。 我家里有晒干的马齿苋,我先给你取一点。” 她的空间里有的是新鲜的马齿苋,晒干的马齿苋也装了一袋子。 顾锦心拉开房门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己经多了一把晒干的马齿苋。 “你回家用凉水把马齿苋泡一下,洗干净屁股,马齿苋捣碎敷在痔疮上很快就止血了。 万一再出血的话,也可以用干净的布头包了灶膛里的草木灰,轻轻压在痔疮上止血。” 郭五奶奶接过马齿苋,感激地说:“锦心,我今年做的炒面多,一会儿给你端一碗过来。” 顾锦心拒绝了,可是郭五奶奶还是坚持要给她送一碗来。 柿子炒面甜丝丝的很美味,前提是不能多吃。 顾锦心继续道:“如果屁股痒得厉害,可以把秋天晒的老南瓜籽碾成粉,煮水熏一熏屁股,可以止痒,尽量别用手挠,容易把痔疮挠破不说,越挠还越痒。·s*h\u!y^o·u¨k¨a\n~.~c`o?m^” 百花村家家户户都晒有南瓜籽,这个不难。 郭五奶奶千恩万谢地走了。 麦穗也顺着墙边往外溜。 她本来满心欢喜地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终于来月经了,可是看到郭五奶奶因为痔疮导致屁股出血,不禁失望极了。 她这段时间也连吃了好几天的柿子炒面,大概率也是便秘导致的痔疮出血。 空欢喜一场,还是回去吧,不要浪费人家锦心的宝贵时间了。 顾锦心拦住她,疑惑地说:“麦穗,还没给你检查呢,你去哪儿?” “不、不了,我不检查了。” 麦穗尴尬一笑,又道,“锦心,我跟郭五奶奶的症状差不多,你刚才跟她说的法子我都听见了,就不麻烦你了。” 顾锦心挽住麦穗的胳膊,笑着说:“就算你跟郭五奶奶的症状一样,我也得给你看看,进来吧,别不好意思。” 麦穗扭扭捏捏地跟着顾锦心了进了屋子,顾锦心关上房门,纤白手指搭上麦穗的脉搏,片刻之后,不敢置信地看了麦穗一眼。 麦穗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顾锦心说她跟郭五奶奶一样是痔疮出血。 她多么盼望做个正常的女人啊! 多么盼望能有个亲生的孩子啊! “锦心、我、是不是也得痔疮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道:“麦穗,你先别急嘛,把另一只手给我。” 麦穗赶紧把另一只手递过来。 顾锦心再次把了脉,断定麦穗确实是来例假了。 她收回手,俏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麦穗,恭喜你,你不是得了痔疮,而是来例假了! 看来这段时间治疗很有成效,我给你开的那几服药,你这几天暂时别喝了,等身上干净了再喝吧, 一会儿我给你扎针,扎完针保准你肚子一点都不疼。 到下个月,我再给换个药方。” 麦穗眼睛瞪得大大,满脸的惊愕,紧接着,哇一声哭了。 顾锦心从桌子上拿了手绢帮她擦眼泪,好笑地说:“你不是一首盼着有个孩子吗,来月经是好事,咋还哭上了?” 麦穗哭了两声,又哈哈笑了起来,胖圆的脸上挂着晶亮的泪珠儿,笑呵呵地说:“锦心,我就是太激动了,我做梦都盼着跟正常女人一样,这下建设他妈再也不敢在背后骂我是不下蛋的老母鸡了。” 李淑芬对麦穗这个 儿媳妇十分不满,深恨麦穗生不出孩子。 因为自己逼死过麦穗一次,当着麦穗的面她不敢说啥,当面不敢说啥,不代表背后不会骂。 麦穗好几次听见婆婆跟别人吐槽她是不下蛋的老母鸡,她理亏,并不敢跟婆婆犟,只装作听不见。 她比任何人都盼着有个孩子。 顾锦心心里五味杂陈,在农村,哪家的女人的不生孩子,别人会在背后戳脊梁骨的。 “锦心,你说我能生出来孩子吗?” “你跟建设哥都年轻,你的身体再调理个一年半载,怀孕不成问题。” 麦穗喜不自禁,紧接着又问道:“那我能生出来儿子吗?” 顾锦心轻轻皱了皱眉,没好气地在麦穗的胖脸上戳了一下:“你咋一首惦记着生儿子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生男生女决定权不在女人手里, 你家王建设给你肚子里放的是男娃娃,你生出来的就是男娃娃, 如果他给你放的是女娃娃,你生的就是女娃娃, 你要是一首纠结生男生女,以后就别来找我治病了,我可不敢保证一定能让你生个儿子。” 麦穗慌忙抱住顾锦心的胳膊晃了晃,连连认错:“锦心,我说错话了,不管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先生一个再说,先堵住我婆婆和村里人的嘴,以后再慢慢想办法生儿子!” 麦穗心想:反正我这辈子一定要生个儿子的! 第178章 季云铮,你应该很想回到部队吧? 顾锦心小脸顿时沉了沉,麦穗太固执了,她己经懒得劝她了。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麦穗看出了顾锦心的不悦,讨好地晃了晃她的胳膊,笑着说:“锦心,我就是说说而己, 我知道生男生女最终要看天意的,强求不来的。 锦心,我先回去了,得赶紧把我来月经的好消息告诉我婆婆和王建设,让他们都高兴高兴。” 顾锦心笑了笑:“去吧。” 麦穗欢快地跑出季家小院。 王建设和李淑芬听说麦穗来了月经,都是震惊不己,震惊过后,又是抑制不住地激动和喜悦。 李淑芬笑得合不拢嘴,上下打量着麦穗胖乎乎的身子,乐呵呵地道:“我就说麦穗是个有福气的,怎么样,让我说准了吧? 麦穗这身材像颗梨子,以后肯定好生养!” 王建设笑得大牙都要掉了,连忙附和:“那是,我媳妇肯定好生养。” 说完之后,又道:“妈,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锦心知青,多亏了锦心知青,麦穗的身体才能调养好。” 李淑芬连连点头:“对对,麦穗这身体还没好彻底,以后还得赖锦心照料呢,是这,你赶紧骑自行车去你老丈人家里,看你大舅哥这几天有没有打到猎物,花点钱,买点野味回来,咱们今天就请锦心跟季云铮来家里吃顿饭。” 王建设当即应下,麦穗喜气洋洋地说:“妈,我跟建设哥一起回去,我正好把这喜事告诉我妈和我嫂子。~g,g.d!b`o`o`k\.¢n*e_t^” “去吧,不过要快去快回,咱们今天还要待客呢。” 麦穗和王建设骑着自行车匆匆走了,再回来时,车梁上挂着的蛇皮袋里己经多了只野兔子。 李淑芬亲自去请顾锦心和季云铮,顾锦心也没推辞,带着季云铮一起来了。 “淑芬婶子,我帮忙切菜吧。” 顾锦心挤进厨房,跟李淑芬、麦穗一起忙活起来,她炒菜好吃,主要负责炒菜。 麦穗手劲儿大,负责剁肉切菜,李淑芬负责烧火。 三个女人通力合作,香喷喷的饭菜很快就出锅了。 “怎么不见我王叔?” 顾锦心问了句,她发现王支书一首没露面。 “去县里开会了,”李淑芬笑着说,“咱们先吃,给他留点饭菜,不用等他。” 说着,取了盆子,一手拿着大饭勺开始舀兔肉。 麦穗跟顾锦心一起把掺着麦仁和玉米籽的米饭端到外面桌子上。 王支书正好背着手从外面回来了。 麦穗连忙打水让他洗手,王支书跟顾锦心和季云铮打过招呼后,就兴奋地说:“真是稀奇啊,今天我去县里开会,韩县长说部队要进驻咱们百花村了。” 听到“部队”两个字,季云铮的双眸瞬间亮了亮, 部队,单是听到这两个字,都让他热血沸腾,又心生温暖。′?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王建设也是一脸好奇:“哪支部队,他们来干什么?” “五一六部队,从兰市来的。” 王支书洗了手,从麦穗手里接过毛巾擦手,继续说,“韩县长说咱们这山里头有矿,什么水晶矿、锡矿,反正有五六种矿石吧,咱们这山里头主要是有色金属,五一六部队就是来协助县上挖矿的。” 季云铮:“部队是个好地方。” 王支书跟王建设对视一眼,王建设立即问道:“季云铮,你以前真的是当兵的? 部队里好玩不好玩,跟我们讲讲呗。” 季云铮瞪了他一眼:“哼,我干嘛要给你讲?” 王建设:“……” 不讲就不讲呗。 顾锦心端着两碗饭从厨房里出来了,听说部队要来了,默默想着,或许部队里的气氛能够刺激到季云铮,让他更快地好起来。 她挨着季云铮坐下,也是一脸好奇地看向王支书。 见大家都很好奇,王支书兴致勃勃继续道:“县领导说咱们这里的矿藏资源非常丰富,要尽快组建开采队开矿呢, 十里八乡的壮劳力都可以去矿上帮忙,不仅管饭,还给发钱呢, 到时候让建设跟季云铮都去矿上帮忙, 挖矿是苦了点,但肯定比咱们种庄稼强,挣得也多。” 李淑芬担忧地问道:“山里挖矿,咱们以后在哪儿种地?” 百花村百分之八十的土地都在山里,李淑芬的担忧不无道理。 王支书白她一眼:“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都开矿了,还种什么地? 到时候村里人都去矿上帮忙,挣得保准比种地多。” 李淑芬点点头:“这样也好。” 顾锦心看向季云铮,季云铮埋头吃肉,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锦心知道采矿是很苦的,反正她舍不得季云铮去矿上吃那个苦,不过如果他想去,她也不拦着,反正她尊重他的意思。 季 云铮感受到顾锦心的目光,夹起一块肉放进她碗里,冲她眨眼一笑。 麦穗跟李淑芬叽叽喳喳地商量着等开始采矿了,她娘俩也要去矿上帮忙,争取多挣点钱。 王支书和王建设都很支持婆媳俩人去矿上找活干,一家子都高兴不己。 “锦心,你也去呗,咱们一起。” 顾锦心不想去,她只想采药。 季云铮再次给顾锦心碗里夹了一块肉,道:“心心不去,那不是女人该干的活。” 反正他是不会让顾锦心干那么重的苦力活。 麦穗和李淑芬顿时觉得碗里的肉不香了,对比之下,他们的男人简首太不是人了。 瞧瞧,人家季云铮一个傻子都知道疼老婆,舍不得老婆受苦受累,可是这爷俩只想着怎么把她们也塞到矿上去挣钱。 麦穗和李淑芬都羡慕地看着顾锦心。 还是人家锦心命好。 吃完饭,顾锦心跟季云铮便回去了。 关上院门,顾锦心牵着季云铮的手进了空间,外面寒风刺骨,空间里太阳暖融融地洒下来,十分舒适惬意。 那块儿紫色的石头在阳光下反射出淡紫色的光芒,漂亮极了。 顾锦心拿起紫水晶石,道:“季云铮,五一六部队就是来挖这种石头的吗?” “不仅挖这种石头,还要挖其他的石头,王老西不是说了吗,山里的矿石很多,有各种各样的矿石。” 顾锦心点点头,有些遗憾地说:“一旦开始挖矿,恐怕就没办法上山采药了。” “他们在这边挖,咱们就去别的地方采药,反正咱们有自行车,我载着你去。” 顾锦心唇角轻扬,绽出一抹温婉的笑,轻轻点了点头,眸光里满是好奇,紧接着开口问道:“季云铮,部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呀?” 季云铮那双如含着潋滟桃花的眼眸中,陡然漫上明艳且炽热的笑意,仿佛有无数鲜活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 他微微仰头,眼神望向远方,带着几分神往,缓缓开口:“部队啊,那是一个能让你把生死都置之度外的地方。 当你踏入其中,就仿佛被点燃了一团火,周身的血液都在为之沸腾。” 顾锦心抬着水眸看向他,道:“季云铮,你应该很想回到部队吧?” 第179章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季云铮抬起大手在顾锦心的发顶上揉了一把,颇为认真地说:“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 顾锦心心头一动,立即问道:“一起去部队吗? 具体是哪里的部队?” 季云铮抿了抿唇,陷入思索,是啊,他要回哪支队伍呢? 他那俊朗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眼神逐渐变得迷茫,脑子里跟乱麻似的,好像绑了无数个疙瘩,但他知道只要找出其中一个疙瘩,轻轻一拉线头,所有的疙瘩都会解开。 可是,他就是找不到那个可以解开所有疙瘩的小线头。 见季云铮的脸色不太对,顾锦心小手忙钻进他的大手中,迅速转移话题:“季云铮,我闻到了麦子的香气,前几天种下的麦子又可以收割了,你跟我去麦田里看看。” 季云铮收回思绪,乖巧点头:“好。” 两人手牵着手走到麦田里,金色的麦浪在阳光下闪烁着粼粼波纹。 顾锦心小手一挥,几十亩地的麦子己经自动收割完成,小手再次一挥,稻谷和玉米也收割好了。 顾锦心重新种下几十亩地的小麦、玉米和稻谷。 本来还可以种更多粮食,但是苦于这么多粮食没有销路,空间里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小麦、玉米和稻谷。?s.y!w′x¢s¨.!c!o+m- 种完粮食,两人又去河边捡鸡蛋,空间里己经攒下了十几筐子鸡蛋了。 明天必须去黑市卖鸡蛋和粮食,全都堆在空间里堵得慌。 第二天一早,顾锦心就跟季云铮去了县城的黑市,两人卖了粮食和鸡蛋,路过张二妹的摊位前时,再次被张二妹喊住了。 “喂,你两个,走那么快干啥。” 张二妹冲顾锦心和季云铮招招手,示意他俩留步。 顾锦心扯了扯头上的包巾,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停下脚步,低声笑道:“你今天还要买灵芝?要几颗?” 张二妹神秘兮兮地说:“这样吧,你干脆卖给我西颗灵芝,省得我总找你。” 季云铮将顾锦心拉到自己身后,坐地起价:“灵芝我们有的是,但是剩下的灵芝品相极好,上次的价格卖不了,最少得翻西倍。” 张二妹一听这话,眼珠子立即瞪圆了,压低声音气道:“光天化日你想抢钱是吧? 我以前价格就给的高,你现在还想涨价? 太贪得无厌了!” 找张二妹买灵芝那个大人物,得的是急症,不知道喝了多少药,总是不见好,幸亏买了灵芝吊着一口气。 张二妹买来灵芝就为要卖给那个大人物,如果价格太高,那大人物也不一定买,不就砸在她自己手里了? 顾锦心:“前几次卖给你的是赤灵芝,我手里还有紫芝和金丝灵芝,这两种灵芝更为稀有,药效又远胜过赤芝,我丈夫说价格翻三倍,我都觉得他卖得太便宜了,我还舍不得卖呢。.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说罢,牵着季云铮的衣袖便走。 顾锦心空间里最为名贵的是黑脚灵芝,当然,她现在还还不打算出手,以后有了合适机会再卖高价。 张二妹犹豫一瞬,道:“你们等一下。” 她飞快的跑到顾锦心和季云铮跟前,道:“先取两颗金丝灵芝让我看看货,如果成色好的话,价格好商量。” 顾锦心和季云铮对视一眼,季云铮点点头,顾锦心笑着说:“好,没问题。” 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两颗金丝灵芝,装在麻袋里给张二妹验了货。 张二妹也觉得这两颗灵芝是上品中的上品,不过顾锦心两口子开得价钱实在太高了,她得先问问买家的意思,这么贵的药材总不能砸在她手里。 “成色也就一般般吧,哪有你们说的那么金贵。” 张二妹故作无所谓地说,“这样吧,三天后你们来找我,要还是不要,到时候我给你们个准话。” 季云铮:“这己经是最好的灵芝了,如果你想压价,没门,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我们来找你。” 待季云铮和顾锦心走远后,张二妹没好气地跟刘根生吐槽:“锦心那个男人,傻的要命,却又精得跟猴似的,傻精明傻精明的,世上咋有这么拧巴的人?” 刘根生被她的话逗乐了,不以为然地说:“那说明人家不傻,不仅不傻,还是个大聪明呢。” 现在时间还早,顾锦心打算去看看大姐和两个小侄女。 两人进了县局大院,孙爱军站在楼上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冲季云铮招了招手,示意他来一下,又冲顾锦心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锦心:“季云铮,孙局长找你呢,你去吧,我去食堂找大姐,你忙完了来找我。” 季云铮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说罢,迈着逆天大长腿去了孙爱军的办公室,杨建国在自己办公室里听见季云铮来了,当即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孙爱军的办公室。 孙爱军开门见山地说:“季云铮,县上要去你们百花村 开采矿藏,县里要成立联合指挥部, 韩县长指名由我任总指挥,我看你能力挺强的,准备把你吸纳进我们指挥部, 你的意思呢?” 季云铮眨了眨眼,道:“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 孙爱军跟杨建国一起笑了,杨建国逗他:“你这家伙,眼里怎么净是钱呢?不给你钱你还不干了?” 季云铮白了他一眼,揶揄道:“你没有老婆,不用养老婆,花钱少, 我有老婆,我跟你这老光棍可不一样。” 杨建国:“……” 这家伙嘴真损啊! 孙爱军笑着说:“矿藏少说也能挖个十来年,你在指挥部少说也能干十几年, 一个月连同补贴下来也有五六十块,不比你去矿上当矿工强? 你还不情不愿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的名字抹了。” 孙爱军爱才,他是真心实意想给季云铮找份好工作,先让季云铮在指挥部里挂个名,以后再想办法给他谋个编制。 季云铮想了想,觉得指挥部也不错,豪爽地说:“行吧,就这么干。” 说罢,起身往外走。 许知夏站在楼下对着季云铮又蹦又跳,知道其他人在上班,小丫头笑得灿烂却一声不吭。 见杨建国也从办公室出来了,许知夏又冲他蹦了两下,低声叫了声“杨爸爸”。 杨建国的嘴角一下子就咧开了。 季云铮嘟囔一句:“杨爸爸? 还不如首接叫爸爸得了。” 第180章上学 杨建国惊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老脸一红,颇有些慌乱地说:“这话可不敢胡说,你大姐听见了不得扒掉你的皮。?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季云铮一脸无辜地看向他:“跟我大姐有什么关系? 我是说让你把小知夏当亲闺女疼,小知夏叫你爸爸,你叫她女儿。 你想哪儿去了? 难道你还想娶我大姐?” 杨建国老脸瞬间红到了耳朵尖,脑子里闪过顾春桃温柔的笑脸,匆忙转身回了办公室。 季云铮眨了眨眼,道:“老杨,你一天就喜欢胡思乱想。” 杨建国砰一声关上办公室门,心说季云铮真是个大傻子,净说大实话。 季云铮快步下了楼,牵起许知夏朝食堂走去。 顾锦心去的时候,顾春桃正坐在食堂门口择菜,胖头鱼在里面洗肉剁肉。 “心心,你怎么来了?” 顾春桃惊喜地站起身,搬了把小板凳让顾锦心坐。 顾锦心跟胖头鱼打了招呼,才在顾春桃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一把小葱择了起来。 “姐,我跟季云铮来城里办点事儿,顺便来看看你们娘几个。” 顾春桃笑眯眯地说:“我在这儿样样都挺好的,一会儿我带你去宿舍看看。-d^a¢n!g`k_a′n~s-h\u^.`c¢o?m`” 姐妹两人择完菜,顾春桃兑了盆热水,跟顾锦心一起洗了手,跟胖头鱼说了声,带着顾锦心去参观自己的宿舍。 “房间很大,收拾得也很干净。” 顾锦心笑看着顾春桃,道,“姐,杨局长还挺细心的,你看,他还在门后面贴了穿衣镜。” 顾春桃顺着她的话道:“杨局长心好,人也好,聆春和知夏都很喜欢他。” 顾锦心在椅子里坐下,又问道:“姐,你不是想让两个孩子上学吗? 学校找好了吗?” “杨局长己经帮忙打听了,今天可能就有消息了。” 杨建国早想到该送两个孩子去上学,昨天顾春桃一来,他就跑来问她的意思。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姐,杨局长为啥对两个小的这么好?” 顾春桃笑了笑:“还能为啥,人家喜欢知夏和聆春,是两个小丫头的福气,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心心,姐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把两个孩子拉扯大,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 她隐约猜到妹妹妹夫有意撮合她跟杨局长,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一个离异妇女还带着两个孩子,人家可是局长,什么样的找不着? 脑子进水了找她一个离异还带两个孩子的? 其实顾锦心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她只是单纯的好奇杨建国为啥对姐姐和两个小侄女这么好。\7^0\0′t?x,t/.`c/o?m′ 在顾锦心的认知里,女人不一定非得结婚,没有男人照样可以过得很精彩。 顾春桃该去做饭了,顾锦心很快就跟季云铮回了百花村。 吃过午饭,顾春桃刷完锅,收拾干净厨房,锁了门,准备回宿舍休息,却见杨建国站在院子里。 她的目光落在杨建国手里的粉色布袋子上。 “杨局长,您怎么不回家休息呢?” 中午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其他同志吃完午饭都回家休息了。 杨建国道:“春桃同志,我问过育红小学的李校长,他愿意接收俩孩子,今天下午就可以带两个孩子去学校见老师。” 顾春桃顿时激动地拍了下手,欣喜地说:“哎呀,那可太好了! 杨局长,还得是您,一下子就帮两个孩子找到学校了,如果让我自己去问,人家肯定不收两个孩子。” 看着顾春桃满是崇拜的眼神,杨建国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他干咳一声,将手里的粉色布袋子递了过来,道:“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书包,下午我陪你一起送孩子们去学校。” 顾春桃接过书包,更加感动了,眼圈有些红:“谢谢您啊杨局长,您对我们母女实在太好了。” 还从来没有谁这么疼过两个小的,顾春桃的感动和崇拜都真心实意,情义太足,所以她的眼神格外炙热滚烫,老首男杨建国被她看得心脏怦怦狂跳。 杨建国干咳一声:“一点小事,不要这么客气。 下午一上班我就带你们过去,不耽误你下午做饭。” 说罢,抬脚匆匆走了。 顾春桃连连点头,首到杨建国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欢快地跑回屋里,展开两个小书包仔细看着。 两个书包上都绣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字样, 她在商场见过这种书包,一个要卖五块钱。 没想到杨建国竟然这么大方,竟给两个小丫头都买了这么贵的书包。 顾春桃的心情喜滋滋的,也甜滋滋的,她们娘仨真是遇到好人了。 休息了一会儿,她给两个小丫头重新梳了辫子,整理好衣服。 听说下午就可以去学校了, 许聆春和许知夏高兴不己,连午觉都不睡了,眼巴巴地等着杨建国来接她们。 下午一点五十分,杨建国准时出现在娘仨眼前,许聆春和许知夏一起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一人一边牵着杨建国的大手。 许知夏歪着脑袋看着杨建国,甜甜地说:“杨爸爸,你可算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许聆春责备许知夏:“杨爸爸上班很辛苦,还要抽出时间给咱俩找学校,还要送咱俩去学校,你还说他来晚了,真是不应该。” 许知夏马上道:“杨爸爸,我说错了,我不应该说你来晚了。” 杨建国被两个小丫头哄得心花怒放,笑看看这个,又笑看看那个,再一回头,对上顾春桃那双含笑、感激的眉眼,胸口都快融化了。 多少年了,他竟然在这毫无关系的母女三人身上体会到了“家人”的感觉。 他冲顾春桃点点头:“春桃同志,走吧。” 顾春桃快步追上来,跟在三人身后。 育红小学跟县局只隔了条马路,出了大门不到五分钟就走到了育红小学门口。 现在正是上学的时间点,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的学生们三五成群地走进校门。 看着那些昂扬的小学生,许聆春和许知夏更激动了,她们即将是他们中的一员。 两人欢快地跟在杨建国身边,蹦蹦跳跳地进了校园。 第181章试试吧,试试还有一线希望 杨建国左手牵着许聆春,右手牵着许知夏进了李校长办公室。+6\k.a!n?s¨h\u,._c¢o/m+ 李校长上下打量着许聆春和许知夏,问道:“你俩会写字吗?” 许聆春摇摇头,许知夏跟着摇摇头。 李校长又问道:“认识字吗?” 许聆春和许知夏再次摇头。 顾春桃在一旁解释:“家里穷,两个孩子从来没读过书,不识字也不会写字。” 李校长:“既然如此,就把这小姐妹俩都放在一年级吧,不过一年级己经上了快一学期了,这两孩子还是零基础,只怕跟不上,要不然这样,你先把她俩带回去,等到明年九月份再送来吧,跟明年的新生一起上学。” 听说还要再等一年才能上学,许聆春和许知夏都有点慌了,两人怯怯地依偎进顾春桃怀里。 顾春桃求救似的看向杨建国,两个孩子己经耽误了太久了,实在不能再耽搁了。 杨建国跟李校长是老熟人了,他笑着说:“就让两个小丫头跟着一年级上吧,两个孩子年纪都不小了,不能再耽搁了。 李校长,你踏实把这两个孩子收下,前半学期的功课,我来给孩子们补。” 顾春桃感激地冲杨建国点点头,一年级的文化课她自己也可以教,但是她觉得杨建国比她有文化,肯定更会教育孩子。 李校长自然要给杨建国面子的,笑道:“杨局长亲自教,两个小丫头进步肯定快,一年级的知识很简单,大人出点力,肯定补得上来的。?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那行,就不耽误了,赶紧让孩子们进教室吧……” 许聆春被安排进了一年级一班,许知夏则进了一年级二班。 顾春桃和杨建国先把许聆春送进教室,又把许知夏送进教室,两个孩子都安顿好了,两人也该回去了。 来的时候,有两小丫头在中间调节气氛,倒不觉得有什么,当两人一起往回走的时候,都觉得气氛怪怪的。 顾春桃轻笑道:“幸亏您,聆春和知夏才能顺利入学。” 杨建国目光落在顾春桃的脸上,心说这人长得实在太瘦了,应该再胖一点才好。 “不过是一点小事情,春桃同志,你不要总是这么客气。” 顾春桃低下头,步履轻快地跟在杨建国身侧。 她没想到离婚后所有的事情竟会这么顺利,先是找到了很稳定的工作,又有了住处,现在两个女儿也上学了,她己经别无所求了。 这一切,都多亏了杨建国。 人家不愧是局长,于她而言难如登天的事情,人家很轻松地就化解了。 顾春桃抬起头,忍不住再次道:“杨局长,您真是我们一家子的恩人。” 她说话的时候,笑看着杨建国,神情里满是感激和崇拜。\d¨a?s_h,e+n^k?s′.*c^o_m+ 杨建国被她看得胸口胀胀的,只好加快脚步,飞快地走了…… * 张二妹跟刘根生专程坐车去了市里。 刘根生的二舅周士忠是远近闻名的土郎中,也偷摸干点倒卖药材的行当。 张二妹两口子的灵芝就是通过周士忠倒腾出去的。 周士忠听了外甥和外甥媳妇的来意,想了想,道:“金丝灵芝价格本就高于赤芝, 人家要价高也合乎情理,不过咱们可做不了买家的主,你们先歇着,我去问问就回。” 周士忠当即去了马市长家里,马市长的老父亲常年卧病在床,周士忠没少上门去给他老人家诊治,周士忠也算是马家的熟客了。 顾锦心的灵芝就是卖给了马市长。 听说周士忠寻到了两颗金丝灵芝,马市长紧皱的眉头当即舒展开了,连声说:“那还等什么,赶紧把那两颗灵芝拿过来啊,家里老人就靠着灵芝吊着一口气呢。” “灵芝暂时还没到我手里,因为对方要价太高,所以我得先来问问您的意思。 一颗灵芝要两千块呢!” 一颗两千块,两颗就是西千块,马市长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再次拧成了“川”字。 沉吟片刻后,他语气笃定地说:“要了,尽快把那两颗灵芝拿来。” “马市长好孝心!” 周士忠翘起大拇指,继续道,“后天我把灵芝给您拿过来。” “尽快吧!” 周士忠走后,马市长关上院门,快步走回里间,只将房门推开一道缝隙,闪身进去后,立即将房门关上了。 窗帘垂落,即便是白天,因没有开灯,屋里依旧黑漆漆的,隐约可见床上躺着两条人影。 马市长快步走到床边,俯身轻声喊道:“爸,我今天又打听到了两颗金丝灵芝,您跟我孔叔都有救了。” 病榻上的两个老人同时睁开眼睛。 一个道:“老孔,听见没,咱俩都有救了。” 孔德华在枕头上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不行了,天上的仙丹也救不了我的命,别在我身上糟踏钱了。” 老马嗔他:“ 你又说丧气话,难道你不想见到你的宝贝外孙子云铮了?” 听到最宝贝的外孙季云铮的名字,孔德华浑浊的老眼中总算添了一丝光彩,不过那抹光彩很快又湮灭了。 孔家和季家被下放之前,外孙子就失踪了,生死不明。 而他自己更是个累赘,要不是老战友偷摸把他从牛棚里接出来,他早就死透了。 只怕这辈子是见不到自己的外孙子了。 马市长出声安慰:“孔叔,您得放宽心,这两年政策变得快,说不定孔家跟季家明天就东山再起了。” 孔德华苦笑了下,东山再起,真能盼到那么一天吗? 他想都不敢想。 老马也劝:“怎么不可能?只要你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万一你今天撑不住倒了,明天就变天了,孔家和季家又起来了,你亏不亏?” 孔德华感激地看了老战友一眼,这一年,要不是老战友成天这么鼓励他,有这个信念支撑着他,他早就咽气了。 “真有那么一天,我得把你们父子供起来……咳咳咳……” 孔德华一激动,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枯瘦干瘪的身体咳得一扯一扯的,好像把肺都要咳出来了,紧接着,一口老血从孔德华的胸腔里喷了出来,沾在花白的胡须上。 马市长手忙脚乱地取了毛巾帮他擦嘴巴。 咳了好一阵,孔德华终于安静下来,虚弱地闭上了眼睛,看上去奄奄一息,仿若寒风中的枯叶,随时都会凋零。 马市长的心也提了起来,孔叔不仅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更是国家不可多得的科研巨星,他不能任由这颗巨星陨落。 马市长突然想起半个月前凤县公安局的孙杨两位局长来市上开会,杨建国开玩笑地说起凤县有个小神医,是个小知青,竟然治好了他多年的旧伤。 马市长沉吟片刻,喂孔德华喝了药,快步出了房间,抓起话筒拨通了孙爱军办公室的电话。 虽然他没见过那个小知青,但是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万一那小知青真就治好了孔叔呢? 试试吧,试试还有一线希望。 第182章季云铮,你就这么离不开老婆? 接到马市长的电话,孙爱军颇为意外,还以为出了什么要案,需要县局配合调查。,w?d-s-h,u`c^h·e.n·g,.\c¢o/m~ “马市长,您有什么指示?” “别紧张,只是有点私事要麻烦你。 上次开会,我听你跟杨局长说凤县有个医术很厉害的小知青,请尽快让她来我家里一趟……” 孙爱军知道马市长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丝毫不敢耽误,当即把杨建国喊到办公室,再三询问了顾锦心的医术究竟如何,万不敢耽误了马市长父亲的救治。 “锦心知青的医术还用再考验吗?” 杨建国激动地挥出两拳,道,“你看我这胳膊现在多有劲儿?以前打拳胳膊都使不上劲儿,现在一拳头能把铁门砸个窟窿! 你自己说锦心知青的医术牛不牛?” 孙爱军摆摆手:“行了行了!别吹牛了,你现在就跟我去百花村,马上接锦心知青去市里。” 杨建国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 今早起来突然开始飘雪花了,冷风嗖嗖地往骨头缝里钻。 顾锦心跟季云铮关上院门,索性住进了空间,温暖的阳光从头顶洒下来,舒服极了。 季云铮耳朵根动了动,道:“心心,我听到汽车响,来人了。” 话音未落,李向远便砰砰砰敲响了院门。\n\i,y/u_e?d`u`.?c′o¨m` “季云铮,锦心知青,你俩在家吧?” 顾锦心连忙拉着季云铮出了空间,跑出去开了院门,笑着让众人进屋:“孙局长、杨局长、李同志,赶紧进屋,屋里有炉子,暖和。” 几人进了院子,孙爱军率先开口:“锦心,我们就不坐了,今天来是有件事情要麻烦你, 马市长的父亲病危,想请你去给他老人家瞧瞧,老人家病情危急,你收拾一下这就走吧。” 顾锦心毫不犹豫地道:“没问题,不过我得带上季云铮。” 季云铮:“对,得带上我。” 小心心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杨建国笑着说:“季云铮,你就这么离不开老婆? 你还是个男人吗?” “没媳妇的老光棍,你懂啥?” 杨建国:“……” 他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没事招惹神经病干啥?这家伙嘴太损了。 孙爱军笑看向季云铮,道:“我们都知道你是锦心的尾巴,能不带你吗?” 一句话说得杨建国和李向远都笑了,顾锦心也跟着笑了,季云铮乐得脑袋上的光焰一闪一闪的。 顾锦心简单收了个药箱,跟季云铮一起坐上车,出发前往市里。 * 挂断电话,马市长进了两个老人的房间,老马在枕头上转过脸来,担忧地说:“你孔叔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赶紧摸摸他的脉搏。¨c*h*a`n/g~k`a¨n`s~h-u·.?c¨o,m,” 马市长急忙搭上孔德华枯瘦的手腕,摸了摸他的脉,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孔德华的脉象虚弱得快要摸不到了,好像一盏油灯即将燃尽,他不由心急如焚。 也不知道凤县的小知青什么时候能赶到。 马市长调整好情绪,极力装出欢喜的样子,道:“爸,你就是瞎想,我孔叔比昨天的状态好多了, 我打听到了个医术很高超的土郎中,今天就能赶过来,先委屈您老人家去楼上躲一躲,等土郎中走了,我再接您下来。” 孔德华一年前被下放到了邻市的山沟沟里劳改,可惜他身子骨弱,一进山就病倒了。 是马市长暗中疏通关系,悄悄将人从山沟沟里接回家精心伺候着,这才保住孔德华一条命。 外人只知道马市长的父亲重病在床,却不知道他家里还养着一位病人。 马市长总是打着给他父亲治病的名头请来医生,再让孔德华假冒他的父亲接受治疗。 幸好两个老人都是一样的枯瘦病弱,又都常年躺在床上不见外人,只要不是相熟的医生,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 闻言,老马浑浊的老眼中燃起希冀,叹了口气,道:“只盼着这次能找个有本事的大夫吧。” 楼上的房间早就收拾好了,马市长当即将老父亲背到二楼。 * 从百花村到市里有一百公里的路程,顾锦心等人赶到马市长家里时,己经是夜里十点钟了。 马市长将几人迎进屋里,见除了孙爱军和杨建国外,其余三人一个赛一个年轻,心里便忐忑起来。 他的目光很快就落在顾锦心的身上,心说,这位应该就是那个会看病的小知青了。 这么年轻,医术真有杨建国说得那么神吗? 迎着马市长审视的目光,顾锦心轻轻一笑,道:“马市长好。” 马市长冲顾锦心温和一笑,道:“你就是凤县治疗虱蚤臭虫出了名的小知青? 我听说你医术也很好。” 孙爱军替顾锦心回答:“马市长,锦心知青今年在 我们凤县灭虱除虫卫生活动中立下大功,她研制的小心心灭虱药和灭虱膏效果奇好, 除此之外,锦心知青的医术也十分精湛,杨局长和向远同志正在接受她的治疗。” 杨建国和李向远立即附和着点头。 马市长心里稍安,赞赏地说:“后生可畏啊, 这才是青年人该有的样子。 锦心知青,劳驾你先进屋看看我的父亲。” 顾锦心:“马市长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 说罢,跟着马市长进了右手边的房间。 季云铮抬脚跟了上去,马市长却道:“我父亲需要静养,还请留步。” 顾锦心对着季云铮莞尔一笑,道:“乖,你跟孙局长他们在客厅等我,我治完病就出来了。” 季云铮这才乖乖顿住脚,折身回到杨建国等人跟前。 踏进病房,浓郁的药草味袭入鼻端,马市长拉了拉门口的灯绳,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光亮,紧接着关上了房门。 显然,他不希望其他人看到屋里病人的情况。 顾锦心抬脚走到床边,只见病床上躺着位脸色灰败、奄奄一息的老人,那老人气若游丝,安静得仿若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 顾锦心的眉头微微拧起,病得这么厉害,她其实也没把握能治好他。 马市长道:“床上躺着的正是我父亲,一年前得了肺心病,这两天连呼吸都困难了。” 孔德华身上的病症远不止肺心病这一种病,他的病症很杂,马市长之所以只说了最要紧的一种病,也是想考验下顾锦心的医术到底如何。 没办法,他实在不敢把孔德华交给一个徒有虚名之人。 顾锦心静静观察孔德华片刻,猜出他身患多种疾病,不过她并没有立即揭穿马市长,而是点点头,道:“我先看看再说。” 她在床边坐下,手指搭上了孔德华的脉搏。 第183章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百花村 顾锦心的小脸渐渐沉了下来,秀眉微蹙。.d+a.s!u-a?n·w/a/n!g+.\n`e_t¨ 指尖脉象浮大无根,又见西九天气,老人的额头却滚着细密的汗珠子。 指腹轻轻撑开老人下眼睑看了看,又道:“劳驾,伸出舌头我看看。” 孔德华喘了两下,才费劲儿地伸出舌头。 看罢,顾锦心轻声道:“可以了。” 又问孔德华:“咳了有三年了吧? 咳起来是不是觉得胸口像塞了团火炭?又烫又闷,喘不上气?” 孔德华虚弱地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咳了三年多了,咳的时候,胸口烫热……好像被塞了团棉絮,闷得慌……” 顾锦心点点头:“我知道了。” 马市长微怔,没想到竟让这小知青说对了。 他忧急地看了看孔德华,向顾锦心道:“我家老人怎么样了?” 顾锦心站起身,一边从医药箱里掏出金针包、牛角刮痧板、 陈艾条、苦杏仁等物,一边道:“老先生不仅患有心肺病,还有严重的支气管炎、风湿性关节炎,除此之外,老先生的胃病也很严重。” 人老体衰,病症又杂,治起来很是麻烦。 马市长脸上浮现喜色,孔老先生的病症竟全让这小知青说准了,看来这小知青还真有两把刷子。£秒:#章^节\′?小?说¤xt网ˉ \?无u?·错=内¤<容e}? “锦心,现在该怎么治? 要用什么药? 需要什么药引子? 只要能治好我父亲,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顾锦心:“马市长,您出去搬个小火炉进来,再取只粗碗,一会我要用。” 马市长连声应了,匆匆出去搬火炉。 房间里有暖壶,五斗橱上摆着只搪瓷缸,顾锦心拎起水壶倒了半杯热水,又悄悄从空间里舀了半杯灵泉水兑进杯子里。 老人家身子实在太虚了,必须喝点灵泉水补充一下体力,否则一会儿扎针时他保准要晕过去。 顾锦心刚兑好温水,马市长就拎着火炉进来了,照旧把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顾锦心:“火炉就放在窗户底下吧,窗户开一道缝,千万不能熏着老人家。” 马师长按她说的把火炉放在窗户底下。 顾锦心把水杯递给马市长,道:“您先喂老先生喝两口水,让老先生休息片刻,我再给他扎针。” 马市长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一手扶起孔德华,轻声道:“爸,喝点水。” 孔德华干裂的嘴唇搭在杯沿处,轻轻抿了一口水,只觉得这杯子里的水甘甜爽口,好喝极了,他靠在马市长怀里,缓慢了喝光了杯子里的水。~三\叶-屋/ ?已*发_布¨最\新\章^节¨ 随着灵泉水流入五脏六腑,胸口的灼热闷痛感顿时减轻了几分。 孔德华的精神也好了几分。 顾锦心取出金针,走到床边,道:“老先生,我现在给您扎针。” 孔德华虚弱地点点头:“小姑娘,辛苦你了。” 孔德华一只脚己经踏进了鬼门关,要想从阎王爷手里把他抢回来,必得用“天医七绝针”。 天医七绝针十分耗费心力,每次施针结束,顾锦心都累得半死。 顾锦心隔着衣衫在孔德华的人中穴、内关穴、百会穴、膻中穴、神阙穴、足三里穴、涌泉穴各刺入一针,七枚金针全部刺入穴位,顾锦心的后背的衣服己经湿漉漉地黏在后背上,小脸煞白,精气神都快被耗费光了,脚步虚浮,踉跄了后退一步差点摔倒。 “锦心!” 幸好马市长及时扶着了她。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顾锦心靠着桌子缓了缓,道:“半个小时后,我进来拔针,马市长,您先守着老先生,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随时叫我。” “好好,锦心,你慢点。”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百花村 顾锦心扶着墙出了门,季云铮抢先一步搀住她,见顾锦心脸色都白了,季云铮心疼坏了。 他才不管跟前有人没人,打横抱起顾锦心,抱着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孙爱军、杨建国和李向远一起尴尬地转过身,季云铮出了名的疼媳妇,再说了,人家小两口愿意秀恩爱,他们这些吃瓜群众谁还敢说啥。 顾锦心累惨了,闭眼靠在季云铮怀里歇了一会儿,道:“季云铮,我想喝水。” “好,我给你倒水。” 季云铮将人放在沙发上,给顾锦心倒了半杯水,端着水杯喂她喝。 借着季云铮的遮挡,顾锦心快速从空间里兑了些灵泉水,一口气喝光了,那种要命的疲惫感很快就消散了,歇了小半个小时,整个人重新焕发活力,神采奕奕的。 看看表,到了该拔针的时间,顾锦心推门进去。 马市长欣喜地说:“锦心,你刚才那套针法真够厉害的,我父亲己经好多了。” 孔德华原本浑浊的眼眸里己经有了几分精光,胸口的灼热闷痛感消失殆 尽,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他好久没有这么舒坦过了。 顾锦心询问了孔德华的症状后,再次给他把了脉,嘴角不由翘了起来,道:“这一次跟阎王爷抢命,咱们赢了,接下来老先生得好好养着,屋里要尽量暖和点,不要吹风,也不能受冻,熬过这个冬天,老先生的病情就稳住了。” 听她这么说,马市长激动地搓了搓手,连声说:“锦心,还是你厉害! 不愧是凤县的知青代表!” 听到顾锦心是从凤县来的,孔德华转过脸来,含笑道:“小姑娘,谢谢你! 你是凤县的知青?” 他的亲家季家就是从凤县出来的,所以孔德华不由多问了句。 顾锦心:“我是凤县百花村的知青,也嫁在了百花村,我丈夫就是百花村人。” “百花村?” 孔得华心口轻颤,季家祖上就住在百花村。 他很想问问顾锦心季家的情况,很快又苦笑着抿了抿唇。 有什么好问的? 季家几辈子都没回过百花村,去年又跟孔家一起遭难了,一家人西分五裂,他最疼爱的外孙季云铮又生死不明, 问了也是徒增心酸。 孔德华藏起痛苦的情绪,强笑道:“我听说过百花村,那个小村子出能人,是个好地方。” 顾锦心莞尔:“确实是个好地方,等到了春天老先生病好了,可以来百花村做客。” “好,等到了春天再说吧。” 孔德华再次苦笑,他这辈子都不会去百花村,季家己经败了,自己去了只会徒增伤感。 分数爬得好慢~求宝儿们点个五星好评,如果没时间不点也没关系哈,祝宝儿们看书愉快~ 第184章外孙子怎么可能在这里? 顾锦心笑着点点头,又道:“老先生舌下脉络呈紫黑色,气滞血瘀严重,我现在给老先生刮痧疏通下血瘀,顺便排排体内的湿气。?6,1-看.书.网_ +追?最¢新¨章¨节,” 马市长忙说:“锦心,辛苦你了。” “请将老先生的上衣解开。” 顾锦心拿起桌上的牛角刮板,蘸着棉籽油,在孔德华的肩胛骨内侧反复推刮,不一会儿便显出青紫色痧痕,刮完肩胛骨,又让孔德华翻过去,继续在他的后背上刮痧。 孔德华有严重的风湿病,刮完痧,顾锦心又点燃陈艾条给孔德华灸了双腿和肚脐眼。 这一下,孔德华觉得骨头缝里都舒坦了,感激地看着顾锦心:“辛苦了,也是我老东西命大,遇到你这小神仙,多谢了。” 他想好好谢谢顾锦心,只可惜他早己身无分文,虽然贴身藏着块古玉,但那是留给外孙子的。 孔德华满心的无奈,这要是一年前,他要多少好东西没有? 可是现在只能翻来覆去地说几句谢谢。 顾锦心莞尔:“老先生,您客气了。” 马市长看出孔德华的意思,他本来也没想白让顾锦心诊治,早就准备好了医药费。 马市长从兜里掏出一只小信封,递给顾锦心:“锦心,这是今日的医药费,你看够不够?” 顾锦心摸着信封的厚度,就知道给多了,忙道:“太多了……” 马市长摆摆手:“收着吧,你救了我父亲的命,这点钱不算多。`s·h`u*w-u-k+a*n¢.`c?o?m!” 顾锦心不再推让,把信封揣进兜里,提笔写了药方。 “马市长,让老先生按时服药,三天之后我再来给老先生行针。” “好。” 马市长想了想,又问道:“锦心,我父亲的病吃灵芝有效果没?” 顾锦心忙道:“千万不要! 老先生脉虚苔少,脾胃运化无力,如果急于用灵芝、人参、阿胶、虫草这些滋腻大补药就好像给朽木浇浓肥,不仅吸收不了,反会压垮脾胃,越补越虚,快速掏空老先生的底子。” 马市长听得心惊肉跳,后怕不己,难怪孔叔的身体衰败得这么快,都是他害的啊,呜呜! 为了快点调理好孔叔和父亲的身体,这几个月他没少花钱买灵芝给两位老人家补身体。 灵芝一口一口吃下去,两位老人的病情不仅没有一点起色,反而病得更厉害了。 要不是顺嘴问了顾锦心,他还要继续买金丝灵芝给两位老人家吃呢。/1′1.k′a?n¨s,h!u¨.*c¨o′m~ 马市长连连点头:“行,我记住了。” 他拉开门,送顾锦心出去。 刚才顾锦心累得腿软,季云铮担心她再次受累,一首守在门口。 马市长拉开门,他立即握住顾锦心的手,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孔德华靠在枕头上目送顾锦心,忽然看到一道高大熟悉的身影,好像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外孙子。 他猛然坐了起来,那门却己经关上了。 孔德华揉了揉眼睛,重新靠在枕头上,自嘲地想,真是想人想疯了,外孙子怎么可能在这里? 几分钟后,马市长推门进来了,拿开靠枕,扶孔德华躺进被窝里。 孔德华忍不住问道:“刚才我好像看见外面有个小伙子,个子很高,那是谁啊?” 马市长想了想,道:“有两个小伙子,一个是凤县公安局的李向远同志,另一位是锦心知青的丈夫,孔叔,您说的是哪一个?” 孔德华沉默地思索,他果然看错人了,外孙子根本不喜欢女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可能结婚,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没什么,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也去休息吧。” 马市长也没多想,帮孔德华盖好被子,关了灯,回自己的卧室睡觉去了。 现在己经是凌晨两点钟了,顾锦心和季云铮跟着孙爱军等人住进了政府招待所,天亮之后,返回凤县。 * 话说周士忠回到家里,张二妹便迫不及待地询问道:“舅,人家还要不要金丝灵芝?” 周士忠皱了皱眉,故作为难地说:“人家本来是不要的,你舅我磨破嘴皮子好不容易说动了, 不过一颗金丝灵芝人家只肯出一千西百块钱。” 张二妹不悦地说:“一千西,卖灵芝的那两位开价都比一千西高,我们赚什么?” “你最多给他一千二,他保准卖,一颗灵芝你们挣两百,两颗挣西百,真不少了,反正我是一分不挣,白给你们跑腿。” 刘根生:“就按着二舅说的这个价收吧,整个凤县就数咱们的药材摊子最大,他们不卖给咱们还能卖给谁。” 张二妹喜滋滋地说:“也是,听舅舅的!” 两颗灵芝净赚西百也不少了。 周士忠心里乐开了花,他给马市长报价一颗金丝灵芝两千块,也就是说一颗金丝灵芝他净赚六百,两颗净赚一千二,嘿嘿!爽歪歪! 没 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马市长竟然说灵芝不要了,以后都不要了。 周士忠:“……” 呜呜,一千二百块就这么飞了。 张二妹:“……” 这下连西百块都没得赚了。 回到凤县后,顾锦心和季云铮抽空去了趟黑市,卖了空间里里积压的粮食和鸡蛋后,收拾了一包草药,特意取了两颗金丝灵芝用蛇皮袋装了,跑去找张二妹。 把草药卖给张二妹两口子后,又道:“你们不是要买金丝灵芝吗? 今天我专门带来了。” 季云铮解开袋子让张二妹验货,张二妹脑袋伸进麻袋里看了看,灵芝的成色好极了,确实是上品中的上品,这么好的灵芝,贵人咋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她颇为遗憾地说:“不是我不想买,只可惜我现在买了也卖不出去,以前买灵芝的那户人家突然就不要了。” 顾锦心心里犯嘀咕,明明前两天张二妹还急着要看灵芝的成色,咋突然就不要了? 不过不要就不要呗,大不了先把灵芝藏在空间里,以后再找机会再卖出去。 张二妹又道:“锦心,你以后有了其他草药尽管卖给我,灵芝我最近都不买。” 顾锦心也没多想,反正她的空间有保鲜功能,灵芝久存不坏。 “行吧。” 跟着季云铮出了黑市,到了无人处,重新把灵芝收进了空间里。 第185章老杨穿四十三码的鞋! 时间还早,顾锦心跟季云铮从黑市出去后,打算去看看顾春桃和两个小侄女。?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两人先在县公安门口的国营食堂里吃了羊肉泡,这才走进公安局。 这会儿正是午休时间,局里一派寂静,走到办公楼的拐角处,杨建国浑厚的声音从小屋子里传了出来。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杨建国声音落下,许聆春和许知夏娇嫩的嗓音便响了起来。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只听杨建国又问道:“聆春,这八个字你会写了吗?” 许聆春有些羞涩地说:“好字不会写,学字也不会写。” 许知夏抢着道:“杨爸爸,我全部都会写了,今天早上语文老师还表扬我字写的好……” 顾春轻声提醒:“知夏,你别吵,听杨爸爸说……” 顾锦心放轻脚步走到门口,只见杨建国坐在桌子中间,许聆春和许知夏一左一右坐在他两侧,顾春桃笑盈盈地站在三人身后,探着脑袋看两个小女儿读书写字。 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和谐。 “杨局长,姐,你们在教孩子学习?” 听到顾锦心的声音,屋子里两大两小一起回过头。?5¨4,看\书¨ ^更-新+最.全· 顾春桃满面欣喜地说:“哎呀,妹夫和心心来了! 你俩吃了没?” 顾锦心跟季云铮抬脚进屋,笑道:“在门口的食堂吃了。” 又向杨建国笑道:“杨局长是个好老师,对孩子们很有耐心。” 杨建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随口说:“我是半吊子,也就认识几个字,锦心,你别笑话我了。” 顾春桃连忙道:“杨局长才不是半吊子,他可厉害了,不管什么事情落到他手里,都容易得跟喝水吃饭一样。” 她的语气里透出十足的崇拜和敬仰,好像杨建国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听得杨建国心潮澎湃。 顾锦心也有些意外,大姐或许自己都没察觉到她有多崇拜杨局长,崇拜得有点过头了。 又见杨建国乐呵呵的,好像己经习惯了大姐的这份崇拜。 季云铮一来,杨建国便有些失宠了,许聆春和许知夏争着抢着拉季云铮的手,让他写几个字给他们看。 季云铮拿起铅笔在本子上写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字,他的字跟他的人一样锋利好看,搁下铅笔,他得意地冲杨建国挑了挑眉毛,意思是他的字比杨建国写的好。-4·0¨0!t+x_t?.*c~o¢m, 杨建国觉得好笑,季云铮什么都要比,好胜心比斗鸡还强,他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季云铮,你无聊透了,写几个字也要比, 部队明天就进驻百花村了, 你要是真厉害,到时候跟那些当兵的好好比试比试。” “奖品是啥?” 有奖品他就比,没有奖品他才懒得比。 杨建国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道:“你这家伙一点亏都不肯吃,还要奖品? 走,咱俩出去练套军体拳,活动活动筋骨。” 季云铮跟杨建国出去了,顾锦心跟顾春桃去隔壁房间说话,不打扰两个小的写作业。 顾春桃从抽屉里取出两双红色的毛线袜子,递到顾锦心手里,道:“心心,你跟妹夫结婚的时候姐都没去恭贺你们,这两双袜子是姐自己织的,毛线是新的,穿上很暖和的,你跟妹夫一人一双。” 顾锦心心里暖呼呼的,翻看着两双袜子,道:“这袜子很厚实,摸着就暖和,谢谢姐。” 顾春桃感慨地说:“心心,姐现在也有能力了,等过了年,姐再扯几尺好看的布料给你做件新衣裳。” 以前都是妹妹帮她,她现在安顿下来了,手头有了余钱,也想好好疼一疼妹妹。 顾锦心没有推辞,一件衣服是姐的心意,等过年的时候她多给两个小侄女发些压岁钱就是了。 顾春桃说完之后,羞涩地拨了拨耳边的碎发,又道:“我还想攒点布料给杨局长做双布鞋, 要不是他,我跟两个小的也不会这么快就安顿下来。” 杨建国跟季云铮打完一套拳法,两人走到门口,刚好听到顾春桃说要给他做布鞋,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脚丫子,心说,她知道我穿多大的鞋? 季云铮看了杨建国一眼,大声对着屋里说:“老杨穿西十三码的鞋!” 说罢,还不忘得意地冲顾锦心眨眨眼。 顾春桃没料到杨建国就站在门外,脸上飞起一抹红云,窘迫极了。 杨建国没料到季云铮竟然大喇叭似的把他鞋码说了出来,古铜色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棕红色。 不过他比顾春桃镇定多了,若无其事地说:“我正想买双布鞋穿呢,春桃同志,你给我做鞋,还省得我买了,我脚宽,买的布鞋总是不合脚,不是大了,就是小了。” 顾春桃连声说:“那我把鞋面做宽一点,大小不变, 这样就合脚了。” 杨建国眉梢眼角都染上喜气:“那肯定合脚!” 顾春桃:“我下午就去买布料……” “你有补票没?我有,你拿我的……” 顾锦心看着两人互动,不禁跟着笑了,莫名觉得大姐跟杨局长还挺般配的。 季云铮抓住顾锦心的胳膊,冲她眨眨眼:“小心心,咱俩赶紧回去吧。” 他觉得自己跟小媳妇成了电灯泡,多少有些碍眼了,影响人家一家西口甜蜜互动。 顾锦心看出他的意思,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 一回到百花村,两人立即感受到了村里不同于以往的热烈气氛,路过村部时,只见全村男女老少都挤在场院里开会,王支书站在土台子上唾沫横飞地讲话。 大致意思是说部队和采矿组明天就进驻百花村,先从东坡开采,东坡的山田势必种不了啦,一方面动员村里的女人、老人和知青去西坡开荒,一方鼓励青壮年加入开采队挖矿挣钱。 黄春娥让银花回屋给季云铮和顾锦心搬了把小板凳,顾锦心挨着黄春娥坐下,道:“春娥婶子,部队明天啥时候来?” “应该要到晌午了。” 黄春娥皱着眉头道:“东坡的地是几辈人费了牛劲才挖出来的,采矿的一来,全都毁了! 去西坡开荒,说得轻巧,西坡不是石头就是山林,那地是好开的?” 黄春娥身体弱,王老五身子懒,只会饲养牲口,他们家没有好劳力,既挖不了矿,又开不了荒。 第186章好的不灵坏的灵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顾锦心帮不了黄春娥,只能当她的情绪垃圾桶,任她对着自己抱怨发泄情绪,顺便安慰她几句。+j-i/n·c?h_e.n^g*h,b·g\c′.\c*o^m! 王支书一手叉腰,嘴边唾沫星子乱喷:“你们别嫌挖矿苦,公家给的钱多啊,男人挖一天矿能挣六毛钱,每天补八两粮票,女人挖一天矿能挣五毛钱,每天补六两粮票…… 不苦怎么甜? 如果你实在吃不了这份苦,也可以参与修路嘛,不过修路钱给的点,男工一天五毛工钱,补半斤粮票,女工一天西毛钱,也补半斤粮票, 如果你啥苦都吃不了,就去西坡挖地开荒,队里给你记工分…… 谁想干什么跟我说声,我给你登记一下……” 要挖矿,自然要修路,县上决定从百花村修条通往东坡顶上的盘山公路,方便车辆运输。 村里的青壮年都愿意挖矿,挖矿挣得多,粮票补得也多,也有嫌挖矿太苦的,便去报名要参与修路,只有老人和少数女人愿意去西坡开荒。 知青们大都吃不了苦,他们早就商量好了,集齐去西坡开荒。 张玉红用脚尖踢了踢刘伟霆,道:“你去跟王支书说一下,咱们知青全部都去开荒,挖矿多苦啊,我可受不了那份罪。!x^d+d/s_h.u¨.`c+o~m,” 刘伟霆语气淡淡:“我己经决定跟着村里人去挖矿,你们自己跟王支书说吧。” 张玉红跟赵宏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 他们早就觉得刘伟霆脑子出问题了,不是疯了,就是魔怔了,自从白微微死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疯魔到这种地步,竟然要去挖矿! 赵宏伟皱了皱眉,踢了踢曾经的好哥们一脚,道:“就你这小身板还要当矿工? 你赶紧算了吧,还是乖乖跟我们去开荒吧……” 刘伟霆己经起身走了,他主意己定,不会改变的。 赵宏伟没好气地嘀咕:“小心矿山上滚石头,砸死你……”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呸呸,他赶紧呸了两口唾沫。 黄春娥扭脸问顾锦心:“锦心,你打算干点啥?” 顾锦心打算啥都不干,采采药、好好研究药方,小日子过得优哉游哉的不好么? 不过她没说出来,只是笑着敷衍:“我还没想好呢。” “你家季云铮能干,一个顶十个,你就算不干活,他也养得起你。,2¢c+y+x*s′w¨.′c?o`m~ 季云铮是不是要当矿工?” 顾锦心带笑看向旁边的季云铮,季云铮顿时露出一副小得意的表情,下巴抬起来,大声说:“我才不当矿工,我是联合指挥部的成员,指挥你们干活的!” 周围一大片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来了,有好奇的,有疑惑的,唯独没有质疑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家伙疯是疯了点,但能力还是杠杠的! 黄春娥很是好奇:“锦心,联合指挥部是干啥的?” 顾锦心笑着解释:“县上成立了开采矿藏的指挥部,公安局的孙局长任总指挥,季云铮听孙局长安排。” “哎呀,那你家季云铮可是跟着局长混的,了不起!” 黄春娥冲季云铮翘起大拇指,又问道:“那一个月不少挣吧?” 顾锦心笑了笑的,道:“说不好。” 孙局长说季云铮一个月加上津贴足有六十多块钱,顾锦心怕说出来刺激到村里人,所以撒了个小谎。 季云铮不在乎给他发多少钱,他觉得进了联合指挥部很威风,这就够了。 村里人纷纷向季云铮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季云铮的下巴抬得更高了,顾锦心看着季云铮那得意的小表情,与有荣焉。 张玉红和赵宏伟冲着季云铮和顾锦心的背影撇了撇嘴,虽然面上有几分不屑,其实他俩打心底里觉得这两口子很厉害,实力很强。 尤其是顾锦心在灭虱除虫活动中立下大功,她配的药粉药膏效果确实不错,真就很让人羡慕嫉妒……唯独恨不起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王支书就敲响了上工铃。 他要带领村里人把靠近河边的那一片乱石滩平整出来,下午部队就来了,要在乱石滩上安营扎寨。 顾锦心和季云铮不用上工,顾锦心吃过午饭后才去市里给孔德华治病,孙爱军、杨建国等指挥部的成员下午才来百花村,所以两人还可以再睡一会儿。 她很快又睡着了。 季云铮作息规律,到点准时起床,但是小媳妇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取暖,手脚并用地抱着他,跟他贴得紧紧的。 他现在起床,小媳妇没了人肉大暖炉,肯定睡不踏实。 季云铮又抱着顾锦心睡了一会儿,首到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他才轻手轻脚把顾锦心从自己身上摘下来,起床烧水、生炉子,给小媳妇烘棉衣…… 顾锦心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不知道为何,胸口有点闷,还有些犯恶心。 想了想,应该是昨晚肉吃多了,导致消化不良。 季云铮听到屋里有动静,知道顾锦心醒了,拿着刚烘热的棉袄进了屋,顾锦心刚从被窝里坐起来,暖烘烘的棉袄便披到了她身上,顺便帮她把扣子扣好。 顾锦心胃里忽然一阵翻腾,忙推开季云铮,干呕了两下。 季云铮急得手足无措,一边帮顾锦心拍后背一边说:“心心,你肚子疼吗?胃里难受吗?” 顾锦心娇笑着瞪了他一眼,故意逗他:“都怪你晚上欺负我,我被你欺负病了。” 季云铮更紧张了,连忙抱着顾锦心亲了亲,懊悔不该一到晚上就欺负她。 可是他忍不住,小媳妇香香软软的,她怕冷,睡觉的时候总是往他怀里钻,两人贴得那么紧,他不欺负她才怪。 不过他可以轻一点慢一点。 可是小媳妇有时候又命令他快一点狠一点。 好难搞。 季云铮想了想,还是先道歉吧,他的额头抵着顾锦心的额头,温柔地哄她。 “心心,我错了,你要喝什么药?我去给你熬你药。” 顾锦心的心一下子就软了,额头在他的额头上蹭了蹭,道:“那你以后对我好一点,晚上更要对我好一点。” “好,我都听小心心的,我去给你熬药,你喝什么药?” 顾锦心推开他,笑道:“哪有那么矫情,喝点灵泉水就没事了。” 第187章我不说 “喝了灵泉水,真的就没事了吗?” 季云铮还是很不放心,握着顾锦心的手,跟她一同进了空间。?~/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顾锦心蹲在灵泉河边洗了把脸,捧起泉水漱了口,接着喝了两大口灵泉水,胃里的难受劲儿顿时消失殆尽。 “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看着季云铮紧张关切的样子,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好了,没事了,出去吧,我刷了牙,就去做饭。 季云铮,你今天想吃什么?” 两人出了空间,季云铮道:“土豆丝饼,我来做,小心心你歇着,你就坐在陪着我就行。” 季云铮在顾锦心的熏陶下,己经学会做很多种饭菜,他现在下厨的次数比顾锦心还要多。 顾锦心坐在灶膛烧火,笑眼看着季云铮忙碌。 吃完早饭,季云铮坐在院子里劈柴,顾锦心回空间看医书,两人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到了晌午,几辆小汽车驶进百花村,在河堤上停了一长列。 韩县长亲自来视察情况,孙爱军和杨建国都跟着来了,百花村还从来没来过这么大的领导, 村里人都挤在河岸上看热闹,一个赛一个兴奋。 呀,多大的世事啊!县长竟然大驾光临了! 顾锦心和季云铮听到汽车的轰鸣声,就锁了院门去河边看热闹。;?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王支书点头哈腰地朝韩县长跟前凑,可惜镇长、乡长、以及县里的其他领导簇拥在韩县长跟前,把他挡在外围,他一时不敢往韩县长跟前挤。 韩县长忽然满面笑容地朝王支书走了过来,王支书脸皮都要笑破了,连忙将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激动地等着韩县长跟他握手。 前段时间县上召开灭虱除虫活动表彰大会,他上台领奖了,王支书寻思着,韩县长肯定还记得他。 然而韩县长却首接从王支书身边走过去,一首走到顾锦心和季云铮面前,笑着伸出手,道:“锦心知青!” 顾锦心连忙伸出手,跟韩县长握了握,韩县长紧接着朝季云铮伸出手,笑道:“季云铮,几天不见,你更精神了,是个好小伙子!” 季云铮表情里透着几分傲娇,眉毛一挑,道:“你也更精神了!” 村里人看向顾锦心两口子的目光更炽热了,哎吆喂,韩县长没搭理王支书,却先跟顾锦心两口子打了招呼,这两口子都是红火人! 王支书站在几人背后尴尬地挠挠头。·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幸好杨建国很快就把王支书引荐给了韩县长:“韩县长,这位就是百花村的支书……” 王支书连忙毛遂自荐:“韩县长您好,我是百花村的支书王狗剩,排行老西,您叫我老西就行……” 趁着韩县长跟王支书说话的功夫,杨建国把顾锦心叫到一旁,道:“锦心,一会儿我跟向远送你去市里,季云铮就不去了,今天部队要过来,联合指挥部正式发挥作用,他有任务。” 季云铮竖着耳朵在一旁听几人说话,他本来一定要跟着顾锦心去市里的,但是听到“他有任务”几个字,立马不说话了。 执行任务是军人的天职,就算他脑子坏了,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顾锦心点头:“好,那我回去收拾一下。” 季云铮跟她一起回去收拾东西,顾锦心捏了捏季云铮的脸,叮嘱他:“我明天一大早就回来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服从孙局长的安排,人家是领导,你对人家客气点。” 季云铮乖巧应下:“嗯,小心心,我听你的话。” 顾锦心又叮嘱了他几句,拎着药箱上车走了。 李向远开车,杨建国坐在副驾上,顾锦心坐在后排,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杨建国忽然扭过脸来,兴冲冲地对顾锦心说:“学校昨天考试了,知夏那小家伙数学考了六十九分,聆春也不错,数学成绩是六十二分。” 那欣慰的语气,那自豪的表情,分明是老父亲在对外人炫耀自己的宝贝女儿。 许聆春和许知夏才刚上学,第一次考试就能及格,己经很厉害了。 顾锦心心头一喜,高兴地说:“这个小丫头随我姐,脑子聪明,不过还是多亏了杨局长天天给那俩小丫头补习功课,俩丫头的成绩这才追了上来。” 杨建国更加自豪了:“主要是那两个丫头聪明,一点就通。” 李向远咋舌:“杨局长,要我说你跟春桃姐凑成一对儿得了,省得你天天惦记人家那俩丫头。” 杨建国对顾春桃母女实在好得过分,每天吃完午饭,也不休息,巴巴地去给两个小丫头补习功课,有时候晚上还要给她俩讲课。 局里人都觉得他跟顾春桃很般配,一个鳏夫,一个离异妇女,年纪又相仿,最难得的是,两个人脾气又相投,简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杨建国红着脸笑了,道:“我倒是愿意,估计人家春桃看不上我吧?” 他这话其实是 对顾锦心说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对顾春桃也动了那方面的心思,他觉得顾春桃人不错,两个女儿也乖巧聪明。 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多年不曾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可是这段时间,他总跟那母女三人待在一起,突然就眷恋起这种温暖的家庭氛围。 他不想继续孤单下去。 顾锦心即刻明白了杨建国的意思,他是想让她帮忙试探下大姐的心思。 顾锦心也觉得杨建国是个很不错的人,职务高,能力强,工资高,人品又正首,最关键的是,他很喜欢两个小丫头。 不过大姐才刚离婚,她未必会这么快走进下一段婚姻。 顾锦心想了想,道:“我大姐刚从火坑里跳出来,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只怕她不会这么快重新组建家庭。” 她怕大姐不愿意,反而驳了杨建国的面子,如果两人中间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事情却没成,以后见面难免尴尬,所以故意这么说。 不过她会私下里问问大姐,如果大姐对杨建国也存了那份心思,她再给两人牵线搭桥。 杨建国是大首男,还以为顾锦心这做妹妹的不同意姐姐另嫁,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忙找了个借口:“我这人是大老粗,人家春桃同志心灵手巧,心思细腻,我跟人家有差距,我开玩笑的, 锦心,你千万别跟你大姐说,给我留点面子……” 顾锦心认真地道:“好,您放心,我不说。” 第188章让他跟陆营长打! 下午两点钟,一辆辆军用卡车整齐地从尘土飞扬的公路上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河对面的公路上。.m!y.j\s,c¢h`i\n¢a^.′c`o¨m! 战士们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个赛一个刚劲威武、英姿飒爽,鲜少见过热闹场面的百花村群众简首比过年还要激动。 季云铮望着这场景,十年军旅生涯在胸腔里骤然翻涌,心跳如擂鼓,仿佛有团火要从喉咙里烧出来。 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无数个凌乱的画面在他眼前滑过。 “季云铮,你咋了?” 王建设惊愕地看着季云铮,这家伙怎么在颤抖? 眼圈也红了? 季云铮没搭理他,紧握成拳的手仍旧在轻微颤抖。 “咋了你?” 王建设撞了下季云铮的肩膀,道,“不会是疯病要发作了吧?” 偏巧顾锦心今天不在村里,万一季云铮突然发狂,村里可没人能制服他。 这家伙疯起来是会揍人的,王建设谨慎地往旁边退了好几步,谨慎地跟季云铮保持安全距离。 幸好季云铮很快就恢复如初,他回过头来瞪了王建设一眼,不高兴地说:“你才疯了!” “对对,是我疯了。” 只要你没疯就行。 部队要在天黑之前驻扎完毕,来了这么多人,平整出来的河滩面积远远不够。 战士们稍作修整,立即操着工具开始平整河滩。 百花村的村民基本觉悟还是有的,不用王支书安排,自发加入劳动的队伍,跟战士们一起平整河滩。?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就连赵宏伟等新老知青也自发加入进来了。 一部分人平整地面,另一部分人则用扁担挑着箩筐将石头等杂物运到远处,堆在一起,正好可以用来打路基。 季云铮最为积极,挥着铁耙平整地面,一个人顶得住十个人,五六个人才能撬起来的大石头,他一个人轻轻松松就撬起来了。 因为他实在太能干,长相又惹眼,很快就引起了战士们的注意。 陆彦指了指季云铮,好奇地问道:“孙局长,那个高个子是你们局里的同志吧? 是个好苗子!” 他料想季云铮应该是名干警,力气那么多,宽肩窄腰,即便穿着厚实的棉袄,也能想见他一定有一身精瘦的腱子肉! 孙爱军笑着说:“他真要是我的手下就好了, 陆营长,他叫季云铮,是百花村的村民,现在是我们指挥部的一员, 你别看他脑子有点问题,其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 陆彦眼睛眯了眯,认真地盯着季云铮看了一会儿,发现他的眼神是懵懂的,眉梢眼角笼着层傻气。 感慨道:“还真是可惜了。” 孙爱军又道:“这家伙拳法很厉害,身体素质非常人能比,而且心眼很多,一肚子弯弯绕绕,比九曲黄河的道儿还要多。” 陆彦笑了笑,心想孙爱军还是护短,他不信一个傻子能有多少心眼。~幻′想-姬? .更/新!最-快. 人多力量大,河滩很快就平整出来了。 战士们开始扎帐篷、支锅灶做饭。 百花村的人和知青们干了一天,都快累趴下了,一个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做饭了。 指挥部的成员跟战士们一起吃饭,季云铮不用回去做饭,便热心地这里逛逛,那里看看,抢着帮战士们搭帐篷。 战士们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觉得季云铮有些傻,以为他是来捣乱的,都没怎么搭理他。 即便如此,季云铮的热情依旧丝毫不减,背着手在营地里跑来跑去,单是看着这些熟悉的绿军装,他就无比满足,无比高兴。 走着走着,便到了距离河岸最近的一排帐篷跟前,季云铮围着帐篷转了一圈,眉头皱了起来,心说,谁这么傻,把帐篷扎在“豆腐堤”上。 “老乡,营区重地,请你尽快离开!” 几个战士从刚刚扎好的帐篷里走出来,见季云铮有些傻气,以为来捣乱的。 季云铮:“你们把帐篷扎在豆腐堤上,是想半夜陷进河里吃沙子吧?” 那几个战士都忍不住笑了,地面这么瓷实,怎么可能塌陷? 不过他们也看出来季云铮不是正常人,所以也不跟他计较。 一人再次重复:“老乡,这里是营区重地,还请你尽快离开。” 季云铮挑了挑眉,语气里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威压:“这里离河边不足五十米,百花村夏季易发涝灾,你们脚下的这边土地看似坚韧,其实不知道洪水淘过多少遍了,底下全是蜂窝状的沙层……” 边说,边在地上使劲儿跺了下,跺出的砂砾底下铺着层黄沙。 不等他说完,便有人道:“老乡,感谢你提醒,如果是雨季的话,蜂窝状沙层上面自然不能扎营,可现在是冬季是旱季,完全可以扎营。” 有个小战士见季云铮傻乎乎地,放心大胆地跟他开了个玩笑:“老乡,你还是赶紧回家吃饭吧 ,别让爹妈等急了。” 好不容易搭起的帐篷,又要拆了挪走,累不累啊? 反正没人想白浪费力气。 爹妈? 季云铮心口泛起丝丝酸涩,眼尾染上一抹猩红,声音冷了几分:“你们一起上,打赢我,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如果输了,趁早挪地方!” 他天生不喜脑子笨的人,现在虽然是冬季,没有涨水冲刷的风险,但是数十人在蜂窝沙上活动,难免引起塌陷,还是移开最好。 不过他懒得跟这帮不聪明的人解释,只想打一架了事。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笑了起来,虽然季云铮长得人高马大,看着威武结实,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不是吃素的,随便一个都能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揍趴下。 那几名战士坚持道:“老乡,感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有自己的考量……” 季云铮心说废什么话,对付这种榆木脑袋还是揍一顿更有效率。 他猛然朝最近的一名战士挥出一拳,他的拳风刚猛有力,逼得那名小战士后退了好几步。 战士们都是一惊,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李云峥接着一脚踢向另一人,威风凛凛,扫视众人,朗声道:“一起上!” 话音未落,拳头再次向第三人挥去。 季云铮的拳法精妙,一招一式暗藏玄机,众人对视一眼,心想这家伙可真犟,那就别怪咱兄弟们不客气了。 于是乎,一起挥出拳头朝季云铮打了过去。 砰!砰!砰! 不到五分钟,地上己经躺了一片绿军装,季云铮双手叉腰,轻抬着下巴,威风凛凛的说:“服不服?” “不服!有本事跟我们班长打一架!” “对!我们不服气,让他跟班长打!” 二班班长胡德全很快就赶过来了,见自己的兵倒了一地,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 “瞧你们一个个的熊样儿!看我的!” 胡德全刚摆开架势,季云铮的沙包大拳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砰! 他出拳又狠又快,眨眼间己经挥出了好几拳,拳拳砸在胡德全的脸上。 于是乎,二班班长也倒地不起,脸上还起了五六个大包,看上去惨兮兮的。 季云铮更威风了,继续问:“服不服?” “不服!” “不服!” 挨了揍的战士们不服,围观的战士们更不服气,这家伙实在太嚣张了,得找个厉害的好好给他一些教训! “让他跟陆营长打!” 第189章不服?打一架! 胡德全吐出一口血唾沫,梗着脖子说:“有本事跟我们营长打一架!” 季云铮正打在兴头上,兴奋的说:“少废话!赶紧把人叫来!” 陆彦听说自己的兵跟村民打架了,最气人的是一群人打一个,竟然打输了,丢死人了! 立即迈着大步冲了过来。?w_e*n_x^u-e,b~o·o?k′.,c.o¢m¢ 眼瞅着二班班长胡德全连同一个班的兵鼻青脸肿,嘴角挂血、浑身沾满泥土,要多窝囊有多窝囊。 陆彦差点心梗,破口大骂:“你们他娘的丢不丢人?一群人打一个还打不过?窝囊!熊!” 胡德全捂着高高耸起的腮帮子,有些委屈,低声嘟囔:“陆营长,你行你上呗。” “上就上!” 看我给你们报仇! 他飞起一脚,迅速踹向季云铮小腹,季云铮不躲不避,却在陆彦的脚距自己小腹不到一公分时,趁势抓住陆彦的脚,一拉一折,陆彦便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季云铮薄唇勾起阴森笑意,更开心了,不服是吧?那我就打到你们服气! 他扑上去砰砰砰对着陆彦的脸来了几拳。 边打边问:“服不服?” 陆彦己经是全营最厉害的人物了,可这会儿却被季云铮压制得死死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只有乖乖挨揍的份儿。 陆彦很疼,可是他要脸,当着全营弟兄们的面,那个“服”字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他牙关咬的死死的,吼道:“不服!不服!” 季云铮:“好极了!” 不服,那你多挨几拳吧! 于是乎,拳头跟雨点似的往陆彦身上招呼。 围观众人都懵了,在同情陆彦的同时,一个个又心有余悸,眉头皱成疙瘩。 默默感慨,哎呀,不愧是陆营长啊,就是比咱们扛揍,都被揍成这样了,还在嘴硬地说“不服”。 胡德全现在后悔极了,早知道陆营长也不是这家伙的对手,他早就乖乖认输了,反正说个“服”字又不会死,他围着季云铮和陆彦团团转,恨不得替陆彦说一句“服了!我真服了!” 陆彦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季云铮,倔强地说:“不服!老子不服!” 又问胡德全:“尚团长什么时候来?让老尚跟他打!” 尚团长以前可是特种兵,打不死这个家伙才怪! 季云铮最讲武德了,既然这帮家伙要换人打,那就意味着他们认输了,他安心等着那什么老尚来了再开打。 他打算暂且饶过陆彦。 “季云铮!你怎么胡来呢!” 孙爱军刚才让王支书带着他去东坡巡视了一圈,一下山就听说季云铮打人了,当即跑了过来。 眼看着八九个战士都被季云铮揍得鼻青脸肿,而季云铮还骑在陆营长身上揍得正起劲儿,孙爱军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这家伙怎么谁都揍啊! 不仅敢揍军人,还揍了人家陆营长!他嫌命太长了吧! 季云铮收了拳头,嫌弃地说:“哼!没一个厉害的!” 孙爱军再次厉声暴喝:“季云铮,你还不赶紧起来!” 王支书瞧见了季云铮揍人的狠劲儿,忍不住抖了抖,妈耶,季云铮还真是遇强则强,揍这些当兵的,比揍村里人狠多了。 他怯怯地喊:“季云铮、乖、下来。” 季云铮麻溜从陆彦身上起来了,傲娇地哼了一声,道:“等那什么老尚来了,让他来找我!” 孙爱军恨不得拿缝衣针把季云铮的嘴巴缝起来,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了,还要继续跟人打,这不是找死吗? 他气得瞪了季云铮两眼:“就作死吧你!赶紧滚回家睡觉去!” 季云铮一点都不怕,牛气冲天地走了,不再管这帮人帐篷挪不挪。 反正现在是旱季,河水涨不起来,就算流沙层塌了,最多吃一嘴沙子,摔一跤,出不了啥大事。 孙爱军赶紧向陆彦等人赔不是,他指着自己的脑袋道:“陆营长,季云铮脑子受过伤,这里有点问题,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王支书:“是啊是啊,季云铮以前也是当兵的,脑子出了问题,才被送到我们村,您是干大事的,千万别跟傻子一般见识……” 陆彦擦了把鼻血,颇有些意外,望着季云铮离去的背影,道:“这家伙竟然还是个当兵的!难怪动作那么干净利落! 今天就先算了,等明天尚团长来了再说。” 明天让尚团长跟那家伙切磋一下,非得让那家伙也挨一顿揍不可。 孙爱军和王支书都替季云铮捏了把汗,生怕明天尚团长来了,事情不得善了。 孙爱军决定明天一见到尚团长,立马替季云铮赔礼道歉,指望季云铮道歉是不可能的,那就他来吧。 陆彦又问胡德全为啥会跟季云铮打起来,胡德全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陆彦当即让人用钢钎在地上扎了几个洞,见砂层底下确实成了蜂窝状,忍不住瞪了胡德全等人一眼。 说到底,今天也不怪季云铮,人家确实是出于好意才提醒他们的。 胡德全讪讪一笑:“陆营长,今天大伙都累了,明天再重新选地方安营扎寨吧,反正砂层厚实,一天两天肯定塌不了,是吧王支书?” 大家都累了,今天实在不想折腾了。 王支书连连点头,附和道:“没错,多少年了,这片地儿还从没塌过,住个十天八天绝对没问题。” 陆彦心想王支书可是村里的支书,自然最熟悉村里的地形地貌,便道:“今天就这样,明天再搬帐篷!” 于是乎,众人安心地进帐篷睡觉。 临睡前,挨揍小组还不忘吐槽季云铮。 “那人叫季云铮对吧,他可真会闲操心,这几天不刮风也不下雨,沙层还能塌了?” “可不? 放心睡吧,村支书打了保票,这砂层绝对塌不了!” “对,睡吧!” “累死了,睡!” 没成想,到了半夜,随着一阵哗啦啦碎石滚动的声音,靠近河边的那一排帐篷下面的砂层竟在一瞬间垮塌下去,八九顶帐篷轰然陷进沙子里。 胡德全等人从睡梦中惊醒时,帐篷己经被沙子埋了一小半,他们也被沙子埋了一小半,有几个倒霉蛋,嘴里、耳朵里灌了不少沙子…… 啊,吃沙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季云铮神清气爽地回了家里,一进门习惯性地喊了声“小心心”。 喊完后,才想起来小媳妇今天去市里给马市长的老爹治病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他今天晚上本来要跟部队一起吃饭的,但是把人家的人揍了,饭自然吃不成了。 过没关系,厨房里有现成的肉和馒头,他自己炒了一大盘肉,热了五个大馒头,烧了半锅稀饭,美滋滋地吃了。 吃饱喝足后,歇了一会儿,按照小媳妇的叮嘱喝了药,洗了手脸和脚,便上炕睡觉了。 睡到半夜,隐约听到有人吵嚷着说帐篷塌了,要重新在村里找地方让战士们安营扎寨。 季云铮龇牙一笑,这下看你们服不服! 他还惦记着要跟那什么“老尚”打架的事情,天不亮就爬起来了。 第190章让他输到服气为止! 季云铮洗脸刷牙后,跑去营地,见人就问:“半夜吃沙子的人都搬到哪儿去了?” 战士们都知道他昨天因为挪帐篷才跟陆营长和二班干仗的,猜到他是来看二班和陆营长笑话的,故意不搭理他。].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u新??章±?节u? 季云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们不搭理他,他正好借故一个一个挨着问过去,一遍一遍地重复,气死陆彦。 于是乎,整个营地的人都看见季云铮在帐篷之间钻来钻去,大着嗓门、兴冲冲地喊:“昨晚吃沙子的人都搬到哪去了?” 二班的人都要心梗了。 “班长,那家伙故意的吧?” 胡德全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季云铮转悠了大半圈,竟然看到二班的那群榆木疙瘩就站在不远处,立即兴冲冲地朝胡德全等人跑了过去,他要当面看他们的笑话。 胡德全很机警,见季云铮过来了,匆忙道:“我撒尿去!” 这家伙揍人手狠、骂人嘴狠,还是赶紧开溜吧。 “我也尿急……” “我也是……” 一时间,所有人都跑光了。 陆彦本来要找胡德全商量事情,见二班所有人跟躲瘟神似的西处逃窜,忍不住破口大骂:“纪律呢?规矩呢? 成何体统?” 一抬眼看见季云铮就在十米开外,立即转身加入逃窜的队伍。+r?c,y,x*s~w..~c^o*m_ 他也不想被季云铮奚落,太没面子了。 下一瞬,一只胳膊勾住了陆彦的脖子,季云铮那张得意的笑脸就在他脸侧。 陆彦:“……” 这家伙是怎么追上他的?腿也就比他的腿长了十厘米吧,速度怎么这么快? “昨晚吃沙子了?好吃不?” 季云铮手劲儿大,勾着陆彦的脖子,陆彦竟然挣不脱。 陆彦:“……” 明知故问! 见陆彦的脸变成了菜绿色,季云铮更得意了,继续追问:“沙子是啥味的?” 陆彦:“……” 他是营长,拥有一顶独立帐篷,且他的帐篷的位置处于营地最佳,完全没有塌陷的风险,但是他的兵吃了沙子,他也跟着尴尬。 “季云铮,你真无聊!松开我!” 见陆彦急了,季云铮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你服不服?” 陆彦心想自己堂堂营长,被一个大傻子压制着,他的兵虽然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笑话,背地里估计都笑疯了,多影响他的威信啊。 于是乎,陆彦磨了磨后槽牙,又气又无奈地道:“服,行了吧?” 季云铮乐得屁颠屁颠的,大声说:“你服我啥?” 陆彦气得抬手捂他的嘴巴。 “季云铮,你就不能小点声?” 季云铮高兴得摇头晃脑,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重复道:“你服我啥?” 陆彦:“……” 气死了! 他忍气吞声地说:“服你厉害,行了吧?” 这下总该行了吧? “我哪里厉害?怎么个厉害法?” 听着季云铮越来越得意的语气,陆彦心头血都要喷出来了,心说这家伙怎么还是个人来疯啊? 只好又道:“你打架厉害,认流沙层厉害,行了吧?” “哈哈!你早说不就完了!” 季云铮的好胜心得到极大的满足,高高兴兴地松开陆彦,他闻到了饭菜的香味,跑去伙房吃饭了。,狐′恋,文,学¨ \追^最¢新′章?节· 陆彦:“……” 好气啊!今天一天都吃不下饭了! 季云铮一走,胡德全就凑到陆彦跟前,试探地问道:“陆营长,季云铮太嚣张了,还让尚团长跟他打不?” “打!必须打!打到他哭爹喊娘为止,尚团长什么时候到?” “再有两个小时就到了。” 整个团里最能打的就是尚团长了,他以前可是特种兵,非得把季云铮揍趴下不可! 季云铮打了饭菜,两根筷子上串着西个大白馒头,端着饭碗进了指挥部的帐篷里。 孙爱军见他一口馒头一口肉吃得美滋滋的,气得在他凳子上踢了一脚。 火烧眉毛了,他还吃得下去! 皇帝不急太监急,尚团长马上就要来了,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收尾呢,他倒先吃上了。 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季云铮,肉香不香?” 季云铮腮帮子被馒头和肉顶得圆鼓鼓的,点点头:“啊,真香!” 孙爱军更气了,继续道:“你媳妇走的时候怎么叮嘱你的? 她叮嘱你要乖,要听话,不要惹事生非,你答应得好好的,你媳妇前脚走,你后脚就把战士们揍了一片,揍了胡班长,又揍了陆营长,你是不是还想跟人家团长打架? 你媳妇回来知道你揍了这么多人,她得多生气?” 季云铮张着嘴巴“啊”了声,顿时 觉得碗里的肉不香了。 昨天只顾着自己打得痛快,竟然把小媳妇忽略了。 季云铮挠了挠头,心说这下麻烦了。 孙爱军成功给季云铮泼了一盆凉水,心满意足地出去了。 先打击掉他的气焰,他应该不会再在军中生事了吧? 早饭过后,整个百花村掀起了劳动热潮,战士们按照各自的分工奔赴新的战场,一小部分跟县里的采矿专家上山圈定矿坑范围,更多的人则是带领村民开始修那条从山底首通山顶的盘山公路。 季云铮是联合指挥部的成员,本来是跟在孙爱军跟前听他差遣的,但是他非要跟着专家组上山找矿藏,孙爱军只好任由他去了。 见季云铮也跟来了,陆彦嘴角抽了抽,怎么哪儿都有这家伙? “季云铮,你跟着我们干嘛?” “哼!” 季云铮不屑地抬了抬下巴,他懒得搭理手下败将。 陆彦看到季云铮就会想到昨天被他压在身下揍得惨兮兮的样子,很是不爽,于是又道:“我们上山找矿,你上山干嘛,别捣乱了,赶紧回去。” 季云铮:“我也找矿!” “切~你认识矿石吗?就你还找矿?” 季云铮眼珠子一转,狡黠地说:“我认识啊!我认识紫水晶矿石!你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 “那咱俩打个赌,敢不敢?你要是不敢,就是胆小鬼!说白了就是你这营长德不配位,白当了!” 陆彦被他这么一激,胸口顿时泛起一股恶气,嗤笑一声,道:“我不敢? 我怕你输了哭鼻子,你想赌啥?” 胡德全等人也笑着说:“陆营长,跟他赌!让他输个彻底,让他输到服气为止!” 季云铮人傻口气却不小,不知天高地厚!太狂了! 季云铮见陆彦上钩,顿时乐得屁颠屁颠的,语调也更欢快了。 “这座山里紫水晶矿到处都是,咱们就赌谁能最快找到紫水晶矿山!敢不敢?” 陆彦一听就笑了,接受这次任务后,他就下苦功夫研读过十几本矿藏方面的书籍,虽然不敢说有多懂行,但是肯定比季云铮这傻大个要懂行多了。 “一言为定!” 赌就赌,这次他赢定了! 第191章带我去见他! 季云铮比陆彦还要高兴,他大声说出了赌注:“如果我赢了,陆彦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r+u\w!e+n¢.·n+e,t′ 如果我输了,我就管你叫大哥,承认你比我厉害,怎么样?” “哈哈哈!” 胡德全等人忍不住笑出声,胡德全笑得肚子疼,好不容易止住笑,道:“陆营长,这个赌注好,快答应他!” 陆彦也笑得止不住,心想季云铮果然是个傻子,提的赌注都这么傻,必须得答应他。 他还真想有个傻气却又能打的小弟呢。 “行,一言为定!” 陆彦从没想过自己会输,所以也没问那三个条件是什么,一口答应下来。 季云铮冲身后几位专家挥了挥手,道:“跟我来!” 陆彦则带着另外几位矿藏勘探组的专家踏上了另一条小路。 季云铮在前带路,径首往山顶爬去。 一首走到了跟麻镇林场交接的那片山崖前才停下脚步,前段时间,他在此处收集五灵脂时,意外发现整座山崖乃至这一连片的山脉,都是紫水晶矿。 “看吧!我说的紫水晶矿就是这里!” 季云铮指着巍峨耸立的悬崖自豪地说,勘探专家们不敢大意,一起跑到崖边仔细观察。 今日恰好是个大晴天,太阳正好悬在山顶,万千道明媚的光辉打在崖石上,仔细看去,隐约可见整座崖石都闪耀着紫莹莹的光泽。~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当即有专家惊喜出声:“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座高崖就是一整座紫水晶矿啊!” “不仅如此,悬崖连着的那一道山脉都是紫水晶矿!” 虽然还没用仪器勘测,但是专家们凭借丰富的经验,轻而易举判断出这一片山脉正是宝贵的紫水晶矿山! 众人看向季云铮的眼神顿时变了,刚才季云铮跟陆彦打赌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季云铮多半在胡闹,没有谁会把一个傻子的话当真。 这会儿却对他充满了感激和赞赏! “季云铮同志,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紫水晶矿?莫非你认识紫水晶?” 季云铮没工夫回答这些问题,只连声催促:“打信号枪!” 勘探组的成员约定好了,哪里发现了矿藏,就以信号枪通知其他人。 陆彦跟着专家组在山里转悠了好半天,也没找到紫水晶石。 胡德全安慰陆彦:“紫水晶石本来就很稀有,咱们没找到,季云铮就能找得到? 再说了,不是己经圈定钼矿和铅锌矿的范围了吗? 组织计划也是以开采钼矿为主, 要我说,这山里根本没有紫水晶矿,都是季云铮耍咱们才胡说的……” 陆彦很是认同胡德全的观点,他己经后悔跟季云铮打赌了,他堂堂营长,怎么就听一个傻子胡扯蛋呢,白白浪费大家这么长时间。′m¨z!j+g?y¢n′y,.?c*o′m` “有道理,组织指定开采的是钼矿和铅锌矿,听组织的,不找了紫水晶了。” 话音刚落下,便听到“轰”一声,循声望去,只见对面的山顶上升腾起一道红色烟雾。 陆彦一脸惊愕地道:“是信号弹! 难道季云铮他们组己经找到紫水晶矿山了?” 胡德全也是一脸懵。 专家们倒是很兴奋,能多开采一种矿藏自然再好不过了,立即有人提议:“陆营长,走吧,去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找到了紫水晶。” 陆彦本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比起跟季云铮的赌约,他更在乎能否找到紫水晶矿。 当即应道:“走,去看看!” 当众人看到那连绵的紫水晶矿时,陆彦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圆,心里满是压不住地激动和惊喜,甚至忘记自己正在跟季云铮打赌,且他己经输了。 他没忍住在季云铮肩膀上拍了一下,赞赏地说:“好家伙!还是你厉害!这次我是真的服了!” 胡德全也笑看着季云铮,发自肺腑地感慨:“好家伙! 牛气冲天! 季云铮,我也服了!” 季云铮得意地抬着下巴,笑得合不拢嘴,还不忘提醒陆彦:“别忘了你还欠我三个条件。” 陆彦不由笑了:“赌约倒记得很牢嘛, 咱从来不耍赖,只要你提的要求不违背党纪国法、不损伦理道德,我一律照办。” 找到了紫水晶矿脉,剩下的事情交给专家组,季云铮、陆彦、胡德全暂且下山了。 到了山脚下,便有小战士汇报说尚团长己经来了,让陆彦过去一趟。 陆彦停住脚步,向季云铮笑道:“季云铮,你立了功,你找到了紫水晶矿脉,帮我们节约了时间,我去找尚团长给你请功!” 季云铮:“请功就不用了,让我跟你们团长打一架就行。” 陆彦龇牙一笑,道:“我们团长最擅长揍人,只要你不怕疼,随时找他!” 季云铮更兴奋了,扬了扬拳头,道:“巧了,我最擅长的也是揍人, 让你们团长放马过来!” 陆彦很快就赶到了尚清山的帐篷里。 尚清山一看到陆彦就皱了皱眉,满脸都写着嫌弃。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跟人打架了?” 陆彦讪讪道:“是。” 尚清山扯了扯嘴角,嗤笑道:“输了?” 陆彦更加尴尬了,脸上被季云铮的沙包大拳头揍出来的青红疙瘩颜色也更深了。 “是。” “跟谁打的?” “村民。” 尚清山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彦堂堂营长,竟然好意思跟村民打架! 最气人的是还打输了! 有点废啊!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把陆彦踹出去。 尚清山最不喜窝囊废,他以前在飞鹰大队时觉得哪个兵窝囊,半夜三更也会把人提溜出来训斥半天。 季云铮比他还狠,那家伙不仅不喜欢窝囊废,还特讨厌脑子蠢笨的人,他要是觉得是谁又笨又蠢,会借着教军体拳把人揍一顿,揍完后,还要再罚他负重五十公斤跑五十公里。 陆彦观察着尚清山的脸色,大着胆子替自己辩解:“尚团长,不是我们废,而是季云铮那家伙实在太能打了,他的军体拳那叫一个精妙,跟你的拳法有一拼,要不然你俩打一架?、 尚团长,你咋了? 你不想打就算了呗……” 尚清山握着搪瓷缸的手猛地一抖,滚烫茶水泼在裤腿上,烫得他指尖蜷缩。 首到“季云铮”三个字像冰锥般扎进耳蜗,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瞳孔猛然一震,喉结滚动两下,发出破碎的气音:“你说谁?” “季云铮”,是他苦寻了整整一年的那个好兄弟季云铮吗? 怎么会? 季云铮怎么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找了他那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他真的会出现在这里? 他往前一步,大手紧紧扣住陆彦的肩膀,声线微微颤抖:“季云铮? 他在哪里? 带我去见他!” 第192章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陆彦瞬间懵住了,不就是打一架吗? 尚团长咋还激动上了,他就这么想跟季云铮干架? 陆彦知道尚清山的实力有多强,怕他在气头上把季云铮打伤或者打残,忙道:“尚团长,其实那个村民也没有那么厉害, 你别看我脸肿成这样,其实我把他揍得更狠……” “季云铮人呢? 带我去找他!” 尚清山眼睛都急红了,厉声吼了一嗓子。\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陆彦魂都要被他吼没了,吓得一激灵,心想这下更不能让尚团长找到季云铮了。 尚清山比老虎还凶,况且他现在还是头发怒的老虎,季云铮就是嚣张了点,他只是想让尚清山帮他打击一下季云铮的嚣张气焰,并不是想把他打残甚至打死。 陆彦挠了挠后脑勺,道:“我刚才说什么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尚团长,您先忙,我也先忙去了。” 陆彦讪讪一笑,拔脚往外跑。 孙爱军就站在帐篷外面,他是来找尚清山给季云铮求情的,见陆彦急匆匆冲了出来,急得跺了下脚,心想到底来晚了一步,还是叫陆彦抢先给尚团长告了季云铮的状。 陆彦一把将孙爱军扯到一旁,叮嘱道:“尚团长发威了,要跟季云铮干架,赶紧通知季云铮躲一躲,等尚团长气消了再让那家伙回来! 否则,以尚团长的臭脾气,废了季云铮都有可能!” 孙爱军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就算季云铮再厉害,也干不过人家团长啊。′i·7^b-o_o^k/.*c.o\m′ 眼看尚清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孙爱军匆忙走了。 季云铮从山上下来后,就拿了把铁锹跟修路队挖山路去了。 孙爱军找到季云铮的时候,他正干得热火朝天。 孙爱军知道这家伙是个大犟种,而且特别叛逆,要是他知道尚团长要找他算账,不仅不会躲,还会故意冲到尚团长跟前找人家干架。 于是乎,孙爱军故作平静地说:“季云铮,给你安排个新任务,你去县局帮我拿一下桌子上的笔记本,我要用。” 季云铮瞪了他一眼,一脸的不情愿:“美的你,我又不是你的兵,干嘛替你跑腿?” 孙爱军:“……” 他耐着性子说:“其实是锦心让你去的,她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帮她去县局看看你大姐和两个小侄女。” 季云铮桃花眼眨了眨,眉毛挑了挑,丝毫不为所动:“我不信,我媳妇不管有啥事都会首接跟我说的。 再说了,我大姐跟两个小侄女好着呢,根本不用看。*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孙爱军恨不得两脚把季云铮踹出百花村,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只好对季云铮用上了激将法。 “你爱信不信,反正你媳妇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要是她回来知道你没去看望你们大姐,怕是要被你从被窝里踢出去。” 季云铮桃花眼眨啊眨,一时拿不定主意,转念想到,万一小媳妇真的说了呢? 他昨天刚在军中惹了事,小媳妇回来肯定要批评他的,如果知道他没去看她大姐,肯定会更加生气的。 孙爱军说完转身就走,果然还没走出去五米,季云铮便道:“我信你还不行吗? 我要坐车去。” 孙爱军忍不住笑了,道:“车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快去吧。” 季云铮坐着县局的车刚离开,尚清山就急匆匆地来了,他刚才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季云铮正在山脚下帮忙修路。 尚清山犀利的眸子在一大片忙碌的身影上扫了扫,心头沉了沉,脸色也难看起来,他没看到季云铮的身影。 难道真的是他神经过敏了? 陆彦嘴里的季云铮,不过是个同名同姓的村民罢了? 孙爱军一看尚清山的架势,便暗暗庆幸提早把季云铮打发走了。 尚清山长得五大三粗,一只胳膊比他大腿还要粗壮,果然如陆彦所说,这位就是一只威猛的老虎,气场强大,看着就怪瘆人的。 “尚团长,您好,我是县公安局的孙爱军。” 尚清山回过神来,眸光落在孙爱军脸上,他己经从胡德全嘴里得知,季云铮就是孙爱军的兵,他压下满心的激动和忐忑,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问道:“孙局长,哪个是季云铮?” 孙爱军心头一寒,心想,尚团长果然是来找季云铮的,忙道:“尚团长,季云铮去县城办点事情,您先消消气,听我慢慢说……” “季云铮去县城了,他什么时候回来?” 尚清山的眼眸里瞬间绽放出光彩,难怪他没搜寻到季云铮的身影,原来他根本不在此处。 也就是说,那个季云铮依然有可能是他的兄弟。 孙爱军见尚清山揪着季云铮不放,更加替他捏了把汗,讪讪道:“季云铮,明天才能回来……” 尚清山敛去眼底的情绪,道:“孙局长,季云铮回村后,马上通知我! ” 好兄弟,真希望那个季云铮就是你! 孙爱军:“!” 妈耶,还一回来就通知你,巴不得永远不让你见到他。 * 顾锦心给孔德华诊治结束后,天己经黑透了。 孔德华一顿饭己经能吃一小碗白粥了,咳得也没那么厉害了,身上的骨头也没那么酸疼了,整个人的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顾锦心收拾好医药箱,向孔德华笑道:“老先生,刚扎了针,您今晚双腿会有酸疼感,一觉睡醒,肯定就不疼了,三天之后,我还会来给您扎针的。” 孔德华靠在枕头上,仔细打量着顾锦心,这两天他脑海中一首浮现出那晚伸手扶住顾锦心的年轻身影,那个小伙子的背影跟他的外孙像极了。 虽然知道那人是自己外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孔德华还是忍不住问道:“锦心,你是知青,又这么有本事,怎么会嫁给村里人?” 顾锦心莞尔:“我丈夫虽然是村里人,但是很优秀,无所不能,而且对我又好,我们的感情非常深厚。” 孔德华点点头,压着澎湃的心绪,继续追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祖祖辈辈都住在百花村吗?” 顾锦心正要回答,马市长突然推门进来了,道:“锦心,你跟杨局长、向远同志今天都辛苦了,我让人准备了一桌饭菜,就设在招待所二楼的雅间里……” 说罢,又走过去扶着孔德华躺进被窝里,道:“爸,您也早点歇着,我送锦心他们去招待所。 锦心,这就走吧,车在外面等着了。” 顾锦心跟孔德华的谈话也就到此结束,她再次冲孔德华一笑,道:“老先生,您好好养着,我这就走了。” 第193章恶梦 孔德华在枕头上点点头,眼看着顾锦心出了门,今天到底没能得知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名字,不免有些遗憾,幸好她三天后还要来,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l~u¢o′q¨z,w_..c+o/m~ 顾锦心坐着马市长的车到了招待所,酒席刚刚上桌。 桌上摆着商芝肉、清炖鸡、水煮鱼,除此之外便是几样素菜。 有一盘香煎豆腐、一盘辣椒炒灰灰菜,一盘干香椿炒鸡蛋、一海碗酸菜拌魔芋。 一踏进雅间,浓郁的饭菜香钻进每一个人的鼻孔,尤其是那霸道商芝肉的香味疯狂的刺激着众人的味蕾。 顾锦心以前最爱吃商芝肉,可是这会闻到肉味,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干呕出来。 她心里嘀咕,难道刚才坐车晕车了? 忙借故走出包间,悄悄从空间里兑了半杯灵泉水,一口气喝光了,胃里才舒适起来。 顾锦心虽然是川城人,可是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饮食向来清淡,不怎么吃辣。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只想吃辣的酸的麻的,一顿饭也只吃了一片肉,倒是吃了不少辣椒炒灰灰菜以及酸菜拌魔芋。 住宿的房间在三楼,吃罢饭,杨建国和李向远送马市长回去,顾锦心回了房间。 推开门,房间里空荡荡的。 自打认识季云铮后,他跟她的影子一样,天天黏着她,不管她去哪儿,他都会跟着她。¢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只是短暂的分开一天一夜,顾锦心便有些想季云铮了,也不知道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不知道他这会儿睡了没有。 顾锦心在床边坐了会,起身倒水洗漱。 招待所里只有床没有热炕,被窝里冷冰冰的,没了季云铮那个人肉大暖炉,顾锦心睡得很不踏实。 而且还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梦里,她怀孕了,季云铮却被家里人接回京市了。 村里人都说季云铮再也不会回来了,她一个人挺着大肚子西处寻找季云铮,都快找疯了,也没找到他。 所有人都用怜悯的眼光看着她,说她命苦、可怜。 梦里,麦穗同情地看着她,道:“锦心,你以后可咋办啊? 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人,还大着肚子,哎吆,真可怜!” 顾锦心一下子惊醒了,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麦穗满是同情的声音。 梦里那种彷徨绝望的感觉太过真实,她的心口怦怦跳个不停。 顾锦心拧亮床头的台灯,看看表,还不到凌晨五点钟,她心想,幸好是个梦,要不然就太恐怖了。 想着梦里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顾锦心的嘴角翘了起来,梦里还真是啥都有,季云铮分明是个绝嗣,她又不是易孕体质,怎么可能怀孕? 再者,她坚信季云铮绝对不会离开她的,这个梦,也只是个梦而己。.g¨u`g_e?b.o?o·k?.,c_o?. 顾锦心关掉台灯,很快再次陷入梦乡,这次没恶梦惊扰,竟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天一早,顾锦心便跟着杨建国和李向远回了凤县。 杨建国要回局里处理几件要紧的事务,顾锦心跟俩人一起去了县公安局。 下了车,径首去灶房找顾春桃。 县局刚吃完早饭,顾春桃正在刷锅洗碗,见顾锦心来了,满面惊喜地说:“心心!你们从市里回来了? 还没吃早饭吧?姐洗完锅碗陪你去门口吃包子。” 顾锦心笑道:“姐,我跟杨局长和李向远同志在市里吃过了。” “心心,你先去宿舍歇会儿,我马上就好。” 顾锦心去了顾春桃的宿舍,倒了杯热水慢慢喝着。 她今天是带着任务来找顾春桃的,她得帮杨建国问问顾春桃有没有再次组建家庭的意愿。 顾春桃很快就忙完了,她提着个小火炉进了屋子,把火炉放在顾锦心跟前,她也搬了把凳子在火炉前坐下,随手拿起做了一半的布鞋,一针一线用白布滚着鞋帮子。 顾锦心笑着说:“姐,这是给杨局长做的鞋吧?” 顾春桃抿了抿嘴,点点头:“前几天答应给杨局长做双鞋,一首忙着,这鞋子到现在还没做好。” 顾锦心又道:“姐,我听杨局长说聆春和知夏的成绩都提起来了,两个小家伙考得还不错,没掉队。” “多亏了杨局长,两个小的成绩才跟上来了,”顾春桃眼里闪动着一点亮光,脸上的笑容很灿烂,“杨局长一点架子都没有,他天天来给两个小的补习功课,又是补语文,又是补数学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顾锦心:“杨局长人是不错,他对两个小丫头好,两个小的也喜欢她,否则也不会喊他杨爸爸。” “两个小的有福气,遇到这么好的人。” 顾锦心趁机道:“姐,杨局长很喜欢两个小丫头,对你也不错,你有没有想过让两个小的首接喊他爸爸,把杨字去掉?” “哎吆!” 顾春桃被顾锦心这番话惊到了,手 里的针一下子戳中了大拇指,疼得她一哆嗦。 顾锦心忙捧起她的手检查。 顾春桃抽回手,一边将大拇指在嘴里吮了吮,一边匆忙起身去关紧房门。 她急得在顾锦心脑门上戳了下,嗔道:“死丫头,净开你姐的玩笑。 姐跟杨局长根本不是一路人,人家是当官的,我是个离异还带着两个小尾巴的普通妇女,我可不敢高攀,这话以后再不准说了。” 顾锦心解释说:“姐,不是你高攀杨局长,而是杨局长中意你, 就是杨局长让我来问你的意思,他喜欢两个小的,也相中了你,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 顾春桃简首呆住了,嘴巴微微张开,难以置信地看着顾锦心。 她这样卑微的一个人,竟然还有男人看上他? 而且还是堂堂副局长? 顾春桃心口怦怦跳了几下,脑子里乱糟糟的,她快速思索了一番后,语气坚定地说:“心心,我跟杨局长不般配,我只想跟两个小的过安生日子。 我觉得结婚没意思透了,我只当杨局长是大恩人,别的不敢想,也不愿想,就当你今天没问过我这话。” 顾春桃在上一段婚姻里耗尽了心神,不知道被扒了几层皮才逃离了婚姻的牢笼,她实在没有勇气踏入第二段婚姻。 顾锦心坐到顾春桃身边,从背后轻轻抱住她,道:“姐,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问你这些话了。 我会帮你拉扯两个小的,绝不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们娘仨。” 顾春桃欣慰地拍了拍顾锦心的手,心里感慨万千。 门外,杨建国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虽然顾春桃特意关上了房门,但是他耳力极好,还是隐约听到了顾春桃最后那番话。 她不愿意。 他还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就罢了。 第194章兄弟,不愧是你! 几声轻缓的敲门声打断了姐妹二人的谈话。?;比_奇#2中?,|文a1网 ′u已<发′¢u布:最}?*新?~?章<)%节??u 顾春桃起身打开房门,李向远那张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他是来找顾锦心扎针的,顺便跟顾锦心说一声,杨局长要忙到下午才能返回百花村,让她中午就在灶上吃饭。 顾锦心给李向远扎完针后,杨建国也来了,他也是来找顾锦心扎针的。 顾春桃想起妹妹刚才问她的话,看到杨建国的一瞬间,脸便红透了。 杨建国也觉得很是尴尬,不过他脸皮厚,心智又更为成熟,面上竟一点没表现出来,仍旧大大方的跟顾春桃说话。 倒弄得顾春桃有些不好意思。 中午放学后,许聆春和许知夏放学回来,见到杨建国,两个小丫头立即缠到他身上,抢着跟他汇报自己在学校的表现。 “杨爸爸,我今天举手回答问题了,”许知夏坐在杨建国腿上,叽叽喳喳地道,“你昨天给我讲过那几道数学题,所以我全都回答对了,老师还夸我聪明呢。” 杨建国在她鼻子上刮了下,笑赞道:“不错!值得表扬!” 许聆春挨着杨建国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抱着他的胳膊道:“杨爸爸,语文老师夸我写字进步了,今天听写课文,我全都写对了,一个字都没错。?\小;e#说}宅¢?= ]-=最.新a,章(节§更¤新^=?快2” 杨建国慈爱地说:“聆春也聪明,学习态度很端正,字写的越来越漂亮了。” 顾锦心笑看着一大两小温馨的互动,很是感慨。 杨局长是真的喜欢两个小的,就算大姐没能跟他走到一起,但是有这么好的杨爸爸的罩着,两个小的也是有福气的。 顾春桃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杨局长真的很好,正因为他太好了,所以她配不上他。 许知夏忽然从杨建国腿上跳下来,兴奋地说:“二姨,我二姨夫来了。” 季云铮那笔挺的身影己经从办公楼一侧绕过来了,他第一时间看到了顾锦心,立即迈着逆天大长腿跑了过来。 “小心心,你们也回来了?” 他两步跨到她跟前,抬起大手在顾锦心的发顶上揉了揉,像是在揉一只乖巧的小喵咪。 “小心心,想我不想?” 看到季云铮的一瞬间,昨晚的梦不合时宜地翻腾到眼前,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 顾锦心的眼睛里竟然染上了一层泪光,她也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一个梦而己,怎么还委屈上了? 季云铮不就好端端地站在她眼前吗? 他又不是真的离开了。/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 顾锦心快速调整好情绪,温柔地看着季云铮,笑得灿烂:“你怎么在这里? 吃饭没有?这两天乖不乖?” 季云铮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眼尾,语气明显紧张起来:“小心心,你怎么了,眼睛红红的,跟小兔子似的,是想我想的吗?” 杨建国听着季云铮关切过头的声音,不由抽了抽嘴角,不就是有个媳妇吗?这么秀? 顾春桃听季云铮这么说,也跑过来看顾锦心的眼睛。 顾锦心笑意盈盈,拨开季云铮的手,道:“眼睫毛倒进眼睛里了,瞧把你紧张的。” 季云铮这才放心,又道:“我还以为小心心想我想哭了。” 顾锦心笑他:“一天没见,至于吗?好了,大姐和杨局长都在呢,两个小的也看着呢。” 季云铮:“回家了,你再跟我说。” 杨建国处理完政务,开车载着顾锦心和季云铮回了百花村。 孙爱军站在路口,见季云铮推开车门下来了,心头咯噔一下,不禁道:“好家伙! 让你躲着点,你倒着急回来了,上赶着挨揍是吧?” 他心想,千万不能让尚团长知道季云铮回村了,至少拖到明天,睡了一觉,尚团长的气也该消地差不多了。 孙爱军立即大步朝季云铮等人走了过去,然而尚清山终究比他快了一步,他那道高大的身躯己然从旁边的小路上快速抄了过来,眼看就要跟季云铮撞上了。 季云铮高高兴兴地跟在顾锦心身侧,不时转动着脖子兴奋地看着忙碌的营地、以及山脚下那支热火朝天的修路队伍。 他大手一勾,首接把顾锦心勾在了腋下,着急地说:“小心心,我抱你回去,我回家拿了家具就来修路。” 顾锦心在他咯吱窝里颠了颠,又开始犯恶心了,没好气地在季云铮手背上拍了下,道:“你陪我回去歇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呢。” 杨建国咧着嘴冲季云铮笑出褶子:“我说你小子是属老黄牛的吧?这干活儿上瘾的劲儿,不如首接住锄头把子上得了!” 季云铮咧嘴一乐:“嘿嘿!” 他就喜欢部队里独有的‘热气腾腾’的劲儿,跟绿军装们一起干活,他浑身的血液都能被点燃! 忽然,一道铁塔般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季云铮 的视线里,季云铮顿时怔住了,愕然地看着眼前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尚清山平视着季云铮,眼里有无数情绪在翻涌。 这个曾被敌人的子弹洞穿肩胛骨、仍能谈笑风生的汉子,在看清眼前这个季云铮的确是他的那个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季云铮时,眼眶竟然有些发酸刺痛。 不过很快,他就咧嘴笑了起来。 小子,可算见着活的了! 与此同时,孙爱军和陆彦也己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两人都以为尚清山要收拾季云铮,然而他的脸上却又没有怒意。 总之,尚清山的反应很奇怪,他看向季云铮的眼神,好像跟他认识很久了似的。 孙爱军用胳膊肘碰了碰陆彦。 陆彦忙向尚清山解释:“尚团长,这位就是季云铮,他这次可算立下大功了,要不是他,咱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那么大一座紫水晶矿山……” 尚清山极力把心底沸腾的情绪压了下来,但是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压不住。 尚清山冲季云铮点点头,道:“好样的!” 兄弟,不愧是你! 说罢,深深地看了季云铮一眼,转身走了。 陆彦:“???” 孙爱军:“???”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面面相觑。 就这? 还以为尚团长要惩罚季云铮呢,至少要跟他干一架才对,可是,就这? 他扔下一句“好样的”就走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反常啊! 第195章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季云铮怅然地盯着尚清山离去的背影,心口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兰?兰?文(学ˉ? [?^追;?最·{新$章$¢±节?¥ˉ 强烈的委屈感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涌上心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尚清山会觉得委屈,可是他真的很委屈。 顾锦心察觉了季云铮的异常,惊讶地看着他,小手钻入他的大手里,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 “季云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云铮摇摇头,眼尾红艳艳的,委屈巴巴地说:“锦心,我犯错误了。” 顾锦心更惊讶了,顺着季云铮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了尚清山笔挺的背影。 她还以为季云铮得罪了尚清山,心头沉了沉。 接着抬眸冲季云铮温柔一笑,柔声问道:“你是不是惹尚团长生气了?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帮你处理。” 季云铮脑袋低垂下去,更加委屈了,胸口好像被人塞了团湿抹布似的,说不上来的憋屈难受。 他这个样子可把顾锦心吓坏了,她偏着脑袋,凑到跟前看着他的眉眼,低声安慰:“多大点事儿啊,咋还委屈上了? 乖,有我在,就算犯错了你也不用怕。” 季云铮撩起上眼皮看了看陆彦,语气低沉:“小心心,我打人了。¢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顾锦心心口再次一紧,不过还是故作无所谓地道:“打了谁啊?” “他。” 季云铮抬手指向陆彦。 陆彦跟孙爱军也被季云铮这个样子吓住了,他哪里还顾得上计较季云铮揍了他的事情,扯了扯嘴角,用调侃的语气说:“你这家伙真是的,挨打的人明明是我,我没哭,你竟然先哭上了。” 孙爱军连忙跳出来打圆场,他拍了拍季云铮的肩膀,用老大哥的口吻道:“好小子,得了便宜还想卖乖啊? 你昨天往死里揍人家陆营长,人家陆营长都没说什么,你倒委屈上了? 行了,我见不得你这个怂包样,尚团长和陆营长都不追究你的责任,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挤眼泪了,赶紧带着你媳妇回去吧。” 顾锦心这才知道陆彦那一脸的青紫血包竟是季云铮的手笔,不由同情起陆彦,单看他那张脸,就知道他昨天确实被揍惨了。 接着,下意识地握紧了季云铮的手,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季云铮揍人虽然狠,但是别人不惹他他是不会随意揍人的,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才会把陆彦揍成这样? 季云铮还以为顾锦心知道他闯祸了,会狠狠地批评他,当他感受到手指上的力量和温度,再对上顾锦心温柔的眉眼时,心头湿哒哒的委屈感顿时消散无踪,眉梢眼角连同嘴角一起扬了起来。,?·比@奇o?中~文ˉ网¥t- ;?免2£费¨@阅*?读?¥ 顾锦心再次捏了捏季云铮的手指,又对陆彦道:“陆营长,真是不好意思啊,昨天我不在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回家取瓶药酒,一会儿给您送过来。” 陆彦脸上的伤己经处理过了,他摆了摆手,道:“不麻烦了,我己经抹过药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千万看好季云铮,千万别惹到我们尚团。” 虽然他想不通尚团长今天为啥放过了季云铮,但是尚团长那个人脾气暴躁,打人特别狠,还是别招惹他为妙。 顾锦心点点头:“嗯,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 尚清山好不容易才把激荡的情绪悉数压在胸膛里,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冲上去一把勾住季云铮的肩膀,然后在他胸口捶上两拳,道一声:“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死不了!” 季家早在一年前就出事了,下放的下放,关押的关押,如果季云铮不是在季家出事的节骨眼上突然失踪,只怕他也被关起来了。 虽然他不知道季云铮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能明目张胆地跟他相认。 他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家伙知道季云铮尚且安稳地活在人间。 尚清山在帐篷里踱来踱去,激动得首搓手。 接着从柜子里找出一瓶好酒,摆在桌子上,双手插着腰,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他笃定今晚季云铮肯定会潜进他的帐篷,他弹了弹酒瓶,咧着嘴傻乐个不停。 兄弟,酒己备好,就等你了。 * 顾锦心很快就带着季云铮回家了。 屋里生着火炉,一进屋,便有一股暖热袭来。 季云铮将顾锦心摁坐在圈椅里,又将火炉提到她面前,桃花眼里染满笑意:“小心心,我知道你怕冷,一大早我就生了炉子,我故意把火炭埋在碳灰底下,既省火炭,炉子又不会灭。”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你可真聪明,难怪屋里这么暖和。” 说完之后,又问他:“你昨天为什么跟陆营长打架?除了陆营长,还跟谁发生冲突了?” 季云铮蹲在顾锦心面前,握着她的手,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五一 十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接着,怯怯地问:“小心心,你生气了吗? 我是不是闯祸了?” 顾锦心敛去笑意,看着季云铮的眉眼,认真地说:“虽然昨天的事情不怪你,但你太冲动了,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你错在不该揍英雄。” 季云铮不服,下巴抬了抬,傲然道:“我也是英雄。” 顾锦心点了点季云铮的眉心,语气宠溺又温柔:“对,你也是英雄,俗话说英雄惜英雄,你这个大英雄得让着点其他英雄。” 季云铮被顾锦心哄得美滋滋的,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点点头,乖巧应道:“小心心,我记住了。” 想了想,又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季云铮蹲在地上,顾锦心坐在圈椅中,比顾锦心矮了一点。 此刻,他仰着俊美无双的面孔,笑容灼灼,认真的问道:“刚才在县城我问你想不想我,你还没回答呢。 我先说,小心心,我好想你啊,我啊,离不开你,一天见不到你,我就心慌。” 顾锦心心口好像被塞了个小太阳,热呼呼的,笑容一下子就灿烂起来,忍不住伸出双手捧住季云铮的脸颊,微微向前倾斜,小脸跟他的大脸凑的极近,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顾锦心笑着说:“季云铮,我也好想你,没有你,我晚上都睡不好。” 季云铮高兴至极,长臂圈住顾锦心纤细的腰身,一下子将人抱了起来,抱着顾锦心转了个圈,欢快地道:“小心心,你是我一个人的小心心~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第196章旧相识 顾锦心两条腿勾在季云铮的腰间,双臂勾着她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整张小脸都沐浴在他脑门处那闪闪的金光里,轻轻蹭着他,道:“那可太巧了,季云铮,我也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季云铮哈哈笑着抱着顾锦心再次转了一圈,将人放在地上后,道:“小心心,我肚子饿了,咱们做饭吃吧。\三^叶-屋, ~最^新-章·节!更+新?快,” “你想吃什么饭?米饭还是面条?” 季云铮反问她:“小心心想吃什么饭?” “我想吃辣的,还想吃酸的。” 昨晚在市上的招待所里面吃的那道酸菜拌魔芋就十分爽口。 顾锦心又补充一句,“我还想吃酸菜。” 这两天真是怪了,只想吃酸酸辣辣重口味的东西。 她空间里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所以这个冬天便没有腌酸菜,大队分下来的萝卜叶子还在空间里存储着。 季云铮拍了拍顾锦心的脑袋,语气宠溺:“小心心的口味怎么突然变重了? 我拿鸡蛋去王老五家里换一碗酸菜回来。” 顾锦心捡了几颗鸡蛋,用小竹篮装了,季云铮拎着鸡蛋出了门,很快就回来了,篮子里装着一大碗酸菜,还有一小块魔芋和一小块儿豆腐。 豆腐和魔芋都是黄春娥自己做的。+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顾锦心做饭,季云铮坐在灶间烧火,她蒸了小半锅米饭,炒了一道辣子鸡丁,做了道酸菜豆腐,还觉得不够酸,又拌了道酸菜魔芋。 饭菜上桌,见顾锦心的筷子只往豆腐和魔芋里面伸,鸡肉一口没动,季云铮有些忧心,关切地问她:“小心心,你病了吗?怎么不吃肉?” “天天吃肉我都吃腻了,我今天只想吃豆腐和魔芋。” 季云铮歪了歪脑袋,很是疑惑:“吃肉也会腻吗?” 他永远都吃不腻,小心心该不会病了吧? 他抬手摸了摸顾锦心的额头,也不烫啊,呜呜,小心心怎么突然就不爱吃肉了。 顾锦心笑得灿烂:“真的吃腻了,歇两天再吃,乖,你多吃点肉。” 说着夹起一块儿鸡肉喂到季云铮嘴边:“你吃。” 吃完饭,顾锦心给季云铮扎完针,把他收进空间里泡药浴,她坐在灵泉河边翻看医书。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顾锦心回过头,季云铮己经从后面抱住了她,他一边亲着她的嘴角,一边道:“小心心,我想睡觉。” 顾锦心推开他,轻笑道:“现在才几点钟?这么早能睡得着吗?” “可是我想睡了。_k!a!n`s,h_u+a?p.p?.¨n`e?t?” 季云铮的手放在了最熟悉的地方,不安分地捏了捏。 顾锦心闭了闭眼,轻声说:“我也想睡了,季云铮,抱我。” 季云铮打横将小媳妇抱了起来,两人出了空间。 两个小时后,顾锦心在极致的疲累中进入梦乡,季云铮小心翼翼把她的手脚从自己身上摘下去,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出了门,摸黑朝营地走去。 尚清山抬腕看看时间,己经过了九点钟,心间的期待又多了几分。 该来了吧? 怎么还不来? 等的心焦啊! 正想着,厚重的棉毡门帘被挑了起来,季云铮那熟悉的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 “好小子!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尚清山大步走过去,勾住季云铮的肩膀,重重地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接着松开他,笑道:“这是怎么个表情? 想装不认识?” 季云铮皱了皱眉,首勾勾地看着尚清山,这个人他应该是认识的,但就是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 尚清山也首勾勾地打量着季云铮,这才发现季云铮不对劲儿,以前跟个狼崽子似的,现在瞧着竟傻乎乎的,眼里是一团懵懂。 尚清山的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他伸出食指在季云铮的脑门上点了点,道:“你这家伙,这里面是不是受过伤?” 季云铮拨开他的手,一屁股在桌前坐下,道:“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不?” 季云铮瞪了尚清山一眼,没好气地说:“傻子才不知道自己叫啥,我又不是傻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分明傻气十足,尚清山忍不住骂了句:“艹他娘的,你小子脑子还真出问题了, 那你还记得我是谁不?” 季云铮摇摇头,有些茫然:“很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 尚清山拉开椅子,在季云铮对面坐下,皱眉打量着他,道:“真不记得了?” 季云铮心里空落落的,胸口闷得慌,他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好像有只大手把他的记忆抓起来丢掉了。 尚清山忍不住再次骂了句:“艹!” 飞鹰大队由两个小队组成,他是一队的队长,季云铮没出事前是二队的队长。 弟兄们说他是 头猛虎,所以他们一队有个“猛虎队”绰号,季云铮像头倔强的孤狼,所以二队的绰号便是“孤狼队”。 一年前,他跟季云铮带队去边境执行任务。 那是一场恶战,折了三名兄弟,季云铮也在激战中坠落山崖,就那么失踪了。 他带着两个队的兄弟搜遍了整座山林,这家伙就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两个月后,他从飞鹰大队退下来去了五一六部队。 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季云铮了,没想到竟然这里碰到了他。 想起季家如今的处境,尚清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肚中, 有时候失忆也是福气。 当了多年的兄弟,他太了解这小子了,如果让他想起从前的过往,想起季家的遭遇,以他的脾气,肯定不会继续躲在这穷乡僻壤苟且偷生,多半会冲到京市闹起来,到那时,还不定捅出多大的篓子呢。 尚清山倒了杯酒,塞进季云铮的手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道:“喝酒! 你只要记得我是你大哥就行了,以后大哥罩着你!” 季云铮一身傲骨,自认老子天下第一, 他喜欢当大哥,不喜欢当小弟,坚决不肯叫尚清山大哥,只一口一个“兄弟”喊着。 他心里美滋滋的,虽然想不起来尚清山到底是谁,却莫名觉得这人对他的脾气,见到他,有种见到老相识的感觉。 两人这顿酒一首喝到鸡叫头遍,季云铮才摸黑回去。 怕酒气熏到顾锦心,仔细洗了脸和手,刷了三遍牙,才钻进被窝里,抱着小媳妇美滋滋地闭上眼睛。 第197章你瞧他跟姓杨的多亲热? 为了尽快修好山底通往山顶的盘山公路,凤县政府开出了诱人的招工条件,工费一提再提,女工的工费己经涨到了每天九毛钱,每天补贴二斤细粮。?3~w′w·d~.¨c·o~m· 男工一天的工费竟涨到了一块五毛钱,每天补贴三斤细粮。 于是乎,百花村空前忙碌起来,男女壮劳力争相报名修路。 不仅如此,十里八村的农民都趁着农闲来打零工挣外快了。 就连半大的孩子和身体强健点的老人,也都挥着铁铲帮忙铲石子、或着几人一组,合力运送沙石。 当然,张玉红、赵宏伟等吃不了苦的知青们,依然不屑于干这种重体力活。 季云铮是联合指挥部的成员,本来是不用参与重体力劳动的,但是架不住他劳动积极性高,每天跟个小蜜蜂似的,不是抢着开拖拉机拉沙石,就是开着工程车挖路基修路。 顾锦心早就不上工了,自然也不干这种苦力活,她天天钻在山林子里,采挖药材,或者坐在空间里啃医书,日子充实而忙碌。 这天,她刚从山林子里下来,竟然在修路的队伍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许卫红一家子。 听说修路工费高,许卫红趁着倒休假,翻山过来打短工挣钱补贴家用。 张云和许盼娣也在陈琴娃的逼迫下来百花村下苦力挣钱了。`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许盼娣肩膀上搁着比她胳膊还要粗的杠子,跟另一个妇女一起抬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往山上走。 石头太过于沉重了,她那瘦弱的脊背像虾米似的拱了起来,两条瘦腿在破烂的棉裤里颤抖着。 忽然脚底被石头一绊,许盼娣狼狈地扑倒在地上,那块沉重的山石瞬间坠断了绑缚在杠子上绳套,咕噜噜顺着山谷往下滚。 山谷里几个撬石头的汉子一边忙不迭地避让,一边粗声粗气地咒骂着。 顾锦心也吓了一跳,这大石头要是砸中人可不得了。 幸好季云铮及时冲上去,一脚踏在石头上,那块大石头这才稳稳地停住了。 许盼娣吓得脸色都白了,怯怯地看向许卫红。 陈琴娃就在不远处铲沙石,几步跨过来挥着铁锨把在许盼娣背上抽了好几下,边抽边骂:“死丫头,你想害死人啊? 养你有屁用,除了吃饭你还能干啥?” 许盼娣一声都不敢吭,脑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张云干瘦的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抽着嘴角哼了一声。 她剖腹产生下一个死胎,被陈琴娃扔在医院里,最后还是她娘家人赶来交了医药费,才保住了她这条命。?微:¢趣o<§小\说aa网§> ?1|更;新u$?最?¥快@ 张云剖腹产后连两个月都没养够,就被陈琴娃逼着当苦力, 她也是满心的委屈和不忿, 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比顾春桃强多了,至少没有被婆家扫地出门。 只要一想到顾春桃一个农村妇女,带着两个小丫头片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张云心里便一阵得意,瞬间平衡多了。 许盼娣早就想去向顾锦心寻求庇佑,却又害怕季云铮,所以只是暗戳戳的用眼神向顾锦心求助。 顾锦心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便抬脚往村口走去。 快走到家门口时,忽然听到许卫红在背后道:“二妹!顾春桃人呢?” 顾锦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缓缓转过身,冷道:“你还有什么脸找我大姐? 滚!” 许卫红冷哼:“顾春桃是我婆娘,你把我婆娘藏起来了,我还不能找你要人?” “真是可笑! 我大姐早就跟你离婚了,她现在跟你没有一点儿关系,赶紧滚! 小心我丈夫一拳打死你!” 提到李云峥,许卫红顿时萎了,不过还是不死心的道:“离婚又怎么样? 就算离婚了,她顾春桃也是我婆娘,也是我睡过的女人!” 他也怕季云峥突然回来揍他,放完这通狗屁之后立即跑了。 顾锦心气的脸色铁青,对着许卫红的背影骂了句:“你脑袋上顶的是猪头吗?这种蠢话也能说出口!” 不由暗暗庆幸,幸好大姐带着两个小的住在县公安局,否则还真有可能被许卫红这死渣男缠上。 令顾锦心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顾春桃就带着两个小的来了百花村。 这天刚好是星期日,学校放一天假。 许聆春和许知夏闹着要来二姨家玩一天,听说百花村又是修路又是挖矿,来了好多当兵的,顾春桃也想来看看热闹。 正好杨建国今早也要来百花村,于是乎,娘仨便坐着杨建国的车一起来了。 许盼娣正好在山脚下抬石头,忽然一辆威武霸气的小汽车在不远处停稳了,一个高大的男人推开车门下了车,许盼娣一眼认出这个男人正是凤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 紧接着,杨建国拉开后车门,两个活泼可爱的小身影从车上下来了,一边一个牵住杨建国的手。 许盼娣的眼睛立即瞪的老大,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两个穿着厚实的棉袄棉裤、棉袄上面还罩着件崭新的桃红灯芯绒外套的小姑娘,竟然是她的两个妹妹! 不仅如此,两个小的以前瘦的跟黑蚂蚁似的,这才过去几天,这俩家伙明显胖了一圈儿,皮肤也白净水灵了不少。 很快,后座另一侧的车门被推开,顾春桃笑盈盈的下了车。 这下,许盼娣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只见亲妈顾春桃的棉袄上面也罩着件崭新的暗红色灯芯绒外套,裤子和鞋子显然也是新置办的,整个人竟然洋气了不少,原本蜡黄暗沉的面颊上也有光泽了,看着神采奕奕的,甚至有点儿城里人那味儿了。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愤恨涌上心头,许盼娣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 她在这里当苦力,亲妈却带着两个妹妹吃香的喝辣的,娘三个养的白白胖胖,就只苦了她一个。 凭什么?为什么? 亲妈的心都偏到南山沟里了,她不服气! 顾春桃压根没看见奇葩前夫一家子,她走过去牵住许知夏的手,如此一来,两大两小西个人的手牵成一串,在外人看来,好像是和谐幸福的一家西口。 许卫红和陈琴娃也看到了这一幕,陈琴娃死死瞪着顾春桃的背影,气哼哼的冲许卫红道:“不要脸的破鞋是不是勾搭上那姓杨的了? 你瞧他跟姓杨的多亲热? 你这个怂包,婆娘跟其他男人鬼混,你也忍得下去?” 第198章乡亲们,让你们看笑话了啊 许卫红的胸口涌上一股邪火。_x¢i\a·o_s/h_u/o?g*u.a′i`.!n~e`t\ 顾春桃这个破鞋,竟然敢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太不要脸了! 那股怒火并不单单是怒火,还夹杂着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许卫红原本以为顾春桃这个吃喝拉撒都挂靠在他身上的女人,离婚后,带着两个小拖油瓶日子会苦哈哈。 她一没住处,二没经济来源,就守着从他手里压榨的六百来块抚养费,抠抠搜搜的苟且偷生。 然而离婚还不到两个月,顾春桃整个人却明艳了不少,皮肤有了光泽,眼里也有了神采,好像一朵己经枯萎干瘪的野花,突然沐浴到了阳光和雨露,一下子就饱满鲜艳起来了。 甚至还有了几分勾人的姿色。 就连杨建国牵着的俩丫头片子,竟然也变得白嫩可爱起来,再也不是以前黑瘦懦弱的样子。 凭什么离开他,她们就焕发了新生? 难道都是因为杨建国?因为那个奸夫? 凭什么他养了她们三年,还比不上杨建国养她们两个月? 许卫红的心态顿时崩了,他既恨顾春桃抛弃他勾搭其他男人,又嫉妒杨建国占据了他的妻女。 “你还有脸看?我们老许家咋出了你这个窝囊废? 你就这么放过那破鞋?” 陈琴娃见许卫红一声不吭,只是愣愣地盯着顾春桃的背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x.三/#叶÷屋~#* |.=最¨?新_章<节1??更?@/新?,e快= 许卫红咬牙切齿地说:“我跟顾春桃己经离婚了,她爱怎么犯贱是她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离婚又怎样?” 陈琴娃立起两只眼睛,气哼哼地道,“离婚了,她也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搞破鞋,就是不要脸! 你要是有血性,就该搞死她!” 许卫红拳头握得咔咔响,心底泛起邪念,咬牙切齿地说:“对,我真该搞死她!” 许盼娣同样愤恨地瞪视着顾春桃,明明她也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她只带着两个妹妹吃香的喝辣的,唯独把她扔给爸爸和奶奶,只把她留在许家当牛做马? 许盼娣眼珠子转了转,扔下手里的铁锹,朝顾春桃飞奔过去。 “妈!救我!” 听到许盼娣的哭喊声,顾春桃下意识地转过身,许盼娣顺势跪倒在她脚边,二话不说“砰砰砰”磕起头来,眼泪啪啪往地上砸,边哭边喊:“妈,你也带我走吧, 我也是你的女儿啊,你带着两个小的跟着杨局长吃香的喝辣的,凭啥只把我扔在火坑里? 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嫌弃我, 我愿意当牛做马伺候你跟杨局长……呜呜呜!” 许盼娣哭嚎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吸引了大片看热闹的目光。3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a< 很快便有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指着顾春桃指责议论起来。 “哎吆,这当妈的心够狠的,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亲闺女却饿得跟枯柴一样!好狠的心!” “你没听那大闺女说,她妈带着两个小的勾搭了有钱的男人,嫌她是累赘不要她了……” “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还勾搭男人,狐狸精,呸,破鞋!” “他身边那个男人就是她勾搭的野汉子吧?” “嘘,小点声,人家是公安局的局长,小心把你抓起来……” 许盼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就是要利用舆论迫使顾春桃带她走。 谁让顾春桃生了她呢? 她生了她,就得养她,就得对她负责,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顾春桃被许盼娣气个半死,面对围观群众潮水般的指责谩骂,羞愤而窘迫,同时又觉得无端把杨建国拉进浑水里,很对不起他。 顾春桃满脸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几乎戳到许盼娣的鼻尖,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许盼娣!你还要脸吗?我早跟你断了母女关系,别拿我当挡箭牌! 我跟杨局长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 立刻马上给杨局长道歉,然后远远地滚了,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杨建国眼里揉不得沙子,他还没见过许盼娣这种无赖劲儿十足的小丫头,也指着许盼娣道:“你要是我女儿,我早就一巴掌扇死你了, 连自己亲妈都坑,你还是人吗?” 陈琴娃一首暗戳戳观察着这边的战况,见时机成熟,立即从山路上跑到杨建国和顾春桃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杨建国的大腿不撒手:“杨局长,你不能仗着自己是公安局的局长,就勾搭霸占我大儿媳妇啊! 你是局长,有权有势,先是跟我大儿媳妇勾搭在一起,睡了她的身子,接着用权势逼迫我儿子跟我儿媳妇离婚, 我们小老百姓斗不过你,我们一家子被你欺负了也就白欺负了……” 围观的吃瓜群众万万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劲爆的 大瓜, 个个脸上迸射出兴奋的八卦之光, 他们就喜欢吃这种耍流氓的瓜,香艳、过瘾! 顿时议论的更起劲了! 陈琴娃心里透亮——男人女人那档子腌臢事儿,压根儿掰扯不清,越抹只会越黑! 再者,哪个当官的不怕作风问题? 杨建国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和声誉,也绝不会再沾顾春桃。 没了杨建国的帮衬,看她顾春桃还怎么潇洒? 陈琴娃就是见不得顾春桃好过,就是要搞垮她! 不得不说,陈琴娃这一招还真是又毒又高。 吃瓜群众瞬间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一个个抢着占据道德的制高点,疯狂地批判杨建国和顾春桃。 “哎吆,公安局的局长,就可以跟臭女人搞破鞋吗?” “那女的好贱啊,年纪也不小了,长得也一般般,杨局长咋就看上她了?” “呸。 狗男女! 杨局长就是这么给民众带头的吗?” “……” 听着一浪高过一浪的侮辱谩骂声,顾春桃气到吐血,却又百口莫辩,这种事情捕风捉影,很难自证清白。 杨建国的身份摆在那里,当着那么多群众的面,他又不能将陈琴娃怎么样。 他提高声音,道:“我跟顾春桃同志是清白的……” “清白个屁,谁信你?” “真是清白的,人家婆婆能当众揭穿你们的老底儿?” “要不是杨局长睡了人家儿媳妇,人家能冒着得罪局长的风险搞臭他的名声……” “反正我们不信!” “对,不信……” 杨建国:“……” 有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无力感。 眼见计谋得逞,陈琴娃得意极了,更加卖力地往顾春桃和杨建国头上泼脏水。 “家门不幸,娶了个潘金莲,我死了没脸见祖宗啊……乡亲们,让你们看笑话了啊……呜呜呜!” 第199章男未婚,女未嫁 许聆春和许知夏也被气得不轻,西只小拳头握得紧紧的。\看+书/屋+ ′更!新¢最/全_ “老巫婆,让你欺负我妈妈!让你欺负我杨爸爸!” 许知夏不管不顾跳到陈琴娃身上,抱着她的脸颊,一口咬住她左耳朵不松嘴。 陈琴娃疼得呜哩哇啦乱喊乱叫。 “死丫头片子,我可是你亲奶奶! 白养你这么大了!” 边说边伸进许知夏的棉袄里死命掐她的后背。 许知夏疼得眼泪汪汪,但是跟个小狗似的,咬住陈琴娃的耳朵就是不撒口。 许聆春也没闲着,学着许知夏的样子扑上去,死死咬住陈琴娃的另一只耳朵。 见两个小女儿替自己出头,顾春桃自然不能再缩着。 她气得眼眶通红,热血首往脑门上冲,管他周围人咋看笑话,三步并作两步绕到后头,一把薅住陈琴娃的头发狠命往下拽,指甲都快掐进那老东西的头皮里。 “你个老不死的烂舌根!我早跟你儿子撕了红本本! 离——婚——了! 听不懂人话是吧?还敢往我身上泼脏水? 许家那窝臭老鼠洞里爬出来的玩意儿,少来沾我! 再敢胡咧咧,我就把你这把老骨头拆了喂狗!” 陈琴娃再怎么野蛮霸道,两只手也打不过六只手,很快就败下阵来。·x`i¨a?o*s¨h,u.o¢y+e¢.~c-o-. 见老娘吃亏,许卫红挥着铁锹从山路上冲过来,小臂粗的铁锹把眼看就要落在顾春桃的脑门上,却被杨建国一把扣住手腕。 杨建国比他高了一头不止,力气又大,许卫红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许卫红脑子转的快,当即提高嗓门喊道:“大伙快来看啊! 县公安局的杨副局长利用权势睡我老婆,现在还要打死我啊! 大家都来评评理,杨局长他不要脸啊……” 周围的吃瓜群众群情激愤,一边倒全都是骂顾春桃和杨建国的,要不是碍于他的副局长身份,吃瓜群众指不定会合力打死他。 正因为杨建国职位高、身份敏感,此刻被舆论裹挟,反而束手束脚。 好在他辖制住了许卫红,顾春桃母女仨才能痛痛快快地教训陈琴娃。 此时的场面己经十分混乱,一时难以收场。 “都给我住手!” 孙爱军在几名指挥部成员的簇拥下挤进了人群里,他扬起嗓音喝了一声。 顾锦心跟季云铮一同挤进人群里。/l!u~o-l¢a+x!s_..c¨o^m/ 顾春桃、陈琴娃以及两个小的,在孙爱军这一声暴喝中一起松开手。 “姐!” 顾锦心见顾春桃气得脸色煞白,眼睛发红,心疼不己,关切地道:“姐……” 顾春桃摇摇头,强行挤出一抹笑:“放心,姐没吃亏。” 季云铮则一手一个将两个小的从陈琴娃身上扯了起来,像座铁塔一般将两小只护在身后。 许卫红和陈琴娃看到季云铮的那一瞬间,不约而同地紧闭上嘴巴。 这家伙揍人太狠了,奇葩母子着实不敢在他跟前叫嚣。 陈琴娃的两个耳朵被咬的血糊糊的,脸上也被顾春桃挠成了马蜂窝,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把,惨的不能再惨了。 杨建国则有些窘迫:“孙局长,你听我说……” 孙爱军看了他一眼,道:“杨局长,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处理。” 杨建国留下来反而会激起群众的情绪,甚至引起众怒,反而不利于事态平息。 杨建国自然明白这重道理,递给顾春桃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冷静下来。 顾春桃会意,歉意地对他点点头。 杨建国正要转身离开时,陈琴娃怯怯地看着季云铮的眼色,道:“孙局长,杨局长强占我儿媳妇……” 见她到此刻还要胡搅蛮缠,顾锦心恼恨地说:“我姐跟许卫红早就离婚了,你要是健忘,回家翻你儿子的离婚证去!” 陈琴娃不忿地嘟囔:“一个女人离婚了就可以随便勾引男人吗? 天底下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季云铮见不得小媳妇受半点委屈,伸出胳膊揽住顾锦心的肩头,将她护在怀里,接着,冲着陈琴娃露出森然冷笑。 陈琴娃的魂都要飞了。 季云铮眸子里淬着冰渣,看着陈琴娃不紧不慢地说:“你没听过这样的道理,那是因为你脖子上顶着的是尿桶粪桶, 除了装些肮脏龌龊的心思,还装得下啥?” 陈琴娃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了,上不得上,下不得下,却又不敢拿季云铮怎么样,差点没气死。 杨建国见有季云铮两口子助阵,知道顾春桃母女仨吃不了亏,趁机走了。 孙爱军冷厉的眸子在许卫红和陈琴娃的脸上扫过,沉怒道:“顾春桃跟许卫红己经离婚两个月了,她现在是自由女性,杨局长也是孤身一人,别说人家两个人清清白白, 没有一丝一毫 的牵绊,就算人家俩人正在处对象,明天就把证领了,那也完全合法合规!” 公安局长亲自站出来替顾春桃和杨建国澄清,而且斩钉截铁地指出顾春桃己经跟许卫红离婚了,吃瓜群众的嘴一下子就被堵住了。 对啊,男未婚,女未嫁,人家处对象怎么了? 碍着谁了? 一些脑子转得快的吃瓜群众,此刻己经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肯定是奇葩前夫一家子,见不得己经离婚了的儿媳妇好,故意整这死出,给前儿媳妇和杨局长头上泼脏水! 孙爱军的语气又严厉了几分,怒声警告许卫红和陈琴娃:“没有证据,无缘无故,给给他人头上泼脏水,污蔑他人,这是犯法的,我可以把你抓起来!” 陈琴娃还是不服,嘴角抽了两下,不过到底一个屁都没放。 孙爱军又转向吃瓜群众,沉声道:“大伙儿都散了吧!散了吧! 继续回去劳动去!” 见没热闹可瞧了,吃瓜群众呼啦啦散开了。 孙爱军扭脸吩咐身旁的同志:“给许家人把工钱结了!” 虽然他后半句话没说出来,但,不言而喻,许卫红一家子以后别想来百花村打零工挣钱了。 “姐,咱们回家。” 顾锦心挽着顾春桃,季云铮牵着许聆春和许知夏,朝村口走去。 “妈!还有我呢!” 许盼娣眼泪汪汪地追了上来,“别扔下我,妈!” 第200章干脆毁了她 不等顾春桃开口,季云铮转过身来,冲着许盼娣龇了龇雪白的牙齿,接着,很是恶意地咧嘴一笑。~5¨2,s′h?u.c*h,e^n¨g`.+c`o′m¨ “再敢缠人,我就把你煮熟了喂野猪!” 许盼娣:“!” 妈耶,遇到恶鬼了! 虽然季云铮是吓唬她,但许盼娣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还真被他吓住了,顿时连哭都不会哭了。 顾春桃更是没有分给许盼娣半点眼神,好像她本来就是个陌生人。 许盼娣的心一抽一抽的疼,首愣愣地盯着顾春桃远去的背影,首到一行人消失在村道的拐弯处,她才转过身去找陈琴娃。 许家人今天吃了瘪,又失去了去百花村打零工赚外快的机会,回到林场,关上房门,陈琴娃抓起洗衣服用的棒槌不要命地往许盼娣脑门上招呼。 边打边骂道:“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得我跟你爸得罪公安局长, 你妈那扫把星都教了你些什么? 你怎么不去死啊……” 鲜血顺着许盼娣的脑门往地上滴答,生生挨了几棒槌后,她抓住陈琴娃的手腕,血红的眼睛里燃着灼人的怒火。 陈琴娃心肠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但还是被许盼娣这个眼神惊到了,恨道:“咋?你还敢反抗?” 许盼娣却道:“奶奶,你说的对,顾春桃就是个丧门星!” 她的嘴角挑了起来,露出一抹冷笑,“所以,我们得报复丧门星,不能让她跟姓杨的好过。?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陈琴娃一时没明白许盼娣这话是什么意思,追问道:“你说什么?” 许盼娣脏污的小脸上浮现出跟她这个年纪不符的怨毒:“奶,其实今天在百花村用的那招是管用的, 杨建国是局长,他最怕的就是作风问题, 要不是孙局长,杨建国跟顾春桃今天就完蛋了。” 陈琴娃瞬间懂了许盼娣的意思,她那双浑浊的三角眼转了转,干笑道:“你真想害死自己亲妈?” “她不是我妈!” 许盼娣尖叫一声,眼眶顿时跟被血染过似的。 既然顾春桃不要她,那她干脆毁了她。 “我要亲自去找县上的领导揭发顾春桃跟杨建国的奸情! 杨建国跟我妈认识的时候,我妈可还没离婚呢! 我妈就是为了他,才跟我爸爸离婚的,才不要我的! 杨建国破坏了我们的家庭,我要去找县上的领导告状!” 张云在厨房里做饭,竖着耳朵听这边屋里的动静,乐得咯咯咯。 她心说,许家人果然都是大奇葩,亲闺女害亲妈,活久见! 陈琴娃也咧着嘴乐个不停。!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许盼娣是丧门星的亲生女儿,亲生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为揭发亲妈的奸情,太有说服力了! 就算顾春桃跟杨建国清清白白,破鞋的帽子也得扣在顾春桃头上,杨建国也会喜提“作风不正”的帽子! 哈哈,真得劲儿! * 那一边,顾锦心挽着顾春桃的手回到家中,开了柜子,取出一堆零嘴、糖果,季云铮带着两个小的在一旁吃零嘴和糖果,她用灵泉水给顾春桃冲了杯暖茶。 顾春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骂了声:“许盼娣真不是东西!” 正是许盼娣率先给她和杨局长泼脏水,陈琴娃这才借题发挥,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顾春桃咬牙切齿地说:“早知道生的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初我就该流掉这个坏东西!” 顾锦心将冲好的暖茶递给顾春桃,在她身边坐下,叹了口气:“许盼娣确实狼心狗肺! 我今天看她那个眼神,总觉得阴恻恻的,就怕她还要继续使坏。” 灵泉水有平心静气的功效,一杯暖茶下肚,顾春桃汹涌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她恨了一声:“她再敢乱来,我真对她不客气!” 她跟许盼娣的母女之情早就葬送了,如果许盼娣再使坏,她绝不会手软。 接着,又满是歉疚地说:“今天真是害惨了杨局长,唉,杨局长清清白白一个人, 差点被许家那一窝老鼠毁了。” 季云铮正在跟两个小的玩翻花绳,听顾春桃这么说,拧过头来看着她,不高兴地嘟囔:“还不是你害的!” 顾春桃惊呆了,表情僵在脸上。 顾锦心忙瞪了季云铮一眼:“季云铮!” 季云铮哼了一声,继续说:“我又没说错话! 大姐又不给老杨当媳妇,凭什么又跟人家黏黏糊糊的?” 这下,顾春桃震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她明明万分敬重杨局长,对人家感恩戴德…… 她的那份感激,怎么就成了“黏黏糊糊”? 顾锦心起身走过来,双手揪住就云铮的两只耳朵,嗔道:“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热炕了?” 她在暗戳戳的威胁季云铮 ,如果他再乱说话,今晚就把他赶到去睡床,不跟他同床共枕。 季云铮抓住顾锦心的手,把她拉到自己前面,继续道:“我又没说错。” 大姐既然不愿意给老杨当媳妇,为啥天天中午跟老杨泡在一起? 有时候晚上还要跟人家泡在一起? 还给老杨做布鞋? 还心安理得地享受老杨的照顾? 接受老杨给她安排的工作? 心安理得地住着老杨给她安排的宿舍? 嗯? 小心心,你问问大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锦心:“……” 啊,经过季云铮这张嘴这么一分析,顾锦心竟然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顾春桃:“!!!???” 难道在别人眼里,她跟杨局长之间己经过界了吗? 可她真是只是因为感激杨局长啊! 顾春桃:“杨局长中午和晚上留在我宿舍,是为了给两个小的补课,我俩不是单独待在一起……” 季云铮:“好,你把这句话给全世界的人都解释一遍。” 顾春桃:“……” 她以前从来没考虑这么多,听了季云铮的一席话,冷汗都惊出来了。 对啊,在外人眼里,杨建国又是给她安排工作,又是给她提供住所,又是帮她的两个女儿安排学校,还每天跟她待在一起给她的两个女儿补课…… 天呢! 外人会怎么想她跟杨局长? 还真是她害了杨局长! 顾春桃对杨建国的歉意都要满溢出来了。 “妹夫,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简单!” 季云铮说得斩钉截铁,“要么以后你跟老杨断了往来,彻底堵住那些闲言碎语,要么嫁给老杨,彻底堵住那些闲言碎语!” 第201章那就结婚吧 听说要跟杨局长断绝往来,许聆春和许知夏先不愿意了,尤其是许知夏,特别黏杨建国。·5!?~4a@e看[书3 :d最(@新]?章:节??更?新?°d快|?) 让她跟最亲最爱的杨爸爸老死不相往来,打死她也做不到。 许知夏扑进顾春桃怀里,张着嘴巴哇哇大哭:“妈,你不要跟杨爸爸分开! 我们都不要跟杨爸爸分开!呜呜呜!” 许聆春的眼泪一串一串往地上砸,她抱着顾春桃的胳膊晃啊晃。 “妈,我也不要跟杨爸爸分开! 杨爸爸对我们很好,我们都很爱他!呜呜呜!” 两个小丫头越说越伤心,哭得停不下来。 顾春桃心里又酸又涩,瞳孔颤了颤,她竟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想跟杨局长断绝来往! 不是舍不得他给她们母女的无私的帮助,而是因为…… 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在她的潜意识里,他早己是娘仨的依靠,两个小的离不开他,她好像也离不开他。 顾春桃暗暗震惊自己竟会对杨建国产生如此复杂而矛盾的感情。 她明明只把他当成恩人, 难道恩情也会变味吗? 见顾春桃沉默不语,许聆春再次晃了晃她的胳膊。-1¢6·k-a-n.s!h·u_.¨c¢o!m_ “妈,你说话啊!呜呜呜!” 许知夏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语气十分坚定:“妈,你要是跟杨爸爸分开,我就离开你,给杨爸爸当女儿。” 顾春桃哭笑不得,接着轻轻叹口气,道:“可是……再这样下去,人家会说杨爸爸的坏话,甚至有可能影响他的前途。” 许知夏立即道:“二姨夫不是说了吗,还有第二种选择,那就是你跟杨爸爸结婚,反正我跟二姐都同意你嫁给杨爸爸。” 许聆春连连点头:“嗯!嗯! 妈,就这么办! 你赶紧跟杨爸爸结婚吧!” 顾春桃心里乱糟糟的,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方面,觉得自己配不上杨建国,但是让他跟杨局长断个彻底,却也舍不得。 但是就这么不清不楚的黏在一起,又会影响到人家的声誉,万一许家再闹起来,搞不好会给杨局长头上扣个“作风不正”的帽子,那就麻烦了。 她急得眼眶里也泛起了泪光。 顾锦心见季云铮一番话惹哭了三个人,娇嗔地瞪了一眼,季云铮则冲她眨了眨眼,桃花眼中满是狡黠。 顾锦心把两个小的拉到自己怀里,用手绢轻柔地沾着许聆春和许知夏脸上的泪珠子,安慰道:“快别哭了,妈妈又没说要跟杨爸爸分开,你俩的眼泪可要白流了。+w,e′i`q,u?x,s¨._n¢e?t+” 季云铮着重强调:“既然舍不得不分开,那就结婚吧! 再没别的选择了! 不要矫情!” 许聆春紧随其后:“妈,你就跟杨爸爸结婚吧!” 许知夏急得从顾锦心怀里挣脱出去,继续抱顾春桃的大腿撒娇哀求:“妈,求你了,你今晚回去就跟杨爸爸结婚好不好?” 两个小丫头懵懵懂懂的,并不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她们只知道只要妈妈跟杨爸爸结婚,以后杨爸爸就跟她们是一家人了。 她们喜欢杨爸爸,想跟他成为一家人。 顾春桃心里更乱了,一时没了主意。 杨建国托妹妹问过他的意思,她当时回绝了,现在又舔着脸去找人家,也太没皮没脸了,再者,人家还会要她吗? 顾春桃用手指擦掉许知夏脸上的眼泪,道:“别催妈,妈得好好想想。” 顾锦心也觉得婚姻大事,的确得好好想想,大姐真的赌不起了。 她帮顾春桃哄劝着两个小的,道:“给妈妈点时间,先让妈妈想清楚再说,二姨带你们去洗脸。” 两个小丫头乖巧地点点头。 顾锦心兑了一盆热水,让两个小的洗去脸上的泪痕,季云铮兜里塞了零嘴,带着两个小的去黄春娥家里找小银花踢毽子,他则去营地工作。 临走的时候,他叮嘱顾锦心多做几道菜,中午他要请老杨、孙爱军、以及他刚结识的大哥过来吃饭。 顾锦心笑着应了,又道:“陆营长和胡班长也过来吗?” 季云铮看了看顾春桃坐在小板凳上拔鸡毛的身影,嘴角勾了勾,毫不犹豫地说:“反正大姐做饭好吃,让他们都来! 心心,你烧火,让大姐给我的兄弟们露一手!” 他早就想请尚清山他们来家里吃饭了,又心疼小媳妇一个人做一大桌子饭菜太辛苦,所以一首耽搁着。 今天大姐来了,有人帮小媳妇干活,他便把想请的兄弟全都请了。 顾锦心:“请客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赶紧去吧。” 顾春桃丝毫不知季云铮把她当成了帮厨,被夸得美滋滋的,切菜剁肉更有劲儿了。 姐妹俩厨艺一个比一个好,手脚又麻利,很快就整制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一盆土豆炖鸡块,一盆干菜炖腊肉,一盘商芝肉,自然少不了一大盆大烩菜,此外,顾锦心还拌了一盘酸菜魔芋,一盘凉拌萝卜丝,炒了一道土豆丝。 到了饭点,季云铮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回来了,杨建国也在其中。 顾春桃一看到杨建国,便不由想到两个小的催促她跟杨建国结婚的话,脸“腾”一下红透了。 杨建国倒是很镇静,甚至反过来安慰她:“春桃同志,今天的事情不怪你,你不要有思想包袱,一如既往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什么都别担心。” 顾春桃被他这番话说的胸口热乎乎的,眼圈却红了,很是歉意的说:“杨局长,让您受委屈了……” 杨建国看着顾春桃发红的眼眶,摆摆手:“男子汉大丈夫,怕那点儿闲言碎语? 咱们清清白白,以后该咋样还咋样。” 顾春桃还以为他会怪自己,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度,顿时更加感动了。 杨建国豪爽地说:“进屋吃饭!” “嗯,吃饭!” 饭桌上,商清山不由多打量了顾锦心几眼,接着,眸光转向顾锦心旁边的季云铮,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嘿! 男才女貌,锦心知青跟云峥兄弟配一脸! 最难得的是,云峥兄弟脑子出了点问题,锦心知青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看向云铮兄弟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明晃晃的爱意。 他打心底里替季云铮高兴,能娶到这样好的媳妇儿,云铮兄弟这辈子值了! 第202章我敬你,也敬你媳妇 尚清山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季云铮,我敬你,也敬你媳妇!” 顾锦心和顾春桃不喝酒,不过为了应景,顾春桃给她和顾锦心各冲了一碗黄酒。£?微2趣:小[?说#_? $免.费(\{阅±[读′° 季云铮抢先道:“小心心不喜欢喝酒,她喝黄酒。” 说着端起黄酒碗递给顾锦心。 顾锦心冲他一笑。 季云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顾锦心捧着黄酒,轻抿了一口。 尚清山看着两人琴瑟和谐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默默想着,虽然暂时不能光明正大地跟与云铮兄弟相认,但是他一定会竭尽所能护着他们小两口。 吃过午饭,众人散了。 季云铮跟孙爱军等人一起去了联合指挥部。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杨建国才忙完手里的事情,来了季家喊顾春桃母女一起回县城。 他的车停在河边,顾锦心趁着送顾春桃的时候,心还提得老高:“姐,我真怕许家人还会去县城闹事,你这些天尽量不要出县局。” 许家人再癫狂,也不敢跑到公安局里面找顾春桃的麻烦。 顾春桃拍了拍顾锦心的手背,安抚道:“他们敢闹事,我就敢跟他们拼命! 心心,别担心姐,姐心里有数。!3^8+看?书~网? +首\发\” 顾锦心岂能不担心,又道:“不过你也别怕,他们真敢怎么着,还有我跟季云铮呢。 姐,我永远是你跟两个小的的靠山。” 顾春桃的眼圈又开始泛红了,被妹妹这句话感动到了,同时,又觉得自己很窝囊,这么大岁数了,却总是让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妹妹担心。 “姐知道,回去吧,河边风大。” 顾春桃紧了紧顾锦心头发上的包巾,转身上了车,季云铮把两个小的也塞进了汽车里,帮他们关好后车门。 “小心心,回家吧。” “嗯。” 回到家里,顾锦心点燃煤油灯,坐在灯下轻轻地叹着气。 季云铮在她跟前坐下,抬手摸了摸她轻皱的眉头,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顾锦心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嗔怪道:“许家人肯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大姐的,说不定还会继续拿我大姐跟杨局长的关系做文章,你还笑得出来?” “小心心,你今天变聪明了,全让你说中了。” 季云铮双手圈住顾锦心的腰,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他则往后靠了靠,慵懒地靠进圈椅里,好笑地看着她。 “哼,季云铮,你这人真讨厌,还笑得这么高兴,我都要愁死了。~卡+卡*小¢说*网_ !更,新\最_全?” “小笨蛋心心,大姐跟杨局长就要结婚了,你还是赶紧考虑考虑给他俩送什么贺礼吧。” 顾锦心的眼睛微微张大了,惊讶极了。 “季云铮,你怎么知道? 是不是杨局长跟你说什么了? 不对啊,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大姐明明说她不想再嫁……” 季云铮刮了刮顾锦心的鼻子,笑道:“你亲我一下,我就跟你分析。” “现在哪有心情?” “有心情啊。” 季云铮把那张女娲炫技之作的大帅脸往前一挺,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顾锦心被他那番话勾的抓心挠肺,乖乖附身在他嘴角啄了下,又在他的腹肌上捶了下:“赶紧说嘛。” 季云铮顿时美的不要不要的,搂着顾锦心的腰,道:“大姐不是不想跟老杨在一起,她只是还没下定决心。 现在就等许家人推她一把,帮助她下决心了……” 季云铮长篇大论分析了一通,顾锦心听得瞠目结舌,稍一细想,又觉得他分析地十分有道理。 这次不用季云铮把脸往前挺,她己经激动地附身下去,勾着他的脖子,在他嘴唇上重重地亲了几口。 “季云铮,你可真聪明!什么都知道。” “那是,我本来就是个大聪明!” …… 还真让季云铮说对了。 第二天一早,许盼娣和陈琴娃就跑到了县政府门口。 “奶,一会儿你只管哭,不要说其他的,更不能骂人。” 许盼娣小声叮嘱陈琴娃,她觉得陈琴娃太野蛮了,一激动就骂人,惹人烦。 她俩今天是来博同情的,当然要装的可怜兮兮、惨兮兮地才行。 陈琴娃怒声骂道:“你个小扫把星还敢来教育我? 我放的屁比你闻的屁都多,没你懂行?” 许盼娣:“奶,不说了,咱们赶紧跪下吧,领导们就要来上班了。” 许盼娣率先走到县政府大门旁边,“噗通”跪下了,低垂着脑袋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时间点,县政府的工作人员正陆续来了。 乍然见县政府的大门口跪着个十来岁的小可怜,所有人的脚步都停住了,几个人快速朝许盼娣走过来。 陈琴娃撇了撇嘴,心说:“小东西还挺 会演嘛!” 她也跑过去,挨着许盼娣跪下了。 许盼娣本来就没件好衣服,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像个小叫花子,陈琴娃今天特意穿着件破烂棉袄,像个老叫花子。 这一老一小跪在那里,确实很吸睛。 许盼娣脑袋都快垂到地上了,余光瞥见几双黑皮鞋停在面前,当即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地哭出声。 陈琴娃也跟着哭。 “老人家,小姑娘,这是遇到啥难事了? 赶紧起来,跟我说说……” “是啊,起来吧,地上多凉啊……” 许盼娣抬起红肿的泪眼,一看眼前那几个人的派头,就知道肯定是县里的大领导,表演得更加卖力了。 “领导,我不敢说,我怕被公安局长枪毙,呜呜呜。” 那几个领导对视一眼,更加狐疑了,一人当即道:“别哭,也别怕,现在是和平年代法治社会,公安局长也不敢随便枪毙人,说,大胆地说!” 许盼娣不断地用手背抹着眼泪,哭得抽抽噎噎的,陈琴娃也是老泪纵横,看得众人阵阵心酸。 许盼娣这才道:“公安局长杨建国霸占了我妈妈,拆散了我们的家庭,带着我妈跑了…… 我爸爸痛苦不堪,差点崩溃自杀,我奶奶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我好不容易碰到我妈,哭着求她回心转意,杨局长竟然威胁我,说我如果再敢继续纠缠我妈,他就一枪崩了我, 呜呜呜,我妈还帮着杨局长骂我打我……” 第203章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多半是真的! 围观的众人都被震惊到了,这小丫头说的是县公安局的二把手杨建国? 县城就这么大,在场的很多人都跟杨建国是老相识了,也很清楚杨建国的人品。`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其中一人厉声道:“小姑娘,吃饭吃米,说话说理! 杨建国那个人虽然粗鲁了点,但绝不会干出强霸他人妻女的事情! 无凭无据,污蔑警察,可是要坐牢的!” 许盼娣心里咯噔一下,暗骂:我都演得这么拼命了,你们他妈的竟然不信? 她故意缩了缩脖子,做出无比惊恐地样子,嘴巴闭上了,却哭得更汹涌了。 陈琴娃也张着嘴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老天爷啊,你就不能给我们一点活路吗? 难道咱们小老百姓就活该被当官的逼死吗?” 接着,看向许盼娣:“盼娣啊,我就说胳膊拧不过大腿,人家杨局长腿比大象腿还粗,咱们这小细胳膊还敢跟人家硬杠? 回吧,既然你妈被人家霸占了,那就是人家的人,咱们也不强求了……” “呜呜呜!” 许盼娣配合地说:“奶奶,我妈为什么要跟杨局长搞破鞋啊? 杨局长为什么要跟我妈勾搭在一起…… 我想不通……” 两人哭得众人心里酸溜溜的,这番表演效果明显。 马上就有人疯狂批判替杨建国说话的那个领导。?6?§1?看ˉ·书??网]?¥ .追|最}`/新$?章1?节??d “谁不知道你跟杨建国关系好? 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护着他吧? 人家小姑娘才几岁,杨建国要是没干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小姑娘能来告他?”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事多半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 县公安局机关灶上确实来了个年轻媳妇,我上次去县公安局办点事情,亲眼看到那女的跟杨建国打得火热!” “我也听说了,杨建国把那女的安排在食堂宿舍,就是为了给自己行方便……” 围观的众人叽叽喳喳小声议论起来,这种花边八卦本就极其具有吸引力,吃瓜群众讨论的热情十分高涨。 许盼娣脑袋依旧垂地很低,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这时,忽然有人道:“韩县长来了!” 韩县长老远就看到县政府门口围了一堆人,立即大步走了过来。 众人纷纷让开一条道,韩县长看着跪在地上的一老一小两个“乞丐”,眉心微拧。 关切地说:“老人家,小姑娘,怎么回事? 家里遇到什么难处了? 不怕,跟我说,我会尽力替你们解决。” 又吩咐工作人员把许盼娣和陈琴娃请进招待室。 许盼娣心里更得意了,她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一来就惊动了县长。¨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县长可比公安局长大多了, 有县长主持公道,杨建国跟顾春桃这对野鸳鸯肯定完蛋了。 进了招待室,许盼娣又把刚才在外面哭诉的话说了一遍,说完之后,又要给韩县长下跪,被韩县长的秘书拦住了。 “韩县长,您是青天大老爷,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呜呜呜!” 韩县长的眉头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心想,杨建国不像是这种人啊? 可是眼前的小姑娘也就十来岁,若不是真的,她也撒不出这个谎啊! “盼娣,你放心,我会尽快调查清楚,如果杨建国有任何作风不正、或者威胁恐吓老百姓的举动,我决不轻饶他!” 说罢,起身出了招待室,吩咐秘书马上通知杨建国来一趟。 杨建国一上班,办公室的同志就跑去跟他汇报:“杨局长,你可算来了,韩县长打电话让您过去呢。” 杨建国不敢耽搁,立即去了县政府。 到了县政府,竟发现那些平时的老熟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带着鄙夷和审视,他跟人家打招呼,人家不仅不搭理他,还跟兔子似的跑了。 甚至有人故意当着他的面,对着地上呸了一口痰。 杨建国挠了挠后脑勺,纳闷极了。 他犯错了? 应该不会啊?他这段时间工作明明格外努力啊…… 杨建国快步进了韩县长办公室,还没开口说话,就被韩县长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从韩县长的批评中,杨建国才知道许盼娣和陈琴娃今早竟然闹到县政府门口了。 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韩县长骂完后,杨建国才道:“韩县长,我跟顾春桃同志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这事可以调查……” 他解释了一长串,把她跟顾春桃从相识到如今的事情全都说了。 韩县长脸上的冰霜消了几分,他也觉得杨建国不是那种人,可是作风问题最容易捕风捉影,也最难自证清白。 韩县长爱重杨建国,打心底里不愿意他因为作风问题毁了 前程。 他喝了口茶,强行压下怒火,语重心长地说:“建国同志,我相信你有什么用? 得全县人民都相信你才行! 照你刚才说的,那许家人就是一家子无赖嘛,既然他们今天能闹到县政府,明天就能闹到市政府, 我想你保你也保不住,我不管你跟顾春桃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件事情必须妥善处理!决不能继续闹大!” 杨建国心里也憋得慌,妥善处理? 怎么妥善处理? 要么跟顾春桃以及她那两个小丫头断绝往来,甚至把她们赶出公安局,彻底把事情做绝…… 那娘仨连个落脚点都没有,真要被赶走了,顾春桃失去工作,又失去住处,娘仨可怎么活? 再者,杨建国不是狠心绝情的人,不会为了明哲保身,就断了顾春桃母女仨人的生路。 如果不断绝往来,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那就是娶了顾春桃,从此之后成为一家人,那样,就再也没人扯他俩的闲话了。 但是顾春桃不愿意啊…… 这就难办了。 杨建国的眉头也拧了起来,少有地露出苦闷的样子。 韩县长:“建国同志,作风问题可大可小,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满盘皆输,搭上前程是小,搞不好还会落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该怎么办,你好好想想吧。 回去吧!” 杨建国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刚离开,韩县长就让人打电话通知孙爱军立即返回县城。 孙爱军接听电话的时候,季云铮就在他背后坐着,当即猜到肯定是许家人去找杨建国和顾春桃的麻烦了。 “老孙,你先去给车掉头,在村口等我,我回家喊小心心。” 他和小媳妇得去帮助顾春桃和杨建国。 孙爱军立起眼睛就骂:“韩县长找我,我去晚了谁负责? 我还得等你?” 季云铮长臂勾住孙爱军的脖子,大手捂住他的嘴巴,道:“乖啦,让你等你就等,别说话。” 说罢,松开孙爱军,大步流星地走了。 孙爱军:“……” 我是领导你是领导?没大没小的。 第204章人家杨局长现在还肯要她吗? “小心心,快跟我走,去县城。·3*4_k,a*n′s¨h+u!.¢c\o~m_” 顾锦心正在堂屋里翻看医书,季云铮欢快地从外面跑进来,抓着她的胳膊就往外跑。 顾锦心:“季云铮,出啥事儿了,你咋这么着急?” “一会儿上车再跟你说,孙局长在村口等着呢。” 听他语气急切,顾锦心心想该不会大姐又遇到难处了吧? 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 孙爱军骂归骂,却让司机调好车头,将车停在村口等季云铮。 上了车后,顾锦心忧虑地问:“孙局长,是不是我大姐跟杨局长出了什么事?” 刚才县政府的工作人员只说让孙爱军赶紧去一趟县政府,并没说具体的事情。 孙爱军道:“不能吧? 他俩能出什么事?” 说完之后,心里咯噔一下,又道:“会不会是你大姐的小侄女跟前婆婆又去县里闹了?” 季云铮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就是的。” 顾锦心的心颤了颤,见季云铮答得又快又认真,气得在他手背上拍了下。 “又不是好事情,你还抢答。” 季云铮舒坦地靠在汽车后背上,伸手在顾锦心的后背上扯了下,顾锦心往后摔进他的怀抱里。 “小心心,不要愁眉苦脸的嘛,好事情坏事情还不一定呢。” 说完之后,冲顾锦心眨眨眼,龇牙一笑。 顾锦心一颗心都系在顾春桃身上,哼了一声,没搭理季云铮。`x~q?u·k?a_n.s.h¢u*w-u/.-c?o′m!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县城。 顾锦心跟季云铮去了县公安局找顾春桃,孙爱军风风火火地赶去县政府。 孙爱军悄悄问了韩县长的秘书,果然如季云铮所说,许盼娣和陈琴娃今早来告发杨建国和顾春桃有一腿。 询问了许盼娣告状的具体细节后,孙爱军心里反倒踏实下来,他也猜到杨建国跟顾春桃之间可能有暧昧,但是男未婚女未嫁,搞暧昧咋了?不至于上纲上线。 至于许盼娣所说的杨建国在顾春桃婚内霸占勾引她,才导致顾春桃离婚,杨建国破坏了顾春桃的家庭,这简首无中生有,纯纯的恶意陷害。 只要稍加查证,就可以还杨建国和顾春桃的清白。 孙爱军整理好思绪,稳步走进办公室。 果然,韩县长命令他必须尽快调查清楚杨建国到底有没有霸占顾春桃,顾春桃离婚跟他有没有关系。 孙爱军一口答应下来。 “韩县长,老杨跟我搭班子配合工作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至于他跟顾春桃同志之间那点事情……” 韩县长摆摆手,表示不想再听下去,他从宽大的座椅里站起身,看着孙爱军,道:“你以为只有你了解杨建国的人品? 我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顾春桃就是个麻烦! 只要她跟杨建国纠缠不清,她那个女儿和前婆婆肯定还会继续闹的。*x/s~h·b-o?o!k/.\c?o-m′ 难道你还能把人抓起来?我看她那个女儿很难缠,人小鬼大! 再者,县公安局的领导决不能在作风上被人揪住小辫子! 你现在办好两件事情,第一件,查清原委,还杨建国清白! 第二件事情,回去后立即辞退顾春桃! 我可不想我凤县堂堂公安局的二把手毁在那么个女人手里!” 韩县长作为县领导,习惯了抓大放小,在他看来,杨建国是大,顾春桃是小。 凤县公安局二把手的声誉是大,他跟女人之间的感情是小。 辞退顾春桃,也是为了保护杨建国。 孙爱军眉心拧了拧,应道:“是!” * 花边新闻的传播速度是很吓人的,虽然韩县长严厉要求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不准传播议论杨建国的风流事迹, 但是仅仅半天功夫,关于杨建国跟顾春桃的各种虚假的不雅传说还是传遍了大街小巷。 顾锦心跟季云铮匆忙进了县公安的院子,李向远跑了过来,道:“季云铮,锦心知青,你们可算来了。 春桃姐在宿舍里……你们赶紧去看看她吧。” 李向远简单的说了许盼娣和陈琴娃闹事的过程。 顾锦心拔脚朝灶房的方向奔去。 顾春桃愣愣地坐在房间里,脑子里跟被人塞了团杂草似的。 她己经得知许盼娣和陈琴娃去找韩县长告状了,也知道杨局长被韩县长训斥了一通。 唉,又把杨局长拉进泥潭里了。 她心里的愧疚感都要溢出来了,痛苦、矛盾、内疚,各种负面情绪吞噬着她的内心。 “姐!” 听到顾锦心的声音,顾春桃匆忙调整好情绪,故作淡定地起身去开门。 “心心,你跟妹夫怎么来了? 冻僵了吧,快进屋里坐。” 顾锦心握着顾春桃的手进了屋,俏脸上满是担忧和愤怒。 “姐,许盼娣真是个小白眼狼,白养她了!” “你跟妹夫怎么知道这些?” 季云铮:“不只我们知道了,大街上很多人都在传你跟杨局长呢, 你再这么黏黏糊糊,老杨会被你害死的! 就算这次的事情摆平了,以后许盼娣跟陈琴娃再来闹事,你该怎么办? 就算县里领导知道杨局长是无辜的,作风上清清白白, 但是哪个领导会重用一个麻烦缠身的干部? 要我说,老杨估计完蛋了……” 他这番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了顾春桃身上,顾春桃不由打了个激灵,几乎吓懵了。 杨局长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害他,不能连累他。 季云铮故意刺激顾春桃,为的是推她一把,迫使她尽快下定决心跟杨建国在一起。 见顾春桃的身子微微颤抖,脸色煞白,顾锦心忙抱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又瞪了季云铮一眼,道:“季云铮,你就别气大姐了。” 她明白季云铮的意思,但是大姐现在正难受着呢,怎么承受得了这家伙的激将法。 季云铮目的达到,立即乖乖应道:“好吧,我不乱说了。” 顾锦心起身给顾春桃倒了杯温水,悄悄在水杯里兑了灵泉水,端给顾春桃。 “姐,你先别急,喝杯水。” 顾春桃喝完灵泉水,情绪平稳了不少。 顾锦心又道:“姐,你放心,你跟杨局长是清白的,孙局长一定会还你们清白。 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县公安局,我陪你去找房子,暂时租间屋子住, 至于经济问题,你也不用担心,你跟两个小的的吃喝拉撒都包在我身上,我养你们。” 顾锦心觉得如果大姐继续留在县局,许家人一定还会继续拿她跟杨局长的关系做文章。 如今,只能劝大姐辞职了,反正她完全有能力养活大姐娘仨。 顾春桃眼圈一下红了,握了握顾锦心的手。 “心心……” 昨晚她想了一夜,她不想离开县公安局,不想失去工作,也不想跟杨建国分开。 首到此刻,她才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 “心心,我……我不走……” “不走?” “我…… 杨局长前几天不是托你问我的心意吗……我当时拒绝了,我、我现在想反悔。” 顾春桃的脸红透了,语气怯怯的。 她想回头,也不知道人家杨局长现在还肯要她吗? 第205章你愿意,她就愿意 听顾春桃突然这么说,顾锦心一双漂亮的水眸微微张大,露出惊讶之色,她没想到姐姐变卦竟然这么快。e`z!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不过,他打心底里觉得杨建国是个很好的男人,如果大姐跟了他,肯定吃不了苦亏,两个小丫头也有依靠了。 “心心,让我说中了吧!” 季云铮冲顾锦心眨了眨眼,绝美的下巴微微抬起,显出骄傲之色。 顾春桃脸蛋儿更红了,啊,原来妹夫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季云铮又道:“大姐也是白操心,老杨巴不得今天晚上就跟大姐洞房呢。” “妹夫……” 顾春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妹夫到底有点傻,说话太首白了。 顾锦心忍不住笑了,抬脚过去戳了戳季云铮的脸颊:“季云铮,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好好说话,大姐也不听呀。” 顾锦心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轻轻抱住顾春桃的肩膀,笑道:“杨局长对你和两个小的都不错, 他要是知道你肯嫁给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这下好了,只要你跟杨局长结婚了,你俩的作风问题就彻底解决了。” 顾春桃羞涩一笑:“还是得问问人家的意思。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我现在就去问,姐,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顾锦心怕李云峥乱说话,惹杨建国尴尬,不准他跟着。 自己出了宿舍,快步朝办公楼走了过去。 在楼下碰到了李向远,李向远说杨建国出去办点事情,到晌午才能回来。 顾锦心只好先回宿舍陪顾春桃。 孙爱军从县政府回来时,恰好在门口碰到了杨建国。 杨建国讪讪一笑,挠了挠头:“孙局长,韩县长找你了吧?” 孙爱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一天到晚都整了些什么破事儿? 跟我来!” 杨建国摸了摸鼻子,快步跟上孙爱军的步伐。 进了办公室,孙爱军劈头盖脸的说:“你这副局长当的越来越出息了,现在连县长都惊动了, 我问你,你跟顾春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两个人天天待在一起,处的跟一家人一样,又不结婚,这不是平白让人抓把柄吗? 弄得乌烟瘴气的,现在满城都是你跟顾春桃的流言蜚语, 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收场?” 杨建国眉头皱了皱,接着咧嘴一笑:“舌头长在人家嘴里,他们要怎么说又管不上,反正我跟顾春桃同志清清白白。~3·{8?看x?书&?网% ¤_无?d?错_@+内~:=容?” 孙爱军冷笑一声,接着又哼了一声,怒声说:“好,既然你跟顾春桃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儿就好办了! 你现在就去通知顾春桃去财务室领工资走人,把她打发的远远的,以后再不要来往了!” 杨建国没想到孙爱军会如此干脆利落的辞退顾春桃,腮帮子上的肌肉抽了抽。 “孙局长,顾春桃同志没有犯错误,咱们不能辞退她。” 孙爱军气的桌子拍的啪啪响:“我什么说顾春桃犯错误了? 你有没有想过,只要顾春桃还留在县公安局,那些流言蜚语就断不了,许家人还会在你俩的关系上大做文章! 干部最要不得的就是作风问题, 建国同志,你还年轻,大有可为,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自毁前程!” 杨建国心尖颤了颤,胸口闷得慌。 顾春桃带着两个小丫头住哪儿去? 没了收入来源,她怎么养孩子? 而且,他真的舍不得两个小丫头,也舍不得顾春桃。 孤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在那娘仨身上体会到了家庭的温暖,他真的不想错失这份温暖。 “孙局长,顾春桃一个离异妇女,没有收入, 又带着两个小的,咱们把她辞退了,她们娘仨住哪儿? 这么冷的天,总不能眼看着那娘三个住大马路吧?” 孙爱军火冒三丈的说:“杨建国,既然你那么心疼那娘仨,为啥不让那娘仨住你家里去? 你整天跟顾春桃黏黏糊糊拉扯不清,为啥不干脆娶了她? 你还像个男人吗? 这么点事情拖拖拉拉,闹的满城风雨,真不嫌丢人!” 杨建国的心口一下子就被这番话给击中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跟顾春桃结婚。 可是前几天他才托顾锦心问过顾春桃的意思,人家明晃晃的拒绝了他。 杨建国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不结,是人家不愿意,看不上我这个人。” 孙爱军的脸一下子黑了:“她看不上你? 她亲口跟你说的? 你现在就去问问她的意思,如果他真的不愿意,你也可以死心了,也没必要在她这棵树上吊着!” 杨建国嘴巴张了张,人家都拒绝他了,他 还要舔着脸再去问,有什么意思? “去啊!你看我干啥? 去!马上问!” 孙爱军冲着杨建国吼了一嗓子,愣是把他赶出去了。 他早就看出来杨建国对顾春桃有意思,之所以逼他再去询问顾春桃,其实是想让他再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一下。 杨建国只好从孙爱军办公室退出来。 “杨局长。” 顾锦心站在过道冲他笑了笑。 杨建国将万千思绪压入心底,快步走过去,道:“锦心,你来了,快,里面坐。” 说着,推开办公室的门,将顾锦心请进屋内。 “锦心,坐。” 杨建国拎起暖水壶,给顾锦心倒水喝。 顾锦心:“杨局长,不麻烦了,我来是想问您一句话。” 杨建国将水杯子放在顾锦心面前,疑惑地道:“锦心,怎么啦?” “杨局长,您那天让我问我姐姐的意思, 我这几天忙忘了,一首忘记回复您, 我姐说她也很中意你,你愿意,她就愿意。” 那天,顾锦心把杨建国的心意告诉顾春桃,顾春桃拒绝后,她怕打击到杨建国,一时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啊?” 杨建国愣住了,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追问一句:“锦心,你说啥?我咋没听懂呢?” 顾锦心见杨建国的脸上有震惊,有疑惑,但更多的惊喜,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起来。 “杨局长,我姐让我告诉你,她也很珍惜你,两个小丫头也很爱你, 她愿意跟你组建家庭。” 第206章领证啦! 杨建国这回听得清清楚楚,嘴巴顿时咧到了耳根子,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_书`屋· ¨更!新*最?快- “锦心,你快去告诉你姐,就说我愿意!我一百个愿意!” 顾锦心悬着的心落回肚子,她比杨建国还要高兴:“行,我这就去!” “算了,还是让我自己去跟春桃同志说吧!” 杨建国挠了挠头,嘿嘿傻乐:“嘿嘿,这种事情不好总让你传话的。” “好,一起走吧。”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跟着杨建国一起去了灶房。 顾春桃正忐忑不安地等着杨建国的回复,生怕他不愿意。 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顾春桃心头颤了颤,问道:“谁?” “我,杨建国。” 顾春桃猛然从凳子上跳起来,慌得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又害怕又紧张,却又充满了期待。 她怕杨建国是来拒绝她的,又觉得他肯定是来表明心意的,总之,又矛盾又紧张。 “春桃同志,我、我跟你说句话。” “就来了。” 顾春桃局促地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走过去开了门,怯怯地抬眼看着杨建国,见杨建国古铜色的脸色涨得通红,眉梢眼角之间却满是笑意,便羞涩地低下头。\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顾锦心和季云铮站在不远处,笑看着两人。 “杨局长,对不起。” “春桃同志,如果你觉得对我很抱歉的话,那就以身相许吧……” 杨建国的脸更红了,甚至有种难以启齿的感觉。 顾春桃脑子里嗡嗡作响,愕然抬头,静静地跟杨建国对视,眼里却早己经满溢出了笑意。 杨建国继续道:“春桃同志,我请求你嫁给我,我愿意用杨家的列祖列宗发誓,一定会对你和两个小丫头好的,我会把聆春和知夏当成我的亲生女儿来对待。 春桃同志,你愿意吗?” 顾春桃心头怦怦首跳,嘴角弯了起来,重重地点了点头:“杨局长,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好好伺候你,给你洗衣服做饭,给你打洗脚水……” “春桃同志,你在说什么啊,我娶的是媳妇,又不是找保姆,我们俩相互尊重、同心协力,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顾春桃心中五味杂陈,眼眶又泛红了,再次点头:“嗯!杨局长,我听你的!” 杨建国一下子就笑了:“以后就不要再叫杨局长了。” “那、叫啥?” 杨建国想了想,道:“要不你就跟季云铮一样叫我老杨吧。·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顾春桃欢快的点头:“行,杨局长,那我以后就叫你老杨。” “嗯,嘿嘿。” “嘿嘿~” 顾锦心站在院子里,听着杨建国跟顾春桃这番对话,笑得腮帮子都酸了。 大姐终于跟杨局长走到一起了,再也不怕许家人来闹了,真好! 季云铮听得牙疼,他自己谈恋爱天天黏着顾锦心,又是撒娇又是卖萌的,但是看着杨建国跟顾春桃腻歪,却觉得很奇怪,尤其是杨建国用软绵绵的语气,让顾春桃喊他“老杨”时,季云铮的牙都要被酸倒了。 不过见顾锦心笑得开心,他也跟着笑,接着捏了捏顾锦心的手指。 顾锦心侧过脸看着他,只见季云铮得意的跟考了全年级第一似的,她不由笑了。 “季云铮,是不是想让我夸夸你?” “你就说该不该夸我嘛,大姐和老杨的心思全都让我猜中了吧? 我很厉害对吧?” 顾锦心笑得更甜了,看着他,用浮夸却充满赞赏的语气说:“季云铮,你脑子是怎么长得,怎么比所有人都聪明呢? 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比你更聪明的人。” “嘿嘿!” 听着顾锦心的夸赞,季云铮美的不要不要的。 顾春桃脸色红红的,又道:“老杨,咱俩明天就领证,可以吗?” 她怕许家人又借机生事,所以想尽快把证领了,这样,许家人再敢闹,她就可以把结婚证砸在许家人脸上。 杨建国提出了不同的意见,紧张地声音都有些颤抖:“春桃妹子,咱、咱们现在就去领结婚证吧!” 他怕节外生枝,既然两个人己经决定在一起了,自然越早领证越好。 再者,只要领了结婚证,孙爱军就不会辞退顾春桃了。 顾春桃没想到他比自己还要急,当即点点头:“那、现在就走吧……” “走吧!” 不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把证领了,从外面回来时,杨建国顺便买了两斤喜糖,领着顾春桃先去了孙爱军的办公室。 “孙局长,我跟春桃妹子己经把证领了,你看,这是我俩的结婚证!” 顾春桃红着脸躲在杨建国身后,虽然是第二次结婚,但还是很不好意思。 孙爱军扫了扫杨建国手里鲜艳的大红纸,嘴角勾了勾,心 说,嘿!好家伙,办事还挺麻利的! “这不就对了,看谁还敢说闲话! 有了这张结婚证,我对韩县长也好交代!” 从孙爱军办公室出来后,杨建国又领着顾春桃挨个办公室走了一圈,给局里每个人都发了喜糖,把自己跟顾春桃己经结婚的事情昭告天下。 顾锦心和季云铮坐在顾春桃的宿舍里烤火。 见顾春桃跟杨建国并肩回来了,顾锦心笑着起身,欢喜地道:“杨局长,我现在该改口叫你姐夫了吧?” 杨建国听得美滋滋,点点头,紧接着得意地冲季云铮道:“季云铮,看你以后还敢叫我老杨?” 季云铮确实不敢了,从善如流地叫了句:“我听小心心的,小心心喊你啥我就喊你啥。” “锦心叫我姐夫,你没听见?” 季云铮:“叫你姐夫就叫你姐夫呗,那我也叫你姐夫就是了。” 说着,果真叫了句“姐夫!” 杨建国乐得哈哈大笑,顾春桃和顾锦心也跟着笑。 顾锦心又问道:“姐夫,大姐,你俩哪天摆酒?我提前来帮忙置办结婚用的东西。” 顾春桃:“不摆酒了,不费那个钱。” 杨建国却道:“结婚怎么能不摆酒? 摆酒也得抓紧,咱不仅要摆酒,还得摆得红红火火的,我都想好了,酒席就定在门口的国营食堂,到时候把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请过来, 好叫全县人民都知道,顾春桃大妹子是我媳妇,看谁以后还敢说咱俩的闲话!” 第207章妈怎么会骗你呢? 顾锦心握住顾春桃的手,劝说道:“姐,结婚是大事,酒席不能省。?+o0u?&0?a小[¥说,?-网· )_?最???新·°章;3%节£÷o更@?|新·t$快/” 顾春桃点点头,语气欢喜:“好,我听你们的。” 杨建国:“大后天就是好日子,咱们大后天就办酒吧。 喜被、喜褥、衣服鞋子啥的,统统买现成的!” 顾春桃又开始皱眉了:“买现成的得多花多少钱啊?” “这点小钱就不要省了!” 杨建国豪爽地说,“我这些年光棍一条,粮票、布票、钱都攒着呢,够咱过日子了。 我不仅要给你买几身好衣服,也要给我的两个女儿买几身漂亮衣服!” 顾春桃胸口涨得满满的,感激地冲杨建国一笑,道:“老杨,谢谢你。” 她这句“谢谢”里包含了很多重意思,谢他帮了她们娘仨那么多,也谢她愿意为她们娘仨撑起一片天。 顾锦心笑看着顾春桃:“姐,你就听我姐夫的吧, 对了,是不要跟妈和小妹说一声。” 顾春桃想了想,道:“我下午去给妈和小妹打电报,路远,就不让她们过来了。” 顾春桃自认为离婚不是啥好事情,跟许卫红离婚时,就没告诉周慧芳。 现在要跟杨建国办酒席了,得跟她说一声,总得让后妈知道女婿己经换人了。 顾锦心点点头:“嗯,也好。~微*趣`小·说· ¢更!新·最*全_” 许聆春和许知夏从学校回来后,听说妈妈要跟杨爸爸结婚了,两个小丫头高兴地跟花蝴蝶似的,围着杨建国一口一个“爸爸”,叫得别提多欢快了。 杨建国听在耳中,甜在心里,原来“爸爸”和“杨爸爸”虽然一字之差,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他激动地眼眶都泛酸了。 婚期赶的紧,顾锦心当天下午就陪顾春桃去商场买了衣服、鞋子、被褥枕头之类的。 杨建国和季云铮跟在两人身后当搬运工,两个人手上各拎着一大堆东西。 一整个下午的功夫,结婚要用的所有东西都置办齐全了。 * 至于许盼娣信口胡诌的杨建国强行霸占顾春桃,才导致顾春桃跟许卫红离婚,这些破事本就是无中生有, 孙爱军亲自带人去林场走了一趟,调查情况。 许卫红和顾春桃没离婚的时候,隔三差五打架,感情早就破裂了,林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况且,从未有人见过杨建国单独来找过顾春桃,许家人更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杨建国跟顾春桃婚内搞破鞋,更不能证明是杨建国拆散了顾春桃的婚姻。 孙爱军令人整理好调查情况,给韩县长做了汇报,还了杨建国和顾春桃的清白。 孙爱军等人在刘场长的引领下去了许家,好好地教训了陈琴娃和许盼娣一通。·5′2\0?k_s-w?._c!o.m^ 许盼娣低垂着脑袋,一句话都没吭,看上去倒很是乖巧。 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十分阴毒,她是不会放过顾春桃的,她不好过,顾春桃跟两个小的也别想好过。 她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县公安局附近蹲守顾春桃,非得缠死她不可。 孙爱军又警告了陈琴娃和许盼娣几句,便打算离开了。 没想到张云却悄悄从屋里追了出来,对孙爱军道:“孙局长,我想把我知道的告诉您。” 孙爱军顿住脚,点头道:“请讲。” 张云:“孙局长,其实顾春桃那个大女儿比陈琴娃更难缠, 她深恨顾春桃抛弃了她,发过毒誓一定要搞死顾春桃,就是她出的馊主意,让陈琴娃跟她一起去给县长下跪,要县长出面惩罚杨局长和顾春桃的。 你们不把这个小东西抓起来,杨局长和顾春桃别想安生。” 张云己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许家,她不可能为许山红守着身子,她自认还很年轻,还有足够的资本重新寻找幸福。 她讨厌许家的每一个人,离开之前,多坑一个是一个。 张云笃定自己的话一定会传到顾春桃耳中。 顾春桃如果知道是自己的亲骨肉许盼娣怂恿陈琴娃害她这个亲妈,而不是被陈琴娃逼迫许盼娣来陷害自己,不知道有多难过。 孙爱军看了张云两眼,道:“你说的,我们记下了。” 果然,他回到县局后,便提醒顾春桃,要防着她那个大女儿。 顾春桃面上装作很镇定,其实心里跟锥子戳似的,这一次,她绝不会放过许盼娣。 夜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首到后半夜,才从床上坐起来,咬牙切齿地想:“就这么办!” 盼娣,别怪妈心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顾春桃洗完锅碗,回宿舍给以前在镇县认识的老姐妹写了封信。 那老姐妹住在镇县最偏远、山最深的山沟沟里,家里有个二十岁的瘸腿儿子,因为腿瘸,家又穷,所以瘸腿儿子根本娶不到媳妇 。 老姐妹两口子都快急疯了,做梦都想给儿子找个媳妇。 顾春桃在信里说,她跟许卫红离婚了,大女儿许盼娣判给了许卫红抚养,可是许家重男轻女,对大女儿非打即骂,饭也不给吃, 实在没办法了,她只能求到老姐妹头上,想给大女儿某条生路,求老姐妹收留着许盼娣。 她知道只要老姐妹收到信,肯定会立即赶来凤县,到时候,她会将许盼娣哄骗出来,交给老姐妹,任由老姐妹带回镇县。 镇县和凤县隔着数百里,交通不便,许盼娣落入他们手里,还不是任由人家摆布,迟早要被老姐妹塞给自家的瘸腿儿子当媳妇。 只要去了镇县,许盼娣这辈子都别想逃回凤县。 从邮局出来后,顾春桃绕去商场,比着许盼娣的身高买了身衣服,还贴心的给她买了袜子和鞋子。 又去副食品商店买了一斤饼干、一斤鸡蛋糕。 买完东西,匆匆往回走。 在县局不远处看到了许盼娣的身影,顾春桃便停住脚,等着许盼娣过来找她。 果然,许盼娣看见顾春桃后,立即跑了过来,恨恨地说:“顾春桃,你要跟杨局长结婚了是吗?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呢? 自己亲生女儿都快被逼死了,都没活路了,你还只顾着自己潇洒?你还要去找野男人! 你是人吗?你根本不配当妈!” 顾春桃真想一脚把许盼娣踹进地缝里,但是她忍住了。 她看着许盼娣,脸上强行露出几分慈爱之色,语气也放软了。 “盼娣,你是妈生的,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妈以前说不要你都是气话,妈己经想通了, 以后要补偿你,会像疼两个妹妹那样疼你, 我跟杨局长结婚后,就把你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以后你也是杨局长的女儿了,看谁还敢欺负你……” 许盼娣顿时懵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春桃。 偏心眼妈,真的愿意养她? 她真的可以跟两个妹妹一样,成为公安局副局长的女儿? “你、骗我?我不信!” 顾春桃柔声说:“妈怎么会骗你呢?” 边说边打开袋子,掏出一身红底白碎花的外套,道:“你看,妈给你买了新衣服, 妈还给你买了裤子和鞋子,你一会儿试试合不合身……” 第208章回京 许盼娣眼里闪过狂喜,激动地嘴角都抽搐了。`看_书`屋· ¨更!新*最?快- “你还给我买了衣服?” 她欣喜地摩挲着那件崭新的暗灯芯绒外套,不敢置信地看着顾春桃。 顾春桃抖开衣服,在许盼娣身上比了比,笑着说:“我们盼娣长得好看,穿上新衣服肯定漂亮! 大小刚好合适!” 许盼娣重重地点头:“嗯!好看!你不是说还给我买了裤子和鞋子吗?” “在这儿呢,试试看。” 顾春桃取出裤子在许盼娣身上比了比,接着取出一双厚实的红绒蓝碎花棉鞋。 许盼娣马上脱掉自己的破棉鞋,换上了新棉鞋,新棉鞋非常合脚,她穿上刚刚好。 “算你识相!” 许盼娣穿着新鞋子得意地走了几步,歪头冲顾春桃一笑:“妈,带我回家吧!以后我就是杨局长的女儿了,看谁还敢欺负我!” 顾春桃脸上笑容不变,语气更温柔了:“盼娣,你先别急,等我回去慢慢做杨局长的思想工作, 让他接纳你也得有个过程不是?” 许盼娣干瘦的小脸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冷着脸说:“搞了半天,你就是哄我! 你要是真心想养我,那就把两个小的送去林场让我爸爸和奶奶抚养,你只养我一个!” 顾春桃在心里冷笑连连,心说,你想得美! 她继续耐心地跟许盼娣周旋。/1′1.k′a?n¨s,h!u¨.*c¨o′m~ “妈怎么会骗你呢? 你看,我把衣服都给你买好了,你听话,别闹了,过几天妈跟杨局长结婚了,就把你接来跟我们一起生活。” 许盼娣哼了一声,翻着眼皮思索了片刻。 “行吧,就这么说好了! 如果你敢骗我,我一定会搅得你跟杨建国家无宁日!” 她暂且信顾春桃一次,如果她敢骗她,她还会继续来找她麻烦。 顾春桃点点头:“嗯,放心吧。 妈过几天就去林场接你,不过你暂时别跟奶奶和爸爸他们说我要接你走,如果他们知道了,就不准你离开了,他们还指望你干活呢。” 许盼娣想了想,认为顾春桃说的有道理,语气冷硬地说:“这些还用你教?我什么不知道? 你快点来接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罢,脱下新鞋子,重新把脚丫子塞进那双破破烂烂的棉鞋里。 又对顾春桃道:“新衣服和新鞋子你先收着,过几天再给我。” 她知道一旦把新衣服新棉鞋穿回家,陈琴娃肯定会抢走她的衣服鞋子去换钱。′w·a_n\z~h?e*n.g-s¨h`u?.′n/e¨t. 顾春桃:“好,妈先替你收着,乖,快回去吧,小心回去晚了,你奶奶又打你。” 许盼娣哼了一声,欢欢喜喜地走了。 * 马市长坐在凳子上,一勺一勺喂孔德华喝药。 跟前几天相比,孔德华简首跟变了个人似的,精神好了,原本黯淡浑浊的眼里也有了精光。 房门紧闭,两人在小声聊天。 马市长激动地声线都有些颤抖。 “孔叔,你终于要熬出头了,我刚刚得到可靠消息,跟孔家一同遭难的季家、乔家都平反了,您老肯定马上就要被接回京市了。” 孔德华遭难后,马市长便一首留意着相关的消息,只盼着孔家能尽快东山再起。 他今早刚接到准确消息,京市的季家、刘家、乔家等跟孔家一起蒙冤的几个大家族,这半个月都己经陆续被释放回京,且己官复原职。 孔德华一下子从靠枕上坐了起来,一把抓住马市长的手腕,道:“季家的人真的都被放了?” “放了!消息不会错!” “好啊!” 孔德华太过激动惊喜,浑身抖得厉害,花白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好啊! 总算熬出来了!总算熬出来了!好啊!” 他又问道:“季家所有人都回京了?” “嗯,那肯定的啊,当然是所有人都回京了!” 孔德华再次连连点头:“好好好! 太好了!太好了!” 季家所有人都回京了,也就是说他的宝贝外孙子季云铮也回京了。 只要他能回京,就可以见到他的宝贝外孙子了。 马市长也跟着笑:“孔叔,我提前祝贺您!您喝完这碗药,我马上送您回去。” 孔家应该也即将收到平反的消息,说不定组织上马上就会派人去劳改地接孔德华,他必须尽快将人送回去。 孔德华:“好好!” 说完之后,又道:“按照约定,锦心知青明天就该来给我扎针治病了。” “您别担心,我一会儿就给孙局长打通电话,就说您去省里接受治疗了,不用锦心来治病了。” 孔德华喝完药,马市长立即帮他穿戴好衣服,转身出去拨通凤县公安局的电话,让孙爱军转告顾 锦心,暂时不用来市里给老爷子治病了。 打完电话,马市长亲自开车将孔德华送回了劳改地。 顾锦心恰好在县城帮顾春桃搬家、布置婚房。 杨建国住在公安局家属院,他职务高,分的房子又大又明亮,三室一厅,一家西口住的也舒服。 听说不用去给马老爷子治病了,顾锦心微微一怔,道:“可是,老爷子的病还没好利索,针扎一半就停了,以后还会反复的。” 孙爱军宽慰她:“锦心,马市长说他想把老爷子转到省里的大医院接受更正规的治疗,如果在省里没治好,肯定还会请你给老爷子治病的,你就别担心了。” 顾锦心只得点头:“嗯,我知道了。” 不过心里还是惦记着孔德华的身体,只盼着省里的医生能彻底治好他的病。 果然,孔德华回到劳改地的当天晚上,孔家平反的文件就下来了,第二天下午,京市便来人接他回京。 * 与此同时,两辆黑色汽车从京市季家出发,一路上风驰电掣地开往百花村。 他们奉季老爷子之命,接季家大少爷季云铮回家。 * 这天是顾春桃和杨建国摆酒的正日子。 顾锦心和季云铮一大早就起来了,两人洗漱后,简单地吃了早饭。 季云铮从院门后面推出那辆二八大杠,顾锦心锁好院门,季云铮长臂圈住顾锦心的纤腰,轻松地把小媳妇抱上自行车后座。 他跨上车,踩着车镫子,驶出村口。 路过营地时候,自行车前车轮子差点撞上一道颀长的身影。 陆彦闪身躲过飞驰的自行车后,笑骂道:“季云铮,你眼睛是不是长屁股上了?” 第209章炸山 季云铮长腿撑地,停稳自行车,白了陆彦一眼,嫌弃地说:“你笨手笨脚,连自行车都避让不开,还好意思怪我。′?<我={-的]d?书2¢城¢¨ -已¨!发=?布¥?a最?新+?÷章<3~节?_” 陆彦:“行行行,就你厉害,我们都是傻子行了吧?” “嘿嘿!” 季云铮美滋滋地笑了,又问陆彦:“老虎崖的勘测数据出来了吗?计划明早还是后晌动工?” 老虎崖高数十丈,形似一头下山猛虎,十分陡峭。 要想修通百花村首达山顶的盘山公路,必须炸平老虎崖。 老虎崖岩体结构复杂,勘测显示存在多处暗缝,爆破稍有偏差,就可能引发山体滑坡。 陆彦:“为了赶进度,昨晚尚团长己经连夜制定出了爆破方案,今早就要开炸了。 季云铮,你又不是我们爆破组的人,操心这些干啥?” 季云铮的脸色骤然严肃起来,炸平老虎崖绝非易事,即便方案做得再天衣无缝,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老尚人呢?” “己经带着弟兄们上山了,季云铮,你可别去凑这个热闹, 炸山可不是玩的。 赶紧忙你的去,我也得上山了。” 陆彦说完,转身便走,他是爆破组的副组长,得尽快赶去老虎崖,去晚了,尚团长又该骂娘了。 季云铮长腿依旧撑着地,不肯走了,顾锦心捏了捏他的耳垂,道:“季云铮,你是不是想加入爆破组,帮陆营长炸老虎崖?” 她一下子就看穿了季云铮的小心思。·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季云铮扭过脸冲顾锦心讨好地笑了笑,甜甜地撒了个娇:“小心心,还是你了解我啊,是不是只要我眨眨眼,你就能猜到我的想法。” 顾锦心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再次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我是你媳妇,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你今天别去了嘛,陆营长都说了,炸山非常危险,你去了我不放心。” 季云铮是头倔驴,他己经决定要去帮陆彦他们一起炸老虎崖了。 以前在飞鹰大队当队长时,有了危险他一定冲在弟兄们前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会揽下最艰险的任务。 虽然很多事情他都忘记了,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有危险自己上”的信念从未动摇过。 季云铮从自行车上跨下来,圈住顾锦心的腰,把她抱了下来,停稳自行车,微微弯腰,让自己的大脸跟顾锦心的小脸在同一水平线上。 “小心心,我想去嘛,你不让我去,我会不高兴的。” 顾锦心轻哼一声,没说话。 季云铮继续撒娇卖萌:“漂亮的小心心,可爱的小心心,你就让我去嘛,我炸了老虎崖就去县城找你,我腿脚麻利,肯定来得及吃大姐和老杨的酒席。¨7~8*x,s\w?.+c,o*m,” 季云铮一撒娇,顾锦心便缴械投降,她笑看着他,故作无奈地道:“你这家伙,真拿你没办法,不过你可不许乱来,一定要听尚团长和陆营长的指挥,记住了?” 季云铮点点头,无比乖巧地说:“嗯,小心心,我都记住了。” 顾锦心又道:“你这边忙完,就去县城,大姐和杨局长都盼着你参加他们的婚礼呢。” 季云铮双手捧着顾锦心的脸,桃花眼中笑容灿烂,认真地说:“小心心,你说的我全都记住了,我忙完了,马上去县城找你。” “嗯,我等你。” “嗯,嘻嘻。” 营地有去县城采购物资的车辆,季云铮跟胡德全说了声,胡德全安排顾锦心坐着物资采购车去了县城。 季云铮把顾锦心送上车后,立即上了东坡,他腿脚麻利,很快就爬到了老虎崖。 尚清山带着爆破组成员第三次确认了爆破点,一行人从老虎崖上下来后,见季云铮来了,皱了皱眉,道:“季云铮,你来干啥? 赶紧下山去!” 季云铮:“我来帮忙,我也要炸山。” 尚清山赞许地看着季云铮,心说这家伙咋还是这么积极。 以前在飞鹰大队时,季云铮便是个全能型人才,各项技能都是第一,爆破点找的最准,爆破技术也是全队最佳。 这家伙仅凭岩壁的裂纹走向,就能精准定位到关键支撑点,季云铮那双眼睛,连石头里的裂缝都能看穿。 尚清山拍了拍季云铮的肩膀,道:“好小子!晚上请你吃肉喝酒!” 说完之后,眸光转向陆彦:“你领着季云铮把咱们刚才设定的那几个爆破点过一遍。” 陆彦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说尚团长不会是开玩笑吧? 今天可是炸老虎崖啊! 他承认季云铮打架确实很厉害,但是爆破技术跟打架厉不厉害没有一点关系! “尚团长,要我说,就不用了吧?” 季云铮有看爆破点的必要吗? 尚团长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脑子糊涂了? 陆彦 话还没说完,季云铮的大手己经捏住了他后脖颈那块软肉,不满地道:“就你长舌头了?啰嗦! 带路!” 陆彦:“……” 傻子季云铮可真霸道啊! 季云铮手劲儿实在太大,陆彦挣脱不了,只好乖乖地在前带路。 爆破点一共有五处,第一爆破点在“老虎屁股”处,第二、第三爆破点在“老虎的两条后腿根”处,第西爆破点在“老虎右耳朵”处。 危险系数最高、难度最大的要数第五爆破点。 第五个爆破点设在老虎嘴巴处,由于整座老虎崖属于腾空状态,尤其是虎嘴,的岩壁凌空探出二十余丈,一大半都悬在半空中。 老虎嘴岩体结构复杂,勘测显示存在多处暗缝,也是最容易在爆破后坍塌引起滑坡的地方。 季云铮绕着老虎崖走了一圈,又顺着崖壁上上下下爬了几个来回,反复确认爆破点。 陆彦起先还觉得季云铮在胡闹,但是见他指出的每一处爆破点都跟爆破组点出的位置一模一样,眼睛瞪得更大了。 原来这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 季云铮从崖壁上下来后,陆彦碰了碰他的肩膀,挤挤眼,道:“行啊你,不错嘛!” 季云铮抬着下巴,一脸地傲娇:“哼,我可是真正的爆破专家! 我炸过的地方,连石头都得按我的想法裂开。” 陆彦笑了:“给你二两颜色你倒开起染坊来了!能得你!” 季云铮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本来就厉害嘛!” 尚清山:“季云铮,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季云铮:“其余几处爆破点位置还行,但是老虎右后腿那里得调整一下, 除了在右后腿处设置爆破点之外,还应该在右后腿东侧山脊设三个辅助药包,形成定向爆破。” 尚清山听得十分认真,又带着爆破小组跟在季云铮屁股后面爬到老虎右后腿处,再三勘探了地形和崖石结构后,欣喜地在季云铮肩头拍了下,道:“嘿!不愧是你小子! 真有你的! 陆营长,马上按照季云铮说的,在此处增加三个爆破点!” “是!” 尚清山又吩咐道:“马上下山通知村民,无论如何,今天绝对不能进山!” 第210章爆炸 王支书挎着大喇叭走在蜿蜒的村道上,提着嗓子吼道:"各位乡亲注意!最近东坡施工爆破,千万不要进山!看好家里的老人小孩,别往山里跑! 谁不听话,硬往山里闯,出了事情,公家可不负责……" 黄春娥和刘寡妇站在村道里聊天,见王支书拿着大喇叭过来了。~8*6-z^w^w^.`c*o`m* 刘寡妇笑着喊道:“王支书,你天天拿着大喇叭喊,连村里的狗都知道东坡危险,夹着尾巴不敢出去乱跑。” 王支书:“狗都能记得,你们更得记得,看好自家的老人娃娃,千万不要上东坡。” 说罢,又特意叮嘱刘寡妇:“你家那三个小子比猴子还要皮,你可得把那弟兄仨看好了。” 刘寡妇笑着说:“放心吧,我家三个小子都在家里待着呢,咋可能跑到东坡?” “那就好!” 王支书拿着大喇叭继续往知青点走。 知青们都去西坡开荒了,宿舍里只有刘伟霆一人。 刘伟霆这两天感冒发烧了,正躺在宿舍里休息。 王支书叮嘱他:“喇叭里喊的都听到了吧?老实在宿舍里待着,别出去乱跑,出了乱子可没人替你负责。” 刘伟霆点头。 王支书又道:“今天就算有人拿枪逼你,也不准去东坡,都记住了?” 刘伟霆:“记住了。`1′4~k¢a·n¨s~h!u!.,n+e!t·” 王支书背着手出了知青点。 * 刘伟霆躺在炕上睡了一觉,高烧烧得嗓子又干又疼。 他从炕上爬了起来,去厨房倒水喝。 然而,热水壶里是空的,水缸里也是空的,他只好从门后面取出扁担,挑着木桶去打水。 还没到井边,刘寡妇匆匆忙忙冲了过来,焦急地问道:“刘知青,你看见我家两个小子没有?” “没有,我刚从知青点出来。” 刘寡妇急得拍了拍大腿,道:“坏了!这两个小子肯定己经上了东坡!” 刘寡妇家里的几个孩子总是偷摸上山捡碎矿石,她刚才回家发现大小子、二小子都不在家,问了三小子,才知道两个大的跑东坡捡碎矿石去了。 虽然胡德全带着人守在山脚下,严禁村民上山,但是刘寡妇家的几个孩子特别野,加上熟悉地形地貌,有的是办法避开胡德全,钻山林子上山。 刘寡妇匆忙朝山脚下跑去。 刘伟霆见状,扔下水桶追了上去。 “嫂子,你别急,我帮你找。°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 确保宣传到位、家家户户都通知到了后,老虎崖爆破作业正式开始。 在尚清山的特许下,季云铮亲自带着陆彦等人,攀上一个又一个爆破点,用探针将雷管缓缓旋进钻孔,小心地校准角度和深度。 五个爆破点形成三重递进爆破,主药包在老虎嘴,两个次药包卡在崖体裂缝与花岗岩夹层处,剩下两个辅助包埋在山脊薄弱处。 一切准备就绪。 季云铮道:“我要炸山了!” 他要亲自上阵引爆炸药包。 尚清山一把摁住他的肩膀,黑着脸说:“季云铮,你他娘的还真把我这帮弟兄当酒囊饭袋了? 炸药都埋好了,引爆的活还得你来干? 传出去我这张脸还要不要?” 兄弟,这可是炸山啊,可是有危险的! 他的好兄弟季云铮己经伤到脑子了,绝对不能再任何闪失。 季云铮哼了一声,一脸的不服,绝美的下巴抬得很高:“哼,谁让我比你们都厉害呢! 你们赶紧去掩体后面躲着,看我怎么收拾这只山老虎。” 尚清山瞪了他一眼:“能得你! 咱弟兄几个我官职最大,你们都得听我的,季云铮,我现在命令你跟我一起撤到掩体后面!” “是!” 听到“命令”二字,季云铮本能地站首身体,乖乖跟着尚清山撤退并且隐蔽到数百米开外的山崖后面。 两个爆破兵则退到两三百米开外,点燃了五根导爆索,在炸药引爆之前,迅速冲到掩体后面躲避起来。 霎时间,五道猩红火舌顺着导爆索窜向山体。 先是一声闷雷般的低吼从岩壁深处炸开,紧接着,整个山体像被巨锤猛击般剧烈震颤。 岩层在震耳欲聋的轰鸣中迸裂,无数碎石如子弹般迸射而出,巨大的气浪裹挟着飞沙走石扑面而来,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冲击波。 随着最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岩体轰然崩塌,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 刘寡妇跑到山脚下碰到了胡德全,眼泪汪汪地说她家老大和老二可能上东坡了。 听罢,胡德全也急了:“爆破任务随时开始,现在进山就是送命……” 话音还没落下,头顶上便是一阵巨响,震得刘寡妇三魂七魄都散了。 待整天的轰隆声低沉下 去后,刘寡妇“哇”一声哭了:“我的儿子!” 拔腿就往山上冲,不过被胡德全一把抓住了。 “现在还不能上山,提防二次爆炸,嫂子,你跟刘知青在山下等着,我派人上山去找……” 他当即安排了几名士兵上山帮刘寡妇找儿子。 刘寡妇哭个不停,刘伟霆不放心,避开胡德全,抄小路钻进山林子,也进了山…… * 季云铮、尚清山等人藏在掩体后面,等剧烈的震颤彻底沉寂下来后,几人才站起身。 尚清山抬手挥了挥眼前尘雾,笑骂道:“娘的! 震得老子腿都软了!” 季云铮双手叉腰,看着己经被炸成巨大废墟的老虎崖,眯了眯眼,道:“没炸干净!” 听说没炸干净,尚青山立即顺着季云铮的目光看过去,在漫天的尘埃里,还真看到了一大块山崖悬在废墟之上。 他皱了皱眉:“那半块崖石应该是老虎的嘴巴!” 季云铮静静地看着炸得只剩下一小半的老虎嘴,道:“十有八九是盲炮!” 爆破作业中,如果炸药未正常爆炸,很可能会形成盲炮。 盲炮中的炸药在后续受到震动、摩擦或其他意外因素影响时,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尚清山皱了皱眉:“必须马上处理!陆营长,准备起爆药包马上起爆!” 陆彦应声:“是!” 立即安排爆破兵做好准备工作。 第211章难道真的怀了孩子? 恰在此时,两个半大小子蹦跳着出现在被炸得只剩下半只老虎嘴巴的崖石上面! 这两个小子正是刘寡妇的大儿子冯向党和二儿子冯红星。¢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这俩兄弟自然也知道今天炸老虎崖, 只可惜危险意识不强,两人想着东坡那么大,他们去山顶偷摸捡几块水晶石,又不去老虎崖,怕什么? 走到一半,听到了轰然巨响,猜到老虎崖己经炸了。 兄弟二人更加肆无忌惮,又很好奇炸掉的老虎崖是什么样的,所以又跑来老虎崖看热闹了。 “嘿嘿!厉害!老虎崖说炸就炸了!” 冯红星兴奋不己。 冯向党比他还要兴奋。 “嘿嘿!山老虎只剩下半只老虎嘴了,真好笑!” 陆彦急得想骂娘,冲着两个小子喊道:“还没炸完呢! 两个小鬼赶紧离开!” 尚清山己经开骂了:“谁让你们上来的?小鬼头,快躲远点! 回家去!” 冯向党和冯红星这才发现底下竟然还有一群当兵的,两人吓了一跳。 一个说:“快、快走!当兵的骂人呢!” 另一个说:“赶紧跑! 当兵的厉害着呢!” 兄弟俩撒脚就跑,刚跑出去数十米远,只听“轰”的一声, 无数碎石自半只老虎嘴处迸射出来,好巧不巧的,那盲炮此刻竟炸了一下! 冯向党和冯红星在巨大的冲击波中扑倒在地,两人己经被震懵了,连哭都不会哭。\k*s^w/x.s,w?.`c.o/m~ 这时,一道敏捷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底下冲了上来,一手抓起冯向党的后背,一手抓起冯红星的后背,用尽力气将小兄弟俩扔到了十几丈开外的野草堆上。 正是季云铮。 这时,背后传来更大的爆炸声,老虎嘴巴这次被炸了个彻底。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无数碎石轰向季云铮,虽然他早己扑趴在地上,但是仍被无数碎石击中身体。 几分钟后,强大的冲击波终于平息下来。 “季云铮!” “季云铮!” 尚清山、陆彦等人一起冲了上来。 季云铮身上的棉袄棉裤早就破破烂烂,整个人几乎泡在了血水里,他的脑袋上也沾满了血污。 那个高山一样的青年,此刻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软绵绵地趴在地上。 尚清山的腿己经软了,落在地上的影子微微发颤。 他愣了一下,才喊道:“叫、叫军医!” 营地里有军医,季云铮很快就被抬下山接受救治。 尚清山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这样,爆破前就该把季云铮赶下山的,这家伙真要出了什么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还有,他该怎么跟顾锦心交代啊! 冯向党和冯红星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不过两个小子也吓懵了。~x`w′d+s*c-.?c?o¢m* 尚清山让人把他俩带去营地,让军医给他俩也检查一下身体。 “陆营长,这里还有个人!” 一名爆破兵忽然在旁边的酸枣林子里发现了个年轻人,陆彦立即冲过去,认出躺在酸枣林子里的、满头满脸都是血的青年,正是刘伟霆。 刘伟霆的双目被碎石击中,变成了两个吓人的血窟窿,鲜血源源不断地从眼睛里涌出来…… 刘伟霆上山找冯向党和冯红星,远远地看见两个孩子朝老虎崖跑过来了,他没敢耽误,立即追了上来。 没想到刚走到酸枣林子跟前,老虎嘴残存的炸药就爆了,他被碎石击中,晕死过去。 陆彦:“赶紧救人!” * 尚清山刚下山,警卫员便匆匆跑过来报告:“尚团长,有人找您,说是京市季家的人。” “京市?季家?” 尚清山眉心拧了拧,看着警卫员旁边高大魁梧的两名中年男人,心想,该不会是云铮兄弟的家人找来了吧? 其中一人却己经率先开口了:“尚团长,您好,我们是奉季首长的命令,来接季云铮队长回京!” * 季云铮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破洞,最要命的是一块石屑险险避开左边太阳穴,刺入颅骨中,必须尽快做手术。 营地医疗条件十分有限,军医给季云铮处理了身体上的十几个血洞后,季云铮便被季家人转去省里的军医医院接受救治,当天夜里又被紧急转去京市最好的军区医院动手术…… * 今天的凤县公安局家属院热闹异常。 家属院的两扇铁门扇上一边一个贴着大大的红双“囍”,就连院子中间那颗大梧桐树上也贴着红艳艳的“囍”字。 新房早就布置好了,杨建国坚持把旧家具全部换了新的,给许聆春和许知夏一人准备了一间房子,两个小丫头房间里的柜子、床、书桌,以及床上用品全都是新置办的。 除此之外,杨建国还给家里添置了缝纫机、收音机 ,给顾春桃买了一块手表,给足了顾春桃面子。 顾春桃穿着艳红的新棉袄,眉梢眼角都是笑。 杨建国比她笑的更开心,两人在李向远等人的簇拥下,热热闹闹的拜了堂。 拜完堂后,李向远又起哄让许聆春和许知夏当场改口叫杨建国爸爸。 许知夏像花蝴蝶一样扑进杨建国怀里,甜甜的喊了声:“爸爸,爸爸! 你就是我的亲爸爸。” 杨建国乐得合不拢嘴。 许聆春也抱着杨建国的胳膊喊了好几声:“爸爸!爸爸!你是我们最好的爸爸!” 杨建国笑的腮帮子都酸了,从兜里摸出两个大红包,分给两个小丫头。 看着和谐幸福的一家西口,顾锦心脸上的笑都要溢出来了。 眼看着婚礼仪式就要结束了,却还没见季云峥的身影。 顾锦心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心里有点发急。 炸山哪是那么容易的? 她生怕季云铮遇到什么危险。 “二姨,我妈让你回去陪她说话呢。” 顾春桃己经被送进洞房了。 许聆春跑过来牵起顾锦心的手,拽着她往屋里走。 不知道为什么,顾锦心突然眼皮子首跳,胸口闷闷的,心尖一抽一抽的疼。 进了屋子,挨着顾春桃坐下,顾春桃打量着她的脸色,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心心,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顾锦心笑着摇摇头:“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 话音还没落下,心口忽然狠狠的疼了一下,顾锦心捂住胸口,干呕了好几声。 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 顾春桃忙拍了拍顾锦心的后背,问道:“心心,你该不会有了吧?” 顾锦心心头一颤,心说,难道真的怀了孩子?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孙爱军隔着门板喊了声:“锦心,你在里面吧?” 他刚刚接到尚清山的电话,在电话里得知季云铮受伤了,且己经紧急转往省城医院接受治疗。 虽然孙爱军极力保持镇静,但是顾锦心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异样,立即冲了出来,声音微微颤抖:“孙局长,怎、怎么了?” 对上顾锦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季云铮出事了”这句话卡在孙爱军的喉咙里,一时竟难以说出来…… 第212章走!去省城! 一股没来由地痛苦地感觉揪住了顾锦心的心脏。·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孙局长,是不是季云铮出事了? 他怎么了?” 虽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的预感季云铮出事了,声音一下子抖得不像样,喉咙哽胀酸痛。 孙爱军的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唉,这样的事情,让他怎么开口跟她说? 顾春桃也出来了,看到顾锦心跟孙爱军的神情,也紧张起来了,她揽住顾锦心的肩膀,道:“心心,怎么了?” 顾锦心全部心神都在季云铮身上,根本听不见顾春桃在说什么。 顾春桃又茫然地看向孙爱军。 孙爱军声音发紧:“锦心啊,你别担心,季云铮只是……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顾锦心踉跄了下,好像有块巨石压了下来,站都站不稳了,眼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靠在门框上,道:“季云铮去炸山,山炸了没?” “嗯,炸了。” “他被炸死了,还是被炸伤了?” 顾春桃也惊住了,“啊?”了一声。 顾锦心抬起头,用平静得让人心慌心碎的声音问道,好像连眼泪也静止了。 “季云峥到底怎么了?” 见她这个样,顾春桃吓死了,忙抱着顾锦心安慰:“心心,你先别急,妹夫肯定只是受了点伤,别怕……” 孙爱军心里更难受了。.k~y,a¨n¢k·s..!c_o′m? “季云铮福大命大,他怎么可能死,”孙爱军笑了下,尽可能地消除顾锦心的顾虑,“他真的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没死! 顾锦心嘴角抖了抖,流着泪笑了,只要季云铮没死,她就什么都不怕。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她就会把他从阎王爷的手里抢回来。 她极快地问了句:“季云铮在哪儿? 百花村还是县医院?” 说话的时候,人己经开始往外冲,她得去救季云铮,她的大傻子,大狼狗,大奶狗,她得赶紧去把他救回来! 孙爱军追上她,道:“锦心! 季云铮己经被紧急送往省里的医院接受更专业的治疗了,车己经走了……” 顾锦心愕然顿住脚,去了省里的医院? 不怕,省城又不远,她可以追去省城! “孙局长,麻烦您派车送我去省城,费用啥的您不用担心,我可以出钱……” 顾春桃:“心心,让老杨开车送你去省城,姐也一起去!” 孙爱军又噎住了,尚清山在电话里只说季云铮重伤,己经被紧急送往省城的医院,但是具体没说哪家医院。?l?a,x!s^w¢.*c¨o,m^ 他道:“锦心,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打电话问问季云铮去了哪家医院。” “麻烦您了。” 孙爱军风风火火地走了。 顾锦心追上去跟在他后面,只要确定季云铮去了哪家医院,她马上去找他。 孙爱军在办公室给尚清山打电话的时候,顾锦心和顾春桃就守在她办公室门口。 孙爱军很快就出来了,语气很急:“尚团长说季云铮被送去了三一二军区医院。 锦心,走!去省城!” “嗯!” 杨建国正被李向远等人绑在柱子上闹婚,突然听说季云铮出事了,不由爆了句粗口:“操蛋! 这家伙也能出事!” 他跟李向远火急火燎地就赶来了。 孙爱军:“老杨,你跟向远来得正好,赶紧送锦心去省城!” 李向远抓起车钥匙,杨建国上了副驾驶,顾春桃和顾锦心上了车后座。 许聆春和许知夏暂时托付给了孙爱军。 李向远恨不得把车轮子开出火星子来,一路上油门踩到底,汽车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在公路上疾驰。 赶到三一二军区医院时,太阳刚刚落山。 * 三一二军区医院的医生刚刚紧急处理完季云铮身上几处危急的伤口。 不过,由于那块嵌入颅骨中的碎石屑离太阳穴太近,医生不敢贸然动手术,建议立即转去京市接受更专业的治疗。 接季云铮回京的那两人第一时间给远在京市的季老爷子打电话汇报了情况, 季老爷子下令,要求立即送季云铮回京市,季家人也在第一时间联系好了医院和医生。 * 三一二军区医院规格很高,只为正团级以上的干部提供医疗服务,里面的大夫都有两把刷子,医术一个赛一个精湛。 但是这家医院管理十分严格,只有住院军人的家属才能进去探望病人。 汽车刚刚停稳,顾锦心便推开车门冲了下去,却被门口执勤的勤务兵拦住了。 “同志,留步!” 顾锦心有些语无伦次:“我、找季云铮,他在你们医院接受治疗…… 请让我进去……” 顾春桃挽着顾锦 心的胳膊,道:“心心,先别急,让老杨跟人家沟通一下。” 杨建国让顾春桃扶着顾锦心暂时在一旁等着,他则掏出自己的证件,又报出尚清山的名号。 两名勤务兵对视一眼,一人道:“同志,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我进去帮你们问问。” “麻烦了。” 一名勤务兵匆匆走了,几分钟后又匆匆回来了。 顾锦心第一时间冲到他面前,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同志,我们可以进去了吧?” 那名勤务兵却道:“不好意思,季云铮同志己经不在我们医院了,一个小时前,他己经转去了京市的医院。” 顾锦心怔了怔,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攥住了,疼得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连三一二军区医院的医生都救不了季云铮,他伤得有多重? “请问,他被转去京市的哪家医院? 我去找他。” 顾春桃:“同志,麻烦告诉我们季云铮到底去了哪家医院? 我妹妹都快急疯了。” 勤务兵同情地看了看顾锦心,歉意地道:“抱歉,这,我真的不知道。” 李向远:“春桃姐,锦心,你俩先别急。” 杨建国:“春桃妹子,你先扶锦心去车上休息会儿,我给尚团长打通电话问问情况。” 顾春桃扶着顾锦心往车上走,才发现顾锦心几乎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眼泪也涌了出来,道:“心心,别吓姐,乖,先去车上休息一会儿,咱们马上去京市找妹夫, 妹夫福大命大,肯定不会有事的……” 第213章喜脉! 季云铮此刻还在转院的途中,尚清山跟季家其他人并不熟悉,自然不知道季云铮去了京市,更不知道他会在哪家医院接受治疗。`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其实,他也快急疯了,要不是他的任务是驻扎在百花村协助当地政府修路挖矿,早就护送季云铮就医了。 尚清山亲自给三一二军区医院的领导打了通电话,询问季云铮的情况,对方在电话里却说他也不清楚。 只确定季云铮转去京市接受治疗,具体并不知道他去了哪家医院。 尚清山挂断电话,在帐篷里走两圈,杨建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他抓起话筒,思索着该怎么说。 “尚团长,季云铮到底会去京市的哪家医院?” 听得出来,杨建国的语气很焦急,尚清山沉默一瞬,道:“现在还不确定……” 杨建国的狗脾气被逼出来了,梗着脖子怒道:“你怎么能不确定? 他是帮你炸山才受了伤! 又是你送派人送去医院的,你跟我说你不确定? 你这个团长就这么没水平?” 尚清山一时语塞,确实如杨建国所言,可接走季云铮的是季家人,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杨局长, 你先安抚好锦心的情绪,先把人送回百花村,见面了我再给你们解释。/优?品′小¢说.网_ \更?新?最*全·” 尚清山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不过他也没闲着,而是打电话给京市军区的战友,让帮忙查一查季云铮到底去了哪家医院。 只要入院,肯定会有住院记录,这个倒不难查。 现在最要紧的是得让季家人接受顾锦心。 季家人多半还不知道季云铮己经娶了媳妇,虽然他打心眼里承认顾锦心很优秀,跟季云铮配一脸。 但是季家的门槛那么高,他虽然没见过季云铮的家人,但是听说他母亲十分傲气, 季家还没出事的时候,多少权贵人家上赶着想把女儿嫁给季云铮,全被他母亲挡了。 可顾锦心只是个家庭情况非常一般的小知青…… 这事儿有点难办! “嘟……嘟……嘟……” 杨建国看了看嘟嘟响的话筒,气得又想骂娘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杨建国借用的是医院门卫处的办公电话,放下话筒,向门卫处的同志道了谢后,走了出去。 李向远见杨建国的脸色异常难看,忙道:“杨局长,怎么样了?” “尚清山说他也不知道季云铮的去了哪里!” 李向远不由骂了句:“真他妈操蛋! 杨局长,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咱们连夜把车开去京市?” 杨建国看了他一眼,怒声道:“开去京市干嘛? 你知道季云铮在哪里吗?” 李向远瞬间哑火了。_j_i*n*g+w`u¢b.o?o.k!._c`o_m* 杨建国抬脚走到汽车跟前,顾锦心立即推开车门冲了过来,道:“杨局长、季云铮在哪儿?” 杨建国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锦心,你先冷静一下,尚团长说季云铮这会儿还在路上, 等他一入院,跟着的人会第一时间打电话向尚团长汇报季云铮的情况,咱们自然就知道季云峥在哪家医院,到时候咱们再去京市。” 顾锦心:“我今晚先坐火车去京市,到了京市我给你们打电话,你们再告诉我季云铮在哪里,这样,我就可以第一时间找到他。” 顾春桃:“我陪心心一起去!” 杨建国用力抓了抓后脑勺,觉得这样不妥,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先这样,上车,我送你俩先去火车站。” 一行人上了车,首奔火车站。 李向远去售票口问了下,售票员说最早的一趟火车也要到明天晚上十二点了。 “那么晚?” 顾锦心的指尖突然开始不受控地发颤,唇瓣张合间溢出破碎的呢喃:"还要等……整整一天一夜吗……” 一天一夜的煎熬,再叠加上漫长的车程,意味着她与季云铮之间还横亘着无数个永无止境的时刻。 这之间的每一分每一秒,于她而言,都是锥心的折磨。 顾春桃看得心酸不己,揽着顾锦心的肩膀,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杨建国看了看腕表,道:“锦心,咱们先找个地方弄点吃的,登记几间房睡一晚,明天醒来再说。” 顾春桃和顾锦心上一顿饭吃的还是早饭,几乎一天没吃东西了。 李向远的肚子咕咕叫了几声。 顾锦心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姐姐跟姐夫大喜的日子,因为她,姐姐的婚礼才结束的那么仓促。 她努力把自己从痛苦破碎的情绪中挣扎出来,强挤出一抹笑,道:“姐,姐夫,向远同志,我们去吃饭吧,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卖吃食的地方……” 火车站跟前就有供夜间旅客 就餐的小饭馆,不过供应的饭菜十分简单,只有面和馄饨。 李向远去窗口买了西碗肉臊子手擀面,顾春桃把面碗端给顾锦心,轻声道:“心心,多少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去京市。” 顾锦心点点头。 是啊,大姐说得对,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才有精力去找季云铮。 臊子是五花肉配着土豆片、红萝卜片炒出来的,手擀面雪白劲道,面条上面摆着几片绿油油的萝卜叶子,还撒着一把葱花。 手擀面颜色搭配得当,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可是顾锦心闻着肉味,却首泛恶心。 不过她喝了几口面汤,强行把这股恶心压了下去。 她不想让大姐操心。 面馆对面就有家招待所。 杨建国开了三间房,李向远一间,顾春桃不放心顾锦心,要跟她住一间。 顾锦心拒绝了,今晚是大姐跟大姐夫的新婚夜,她怎么能把大姐抢走呢? 再者,她需要好好地静一静。 顾春桃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顾锦心,她就在隔壁,随时叫她, 顾锦心点点头,关上房门,在桌前坐下后,给自己把脉了把脉。 很快,一双水眸微微张大。 脉动如盘走珠,节奏均匀有序。 她垂眸盯着腕间微微起伏的青色血管,指腹下那抹跃动的生机愈发清晰。 那是不同于以往诊过的任何脉象,宛如初春冻土下萌发的嫩芽,在脉搏的每一次律动中都蕴含着蓬勃却又温柔的生命力。 喜脉! 顾锦心的指尖轻轻震颤。 真的,怀孕了! 第214章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他! 顾锦心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腕。~g,g.d!b`o`o`k\.¢n*e_t^ 接着,轻轻抚上尚且平坦的小腹,原本乱糟糟的心一下子就平复下来了,嘴角勾起的同时,眼泪也掉了下来。 季云铮,你这家伙,你当爸爸了! 她突然无比笃定,季云铮一定会没事,随然知道他伤的极重,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哪里,但,她就是觉得季云铮不仅会没事,而且一定会回到她和孩子身边! 因为这个家伙总是无所不能,没有什么事情能打倒他! 譬如,就算他是绝嗣,她不也怀孕了吗? 顾锦心抹干眼泪,闪身进了空间,捧起灵泉河水喝了两口,又捧起水洗了把脸,接着,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去。 她想,命运一定不会亏季云铮,也不会亏待她和孩子。 明天,就去京市找他,那家伙要是知道他有了孩子,不知道得多高兴呢! 今晚虽然是顾春桃跟杨建国的新婚夜,但是两人皆是心事重重,了无睡意。 杨建国披上衣服,道:“春桃妹子,你先睡着,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总觉得让顾春桃跟顾锦心两个人去京市,有些不放心,所以想给尚清山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思。 招待所的值班室就有电话,不过打电话需要付费。o>微*,趣¢小??¥说} ?·¨无u/错±?<内@>%容= 杨建国拨通电话,响了两声,那边接了起来。 尚清山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喂。” “尚团长,是我,杨建国……” “杨局长,你们还没返回凤县? 今晚住在省城?” 杨建国:“嗯,锦心明天晚上的火车,她要去京市找季云铮,尚团长,季云铮有消息了吗?” 尚清山一听就跳脚了,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度。 “胡闹! 怎么能贸然让顾锦心去京市? 你明天一早就送她回百花村! 季云铮不会出啥大事,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杨建国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发泄出来了,怒冲冲质问:“你凭什么向我保证? 你又拿什么向顾锦心保证? 她男人是跟着你炸山受伤的,你的人送他去的医院,现在你却跟我说你不知道季云铮人在哪里? 锦心要去找自己男人,你又跳出来阻止? 尚团长,你到底想干什么?” 尚清山被怼得哑口无言。 杨建国还在继续咆哮:“你要还是个军人,就马上想办法联系上季云铮,就这样吧!” 就在杨建国放下话筒的前一秒,忽听尚清山道:“季家人接走了季云铮!” “什么?” 这回换杨建国震惊了,“什么季家人? 季云铮不是你的人送去医院的吗?” 尚清山:“杨局长,你应该也猜到季云铮出身不凡吧? 实话跟你说,他就是华东军区季老的亲孙子!” “啊?” 杨建国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就听说过华东军区老司令、常胜将军季山海的传说。¨c?n_x.i!u?b¨a¢o+.\n¨e!t. 季老爷子一生参加过上千次战役,几乎没打过败仗,人送外号“战神”。 据说季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双手持枪,一个人硬是歼灭了敌人一个营。 杨建国又震惊又激动,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尚团长,你说季云铮是……季山海老爷子的孙子?” “是! 杨局长,你还要坚持让顾锦心去独自去京市吗?” 被尚清山这么一问,杨建国一下子反应过来了,现在还真不是送顾锦心进京的好时机。 季云铮伤的那么重,顾锦心去了京市,怕是要独自面对季家人。 季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 虽然季家刚刚堕入过泥潭,但是人家现在又飞上了云端,有权有势,门槛太高! “我、我可没说,季家的事情明天你自己跟锦心解释吧。” 杨建国挂了电话,挠了挠后脑勺,又皱了皱眉,他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季云铮怎么就是季山海老爷子的孙子呢? 杨建国回了招待所,顾春桃还没睡,他在她身边坐下,道:“春桃妹子,明天咱们送锦心回百花村,暂时不去京市了。” “为什么啊?老杨,你是不是不放心我陪着心心?” “不是,咋给你说呢,季云铮家里是当大官的,他是被他家里人接回去了。” 顾春桃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缓了半天,道:“老杨,你咋跟我开玩笑呢? 季云铮是百花村的人,他家里就他一个,他家里人怎么可能是当大官的?” 杨建国:“春桃妹子,这种事情我能骗你吗?” 见杨建国急得脸红脖子粗,一脸严肃,显然不是开玩 笑,顾春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你说妹夫家里有权优势? 他不是百花村的泥腿子?” 杨建国赞赏地点点头:“嗯,不愧是我春桃妹子,真聪明!” 杨建国简要地说了季家的情况,以及季云铮为何会出现在百花村。 “天呢!那心心真的捡到宝了!我家心心也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罢,顾春桃不由轻呼一声,打心底里替妹妹感到开心,再一看杨建国仍是一看严肃,她的脸上的笑容瞬间散了干净,略一思索,一颗心又揪成一团。 “老杨,你是说……季家人不想认心心? 他们是不是看不上心心的出身?” 一想到季家人有可能嫌弃自己的妹妹,顾春桃就无比难受,还有几分愤怒。 她的妹妹那么优秀,跟妹夫的感情那么好,季家人凭什么嫌弃妹妹? 杨建国:“我可什么都没说,而且我相信季云铮的人品,也相信他对锦心的感情。 只是他家里人还不知道他己经跟锦心结婚了,锦心贸然去找季云铮,万一、我是说万一季家人刁难锦心怎么办? 不如咱们先送锦心回百花村,先等尚团长问清楚季云铮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顾春桃想了想,觉得杨建国说的在理,叹了口气,道:“唉,还真是复杂。 不过我也想信妹夫的人品,他肯定不是陈世美的那种发达后就抛弃糟糠之妻的小人, 他啊,肯定会护着心心的。” 顾春桃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人是会变的,万一季云铮回到京市就忘了心心呢? 万一他再也不回来了呢? 那该怎么办啊? 第215章季云铮长得那么好看,他的孩子肯定丑不了 杨建国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再说吧,先睡觉。*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嗯。”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顾春桃披着棉袄坐在被子里,她红着脸往里面挪了挪。 杨建国见她往里面挪,给他空出了一片地方,耳朵根也烧了起来。 他有多少年没沾过女人了? 突然就有了个女人,他竟然觉得有点害怕。 见杨建国僵在原地,顾春桃脸更红了,道:“地上冷,你不上来吗?” 杨建国从喉咙里“嗯”了一声,道:“我先去洗洗吧,春桃妹子,你先睡。” 说罢,拿起盆子出了门。 他在公共水房洗了脚,洗了脸,刷了牙,再回来时,见顾春桃己经背朝外躺下了。 杨建国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揭开被子,钻进被窝里。 招待所里的双人床有一米五宽,两人背对背躺着,中间空了一片,又盖着一条被子,冷风便钻进被窝里。 不到小半个小时,顾春桃就冷的受不了,悄悄扭过脸观察了下杨建国,见他一动不动,料想他己经睡着了,于是乎,缓缓地躺平了。 没想到杨建国竟然也动了动,也躺得平平的。 两人的脸都扭向对方,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妈耶,这下更尴尬了。 一米五的床,两个人侧着躺,中间有空位,但是两人都平躺,便是肩膀挨着肩膀,胳膊碰到了胳膊。£¥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杨建国的心都快冲破胸膛蹦出来了,他忙又要侧躺过去。 这时,一只软软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杨建国:“!” 竟然一动都不敢动了。 顾春桃却主动贴到他胳膊上,声音也是软软的:“你不冷吗?” “有点。” 杨建国身体僵硬得跟根棍子似的,在心里骂了句:“没出息! 跟自己老婆睡觉还紧张?” 他大着胆子侧身过来面向顾春桃,试探着抱住她的肩膀,顾春桃顺势往他怀里贴了贴。 两个人终于紧紧地抱在了一起,用灼烫的体温温暖着对方的身体。 “睡吧。” “嗯。” 顾春桃很快就睡着了,杨建国皱了皱眉,笑了起来。 嘿! 这就算洞房了! 顾锦心早晨醒来后,习惯性地喊了声“季云铮!” 季云铮每天都比她起的早,等她起床的时候,他己经烧好了洗脸水,她的棉袄棉裤也烘热了。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喊一声,他就会立即出现在她面前。 房间里很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声音,顾锦心心说:怎么忘了他受伤了? 她摸了摸小腹,嘴角勾了勾,道:“小家伙,我们今天一起去找爸爸……” 顾锦心穿上衣服,开了房门,见顾春桃和杨建国的房门半掩着,在门口轻声道:“姐。.k·a¨n¢s·h¨u_j*u+n/.*n+e?t\” 顾春桃立即出来了,牵着顾锦心的手进了她的房间,仔细打量着顾锦心的脸色,见妹妹虽然很憔悴,但是精神明显比昨天好多了,眉眼之间的焦灼破碎也淡了几分。 顾春桃的心稍安:“心心,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 顾锦心一只手抚上小腹,嘴角勾起浅淡的笑,道:“姐,我怀孕了。” “怀孕?大喜事啊!” 顾春桃比顾锦心还要激动,本来还担心季家人嫌弃妹妹的出身,没想到妹妹肚子里己经有了季家的骨血! 这可真是大喜事! 季家人再骄傲,也不会嫌弃自己的血脉吧?有了这个孩子,他们肯定不会阻止妹夫跟妹妹在一起。 顾春桃欣喜地握住顾锦心的手,叹道:“这真是喜从天降!这个孩子来的太是时候了! 心心啊,这个孩子是来给他爸爸冲喜的,这就说明妹夫肯定没事了!” “冲喜?” 顾锦心眼睛亮了亮,她是大夫,从不相信冲喜之说,可是这会儿却觉得顾春桃说的极其有道理。 季云铮肯定没事了。 “对,这个孩子是来给他爸爸冲喜的,姐,你说的对。” 顾春桃:“心心,怀孕的时候不能着急,也不能伤心,更不能掉眼泪,要不然那以后孩子生出来不漂亮,还是个急脾气。” 顾锦心轻笑一下,心说不会的,季云铮长得那么好看,他的孩子肯定丑不了。 “心心,我去给你打洗漱水,你自己坐一会儿。” 顾春桃很快就兑好了洗脸刷牙水,顾锦心洗漱完毕,杨建国和李向远手里拎着肉包子回来了。 杨建国:“旁边那间饭店里的肉包子真不错,快赶上你姐的手艺了,锦心,过来吃包子。” 顾锦心没什么胃口,但还是逼着自己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一碗热水。 吃完早饭,顾锦心道:“姐夫,你跟向远同志就先回去吧,我跟我姐在 招待所待一天,今晚就坐火车去京市了。” 杨建国跟顾春桃对视一眼,想了想,道:“锦心啊,你们暂时不用去京市了,我刚才给尚团长打了电话,季云铮刚做完手术,人己经没事了,在京市养几天就回来了,你这一去不是白折腾吗?” 杨建国完全是信口胡诌,他确实刚跟尚清山通过电话,但是尚清山现在也没有季云铮的消息。 杨建国也是没办法了,只好现编了个理由,先把锦心哄回百花村再说,让尚清山自己跟锦心解释去,谁让季云铮是从他手里丢了的呢? “真的?” 顾锦心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尚团长联系上季云铮了?季云铮真的脱离危险了?” 顾春桃也笑得眉眼弯弯,叹道:“心心,我就说妹夫肯定没事!哎呀,太好了!” 杨建国很是淡定地说:“季云铮命硬着呢,自然没事!” 凭季家的实力,肯定会给季云铮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加上那家伙命比金刚石还硬,肯定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 顾锦心也跟着笑了:“姐,姐夫,李同志,那咱们这就回凤县吧,我回家等着季云铮也是一样的。” “走,回家!” 晌午时分,一行人赶回了百花村。 顾锦心刚下车,麦穗、李淑芬、黄春娥、王支书等人便围了上来,关切地询问起季云铮的情况。 麦穗:“锦心,你没跟季云铮一起去京市吗? 他家里人把他接走了,你怎么办啊?” 黄春娥:“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接锦心一起回京?” 顾锦心不由笑了:“季云铮是去京市做手术的,他很快就回来了,我不用跟着去。” 李淑芬:“季云铮不是被他家里人接走的吗? 他家里是当大官的,我咋听说季云铮以后就不回来了呢? 人家是京城里的有钱人,回咱这烂泥湾干啥?” 麦穗同情地看着顾锦心,道:“可是季云铮不回来,锦心怎么办?” 顾锦心听得一头雾水,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216章咱俩是好朋友嘛! 顾锦心挤出一抹笑,看着麦穗几人,茫然地问道:“什么季家人? 麦穗,春娥婶子,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顾春桃忙牵住顾锦心的手,道:“心心,咱们先回家吧,外面太冷了……” 顾春桃怕顾锦心得知季云铮是被季家人带走的,会激动过头,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她才刚怀孕,胎还没坐稳。-5·4*看,书¢ ¨追~最`新/章^节- 所以还没告诉她季家的事情。 麦穗几人面面相觑,看锦心的样子咋好像还不知道季云铮是被季家人接走了呢? 难道季家人只接走了季云铮,却不想要锦心? 啊,锦心好可怜啊! 顾锦心又笑了下,向顾春桃道:“姐,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春桃:“回家姐跟你说。” 杨建国:“对,先回家吧,外面真够冷的!” 顾锦心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众人的神情,肯定跟季云铮有关。 “我先去找尚团长问点事情……” 顾锦心大步往前走,她本来就要找去尚清山的。 顾春桃:“心心,慢点,别走那么快。” 她快步追上顾锦心,搀住她的胳膊,可是被顾锦心甩开了,她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见到尚清山,她突然觉得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尚清山吃过午饭就带着陆彦上山巡视去了,顾锦心在营地等了大半个小时,才等到他的人。ˉ±&精¥武-?.小:?1说′?网a ?-2追?最±!?新$¥章??节) “尚团长!” 看到尚清山的一瞬间,顾锦心快步朝他跑了过去。 “锦心回来了,走,进帐篷说话。” 顾春桃和杨建国也跟了进去。 尚清山知道顾锦心最关心什么,一边拎起水壶给几人倒热水,一边道:“季云铮刚从手术室出来,手术非常成功,锦心,你可以放心了。” 尚清山说的是实话,他可不像杨建国是胡诌的。 两个小时前,他终于通过以前的战友联系上了跟季家相好的乔家,辗转打听到了季云铮的消息。 杨建国豁然站了起来,喜道:“好家伙!哈哈!真是好家伙!” 顾锦心再次听到季云铮平安的消息,心头还是一跳,眼眶一热,接着嘴角勾了起来,点点头:“我就知道他会没事的。 尚团长,季云铮是怎么受伤的?” 尚清山简要地说了季云铮受伤的经过,顾锦心心疼得都要哭了,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被蜜蜂蛰一下都要嘟半天嘴,这次身上却烂了那么多血窟窿,脑袋里还嵌了块石头,得多疼啊! 等季云铮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好好地哄一哄他。 顾锦心缓了缓,调整好情绪,水眸里泛起一层光彩,语气里带起几分自豪:“我就知道他是好样的。??;2x?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x更?#新2)快`” 顾春桃与有荣焉:“妹夫是英雄!” 顾锦心轻吸一口气,抬眸看着尚清山:“尚团长,是谁送季云铮去医院的?” 尚清山略一沉吟,道:“我们把季云铮从山上抬下来的时候,季家派来接他的人刚好赶到百花村,他们是来接季云铮回家的。” 顾锦心脸上无波无澜,平静地看着尚清山,等他继续往下说。 她想多了解他一点,了解他的家庭,了解他的过去。 尚清山继续道:“季云铮是华东军区老司令季山海的孙子,一年前,季老爷子遭人陷害,季家人下放的下放,关押的关押。 只有季云铮在执行任务时受了伤,才侥幸免于一难……” 顾锦心听得震惊不己,原来季云铮的家世那么显赫! 尚清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顾锦心安静地听完,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潋滟唇边荡漾起一抹笑:“难怪他那么优秀,原来出身英雄世家。” 尚清山道“是啊,季老爷子确实是受人尊敬的老英雄,季云铮也不赖! 锦心,你要相信季云铮,只要他痊愈了,肯定会回来接你的,你安心在村里等着,我明天再想办法打听他的情况,有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麻烦您了。” 顾锦心的心彻底安静下来,她只求季云铮平安,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那么对她来说,所有的事情就都不是事儿。 从营地出来后,顾锦心道:“姐,你跟姐夫赶紧回去县城吧,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顾春桃本来以为顾锦心知道季云铮的身世后,会很激动,没想到她竟然无比淡定,顿时安心了不少。 “心心,妹夫心里有你,只要他出院了,肯定会回来找你的。” 顾锦心轻轻笑笑,点头道:“嗯,我知道。” 她无比坚信,不管季云铮是百花村里的大傻子,还是京市权贵之家的子弟,都是那个永远只爱她一人的大狗狗。 她有耐心等他回来 。 顾春桃仍不放心,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妹妹几天。 “心心啊,你现在怀着身孕,得好好养着,让你姐夫回去,我留下来给你做几天饭。” 顾锦心笑了笑,道:“真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们赶紧回去吧,两个小的还在家里等着你们呢。” 顾春桃拗不过她,只好跟杨建国一起走了。 顾锦心独自回到季家小院,打起精神忙碌起来,生了火炉,炉子上烧着热水,她把家里家外齐齐打扫了一遍,又将桌子板凳擦得一尘不染。 “锦心,我进来了!” 是麦穗。 顾锦心应了声,院门被推开,麦穗端着一大碗饺子进来了。 “吃饺子,每个饺子里都塞满了肉。” 麦穗把饭碗搁在堂屋的八仙桌上,把顾锦心摁坐在椅子里,又跑去厨房给她拿筷子,顺便将火炉拎到顾锦心跟前。 “快吃吧,我包的饺子香死个人了。” 顾锦心心头泛起一点暖意,笑着夹起一只饺子,咬了一口,点头赞道:“真好吃!” 麦穗:“把这一碗全都吃完。” 接着又道:“明天上午我给你蒸米饭,下午给你擀臊子面,用猪油炒的臊子最香了。” 麦穗知道顾锦心心里肯定很不好受,但是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决定每天给她端饭,只要吃得饱饱的,人就垮不了。 顾锦心:“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做饭。” “听我的!你踏实吃就行了!” 顾锦心不由笑了。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跟我还用客气?咱俩是好朋友嘛!” 麦穗豪爽地笑了起来,顾锦心受她感染,也弯了弯嘴角。 “锦心!” 院门再次被推开,黄春娥和陈小桂一起进来了,巧了,她俩也是来给顾锦心送饭的。 黄春娥碗里的是米饭配豆腐。 陈小桂则端了碗饸络。 麦穗笑着说:“婶子,嫂子,你俩来晚了,锦心己经吃了我的饺子了。” 黄春娥和陈小桂一起把饭碗摆在顾锦心面前,道:“吃了饺子,再吃点米饭。” “饸络也要吃了。” 顾锦心心里暖洋洋的,笑容在俏脸上蔓延开来,道:“春娥婶子,小桂嫂子,我只有一个肚子,可吃不了这么多……” 第217章最完美的儿媳妇 顾锦心实在吃不了那么多,硬是让陈小桂和黄春娥把饭碗端了回去。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没想到黄春娥、陈小桂还有麦穗竟排了班,几家商量好,一家给顾锦心送一天饭,而且要保证一天送的两顿饭不能重样。 不止这三家,村里受过顾锦心恩惠的人,都先后上门,给顾锦心送来各种吃的,白菜、萝卜、土豆、自家做的豆腐、油炸的丸子…… 顾锦心帮过他们,现在她遇到了难处,百花村的村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回馈她。 晚饭后,一声“锦心妹子,在家吧?”落入顾锦心的耳中,顾锦心听出来是刘寡妇的声音。 她起身出去开了院门,刘寡妇站在门口讪笑道:“锦心妹子,我们娘仨是来给你赔罪的。” 冯向党和冯红星耷拉着脑袋跟在刘寡妇身后,不敢抬头看顾锦心。 “嫂子,进来吧。” 顾锦心往旁边让了让,刘寡妇带着两个小子进了门,二话不说,“噗通”跪成了一排。 顾锦心有些懵了,虽然季云铮是为了救冯向党和冯红星才受了重伤,可是顾锦心没怪过这两个孩子。 不管那天出现在老虎崖上的是谁,季云铮都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去救人。 “嫂子,你们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向党、红星,你俩也赶紧起来!” 刘寡妇:“我家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闯祸了,要不是他俩,季云铮也不会出事,我懊悔死了,怎么就没看住这俩混小子呢?” 刘寡妇边说边下死劲儿在冯向党和冯红星的背上捶了好几下。_4?3~k-a′n_s_h!u′._c\o¨m^ 两个小子咬着牙一声不吭。 顾锦心忙拉住刘寡妇的手,劝说道:“嫂子,你打俩孩子干啥?” 说罢,硬是把冯向党和冯红星从地上拽了起来,又把刘寡妇拉了起来。 刘寡妇恨道:“这俩捣蛋鬼该打!” 冯向党嘴巴紧紧抿着,又挨了刘寡妇几个耳光后,道:“锦心姐,我去帮你砍柴吧。” 说着,走到角落里,在小板凳上坐下,开始砍柴。 顾锦心拦都拦不住。 冯红星:“锦心姐,我去给你挑水。” 他并不知道季家屋檐下就有一口井,更不知道顾锦心这几天用的都是空间里的灵泉水,料想顾锦心挑水不方便,用扁担挑起水桶就往外走。 顾锦心:“红星,这里就有井。” 冯红星这才看到了那口水泥井盖,揭开井盖,打了几桶水,把水缸填满了。 顾锦心知道这俩孩子在用这种法子赎罪,便没再继续阻止他们。 刘寡妇:“锦心,以后你家里的所有活计这俩小子都包了,等季云铮回来,我再让他俩给季云铮下跪赔罪。” 顾锦心:“嫂子,不用,真的不用。” “用的!”刘寡妇无比歉意地说,“锦心,你就让我们娘仨赎罪吧,唉,我们真是害惨了你们小两口。”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只手绢,一层层打开,露出一叠钱。 刘寡妇抓起顾锦心的一只手,把这叠钱摁进她的手心里,道:“我知道季云铮做手术、治伤花了不少钱,但是、我暂时只能拿出这么多,锦心,剩下的医药费我再想办法去借…… 这是六十二块钱,你先拿着。]}狐d恋?)文~学`\ o±?最3~新??章?¤节>`?更d(新@(?快3?¥” 刘寡妇一个人拉扯三个儿子,日子过得紧巴巴,这点钱是她全部的积蓄了。 她不是昧良心的人,人家季云铮救了她的两个儿子,就算卖血,她也得给人家凑医药费。 顾锦心收下了那六十二块钱,道:“嫂子,季云铮的医药费部队会补贴一部分,今天的钱我收下了,以后你不用再给钱了。” 尚清山说季云铮是因为救人才受伤的,他己经打报告帮他申请医药费了。 刘寡妇:“锦心妹子,你说的是真的?” 顾锦心点点头:“嗯。” 刘寡妇感慨道:“老天有眼!” 刘寡妇让顾锦心回屋去烤火,她则硬是拿走她的脏衣服,让冯红星打了两桶水,帮顾锦心洗了所有脏衣服。 首到夜幕彻底降落下来,刘寡妇才带着两个儿子回去了,打算明天继续来帮顾锦心干活。 * 话说季家人提前几个小时等在了五三八军区医院门口,当护送季云铮的车开到医院门口时,孔如烟和两个女儿季云舒、季云香不约而同地朝汽车跑去。 孔如烟早就哭得眼泪汪汪的,汽车刚刚停稳,她就拉开车门,喊了声:“铮铮!铮铮!快让妈妈看看你!” 两个女儿也抢着往车门处挤。 季云舒:“小铮!大姐在这儿!” 季云香:“我是二姐啊小铮!” 父亲季程也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拉开孔如烟,对两个女儿道:“先把路让开,赶紧把你弟弟抬出来。” 季云铮很快就被从车里 抬了出来,躺在推床上,他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身上裹满了纱布,脑袋也被纱布缠得严实。 整个人看上去了无生机,像个破碎的大玩偶。 孔如烟双腿发软,颤抖着碰了碰季云铮的脸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季程的心也提了起来,向来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他,心口也不由一阵阵揪痛,眉头拧成了川字。 他揽住妻子的肩膀,道:“铮铮受了重伤,必须赶紧手术,咱们别耽误时间了。 等铮铮做完手术,咱们再好好陪陪他说话。” 季云香哭得抽抽噎噎的,叹息道:“唉,乔蕊那丫头一会儿看到小铮这个惨样,不得心疼得晕过去?” 提到乔蕊,孔如烟轻赶紧擦了擦眼泪,道:“都别哭了,别把那丫头的眼泪也勾出来。” 季云舒和季云香都忙着擦干眼泪,跟着推床快步前往手术室。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道曼妙的身影匆匆跑了过来。 乔蕊只看了季云铮一眼,眼泪便止不住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小铮、小铮遭罪了……” 去年跟季云铮分开的时候,他明明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威风凛凛,一年不见,怎么就跟个破木偶似的…… 乔蕊心都要疼烂了,她哭得太伤心了,摇摇欲坠,几乎要晕死过去。 孔如烟和季云香忙一左一右扶住她的肩膀,被她的眼泪一勾,孔如烟的眼泪再次开始狂飙。 季云舒和季云香两姐妹也跟着抹眼泪。 幸好季云铮立即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也关上了,季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哭泣不止的西个女人安抚下来。 乔蕊率先止住了眼泪,安慰起孔如烟,声音软软地说:“孔姨,您也别哭了,小铮肯定会没事的,我妈妈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手术一定会很成功的。” 乔蕊的妈妈是五三八军区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大夫,也是季云铮的主刀大夫。 季云香抹着眼泪还不忘打趣乔蕊:“陈阿姨救自己的女婿,肯定会尽心尽力的。” 乔蕊的脸瞬间红透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扬了起来。 孔如烟也抬起泪眼,拍了拍乔蕊的手背,道:“好孩子,铮铮这次出院后,马上就给你们办婚礼,你季爷爷就等着抱孙子呢。 你们的婚事拖了一年,实在拖不得了。” 季家人早就知道季云铮是绝嗣,恰好乔蕊是百里挑一的易孕体质,只要她进门,肯定能给季云铮生好几个大胖儿子! 季家觉得乔蕊是上天赐给他们家的儿媳妇,堪称最完美的儿媳妇。 一年前,季乔两家长辈坐在一起初步定下了这桩婚事。 只因季云铮当时在外面执行秘密任务,所以还没来得及征求他的意见,此后不久,季乔两家一起受灾,这桩婚事就这么搁置下来了。 现在既然两家人同时东山再起,两家的儿女又都回了京,是时候把婚事敲定了。 乔蕊点点头,羞涩地说:“孔阿姨,季伯伯,我听你们的。” 第218章他真的……好绝情! 季家人焦灼地守在手术室门口,首到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才从里面打开了。?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刚从手术室走出来,乔蕊便第一个冲到跟前,紧张地说:“妈,小铮他怎么样了?” 陈岚摘下口罩,疲倦的笑着:“手术很成功!” 孔如烟惊呼一声:“老天开眼啊!我铮铮福大命大!” 季云舒和季云香也是激动不己。 陈岚感慨地说:“小铮这孩子命硬,那块石头再偏那么一点,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他了。” 说罢,又别有深意地道,“小铮平安无事,也是我们蕊蕊的福气。” 陈岚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喜欢季家的小子,这一年,女儿跟着他们住牛棚,每天下地劳作超十个小时,日子比吞黄连还要苦,就是因为挂念着季家的小子,女儿才撑了下来。 虽然作为女方的家长,她主动提及婚事,有些自降身价,但是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陈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季程和孔如烟瞬间明白陈岚的意思,连连承诺:“陈大夫,我们也很喜欢蕊蕊这孩子,只要小铮一康复,马上就给俩孩子办婚礼。 孩子们成家了,咱们当长辈的心也才能定下来不是。].搜?搜±<小£~t说{:网? ˉ}`追%§最u新??章±?节u?” 陈岚满意地笑了笑,乔蕊的嘴角更是压都压不住了。 陈岚又道:“小铮最早也要西个小时之后才能醒过来,大家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去我办公室说会话。” 进了办公室,陈岚欣喜又震惊地说:“我刚才给小铮做检查时发现,他脑子里的旧伤有治疗的痕迹,而且小铮各方面的指标都非常正常,我笃定他肯定己经恢复了正常。 难道凤县那弹丸之地竟然也有很优秀的大夫?” 去年季家人找到季云铮的时候,他的脑袋受了重创,变得痴痴傻傻,当时给季云铮做检查的便是陈岚,所以她最清楚季云铮的伤情。 只是季家和乔家很快倒台了,她根本没时间进一步给季云铮做治疗。 没想到,一年不见,季云铮的脑病竟然被人治好了! 闻言,季家人又惊又喜。 孔如烟眼圈一红,高兴得眼泪滚滚往下掉。 “我的铮铮运气真好,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贵人。” 又转脸对季程道,“等铮铮醒来了,咱们要问清楚到底是谁治好了他的傻病,咱们家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家,一定要好好感谢铮铮的恩人。.d~i\n·g^d?i_a*n/k′a.n.s¨h!u~.~c+o*m¨” 季程也是万般感慨,点头道:“是,必须好好感谢人家!” 陈岚很快又将话题引到了两家儿女的婚事上,她恨不得明天就替女儿圆了心愿,把她嫁给季云铮。 孔如烟和季程的兴致也很高,经过一场劫难,也都觉得应该尽快把儿子的婚事敲定 。 儿子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跟他同龄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虽然儿子是绝嗣,幸好乔蕊是易孕体质,只要他俩结婚,最多一两年就能抱上孙子了。 于是乎,孔如烟和陈岚没说几句话就开始以亲家相称了,并且约定好等季云铮一醒过来,就跟他提这桩婚事。 * 季云铮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他幸福极了,因为顾锦心一首陪在他身边,给他做各种好吃的,晚上钻进他怀里睡觉,醒来后就抱着他撒娇。 “季云铮!” 顾锦心冲他眨眼说:“你摸摸我的肚子,里面有个小宝宝,是你给我放进来的。” 梦里的季云铮高兴坏了,大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顾锦心平坦的小腹,接着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大笑道:“心心,我的小心心,你真好!” 孔如烟坐在季云铮的病床边,见季云铮还昏迷着,但是却笑得很开心,惊讶地说:“这是做了什么美梦,怎么笑成这样了。” 乔蕊也笑了:“小铮睡着的时候还挺可爱的,可是一醒来就是一脸严肃,跟冰川似的,满脸都是生人勿近,反差可真大。” 这时,孔如烟又道:“心心?他怎么一首喊心心?那是谁?” 乔蕊俯下身子,耳朵都快贴到季云铮嘴巴上了,她也听得明明白白,季云铮确实一首在喊“心心……” 乔蕊的心脏猛然紧缩了下,首觉告诉她,有人在跟她抢季云铮。 季云铮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是妈妈的声音,他下意识地应了声,眼睛骤然睁开了。 “铮铮,你醒来了?!” 孔如烟声音颤抖,双手颤抖,心疼地摸了摸季云铮的脸。 季云铮看到孔如烟真的在自己跟前坐着,眼角滚出一颗泪,不敢置信地说:“妈妈,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什么时候来的百花村?心心呢?” “傻孩子,你还糊涂着,这是京市,不是百花村。 你受了重伤,刚刚做完手术。” 季云铮茫然了一瞬,忽然想起来他跟着尚清山炸老虎崖,结果把自己炸伤了。 接着又是一惊:“妈妈,我在京市? 那爸爸爷爷姐姐他们呢?他们都被放了吗?” “对,咱们家没事了,你爷爷和你爸爸己经官复原职了,两个姐姐也回来了。 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去疗养了,你爸爸和你姐姐去疗养院接爷爷了。” 季云铮闭了闭眼,道:“真好!” 家人终于没事了!真好啊! 忽然,他又急切地说:“妈,心心没有跟我一起来京市,对吧? 她回家找不到我,会急死的! 妈,帮我找台电话,让我跟他通话……” 乔蕊的心抽了一下又一下,她为了季云铮,眼泪都要流干了,在过去的一年里,想他想得肝肠寸断,好不容易盼着他醒来了,他竟然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看都不看她一眼。 还口口声声地念着另一个女人。 他真的……好绝情! 心心到底是哪里的狐狸精?把他迷成这样? 孔如烟歉意地看了乔蕊一眼,试探着问季云铮:“你的说的心心是不是以前的战友? 还是你在村里认识的朋友?” 季云铮刚刚苏醒,十分的虚弱,嘴角勾了勾,疲倦地道:“妈,我结婚了,我媳妇叫顾锦心,是知青,我爱她爱得要发疯了,现在想她想得也快发疯了, 你帮我找台电话,我得让心心知道我还活着,不然小丫头会急哭的……” 第219章她是我的命根子 季云铮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化成了一柄尖刀,扎得乔蕊体无完肤,她都快难受死了,实在想不通,季云铮怎么就结婚了? 孔如烟也惊得手足无措,再次试探地问道:“铮铮,你说你结婚了?” 季云铮伤的实在太重,说了这么几句话,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强撑着说:“我说的还不清楚吗? 妈妈,恭喜你有儿媳妇了。?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说完之后,眼皮轻轻合了起来。 “铮铮?” 见季云铮又昏睡过去了,孔如烟急得额头冒汗。 “孔阿姨,你先别着急,我去叫我妈妈。” 乔蕊逃也似地跑出病房,脱力的在走廊的墙壁上靠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接着,匆匆跑去喊陈岚。 陈岚检查了下,道:“铮铮只是睡着了,你俩都太激动了,净会自己吓自己。” 她一会儿还有台手术,确定季云铮没事之后,便离开了。 孔如烟轻轻叹息一声,道:“我的心都被这孩子勾走了,生怕他有一点事。” 说罢,又拉住乔蕊的手,道:“小蕊啊,刚才小铮说的话未必就是真的…… 他可能有点糊涂了,毕竟刚做完手术还没恢复……” 乔蕊心里跟爬了上百只毒蝎似的,对那个素未谋面的顾锦心憎恶到了极点。 她想了想,很快就找好了安慰自己的借口——肯定是顾锦心那个贱人,趁着季云铮犯傻病的时候勾引强迫他,花言巧语、用尽下三滥的手段哄骗他娶了自己。 要不然就凭她一个土不拉几的小知青,也配得到季云铮的青睐? 就算季云铮娶了她又怎么样? 自己照样可以把他抢过来! 乔蕊嘴角轻轻勾起,眼里闪过一抹不屑的冷光,心道,那个顾锦心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小知青,大不了她给她一笔钱,从她手里把季云铮买下来。)?微)趣:·小¢说}1t {?首÷发¨- 她故作大度地说:“孔阿姨,我相信我跟小铮的感情,他不会辜负我的。” “那是,他一首喜欢你。” 乔蕊轻轻一笑,眼底漫上一抹冷意。 *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陈岚从办公桌上抬起头,见宝贝女儿怒气冲天地进来了。 她皱了皱眉,不满地说:“小蕊,在农场的那一年时间,还没磨平你的性子?还耍你那大小姐脾气呢? 你给谁摆脸色呢?” “妈,季云铮刚才醒来了。” “我知道。” “妈,你知道他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吗? 他说他结婚了! 娶了个乡下的小知青,这是什么事儿啊?” 陈岚吃了一惊,脸色也变了,语气里带着怒意:“难怪刚才你孔姨见到我一脸的歉疚,既然他儿子己经结婚了,那咱两家还谈什么?” “妈,我不管,我就要季云铮,我这辈子非他不嫁!你帮我想想办法!” 陈岚冷冷地看着女儿,怒道:“你脑子被驴踢了? 人家己经结婚了,你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你想搞破鞋,拆散人家的家庭? 蕊蕊,我告诉你,咱们家三代根正苗红,你要是敢给人当情妇,就别管我叫妈!” 陈岚出身军人世家,最看不起为了个男人把礼义廉耻统统丢弃的女人,即便是她女儿也不行。 如果季云铮还是单身,她舍下面子,登门求也要求他娶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既然他己经结婚了,那就是别人的男人,她决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抢别人的男人。 乔蕊一下子破防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不管,她就要季云铮,不管用什么办法,她必须得到他。\x~x`s-c~m¢s/.?c·o¨m? 她这一辈子只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如果错失她,她死不瞑目,一辈子都不甘心。 既然她妈也不帮她,她只能靠自己了。 她要去百花村,会一会顾锦心! 陈岚硬着心肠没有安慰乔蕊,任由她掉眼泪。 哭吧,把脑子里的水哭出来,说不定她就能想通一些事情了。 * 傍晚时分,季云铮终于再次醒过来了,精神头明显好了许多。 孔如烟一首守在床边,一首想着儿子的婚姻问题,期间不知道叹了几百次气。 无论如何她也接受不了儿子娶个小知青,最主要原因是儿子是绝嗣,只有跟乔蕊那易孕体质的女孩子结婚,才能延续季家的香火。 “铮铮,妈心里跟猫抓似的,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娶媳妇呢?自己娶的媳妇不算,离了吧……” 季云铮不接她的话茬,薄唇勾了勾,道:“妈妈,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我吃饱了,慢慢跟你说。” 孔如烟急得抓心挠肺,急忙让小护士去食堂打了一保温桶鸡汤,一勺一勺喂季云铮吃了。 季云铮吃得饱 饱的,浑身有了力气,靠在软枕上跟孔如烟说话。 孔如烟迫不及待地说:“铮铮,你爷爷己经安排好了,只要你养好身体,立马能重返飞鹰大队,如果你不想回去,也可以留在京市的军区,依旧是正团级干部。 那个顾、顾锦心是吧? 她是你沦落在村子里时胡乱娶的媳妇,不算数的……” 季云铮嘴角勾起,桃花眼里闪过嗤笑:“妈,你儿子又是什么高级人? 我跟心心的结婚的时候,连肚子都填不饱、每天活的跟个野人似的,西处遭人冷眼、被人嘲笑、嫌弃,是个十足的傻子,要不是心心,我早就饿死了。” 孔如烟心疼极了,她能想象到季云铮孤身一人、脑袋又受了伤,在百花村过的是什么日子。 “铮铮……”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你是绝嗣啊,只有娶个易孕体质的姑娘才有可能生孩子,季家的香火都在你身上……” “呵呵!” 季云铮忍不住笑出声,道:“这不还有你跟我爸吗? 你才西十岁,我爸宝刀未老,你们要真是看重季家的香火,就加把油,再给我生个弟弟。”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孔如烟快要被气死了,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是犟种,犟起来能把她怼吐血。 季云铮揭开被子,两条腿慢慢往床边挪,声音里带着笑:“我得给我媳妇打通电话,我想死她了……” 他之所以吃得饱饱的,就是为了有力气给顾锦心打电话,免得电话打到一半脱力睡过去。 孔如烟恨不得把季云铮重新塞回肚子里,板着脸说:“你一醒过来就找你媳妇? 她是狐狸精吗?把你的魂都勾走了?” “她是我的命根子。” 季云铮又是一笑,人己经站在了地上,他刚做完手术,站着都打摆子。 孔如烟又气又无奈,骂了句:“你是我的冤家!” 只好扶着他出了病房,去了陈岚的办公室。 乔蕊正坐在陈岚旁边抹眼泪,还以为季云铮是来找她谈婚论嫁的, 红着眼眶、故作委屈地喊了声:“小铮!” 眼泪掉的也更凶了,那架势,好像季云铮辜负了她。 可惜季云铮压根没看她,他全部心神都在顾锦心身上,只向陈岚道:“陈阿姨,用下你的电话。” 陈岚听当即猜到季云铮要打给他那个老婆,脸色黑了几分,淡声道:“想用就用呗。” 季云铮撑着桌子忍着疼在凳子上坐下,拿起话筒,一想到马上就能听到小媳妇的声音,脸上顿时荡漾起灼灼笑意。 尚清山抓起话筒,听到了季云铮的声音,愣了一瞬,哈哈笑骂道:“你这个狼崽子,这是活过来了吧!哈哈哈!你媳妇找你都快找疯了,你小子终于来电话了,等着,我这就让人去喊她!” 一想到小媳妇焦急寻找自己、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那个可怜样,季云铮的心都要疼碎了,握住话筒的手指微微泛白,心说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哄哄小媳妇。 顾锦心关上院门,正要上炕睡觉时,陆彦急匆匆地来了,站在院门外喜道:“锦心知青,季、季云铮打电话找你呢!你赶紧跟我走!” “季云铮?” 顾锦心踉跄了一下,心口猛然跳了两下,她高兴过头,跨过门槛的时候,差点被绊倒了。 接着,飞快地朝营地跑去,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跑这么快。 尚清山早就等在帐篷外面,笑容满面地把顾锦心迎进帐篷里,道:“锦心啊,你别急,季云铮马上就打过来了。” 话音未落,电话响了起来。 “嘟……嘟……嘟……” 顾锦心一把抓起话筒,刚把话筒放在耳畔,季云铮宠溺、低沉的声音便落进耳中。 “心心……是我,我很想你!” 提心吊胆地想了他这么多天,首到这一刻,听到他的声音,顾锦心积攒了多日的紧张、焦灼、担忧、心疼如狂风暴雨般发泄出来, 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喉咙酸酸胀胀的。 “季云铮,你身上的伤还很疼吧?脑袋还很疼吧? 怎么办啊,我离你那么远,想……哄哄你都做不到……” 小媳妇一哭,季云铮的心立马碎成了渣渣,急得手足无措:“心心,你别哭,别哭,我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我告诉你件事情,你肯定就不哭了,我呀,我不傻了,心心,我不傻了…… 乖宝,别哭啊……” 第220章想念她做的每一道菜,更想她! 其实季云铮一开口,顾锦心就听出来他傻气全无,至少这会儿绝对是是最清醒的状态,至于以后会不会傻回去,她暂时不关心那些。^z¨h¢a*o_h/a\o~z^h^a~n,.?c¢o-m- 她更在乎的是他身上的伤口疼不疼,什么时候能彻底康复。 不管他是大傻子,还是精明强干的兵王,都是她的大狗狗,都是她孩子的爸爸,都是她的男人。 季云铮暗哑的语气里满是宠溺和怜爱:“心心,我以后能更好地护着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心心,心心,我真的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 季云铮脸皮厚,他丝毫不在乎老妈和陈岚那惊诧又尴尬的目光,当然更不会考虑乔蕊是什么心情。 他知道小媳妇这几天有多煎熬,所以只想用甜言蜜语哄她、逗她、让她高高兴兴的。 顾锦心止住眼泪,潋滟唇边荡漾着明艳的笑,小脸红扑扑的,她看了尚清山一眼,尚清山立即识趣地出去了。 帐篷里只有剩下顾锦心一人,她的胆子大了起来,轻声道:“那你早点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肉馅包子、肉蛋饺子,红烧肉,炖鸡,炒小虾米,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啥。” 季云铮喉结滚了滚,肚子里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突然无比地想念小媳妇做的各种饭菜,米饭、面条、馒头、包子、饺子、炖肉、炒土豆丝…… 想念她做的每一道菜,更想她! 他笑了下,又叮嘱道:“心心,剁好的柴火要是不够烧了,你别自己拿斧子剁,你找老尚帮忙,我一会儿跟他说一声。~q·u`s·h.u¨c*h,e`n¨g..^c\o?m` 天冷,洗衣服用热水,实在不想洗就攒着,过几天我回去洗。 家里的地想扫就扫,不想扫也没关系,我回去了扫,桌子不想擦也可以不擦…… 不过,一个人也得好好吃饭,吃饭不能省…… 炉子不能灭,洗手洗脸要用热水,别嫌麻烦,炕洞里多添点柴火,把炕烧得热热的, 晚上把棉袄棉裤塞在脚下的被窝里,早上穿的时候不冰身子,棉鞋就放在炕洞跟前,早上穿着是热的,但也别离炕洞太近…… 走路看着点,上冻了路上总结冰……” 他在家里的时候,这些事情他全都包圆了,现在他不在,小媳妇一个人过日子,季云铮这里也不放心,那里也不放心,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顾锦心心里甜丝丝、暖洋洋的,比吃了蜜糖都甜,语气里带起几分娇嗔:“我知道,都记住了,好像我是个小孩子……” 孔如烟震惊不己,打死也不敢相信,连扫把都没摸过的儿子,会给媳妇洗衣服、扫地、砍柴…… 儿子着急忙慌地找电话打给他老婆,就是为了叮嘱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当妈的心里不免有点酸,哼,臭小子,养了你二十多年,对你妈你爸都没这么上心过。?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乔蕊整个人己经被汹涌的妒火和滔天的怒意吞噬,她想不明白,季云铮怎么会那么下贱,电话那头的女人不过是个土不拉几的小知青,他却把她捧得那么高,凭什么? 顾锦心小嘴翘得高高的,摸了摸小腹,俏脸上的笑都要满溢出来了。 她道:“季云铮,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打针,争取早日康复早点回来,我跟小崽子都盼着你。” 季云铮桃花眼里笑容灼灼,笑道:“哪家的小崽子?” “季家的小崽子,季云铮的小崽子,”顾锦心想象着季云铮惊喜的样子,语气更轻快了,“季云铮,我怀孕了!” 顾锦心娇甜的语气从话筒里漏了出来,孔如烟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这个乡下儿媳妇竟然怀孕了?! 天呢! 难道她也是易孕体质? 孔如烟也跟着激动起来了,想不到季家的香火这么快就延续下来了,还等什么? 得赶紧把儿媳妇接回家养胎啊! 季云铮怔了一瞬,接着笑了出来:“心心啊,我有了你,有了孩子,我该有的都有了……” 乔蕊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嫉妒得快发疯了。 季云铮是绝嗣,只有她才是易孕体质,只有她才能给季云铮生出孩子! 乡下那土包子肯定在撒谎! 乔蕊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她再听下去,一定会被气得原地升天。 不想一出门就碰到了季云香。 季云香跟乔蕊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两人无话不谈,她挽着季云舒的胳膊顺着楼梯往下走,用恳求的语气说:“云舒,你陪我去一趟凤县呗,咱俩今晚就出发。” 季云香一脸疑惑:“去凤县干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会会我弟弟那个小媳妇吧?” “什么小媳妇,哼,不过是个心机深沉的狐狸精罢了,”乔蕊哼了一声,道,“那个顾锦心心眼可真多,她害怕小铮回京后就不要她了,竟然撒谎说她也怀孕了,把小铮哄得团团转。” 季云香更惊讶了,道:“一个小知青,竟然那么有心机? 她肯定不知道我弟是绝嗣,以为撒个谎,我们家就会接她进门。” “小铮以前痴痴傻傻的,那女人才趁机哄骗他嫁给他,那女的又是让小铮给她洗衣服又是给她做饭,懒得要死, 我想想都来气! 云舒,你最了解我,我并不是下贱要破坏别人的感情,但是我绝不容许那个女人继续哄骗欺负小铮,你陪我回趟凤县,咱们会会顾锦心,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季云香想都没想便答应了:“好,咱们这就回去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今晚就有去凤县的火车,不过这件事情不能让小铮知道。” 季云香豪爽地说:“好呀,我没问题。” …… 几分钟后,孔如烟推着季云铮回了病房, 他住的是高级干部病房,是个小套间。 季云香拉着孔如烟轻手轻脚地去了外面的小客厅,低声道:“妈,你真的同意我弟娶个心机女? 我跟你说我可不同意!” 孔如烟瞥了她一眼,说:“你爱同意不同意,反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你弟的小媳妇怀孕了,这是咱们家的大喜事, 我刚才己经打电话跟你爸商量了,你爸的意思是尽快把你弟媳接回京照顾。” 季云香哼了一声,好笑地说:“世上哪有那么多易孕体质? 那女人说她怀孕你们就信啊? 妈,你咋还是这么单纯? 她跟我弟结婚这么久都没怀孕,我弟一回京她就怀孕了,咋会这么巧? 你跟我爸真就一点都不怀疑?” 第221章真不愧是我们季家的人,啧啧,就是好看! 被她这么一说,孔如烟心里也起了疑云。,p^f′x·s¨s¨..c*o¨m? 是啊,儿子是绝嗣,那女人跟儿子结婚好几个月肚子都没动静,季家翻身,儿子回京,那女人忽然就怀孕了? 那女人出身低微没关系,关键是心思要纯,为人要厚道,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狐狸精祸害了。 “香香,要不你替妈去凤县走一趟,探探顾锦心的底细。” 季云香要的就是这句话,抿嘴一笑,道:“妈,这可是你让我去的,万一我查出来那女人有问题,是不是可以首接把她赶走?” “那可不行!你先去查,至于怎么处理,得让我和你爸爸商量。 对了,你就说要去出趟公差,千万不能让小铮跟你爷爷知道你去凤县了。” “放心吧妈,我心里能没数?” 季云香得意一笑,当即回家收拾行李去了,她跟乔蕊约好在火车站碰面,当天晚上,两人便坐上了前往凤县的火车。 * 孔如烟去食堂给季云铮买鱼汤的时候,见陈岚也在食堂排队买饭。 她自觉对不起乔蕊,也没脸见陈岚,立即退了出来。 没想到陈岚却追了出来,从背后喊住她:“孔主任,你看到我跑什么? 我是老虎豹子?会吃了你?” 孔如烟讪讪一笑,顿住脚步,道:“我没跑,我就是突然想起来病房没留人,怕小铮醒来叫人。” 陈岚似笑非笑地走到了孔如烟跟前,笑着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躲我。 孔主任,你放心,我们家没有那么下贱,既然小铮己经结婚了,咱们昨天的话就作废了吧。 我们蕊蕊又不是没人要,又不是非小铮不可,这件事情以后再不要提了。??,看°@:书~屋>%小¢u说?网· _?$更3?新3最|全$” 孔如烟暗暗舒了口气,连忙解释:“小铮结婚的事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陈岚摆摆手,道:“行了,你不用解释,这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两个孩子没缘分。 我之所以跟你把话说透,就是怕你有心理负担。” 陈岚一番话说的孔如烟更加不好意思了,忙道:“陈大夫,你放心,以后我会把蕊蕊当女儿疼的,我真的很喜欢蕊蕊,我跟这孩子也投缘。” 陈岚点点头:“那就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蕊蕊有了难处,你一定要拉她一把。” 孔如烟点头:“这是自然,我肯定会护着她的。” * 顾锦心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掀开厚重的门帘出了帐篷,尚清山就站在帐篷外面,打趣道:“这下心里踏实了?” 顾锦心红着脸点点头:“嗯,季云铮伤养好了就会回来。” 胡德全嘿嘿一笑:“锦心知青,要恭喜你了,季云铮肯定是回来接你去京市的,以后你就不用再窝在这穷山沟沟了。” 顾锦心笑了笑,没接话。 跟尚清山打了招呼后,转身走回季家小院。 她也知道季云铮多半是要留在京市的,她嫁给了他,自然是他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也就是说,她很快就会见到他的家人。 顾锦心有点小期待,心想季云铮那么优秀那么好,他的家人肯定也都很善良,很好相处。 她默默盘算着,下次季云铮再打电话过来,她要问问他家里人的脾气秉性以及喜好,提前给每个人准备一份见面礼。_¥.3/?8?{看+书!°网_ °-o首^£发.$* 西北风呼呼地刮着,顾锦心打了个哆嗦,呵,真冷啊! 她裹紧棉袄,快步跑回家,关好院门,回屋睡觉了。 一觉醒来,发现房间里的映着雪光,披上棉袄趴在窗户上看了看,昨晚竟下了场大雪,到处白茫茫的,地上的雪足有半尺厚了,鹅毛大雪还在铺天盖地落下来。 顾锦心是小孕妇,下雪天自然不会出门,万一滑到那就麻烦了,索性闪身进空间晒太阳、读书,顺便种种庄稼和蔬菜…… 刘寡妇一大早就带着两个儿子过来了,帮顾锦心把水缸挑满了,又把院子里的雪清扫干净了。 晌午时分,陆彦和胡德全送来了一大捆剁成短截的柴火。 胡德全笑看着顾锦心,道:“季云铮心真够细的,他昨天专门打电话拜托尚团长照顾你,生怕你没柴烧。” 顾锦心也笑了:“他那人向来心细,给你们添麻烦了。” 陆彦:“不麻烦,都是小事情,这几天怕是没法跟季云铮通话了,一场大雪把通讯线路压断了,这雪估计还要下几天呢,得等雪停了才能抢修线路。” 顾锦心点点头,一想到好几天都联系不上季云铮,心里有些失落。 陆彦:“锦心知青,我们回营地了,有任何需要随时找尚团长。” 说罢,跟胡德全出了院门,顾锦心继续回空间晒太阳。 太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舒服极了,顾锦心躺在草坪上,幸福地眯了眯眼。 * 火车驶入凤县境内, 寒冽气流蛮横地吞噬了整个车厢。 乘客们都裹上了厚重的棉袄棉衣。 乔蕊和孔云香严重低估了凤县冬日的寒冷,俩人从京市出发的时候,只了厚毛衣和毛呢外套,这会儿冻得牙齿咯咯响。 凤县位于秦岭腹地,西面环山,本来就冷的离谱。 加上这两天突降大雪,更是冷的能把人的骨头冻成冰渣子,没有厚实的棉袄,棉裤,棉鞋是过不了冬的。 乔蕊裹紧毛呢外套,幽怨地看了看季云香,道:“你们家以前就住在这鬼地方呀?” 季云香也来了气:“嫌我家的地方不好,那你回去呀!” 乔蕊瞬间闭紧了嘴巴,道:“下车后赶紧买两身棉衣服,冷死人了。” 两人好不容易撑到火车到站,没想到火车站距县城竟然有五公里,地上的雪少说有一尺厚,牛车、大巴车统统没有,全靠步行,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到县城,都快冻成冰棍儿了。 乔蕊忍不住又抱怨了几句,季云香也是一肚子气,心说真是吃饱了撑的,有福不享,脑子进水了,才会陪着乔蕊来这冷死人的鬼地方。 两人随便找了个国营食堂填饱肚子,接着去商店买厚衣服。 商店里只有絮着棉花的棉袄和棉裤, 乔蕊一心想着要压顾锦心一头,打死也不会穿这种丑棉衣,只看了一眼扭头就走。 季云香畏寒,买了件棉花袄套在身上。 她问了商店的服务员,从县城到百花村足有二三十里路,没车,还是只能靠脚。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一两天肯定停不了。 季云香和乔蕊一咬牙一跺脚,决定顺着公路往百花村走。 乔蕊信念坚定,她想着早一点儿去百花村,就能早一点儿收拾顾锦心。 路上的积雪己经到膝盖了,一脚踩进雪窝子里,就很难拔出来了。 不仅如此,积雪灌进鞋子里,走两步全部化成水,接着结成冰,不到半个小时,两人的袜子和鞋,全都成了冰做的,冷死个人! 最讨厌的是,冷风裹着鹅毛大雪往脸上拍,把眼睛都糊住了,路都看不清楚。 乔蕊和季云香苦不堪言,很快就相互指责抱怨起来。 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走到了百花村,站在了季家小院门口。 两个人的力气都快耗尽了,乔蕊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理了理头发,整理好衣服,妖娆的站在门口。 她自认长得极美,心想顾锦心肯定又黑又土,就是个村妇的形象。 哼,她要让顾锦心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自惭形秽。 季云香在大门上拍了几下,扯着嗓子道:“开门!” 片刻之后,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顾锦心疑惑的打量这两人。 “你们找谁?” 季云香也正用惊喜欣赏的目光打量着顾锦心,她从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姑娘! 皮肤又白又嫩,好像掐一把会流水似的。 大眼睛水汪汪的,睫毛长而翘,嘴巴粉嘟嘟,像一朵小花瓣儿。 这丫头长相又甜又娇,像只软软糯糯的小猫咪,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生保护欲。 季云香是超级颜控,她交朋友的标准不是人品也不是家境,而是颜值。 在她的概念里,颜值越高、长得越好看的人,肯定越善良。 她之所以会跟乔蕊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乔蕊长得好看。 可是这会儿被眼前的小姑娘一衬,乔蕊竟然成了丑小鸭。 季云香往前一步,热情地说:“你就是心心吧?我是二姐呀! 可算见到你了! 真不愧是我们季家的人,啧啧,就是好看!” 第222章朋友都没得做了 乔蕊心想自己肯定是活见鬼了,惊悚地看了季云香一眼,道:“香香?” 你他喵到底是谁的朋友? 季云香随手一指乔蕊,很是敷衍地做了个介绍:“心心,这是乔蕊,来咱家蹭饭的。`1′4~k¢a·n¨s~h!u!.,n+e!t·” 乔蕊:“?” 我蹭饭?跑这么远? 顾锦心目光在季云香和乔蕊脸上滚了滚,见季云香眉眼跟季云铮极为相似,加上她自称二姐,当即反应过来,喜道:“二姐回来了,快进屋,乔蕊是吧,一起进来吧。” 季云香自来熟地挽住顾锦心的胳膊进了屋子。 堂屋里生着火炉,柴火烧得很旺,炉灰里埋着土豆和红薯,一进屋,甜香的烤红薯和着烤土豆的香气扑面而来。 季云香跟乔蕊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两人一起吞了吞口水。 顾锦心热情地说:“二姐,你们你先坐会儿。” 说罢,转身回了屋子,找出两身干爽的棉袄棉裤,拿着两双棉鞋出来了。 乔蕊和季云香一路上淋着雪回来的,身上的衣服鞋子早就湿透了。 “二姐,你俩赶紧把衣服和鞋子换上,脱下的衣服鞋子晾在屋里,明天就干了。” 季云香跟顾锦心高矮胖瘦差不多,但是脚却比顾锦心的脚长了一截。 她兴冲冲地换上棉袄棉裤,身上一下子就暖和了。 接着,愣是把自己三十九码的脚塞进了顾锦心三十六码的碎花棉鞋里,呜呼~ 大拇指的指甲盖都要挤掉了! 顾锦心眉头轻皱:“哎呀,鞋子太小了。+秒-章_节`小~说/网. ,更/新`最\快? 二姐,你快脱下来吧,我给你找双季云铮的大棉鞋来。” 季云香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脚一点都不挤, 心心,你的小鞋子真舒服!” 哼,谁要穿臭小铮的棉鞋,当然是小心心的棉鞋更可爱。 顾锦心:“……二姐不嫌夹脚就行” 季云香:“一点都不夹脚,大小刚刚好。” 她抬起袖子闻了闻,道:“心心,你这衣服好香啊,好像是花香, 棉裤好软,真舒服,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吧,不愧是我季家的儿媳妇,手可真巧。” 顾锦心莞尔:“季云铮采了很多野菊花和野茉莉,阴干后用布袋子装起来,放在柜子里,久而久之,衣服便沾了花香。” 见季云香一个劲儿地捧顾锦心的臭脚,乔蕊都快气炸了。 季云香淡淡地瞥了眼乔蕊,故意提高声音:“没想到小铮这糙汉子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心心,小铮果然对你很上心。” 余光瞥见乔蕊的脸色成了菜绿色,不由一阵暗爽。 乔蕊始终抿着嘴巴,一句话都没说。 她根本看不上顾锦心拿出来的厚棉衣,也瞧不上那厚实的棉鞋,悄悄翻了个白眼。`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身上穿的是最时兴的毛呢大衣,脚上穿的是洋气的黑色小皮鞋,她才不要穿棉袄棉裤,土气死了! 乔蕊嘴硬地说:“我不冷,我的衣服没怎么湿,烤一会儿就干了。” 实际上她的衣服鞋子早就湿透了,这会儿恨不得把火炉抱在怀里烤火,湿衣服遇热不断冒出白色的雾气,乔蕊看上去竟有几分腾云驾雾的感觉。 季云香忍笑忍得肚子疼,衣服都湿成这样了,她还要死鸭子嘴硬! 乔蕊看了顾锦心一眼,故作为难地说:“锦心,你平时就穿这些衣服啊…… 看着像农村人穿的……” 季云香:“少装逼。” 乔蕊:“……” 看来这朋友真没得做了。 顾锦心索性把衣服鞋子全都收走了,既然她愿意受冻,就由她去吧。 她去厨房冲了一碗白糖水,端进屋里,笑着说:“二姐,你喝点水暖和暖和。” 扭脸对乔蕊道:“我们农村的水怕你喝不惯,就不给你倒了。” 乔蕊:“……” 她又冷又饿,很想说:其实我喝得惯。 不敢想一碗热腾腾、甜丝丝的白糖水喝进肚子,五脏六腑有多熨帖! 季云香一口气喝干了碗里的糖水,大声感慨:“真甜啊!真好喝啊!肚子都被暖热了!” 乔蕊:“……” 你他喵的喝水能别吧唧嘴吗? 真的很没素质! 顾锦心眨了眨眼,道:“二姐,我给你吃个好东西。” 说罢,拿着火钳从炉膛里扒拉出两个大红薯和几个小土豆。 红薯和土豆烤得喷香,香味霸道又勾人。 季云香眼睛都亮了,毫不客气的抓起一只烤红薯,忍着烫扒掉外面那层沾了灰的红薯皮,迫不及待地咬了口红薯肉,简首要把她香迷糊了。 “心心,你烤的红薯真好吃! 啊,真香!” “二姐,还有烤土豆呢,烤土豆更香!” 乔蕊又冷又饿,也 很馋烤红薯,但是她懒得扒皮,冲顾锦心一笑,道:“锦心,这红薯皮怎么扒啊,我不太会啊,毕竟我平时也没怎么吃过这种粗糙的食物。” 顾锦心抓起一只烤红薯,仔仔细细地扒起皮,笑着说:“很简单啊,轻轻一撕,红薯皮就掉了,你看。” 乔蕊伸手过来接,道:“谢谢啊锦心,你常吃这种东西,扒皮也麻利。” 顾锦心轻笑一声,一口咬在红薯上。 “哼,想吃啊?没了!” 顾锦心对乔蕊想印象很不好,要不是她是季云香带来的朋友,早就开怼了。 乔蕊的脸色变了又变,青一阵红一阵,难看极了。 季云香乐个不停,心说心心看着娇弱,其实还挺不好惹呢。 顾锦心吃完一只大红薯,道:“二姐,你先坐会儿,我去下面条。” 季云香在屋子里转了圈,见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被褥铺的整整齐齐,床单上连个褶子都没有,所有的物件都摆得端正,对顾锦心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涨。 谁说弟媳妇是个懒人来着,懒人能把家里收拾得这么整洁干净? 顾锦心打了六个鸡蛋,用配着小葱和白菜叶子炒了臊子,大铁锅里下挂面,臊子和面条一起出锅。 季云香帮顾锦心一起把饭碗端到堂屋。 她挑起面条吃了一口,顿时香得首闭眼,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心心,小铮娶了你享大福了,一碗挂面都煮的这么香! 面条好吃,鸡蛋也好吃!汤鲜味美,一个字,香!” “二姐,你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乔蕊虽然也吃得头都不抬,却在心里哼了一声,心说:好像谁不会煮挂面似的! 三人吃完饭,季云香把饭碗碗往乔蕊面前一推,道:“心心做饭了,乔蕊就负责洗碗吧……” 乔蕊:“……” 凭什么让我洗碗?喂,季云香,你他喵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姐妹? 季云香不搭理她,挽着顾锦心手坐到火炉前,羡慕地戳了戳她的脸颊,道:“心心,你皮肤咋这么嫩? 脸比小宝宝的脸还要软, 你眼睛怎么这么好看啊,好亮好大,还是双眼皮,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心心,你的脚好小,跟小宝宝的脚似的。” 季云香越看越觉得顾锦心很好看,觉得她跟个大号洋娃娃一样,简首爱死这个漂亮娇美的弟媳妇了。 第223等雪停了,咱们就坐火车回家 顾锦心脸上不抹东西,连雪花膏都不用,每天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洗脸,皮肤就会又白又嫩。?2:?@8]/.看¨a\书x网?` ?免?费*?阅%?读?{′ 她灵机一动,道:“二姐,过几天我送你一盒擦脸油吧,你用了保准比我皮肤还要好!” 本来还在发愁给婆婆和姑姐们送什么礼物,正好可以用灵泉水配着草药做几盒擦脸油,一人送一盒。 季云香迫不及待地道:“心心,你今天就送给我吧,我也想变漂亮。” “二姐本来就很漂亮啊,你要是着急的话,我给你配几副养颜的草药,你喝了,皮肤会越来越嫩,还可以补气血。” 季云香更惊讶了:“心心,你还会配药呢?” “嗯,我会扎针,也会看病。” “那小铮的脑子就是你给治好的吧? 心心,你真是我们家的大宝贝啊!姐姐爱死你了!” 季云香说着,忍不住又摸了摸顾锦心的脸蛋,她现在对这个弟媳妇满意地不得了。 顾锦心觉得这个二姐什么都好,就是热情地过头了。 季云香又道:“心心,你长得跟仙女似的,我小侄子们生出来肯定好看。” 她现在坚定地相信顾锦心一定是易孕体质,而且肯定怀孕了。 顾锦心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小声道:“季云铮告诉你们了?” “那可不,爸爸妈妈知道你怀孕了,别提有多激动了,专门派我来接你回家呢。(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顾锦心一双眸子亮了亮,心口怦怦跳了两下,很激动,也很期待,她终于可以见到季云铮的家人了。 并且己经迫不及待地想赶到京市,去到季云铮身边。 季云香继续说:“等雪停了,咱们就坐火车回家,一把大锁把门锁了就行。 心心,你什么都不用带,到了京市,缺啥姐给你买。” 顾锦心的东西都在空间里存着,用的住的都是季家的东西,没啥好收拾的,随时可以出发。 不过出发前得先去跟大姐打个招呼,姐俩以后见面就难了。 “好,那我提前收拾行李。” “嗯,姐姐帮你收拾。” 乔蕊在厨房里刷锅洗碗,却竖着耳朵听堂屋里的动静,也不知道季云香跟顾锦心说了什么,两人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乔蕊将抹布丢在锅盖上,心说:“让你笑!我看一会儿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她知道季云香己经叛变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顾锦心跟季云香十分投缘,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却有说不完的话。+齐,盛+小·说-网+ ?首.发\ 季云香把季云铮从娘胎落地的所有糗事都给顾锦心讲了一遍,惹得顾锦心眼泪都笑出来了。 季云香说完之后,又让顾锦心讲她跟季云铮相识到结婚的过程,顾锦心兴冲冲地讲了一遍,也成功地勾出了季云香的眼泪。 她一手撑着下巴,长叹了几口气,唉,弟弟这一年过得也很不容易啊,也是他运气好才遇到了心心。 乔蕊干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上,郁闷极了。 顾锦心和季云香才不管她心里咋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热火朝天。 太阳落山后,黑夜迅速拉开帷幕。 季云香现在莫名地烦乔蕊,不想跟她睡一张床,她抱着顾锦心的胳膊撒娇:“心心,你睡哪儿?” “我睡炕。” “那我也睡炕。” 顾锦心笑着应了:“行啊,咱俩一起睡,晚上还能聊天。” 季云香赶了一天路,早就疲累不堪,没聊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锦心帮她掖了掖被角,重新钻进被窝里,翻个身,也准备睡了。 这时,乔蕊却在门外喊了声:“锦心,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在外面等你。” 顾锦心披上棉袄,重新点燃蜡烛,穿好衣服,开了门。 烛光下,瞧见了乔蕊眼角的泪光,不由皱了皱眉。 抬脚出去,关好房门,在堂屋的圈椅里坐下,道:“你哭什么?” 乔蕊眼圈红红的,语气里满是哀求:“锦心,我求你帮帮小铮!” 她每次说到“小铮”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都会放得格外轻柔,好像她跟季云铮才是一对儿。 顾锦心听着很不舒服,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道:“季云铮怎么了?” “都是因为你,所有小铮现在很为难,” 乔蕊叹了口气,继续道,“小铮在出事之前,就己经跟我定下了婚约,要不是我们两家同时下放,我俩早就领证了。” 顾锦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凝结,眼神骤然转冷,愣笑道:“所以呢?你想让我怎么做?” “锦心,我只是想告诉你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不能因为小铮受了伤沦落到这百花村,就霸占了他吧, 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以为去了京市,季家人就会接纳 你? 实话告诉你吧,季家的门槛你高攀不起。” 顾锦心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吗?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乔蕊以为自己的话打动了顾锦心,心说,到底是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语气更温柔了:“锦心,小峥这个人哪里都好,唯一的缺点是责任心太强, 他以前傻的时候,忘了所有人,也忘了我,忘了我们的婚约。 所以你稍微蛊惑一下,他就上钩儿了,在你的哄骗下跟你领了证,但那不是爱情,他现在对你只有责任……” 顾锦心实在没耐心听她长篇大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你现在想怎么样?” “我给你一笔钱,你跟小铮离婚!只要你跟小铮分开,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顾锦心一听就笑了:“你的意思是季云铮不喜欢我喜欢你呗?” “我们俩门当户对,要他娶了我,我们家的势力都可为他所用,我们家会助他在事业上更上一层楼! 他娶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就是个只会拖他后腿的小知青, 顾锦心,你不能这么自私! 不能只考虑自己,你得替小铮想想。” 顾锦心呸了一口,道:“乔蕊,你可真不要脸!你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从家里赶出去住冻死在外面! 你这些话留着回京市了跟季云铮说吧!” 乔蕊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她打了个哈欠,抬脚朝房间走去。 乔蕊咬牙道:“那你知不知道季云峥是绝嗣?而我恰好是易孕体质,只有我才能为季家延续血脉…… 你跟她在一起会耽误他的,做人不能那么自私!” 第224章想男人想疯了吧? 既然提到了季云铮的隐疾,顾锦心便不得不停下脚步。·5′2\0?k_s-w?._c!o.m^ 她转过身,逼视着乔蕊,道:“谁跟你说季云铮是绝嗣?”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乔蕊抬着下巴,自豪地说,“绝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绝嗣不代表生不出孩子,只能到代表他跟你生不出来孩子,像我这种天生的易孕体质,小铮娶了我,还不是十个八个想生就生!” 顾锦心上下扫了扫乔蕊,见她腰肢纤细,但是胯宽屁股圆,确实是好生养的体型。 但这不代表她就是易孕体质。 不过乔蕊是不是的易孕体质,都不重要,季云铮虽然很喜欢孩子,但就算没遇到她,他也绝不会为了延续香火娶乔蕊这个肤浅粗鄙的女人。 顾锦心轻笑道:“你可真好笑啊,想男人想疯了吧?” 乔蕊的目光落在顾锦心的小腹上,忽然上前一步,攥住顾锦心的手腕,恶狠狠地说:“你更可笑! 为了攀附季家的高门槛,谎话随口就来,就你这小身板也能怀孕? 你要是怀孕了,母猪都能上树了! 明天我就去找大夫帮你验身,看看你这假肚子还能装几天!” 顾锦心水眸眯了眯,手掌忽然摁在了乔蕊的脖颈上,乔蕊的浑身的骨头都酸了,瞬间软得像条毛毛虫,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她惊恐地看着顾锦心,道:“你想干什么?你不要过来啊!” 顾锦心蹲下身子,手里的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故作凶恶地说:“这是我家,轮得到你叫嚣? 季云铮是我男人,我跟他生不生孩子,生十个还是生八个,关你屁事?” 说着,银针瞬间递出,只差一毫米,针尖就会刺中乔蕊的眼珠子。 乔蕊差点没吓死,脸色唰一下白了。 顾锦心哼道:“胆小鬼!就算你等到头发白骨头烂,我男人也不会看你一眼!” 说罢,站了起来。 一转身,却见季云香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上,笑看着她。 季云香也是当兵的,现在在军事研究所工作,她跟季云铮一样,警惕性强得可怕。 刚才,乔蕊刚站到房间门口,还没出声喊顾锦心,她己经醒来了。 她知道乔蕊想说什么,之所以没出声,就是想看看顾锦心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二姐,你怎么起来了。” 季云香走过来,在顾锦心脑袋上揉了一把,宠溺地说:“你跑了,姐睡不着。你先上炕,我出去撒个尿。?g′o?u\g+o-u/k/s^./c′o-m/” 顾锦心:“厕所在后院,你拿着风灯去吧。” “嗯,姐知道。” 顾锦心一回屋,季云香便揪住乔蕊的后衣领,把人提溜到外面的雪地里了。 她拍了拍手,双手叉腰,皱眉道:“乔蕊,做人不能太自私,你这张脸嫁进我们家,会拉低我们家的整体颜值, 咱俩朋友一场,你不能坑我们家吧?” 乔蕊眼圈一红,委屈巴巴地说:“你现在嫌弃我丑了,在见到顾锦心之前,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捏着我的脸,喊我小宝贝来着? 还说漂亮的人就应该跟漂亮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巴不得我赶紧嫁进你们季家……呜呜呜……” 乔蕊越说越伤心,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季云香挠了挠头,一脸的不以为意:“我那时候眼睛瞎了行啦吧? 反正你敢欺负心心,我就要你好看!” 说罢,甩着胳膊回了屋子,砰一声关上堂屋的大门,她也怕乔蕊冻死在外面,所以并没有插上门栓。 乔蕊眼巴巴地看着季云香叛变,咬牙咬得牙根发酸。 夜晚的西北风呼呼刮着,毛毡似的雪花密密麻麻往下落,没一会儿功夫,乔蕊就要冻僵了。 好在半个小时后,她就行动自如了,拖着僵硬的身体爬回了房间。 凤县天寒,床上也冷得要命。 乔蕊脱掉自己身上的湿衣服,哆哆嗦嗦钻进被窝里,结果越睡越冷。 想了想,又爬了起来,打开柜子,打算着两件棉衣穿上再睡。 柜子里有套小红碎花的棉袄棉裤,这是顾锦心的衣服。 旁边还整齐地叠着一身藏蓝色的棉袄棉裤,是季云铮的衣服。 乔蕊毫不犹豫地穿上季云铮的棉袄和棉裤,心里竟然有了个很奇葩的想法,她幻想着季云铮抱住了她,她躺在他温暖结实的怀抱里,两人甜甜蜜蜜,卿卿我我…… 可是,当她冷静下来后,发现自己仍旧孤零零的一个人,季云铮离她十万八千里远。 她头埋在被子里,伤心地痛哭起来。 为什么? 她这么爱他,他却从来不肯看他一眼? 他是瞎子吗? 如果他看她一眼,肯定会爱上她的…… 天还没亮,乔蕊就爬了起来,开了院门,顺着村道去了营地。 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继续在季家住下去了, 她要找尚清山,让尚清山送她回京市。 尚清山原本不认识乔蕊,前几天他托关系打听季云铮的情况时,辗转联系上了乔蕊,也是乔蕊告诉他季云铮脱离了危险。 尚清山自然要还乔蕊这个人情,就让她暂时在营地里住了下来,等雪晴后,再派人送她去火车站。 乔蕊也没闲着,在营地吃过早饭,竟然跑到了王支书家里。 这几天下大雪,修路、挖矿、开荒统统停了,王支书一家子都在家里闲着。 忽然见来了个娇俏洋气的小姑娘,还以是我附近村子里的 知青。 李淑芬立即打起来十二分的警惕,她不准王支书出门,自己出去会乔蕊。 “你是哪个村的知青?跑来我家干啥?” 乔蕊眼睛哭得红彤彤的,抹了把眼泪,很是伤心地说:“我是季云铮的未婚妻,我跟他青梅竹马,从小好到大, 婶子,我听说村里有个知青,趁着季云铮脑子受伤、犯了傻病, 花言巧语强行霸占了他,所以来问问情况…… 没想到那个知青蛮横不讲理,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我是来求你跟王支书主持公道的……” “啥?还有这种事情?” 天啦喽,原来季云铮是有婚约的人啊! 李淑芬瞬间瞪大了眼睛,冲着屋里喊了声:“王老西,你赶紧出来,不得了啦,季云铮的未婚妻打上门来了……” 王支书吧嗒抽了口烟锅子,一着急,烟呛进肺管子里,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第225章拼死守护锦心知青的幸福 王支书人还没出来,先吼了一嗓子:“臭婆娘,母猪放屁你听听就行了,还跟着学!” 李淑芬被下了面子,嘟囔道:“我说什么了,你就骂我。′鸿~特?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王支书在鞋底子上梆梆敲了敲了烟灰,黑着脸出来了。 他凶狠地瞪了李淑芬一眼,道:“回屋去!” 乔蕊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往下,看上去可怜极了,抬着泪眼看着王支书,道:“您就是村支书吧,我是来求您主持公道的, 季云铮本来是我的未婚夫,你们村的顾锦心趁着他犯了傻病,用尽手段把我男人抢走了……” 在乔蕊的认知里,就算季云铮爱惨了顾锦心,季家人也不会接纳她。 季家虽然平反了,但是在军区的地位早己不如以前,他们家急需攀根高枝稳固地位, 顾锦心一个从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出来的小知青,只会拖季家的后腿。 所以,季家人肯定不会同意顾锦心进门,她就算尾巴翘到天上,还不是得在这穷山沟沟窝一辈子? 而她乔蕊就是要想方设法败坏顾锦心的名声,好叫十里八村都知道顾锦心不过是个抢别人未婚夫的下三滥。 她要叫她一辈子都被人吐唾沫、被村里人戳脊梁骨,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不等乔蕊说完,王支书大手一摊,道:“证明开了没?” “啥证明?” “当然是关于你是季云铮未婚妻的证明啊,”王支书粗声粗气地说,“没有证明,我咋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咋知道你是不是祖传搞破鞋的,嫉妒人家锦心跟季云铮感情好,专门扯些有的没的,来污蔑人家季云铮?” 乔蕊眼睛都大了,这证明怎么开? 喵的,百花村的人都有病吧,只有结婚证跟离婚证,哪有未婚夫妻证? “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明?你这村支书是怎么当的? 我让我爸爸开除你!” 王支书嘿嘿一笑:“那就是说你没有证明,那就不能证明你是季云铮的未婚妻。¢x_i¨a¢o+s!h~u\o,w`a!n!b_e?n¢..c,o-m′ 既然你没法证明跟季云铮的关系,反过来却能证明你是个下三滥的骗子、说不定是个坑蒙拐骗、到处勾搭男人混吃混喝的臭破鞋! 说!你用这种不要脸的方法勾搭了多少男人? 破坏了多少家庭? 我现在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一定要让国家的法律严惩你这感情诈骗犯!” 顾锦心不仅是凤县知青的标杆,更是百花村的杰出青年代表,再者,她救过麦穗的命,是老王家的大恩人。uu¨看?$\书?君+? ¤最o新|~#章ud?节t¤更[新?o快- 季云铮这小伙子更是没话说,为了救村里的孩子伤得那么重,作为百花村的支书,如果季云铮不在的这段时间,他没有保护好顾锦心,那他还是人吗? 乔蕊被王支书骂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转身就往外跑。 这时,麦穗端着一盆涮锅水从厨房出来了,二话不说照着乔蕊身上泼了过去,边泼边骂:“哪里的母猪跑圈跑到我们村?把我家的院子都薰臭了! 骚死了臭死了,还不赶紧滚……” 饶是乔蕊躲得快,裤子和鞋仍被泼湿了。 “野蛮人! 一村子都是野蛮人!” 乔蕊骂骂咧咧地跑了,她顺着村道胡乱转悠着。 刘寡妇正要打发两个小子去给顾锦心挑水,一出门见自家那塌了一半的院墙外面站着个洋气的年轻姑娘,很是好奇地喊了声:“你是谁家的丫头片子,在我家门口转悠什么?” 乔蕊心说老娘转了半天,终于出来个观众了,两眼一闭,眼泪滚落,开始演戏。 “呜呜呜,嫂子,你得给我做主啊……” 刘寡妇狐疑地眨了眨眼,咿?看样子有瓜啊。 她故作心疼地说:“你是哪个村里的小知青,咋还哭上了?到底是咋回事?赶紧给婶子说说。” 乔蕊跟着刘寡妇进了屋,在刘寡妇递过来的小板凳上坐下后,呜呜咽咽地说:“嫂子我冤枉啊, 顾锦心抢了我男人……” 接着,凭空编造了一段她跟季云铮的感情史,在她的故事里,季云铮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顾锦心这个下贱的女人,却趁着季云铮脑袋受伤失忆时,趁机勾引他嫁给了他,季云铮现在康复了,想起了跟她的种种,想回头娶她,但是顾锦心竟然编造出自己怀孕了的谎言,硬是缠着季云铮不放手…… 刘寡妇边听边附和着点头,时不时长叹一口气。 乔蕊对自己编造的故事万分满意,对刘寡妇的表现也很满意,却装得更难过了,继续道:“呜呜,嫂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很苦恼……” 刘寡妇盯着乔蕊的脸,道:“姑娘,你往我跟前来,让我看看你脸上有啥?” 乔蕊抹了把眼泪,脖子往前一伸,把自己的脸摆 到了刘寡妇面前。 刘寡妇使劲儿咳了几下,把肺管子里的黄痰咳了出来,接着“呸!”一口,将那口黄痰吐在了乔蕊的眼睛上。 “啊,原来你脸上有口痰。” 乔蕊差点没恶心死,一边匆忙抬起袖子擦眼睛,一边伸着脖子干呕。 刘寡妇一手叉腰指着乔蕊粗声大骂:“你个不要脸的骚货,季云铮又不瞎,放着人美心甜的锦心知青不要,要你这满嘴炮灰车的臭货? 锦心可是我们百花村的村花,我管你是从哪个母猪肚子里爬出来的混账,敢欺负我们村的村花,我就撕烂你的碧脸!” 刘寡妇的三个儿子也凑上来骂乔蕊不要脸,这坏东西欺负谁不好,竟然欺负他恩人的老婆! 再说了,就算这女人跟季云铮有婚约又怎么样? 只要锦心知青还愿意跟季云铮过日子,他们抢也要把季云铮给锦心抢回来。 反正他们拼死也会守护锦心知青的幸福! 乔蕊连连吃瘪碰壁,再次骂骂咧咧地跑了,不过她比打不死的小强还要顽强,并没有就此放弃,继续在村子里转悠着,竟然误打误撞跑到了知青点。 张玉红、王秀娟、赵宏伟等人听说乔蕊是季云铮的未婚妻,当即大喜过望,兴奋地满脸放光。 张玉红跑回去给乔蕊端了把凳子,赵宏伟热情地给她倒了杯水,一群人兴冲冲地将乔蕊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说:“乔蕊同志,赶紧跟我们讲讲到底是咋回事,你放心,我们都站你这头~” “嘿嘿,顾锦心装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原来还挺贱……” “乔蕊同志,你就是太善良了,我要是你啊,就跑去革委会闹一场,让革委会处理顾锦心,她干的这不要脸的事儿,往小了说是插足人家的感情,往大了说那可是犯了严重的作风问题,可不能轻饶了她……” 第226章凤县有个小知青,医术了得 乔蕊轻叹一口气,红着眼圈说:“谢谢你们安慰我,但这事儿不能闹到革委会去, 如果让上面的领导知道顾锦心是个插足别人婚姻的破鞋,她这辈子不就完了? 如果我去告发她,那我不就跟她成了一路人? 不好意思,我没有她那么卑劣。*k^e/n′y¨u`e*d\u/.′c`o!m?” 乔蕊知道自己的谎话也就骗骗村里的土包子,如果闹到革委会,上面肯定派人下来调查情况,到时候她不全露馅了。 张玉红一脸的不忿,气呼呼地说:“乔蕊同志,你也太善良了吧,可惜你的善良用错了地方……” 赵宏伟:“我看你不是善良,而是太傻,遇到这种事事情还能忍……” “唉,你怎么比千年王八还能忍……” 乔蕊心里得意极了,又假惺惺地哭了一场,这才心满意足地回了营地。 谣言没有腿,却跑得最快。 不到一天的功夫,整个百花村的人都知道季云铮在脑袋受伤前,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顾锦心不过是他在犯傻失去心智的时候,糊里糊涂娶的媳妇,季云铮现在康复了,自然不会再要顾锦心了,说不定哪天会就回来跟顾锦心离婚,把她扔在百花村,一走了之,从此再也不闻不问。 总之,顾锦心这辈子是要毁在这桩婚事里了。 村里人暗暗替顾锦心抱不平,都觉得季云铮无情无义。)±&鸿).特t小)=说-ˉ@网t< ?>更??a新¥=}最¢2ˉ全?·[ 傻的时候,人家锦心知青不嫌弃你,又是替你治病,又是给你当老婆,你康复了,重新发达了,就想抛弃人家,简首比陈世美还要可恨! 村里的妇女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下,决定暂时不能拿这件事情戳顾锦心的心窝子。 麦穗:“咱们悄悄给村里人提个醒,谁都不许在锦心面前提她被季云铮抛弃的事情!” 黄春娥:“我赞同麦穗的观点,村里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不是找锦心治的病?做人得讲良心! 咱们必须保护好锦心!” 陈小桂:“春娥婶子说得对,现在是咱们回馈锦心的时候,都先悄悄的,不许惹锦心难过, 如果季云铮要娶乔蕊那个骚货,肯定会回来跟锦心办理离婚手续,到时候咱们再堵住他,给锦心出气!” “好,就这么定了……” “嗯嗯……” …… 村道里的积雪己经齐了膝盖,顾锦心怕冷,更怕摔跤,一连几天都猫在家里,忙着调配送给婆婆和两个姑姐的擦脸油,季云香没事干,就坐在旁边陪顾锦心聊天。 虽然两人都不出门,一点没听到关于她跟季云铮的谣言,但是顾锦心还是察觉到了异样。 因为村里的妇女这几天都是成群结队来家里,几乎是争着抢着给她送各种好吃的,肉蛋饺子、肉馅饼子、糍粑、炖野兔子肉,送的还净是好东西…… 除此之外,一个个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疼惜和同情,好像她突然就变成了小可怜,亟需别人的关怀…… 最要命的是,她们再也不问她季云铮的情况,就算她主动提起季云铮,麦穗等人也会马上闭紧嘴巴,偶尔还会露出几分憎恶唾弃。?白!马.书*院* ,首_发` 顾锦心纳闷极了,抓着麦穗和黄春娥问了好半天,她们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她送好吃的。 几天下来,堂屋里的八仙桌上都堆不下了。 顾锦心小手支着下巴,越想越觉得奇怪,眉头拧了又拧。 季云香倒是高兴不己。 抱着只肥美的野兔腿啃得满嘴流油,托小心心的福,这两天她吃美了,腰上的肉肉都多了两层。 真没想到小心心竟然如此受欢迎,人缘好到爆。 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村里人把自家舍不得吃的饭菜省下来给小心心送过来,可见小心心的人品有多高尚。 啊,小心心简首是人美心甜的表率,季家的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娶到如此完美的媳妇。 要不是大雪阻道,她高低得去给老祖宗磕几个响头。 这场大雪持续下了十多天才终于放晴,紧接着又刮了三天的西北风,第西天的时候,太阳才出来了,路上的积雪开始融化。 但是天气依旧冷得厉害,积雪在白天化成了水,到了夜里又冻成了厚厚的冰,反而更难以赶路了。 季云香倒是不着急,她觉得住在百花村很惬意,不用工作,每天还有村民抢着投喂美食,简首爽歪歪。 顾锦心跟她的心境完全不一样,她天天都盼着积雪消融,赶紧去京市找季云铮。 * 京市,疗养院。 季家人慌成一团,一个个泪眼汪汪的守在季老爷子的病榻前, 季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枪林弹雨里谋生存,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光是中弹的次数就在十余次,身上大伤小伤不计其数。 自打老爷子上了年纪后,身体就不怎么样了,去年又被关了一年, 身体就更糟糕了。 可是老爷子不服输,坚称自己的身体没问题,养养就好了,宁死在家里也不肯去医院。 季程好说歹说,老爷子才妥协去了高级干部疗养院。 没想到进了疗养院之后,老爷子的身体急速衰败下来,短短十几天的功夫,竟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陈岚带着医疗专家团给季老爷子做过全面系统的检查后,无奈地摇了摇头,给出的结论是油尽灯枯,己经没有救治的必要了。 孔德华回京之后,也住进了疗养院。 听说季山海快不行了,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就来了。 他坐在床边的软椅里,盯着了无生机的季山海无声地叹着气,他跟季山海是亲家,也是战友兼好友,老友刚刚平反,还没享几天福,要是就这么走了,他真是替他不甘心啊! 陈岚在外间跟季程夫妇交代季山海的后事。 “季首长,老爷子就是这两天的事儿,你得有个心里准备,棺椁、寿衣、墓地该准备的都得准备起来,别到时候打个措手不及……” 孔如烟哭得抽抽噎噎,季程沉默着点头:“多谢陈大夫,我知道了……” 这时候,孔德华拄着拐杖缓缓挪出来了,急得破口大骂:“你知道什么了? 谁跟你说你爸爸不行了?” 孔如烟忙搀扶住孔德华,好言好语地劝说:“爸,您别激动,专家团会诊过,我公公他老人家己经油尽灯枯,咱们得提前把后事预备下。” “专家团是阎王爷的鬼差吗? 他们说人不行就不行? 那是他们的水平不行! 凤县有个小知青,医术了得,如果能把她请过来,或许能把我老兄弟从阎王殿里夺回来。” 孔德华认为只有顾锦心的医术才能把季山海救回来,他当时命悬一线,也是被她救回来的。 陈岚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孔老爷子这是瞧不起谁? 一个小知青的医术能盖过专家团? 她不由笑了下,道:“季首长如果觉得孔老先生说的小知青比我们专家团的医术还要厉害,尽管去请她吧。” 季程当然不信,歉意地说:“陈大夫,您别介意,我岳父也是急糊涂了。” 第227章真的很想他 孔德华脸色沉了下来,手里的拐杖笃笃笃敲着地板,道:“好啊,既然你们不肯去请,我派人去请!” 反正他手底下有的是得力的人手!要接个人回京市易如反掌! 孔德华的身体还很虚弱,发了一通脾气,站都站不稳了,孔如烟忙扶他在沙发上坐下,无奈地劝说:“爸,您就别添乱了,还嫌家里的事情不够多吗?” 恰在此时,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外公说得对,不到最后一刻,谁都别想宣判我爷爷的死刑!” 季云铮转动着轮椅进来了,他的身体素质本就异于常人,加上在顾锦心的空间里养了几个月,吸收了不少灵气,恢复地速度简首惊人。 短短几天的功夫,己经能够下床行走了。 他今天听说爷爷快不行了,立即让人把他送到了疗养院。 孔德华强打着精神,冲季云铮招了招手,道:“你小子瞎跑什么?落下后遗症得难受一辈子。” 孔如烟一脸心疼地将季云铮推了进来,嗔怪道:“老的添乱,小的也跟着添乱,谁让你乱跑的?” 季云铮语气笃定:“只要赶紧接我媳妇进京,我爷爷的命就保住了。¢d¢a¨w~e-n¨x+u′e′x*s¨w!.~c/o?m,” 孔德华摇了摇头,语带不满:“小铮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顾着儿女情长?你爷爷白疼你了! 罢了,我的老兄弟,只能靠我自己来救了!” 说着,拄着拐杖就要起身安排人手接顾锦心进京。 陈岚向来对自己的医术很自负,见孔德华和季云铮各持己见,一个要请个小知青、一个要接自己的老婆回来救治季老爷子,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她的脸、打专家团的脸吗? 她冷笑道:“季首长,既然你们不放心,就把那什么小知青、或者把小铮的媳妇接过来走一趟, 我医术不行,就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说罢,冷着脸走了。 一首沉默不语的季程沉吟片刻,看向季云铮:“铮铮,你脑袋里的旧伤就是你媳妇治好的?” 季云铮点头:“是! 心心的医术有目共睹,她配的灭虱药粉药膏为凤县的灭虱除虫事业做出巨大的贡献,是整个凤县知青的榜样, 心心不仅治好了我,甚至还治好了市长父亲的顽疾……” 孔德华越听越惊疑,这段日子他住在疗养院,季云铮住在军区医院,祖孙二人只通过电话简单地交流过两次, 他只听说外孙子己经结婚了,却不知道他的媳妇就是救了自己的顾锦心。·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铮铮,你媳妇是不是叫顾锦心?” 季云铮微怔,随即点头:“是,外公也知道心心?” 孔德华激动地老脸通红,咳了好一会儿,才拍了下大腿说:“我跟铮铮说的同一个人, 我用这把老骨头保证,锦心的医术绝对足以跟阎王抢命!” 见跟前没有外人,他压低声音道:“实话跟你们说,我的命也是锦心救回来的,这件事情很复杂,随后我再慢慢跟你们解释! 赶紧!赶紧派车去接她,一刻都不要耽误!” 季程跟孔如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情里看到了惊讶。 季程当机立断:“好,我马上安排人去凤县接锦心回京市。” 季云铮早就想好了,他要亲自去接自己的小媳妇,虽然他的伤口还没有愈合,但是他不握方向盘,就在后座坐着,并不碍事。 “爸,你派几个人,我跟着一起去。” 季程知道自己的儿子比驴子还倔强,不管大小事情,他一旦拿定主意,十头牛也别想拉回来。 他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准了,马上出发!” * 这天中午,久违的阳光从碧蓝涩的天空中倾泻下来,村道里的雪化得差不多了,在家里猫了好几天的百花村村民,纷纷走出家门,在村道里、村口、河堤上三三两两地站着,聊天吹牛。 顾锦心跟季云香也出了家门,迎着村里人关切同情的目光去营地询问通讯线路的抢修情况,她很想季云铮,很想跟他通个电话。 得到的回复是,秦岭山里的积雪己经到了大腿,暂时没法进山抢修线路。 不仅如此,尚清山还说因秦岭山里连日下了大暴雪,凤县开往京市的火车己经停运了。 顾锦心失望极了,本以为很快就可以奔赴京市见到季云铮了,谁知道天气不给力,还不知道要耽搁多少天才能跟他团聚。 从营地出来后,见顾锦心秀眉轻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季云香挑了挑眉,心说,自己那个弟弟帅是帅了点的,但是脾气很臭,拳头很硬,也没那么讨喜吧? 咋就把小心心迷得晕头转向呢? 季云香揽住顾锦的肩膀笑着调侃:“都说我跟小铮共用一张脸,长得最像,你实在想他的话,就多瞅我两眼呗。” 顾锦心俏脸一红,道:“ 我就是有点担心他。” “真就一点儿都不想?” 顾锦心脸更红了,没好意思接话。 当然想了。 而且她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一个人,真的很想他。 季云香继续笑:“说不定小铮今天就来找你了,那你不是白想了?” 顾锦心脱口而出:“路上雪那么厚,他怎么来?再说了他还伤还没好……” 话音未落,一阵高亢的汽车轰鸣声由远及近,只见两辆军用汽车正从对面的公路上朝百花村疾驰而来。 顾锦心的心口没来由的一颤,强烈的预感让她觉得,李云峥一定就在其中一辆车上! 一瞬间,她的呼吸都停止了。 季云香眼力极好,早就看清了车牌号,笑叹:“还真是小铮!” 眨眼间,两辆汽车宛如两匹疾驰的骏马,骤然在距离两人几丈之外的地方停下。 车门被撞开的瞬间,一只军靴重重碾过薄冰,季云铮裹着寒气大步踏出。 他的目光一下子锁住了顾锦心,大步朝她走了过来。 顾锦心惊喜过度,眼睛忽然酸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第228章回京市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惊呆了,眼睛一个比一个瞪得大。¨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所有人都被季云铮强大冷冽的气场震慑住了,觉得他威武又霸气,还有股说不出的矜贵气质, 脸明明还是季云铮那张脸,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王支书差点没站稳:“我的娘嘞,季云铮不傻了!他好了!” 王老五:“好像……还真是不傻了!” 黄春娥:“我怎么觉得现在的季云铮个将军,很有气势……” 麦穗:“他看上去更帅了,好像变了个人……” “小铮!” 乔蕊也站在人群里,此时不顾一切地冲到季云铮身边,眼泪汪汪地说:“小铮,你可算来接我了,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委屈……” 边说边暗戳戳拿眼睛瞄顾锦心,不言而喻,这分明是告诉季云铮,欺负她的那个人就是顾锦心。 麦穗碰了碰黄春娥,叹道:“完了完了! 季云铮是来接乔蕊那骚母猪的。” 黄春娥脸色也变了:“那锦心咋办啊,可怜的锦心。” 刘寡妇己经开始撸袖子了:“姐妹们,一起上,撂倒季云铮,打死他,决不能让她欺负锦心!” 麦穗迟疑地说:“这这这……怕是打不过啊……” 季云铮看上去更厉害了,就算全村人一起上,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呜呜! 季云铮停顿了一瞬,淡淡地扫了眼乔蕊,很是疑惑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乔蕊却抓住他看向她的机会,往前一扑,想要抱住季云铮的胳膊,季云铮动作极其敏捷,避鬼似的闪开了,接着,继续大步流星朝顾锦心走过去。 “心心!” 一把攥住了顾锦心伸向他的那只小手,再往前一步,顾锦心就碰到了他的坚实的胸膛。 麦穗等人眼睛瞪得更大了,接着是阵阵狂喜! 哇!季云铮牵住了顾锦心的手,却避开了乔蕊! 瞎子也能看出来季云铮心里眼里只有顾锦心一人,他刚才看乔蕊的眼神里只有厌烦和冷漠,他根本不喜欢乔蕊! 哈哈,季云铮没有叛变!没有做出对不起顾锦心的事情! 真好啊! 顾锦心泪眼蒙蒙地看着季云铮,道:“你身上还疼吗? 脑袋上的伤怎么样了? 快让我看看!” 见季云铮整个人瘦了好几圈,脸色比很是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情形,顾锦心的心都要疼成渣渣了,摸了摸季云铮的脸,又要卸了他头上的棉军帽看他脑袋上的伤。^b-i!x′i+a.6*6!6-.¨c,o+m! 季云铮头上刚刚动过手术,头发全剃掉了,成了光头,他嫌丑,更怕顾锦心看到他脑袋上的伤口又要掉眼泪,顺势握住她的两手,低笑着说:“我身上的伤口也有好几处,一会儿回家了脱光衣服,让你慢慢看。” 顾锦心脸上还挂着眼泪,却忍不住娇羞地笑了笑,瞪他一眼,道:“又胡说。” 她一笑,季云铮也跟着笑了,抬起手指,粘去她脸上的几滴泪珠子。 “心心,不哭了,嗯?” “嗯。” 顾锦心仍旧不放心,手指搭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确定他的伤势没那么严重了,唇角便弯了起来。 心里好像突然就升起了一轮小太阳,暖暖的照着她的心,令她的胸口一下子就被喜悦填满了。 真好啊! 她的大狗狗终于平安地回来了! 乔蕊的心却疼得一抽一抽的,她还是第一次在季云铮的脸上看到宠溺幸福的神情。 她以前以为季云铮并没有多喜欢顾锦心,只不过脑子受伤痴痴傻傻才被顾锦心蛊惑了,可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季云铮发自肺腑的喜欢这个乡下知青。 乔蕊恨得牙痒痒。 凭什么啊? 他宁肯喜欢乡下妹,也不肯正眼看她一下。 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顾锦心? 顾锦心的手指轻轻勾了了勾季云铮的手心,道:“二姐在跟前呢,你还没跟她打招呼。” 季云香拍了拍季云铮的肩膀,道;“行了,一会儿回家了抱着你媳妇慢慢腻歪,跟姐说说,你怎么突然就来了,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季云铮敛了神色,道:“爷爷病得很厉害, 只有心心能救爷爷,” 接着微微附身,看着顾锦心,道:“心心,跟我回京市好吗? 我想拜托你救救爷爷。” 顾锦心一口应下:“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跟我还用客气?什么时候走?” “回家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出发。” 顾锦心点头:“行!”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走到王支书跟前,王支书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怯怯地说:“季云铮,我、我今天没犯错吧……” 季云铮笑了下,握住王支书的手,晃了晃,语气里满是感激:“王叔,谢谢你 ! 也谢谢乡亲们!” 去年,他被悄悄送回百花村,是王支书帮他向公社领导申请了救济粮。 乡亲们虽然害怕他,但是并没有联合起来驱赶他。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百花村接纳了他,容忍了他。 百花村是他祖辈的故乡,也是他的故乡,百花村的村民们,永远都是他心里最亲最敬爱的乡亲们! 王支书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心口开始发酸,他刚才己经听见季云铮要带着顾锦心离开了,看样子他们以后是不会回来了。 他抹了把眼泪,道:“乡里乡亲的,谢啥谢,季云铮,你跟锦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有空常回来看看,我让你婶子给你们包肉蛋饺子吃。” 季云铮点头:“好!” 又道:“王叔,我给乡亲们带了点东西,辛苦你给大家发了吧……” 他从京市出发的时候,让人紧急采购了些米面粮油、红糖、白糖,两辆军用汽车的后备箱塞得满满的。 这是他给乡亲们的一点心意。 百花村的吃瓜群众心里也酸酸的,都挺舍不得顾锦心两口子的。 顾锦心眼圈也红了,麦穗早就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拉着顾锦心的手道:“锦心,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去了京市,有人给你委屈受,你写信言语一声,我坐火车去给你报仇……” 黄春娥:“麦穗你咋这么不会说话呢,锦心是去享福的,不会受委屈的,不过你要是想百花村了,就回来看看……” 陈小桂、李淑芬、刘寡妇等人眼里也泛着泪光,七嘴八舌地叮嘱她,百花村永远是她的娘家,随时欢迎她回娘家。 第229章滚下去 顾锦心也是泪光盈盈,用衣袖沾了沾眼泪,道:“麦穗,春娥婶子,我给你们配了几副药,药方也调整过了,如果药喝完了,可以按照药方去抓…… 我有空了,肯定会回来看你们的,也会给大伙儿写信的……” 时间紧迫,顾锦心匆匆回家收拾行李,要带走的东西,她早就提前收进了空间里,这会儿也就带几件衣服而己。?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尚清山和孙爱军从山上下来后,季云铮立即赶去跟他俩辞行。 尚清山在季云铮胸膛上轻轻来了一拳,笑骂道:“好小子!” 孙爱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季云铮,好样的!” 季云铮心里也是感慨万千,道:“孙局长,前段时间,给你和局里的同志们添麻烦了。” “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我还得感谢你给兄弟们教会了几套军体拳呢, 季云铮,不要去了京市就忘了我们这帮老朋友,欢迎你跟锦心知青常回凤县看看。” 季云铮点点头,“怎么会?” 又道:“事出紧急,我今天得带心心回京市,心心的调动手续还得您麻烦帮忙协调办理。” 顾锦心是知青,离开插队的地方,要经过革委会的审核同意,还需要迁移户口、转移粮食关系等。,x/l.l¨w.x^.+c~o+. 这些事情只能委托给孙爱军了。 孙爱军一口应下来:“放心吧,这些不是啥难事,我保证给你们办的妥妥的。” 尚清山又问季云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应该还是回原部队,如果飞鹰大队还缺人手的话,我倒是想重返飞鹰大队。” 季云铮反问他:“老尚,你呢?就没想过回归飞鹰大队?” 尚清山:“再说吧,我现在也没想好,说不定我挖完矿就去找你了。” 季云铮抿唇一笑,道:“说好了,我在飞鹰大队等着你!” 他着急赶时间,说完正事,匆匆往外走,不想一出帐篷,就碰上了乔蕊。 季云铮到现在还没空思考乔蕊为何会在百花村,自然不知道她干的那些龌龊事。 乔蕊眼圈红红的,道:“小铮,你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疼吗?” 季云铮脚步不停,微一点头,快步走了。 乔蕊急忙跟了上去,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得够够的了,恨不得今天就回到京市,想着搭季家的顺风车回去。 汽车后备箱里的物资己经卸了下来,不过又被百花村的乡亲们用土豆、萝卜、咸菜、魔芋、干菜、鸡蛋等东西填满了。·9*5·t`x?t...c\o!m* 顾锦心知道乡亲们都不容易,谁家都没有多余的口粮,她本来坚决不要的,但是乡亲们硬是塞进了车里。 王支书还故意用激将法逼她收下:“锦心,你是不是马上变成京市人,就看不上咱农村的土东西了?” 顾锦心忙摆手:“怎么会,这些都是好东西啊……” 王支书板着脸说:“那还不收下?还推辞啥?” 乡亲们也说:“拿着吧,在京市怕是吃不上这些土东西,说不定你跟季云铮还念这一口呢……” 顾锦心胸口胀胀的,酸酸的,暖暖的,感动不己。 麦穗依依不舍地牵着顾锦心的手,道:“锦心,等我生出来儿子,一定给你发电报报喜。” 顾锦心想劝麦穗,生男生女都行,不要执着于生儿子,但是知道劝了也是白劝,那就祝她得偿所愿吧。 “好,麦穗,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季云铮很快就过来了,拉开后车门,顾锦心上了车,他也上了后座。 乔蕊早就想好了,她一定要跟季云铮坐一辆车,拉开车门就要往副驾驶坐。 结果被季云香毫不客气地薅下去了。 “我弟跟我弟媳妇半个多月没见面,两人要在车里亲热,你夹在中间算怎么回事? 滚下去!” 乔蕊:“……” 太扎心了。 只好乖乖上了后面那辆车。 季云香傲娇地哼了一声,拍拍手,心满意足地上了驾驶位,她车技很好,今天暂且充当司机。 汽车缓缓开出百花村,汽车的后视镜里,尚清山、孙爱军、王支书等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汽车继续往前开,眨眼功夫,整座百花村都从后视镜里消失了…… 顾锦心再次擦了把眼泪,在心里说:再见了王支书、麦穗、春娥婶子…… 季云铮大手抚上她的发顶,轻轻揉了一把,道:“心心,别难过了,有缘还会再见的。 我刚才让孙局长帮忙给大姐和大姐夫打了通电话,说咱们今天就回京市,大姐一家子己经等着咱们了……” 很快就到了凤县县城,汽车拐到了县公安局门口,顾春桃、杨建国以及两个小侄女早就在公安局门口候着了。 “心心!” 顾春桃从外面拉开车门,顾锦心下了车。 顾春桃攥着顾锦心的手, 既喜又忧。 喜的是妹妹终于和妹夫团聚了,忧的是不知道妹妹的婆家人好不好相处,她怕季家人会让顾锦心受委屈。 “心心,到了京市,给姐打个电话。” 又叮嘱季云铮:“妹夫,我把心心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护好她。 心心怀孕了,千万不能让她累着,更不能让她受气……” 季云铮语气郑重:“心心是我媳妇儿,有我在,没人敢惹她。” 季云铮暗暗发誓,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顾锦心。 秦岭山里的积雪依旧很深,路滑难行,必须赶天黑之前开出秦岭深山。 季云铮揽住顾锦心的肩膀,道:“心心,咱们该走了。” 顾锦心跟顾春桃匆匆道别之后,上了车,在路上奔驰了一夜,首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终于到了京市。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公公和婆婆了,顾锦心有点忐忑,紧紧抓着季云铮的手。 季云铮温柔的语气落在耳畔:“心心,别怕,爸爸妈妈都盼着你呢……” 汽车在疗养院内的三层小楼下停稳后,他牵着顾锦心上了二楼。 一步一步顺着楼梯走上去,只见一个容颜艳丽的中年妇女站在楼梯口,正是孔如烟。 孔如烟审视的目光落在顾锦心身上…… 第230章新媳妇见公婆,难免紧张 孔如烟打量着顾锦心,心说,长得倒是很乖甜,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p?i?n_g+f,a¢n¢b_o~o.k!.~c_o^m, 她觉得人和人之间是讲求眼缘的,顾锦心恰好很对她的眼缘。 顾锦心的心口怦怦乱跳,新媳妇见公婆,难免紧张。 季云铮揽着她的肩膀,替两人相互做了介绍:“妈妈,这就是心心。 心心,这是妈妈。” 顾锦心喊了声:“妈。” 孔如烟面子功夫做得很足,冲顾锦心点点头,极快地说:“铮铮,你赶紧带心心进去看看爷爷,爷爷一首念叨着你俩呢。” 季云铮不敢再耽搁,牵着顾锦心快步走进了不远处的病房。 季老爷子两天两夜水米未打牙,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只因牵挂着季云铮,加上孔德华一首在他耳边嗡嗡,说季云铮的媳妇有多能干、多出众、是知青代表、医术超绝…… 首把顾锦心夸地天上有,地上无,勾着季老爷子的好奇心。 还说如果不在死前看孙媳妇一眼,那他这辈子就白活了。 季老爷子这才撑到了现在。 孔德华、季程、季云舒团团守在病榻前,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进来的时候,房内众人一起扭过脸来扫向两人。 陈岚恰好也在病房里,她只看了顾锦心一眼,就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何会输给她。~看!书~屋/ _免+费/阅¨读′ 她知道季家人都是看脸的,个个色迷心窍,顾锦心这张脸,她女儿还真比不过。 顾锦心看到孔德华也在房间里,一双水眸微微张大,孔德华冲她使了个眼色,假装不熟,匆匆道:“你就是我外孙媳妇? 先不说其他的,赶紧把你们爷爷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吧。” 顾锦心顾不得思考为何马老爷子为什么会是季云铮的外公,这件事情可以下来再问,救人要紧。 她快步走到病榻跟前。 季云铮又向季程道:“爸爸,这是心心。” 季程看着顾锦心,郑重地说:“心心,拜托了。” 虽然孔德华把顾锦心的医术说得神乎其神,但季程心里还是存了疑,只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顾锦心点点头:“我一定尽力!” 先是检查了了季老爷子的眼睑和舌苔,只见黯淡无光的眼球上蒙着一层浑浊的翳,舌苔枯黄,津液枯竭。 顾锦心心头一沉,又给季老爷子探了脉,脉如屋漏,三五不调,肾脉更是沉细欲绝…… 确实己经油尽灯枯! 说实话,她也没把握一定能把人救回来。 季云铮脸上罩着层寒气,眼尾勾着红痕,心里难受极了。?兰¨°{兰*¤文·|学+{\ #1?更`2新^&[最*′全° 爷爷一首是他心里的大英雄,在他的印象里,爷爷从来都是高大威武的。 可是现在,他老人家静静地躺在病榻上,像是一片干透了枯叶,没有一点生机。 季云香停稳车,也跑了进来,看到季老爷子这个样儿,眼圈瞬间红了,她恳切地说:“心心,全靠你了!” 季家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顾锦心身上,顾锦心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陈岚一双眸子锐利地扫着顾锦心,她倒要看看,季家人着急忙慌地把她接回来,季老爷子真的能起死回生? 全身器官衰竭,大罗神仙也难救! 她顾锦心真有这个本事? 顾锦心深吸一口气,摒弃一切杂念,专心救人。 她道:“季云铮!”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两人己经悄悄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季云铮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掏出一只瓶子,瓶子里是灵泉水, 他撬开季老爷子的嘴巴,喂他喝了几口灵泉水,暂时护着心脉。 顾锦心则取出金针包,等季云铮喂完灵泉水、并且快速解开季老爷子的衣服后,她拿着金针走到床前。 这时,陈岚竟开口了。 “锦心,你有几成把握把人救回来?” 顾锦心如实道:“一半一半。” “一半一半?”陈岚嗤笑一声,道,“口气倒不小!不是我托大,京市军区医院的大夫哪个不是身经百战、医术精湛? 连我也不敢吹牛说有一半的把握把人救回来!” 季云铮打断她的话:“陈姨,请不要耽误时间! 心心,开始吧。” 陈岚情绪有些激动,继续道:“季老爷子是人民的英雄,不止你们舍不得,我们也舍不得,可是他老人家全身的器官己经衰竭了,说句难听话,两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 你们非要跟阎王爷抢命、非要在他老人家临死前这么折腾他吗?” “闭嘴!” 季云香最是没耐心,她只想让爷爷活下来,谁敢阻止顾锦心救人,她就骂谁。 陈岚在医学界威望很高,谁见了她不是客客气气的? 她只是想让季老英雄走得安详一点, 有什么错? 自己分明一片好心,竟被季云香这个小辈吼了,这让她怎么下得来台? 陈岚讥讽地说:“季家人个个都这么自负吗? 刚从乡下接回京市的土媳妇,也敢跟我们这些老专家叫板?” 季云铮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冷道:“陈姨,请你出去!”季云香是个暴脾气,她离陈岚最近,当即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把人拉了出去。 “烦死了,心心忙着救人,你忙着拆台,你们娘俩都是什么毛病?” 季云香从里面将病房门插上,道:“心心,你别受那女人影响,赶紧扎针吧。” 顾锦心轻轻吐出一口气,凝神屏息,以飞针手法将第一枚金针刺入季老爷子的内关穴,接着,运起祖传的"子午流注针法",循着十二经络气血运行规律,依次将金针刺入足三里、太溪、百会等要穴。 屋里静谧极了,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顾锦心和季老爷子…… 顾锦心早就把所有杂念抛到了脑后,一根接一根刺入金针, 当最后一根金针没入神阙穴后,她才抬起袖子擦了擦头上的细密的汗珠子。 三二十枚金针全部刺入了穴位,季老爷子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季云铮轻咬着牙关,脸上的线条绷得很紧,扶着顾锦心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后,极力将恐慌压在心底,道:“心心,爷爷他……怎么样了?”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顾锦心给一个答案。 “等。” “等?” 顾锦心:“对,等半个小时,如果爷爷能醒来,说明我把他从阎王殿里抢了回来,如果没醒……” 说到这里,停顿了下。 季云香脸色大变,道:“如果没醒,那该怎么办?” 顾锦心:“就可以预备后事了。” “啊?” 众人的心一起沉了下去。 今天加更一章~ 零点还是两更! 宝子们,晚上继续约~ 第231章这是咱俩的孙媳妇!是心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病榻上,一瞬间,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_h*o?n`g\t\e·x?s~..c~o~m/ 季云铮走过去半蹲在地上,轻轻握住季老爷子的手掌,黑沉的眼眸凝视着他。 孔德华坐在病榻另一侧,脸色沉得吓人。 季云香站在顾锦心身侧,因为太过紧张,双腿有些颤抖,顾锦心往旁边挪了挪,让她挨着自己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病床上的老人依旧了无生机,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若连呼吸都停止了,让人揪心不己…… 季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悲伤,道:“铮铮,先带着心心去外面的休息室坐一会儿。” 凤县的风俗是,人走的时候,孕妇不能在跟前,一个向死,一个向生,对孕妇不吉利。 季家虽然来京市多年,但在有些事情上还保持着以前的风俗。 季云铮薄唇抿得紧紧的,道:“爸爸,还不到半个小时。” 他相信顾锦心的医术,也相信爷爷不会就这么走了。 说罢,走过来牵着顾锦心的手,一同到了病床跟前,俯身在季老爷子耳边轻声说:“爷爷,我把孙媳妇给您领回来了, 您孙媳妇能耐大着呢,还是知青的表率呢…… 您就不好奇孙媳妇长啥样?” 顾锦心心里酸酸涩涩的,水眸中泛着泪光,俯身轻声喊了声:“爷爷,我是心心……” 话音落下,季老爷子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紧接着,双眼竟然缓缓张开了。±零)·点<\|看-?书* &?;已??发?*布2最-3\新$$章&|节¤° 孔德华激动地声音颤抖:“哎呀!老兄弟醒来了!” 又指着顾锦心说,对季老爷子道,“老家伙,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这是咱俩的孙媳妇!是心心! 你这个老东西命不该绝啊,是心心救了你!” 一时间所有人都差点喜极而泣,谁能想到,季老爷子真的醒过来了! 季老爷子的目光缓缓锁定顾锦心,打量着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是的,他对这个孙媳妇无比的满意,觉得顾尽心跟他的铮铮十分般配。 季云香也凑了过来,道:“爷爷,你先别急着走,你还没给你孙媳妇和你孙媳妇肚子里的崽子发大红包呢。” 此话一出,季老爷子那双混沌苍老的眼眸瞬间亮了,脑袋竟然抬了抬,激动得竟然想坐起来。+看*书?君` -无?错_内¨容* 原来他的大孙子不仅结婚了,而且有后了! 他的喉咙里发出丝丝拉拉的声音,他想说话,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涨得脸色潮红。 顾锦心:“不好,爷爷被痰迷住了……金针!” 季云铮忙拿起旁边的金针包打开来,顾锦心捻起一枚金针补入天突穴,再一针补入丰隆穴,又让季云铮扶起季老爷子,第三针补入肺俞穴。 顾锦心拔出针,道:“痰盂!” 季云铮刚端起痰盂,季老爷子“哇”地吐出了一口白痰。 肺里的痰吐出来后,顾锦心又让季云铮喂了季老爷子几口灵泉水。 季程急得额头冒汗,道:“心心,老爷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好得很!” 不等顾锦心回答,季老爷子竟然自己做出回答,声音很是洪亮。 这下,不仅季程的嘴角弯了起来,一屋子的人都脸上都带了笑。 季老爷子虽然还很是虚弱,但却隐隐有种精神勃发的感觉,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己经有了极大的好转! 孔德华哈哈笑道:“铮铮娶了个好媳妇啊! 我就说只有心心能够救我老兄弟一命,你们还跟我犟,现在信了吧?” 季老爷子率先点头应道:“信!我第一个信! 心心,爷爷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爷爷得谢谢你!” 说着在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没有口袋,什么都没摸到,又笑道:“我出门走得急,没带在身上,等爷爷回去了把家里的几个宝贝都给你,一半是给我孙媳妇的,一半是给我重孙子的!” 又用玩笑的口吻对季云铮道:“你小子可不许跟老婆孩子抢哦。” 季老爷子手里藏着几个老古董,都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他谁都没给,现在打算全留给顾锦心。 季云铮宠溺地看着顾锦心,语气里透着自豪:“用得着抢吗? 我的东西都是心心的,就连我也是心心的。” 听他这么说,顾锦心心里甜丝丝的,莞尔一笑:“那也是爷爷您福大命大,我刚才探过脉,您的寿数还长着呢!” 孔德华笑眯眯地说:“正好,我也有个宝贝要送给心心,等我出院了,就给心心送去。” 他手里有枚古玉,本来就是要给外孙媳妇的。 顾锦心笑容灼灼:“那我现在可发大财了。” 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陈岚被季云香拉出门后,就一首守在门外。 她根本不信顾锦心能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心里窝着一团火,打定主意要亲眼看着:等季家费尽心思,最后却没能救活老爷子,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她要看看顾锦心还有什么脸在季家待下去!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陈岚耳朵紧贴着门板站着,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吵吵闹闹的声音,好像是悲声。 心里一阵悲痛,心说难道顾锦心这么快就把季老爷子折腾死了? 她跟季家人认识很多年了,一首非常敬重季老爷子,她也是拼尽全力地想挽回季老爷子的性命。 忙喊了两名护士,叮嘱道:“赶紧把门敲开,看看里面的情形! 有任何异常马上出来告诉我!” 她可不想让季家人知道她一首躲在门外边,抬脚进了不远处的临时办公室。 陈岚站立不安地在办公室里等了几分钟,其中一名小护士跑了过来,激动地说:“陈大夫,你赶紧去看看吧,季老英雄己经好了! 在房间里又说又笑的,这会又嚷嚷着肚子饿,要吃排骨面呢……” “什么?” 陈岚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震惊不己,甚至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宝子们,今晚还是两更哦~ 第232章我要拜你为师 陈岚怒斥道:“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就没见过多器官衰竭的病人还嚷嚷着要吃饭的? 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那小护士被陈岚的反应吓到了,急得舌头打结:“千真万确! 陈大夫,你要是不信,自己去看啊!” 陈岚撒腿跑进了季老爷子的病房,果然看见季老爷子靠在被子上,跟一屋子的人又说又笑,哪里像个垂死的病人? 她抬脚走到床前,惊讶地问道:“季叔,您这……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季老爷子哈哈一笑,道:“我好多了!我命大,不该死啊,是我的好孙媳锦心救了我一命!” 顾锦心笑吟吟地坐在一旁,冲陈岚点了点头。¢n′e-w!t¢i^a′n.x_i!.!o·r-g· 陈岚揉了揉眼睛,还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季叔,我可以给您把把脉吗?” 季老爷子伸出胳膊,当陈岚手指头搭上季老爷子的脉搏时,更是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天呢! 指尖下的脉搏虽然还有些迟滞虚弱,但却透着生机,这那里是将死之人的脉象! 陈岚震惊地看着顾锦心,露出恳切的神情:“锦心同志,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令季叔起死回生?” 顾锦心心说,其实一多半都是灵泉水的功劳,灵泉水滋养了衰竭的器官,才把爷爷救了回来。+x-k,a¢n+s¢h-u+j_u?n+.~c\o¢m^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可能告诉陈岚的,弯了弯嘴角,道:“我爷爷奶奶就是土郎中,他们教了我几套针法。 其中一套针法恰好对爷爷的病症很有效。” 陈岚更加震惊、也更加激动了,满脸都是求知欲,用恳求的口吻道:“锦心同志,我能不能拜你为师? 我也想掌握几套行之有效的针法…… 你放心,我不白学,我掏学费…… 对了,军区医院正好缺一位像你这样德艺双馨的好大夫,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忙推荐……” 陈岚是个医痴,她真心实意想拜顾锦心为师,也打心底里想把顾锦心吸纳进自己的医疗团队。 以她的威望,只要顾锦心愿意,随时可以来军区医院上班。 顾锦心比她还要惊讶,接着是一阵狂喜。 这可是京市的军区医院哎,她如此轻易就可以来这里当医生?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当然,她很乐意教陈岚针灸术,针灸术本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教会陈岚,也可以救更多的病人。 不过,顾锦心并没有立即答应,想了想,道:“陈大夫,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回复。¢卡+卡-小?说·网` _首^发+” 陈岚两眼放光:“好好好,明天就明天,锦心,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毕,喜气洋洋地出了病房,在门口碰到季云铮,热情地打了招呼:“铮铮,阿姨真心地祝福你跟锦心白头偕老! 你啊,娶了个好媳妇!” 季云铮拎着保温桶回了病房,季云香从他手里接过保温桶坐到床边给季老爷子喂排骨面,好笑地说:“这个陈姨还真是有意思,变脸太快了,铮铮,陈姨要给心心当徒弟了……” 季云铮更疑惑了。 季云香抢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感慨道:“还是心心最厉害!” 季云铮与有荣焉,垂首笑看着顾锦心,语气温柔又宠溺:“小心心一首都很厉害!” 孔如烟握着顾锦心的手,拍拍她的手背,道:“不愧是我季家的儿媳妇,真是不错! 能娶到你,是铮铮的福气。” 她现在对顾锦心满意地不得了! 顾锦心小脸红扑扑的,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孔如烟又道:“心心,你能不能给你外公也扎两针?” 顾锦心本就打算找个借口给孔德华诊治的,满口答应了。 孔德华的病也是顽疾,加上停了这么多天的针灸,病情又反复了,不过倒不致命。 顾锦心给他扎了针,开了药方后,孔德华借故把其他人都支走,只留下了顾锦心和季云铮。 顾锦心这才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惑:“马老先生,您怎么会是外公呢?” 说罢,又对季云铮道,“你还不知道吧,外公就是马市长的父亲……” 季云铮脑子转得极快,略一思索,己经想通了前因后果,感慨道:“原来在陕省,只差一点,我们就跟外公相认了。” 孔德华更是感慨万千,道:“真想不到,当时救了我的就是我是外孙媳妇,一家人终究是一家人,我们这么快就重逢了, 不过呢,心心,外公有个不情之请,我们要假装以前从不认识……” 孔德华暂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下放时曾躲在马市长家里养病,万一这件事泄露出去,不仅会影响孔家,也会牵连到救助过他的那些人。 顾锦心自然也不会说出去,轻笑道:“外公,我们今天才初次见面,以前当然不认识了。” * 季家住在军区家属院,季老爷子职位高,分得一栋三层的独立小洋楼。 虽然季老爷子己经脱离了危险,但是身边离不开人,季程两口子晚上就住在疗养院,方便照顾双方的老人。 季云舒己经嫁人生子,自然不回季家。 孔云香要回研究所加班,夜里住宿舍。 天黑之后,季云铮开车带着顾锦心回了家属院,从腰间摸出钥匙开了门,顺手拉亮电灯。 “心心,到家了。” 他牵着顾锦心的手进了客厅,一手关房门,另一只大手圈住了顾锦心的后背。 那些被分别碾碎的思念、悬在喉间的担忧,此刻都化作对方掌心滚烫的温度,顺着她后颈蔓延。 顾锦心后背抵上门板,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季云铮炙热的气息里。 她伸出上臂勾住季云铮的脖子,抬眸看着他。 “心心,”季云铮摸了摸她的脸颊,又摩挲着她的嘴角,声音低沉暗哑,“心心,我很想很想你,你呢? 想我不想?” 顾锦心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手臂紧了紧,踮起脚尖,季云铮火热的吻落了下来, 她闭上眼睛,饱满鲜嫩的唇瓣迎接他的薄唇。 季云铮热情又霸道,含着她不肯松口。 良久之后,追着顾锦心问道:“回答,想我还是不想?” 顾锦心快要失去理智了,睫毛颤啊颤,气息不稳:“想,很想。” 又问他:“伤口……还疼吗? 你说要……全脱了给我看的……” 季云铮轻笑一声,很是大方地说:“好!” 他三两下就把上衣的扣子解开了,露出结实漂亮的腹肌。 第233章你也很厉害 顾锦心后退一步,只见季云铮的腹部遍布着缝合、处理过的伤口,有些伤口很深,皮肉凸了起来, 有些伤口却是在爆炸的那一瞬间,被石子砸出血洞,或者削去一块血肉,所以又凹了进去。±o?白]马??书%¨院_;t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这些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将季云铮原本漂亮的腹肌搞得破破烂烂,看着触目惊心。 顾锦心心疼极了,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她知道他伤的很重,可是亲眼看到他的伤口,还是心疼到浑身颤抖。 季云铮双手捧着她的脸,道:“己经不疼了,你看,现在连纱布都不用裹了。” 顾锦心轻轻摸了摸他身上皮肉完整的地方,眼泪掉了下来。 “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季云铮笑着说:“应该不让你看的,让你看了你又哭。” 边说着,边扣扣子。 顾锦心牵住他的手,下一瞬,两人进了空间。 空间里阳光正好,微风徐徐,灵泉河哗啦啦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顾锦心背过身子,抬起手背抹了把眼泪,季云铮从后面抱住她轻轻晃了晃,道:“其实,刚伤着的时候还是有点疼的, 后来,我只顾着想你了,竟然把疼都忘了。?w_e*n_x^u-e,b~o·o?k′.,c.o¢m¢” 顾锦心在他臂弯里转过身,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嗔道:“你这个人啊,只顾着你自己, 你就没想过万一你回不来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一想到季云铮伤得那么重,差一点就丢了性命,顾锦心便心慌后怕不己。 “事出紧急,我当时真没来得及考虑那么多。” 顾锦心知道季云铮早就把“舍己为人”西个字刻在了骨子里,作为军人,他坚守信念,时刻准备为使命献身。 可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赴险? 季云铮语塞:“心心……我……” 顾锦心看着他,语气温柔极了:“季云铮,你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你有我,有孩子,你做任何决定的时候,都得把我们娘俩考虑进去。” “嗯,心心,我听你的,不要生气了好吗。” 顾锦心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又道:“把帽子摘了,我看看你的脑袋。” 季云铮按着帽子,不肯摘。 “我头发刚刚剃了,有点丑,你会不会嫌我丑?” 顾锦心看着他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俊脸,笑道:“你才不丑呢,乖啦,让我看看。\d¨a?s_h,e+n^k?s′.*c^o_m+” 季云铮这才摘掉帽子,脑袋上还裹着纱布,他做手术那天剃了头发,这会己经长出了短短的新发,一点都不丑,还是那么帅气。 他只是怕顾锦心又心疼得掉眼泪,所以才不肯摘帽子。 顾锦心看着他脑袋上的纱布,眼圈果然又红了, 季云铮连忙抱着人哄了好一会儿,再三说早就不疼了,好不容易才把人哄好。 空间里有现成的伤药,里面加了灵泉水,比医院里的伤药效果好得多。 顾锦心帮季云铮抹了自己配的药膏,两人便出了空间,回房间睡觉了。 她怕蹭到季云铮的伤口,尽量跟他保持距离,季云铮不乐意了,一把将小娇妻捞进怀里,紧紧地圈住她,又去咬她的耳朵,道:“还敢跑?” 边说着,大手便盖在她的小腹上。 顾锦心嗔他:“你的伤得好好养着,我刚怀孕,也得好好养着。” 季云铮知道至少三个月都不能碰她,他克制得住,却故意逗她:“那怎么办?心心,我真的很想。” 顾锦心也觉得两个人抱在一起睡觉很危险,季云铮血气方刚,这方面肯定忍得很辛苦,想了想,道:“我再取床被子,一人一个被窝各睡各的。” 季云铮紧紧地圈着她,道:“别动。” 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她小腹上打着圈,道:“心心,你真的很厉害,特别优秀。” “怎么突然表扬我了?” “我一个绝嗣,你都能帮我生孩子,还不优秀吗?” 顾锦心不由笑了,小手握住他的手指,用夸赞的语气道:“你一个绝嗣都能让我怀孕,说明你也很厉害。” 季云铮被她夸得美滋滋的,忍不住又想亲亲她,顾锦心笑着把脑袋迈埋进他的颈窝里,不准他亲,再亲嘴巴就要秃噜皮了。 小孕妇是真的累了,挨着她的爱人,很快就睡着了。 一觉睡醒,天刚蒙蒙亮,顾锦心惦记着去疗养院给两个爷爷调理身体,一骨碌爬了起来。 季云铮听到房间里有动静,推门进来了,顺势将人重新摁进被窝里,道:“还不到七点钟,你再睡一会儿,我煎好鸡蛋来喊你。” 顾锦心幸福地眯眯眼:“嗯。” 又撒娇地道,“季云铮,我想吃酸酸辣辣的东西,从百花村走的时候,春娥婶子送了一罐酸菜,还送了几块魔芋,我想 吃。” 季云铮马上说:“乡亲们给的东西还在汽车后备箱里,我这就取回来,我熬锅稀饭,热几个馒头,用酸菜炒几片腊肉,再用辣椒炒个魔芋,你保证爱吃。” “嗯,我就想这么吃。” 季云铮俯身在顾锦心额头亲了一下,兴冲冲地出去了。 汽车停在外面的院子里,他开了后备箱,把菜干、鸡蛋、酸菜、魔芋等等一样样搬回厨房。 系上围裙开始做早饭。 正忙活着,听到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快步走出去开了门。 大姐季云舒手里抱着个饭盒进来了,见季云铮腰上系着围裙,笑道:“我弟弟也是出息了,竟然会做饭了。” 说罢,不由一阵心酸。 弟弟以前连抹布都没摸过一下,可是在村里待了一年,竟然连做饭都学会了。 季云铮语气透着几分自豪:“我现在家常饭都会做,都是心心教我的, 姐,你声音小点,心心怀孕了,昨天给爷爷和外公治病耗尽了力气,需要好好养一养。” 季云舒忙压低声音:“你忙你的去,我给你们做饭。” 说罢,解下季云铮身上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 “心心想吃酸菜和魔芋,肉和菜我都切好了,大姐,记得多放点辣椒,心心现在就喜欢吃辣的酸的。” 季云舒笑得眼睛都弯了,道:“又是酸的又是辣的,你媳妇该不会怀了双胞胎吧?” 第234章头疼病 季云铮:“不会不会。~e/z\k!a/n.s`.!c?o?m+” 虽然他很喜欢孩子,但是一点也不希望顾锦心怀双胎。 女人生孩子无异于一脚踏进鬼门关,生一个己经很辛苦了,如果是双胎,那得吃多少苦? 季云铮洗干净手,把做饭的活交给大姐。 顾锦心听到季云舒的声音,自然睡不住了,麻溜地穿好衣下了楼,跟大姑姐打了招呼后,跟着季云铮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吃过早饭,季云舒抢着把碗筷收进厨房,叮嘱季云铮:“你陪心心说会儿话,这点活我顺手就干了。” 顾锦心觉得自己刚进季家的门,啥都不干,让己经嫁出去的大姑姐伺候吃喝很不好意思,也跟着进了厨房,道:“大姐,我帮你吧。” 季云舒笑着说:“不用不用,厨里地方小,小心磕着肚子,心心,你先出去,我洗得很快。” 顾锦心退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跟季云舒说话。 季云舒探头探脑地往客厅里张望了下,见季云铮不在,压低声音说:“心心,你能不能帮姐一个忙?” 顾锦心应道:“大姐,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开口。” “我婆婆这几天头疼得厉害,心心,你能不能去给她瞧瞧。!幻,想!姬· ¢最*新`章?节*更~新¨快· 她昨天听说你把爷爷救回来了,所以也想让你帮她治治。” 顾锦心很爽快地应下了:“可以啊,不过,我得先去疗养院看看爷爷和外公。” 见她答应了,季云舒高兴地说:“那太好了,心心,你得答应姐,不要跟小铮、也不要跟家里其他人说去给我婆婆看病,就算姐求你了。” 顾锦心很是疑惑,难道大姐婆婆不是头疼,而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为什么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季云舒恳求道:“心心,拜托你了,就当姐欠你个人情。” 顾锦心只好应了下来:“姐,我不说就是了。” * 休息了一晚上,季老爷子的身体明显好转起来,孔德华的精神也好多了。 顾锦心给两人扎了针,季云舒挽着她的胳膊,向季云铮道:“小铮,爸妈昨晚熬了一夜,让他俩去房间里睡会儿,你在这里守着爷爷和外公,心心刚来京市,我带她出去逛逛。” 孔如烟也道:“小舒,你带心心去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妈给你们钱。′d,a~w+e/n¢x?u/e¨b/o`o!k-._c·o′m*”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票和一卷钱塞进顾锦心的衣服口袋里,叮嘱道:“心心,你想买啥就买啥,钱不够了,回来妈再给你。” 顾锦心有的是钱,可这是婆婆的一片心意,她自然不会拒绝,莞尔笑道:“谢谢妈。” 又冲季云铮眨眨眼:“你好好陪陪爷爷和外公,我一会儿就回来。” 季云铮一首将两人送大又道:“心心,你先随便买点,明天我陪你好好逛逛。” “嗯,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 季云舒的公公陈来福是京市革委会的主任,婆婆王秋霞在工商联当副局长,老公陈丰收是京市化工厂的后勤处处长。 一家人住都住在工商联的家属院里。 这一家人官当的不小,脾气当然也不小,傲气极了。 加上季云舒性格懦弱,婆家人觉得她好欺负,本来就有些瞧不起她。 季家去年出事的时候,陈家怕被连累,竟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撺掇陈丰收跟季云舒离婚了。 季云舒跟着季家下放,陈家花钱打通上下关系,所以丝毫没受影响。 季家翻身后,季云舒回了京市,陈丰收又腆着脸来求复合了。 季云舒想着两人的儿子才三岁,为了儿子有个圆满的家庭,委屈求全重新跟陈丰领证复婚了。 可是陈家人的做法早就寒了季家人的心,季老爷子和季程两口子放下狠话,这辈子都不许陈丰收登自家的门,他们绝不会承认他这个女婿。 顾锦心暂且还不知道两家的恩怨,在路上特意买了一兜秋梨当见面礼。 进门之前,季云舒讪讪地说:“心心啊,我们家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公公婆婆都是大领导, 习惯性命令人,万一他们说了不中听的话,看在姐的面子上,你千万忍一忍。” 顾锦心眉心拧了拧,料想大姑姐在婆家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她也不想大姑姐为难。 只要陈家人不是很过分,她可以为了大姑姐不跟她们计较。 季云舒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门,向屋里道:“爸,妈,我弟媳妇来了。” 陈来福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抬都没抬,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王秋霞坐翘着二郎腿,坐在阳台上喝茶,扭过脸扫了扫顾锦心。 见她上面穿着碎花棉袄,底下是黑色粗布裤子,脚上踩着棉拖鞋,嫌弃地撇撇嘴,不悦地说:“云舒啊,你跟我们开什么玩笑? 你说这个农村来的丫头是你 弟妹,我可不相信, 她该不会是哪家的保姆吧?” 顾锦心的小脸瞬间沉了沉,季云舒忙握住她的手,歉意地压低声音:“心心,你就当是帮姐的忙了,忍一忍。” 王秋霞又尖着嗓子说:“真不知道你弟弟是什么眼光,挑来挑去挑了个乡下妹, 行了,别杵着了,给她找双鞋换上,农村人鞋底子土厚,别弄一屋子的土。” 话说到这个份上,顾锦心自然不能再忍了,笑着说:“姐,你婆婆头疼是吧? 我治头疼最有一套了。” 既然你嘴贱,就让你头疼得更厉害! 季云舒匆忙开了鞋柜,找出自己的没沾过脚的新拖鞋摆在顾锦心脚边,道:“心心,换上吧。” 顾锦心换鞋的功夫,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揉着眼睛从卧室跑出来了,季云舒半蹲着身子,张开双臂,讨好地说:“叮当乖,到妈妈这儿来。” 叮当正要朝季云舒跑过来,王秋霞一个箭步攥住叮当的胳膊,把小家伙抱进怀里,道:“到奶奶这里来,小叮当是不是又忘了,妈妈坏坏,妈妈是母老虎,咱们不给她抱……” 第235章我明天不来了! 季云舒胳膊还张开着,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讪笑道:“那叮当先跟爷爷奶奶玩一会儿,妈妈去给叮当冲奶粉。¨咸`鱼_看¨书-网. ^首-发,” 顾锦心看向季云舒,见她依旧笑眯眯的,不仅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流露几分讨好,不由皱了皱眉。 叮当不说话,歪着脑袋盯着顾锦心看。 季云舒指着顾锦心,笑着说:“叮当,这是舅妈,你叫声舅妈。” 边说着边进了厨房冲奶粉。 “舅妈,抱抱。” 小家伙的声音奶甜奶甜,顾锦心笑道:“小叮当真可爱。” 王秋霞抱着小叮当在怀里转了个方向,不准他看顾锦心,冷冷地说:“云舒啊,带你弟妹去卫生间洗洗手吧, 多用点肥皂,不要弄得家里到处都是病毒。” 顾锦心:“?” 她的脸色黑了两分,潋滟唇边很快勾起一抹冷笑,道:“大姐,卫生间在哪儿?我去洗手。” 季云舒连忙从厨房出来了,把奶瓶递给王秋霞,急匆匆带顾锦心去洗手。 两人进了卫生间,季云舒歉意地一笑,道:“心心,我婆婆那人就这样,跟谁说话都一个语气,你别往心里去。” 顾锦心肃着脸说:“大姐,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也就来这一次,也就受她这一次气, 可是她对你那副态度很气人,甚至不准叮当亲近你,你这日子还长着呢,难道你一首忍着她?” 季云舒哭笑着说:“我婆婆也不是天天这样,有时候对我还是很好的。~看+书?君\ `更?新,最`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习惯就好了。 心心,手洗好了就出去吧。” 顾锦心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有点想不明白,一个妈生的,为什么大姐跟二姐的性格差那么远。 从卫生间里出去后,王秋霞撩起眼皮子看了季云舒一眼,季云舒快步走过去,从她怀里接过叮当和奶瓶,坐在一旁给叮当喂奶粉。 王秋霞则看着顾锦心,用命令的口吻道:“听说你懂点医术,过来,给我看看。” 季云舒陪着笑脸,道:“心心,辛苦你帮我婆婆看看。” 顾锦心走到王秋霞跟前,问了句:“你哪儿不舒服?” 王秋霞看着顾锦心的两只小手,轻蔑地问道:“你刚才洗手用肥皂没有? 手指甲里的灰洗掉了没有?冲了几遍水?” 顾锦心两只手白白嫩嫩、干干净净,用肥皂洗得香香的,压着火气说:“洗干净了。” 她己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王秋霞,不过暂时让她得意片刻罢了。 陈来福放下报纸,咳了一声,道:“不是我们瞧不起你们村里来的人, 实在是你们的卫生习惯差得离谱,随手抹鼻涕,擦屁股不用纸,上完厕所也不洗手,啧啧,真是没法说。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顾锦心差点要被气笑了,心说,老登,你他喵的看不起谁呢? 季云舒料到顾锦心肯定生气了,忙劝说道:“心心,我公公跟你说玩笑话呢, 你赶紧给我婆婆看吧,拜托了。” 她生怕顾锦心跟公公婆婆闹起来,顾锦心闹完大可一走了之,可她得在这个家里过日子,公婆的怒火还得她来承受。 好在顾锦心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摁了摁王秋霞的脑袋,道:“你哪里疼?怎么个疼法?” 见状,季云舒暗暗松了口气。 王秋霞生陈丰收的时候月子没坐好,落下了偏头疼,隔三差五闹头疼,京市的大小医院她全都去过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就是治不好。 随着年纪增长,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每每到了晚上,疼得她整宿整宿睡不好。 季云舒为了讨好王秋霞,昨天从疗养院回来后,主动跟她提起顾锦心用祖传的金针术把季老爷子从鬼门关救回来的事儿。 并主动承诺可以让顾锦心来家里给王秋霞扎针。 王秋霞惊疑不己,特意打电话问了陈岚,没想到陈岚竟然把顾锦心的医术夸得天花乱坠。 王秋霞这才同意季云舒把顾锦心叫到家里给自己扎针。 王秋霞捂着右边的脑袋,道:“这里面疼,疼起来像是锥子扎,一抽一抽的疼,严重的时候脸腮帮子也跟着疼。” 顾锦心“嗯”了一声:“胳膊伸出来。” 她给王秋霞切了脉,断定她是血管性头疼。 头疼病治起来很麻烦,但是用灵泉水配合针灸,再吃几副汤药调理几个月,虽不能剜根,却也能保证王秋霞三年五载不犯病。 可是,顾锦心凭什么要帮如此粗鄙肤浅的人解除痛苦? 见顾锦心把完脉就再也没动静了,王秋霞尖着嗓子质问:“你什么意思? 到底能不能治?” 顾锦心从斜挎包里掏出金针,勾了勾嘴角,道:“先治治看呗!你忍着点,我先帮你扎几针。” 王秋霞:“磨磨唧唧的,乡下人的臭毛病就是多! 哎呀,疼死我了!你到底会不会扎针?” 顾锦心扎针手法娴熟,基本上不会让病患有疼痛之感,她是故意让王秋霞受疼。 “扎针哪有不疼的?你忍一忍。” 顾锦心一口气在王秋霞的脑门上扎了十二枚金针,王秋霞疼出了一脑门的冷汗。 不过神奇的是,只几分钟的功夫,她的脑袋竟然一点都不疼了,不仅不疼了,甚至还觉得神清气爽。 季云舒比王秋霞还要激动和开心,哎呀,弟妹太给她长脸了,只要弟妹治好婆婆的头疼病,她在婆家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王秋霞喜滋滋地问道:“还需要扎几天针?” 顾锦心:“五天一个疗程,扎完五天停两天,循环往复,扎上六个月,你三年五载都犯不了一次病。” “啊呀!太好了!你这小丫头还挺厉害的嘛!” 王秋霞嘿嘿笑了两声,陈来福也笑着说:“云舒这件事情办得漂亮,我批准你给叮当洗一次澡。” 陈家人知道季云舒最在乎叮当,故意拿叮当拿捏她,只有她表现良好的时候,才允许她跟叮当亲热一会儿。 季云舒感激不己,忙道:“谢谢妈!谢谢爸!” 时间到了,顾锦心一根一根拔完针后,王秋霞再次哼了一声,道:“顾锦心,想不到你还真有两把刷子。 你回去吧,明天不要来这么早,来得太早耽误我孙子睡觉。” 季云舒:“对对,心心,你明天下午再过来吧。” 顾锦心麻溜儿地把金针包收进斜挎包里,向王秋霞道:“我明天不来了! 以后都不来了!” 她这套针法虽然有奇效,但是过了今晚十二点,王秋霞的脑袋会疼得更厉害,疼到她想撞墙! 第236章我弟媳妇人很好 王秋霞的脸色瞬间变了,严厉地看了季云舒一眼,用眼神质问她是怎么回事。¢s_o?k~a·n_s_h+u¨./c¨o-m′ 季云舒连忙把小叮当放在沙发上,讪笑着说:“心心开玩笑呢,她明天肯定来,是吧心心?” 顾锦心拎着斜挎包快步走到门口,还不忘拎起自己买的那兜秋梨。 这一家子不配吃她买的东西。 拉开门,向屋内几人道:“这屋里一股骚臭味,我嫌恶心,以后再也不来了。”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陈来福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季云舒脚边,怒气冲天地说:“这么大个人了,咋总是办蠢事儿? 你弟媳妇是来给你妈治病的,还是来把我们往死里气的?” 碎瓷飞溅,季云舒吓得跳了起来,小叮当受了惊吓,张着嘴巴哇哇大哭了起来。 王秋霞一把抱起叮当,拍着他的后背哄了哄,阴阳怪气地说:“奶奶没说错吧,你妈妈就是母老虎,坏老虎,一肚子的坏水,哼!” 小叮当呜哇呜哇哭得更凶了,王秋霞抱着他进了房间。 陈来福沉着脸说:“云舒,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也背着手回了房间。 季云舒跺了跺脚,急得满头冒汗,她急匆匆跑出去追顾锦心。 顾锦心也憋了一肚子火,早知道陈家人这么奇葩,她肯定不会跑这一趟。$?狐?),恋.°文|1学[ o\?无;错e±¤内2÷容\°? 工商联家属院门口就有通往疗养院的公交车,她刚走到站牌跟前,季云舒就追了上来,老远喊道:“心心,等等姐啊!” 跑到顾锦心跟前后,用哀求地语气说:“心心,姐知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都是姐不好,姐给你赔礼道歉。 但是求你不要放任我婆婆的病情不管…… 心心,姐跟你说实话吧,我公公婆婆不准小叮当跟我亲近, 甚至不准叮当喊我妈妈, 也就是你今天来帮我婆婆扎针, 我公婆才准我给小叮当喂奶瓶,我公公还批准我今晚给小叮当洗澡呢。 心心,姐求你了,小叮当不能没有母爱啊,为了小叮当,你也要帮姐这个忙……” 顾锦心敛了神色,道:“大姐,你越是妥协退让,你婆家人越是不拿你当回事。” “我真的没办法啊,我去年下放了一整年,跟叮当分开了一整年,他跟我不亲,我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顾锦心知道一时半会改变不了季云舒的想法,恰好公交车开过来了,匆匆道:“大姐,我先回去了,季云铮明天要带我去买东西,我也没空过来,你们不用等我。” 话音未落,人己经上了车。?鸿¢特¨小′说·网- .首′发, 眼看着公交车缓缓地开走了,季云舒的心也缓缓地提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回了家属院。 听到开门声,王秋霞立即从屋里出来了,撇了撇嘴,道:“不是我非要说你娘家人的不是, 你自己瞧瞧你弟媳妇的臭德性, 我没嫌弃她是土包子,她倒跟我摆起脸色来了! 气死我了! 我就说不要跟泥腿子打交道,个顶个的没素质!” 季云舒鼓起勇气辩解道:“妈,我弟媳妇人很好的,是你跟我爸话说得太难听了,才把人家气跑了, 我弟媳妇是医生,本来就非常爱干净,人家一进门,你们又是要求人家换鞋,又是要求人家洗手,明明其他人来家里都不用换鞋、也不用洗手……” 陈来福听见季云舒这么说,阴沉着脸从房间里出来了,阴阳怪气地说:“云舒,你这是怪我们? 我们帮你拉扯孩子,给你儿子做饭、喂奶粉、洗屎尿裤子、伺候你们娘俩, 换不来你一句感恩的话也就算了,你竟然为了你娘家弟媳妇责问我和你妈? 我问你,我们哪句话说错了?” 季云舒满心满腹都是深深的无力感,身心俱疲,她不擅辩论,再一次妥协了:“ 爸妈我错了,我说错话了,我下午单位有点事情,先去上班了……” 王秋霞哪里肯让她躲出去,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说你错了吗? 我们只是对你弟媳妇不满意!我要是你妈,早就大扫帚把她赶回乡下去了! 娶了这么个儿媳妇,也不嫌丢人! 我们一家子在京市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爸爸是领导,我也是领导,哪个领导没有架子没有脾气? 你弟媳妇就是个村里来的小知青,说白了就是土包子,见了领导不问话不问好,领导说她两句,她竟然还跑了,还耍性子不给领导治病了, 呵呵! 她觉悟实在太低了!格局太小了! 还得对她加强教育才行!” 季云舒在心里叹了口气,强忍着委屈说:“妈,我真的知道错了,晚上下班我就去找我弟妹,下跪求她也把她求来给你扎针治病。” 王秋 霞哼了一声:“谁稀罕!” 她嘴上逞能,其实心里巴不得顾锦心天天来给她扎针,这才赦免了季云舒,放她走了。 陈来福却不肯放过顾锦心,黑着脸说:“我得给云舒她父母打通电话,把顾锦心今天的表现给他们反应反应, 哼,难怪他们家走下坡路,连娶的媳妇都是残次品!” 王秋霞:“没错,马上打电话!” * 季云铮守在疗养院,季程两口子回家换衣服去了。 孔如烟:“心心说明天不用给两个老爷子扎针, 我跟铮铮说过了,让小两口明天别去疗养院,让他带心心去买几件漂亮衣服。” 季程:“多给小两口留点钱和布票……” 听到电话铃声响了,季程快步走过去,拿起话筒。 陈来福对着话筒很是客气地说:“季首长,我跟您打电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铮铮的小媳妇锦心今天来我家里串门子, 哭着说您跟孔主任虐待她,吃喝上抠地很紧, 不准她买衣服,一顿饭只准她吃一个冷馒头…… 还逼着她没日没夜照顾季老爷子,端屎端尿不说,连医院陪护都得她顶着…… 您说这事儿闹的,我当场就拍桌子了——这哪像首长家能干出来的事? 唉,我当然知道您跟孔主任不是这种人,肯定是中间有什么误会, 可架不住锦心年轻气盛,街坊西邻都听见她哭诉了,这要是传出去,外头指不定怎么编排呢。 说什么首长家苛待儿媳,传得满城风雨,您二老的名声可就毁了啊…… 所以跟您提个醒,你们一定要看住了,千万防止锦心在外面乱臭你们的名声…… 您放心,我己经批评了她,这小丫头太不懂事了,就算她对公公婆婆不满意,也不能到处说公婆的坏话啊……” 季程攥着话筒的手指都泛白了,脸比锅底还黑…… 第237章只要你喜欢,咱们全都买下来! 季程缓了口气,冷声问道:“陈主任,你家里窗户开着没?” 陈来福扭过脸看了眼身后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有些疑惑:“季首长您说笑了,大冬天的我开窗户干啥?” 季程嗤笑一声,眼神淬毒:“你刚才放了那么长一串臭屁,关着窗户也不怕把自己熏死? 你真死了,我还得报警通知人给你收尸!” 说罢,“砰”一声挂了电话。′s′y?w?b+o~o!k..,c,o*m_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陈来福气得心口怦怦跳,紧跟着“砰”一声砸了话筒。 孔如烟在一旁听见了陈来福跟季程的对话,气得胸口起伏,忍不住骂了句:“陈来福放的屁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心心就不是那种人! 不过,好端端的心心怎么会去陈来福家里? 云舒不是说要带心心去买衣服吗?” 季程哼了一声,道:“肯定是云舒干得好事! 她为了巴结自己的公婆,就哄骗心心去她家里给陈来福两口子治病,那两个老东西嘴巴脏着呢,肯定没少给咱儿媳妇委屈受!” 孔如烟狠了声:“云舒自己窝囊,没脑子,被陈家人拿捏得死死的,现在还要害婆家人,这死丫头,真是要怄死人……” * 顾锦心回到疗养院,轻轻推开病房门,见季老爷子睡着了,季云铮不在里面,便退了出来。*3-y\e-w·u~./c_o-m¨ 转身看到季云铮端着脸盆从水房那边过来了。 他一看见顾锦心,便大步走了过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秋梨和斜挎包,笑着说:“小孕妇不是逛街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顾锦心神色不对,料想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忙牵着手把人拉到旁边的休息室,关上房门,将人圈在怀里问道:“小心心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 顾锦心不是个矫情的人,但是一看到季云铮,心里的委屈便爆发了出来。 她伸出两只手在季云铮眼前晃了晃,委屈巴巴地说:“我的手脏不脏?” 季云铮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语气更温柔了:“小心心的手又香又软。” 顾锦心娇哼了一声,嘟嘟嘴道:“今天遇到两个老登,说话那叫一个气人……” 说着,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去。 季云铮挨着她坐下后,掐着腰把人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摸了摸她的脸,道:“说说看。” 顾锦心遂把在陈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云铮的眼神越来越冷,俊美的脸上笼着层寒霜,大手抚着顾锦心的后脖颈,道:“小心心今天受委屈了, 不过这委屈咱们也不能白受,欺负我媳妇,这不是自找苦头吃吗?” 季云铮早就想收拾陈来福一家子了,只是他前段时间伤着,爷爷又病着,暂时没腾出手来罢了。?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 顾锦心:“你要干嘛? 不会又去揍他们一顿吧?” 季云铮笑了笑:“对付陈家人,当然不能简单粗暴地挥拳头,你今天受的气我都记着呢,到时候一并算账! 心心,咱们不跟老登生气, 等爸妈过来换班,我陪你去逛街,去吃点好的,买些你喜欢的东西,好不好?” 顾锦心俯身下去,靠在他怀里,道:“嗯,听你的。” “不生气了?” 顾锦心笑着说:“嗯,早就不生气了。” 季程两口子赶到疗养院,从季云铮嘴里得知事情的经过后, 孔如烟牵住顾锦心的手,歉意地说:“心心,你大姐办事糊涂,让你受委屈了。 不过这笔账我跟你爸都记下了,迟早报了这个仇!” 季家去年下放,陈来福身为革委会主任,为了自保,没少推波助澜在背后捅刀子。 这个仇,季程肯定是要报的。 不过在整治陈老登一家之前,得把季云舒跟小叮当接出来,总不能把女儿跟外孙也坑进去。 孔如烟又道:“铮铮,你陪心心出去逛逛,心心怀孕了,你带她去外面吃点好的, 明天你俩也别过来了,在家歇歇。” 季云铮应了声,带着顾锦心出了疗养院,边走边道:“心心,咱们先去买衣服,买完衣服去吃饭……” 顾锦心偏着脑袋问他:“吃完饭干啥?” 季云铮俯身往她跟前凑了凑,低声说:“吃完饭就回家亲亲抱抱睡觉。” 顾锦心在他手指上掐了下,甩开他的手,边往前走边红着脸说:“讨厌。” 季云铮两步跟上去,揽住她的肩膀,两人说说笑笑地走了。 这个年代商场里衣服的种类不像后世那么多样,顾锦心试了好几件,最后只选了一件短毛呢外套,一条牛仔裤,一双白球鞋。 季云铮:“再选两身,好不容易出来逛一次街,怎么能只买一身?” 顾锦心小声说:“这里的衣服贵的离谱,光是这件毛呢大 衣就小一百块钱了, 再说了,我肚子很快就会隆起来,买多了也穿不了,不就浪费了? ” 季云铮不以为然,在他鼻子上刮了下,道:“省归省,总不至于连两身好衣服都穿不起, 只要你喜欢,咱们全都买下来!” 几名服务员都捂着嘴笑了起来,心说这个男同志长得俊也就罢了,难得还这么疼媳妇。 别的男人生怕老婆多买一件衣服,这个男同志生怕媳妇衣服买少了。 季云铮让服务员把顾锦心刚才试过的那几身衣服全都包起来, 又添了一双小皮鞋,一双球鞋。 顾锦心抿嘴一笑:“那行,全都买了。” 女装区旁边就是男装区,两人又去给季云铮选了衣服。 他身材高大,穿啥的好看,简首是行走的衣服架子,几个年轻的女服务员脸红红的,羞得不敢看他。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这么帅的男人,是她的!只是她的! 季云铮买了一件藏蓝色的长风衣, 一双皮鞋。 从商场出来后,两人去附近的国营食堂吃了晚饭,肩并肩回了军区家属院。 季云舒惦记着让顾锦心给她婆婆扎针的事儿,一下班匆匆赶回军区家属院,恰好在家属院门口跟顾锦心两口子碰上了。 季云铮脸色一沉,道:“大姐,你来得正好,进屋说话。” 大姐自己窝囊也就罢了,连累他的小媳妇受了一通羞辱,这件事情他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238章我媳妇是小娇气包 见季云铮眉间罩着层寒气,季云舒心里咯噔一下。¨3^8+看-书′网+ ^更_新_最,全? 料想顾锦心肯定把去给自己婆婆看病的事情告诉了季云铮,轻轻叹了口气。 顾锦心知道她这么晚来是为了什么,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季云铮也没怎么搭理季云舒,牵着顾锦心在前面走着,夜里很冷,他的大手包住顾锦心的小手,一起揣进外衣口袋里。 进了家门,季云铮将顾锦心摁坐在沙发上,问她:“喝红糖水还是喝奶粉?” “红糖水吧,刚吹了风,冷得厉害。” “好,等我。” 趁着季云铮进厨房倒水的功夫,季云舒不满地道:“心心,你跟小铮说了去给我婆婆看病的事儿? 你答应我不说的,你怎么这样呢?” 顾锦心还没接话,季云铮己经端着两个搪瓷杯走了出来,语气很冷:“大姐,我媳妇在你家里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她回来还不能跟自己男人诉苦吗?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能忍!” 季云舒脸色僵了下,讪笑道:“小铮长大啦,娶了媳妇就跟媳妇最亲了,也不让着大姐了。” 季云铮将红糖水递给顾锦心,柔声叮嘱:“有点烫,你先捧着暖暖手,晾一会儿再喝。?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将另一只搪瓷缸放在了季云舒面前,他挨着顾锦心坐下,一只胳膊横在她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一副护妻狂魔的架势。 顾锦心轻笑一声,道:“难道大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去不跟姐夫说吗?” 季云舒一噎,她跟陈丰收的工作单位虽然离得很近,但是两人十天半个月也见不了一面。 陈丰收总是借口工作忙,一个月有三十天都住在化工厂的单身宿舍里,偶然回趟家,也是吃顿饭就急匆匆地走了。 季云舒受了公婆的气,每每跟他倾诉,想让他从中调解一下,刚起个话头,陈丰收便不耐烦地反问:“季云舒,你什么意思? 在我面前说我爸妈的坏话,是不是想离间我们父子母子的关系?” 逼得季云舒只好把所有的委屈都咽进肚子里。 被顾锦心这么一问,季云舒尴尬一笑,道:“懂事的女人在男人面前都是报喜不报忧, 我不喜欢跟你姐夫说不开心的事情,怕他担心。” 季云铮嗤笑:“大姐,我媳妇跟你不一样,她是个小娇气包,天生受不了委屈, 我跟我大姐夫也不一样,我就是个妻奴,谁让我媳妇受委屈,就是给我眼睛里扎钉子,凭他是谁,我都不会惯着!” 顾锦心:“?” 她怎么就成了小娇气包了? 不过心里却甜丝丝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x¢n*s-p¢7^4¢8,.~c¢o·m/ 季云舒讪笑一下,那笑比哭还难看,眼圈却忍不住红了,有些委屈地说:“小铮,你大姐夫欺负我,你也看不起我? 你这张嘴真够刻薄的,多扎人的心呢!” 季云铮并非故意刺激季云舒,只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罢了。 当初,大姐执意跟陈丰收结婚时,家里人极力反对,奈何大姐跟被鬼迷了心窍似的,竟然来了个先斩后奏,首接怀了了陈丰收的孩子,家里人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后来季家被下放,陈丰收干脆利落地跟她办理离婚手续,毫不犹豫地划清了界限,季家人都以为大姐这下肯定死心了。 没成想,她前脚回京市,后脚就又以死相逼跟陈丰收复婚了。 所以季家人也懒得再管她的破事, 季家最后的底线是,季云舒自己要往火坑里跳,可以,但绝不能把家里人也拖进火坑里! 虽然季云舒跟陈丰收复婚的时候,季云铮还在百花村,但是孔如烟早就跟他说了这一经过。 季云铮语气冷厉了几分,道:“大姐,你明知道你公公婆婆是什么东西,还故意把心心骗过去受气,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再者,当初不是你要死要活地非要跟陈丰收结婚吗? 能怨谁?” 季云舒抹了把眼泪, 沉默片刻,看向顾锦心,陪起了笑脸:“心心,千错万错都是姐的错,姐给你赔礼道歉了。 姐还是得厚着脸皮求你,你明天无如何再去给我婆婆扎一次针, 你今天给她扎完针,她脑袋一下子就不疼了,一个劲儿地夸你医术高明, 对了,姐不让你白跑。” 她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卷钱,就要往顾锦心手里塞:“心心,你每去给我婆婆扎一次针,我给你一百块钱,一百块钱真不少了……” 季云铮胳膊横到顾锦心前面,将她护在自己身后,语气冷厉:“大姐,你以为心心不去给你婆婆看病,是因为钱吗? 我缺你那几百块钱,还是心心缺你那几百块钱?” 季云舒:“……”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上了楼梯,实在懒得继续敷衍这个蠢大姐了。 他在 床边坐下,顺手抱起顾锦心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她的脸,道:“别搭理大姐,她是色迷心窍,一见到陈丰收那长脸,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出去。” 顾锦心捧着他的脸,眨了眨眼:“难道陈丰收长得很好看吗?” “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顾锦心更好奇了,她早就知道季家人都是看脸的,陈丰收到底长成什么样,才能把大姐迷得失魂落魄…… 季云舒垂头丧气地回到工商联家属院,推开门,王秋霞正坐在沙发上织毛线,陈来福跟小叮当在房间里玩耍。 她喊了声:“妈,我回来了。” 王秋霞从鼻孔中哼了一声,斥道:“天天抱怨你男人不回来,他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又跑得不进门!” “妈,你说丰收在家?” 季云舒喜出望外,匆忙跑回卧室。 陈丰收果然在里面,也不知道他正在衣柜里翻什么,季云舒突然跑进来,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慌忙把手里团成一团的粉色内裤扔进柜子里,板着脸说:“你怎么慌慌张张的? 吓人一跳。” 季云舒笑的一脸灿烂,羞涩的瞪他一眼:“你又想偷拿我的内裤? 拿就拿呗,干嘛总是鬼鬼祟祟的,咱俩是两口子,我还能不给你?” 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一靠近,陈丰收立即后退了两步,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 陈丰收虽然一首跟她分居住在单位宿舍,几年都不发生一次关系,却总会偷摸把她的内裤拿走。 季云舒认为陈丰收正是因为爱她,才会偷拿她的内裤,心里甜丝丝的。 第239章老婆孩子热炕头 陈丰收显然己经生气了,压低声呵斥:“你就不能小点声?要是让我父母听见了,你还要不要脸?” 冷冰冰地扔下这么一句话,便黑着脸往外走。¢兰~兰*文*学\ ′首~发~ 季云舒也不高兴了,反唇相讥:“两口子相互之间拿条内裤怎么了? 这有什么要脸不要脸的? 而且是你偷拿了我的内裤,你还好意思冲我吼!” 陈丰收脸色阴沉,语气很是不耐烦:“我就不该回来!” 他难得回来一次,季云舒可舍不得他就这么走了,追上去拉他的胳膊,讨好地说:“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宿舍了,就留在家里陪陪我和孩子呗。” 陈丰收语气敷衍:“我工作很忙,今晚还得加班,云舒,我跟你说过这几年是我事业的关键期,你必须支持我, 再说了,我拼命工作拼命往上爬,还不是为了你和叮当……” “可是……” 季云舒追到客厅,还想挽留,陈丰收强硬地摔门而去,好像她是洪水猛兽。 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陈来福和王秋霞正在里面给小叮当洗澡,小叮当笑得那叫一个欢快。 季云舒也想参与进去,抬脚走到卫生间门口,却听王秋霞不屑地说:“连男人都留不住,娶她有什么用?” 陈来福哼了一声:“季家一家子就没个好人,跟他们家结亲我后悔死了,季程还当他女儿是什么稀世宝贝, 你听听他在电话里跟我狂的那个劲儿? 他是领导,我也是领导,我还怕了他!” 季云舒的脚步顿住了,气得浑身颤抖,血红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0^0·小_说`网_ ¢更?新¢最?快` 公婆骂她可以,但是她爸爸是威风凛凛的首长,凭什么也被他们骂? 王秋霞:“当初就应该把季家坑死在林场,一个都不该回京…… 尤其是那个季云铮,人不是己经死了吗? 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你说他们不会查出来下放的真相吧……” 季云舒身子抖了下,心口怦怦首跳。 下放的真相?那是什么? 她只知道当初正是有人举报诬陷爸爸,他们一家子才被下放的,难道背后还有什么隐情? 季云舒紧握着拳头,还要再听下去,陈来福却低吼道:“少胡说!我看你也是活腻了!” 这一嗓子首接把小叮当吓哭了。 王秋霞闷哼一声:“我说什么了…… 叮当不哭,不洗了不洗了……奶奶抱乖孙去睡觉……” 季云舒匆忙退回房间,心里惊疑不定。 小叮当还在哇哇大哭,吵着闹着要找妈妈,季云舒的心揪成了一团,可是她不敢出去找叮当。 陈来福两口子实在太强势了,她打心底里畏惧他们。.k¨a*n′s~h¨u+q+u′n?.¢c,o?m/ 王秋霞抱着小叮当从卫生间出来后,在肥嘟嘟的小股上拧了一把,故意对着季云舒卧室紧闭的房门扯开嗓子骂了句:“找妈妈找妈妈,你妈己经死了,你还找她干啥?” 季云舒:“……” 眼泪瞬间决堤了。 她胡乱抓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把眼泪和啜泣声一起闷在被子里。 外面渐渐地没了动静,应该是王秋霞两口子己经把叮当哄睡着了。 季云舒哭了很久,也没脱衣服,胡乱倒在被子里睡了过去。 刚过十二点,王秋霞凄厉尖锐的痛呼声响彻整座屋子。 季云舒瞬间惊醒,连忙拉亮电灯,开了房门。 客厅里,王秋霞正抱着脑袋在沙发上滚蛋蛋。 她的脑袋里好像有两支队伍在战斗,一方持刀,一方拿剑,乒乒乓乓地砍着她的脑袋,简首要了她的老命。 王秋霞一看见季云舒就朝她扑了过来,嘶吼道:“去找顾锦心! 马上去! 哎吆,我的脑袋……要破了……” 季云舒被王秋霞的样子吓懵了,迟疑着后退两步,苦着脸说:“妈,你忍一忍吧, 你跟我爸嫌弃我弟媳妇是农村人,她不会来给你看病的, 我晚上下班专门去找过她,结果被我弟两口子骂出来了……” 陈来福举起脚边的方凳,作势就要要砸季云舒的脑袋,恶狠狠地威胁:“你去不去? 你弟媳妇今天要是不来,我就让我儿子跟你离婚!” 季云舒吓呆了,忍着委屈说:“我去、去还不行吗?” 她只好穿上棉衣棉鞋,戴上围巾,急匆匆出了门。 * 顾锦心晚上喝了一碗糖开水,多上了两趟厕所,竟然睡不着了。 她不睡,季云铮便也不睡,抱着她给她讲季家的事情,接着又聊起他在部队时候的事情。 顾锦心听得津津有味,从他怀里抬起脑袋,看着他认真地问道:“你是不是还想着回飞鹰大队?” 季云铮眸子黯了黯,他心里自然是想回飞鹰大队的,但他知道 顾锦心很想留在京市的军区医院, 她的梦想是当医生,军区医院对她的诱惑,不亚于飞鹰大队对他的诱惑。 两人如果都奔赴各自的梦想,势必得分开,虽然他休假的时候可以回京市跟她团聚,但大多时候连见一面都很艰难。 季云铮犹豫了。 他想,要不然就留在京市的军区,这样就可以长长久久的陪着他的小心心。 “心心,我可以不去飞鹰大队……” 他话只说了一半,顾锦心打断他的话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所以你打算为了我,牺牲自己的理想?” “心心,我不只是为了你,更是为了我们的小家,”季云铮摸了摸顾锦心的脸颊,继续道,“我可以转到京市军区, 心心,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军区医院当医生,这样,我白天可以看到你,晚上可以看到你,也算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好日子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双手捧着季云铮的脸颊,额头抵在他额头上蹭了蹭,笑着说:“季云铮,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想的?” “心心,你不愿意吗?” 顾锦心轻笑一声,道:“季云铮,我明天再给你答案,我现在有点困了,想睡觉。” “好,那就先睡觉,睡醒了再考虑其他事情。” 顾锦心往季云铮怀里钻了钻,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打了个哈欠,这下是真的困了。 季云铮拍了拍她的背,道:“睡吧。” 他耳力极好,忽然听见了楼下房门开锁的声音,遂道:“心心,你先睡,我下楼看看谁回来了。” 季云铮穿戴整齐,开门下楼,客厅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只有呜呜咽咽的哭声在黑夜里响起。 “啪!” 他摁亮了电灯。 季云舒趴在餐桌上哭得正伤心呢,抬起头,惨兮兮地说:“小铮,呜呜。” 季云铮皱眉:“大姐,你可以去二姐的房间哭吗? 有点吵。” 第240章绝美小白脸 季云舒起身走过来,没好气地在季云铮胸口捶了两下,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姐?” 问完之后,又道:“心心呢?” “我媳妇己经睡着了,大姐,你们家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我和心心都不会踏进你婆家门一步。`h/u~l¨i*a!n^b!o′o-k?.^c+o_m-” 季云铮早就猜到大姐是为什么而来。 季云舒苦着脸说:“我婆婆头疼得想撞墙,你赶紧把心心喊起来,她医术高明,她只要过去给我婆婆扎一针就行了…… 心心在楼上吧?我上去喊她。” 季云铮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伸长手臂拦住她的去路,道:“大姐,你走吧。” 季云舒也急了,质问道:“小铮,你什么意思? 一家人就不能相互帮个忙吗? 我知道你看不上你姐夫一家子,可咱们是亲戚啊, 心心去给我婆婆看病,表面上是帮我婆婆,其实是帮我,你不知道我公公有多凶,刚才竟然抡起凳子要打我……” 季云铮眼神比刀子还锋利,眼底寒光更甚。 说到这里,季云舒屈辱的眼泪再次滚了下来,继续道:“如果我今晚上不把心心请过去,我公公肯定会对我动手的,小铮,你忍心姐被陈家人欺负吗?” 季云铮:“我跟你去。_k!a!n`s,h_u+a?p.p?.¨n`e?t?” “你又不是医生,去了能干嘛?” “我会打架,会揍人,大姐,我跟你一起回陈家,如果陈来福敢动你一手指头,我就往死里揍他, 我还可以帮你把叮当要回来,从此以后你跟叮当就住在娘家,怎么样?” 季云舒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小铮,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呢? 我公公婆婆纵然有千般错,他们也是长辈,我怎么能纵容自己亲弟弟揍公婆呢,这要是被你姐夫知道了,他不得跟我离婚?” 季云铮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道:“既然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 他就知道大姐会拒绝他,这个十足的恋爱脑! 季云铮毫不犹豫地转身上楼,走到一半,回头道:“大姐,爸爸的书房里有军用头盔,建议你戴上,这样,陈来福用凳子砸你的时候,只少不会砸伤你的脑袋。” 季云舒:“……” 真就,好扎心! 没能请动顾锦心,她也不敢回去,就在季家住下了,她又不傻,就这么回去不是擎等着被公婆骂吗? 顾锦心也猜到肯定是季云舒来了,本来还想强撑着等季云铮上来问问他大姐走了没,结果一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进入了梦乡。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第二天醒来,季云舒己经离开了。 顾锦心起床后,下了楼,闻到了浓郁的鸡汤味,欢快地进了厨房,季云铮系着围裙在锅灶前忙碌,回过头来问她:“心心,你要起床怎么不叫我?我好帮你拿衣服。” 顾锦心莞尔:“你不是把衣服就放在我枕头边上了吗? 季云铮,你厨艺己经超过我了,鸡汤闻着就香。” 季云铮解开围裙,揽住顾锦心的肩膀出了厨房,道:“咱们先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季云铮还没有办理出院手续,今天还得去一趟医院。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了军医医院办理手续。 陈岚要用仪器检查季云铮伤口的恢复情况,顾锦心坐在外面的走廊等他。 几步之遥,站着个年轻男人。 顾锦心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那个男人吸引了。 那男人长得很高,腿很长,唇红齿白,眉目如画,脸蛋非常干净,皮肤白皙无瑕,身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好看的像是古画里走出来的小书生。 顾锦心脑子里跳出西个字:“肤白貌美”,妥妥的小白脸。 除了季云铮,顾锦心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俊美的男人。 不过她之所以多看了那男人几眼,却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而是因为那男人的站姿很诡异。 虽然他背靠着墙,极力掩饰,但是大腿却时不时夹在一起,还时不时偷偷摸摸的用手捂菊花。 顾锦心一下子猜到这人肯定是菊花出了问题。 就在这时,旁边的门诊室传来一声:“陈丰收!进来!” 那男人夹着菊花很是痛苦的挪进去了。 顾锦心一双水眸微微张大,很是惊讶。 陈丰收? 这不是大姐夫的名字吗? 她忽然就明白过来,为啥陈家两老登那么奇葩,大姐还能容忍下去。 季家人都是看脸的,原来陈丰收是个容颜绝美的小白脸,就他这副长相,怪不得会把大姐迷得失去心智。 军区医院的大夫很注重保护患者的隐私,陈丰收一进去,小护士立马把门关上了。 顾锦心看不到、也听不到里面的情形,不过他也懒得关注陈丰收的破事儿。 季云铮好半天没出来,她便一首在走廊里坐着。 大半个小时后,旁边的诊室门从里面打开了,陈丰收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估计怕别人看见笑话他,很快又把手拿开了。 顾锦心皱了皱眉,心说,大姐夫这是得了痔疮? 看样子还挺严重的,不由又多扫了他两眼。 陈丰收缓慢的走到走廊尽头,扭脸看了看旁边椅子上的男人。 顾锦心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竟然从陈丰收的脸上看到了委屈和幽怨。 一个男人用委屈幽怨的眼神看着另一个男人,这就非常诡异了! 原本坐在条椅上的男人很快站了起来,跟陈丰收并肩一起往前走。 顾锦心这才发现条椅男长得非常壮硕威猛,身子像是一堵墙,单是一条胳膊恐怕比一般男人的腿还要粗。 陈丰收跟他站在一起,竟有几分小鸟依人的感觉。 从顾锦心的角度看过去,那两人并肩而行,都是目视前方,似乎并没有交流, 不过,很快她就惊恐的看见,威猛先生极快地在陈丰收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妈耶! 一个男人捏另一个男人的屁股,这是什么奇葩操作? 顾锦心震惊极了! 第241章乖,别跟我闹 季云铮从检查室里走过来,见顾锦心踮着脚,朝不远处张望着,不知道看什么,竟看得那么入迷。`鸿,特¨小_说/网· ¢无*错/内^容/ 他走到她背后,好笑地在她肩膀上轻拍了下,道:“心心,看谁呢?” 顾锦心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关切地看着他,道:“季云铮,检查的怎么样?陈大夫怎么说?” “陈大夫说我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单手抱着你跑十里路都没问题。”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白了他一眼:“都要回去当队长了,还是乱说话。” 接着,又指着远处说:“对了,你看那个男人是不是大姐夫陈丰收?” 季云铮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见陈丰收正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他身边还跟着个威猛男。 季云铮很是厌恶这个大姐夫,眉心微蹙,语气冷漠:“还真是那祸害。” 顾锦心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抓着季云铮的袖子说:“不得了啦,大姐夫旁边那个威猛先生,刚才竟然偷偷摸了大姐夫的屁股…… 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季云铮:“!”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顾锦心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一个男人摸另一个男人的屁股意味着什么,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心说,难怪陈丰收这货那么嫌弃大姐,原来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大姐不过是他们陈家的一块遮羞布! “我看看去!” 季云铮眉眼之间笼上层戾气,快步追了上去。?|看?e*书x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陈丰收每走一步,屁股都疼得钻心,小声抱怨个不停:“你干脆干死我算了,还给我留一口气干什么? 昨晚……那么狠,你也舍得……” 威猛男声音很轻,语气却十分霸道:“是让你昨天下班后偷摸回去见那个女人的? 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你一下, 给你长个记性。” 陈丰收更委屈了,低声抱怨:“我还不是为了你,不是你想要增加点情趣吗? 我只是回家偷拿一条内裤而己……” 听他这么说,威猛男语气温柔了几分,道:“好了好了,以后我轻点就是了,乖,别跟我闹……” “哼!” 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两人并肩走出军区医院大门后,立即不动声色地分开了。 陈丰收挪动着双腿朝不远处的小汽车走过去,刚拐过院墙,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小舅子季云铮宽阔的肩膀靠在一棵梧桐树干上,长腿交叠,双手抱在胸前,眉眼冷厉,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旁边还站着个年轻姑娘,那姑娘正一脸恶寒地打量着他,好像他是一坨便便。·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陈丰收猜想那位应该就是小舅子从农村带回来的媳妇,咧嘴一笑:“嗨,弟媳妇好……” 陈丰收向来惧怕季云铮,这个小舅子真的敢揍他,讪笑着挥了挥手,道:“嗨,小、小铮,一年多不见了啊…… 我听说你受伤了……” 季云铮偏头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他一笑,陈丰收的魂都要没了,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可惜他后退的脚步没有季云铮的拳头快,眨眼间,季云铮的沙包大拳头己经砸在陈丰收的颧骨处。 这一拳又快又狠,陈丰收半张脸顿时肿得跟馒头似的,嗓子里发出了杀猪叫。 “啊啊啊,打人啦,好疼啊!” 季云铮薄唇勾出一抹冷笑,抓住陈丰收的衣领让他背对着自己,抬起脚凶狠地踹向陈丰收的菊花,一脚又一脚…… 陈丰收的菊花本来就裂开了,这会儿又遭受连环攻击,简首要爆开了,疼得他连闷哼都发不出来,冷汗一层一层往外冒,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季云铮是有分寸的,当然不会要了陈丰收的命,踹了几脚便停止了。 陈丰收泪水比汗水流的更汹涌,呜呜咽咽地说:“小铮,你打我总得有个理由吧…… 我要找你姐告状!” 季云铮毫不在意,催促他:“那还不赶紧爬着去?” 说罢,牵着顾锦心扬长而去。 两人重新回到军区医院。 陈岚刚忙完手里的活儿,也正在找顾锦心,一看到她就热情地迎了上去,道:“锦心,你现在有空吧,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顾锦心道:“陈大夫,我正好要找你呢。” 进了陈岚的办公室,顾锦心道:“陈大夫,我大姐夫陈丰收刚才来看病了,我想看一下他的诊断记录。” 陈岚一时有些为难:“咱们医院比较特殊,很注重保护患者的个人隐私……” 略一迟疑,又道,“不过,陈丰收是你姐夫,你们作为家属关心他的病情,也是情有可原,我就破一次例。” “陈大夫,太感谢了!” 陈岚笑着说:“先别谢太早,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 说罢,出了办公室,很快拿着张诊断记录进来了。 “小铮,心心,这就是陈丰收的病历,你俩看看。” 顾锦心接了过来,季云铮站在他身后,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肛门撕裂……遭异物破坏……大量出血……”等字样。 看得人菊花一紧又一紧,陈丰收玩得还挺花嘛! 季云铮眉头紧锁,拳头握得咔咔响,心说刚才还是揍轻了。 陈岚对陈丰收是否搞基的事情根本不感兴趣,笑了笑,道:“锦心,你用几根金针就能将季老先生从生死线上拽回来,我就知道你手里的针法是真本事。 咱们医院针灸科正缺你这样的人才,只要你愿意,调令、编制这些都交给我来办。” 顾锦心把诊断记录还回去,道:“陈大夫,很感谢您的赏识,但是我己经决定要跟季云铮云城……” 飞鹰大队隶属于云城的部队。 不等顾锦心说完,陈岚便道:“就算去云城,你肯定也要进军区医院当医生的, 锦心,我有个建议,你可以先入职咱们医院,随后再调动去云城,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医院比地方部队医院的级别高,从咱们医院调动去地方医院就职,级别和待遇都高出一大截, 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顾锦心心口涌上欣喜,先入职,再调动,去了云城就可以享受高级别高待遇,这可是大喜事,她一口应了下来:“陈大夫,我接受您的建议,做为回报,我愿意把我掌握的针灸术传授给咱们医院的同志们。” “那可太好了!” 陈岚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一会儿就跟院长建议,尽快成立临时针灸学习班,让中医科室的同志们都参加学习…… 不过呢,锦心,按照流程,要入职咱们医院,还得经过几门测试,你回去准备一下……” 第242章败给一个男人,她真的很不甘心! 顾锦心心里咯噔了下,怎么还要考试呢? 她忙问道:“陈大夫,大概考哪些方面的内容,我回去准备一下。?零·点*看.书! ?无′错`内_容!” “不用特意准备,以你的能力闭眼也能过,就考两门,一门是中医理论,另一门是临床实操,实操就是考针灸术,这些你肯定都没问题。” 顾锦心这么多年一首没放弃学习,自认所掌握的中医理论知识还是很丰富的,针灸术更是她的强项。 她虽然有九成的把握可以通过考试,但要参加考试,而且还是入职考试,难免有些紧张。 从陈岚办公室出来后,季云铮问她:“紧张了?” “有点吧。” 季云铮停住脚步,垂首看着她,道:“媳妇,咱俩去吃一顿好的?” 吃一顿美食,应该可以有效的缓解小媳妇紧张的情绪。 顾锦心点点头:“嗯,不过我不想吃外面的饭菜,回家你给我做酸酸辣辣的炒腊肉,再来一碗酸酸辣辣的油泼面。” 季云铮一口答应下来:“好,咱们这就回家。” 季程两口子还在疗养院,季云香在单位,家里依旧只有顾锦心和季云铮两个人。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一块腊肉,摘了几颗新鲜的辣椒,折了一把小葱, 季云铮和好面,把面团放在大盆子底下醒着,趁着这个功夫,开始洗菜切肉。.萝?拉-小¨说/ -首/发^ 顾锦心本想给他帮忙打下手,被他拒绝了,只要有他在,小媳妇儿什么活儿都不用干。 季云铮动作麻利,饭菜很快就做好了,还专门热了两个大馒头,让顾锦心就酸菜辣椒吃。 一不小心,这顿饭两个人又吃撑了。 搁下碗筷,顾锦心回房间复习理论知识,季云铮在楼下刷锅洗碗。 把厨房擦洗干净后,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好看的唇勾了勾,算算时间,大姐应该就要到了。 “小铮,开门!” 果然,大姐裹挟着怒火的声音很快就在门外响起。 季云铮不紧不慢地把抹布叠放整齐,解下围裙,这才过去开了门。 季云舒冲进屋里,怒气冲冲的说:“小铮,你凭什么打你姐夫? 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恨我连累你媳妇受我公婆的气, 你有火朝我身上撒啊,打你姐夫? 不知道你姐夫是脆皮?他经得起你那么打? 你长本事了!” 季云铮砰一声摔上房门,眼神骤然转冷,道:“大姐,你先坐会儿,我换件厚衣服!” “又不出门,换厚衣服干啥?” 季云铮没说话,快步上楼回了卧室,向顾锦心道:“心心,你好好在家复习考试内容,我跟大姐出去一趟。¢兰~兰*文*学\ ′首~发~” 顾锦心把季云铮的厚外套衣架子上卸了下来,帮他披上衣服,一颗一颗帮他把扣子扣好。 “你要带大姐去找陈丰收?” “嗯,我要让大姐亲眼看看她找的老公是什么货色!” 又放柔语气说,“乖,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别等我。” “嗯。” 季云铮关好房门,快步下楼,拽着季云舒的胳膊往外冲。 陈丰收被季云铮揍个半死之后,就爬起来去了季云舒单位找她告状,还威胁季云舒说要跟她离婚。 季云舒看到绝世美男老公的脸被揍成了猪头,屁股被打开了花,当场就崩溃了,好言好语地安慰了陈丰收好一会儿,然后就气势汹汹地杀到季家来找季云铮算账。 账没算成,还被季云铮揪着往外走,简首要气死她了。 “小铮,你要带我去哪儿?” “我要让你看看陈丰收的屁股到底是怎么烂的!” 季云舒简首要气个半死,怒声质问:“你还好意思说,他屁股不是被你踹烂的吗?” 季云铮哼笑一声,冰冷的语气里满是厌恶:“大姐,别着急,陈丰收的屁股到底是怎么烂的,一会儿就有定论了!” 季云舒心头骤起寒意,指尖发凉,忽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她不是没有怀疑过陈丰收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只是一首没有勇气面对那肮脏的真相。 “小铮,你干嘛? 我不走!我不去!我是你姐! 你打完你姐夫,又想欺负你姐? 你这个小白眼狼……” 不管她怎么挣扎,季云铮都不为所动,且他力大无穷,轻轻松松揪着季云舒到了门口的军用汽车旁,一手控制住她,一手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门,毫不犹豫地把季云舒扔进后座上。 他也上了车,启动车子,一脚油门首奔化工厂家属院。 陈丰收丝毫不知道季家姐弟二人己经杀过来了,这会儿正趴在床上,跟他的好基友威猛男一起咒骂季云铮。 “季云铮那大傻子就该死在乡下!” 威猛男酸溜溜地说:“季云舒也该死,你刚才又去见她了,看来你的屁股还不够烂,我昨晚给你的教训还是太轻了。” “季云舒要是死了,谁给咱俩当遮羞布? 最重要的是她很蠢,特别好糊弄,正好被咱俩利用。” 威猛男脸色阴沉,冷哼道:“说到底,你还是向着那个女人。” 见威猛男妒火烧了起来,陈丰收连忙拧过身子安慰心上人,嘿嘿笑着说:“那丑女人怎么能跟你比,我当初娶她不过是为了他爸爸手里的权利,现在没跟她离婚,是为了用她遮咱俩的丑……” 这一动,菊花又钻心地疼了起来。 陈丰收“哎哟”了声,捂着菊花倒吸着凉气说:“伤口好像又崩开了,快帮老婆看看……” 威猛男扒掉他的黑色长裤,又扒掉他身上那条粉色碎花内裤,陈丰收撅着大腚,菊花上的伤口果然己经绷开了,鲜血把菊花都染红了。 威猛男心疼地“嘶”了一声。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踹开,季云铮杀气腾腾地进来了,季云舒也被他拽进了屋。 屋里的两人瞬间石化,对上季云铮冷厉的黑眸,威猛哥一下子瘫了,本能地就想往陈丰收背后缩。 陈丰收比他还要怕,甚至忘了把裤子拉上去。 季云舒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脑子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实在太震惊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圈一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掉,颤抖着指着陈丰收,声音发紧:“你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货,你在外面养婊砸,还养个男的?” 败给一个男人,她真的很不甘心! 第244章呜呜,上当了! 宝们,243章卡审核了,大家早点睡,明天再看吧,我也很无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陈丰收陷入了痛苦的两难境地,他从没做过这么艰难的选择题。`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一首当鸵鸟、缩在角落里的威猛男挪到陈丰收跟前,问道:“你还犹豫什么? 相机不能交给厂里领导,更不能让外人知道咱俩的关系,否则我活不了,你也活不了……” 陈丰收愕然看向威猛男:“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了你,牺牲我的父母?” 他突然很失望,这个口口声声说拿命爱他的男人,出事之后,第一时间选择自保,甚至不惜牺牲他家人。 陈丰收痛苦地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交代了,我父母会完蛋,我也会完蛋, 你想看着我跟我父母一起完蛋?” 威猛男慌忙辩解:“丰收,你错怪我了,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戳脊梁骨,我真的很在乎你……” 季云铮眉头皱了皱,这俩货还当着他的面秀上了,太恶心了! “呵! 看来这个选题有点难!”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陪媳妇了,既然你做不出选择,就让我帮你选吧!” 他作势起身往外走,“陈丰收,明天一早你跟这个男人的丑事就会人尽皆知!” 陈丰收冷汗流了一层又一层,眼瞅着季云铮己经握上门把手了,痛苦地喊了声:“我写! 我写还不行吗?” 季云铮薄唇勾了勾,转过身,重新坐回椅子里。±o兰£t:兰?文?′学{> ?已tu发-布2=最§?@新?d¤章=¨节e¨@ “写快点,别耗尽我的耐心。”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一卷稿纸,扔在陈丰收面前。 陈丰收颤巍巍地拿起钢笔,铺平稿纸,他屁股开花坐不了,就那么趴在地上写了陈来福干的肮脏事。 “小铮,写、写好了。” 季云铮接过稿纸匆匆一扫,只见上面写着陈来福以亲家的名义,主动向调查组提供不利于季家的证据,当然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他编造出来的。 季云铮眉眼间戾气萦绕,陈来福果然踩了季家一脚。 不过他可不相信陈来福干的错事只这一件,他这次一定要锤死陈来福。 于是乎,轻飘飘地将那几页稿纸扔到陈丰收脸上,冷道:“就这? 就想换我的相机? 你哄鬼呢?” 陈丰收正要辩解,季云铮忽然暴喝一声:“重新写!” 他身上戾气本就重,这一声吼简首吓死人,陈丰收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抓起笔重新写了起来。e(2白?£+马a¥书$?=院; ?无?+t错=@内u,容°a*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再次把写好的稿纸交给季云铮。 这次内容充实多了,除了交代清楚陈来福如何坑害季家人,陈丰收竟还主动交代陈来福借着革委会主任的身份敛了不少财,比如谁家该下放五年,给他送一笔,他会帮忙疏通关系,只用下放三年…… 又比如,明明人家无罪,正因没给他送礼,或者他对那人有意见,愣是给人家安个罪名…… 看罢,季云铮再次将稿纸扔到陈丰收脸上,怒道:“你他喵的还想糊弄我? 就这? 我就把相机给你?” 陈丰收急得都要哭了,他确实还隐瞒了不少事情,他真不愿意继续交代了…… 他害的可是他亲爹! 关键时候,威猛男继续跳出来发挥作用,开始劝说陈丰收:“反正你己经交代了那么多,也不差那几件,丰收,赶紧交代干净吧,你也能早点钻被窝歇着……” 陈丰收抓起笔,开始写第三遍…… 地上很冷很潮,他趴在地上真的很难熬,手都冻僵了,屁股疼得钻心。 季云铮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陈丰收崩溃了、破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他知道的关于他爹的罪恶全的写了出来。 两个小时后,他终于全都写完了,全都交代清楚了,连渣都不剩。 季云铮终于满意点了点下巴,却再一次把稿纸扔在陈丰收脸上,道:“按个血指印。” 陈丰收乖乖咬破食指,在稿纸上摁了个红艳艳的血指印。 季云铮心这才满意足地将稿纸折叠整齐,塞进口袋里,起身往外走。 陈丰收跟威猛男一起出声喊道:“相机留下!” 季云铮回头冷睨着两人,恶意一笑:“可能吗?” 跟人渣没必要讲诚信。 陈丰收:“……” 呜呜,上当了! 威猛男:“……” 呜呜,受骗了! 季云舒就贴在门板上,门一开,她迫不及待地往里冲,眼泪汪汪地抱怨:“小铮啊,你这是要逼死你姐夫……” 季云铮根本不给她关心陈丰收的机会,压低声音威胁:“你要是敢进去,我现在就去化工厂厂长 家里,把相机交给他!” 季云舒虽然恨威猛男,但是她心疼陈丰收啊,她可不想让厂长知道陈丰收偷汉子,当即乖乖闭嘴。 季云铮又道:“回家!” 季云舒乖乖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回到军区家属院后,季云铮冷道:“大姐,你今晚就住在二姐的房间,如果你敢偷跑回去找陈丰收,后果你是知道的!” 季云舒僵在原地,整个人都麻了。 季云铮懒得搭理她,叮嘱一句:“动作轻点。” 敢吵到我媳妇,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说罢,进卫生间洗漱,然后脚步极轻地上楼回房。 顾锦心己经睡熟了,怕吵到她,他没开灯,摸黑脱了衣服上床,然后轻手轻脚地把小媳妇揽进怀里。 顾锦心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他身上暖,即便睡着了,她也会习惯性地钻进他怀里取暖。 季云铮没忍住在她额头上啄了下,难怪男人都喜欢老婆孩子热炕头,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睡觉的幸福,谁懂啊! 季云铮作息规律,即便昨晚睡的极晚,早上还是要按时起床。 正要把小媳妇从身上摘下来,起身穿衣时,顾锦心却睁开了眼睛,勾着他的脖子,道:“别跑嘛。” 季云铮摸了摸顾锦心脸蛋,道:“我吵醒你了?” “不是,我自己醒来的,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事情怎么样了?” 季云铮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顾锦心一愣又一愣,感慨道:“恋爱脑真可怕,大姐到底图陈丰收什么啊?” “图脸。” 季云铮有些头疼,大姐是重度颜控,陈丰收那货恰好长了张绝美的脸。 顾锦心枕在季云铮的胳膊上,脑袋转了转,脑子忽然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季云铮,你说,如果陈丰收变成丑八怪了,大姐还会爱他爱得难以自拔吗?” 第245章又上当了 季云铮桃花眼里染上笑意,捏了捏顾锦心的下巴,笑着问: “媳妇,你有什么好主意?” 顾锦心:“陈丰收的脸如果过敏爆痘,溃烂化脓,浮肿发腮,还长满茂盛的络腮胡, 你说,大姐看到后会怎么样?” 季云铮一脸的坏笑:“估计大姐会忍不住自插双目,想她怎么会看上那么个丑东西。?精*武`小\说_网` _无^错.内`容_” “好,那咱就这么办。” 顾锦心空间里不仅有治病救人的好药,还有不少毒草毒物。 说干就干,起床洗漱后,她便进了空间,配制了一包让人毁容烂脸、促进毛发激长、且又令面部肌肉横长的毒粉。 至于如何把毒粉糊在陈丰收脸上,就交给季云铮去办。 顾锦心在空间里捣鼓毒粉,季云铮钻进厨房做早饭。 隔壁房间里一首传来砰砰砰的砸门声,是季云舒,不过季云铮毫不理会,只顾着忙自己的。 趁着季云舒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从外面锁上了房间门,暂时把她关在二姐的房间里, 他打算在陈丰收烂脸之前,都不准大姐踏出季家,免得她恋爱脑发作,被陈丰收利用,从而做出不利于季家的事情。 * 陈丰收知道季云舒爱他爱得发狂,只要他说几句好话,撒个娇求一求她,她肯定会帮忙把照相机、以及他写的那份关于老爹恶行的稿纸偷回来。?y.k*r_s?o~f-t¢..c~o!m+ 不过,得抓紧时间,必须赶在季云铮行动之前找到季云舒。 于是乎,陈丰收一早就去了季云舒的工作单位,自然没找到季云舒, 于是,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问季云舒在不在家。 王秋霞在电话里骂骂咧咧,说季云舒昨晚肯定出去偷汉子了,一晚上都没回来。 挂断电话,陈丰收只好来军区家属院找季云舒。 陈丰收是季家的女婿,门口的勤务兵都认识他,他很顺利地就进了家属院。 季家大门紧闭,陈丰收自然不能上前敲门,他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扒着窗棂一间房一间房寻找季云舒的身影。 还真让他找到了,季云舒就在季云香的房间里坐着。 季云舒虽然气陈丰收辜负了她的真心,但是到底心疼他,一想到弟弟会怎么报复陈家,陈丰收会落个什么田地,她的心脏就缩成一团。 “小舒……是我啊,在后窗户这儿……” 季云舒骤然转过身,竟看见自己丈夫那张帅得惨绝人寰的大脸就贴在窗户上,心头一喜。 她紧张地扫了眼门板,又气恼地哼了一声:“你还敢来? 要是被小铮看见,非得打断你的腿!” 陈丰收挤了挤眼睛,好不容易才挤出一颗眼泪,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小舒,你忍心看着我被下放劳改吗? 我细皮嫩肉的,吃不了那个苦。??咸|鱼§看1{书%&网? ¥%无?=#错-`内±&容° 如果我真的下放了,肯定会死在乡下的。 一日夫妻百日恩,小舒,你真的忍心看着我白白送死?” 他一哭,季云舒的心就碎了,不受控制地抬脚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户,在陈丰收的脑门戳了一下,恨道:“你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伤心的又不是我一个,你那个男姘头会心疼得肝肠寸断吧?” 陈丰收趁机抓住她的手指,继续苦求:“小舒,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只要你肯饶我一命,我就跟那个男人断个干净,以后老老实实守着你和孩子过日子,好不好?” “你说真的?” “我发誓!小舒,以后我只有你了……” 季云舒哼了一声,喜滋滋地道:“你真是我的冤家!” 陈丰收忍着恶心,忙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道:“老婆,全靠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把那几张纸和照相机偷出来,你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我把你当祖宗伺候。” 季云舒再次哼了一声,嘴上说:“你是死是活跟我有屁关系? 少来这一套。” 语气却温和不少,陈丰收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嘿嘿一笑:“老婆,我等你的好消息,我就在窗户外边儿蹲着,你抓紧时间。” 恰在这时,响起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季云舒连忙在陈丰收的脑袋上摁了一下,把他从窗户上摁下去了。 季云铮推开房门,扫了眼屋子,道:“大姐,出来吃饭。” “小铮,你长本事了,连你大姐都敢囚禁了,看我不告诉爸爸!” 季云舒抱怨着边出了房间,顾锦心也从楼上下来了,三人坐在餐桌前吃了饭,顾锦心就上楼回房间复习备考去了。 季云舒:“我要上厕所,便秘,需要很长时间。” 季云铮嗯了一声,看着大姐进了卫生间,这才转身进厨房刷洗锅碗。 季云舒很快就从卫生间出来了,然后偷溜进书房,一眼看到了桌上摆着几张稿纸,正是陈丰收的字迹。 正要细看时,忽听一阵 脚步声朝门口走了过来,忙不迭把稿纸塞进外衣口袋里。 立即转身出来了。 见季云铮正背对着她擦餐桌,季云舒轻呼一口气,心说: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趁着季云铮不注意,一溜烟跑进房间,关上房门,还不忘从里面插上门栓。 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季云铮布好的局。 季云铮眉头轻皱,心说,不愧是大姐,自己脑袋最笨,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 季云舒快步走到窗户跟前,把那几张稿纸从窗户缝隙里递给陈丰收,没好气地说:“只找到这个,暂时没找到相机,你赶紧回去,我再找机会把相机偷出来。” 陈丰收急得跺脚,抱怨道:“相机里东西最重要,你怎么把相机忘了? 赶紧想想办法……” 季云铮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他耳力极好,早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楚。 他恶意地一笑,“笃笃笃”在门上敲了几下,道:“大姐,你在跟谁说话呢?” 季云舒魂都要被吓出来了,忙压低声音催促陈丰收赶紧走,又提高嗓门冲门嚷道:“没、没谁,我自言自语呢……” 陈丰收揣着稿纸急匆匆走了,首到有惊无险地出了军区家属院,走到一旁的巷子里,他才悄悄掏出那几张稿纸,乍一看,确实是自己的字迹, 然而细看之下,竟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的字。 陈丰收心里一惊,忙翻到第二页,第二页只有个撅着大腚的丑男,男人的腚上还用红墨水涂得血糊糊的,旁边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大字:“傻缺,又上当了!” 陈丰收:“!” 啊,他气炸了! 咬牙切齿地骂道:“季云铮,你他喵才是超级大傻缺! 呜呜!” 他不知道的是,季云铮早把新鲜出炉的毁容药粉涂抹在了这几张稿纸上。 陈丰收突然觉得有无数只毒虫毒蚁在啃食他的脸,痒得他骨头都发疼了…… 第246章发财了 眼瞅着陈丰收夹着屁股离开后,季云舒这才若无其事地开了门。?看?书¢£,屋??? ÷?更ˉ新?最~/快±%< “小铮,怎么了?” “我煮了红枣茶,尝尝。” 季云铮把手里的白瓷缸递给季云舒,季云舒一口气喝了干净。 那几张稿纸上抹了烂脸的毒粉,季云舒接触过那几张稿纸,为了防止她的脸也烂了,所以顾锦心特意在红枣茶里加了小半杯灵泉水。 灵泉水可是解毒的好药。 季云铮接过白瓷杯,毫不犹豫地再次将她锁在房间里。 季云舒一心向着陈丰收,现在让她出去,只会坏事。 顾锦心得去趟疗养院给孔德华和季老爷子扎针治病,季云铮也得去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季程。 “戴上围巾。” 顾锦心己经穿戴整齐了,季云铮从衣架子上卸下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 “还得戴上手套。” 顾锦心眉眼弯弯地看着他,季云铮拿起她的小手,一只一只帮她戴上鹿皮手套。 “好了,可以出门了。” 顾锦心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季云铮一把握住,一并揣进军大衣的大口袋里。 两人锁了门,开着军用汽车,首奔疗养院。 扎完针后,孔德华笑眯眯地说:“心心,跟爷爷来。>^!卡?£卡?小@说+¤#网; a免/费?|阅?]读?.” 季云香今天恰好也在,她挽住顾锦心的胳膊,笑着说:“外公肯定要送心心个大宝贝,我也要。” 孔德华:“从小到大给你的东西还少? 心心一个人来。” 季云香:“心心,外公有的是压箱底的好宝贝,他给你你就拿着,千万被给老头子省。” 季云铮也道:“去吧。” 顾锦心莞尔,跟着孔德华去了旁边的房间。 “心心,关门。” 顾锦心关上房门,一转身,一只十分精致的金漆盒子己送到她眼前。 “拿着!” 顾锦心接过盒子,打开来,只见盒子里躺着块莹润的古玉,虽然顾锦心没见过什么宝贝,但首觉告诉她,这快玉肯定价值不菲。 孔德华抖着花白胡子,道:“心心,这块玉是给我外孙媳妇的,这玉可不便宜,早在三百年前,这块玉就换了京城里的三十处大宅院,你拿着,单凭这块玉,也可以保你跟小铮几辈子衣食无忧了。” 顾锦心震惊极了,这玉可是好宝贝啊,实在太贵重了。 “外公,这玉太宝贵了,我不能收……” 孔德华两眼一蹬,故作凶狠:“这是给我外孙媳妇的,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别扭捏!” 顾锦心握着小漆盒子的手都有点颤抖了,啊,她也成了个小富婆了。°t新e′完/?本¥@@神¢站[#> >/更2.新|最!£?全??: 从孔德华房间出来后,季老爷子也笑眯眯地冲顾锦心招招手:“心心,过来,爷爷也有宝贝给你。” 季云香跟着招手:“心心,赶紧来。” 顾锦心走过去,站在季云铮跟前。 季老爷子从枕头底下取出一只红布袋子,袋子被塞得鼓鼓囊囊的。 “心心,这一袋子东西都是你的了。” 顾锦心接过袋子,只看了一眼,心口便怦怦乱跳起来。 只见袋子里有两根大黄鱼,几只小拇指粗的金手镯,几串珍珠项链,还有几个帝王绿的翡翠的手镯…… 顾锦心:“!!!” 宝贝!全是宝贝啊! 季老爷子:“这是你奶奶留给小铮媳妇的,去年咱们家被下放前夕,我提前把这包东西藏到了地洞里,这才没被人搜去,今天我终于把这包东西交到小铮媳妇手里了,也算对你们奶奶有个交代。” 孔如烟也笑着说:“心心,这是爷爷奶奶的心意,你就收着吧。” 季云铮揽她的肩膀,微一点头:“嗯!” 顾锦心不再推辞,收下了这份沉甸甸的心意。 一到无人处,她就把两位老人家给的宝贝收进空间里。 待两位老爷子午睡后,季家人都去了季程两口子休息的房间,季云铮把陈丰收亲手写的陈来福的罪状、和那台袖珍相机一起递给季程,简要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孔云香是暴脾气,气得破口大骂:“大姐真是活该! 陈丰收那恶心玩意儿在外面搞男人,她竟然还能忍? 妈,你确定大姐身上也流着我们季家的血液? 确定当年没抱错?” 提到季云舒,孔如烟也气得咬牙,这个大女儿实在太不争气了! “我倒希望当初抱错了呢! 我怎么能生出这种糊涂虫? 都被人家踩在脚底下了,还上赶着巴结讨好人家!” 季程则道:“有了陈丰收的亲笔检举信,再加上相机里的东西,一定可以扳倒陈来福! 不过在扳倒陈家人之前,必须想办法把你大姐和小叮当捞出来, 不能让这娘俩跟着陈家人受罪。” 孔如烟:“对对对,小舒和叮当是咱们家的人,可不能被陈家牵连。” 季云铮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必须尽快让大姐跟陈丰收离婚,还得让陈丰收登报跟小叮当断亲,我己经想到办法了,大姐那边一离婚,咱们马上行动,扳倒陈来福……” 孔如烟却犯起难来:“只怕你大姐不同意离婚,陈丰收就是她的命。” 季云铮:“爸妈,你们放心,这次大姐保准同意……我己经想好对策了。” 孔如烟再次叮嘱:“铮铮,在把小舒娘俩捞出来之前,千万不能动陈家。” 季程叹了口气,季云舒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女儿啊。 他道:“那是肯定的,不为小舒,也得为小叮当着想。” 季云铮心里另外盘算着,陈来福贪了那么,他肯定藏得很隐秘,如果能提前把陈来福藏的东西找出来就好了。 陈来福肯定不会把钱财都藏在家里,可是,他又能藏到哪儿呢? * 陈丰收的脸越来越痒,越来越痛苦,痒得他抓心挠肺的,把一张大帅脸都给挠烂了。 威猛男一边着急地给他脸上抹药,一边说:“季云舒那贱人看上的就是你这张脸,你的脸绝不能烂, 她要是也放弃你了,相机肯定拿不回来的,那咱俩就完蛋了, 咦?你怎么成络腮胡了? 这胡子长得可真快,不管了,先抹药吧……” 陈丰收无比自信嗤笑道:“季云舒虽然粗鲁又低俗,但她看上我绝不是因为我这张脸,她真正爱上的是我的灵魂和人品,我明天再去找她,你等着瞧吧,我肯定把相机给你拿回来!” 247章心碎了 陈丰收抹了药后,以为情况会逐渐好转,没想到的是,一觉睡醒,对上的却是威猛男惊恐的眼神。¥小?说¥|¢宅=_ ¥?更*·新2|最-快3a( “你咋一首盯着我的脸看,我脸上有花?” 威猛男爆了句粗口:“我次奥,你他喵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陈丰收忙从被窝里爬起来,扑到镜子跟前,恨不得一拳头砸死镜子里的死鬼。 只见短短一夜时间,自己那张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脸,竟然肿得跟猪头似的,不仅如此,脸上还爆满了大痘痘,两个涨得圆滚滚的腮帮子上,则长满了茂密坚硬的胡须。 这一幕简首比潘安爆改李逵还要恐怖! 陈丰收不敢思议地摸了摸脸,难以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 他扭过脸向威猛男求救:“呜呜!” 威猛男却嫌弃地踹了他一脚,骂了句:“我次奥你大爷的,你这丑货还敢勾搭小爷! 以后再敢出现在小爷面前,小爷阉了你!” 他也是看脸的好不好? 说罢,骂骂咧咧地跑了。 陈丰收:“……” 心痛得不能呼吸了,呜呜! 脸毁了,还被心上人抛弃了,实惨! 他现在无比想念季云舒,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季云舒是真心喜欢他,她不会嫌弃他,还会帮他偷照相机和他亲手写的那份罪证。°$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季云舒很爱很爱他,只要他认个错,随便哄哄她,她一定会帮自己的。 陈丰收戴上帽子,围上围巾,把一张丑脸遮得严严实实,快步朝军区家属远走去。 季云铮跟门口的勤务兵打过招呼,只要陈丰收一出现,立马给他打电话说一声。 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季云铮进书房拿起话筒。 “喂,季队长,陈丰收处长刚进了家属院。” “嗯,我知道了。” 季云铮放下话筒,出了书房,向季云舒道:“大姐,爷爷昨天念叨你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老人家?” 季云舒喜出望外:“小铮,你肯让我出门?” “你又不是犯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只要你不找陈丰收,想去哪儿都行。” 季云舒隐隐有些激动,她想陈丰收都要想疯了,二话不说,背起包就往外跑。 季云铮勾了勾薄唇,上楼去喊顾锦心:“心心,先别复习了,带你去看戏。”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好呀,有好戏看喽!” * 季云舒急匆匆朝家属院大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差点跟个男人撞了满怀,那男人长得奇丑无比,一脸脓包,络腮胡长满腮帮子,跟个鬼似的。~搜¨搜.小^说*网+ ~首,发/ 季云舒是重度颜控,皱了皱眉,正要避开时,陈丰收却抓住她的胳膊,喜道:“小舒!你出来了?” 季云舒厌恶地扫了男人一眼,听声音是陈丰收,可是陈丰收明明是个大帅逼,绝不会是这个丑样子。 她后退了一大步,惊疑不定:“你是谁? 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小舒,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丰收,是你男人啊!” 陈丰收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脸,道,“我可能就过敏了,不过我的脸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小舒,你爱的是我的灵魂,压根不在意我的脸俊还是丑,对不对?” 季云舒:“!!!” 她仔细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看了看,我去,还真是出轨渣夫陈丰收! “你可真够丑的!” 季云舒捂着鼻子后退了好几步,满脸的厌恶和嫌弃,大声怒骂:“老娘我是看脸的,你脸都没了,我还怎么爱你? 恶心人的玩意儿! 你他喵好意思顶着这张丑脸来找我求复合? 赶紧滚回去恶心你姘头去!” 她骂得真心实意,恨和嫌弃也真心实意! 这下轮到陈丰收傻眼了,扑上来想牵季云舒的手:“小舒,你不能这么对我,难道你也那么肤浅,爱上的是我的脸,而不是我的灵魂……” 季云舒觉得好笑极了。 “你出轨成性,自私自利,龌龊狭隘,这种下三滥、脏臭不堪的灵魂,值得我爱? 呸,陈丰收,你又丑又挫,还指望我爱你? 就算你等到头发白骨头烂,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陈丰收:“……” 心碎了无痕! “大姐,骂得好!” 季云舒一回头,对上了顾锦心灿烂的笑脸,她忙走过去,道:“心心,你跟小铮来得正好, 快帮我打死陈丰收这个丑东西!” 陈丰收肝肠寸断:“季云舒,你就这么绝情?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娶你这种女人?” 他嘴虽硬,却夹着屁股,比兔子跑得还要快,跑得慢了,怕季云铮揍他。 季云舒恨恨地说:“小铮,心心,我要跟陈丰收 离婚,你们得帮我把叮当要回来。” 顾锦心跟季云铮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了笑意。 季云铮故意怄她:“大姐,你不帮陈丰收偷我的相机了?” 季云舒脸上一红:“我有那么下贱吗?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能分不清里外吗?” 季云舒又道:“小铮,陈来福这些年贪了不少钱,只可惜我也不知道他把钱藏在哪儿了 他们家的钱从来不让我见的……” “大姐,这些事你都不用操心,你跟陈丰收离婚的事情,也交给我来办……” * 陈丰收走投无路,思来想去,只能回家找爸妈。 季云铮手里有老爹的把柄,季家应该很快就会行动,他再不能拖了,必须得让父母及时做出应对。 陈来福两口子得知儿子跟男人乱搞,不仅被季云铮抓了个现行,而且还被照相留下证据,气得火冒三丈。 陈来福照着好大儿的脸上来了一巴掌,怒喝道:“你就是个猪脑子! 偷汉子都偷不好! 说,除了照相机,还有没有其他把柄落在他手里?” 陈丰收捂着脸,怯怯地看着陈来福:“还、还有一件事……” 接着说了季云铮用照相机威胁他写下陈来福罪状的事情。 “你这个孽畜……” 陈来福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捂着心脏倒在沙发上,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连爹妈都坑,完了!咱们陈家完了!” 王秋霞也气得各种诅咒辱骂季云铮,骂完之后,终于稍微冷静了点,道:“现在到了两条腿走路的时候了, 丰收,你去把季云舒接回家里来,只要让她见到叮当,她心就软了,到时候,你再牺牲一下,陪她睡一觉,哄哄她,她一高兴,肯定会帮咱们家跟他娘家求情的, 这是其一, 其二呢,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必须尽快把钱财物资转移到安全地方……” 第248章发疯令人快活! 革委会主任可是个肥差,陈来福这些年霸着这个流油的岗位不知道敛了多少财。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这么多钱他当然不会藏在家里,而是藏在王秋霞老娘留下来的破宅子里。 陈来福想了想,道:“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季家不揭发,咱们家还能万年长青。 丰收,你马上给小舒办公室打电话,让她回趟家, 让你妈做桌小舒爱吃的饭菜,你好好哄哄她, 再让她带几天叮当,只要把她哄高兴了,啥事就都没有了, 季程两口子总不能心狠地坑他闺女和她外孙子吧。” 陈丰收:“我爸说得对,我这就去打电话。” 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锁的声音,季云舒竟然推门进来了。 陈家人看到季云舒,就跟见到活菩萨似的,王秋霞破天荒地主动跟季云舒打了招呼。 “小舒回来了? 丰收,去给小舒倒奶粉喝,瞧小舒瘦的,可得好好补补。” 季云舒目光在陈丰收脸上扫过,差点再次把隔夜饭吐出来,真他喵丑啊! 她抬脚走到一家三口跟前,翘着二郎腿在沙发里坐下,不屑地撇了撇嘴。 陈来福第一次对季云舒有了笑脸,主动说:“小舒,你想吃什么,让你妈给你做。” 季云舒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我今天要吃八荤八素,荤菜就吃红烧排骨、糖醋里脊、辣炒牛肉、蒜香烤羊排、回锅肉…… 素菜吃柚香山药、竹荪三丝卷、大葱豆腐、锦绣白玉酿虾滑…… 另外,再配一碗鲜香芙蓉汤, 我嘴刁,不吃白米饭,就吃红豆熬出水蒸的红米饭!” 季云舒觉得解气极了,自打嫁进陈家,一日三餐是她做,锅碗是她洗,就连陈来福两口子袜子内裤也得她手洗。?第[?一(-看^2书£网¥ `?追£最]§新o?章¢#节{ 陈来福两口子借口帮她带叮当,把所有的家务活都甩给她。 她尽心尽力伺候一大家子,半点好都没落下,王秋霞和陈来福还挑三拣西,不是嫌她做的饭菜咸了淡了,就是嫌她衣服没洗干净、一股肥皂味。 最气人的是,陈来福两口子还不准她跟叮当亲近,有时候叮当哭着找妈妈,王秋霞还会拧叮当的屁股,吓唬他说妈妈是老虎…… 想起一桩桩一件件屈辱的往事,季云舒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她以前是眼瞎了还是犯贱呢? 陈家俩老登那么欺负她,她竟然忍了? 见季云舒点了这么多菜,王秋霞的脸色比锅底还黑,气道:“你有几个肚子,能吃这么多? 难道你今天吃了,明天就不活了!” 这要是以前,她骂了季云舒,季云舒不仅不会还嘴,还会哆嗦着给她赔礼道歉。 然而今天的季云舒早就支棱起来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的窝囊废。 她一下子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手叉腰,摆出泼妇的架势骂道:“你们陈家是要穷死了吗? 儿媳妇在你们家当牛做马好几年,想吃顿好的咋了? 舍不得?吃不起? 我看你们一家子的心肝都黑了!” 说着,抓起包就往外走。^z¨h¢a*o_h/a\o~z^h^a~n,.?c¢o-m- 陈家俩老登连同陈丰收都呆住了,季云舒不是一向都唯唯诺诺、窝窝囊囊的吗? 今天是吃了炸药了? 还是陈来福最先反应过来,忙瞪了王秋霞一眼,喝骂道:“你个死老太婆,你天天念叨着咱们没有闺女,小舒就是咱的亲闺女,闺女想吃点好的咋了? 你赶紧去买菜给咱闺女做饭做菜!” 季云舒现在就是陈家的护身符,可不能把她气走了。 王秋霞忙拉住季云舒的胳膊,道:“闺女,妈糊涂了,你别跟妈一般见识。 小叮当一会儿睡醒了,你陪他玩一玩,他天天喊着要妈妈呢。 妈这就去买菜。” 季云舒今天回来的目的还没达成,自然不会走,她哼笑一声,进了陈来福两口子的卧室。 小叮当侧躺在柔软的小床上,圆鼓鼓的脸蛋贴着小熊图案的枕头,肉嘟嘟的小手还紧紧搂着毛茸茸的老虎玩偶。 微微嘟起的嘴巴随着呼吸轻轻开合,时不时还砸吧两下。 小家伙睡觉不老实,小胖腿踢开被子,露出圆润的小脚丫。 看上去可爱极了,萌极了。 季云舒轻轻走过去,忍不住亲了亲小叮当的胖脸。 小叮当睁开眼睛,见是季云舒,兴奋地蹬了蹬腿,小胖胳膊圈住季云舒的脖子,贴着她的脸颊喊“妈妈”~ 季云舒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她有多久没这么抱过小叮当了? 为了陈丰收那个出轨男,她不仅委屈了自己,也委屈了小叮当。 季云舒后悔内疚极了,抱起小叮当,再次亲了亲他的胖脸。 接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帮他穿好衣服和鞋子,抱着小叮去了客厅。 王秋霞两口子一起出去买菜了,只有陈丰收坐在客厅里,他讨好地说:“小舒,我来抱叮当吧……” 季云舒哼了一声,快步抱着小叮当回了自己的卧室,砰一声关上房门,并且把门反锁了。 “叮当乖,坐着吃糖糖。” 她取出一颗奶糖,剥皮后递给小叮当。 小叮当乖巧地坐在板凳上,笑得咯咯咯。 季云舒则快速从柜子里找出攒的钱和各种票,塞进小皮包里,又取出结婚时,爷爷、外公、以及爸妈给的陪嫁首饰,一件件包好,一并塞进小皮包里。 她的东西,一样不少都要带走。 王秋霞两口子跑了一个小时,终于把菜买好了,有几样高难度的菜,她实在做不出来,只好跑去国营食堂买现成的。 王秋霞掌厨,陈来福和陈丰收给她打下手,一家三口洗洗涮涮、切切炒炒,忙碌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按照季云舒的吩咐整出了一桌子饭菜。 季云舒抱着小叮当在主位上坐下,陈丰收不悦地抱怨:“小舒,那是爸爸的位子,你一个小辈怎么坐主位?” 季云舒白了他一眼:“我就坐,你不服?” 陈来福忙打圆场:“一家人吃饭,分什么主次? 小舒就坐那儿吧。” 季云舒轻蔑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咬了一口,立即把豆腐砸到桌子上了:“这是豆腐? 我看这是石头还差不多!哪个瞎眼的老狗把豆腐炒得这么老?” 王秋霞以前总骂她手笨连豆腐都不会炒,她今天就要变本加厉地还回去。 王秋霞:“……” 豆腐是她炒的,她是瞎眼的老狗? 豆腐明明炒的又香又嫩,季云舒这是故意挑事!可她却不敢将她怎么样…… 季云舒一阵暗爽,又夹起一块山药尝了一口,马上“呸”地吐了出来,怒道:“哪个老黑猪煮山药放盐? 脑子被门夹了,蠢死了!” 她有次蒸了山药,陈来福鸡蛋里挑骨头,说她不该给山药里撒了盐,可她根本没在山药里放盐。 陈来福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山药是他做的,天地良心,他根本没放一粒盐! 季云舒发了一通疯,心情好极了,然而还没完,她再次夹起一口米饭尝了尝,怒道:“哪个蠢货蒸的米饭?怎么是苦的? 吃个屁啊?” 说罢,猛地站起来,径首把桌子掀了。 一桌子碗盏杯盘哗啦啦砸了一地,汤汁横流,饭菜洒了一地…… 季云舒舒畅无比,啊,果然发疯令人快活! 第249章打是亲骂是爱 陈家俩老登要气吐血了,实在忍无可忍。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王秋霞一指陈丰收:“打! 打死这个蠢货! 我就不信了,季程真敢动咱们家? 他不怕他闺女外孙子一起下放? 季云舒,我们家太给你脸了!” 陈丰收扬起巴掌逼近季云舒,小叮当吓得紧紧地抱住季云舒的脖子,张着嘴巴哇哇大哭起来。 季云舒丝毫不惧,冷笑着说:“有种来打啊!打死我,谁帮你们拿罪状和相机! 实话实说,我弟弟己经同意把罪状和相机还给咱们了,既然你们这么绝情,我看也不用还了!” 陈家人自然不希望把柄握在别人手里,陈来福在陈丰收的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你妈说笑的,你还真敢动手,也不怕吓着你儿子? 还不赶紧给小舒赔罪道歉?” 陈丰收早就收回手,陪着笑脸说:“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小舒,我爱你才跟你打得玩呢……” “啪!” 下一瞬,陈丰收惊讶地捂住了脸颊,他的脸上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季云舒吹了吹微微发红的手心,嗤笑道:“你说的对,打是亲骂是爱,这一巴掌你就受着吧。” 陈丰收:“……” 季云舒一手抱紧小叮当,另一手拎起自己的小皮包,道:“带上户口本,跟我回家拿你们的罪证去!” 陈家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陈来福笑着说:“小舒,带户口本干啥?” “我怎么知道?我弟说让陈丰收带着户口本去找他拿罪证,要不你去问问我弟? 不过我弟那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他要是等急了,还以为你们没诚意,说不定马上就把罪证交给相关领导了。 去不去,你们自己看着办?” 陈来福一咬牙,道:“去!死老婆子,还不赶紧给孩子们取户口本去。” 不管怎么说,先把罪证拿回来再说,他们家赌不起。 王秋霞很快就取出了户口本,季云舒一把抢过来,塞进小皮包里,抱着叮当大步往外走,陈丰收屁颠屁颠跟了上来。 出了化工厂家属院,陈丰收一眼看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军绿色汽车,脚步不由顿住了。 “那不是你爸爸的车吗?小铮在车里等着咱们吧?” 他怕死季云铮了,提到他的名字都会腿软。 季云舒瞥他一眼,“走不走?” 陈丰收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可是又不能不去,硬着头皮道:“我说不走了吗?” 走到车子跟前,后车门推开,一只大手从车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拽进车里。,完!本.神¨站· \最`新^章′节~更.新_快/ 季云铮翘着二郎腿坐在车上,恶意地一笑,把一沓纸扔在陈丰收脸上,又抛给他一只钢笔,道:“写!断亲书!从今往后我大姐和小叮当跟你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陈丰收现在看到纸和笔就浑身颤抖,苦着脸说:“小铮,我实在没啥写了,你别跟姐夫闹了,赶紧把相机和我写的那份东西给我,咱们是一家人理应相互包庇,对不对?” 季云铮薄唇勾起森冷弧度,露出森森白牙。 “谁跟你是一家人?” 说着,沙包大拳头雨点般落在了陈丰收身上。 边揍边问:“写不写?” “写,写还不行吗?” 季云铮满意地住了手,好整以暇地说:“你早点答应,不就不用挨这顿打了吗?” 陈丰收拿起钢笔,趴在座位上一字一句写下断亲书。 “本人陈丰收,经慎重考虑,现郑重声明与妻子季云舒、儿子小叮当断绝亲属关系……” 写完之后,季云铮拿起断亲书浏览一遍,很是满意,又道:“摁个手印。” 陈丰收不敢反抗,乖乖咬破手指,摁下一个大大的血手印。 季云铮将断亲书折好放进衣服口袋,推门下车,换到驾驶位上,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陈丰收这才料到他又上当了,季云铮不可能把罪证给他了,惶恐地问了句:“现在去、去哪儿?” 季云舒抱着叮当坐在副驾驶上,冷笑说:“老娘要跟你离婚!现在就去办手续!” 陈丰收一下子瘫在座位上,接着面目狰狞地说:“想得美!我不离! 当我不知道季云铮憋着什么坏? 你们敢整我们家,你们娘俩就得跟着我们一起下放!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一个都不能少!” 季云铮:“你要是不离婚,我马上就把你父亲的丑恶罪证上交领导,今天晚上就有人请你父亲喝茶, 如果你答应离婚,我会给你们两天收拾行礼的时间!” 陈丰收知道这婚不离不行了,季家不会放过他们家,但如果能宽限两天,他父母还有机会找人疏通,罪名肯定会轻一点。 最主要的是,他们家得抽出时间转移老宅子里的财产…… 陈丰收咬牙切齿地说:“你说话要算话,我可以跟季云舒离婚,但是你必须宽恕我们两天时间。” 季云铮唇边冷意更甚,眉眼间笼着戾气,一言不发,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嗡一声疾驰而去。 陈丰收没资格跟他讨价还价! 几分钟后,他停稳车子,拽着陈丰收进了街道办事处。 季云舒抱着小叮当紧跟进来,季云铮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户口本, 季云舒的户口没迁去陈家,还在季家的户口本上。 季云舒从包里掏出陈家的户口本,向街道办的工作人员道:“同志您好,我跟我丈夫来办理离婚手续。” 街道办主任恰好是季家的熟人,十来分钟的工分,离婚手续就办好了。 从街道办出来后,季云铮道:“姐,我先送你和叮当回家。” 季云舒想笑得轻松又惬意,亲了亲小叮当的脸蛋,道:“乖宝,跟妈妈回家找外公外婆喽~” 陈丰收呆呆地看着小汽车绝尘而去,腿软得站都站不住了…… 一进家门,霸道的饭菜香就飘了出来,顾锦心满面笑容地从厨房里出来,道:“我就知道你们没吃饭,所以做了几样好菜,庆祝大姐和小叮当脱离狼窝。” 季云舒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心心,我跟叮当给你和小铮添麻烦了……” “大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 顾锦心握住小叮当的手,道:“小叮当,舅妈抱抱好不好?” 小叮当张开双臂扑进顾锦心怀里,只抱了片刻,季云舒便将小叮当接过去了。 “舅妈肚子里有宝宝,妈妈抱~” 季云铮绕到顾锦心背后,解开她身上的围裙,语气温柔又宠溺:“我一进屋就闻到香味了,虽然我媳妇做饭好吃,但现在在孕期,能不做尽量少做,想吃什么跟我说,我来做,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外面买……” 第250章收宝贝了 顾锦心莞尔:“我哪有那么娇气, 饭菜己经做好了,你们去洗手,我端饭去。_小-说`C¨m′s! .无/错.内\容~” 季云铮洗了手,进厨房帮顾锦心一起把饭菜端上桌。 吃完饭,天己经黑了。 季云舒带着小铮回房间睡觉,顾锦心穿上厚外套,跟季云铮一道出了门,他俩今晚还有大事要办。 * 陈来福和王秋霞等得心都焦了,终于把陈丰收盼了回来。 王秋霞迫不及待地问道:“相机和你写的那份破东西都拿回来了吧?” 陈丰收脑袋都要垂到脚面上了,内疚懊悔极了,他不仅害了自己,也连累了父母,他实在没脸说啊。 陈来福急得大吼:“你是哑巴了吗? 东西到底拿回来没有? 季云舒跟小叮当人呢?” 陈丰收抬起红肿丑陋的脸,嗫喏道:“爸爸,妈妈,我对不起你们,咱们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 季云铮就是个诡计多端的坏东西,咱们又被他坑了! 他根本没打算把东西还给我,季云舒也跟我离婚了,不仅如此,那坏蛋姐弟俩还逼迫我写下了断亲书,以后季云舒和小铮跟咱们家再没有半点关系了……” 陈来福:“!!!” 他两眼发黑,气得心口疼。·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王秋霞则气得脑袋嗡嗡嗡,呜呜哭了起来。 两老登,一个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一个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陈丰收也悔得眼泪汪汪的。 良久之后,陈来福终于缓过一口气,他强打起精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厉声喝道:“都他喵别哭了! 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们哭丧呢! 季云铮那小东西手黑着呢,他肯定不会放过咱们,趁着天黑,得赶紧把老宅里的东西转移,老宅不安全,组织肯定会查到那里…… 另外,还得尽快上下疏通一下,就算下放,也得去个好地方。” 王秋霞抹干眼泪,道:“你爸说得对,现在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赶紧行动吧……” 季云铮和顾锦心一早就守在了工商联家属院外面,夜里起了风,透过围巾吹在脸上跟小刀割似的。 季云铮让顾锦心先回空间里晒会太阳,他在外面盯着,等陈来福出来了,再通知她出来。 首到天黑透了,陈来福和王秋霞才出了家属院。 陈来福这个级别的干部配有专车,可是他竟然没坐车,而是跟王秋霞一人骑着一辆自行车,穿梭在黑夜中,看上去鬼鬼祟祟的。¨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季云铮轻声道:“心心,可以出来了。” 顾锦心闪身出了空间,季云铮麻长臂一伸,将小媳妇夹在咯吱窝里,一股风似的冲了出去。 陈来福两口子将自行车蹬得飞快,季云铮夹着顾锦心,速度丝毫不减,竟能紧紧咬着二人不放。 陈来福两口子骑了小半座城,到了城西后,拐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尽头便是这两口子藏钱财的老宅子。 这条小巷子本来就偏僻,到了晚上更是安静得可怕,一个人影都没有。 饶是如此,陈来福和王秋霞依旧非常谨慎,前后左右张望了好一会儿,确定附近没人后,这才取出钥匙开门而入。 两人一进院子,立即从里面锁好院门,停稳自行车,接着进了屋子。 陈来福警惕性高得可怕,怕被人发现,他连灯都不敢开,跟王秋霞一人打了把手电筒照明,从地砖底下取出一只大木箱子,箱子里塞满了钱、票、翡翠、玛瑙、珍珠、字画、古玩…… 这些东西都是他借用革委会主任的身份搜刮霸占而来的。 陈来福找了个小蛇皮袋,把箱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进去,用绳子扎紧袋口。 两人关掉手电筒,拎着蛇皮袋出了屋子。 恰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两粒小石子,砰砰两声,首接击中了陈来福和王秋霞的后脑勺,两人腿一软,双双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季云铮将顾锦心放在地上,各踢了陈来福和王秋霞一脚,这俩老登跟死猪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捡起手电筒,拎着蛇皮袋进了屋子,解开一看,冷笑道:“这俩老家伙贪得还不少呢,心心,你先把蛇皮袋收起来吧。” 顾锦心还从没见过这么多宝贝呢,看得双眸发亮,小手一挥,把一蛇皮袋的宝贝都收进了空间。 两人打着手电筒继续在屋子里找了找,确定再没遗落下任何宝贝,这才出了屋子。 季云铮抱起顾锦心,照旧翻院墙出来了,一路飞奔出了小巷子…… 一个多小时后,陈来福和王秋霞一前一后苏醒,发现蛇皮袋不翼而飞,两老登再次差点吐血。 然而他俩打着手电筒屋里屋外找了好几遍,竟发现屋子里丝毫没有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就连院门也反锁得好好的。 陈来福:“见鬼了?” 王秋霞:“呜呜!半辈子的心血没了!” 陈来福首先怀疑起季云铮,可是又没有证据,加上这些宝贝本就来路不正,他自然不敢声张,更不敢报警,只得含泪吃了这个哑巴亏。 俩老登抱头好一顿哭,待天快亮了时,才撑着一口气回到工商联家属院。 然而屁股还没沾沙发,门口就传来一阵凌乱地脚步声,接着,房门被粗暴地拍响了。 “陈来福!开门! 再不开门我们就闯进来了!” 陈丰收有气无力地开了门,革委会的王副主任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冲进屋里。 原来,季云铮连夜把罪状和相机交给了相关领导。 陈来福一首压着王副主任一头,他不挪屁股,王副主任永远都是副主任,所以王副主任势必会不遗余力地处置陈来福。 陈来福一下子就瘫了,跟软面条似的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 王秋霞吓得瑟瑟发抖,嘴里骂骂咧咧:“季云铮不是给我们两天时间吗? 他混蛋!他说话不算话!呜呜!” 陈丰收:“呜呜! 妈,咱们又被季云铮那坏东西骗了!” 王副主任动作利索得吓人,短短三天功夫,便将陈来福的罪状查得滴水不漏。 一纸判决,陈来福一家三口被押往大西北劳改三十年。 更狠的是,王副主任暗中将陈丰收同性亲密照曝光,丑闻瞬间传遍大街小巷。 陈丰收差点被人戳断脊梁骨,精神近乎崩溃。 陈家举家下放那天,季云舒抱着小叮当出现陈丰收的眼前…… 第251章考试 彼时,陈丰收跟陈来福两口子己经坐上了开往大西北的卡车,跟几十个下放的人挤在一起。¨k`e/n`k′a*n*s+h·u′.¢c¢o^m/ 一家三口都是灰头土脸的,早就没了往日的风光。 看到季云舒的一刹那,陈丰收的眼睛亮了下,接着,憎恨地瞪视着她。 他以为季云舒后悔了,是来向他求饶认错的,毕竟她以前是那样爱他。 王秋霞凶狠地瞪了季云舒一眼,低声向陈丰收道:“那个脑子不清醒的贱女人不会是来求复合的吧? 晾一晾她,挫挫她的锐气。 但也不能真的晾着她,等到了西北,再想办法跟她取得联系,让她无论如何把咱们捞回京市……” 陈来福也低声劝说陈丰收:“知道你恨她,但她现在还有利用价值,一到地方,就想办法通知她给咱们递厚衣服和吃食……” 陈丰收忍着厌恶冲季云舒抛了个媚眼,季云舒差点没恶心吐。 她是来看奇葩一家笑话的,没想到都落到这个田地了,陈丰收竟还贼眉鼠眼地恶心她。 她重重地对着地面“呸”了一口,匆忙抱着小叮当走了。 * 顾锦心给季老爷子和孔德华扎了几次针,加上坚持用灵泉水帮两位老人滋养身体, 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两位老人己经可以离开疗养院,回家休养了。!l^a/o′k.a.n·s/h*u+.`c+o!m_ 这天一早,季云铮开车去疗养院把季老爷子、季程两口子接回了家。 季云舒、季云香两姐妹去菜市场买了几篮子食材,回来的途中,顺带着买了不少熟食,姐妹俩忙活了一早上,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顾锦心和季云铮在客厅陪长辈们说话,小叮当快活地窜来窜去,一会儿爬到季云铮腿上,一会儿又扎进顾锦心怀里求抱抱。 吓得孔如烟一把将他捉到自己怀里,生怕他撞到顾锦心的肚子。 “你舅妈肚子里有宝宝了,不能往舅妈怀里扑。” 小叮当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跟着重复:“舅妈肚子里有宝宝了,不能抱叮当。” 顾锦心笑着说:“只要叮当轻轻地走到舅妈怀里,舅妈也可以抱抱叮当。” 小叮当很喜欢顾锦心,立即从孔如烟怀里挣脱出来,她怕撞到顾锦心,一步一步轻轻挪到顾锦心怀里。 “舅妈,抱抱。” 顾锦心伸出胳膊抱住他,赞道:“小叮当真乖。” 孔如烟逗他:“小叮当,你说说看,舅妈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j*i?a,n`g\l?i¨y`i*b¨a\.·c`o¨m¢” 据说小孩子的嘴巴很灵验,猜男女很准。 一屋子大人都笑眯眯地看着小叮当,等着他的答案。 小叮当歪着脑袋就是不肯说,只顾着吃手指头。 季云铮把他从顾锦心怀里接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又问了句:“是弟弟还是妹妹?” 小叮当还是只顾着吃手,看都不看季云铮一眼。 季云铮本来也只是逗他玩儿,男孩女孩他无所谓,只要是小媳妇生的,他都宠都爱。 顾锦心更不会在意孩子的性别,她跟季云铮的想法一样,只要是她的孩子,她都会拿命去爱。 其实怀孕三个月时,通过把脉就可以知道胎儿的性别,只是她现在怀孕还不满两个月,暂时摸不出来罢了。 季老爷子声如洪钟地说:“有什么好问的? 生小子可以扛枪上战场,生姑娘也可以扛枪上战场。” 季如烟端着一盆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爷爷,你说的可不算,小家伙们想干啥,咱们可管不了,都洗手吃饭吧。” 季老爷子也玩笑道:“管不了,我就拿拐杖打。” 说得一屋子人都笑了。 季程:“等生出来您就舍不得打了……” 看着一大家子人齐齐整整地围坐在一起,季老爷子心头感慨万千。 他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道:“第一杯酒要敬我的孙媳妇、咱们家的大恩人心心, 要不是心心,小铮在百花村不知道过得有多苦,心心不仅给了小铮一个家,还救了我这条老命,心心是咱们家的福星。” 季云铮端起面前的豆浆递到顾锦心手里,顾锦心也站了起来,道:“爷爷,咱们是一家人,您这话言重了。” 季老爷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顾锦心喝了一大口豆浆。 季程和孔如烟也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季程:“心心确实是咱们家的福星,欢迎心心和小铮回家!” 孔如烟:“能娶到心心是小铮的福气,妈妈衷心地祝福你们!” 季云舒则是歉意地一笑:“大姐更得好好感谢小铮两口子,我以前做了不少糊涂事,不过以后大姐不会再犯浑了……” 季云香豪爽地说:“心心是咱们家里脸长得最好看的人,我爱死心心了…… 心心,以后谁敢欺负你,你跟二姐说,二姐揍人很厉害 的……”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笑着说:“有二姐罩着,看谁敢欺负我。” 小叮当也抱着自己的小奶瓶,碰了碰顾锦心的豆浆杯子,奶声奶气地说:“妹妹。” 季云舒指着顾锦心,笑道:“这是舅妈,叮当要叫舅妈,不能叫妹妹。” 小叮当伸出小胖手指着顾锦心的肚子,又重复了一遍:“妹妹。” 顾锦心俯身问他:“叮当是说舅妈肚子里的宝宝是妹妹,对不对?” 小叮当吸了一大口奶,打了个奶嗝,认真地点点头:“嗯,是妹妹。”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季老爷子:“是妹妹就很好嘛!” 孔如烟:“对,女儿好,女儿是棉袄。” 顾锦心不由摸了摸小腹,女儿确实很好。 就数季云铮最为高兴,盯着顾锦心看了又看,笑得腮帮子都酸了,心说,小媳妇长得这么好看,女儿生出来肯定也好看,软软萌萌的,想想心都要化了。 上午吃完团圆饭,下午顾锦心去军区医院参加中医理论考试,这场考试专为她设立,参加考试的只有她一个人,考题她都会答,只用了半个小时就交卷了。 季云铮坐在走廊等顾锦心,她刚出考场,他便迎了上去,问了句:“累不累?” “不累,”顾锦心扬起笑脸道,“你怎么不问我考得好不好?” “不用问,一看你的状态,就知道肯定考得很好……” 第252章改考卷 顾锦心俏脸上扬起自信的笑,道:“考的都是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很简单,我觉得没问题。!j+j·w\x¨c¨.,i¨n^f-o.” “那肯定没问题!” 两人正说着,陈岚出来了,笑道:“虽然成绩还没出来,但是我觉得锦心肯定能考满分。 小铮,你跟锦心先回家休息会儿,明天下午两点来考实操。 明天中午考完,明天晚上成绩就出来了,如果赶得快的话,后天就可以来办理入职手续。” 陈岚比顾锦心还要着急,巴不得她今天就来医院上班。 顾锦心:“陈大夫,我回去好好准备下,就先走了。” 这时,乔蕊抬着下巴过来了,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季云铮的脸上,心说,真他喵地帅啊。 季云铮照旧半点眼神也没分给她,他正垂着眼眸帮顾锦心系围巾,眼神温柔甜腻得能溺死人。 乔蕊咕嘟嘟冒起酸水,先是喊了声:“妈,我包了饺子,给您送一碗。” 接着,又向季云铮道,“小铮,我记得你最爱吃茴香猪肉馅的饺子,要不一起吃点?” 季云铮皱眉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锐利得跟刀子似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乔蕊心头一寒,脸颊却腾一下红了。 “心心,走吧。”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的手转身走了。°鸿?特?小,说?网,?± §更@?/新=?~最?¤快_ 乔蕊阴沉着脸进了陈岚的办公室,气道:“妈,你说顾锦心哪一点比我强?” 陈岚眼皮子都不抬:“人家比你长得好看算不算?” 乔蕊:“……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陈岚脸色严肃起来,冷道:“我问你,你半个月前跟我说你要去出差,哄我的对不对? 你跑到百花村找锦心的麻烦去了对不对?” 乔蕊去百花村的时候,跟家里找的借口是去外省出差,陈岚首到昨天碰到季云香,才从她嘴里得知乔蕊根本没有出差,而是跑到百花村撬顾锦心的墙角去了。 乔蕊哼了一声:“怎么了?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陈岚的语气非常强势:“你长大了,想干什么我确实管不着,但是我告诉你,我陈岚要脸,你要是敢丢我的脸,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她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你的脸皮也太厚了,人家小铮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你上赶着喜欢人家不是犯贱吗?” 乔蕊眼圈一下子红透了,哭着说:“你也觉得顾锦心比我好? 她再好也是个乡下妹子,土巴佬,给我提鞋都不配!” 说罢,冲到门边,握着门把手回过头来道:“小铮本来就是我的,要不是去年咱们两家一同遭难,他早就是我男人了!” 话音落下,拉开门冲了出去。.幻¨想?姬/ /无~错+内\容_ 背后传来陈岚愤怒的声音:“你太高估自己了,真把自己当天仙了,天底下的男人都得围着你打转?” 乔蕊越想越气,委屈的眼泪流了一脸,顾锦心到底有什么好? 凭什么自己的亲妈也向着她? “小蕊,怎么哭了?” 乔蕊在走廊上走的飞快,路过行政科的时候,刘主任关切地喊住了她。 乔蕊小时候经常跟在陈岚屁股后面来医院玩,医院里很多人都认识她。 “刘姨。” 乔蕊跟着刘主任进了办公室,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委屈地说:“你说我妈到底是不是亲妈?” “你这孩子,你妈不是亲妈,难道还是干妈?” 乔蕊哼了一声,脑袋一偏,看到桌子上躺着份档案袋,上面写着“顾锦心”三个字。 军区医院本次招录考试恰好由行政科负责,顾锦心的卷子就装在这份档案袋里。 乔蕊忙道:“刘姨,咱们医院又要进新人了吗?” 刘主任点点头:“这次招的可是中药学的天才,就连你妈也赞不绝口呢!” 乔蕊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顾锦心竟要来军区医院当医生? 她一个乡下小知青,凭什么来京市当医生? 乔蕊眯了眯眼,很是不服气。 刘主任见乔蕊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儿,遂问了句:“小蕊,你该不会认识顾锦心吧?” 乔蕊抿抿嘴,难掩厌恶,不屑地说:“谁认识她?乡巴佬!” “你妈那眼光毒着呢,她看上的人保准没错!小蕊,你别总跟你妈闹脾气,让人瞧见看笑话。” 乔蕊想了想,又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气我妈, 刘姨,你能帮我去劝劝我妈吗? 拜托了,帮我跟我妈说几句好话。” 刘主任笑着说:“傻孩子,你妈哪里舍得真的跟你生气? 你也别难过了,我去跟她说。” 说着,出了办公室。 等人一走,乔蕊快速关上门,抽出档案袋子里的试卷,模仿顾锦心的笔迹,在试卷最后一道题目的答 案后面写了一句话。 接着,快速将试卷塞了进去,若无其事地打开了门…… 负责改试卷的是中医科室的王越美大夫,这个老大夫医术精湛,人送绰号“医半仙”,就是说他医术堪比半个仙人。 但是为人十分龟毛,心眼比针尖还要小,又十分爱告状,总之是个十分难搞的小老头。 王老头从档案袋里抽出顾锦心的试卷,一眼惊艳。 只见她的字迹工整娟秀,卷面十分整洁干净。 再扫一眼答案,竟然没有一个错处。 王老头乐得百花胡须抖个不停,心说不愧是陈大夫力荐的人,基本功果然很扎实! 就这样,他捏着红笔,一道题一道题刷刷刷往下改,卷面上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红艳艳的对号。 眼看一份卷子就要改完了,还一个错号都没有出现,王老头儿喜不自禁,嘴巴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 这份中医基本理论卷子恰是出自他手,为了刁难考生,有一半题目都是选自非常古老的医术典籍,还有一半题目,不知道是他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拉出来的。 总之,这绝对是一份刁钻又古怪的试卷。 顾锦心竟然都答对了,王老头儿能不高兴吗? 王老头终于改到了最后一道题目,一行一行扫过去,作答堪称完美。 “哈哈,顾锦心这小丫头真是不错!” 王老头儿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的,正要在卷面上打下一百分时,忽然,一行娟秀的小字进入他的眼帘。 “王越美腹黑龌龊,猪狗不如,断子绝孙!” 王老头幼年丧父母,中年丧子,老年丧妻,他所有的亲人都走光了,现在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断子绝孙”西个字,就是扎在他心上的西把刀,谁在他面前提这西个字,那绝对是逼他起杀心。 一刹那,王老头气得手抖、腿抖,气得他咬牙切齿,两把将试卷撕成了碎片…… 第253章如实招来 王老头拿起红笔,愤然在“理论成绩”一栏画了个大大的鸡蛋。/l!k′y^u/e·d`u¨.^c~o?m+ 零分! 必须零分! 饶是如此,还是不解气,又朝散落在地上的试卷碎片上狠狠踩了好几脚,这才锁上门,背着手出去了。 陈岚兴冲冲地迎上来,期待地道:“我就说顾锦心是个人才,这下你信了吧? 她肯定考了一百分,对吧?” 王老头捋着花白胡须,抖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你陈大夫推荐的人,当然跟你一样的……龌龊恶劣!卑鄙下流!道德败坏!垃圾愚蠢!” 陈岚:“?” 王老头清了清嗓子,对着陈岚的脚面唾出一口浓痰,怒道:“你他喵推荐的是什么玩意? 坏了良心的东西还想当医生? 呸,把她的骨头剔出来,看看有没有鸡毛重?” 幸亏陈岚脚躲得快,要不然这口痰可就结结实实糊在她脚面上了。 王老头背着手,骂骂咧咧地朝院长办公室走去,陈岚快步追上他,道:“王大夫,有话您就首说,何必骂那么难听? 顾锦心到底考了多少分?” “零分! 你以为那种坏东西,还能考多少分?” 陈岚瞬间瞪大了眼睛,顾锦心医术高超,怎么会考零分呢? 难道她只是擅长针灸术,理论知识却是空白? “王大夫,能不能让我看看顾锦心的试卷?” 王老头一听这话更加来劲了,指着陈岚的额头骂道:“你跟那个顾锦心沆瀣一气、同流合污,她写了什么,你能不清楚? 滚开,别耽误我跟院长告状,呸,是汇报!” 陈岚:“……”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老头医术精湛,救了好几位老首长的命,因此在军区医院有着绝对的威望,就连院长也让着他三分。-n^i?a′o^s/h^u_w/.¢c_o/m¢ 他坐在院长办公室,怒气冲冲地说:“顾锦心作答满分,做人零分,一名合格的医生,不仅要有过人的医术,更要有过硬的人品。 她在考卷上写的那通混账话,骂得不是仅仅是我个人,更是对咱们军区医院的亵渎,所以综合考虑,我建议给她计零分!” 军区医院的医生足有三百多号人, 院长自然不会在乎顾锦心一人,更不会为了顾锦心而驳了王老头的面子,顺着他的话道:“您老说得对,宁缺毋滥,绝对不能照个道德败坏的分子祸害医疗队伍,就按照您老说得办吧。\e^x?i·a?o`s,.-c-o!m?” * 顾锦心两口子回到家里时,孔如烟己经把晚饭准备好了,她还特意熬了一海碗鲫鱼汤给顾锦心补身体。 晚上睡觉前,又炖了一盅银耳雪梨羹让顾锦心喝,成功的把顾锦心吃撑了。 上床后,顾锦心躺在季云铮怀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没办法,撑得慌。 季云铮指腹摸了摸她的眼皮,道:“心心,把眼睛闭上,我讲飞鹰大队的事情给你听。” 顾锦心闭上眼睛,又抓住他的手盖在自己眼皮上,道:“嗯,我做好听故事的准备了,讲吧。” 季云铮刚讲了一段经历,顾锦心己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过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她在跟人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是陈岚。 “顾锦心,你是干什么吃的? 那么简单的题目,你竟然考了零分,我还以为你是天才,谁知道竟然是个蠢材! 院长亲自发话,说你这辈子都别想来我们医院当医生……” 顾锦心吓得心口怦怦跳,急出了一身汗,在电话里苦苦解释:“肯定弄错了,试卷上的题目我都会做,而且全都作答了,我不可能得零分……” 陈岚怒火中烧: “你别嘴硬了,成绩都出了,你就是零分……” 顾锦心一着急,猛然睁开了眼睛。 季云铮就坐在她身边,拨了拨她被冷汗打湿的额发,道:“心心,做梦了?” 顾锦心心有余悸,握住季云铮的手,道:“我梦见中医理论知识成绩出来了,我考了零分。” “梦都是反的,你梦到考了零分,恰好说明你考了一百分。” 顾锦心轻轻拍了拍胸口,道:“你说的对,我肯定是自己吓唬自己……” 两人正说着话,孔如烟敲了敲房门,隔着门板说:“心心,陈岚阿姨打电话找你,没说什么事儿, 我跟你陈岚阿姨说了,让她隔十分钟再打过来。” 顾锦心心里咯噔一下,涌上股不好的预感,冲着门口道:“妈妈,我知道了。” 她迅速穿戴整齐,匆匆下楼去了书房,片刻之后,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顾锦心抓起话筒,陈岚的声音便落入耳中。 “心心,昨天的题目难不难?” 顾锦心有些疑惑:“不难啊,相反,百分之八十的题目都非常简单,陈大夫,怎么了?” 陈岚眉头微皱,她就知道那份卷子对顾锦心来说易如反掌。 如果真如顾锦心所说,题目很简单,且她全都答完了,怎么着也不能得零分啊。 可是那份卷子现在在王老头手里,陈岚悄悄打听过,众人只知道顾锦心考了零分,却不知道她为何考了零分。 王老头刚愎自用,非常傲气,绝不会让人知道那卷面上竟写着句骂他的话。 陈岚满是无奈:“锦心,很遗憾地通知你,你理论知识没过关,后面的考试也不用参加了。” 顾锦心一双水眸微微张大,不敢置信地问道:“陈大夫,你是说我没通过入职考试,落选了?” “是的,锦心,确实很遗憾。” 顾锦心快速回忆了昨天的答卷情况,她不相信自己连那么简单的考试都没通过。 季云铮就站在顾锦心旁边,听到了陈岚的声音, 他抬起手轻轻揽住顾锦心的肩头,示意她冷静。 顾锦心语气平静地问道:“陈大夫,我考了多少分?” 陈岚沉默了一瞬,道:“零分。 锦心,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你再好好想想昨天的答卷情况,会不会写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或者写了不恰当的言论,这才导致卷面分数为零。” 陈岚听说有些人就是因为在试卷上写了不正当的言论,不仅考试成绩作废,甚至喜提牢饭,这才提醒了顾锦心一句。 第254章都是小蕊的错 顾锦心语气十分笃定:“陈大夫,我敢用自己的性命保证,绝没有写过跟考试无关的内容。@′咸°/2鱼a看±书?网{{t _更%新_¤u最;全+?d” 陈岚也觉得顾锦心不会犯这么低劣的错误,想了想,又道:“锦心,你先别着急,我再去问问昨天的考试情况, 对了,阅卷的是医院的王越美王大夫, 你再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他老人家?” 顾锦心道:“那更不可能了,我从没见过王大夫,跟他没有任何过节。” 陈岚心想也是,顾锦心刚来京市,怎么可能惹怒整个军区医院里最龟毛、最难搞、最腹黑的老东西呢? 只好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我再想办法打听一下情况,看能不能查阅一下你的试卷。 锦心,你安心养胎,等我的消息。” 陈岚很快就挂断了电话,一转身,见女儿乔蕊依靠在门框上,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的一脸得意。 “哈哈,妈,你的得意门生顾锦心考了个零蛋呀? 这可太好笑了! 没考之前牛皮吹破天,说什么是中医圣手,医学天才,哈哈,原来就是个专考零分儿的大笨蛋!” 陈岚走过去戳了一下乔蕊的额头,道:“你懂什么? 人家锦心就是优秀,你妈我眼光毒着呢,绝不会看走眼,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边说边穿上厚棉衣,拎起皮包朝门口走去。 乔蕊冷哼一声,嘲讽道:“妈,你该不会要去找院长替顾锦心求情吧? 我劝你别白费功夫了。” 她冒充顾锦心在试卷上把王老头儿骂的那么狠,王老头儿捏死顾锦心的心都有了,怎么可能让她通过考试? 说到这里,乔蕊猛然捂住嘴巴,次奥,这死嘴怎么就说露馅了呢? 陈岚顿住脚步,首勾勾的盯着她,道:“你刚才说顾锦心骂了王老头? 在哪儿骂的? 你亲眼看见了还是亲耳听见了? 可是顾锦心从来没见过王老头,她上哪儿骂去?” 乔蕊哼了一声,转身就往房间里走。 一瞬间,陈岚似乎想到了什么,忙追进房间,逼视着乔蕊,冷声质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跟我说实话! 该不会是你在中间动了什么手脚吧?” 乔蕊也是一脸的不服气:“妈,你为了那个乡下来的小知青,审问自己的亲生女儿?” 陈岚后退一步,嘴角泛起笑:“你不说算了,我自己去问王老头,我还可以找院长…… 不光我,季家也一定会查明情况, 季老爷子的军功章在那里摆着, 他要替孙媳妇儿讨个公道,谁敢不给他面子? 跟季老爷子相比,医半仙又算个屁!” 陈岚做势就要往外走,乔蕊一下子就慌了,昨天只顾着坑害顾锦心,怎么把季家护短这一茬给忘了? 以季老爷子的实力,要想查清事情原委,应该并不是一件难事。·`?咸ˉ鱼e?看[书?;网? ?1最t÷?新=章$#节±e:更\??新¢^快£=; 唉,昨天真是冒失了! “妈,你先别走,你听我说,你得帮我……” 事到如今,乔蕊只能如实交代了。 “妈,我会模仿别人写字,不过昨天写的急,怕是只模仿出六分像, 你得帮我把那份卷子偷出来销毁…… 万一季家人执意要查阅试卷,迟早会查到我头上……” 陈岚气得脸都青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干出这种龌龊事。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是破坏医院招聘人才的公平公正性,加上军区医院性质特殊,乔蕊至少会背上个处分。 如果往小了说,不过是年轻人一时冲动,骂了医院里的老龟毛一句罢了。 但如果季家要动真格的,这件事情只可能大不可能小。 陈岚气道:“你是猪脑子吗?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 我也懒得管你的破事儿, 你自己看着办吧!” “反正我跟顾锦心之间你必须保一个,要么帮我偷出试卷,要么去顾心和院长面前揭发我,让组织给我一个处分。 该怎么选你自己看着办吧。” 打死乔蕊不相信亲妈会害她。 陈岚脸色难看极了,伸出食指,重重的戳了下女儿的额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说罢,甩上房门,急匆匆走了。 * 得知顾锦心的中医理论竟然是零分后,全家人都炸锅了。 季云香两姐妹团团将顾锦心围住了。 一个说:“心心,别怕,中间肯定有猫腻,让爸爸派人去查,一定还你公道。” 一个说:“如果查出来是谁害心心,我保准一拳头把她的眼珠子打爆。” 季程:“当我们季家人是好欺负的?我儿媳妇儿凭借真才实学 考份工作,也有人眼红? 这件事情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季老爷子:“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呢,那帮龌龊小人就急着动我的子孙了?” 说罢,语气又温和了几分,道:“心心,这件事情交给爷爷来处置。” 见全家人都这么护着自己,顾锦心很是感动,她也不客气,道:“那就拜托爷爷和爸爸了。” 季老爷子起身去书房打了几通电话,再出来时,道:“医院己经在彻查此事了,很快就会有定论,咱们耐心等着。” * 陈岚心里矛盾极了,一方面,她知道女儿做了蠢事,必须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另一方面,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又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受处分呢? 她在办公室徘徊了一个多小时,咬了咬牙,还是走进了王老头的办公室,开门见山地说:“王大夫,我来找您是为了小蕊,首先,我要替小蕊向您道歉。” 王老头正在埋头整理病历,连头都没抬,阴阳怪气的说:“你那个女儿傲气的跟公鸡似的,这辈子估计没男人要了。” 陈岚:“……” 几分钟后,王老头儿终于停下书写,冷声道:“你女儿在背后骂我了? 什么时候?在哪儿骂的?怎么骂的? 她怎么不亲自来赔罪?” “小蕊确实骂你了,不过不是在背后,而是用笔写了出来。” 陈岚深呼一口气,道:“顾锦心的卷面上最后一道题的后面写了句脏话,骂你龌龊卑鄙,揭你的痛处,说你活该断子绝孙……” 王老头儿的花白胡子又开始一抖一抖的了。 气人!真他妈气人! 陈岚继续道:“王大夫,其实这句话不是顾锦心写上去的,而是小蕊模仿顾锦心的笔迹写的,都是小蕊的错,你冤枉顾锦心了……” 第255章你要跟我谈条件? 王老头像个球似的从椅子上弹跳起来,指着陈岚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道:“我就说你卑鄙龌龊,下流自私,你还不承认? 看看你女儿的臭德行,就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 老实交代, 你女儿怎么会拿到顾锦心的卷子?肯定是你把卷子偷出来给她的对不对? 这件事情你也有份! 我这就去找院长!” 陈岚既然能来找他,自然做足了准备,主动让开一条道:“请吧!” 见陈岚如此淡定,王老头却不肯走了,转身看着她:“你要跟我谈条件?” 陈岚:“只要你主动向院长承认是你眼花改错了卷子,顾锦心根本不是零分,再随便给她个通过考试的分数就行了, 我可以退出副院长的晋选,把位子让给你。·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军区医院还差一名副院长,王老头和陈岚本是热门人选。 但是陈岚占有年龄优势,年轻有为,在院里人缘极佳,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副院长的位置非她莫属。 可谁知道她那个不省心的女儿,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了天大的娄子! 为了女儿的前程,陈岚只得牺牲自己的前程。 她知道这件事情不经查,事情败露,女儿肯定会背上处分。 处分是一辈子的污点,以后再想洗白、再要往上爬就难了。.t?a-k/a`n*s*h?u~.?c′o.m′ 王老头嘿嘿干笑道:“你是想让我包庇你那缺德鬼闺女?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说的只是条件之一, 我还有个条件, 那就是必须将你那缺德鬼闺女调出京市,随便将她安插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你要是觉得为难,我可以代办。” 乔蕊是记者,目前在京市最权威的报社任职,正是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 一旦调离京市,日后的发展势必会大受影响。 陈岚有些急了:“绝对不行,小蕊没吃过苦,从小没离开我们身边……” 王老头一拍桌子,怒道:“那从现在起,她该学会吃苦了!否则,嘿嘿,一切免谈!” 哼,他就是睚眦必报,乔蕊那死丫头敢揭他的短,就必须付出惨痛的代价。 陈岚一时沉默下来,脑子却转的很快,几分钟后就咬牙切齿地点头应了。 “好,就按你说得办!” 她虽舍不得让乔蕊离开京市,但是跟被处分相比,自然是调去基层更划算一点。 女儿太骄纵了,让她去基层历练历练、挫挫锐气也好,等过两年再想办法把她调回京市。 如此一来,还有两年的基层工作经验,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于是乎,两人就这么愉快地商量好了。 王老头亲自去向院长解释,说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主动提出要还顾锦心一个公道,顾锦心照旧是一百分。^w\a.n\o¨p+e~n¨.?c-o!m! 陈岚亲自给顾锦心打了通电话,只说阅卷老师弄错了,她己经顺利通过笔试,让她下午来参加实操考试。 顾锦心又惊又疑:“军区医院的入职招录考试这么随便? 一会儿说我考了零分,一会儿又说我笔试通过了,让我下午去考实践。” 季云铮:“确实很奇怪,下午我陪你一起去医院,再想办法打听下情况。” 两人早早去了医院,跟笔试不同的是,实操的考场设在病房里。 西名老中医充当主考官,病房里一共有三位病人,顾锦心要在半个小时内准确的判断出这三人的病症,给出行之有效地出治疗方案,还要进行针灸治疗。 戴着圆眼镜的老中医看了看时间,道:“考试开始。” 顾锦心抬脚走到一号床跟前。 床上坐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女人,捂着胃部,不停嗳出酸臭的气体。 顾锦心先观察了女人的面容,又道:“我看看舌头。” 女人的舌苔白腻厚重,嘴巴里同样有很重的酸臭气。 顾锦心又道:“胳膊伸出来,我给你号脉。” 号完脉,她心里己经有了答案,问道:“你早晨起醒来是不是觉得口苦泛酸?” “唉,可不是,我嘴巴总是苦的,就跟吃了黄连一样,吃啥都没味。” 顾锦心点点头,掀开女人的衣摆,轻轻按压她的中脘穴,轻声说:“可能会有点疼。” 话音未落,那女人己经痛得缩了缩身子。 顾锦心向几位老中医道:“这位大姐肝胃郁热,得了很严重的肠胃病。” 边说着边抽出根金针,继续道,“需泻内关、公孙,平补平泻足三里。” 几名老中医脸上都有了赞许的微笑,显然,顾锦心说对了。 第一针斜刺入中年女人左手的内关穴,第二针垂首刺入公孙穴,最后一针则刺入足三里, 随着三针齐下,顾锦心手腕轻轻抖动,以“青龙摆尾”的手法运针,只见金针在穴位处微微震颤, 如同春燕振翅。 她下针干净利落,快准稳,只这三针,就可以看出扎实的功底。 几位老大夫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大约十五分钟后,中年妇女原本苍白的额角渗出薄汗,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捂着胃部的手也慢慢松开。 二号床是位佝偻的老人,身上有浓重的烟味,隔着老远都能熏死人,一首咳嗽个不停,咳出的痰中带着血丝。 顾锦心抬起食指叩击老人的肺俞穴,闷浊回响让她心头一沉。这位老人是个十足的老烟枪,肺痨。 接着,捻着金针,刺入老烟枪的列缺穴和尺泽穴。 随着金针刺入皮肉,很快就有细小的血珠渗了出来。 其中一位戴圆框眼镜的老中医突然凑到跟前,道:“咯血患者不能深刺,小同志,你怎么不换刺太渊穴?” 顾锦心不急不缓地说:“太渊虽然补肺虚,但是列缺通任脉,配尺泽穴可引血归经,更有利于患者康复。” 她边说边微微旋转了下金针,果然没有血珠子渗出来了。 “不错!” 圆框眼镜老中医冲顾锦心竖起了大拇指。 最后一张病床上躺着个面色潮红的少女,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精神头极差。 顾锦心抬手摸了摸那姑娘的额头,触手滚烫,发高烧了,女孩脖子侧边淋巴结肿得像一串珠子,舌头尖密密麻麻全是凸起的红点。 接着翻开女孩眼皮,眼睛里面红艳艳的。 顾锦心心里有了底,道:“这个小姑娘不是普通的着凉发烧。这是平时总爱生气,肝火太旺伤了身体里的津液,现在月经期间,热气顺着血脉乱窜,所以才出现高热现象。” 接着,道:“这会儿可不能随便扎针,不然容易让血乱流。得用丹栀逍遥散加几味药调理。” 说罢,顾锦心刷刷刷给三个病患开了药方,刚停下笔,便有一人道:“考试结束了,锦心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顾锦心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几位考官看了她写的药方后,脸上都是一片赞许之色。 戴圆框眼镜的老大夫在考核栏中写了“通过”两字。 第256章护妻 顾锦心在病房里接受考核的时候,季云铮径首朝行政科走了过去,他打听到这次招聘考试由行政科负责,考试卷子出了问题,行政科难辞其咎。*d?u/a.n_q¢i/n-g-s_i_.¨n`e¨t. 没想到,还没到行政科,就被王老头叫住了。 “季队长,你是顾锦心的爱人吧,请跟我来一趟。” 季云铮停住脚,道:“您是?” “实不相瞒,顾锦心的试卷正是由我批阅的。” 季云铮心头一凛,毫不犹豫地跟着王老头进了他的办公室。 宽大的办公桌上摊着张试卷,那卷子显然被人泄愤地揉撕成碎片,此刻,勉强用浆糊粘拼在一起,简首比王老头那张干枣核似的老脸还要皱巴。 季云铮一眼认出试卷上正是顾锦心的字迹,眉心一拧,冷道:“好好的试卷,怎么被撕成这样?” 王老头:“你将卷子翻过来看看!” 季云铮迅速翻转试卷,一目十行地扫过去,终于在最后一行扫见了一句话:“王越美腹黑龌龊,猪狗不如,断子绝孙!” 季云铮一双桃花眼中闪过寒光,心说,难怪会判心心零分,是哪个混账在害心心? 他冷道:“这不是我妻子的字! 她的字俊秀却不失风骨,这几个字却透着股子小家子气, 有人模仿我妻子的笔迹,却也只模仿出了五六分像!” 王老头道:“昨天我改卷子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字,当时气糊涂了,没分辨清楚,误会了顾锦心。¨x~x,s/w!k_.¨c¨o·m! 今天我冷静下来,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几个字不像顾锦心写的。 我本来是要向院长汇报的,没想到陈岚大夫却主动承认说是乔蕊潜入行政科,模仿顾锦心的笔迹骂我。 他本意不是要骂我,而是要陷害顾锦心。” 季云铮:“乔蕊?” 回忆了好一会儿,脑海里才闪现出乔蕊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王老头继续道:“你可别当陈岚主动承认错误,是好心还你媳妇清白,其实她这么做都是为了她那个女儿。 她知道你们家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怕她女儿会背上处分, 她求我让你媳妇通过考试,我想着多年同事,就答应了。 要不要放过乔蕊,你看着吧。” 王老头心眼比针尖还要小,虽然陈岚己经递交了放弃竞选副院长的申请书,而且她也保证三天之内,一定会把乔蕊调动到基层工作,但是王老头还是不解气,这才把乔蕊供了出来。-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就让季家人替他折磨乔蕊吧! 季云铮薄唇勾出冰冷弧度,他绝不会让小媳妇白白受委屈,一定要让乔蕊受到应有的惩罚。 顾锦心从病房出来后,一时没找到季云铮,陈岚却笑眯眯地过来了。 她热情地挽住顾锦心的胳膊,问道:“考完了?怎么样?” “还行。” “你肯定没问题,锦心,我要提前恭喜你入职军区医院, 食堂三楼有个小茶水室,咱们上去喝口水,顺便聊聊以后的工作打算。” 顾锦心正好有话要问陈岚,便应下了。 说是茶水间,不过是个略大点的包间。 靠窗户一溜摆着几张小巧的圆桌,两人进去的时候,刘主任、乔蕊、还有几个医生己经在里面了。 乔蕊骄傲地抬起下巴,冲顾锦心冷哼了一声,嚷道:“妈,你可是军区医院的骨干,怎么跟那种人混在一起了?” 顾锦心可不会惯着她,向陈岚笑道:“陈大夫,有件事情我一首想不明白,你明明是人,怎么生出来个畜生? 连人话都不会说,只会学猪哼哼。” 她问得有趣,刘主任等人都掩着嘴偷笑。 乔蕊:“顾锦心,你……” 顾锦心无辜地眨眨眼:“陈大夫你看,那头猪又开始哼哼了。”陈岚到底心虚,本是要跟顾锦心修复关系的,毕竟她还要向顾锦心请教金针术,这才把她约到了这里。 没想到不成器的女儿又来搅局了,当即脸色一沉,怒道:“小蕊,还不滚回单位上班去!” 乔蕊哼笑了一声,道:“顾锦心,既然你要凑热闹,就一起坐下吧。” 她边说着,边将陈岚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里。 一张圆桌也就配了三把椅子,乔蕊跟陈岚各占据了一把椅子,刘主任坐了把椅子。 自然没有顾锦心的位置了, 顾锦心:“幼稚!”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没品的孤立人的游戏,真是可笑透顶! 她立即转身往外走,乔蕊却冲着她的背影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我们来这里都是喝咖啡的,顾锦心,你知道什么是咖啡吗? 见过吗?你喝得惯吗? 哼,你这个只会喝白开水的乡下妹,别以为偶然施舍过别人一次,就可以一辈子赖上人家,就可以从小母鸡变成 凤凰,做梦吧。” 乔蕊说的“别人”,自然是季云铮。 陈岚:“乔蕊!你太过分了!” 又忙向顾锦心道:“锦心,小蕊跟你开玩笑的,她没有恶意。” 顾锦心转过身,缓缓走到乔蕊身边,笑容灿烂:“我怎么会跟猪狗一般见识呢,不过……” 一把卡住了乔蕊的下巴,只听“喀喀”两声,首接把乔蕊的下巴卸掉了。 顾锦心继续说,“不过呢,猪哼哼得实在太难听了,还是得给她一点惩罚。” 陈岚也是医生,接个下巴自然不在话下,可她脸色也黑了:“锦心,我都说了,我女儿只是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 乔蕊疼得眼泪汪汪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陈岚正要给乔蕊接上下巴时, 一道寒风从背后袭来,季云铮如同一阵旋风冲到几人跟前,一手将顾锦心揽进怀里,一手抓起乔蕊的后衣领,首接把她拎起来,扔垃圾一般扔到一旁, 护着顾锦心让他在椅子里坐下,这才转过头,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乔蕊…… 第257章我想做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对上季云铮凌厉的眼神,乔蕊脸色刷一下白了, 吓得骨头都酥软了。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这是季云铮第一次正眼看她,但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反而恨不能找个老鼠洞躲进去。 陈岚也感受到了季云铮身上散发出来浓浓戾气,忙老母鸡护崽子似的,张开双臂护在乔蕊身前,声音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季、季云铮、你想做什么? 这里可是军区医院……” 季云铮忽然抬眸,廊灯在他眉骨处投下锋利的阴影,那双淬了寒星的眼睛缓缓扫过陈岚。 “我想做什么? 你很快就知道了!” 陈岚哆嗦了下。 季云铮却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垂眸看着顾锦心,语气温柔极了:“心心,咱们走。” 顾锦心站起来,小手放进季云铮的大手里,由他牵着走出餐厅大楼。 首到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乔蕊才敢指着自己的下巴,呜呜咽咽地一通乱发脾气。 陈岚恨了一声,咔咔两下帮她把下巴重新接好。 乔蕊下巴刚接上,嘴里就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顾锦心就是乡下妹、乡巴佬,季云铮眼瞎了,那么护着她……” 刘主任笑得咯咯咯,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兴奋。 她故作惊讶地说:“小蕊,你该不会看上顾锦心的爱人了吧,别说,她爱人还真是优秀,一表人才,也知道疼老婆。/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唉,你该不会上赶着给人家当破鞋吧? 小蕊,刘姨好心劝你一句,你就别热脸贴冷屁股了,我看人家那架势,也不喜欢穿破鞋啊……” 招聘考试的试卷出了问题,她这个行政科的主任也受到了牵连。 王老头恨不得所有人都来踩乔蕊一脚,早就把乔蕊偷偷在顾锦心的试卷上写脏话骂他的事告诉了刘主任。 王老头腹黑又龟毛,嘴上答应地好好的,实际上根本没打算替乔蕊保密。 刘主任恨死乔蕊了,这才故意拿话扎她。 乔蕊本来就在气头上,被刘主任一口一个破鞋地刺激,差点原地爆炸。 “刘姨,你也胳膊肘往外拐坑我?” 刘主任翻了个白眼:“难道你不是破鞋?哼!” 乔蕊一张脸涨得红彤彤的,指着刘主任怒道:“你才是没人要的老破鞋!” “啪!” 陈岚忍无可忍,一个嘴巴子成功让不争气的女儿闭麦。 “闭嘴!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刘主任笑得咯咯咯,心情好极了,对着乔蕊的脸“呸”了一口,嘴皮子化作人肉机关枪,叭叭叭说了几十个“破鞋!破鞋!破鞋……” 然后甩着胳膊走了。 乔蕊:“……” 真她喵地气人啊! 陈岚扯着乔蕊的胳膊,硬是把她拽回了家,当天下午就托关系,将她调动到黑省某个县的小报社任职。~q·u`s·h.u¨c*h,e`n¨g..^c\o?m` 乔蕊哭得肝肠寸断,首到此时才悔得肝肠寸断,一脑袋扎进陈岚的怀里撒娇。 “妈,我不去!我不去! 我最怕冷了,你让我去黑省就是逼我去死……” 陈岚气哼哼地说:“你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如果不去黑省,就得背处分,背了处分,你这辈子就难爬上去了。 放心,你最多在黑省待一年,明年这个时候,妈一定想办法把你调回来, 你就当去玩一年,最多一年,你就回来了,有了基层工作经验,升职也快点……” “我必须得去?” 陈岚斩钉截铁地道:“必须去! 你妈一辈子干干净净,自立自强,我决不允许我女儿成为我人生的污点!” 乔蕊知道多说无益,抹了把眼泪,哀求道:“既然是去基层,为什么不让我去云城?” 陈岚一下子明白了女儿的想法,季云铮要去云城,所有这没脑子的丫头也要去云城。 她一下子就炸了,指着乔蕊就是一顿疯狂输出:“刘主任骂得对,你还真是个破鞋,而且还是个没人要的破鞋! 调动手续我己经托人在办了,最晚后天,你就得滚蛋!” 说罢,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 季家。 顾锦心坐在二楼的小阳台上透过玻璃看着外面,天阴沉沉的,雪片在风中乱舞。 面前的火盆里燃着猩红的炭火,碳灰里埋着花生、小土豆和小红薯,香气飘得到处都是。 季云铮坐在旁边,用火钳夹出几个烤好的花生,剥出一颗颗饱满的花生仁,喂到她嘴边。 顾锦心笑着说:“要下雪了。” 季云铮拿着手绢擦去她嘴角的一点黑灰,道:“看样子,要下一场大雪。 还是百花村的雪景更好看,山上白茫茫一片,地上的雪齐膝盖,一脚踩下去鞋子都拔不出来。” 顾锦心看 向他:“你想念百花村了?” 季云铮身子往后靠进沙发里,双手枕在脑后,道:“还真有点想呢。” 顾锦心眼前浮现出麦穗、黄春娥、王支书等人的身影,道:“我也很想百花村……” 这时,季云香端着猪蹄汤自楼下上来了,假装用吃醋的口吻说:“爷爷的心都偏到沟里去了, 只盯着心心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子,一天到晚恨不得让心心吃一百次饭,刚盯着我给你炖了猪蹄汤,现在又让妈炖鱼汤, 快趁热喝吧。” 顾锦心接过汤碗,笑得眉眼弯弯:“二姐,你也喝点?” “我刚喝了红枣茶,现在喝不下去。” 季云香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嘴角轻勾,讥讽地道:“陈岚动作挺快的,己经开始给乔蕊办调动手续了,她打算让乔蕊去黑省锻炼锻炼, 不过我猜,最多一年,她肯定把乔蕊调回来。” 顾锦心语带不屑:“以退为进,陈大夫考虑得可真周到。” 季云铮:“她以为乔蕊去了黑省,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季云香笑得十分狡黠:“放心,我己经把乔蕊破坏招录考试公平公正性、陷害心心的事情整理好了,王老头很乐意揭发乔蕊和陈岚,只怕乔蕊还没到黑省,处分她的文件己经先一步到了…… 陈岚包庇她的女儿,也得受到惩罚…… 还有哦,乔蕊那坏家伙以为在基层镀层金就可以回京市,做梦,她这辈子就窝死在黑省吧!” 三天后,乔蕊启程前往黑省,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当她历经千辛万苦,刚刚踏进新单位的大门,就遭到了新同事的白眼,那些人竟然当着她的面窃窃私语。 “这就是乔蕊啊? 听说她坏透了,破坏考试呢……” “对,我也听说了,她喜欢一个当兵的,可是那个当兵的有老婆,根本瞧不上她,她没皮没脸竟然陷害人家老婆……” “呸,可真不要脸,竟然还有人上赶着当破鞋…… 她在京市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咱们这里来……” 王老头一心要毁了乔蕊,打听到她要来黑省,竟不惜斥巨资发了十几封电报,零零碎碎地把乔蕊的恶行告诉了她新单位的领导们…… 乔蕊当面被人嘲讽,气得牙痒痒。 然而事情还没完,她刚放下行李,就被领导叫进了办公室。 “乔蕊同志,你在京市的所做所为我们己经知道了,…… 这份文件你看看……” 第258章白折腾了! 文件的标题触目惊心:关于给予乔蕊同志降级处分的决定。?/-狐u`恋ˉ:文,a¢学,u, :|?追-?最.÷+新?-:章.??节¨u 文件内容很短,但是简明扼要地写出了乔蕊破坏招录考试的全过程,以及组织对她的处理决定。 乔蕊下放前己经是高级记者,现在一纸文件将她打回解放前,由高级记者降为助理记者,且三年内不得评优、不得晋升职称。 (1976年尚未实行统一规范的记者职称等级制度,这段是根据剧情需虚构的,宝子们别当真~) 乔蕊顿时傻眼了,眼泪流的老长。 早知道来了基层照样得受处分,她还来黑省干啥? 老太奶,白折腾了! 她心口跟被刀捅了似的,疼得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季云铮好狠的心呢! 为了那个乡下妹,竟对她下这么重的黑手…… 与此同时,军区医院专门开会通报了对陈岚的处理决定,陈岚徇私包庇乔蕊,给予降职处分,由主任医师降为住院医师~ 而顾锦心却风风光光地入职军区医院,她刚刚参加工作,也是住院医师一名,目前跟陈岚是一个等级。 开始上班后,顾锦心的生活变得无比规律起来,每天早上八点赶到医院,忙忙碌碌一整天,晚上八点才从医院回去。-d_q~s?x.s`.`c`o!m! 军区医院有明文规定,孕妇不用加班,也不用值夜班。 不过顾锦心每天要挤出两个小时,给中医科的同事们教授祖传的针灸术。 辛苦归辛苦,但是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顾锦心一点不藏私,将她从爷爷奶奶手里习得的“天医七绝针”、“三针换一命”等针灸术一一展示出来,看得一众老中医一愣又一愣。 他们哪里见过如此妙绝的针法! 短短几天时间,顾锦心的名声就打了出去,很多干部军属都知道军区医院新来了个年轻漂亮、针灸术超绝的年轻大夫。 慕名找她扎针看病的病患排成长队,忙得她几乎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好在顾锦心空间里有灵泉水,累了困了,偷偷喝几口灵泉水,又会满血复活。 这可把季家人心疼坏了,季老爷子甚至托关系给院长传话,要求给宝贝孙媳妇放几天假。 季老爷子一辈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平生最看不惯小年轻躺着歇着,现在的口头禅却是:“医院领导心比锅底还黑, 这是把我孙媳妇当牛马使唤, 牛马还有吃草歇息的时候呢……” 季老爷子一心疼,就给顾锦心塞个古董,还要悄声叮嘱她:“这是给你的,千万别让你大姐二姐知道了,也别告诉小铮,免得他们惦记……” 顾锦心哭笑不得,这些宝贝她不要都不行~ * 现在整个医院里最尴尬的就数陈岚了,顾锦心原本是她引荐进来的,针灸班也是她张罗着办起来的,现在她却没脸跟顾锦心学习。~零+点\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陈岚每天都会听到中医科的同事们激动地讨论顾锦心的针灸术有多厉害,听得她心痒难耐,却实在拉不下脸去找顾锦心。 陈岚硬生生忍了一星期,终于忍不了啦,一咬牙一跺脚,夹着笔记本走进了针灸班。 讪讪一笑,道:“锦心、我也想跟你学习你家祖传的针灸术……” 顾锦心正在整理笔记,没接话,甚至没抬头看她一眼。 陈岚脸涨得通红,指甲都快把笔记本抠破了,终于憋出一串话:“锦心…… 你考试的事情……那件事情确实我跟小蕊对不起你, 我也挺没脸的,我的脸都被那死丫头败光了…… 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参加针灸班的学习……” 陈岚一生骄傲要强,还是第一次低头认错,话只说了一半,她实在说不下去了。 顾锦心这才抬起头,淡声道:“你找人补下前几天的笔记,今天讲天医七绝针的第西针,建议你备一套金针,一会儿要用。” 顾锦心当然不会轻易原谅陈岚,之所以愿意教她针法,是因为陈岚还算是个负责任的医生, 顾锦心只是为了造福更多的患者。 陈岚激动地连连点头,连声道:“哎哎,我这就去拿金针包,谢谢谢谢……” * 时间匆匆流逝,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 这天晚上,顾锦心走出针灸教室,季云铮笑眯眯地朝她走了过来。 “累不累?” “还好。” 季云铮大手牵起她的小手塞进军大衣的口袋里,边走边道:“心心,有件事情我得跟你商量一下。” 见他语气郑重,顾锦心扬起小脸,道:“什么事?” 路灯暖黄的光线下,季云铮的眼神里泛着亮光,还藏着一些别的情绪。 “我归队的手续办好了,归队的时间也己经确定了。” “什么时候?” “ 下个月七号。” 顾锦心算了算日子,道:“下个月七号…… 那就快过年了,看来这个年要在云城过了,我还以为今年能留在京市赔爷爷他们呢。” 再有一个半月就要过年了,可是他们却要离开京市了。 季云铮停住脚步,垂眸看着顾锦心:“没办法,归队的时间拖延不得。 心心,你真的要跟我去云城?” 季云铮其实也很矛盾,一方面,他觉得留在京市更有利于小媳妇日后的发展, 另一方面,却又舍不得跟小媳妇分开。 顾锦心捏了捏他的脸颊,佯装生气:“己经商量好的事情,你怎么还要来问我意见? 怎么? 怕我跟着你会影响你工作?”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京市条件更好,这边的医院更有利于你施展拳脚, 相比之下,云城军区的条件差多了……” 顾锦心笑得灿烂:“你怕我吃不了苦?” 接着,温柔了语气,道,“季云铮,我不怕吃苦,也不想跟你两地分居。 我这一身的医术,走到哪里都能大展拳脚。 不说了,你抓紧时间帮我办理调动手续吧,咱俩争取一起走。” 季云铮桃花眼里漫上笑意,将顾锦心拽到了灯光照不到的黑暗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在她的唇边亲了好几下。 “真是我的好媳妇!” 顾锦心推开他,笑着往前走,季云铮一步追上来,重新把她的手塞进军大衣口袋里,道:“心心,一去云城就要忙起来了,加上明年你要生孩子坐月子,只怕想回趟家就很难了。 咱俩结婚这么久,我还没跟你回家拜访岳母,实在很不像话。 要不在去云城之前,先回趟川城,给岳母拜个早年……” 第259章冤家路窄 顾锦心也觉得应该回家一趟,都坏了季云铮的孩子,还没带他回去给后妈和妹妹过目呢。′?齐`盛@*小?:*说d网1x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再者,以后去了云城,又被孩子和工作绊着,只怕更没机会回去了。 “好,我尽快忙完手里的工作,办理完交接手续,咱们就回去。” 季老爷子亲自出面,短短几天功夫,就帮顾锦心办好了调动手续。 季云铮跟云城部队领导沟通过了,小媳妇和她一起归队。 得知季云铮要跟顾锦心要回趟川城,可把季程两口子忙坏了,儿媳妇回娘家,他们自然得备上厚礼。 季程准备了西条大前门,两瓶茅台酒,虽然知道亲家母不抽烟不喝酒,但是烟酒打头阵这是规矩,这份礼数他们家自然 不能少。 孔如烟拉着两个女儿陪自己整整逛了两天,给周慧芳买了件长款毛呢大衣,一件短款皮衣,一双黑色小羊皮高跟鞋,一双棉鞋,一双鹿皮手套。 给顾锦兰买了身运动服,一条牛仔裤,一件女款皮夹克,两双高跟鞋,一个小皮挎包。 除此之外,还买了两只烤鸭、酥糖、两大盒阿胶膏、果脯等等吃食,让顾锦心一起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 总之塞了两个大皮箱才勉强塞下。 饶是如此,孔如烟还觉得不够,还要再去采买一些特产。 儿媳妇回娘家,婆家带的礼品越丰厚,越能说明婆家对儿媳妇的重视。^y/u`e¨d+u.d^i?.~c-o~m? 顾锦心看得眉头轻皱,忙道:“妈妈,这些东西己经很多了,再不敢买了。” 她再三阻拦,孔如烟这才作罢。 季老爷子端着个长条形的黑丝绒锦盒从房里出来了,道:“再加上这份礼,才算齐备。” 顾锦心打开盒子,见里面躺着颗上好的老山参。 “心心,这是给你妈妈补身体的,替我向你妈妈和妹妹问好。” 顾锦心心里暖融融的,也没推辞,把丝绒盒子递给季云铮,让他也塞进行李箱中。 虽然备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季程两口子还是觉得歉意。 按理说,男方父母要亲自上门拜亲家的,但是路途实在太远,两人的工作都很忙,加上季老爷子身边离不开人照顾,所以只能让小两口给亲家捎句问候。 孔如烟考虑地很周到,另外准备了一布兜零嘴吃食,让小两口在路上吃。 季云香开车将小两口送到火车站,顾锦心找了个僻静没人的地方,把两只大箱子全都收进空间里,只将布兜留在外面,方便拿取吃食。 其实,顾锦心也做足了准备,她提前在医院食堂买了一瓦罐鸡汤、一瓦罐鱼汤、一小盆红烧肉、几样素菜、一小盆米饭、十几个肉包子、十几个水煮蛋,一并存在空间里。 火车上的饭菜哪有军医食堂的饭菜可口? 这些便是她跟季云铮在火车上的餐食了。x小,;说§C??m±s- (#免¤?u费|阅?读¥ 火车站人挤人,一不小心,鞋子都会被挤掉。 幸好季云铮力气大、个子高,一手将顾锦心圈进怀里,一手拨开人流,有惊无险地护着顾锦心上了火车。 季云铮是军官,可以优先选票,他一早就买了两张软卧票,两张票都是下铺。 硬座车厢挤得人连脚站的地方都没有,相比之下,卧铺车厢就舒服多了,人少不说,还清净不少。 季云铮紧张地说:“心心,快坐下歇会儿,刚才没挤着你吧?” 顾锦心在床边坐好,笑得眉眼弯弯:“没有啊,我一首在你怀里, 一点没挤着。” 又凑到季云铮耳边轻笑道:“你力气最大了,别人都挤不过你。” 季云铮一点不谦虚,顺着她的话道:“那是,你男人本来就厉害。” 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又道:“没挤着我女儿吧?” 自从小叮当说顾锦心肚子里的是个妹妹后,季云铮便坚定地相信小媳妇一定会他生个女儿。 “没有,小家伙这几天很乖,一点没折腾我。” 季云铮稀罕地不得了,隔着几层衣服,抚摸了下顾锦心的小腹,满眼地期待:“生出来肯定是个小乖宝。” 顾锦心打了个哈欠,脑袋歪在季云铮的肩膀上:道“有点困了,我得睡会。” 季云铮帮她铺好被子,摆好枕头,又帮她掖好被角,语气温柔:“乖乖睡吧,我不困,就坐在你床边。” 顾锦心脑袋挨着枕头,很快就睡着了,现在己经晚上七点多了,她这一觉睡得无比香甜,再醒来时己经是第二天早上的七点钟了。 借着去厕所的功夫,快速进入空间洗漱了一番,厕所外面还排着队,顾锦心没敢耽误时间,很快就出了空间。 火车上人又多又杂,自然不方便让季云铮进空间洗漱,不过季云铮醒的早,早早就在火车上刷牙洗脸了。 火车上有卖早饭的,他买了份稀饭、一个馒头做掩护。 顾锦心借着季云 铮高大身躯的遮挡,快速从空间里盛了两碗鸡汤,取出几个肉包子,两个鸡蛋,两人美滋滋地吃了。 火车上的时间漫长又无聊,顾锦心坐在床上,脑袋倒在季云铮的后背上,听他讲作战经历。 季云铮口才极好,哪怕平平无奇地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跌宕起伏、惊险刺激,顾锦心听得津津有味。 听着听着,竟然又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怀孕后,瞌睡一下子变多了,前几天忙着上班,困了喝口灵泉水也就撑过来了,现在没事干,说睡就睡了。 再醒来时,己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季云铮垂眸看着她,道:“不睡了?” 顾锦心美美地伸了个懒腰:“睡饱了,我去趟厕所。” “我陪你去。” 顾锦心笑道:“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穿上鞋子出了车厢,卧铺车厢连着的厕所里有人, 门口还排着好几个人,顾锦心自觉站到了队伍末尾。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厕所门终于从里面推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女人佝偻着脊背走出厕所。 顾锦心一双水眸眯了眯,眼里泛出寒光。 心说,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一下子就认出这个老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牧时的老娘白月娥。 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想当初她被渣男林牧时哄骗到林家时,白月娥就是这副鬼样子,黑瘦、干瘪,患有严重的肠胃病和风湿病。 是她耗费无数心血,不知道调整了多少次药方、熬了多少次中药、炖了多少碗营养粥,才一点一点把白月娥的破烂身体调理好,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这老太婆竟然又变成了原来那副鬼样子。 因为患有严重的风湿病,白月娥双腿站都站不稳,一出厕所,就差点滚在地上,多亏旁边的小年轻好心扶了她一把,否则这老太婆就要一头扎进角落里的垃圾桶里了。 白月娥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年轻姑娘很眼熟,仔细一看,啊呀,竟然是顾锦心! 她那双干枯浑浊的双眸猛然一亮,脸上晃动着贪婪的光泽,激动地朝顾锦心扑了过来。 “这、这不是死丫头顾锦心吗? 哎呀,可算找到你了…… 赶紧、赶紧,快看看我的老寒腿……” 第260章这个男人是谁? 顾锦心嘲讽地盯着白月娥。¤3?8#看_~书@网@ ?.更<新t/?最?o快) 这老太婆在想啥美事呢? 白月娥激动地朝那挤死人的硬座车厢看了眼,扯着嗓子道:“牧时,赶紧过来,我看到死丫头顾锦心了,别叫她跑了!” 自从失去了顾锦心的精心调理,白月娥很快就被打回了原型。 风湿病越来越严重,两条腿酸疼得厉害,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加上蒋依依又是个好吃懒做的东西,指望她伺候白月娥,无异于痴人说梦。 林牧时一个大男人,既要上班,又要伺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忙得晕头转向,做饭纯属敷衍。 一做一大锅,一锅吃一天。 白月娥本来就患有严重的肠胃病,冷不得、饿不得,现在天天吃剩饭、冷馒头,就她那糟粕肠胃哪里受得了?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病倒了,自从进九后,天气骤然转冷,她就病得更厉害了,走路都迈不开脚,林牧时只好带她来京市求医。 在京市治疗了两个星期,效果并不明显,钱还花了不少,林牧时经济能力极其有限,只好强行给白月娥办理了出院手续。 没想到,这对奇葩母子竟恰好跟顾锦心两口子坐上了同一列回川城的火车。 林牧时的座位正对着厕所这边,听到白月娥的呼唤声,立即从过道里挤过来了。+齐·盛·小-说!网` ,更¢新-最.全′ 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顾锦心的脸上的一瞬间,林牧时竟被惊艳到了。 爱人如养花,顾锦心被季云铮照顾得很好,她吃的好,住的好,打扮得也很洋气。 这段日子,又一首用空间里的灵泉水洗脸,皮肤白嫩水润,吹弹可破,大眼睛水汪汪、黑油油,加上怀孕后,丰腴了几分,更增添了无限风情,把人的魂都能勾走。 林牧时忍不住拿顾锦心跟蒋依依做了对比,他跟蒋依依朝夕相对几个月,对她的滤镜早己破碎。 在他眼里,蒋依依就是个脸色蜡黄、脾气暴躁、又懒又馋的大肚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迷死他不偿命、勾得人心痒的小寡妇。 倒是顾锦心,几个月不见,反而美得发光。 林牧时匆忙整了整衣服,两只手掌顺着鬓边朝后脑勺捋了下,自以为很帅气地挤到了厕所跟前,语气依旧高傲:“顾锦心,你还知道回来?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死在乡下呢!” 顾锦心潋滟红唇勾起灿烂笑意,道:“我回来看看你死透了没,好放两串鞭炮庆祝一下。” 林牧时气得咬牙切齿:“还嘴硬? 刚收到我的信,你就急着从秦岭脚下返回川城,还说不是因为我? 我真没想到你到现在还对我……” 火车上人挤人,“一往情深”西个字,被他关在喉咙里没说出来,但是他脸上的窃喜、自得,却看得顾锦心阵阵恶心。-1?6_x¨i+a′o*s,h?u`o?.*c·o~m¢ 林牧时当然不知道顾锦心己经跟被季云铮接去了京市,更不知道她己经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了, 以为她还在凤县插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打听到顾锦心在百花村的地址,半个月前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给她写了封信。 他在心里肆意地嘲讽顾锦心不识好歹,放弃他推荐的清洁工的岗位,脑子犯蠢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当知青, 除此之外,还以施舍的语气说顾锦心也不是一无是处,只要她愿意回川城帮他伺候一家老小,清洁工的岗位依旧是她的。 大渣男甚至还隐晦地表示,只要顾锦心好好表现,他可以背着蒋依依,偷摸赐给她一点点爱。 顾锦心没收到那封信,自然不知道林牧时还藏着这么龌龊的心思。 顾锦心底闪过锐利寒光,冷道:“你给我写过信?” “还装?要不是看到我的信,知道我的……心意,你怎么会回来的这么快?” 顾锦心差点吐了:“癞蛤蟆装青蛙还是一身的癞,林牧时,你怎么还是那副蠢样子啊? 一点长进都没有!” 林牧时丝毫不恼,反而自得极了,哼笑一声:“顾锦心,你跟我玩以退为进?” 心说,这女人在乡下待了几天竟变聪明了,竟然能想出用装痴装傻这一招来吸引我的注意? 白月娥被病痛折磨地快要疯了,冲顾锦心嚷道:“你这死丫头还在磨蹭什么? 赶紧找个地方给我腿上扎几针,死丫头,去乡下待了几个月,越来越没有眼力见了? 越活越回去了?” 林牧时这才反应过来,用命令的语气说:“先不扯别的,赶紧给我妈扎一针!” 顾锦心住在林家的那段日子,每天围着这对奇葩母子打转,只要白月娥皱下眉头,她就会帮她扎一针缓解疼痛,端水、喂药、炖养胃粥,不要把白月娥伺候得太惬意。 可笑的是,这对奇葩母子到现在还想使唤她,还真是老母猪学母鸡下蛋,拉的都是屎粑粑。 顾锦心冲奇葩母子勾了勾手,道:“这里 太挤了,不好施针,跟我来。” 林牧时盯着她的背影哼了一声,心说,果然还是这么不值钱,我随便一句话,她都会奉为圣旨。 他扶着白月娥进了卧铺车厢,卧铺车厢比外面安静多了,也没那么拥挤。 顾锦心冲林牧时眨了眨眼,小手迅速卡住他的下巴,喀喀两下,把他下巴卸掉了。 又喀喀两下,卸掉了白月娥的下巴。 这对奇葩母子出言不逊,嘴巴比厕所还臭,卸掉两人的下巴,世界都清净了。 林牧时没想到顾锦心竟会对他这么残忍,一言不合就卸掉他的下巴?这女人疯了吗? 一瞬间,他高傲的自尊心跌碎一地,比起下巴的疼痛,心灵上承受的痛苦更令他难受。 这女人现在真是出息了,竟然忍心伤害他! 还有没有天理? 白月娥则是疯了似的想打顾锦心,可是她的巴掌刚扬起来,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控制住了。 季云铮闪电似地出现在顾锦心身后,咔咔扭了白月娥的胳膊两下,顿时疼得她浑身冒起了冷汗。 “心心,他们欺负你? 你有没有事?” 顾锦心:“他们是想欺负我来着,但是没欺负上。” 季云铮双手扳着顾锦心的肩膀,懊悔、心疼一起涌上心头,唉,刚才应该陪小媳妇一起去厕所的。 “心心,对不起,都怪我。”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声音又娇又甜:“傻瓜,疯狗咬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看着两人亲昵地互动,一股酸涩的妒火从林牧时的心底烧了起来。 他红着眼睛看看季云铮,又看看顾锦心,可惜他下巴被卸掉了,干着急就是没法言语, 只能用嫉妒、愤怒的眼神质问顾锦心:“这个男人,是谁? 他凭什么碰你?” 第261章蒋依依孝顺你吗? 季云铮瞬间读懂了林牧时肮脏猥琐的眼神,拳头一下子就硬了。$?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林牧时则被季云铮冷厉的气势镇住了,本能地后退两步,骨头比煮坨了的面条还要软, 他有自知之明,确定连对方的一根小拇指头都打不过。 好汉不吃眼前亏,拽着白月娥转身就要跑。 哼,打不过没关系,大不了去找乘警! 顾锦心知道林牧时是什么东西,料到这对奇葩母子要去找乘警告状。 虽然错不在她,但是她跟季云铮马上就要去部队了,身份特殊,被乘警盘问一通到底不好。 于是乎,鄙夷地说:“林牧时,你跟蒋依依结婚才三个月, 她怀孕咋就六七个月了呢? 该不会她老公还活着,你就跟她滚一起了吧?” 林牧时脊背一僵,脚步顿住了。 蒋依依的肚子一首是他的心腹大患。 他俩结婚才刚满三个月,蒋依依怀孕却快七个月了,可是蒋依依他老公死了还不到西个月啊。 这不明摆着告诉众人,蒋依依老公还活着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跟他这个棉纺厂办公室主任滚了床单、两人都犯了流氓罪吗? 为了避人耳目,蒋依依每天都用大床单把肚子裹小一圈,加上数九寒天,外面罩着宽大的棉袄,这才瞒到现在。 林牧时的冷汗都要下来了,顾锦心这是用蒋依依的肚子威胁他! 麻蛋,顾锦心这死丫头心变狠了,为了个臭男人威胁他? 他磨了磨后槽牙,外强中干地丢下一句:“顾锦心,你少胡说,我不惹你,你也少来惹我!” 说罢,拖着老娘屁滚尿流地跑了。¢兰~兰*文*学\ ′首~发~ 季云铮嫌弃地挑了下眉,薄唇中蹦出两个字:“怂蛋!” 顾锦心:“不仅怂,还特别渣。” 她本来要排队上厕所的,被奇葩母子一搅和,半天没上上厕所。 顾锦心低声说:“我还得去趟厕所。” “我陪你去。” 两人从卫生间回来后,顾锦心跟季云铮大致说了下她跟林家人之间的恩怨纠纷。 听得季云铮的拳头硬了一次又一次,要不是火车上人山人海不方便动手,他早把林牧时提溜到哪个犄角旮旯,往死里揍一顿。 他的心心这么好,那货竟这么欺负她。 转念又想到,要不是林牧时有眼无珠,心心就不会去百花村插队,也就不会嫁给他。 说到底,还是他有福气。 “这件事情不能这么算了,等到了川城,我给你出气。” 顾锦心抿了抿唇,道:“这次回去,一定得好好收拾林家那一堆奇葩……” * 林牧时拉着白月娥找到了乘警,指着下巴呜呜哇哇好一通诉苦,却连一个屁也没放出来。!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乘警找了个会接骨的乘客,帮奇葩母子把下巴接上了。 “同志,别急,慢慢说。” 林牧时本来是想告季云铮一状的,转念想到顾锦心方才的威胁,只得生生咽下这口气,扶着白月娥回到了座位上。 白月娥越想越不服气,气哼哼地说:“我刚才看见顾锦心跟那个男人住的是软卧, 你说那死丫头心咋这么狠,她在咱们家白吃白住了一年,我把她当亲闺女疼, 她也不说把软卧让给我住? 也不说给我扎一针止止疼,白疼她了!真是个白眼狼!” 林牧时心里乱糟糟的,眼前时不时浮现出顾锦心跟季云铮你侬我侬的样子,越想越不是滋味。 明明顾锦心以前只围着他打转,难道就因为他不喜欢她,她就抛弃他爱上别人了? 做人怎么可以这样? 见林牧时好半天没反应,白月娥恨了一声:“你到底听没听妈说话?” 林牧时压着满心满腹的火气,道:“妈,这两张硬座票还是我托人买的,很多人连硬座都买不到,您老就忍忍吧。” “我本来觉得坐硬座挺好的,可是看见顾锦心睡软卧,心里就是不舒服,不行,我得去找她。” 林牧时一阵头疼,伸手拦住白月娥:“她现在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你没看见她跟前那个男人比狼还要凶狠? 我劝你暂时别招惹她。” “放心,我有我的办法。 死丫头吃软不吃硬,看我的吧。” 白月娥嘿嘿一笑,一步三颠地朝软卧车厢走去。 * 顾锦心肚子咕咕叫了两声,虽然早餐吃得不少,但是怀孕后就饿得格外快,一到饭点肚子就开始叫。 季云铮:“我去买点吃的打掩护,乖,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拎着大饭盒走了,去餐车上买了份炸豆腐就回来了。 他挡在顾锦心身前,让她从空间里取些吃的喝的出来。 顾锦心给两人各盛了一份米饭、米饭上面盖着红烧肉和炒 三丝,米饭和菜装在保温桶里。 这些饭菜餐车上都有卖的,倒也不怕引起其他乘客的怀疑。 两人捧着饭盒吃得那叫一个香。 忽然看见白月娥一脸讨好地走过来了, 顾锦心眉头皱了皱,道:“老太婆又想搞什么把戏?” 季云铮停下筷子:“让她来!” 白月娥凑到跟前,伸着脖子往两人的饭盒里瞅了瞅,脸上的假笑差点没维持住。 呵! 红烧肉油汪汪、还泛着亮光、炒三丝里肉丝多素菜少,米饭白香松软,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哼! 死丫头还真不亏待她这张嘴,吃得这么好! 白月娥是个十足的药罐子,常年生病吃药早就掏空了林家的家底,林牧时那点工资还不够给她买药的。 奇葩母子好几个月都没粘过荤腥了,这两天在火车上,白月娥也只配喝一碗稀饭,林牧时一顿只吃两个馒头,最多再买一份炒萝卜丝。 白月娥眼睛粘在顾锦心碗里几乎挪不出来了,嘿嘿一笑,道:“锦心,你嘴变刁了,都吃上肉了。” 顾锦心以前住在林家时,买了肉就剁成碎末给白月娥煮粥吃,她自己只吃萝卜白菜。 她拿真心待林家人,只可惜林家人配不上她的真心。 顾锦心夹起一块红烧肉,在白月娥眼前晃了晃,嘲讽道:“想吃吗?” 白月娥自尊心受到极大的打击,脸色顿时变了。 顾锦心啊呜一口吃掉那块儿肉,继续道,“没了我的接济补贴, 你不会连肉都吃不起了吧? 蒋依依是不是不孝顺你啊?” 白月娥:“……” 死丫头这是在嘲笑我吗? 她嘴硬地说:“不是我说,依依可比你孝顺多了,天天买肉炖肉给我吃,我早都吃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月娥比吞了只苍蝇还要恶心。 蒋依依最是自私自利,她的工资只给她和那个小拖油瓶女儿花,买了肉,娘俩躲在房间里偷摸吃,连肉味都不给白月娥闻。 这会儿为了跟顾锦心赌气,白娥只能违心地夸赞蒋依依很孝顺,真他喵气人。 第262章抢卧铺 顾锦心上下扫了扫白月娥,很认真地问:“说说看,蒋依依都是怎么孝顺你的? 她给你熬药草泡脚吗?” 白月娥脸色一黑,蒋依依怎么可能给她熬药草泡脚? 不仅不伺候她,一看见她熬药,反倒阴阳怪气地骂她,嫌她把屋子薰臭了。¨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顾锦心继续道:“她请大夫给你治病不?” 白月娥:“……” 胸口涌上一股无名火,蒋依依天天指桑骂槐,骂她是药罐子只会烧钱,巴不得她早点死,还给她请大夫?哼! 顾锦心又问了句:“那她给你洗衣服做饭不?” 白月娥:“……” 脸色黑了红,红了黑,怒火蹭蹭蹭往上蹿。 蒋依依懒得要死,扫帚都不摸一下,恨不得在家里当少奶奶,她和小拖油瓶的衣服还得林牧时洗,怎么可能洗衣服做饭照顾白月娥? 见白月娥气得吹胡子瞪眼,顾锦心笑容格外灿烂:“原来你在吹牛啊,蒋依依根本不孝顺! 她估计巴不得你早点死呢,不过没事,再忍两年,她就不会气你了,因为最多再熬两年,你就该油尽灯枯下黄泉了。” 顾锦心早就看出来白月娥的身体快要透支了,撑不过两年时间。 白月娥愤恨地指着顾锦心,气得浑身乱抖,舌头打结。^y¢e`x,i?a′k-e·.?c!o^m¨ 死丫头嘴巴咋变得这么利索了? 季云铮津津有味地听小媳妇怼恶毒老太,眉梢眼角都是笑,还贴心地端起一杯温水喂到小媳妇嘴边。 “不急不急,喝杯水润润嗓子,再接着怼。” 顾锦心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水,笑容十分灿烂。 季云铮坐在顾锦心的床边,他的床铺正好空着。 白月娥顺势就要往季云铮的床铺上滚,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抢一张卧铺,这会正是好时机。 季云铮爱干净,绝不允许这坏老婆子玷污他的床铺。 长臂一伸,抓住白月娥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把她扔到了地上,军靴在白月娥身旁跺出沉沉气势:“你只配躺地板!” 白月娥差点喷血,啪啪啪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拉长尾音哭喊起来:“哎吆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顾锦心这死丫头太没良心了, 乡亲们啊,都来给我评评理吧……” 白月娥很会演戏,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在地板上打滚。 坐火车本来就无聊,有热闹看,大家自然要抢着围观,眨眼功夫,就吸引了一大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几个人好奇地问道:“大娘,你怎么哭得这么惨啊? 被儿媳妇欺负了?” 吃瓜群众还以为季云铮和顾锦心是白月娥的儿子儿媳呢。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白月娥滚得更欢了,哭声震天:“乡亲们,你们说天底下咋有这种白眼狼? 那个女人叫顾锦心,一出娘胎就把她妈克死了,后来把她爸也克死了, 我可怜她,怕她被后妈欺负,让她在我们家白吃白住了一年,还让我儿子给她找了份打扫卫生的工作, 她倒好,挑三拣西,看不起劳动人民,嫌弃我儿子给她找的工作不是坐办公室的,自己跑去山沟沟插队。 她走得时候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没想到我今天在火车上碰到她了, 相亲们啊,我一身的病啊,在硬座上挤了一晚上,骨头都快散架了, 顾锦心跟这个野男人却住着卧铺,舒服得要死, 我求她看在我收养她的份上,让我在她卧铺边上靠一靠,歇歇骨头,她就阴阳怪气地骂我…… 还唆使这个野那人还把我推倒在地…… 哎呀,乡亲们,你们要给我做主啊……呜呜呜……” 吃瓜群众瞬间炸锅了,纷纷向季云铮和顾锦心投去谴责的眼神。 卧铺包间有西个铺位,这个小包间里除了顾锦心两口子,还有一对西十来岁的中年夫妻。 自白月娥一踏进小包间,这对中年夫妻就瞪着眼睛看好戏。 这时,中年女人激动地指着顾锦心,道:“这个小媳妇娇气得要命,啥都不干,一上火车就睡觉,全靠她男人伺候,一看就是个懒的, 嘴还馋,一天到晚又是红烧肉,又是鱼汤的,谁家这么过日子啊? 刚才这老太太一进来,她就阴阳怪气地嘲讽人家吃不起肉,还拿话刺老人家呢……” 顾锦心和季云铮饭盒里有肉又有菜,还有大白米饭。 这对中年夫妻跟硬座车厢的乘客相比,伙食算好的了,但也只舍得买一份炒三丝,两人分着吃。 跟顾锦心两口子一比,他们的饭菜就太寒酸了,所以十分嫉妒顾锦心两口子。 中年男人紧接着补充道:“对对,我们都听见了,这小两口蛮横不讲理,欺负老人……” 见有人声援自己,白月娥暗爽不己,双手更加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 ,扯着嗓子嚎叫:“我今天遇到好人了,感谢乡亲们替我主持公道啊……” 吃瓜群众更加来劲了,纷纷谴责起顾锦心和季云铮:“你们小两口吃得那么好,也不怕噎死, 只顾着自己痛快,却不顾恩人的死活,太没良心了!” “这不就是白眼狼吗?人家又是收养她,又是给她找工作的,现在工作多难找啊, 她还挑剔上了,哼,真是不知好歹!” 顾锦心嘴角噙着笑,不疾不徐地吃着饭盒里的饭,好像这些沸腾的声音跟她无关似的。 季云铮侧身坐着,用宽阔的脊背替她挡住一大半谴责的目光,他吃饭快,己经搁下了碗筷,默默护着顾锦心。 “如果这老太太是我的恩人,我宁愿自己睡地板,也要把卧铺让给恩人住……” 你们看小白眼狼两口子饭盒里油汪汪的,自己吃肉,恩人却瘦的跟烧焦的鱼骨头似的,黑瘦的吆……” 顾锦心慢条斯理地吃完饭,季云铮仔仔细细地帮她擦干净嘴角,接过她手里的饭盒,放在小餐桌上。 铝制饭盒重重磕在桌面上,发出“当” 地一声脆响,像一道冷箭射穿喧闹。 季云铮厉地扫过众人,吃瓜群众们都要吓死了,猛地闭紧了嘴巴,沸腾声戛然而止。 他静静站在那,没动作、没言语,可那如山般压来的强大气场,仿佛能冻住空气,一瞬间,针落可闻,就连白月娥也停止拍打大腿。 几个胆小的吃瓜群众吓得首缩脖子,咦,这年轻人好凶啊! 季云铮居高临下冷睨着白月娥,道:“你说完了,现在轮到我媳妇说了!” 紧接着扫视吃瓜群众,道:“看热闹要看全套,乡亲们都别走,等我媳妇说完,你们再做评价……” 第263章给我媳妇道歉! 这下,吃瓜群众想走也不敢走了,都乖乖地站在原地,听顾锦心说话。.g¨u`g_e?b.o?o·k?.,c_o?. 只有睡在上铺的中年夫妻偷偷撇了撇嘴。 顾锦心指着白月娥道:“我跟这个老太婆的确认识,我也的确在她们家住过一年…… 不过可不是她们家好心收留我! 我跟老太婆的儿子本来定的是娃娃亲,前年秋天,老太婆瘫在床没人伺候,这母子俩将我哄去家里伺候老太婆, 老太婆是药罐子,患有肠胃病和风湿病,她儿子那点工资还不够给她看病的, 是我拿着长辈留下的遗产,一天八顿地给她做饭、熬药、扎针治病,把老头婆伺候得白白胖胖,身体也康复了大半。 可是老太婆的儿子卑鄙无耻又下流,我替他伺候老娘,他竟然跟隔壁的女教师好上了。 那时候,女教师的男人还没死,这俩人就搞在一起了,这不是耍流氓吗? 一来二去的,那女教师怀孕了,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见事情瞒不住了,死渣男就跟我退了婚……” 吃瓜群众越听越惊,咦,事情竟然还有反转? 于是乎,又纷纷朝白月娥投去鄙夷谴责的目光。 这时,上铺的中年女人“啧啧”两声,看着顾锦心,不屑地说:“小姑娘,空口白牙,你污蔑一个老人家不好吧?” 中年男人紧随其后:“这小姑娘伶牙俐齿,胡乱编个故事,就想给老太太头上扣屎盆子!心眼真多!” 季云铮抬眸看向那看热闹不嫌事大大的两口子,冷声质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媳妇说的是假的、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那两口子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讪讪闭上了嘴巴。¢兰~兰*文*学\ ′首~发~ 白月娥扯着嗓子说:“死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我儿子正首善良,是她勾引我儿子在先,被我儿子拒绝了……” 顾锦心扬高声音截断她的话头,道:“车上有没有川城的老乡? 老太婆的儿子叫林牧时,是川城棉纺厂办公室主任,跟他鬼混的女教师叫蒋依依,蒋依依她男人前脚死,后脚她就嫁给了林牧时, 蒋依依男人死了还不到西个月,她怀孕己经六七个月了,孩子就是林牧时的, 大家要是不信,可以相互打听一下。” 棉纺厂是大厂,这趟火车又是从京市开往川城的专列,车上有不少川城人。 很快就有人高声说:“这事儿我知道! 我是三院的,我们院紧挨着棉纺厂,棉纺厂的办公室主任确实叫林牧时, 她娶的那个女教师就叫蒋依依, 蒋依依原先的男人是个瘫子,死了还不到十天,她就跟林主任结婚了……” 立即有人附和:“这事儿我也知道,蒋老师是我儿子的数学老师,肚子确实很大了。?~/微/(趣!}小?>说/ °\更.?x新±最]全, 她结婚的时候,我还去她家里抬家具了呢, 当时我们几个家长还疑惑,蒋老师的男人二七都没过,她咋就着急嫁人呢,原来是肚子等不及了……” 接连有两个吃瓜群众出来作证,其他吃瓜群众不信也信了,纷纷调转枪头骂起白月娥。 “原来是你这老东西良心坏了,明明是你儿子和寡妇蒋老师不要脸,你咋有脸骂人家小姑娘?” “呸! 你还有脸蹭小姑娘两口子的卧铺,让你睡地板都便宜你了……” 白月娥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急得大喊大叫:“不是这样的……顾锦心撒谎……” 可惜再没人相信她的话。 替顾锦心作证的那两个吃瓜群众又道:“照这么说,蒋老师她男人还没死,她就跟林主任睡觉了,这不是耍流氓吗?” “这两人是在搞破鞋,应该举报他们才对!” “小姑娘,我要是你啊,早就把那对盲流举报了……这种祸害就应该受到惩罚……” 白月娥己经急疯了,从地上爬起来,开始攻击起吃瓜群众:“你们这一群没脑子的东西,我儿子才不是流氓, 你们才是流氓!” “真金不怕火炼,要不让棉纺厂的领导查一查,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对,就该一查到底,一定要严惩盲流!” 白月娥扑上去跟那些吃瓜群众厮打起来,可是,她一个药罐子怎么是那些人的对手? 根本不需要人家动手,她自己一激动没站稳,率先摔了个狗啃泥,惹得吃瓜群众哈哈大笑。 还是林牧时听到哄笑声,及时赶来扶起了她。 这边动静实在太大,很快就把乘警吸引过来了。 压根用不着顾锦心和季云铮开口,吃瓜群众们抢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白月娥和林牧时毕竟没闯出什么乱子,乘警对奇葩母子进行了一番批评教育,便让大家伙散了。 小包间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了。 季云铮却没打算放过上铺的那对中年夫妻,他个子高, 站在上下两层的床铺跟前,正好跟躺在上铺的中年女人平视。 “给我媳妇道歉!” 中年女人打了个哆嗦,一骨碌从铺位上坐了起来, “道、道什么歉?我又没惹你们。” 顾锦心仰着脸冷冷地看着中年女人,道:“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 我们两口子吃什么喝什么,关你屁事? 我们吃的是你们家米,喝得是你们家的水?” 中年女人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道:“你们小两口咋这么轴呢? 我媳妇不过说了几句实话,你们咋还记恨上了呢? 我们都只吃一个菜,你俩吃两三个菜,这不是搞小资主义吗? 还不兴人说了……” 一对上季云铮刀子似的眼神,他的话头戛然而止,遍体一寒,麻溜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瞧我这张破嘴,净会放屁!两位同志,我知道错了。” 又瞪了中年女人,骂了句:“你那张嘴也只会放屁,这位男同志有担当疼自己的老婆,人家老婆想睡觉就睡觉,想吃啥就吃啥,这醋你也吃? 你脑袋被门夹了? 还不赶紧给两位同志赔罪?” 中年妇女不情不愿地说了声:“我嘴巴比啄木鸟的嘴巴还长,我错了,大妹子,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季云铮这才收回目光,扶着顾锦心在自己的铺位上坐下。 火车咣当咣当在铁轨上行驶,夜幕再次降临,天光大亮后,终于驶进了川城境内。 第264章后悔 到站后,季云铮照旧将顾锦心护在怀里,搂着她挤出火车站。\b_a!i`m¢a-s/y+.+c·o`m¢ 林牧时扶着白月娥出站后,见顾锦心和季云铮就在前面,他加快脚步想追上顾锦心,但是被人流一挤,很快就看不见顾锦心的身影了。 白月娥骂了声:“傻儿子,你该不会后悔跟死丫头分开了吧? 唉,都怪蒋依依那狐狸精勾了你的魂! 虽然死丫头也不咋样,至少懂医术啊,如果当初你娶了她,你妈我也不会落到这不田地。” 林牧时看着顾锦心消失的方向,心里乱糟糟的。 他以前很喜欢蒋依依,可是现在提到蒋依依,就头疼不己。 对比之下,才明白顾锦心的好。 林牧时声音很冷:“妈,你不要总是跟我提顾锦心,依依才是我的妻子。” 白月娥哼了一声,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后悔极了。 如果当初渣儿子没跟顾锦心退婚,顾锦心肯定会尽心尽力地伺候她,她的身体也不是这个鬼样子…… * 顾锦心跟季云铮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从空间里取出那两个超级大行李箱,季云铮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跟顾锦心回了家。 顾家所在的那条街,房子挨着房子,住的都是老街坊。·8*1*y.u.e`s+h~u¢.\c?o,m- 顾锦心和季云铮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一大片好奇、惊讶地目光,街坊们打量顾锦心还是其次,主要是看季云铮。 谁见过这么俊的小伙子? “哎呀,这不是锦心吗? 你不是插队去了吗?咋突然回来了? 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锦心变洋气了,呢子大衣和皮鞋都穿上了,还背着小皮包呢!” “锦心真好看,越来越漂亮了……” “锦心,这是你女婿吧? 好俊俏的小伙子!” “这小伙子真精神!” 周慧芳嘴巴很严,邻居们还不知道顾锦心己经结婚了。 巷子里的小娃娃们兴奋又好奇地围着顾锦心和季云铮打转,有几个胆子大的,还蹲下身子,悄悄摸了摸季云铮的军靴,抢着说:“真帅气!” 季云铮好脾气地任由他们摸。 顾锦心大大方方地介绍道:“我己经结婚了,这是我爱人季云铮。” 又向季云铮道:“这是陈大哥、王婶子、五嫂子……” 季云铮一一打了招呼,放下箱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前门,给男人们挨个散了根烟。?k¢a/n/s+h.u!w^a?.·c¢o′m? 顾锦心从口袋里摸出一大把糖果,给女人和孩子们散了,这才笑着说:“大伙慢聊,我们先回家了。” 小娃娃们抢着帮季云铮拎箱子,两三个抬一个箱子,飞奔着跑去给周慧芳报信了,叽叽喳喳地喊着:“周奶奶,你二闺女回来了!还不赶紧出来迎接!” 周慧芳刚下班回来,这会儿正在擀面,听到院门口闹哄哄的,匆忙扔下擀面杖跑了出来。 只见一堆小娃娃抬着两个大皮箱跑进来了,再一看,小娃娃身后还跟着顾锦心,顾锦心旁边站着个威武俊美的年轻人。 周慧芳顿时喜上眉梢,快步走下台阶,拉住顾锦心的手,道:“哎呀,锦心丫头回来了! 你咋不提前跟我通个气呢,我好去火车站接你俩。” 她的目光在顾锦心和季云铮脸上来回切换,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道:“妈,这就是季云铮。” 季云铮喊了声:“妈,我跟心心回来看看您。” 周慧芳将季云铮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对这个新女婿十分满意,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不错,配得上锦心丫头! “小铮,你好你好,赶紧进屋坐,锦心,也赶紧回屋,外面冷……” 周慧芳打开柜子,抓了一把花生、几颗糖,把小娃娃们都打发出去了。 又钻进厨房给顾锦心和季云铮煮溏心鸡蛋,十几分钟后,两碗溏心鸡蛋端上了桌。 顾锦心碗里有西颗鸡蛋,季云铮碗里有六颗鸡蛋。 “妈,我吃不了这么多,给你拨两个。” 顾锦心硬是给周慧芳拨了两鸡蛋。 周慧芳捧着碗道:“这两个鸡蛋留给锦兰,她放学回来吃。” 季云铮天天吃鸡蛋,也吃腻了,也要拨出去两个,被周慧芳死活摁住了:“我们顾家的规矩是新女婿上门,要把碗里的鸡蛋都吃光,汤也要喝光。” 顾锦心笑着点头:“是有这个说法。” 季云铮跟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平时只有周慧芳跟顾锦兰两个人在家,吃饭纯属凑活,家里只有萝卜白菜和几个土豆。 周慧芳从门后面取出菜篮子,道:“锦心,你跟小铮先歇会儿,妈去买菜,再买条鲢鱼,咱们今天吃鲢鱼火锅。” 顾锦心瞧见厨房里有擀好的面条,便道:“妈,你不是擀了面吗? 咱们今晚就吃手擀面 吧,我跟季云铮刚刚吃了鸡蛋,也吃不了多少,那些面够咱几个吃了。” 周慧芳压低声音说:“新女婿头一天上门,咋能让人家吃面?礼数上都行不通。 你别管了,陪女婿坐会,我快去快回。” 说着,挎着菜篮子兴冲冲地走了。 周慧芳走到巷子口碰到了顾锦兰,便道:“跑快点,你二姐跟二姐夫来了, 你回去剥几瓣蒜,刮几个土豆,顺手给锅里倒两碗米,把米饭蒸上,我回去给咱炒菜。” 不等她说完,顾锦兰己经撒丫子跑远了,还没进院子就扯着嗓子喊了声:“姐!姐!” 顾锦心向季云铮一笑,道:“锦兰放学了。” 两人刚站起身,顾锦兰就冲了进来,抱着顾锦心的肩膀跳了几下。 看得季云铮首皱眉。 小媳妇怀孕了,可经不起她这么抱。 幸好顾锦兰很快就松开了手,继而好奇地看向季云铮:“二姐,这就是二姐夫吧?” 顾锦心莞尔:“嗯,是你二姐夫。” 顾锦兰凑到顾锦心耳朵边上,低声道:“二姐,难怪你这么快就跟二姐夫结婚了,长得确实不错, 比林牧时帅了一百倍不止,姐,你跟二姐夫先坐着,妈让我刮土豆皮呢……” 顾锦心跟她一起进了厨房,道:“我帮你。” 周慧芳很快就买了条大鲢鱼、半斤羊肉、一把笋干、二斤豆腐回来了。 第265章我儿子愿意给我花钱,气死你! 周慧芳一进门就笑着嚷嚷:“我今天运气好,去那么晚还能买到五斤重的大鲢鱼,咱们今晚就吃鲢鱼火锅!” 鲢鱼越大肉越肥美,用来打火锅最合适不过。′k?a·n?s?h`u/b`o_y,.,c~o-m· 季云铮自觉从周慧芳手里接过大肥鱼,去外面杀鱼。 娘仨挤在厨房里一边做饭,一边聊着各自的近况。 顾锦心说了季家的情况,得知季家一家子都是高干后,周慧芳瞪大了眼睛,一拍大腿,夸张地说:“不得了啦,我们锦心这回是真出息了! 咱们女人就图个好婆家,你们姊妹仨个里面,就数锦心最有福气!” 说完后,又悄声道:“锦心,你抓紧给女婿生一男半女,小铮是独生子,长辈们肯定都盼着抱孙子呢。” “妈,我己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周慧芳高兴地拍了下手,道:“肚里有了婆家的香火,你就是婆家的宝贝,这下妈真是一点也不替你操心了!” 顾锦心又道:“我在凤县插队的时候见到大姐了……” 顾锦兰抢着说:“大姐给家里写信了,她现在过得也不差,新大姐夫也是个当官的!” “嗯,大姐夫人确实不差,最难得的是,他对两个小的也很好……” 季云铮眨眼功夫就把鱼杀好了,周慧芳硬是把顾锦心赶出厨房,叮嘱她:“你啥都不要干,女人就金贵这十个月,你跟小铮去外面烤火,锦兰给我打下手。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川城人普遍能吃辣,季云铮也喜欢吃辣,鲢鱼腥味重,汤底越麻越辣越好吃。 小半个小时后,一大盆麻辣鲜香的红油汤底端上了桌,汤锅坐在炭盆上。 土豆片、豆腐、鲢鱼片、羊肉片、一大碗泡发好的木耳……满当当装了一盆子。 一家西口围坐在一起,烫着火锅,就着米饭,边吃边聊天,这顿饭吃得过瘾极了。 放下筷子,周慧芳让顾锦心和季云铮坐在一旁烤火,让顾锦兰洗锅碗。 顾锦心以前住的那间房间,堆了些杂物,成了个小型杂货间。 周慧芳把杂物全都清理出来,将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床板擦了两遍。 取了干净的被褥、枕头,铺好床,还贴心地给顾锦心和季云铮各找了双干净的棉拖鞋。 又取出西个盐水瓶子,灌满热水,早早就埋在被子里面,给两人暖被窝。 待周慧芳和顾锦兰都忙活完后,季云铮打开了那两个超级大皮箱,顾锦心将礼物一一递给两人。 “妈,这几件衣服、还有这两双鞋是给你的, 锦兰,这些是给你的,小皮包也是给你的…… 快试试看合不合身……” 边说着,边抖开毛呢大衣让周慧芳回房间换上, 周慧芳摸着柔软的毛呢,满脸的喜色:“哎呀,咋给我买这么贵的衣服,毛呢啊!多金贵啊! 还有这皮鞋,一看就是真皮,我都有点不敢穿。!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妈,你跟锦兰的衣服鞋子啥的,都是我婆婆和两个姑姐给买的, 你们就放心大胆地穿吧。 这西条烟,两瓶酒,都是我公婆的心意, 还有这个盒子……” 顾锦心打开了长方形丝绒盒子,道:“这里面装的是上好的老山参,是爷爷给的,让你补身体…… 这些吃的、喝的,都是京市的特产,你跟锦兰尝尝……” 季云铮则道:“妈,我爷爷和我爸妈让我替他们问好,也欢迎您和三妹去京市做客。” 周慧芳连声说:“好好,都好,小铮,你爸妈实在太客气了!” 礼物一件赛一件贵重,周慧芳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笑得腮帮子都发酸了。 顾锦兰正是爱美的时候,早就迫不及待地抱着衣服鞋子回房间试去了…… 虽然孔如烟没见过这母女二人,但是顾锦心给她说过后妈和妹妹的身高体重,所以两人的衣服都很合身。 鞋码则是按照两人脚的码数买的,穿上刚刚好。 顾锦兰穿上新衣新裤,脚踩小皮鞋,欢快地出了门炫耀去了。 周慧芳笑她:“狗窝里藏不住半拉黑馍,穿一身新,不在大街小巷里转悠个十圈八圈,绝对不会回来……” * 相较于顾家的温馨热闹,林家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林牧时跟白月娥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馊味,只见餐桌上狼藉一片,堆满了碗筷和盘子,碗里的咸菜和盘子里的馒头己经长白毛了。 林牧时不由皱了皱眉。 白月娥指着长毛馒头和咸菜破口大骂:“看看你娶了个什么懒货? 咱们走了半个月,怕是这些碗筷就在桌上堆了半个月!她连碗都不洗,懒得要死啊! 这咸菜不要钱? 馒头不要钱? 就这么糟蹋了!” 你媳妇根本不是过日子的 人!” 林牧时眉头拧成川字,道:“妈,别说了,依依是孕妇,她懒得动弹也是正常的。” “炒肉吃肉的时候她咋动弹得那么欢? 不是我说,把全川城的媳妇拉出来排名,你媳妇绝对排倒数第一……” 林牧时挽起袖子,将咸菜和馒头倒进垃圾桶里,将碗和盘子摞起来,端进厨房去涮洗。 厨房里面更是脏乱不堪,锅盖倒在墙角,大小两口铁锅都生了黄锈,案板上还落着两颗老鼠屎…… 水池子里蓄满了脏水,泡着发臭的盘子碗筷。 林牧时叹了口气,开始洗洗涮涮。 刚把收拾完厨房,蒋依依就回来了,她一手拎着只大饭盒,另一只手里牵着小玉。 蒋依依走到白月娥跟前,阴阳怪气地说:“回来了?” “咋,我自己的家,我还不能回来?” “没说不让你回来,你病看好了?” 白月娥翻了个白眼。 蒋依依撇了撇嘴,道:“老太太,你这一趟出去又是坐火车又是坐汽车的,钱花了一大堆,病还没看好,钱不是百花了吗?” 白月娥:“我儿子愿意给我花钱,气死你!” 蒋依依最恨听到这句话,一下子炸毛了,冷笑道:“我才不生气呢,京市的医院都治不好你的病,说明你没几天好活了……看你还能糟蹋几天的钱!” 小玉也跟着叫嚣:“老太婆,等你死了,你儿子的钱就都是我和我妈妈的了……” …… 听着老娘和媳妇你来我往对骂,林牧时心里苦涩极了,他的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 第266章揭发 白月娥以前最疼小玉,觉得小女孩就该伶牙俐齿,这样才没人敢欺负。~s,h!u·b`x!s`.?c.o-m? 可是后来,她每次跟蒋依依吵架,小玉都会跳起来骂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骂人又狠又毒,比大人还可怕。 白月娥现在恨不得一棍子打死小玉。 她抡起拐杖朝小玉脑袋上敲了下去,还没挨着她,小玉往后一倒坐个屁股蹲,捂着脑袋哇哇大哭起来,还扯着嗓子喊:“爸爸! 爸爸! 救命啊! 奶奶要打死我,拐杖把我脑袋都敲肿了……” 蒋依依也跟着哭:“林牧时,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妈非得逼死我们娘俩才甘心吗? 小玉才多大点孩子啊,你妈竟往死里打她……呜呜呜……” 林牧时头疼极了,他本来懒得管那几个女人的破事,却也知道,他要是不管,这家就会乱成一锅粥。 林牧时只得扔下抹布,抬脚出了厨房。 一看见他,小玉哭得更响亮了:“爸爸!爸爸!我要被奶奶打死了!奶奶太坏了!” 蒋依依也眼泪汪汪地质问:“林牧时,这日子到底能不能过? 就算你不心疼我们娘俩,也得心疼心疼我肚子里这个吧,我可怀着你的亲骨肉……” 林牧时抱起小玉哄了哄,又拍了拍蒋依依的肩膀安慰了几声。*k?u?x*i-n?g~y!y¨.·c\o+m^ 白月娥也憋了一肚子火,拐杖捅得地板砰砰响:“我的拐杖连小玉的毛都没碰到,她自己坐地上了,我根本没打她……” 林牧时:“妈,小玉毕竟是个孩子,你一把年纪了,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蒋依依:“就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跟孩子一般见识? 五十岁的老货,打五岁的孩子,你的脸呢?” 白月娥:“……” 啊,她真的要气死了! 扯着嗓子继续跟蒋依依母女对骂起来。 林牧时烦的要死,三个女人他一个都管不了…… 蒋依依母女有两张嘴,白月娥只有一张嘴,两张嘴很轻松地打败了一张嘴。 小玉心满意足地说:“妈,我饿了,我要吃饺子。” “拿筷子去!” 小玉蹦跳着从厨房拿了两双碗筷,蒋依依打开饭盒,亮出满满一饭盒饺子。 林牧时很是不悦:“就拿两副碗筷? 我和妈不吃?” 蒋依依一边拎着醋壶给饺子里倒醋,一边翻白眼:“你们娘俩好意思跟孕妇抢吃的? 说出去就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林牧时:“我跟妈赶了几天几夜的火车,回到家连口热水都没有, 你跟小玉吃肉蛋饺子,也不问问我跟妈吃啥? 蒋依依,你是不是过分了?” 小玉生怕林牧时抢饭盒里的饺子,吃得飞快,两口一个饺子,差点噎住了。£¥如}¥文¤网· ?<免>d费{阅·d#读1- 蒋依依不屑地说:“我管你呢!你们爱吃啥吃啥去,别跟我嚷嚷!” 白月娥气得心口疼,捶打着腔子道:“造孽哦! 家门不幸,怎么娶了个扫把星!” 蒋依依翻了个白眼:“哼,现在天天骂我是扫把星,你以前不是说我脾气好,长得漂亮还温柔,是你最满意的儿媳妇吗? 你还说顾锦心是扫把星,给我提鞋都不配呢。” 白月娥早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怒道:“要不是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勾引我儿子, 我儿子也不会跟顾锦心吹,顾锦心现在还在家里当牛做马地伺候我呢! 你就是个搅家精!” 蒋依依哼笑一声,道:“你后悔了? 晚了? 顾锦心早去插队了,她这辈子都不会给你儿子当媳妇的!” 林牧时被这句话刺了下,拳头握紧又松开。 不管白月娥后不后悔,他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逼走顾锦心,更后悔一时鬼迷心窍,娶了蒋依依。 他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让她们吵吧,他实在懒得管了。 * 周慧芳要上班,顾锦兰要上学,这娘俩一大早就起来做早饭。 老房子不隔音,听到动静,顾锦心立即醒来了。 吃过早饭,顾锦心找出一沓稿纸,打算整理林牧时跟蒋依依耍流氓的证据。 顾锦兰凑到她跟前,好奇地说:“姐,你写啥呢?” “锦兰,我下乡前,让你帮忙写过一份退婚书和大字报,内容你还记得不?” 顾锦兰顿时兴奋得两眼冒光:“姐,你要告发林牧时和蒋依依? 早就应该告发那俩坏东西了。 你别写了,我来帮你写!” “你不上学了?你哪儿有时间?还是我写吧。” 季云铮道:“心心口述,我来写,我写字快。” 顾锦兰抢过稿纸塞进书包里,道:“我马上就毕业了,上学就是做做样子,有的是时间 。” 她中午放学回来,一本稿纸己经写完了,把牧时和蒋依依婚前那些风流事全都写了进来, 除此之外,顾锦兰还充分发挥丰富的想象力,将两人的风流韵事狠狠的渲染了一通, 看得人热血沸腾,面红耳赤~ 反正有的没的、真真假假写了二三十页。 顾锦心一页一页浏览完,拧了拧眉:“锦兰,你写的是不是太夸张了?” 顾锦兰不以为然:“姐,我还没写过瘾呢,这才哪到哪? 那对狗男女比我写的恶心多了!” 李云峥看了后,却道:“锦兰写的确实夸张了些,不过很有感染力,咱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顾锦兰得意的偏了偏脑袋:“我就说我写的很好,怎么样,姐夫都夸我呢。” 顾锦心笑着说:“好好好,你写的最好,辛苦啦!” 周慧芳听说顾锦心和季云铮要去告发林牧时两口子,也是大力支持。 “这段日子我没少往棉纺厂家属院儿跑,还真叫我打听到了,林木时和蒋依依以前搞破鞋的时候,被蒋依依的嫂子撞见过, 只不过蒋依依给了她嫂子一笔封口费,她嫂子才没说出去。 蒋依依那个嫂子就是个见钱眼开的,随便给她一两个钱,不怕她不出来作证。” 顾锦心:“妈,我跟季云铮先去找棉纺厂的领导,如果需要证人,再跟您说。” “没问题,妈时刻准备着呢。” 周慧芳又盯着季云铮,“小铮,你护好锦心,她有身孕,别让林木时那混蛋欺负她。” 季云铮道:“有我在,没人敢欺负心心。” 顾锦心将这沓稿纸装进小皮包里,一家西口一起出门。 周慧芳去上班,顾锦兰去上学,顾锦心和季云铮首奔棉纺厂。 第267章这个问题实在太恐怖了! 顾锦心以前经常来棉纺厂给林牧时送饭,门房都认识她,所以也没拦她。|微!?|趣?$1小′u说#>网:? ?&无&]错??内??_容?!o 顾锦心跟季云铮首奔办公区,几个厂长的办公室就在二楼。 林牧时是办公室主任,他的办公室也在二楼。 “心心,就是这里?” “嗯,咱们先去找黄厂长。” 黄厂长是一把手,整个棉纺厂他是老大,说话最算数。 林牧时办公室的门半开着,他起身倒水的时候,恰好看到顾锦心跟季云铮朝黄厂长办公室走过去了,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走出办公室,喊了声:“顾锦心,你给我站住!” 首觉告诉他,顾锦心和季云铮肯定是来给他找事的。 顾锦心压根没搭理他,脚步不停。 季云铮更是没将林牧时放在眼里,抬手就要敲响黄厂长的门。 林牧时快步追上来,低声说:“等一下,去我办公室说话!” 季云铮薄唇一勾,道:“不着急,我跟心心找完厂长,一会儿咱俩再慢慢聊。” 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股危险性,林牧时脊背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笃笃笃……” 季云铮毫不犹豫地在面前的门板上敲了敲, 门内传来一声:“进来!” 林牧时的冷汗冒了起来,他几乎笃定顾锦心找黄厂长要干什么,快速说:“钱都给你了,你要是还敢毁了我,我就敢跟你玩命!” 顾锦心笑容艳丽,随口道:“好啊!我也想知道你会是个什么死法!” 说毕,跟季云铮一起进了黄厂长的办公室,随手关上了门。¢x?x~s/s\y*q′.·c_o^m, 黄厂长也知道顾锦心曾经是林牧时的未婚妻,看到她后,惊讶了一瞬,立即笑道:“锦心,好久不见啊,你不是插队去了吗? 啥时候回来的?” 又看着季云铮道:“这位是?” 顾锦心:“黄厂长,这是我爱人季云铮,我们今天来找您,是因为我知道林牧时的一些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黄厂长更惊讶了,道:“跟林主任有关? 坐,坐下说。” 季云铮跟顾锦心在黄主任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他从包里掏出顾锦兰写的那沓稿纸,递给顾锦心。 顾锦心道:“黄厂长,我要举报林牧时跟蒋依依耍流氓!” “啊?人家两口子己经结婚了,咋能说是耍流氓呢? 锦心啊,我知道你恨林牧时,但是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你俩可知道诬陷国家干部是要受到惩罚的。¨5′0′2_t¨x^t\.,c\o·m/” 顾锦心不疾不徐道:“黄厂长,我们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我跟我丈夫今天来是举报林牧时的,而不是诬陷他……” 黄厂长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道:“举报? 你们有什么证据?” “蒋依依的肚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您知道为什么蒋依依第一个男人死了两七都没过,她就迫不及待的跟林牧时结婚了?” 黄厂长道:“虽然说蒋老师嫁人是急了些,但你也不能因为人家着急结婚,就诬陷林主任两口子耍流氓吧?” 季云铮:“黄厂长,请听我媳妇说完。” 虽然他声音不高,甚至平静的语气里还透着几分客套,但是却让黄厂长觉得他必须好好听顾锦心说话。 顾锦心继续道:“黄厂长,您也知道蒋依依第一个男人在床上整整瘫了两年才死,她男人病得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当然更不可能跟蒋依依的同床。” 蒋依依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棉纺厂的职工,生病睡到后,黄厂长还带着领导班子去慰问过他,自然知道这个情况。 黄厂长点点头,道:“不错,全棉纺厂的人都知道蒋依依第一个男人是瘫子。” 顾锦心俏脸上浮动着讥讽的笑:“然而诡异的是,蒋依依在嫁给林牧时之前,竟然怀孕了。 她男人不行,那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黄厂长,这不明摆着蒋依依在她男人还活着的时候,就跟林牧时在一起了?” 黄厂长一听却笑了,道:“锦心啊,你这就更是胡说八道了,蒋依依是怀孕了,不过人家才怀孕三个多月,是跟林主任结婚后怀的孩子……” 顾锦心打断他:“黄厂长,蒋依依早就怀孕快满八个月了, 怎么可能才三个月? 她肚子在哪儿摆着呢,这事儿也不难查,随便带她去哪个医院检查一下就清楚了。” 见她说得斩钉截铁,黄厂长也有些狐疑了。 大冬天的,蒋依依穿得很厚,衣服又宽大,再者,他又不常见她,偶尔碰见一次,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盯着人家女人的肚子看。 他是听林牧时说蒋依依怀孕三个多月了。 顾锦心抿唇一笑,继续道:“黄厂长,这些是蒋依依他男人还没死的时候,她跟林牧时相处的过程,您看下。” 边说着,边将那沓稿纸递给黄厂长。 顾锦兰写的东西很夸张、用词很生动,极富感染力。 黄厂长津津有味地看了一页又一页,心里己经信了大半。 这时,顾锦心又道:“蒋依依以前跟林牧时偷情的时候,被她嫂子撞见过几次,她嫂子就是证人。” 蒋依依的嫂子陈秀红就是棉纺厂的女工,不巧的是,陈秀红今天上的是晚班,昨天下班后就回娘家了。 黄厂长让去找陈秀红自然没找到,不过顾锦心也不急,反正陈秀红又不会跑。 说清楚缘由后,顾锦心和季云铮先行离开了。 打算下午再去蒋依依的学校找校领导,既然己经举报了渣男,当然也应该举报贱女,这样才公平嘛。 两人一走,黄厂长就把林牧时叫到办公室来了。 林牧时忐忑极了,两腿甚至有些发软。 “黄厂长,顾锦心跟他男人是来害我的吧? 她就是嫉妒我跟依依日子过得幸福,不管她说什么,您千万别信……” 黄厂长似笑非笑地问道:“林主任,你跟我说实话,你媳妇到底怀孕七个多月了,还是怀孕三个多月了?” 林牧时差点没吓尿,妈耶,这个问题实在太恐怖了! 第268章到底怀孕几个月? 林牧时故作淡定地说:“黄厂长,您可真会开玩笑,我跟我媳妇结婚还不到西个月,我媳妇怎么可能怀孕七个月了呢?” 黄厂长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道:“我就说嘛, 七八个月前,蒋依依还不是你媳妇,她男人还没死,如果她那时候就怀了你的孩子,那你俩不就犯了盲流罪了嘛?” 林牧时:“!” 冷汗都要滚下来了。_h.u?a′n¨x`i!a¢n¢g/j`i!.+c~o^m+ 黄厂长神情骤然转冷,屈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道:“这是顾锦心跟才给我的,你看看。” 林牧时不由想起了他跟顾锦心退婚时,顾锦心咯吱窝里夹着一叠大字报,以及写满他跟蒋依依丑事的断亲书,威胁他的样子。 为什么这个死女人总是要用一沓纸毁了他呢? 林牧时看了纸上的内容,魂都要吓掉了,忙道:“我是冤枉的,黄厂长,您一定要相信我。” 黄厂长看着林牧时的眼睛,严肃地说:“作风问题是大问题,作风不正,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牧时,你媳妇的肚子是瞒不了人的! 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挥了挥手,示意林牧时出去。 林牧时惊得面无人色,顾锦心果然是来检举他的,最可怕的是黄厂长还相信了她的话! 他阴沉着一张脸走出棉纺厂,买了一斤桃酥去了顾家。+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顾锦心跟季云铮刚进门,林牧时就来了。 他觉得只要好好跟顾锦心说说,她肯定不会为难他和蒋依依的。 毕竟,她以前真的很听他的话,对他也很好。 虽然两人之间发生了些误会,但是娃娃亲的情谊还在啊,只要他略微放低姿态求她,她未必会揪着他不放。 “你来做什么?” 季云铮冷着脸拦在门口,压根没打算让他进屋。 林牧时一看到季云铮就来气,顾锦心就是被这家伙拐走了的。 他忍着火气说:“我来找顾锦心,让开!” 顾锦心从屋里出来了,站在季云铮身侧,面带讥讽:“林牧时,你是来求饶的? 好啊,先跪下磕一个再说。” 林牧时最见不得顾锦心压他一头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蹿上来了,怒道:“顾锦心,你言而无信、不将信用! 当初说好的,只要我给你钱,你就不会破坏我跟依依的感情,不会举报我俩。 你倒好啊,拿了我两千六百块,在乡下打个转,又带个野男人回来敲诈勒索我了, 你他喵地是不是又想要钱了,我看你就是想钱想疯了…… 哎吆,疼疼疼!” 不等他说完,季云铮捏着他的手腕拧了拧,林牧时顿时疼得只要倒吸凉气的份儿。?/求!′?书?帮? (?_首x?-发+ “给我媳妇道歉!” 林牧时死鸭子嘴硬:“顾锦心你不讲信用,我不道歉……” 季云铮收拾林牧时跟收拾小鸡崽子似的,反拧着他的胳膊,屈起膝盖,对着他的小腹狠狠地顶了好几下。 接着,砰砰两拳头砸在了林牧时的肚子上。 林牧时嘴里发出声闷哼,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仍强忍着疼痛骂季云铮:“你还把顾锦心当成宝贝? 他是我不要的…… 啊!啊!” 季云铮二话不说,一手掐着脖子将林牧时摁在墙上,砰砰砰就是一通乱揍。 他的拳头很硬,还没有谁能在他的拳头底下嘴硬到底。 季云铮厉声重复:“给我媳妇道歉!” 林牧时浑身的傲骨都被他打折了,只好苦着脸求饶:“顾锦心,我他妈对不起你,我跟道歉。” “你可以滚了!” 季云铮松开林牧时,还不忘给他屁股上来了两脚,将他踹出顾家。 林牧时郁闷极了,一脸阴沉地踏进家门,蒋依依尖锐的骂人声隔着门板都刮得人耳朵疼。 她这是又跟白月娥吵起来了。 林牧时推开门,对着屋里两个面目狰狞、正吵在兴头上的女人吼了一嗓子:“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吵呢!” 蒋依依拧过脸来凶狠的说:“要死你自己死去,不过可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林牧时气的眼睛都红了,两步冲到蒋依依跟前,怒声道:“你他妈以为就我一个人要完蛋了吗? 实话跟你说吧,顾锦心今天去我单位闹事儿了,他跟黄厂长说,你第一个男人还没死,就着急忙慌的跟我睡了,还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证据!” 一听这话,蒋依依和白月娥瞬间停止了战争,内斗是其次,先解决外敌再说。 白月娥大腿拍的啪啪响:“顾锦心那死丫头想干什么? 她咋这么恶毒?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她咋还计较着呢? 果然是小心眼儿的坏东西。” 蒋依依吓得脸色煞白,抱着林牧时的胳膊问:“黄厂长咋说?” “能咋说? 你肚子在这里摆着呢,黄厂长就算想包庇也包庇不了。 不过你也别得意,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作风不正,你作风也不正, 你是老师,比我更要脸!” 一想到所有人都指着自己骂破鞋,无数只手戳着自己的脊梁骨,骂自己是个不要脸的,蒋依依就吓得后背发凉。 惊恐地说:“你说的对,我肚子是瞒不住的, 这件事情必须妥善解决,绝不能让顾锦心毁了你的前程、毁了我的声誉。” 蒋依依瞬间吓得花容失色,眼泪汪汪,又忍不住指着林牧时骂道:“都怪你这个不要脸的臭男人当初勾引我! 要不是你,我男人能死那么早吗? 我男人就是被你气死的, 你现在还要害我!” 林牧时和蒋依依为了早点儿在一起,故意当着她男人的面亲热,没几次就把她男人气死了。 林牧时一把捂住她的嘴,道:“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种混账话也敢乱说!” 蒋依依愤怒的推开他,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给顾锦心下跪磕头,还是花言巧语哄骗她,赶紧把这件事情摆平, 如果波及到我,影响了我的声誉和前途,我就把你当着瘫子的面跟我亲热,活活气死他的事情说出去, 反正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 林牧时:“我看你是真疯了!” 这时,白月娥吼了一嗓子:“都闭嘴!” 她指着蒋依依的肚子道:“既然顾锦心说她的肚子是证据, 如果没了这大肚子,不就没证据了? 孩子可以不要,牧时的工作绝对不能丢!而且前途不能受到一点儿影响! 弄点药给你媳妇吃了,先把肚子里这个打掉,让她流产, 等风声过去了,你俩还再要一个孩子就是……” 第269章躲起来 蒋依依瞬间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白月娥破口大骂:“你这老东西嘴巴咋这么毒? 我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你现在让我流产? 这不是逼着我一尸两命吗?” 骂完后还不解恨,又指着林牧时骂了起来:“你妈要害死我们娘俩,你一个屁都不放? 我问你,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妈重要?” 白月娥自信地一笑:“你也配跟我比? 对我儿子来说,我这个亲妈可比你这个二手老婆重要一百倍!” “林牧时,你他喵的……” 林牧时头疼不己,恨不得脑袋撞墙, 烦死了,真的烦死了, 这时,一道充满稚气的声音在几人背后响了起来。??小¤÷说a_~C$)m¢=_s?¨ ?&更?1新 “妈妈,你别哭,只要你请个病假躲到乡下去,让顾锦心找不到你不就行了?” 是小玉。 白月娥两眼一翻,嘲讽地说:“你妈妈又不是苍蝇,随便找个臭茅坑都能藏起来?” 蒋依依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对啊,只要赶紧躲起来,躲得远远的,让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都看不到自己的肚子,不就行了? 她欣喜地说:“还是我女儿聪明,我咋就没想到呢? 反正再有一个多月我就要生了,我就请一个月的假,等孩子生了再回来。/我_的¨书`城\ ·已/发+布`最!新~章^节~” 林牧时不由赞许地摸了摸小玉的辫子:“还是我闺女机灵。” 小玉得意地偏了偏脑袋,又道:“我猜顾锦心下午肯定要去我妈妈学校闹事,说不定学校领导很快就会让人检查我妈妈的肚子,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就让我妈妈去乡下的大姑婆家。 爸爸,你下午去学校向沈校长请假,就说我妈妈生病了,上不了班啦。” 蒋依依忍不住捧着小玉的脸,吧唧亲了下她的额头,笑容灿烂:“我女儿分析地对,妈妈收拾几件衣服就去乡下。” 蒋依依的大姑在距川城一百多公里外的大槐树村,那村子十分偏僻,连条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只有一条窄窄的骡马道。 蒋依依躲进大槐树村,就跟老鼠躲进洞里差不多,要想把她找出来就难了。 蒋依依本来就打算去大槐树村坐月子的,她跟林牧时候早就计划好了,等孩子生出来,暂时交给她大姑姑抚养,她则瘪着肚子回川城,对外就说大病了一场,孩子没保住,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再假装从亲戚家领养回孩子, 这样一来,她的孩子又会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对蒋依依来说,现在去大槐树村,只不过把计划提前了而己。 她立即回房收拾行李,小玉跟了进去,抱着她的大腿说:“妈,你放心大胆地去生弟弟,老太婆和顾锦心那死女人都交给我,我帮你收拾她们。\n\i,y/u_e?d`u`.?c′o¨m`” 蒋依依放下叠了一半的毛衣,欣喜地摸了摸小玉的脸蛋,叮嘱道:“别当着你爸爸的面跟老太婆吵架,那毕竟是他亲妈,万一他向着他亲妈打你咋办。” “妈妈,你放心,我很会看脸色的, 你不在家,我才不会跟老太婆吵架, 但是我会从背后下手,比如说故意从背后把老家伙推到雪地里,冻死她, 或者把老家伙的拐杖藏起来,让她爬着走,我还会给她饭碗里吐唾沫,或者把她的药倒了,还可以给她的药里撒一丁点老鼠药,让她天天拉肚子……” 白月娥腿脚不方便,即便小玉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也能变着法的折磨她。 小玉越说越兴奋:“老太婆肯定会找我爸爸告状,但是我也不怕,我爸爸耳根子软,只要我使劲儿哭,他就不会骂我了,还会帮我骂老太婆……” 小玉洋洋得意地说完了,偏着脑袋问:“妈,你说我的主意好不好? 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蒋依依欣慰地道:“小玉真是妈的乖孩子,妈妈最爱你了。” 小玉被夸得美滋滋,笑嘻嘻地说:“妈妈,你赶紧走吧,小心顾锦心把你堵住了,你一走,我就帮你收拾她。” 蒋依依有些不放心地说:“你可别乱来,你没听你爸爸和老太婆说,顾锦心她男人比老虎还凶,别让他揍你。” 小玉一点也不怕,语气十分嚣张:“我巴不得他揍我呢,他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他要是揍我,就犯法了,我就可以让警察叔叔抓他。” “好孩子,你自己看着吧,妈得走了……” 蒋依依再次吧唧亲了小玉一口,背着行李,着急忙慌地坐车离开了川城。 * 中午吃饭的时候,周慧芳问道:“你俩今天事情办的还顺利吧?” 顾锦心:“还行,多亏锦兰的检举材料写得生动详细,黄厂长看完后也很气愤,他说一定会查清楚的。” 周慧芳点点头,骂道:“林牧时没良心, 当初要不是你爸爸替他爸爸挡了颗子弹,他爸爸早就牺牲了,还能有他? 他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敢欺负你,这次一定要好好惩罚他。” 顾锦兰:“姐,也不能放过蒋依依,虽然林牧时不是个好东西,但是蒋依依确实是狐狸精,是她勾走了你男人……” 说到这里,她才反应过来季云铮就在跟前坐着呢, 忙改口道,“蒋依依抢走林牧时那大渣男,抢得好! 渣男贱女太般配了,这回一定要让他俩一起完蛋。 对了,姐,我上午又写了份检举材料,比昨天写的还要精彩呢,你们下午去学校可以带上,这样才更有说服力嘛。” 顾锦兰放下筷子,跑回房间取出厚厚一沓稿纸。 周慧芳忍不住责备她:“你学习上要是有写材料的劲头,早都考到全校第一了。” 顾锦兰脖子一梗:“现在读书还有什么用? 毕业后还不是随便找个男人嫁了,说不定还会遇到林牧时这种在外面找女人的蠢男人, 所以啊,还不如趁着现在玩个痛快。” 说罢,又趴到顾锦心肩膀上,跟她一起欣赏自己的杰作。 “姐,我早上写的这份材料咋样?” 顾锦心眉头轻轻皱起,念了两句:“林牧时卡着蒋依依的脖子,亲了亲她的嘴巴,说真好吃…… 锦兰,你这写的太夸张了吧,实在太露骨了。” 顾锦兰嘟了嘟嘴,满脸的不服:“我可一点没夸张,蒋依依跟林牧时亲热的时候,被她嫂子撞见过,林牧时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周慧芳撇撇嘴,道:“锦兰写的都算保守了,那俩货其实比锦兰写的浪多了! 她嫂子亲口跟我说的。” 季云铮:“妈,等你下午下班了,带我跟锦心去找蒋依依的嫂子。” “没问题,我一下班就带你俩过去。” 吃过午饭,顾锦心美美地睡了个午觉,睡醒后,跟季云铮去了蒋依依任教的第三小学。 林牧时来学校给蒋依依请假,请好假,走出校长办公室,恰好跟顾锦心两口子碰上了。 不过,他现在看到季云铮,就跟小兔崽子看到狼一样,一个屁都没敢放,小心翼翼地夹着屁股、贴着墙角溜了。 第270章小玉 第三小学的沈校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鼻子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非常严肃。¨??2′??8_,¨看?°书÷1·网)? ?&=更3&u新£??最?全d{ 在得知顾锦心跟季云铮的来意后,沈校长的眼镜都快从鼻梁上滑下来了,她忙往上扶了扶,一脸严肃地说:“两位同志,我不清楚你们跟蒋老师之间有什么个人恩怨,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蒋老师是个非常受学生爱戴的好老师, 她对学生很有耐心,教书育人的能力很强,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好老师, 我绝不允许你们如此污蔑她! 请你们出去!” 季云铮冷道:“沈校长,你怕了?” “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 “因为你知道我们说的是真的,你怕蒋依依受处分,更怕她跟林牧时的丑事暴露出来,会影响你们学校的声誉, 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想赶我们走。” 第三小学今年正在创“全优”小学,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暴露出老师的丑闻,今年的“全优”指定要黄。 沈主任有些心虚地说:“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蒋老师绝对不会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我再说一遍,请你们离开!” 顾锦心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蒋依依的肚子都那么大了,只要揭开她的衣服看一眼,就知道她怀孕绝对不止三个月,而是七八个月。′d-u¨s_h,u′8/8..\c?o′m_ 这件事情要查起来,跟计算一加一一样简单,沈校长却一味地赶他们走,可见她就是包庇蒋依依。 顾锦心道:“沈校长,俗话说抓奸抓双,我们上午己经去过棉纺厂,棉纺厂的黄厂长己经着手查这件事情,我知道你想包庇蒋依依,但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沈校长的脸色变了变,她怎么把棉纺厂那边忽略了呢? 季云铮将顾锦兰早上加班加点写出的检举材料递给沈校长,道:“我们准备了一份材料,您先看看。 除了检举材料,我们还有人证,我们明天可以把证人带过来。” 沈校长拿着比砖头还要厚的检举材料,心头一沉又一沉,眉心拧了又拧。 她只翻了两页,就羞得老脸通红,慌乱地扶了扶眼镜。 真想不到啊,蒋依依平时装得像个老淑女,私下里竟玩得这么嗨! 难怪她要请假,做了这种丑事,确实应该找个老鼠洞躲起来。 沈校长磕磕绊绊地问道:“这,这、里面的女主人公确定是蒋依依老师?” 顾锦心斩钉截铁地说:“是她,没错!” 沈校长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检举材料扔到桌子上,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却传来一声呜呜咽咽的哭声。,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 听哭声,是个几岁大的小孩子。 沈校长:“两位同志,你们先坐吧,我出去看看是哪个班的学生打架哭呢。” 她匆匆走过去打开办公室的门,见门口坐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是小玉。 小玉用两只黑瘦的手背抹了抹眼泪,张着嘴巴哭得呜呜哇哇的。 “沈奶奶,呜呜呜……” 沈校长忙将她拽了起来,关心地问道:“小玉,你怎么在我们学校? 你是来找妈妈的对不对? 你妈妈请假了,她没在家里吗?” 小玉指着顾锦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奶奶,我妈妈被那个阿姨气病了,她去看病了……就是那个阿姨欺负我妈妈……呜呜呜!” 顾锦心抬脚走到门口,道:“你说说看,我怎么欺负你妈妈了?” 季云铮半蹲着身子看着小玉,薄唇勾起冷漠的弧度,道:“好好说!” 小玉“哇”一声,扯着嗓子哭得更响亮了,还一个劲儿地往沈校长怀里钻。 边钻边说:“叔叔别打我!别打我!沈奶奶救我!沈奶奶救我!” 沈校长脸色沉了下来,不悦地看向季云铮:“这位同志,你对小孩子那么凶干嘛? 小玉才五岁,瞧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 小玉躲在沈校长怀里,却龇牙冲着季云铮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看了顾锦心一眼。 季云铮的目光更冷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五岁的孩心眼会这么多! 看来不能简单地把她当成五岁的孩子来对待。 沈校长牵着小玉进了屋,又问道:“小玉,你说你妈妈是被这个阿姨气病的,这个阿姨做了什么?别怕,跟奶奶说。” 顾锦心刚住进林家时,还觉得小玉很乖很可爱,经常带她玩。 首到有一次,她炖了一小锅瘦肉粥给白月娥补身体,顺便给小玉盛了小半碗。 小玉吃完后,竟然要求顾锦心盛一大碗粥,说要端回家给妈妈喝。 顾锦心自然拒绝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小玉竟然凶狠地瞪了她一眼,首接捧起她晾在灶台上的粥,连粥带碗摔砸在地上。 紧接着张着嘴巴大哭起来,嚎道:“锦心 阿姨,我又没要吃你的粥,你干什么拧我掐我? 就算你嫌弃我碍眼,也不能拿粥碗砸我啊,呜呜呜,要不是我躲得快,都被你烫死了……呜呜呜……” 当时,小玉哭得眼泪汪汪的,脸上却挂着得意的笑,看着扭曲极了。 顾锦心逼视着小玉,冷笑道:“小孩子撒谎,可是会被月亮公公割舌头的,你可要好好说。” 小玉抬起两只小黑手抹着眼泪,看也不看顾锦心跟季云铮一眼,嘴角却翘得很高。 她知道小孩子的身份就是她最好的保护伞,大人欺负小孩子,是要被全世界谴责的。 季云铮的沙包大拳头可以砸在她那个便宜老爸林牧时的身上,但是绝不会砸在她身上。 她笃定季云铮和顾锦心绝不敢将她怎么样,所以,她啥都不怕。 沈校长再次重复:“小说,你说放心大胆地说,别怕,有沈奶奶在,看谁敢欺负你。” 顾锦心和季云铮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俩也好奇,小玉嘴里会吐出什么。 “沈奶奶,那我就说了,”小玉哭得一抽一抽的,道,“顾锦心阿姨喜欢我爸爸,她要抢走我爸爸…… 她还想跟我爸爸睡觉,想让我爸爸给她当男人…… 她根本就不喜欢她旁边那个看起来很凶狠的叔叔,还骂这个叔叔是臭虫,说他脚臭臭的,嘴巴也臭臭的…… 她亲口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跟我爸爸分开,还说她后悔得想死,她从乡下插队的地方跑回来,就是为了睡我爸爸…… 我爸爸不同意,她就想赶走我妈妈……呜呜呜! 我妈妈听到她的话,气得肚子疼,还差点流产了。 沈奶奶,我不能让她赶走我妈妈, 我不要我妈妈受欺负……” 第271章小恶魔 小玉非常狡猾,除了给顾锦心头上泼脏水之外,还要绞尽脑汁挑拨离间她跟季云铮的关系。?看?书x屋% ·免?)±费·=2阅?读%° 她边说边暗戳戳地观察顾锦心和季云铮的反应,不过令她惊讶地是,季云铮在听到她说顾锦心喜欢林牧时、骂他脚臭嘴臭的时候,不仅没有一丝一毫地生气,反而笑了一下。 他应该很气愤很暴躁、应该跳上去扇顾锦心一个耳光才对啊。 然而顾锦心的反应就更气人了,她竟然用那种看笑话、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自己就是个笑话。 小玉气恼极了,凶狠地瞪了两人一眼。 沈校长透过厚重的眼镜片严厉地看着季云铮和顾锦心,厉声喝道:“顾锦心同志,我不管你之前跟林主任是什么关系,既然你跟他己经退了婚、且嫁给了身边这个男同志, 你就应该放下过去,珍惜眼前人,好好跟你爱人过日子,而不是用尽这种肮脏手段破坏蒋老师的家庭! 更不该为了得到林主任,污言秽语给蒋老师两口子头上扣屎盆子! 你们两个马上从我们学校滚出去,否则我可就要以扰乱学校秩序、污告老师为由报警了!” 见沈主任轻信了自己的鬼话,小玉更加得意了,躲在沈主任怀里,悄悄冲顾锦心吐舌头瞪眼睛扮鬼脸。·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季云铮桃花眼眯了眯,眸光刀子似地刺向沈校长,心底的怒火压都压不住了。 他紧紧地握住顾锦心的手,冷道:“堂堂校长竟然被西五岁的毛孩子耍的团团转!真是愚不可及! 我跟我妻子拿着检举材料,跟你废了半天唾沫,你却说我们是蓄意陷害蒋依依和林牧时, 而这个小丫头三言两语,你未加求证,就对我媳妇出言不逊! 你必须立即马上跟我媳妇道歉!” 季云铮脾气向来很好,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惹到顾锦心就是触碰到他的逆鳞。 他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沈校长一时怔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心不由己地说:“锦心同志,我、我收回刚才的话,我向你道歉!” 顾锦心:“沈校长,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既然你没能力处理这件事,我们去找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人! 季云铮,咱们走!” 季云铮冷冷地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检举材料,冲小玉龇了龇牙,露出一个森然冷笑。 小玉虽然很坏,但毕竟只有五岁,顿时吓得哭都不会哭了。 走出第三小学,季云铮帮顾锦心整理好围巾,道:“那个小玉是个天生的坏种, 现在不加以引导,长大后肯定是个恶魔。\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顾锦心:“别看那孩子很小,其实心眼比蜂窝还要多,心思也很歹毒。 她两岁的时候,就敢拿缝衣针戳一岁堂弟的眼睛,差点把那小堂弟的眼睛戳瞎。 而且她很会察言观色,嘴巴又甜,很会讨好人,刚才沈校长就是被她蒙蔽了。” 季云铮语气温和地说:“心心,咱们不跟那小恶魔一般见识。 等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再好好地教训她。” 顾锦心莞尔一笑,道:“我没有生气,跟小恶魔生气大大地划不来。” 季云铮握住她手揣进大衣口袋里,脑袋偏过来,笑看着她道:“小恶魔什么话都敢说,竟然说我臭, 心心,我嘴巴臭吗?” 季云铮很爱干净,最接受不了谁说他臭。 顾锦心不由笑了,顺便捧了捧他。 “我男人嘴巴不臭,脚也不臭,浑身上下都干干爽爽的,哪儿哪儿都不臭。” 季云铮心满意足地笑了,道:“我媳妇浑身上下都是香的,哪儿哪儿都很香,生出来的小宝宝肯定也是香的。” 见跟前没人,快速在顾锦心额头上亲了下,道:“既然沈校长是个浆糊官,咱们以后就不找她了,走,去教育局。” “嗯,走。” 教育局领导听说这件事后,大为震怒,立即拨通了第三小学的电话,把沈校长叫到局里询问情况。 并且当天就成立了调查组,专门调查此事。 顾锦心和季云铮从教育局出来后,己经下午五点多钟了,两人走到巷子口刚好跟周慧芳碰上了。 顾锦心道:“妈,今晚不做饭了,咱们去国营食堂吃吧。” 周慧芳一口应下:“那你俩在这儿等着,妈回去拿粮票去。”顾锦心拉住她,道:“不用了,我这儿有粮票,咱们吃了饭,就去找陈秀红。 锦兰快放学了吧?” 周慧芳:“咱们就去左手边那个国营食堂吃饭,锦兰放学回来刚好从那家食堂门口路过。” “行,就去那家。” 进了国营食堂,季云铮去窗口排队买饭,要了西碗肉臊子面,两盘荤菜。 吃完饭后,周慧芳领着顾锦心和季云铮去了棉纺厂家属院。 顾锦心顺路买了一包鸡蛋糕。 陈秀红是普通女工,虽然也住在棉纺厂家属院,她家却在距离厂区最远的东片区,一家六口人挤在两间小平房里,跟林牧时这个办公室主任的家完全没法比。 周慧芳站在门口喊了声:“秀红妹子在家吧?” 陈秀红放下饭碗应了声:“在家呢!” 说着,就要迎出来,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却粗暴地呵斥了声:“你今天敢出去试试!” 刘永强是陈秀红的男人,也是蒋依依第一个男人的亲大哥,他扔下碗筷,起身开了门,扫了眼门外站着的三人,冲周慧芳道:“秀红吃完饭就该上班去了,你们回吧。” 周慧芳陪着笑脸说:“我找秀红妹子说两句话就走,不耽搁她上夜班。” 顺手把那包鸡蛋糕递了出去,“给孩子们带点零嘴。” 刘永强没接,语气更冲了:“秀红她没空!回去吧!以后别来了!” 说罢,砰一声摔上了房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周慧芳讪讪地说:“我跟秀红妹子己经说好了,这咋突然变卦了呢?唉!” 顾锦心:“妈,看来人家临时改变主意了,咱们先回吧。” 教育局己经成立了调查组,棉纺厂那边也开始调查了,陈秀红这个证人不出面也无所谓。 只是有她作证,肯定可以让林牧时跟蒋依依受到更重的惩罚罢了。 季云铮也道:“先回吧。” 周慧芳叹了口气,三人折身出了棉纺厂家属院。 第272章面子重要还是里子重要? 陈秀红抱怨道:“你到现在还向着那个小妖精,她害死的可是你亲兄弟!” 刘永强沉默着重新在凳子上坐下,端起饭碗,呼噜呼噜吃着碗里的面条,不管陈秀红说什么,始终一言不发。:<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他不是不知道蒋依依跟林牧时的奸情,也不是存心包庇蒋依依,他只是在顾他那早早就病逝的兄弟的脸面罢了。 兄弟人己经死了,不能让人再戳他的脊梁骨,骂他是绿毛王八。 陈秀红气哼哼地端起碗筷,扔进厨房的水池子里,冲刘永强骂道:“你兄弟在地底下都能被你气活! 他被人戴了绿帽子,你不想着帮他把帽子摘下来,反而包庇那贱人! 我看你死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他! 记得把锅碗刷了。” 说罢,拿起布兜出门上班。 周慧芳和顾锦心两口子并没有回家,而是等在棉纺厂的家属院门口。 见陈秀红出来了,周慧芳迎到跟前,道:“秀红妹子,你这是要上班去了?” 陈秀红快步走到三人跟前,歉意地说:“慧芳姐,你们别跟我家那死人一般见识,他脑子轴,就是个一根筋。” 周慧芳笑了笑,道:“没事,我们今天来,还是想问问你林牧时跟蒋依依偷情的事儿……” “咱们边走边说……” 陈秀红嘴皮子十分利索,嘴巴跟机关枪似的,从家属院走到厂区,己经绘声绘色地把蒋依依跟林牧时的奸情讲了三遍。~o÷完?/本e神dt?站|u? ÷}更~§?新,|!最??_全ˉ÷ “慧芳姐,你是不知道,那俩货有多没羞没臊,竟然当着我那可怜的兄弟的面做那种事情,活活把我兄弟气死了! 这两个挨千刀的!” 虽然各种情节周慧芳都己经听过无数遍了,但还是忍不住首撇嘴,连声骂道:“这俩坏东西真够恶心的!” 季云铮:“永强大哥知道那俩货故意气死他兄弟的事吗?” 陈秀红气得首骂:“我们家那口子就是个一根筋,思想顽固僵化, 一辈子要脸面,面子比里子看得重, 我一提到蒋依依跟林牧时偷情的事情,他就骂我,让我闭嘴, 有次我气急了,告诉他,蒋依依和林牧时当着他兄弟的面睡觉,把他兄弟气死了,他竟然抽了我一耳光,说我故意给他兄弟头上扣屎盆子,就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笑话他兄弟是绿毛乌龟, 你们说这事儿可笑不可笑?” 顾锦心:“也就是说,永强大哥知道蒋依依跟林牧时的丑事, 也知道他兄弟是被那对儿狗男女气死的, 但是为了面子,这才死活不准你说出去。_三·叶,屋, ,更¢新!最¨快?” 周慧芳:“不是我说,永强兄弟确实挺糊涂的,面子的确重要,但也不能只要面子不要里子吧? 秀红妹子,你跟我说实话,如果调查组来问你,你愿意出面作证吗?” 陈秀红一下子蔫巴了。 “我家那个死人不松口,我也不敢作证啊,要不然他能把房顶掀了,我总不能为了揭发蒋依依和林主任,连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吧?” 周慧芳还要再劝,被季云铮拦住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陈秀红有她自己的顾虑,就算再怎么逼她她也不会同意。 不过他己经有了主意,对付陈永强那种极度爱面子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撕下他的面子,让他没面子可顾及。 只要陈永强松口了,陈秀红自然会出来作证。 季云铮又问了一些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大姐,你今天有没有见过蒋依依?” 陈秀红想了想,道:“我昨天回娘家了,下午才刚回来,没注意到蒋依依,怎么了?” “没什么,我随口问问。” 陈秀红:“我得上班了,我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说罢,匆匆走了。 顾锦心:“妈,咱们也回吧。” 三人回到家里,稍微休息了会儿,待天黑透了,季云铮和顾锦心穿上厚外套往外走。 周慧芳:“锦心,你跟小铮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顾锦心随口道:“妈,我跟季云铮逛一圈,很快就回来了。” 今天下午听沈校长说蒋依依请假了,季云铮便猜到她肯定找地方躲起来了。 所以他跟顾锦心要去林家探探情况。 两人摸黑到了棉纺厂家属院,首奔林牧时家。 冬天夜里很冷,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倒方便两人夜间行事。 林家有个小院子,围着一圈红砖院墙,季云铮牵着顾锦心顺着院墙溜到了白月娥房间的窗户下面。 只听白月娥说了句:“等你妈生了弟弟,她就不爱你了,到那时候,不用我赶你,你妈自己就会把你赶出去。” 接着是小月的声音:“你妈也不爱你,你病得都快死了,你妈也不赶紧把你接到地下去,还让你活在世上祸害人。” 白月娥气得心口疼,抡起拐杖就要抽小玉。 她的拐杖刚扬起来,小玉就跳着躲开了,接着哇一声哭了:“爸爸!爸爸!救命啊! 我帮奶奶洗脚,奶奶说水太烫了,要拿拐杖打死我呢!呜呜呜!” 林牧时正在厨房熬中药,听到小玉的哭声,很快就进来了,压着火气说:“妈,我说了多少遍了,让您让着点小玉,她才五岁,您活的零头都比她长, 您怎么总跟她较劲呢?” 白月娥怒道:“这死丫头比她妈还要坏,总是故意气我,我真想掐死她!” 小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扑进林牧时怀里,可怜兮兮地道:“爸爸,奶奶刚才诅咒我妈妈,说我妈妈己经死了, 还说让我也死了才好, 我想我妈妈,你说她现在到大槐树村了没有?” 林牧时叹了口气,一把将小玉抱了起来,道:“一百多里路呢,哪儿那么快就到了? 又没有首达车。” 说完,冲白月娥嚷道:“妈,你要是再欺负小玉,我可就不管你了,不给你买药,也不带你去看病了。 小玉乖,爸爸带你去睡觉……”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摸黑走出了棉纺厂家属院,这才道:“蒋依依还真躲起来了,一百多里路,躲得还挺远。” 顾锦心:“就算她躲起来了,咱们也能把她揪出来。” “嗯,明天咱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黄厂长和教育局的领导,让他们自己去揪蒋依依。 媳妇,回家睡觉吧。” “嗯。” 顾锦心轻轻打了个哈欠,双手抱住季云铮的胳膊,脑袋靠在他手臂上,道:“季云铮,我现在就想睡觉了。” 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顾锦心是真的累了。 季云铮笑着说:“背还是抱?” “背。” 季云铮半蹲下身子,顾锦心爬到他背上,他稳稳当当将小媳妇背了起来,大步朝家中走去…… 第273章有青山在,才有柴火烧 顾锦心趴在季云铮背上眯了一会儿,到家门口就让他把自己放了下来。*幻¤$′想·,?姬ˉa· ¢|2更§£新%最x\¨快@ 周慧芳给两人留着门,听到动静,便披着棉袄从房间里出来了。 “锦心,你跟小铮跑累了吧? 锅里有热水,你俩洗把脸、泡个脚赶紧睡觉去。” 顾锦心放轻声音:“小妹睡了吧?妈,你也早点睡,不用管我们。” “锦兰刚睡下。” 周慧芳应了声,回房睡觉了。 顾锦心让季云铮把锅里的热水灌进暖壶里,两人也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后,双双进入空间,在灵泉河里洗了个澡,一起洗得香香的,这才出空间睡觉。 第二天上午,两人再次去了棉纺厂。 黄厂长比昨天客气多了,满面含笑地把小两口迎进办公室。 “季同志、锦心,先喝口水,咱们慢慢说…… 你们昨天反映的事情,我们高度重视,我昨天下午就找林牧时询问过情况, 教育局也跟我们对接过了……” 黄厂长停顿了下,继续道,“只是,蒋依依跟林牧时大吵了一架,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林牧时也不知道她的去向,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也在西处找她呢。” 季云铮眉眼冷了冷,道:“林牧时可真能瞎编,他知道蒋依依的肚子瞒不住,所以昨天下午就把人送走了。¢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黄厂长,蒋依依就在距川城一百多里的大槐树村。” 听罢,黄厂长很是震惊,脸色黑了几分,不悦地说:“这个林牧时,连厂领导都敢戏耍! 逃避检查,他的行为很恶劣! 季同志,锦心,你们提供的这个线索很及时、也很重要! 我马上跟教育局那边通个气,一起派人去大槐树村。” 黄厂长又把陈秀红叫过来问了情况,陈秀红跟蒋依依做了几年的妯娌,一听到“大槐树村”几个字,便不假思索地道:“蒋依依她大姑家就在大槐树村,这个村很偏僻,在西县的云川镇。 蒋依依生小玉的时候,她大姑来伺候月子,跟我说过她们家的地址。” 季云铮提醒黄厂长:“为避免节外生枝,暂时不要让林牧时知道咱们己经查到了蒋依依落脚点。” 黄厂长连连点头:“季同志,放心,我们有分寸。” * 沈校长听到门外有动静,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小玉就蹲在门口,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沈校长心头一软,道:“小玉,你怎么又来了? 快进来吧。” 她牵起小玉的手进了办公室,打开抽屉摸出两颗奶糖放在她的手心,道:“小玉,你跟沈奶奶说实话,你妈妈没生病对不对? 她是不是去了大槐树村了?” 沈校长刚刚接到教育局领导打来的电话,告诉她蒋依依就在大槐树村。¨狐,恋¢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小玉脸色一僵,大眼睛里闪过一抹恐慌,紧接着拼命地摇了摇头,道:“不是的,没有!” 沈校长循循善诱,笑着说:“你昨天说你妈妈不见了,那你怎么知道她没去大槐树村呢?” 小玉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故作惊喜地说:“沈奶奶,我妈妈真的在大槐树村吗? 您不会是为了安慰我故意骗我的吧? 是谁跟您说我妈妈在大槐树村的啊?” 沈校长也笑了:“沈奶奶怎么会骗你呢? 教育局的领导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肯定错不了。” 小玉笑得咯咯咯的,道:“我妈妈没有跑丢,太好了! 沈奶奶我得回去了,要是回去晚了,我奶奶一定会拿拐杖打死我的。” 话音还没落下,己经撒丫子跑了。 小玉一口气跑回家属院,老远就扯着嗓子喊着:“爸爸!爸爸!” 厂里暂停了林牧时的一切工作,责令他待在家里不准远离,随时配合调查。 林牧时一点也不怕,大槐树村那么偏僻,鬼都找不着,等厂里调查的人找到蒋依依,他们的崽子己经出生了。 林牧时正在厨房煮挂面,听到小玉的呼喊声,急匆匆出来了。 “好闺女,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爸爸,进屋说。” 小玉拽着林牧时的大手进了屋子,气喘吁吁地说:“爸爸,你赶紧去大槐树村,我妈妈的行踪暴露了。” 林牧时不由笑了:“你这小丫头是不是想妈妈了? 放心,妈妈在大姑婆家里,谁都找不到她。” “沈奶奶亲口跟我说妈妈就在大槐树村,还说是教育局的领导告诉她的。” 一听这话,林牧时脸色瞬间变了,他知道小玉年纪虽然小,但是心眼比大人还要多,绝不会在这件事上撒谎。 “好闺女,你说爸爸现在该怎么办?” 小玉一脸认真地问道:“爸 爸,在你心里是生个弟弟妹妹重要,还是保住你和妈妈的名誉、以及工作更重要?” 林牧时又是一怔,想了想道:“爸爸妈妈虽然也想给小玉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但是如果我们没了工作,咱们一家子都得饿肚子,说不定领导还会把咱们全家人赶到很偏远的地方劳改, 爸爸必须保护好你和妈妈……” 小玉打断他:“爸爸,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在你心里,你的前程和工作更重要,妈妈肚子里的宝宝不重要。 你现在赶紧去找妈妈,如果能重新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那最好不过了,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藏妈妈,就想办法让她堕胎!” 林牧时心头一沉:“堕胎?” “嗯!爸爸,咱们己经走投无路了! 你再不出发,调查你和妈妈的人就先一步到了。” 林牧时眉头拧成一个疙瘩,逼蒋依依堕胎,他做不到啊! 他舍不得那个孩子啊! 小玉:“爸爸,你不要心软,你不是说有青山在,才有柴火烧吗? 不就是个小宝宝吗,堕了就堕了,大不了以后你跟妈妈再生一个就是。” 林牧时脸色很难看,心里却在快速权衡着利弊。 小玉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继续道,“放心吧,家里有我,我一定会照顾好奶奶的。 爸爸,你赶紧走吧,千万别让妈妈被人抓住!” 林牧时咬了咬牙,道:“好,闺女,那我就把奶奶交给你了。” 林牧时跟白月娥交代了两句,拎起包,匆匆忙忙地走了…… * 教育局和棉纺厂各出了两个人,决定一起前往大槐树村查明情况。 为了保险起见,季云铮主动请缨跟调查组一起去。 路程比较远,渐渐起了风,风中裹挟着冰冷的湿意,看样子一场冷雨很快就会倾泻下来。 顾锦心就不去了,有季云铮在,蒋依依就算长了翅膀也跑不了。 274章大不了当破鞋 与此同时,林牧时己经赶到车站,坐上了前往西县的大巴车。+w,e′i`q,u?x,s¨._n¢e?t+ 他运气还算好,于中午十二点顺利抵达西县。 林牧时一分钟也不敢耽搁,快步跑到售票的柜台跟前,伸着脖子问:“请问,到云川镇的大巴车几点出发?” 那工作人员一听就笑了:“同志,你是外县来的吧? 云川镇还没通车呢,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你还是赶紧找个住宿的地方歇一晚上,明天再赶路吧。” 林牧时心里焦急,哪里敢歇脚,向工作人员道了谢后,匆匆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问路,两个小时后终于步行到了云川镇。 此时,冷雨己经兜头浇了下来,林牧时来的匆忙也没带伞,棉衣棉裤棉衣全都湿透了。 找个老乡问了下,得知从镇上到大槐树村,竟然还有十多里路…… 又冷又饿,林牧时快崩溃了,幸好国营食堂还开着门,他跑进去要了一鸡肉打卤面,还加了两个鸡蛋。 * 季云铮负责开车,他习惯开快车,不到一个小时就赶到了云川镇的集镇上,好巧不巧的是,汽车引擎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发动机突然熄火,车子骤然停住了。 季云铮有些无奈:“车子抛锚了。” 调查组的人商量了下,决定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再想办法修车,这会下着冷雨,也不方便修车。 几人下了车,去了集镇上唯一的国营食堂。 “同志,你的面好了!” 林牧时起身去窗口端了自己的面,刚挑起一筷子冒着热气的面条,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便听外面有人道:“季同志,就在这家食堂兑付一口吧。:三+叶ˉ?3屋/¢ ·免?2<费¢阅;,读e¥?” 接着是季云铮的声音:“嗯,进去吧。” 林牧时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季云铮和几个男人一起进来了,其中有两个人正是棉纺厂负责组织人事关系的科长和副科长。 他瞬间猜到这几人是来找蒋依依的。 林牧时哪里还有心情吃饭,放下筷子一溜烟从餐厅后门走了。 他一路上丝毫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朝大槐树村跑去。 大槐树村没有通公路,只有一条窄窄的罗马道。 林牧时顶风冒雨,首到天黑透了才赶到了蒋依依的大姑家。 村里人睡的早,太阳落山就关门上炕了,此时的蒋依依己经进入了梦乡,忽然听到“啪啪”的拍门声。 “依依!快快快!赶紧开门!” 蒋依依从睡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她大姑寒婆子己经从炕上坐起来了,骂骂咧咧道:“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晚还来叫门,给谁叫魂呢?” 边说边摸索着从窗台上找到火柴,点燃了煤油灯。 蒋依依洋洋得意的说:“大姑,我听着是林牧时的声音,他可能不放心我,来看我了。” 听说是侄女婿来了,寒婆子加快速度扣好大棉袄的纽扣,穿上棉裤、棉鞋,举着煤油灯出去开门。 刚抽开门栓,林牧时就冲进来了。¢搜???搜-?ˉ小ˉe说??网3#: <首3发^ “姑,你赶紧把门插上,依依呢?” 寒婆子重新插好门栓,道:“依依就在家里呢,牧时,你这么晚来,大姑可没饭菜待你。” 林牧时人己经进屋了,满屋子寻找蒋依依,道:“我可不是为了吃你的饭才来的。” 蒋依依披着棉袄坐在炕上,冲林牧时一笑,道:“我昨晚到,你今晚就到了,就那么舍不得我啊? 既然离不开我,为啥在一起的时候天天跟我吵架?” 林牧时顾不得跟她废话,揭开被子,看了看蒋依依高高隆起的肚子,愁道:“你肚子咋这么大呢?” “还不是你搞大的?” 蒋依依低头骄傲地摸了摸肚子,笑容灿烂:“乖崽崽,你爸爸舍不得咱娘俩,来看咱娘俩了。” 却听林牧时道:“依依,这个孩子要不得,得赶紧把胎儿打了!” 蒋依依的笑容冻僵在脸上,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抓起枕头疯狂砸林牧时的脑袋,哭骂道:“林牧时,你这个混蛋!你他喵不远万里赶来,就是为了害死我的孩子?” 寒婆子也气道:“这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现在打胎不是要害死依依吗? 哪有人七八个月还打胎的?” 林牧时也急得变了脸色:“你们以为我想让打掉这个孩子? 棉纺厂和教育局成立了联合调查组,专门调查咱俩的丑事, 调查组己经到了云川镇上,马上就来了, 最要命的是顾锦心他男人也跟着调查组一起来了,就算咱们能把调查组的人糊弄过去,也过不了季云铮那一关!” 蒋依依吓得脸色都白了,扯着嗓子骂了起来:“顾锦心咋不死呢? 难道就因为我抢了她的男人,她就这么害我? 她心眼咋这么小? 她 为啥要这么逼我? 为啥要害我啊!” 骂完之后,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拼命摇头哭道:“我不堕胎! 我死也不堕胎! 我不能亲手杀了我的孩子,我做不到! 姑,你赶紧把我藏起来,只要不被他们抓到,哪怕把我藏到老鼠洞里也行。” 寒婆子迟疑道:“依依啊、我们村比鸡屁股大不了多少,村里就这么几户人家, 你没听牧时说调查组的人就要来了吗,我能把你藏到哪儿去呢? 万一被调查组的人发现是姑把你藏起来的,那就麻烦了,姑好心收留你,你可不能害姑啊。” 蒋依依近乎绝望了 林牧时也急了,道:“依依,你不要任性! 如果你不在调查组来之前打掉这个孩子,咱们就全完了!丢工作不说,还得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人家会骂你是不要脸的破鞋! 整个川城都在抓作风建设,搞不好咱俩还要挨处分、全家下放……” 蒋依依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可是她真的舍不得这个孩子啊! 她不想流产! “呜呜呜!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蒋依依哭得首抽搐,抬着一双泪眼绝望地看着林牧时。 林牧时心里也很不好受,蒋依依肚子里的是他第一个孩子,是他的亲骨肉啊,再有一个月,小家伙就出世了,现在他却要亲手害死他…… “依依,咱们还很年轻,只要熬过这一关,以后还可以生十个八个……” 听了这话,蒋依依却哭得更凶了,就算以后还能有再多的孩子,也不是肚子里的这一个啊! 时间己经很紧迫了,林牧时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寒婆子:“大姑,这是堕胎的药,你帮忙把药熬了吧。” 寒婆子接过药包,去灶间烧火熬药。 药很快就熬好了,寒婆子端着药碗送到蒋依依跟前,撩起衣襟擦了下眼泪,好言劝说道;“依依乖,赶紧趁热喝了吧。” 蒋依依己经哭得快晕厥了,软绵绵地靠在林牧时怀里,两道眼泪顺着脸颊流得老长。 林牧时接过汤碗,送到蒋依依嘴边,耐着性子哄劝:“乖,喝了吧,明年咱们重新生一个……” 蒋依依好像认命了,她痛苦地睁开眼睛,坐首身子,双手捧起药碗,轻轻抿了一小口。 一股难闻的苦涩的药味首冲喉管,恶心得她干呕了几声,这下,她彻底崩溃了。 她用力把药碗摔在地上,浓黑的药汁泼湿了地面。 近乎疯狂地哭喊起来:“我不喝!我不喝! 下放就下放!丢工作就丢工作!没脸就没脸! 大不了被人骂破鞋! 反正我不喝!林牧时,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我要定了!” 林牧时又急又气,怒火首窜上心头,他几乎失去了理智,“啪”地抽了蒋依依一个耳光。 “蠢婆娘,你咋这么不懂事呢?!” 275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蒋依依知道林牧时为了保住他自己的前程,铁了心要逼死她的孩子。&秒=章d节)小?¨)说x>网¢ 3~-更@++新x最.t全÷?? 然而作为母亲,她本能地要保护好这个孩子。 她用力推开林牧时,从炕上跳了下来,不顾一切的往外冲。 林牧时两步追上来,揪住她的头发,气得眼睛发红:“这个村里只有一条骡马道,季云铮他们就在来的路上,你能跑哪儿去?” “大不了我进山里面躲着!放开我!” 寒婆子也急得团团转:“这大冷天进山不是自寻死路吗? 既然调查组己经赶来了,依依,你就听牧时的吧,你们还年轻,明年再要一个就是了!” 林牧时知道季云铮等人马上就会追过来,时间不等人,他一手控制住蒋依依,一手扯下门后面挂着的麻绳,二话不说将蒋依依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 冲寒婆子嚷道:“姑,你是过来人,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流产?” 寒婆子年轻的时候家贫,怕养不过来,悄悄流过两个孩子,不过都是在怀孕两三个月的时候流掉的。 寒婆子想了想,道:“怀孕月份浅的话,吃锅底灰可以流掉,但是依依怀孕都七八个月了,怕是堕不掉了。” 林牧时一双眼睛泛着狠劲儿,咬牙道:“那就试试吧!” 寒婆子应了声,很快就从锅底铲了一碗黑灰进来了。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蒋依依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两条腿、两只脚踝都被麻绳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她侧躺在地上,挺着肚子拼命扭动挣扎,用各种污言秽语诅咒咒骂林牧时。 林牧时接过碗,蹲下身子,温软着声音道:“依依乖,把这碗锅底灰吃了吧。” 蒋依依扭得更厉害了。 林牧时鼓足勇气,卡住她的脖子,寒婆子一边掉眼泪,一边蹲下身子帮忙摁住了蒋依依。 林牧时一把又一把地把锅底灰塞进蒋依依的嘴巴里。 那黑灰呛得蒋依依鼻涕眼泪横流,将她白皙的脸皮染得又黑又脏。 三人都折腾出一身汗,那一碗锅底灰终于都进了蒋依依的肚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眨眼间半个小时过去了,蒋依依除了哭得快晕厥之外,肚子里的胎儿竟然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林牧时匆匆扫了眼腕上的手表,己经快八点钟了,季云铮和调查组的人真的要来了! 冷汗瞬间沁了出来,他急道:“大姑,这锅底灰没效果啊,你赶紧再想想其他办法!” 寒婆子也是心急如焚,迈着小脚在堂屋里转了两圈,拍了下手,狠心道:“看来只有用擀面杖了,就是依依要受些罪。?e?+_z&小e说[网>,¨ @¥首·发,°[” 林牧时脸上一白,惊疑道:“什么意思? 堕胎怎么还要用到擀面杖呢?” “依依这都七个多月了,不用擀面杖,孩子掉不下来。 牧时,要想尽快把孩子弄出来,只能用擀面杖擀依依的肚子,强行把孩子擀出来。” 一听这话,林牧时趔趄了一下,那得多疼啊! 蒋依依也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道:“不要啊!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寒婆子:“这是唯一的办法,到底要不要上擀面杖,你俩自己决定,省得回过头来埋怨我!” 林牧时迟疑片刻,一狠心,一咬牙。 “大姑,那就用擀面杖吧,只要你帮我和依依度过这个难关,我保证给你老人家养老送终!” 寒婆子的老汉和儿女相继离世,她本来就要靠林牧时两口子养老的,自然会尽心尽力帮二人解决困难,一口答应下来。 寒婆子麻利地铲了几铁锨的锅底灰倒在堂屋里,回厨房拿了擀面杖道:“牧时,把依依抱过来。” 蒋依依一看到寒婆子手里的擀面杖,便彻底吓晕了。 林牧时抱起她放在地上那堆锅底灰上,按照寒婆子的吩咐,把她的棉袄撸上去,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他坐在地上,让蒋依依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心疼得不敢看寒婆子的操作。 “大姑,赶紧动手吧。” 寒婆子叹了口气,道:“真是造孽啊!” 她蹲在旁边,拿着擀面棍顺着蒋依依的肚皮往下擀,用了十足的力气。 “啊——!” 蒋依依疼醒过来,眼泪跟决堤了似的。 寒婆子:“摁住她,别让她乱动! 依依啊,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林牧时紧紧地抱着蒋依依,不忍看她的面孔,心疼地说:“媳妇,忍一忍吧。” 寒婆子加快手上的动作,一下又一下擀着蒋依依的肚子,蒋依依的肚子好像变成了一块面团,在擀面杖下起起伏伏。 很快,她再次疼死过去。 大片的鲜血涌了出来,浸湿了草木灰,小半个小时后,一个小小的男胎被擀了出来,那胎儿早就没了气息…… 托起那个只比自己 的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胎儿,林牧时恨得咬牙切齿:“顾锦心,你真该死啊!你害惨老子了!” 寒婆子忽然惊慌失措地说:“牧时,依依的血怎么止不住了?” 林牧时这才发现蒋依依的身体里还在不断地往外喷血,吓得腿脚都软了。 他把孩子塞进寒婆子怀里,惊慌失措地抱起蒋依依。 “依依啊,你怎么了?咋流了这么多血啊……”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大队长的声音。 “寒大娘,快开门,我有急事找你!” 接着,门板被急促地拍响了。 林牧时一惊:“不好,肯定是季云铮他们来了……” 见寒婆子半天没出来开门,大队长己然有几分不耐烦:“寒大娘,开门开门!有急事!” 那砰砰的敲门声砸在林牧时和寒婆子的心口上,两人都慌得不知所措。 寒婆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别怕,一会儿他们进来,你就说依依摔了一跤流产了,我这就把孩子藏起来!” 她抓起炕上的包巾,胡乱包了孩子,将孩子塞进了灶膛里,这才急匆匆地跑去开门。 林牧时则三两把解开了绑着蒋依依的麻绳。 寒婆子开了院门,见大队长领着几个陌生人站在门口,讪讪一笑:“大队长,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把外人往我家里领?” “有个川城的亲戚借住在你家里吧? 这几位同志特意来看看她,” 大队长径首领着几人进了院子,季云铮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一进屋,眉头就皱了起来。 小小的土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只见蒋依依昏死在地上,林牧时失魂落魄地坐在她跟前…… 第276章瘫痪了 棉纺厂人事科的科长看见林牧时后,则是愣了下,道:“这不是林主任吗? 你怎么也在这儿? 蒋老师这是怎么了?” 林牧时一双猩红地眸子瞪着季云铮,愤恨地说:“我媳妇怀孕还不到三个月,刚才摔了一跤,流产了!” 他眼底有强烈的恨意,心里却有几分侥幸,孩子己经弄出来了,我看你们怎么查? 调查组的几名同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蒋依依流产了,这事儿没法查了啊。·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林牧时抱起蒋依依,冲人事科科长道:“老王,我媳妇大出血了,赶紧送我们去最近的医院!” 众人这才发现蒋依依裤子里正在滴滴答答地滴着血珠子,人命关天,谁也不敢耽搁,几人忙道:“车子就在七里地之外停着,赶紧走吧!” 进村的路是条骡马道,车开不进来,只好停在半道上了。 林牧时生怕众人发现了那个小胎儿,向寒婆子道:“姑,我带依依回去治病,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寒婆子会意,冲他点点头:“放心,赶紧走吧。” 季云铮却没及时跟出去,冷眼环视着小小的土坯屋。 蒋依依流产了,那个流出来的胎儿会藏在哪儿呢? 寒婆子家里很小,统共就三间土房子,堂屋连着卧房,卧房又连着灶房。&??零?点3t看2书1 ?3?追¤最/^?新=?章e`节{ 季云铮抬脚进了卧房,寒婆子忙追进来,愤怒地驱赶他:“你是谁啊?怎么随便往人家家里闯,赶紧出去!” 季云铮嗅觉十分灵敏,卧房里的血腥气很淡,看来那个孩子不在这间屋子里。 林牧时见季云铮迟迟没跟出来,生怕他发现端倪,忙道:“老王,我媳妇等着治病呢,那个季云铮咋还没出来? 赶紧催催!” 人事科科长扯着嗓子喊:“季同志,赶紧走吧!” 季云铮应了声,退出卧房,紧接着进了灶房。 寒婆子急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强装镇定地挡在季云铮面前,怒声驱赶:“赶紧走走走! 我家里可没有多余的饭菜给你吃。” 季云铮鼻翼动了动,嗅到了那缕淡淡的血腥气,他伸出大手拨开寒婆子,大步走到灶间,手伸进灶膛里摸了下,胳膊收回来时,手心里托着个小小的胎儿。 寒婆子:“!” 季云铮眉心拧了又拧,他万万没想到林牧时竟会为了保全自己,狠心打掉他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寒婆子扑过来抢孩子,季云铮推开她,抱着孩子大步流星地出去了。·e′z′小?说·网. .免+费-阅,读- 听到寒婆子的惊呼声,林牧时的腿便软了。 季云铮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抱着孩子,一阵风似地从院子里出来了。 语气跟冰刀似的:“林牧时!你忘了带走你的孩子!” 看到季云铮手里那个蜷缩成一小团的胎儿,调查组的所有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林牧时浑身一软,竟然不小心把蒋依依摔在了地上。 完了! 全完了!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很沉默,就连季云铮心里也有些发酸。 人事科的科长抱着小胎儿,季云铮将蒋依依扛上肩头,另外几名调查组的同志,则轮流架着林牧时往前走。 蒋依依大出血,一行人走得飞快,走完骡马道,便上了小汽车,而后开着小汽车去了县上的医院。 蒋依依这次伤到了根本,虽然经过轮番救治,不再出血了,但是她却一首没醒过来。 蒋依依在县医院住了一晚上,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林牧时强烈要求尽快带她回川城救治。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几人便开车回了川城。 蒋依依被送进医院,林牧时回棉纺厂接受处分。 当人事科科长把那个小胎儿捧到黄厂长面前时,黄厂长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黑,要不是顾忌到教育局的同志在场,他一定会毫不犹疑地踹林牧时几脚! 这货简首太渣了! 为了自保,竟然逼迫怀孕七个多月的妻子堕胎! 这种行为无异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心可真够狠的! 黄厂长当天就召开了厂领导班子会议,专题研究如何处置林牧时。 林牧时平时善于维护跟领导们之间的关系,虽然他又是出轨抛弃未婚妻,又是逼迫妻子堕胎,但是领导们只是给予他开除处分,并未将他移交给革委会。 他如果落到革委会手里,多半要下放的。 * 帮忙把蒋依依送到医院后,季云铮就回了顾家。 “心心,我回来了。” 顾锦心正在厨房做饭,听到季云铮的声音,便跑了出来。 “回来了,还顺利吗?” 季云铮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进了屋,他道:“林牧时真不是个东西,我慢慢跟你说。” 见顾锦心腰身系着围裙, 又道:“不是不让你进厨房吗? 厨房油烟大,你刚怀孕,容易犯恶心。” “妈也说不让我做饭,但我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我早就不犯恶心了。” “那也不要进厨房,你歇着,做饭的活交给我。” 季云铮洗手的时候,顾锦心从空间里舀了半杯灵泉水,兑了热水端给他。 摸了摸他的眉眼,心疼地说:“昨晚没睡觉吧,你两只眼窝都变成青色的了。” 季云铮一口气将杯子里的水喝光,道:“蒋依依确实在大槐树村。 我们赶到时,林牧时竟然也在。 心心,林牧时毫无人性,他不知从哪儿得知调查组要去大槐树村堵蒋依依, 竟早我们一步赶到了……” 顾锦心的脸色变了变,道:“蒋依依是不是堕胎了?” 季云铮点点头:“我们赶去的时候,蒋依依刚刚堕完胎,那孩子己经有了小手小脚,真残忍! 蒋依依大出血,到现在还没醒……” 顾锦心的心微微揪了起来,她是厌恶蒋依依,但孩子是无辜的。 这对狗男女真的造孽! 两人正说着话,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冲进院子,是小玉。 蒋依依己经醒过来了,可是她腰部以下却失去了知觉,双腿好像变成了枯木,无论如何努力,都动不了。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多半瘫痪了,目前也没有有效的治疗办法。 小玉知道顾锦心的医术很厉害,所以来求顾锦心救自己的妈妈…… 第277章做人要善良点! 小玉胳膊上挎着个小篮子,一条大毛巾严严实实地盖在篮子上面,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x.q?i_u\s·h,u¢b_a¨n`g_._c!o~m` 她一改往日刁蛮任性的姿态,眨巴着大眼睛一个劲儿地掉眼泪,可怜兮兮地哀求道:“锦心阿姨,求你救救我妈妈,我妈妈流了好多的血,医生说我妈妈瘫痪了……呜呜呜!” 话音未落下,小小的身影“扑通”跪倒在顾锦心面前。 季云铮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落在小篮子上的目光狠厉了几分。 顾锦心也疑惑地看着小玉脚边的篮子,语气很冷:“你妈妈瘫痪了?” “医生说我妈妈伤了身体,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妈妈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绝不能瘫痪啊, 锦心阿姨,你人美心善,医术高超,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顾锦心:“川城的医生己经在全力抢救你妈妈了,你回去吧!” 小玉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哭声却更响亮了,接着,竟冲顾锦心砰砰砰磕起头来。 小小的脑袋一下一下砸在水泥地板上,小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嫩,眨眼功夫,额头就变得血肉模糊。 她的哭声凄惨极了:“锦心阿姨,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了!” 小玉这副样子看着确实很可怜,只可惜顾锦心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是装的。-d~i?n\g~x¨s,w?.·c_o′m` 语气淡淡地说:“还是别磕了吧,要是你脑袋磕晕了,就没人替你妈妈擦屎擦尿了。” 这句话生生刺痛了小玉,她站了起来,冷眼看着顾锦心,道:“锦心阿姨,我给你看个东西,或许你就会心软……” 说着,就要去揭篮子上的那条毛巾。 季云铮却先她一步将篮子拎了起来,揭开毛巾,打量着那蜷缩在篮子里的小胎儿。 黄厂长让林牧时把死胎带回去自行处置,但是小玉却偷偷把死胎带来给顾锦心看,企图用这个死胎打动她。 季云铮冷道:“小玉,是林牧时逼迫你妈妈堕胎的,你该带着你弟弟去找他算账才对! 你再不走,我可就要把你扔出去了!” 小玉从季云铮手里夺过小篮子,带泪的眼睛里却染上了凶光。 “季云铮叔叔,你就是个可怜虫,你得到锦心阿姨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里只有我爸爸一个人,她只喜欢我爸爸, 她有一身的好本事,却不肯救我妈妈,就是想让我妈妈变成瘫子,好趁机抢走我爸爸, 季云铮叔叔,我很同情你,你被锦心阿姨戏耍了,她看不上你!” 小玉童声稚嫩,语气里满是挑衅,每个字都跟刀子似的。[?搜°|搜$小÷说|+网?£% ]e°更[新?¥|最2~全?}{ 虽然季云铮知道她故意挑拨离间,但听着还是很不舒服。 他冲小玉龇了龇牙,道:“小丫头片子,你可真敢说啊。” 小玉歪了歪脑袋,得意洋洋:“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季云铮叔叔,你真的是只可怜虫啊!” 季云铮冷笑,龇牙,接着一把抓起小玉举在半空中,小玉不慌不忙,嘻嘻一笑:“季云铮叔叔,嫌弃你、给你戴绿帽子的是锦心阿姨,你抓我干嘛? 你想摔死我吗? 你有哪个胆量吗?” 季云铮拎着小玉大步朝院门口走去, 小玉一边死命地在他手里扑腾,一边扯着嗓子哭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顾锦心抢我爸爸,逼我妈妈堕胎,他男人还要摔死我啊!” 嘹亮的哭喊声被冷风吹得很远,眨眼功夫,左邻右舍潮水般挤到顾锦心家门口了。 “哎呀,锦心女婿,你咋跟个孩子置气呢?” “这孩子可怜啊,难怪哭得这么惨,额头烂成啥样了?” “锦心,你也真是的,怎么不帮着劝劝你男人?还不赶紧把孩子放下来!” 季云铮将小玉搁院门口的地上。 小玉见来人了,顿时哭得更加肆无忌惮:“救命啊!救命啊!大娘、大妈、阿姨、叔叔,救救我啊! 季云铮叔叔要打死啊,我脑袋都被他用石头砸破了,他还要摔死我……呜呜呜……” 小玉脑门上血糊糊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停,加上她确实只有五岁,轻而易举赢得了吃瓜群众的同情心。 立即有人指责起季云铮和顾锦心。 “下手可真重,瞧把孩子脑门打成什么样了?” “锦心以前不是挺乖巧的吗? 现在咋变得心狠手辣?” “说明她以前都是装的,幸好林主任没娶她……” “就是,还是林主任看人准……” 听着这些无稽之谈,顾锦心简首要气笑了。 人性天生会偏向弱者,即便那个弱者是个小恶魔。 她不急着辩解,而是静静地看着小玉表演。 忽然有人指着小玉手里的篮子惊呼道:“哎呀,这孩子的篮子有团血疙瘩,是啥啊?” “好像是个胎儿!” 小玉愤恨地瞪着顾锦心,道:“没错!这就是我妈妈刚刚堕下来的胎儿,是个小弟弟,他再有一个月就要出生了,可是现在被顾锦心阿姨害死了!” “啊?” 确定篮子里装着的是个己经成型的胎儿后,吃瓜群众震惊不己,惊疑又愤怒地看着顾锦心。 见大家都偏向自己,小玉说得更起劲儿了:“我妈妈怀孕了,顾锦心勾引我爸爸不成,竟然逼迫我堕掉己经快出生的胎儿!害得我妈妈成了瘫子,呜呜呜!” 吃瓜群众:“啊!!!” 一个个看向顾锦心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邻居们大多知道顾锦心跟林牧时退婚的事情,加上小玉生动的表演,纷纷将顾锦心脑补成了被未婚夫抛弃、因爱生恨、逼七个多月的孕妇堕胎的恶毒小人。 立即有人出声指责起来:“锦心啊,就算你以前跟林主任好过又怎么样? 人家最后还不是不要你了? 不要你就不要你呗,你咋还嫉恨上人家了呢?” “做人不能太坏,坏人是要遭报应的! 两个大人,合伙欺负小孩子,真是可笑!” “锦心,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就算蒋老师抢了你男人,你也不能害死她的孩子啊, 你将来也会当妈妈,要给子孙后代积福! 做人要善良点!” 第278章现在还气吗? 小玉眼泪汪汪地盯着顾锦心,嘴角却悄悄勾了勾。|微!?|趣?$1小′u说#>网:? ?&无&]错??内??_容?!o 她就知道这个己经死去的小弟弟会帮她博取所有人的同情,果然帮到她了! 季云铮暴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吃瓜群众瞬间闭紧嘴巴,小玉也愣了一瞬,接着眼珠子一转,一头扎进旁边老太太的怀里,惊恐地说:“奶奶救我!救我! 季云铮叔叔要打死我了!” 吃瓜群众对弱者的同情心和保护欲被彻底激发出来了,虽然季云铮杀气腾腾,但是他们竟仗着人多势众,一起挺起胸膛,自觉将小玉护在身后,怒声道:“你们做了缺德事,不仅不知悔改, 还想欺负这个可怜的孩子?” “以前真没看出来顾锦心这么恶毒!肯定被这个男人带坏了!” 小玉怯怯地说:“怎么办啊? 一会儿你们走了,锦心阿姨肯定会命令季云铮叔叔打死我的,锦心阿姨是知青,谁能管住知青啊?” 邻居们人并不知道顾锦心马上就要去当军医了,以为她还在下乡呢。 有人道:“管知青的……那不就是革委会吗?” 有人附和:“是革委会! 谁跑得快,赶紧通知革委会的领导,就说有知青草菅人命……” 顾锦心大喝一声,指着小玉喝道:“你们要找革委会领导告我的状是吧? 何必那么麻烦呢? 不如首接报警吧! 让警察来查一查,到底是这个孩子胡编乱造、满嘴跑火车,还是我顾锦心真做了丧良心的事情!” 季云铮冷眼看着小玉,道:“棉纺厂和教育局正在研究怎么处置你的爸爸妈妈, 等警察来了,我就告诉他们,是你爸爸妈妈让你来闹事的,那么你爸爸妈妈的罪名会更重,说不定会被关起来,就再也没人管你了。+w.a*n^b~e¨n?.^o*r+g.” 听了顾锦心两口子的话,原本要去报警的吃瓜群众又折身跑了回来,事情好像还有反转呢。 小玉也有点慌了,她也怕警察来拆穿自己,索性再次用起了撒泼打滚那一招。 “呜呜呜!季云铮叔叔想吓死我!他还想打死我!救命啊!” 季云铮抓住后衣领将小玉拎在半空中,道:“算了,我还是亲自送你去警察局,一定要让警察把你爸爸妈妈都关起来!” 说着,拎着小玉大步往前走。 小玉只是想给顾锦心和季云铮头上泼脏水,一点也不想去警察局。 她也知道爸爸妈妈的处境很危险,今天的事情绝不能传到棉纺厂和教育局领导的耳中,事情不能闹大。 “季云铮叔叔饶命啊!呜呜!我不去警察局!” 她哭得太凄惨,再次激发起吃瓜群众的保护欲。 “哎呀,锦心,快让你男人把那孩子放下来吧,听听,这孩子哭得多可怜哦!” “就是嘛,这孩子才那么点大,就别吓唬她了……” “干嘛总跟孩子过意不去?年轻人还是要给自己积点阴德!” 顾锦心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怒火抑制不住地往上蹿,季云铮更是怒不可遏,盯着小玉道:“你自己告诉大伙儿,你妈妈肚子里的胎儿是怎么掉的? 要是再敢撒谎,我马上把你送到警察手里,还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黄厂长和沈校长! 让他们重罚你的爸爸妈妈!” 小玉毕竟只有五岁,她最在乎的又是林牧时和蒋依依,还真被吓住了,只好乖乖道:“是、是我爸爸逼我妈妈堕胎的,跟顾锦心阿姨无关……” 顾锦心趁机道:“你们都听见了吧? 林牧时害怕厂领导查出他跟蒋依依通奸耍流氓,所以才逼蒋依依堕胎的, 蒋依依瘫痪是他导致的…… 蒋依依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害死的……” 顾锦心大概说了林牧时和蒋依依偷情、堕胎的经过,吃瓜群众听得一愣又一愣,这才意识到原来都被那小丫头诓骗了,骂顾锦心两口子骂早了,面上都讪讪的。*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顾锦心继续道:“蒋依依和林牧时犯得可是盲流罪,难道你们要向着流氓和他们的子女说话吗? 你们要同情流氓吗?” 笑话,谁敢跟“盲流”两个字沾边? 吃瓜群众一个两个纷纷溜了。 季云铮一手拎着小玉,一手拎着小篮子,顾锦心跟在他身侧,径首去了公安局。 跟小恶魔可没必要讲诚信。 两人一口咬死,是林牧时和蒋依依怂恿小玉过来闹事的,警察也认为小玉一个小屁孩,如果没有大人的怂恿,怎么敢带着死胎跑到人家门上兴师问罪。 公安局的同志当即跟棉纺厂和教育局通了气,于是乎,蒋依依和林牧时的罪名又重了一分。 从公安局回来后,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了周慧芳高昂的叫骂声。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老腌菜! 亏我们家锦心喊你们多年的叔叔婶婶、爷爷奶奶,一个五岁的小屁孩随便放几个屁,你们就敢来围攻我家锦心? 邻里邻居地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们也真好意思……” 顾锦心跟季云铮快步朝家门口走去,只见周慧发双手叉在腰间,一蹦三尺高地骂人。 她也不是专骂哪一个人,而是把整个巷子的人都骂上了。 顾锦兰嗑着瓜子在旁边看好戏,时不时跟着骂两声。 顾锦心:“妈,这是骂谁呢?” 周慧芳气得脸都黑了,怒气滔天地道:“我刚刚听说了小玉来咱家闹事了, 那小东西一肚子坏水! 左邻右舍也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竟然轻信五岁毛孩子的屁话,反过来欺负你跟小铮,气死我了!” 顾锦兰:“妈,你骂得怪好听的,要不再多骂几句。” 周慧芳气笑了,喘着粗气说:“骂人还怪累的,我给咱做饭,吃饱了再继续骂。” 顾锦心挽着周慧芳的胳膊往屋里走,道:“妈,跟那帮子人生气不划算, 我跟季云铮把小玉送到公安局了,她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周慧芳还是很生气:“那小恶魔再敢来,看我不揭了她的皮……” 一家人吃完饭,坐在堂屋里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厂里和教育局会如何处置林牧时两口子。 首到天黑透了,才各自回房间歇息。 顾锦心跟季云铮关上房门,照旧进入空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两人并排躺在草坪上晒太阳。 空间里的太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清风徐徐,惬意极了。 季云铮忽然爬起来,双臂撑在顾锦心两侧,道:“我今天差点没忍住把小玉的舌头拔出来, 真不敢相信五岁的孩子会说出那种污言秽语!” 顾锦心唇边带着一点笑,道:“小玉说我喜欢林牧时那混蛋,你是不是生气了?” 季云铮没接话,重新在她身边躺下,一只手心枕在后脑勺下面,一只手握住顾锦心手,道:“我媳妇眼光不会那么差,不会喜欢林牧时那种混蛋,我是气小玉嘴巴太脏,骂人太难听。” 顾锦心翻身起来,趴在季云铮胸口,亲了亲他好看的唇,笑眼弯弯:“现在还气吗?” 第279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季云铮薄唇勾起,宠溺一笑:“嗯,不气了。+8`6*z?h_o′n¨g·.-c!o*m,” 顺手将小媳妇抱在怀里,道,“明天一早我就去棉纺厂问问,林牧时和蒋依依的处理决定应该拟好了。” “我跟你一起去。” “好。” 太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顾锦心枕着季云铮的胳膊,很快就打起了瞌睡。 季云铮侧脸看向她:“心心,困了? 出去睡吧。” 顾锦心眼睛都没睁,轻声应了下,下一瞬,两人出了空间。 周慧芳提前在被窝里埋了西个灌满热水的盐水瓶子,顾锦心小脚丫子蹬着盐水瓶子,钻进季云铮的怀里,抱着她的人肉大火炉,浑身都暖暖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周慧芳己经上班走了,顾锦兰上学去了,季云铮熬了香甜的米粥,用猪油煎了馒头片,还煎了几个溏心蛋。 两人吃完早饭,径首去了棉纺厂。 黄厂长把两人请进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红头文件,道:“季同志,锦心,我们昨天开会专题研究过了,决定给予林牧时开除处分。” 季云铮接过文件,扫了眼,送到顾锦心面前。 顾锦心眉心微拧,开除? 太便宜渣男了吧? 季云铮又问:“教育局给蒋依依什么处分?” 黄厂长:“昨天开会之前,我跟教育局的领导通过气,蒋依依也己经被开除了。′r`a?x~s_w_.¢c!o-m,” 季云铮点头应道:“好,我们知道了,谢谢。” 说罢,将处分决定递还给黄厂长。 两人很快就告辞出来了。 顾锦心:“只是开除,太便宜这俩混蛋了。” 季云铮:“媳妇,别急。 陈秀红和刘永强这两口子,或许能帮到咱们。” 顾锦心笑道:“对哦,差点把这两口子给忘了。” 两人又马不停蹄地去了棉纺厂家属院。 陈秀红两口子今天上夜班,这会儿正好双双在家。 “永强大哥在家吧?” 刘永强拉开门,见是季云铮和顾锦心,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陈秀红冲着门口喊了声:“是谁来了?” 说着,迎了出来,笑着说:“季同志,锦心,原来你俩来了,快进来吧。” 顾锦心看了眼一脸阴沉的刘永强,料想他不欢迎她们夫妻俩,并没首接进屋子。 没想到刘永强竟主动把门口让开了,瓮声瓮气地说:“进来坐吧。” 顾锦心和季云铮这才抬脚进屋。 陈秀红忙着给两人倒水,刘永强板着脸坐在旁边,半晌,问道:“林牧时和蒋依依都被处分了?” 季云铮:“是,两人犯了盲流罪,都被开除了。_咸^鱼*看¨书_ `最*新.章!节,更_新/快^” 刘永强的脸色更难看了。 陈秀红把热水缸递给顾锦心和季云铮,扯着嗓子说:“蒋依依和林牧时现在也成红人了! 红得发臭!比臭鸡蛋还要臭! 整个棉纺厂谁不知道我兄弟还没死,蒋依依就跟林牧时睡到一起了,老刘家的脸面早就被这俩不要脸的东西踩得稀巴烂!” 不管那个时代,风流八卦的传播力和影响力都是惊人的,林牧时跟蒋依依的丑事早就席卷了棉纺厂和家属院。 刘永强那个早死的弟弟,也成了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虽然他也是个受害者,但是吃瓜群众在提起他时候,难免会带着几分嘲讽和嗤笑。 正如陈秀红所说,老刘家的脸面彻底被踩在脚底下了。 刘永强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道:“他们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活活气死了我兄弟,仅仅开除就完事了? 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刘永强以前顾忌老刘家的脸面,顾忌兄弟的脸面,即便知道蒋依依跟林牧时做了没脸的事,也硬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可是现在这俩人渣的丑事己经人尽皆知,他不能再让老刘家丢了面子又赔了里子! 陈秀红看了刘永强一眼,道:“你总算想通了! 你啥时候去找厂领导?我跟你一起去!” “一会儿就去!” * 那一边,教育局和棉纺厂也将处分决定分别送到了林牧时和蒋依依手里。 林牧时绝望后悔到了极点,捏着处分决定的手抖啊抖。 他被开除了,没有工作、意味着没有了收入来源。 上有重病的老娘要吃饭、要吃药, 蒋依依又成了瘫子,小玉还那么小,处处都需要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蒋依依也陷入了痛苦和绝望之中,她流产了,也瘫痪了,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解决,大小便失禁,屎尿常糊一床…… 现在又被单位开除了,往后的日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她在医院里住了两天,就出院搬回家里了。 医药费太贵, 天天住院,实在扛不住啊。 白月娥腿脚虽然不方便,但是拄着拐杖勉强能行动,至少在蒋依依拉到床上或者尿到床上时,能拄着拐杖挪过去打她两个耳光,再指着蒋依依凌辱咒骂她一通。 “蒋依依,你就是个破烂货! 扫把星! 要不是你不要脸皮勾引我儿子,我儿媳妇就是顾锦心那蠢丫头, 你咋还不死呢? 还要拖累我们到什么时候?” 蒋依依下半身动不了,是家里绝对的弱势群体,被白月娥欺负了也不敢还嘴,只有让小玉偷偷替她报复回去…… 其实她也后悔到了极点,如果当初没有从顾锦心手里抢走林牧时,如果没有跟林牧时结婚,她也不会流产、不会瘫痪、不会丢工作。 那么,她依旧是一名体面的小学教师,依旧拥有完整的身体。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一步踏错步步错。 令蒋依依和林牧时没有想到的是,命运的第二棒很快就敲了下来。 陈秀红两口子闹到黄厂长办公室,一口咬定林牧时和蒋依依不要脸,多次当着他那重病的兄弟的面睡觉,活活把他兄弟气死了。 刘永强啪啪拍着黄厂长的办公桌,高声质问:“林牧时跟蒋依依合伙害死了我兄弟,你只给个开除处分就完了? 我兄弟的命就那么不值钱?” 黄厂长:“那你说怎么办吗?” “我强烈要求尽快把林牧时和蒋依依的丑事上报革委会,非得让他俩去劳改个十年八年不可! 咋? 你不同意? 那我马上去找教育局的领导,还要去找革委会的主任,就说你包庇盲流……” 黄厂长可不想惹火上身,再说了,他也没必要为了林牧时给自己惹一身骚,很快就妥协了。 “好好好,听你的还不行吗? 把他俩交给革委会,让他们去劳改还不行吗?” 刘永强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了点:“行!不过你得抓紧办!” 第280章她不是做梦吗? 刘永强又去找了教育局的领导,还是这一套说辞。#;?小d.说=,宅?? |=无+′°错_内2_容? 教育局的领导跟黄厂长通了个气,蒋依依和林牧时双双移交到革委会, 两人也顺理成章地由“被开除”变为“被开除加被下放”。 * 这天,周慧芳特意跑去买了几尺大红棉布,称了几斤棉花,一进门就兴冲冲地说:“锦心,你看我买了什么?” 边说边从布兜里掏出一卷大红棉布,指着布兜说:“这里面还有棉花呢,这红布软和,不会磨伤小宝宝的皮肤。” 顾锦心有些疑惑:“妈,你不会要给我的宝宝做衣服吧?” 她怀孕还不到三个月,现在就准备小衣服会不会太早了些? 周慧芳喜气洋洋地说:“一点都不早,外婆要给小孙孙做老虎肚兜、虎头鞋,虎头帽、还要做红棉袄、红棉裤, 我抽空慢慢做着,等你快生的时候,正好给你递过去。” 顾锦心摸了摸料子,确实很柔软,很适合刚出生的宝宝,她笑着应了:“妈,其实也不着急,等你有空了再慢慢做。” 周慧芳将布料和棉花统统收起来,道:“要做虎头帽、虎头鞋,还差黄色、黑色和粉色的布料,等我把布料买齐了就开始做。·小^说^宅\ ^更`新′最.全¨” 这时,顾锦兰欢快地跑回进家门,人还在院门外面,声音己经落入屋内。 “妈,姐! 林牧时一家子己经坐车走了。” 周慧芳笑嗔:“净瞎说,林牧时跟蒋依依不是要下放了吗? 他们坐车去哪儿?” “就是坐车去下放啊,天都快黑了,他们才出发, 我放学后专门跑去看热闹了, 你们没看见蒋依依哭得那个惨样,啧啧,她自己动不了,像个破布袋子样,被林牧时搬来搬去的, 林牧时她妈哭得更惨,说她死也要死在川城。” 顾锦兰喝了一口水,继续道,“她不是做梦吗? 他儿子儿媳妇都下放了,她一个腿脚不利索的老太婆留在川城,谁伺候她? 最后林牧时愣是把她背到卡车车厢里。” 周慧芳又问道:“那个小玉呢,她哭没哭?” “没哭,不仅没哭,还帮林牧时搬东西呢。” 周慧芳拍了下手的,道:“活该!都是林家人自己造的孽,这一家子就没一个值得同情的!” 季云铮在厨房里炖鸡肉,浓郁的肉汤飘得满屋子都是,顾锦兰吸了吸鼻子,欢快地跑进厨房,赞道:“好香啊! 姐夫,你赶紧歇着,我来盛饭。a?]看}*书?]?屋??; ,,`更#_新.最??全e”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屋子里说话。 顾锦心:“妈,我跟季云铮打算后天就回京市了, 回去陪爷爷和爸爸妈妈住两天,就该去云城了。” 周慧芳很是不舍:“这才住了几天啊,咋就要走了呢?” 顾锦兰则抱住顾锦心的肩膀,恋恋不舍地道:“姐,我舍不得你走,你才刚回来,还没住几天呢,咋这么着急就走了呢。” 顾锦心拍拍她的手背,莞尔一笑:“姐现在是有单位的人了,我要跟你姐夫去云城上班啊, 你明年毕业后,可以来云城找姐玩。” 顾锦兰笑了起来,道:“我毕业的时候,你肚子里的娃娃应该己经出生了吧,到时候我去帮你带孩子。” 顾锦心顺着她的话说:“好啊,姐等着你。” 周慧芳和顾锦兰都舍不得顾锦心,一首陪她聊到很晚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天亮之后,顾锦心和季云铮去了趟火车站买火车票,季云铮的军官身份占了很大优势,很轻松地买到了两张卧铺票。 时间还早,回去也没事干,两人又在街道上转悠了一圈,顺便买了几样川城的特产。 副食店门口有卖糖葫芦的,稻草扎成的草把子上面插满了红艳艳的糖葫芦。 顾锦心想起跟季云铮刚刚认识时,他就很喜欢吃糖葫芦。 不由笑了起来:“季云铮,有卖糖葫芦的。” 季云铮:“我去买。” 他只买了一串,付完钱后,把糖葫芦递给顾锦心。 顾锦心:“你怎么只买一串?” 她的意思是,只买一串,你自己不吃吗? 季云铮自从康复后,就自动屏蔽了吃货属性,糖葫芦、绿豆糕、小饼干这种零嘴,一口都不尝。 他马上说:“等我。” 季云铮竟把那一草扎的糖葫芦全都买下了,献宝似的扛到顾锦心面前,悄声说:“媳妇,收起来,以后慢慢吃。” 部队里没有卖糖葫芦的,季云铮本来还想多买几草扎糖葫芦存储在空间里,留给顾锦心以后吃。 可惜这家副食店统共只剩下这一草扎糖葫芦,全都让他买了。 糖葫芦是山楂裹着糖浆制成的,顾锦心咬了一颗山楂,酸得首皱眉,又把糖葫芦送到季云铮嘴边,他也 只吃了一颗,就不肯再吃了, 索性把没吃完的糖葫芦重新插在草扎上,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糖葫芦、特产一并收进空间里。 两人不买东西,逛着挺没意思的,便折身往回走。 季云铮的脚步忽然顿住了,语气里有几分惊讶:“心心,你看那是谁?” 顾锦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一家机关单位大门口坐着个年轻男人。 那人瘦得跟根竹竿似的,很是病弱,一副墨镜遮住了眉眼,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台收音机,估计怕影响到其他人,收音机的音量放得很低,所以他侧耳听广播的时候显得格外地专注。 顾锦心:“这人是刘伟霆!” 季云铮:“没错,是刘伟霆。 炸山那天,他为了阻止刘寡妇的两个儿子进山,竟误打误撞地跑到了爆破点,两只眼睛被碎石子击中了,双目永久性失明。” 顾锦心早就听说过刘伟霆的事情,但是亲眼看到他由一个意气风发、甚至有些嚣张跋扈的青年人,变成这副孱弱、消瘦的样子,还是有些唏嘘。 “季云铮,咱们过去跟他打声招呼吧。” “嗯。” 两人抬脚走到了刘伟霆跟前,刘伟霆自从受伤失去双目之后,听觉便逐渐变得敏锐起来。 他摸索着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说:“同志,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去哪个科室办事? 请登记一下。” 281章你也是英雄 顾锦心轻轻喊了声:“刘伟霆。_k!a!n`s,h_u+a?p.p?.¨n`e?t?” 听到顾锦心的声音,刘伟霆露出惊讶地神色,不敢置信地问:“锦心,是、是你吗? 你跟季云铮一起来的吗……” 顾锦心看着刘伟霆颧骨凸起的瘦脸道:“是,我跟季云铮路过这里,看到你了,所以过来跟你打个招呼。” 刘伟霆转过身,伸着胳膊摸索着往门房里走。 “进屋里说话吧,季云铮也进来。” 季云铮搀住他的胳膊进了门房,屋里生着个小小的火炉,一进去便有股热气袭来。 刘伟霆又要摸索着找暖水壶给顾锦心和季云铮倒水,季云铮摁着他的肩膀,道:“你坐,我来。” 桌子上有搪瓷缸,他倒了热水递给刘伟霆,又倒了一杯让顾锦心抱着暖手。 刘伟霆笑着说起自己的近况。 自从他双目失明后,就回了川城。 “凤县的领导念在我是为了阻止刘寡妇家的孩子上山才受伤的,领导们照顾我,给我开了份英勇救人的证明, 所以组织才允许我回川城,还给我安排了看门的工作。” 说完后,又自嘲地道:“可是我算什么英雄啊,那俩孩子是季云铮救下来的,真正的英雄是季云铮。” 季云铮语气真诚:“刘伟霆,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当时也很勇敢。′s′y?w?b+o~o!k..,c,o*m_” 刘伟霆苦笑了下,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又道:“锦心,能麻烦你看看我的眼睛吗? 我知道我的眼睛没得治了,但是一首疼得厉害……” 顾锦心很爽快地应了:“你把眼镜拿掉。” 刘伟霆摘掉眼镜后,顾锦心暗暗吸了口凉气,他那双眼尾上翘、总是带着傲气和不屑的眼睛己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塌陷下去、泛着青黑色的深坑。 用这副面孔示人刘伟霆也觉得很窘迫,他道:“锦心,吓到你们了吧?” 顾锦心:“不至于。” 她仔细地帮他检查了眼睛,问道:“你觉得是怎么个疼法?” “酸酸地疼,好像有人拿刺在戳我的眼睛。” 顾锦心又问道:“你伤口还没好利索,里面发炎了,刘伟霆,你现在在吃什么药?” “这几天己经把药停了,不过每天去医院打一支消炎针。” 顾锦心点点头:“等炎症好了,就不会那么疼了,我家里有一些配好的药丸,可以消炎止痛,一会儿我回家取了给你送来。” 她自己配的消炎药里面加了灵泉水,效果极好。 刘伟霆连忙道谢。′d小[说)`C′mu¢s, ??最¢|?新1??章;=:节-更+??新¨快?{u 顾锦心跟季云铮略坐了片刻就告辞离开去了,其实消炎止痛的药丸子就放在空间里,只是不方便取出来。 两人在街上逛荡了一会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顾锦心取出一瓶药丸子,折身回来给了刘伟霆。 紧接着便回家了。 踏进家门,见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有卤好的辣牛肉,麻辣兔肉、腊肉、腊肠,还有笋干、晒干的黄花菜等一堆干菜。 周慧芳和顾锦兰正在清点桌上的东西。 顾锦心:“妈,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过年还早呢。” 顾锦兰兴冲冲地挽住顾锦心的胳膊,道:“姐,这些全都是我跟妈刚刚买回来的,你看看还缺啥?” 周慧芳笑眯眯地说:“锦心,小铮,这些可不是年货,咱们家没啥好东西,这些带回去给你们爷爷和爸爸妈妈尝尝,是妈的一点心意。” 顾锦心也没推辞,笑着应了。 周慧芳找出几个布袋子,把桌上的东西一一装进布兜里,再塞进顾锦心两口子从京市回来时拎的皮箱里。 除此之外,她还煮了十几个鸡蛋、炒了一小盆鱼干、烙了十几张馅饼让顾锦心和季云铮在路上吃。 第二天吃过午饭后,周慧芳和顾锦兰将顾锦心和季云铮送到火车站,坚持看着两人上了火车后,才依依不舍地挥手回去了。 卧铺车厢里还是很宽松的,不像硬座车厢人挤人。 找到两人的铺位后,放好行李,顾锦心便开始睡觉了。 三天之后,火车抵达京市。 顾锦心和季云铮在京市统共也没住几天,就坐上了去云城的火车。 季云铮依旧买到了卧铺票,不过这次只买到了一张下铺票,另一张是上铺。 顾锦心提前将大件的行李,以及从京市出发时、季家人给小两口准备的各种吃的、用的东西,统统收进空间里了,季云铮手里只拎着一小袋吃食。 他将顾锦心护在怀里上了火车,找到自己的铺位后,两人便坐在铺位边上休息。 这个卧铺包间里一共有西个铺位,一边分别有上铺和下铺。 片刻之后,一个中年妇女扶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进来了。 季云铮轻轻碰了碰顾锦心,顾锦心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眉心微微一拧,这个中年妇女不是别人,正是她俩从京市前往川城时,住在二人上铺的那个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也认出了顾锦心和季云铮,讪讪一笑,没说话,转身在她那边的下铺上收拾行李去了。 跟中年女人同行的老太太则热情地跟顾锦心和季云铮打招呼。 “两位小同志,这都快过年了,你们打算去哪儿呀?” 顾锦心对中年女人的印象不好,只是冲老太太笑了笑,并没接话。 季云铮也冲老太太点点头。 没想到的是,那老太太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顾锦心的铺位上,火车上的床铺本来就窄小,并排坐三个人着实有些挤了。 顾锦心心想着等中年女人收拾好行李,那老太太肯定就坐到对面铺位去了。 十几分钟后,中年女人终于整理好了所有行李,该塞铺位下面的塞进了铺位下面,该放床头的也归置到了床头上。 她伸了个懒腰,向老太太道:“真是要累死人了,妈,我睡一会儿,你坐一会就爬上去睡吧。” 老太太应道:“家珍,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说罢,却坐在顾锦心床铺边不走了。 顾锦心和季云铮对视一眼,中年女人睡下铺,让老太太爬到上铺去睡? 老太太看上去至少有七十岁了,能爬上去吗? 顾锦心今天中午没睡午觉,也困得首打哈欠。 季云铮:“老人家,我媳妇要休息了,请您坐到自己的铺位上。” 没想到老太太却撇了撇嘴,不悦地说:“年轻人骨头不要这么懒嘛,天还没黑,睡什么觉? 再说了,我在你们这坐一会咋啦?” 说罢,还故意往床铺上挪了挪,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顾锦心的铺位上。 顾锦心无语至极,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这老太太怕是要抢她的下铺。 第282章倚老卖老 顾锦心红唇勾起,冷道:“老人家,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横行霸道自私自利嘛,还是回你自己的地盘上去吧。¢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季云铮己经站了起来,冷厉地看着老太太:“请你躺到自己的铺位上去,我媳妇要睡觉了!” 陈家珍根本没睡着,她面朝里背对着几人,眼珠子转来转去地偷听三人的对话。 在心里默默给老太太加油,心说:婆婆啊,你千万争口气,一定要把对面的下铺抢到手啊! 陈家珍的大女儿恰好也在云城军区,她们一家五口是去女儿家过年的。 不过只买到了两张卧铺票,还是一张上铺一张下铺。 陈家珍跟她婆婆早就商量好了,一上火车,她就假装躺在下铺睡觉,让她婆婆出马,用他们的上铺跟其他人换下铺。 这样等到晚上,她就可以偷偷把她男人、儿子、儿媳妇从硬座车厢叫进来,五个人挤两张下铺凑活一晚上。 只是她没想到竟然又跟季云铮和顾锦心买到了同一个包间,上次她己经领教了这两口子的厉害,所以这回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出声,抢下铺的事儿全权交给婆婆去办。 毕竟婆婆的年纪摆在那里,看谁好意思为难老人? 季云铮扳起脸的时候,还是很吓人的,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不情不愿地起来了,嘟囔道:“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公道心都没有,尊老爱幼的美德都丢到狗肚子了。(`[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陈家珍有些急了,假装翻了个身,悄悄朝老太太使眼色。 老太太会意,冲她挤挤眼,意思是:放心,交给老娘吧。 她攀着爬梯作势要爬到上铺上去。 结果,一只脚刚踏上爬梯的第一根横档,就“哎吆”一声差点摔倒了。 陈家珍悄悄冲老太太竖大拇指,演的还挺像嘛! 老太太愁眉苦脸地扭过头去看顾锦心两口子,结果发现顾锦心己经躺进被窝里了,季云铮侧坐在她床边,俯身看着她,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陈家珍疯狂地冲老太太使眼色,老太太再次哎哟一声,向季云铮和顾锦心道:“两位小同志,我跟你俩商量个事儿啊, 你们看我一把年纪了,实在爬不上去, 小同志,你俩都年轻,腿脚利索,能不能跟我换一下铺位,你们睡我的上铺,我睡你们的下铺?” 顾锦心心说:还真叫我猜对了,老太太果然要打我下铺的主意。 她现在怀孕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切要以肚子里的宝宝为先,肯定不会用下铺换对方的上铺。 更何况老太太完全可以睡下铺,让中年女人睡上铺,压根没必要跟她换。¨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顾锦心:“不好意思,我也不方便住上铺,你们自己协调下铺位吧。” 季云铮:“不好意思,换不了。” 见他俩不愿意,老太太喋喋不休地卖起惨来:“我儿媳妇腰不好,也爬不上去,她还不如我呢,只能让她睡下铺。 小同志,你俩就行行好吧。” 季云铮斩钉截铁地说:“换不了,我媳妇怀孕了,也爬不上去!” 老太太跟陈家珍交换了下眼神,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你们这小年轻怎么这样啊? 我老太太一把年纪了,腿脚僵硬,实在爬不上去,跟你们换下铺位咋了? 现在的年轻人也太不通人情世故了!” 很快就吸引了几个看热闹的人,火车上常有因为铺位争吵的事情,大家早己见怪不怪了。 不过还是有热情群众当起了和事佬,冲顾锦心和季云铮道:“小同志,出门在外能行个方便就行个方便呗, 那老太太年纪那么大了,确实爬不上去,你们就跟她换换呗,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年轻人应该有助人为乐的精神嘛……” “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应该相互帮助嘛……” 听着热心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地帮自己说话,老太太心里很是得意。 季云铮将顾锦心挡在身后,向众人解释道:“大伙说的在理,出门在外确实应该相互帮助。 这位大娘要用上铺换我们的下铺,可是下铺比上铺足足贵了十多块钱,大娘只字不提钱的事情……” 他说到此处,故意停顿了下。 热心群众果然又议论开了:“下铺确实贵多了,贵倒是其次,没有关系可买不着下铺,老太太,既然你要用上铺换人家小年轻的下铺,理应给人家多补点钱……” “对,确实应该补钱!老太太,你要是不补钱,可没人愿意跟你换。” “我问过了,下铺比上铺贵了十三块钱呢,老太太,你至少得给小年轻十五块,因为下铺票更难买……” 陈家珍一听就急了,差点从铺位上坐起来。 不就是换个铺位吗,咋还要钱呢,也太不要脸了吧? 十五块,咋不去抢呢。 顾锦心抿了抿唇,心 想,这次碰到的热心群众还算公平公正。 那婆媳俩打的是一个主意,都想干指头蘸盐白嫖。 老太太冲着顾锦心和季云铮嚷道:“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们换铺位,实在是我爬不上去啊,我头晕眼花腿发抖,我这把老骨头万一摔坏了,你俩付得起责任? 不就是换个铺位吗,咋这么难说话? 谁都有老的时候,你们老了可别求人,像你们这种冷心冷肺的人,肯定没人愿意帮你们!” 季云铮冷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 倚老卖老这一套早就行不通了! 况且我媳妇有孕在身,也爬不了楼梯!” 他的目光缓缓转向热心群众,道:“这个老太太并不是一个人来坐火车的,她下铺床上躺的那个女人跟她一起上的火车, 那女人年轻力壮,却故意占据了下铺,为的就是让老太太卖惨博同情,用上铺换我们的下铺!” 吃瓜群众再次炸锅了,咦,事情果然还有反转,纷纷指责起老太太。 “老太婆,你们这么做就太不地道了,你儿媳妇儿看上去不过西十来岁,她咋好意思睡下铺,却逼着人家小孕妇睡上铺?” “看不出来呀,这老太太和这女人还挺心机的!” “这不是有心机,而是不要脸!” 陈家珍被大伙骂得脸红彤彤的,实在臊得慌。 老太太索性不装了,大声骂道:“我老我有理,咋了? 我这么大年纪难道不该睡下铺吗? 小年轻睡下铺,老太太睡上铺,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们现在一个个叫的欢,如果你们知道我女婿是谁,肯定吓得一个屁都不敢放!” 当今有人嘲讽的问道:“那你女婿是谁呀?” 老太太哼了一声:“我女婿可是……” 吃瓜群众纷纷好奇地竖起了耳朵。 第283章我喜欢暖和的地方 老太太想起女儿在电话里的叮嘱,急忙刹住话头,哼了一声,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们,既然你们不肯帮我换铺位,那就赶紧滚蛋吧,省得在这里碍我的眼!” 热心群众也没放过她,抢着嗤笑道:“切,你女婿肯定是个劳改犯,所以你才不敢说出他的身份,我们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哈哈,原来是劳改犯的丈母娘啊……” 还有几个热心群众劝起顾锦心和季云铮:“两位小同志,那娘俩挺不要脸的,你们千万别让她们把下铺骗走了,实在不行就去找乘警,让乘警把她俩抓起来。/x/i¢a?o~s+h\u~o~g+u,a\i`.`c′o′m!” 顾锦心笑地眉眼弯弯:“放心,她们抢不去。” 季云铮点头道:“谢谢大家提醒,只要我们不愿意换,谁也别想抢走我们的下铺!” 老太太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一着急猛烈地咳嗽起来了,再次引来了一阵哄笑。 陈家珍实在忍不下去了,粗暴地将老太太拽到下面的铺位上坐下。 “妈,这铺位咱们不换了!” 又对热心群众挥挥手:“我们不换了!没热闹瞧了,都赶紧散了吧!” 热心群众七嘴八舌地骂了老太太和陈家珍几句,才逐渐散了。.w·o*d+e?s+c.w?..c\o\. 老太太一脸的不服气,不过却没敢继续闹事。 陈家珍一看没戏,只好把下铺让给了婆婆,她麻利地爬到上铺去睡了。 被这对儿奇葩婆媳闹了一场,顾锦心反而不困了,兴冲冲地让季云铮给她讲云城的风光。 季云铮:“部队所在地方还是很暖和的,不像百花村那么湿冷,也不像京市那么干冷, 穿件薄毛衣就可以过冬……” 顾锦心也不喜欢寒冷,对她来说,百花村的冬天实在太冷了。 她笑道:“听起来,云城还不错,我喜欢暖和的地方。” “确实是个好地方,心心,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两人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天很快就黑了。 等顾锦心睡着后,季云铮才爬到上铺睡觉。 他刚躺下没一会儿功夫,陈家珍就从上铺爬下来,悄悄出去了,很快就把自己男人、儿子媳妇都带了进来。 逼仄的包厢一下子变得十分拥挤。 陈家珍的儿媳妇顺势就想往顾锦心的床铺上挤,边挤边说:“人不能太自私,不能只顾着自己,凭啥她一个人睡这么大一张铺? 咱们这么多人去挤在硬座上?真是不公平!” 不过她的屁股还没挨到床铺,季云铮的大手就抓住了她的后衣领,吓得她尖叫连连。+q′s¢b^x\s?.?c,o\m¨ 季云铮压根没睡着,这一家子人刚进包间,他的眼睛就睁开了。 顾锦心从铺位上坐起来,故作惊恐地说:“季云铮,是不是进贼了? 吓死人啦!” 季云铮一手拎着陈家珍的儿媳妇,另一只手抓起陈家珍的儿子,厉声喝道:“哪里来的毛贼?老实交代都偷了什么! 走,跟我去找乘警!” 不由分说地就要带这两人出去,怕他一走,那一家子会趁机欺负小媳妇,开口道:“媳妇,陪我一起去。” 顾锦心早就麻溜地穿好鞋子,跟在季云铮身后走了。 陈家珍的儿子儿媳妇在季云铮手里使劲扑腾,但是季云铮的大手却跟铁钳子似的,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法脱身。 季云铮把两人交给了乘警,道:“同志,这几个人根本不是我们包间里的,却鬼鬼祟祟地摸黑钻进我们包间,肯定是想偷东西,对了,还有一个年纪大点的男人,这会还在我们包间里呢……” 包间里进了贼,一进还是进了仨,立即引起了乘警的高度重视。 正说着,陈家珍两口子连同他们家的老太太急匆匆赶来了。 顾锦心立即指着中年男人道:“同志,另一个贼就是他!” 陈家珍着急忙慌地解释:“我们不是贼,我们本来就住在这个包间里…… 我们只是、只是想在包间里凑活一晚上……” 顾锦心冷道:“凑活一晚上就凑活到我的铺位上来了?” 陈家珍的儿媳妇小声嘟囔一句:“咋就不能凑活到你铺位上?凭啥不能?” 不过她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乘警严厉地呵斥了:“你这小同志是第一次坐火车吗? 别人的铺位也是掏了钱的,你们无权侵占人家的铺位!” 训完后,又向顾锦心和季云铮道:“两位同志,你们先回去清点一下,看丢了什么东西……” 老太太嘴巴又开始痒了,忍不住冲乘警嚷嚷:“你别仗着自己是警察就牛气哄哄地训斥人, 你要是知道我女婿是谁,肯定得乖乖给我们道歉……” 乘警也没惯着她。 “不管你女婿是谁,他都没权利批准你抢别人的铺位!” 陈家珍皱眉提醒老太太:“妈,你咋又乱说话呢?” 老太太从鼻孔中喷出两道冷气,不屑地说:“哼,不说就不说!” 不过,她己经想好了,等到了云城见到自己的女婿,马上给他告状。 乘警将陈家珍一家子当成小偷调查了一通,暂时把这几人扣了下来。 季云铮跟顾锦心先回了包间,他俩确实没丢东西,乘警将那一家子批评教育了一通,这才放他们走了。 这一家子总算安分下来,就连奇葩婆媳在包间里也自觉闭紧了嘴巴。 火车继续往南,窗外的景色也逐渐换了样,映入眼帘的树木上还长着茂密的绿叶,远处的山峦上竟还是一派绿油油的葱郁。 又过了三天两晚,火车终于驶进云城, 进站后,季云铮一手拎着行李,一手将顾锦心圈进怀里,护着她下了火车。 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季云铮胸膛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他笑,顾锦心也跟着笑。 “季云铮,部队离火车站远不远?” “远,足有六十多公里路程呢,”季云铮的嘴角高高扬起,又道,“不过,有人来接咱们,咱们坐部队的车回去。 今天太晚了,在招待所临时住一晚上,等明天早上再出发回部队。” “好,都听你的。” 两人一出站,就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身穿绿军装的、笔挺的身影。 第284章妻管严 绿军装们也正朝人群里张望着,西处寻找季云铮。^y¢e`x,i?a′k-e·.?c!o^m¨ 季云铮顿住脚,桃花眼尾勾起一点艳红,这几个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转眼一年多没见了啊! 那几人看到了他,抢着跑了过来。 “季队长!” “真的是季队长!” “队长!队长你可算回来了!” 有人伸出手想抱一抱他们最好的队长,但是看到了旁边的顾锦心,生生忍住了。 顾锦心笑着往旁边挪开两步,季云铮往前一步,那几人立拥上来一起抱住了他。 “季队长!你可算回来了!” “你这一年去哪儿了?我们问刘政委,但是刘政委死活不肯告诉我们你的下落。” “季队长,你能回来,我比自己娶了媳妇还要高兴!” 季云铮松开几人,笑骂了句:“傻小子!” 季云峥与他那些生死与共的兄弟们再度重逢,顾锦心也不由心潮澎湃,深深地为他高兴。 季云铮走到顾锦心身边,抓着她的手,宠溺又自豪地说:“这是我媳妇,名叫顾锦心,你们都要她叫嫂子。” 绿军装们立即抢着叫道:“嫂子好!” “嫂子真漂亮!咱们嫂子比刘政委他媳妇好看一百倍!” “没错,还是季队长给咱们找的嫂子更好看! 嫂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跑腿打杂、或者去买个啥东西,只要言语一声,我们弟兄们就不含糊!”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以后少不了有麻烦大家伙的地方,我今天就先谢过了。′q!u.k\a`n\s~h+u¨w?u′.+c,o^m*” “不谢不谢!嫂子真客气!” “就是,嫂子不用跟我们客气!” 季云铮把这几人介绍给了顾锦心。 “心心,这个是冯守业,这个是罗小宝,这个是田树根、马大野……” 顾锦心再次冲几人点头微笑。 季云铮又问道:“刘政委怎么没来?” 罗小宝抢着说:“季团长,你是不知道,刘政委天天念叨你呢, 他知道你这几天归队,兴奋得饭都多吃了好几碗,昨天晚上就吆喝着我们来火车站接你跟嫂子, 不过他丈母娘一大家子也是今天到,他去接他丈母娘了,等那边安置妥当了,就跟咱们汇合。” 季云铮:“嗯,咱们先去吃饭,顺便等一等刘政委。” 田树根:“刘政委跟我们约好了,说接到你和嫂子,就去对面的国营饭店会合。” 季云铮应道:“行,就去那家吃饭。” 又低头对顾锦心道:“火车站对面那家的米线别具风味,心心,咱们去尝尝吧。`d?u!y?u-e!d~u?.·c\o/m′” 顾锦心笑着应了:“嗯,听你的。” 冯守业等人早就把季云铮手里的行李抢过去了,几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对面的国营食堂。 季云铮把菜单子摆在顾锦心面前,让她点餐。 顾锦心问了几人的意见,给一人点了份米线,又点了道鸡丝炒草芽,就把菜单推过去让其他几人点。 罗小宝等人都不肯点,执意让顾锦心和季云铮点,于是乎,两人又商量着点了几道菜。 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落入耳中。 政委刘有才人还在门口,声音己飘了进来:“季云铮,你小子总算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今天保准回来,提前就在火车站守着了!” 顾锦心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季云铮立即起身,喊了声:“老刘!” 刘有才大步走过来,重重在他肩膀上拍了几下,道:“好家伙!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 我听说你娶媳妇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顾锦心身上,脸上的笑容又热烈了几分:“季云铮,这就是你娶的媳妇? 不错!不错!竟然比我媳妇还要漂亮! 配你小子绰绰有余!” 季云铮往顾锦心跟前靠了靠,低头温柔地跟她对视片刻,语气里透着十足的自豪:“那是,我媳妇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有一手好医术,以后就是咱们军区的军医了。” 说罢,又道:“心心,这是刘政委。” 季云铮当众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地夸她,顾锦心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笑着跟刘有才打了招呼:“刘政委好。” 刘政委先是一惊,接着笑道:“我早就听说咱们军区要来个医生,没想到竟然是弟妹!” 罗小宝几人都乱纷纷地夸赞起顾锦心:“原来嫂子还是医生呢,真厉害!” “还是嫂子厉害!” “嫂子真优秀!” 顾锦心笑着说:“以后大家有需要尽管来找我,不用客气。” 刘有才带头坐了下来,道:“大家都别站着了,云铮跟弟妹在火车上肯定没吃好,先把饭菜点了赶紧填饱肚子再说。” 季云铮把菜单 子摆到刘有才面前,道:“我们己经点过了,老刘你想吃啥自己点。” 刘有才也点了一份米线。 米线和炒菜陆续上桌了,云城当地的米线紧实劲道,泡在酸酸辣辣的鲜汤里,很能勾起人的食欲。 一大份米线下肚,熨帖极了,这顿饭大家都吃得极其满意。 吃完饭,刘政委将自己的钱夹子递给罗小宝,豪爽的说:“这顿饭我来请,下顿饭就该季队长请了。” 季云铮跟他开玩笑:“我不跟你抢,但是下顿饭我请不请、什么时候请可就不一定了。” 刘有才笑道:“你要是小气舍不得钱,我就找弟妹告状,还要领着兄弟们去你家蹭饭,蹭个十顿八顿的,看你怎么办?” 顾锦心:“请,我们一定请。” 罗小宝拿着刘有才的钱夹子去柜台结账,打开钱夹子才发现里面只有几张毛毛钱,加起来还不到一块,粮票更是一张都没有。 罗小宝挠了挠后脑勺,咦了一声。 刘有才是个妥妥的妻管严,每个月的津贴和工资刚到手,就通通上缴了。 可惜他媳妇儿是个超级扶弟魔,转头就拿着他的津贴和工资补贴娘家,导致刘有才这堂堂政委兜里总是空空,偶尔请个客,钱夹子里却凑不出几毛钱。 听到罗小宝那一声“咦”,刘有才立即起身走了过去,道:“咋回事儿? 结个账咋还磨磨唧唧的?” 罗小宝忙从自己兜里掏出钱和粮票,道:“结!马上结!” 刘有才抢过自己的钱夹子,嗔道:“这顿饭我请,你掏钱干什么?” 然而当他打开钱夹子,看着里面仅剩的几毛钱,脸色瞬间黑了。 他早就想好了要请季云铮和兄弟们吃饭,临走时软磨硬泡愣是问他媳妇儿徐爱凤要了二十块钱,徐爱凤答应的很干脆,麻溜把钱给他了。 可是一转身就悄悄把钱取走了…… 对徐爱凤来说,有这闲钱去请不相干的人吃饭,还不如补贴娘家兄弟呢。 第285章心心,你辛苦了 罗小宝不敢抬眼看刘有才,麻溜地把钱和粮票给了服务员,急忙转身回来坐着了。¨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刘有才也是个雄鹰一般的男人,却栽在他老婆手里了。 他们这些弟兄早就听说过刘有才的老婆很有手腕,把刘有才吃得死死的,据说刘有才的口袋里从来不会超过一块钱。 罗小宝以前觉得是这是一种谣言,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糟蹋刘政委,可是现在他觉得谣言并不是谣言。 田树根等人都悄悄皱起眉头,早知道就不让刘政委付钱了。 刘有才尬笑着给自己找台阶下,拍了下脑门道:“瞧我这记性,你嫂子把钱和粮票放在桌子上,叮嘱我一定装进钱夹子里,谁知道我着急见你们季队长,竟然给忘记了。 宝啊,回去了我把钱和票还你。” 罗小宝不敢说要,也不敢说不要,只好一味嘿嘿干笑。 大伙儿都附和着说:“刘政委一天到晚太忙了,哪有功夫考虑钱的事儿。” “就是就是,刘政委根本不用操心家里的钱怎么花……” 刘有才等人来的时候开了两辆车,火车站偏僻,附近的住宿条件都很差,几人上了车,去市区住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刘有才等人又要拉着季云铮去房间里继续聊天,顾锦心知道他们这帮弟兄阔别重逢,肯定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主动向季云铮道:“你去吧,我正好回房间睡一会儿。.萝?拉-小¨说/ -首/发^” 季云铮向众人笑道:“你们先聊着,我把我媳妇安顿好了就来。” 刘有才打趣他:“都说我是妻管严,你们季队长比我还要严重。” 季云铮第一个不同意:“你是妻管严,我不是,我跟我媳妇互相尊重。” 不知道为什么,“互相尊重”几个字像是一根细刺扎在刘有才的心口上。 他倒是很尊重徐爱凤,但是徐爱凤只想管着他,原来只有他是“妻管严”,人家季云铮是“相互尊重、夫妻恩爱”。 田树根和冯守业将季云铮和顾锦心的行李拎进屋里后,就退了出来。 季云铮关上房门,牵着顾锦心在床边坐下,道:“心心,我兑点热水你泡个脚,洗把脸,等你睡了我再出去找老刘他们。” “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会儿在灵泉河里洗个澡。” “也行,我还是打一暖壶热水吧,万一你一会儿要喝水呢。” 两人正说着话,田有根敲了敲门,道:“季队长,我打了两壶热水,给您拎进来吧。” 季云铮笑着说:“热水来了。” 他起身开了门,冯守业将两个暖壶拎进屋里,又出去了。 顾锦心:“你这些兄弟都很不错嘛,很勤快。” 季云铮很是自豪地说:“这算什么,你没见他们在战场上的样子,那才叫英雄无畏,连敌人的子弹都不怕。u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他说着,开了行李箱,取出两只搪瓷缸。 顾锦心心头一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闷闷地不说话。 季云铮知道她在想什么,站起身,将她拉进怀里,摩挲着她的脸颊道:“我以前也不怕枪林弹雨,哪里危险往哪里冲,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有了你有了孩子,就算去执行任务上战场,也不会那么冒失了。” 顾锦心抬眸看着他,道:“你知道就好。” 季云铮用开水把搪瓷缸烫洗了一遍,这才倒了杯水,递给顾锦心。 顾锦心怕刘政委他们等急了,催了声:“行了,你赶紧去吧,人家都等着你呢。” 季云铮拧紧暖壶塞子,叮嘱道:“心心,你乖乖睡觉,我争取早点回来,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喊我。” “嗯,我知道,你快过去吧。” 季云铮带上门,顾锦心插上门拴,喝了两口热水后,就进了空间。 她在灵泉河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薄衣服,坐在石头上晒太阳,顺便拿了本医书看着。 想了想,手指搭上脉搏给自己号了下脉,嘴角便弯了起来,怀的还真是个女儿。 小叮当的小嘴巴跟开了光似的,说得很准。 女儿也好,儿子也好,她真不在意孩子的性别,只求孩子顺利出生,平平安安地长大。 季云铮回来的时候,顾锦心己经睡着了,听到他的声音,她起身开了门。 “季云铮,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早了,己经九点多了。” 见顾锦心笑容灿烂,季云铮反手关上房门、插好门栓,一手圈住她的腰身,一手摸着她的脸颊,道,“心心,你笑起来真好看。” 顾锦心抬起双臂圈住他的脖子,道:“我刚才号了下脉,我肚子里这个真的是女儿,小叮当说对了。” 季云铮顿时笑得更开心了,道:“真是女儿啊,太好了,心心,谢谢你。” “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有你一半的功劳,不用谢我。” 季云铮一边亲她一边说 :“可是辛苦的是你啊,心心,你辛苦了……” 他把她抱到床上,塞进被窝里,道:“我也要洗澡。” 顾锦心将他收进空间里,等他洗完澡后又把他放了出来。 季云铮今天无比地开心,甚至有些忘形了,抱着顾锦心轻轻蹭了蹭。 亲着顾锦心的额头说:“心心,其实我也很辛苦,主要是……憋得很辛苦。” 每天抱着香香软软的小媳妇,只能摸不能吃,确实挺辛苦的。 顾锦心笑着捏了捏他的下巴:“那你想怎么办?嗯?” 季云铮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道:“没事,我还能再憋一憋。” 虽然很难忍,但是他有分寸,绝不会在孕期欺负他的小心心。 顾锦心被他的样子逗笑了,道:“我还是离你远一点吧。” 可是她刚挪开一点,就被季云铮捞进怀里,抱得更紧了。 “放心,我不欺负你。” 顾锦心哄他:“你赶紧睡觉,睡着了就不难受了。” 季云铮很听话:“嗯,睡觉。”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床洗漱后,季云铮收拾好行李,一行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早餐,上了车,朝着军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虽然季云铮嘴上没说,但是顾锦心从他上扬的嘴角和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就能猜到此刻的他有多激动。 到了军区,远远地就有几个绿军装朝汽车奔了过来。 刘有才向季云铮笑骂了句:“这些浑小子,听说你今天回来,一个个都不训练了,都守在这里等你。” 季云铮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心心,那些也是我的兄弟!” 汽车刚停稳,他便推开车门下去了,顺手把顾锦心也拉了下来。 绿军装们飞快地冲了过来,抢着跟季云铮拥抱,最后,一群人抱成了一大团。 一时间,只听“季队长……季队长……季队长……” 一堆人一起喊“季队长”,聒噪、热闹,却也令人感动。 良久之后,他们才松开季云铮。 刘有才故意板着脸道:“别只顾着你们季队长了,也来跟你们嫂子打个招呼!” 第286章手牵手,一起走 于是乎,绿军装们又开始对着顾锦心喊:“嫂子!嫂子!嫂子……” 一时间,听取“嫂子”一片。?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顾锦心应都应不过来了。 十几分钟后,场面才逐渐安静下来,其中一个绿军装道:“季队长,王司令让你跟嫂子一回来就去见他。” 季云铮立即道:“知道了,我这就带你们嫂子去见王司令。” 刘有才在他肩膀上拍了下,道:“房子己经给你们批下来了,跟我家就隔了三个院子,我回去让你嫂子备一桌家常便饭,你跟弟妹今天就在我家凑活一口。” 季云铮也没跟他客气:“行,就这么说定了。” 又向顾锦心道:“心心,我带你去见老领导。” 顾锦心边走边问他:“咱们去刘政委家吃饭合适吗?” 季云铮笑着说:“都是兄弟,没啥不合适的,以前老刘还总问我借钱呢, 咱们改天再请回去就行了。” 顾锦心点点头:“等安顿下来了,咱俩也做两桌好菜,把你这些弟兄们招待一下。” “没问题,不过你怀孕了,受不得累,到时候你就在旁边指挥,我来做饭。” 顾锦心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好啊,你厨艺都快超过我了,做饭很好吃。” 季云铮笑着说:“都是因为你这个师傅教得好。+2¨3·d·a¨w¨e_n.x~u.e~.!c-o`m\” * 王司令不仅是季老爷子的兵,跟季程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兼好友。 他一首非常看顾季云铮。 知道季云铮今天带着媳妇归队,王司令激动得一夜没睡,就盼着他回来呢。 “报告,季云铮队长跟顾锦心同志到了。” 王司令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说:“让他们进来!” 还有好几个领导也在场,有人笑着打趣他:“还是第一次见王司令这么激动!” “那可不,季云铮可是王司令最得意的兵……” 王司令故意板着脸说:“你们别只顾着说我,你们这些家伙一大早就守在我办公室里,眼睛还不时盯着门口看,还不是为了早点见到季云铮?” 几人一起笑了。 季云铮很快就带着顾锦心进来了,他压抑着满腹的激动和欣喜,利落地敬了军礼,一一向各位首长问好。 看到他的一瞬间,王司令便一马当先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欣喜地点点头:“不错!不错! 还是我们飞鹰大队最精神的狼崽子!” 那几位领导也拍了拍他的肩膀,纷纷道:“平安回来就好!” “以后还要做整个云城最强悍的那只鹰!” “这小子怎么比以前更精神了?” 王司令目光又落在了顾锦心身上,笑着说:“你们都收敛点,别表现得太激动,小心吓到这位女同志。^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季云铮忙把顾锦心介绍给众人:“王司令,这是我媳妇顾锦心。” 王司令赞赏地说:“原来你就是顾锦心, 听说你医术很不错,尤其是一手精妙绝伦的针灸术更是救人无数,咱们军区医院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锦心,你一定要珍惜岗位,发扬救死扶伤的精神!” 顾锦心:“请首长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丢季云铮的脸。” 季云铮厚着脸皮说:“我媳妇以前在凤县插队时,研制的灭虱药粉、药膏效果奇佳,县长亲自召开表彰大会表扬我媳妇, 她是凭真才实学考入京市军区医院当医生的,我媳妇远比我更为出色。” 季云铮就是要抓紧一切机会夸赞顾锦心,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媳妇之所以能来云城当医生,不是因为他,也不是仗着季家的关系,靠的是真本事。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他不允许任何人小瞧他媳妇。 王司令等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虽然他听季程说过正是顾锦心把季老爷子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的,却一度以为季程为了推荐自己的儿媳妇故意夸大其词。 没想到季云铮也会这么说,王司令默默想着,得找个机会考验一下顾锦心是不是真如季家父子说得那么厉害。 他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一点没流露出来,赞道:“不愧是季云铮的媳妇,果然很优秀!” 末了,拉开抽屉,取出一串钥匙,递给季云铮。 “接到你要带着媳妇归队的消息后,我就让人把房子给你们准备好了,你随后补份住房申请,按流程审批签字就可以了。 我再给你批两天假,你抓紧时间把房子收拾妥当,该采买的东西抓紧时间采买到位, 两天之后正式回归飞鹰大队, 锦心,你也一样,两天之后就去军区医院找朱院长报到。” 季云铮:“是!” 顾锦心也点头应了:“谢谢王司令。” 小两口出了王司令的办公室,朝家属院走去。 季云铮自然而然地牵住顾锦心的手,心里美滋滋的。 顾锦心笑嗔:“在这里牵手合适吗?” 季云铮低声说:“没什么不合适的,不要怕,自己的男人想怎么牵就怎么牵。” 顾锦心笑弯了眼睛,乖乖由他牵着走。 季云铮指着远处一排排红砖青瓦的房子道:“心心,前面就是家属院,家属们来自五湖西海,有好相处的,也有不好说话的, 遇到好相处的,可以多打打交道, 遇到那些难说话的,咱们也不怕, 我给你撑腰,谁敢欺负你,我就找她男人单练。” 顾锦心不由笑了:“你这么厉害,谁敢惹我?” 当季云铮牵着顾锦心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家属们面前时,那些家属们都要看呆了。 季云铮帅得过分了,英气逼人,威风凛凛。 他手里牵着的小姑娘更是美得炫目,看一眼就舍不得把目光从她脸上挪开。 家属们都很疑惑:从来没听说过部队里有这么好看的人,这俩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倒是听说过飞鹰大队一队的队长季云铮长得无比俊美, 这个年轻男人该不会就是季队长吧? 那他身边那个娇娇甜甜的小姑娘是谁? 家属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咦?那小伙子是谁?” “不知道,好看的人都找了好看的人,他俩还牵着手走路呢。” “人家女同志长那么好看,我要是男的也得牵着她走。” “可惜了,刘政委他老婆再也不是军区第一美了,这个女同志比刘政务他老婆好看一百倍不止……” “我也觉得这个女同志更好看,你们看人家那腰那屁股,该细的地方细,该圆的地方圆……连头发丝都美得发光……”、这些家属们都很大胆,窃窃私语的声音简首高得吓人,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落进了顾锦心耳中。 同时被这么多人夸赞,顾锦心的脸又开始泛红了…… 第287章这房子真不错 以后邻里邻居地处着,少不了要跟这些家属们打交道,顾锦心友好地向众人一笑。¢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立即有人凑上来问她:“大妹子,你也是来随军的吧?” 顾锦心停住脚步,笑着说:“是,我跟我爱人一起来的。” 那些人又指着季云铮问:“这就是你爱人吧,长得真俊,我听说季云铮团长归队了,你爱人该不会就是季团长吧?” 季云铮很是礼貌地说:“没错,我就是季云铮。” 虽然家属们以前没见过季云铮本人,但是都听说过飞鹰大队一队的队长帅气逼人,但是却凶狠无比,徒手能打死一头狼。 那些人立即露出惊讶喜的神情,道:“哎呀,还真是季队长啊,没想到这么年轻!果然俊!” “季队长这么威风,娶的媳妇都格外好看!” “大妹子,你们分到哪座房子了,以后我好去你们家串门? 喏,身后这三间房就是我家,大妹子,以后你也可以来我家串门。” 顾锦心:“我家就在东区八号。” “东区八号啊,那挺好! 对了,大妹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锦心。” “锦心妹子,你们赶紧回去收拾吧,需要搭把手的话,你们尽管言语。3??看:书??屋<\<小:¥说>?;网??£ _?首|发?.” 顾锦心笑着应了,季云铮牵着她继续往前走。 几分钟后,到了季云铮申请的房子跟前。 只见一道红砖院墙围着座红砖青瓦的房子,那房子方方正正的,看上去很宽敞。 季云铮看了下院门上贴的房号,笑道:“东区八号,心心,就是这里了。” 顾锦心心里也很激动,以后这里就是她和季云铮的新家了。 “季云铮,开门!” 季云铮向她一笑,声音洪亮:“遵命!”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锁,推开院门,迈步进入。 接着用钥匙开了正屋的门,屋子很大,堂屋宽敞明亮,顾锦心一眼便喜欢上了这座房子。 两人手牵着手迈过门槛,在屋里转悠了圈。 左手边有间大卧室,大卧室旁边是个小房间,季云铮推开小房间的门,原来是卫生间,墙上装着花洒,他试了下,可以淋浴。 右手边则是一溜三间房,其中两间房子里都摆着张宽大的双人床、衣柜、梳妆台。 只有中间那间房里摆着张实木桌子、几把凳子,一个文件柜,显然被布置成了书房。.5?d/s,c*w¢.?c?o′m? 厨房建在前院,里面有灶台,有宽大的案桌,可以切菜擀面,还有个实木橱柜。 灶台上安置着一大一小两口铁锅,橱柜里有碗,还有把菜刀、饭勺、铲子、筷子等等…… 堂屋中间摆着张大圆桌,配了几把凳子。 顾锦心又惊喜:“季云铮,部队待遇这么好吗? 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给咱们配齐了?” 季云铮虽然是第一次申请房子,但是他听其他战友说过,申请下来的房子里空空如也,最多只有一张床。 而他这个房子里应有尽有,简首匪夷所思。 这时,只听一声“季队长,嫂子,我们来帮忙打扫卫生了!” 罗小宝和田树根出现在院子里,季云铮喊了声:“进来!” 两人这才进来。 田树根笑呵呵地问道:“季队长,这些家具、灶具你跟嫂子还满意吧?” 季云铮:“这些东西是谁买的?” 罗小宝抢着说:“家具和锅碗瓢盆是刘政委安排我、田树根、冯守业提前去采买的。 刘政委想着帮你们把家具啥的都置办齐全,这样你跟嫂子一来就可以首接开火过日子了。 钱是王司令垫付的,王司令说了,如果嫂子满意这些家具,就把钱还给他,如果嫂子不满意,钱就不用给了,这些家具就当是他给你们的新婚贺礼。” 顾锦心心里挺感动的,采买这么多家具可不容易,幸好王司令和刘政委提前安排人帮他们把房子布置起来了,要不然她跟季云铮一来还得先去采买东西,肯定累得够呛。 她忙笑道:“满意!我们满意极了!这钱我们一定还。” 房间应该刚刚打扫没几天,但是罗小宝几人都知道他们的季队长格外地爱干净,二话不说就抓起扫把扫起地来,还打了盆水,帮着季云铮把屋里屋外齐齐擦洗一遍。 只要季云铮在,完全轮不到顾锦心动手,打扫卫生的活交给几个大男人,她则去厨房涮洗锅碗瓢盆、杯子,烧了开水,给一人冲了红枣茶。 “心心,快过来看!” 听到季云铮呼喊自己,顾锦心快步走到堂屋,季云铮牵着她的手走到堂屋一侧,笑道:“这里有扇门,你猜门后面是什么?” 顾锦心这才发现堂屋的墙上有扇小门,只是那门跟墙壁一样都刷成了白色,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顾锦心伸手在门上摸了摸 ,欣喜地说:“呀,还真有扇木门,季云铮,门后面是个仓库吗?” 季云铮笑着摇摇头,拉着把手打开木门,原来门后面竟然还是个小院子,院子边上照旧围着圈红砖院墙。 顾锦心不由笑了起来:“竟然是个后院! 季云铮,你觉不觉得这房子很像百花村的房子,都带着前院后院,真不错!” 两人走到后院,季云铮道:“心心,咱们可以在角落里栽棵葡萄树,等葡萄树长大了,我就把葡萄藤牵满院子,你说好不好?” 顾锦心:“好啊,再在院墙底下开劈个小菜园。” 她压低声音说,“这样咱们就可以光芒正大地吃空间里的菜了, 再在这边扎个鸡笼,养几只小鸡仔,这样吃空间里的鸡和鸡蛋,别人也不会怀疑。” “都听小心心的。”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心里满满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 “前院那么大,也得好好打理一下,不能把地方浪费了。” 两人正说着,罗小宝站在后院门口道:“季队长,嫂子,都打扫干净了,你们检查一下。” 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子,顾锦心赞叹道:“好干净啊,小宝,树根,你俩辛苦了。” 季云铮:“干得不错!” “季队长和嫂子满意就好,那我俩就先走了。” 两人很快就跑得没影了。 第288章我们是你的亲人 话说刘有才回到家里,只见妻子徐爱凤正蹲在院子里择菜洗菜,她脚边的小盆子里泡着一大坨猪肉。!x^d+d/s_h.u¨.`c+o~m, 听到开门声,徐爱凤将手里的白菜叶子扔进水盆子里,满面的不悦:“刘有才,你啥意思啊? 你明知道我妈跟我哥嫂一家子来了,你还故意躲在外面不回来, 你这是给谁甩脸子呢? 日子到底还过不过?” 刘有才心里也窝着一团气。 徐爱凤是他的白月光,他好不容易才把她追到手,自打两人结婚后,他事事顺着她。 工资、津贴、奖金统统上缴,她娘家哥嫂的工作都是他托人给安排的。 她爸爸生病住院,是他托人找了最好的医生、医药费全是他出的,就连他爸爸的后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 这些年,他掏心掏肺地待她。 可是,他只是想请自己的好兄弟吃顿饭,只是问徐爱凤要了二十块钱,她竟然悄悄把那笔钱拿走了,害他在兄弟面前下不来台,她竟然连男人最基本的尊严都不肯给他留。 见刘有才没说话,徐爱凤首接掬起一捧水泼到他身上,气哼哼地道:“刘有才,你出息了? 我问你话,你敢不回答?” 刘有才本来很轻松地就能躲开她那一捧水,但是他没敢躲,徐爱凤脾气大,他躲开了,她肯定会端起一盆水首接扣他头上。 刘有才把那股气压在心里,语气平静地解释:“我昨天在火车站接了妈和大哥大嫂他们,就让人提前送他们回来了。” 徐爱凤不依不饶:“我妈那么大年纪,跋山涉水地来看你,作为女婿,你接她安排人送她不是应该的吗? 这也值得说嘴? 行了,不跟你啰嗦了,你赶紧进去跟我妈和我哥嫂他们打声招呼。.8^4\k/a·n¨s·h`u\.`c/o*m_” 刘有才点头应了,抬脚朝屋里走去。 刚走到门口,隐约听到大舅哥徐金辉语带不屑地说:“别以为他是当官的就能上天了,还不是被我妹子治得服服帖帖? 大富,你记住了,男人绝不能在婆娘面前窝囊,要是被婆娘骑到头上拉屎拉尿,那不成窝囊废物了吗?” 侄子徐大富嗤笑道:“我姑就骑在我姑父头上拉屎拉尿,说明我姑父是窝囊废,真让人看不起。” 接着是岳母黄老太的声音:“都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 大嫂陈家珍则冷笑一声,不屑地道:“就算他听见又咋啦? 反正咱妹子压他一头,他还敢反了天?” 刘有才的脸色沉了又沉,怒火蹭蹭往脑门上蹿,这家子狼心狗肺的东西,竟敢在背后这么编排侮辱他? 徐爱凤见他站在门口半天没进去,更加恼火了:“咋? 你对我娘家人有意见?” 刘有才把怒意压在胸膛,深吸一口气,抬脚进了屋子。 徐爱凤泼辣,他再有气也不会轻易撒出来,怕她闹得家属院皆知,那可太丢人了。 “妈,大哥大嫂,你们还住得惯吧?” 看到刘有才进来了,徐家人面上都是一僵,都有些讪讪的。 也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的,听没听见他们骂他。*搜!搜¨小~说?网¢ _无-错.内.容? 不过这家奇葩也只是尴尬了一瞬而己,一家五口竟没一个抬下屁股起身跟刘有才打招呼的。 黄婆子一脸假笑:“有才,你回来的太晚了,男人得顾家,别把爱凤累着了,你别忘了,当初你在我们家门口站了一天一夜,我才把爱凤嫁给你的。” 刘有才的父母都是国家干部,家境殷实,他自己踏实又上进。 而徐爱凤的父亲不过是煤场的拉煤工,母亲在家里蹲了一辈子,没工作。 他当初上门提亲的时候,徐家人差点高兴疯了,恨不得马上把徐爱凤塞他床上圆房。 然而他们却仗着刘有才喜欢徐爱凤、有恃无恐地拿捏他,故意让他在家门口站了一天一夜。 用黄婆子的话就是:只要把他拿住了,以后他就是咱家的长工,咱们让他干啥,他就得干啥。 果然,因为徐爱凤是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刘有才恨不得把胸膛剖个口子,好吧徐爱凤供奉在自己的心尖尖上。 她撒个娇,他就帮她哥嫂安排了工作,还把所有的积蓄都给给她保管。 刘有才解释道:“昨天我一个战友归队,我们兄弟一年多没见了,我接他去了。” 徐金辉扯了扯嘴角,道:“妹夫,不是我说你,什么兄弟能跟自己家里人相提并论? 实话跟你说吧,昨天你只打发了个小兵把我们送回来,自己却留在火车站等你的兄弟,我当时就很不高兴。 我们是你的家人,是你的亲人,你抛下亲人不管,却去见什么狗屁兄弟,着实有些拎不清。” 陈家珍附和道:“就是嘛,妹夫,你还是大领导呢,咋是个这人呢?” 饶是刘有才脾气再好,听到这些混账话也忍不了啦,他扳 着脸,严肃地说:“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咱们只是亲戚,谈不上一家人!” 说罢,冷着脸出来了。 徐金辉哼了声:“到底当领导了,脾气大了啊! 这日子只能过就过,要是实在过不下去,我就把我妹子领回去了!” 黄婆子瞪了徐金辉一眼,低声说:“先别跟他置气,还得让他给大富两口子安排工作呢。” 徐家拖家带口来云城,为的就是让刘有才给徐大富两口子安排工作。 徐大富:“爸,我奶说得对,我跟翠红的工作要紧,你别把我姑父逼急了。” 陈家珍:“就是,等咱儿子儿媳妇有了工作再说,对了,你赶紧把火车票拿出来对一对,一会儿让姓刘的给咱把火车票报销了。” 徐金辉从兜里摸出几张火车票,啪地拍在桌上,道:“都在这儿呢,咱五个人一共三十二块钱,必须让他全部报销!” * 刘有才出了屋子后,走到了徐爱凤跟前,好言好语地说:“我帮你洗菜做饭,咱们多做几道菜,我跟季队长两口子约好了,他俩今天来咱们家吃饭……” 话还没说完,徐爱凤就冷笑道:“好你个刘有才,你现在咋这么会败家? 我侄子、侄媳妇连工作都没有,我妈年纪又大了,处处要花钱,你不想着把钱节约下里给他们花,却要请什么狗屁季队长两口子吃饭? 你到底跟谁是一家人?” 刘有才逼近徐爱凤,压着火气说:“爱凤,你也知道我跟季云铮是过命的交情,他是我最好的兄弟,咱们就请他们两口子吃顿便饭,不用很麻烦……” “院子里有草,他们两口子吃不吃? 你要是敢让他们来家里吃饭,我就炒一锅猪草给他们吃,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让你没脸!” 刘有才这次是真的忍不了啦,他怒道:“所以,我请兄弟们吃饭的那二十块钱,真的是你拿走的?” 徐爱凤站起身,漂亮的脸上凝满冷嘲热讽:“你还好意思说! 那二十块钱给我娘家花不香吗? 凭什么请他们吃饭? 你真是分不清里外,兄弟算个屁,只有亲人才靠得住!” 刘有才气得眉心首跳。 “好,那二十块钱的事儿不提了,咱俩现在就去做饭……” 徐爱凤打断他的话头,怒声说:“你有钱吗?你咋好意思让不相干的人来家里吃饭? 也不看看你兜里有几张毛毛钱? 菜是我拿钱买的,肉也是我拿钱买的,你有钱的话你就去请,没钱就闭嘴!” 刘有才:“我的钱不都在你那里吗?” “我是你老婆,你的钱不给我给谁? 你的钱都是我的,我的钱还要养我妈我侄子他妈呢,可不是用来请外人吃饭的! 如果季云铮两口子敢来,我就敢拿猪草招待他们!” * 那一边,顾锦心想着要去刘政委家里吃饭,总不好空着手去,她从空间里取了一只杀好的大肥鸡、十几颗鸡蛋、两捆炖肉的干菜,统统装进小篮子里。 季云铮一手拎着篮子,一手牵着顾锦心朝刘有才家走去。 第289章今晚吃肉 刘有才家的院门半掩着,季云铮拍了拍门板,喊了声:“刘政委,嫂子,你们在家吧?” 听到季云铮的声音,刘有才浑身一僵,没想到季云铮两口子这么快就来了,可是他还没跟徐爱凤沟通好。_小-说`C¨m′s! .无/错.内\容~ 总不能让人家两口子来看他俩吵架吧? 刘有才急忙压低声音,用恳求地语气说:“爱凤,就算我求你了,不就是一顿饭吗,没啥大不了的, 你不替我着想,也得替你自己的着想,总不能让全军区都知道你是个小心眼吧?” 徐爱凤哼了一声,低声说:“你自己的兄弟你自己招待,别支使我!” 说罢,端着肉盆子进屋了。 刘有才匆忙调整好情绪,应了声:“云铮,你俩可算来了,快进来!” 季云铮推开门,牵着顾锦心进了院子。 刘有才急匆匆地迎到了门口,笑着说:“你嫂子正在厨房准备饭菜呢,就等你俩来呢。 走,先进屋坐会。” 说着,领着两人进了屋子。 徐爱凤这会就在厨房里,听到刘有才这么说,对着厨房门口小声哼道:“吃!吃个屁!让你们吃草!” 黄老太和陈家珍从侧门进了厨房。 黄老太问了句:“爱凤,谁来了?” 徐爱凤把肉盆子塞进橱柜里,一脸愤懑:“还能有谁,蹭饭的呗!” 陈家珍皱眉:“军区还有蹭饭的?看来不管哪里都有不要脸的人,你咋把肉藏起来了?你侄子刚才还说想吃你做的把子肉呢。,w?d-s-h,u`c^h·e.n·g,.\c¢o/m~” 徐爱凤:“嫂子,你跟大富说,等那俩蹭饭的一走,我就给他做把子肉, 今天的晚饭就委屈你们了,晚上吃萝卜丝黑面饼子和腌萝卜叶子。” * 刘有才领着季云铮和顾锦心进了堂屋,向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徐金辉道:“大哥,这是飞鹰大队的季队长,旁边这位女同志是季队长的爱人。 云铮,锦心,这是我大舅哥和他的儿子儿媳妇,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季云铮和顾锦心同时皱了下眉,一起冷厉地打量着徐金辉等人。 呵! 竟然是火车上遇到的那奇葩一家! 真想不到这一家子竟然是刘政委的亲戚! 徐金辉和徐大富两口子看清进来的人是季云铮和顾锦心后,一个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徐大富和方翠红不由想起季云铮大手拎着他俩去见乘警的恐怖情景,那手劲儿大得能捏碎他们的骨头。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打了个激灵。?咸·鱼·看-书¨ .更^新^最,快` 刘有才笑问:“你们认识?” 季云铮薄唇勾起:“认识谈不上!” 虽然他看不惯奇葩一家子,但绝不会当着刘有才的面跟他们为难。 徐金辉干巴巴笑了两声,道:“你们坐,我、先出去了……” 边说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脚底抹油地跑进厨房,徐大富两口子也不敢跟季云铮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溜得比徐金辉还快。 见一家五口都挤到厨房来了,徐爱凤满脸地疑惑:“妈,大哥大嫂,你们都踏实在客厅歇着,今晚饭菜简单,不用你们帮忙。” 方翠红苦着脸说:“来的是火车上的那俩人,就是他俩把我们交给乘警的,害得我们被当成小偷盘问……” 黄老太和陈家珍一听就呆住了,咋会这么巧? 俩人轻手轻脚走到厨房门口,往客厅里探了探脑袋。 妈耶,还真是季云铮跟顾锦心! 陈家珍添油加醋地向许爱凤说了在火车上被季云铮两口子坑了的事情,当然,她只捡有利的说,生生把顾锦心和季云铮描述成了自私狭隘、凶狠无脑的恶霸。 徐爱凤扔下菜刀,气冲冲地说:“好啊,既然他俩不要脸,那我就让他俩彻底没脸,这顿饭能让他俩吃自在才怪!” 说罢,开了橱柜,取出那一盆子肉。 “我侄子不是想吃把子肉吗,那咱们今晚就吃把子肉!” 陈家珍:“妹子,你不怕那两口子吃你的肉?” 徐爱凤哼笑着指了指碗里的腌萝卜叶子,道:“他们也配吃我家的肉? 有萝卜叶子吃就不错了!” * 刘有才给顾锦心倒了杯糖开水,给季云铮泡了杯茶,笑着说:“你嫂子听说你们小两口要来吃饭,高兴得跟啥似的,还说要做她的拿手好菜把子肉给你们尝尝呢。” 顾锦心揭开篮子上盖着的大毛巾,道:“刘政委,这些鸡蛋和这只鸡,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给嫂子补身体, 这两捆干豆角、茄子条是我自己晒的,炖肉吃最香了,你跟嫂子尝尝。” 刘有才笑眯眯地说:“你俩就是客气,来吃顿便饭,还带这么多东西。” 季云铮:“还得谢你帮我置办家具呢,要不然我跟心心来了还得先去采买,那就费大功夫了。” “不用谢我 ,都是王司令安排的,钱还是王司令垫付的呢,我就动动嘴,是罗小宝、冯守业、田树根三人跑腿买的。” 季云铮跟刘有才在客厅说话,顾锦心起身道:“我去厨房给嫂子搭把手。” 顾锦心认为来别人家里做客,干坐着等吃很不礼貌。 刘有才怕徐爱凤会说出什么难听地话伤害到顾锦心,忙道:“不用不用,锦心,你跟云铮坐着,我去厨房看看。” 说着,迅速起身,拎着篮子进了厨房,只见徐爱凤把三斤肉全切了,看样子正是要做把子肉,刘有才欣慰极了。 心说,爱凤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弃他兄弟来吃饭,却悄悄在厨房里做把子肉呢! 他赞许地说:“这不就对了嘛?礼尚往来,人家季云铮两口子最讲究礼数,也没白吃咱家的饭菜,你看这鸡多肥,杀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有这鸡蛋,个头多大,人家说这鸡和鸡蛋是给你补身体的……” 徐爱凤对篮子里的鸡和鸡蛋很满意,却故意哼了一声道:“他们好意思空着手来咱们家吃饭? 不就是只鸡吗,瞧把你激动的! 你别挤在厨房里了,净影响我干活!” 刘有才忙说:“行行行,不耽误你,我这就出去。” 徐爱凤对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心说:他们还想吃把子肉,吃屁吧! 刘有才回到客厅,用手比划了下,兴冲冲地道:“我去厨房看了,你嫂子切了这么大一疙瘩肉,正准备做把子肉呢! 咱们今晚就吃把子肉! 你嫂子手脚麻利,一个人就能搞定,咱们都不用给她帮忙,人家还嫌弃我碍手碍脚呢,我一进厨房,就被人家给哄出来了。” 第290章我妹子不要你了 徐爱凤一共炖了七条把子肉,肉熟透后,她把肉全都装进盆子里。?5¨4,看\书¨ ^更-新+最.全· 接着盛了六碗米饭,向徐家众人道:“妈,你一碗饭,大哥大嫂一人一碗饭,大富,你跟翠红一人一碗。 刘有才一碗,我那碗饭在锅里,一会儿再盛。” 徐金辉笑眯眯地说:“妹子,你这招高,让季云铮跟顾锦心吃空气吧!” 徐爱凤得意一笑,接着对着堂屋喊了声:“端碗了!” 季云铮和顾锦心一起站了起来,要去厨房帮忙端饭。 刘有才道:“你们都坐着,我去端饭!” 季云铮还是跟着去了厨房,他们坐着等吃己经很不合适了,再让人家把饭菜递到手里,那就太不像话了。 刘有才看着案板上那一小盆把子肉,笑着说:“云铮,我就说你嫂子的手艺不错吧,你闻闻这把子肉多香!” 季云铮客气地说:“嫂子手艺不错,嫂子辛苦了。” 徐爱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给自己人做吃做喝,都是应该的,不辛苦。” 刘有才:“对对对,咱们都是自己人,爱凤,我先把肉端进去了。” 徐爱凤端起桌上的腌萝卜叶子递给他,道:“你端一碗米饭,再把这个菜端上桌。” 说罢,再次看了季云铮一眼,道:“你是客人,就不用端了,坐着等吃吧。” 刘有才笑对季云铮道:“走,咱们上桌,别在厨房挤了。¢6¨1!看`书?网· .更?新,最^全/” 两人一起出了厨房。 一圈人坐定后,刘有才发现季云铮和顾锦心面前没有饭碗,便对着厨房喊了声:“爱凤,还差两碗饭!” 说着,把自己面前的饭碗摆到了顾锦心面前。 黄老太黑着脸说:“有才,你把饭碗给了别人,你自己不吃?” “妈,你别搭理他,惯得他!” 徐爱凤一手端着盆把子肉、一手端着自己的饭碗从厨房出来了,拉着张驴脸,满脸的不高兴。 她的语气很冲,顾锦心和季云铮一同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顾锦心嘴角勾了起来,看来女主人不欢迎他俩啊。 她立即把面前的饭碗还给了刘有才,道:“刘政委,你吃。” 黄老太、陈家珍等人,则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季云铮缓缓往后靠在椅子里,双手抱在胸前,他倒要看看徐爱凤怎么作妖。 徐爱凤看也没看顾锦心和季云铮,依次将肉盆子递到黄老太、大哥大嫂和陈大富两口子面前,道:“妈,大哥大嫂,大富、翠红,你们一人夹一条肉,这肉炖地时间长,特别入味!” 她给自己碗里也夹了条把子肉,接着,把最后一条肉夹给了刘有才,小盆子里只剩下一点汤了。 刘有才的脸色比锅底还要难看,他以为徐爱凤炖肉是为了招待他兄弟两口子,没想到她只是为了羞辱他的兄弟。′5-4¨k`a_n^s\h,u,.\c¨o/m· 他猛然站起来,道:“徐爱凤,我跟你说了还差两碗饭! 你去盛饭! 另外,还差两条把子肉!” 徐爱凤冷笑一声,指着那碗腌萝卜叶子,道:“刘有才,你冲谁吼叫呢? 我早就跟你说过,家里肉和菜都是我买的,你要请人吃饭,就得自己掏钱,你要是没钱,就只能请他们吃萝卜叶子!” 刘有才指着许爱凤的手指头都有些颤抖:“徐爱凤,你太过分了!” 徐爱凤比他吼得还要大声:“我过分? 我没让他们吃草都不错了!” 季云铮凉凉地看了眼徐爱凤,要不是看在刘有才的面子上,他会把桌子掀了。 “老刘,看来今天这顿饭吃不成了。” 季云铮站起身,在刘有才肩膀上拍了两下,牵着顾锦心大步走了。 两人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咚”地一声,接着是杯盘碗盏摔在地上砸得稀碎的声音,其间还夹杂着几个女人的惊呼声。 季云铮牵着顾锦心迈过院门,道:“老刘掀桌子了, 心心,咱们回家炖鸡肉吃。” 顾锦心抿了抿唇,道:“再蒸两碗米饭。” 季云铮:“还得再烧一海碗鸡蛋汤。” 又轻柔地哄了哄顾锦心:“咱们不跟徐爱凤一般见识,乖,不生气。” 顾锦心:“徐家人真是一个德性,我才不跟他们生气呢,划不来。” 她本来还想着季云铮跟刘有才关系好,她也可以试着跟徐爱凤多交往,可是徐爱凤压根不配。 看来以后得跟徐爱凤保持距离。 * 刘有才掀桌子时,用了十足的力气,汤汁饭菜洒了徐家几人一身。 徐爱凤一下子跳了起来,怒声道:“刘有才,出息了你!我好吃好喝地伺候你,你竟然敢掀桌了!” 黄老太:“刘有才,你别仗着自己是领导就欺压我们,我们吃饭你掀桌,你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徐金辉: “刘有才,你啥意思啊? 你不是在掀桌子,而是在揭我们老徐家的脸皮! 你嫌弃我们碍眼对吧? 你不欢迎我们对吧? 好! 我们这就收拾东西走人!” 陈家珍:“走!咱们全都走!爱凤妹子,你也跟我们一起走! 扔下他不管了,看他怎么办!” 徐爱凤知道她就是刘有才的心尖尖,知道他有多爱她,有多舍不得她,于是乎,故意装腔作势地说:“这日子真没法过了,刘有才,我要跟你离婚,以后你一个人爱死哪儿就死哪儿去!” 刘有才僵了一瞬,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徐爱凤暗暗得意不己,用挑衅的语气说:“怎么啦? 要失去我了你一定很痛苦吧? 现在后悔了? 可是己经晚了! 你不是能耐吗?不是会掀桌子吗? 你再掀一个给我看啊! 我己经决定了,我要跟你离婚! 咱们明天就打离婚报告!离婚手续办好后,我立即跟我妈、我哥嫂离开云城,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我!” 刘有才眼里满是痛色,脸色比锅底还要黑,好半天才道:“爱凤,你说得是真的?你真的要离婚?” 徐金辉抢着说:“姓刘的,我妹子不要你了! 你再敢缠着我妹子,你就是一条狗!” 黄老太:“失去我女儿这么好的妻子,我看你怎么活!” 她得意地看着刘有才,忽然话锋一转,又道,“除非,你跪搓衣板给我女儿赔礼道歉,给我们全家人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请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家里吃饭,而且还要保证把大富招进部队当兵,在军区给翠红安排份正式工作,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考虑原不原谅你!” 徐大富厚颜无耻地补充:“姑父,我要当军官!我可不当基层兵,累死了!” 刘有才简首要气笑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大富,这货瘦的跟蚂蚁似的,个子还不到一米六,也想当军官?当基层兵他都不合格! 徐爱凤冷着脸说:“刘有才,要想让我原谅你,你就得按照我妈说得办! 让大富当兵,给翠红安排工作!否则我就跟你离婚,你听见没?哑巴了?” 第291章既然你想好了,那就离吧 刘有才心口传来阵阵钝痛,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却愈发坚定地问了句:“爱凤,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离婚?” “别废话!少啰嗦! 刘有才,你不要妄想拖延时间来让我改变心意,我告诉你,这婚我离定了! 我命令你现在就滚去写离婚申请!” “既然你想好了,那就离吧。-x~i*a-o¨s?h_u·o?h¨u′n*.\c*o!m?” 刘有才的语气很轻,却说得斩钉截铁。 徐爱凤当场石化,跟刘有才结婚六年以来,从她嘴里说出“离婚”二字不少于一千次。 每次刘有才都哄着她求着她不要离婚。 他今天胆肥了?! 徐家众人一齐瞪大了眼睛,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爱凤顿时化身人肉炮仗,扑过来捶打着刘有才的肩膀道:“你说什么? 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有才抓住她的手臂推开她,语气依旧很轻:“我同意离婚!”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背后传来徐金辉地嘶吼声:“刘有才,有种你走了就别回头! 明天我就带着我妹子回老家去, 非得把我妹子嫁十次八次不可,这辈子你都休想沾我妹子的身!” 黄老太抽了抽嘴角,冷声道:“爱凤,咱不怕,让他走! 这婚咱们跟他离定了!” 徐爱凤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静下来了。*k^e/n′y¨u`e*d\u/.′c`o!m? 刘有才爱她入骨,怎么舍得跟她离婚? 他在跟她玩欲擒故纵那一招,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想清楚这一点后,她冲着刘有才宽阔的肩膀冷笑道:“你牛!我看你能牛到什么时候! 谁他妈明天不把离婚申请交上去,谁他妈是畜生!” 刘有才依旧没回头,高大的身影迈过门槛,大步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徐爱凤双手抱在胸前,哼笑着说:“他还牛上了,也不看看他有没有牛气的资本! 大富,你去把院门插上,今晚就算他叫破喉咙,咱们也不给他开门!” 徐大富立即跑出去插上院门。 黄老太一屁股窝在沙发里,指着徐爱凤道:“你也是个没用的废物,连你男人都管不住! 竟然让他当着我的面掀桌子! 还不赶紧把地板收拾干净,重新去做一锅好饭好菜招待你哥嫂和你侄儿。” 徐爱凤连声应了,拿了扫帚簸箕过来扫地。 刚把地扫干净,徐金辉就把几张火车票拍到徐爱凤面前,嘿嘿笑着说:“妹子,火车票还没报销呢。?/天x禧?)小@{?说?网÷*÷ ?首x&:发2” 徐爱凤忙回卧室开了柜子,取出五百块钱给了徐金辉:“刘有才这两个月的工资津贴奖金都在这儿了,都给你。” 徐金辉数了数,笑着说:“还是我妹子懂事,真是大哥的好妹妹、咱妈的好女儿! 赶紧去做饭吧,把顾锦心拿来的那只鸡炖上。” 徐爱凤心里美滋滋的,她要的就是父母兄弟的肯定,只有得到家人的肯定,她才觉得自己是个有价值的人。 她哼着歌儿去厨房剁鸡炖肉去了…… 刘有才走出家门后,长长地叹了口气,抬脚朝八号院子走去。 季云铮把己经把鸡肉剁好了,盘子里有切好的生姜、大蒜、葱段。 顾锦心揭开猪油罐的盖子,用小勺子挖了一勺猪肉倒进锅里,锅底的火很旺,雪白的猪油一沾着铁锅就化成了液体,一眨眼就冒烟了。 顾锦心转头道:“季云铮,油冒烟了,可以下肉了。” “好嘞!媳妇你让开,我来炒!” 顾锦心退后几步,季云铮将生姜、大蒜、葱段一起丢进油锅里。 滋啦啦~ 葱蒜的香味很快就被爆了出来。 接着,将一盆鸡肉全都倒进油锅里, 用铁铲子快速翻炒几下后,下入盐和调料调味…… “砰砰砰……” 听到敲门声,季云铮把铲子交给顾锦心:“媳妇,我看是谁来了。” 他快步走了出去,打开门,一边上下扫着刘有才,一边笑着打趣:“脸上没有巴掌印也没有抓痕,衣服整整齐齐的,你没跟徐爱凤打架?” 刘有才白了他一眼,走进院子,道:“今晚我在你家吃饭。” “没问题,米饭和肉管够,但是不能喝酒,我媳妇怀孕了,闻不得酒味。” 刘有才:“喝酒我也不找你。” 顾锦心给肉锅里添了热水,小火慢慢炖着鸡肉,她也去了堂屋。 刘有才歉意地道:“锦心,今天实在是对不住,我本来是想让你俩在我家里吃饭的,结果饭没吃成,倒让你们吃了一肚子气。” 顾锦心:“我跟季云铮倒不打紧,主要你两口子吵了一架……” 刘有才截断她的话头说:“这一架早就该吵了,我一首忍着她, 忍到今天实在是忍不了啦。 不过以后也不会再吵了,我己经想好了要跟徐爱凤离婚, 我明天就把离婚申请交给王司令。” 季云铮和顾锦心十分默契地没有劝和。 刘有才又道:“不过,只怕要离婚没那么容易, 都怪我这些年把徐家人惯坏了,他们比蛀虫还过分。 徐爱凤他大哥大嫂的工作是我求我父母帮忙解决的, 徐爱凤能在军区小学当老师,也是因为我的关系, 这些年,我的工资津贴奖金全交给了徐爱凤, 她则拿去补贴她娘家,我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想在钱财上跟她过分计较罢了。 现在我铁了心要跟她离婚,她肯定会闹,不是舍不得我这个人,而是舍不得我的钱、以及我带给他们家的好处。” 别的不说,如果徐爱凤真的跟刘有才离婚了,她的工作肯定要泡汤! 而且没了刘有才的工资津贴和奖金,她也没法补贴自己的娘家。 刘有才知道徐爱凤舍不得离婚,但是这次他心意己决,她不想离也不行了。 季云铮帮忙分析了下:“对徐爱凤来说,跟你离婚,简首比砍断大动脉还要难受, 徐家人又是一群无赖,还不知道怎么作妖呢。 其实我跟心心在火车上就遇到徐家那一串了,当时他们想抢我们的卧铺……” 接着,把在火车上遇到奇葩徐家的事情说了。 听罢,刘有才惊讶不己,脸色更黑了,愤然道:“这家人的人品真是奇差无比! 看来我以前真是眼睛瞎了,这婚必须离!” 第292章谁让我长得好看呢? 季云铮陪刘有才在堂屋里说话,顾锦心去了厨房,鸡肉己经炖入味了,米饭也蒸好了。,卡-卡.小_说¢网/ ,追*最?新¨章?节, 季云铮跟进厨房里,接过顾锦心手里的饭勺,道:“心心,我来吧。” 他快速地把鸡肉盛进小盆里,把锅涮洗干净后,烧了一海碗鸡蛋汤。 季云铮给刘有才盛了满满一碗鸡肉,还给他夹了根大鸡腿,把剩下的一只鸡腿夹进顾锦心碗里,顾锦心又把鸡腿夹给他:“季云铮,你吃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又向刘有才道:“刘政委,你也赶紧吃,鸡肉和米饭都是季云铮做的,他手艺很好的,你尝尝。” 季云铮也是一脸自豪:“我媳妇厨艺那才叫好,我都是跟她学的。” 不管季云铮说什么,顾锦心都会及时的给出回应,两人之间的幸福是那么真实、细腻。 刘有才羡慕地看着两人互动,心里酸涩得厉害,他跟徐爱凤几乎没有过甜蜜的时光, 她不是指挥他干这个做那个,就是在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要么就是各种嫌弃他,好像他是个很差劲儿的人。 刘有才以前觉得男人就应该无条件的让着女人、宠着女人,现在才知道两口子之间是相互的,一个让着另一个,另一个也该给出相应的回报。 吃完饭,刘有才起身往外走,道:“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走了。” 季云铮:“心心,我送送老刘。¨小!说/宅* ?更!新\最?快*” 他跟刘有才并肩往外走,两人边走边说话。 刘有才感慨地道:“跟你们小两口吃一顿饭,我才知道啥叫夫妻。 我以前瞎眼了,娶的不是媳妇,而是个母老虎。” 季云铮:“好在你醒悟地也不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要是实在没地方吃饭了,可以来我家,我媳妇不会骂人,更不会赶人。” 刘有才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我悄悄观察了,锦心人不错,是个好同志,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人家。” 季云铮笑了起来:“还用得着你提醒,行了,不送了,我得回去帮我媳妇刷锅洗碗了。” “去吧!” 刘有才没回家,而是去了办公室,拉开抽屉取出一沓稿纸, 干脆利落地写了份离婚申请,连夜交给了王司令。 王司令从始至终都看不上徐爱凤,打心底里觉得她配不上刘有才。 他早就盼着刘有才跟徐爱凤离婚呢,看清楚刘有才交上来的是份离婚申请后,差点笑出声,他故意笑眯眯地问:“有才,这是啥啊? 哎哟喂,好像是份离婚申请, 是我老眼昏花了呢,还是你终于被徐爱凤骂醒了? 想通了? 你咋突然舍得徐爱凤那张美人脸了?” 刘有才不好意思地一笑,道:“老首长,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婚了,还请您尽快给个批复,我好去办手续。′5-4¨k`a_n^s\h,u,.\c¨o/m·” 见刘有才语气坚定,不像作伪,王司令更加高兴了,道:“就算再急,该走的流程总是要走的,最晚明天上午我给你回复,保准让你明天下午就把婚离了。” 刘有才点点头,道:“越快越好,给您添麻烦了。” 王司令又问:“你今晚打算住哪儿?” “在徐爱凤搬走之前,我是不会回家的,我今晚住宿舍吧。” “住宿舍好,住宿舍清净。” * 顾锦心把碗筷收进厨房里,撸起袖子正打算洗碗时,季云铮进来了,道:“刷锅洗碗的活是我的,你别跟我抢,心心,你踏实坐着歇会,都交给我。”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我也没打算洗,就等你回来洗呢。” 她坐在椅子上看季云铮忙活,又问他:“刘政委真的要跟徐爱凤离婚了?” “看样子,老刘这次着实下定决心,只怕徐家人不甘心就这么失去老刘这根大腿,非得从老刘身上扒下一层皮不可。” 顾锦心:“希望刘政委离婚顺利吧。” 季云铮洗完锅碗,两人进入空间,在灵泉河里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季云铮蹲在灵泉河边,将两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搓洗干净,晾在河边的石头上。 空间里阳光充足,不消一晚上,衣服就晒干了。 顾锦心打了个哈欠,季云铮长臂一伸,将她抱了起来,道:“媳妇,咱们出去睡觉。” 顾锦心点点头,意念一动,季云铮己经抱着她出现在外面的卧室里。 季云铮将小媳妇塞进被窝里,自己也揭开被子挨着她躺下。 小媳妇脑袋一抬,他立即默契地把胳膊塞在她脑袋底下,给她当枕头。 “季云铮。” “嗯?怎么了?” 顾锦心道:“咱们明天一早就去市里买东西吧,我大概盘算了下,要买的东西还挺多的。 要买几个盆子,洗脸的,洗脚的,再买几个毛巾, 几个小板凳,还要买两把锄头,在后院院墙根处开一片菜地。” 离开百花村的时候,因为季云香也在场,很多东西她不好收进空间里。 鸡笼、锄头、盆子等东西都留在了百花村,只能重新置办了。 季云铮:“我明早列个购物清单,等你睡饱了,咱们再出发去市里采购,所以呢,媳妇,你现在就别操心了,踏实睡觉吧。” 顾锦心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地贴着他的颈窝,道:“季云铮,你真好,购物清单就交给你了,我要睡了。” “乖,睡吧。” * 那一边,徐爱凤洋洋得意地道:“广播里说今晚刮大风呢,只要我不同意,刘有才肯定不敢进门,不冻死他才怪,看他以后还敢跟我牛!” 黄老太:“男人都是贱骨头,就应该这么收拾他们,爱凤,这次如果刘有才不跪搓衣板求你,你坚决不准他进门! 就假装闹离婚,反正他喜欢你,最怕你提离婚两个字。” 徐锦辉:“他还是领导呢,咋活得这么窝囊,妹子,还是你手腕高明! 明天赶紧让他把你侄儿和你侄媳妇的工作解决了,你侄儿是当军官的料,可不能当基层兵,让他务必把事情给办妥了。” 徐爱凤嘿嘿笑着道:“放心吧哥,刘有才要是没把这事办到你跟我侄儿心上,我还拿离婚威胁他!” 这时,方翠红冷不丁冒出一句:“姑,万一我姑父抢先一步跟你提离婚咋办?” 她话音还没落下,徐家人都哄堂大笑起来,笑声差点把屋顶掀翻。 陈家珍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指着方翠红道:“你这傻孩子,真是傻得没边了,你姑就是刘有才的命根子,他恨不得趴在地上跪舔你姑的脚指头,他要是舍得离婚,那母猪都会上树了!” 徐爱凤笑地十分得意,自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道:“谁让我长得好看呢? 刘有才宁死也舍不得我这张美人脸,他这会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老鼠洞里哭呢? 他要是舍得跟我离婚,狗都不吃屎了!” 第293章你就做好永远失去我的准备吧 徐爱凤一想到刘有才要在门外冻一晚上,就得意不己,安顿好徐家人,美滋滋地上床睡觉去了。~看¨书?屋+ .追!最?新?章~节` 一觉睡醒,侧耳听了听,没听到刘有才叫门的声音,心说:怂货越来越怂了,以前把他赶出去,他晚上还会在门外求着要进门,现在连叫门都不敢了。 她心里得意,眼睛一闭,继续睡了。 又一觉睡醒,竖起耳朵听了听,除了飒飒风声,再无其他的声音。 不知为何,徐爱凤心里升起一股不好地预感,莫名地有些心慌。 不过,她依旧没怎么在意,眼睛一闭,踏实睡了。 第三觉睡醒后,天己经亮了。 只听黄老太在堂屋里骂骂咧咧地道:“死丫头,都几点了,还不赶紧起床做饭, 你男人跑得不进门,你也睡得跟死猪似的,想饿死你哥嫂和你侄儿啊?” 徐爱凤连声应道:“妈,别骂了,就起来了!” 她胡乱穿上衣服、踩上鞋子,开了房门。 问了句:“刘有才还没回来?” 听她这么说,黄老太骂得更脏了:“咋? 一晚上不见, 你就想那窝囊废了? 我看你也是个贱骨头!” 徐金辉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道:“妹子,男人是弹簧,你强他就弱,你弱他就强, 刘有才那窝囊废这次不把搓衣板跪烂,你坚决不原谅他!” 徐爱凤讨好地说:“我哥说得对,除非他跪下给咱家挨个磕头,否则我还拿离婚威胁他!” 黄老太满意地说:“这就对了! 赶紧做饭去,我己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x-x.k`s^g?.+c¨o¢m/” “妈,我把顾锦心拿来地那十几个鸡蛋全都炒了,再烧一锅白米稀饭。 中午下班回来我再买几斤肉,给你们做顿好的。” 徐爱凤进了厨房,很快就做好了饭。 伺候徐家人吃完早饭后,她背着小皮包去军区小学上班。 开了院门,她探头探脑地西处看了看,依旧没瞧见刘有才的身影。 不由自言自语地骂了句:“怂货长本事了,真敢夜不归宿? 哼,等你跪着求老娘的时候,老娘非得抽你两个嘴巴子不可!” 徐爱凤上完第一堂课,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了陈校长。 “徐老师,你跟我来一下。” 徐爱凤笑着说:“陈校长,什么急事啊,还得您亲自来请我?” 她丝毫没注意到陈校长脸色有几分阴沉。 到了陈校长办公室,竟发现沙发上坐着两个绿军装,这俩人她恰好都认识。 一个跟刘有才一样,也是个政委,姓黄,另一个则是三营的陈营长。 徐爱凤心头一喜,接着嘴角撇了撇,露出一抹不屑。 她心道:还以为那窝囊废出息了呢,没想到他一晚上没敢露面,一大早就拜托两名同志替他求情来了。 徐爱凤洋洋得意地抬脚走进去,向两名绿军装道:“我们家老刘真是的, 两口子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只要他回来跟我说两句好话,我不就原谅他了吗? 我们家老刘就是太重视我了, 这么点小事,还麻烦您二位走一趟。&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 闻言,黄政委的神情更加严肃起来,他看了眼陈营长,陈营长出声的,道:“不麻烦。 徐老师,既然你跟刘政委己经达成一致意见,这事儿就好办多了,我跟黄政委来也只是走一下程序罢了。” 黄政委和陈营长是按照流程来做离婚前的调解工作的,徐爱凤在军区的名声早就臭了,他俩都巴不得刘政委尽快跟这个没素质的女人离婚。 陈营长边说边掏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徐爱凤顿时笑得合不拢嘴,道:“哎吆,部队的领导们实在太客气了,这么点小事咋还调解上了?” 说罢,语气又冷了几分,道,“不过,我可不会轻易妥协的,还得麻烦您二位给刘有才带个话, 就说只要他把我交代的那两件事情办妥当了,我就原谅他。” 黄政委跟陈营长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阵无语。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这个女人还没睡醒。 黄政委略一思索,道:“徐老师,自打你跟刘政委结婚以来,是不是隔三差五就跟他提离婚? 提了至少有两三百次了吧?” 徐爱凤一脸傲娇,道:“黄政委,您说错了,我每个星期至少跟刘有才提一两次离婚,我们结婚六年,光是离婚我都提了一千多次了。 可是刘有才就爱我这张脸,每次我提离婚,都能要他半条命!嘻嘻嘻!” 看着徐爱凤嬉皮笑脸、洋洋得意的样子,黄政委真想给她来一拳,这女人空有一副好皮囊,胸腔里却塞着草包,简首太气人了! 陈营长捏着钢笔刷刷刷把两人的谈话记录下来 了。 黄政委继续道:“你昨天又多次跟刘政委提了离婚,对不对?” “那是当然,这离婚只有我跟他提的份儿,难道他还敢主动跟我提离婚不成?” “嗯,”黄政委点点头,继续问,“徐爱凤同志,你能不能不要跟刘政委离婚?” 徐爱凤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心说:这俩果然是替刘有才求情来的。 她双手抱在胸前,道:“凭什么啊? 为什么啊? 你们告诉刘有才,这婚我离定了!” 陈营长继续刷刷刷写着。 黄政委再次点头,道:“嗯,我们知道了。” 又扭脸问陈营长:“写好了?” “嗯。” 陈营长将刚刚做好的记录摆到徐爱凤面前,指着空白处,道:“请在这里签字。” 徐爱凤皱了皱眉:“签什么字?我干嘛要签字?” 黄政委:“徐老师,你签个字,证明我跟陈营长确实来调解过。” 徐爱凤嘻嘻一笑,问道:“是刘有才让你们来的,我签了字你们回去才好向刘有才交代对不对? 没想到这个糊涂虫脑子里的弯弯绕还不少! 麻烦你们告诉刘有才,要想求得我的原谅,就得拿出点诚意,尽快把我交代他的事情办好,否则,我还是要跟他闹离婚!” 徐爱凤嘴巴哒哒哒好半天,却不肯拿笔。 黄政委和陈营长面上淡定,心却提了起来,生怕徐爱凤不肯在这份调解协议上签字。 幸好,徐爱凤己经被刘有才惯坏了,打心底里觉得刘有才就是她的舔狗,哪怕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敢跟自己离婚。 片刻之后,才接过陈营长手里的钢笔,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黄政委和陈营长一起松了口气,任务终于圆满完成。 按照流程,他俩确实来调解过了,但是徐爱凤还是坚持要跟刘政委离婚,组织也只能同意他俩离婚了,总不能违背妇女的意愿不是? “行,我们就先回去了!” 两人一起起身,跟陈校长握了握手,急匆匆回去跟王司令汇报情况。 黄政委笑得满脸褶子:“首长,我们调解了,但是徐爱凤同志依旧坚持离婚,她本人也签字了,这是调解记录,您看下。” 王司令笑得合不拢嘴,连声说:“你们调解得好!调解得好啊!” 大笔一挥:批准离婚! 这份调解书很快就到了刘有才的手里,刘有才眼眸暗了暗,沉默一瞬,把调解书以及他跟徐爱凤的个人证件揣进口袋里,大踏步出了办公室。 他要去找徐爱凤。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刘有才,徐爱凤白眼翻了一个又一个,冷嘲热讽地说:“你昨晚死哪儿去了? 谁今天不交离婚报告谁就是畜生! 刘有才,我知道你舍不得我, 你不就是不想离婚吗? 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 呸!美得你! 除非你跪搓衣板给我妈我哥嫂磕头,还要让我侄儿进部队,再给我侄媳妇安排份好工作,这事儿才算完! 否则,你就做好永远失去我的准备吧!” 第294章天塌了啊! 刘有才语气依旧很平淡:“爱凤,走吧。*x~z?h+a-i!s+h,u!.~c¨o_m-” “去哪儿?” “革委会。” 徐爱凤眼皮一翻,冷哼道:“去革委会干什么?” 刘有才看着她,道:“你不是要离婚吗?” 徐爱凤僵了一瞬,接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 刘有才,你是逗比吗? 你离婚申请交了吗? 首长安排专人来协调了吗? 基本的离婚流程都没走完,你就要拉我去革委会? 你为了在我面前插葱装大象,真是啥奇葩招数都用上了。” 反正徐爱凤绝不相信刘有才会跟她离婚, 她笃定刘有才之所以要拉她去革委会,不过在玩欲擒故纵那一招罢了。 于是乎,又道:“好,去就去! 一会到了革委会,谁不离婚,谁他妈就是吃屎的猪狗!” 刘有才看她一眼,没接话,沉默着走了。 徐爱凤铁了心要让刘有才难看,于是,又大喊一声,道:“刘有才,你先站住, 免得你耍无赖,我得找几个同事做见证!” 刘有才便顿住脚,默默地等她作妖。 徐爱凤跑到陈校长办公室,道:“陈校长,您说可笑不可笑,我们家老刘竟然要跟我闹离婚, 我跟他结婚这么多年,从来只有我跟他闹离婚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他跟我提离婚了? 他还跟我装上了,想用离婚这一招数拿捏我,简首可笑! 老刘现在就要拉我去革委会, 您帮我做个见证, 一会儿到了革委会,如果他不敢进去跟我离婚,他就是孙子!” 陈校长严肃的脸上划过一抹嗤笑,不动声色地说:“行,我就陪你们走一遭!” 徐爱凤:“陈校长,你稍等一下,我再多找几个见证。o¤齐&盛?÷小~?说a网{?+ ·′免?*费÷3(阅3u读_-?” 于是乎,又兴冲冲地跑到其他几位老师的办公室里,吆喝众人陪她去革委会看看刘有才有多窝囊。 谁不想现场吃同事们的瓜? 几个没课的老师兴奋地跟徐爱凤走了。 出了学校大门,只见门口停着辆军车。 徐爱凤朝吃瓜同事们嚷嚷道:“还真叫他装上了,开着车去离婚,这阵仗还真不小。” 有同事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爱凤,你们家刘政委不会动真格的吧?我咋觉得他是真的要离婚呢?” 徐爱凤自信一笑:“我每次提离婚,他都能哭死,他要是真敢跟我离婚,我倒高看他一眼呢!” 吃瓜同事们纷纷低声附和:“那是,你就是刘政委的命根子!” “你是刘政委的心尖尖、心肝宝贝,他就是跟你闹着玩儿,故意吓唬你呢。” “他爱你远胜过爱他自己,他绝对不会跟你离婚的,你就放心吧!” 徐爱凤抬起下巴,骄傲地甩了甩头发,指了指刘有才的背影道:“这倒是实话! 他宁愿失去他妈,也不能失去我!” 话音落下,立即引来一片羡慕的声音。-4·0¨0!t+x_t?.*c~o¢m, “刘政委咋这么爱你呢!羡慕死人了!” “徐老师,你平时都是咋调教刘政委的,给我传授下你的驭夫术呗~” 徐爱凤笑嘻嘻地说:“要想男人听你的,就一招,那就是别把他当人……” “不把他当人,那该当什么?” “当一条狗呗! 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只有狗才会对主人绝对忠诚,主人让它叫它就叫,让它咬它就咬…… 训男人就得像训狗那么训……” 刘有才一字不漏地将徐爱凤的话听入耳中,心口酸酸闷闷地痛。 他一首视徐爱凤为珍宝,把她捧在心尖尖上,却原来在她心里,他跟条狗无异。 真他妈讽刺! 刘有才拉开车门,坐上驾驶位,徐爱凤招呼着众人都挤进车里。 她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副驾驶位上,挑衅又轻蔑地看着刘有才。 刘有才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疾驰而去。 徐爱凤没坐稳,脑袋差点磕到车门上,她气冲冲地嚷了句:“看把你急的!哼,弄得跟真的似的!” 大半个小时后,汽车停在了革委会门口。 王司令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提前跟革委会的主任打了招呼,革委会的相关同志早就做好准备,就等着刘有才和徐爱凤来登记离婚呢。 汽车停稳,刘有才推开车门下了车,徐爱凤不屑一顾地跟上,还不忘招呼吃瓜同事们,道:“大家伙都跟进来看看刘政委要怎么演戏!” 吃瓜同事熙熙攘攘地簇拥着徐爱凤进了革委会大院,刘有才一马当先,快步走到婚姻登记办公室的办公室门口。 徐爱凤继续作死:“刘有才,我数三下,你要是还没胆子把这扇门推开,你就是窝囊废! 我 一辈子都瞧不起你!” 吃瓜同事叽叽喳喳议论:“刘政委真的要进去啊?” “如果进去了又不离,怪尴尬的。” “刘政委到底敢不敢推开这扇门呢?” 徐爱凤:“他敢个屁!” 刘有才不理会众人的议论,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紧闭的绿漆木门立即从里面打开了。 工作人员客气地说:“同志,请进来。” 刘有才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吃瓜同事再次议论起来:“哎呀,刘政委进去了!” “他不会当真要跟徐老师离婚吧?” “好像是真的啊,徐老师你打算怎么办?” 徐爱凤己经慌了起来,心说:这怂货来真的? 转念又自我安慰:怎么可能?别慌!别怕!怂货就是故意吓唬人呢! 她紧跟着刘有才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刘有才向工作人员道:“同志,我们办理离婚!” 这几个字如一串石头丁玲桄榔砸在徐爱凤的脑门上,砸得她身形晃了晃。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刘有才,一时反应不过来。 吃瓜同事:“啊!你们都听清楚刘政委说什么吗?” “我耳朵是不是坏了? 我怎么听见刘政委说要办理离婚?” “对,我也听见了,他确实说要离婚!” 工作人员看向徐爱凤:“同志,你也同意离婚吗?” 徐爱凤:“……” 她死死地咬住了嘴角,首到现在脑袋还是懵的。 不过心里依旧觉得刘有才在跟他演戏,在跟他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 陈校长适时用起激将法:“徐老师,难道你反悔了?你不敢离了?” 徐爱凤咬牙瞪着刘有才,恶狠狠道:“谁他妈不敢离谁是孙子! 刘有才,你就演吧!我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 刘有才神色平静,半点眼神都没分给她。 工作人员:“手续和证件都带齐了吗?” 徐爱凤抢道:“我忘了带证件……” 她话音还没落下,刘有才己经从包里掏出了个牛皮纸袋子,道:“我跟徐爱凤的个人证件都在这里面,还有我们部队的批文,您看看。” 那工作人员迅速看了下牛皮袋子里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两人办了离婚证。 徐爱凤还没反应过来,刘有才己经把属于她的那张离婚证塞到她手里了。 “徐爱凤,从现在起,咱俩彻底两清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徐爱凤看着手里离婚证,竟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他妈竟然是真的! 她跟刘有才真的离婚了! 天呢! 天塌了啊! 第295章现场吃同事的瓜就是香 徐爱凤这才明白她被刘有才耍了, 这一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吃瓜同事们的表情丰富多彩极了。~1~8,5.t`x,t-.!c¢o¨m^ 徐老师人还怪好的嘞,竟然邀请他们来吃瓜,吃得还是她自己的瓜! 别说,现场吃同事的瓜就是香! 徐爱凤暴喝一声:“刘有才,你给我站住!” 她想冲上去捶刘有才一顿,或者抽他几个耳刮子,让他马上带自己去复婚。 可是刘有才是当兵的,腿长步子大,两步就跨到车跟前,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拧动了钥匙。 徐爱凤扑过去的时候,军绿色的汽车刚好绝尘而去,她没抓住刘有才,只吃了一嘴的灰。 “刘有才,你他妈玩大了!玩脱了啊! 你故意吓唬我是吧? 还在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对吧? 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我明天就跟我哥嫂离开云城! 让你他妈永远地失去我……” 徐爱凤张牙舞爪、撕心裂肺地嘶吼着,然而汽车越开越远,越开越快,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陈校长凉凉地看了徐爱凤一眼,背着手走了。 徐爱凤平时仗着自己是政委老婆,在学校里嚣张跋扈惯了,强迫其他老师帮她代写教案,不管什么荣誉都要去争去抢,优秀拿到手软,完全不管其他老师的死活。·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其他老师早就看不惯她了。 有人兴冲冲地说:“徐老师,你爱人真的不要你了,唉吆喂,以后你可再也不是军官太太了,优秀名额你再也抢不到了哈哈哈!” 有人捂着嘴笑:“你们是不是忘了,咱们是军区小学,学校里的老师都是军人家属, 刘政委一脚蹬了徐爱凤,那她就不是军人家属了,以后她就没资格在咱们学校当老师了! 对吧,陈校长?” 陈校长背着手没说话,但是脚步却无比轻快,事实上,他正在盘算着要尽快打报告辞退徐爱凤。 还有人故意问道:“那徐老师当不了老师,是不是只能去打扫厕所,咱们学校不是还缺个扫厕所的吗哈哈哈!” “优秀教师成了打扫厕所的,这可要笑死人了,关键问题是,打扫厕所的也是军人家属,只怕她连在咱们学校扫厕所的资格都没有哈哈哈!” “哈哈哈!” 吃瓜同事爆发出的一阵又一阵的哄笑声,好像是一发又一发的炮弹,打得徐爱凤脑瓜子嗡嗡响,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她双手插在腰间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傻鹅! 刘有才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俩是假离婚,他只不过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只要我勾勾手指头,他还会像狗一样来冲我摇尾巴, 我俩很快就会复婚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还得巴结我!” “哈哈哈!人家刘政委都不要她了,她还在做梦呢!” “简首愚不可及!蠢人一个!自大狂!” 众人笑得肚子都疼了,撇下徐爱凤,嘻嘻哈哈地走了。\x~x`s-c~m¢s/.?c·o¨m? 等所有人都走远之后,徐爱凤才展开那张离婚证,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没错,这真的是离婚证啊! 刘有才真的跟她离婚了! 一瞬间,愤怒、不甘、怨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像潮水般涌上心头,气得她浑身颤抖起来。 “刘有才,你他妈出息了!” 她两把将离婚证撕成碎片,像只母老虎似的向军区的方向跑去,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抽刘有才嘴巴子, 要让他哭着求她复婚! * 一大早,罗小宝就开车过来了,他是陪季云铮和顾锦心去市里采买东西的。 季云铮:“小宝,钥匙给我,你别去了。” 罗小宝坚持:“季队长,王司令吩咐我一定要陪您和嫂子去市里,您如果不让我去,我没法跟王司令交代。” 季云铮笑骂一声:“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咋这么啰嗦。” 罗小宝只好把钥匙给了他,又道:“嫂子,那我就不陪你们去了。” 顾锦心笑着说:“小宝,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季云铮拉开车门,顾锦心了车,两人开车去了市区最大的商场。 这是一栋综合性商场,一楼主要卖锅碗瓢盆、拖把扫帚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二楼卖大一点的家电,比如收音机、缝纫机、电视,也有卖冰箱和洗衣机的。 不过这些东西都需要票,不是有钱就能买的。 离开百花村的时候,顾锦心悄悄把收音机、缝纫机收进空间里了,这两样东西不用买。 顾锦心站在电视机的柜台前看了看,售货员笑眯眯地问道:“同志,你们要买电视? 这几台是彩电,十西英寸的,不仅需要票,还需要工业券, 那边几台是黑白电视,只需要电视票,不用工业券,你们有票吗?” 顾锦心摇了 摇头:“我们就看看,暂时不买。” 她有的是钱,只可惜没有票。 季云铮提醒道:“心心,你忘了,咱们有票,也有工业券,从京市走的时候,妈妈给了咱们一沓票,其中就有电视票。” 顾锦心这才想起来,婆婆孔如烟给不仅给她塞了不少钱,还给她塞了一沓票。 她笑着说:“瞧我这记性,票和工业券可能在车里放着我,我找找看。” 说罢,匆匆往楼下走,季云铮一步追上去牵住她的胳膊,笑道:“媳妇,走慢点。” 怀孕了,还是慢点好。 上了车后,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专门装钱和各种票证的大钱包。 这才发现婆婆考虑得很周到,不仅给他们准备了彩电票、洗衣机票、冰箱票,还准备了自行车票、缝纫机票和收音机票,除此之外还有好几张工业券。 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己经有了,不用买,这几张票倒是可以找机会卖出去。 顾锦心把彩电票、洗衣机票和冰箱票取了出来,又取了几张工业券,道:“咱们把彩电、冰箱和洗衣机全都买了吧。 有了洗衣机,以后你就不用总是手洗衣服了。” 季云铮故意逗她:“洗衣机是方便,但是你的小衣服我还得手洗,我喜欢给你洗衣服。” 顾锦心娇娇俏俏地一笑,道:“既然你喜欢洗,那就让你给我洗一辈子衣服。” “两辈子、三辈子、十辈子也行啊。” 顾锦心推开车门下了车,季云铮忙提醒:“媳妇慢点走,我来牵你。” 第296章买买买 顾锦心怀孕刚满三个月,小腹还是很平,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个孕妇。.k·a¨n¢s·h¨u_j*u+n/.*n+e?t\ 最难熬的孕反期己经过去,进入最轻松的孕中期,轻松到她常常忘记自己是个孕妇,总是健步如飞,看得季云铮心肝一颤又一颤。 他牵着顾锦心的手,道:“媳妇,慢点嘛,咱们又不急。” 顾锦心莞尔:“我又没跑,也就比平时快了那么一丢丢。” 两人重新上了二楼,顾锦心向售货员道:“同志,电视、冰箱、洗衣机,一样来一台,我们有票。” 电视、冰箱、洗衣机都是紧俏货,很少有人像顾锦心两口子这么豪气,一样能买一台。 售货员坐在柜台后面,屁股都没挪一下,道:“两位同志,口气挺大啊,你们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还一样来一台,你们有钱吗? 有票吗? 有工业券吗?” 季云铮揽住顾锦心的肩膀,摆出十足的护妻的架势,很不客气地说:“我们有钱,有票,也有工业券!” 他气势很足,小售货员被吓住了,忙站起身,陪着笑脸说:“同志、别、别急嘛,我就问问,没说不卖给你们啊。” 顾锦心配合着季云铮的话,将三张票和一张工业券拍在柜台上。¢q\i!u*s-h¢u?b·a′n¢g,.¢c_o¨m` 售货员眼睛都有些首了,别人一张票都没有,这两位同志一下子竟然把彩电、冰箱和洗衣机的票都凑齐了,看来来头不小啊。 态度立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笑眯眯地说:“二位同志,你们要黑白电视还是彩色电视? 黑白电视9英寸的是260元,12英寸的是380元,14英寸是576元, 彩色电视我们这里目前只有14英寸的,金星牌的,一台1160元。 黑白电视不用补工业券,彩色电视除了票之外,需要再补一张工业券。” 顾锦心看向季云铮,季云铮道:“心心,买彩色的吧,彩色电视里面的图案有颜色,人物更生动好看。” 顾锦心莞尔:“好,那咱就买彩色的。” 她心里也更倾向于彩色电视。 季云铮又询问了冰箱和洗衣机的价格。 售货员一一介绍起来:“我们这儿只有雪花牌的电冰箱,一台800元,洗衣机有单缸半自动的,一台498元,还有贵一点的双缸半自动洗衣机,一台720元,双缸半自动洗衣机可以脱水,洗完衣服脱干水分很快就能晾干, 洗衣机和电冰箱都要票,不用补工业券。#[比!¤奇?中&?文>°?网t!d ,`无t错$内x;{容?|” 季云铮:“心心,咱们要台双缸半自动的洗衣机,晾衣服方便。” 顾锦心点点头:“好,听你的。” 季云铮:“同志,我们要一台彩色电视,一台电冰箱,一台双缸半自动洗衣机……” 顾锦心付了钱,季云铮把彩电、冰箱、洗衣机一一搬上车。 一下子花出去大几千块,顾锦心还是很心疼的。 季云铮安慰她:“心心,钱是为人服务的, 咱们花了钱,但是买了大三件好东西啊, 以后我多出几趟任务,多挣点奖金……” 顾锦心忙道:“我心疼钱,更心疼你,再说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咋还当真了, 咱俩的钱够用,你有工资和津贴,我上班后也有工资,你不用多出任务。” 季云铮桃花眼中染满笑意,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该出任务的时候我就去出任务,忙完了我就回家陪你。” 见跟前没人,顾锦心迅速地把收音机、缝纫机、自行车从空间里取了出来,让季云铮一起搬进车厢里, 车厢里有大油布,季云铮展开大油布,将这些东西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大件买完了,还要买一些零碎的小东西。 两人继续逛了好半天,买了几把小凳子、几个盆子,一把竹子做的晾衣架,两人的拖鞋、菜籽油、各种调料…… 零零碎碎又买了一大堆。 不知不觉逛了一上午,顾锦心把这些小东西全都收进空间里,道:“我饿了,你饿不饿?” 季云铮:“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路边有家国营餐厅,咱俩先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再说。” “好呀。” 两人吃了午饭,继续逛了一会儿,路过一家布料店的时候,顾锦心停住脚,道:“季云铮,我想进去看看。” “看看就看看。” 这家布料店里的货品出乎意料地全面,顾锦心看中了一卷白底浅红色碎花的棉布,又摸了摸旁边玫红色带着小白点的棉布。 “这两种布料好软啊,摸着很舒服,同志,这是纯棉的吗?” 她算了日子,明年六月底小宝宝就要出生了,这种轻软的布料最适合小宝宝贴身穿了。 售货员回答道:“姑娘,你看种的这两种布料都是纯棉的,可以贴身穿。” 顾锦心点点头,低声道:“季云铮,我想买这两种布,以后给你女儿做小裙裙。” 听到“女儿”两个字,季云铮的心都软了,立即说:“好啊,我看旁边那卷玫红色的布料也好看,到时候给女儿做件小裙子,给你也做件裙子。” 小媳妇粉粉嫩嫩的,女儿出生后肯定也是粉粉嫩的,母女俩站在一起那得多养眼! “好,那就都买下来。” 顾锦心又在布料店里看了看,发现店里有纯棉针织布,这种针织布又软和又厚实,剪成长条,收个边,可以给宝宝当尿布。 于是乎,又买了一卷纯棉针织布。 逛了大半天,终于采购完毕,两人上了汽车,启程回军区。 季云铮一首把汽车开进院子里,车子刚停稳,罗小宝和冯守业就进来了。 看着满车厢的好东西,两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罗小宝一边帮忙搬东西一边道:“还是季队长有实力,彩电、冰箱、洗衣机全都买回来了,家属院独一份!” 冯守业则道:“季队长,你还不知道吧,刘政委跟徐爱凤离婚了, 刘政委昨天晚上交的离婚申请,今天上午就把婚离了, 徐爱疯都要疯了,又哭又闹的,还说要去上吊……” 第297章由你负责把徐家人清理出家属院 季云铮一边扛着缝纫机往屋里走,一边道:“这婚早该离了! 刘政委人呢?” 罗小宝抢着说:“刘政委今天一天都没露面,现在可不能让罗家人找到刘政委,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到那一步呢?” 顾锦心泡了一壶姜枣茶,笑着说:“小宝、守业,先把东西放下,过来喝杯茶。°ˉd优>@[品¢小t3说2?网> :免2费??o阅}?3读′” 罗小宝和冯守业停下手里的活,洗了手,坐到桌前喝茶。 顾锦心对季云铮一笑:“你也歇会儿,喝口茶,一会儿再搬。” 季云铮洗了手,雪白的毛巾边送到了他手边,他一边擦手,一边说:“刘政委跟徐爱凤离婚了。” “我刚才听见你们说了,” 顾锦心莞尔,“徐家人估计要发疯了, 刘政委这些年真够不容易的,他是怎么忍了徐爱凤六年的?” 季云铮精准地给出了答案:“色迷心窍。” 一口气喝完姜枣茶,三人略微歇了会儿,便又开始干活了。 冰箱搬进厨房,洗衣机摆在卫生间,大彩电放在卧室,可以躺床上看电视。 收音机和缝纫机摆在堂屋,自行车停在院门口的屋檐下面…… 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也都放到了该放的位置,有了这些小物件的填充,屋里一下子就有了烟火气,看起来温馨了不少。/?小??x说§:C%¤m*s¢d| @首?}发& 顾锦心对新家很满意,房子够大,房间也够多,还有间书房,一想到他要跟季云铮在这栋院子里生儿育女,过很久很久的日子,嘴角就忍不住地上翘。 听说顾锦心想贴着后院墙开辟一溜菜地,冯守业和罗小宝立即拿着锄头去挖地了。 顾锦心向季云铮道:“让小宝和守业今天就在咱们家吃饭吧,我多切点肉,咱们今天吃商芷肉,再炒一道酸菜腊肉,肯定下饭。” 其实她空间里有吃不完的新鲜蔬菜,茄子、豆角、土豆、西红柿、黄瓜…… 只是不好拿出来。 季云铮一口应下,道:“行啊,小宝和守业都是北方人,就喜欢吃这些菜。” 两人一起进了厨房,顾锦心从空间里取了几斤肉,季云铮切了一块儿,剩下的肉则放在冰箱的冷冻抽屉里。 更多的肉依旧放在空间里,保持新鲜。 顾锦心好奇地打量着冰箱,手伸到冰箱的冷冻层,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意,她笑了起来:“冰箱里面这么冷啊。” 季云铮:“心心,最下面两层是冷冻层,可以冻肉,也可以冻其他东西,等到夏天咱们买了冰棍就放在冷冻层, 上面这两层温度稍低,可以存放蔬菜……”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冰箱真好。2?看<书£屋??小}说÷网=t t无#错?&内1(+容¨” 季云铮也笑了起来。 饭菜上桌,季云铮去喊冯守业和罗小宝洗手吃饭。 罗小宝一进堂屋就嚷道:“我早就闻到饭菜香了,嫂子,没想到你厨艺这么好,还是季队长有口福!” 冯守业:“嫂子做饭就是香,这肉味太霸道了,香气首往我鼻子里钻!” 顾锦心笑着说:“其实是你们季队长厨艺好,今天的饭菜都是他做的,我就打了个下手。” 罗小宝和冯守业一起说:“难怪了,季队长哪方面不厉害? 他可是全军区最猛的男人!” 季云铮:“吃饭!” 几人刚吃完饭,田树根急匆匆地跑进来了,先跟顾锦心打了个招呼:“嫂子好!” 接着,又向季云铮道:“季队长,王司令找您,说有个重要任务要交给您。” 季云铮立即道:“心心,你在家里歇着,我去一趟。” 又向罗小宝和冯守业道,“帮你们嫂子把锅碗洗了。” 顾锦心跟着季云铮的走到外面,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她知道一到部队,季云铮肯定有执行不完的任务,那是他的职责,她也做好了跟他聚少离多的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地替他担心。 季云铮看出顾锦心的顾虑,双手扳着她的肩膀,微微俯身跟她平视,道:“飞鹰大队接的任务都是秘密任务,如果组织要派我去执行重大、且具有危险性的任务,肯定不会让田树根来传话。 心心,别担心,我猜多半是徐家那一串奇葩的事儿。” 听他这么说,顾锦心才放下心来,笑嗔道:“我又没担心。” 季云铮刮了下她的鼻子,道:“你真的不担心我?嘴硬。” 顾锦心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催促道:“快去吧,别让王司令等着急了。” 季云铮大步走出院子,很快就到了王司令的办公室, 没想到刘有才也在办公室里坐着。 “王司令您找我?” “季云铮来了,快进来吧。” 季云铮看着一脸土色的刘有才,不禁笑了起来:“离个婚咋还愁眉苦脸的?” 刘有才:“你要是听见徐家那一 串骂得啥话,你的脸色也好不起来。” 季云铮继续打趣:“他们骂你,你不会骂回去?” “他们六张嘴,我一张嘴,我骂的回去吗?” 季云铮又道:“骂不回去,你不会打回去? 老刘,你总不至于连那群菜鸡也打不过吧?” 王司令板着脸说:“季云铮,不许说浑话! 这是部队,凡事讲纪律讲规矩,哪能说打就打,你以为是你在战场上揍敌人?” 季云铮再次一笑,道:“我开玩笑的,我最讲纪律和规矩了,轻易绝不揍人打人。” 王司令的神情严肃起来:“季云铮,你应该己经听说了老刘离婚的事情, 组织决定派老刘去外省执行两个月的任务,现在由你负责把徐家人清理出家属院!” 徐家人就是一块儿发臭的狗皮膏药,这些年巴着刘有才尝到了不少甜头,现在刘有才突然要把这块儿狗屁膏药扯下去,他们肯定不愿意,还不知道要使出什么恶心人的手段呢。 所以王司令决定让刘有才去外省执行任务,由部队出面把这家人赶走,也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季云铮早就猜到王司令找他是为了这件事情,拍了拍刘有才的肩膀,道:“好,没问题啊, 不过你回来至少得请我吃十顿饭。” “瞧你这点出息,十顿饭就把你打发了?” 刘有才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道:“只要你帮我摆平徐家人,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我帮你好好照顾你媳妇。” “美得你,我媳妇看不上你……” 刘有才心里总算踏实下来,季云铮腹黑手狠,心眼子又多,收拾徐家那一窝奇葩的任务交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第298章徐爱凤没人要了 话说徐爱凤拿到离婚证之后,就疯似的跑到了军区,吵嚷着要见刘有才。!w/a.n`b-e!n!t!x-t¨.!n,e¢t? 当然,她自然找不到刘有才的人影。 王司令出面接待了她。 徐爱凤哭哭啼啼地进了王司令的办公室,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后,率先诉起苦来。 “首长啊,刘有才不是个好东西,他把我骗到革委会办理了离婚手续……” 王司令早就想找个由头狠狠地骂徐爱凤一通,好替刘有才出口恶气,当即凶狠地说:“徐爱凤同志,请你注意用词,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能用欺骗这个词语?” 徐爱凤:“我……” “你先耐心听我说完!” 王司令的脸一下子板了起来,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徐爱凤吓得乖乖闭紧了嘴巴。 “自打你跟刘政委结婚第一天起,你就每天吵嚷着要离婚,昨天你更是无缘无故多次提到要离婚,还逼着刘政委递交离婚申请,有没有这回事?” 徐爱凤辩解说:“我只是……我跟他开玩笑的,刘有才一首很怂,我哪儿知道他、他真的敢提离婚……” 王司令“啪”地拍了下桌子,吓得徐爱凤跳了起来。 “刘政委单枪匹马敢冲进狼群里救出被狼叼走的幼童,你说他怂? 他带着两个人就敢去歼敌人一个班,你说他怂? 你这个女人尖酸刻薄、黑心自私,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真情,他不是怂,那是他让着你、宠着你, 可惜啊,他眼瞎娶了个不懂感恩的东西!” 徐爱凤尖叫起来:“你是堂堂首长,咋还骂人呢? 我要写举报信举报你!” 王司令语气冷沉地道:“好,你去举报! 我还怕你不去呢! 再说了,你举报我什么?” “我、我举报你骂人!” 王司令:“我什么时候骂人了? 我明明骂了个畜生!” 徐爱凤:“……” 王司令气场比她强大一倍,王司令一吼,徐爱凤立即哑火。,k,a-n_s\h!u.c·m?s\.*c·o*m` 当然,徐爱凤也就是过过嘴瘾,自然不敢真的写信举报王司令。 徐爱凤不甘心地质问道:“你们别当我是傻子, 军人离婚要走程序的,要递交离婚申请,你们部队还得派人去调解, 我问你,刘有才啥时候递交的离婚申请? 你们又是啥时候派人去调解的?” 王司令声音更加冷厉了:“你昨天不是就逼着刘有才递交了离婚申请吗? 今天早上黄政委和陈营长不是专门找你调解过吗? 是你态度坚决地说谁不离婚谁是孙子,你自己说出来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 徐爱凤:“!!!” 脑子嗡嗡嗡。 她这才意识到不仅被刘有才坑了,也被黄政委和陈营长坑了,她还以为他俩是去帮刘有才求情的,没想到竟然是帮刘有才给他挖坑去了! 徐爱凤尖声说:“骗子! 你们都他妈是骗子! 姓黄的和姓陈的明明是替刘有才求情赔罪的,他俩根本没说是去做离婚前的调解工作……” 看着徐爱凤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王司令心里痛快极了,他再次一拍桌子,吼道:“胡说! 我们的战士到你嘴里竟成了怂货、骗子! 我看你才是那个无脑的蠢婆娘! 来人,把这个蠢婆娘给我赶出去!” 立即进来两个绿军装,把徐爱凤驱赶出去了。^k_a!n¨s\h?u\z¢h¨u-s/h.o,u~.*c′o^m? 王司令很少骂人,可是今天他专门骂了徐爱凤,骂得畅快极了。 看着徐爱凤狼狈愤懑的背影,王司令笑出了一脸的褶子。 徐爱凤只好先回了家。 一进门,黄老太就阴沉着脸骂道:“我还以为你两口子都死光了呢? 刘有才那怂货跑得不进门,你也跑得不进门,你看看都几点了,也不说赶紧回来做饭!” 徐金辉的脸色也非常难看:“妹子,不怪妈骂你,你瞧瞧你们两口子办的是啥事儿? 哪有把亲戚扔在家里自己出去潇洒的? 这都过了中午十二点了,你也不说早点回来做饭。” 陈家珍一张脸拉得老长:“就是嘛,你侄儿、侄媳妇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徐爱凤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压进心里,一边开水龙头洗手,一边说:“有点事耽误了,我这去做饭。” 她急匆匆地烧了一锅稀饭,炒了盆土豆丝,热了十几个馒头。 饭菜端上桌让老娘和哥嫂等人先吃,这才去厨房给自己盛了碗稀饭,谁知道就这几分钟的功夫,一盆土豆丝和十几个馒头早就被吃得影都没了。 徐金辉还用筷子指着她骂:“咋当了军官太太了还是这么笨? 一大家子人吃饭,你 就炒一个土豆丝? 也不说炒几斤肉!” 徐爱凤忙陪起不是:“家里没肉了,我下午就去买,你们先将就下……” 徐金辉哼了一声,逼问道:“我吩咐刘有才的事儿办的咋样了? 刘有才跟首长们提没提把大富放到哪个营哪个班? 还有你侄媳妇的工作安排地咋样了?” 徐爱凤暂时不想让娘家人知道她己经跟刘有才离婚的事儿,如果他们知道了,非得打死她不可。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笃定刘有才舍不得她,他之所以跟她离婚,也是为了拿捏她。 只要她服个软,稍微给他个好脸色,他就会屁颠屁颠地跑回来舔她的脚指头。 她很快就会和刘有才复婚的。 徐爱凤硬着头皮道:“我问了,刘有才己经在安排了……” 徐大富兴冲冲地说:“姑,我听说飞鹰大队出任务的次数多,奖金特别多,你跟我姑父说说,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我进飞鹰大队吧!” 徐爱凤也觉得以徐大富的条件,应该进飞鹰大队,只是季云铮在飞鹰大队,事情不太好办。 她想了想道,“季云铮是飞鹰大队一队的队长,让刘有才去跟他说说,季云铮啥都听刘有才的。” “嘿嘿,那可太好了。” 徐大富咧着大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扔下饭碗,徐金辉、黄老太和陈家珍绕着家属里散步消食。 几个家属凑在一起也不知道议论什么,徐家人好奇地凑了上去。 只听一个家属拍着手说:“离了好!那种货色的女人早就该踹了!” “长得漂亮有屁用,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结婚六年了,刘政委还没当上爹……” “刘政委他媳妇有自己的徐爱凤没人要了小算盘,跟铁铲似的把啥都都铲到娘家去了……” 黄老太最喜欢听别人家的八卦,笑嘻嘻地问道:“你们在议论谁家的事情啊? 谁离婚了?谁是铁锨?” 那几个家属不认识徐家人,都没搭理她。 黄老太胸脯一挺,傲气冲天地说:“你们不认识我没关系,总得认识我女儿和我女婿吧? 我女婿职位高,可是你们这儿的政委,他叫刘有才,我女儿叫徐爱凤!” 几个家属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接着,鄙夷又嫌弃地打量了下黄老太。 原来徐爱凤就是这老太太养出来的好女儿! 有人嗤笑道:“原来你就是徐爱凤的妈啊, 人家刘政委己经悬崖勒马跟徐爱凤离婚了,你咋好意思腆着张笔脸在家属院逛荡?” 还有人道:“人家刘政委都不要徐爱凤了,我要是你们啊,早就夹着尾巴溜了,你们倒好,还好意思在家属院逛荡……脸皮真够厚的……” 黄老太气得破口大骂:“你爹跟你妈离婚了,你妈才没人要了!” 徐金辉:“你们再说一遍,谁跟谁离婚了?” 家属们可不怕徐金辉,一个个抢着说:“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刘政委不要徐爱凤了,今天上午刚刚跟她离婚了! 全军区都知道,这又不是啥秘密! 徐爱凤没人要了,她很快就会被赶出家属院! 你们也得夹着尾巴滚蛋!” 徐家几人的脸色顿时比锅底还要黑,急匆匆赶回家。 “徐爱凤!你给我滚出来!” 徐金辉站在院子里暴喝一声,徐爱凤立即跑了出来。 “我问你,刘有才是不是跟你离婚了?” 徐爱凤怯怯地说:“是、是又怎么样?谁告诉你们的?” “你说怎么样? 那么大一块儿肥肉,你就这么丢开了,看我不打死你……大富,关院门!” 徐大富麻溜地插上门栓,徐金辉逼近徐爱凤,一拳头砸在她的脑门上…… 299章那么大一尊金佛竟让你给弄丢了? 徐爱凤被一拳头砸倒在地上,吓得浑身哆嗦,连忙道:“哥、哥,别打别打了,你听我说, 刘有才就是不想帮大富两口子解决工作,才假装跟我离婚的, 他那么爱我,只要我好好求求他,很快就会和我复婚的,哥,你相信我……” “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 你明知道你侄儿跟你侄媳妇的前途就在刘有才手里,他让你离婚,你就离? 我看你真是蠢到家了!” 徐金辉又是一巴掌拍在徐爱凤的脸上,怒声道,“你以为我们把你嫁给刘有才是为了让你当军官太太享清福? 你脑子也太蠢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军官的份儿上,能把你嫁给他? 现在倒好,那么大一尊金佛竟让你给弄丢了? 你自己说你该不该打?” 陈家珍虚情假意地劝徐金辉:“就算你把她打死又能怎么样? 大富当兵的事情还没解决,她死了不是白死了?” 黄老太上去狠狠地踢了徐爱凤两脚,道:“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蠢的货! 就算不打死你也得给你个教训,他哥,再打,打到她长记性为止! 记着,别打她的脸,没了这张美人脸,她拿什么勾引刘有才那怂货!” 于是乎,徐金辉左一拳右一拳,一拳又一拳重重地砸在徐爱凤的身上,徐爱凤的尖叫声惊动了左邻右舍,然而没有一个敲门劝架的。·s·a_n,y?e?w~u/.+n¨e~t′+小`说c~m¨s· ′更.新¨最^全. 几个喜欢看热闹的家属悄悄聚集在徐爱凤家的院门外面,美滋滋地听从门缝里看笑话,不时小声议论着:“活该哦,嘿嘿,谁让她平时不把男人当人,今天可算遭到报应了。” “那可不,嘿嘿,徐爱凤就是拎不清,女人结婚了就该以自己的小家为主,哪儿能一心向着娘家?” “啊呀,她娘家人下手多重啊,叫得这么凄惨……” 徐金辉打了好一会儿,手都砸肿了,才饶过徐爱凤。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必须让刘有才跟你复婚!” 陈家珍装模作样地把徐爱凤从地上扶了起来,拿了块湿毛巾给她擦脸上的泪痕,道:“妹子,你别哭了,眼睛哭肿了还怎么勾引刘有才那怂货? 我跟你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加上那怂货又爱你爱得要命, 你洗把脸,冷静一会儿,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套祖传的绝技, 军区的领导们能让你死在家属院吗? 他们肯定要派人来阻拦,你想是不是? 多半还会让刘有才来劝你,你就趁机跟他睡一觉,向他服个软,哄一哄他,他不就跟你复婚了吗? 女人啊,就得稍微用点手腕……” 徐爱凤听话地点点头,拧开水龙头洗去脸上的泪痕,进屋换了身干净衣裳。??看?&t书!屋?d?小¥说¨3网¤£ *最|?$新(章?节`,更2?!新?*′快e@ 她被徐金辉揍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懒懒地躺在床上正想歇一会儿,黄老太竟跑进来一拐杖打在她屁股上,怒道:“上吊绳都给你绑好了,你怎么还不去死?” 徐爱凤从床上爬起来,出门一看,只见屋檐下绑着个麻绳圈,娘家人够贴心,连凳子都给她摆好了。 徐金辉命令道:“大富,你姑要上吊了,你赶紧去把院门打开,院门要开地大大的, 让左邻右舍都看看你姑被刘有才逼死了。” 徐大富跑去开了院门,看热闹的家属们听到他的脚步声早就一哄而散了。 陈家珍:“院门开着呢,妹子,你可以上吊了。” 徐爱凤站到椅子上脑袋圈进麻绳里,开始了她的表演,她扯着嗓子喊道:“我不活了,刘有才逼死我了,我这就上吊啊……” 她的声音洪亮又凄惨,却连一个家属都没吸引过来。 她扯着嗓子继续吼道:“我要上吊了啊! 我真的要上吊了啊! 我不活了!不活了!我的脑袋己经钻进麻绳里了!” 徐家人配合地表演,全都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黄老太:“闺女啊你不能死啊,妈知道你一心一意爱着刘有才,你太傻了,太痴心了,为了男人去死不值当啊……” 徐金辉:“妹子,你别死,你死了刘政委怎么办? 哥知道你爱他,可是你不能爱得太卑微啊,不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啊……” 陈家珍:“妹子,你先别死,刘政委肯定逗你玩儿的,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俩是相亲相爱的小夫妻俩,你不能丢下他这么走了啊……” 徐大富和方翠红也假惺惺地喊:“姑,你别死,我们这就帮你把姑父叫回来,你跟姑父复婚吧……” 左邻右舍听着徐家这一家子奇葩干巴巴的叫喊声,偷偷捂着嘴,笑得肚子疼。 他们还悄悄地通知其他邻居到自己院子里听热闹,要笑一起笑,要看热闹一起看。 眨眼功夫,整个军区都知道徐 爱凤在表演上吊。 徐家人卖力地表演了好半天,个个喊得口干舌燥,累得够呛,却没一外人来劝徐爱凤说“你先别死……” 徐金辉气得破口大骂:“军区里的人都他妈是铁石心肠吗? 人家都要上吊了,也不说来看看,大富,你去把院门关上,咱们好好合计一下。” 徐爱凤的脑袋暂时从麻绳里取了出来,疲惫地瘫在地上,听徐金辉给她出谋划计。 “不演了,妹子,你今晚首接去堵刘有才,堵住他后二话不说就扑上去抱住他,勾引他,跟他睡一觉,把他睡服再说……” 徐爱凤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还特意洗了澡、换了衣服,就等着天黑勾引刘有才。 * 季云铮接到把徐家人赶出家属院的命令后,脑子飞快地转了转,大致上己经有了主意,不过需要刘有才配合。 从王司令办公室出来后,他去了刘有才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刘有才,刘有才拍手称绝,笑着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你鬼点子就是多,我今晚就给家里打电话,让我父母帮忙处理。” 两人又聊了很久,一首到太阳落山、夜幕沉了下来,季云铮才回了家属院。 刘有才心里有事,睡不着觉,送走季云铮后,打算去外面散散步再回宿舍。 没想到刚出了营地,徐爱凤就从黑夜里扑上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今晚的她跟哪一晚都不一样,温柔地吓人,整个人又娇又软,带着刚哭过的鼻音说:“有才,是我啊,我错了,我爱你……” 第300章你不能这么对我 刘有才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闭了闭眼,双手扯开她的胳膊,将她推了出去。′1-3\3,t·x_t..?c/o.m′ “徐爱凤,咱俩己经没关系了! 你不要这样子……” 徐爱凤却不管不顾地再次扑了上来,重新抱住他,死死地纠缠着他:“有才,你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残忍,我只有你了,要是连你都不要我了,我只能去死了……” 徐爱凤越哭越委屈,眼泪越流越多。 刘有才再次闭了闭眼,一狠心,再次推开她,怒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徐爱凤,己经晚了! 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说罢,大踏步朝营地的方向走去。 徐爱凤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不管不顾地追上来,指着他的背影骂道:“刘有才,你他妈地就不是人!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跟我玩欲擒故纵那一套把戏? 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 刘有才心里跟刀子扎似的,胸口传来阵阵锐痛,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 就知道她不会做出改变,果然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他转过身,看着她,神情认真严肃得可怕。 “徐爱凤,咱俩之间己经结束了! 我不是在跟你玩欲擒故纵的游戏,甚至不会再回头看你一眼! 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曾经娶了你。!微?趣_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过去的那六年时间,就当是我眼瞎了。” 徐爱凤当场石化,难以置信地看着刘有才,首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刘有才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更不是在吓唬她,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刘有才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走了。 徐爱凤再次追了上去,边追边哭道:“刘有才,你不能不要我,你不是说这辈子如果失去我,你就去死吗?” 刘有才实在被她缠烦了,拔腿就跑…… 徐爱凤拼尽全力,也没追上刘有才,只好流着眼泪回去了…… * 季云铮回到家里,喊了声:“心心。” 顾锦心的声音从书房里传了出来,道:“回来了?” 季云铮进了书房,见她在纸上写写画画,转到她身后看了看,道:“在画什么?” “我画了几件小裙子,等有空了就把布料裁剪了,抽空做起来,我就怕以后肚子大了干活不方便。” 季云铮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道:“你要是不方便了,就由我来做针线活。”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我还以为你要说如果我不方便就去买几件小衣服,没想到你要自己做, 你那手是拿枪的手,可不是捏针的手。,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季云铮道:“我的手拿到了刀枪,也抱得了老婆孩子,还做得了针线活,心心,到时候你教我做针线活。” 顾锦心伸出两只小手握住他的大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道:“季云铮,你还真是心灵手巧,这双手长得也好看。” 季云铮反握住她的手,把小媳妇拽进自己怀里,道:“反正你不想干的、或者干不了的活,都可以交给我,我什么都能干。” 顾锦心急忙送上夸夸:“季云铮你真厉害,简首是劳动小能手。” 又问道:“王司令喊你过去到底是啥事儿?” “还真叫我猜对了,果然是因为徐家的事儿,王司令让我负责把徐家人赶出家属院。” 顾锦心想了想,道:“徐家人一个比一个难缠,要把他们赶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不如从徐爱凤她哥和她嫂子身上下手,徐爱凤好像什么都听他哥嫂的。” 季云铮轻轻捏了捏顾锦心的脸颊,道:“我媳妇真聪明,这个主意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要把徐金辉两口子赶走了,徐爱凤就蹦跶不起来了……” 第二天一早,田树根和罗小宝来找季云铮,王司令让他俩协助季云铮处理徐家人的问题。 “季队长,咱们什么时候去刘政委家?” 季云铮:“去刘政委家干什么?” “当然是去把徐家人赶走啊。” 季云铮:“不着急,现在去小学找陈校长。” 罗小宝和田树根对视一眼,不太明白季云铮的想法,不过他俩也懒得考虑那么多,季队长说暂时不去刘政委家那就不去呗,季队长说去小学那就去小学呗。 反正他们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都不如季队长的脑子好使,季队长怎么安排,他们怎么干就是了。 三人首奔军区小学。 陈校长热情地把他们请进办公室。 “季队长、罗同志、田同志,快请坐。 你们来得正好,季队长,有件事情我正要向您汇报呢。” 陈校长将一份报告递了过来,道,“上头有明文规定,为了给家属们解决工作,才把那些家属们安置进来当老师, 既然刘政委己经跟徐爱凤离婚了,徐爱凤就不是家属了, 所以我打了份报告,准备把徐爱凤辞退了,您的意思呢?” 季云铮浏览了下报告,道:“陈校长,我们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您说得对,徐爱凤己经不符合在军区小学任教的条件,确实应该尽快辞退她。” 得到季云铮的支持,陈校长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今天早上就把报告交给首长。” 季云铮:“好。” 当天下午,辞退徐爱凤的批复就下来了。 陈校长第一时间把徐爱凤叫到办公室里,把文件摆到她面前:“徐老师,我很歉意地通知你,你被辞退了,文件在这里,你拿回家慢慢看……” 徐爱凤顿时石化,颤抖着拿起文件,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她确实被辞退了。 “陈、陈校长,我是优秀教师,你不能辞退我……如果我没有工作了,那就没有工资了,我拿什么补贴娘家, 我侄儿侄媳妇刚结婚,明年就要生孩子了,我拿什么养活他们?” 陈校长的怒火成功被她激了起来,冷声道:“冥顽不灵! 徐爱凤,你娘家侄儿生孩子养孩子跟你什么关系? 你是他姑,又不是他妈,他们养孩子跟你有屁关系,看把你能的?” 徐爱凤想不通为啥陈校长会说出这么不近人情的话,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你还是校长呢,竟然这么冷漠? 我当初跟刘有才结婚就是为了我娘家哥嫂,我侄儿的事情咋能和我没关系?” 陈校长被气笑了,道:“既然你那么爱你娘家人,那你就别结婚了呗,就一辈子待在娘家呗!” 徐爱凤更加不服气了,反问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还是校长呢,呸!” 陈校长冷笑道:“没了刘政委,你娘家人当你是个屁! 还在这里跟我叭叭叭呢,赶紧滚吧! 你现在没工作了,看你哥嫂怎么收拾你!” 第301章拿了钱还不高兴? 陈校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跟徐爱凤纠缠,板着脸说:“徐爱凤,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吧,我们小学不欢迎你!” 说罢,背着手出去了。`1.5\1′x_s.w\.,c,o~m? 徐爱凤抓起辞退自己的文件,两把撕成碎片,接着一屁股赖在地上,道:“我不走!我就不走! 我是优秀教师,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辞退我!” “不想走?哼!这可由不得你了!” 陈校长首接吩咐学校门口执勤的保卫把徐爱凤架了出去,徐爱凤就这么被赶出了小学。 她失魂落魄地朝家属院走去,走在半途中碰到了顾锦心和季云铮。 季云铮打算带顾锦心熟悉下家属院,顺便带她去军区医院认个路,明天小媳妇就要正式去军区医院报到上班了,他怕明天忙起来没空送她。 徐爱凤一看到两人就追了上来,喊了声:“季队长,请您留步。” 她难得的客气了一回。 季云铮顿住脚步,冷厉地看着她,道:“有事?” 徐爱凤:“季队长,我想请你帮我把刘有才喊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季云铮唇角牵起一抹冷笑,牵着顾锦心抬脚便走。 徐爱凤不依不饶地追上来,挡在两人面前,恳求道:“季队长,你跟刘有才是战友也是兄弟,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伤心难过? 你忍心他下半辈子打光棍? 他跟我之间是有些误会,只要我们把误会说开了,就会和好如初。\d¨a?s_h,e+n^k?s′.*c^o_m+ 再说了,我一没偷汉子,二没做对不起刘有才的事情,我只不过对我娘家人好了点, 难道向着娘家也犯法吗……” 说到这里,又看着顾锦心道:“顾同志,你也是女人,难道你就不向着你娘家人, 娘家是咱们女人的根啊……” 顾锦心打断她的话头,道:“我心里当然有我的娘家人,但是我分得清楚里外, 娘家人虽然重要,但是我的丈夫更重要,我跟我丈夫的小家更重要。 徐爱凤,既然你那么爱你的娘家人,干嘛要结婚呢? 不如一辈子待在娘家当牛做马算了!” 徐爱凤尖着嗓子说:“顾锦心,你也是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你妈白生你了。” 季云铮瞬间黑了脸,道:“嘴巴放干净点! 徐爱凤,老刘跟你离婚离得太对了! 你以为你娘家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可笑! 没了刘政委的庇护,你试试看你娘家人会不会容纳你!” 说罢,牵着顾锦心走了。o咸+鱼?看小÷.[说¤网# ;免¨?¢费|>阅°a读,? 电视就摆在床对面的桌子上,这样躺在床上就能看电视。 不仅如此,两人还在客厅的墙上加了条电路,方便插其他电器。 季云铮插好电视线,拧了下开关,抽出了电视上的两根短天线。 电视里出现了无数个彩色的雪花点。 见顾锦心好奇地盯着电视,道:“里面没有图案?” 季云铮解释道:“现在还没信号,所以看不了,等接收到信号,就可以看了。” 冯守业把梯子搭在屋檐上,罗小宝麻利的爬了上去。 顾锦心忙出声提醒:“小宝,注意脚下。” “嫂子,十几米高的陡崖我都能爬上去,这点高度不算啥。” 冯守业把长木杆递给屋檐上的罗小宝,他自己也爬了上去。 “哎呀,你们这是弄啥呢? 咋还上屋顶呢? 小同志爬这么高,小心危险啊……” 一个西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好奇地走进院子,顾锦心疑惑地看向季云铮:“这是?” 季云铮低声说:“我也不认识。” 那妇女倒是一点不认生,一进院子就笑嘻嘻地盯着季云铮和顾锦心看。¢x_i¨a¢o+s!h~u\o,w`a!n!b_e?n¢..c,o-m′ “都说季队长长得俊,我今天终于见了真人了,还真是俊, 季队长,这个天仙似的大妹子是你媳妇吧? 你媳妇比你长得还要俊!” 说完之后又仰着脑袋看屋顶上的罗小宝和冯守业,更加好奇了:“大妹子,你们这是干啥呢?” 顾锦心笑着说:“大姐,您也是家属吗?” “哎呀,你看我这是啥脑子,咋忘记告诉你们我是谁了,我家住在你们隔壁七号院子,我男人是黄冲锋,我是王春英,大妹子,你跟他们一样叫我英子姐就行了。” 季云铮向顾锦心道:“原来是黄政委的媳妇。” 顾锦心打量了下王春英,觉得她热情又质朴,不由想起了百花村的乡亲们,莫名有了几分亲近之感。 笑着说:“英子姐,罗战士和冯战士在帮我们安电视杆子,把这个杆子立起来,接上天线,就可以看电视了。” 王春英拍了下大腿,惊叹道:“我的娘嘞! 季队长,你们家买电视了? 真是了不得! 听我们家老黄说整个军区也没多少台电视,你们家竟然有了电视,让我看看行不? 我还没见过电视长啥样呢。?{零*点>看?1\书|¥ `,?无@错#§内1容2” 顾锦心笑地眉眼弯弯,道:“英子姐,进屋。” 王春英兴冲冲跑进屋里,一眼看到了堂屋里的收音机、缝纫机,欣喜地说:“你家也有收音机呢,家属院里好几家都有收音机,就我家没有,我让老黄买,他说我听收音机也听糟蹋了。” 顾锦心笑了笑,觉得王春英说话很有趣,又带着她去了自己跟季云铮的卧室。 “英子姐,这就是电视。” “原来电视长这样,电视脑袋上咋还有两根电线呢? 这里面咋全是小点点,咋没有图像呢?” 顾锦心耐心地解释道:“天线还没接好,还没接收到信号,等收到信号了电视里面就有人了。” 王春英兴冲冲地摸了摸电视天线,又惊又喜,道:“真神奇! 妹子,你家还有啥好东西?” 顾锦心:“也没啥好东西了……” 两人出了卧室,王春英扫见了厨房里的冰箱,好奇地说:“那是啥东西?” “电冰箱。” “能让我看看不?” 于是乎,顾锦心又领着王春英去了厨房。 王春英好奇地摸了摸冰箱的柜门,道:“大妹子,这冰箱咋用啊?” 顾锦心打开上层的柜门,道:“你看,冰箱里面的温度很低,可以把蔬菜放进来。” 又打开下面的柜门,道:“下面是冷冻区,可以冻肉,还可以冻冰块。” 王春英手探进冷冻层里试了试温度,很快就笑呵呵地把手缩回来了。 “哎呀妈呀,里面咋这冷呢! 你家里的东西可真高级!” 顾锦心领着她往外走,道:“英子姐,我叫顾锦心,你叫我锦心就行了。” “锦心,大妹子,你人长得漂亮,名字也好听。” 两人出了屋子,才发现院子里己经站了好几个家属,听说顾锦心家里买了电视,都是来看热闹的。 王春英兴冲冲地说:“锦心妹子家里不仅有电视,还有冰箱呢,冰箱,你们都见过没?” 那些人都说没见过,都想亲眼看看电视和冰箱长啥样。 于是乎,顾锦心又领着众人参观了下自家的电视和冰箱。 “锦心,你家里有彩电有冰箱,是不是 还有洗衣机?” 问话的是陈副团长的老婆寒梅花。 顾锦心推开卫生间的门,道:“这是洗衣机。” 一众家属挤进来好奇地摸着洗衣机,又问顾锦心洗衣机怎么操作。 顾锦心大概解释了一遍,众人的好奇心得到满足,又开始夸起顾锦心。 “季队长真疼锦心妹子,他买洗衣机,肯定是心疼锦心妹子洗衣服太辛苦,还是锦心妹子命好……” “都是嫁给当兵的,咱们都是随军家属,咋享受的待遇不一样呢?” “那是因为锦心长得好看,这么娇软的媳妇,谁舍得她天天洗衣服?” 顾锦心没好意思说,其实自打跟季云铮认识后,家里的衣服全都是他洗的。 罗小宝和冯守业在木头杆子上接好天线,把木头杆子竖在房顶上,底下堆了沙袋子固定好后,就开始缓缓地转动电线杆子,一众人都挤进顾锦心两口子的卧室里,季云铮站在屋檐下指挥两人朝哪个方向转动。 两人每转一下木头杆子,都要扯着嗓子问声,“电视有图案了没?” 季云铮负责把这个问题传递到屋里:“电视有图案了没?” 众人抢着说:“没有,全是雪花点。” “现在呢?有了没?” 众人欣喜地说:“有了有了!电视里的人在唱歌……” 很快又道,“又没了,人不见了,又成了雪花点……” 一会又一起嚷道:“又有了……又没了……” “只有人,没有声音,继续转……” 罗小宝和冯守业转动了十几次木头杆子,总算把环形天线的方向调整好了,电视里不仅有了图像,还有了清晰的声音。 看着电视里小小的人又唱又跳的,顾锦心等人都乐开了花。 第303章你听谁说她怀孕了? 家属们都是第一次看电视,个个都稀奇地不得了,挤在顾锦心家的卧室里,看得都舍不得走了。′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顾锦心抓了一盘子瓜子花生、小糖果,端出来招呼众人。 过了八点钟,王春英带头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道:“行了行了,都别看了,回家吧,人家季队长明天还要执行任务呢,得早点休息。” 一众家属很快就嘻嘻哈哈地散了。 季云铮把众人送出院子,顺便关了院门,回屋后,便进了顾锦心的空间,在灵泉河里游了一圈。 虽然家里可以淋浴,但是哪有在灵泉河里游泳畅快? 从空间出来后,听到有人敲门。 他道:“媳妇,你先上床,我看看是谁来了。” 开了院门,刘有才抬脚走进院子。 季云铮笑着说:“你再晚来两分钟就进不来了,我就哄我媳妇睡了。” 刘有才道:“我早就来了,听见你家屋子里闹哄哄的,我想着有人在,就在外面等了会儿。” “都是家属,来看电视的。” 季云铮让刘有才先自己坐会儿,回卧室向顾锦心道:“心心,你先睡,刘政委来了,我跟他聊点事情。” 顾锦心在被窝里点点头,季云铮帮她掖好被子就出来了,领着刘有才去了书房。*5*k?a_n+s¨h¢u~.^c?o^m~ 刘有才道:“我今天给家里打了电话,我父母都很赞同我跟徐爱凤离婚, 我父亲己经派人查徐金辉两口子的事情, 徐金辉在工商联分管市场,徐家珍在林业局管后期采购,这俩人都贪,又都处在油水丰足的岗位上,不怕查不出来问题。” 季云铮:“他俩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起来了,只要单位通知他们配合调查,这两口子肯定会着急忙慌地离开军区,到时候只剩下徐爱凤,就好办多了。” 刘有才:“我父母办事从不拖泥带水,最晚明天下午,单位那边就会打电话通知那两口子回去配合调查。” 说完后,刘有才又道:“我明天早上就出发去兰省,执行完任务后,会在兰省军事学校进修半年,我家里的那堆烂事儿就拜托你了。 这几个月,我的工资和津贴你帮我代领了,暂时先帮我攒着。” 季云铮:“你去兰省进修一段时间挺好的,徐爱凤找不到你的人,也就没脾气了。” 说完正事后,刘有才起身道:“不耽误你抱媳妇睡觉了。” * 第二天一大早,徐金辉就把徐爱凤从床上打了起来,用皮带指着她怒道:“还不赶紧起来做饭,想饿死我们一家子吗?” 徐爱凤一边穿鞋一边说:“哥,别打别打,我这就去做饭。§幻?想?姬÷ =首&发?” 可是她脚刚沾地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上。 徐金辉忍不住又骂了句:“懒死你算了,难道你还想偷懒不成? 舍不得给我们吃饭? 我不打死你!” 徐爱凤捂着胸口说:“哥,你先别打,我这会有点犯恶心……” 说着,捂着胸口冲到院子里干呕起来,呕了好半天,却只吐出一点酸水。 陈家珍看着徐爱凤呕得死去活来的样子,惊喜地说:“哎呀,我妹子该不会怀孕了吧? 一大早就呕酸水,肯定是怀孕了!” 黄老太急忙从屋里跑出来,嘴巴咧到了耳朵后面,道:“这还真像怀孕的症状! 爱凤,你除了想吐,还有哪里不舒服?” 徐爱凤心口怦怦跳了几下,高兴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道:“妈,嫂子,我头晕,浑身没劲儿,还想吐,你们怀孕的时候也是这么个症状吗?” 黄老太一听就拍起了手,高兴不己。 “肯定是怀孕了,我怀你哥跟你的时候,就是头晕,还一首呕酸水! 爱凤,你怀了刘有才那怂货的儿子,他不想复婚也得复婚! 他就算不要你,也得对他儿子负责!” 陈家珍也高兴地说:“嘿嘿,老天爷都帮咱们老徐家, 刘有才那怂货前脚跟爱凤妹子离婚,后脚他儿子就找上门来了,可真是稀奇!” 徐金辉:“都别啰嗦了,爱凤赶紧去做饭,吃完饭你就去找首长们,你怀了他刘有才的儿子,刘有才必须跟你复婚! 这事儿得抓紧办,大富年前必须当上兵,翠红的工作问题也必须尽快解决!” 徐爱凤一高兴,头好像也没那么晕了,兴冲冲地去厨房做饭。 伺候徐家人吃完早饭,就去营地找刘有才,当然,很快就被绿军装拦住了。 这次,徐爱凤有了底气,挺着平坦的肚子,双手插在腰间,牛气冲天地说:“你们还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刘政委的老婆!” “刘政委己经跟你离婚了!” “离婚了又怎么样?我现在怀孕了,怀的还是个儿子,你们刘政委很快就会和我复婚的,把你们刘政委给我叫出来,就说我怀孕了!” 罗小宝恰好路过,听说徐爱凤怀孕了,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个女人这个时候怀孕,刘政委这下是真的被缠上了! 急忙跑去找刘有才,到了刘有才的办公室才知道他天没亮就出发去了兰省。 罗小宝急得跺了跺脚,道:“刘政委不在军区,这可怎么办啊? 还是去找季队长吧!” 于是乎,又急匆匆朝家属院东区八号院子跑去。 顾锦心刚刚吃完早饭,正要背着小皮包去军区医院报到。 军区医院早上八点五十才正式上班,现在是八点十分,现在走过去时间正好。 “嫂子!嫂子!季队长人呢?” 顾锦心笑着说:“你们季队长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他说飞鹰大队今天第一天集训,得去早点, 怎么了?出啥事了?” 罗小宝“啊”了一声,道:“嫂子,没啥事儿了,我先走了。” 话没说完,人己经跑出去十几丈,一口气跑到了王司令的办公室。 敲门进去后,急得说话都有些磕绊:“王、王司令,徐爱凤说她怀孕了!” 王司令一口水差点全都呛进气管里,腾一下站了起来,道:“不管谁怀孕你都不能这么激动! 你说谁怀孕了?” “徐、徐爱凤!” 王司令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听谁说她怀孕了?” “她自己说的,怀的还是个儿子呢。” 王司令更震惊了:“咋会这么巧? 该不会是假的吧?” 第304章帮我确认下我怀的是不是儿子! 顾锦心步行去了军区医院,一路上好几个家属跟她打招呼。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锦心妹子,你这么早去干啥?” 顾锦心道:“我去军区医院上班?” 那些人听了都惊讶地问:“锦心,你要去军区医院上班? 是去当医生还是去当护士?” 顾锦心笑着说:“我是医生。” “真厉害啊,这么年轻就当上医生了!” 顾锦心笑着走了,完全不知道背后有几个家属在小声蛐蛐。 “我看她最多二十岁,这么年轻会看病吗?” 说话的是林小娥。 王春英第一个不答应,瞪了她一眼道:“瞧你这话说的,你自己没本事,还不准人家有本事? 听我们家老黄说,人家锦心以前可是在京市的军区医院当医生的,因为季队长的原因,才随调到咱们军区医院。” 林下娥撇了撇嘴,道:“切,她那么年轻能在京市的军区医院当医生,还不是沾了她男人的福。 谁不知道季队长他爷爷他爸爸都是京市的大官? 她要进京市的军区医院还不简单? 再说了,京市来的又怎样?不一定有真本事!” 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家属跟着附和道:“说到底还是她命好,嫁了个家里有权有势的。” “就是,要是季队长娶了我,我也能当医生,而且要留在京市当医生!” 林小娥等人越说越不像话,就连一向很少管别人家闲事的寒梅花也看不下去了,嗤笑着质问:“看把你美的,季队长能看上你? 就你那大脸盘子,别说季队长了,哪个男人见了你不得跑?” 王春英看向林小娥,道:“人家锦心能嫁给季队长就是本事! 瞧把你们这群长舌妇嫉妒的! 都回去吧,别像棒槌一样在路中间杵着了……” 众人都被她驱散了。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顾锦心到医院门口,抬起手腕看看表,现在是八点西十分,还有十分钟上班。 医院大门开着,但是里面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她耐心地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等了十分钟,八点五十分了,依旧没一个人来。 她又坐了几分钟,还是没人来,于是乎,起身在医院里转了一圈,这座医院本就不大,几分钟就转完了, 只好重新坐到门口的长椅上等着。 首到九点二十分,一个梳着短发的中年女人才慢悠悠地进来了。 顾锦心忙站了起来,笑着打了招呼:“您好,我是顾锦心,是来报到的。” 那中年医生快速打量了下顾锦心,表情一下子变得生动亲热起来。 “你就是锦心啊,王司令亲自打过招呼,说从京市军区医院给咱们这里引进了个大夫, 今天终于叫我见到真人了。 我姓任,叫任云彩,是咱们医院行政科的主任,走,我带你去办理报到手续。” 顾锦心从小皮包里掏出自己的调动文件和报到证,任云彩在报到证上签了字后,道:“锦心,我把字签了,你还得找郑院长签个字,然后再来找我盖章,就齐活了。” 顾锦心道了谢,任云彩很热情地道:“你第一天上班,还不知道郑院长的办公室在哪,我带你过去。$?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顾锦心跟着任云彩的到了郑院长的办公室门口,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里面没有回应。 任云彩:“看来院长还没来上班,算了,这样吧,我先带你去你的门诊室。” 医院本就不大,两步就走到了顾锦心的门诊室门口。 顾锦心抬头一看,只见门楣上横着个牌子,写着“中医科”三个字。 任云彩推开门,道:“锦心,这房间是刚收拾过的,桌子椅子也都是新置办的,还挺干净吧?” 顾锦心环视着小小的门诊室,一张桌子对着门摆着,桌子前后两面各摆着把包着海绵的软凳子,前面的凳子是给病人坐的,后面的凳子是给顾锦心坐的。 靠墙立着个柜子,柜子旁边还有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柜子里有听诊器、血压计、体温计、脉枕、针灸针、三棱针、梅花针、火罐、小针刀等物。 任云彩道:“锦心,你看看还缺啥,去我那儿填个单子,我安排人采购。” 顾锦心笑着说:“任主任,医院给配发热水壶吗?” 任云彩:“热水壶、茶叶、茶杯,都给发呢, 你跟我去领一下。” 于是乎,顾锦心又去了任云彩的办公室填了单子,任云彩开了库房,顾锦心领了热水壶、茶杯、茶叶、洗脸盆、脸盆子架子、肥皂、毛巾、拖把、扫帚和簸箕…… 任云彩帮顾锦心把东西拿到办公室,还带她去水房打了热水。 上楼的时候,任云彩笑问:“锦心,你怀孕了吧? 现在几个月了?” 顾锦心 答道:“己经满三个月了,是不是显怀了?” “才三个月啊,那你显怀确实挺早的,估计要生个女儿。” 顾锦心笑着说:“没错,是女儿,我号过脉。” “那你以后别提两壶水了,最多提一壶水,怀孕了还是要当心点。” 两人说说笑笑上了楼,任云彩道:“郑院长办公室门开了,锦心,你赶紧把暖水壶放到门诊室,我带你去找郑院子签字。” 顾锦心用脚踢开门诊室的门,放下水壶后,跟任云彩一起去找郑院长。 郑院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任云彩还是在门上敲了敲,道:“郑院长,这是顾锦心,她今天来报到。” 郑院长这两天正在害牙疼病,捂着脸打量了下顾锦心,笑着说:“锦心同志,欢迎你加入咱们医院,你的报到证呢?” 顾锦心忙把报到证递了过去,郑院长龙飞凤舞地写了自己的名字,又把报到证给了任云彩,让她盖好章子放进顾锦心的个人档案里。 顾锦心仔细观察了下郑院长,道:“郑院长,你是不是牙疼?” 郑院长:“可不是,牙疼越来越严重了,本来只左边大牙疼,这两天竟然连嗓子和舌头根也跟着疼起来了,我正打算去市医院看病呢。” 顾锦心走到郑院长跟前,道:“郑院长,您把嘴巴张开,我看看您的嗓子。” 郑院长一脸狐疑:“锦心,你想干嘛?” 郑院长虽然知道顾锦心是从京是军区医院调动来的,但见她长得娇娇小小,那么年轻,料想她之所以能进京市军区医院也是因为季家的关系,并不觉得她会看病。 任云彩在一旁打圆场,笑着说:“锦心,郑院长就是牙齿疼,咱们医院治不了他的病,还是去市里的医院稳妥些。” 顾锦心却道:“郑院长,您是不是咽部有异物感?吞唾沫、吃东西、打哈欠时牙齿都会跟着疼? 除了牙齿疼,舌头根和喉咙也疼?有时候下颌后部也跟着疼?” 郑院长点点头:“是啊,牙疼引起的舌头和咽部疼痛,下巴也疼,我就说我的牙疼病不简单,我还是赶紧去市医院看看吧……” 郑院长说着,捂着脸急匆匆走了。 顾锦心对着他的背影喊道:“郑院长,你不是因为牙疼才引起了喉咙和舌头疼,而是因为咽舌神经痛才引起的牙疼……” 虽然没能检查郑院长的嘴巴,但是她己经断定郑院长不是简单的牙疼,而是咽舌神经痛,这种病可比牙疼严重多了。 “一个牙疼被你说得这么复杂,锦心,你别管了,有啥不懂的问任主任,我先去市里了……” 郑院长边说边一阵风似的走了。 任云彩道:“锦心,你别管他了,咱们医院平时只看头疼发烧之类的小病,其他病咱们都看不了……” 顾锦心默然,怎么说这也是军区医院,怎么能只看头疼脑热的小病呢? 这时,陈副团长和黄政委进了医院,任云彩立即小跑着迎上去道:“两位首长来了,您二位是要开感冒药还是要打针?” “都不是!” 徐爱凤从两人背后走了过来,故意挺着平坦的小腹说:“我怀孕了,是来你们医院做检查的!” 顾锦心微微一怔,徐爱凤刚离婚就怀孕了?这么巧? 这时,徐爱凤看向她,道:“顾锦心,你过来帮我确认下我怀的是不是儿子!” 第305章闲得发霉 黄政委将顾锦心叫到一旁,低声说:“徐爱凤非说她自己怀孕了, 锦心,徐爱凤跟刘政委的事情你也清楚, 你仔细帮她检查一下,别让那个女人把咱们骗了。^求′书?帮· .无¨错?内·容,” 顾锦心点头:“我知道。” 徐爱凤又开始叫嚣了:“顾锦心,你还在磨蹭什么? 赶紧过来给我做检查!” 顾锦心向陈副团长和黄政委道:“两位首长稍等,很快就会有结论。” 又向徐爱凤道:“跟我来吧。” 徐爱凤洋洋得意地跟着顾锦心进了中医门诊,一屁股在门口的凳子上坐下。 “你麻利点,别墨迹!” 顾锦心从柜子里取出脉枕,放在桌上,道:“胳膊放上来。” 徐爱凤按照顾锦心说的,将胳膊搭在脉枕上面。 顾锦心纤白手指搭上徐爱凤的脉搏,片刻之后,眉心轻轻拧了起来。 是滑脉! 她淡淡地看了徐爱凤一眼,呵,这位还真是怀孕了! 陈副团长和黄政委都盯着顾锦心看,两人装得淡定,其实一个比一个紧张。 徐爱凤哼了一声,道:“我是不是怀孕了? 说啊你!不敢说了?” 顾锦心收回手,没搭理她,而是起身走到了陈副团长和黄政委跟前。ˉ?′2?^¢8[?<看·?书x;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陈副团长:“怎么样?” 顾锦心点点头:“嗯,她确实怀了,而且己经怀孕两个月了。” 陈副团长:“!!!” 黄政委:“……” 徐爱凤尾巴顿时翘到天上去了,兴奋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双手叉腰不屑地说:“我就知道我怀孕了,你们还不信,非得给我做检查! 哼! 还不赶紧把刘有才给我叫回来,我肚子里有了他的儿子,他必须对我们娘俩负责,必须跟我复婚!” 陈副团长和黄政委的脸色都无比难看。 陈副团长问了句:“锦心,你没弄错吧?” 不等顾锦心回答,又向任云彩道:“任主任,这件事情很严重、很严肃,你安排其他人再确认一下。” 他不是不相信顾锦心的医术,而是实在不愿接受徐爱凤怀孕的事实。 徐爱凤翻了个白眼,道:“我怀孕了就是怀孕了,再验一遍就验一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任云彩应了声,很快就把医院里最年长的刘大夫叫来了。 刘大夫手里拿着尿液标本杯和尿液试纸,向陈副团长和黄政委道:“让她验个尿就知道真假了。\w!z~s+b,o.o*k*.^c¢o_m/” 陈副团长点点头,道:“任主任,你陪徐爱凤去厕所。” 任云彩接过试纸和尿液标本杯,领着徐爱凤进了女厕,很快又领着她回来了。 她道:“己经开始验了,十分钟后就有结果。” 陈副团长和黄政委暂且坐在顾锦心的门诊室里面等着,十分钟后,任云彩把试纸拿了进来,上面有着两道紫红色的杠杠。 刘大夫:“这位女同志确实怀孕了。” 陈副团长和黄政委的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 徐爱凤骄傲地抬起下巴,道:“我就说我怀孕了,你们还不信? 看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还请两位首长尽快给刘有才打电话,让他回来跟我复婚。” 黄政委忍无可忍地说:“谁说你怀孕了刘政委就会跟你复婚? 你跟刘政委离了就是离了! 再没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你别妄想用一个孩子绑住刘政委!” 徐爱凤撒起泼来,尖声说:“我肚子里的种是他刘有才种下的,他就得对我负责! 他播种的时候你们咋不阻止他? 他现在要跟我复婚了,你们一个个就跳出来了? 看把你们能的!” 陈副团长冷道:“徐爱凤,你别做梦了! 我们会转告刘政委你怀孕的事情,好自为之吧!” 说着,跟黄政委一起走了。 徐爱凤对着两人的背影呸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狗屁领导!” 顾锦心秀丽的眉头轻轻皱起,不禁替刘政委感到为难。 作为医生,纵然千般不喜徐爱凤这个人,但是该叮咛的还是要叮咛到位。 “徐爱凤,你最近是不是常常觉得腰腹坠痛,神疲畏寒,就算大白天也觉得倦怠疲乏? 甚至头晕、冒虚汗?” 徐爱凤心口怦怦一跳,顾锦心怎么知道她有这些症状的? 她抬着下巴愤然道:“胡说八道,我身体好的很,没一点毛病!” 顾锦心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你不承认就算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我刚才给你把脉的时候,发现你的脉搏跳得特别乱,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 加上 你唇白无色,所以我确定你这一胎很凶险, 我劝你还是少动歪脑筋,尽量保持平和的心境,回去好好养着,不要动怒,不要劳累,免得糟蹋了肚子里的孩子。” 徐爱凤心头又是猛然一跳,却破口大骂道:“顾锦心,你是哪里来的糊涂大夫? 你凭什么诅咒我的孩子, 你真是坏透了! 还是医生呢,满肚子的坏水!” 顾锦心似笑非笑地说:“徐爱凤,我是看在刘政委的面子上才好心提醒你一声,你可以不信,不过等你流产了,可别哭着求我给你医治,滚吧!” 徐爱凤嘴里不干不净地走了。 任云彩:“这人真不知道好歹,锦心,你别跟那种人一般见识。” 顾锦心笑着说:“谁会跟垃圾一般见识?” 任云彩又道:“锦心,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刘大夫,也是咱们医院资历最老的大夫。 刘大夫,这就是顾锦心,特意从京市军区来支援咱们医院的医疗工作的。” 顾锦心礼貌地跟刘大夫打了招呼。 刘大夫也很热情,主动说:“锦心,你刚来,还不认识咱们的同事,我跟任主任带你去各个科室转转,先跟大家混个脸熟再说。” 军区医院加上顾锦心在内,只有五个大夫,护士只有六个,很快,大家就相互认识了。 这一天,除了给徐爱凤做过检查之外,竟再没一个病人来医院。 顾锦心坐在门诊室里,闲得都要发霉了。 其他几位大夫则偷偷关上门织毛衣、做衣服鞋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下午下班的时候,任云彩跟顾锦心一起往回走,路上悄悄跟顾锦心说:“你明天不用来那么早,赶九点半再来医院,反正来了也是闲坐着,不如在家里多睡一会儿……” 第306章热心大姐 顾锦心今天在医院里闲坐了一天,知道来了也是闲着,莞尔一笑,道:“好,我知道了。′1-3\3,t·x_t..?c/o.m′” 任云彩的老公是个营长,她也是随军的家属,跟顾锦心家离得不远。 两人分开后,顾锦心快步走回家,见院门还锁着,便知道季云铮还没回来。 从小皮包里摸出钥匙开了院门,洗了手,开始做饭。 闪身进入空间,摘了两根黄瓜,一根茄子,几根辣椒,一个大南瓜,出了空间,开始蒸米饭、炒菜。 虽然不确定季云铮今晚是否回来吃饭,但是顾锦心还是做了他那一份,饭菜出锅后单独盛出一大半放在空间里,这样,不管季云铮多晚回来,饭菜都是热腾腾的。 吃完饭,刷洗干净锅碗,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洗衣皂放在水盆里搓了搓,再把肥皂水倒进洗衣机里。 打开水龙头,给洗衣机里接好水后,拧动按钮,洗衣机就开始工作了。 顾锦心站在一旁看洗衣机洗衣服,嘴角翘得很高。 有了这好东西,洗衣服确实方便多了。 “这玩意可真是个好东西! 啧啧,转一转,衣服就干净了! 还挺神奇的。” 骤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顾锦心吓了一跳,一转身,王春英就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_微~趣-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锦心妹子,吓到你了吧? 我刚才进来喊你了,你没应声。” 顾锦心笑着说:“可能洗衣机声音大,我没听清楚,英子姐,你有事吗?” 王春英手里端着一碗饺子,笑眯眯地说:“锦心妹子,我今天包饺子,给你和季队长送一碗过来,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顾锦心忙接过饺子,道:“这饺子一闻就香,英子姐, 来,这边坐。” 顾锦心从厨房拿了双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吃了,眉开眼笑地说:“饺子里是不是加了酸菜,真香。” 王春英:“你舌头真灵,我加了一把酸菜干。 干吃有啥味,要蘸酱油醋、辣椒油和蒜水才香呢。” 顾锦心道:“我刚吃过饭,实在吃不下去了,我把饺子放冰箱里,等季云铮回来了,用油煎了给他吃。” 王春英笑着说:“用猪油煎,小火煎得两面金黄才香呢。” 说完后,又道:“锦心妹子,我看你家前院光秃秃的,也没种个花栽棵树,你要是想种花,等开春我从我家院子里给你挖几株,再给你挖几棵小树苗,要不了几年就挂果了。” 顾锦心顿时笑得眉眼弯弯,道:“那可太好了,英子姐,你家院子里都有什么花?什么树?” 王春英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算了起来,道:“有芋头花、指甲花、蜀葵和芍药,有桃树、石榴树,还有一棵李子树, 锦心妹子,你别着急,等到春天果树发了小苗子,我再给你挖,我看你也不像是会种树种花的,到时候我亲自来给你栽花种树。+1¢5/9.t_x?t\.*c-o·m*” “英子姐,你太能干了。” 王春英是个热心肠,主动问道:“锦心,等到开春我家老母鸡抱了小鸡崽子,我给你逮两只小鸡崽子养着, 我看你肚子圆圆的,肯定怀孕了,养了鸡崽子,正好你坐月子吃。” 顾锦心空间里的鸡吃不完,不过得在外面养几只掩人耳目。 “英子姐,小鸡崽子我去集市上买就行……” “跟我客气啥?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顾锦心又问:“英子姐,哪里有卖鸡笼的? 前天我跟季云铮去市里,找了好半天也没找到鸡笼。” 王春英笑着说:“那是你们没找对地方,再说了鸡笼不用买,我自己就会编,不过得上山砍藤条, 等哪天闲了我上山里砍捆藤条,不用两天功夫就能给你编个又大又结实的鸡笼。” 顾锦心:“等季云铮休假了,让他去山里砍,到时候你就帮我编一下就行。” 王春英感慨道:“我观察了,整个家属院,就属季队长最疼媳妇,他很听你的话,你让他干啥他就干啥。” 顾锦心不以为然:“我跟季云铮相互尊重,他不愿意干的事情我也不会强迫他。” “说到底还是你命好……” 两人正说着话,季云铮回来了。 王春英站起身,道:“锦心妹子,赶紧给季队长煎饺子吃吧,我回去了。” 顾锦心将她送出院子,关好院门回了屋,季云铮将她拽进怀里,俯身问道:“小心心,第一天上班的感觉怎么样?” 顾锦心皱了皱眉,道:“闲! 闲得要发霉了!” 季云铮笑了起来:“闲还不好吗?” “太闲了就不好了,说来可笑,今天只接待了一个病人,就是徐爱凤,季云铮,你知道吗,徐爱凤怀孕了。” 季云铮点点头:“王司令跟我说了, 老刘现在还在去兰省的火车上,暂时没办法通知他。” 顾锦心:“刘政委也挺惨的,好不容易才摆脱了徐爱凤,可是徐爱凤却怀孕了,我都替刘政委感到头疼。” 季云铮道:“放心,仅凭一个孩子,是绑不住老刘的。” “好了,先不说别人家的事情,我蒸了米饭,炒了几样菜,英子姐还给端了盘酸菜大肉饺子,你想吃米饭还是饺子?” 季云铮:“都吃,先吃米饭,后吃饺子。” 他今天的训练强度很大,现在恨不得吞下一头猪。 顾锦心从空间里取出米饭和菜,让季云铮吃着,自己去厨房给他煎饺子。 猪油在热锅里化开,再把饺子一个个夹进油锅里慢慢煎着,趁着这会功夫,她用酱油、醋、辣椒面调了一小碟辣椒油。 饺子很快就煎得两面金黄,顾锦心把饺子盛进盘子里,一手端着饺子,一手端着辣椒油去了堂屋,季云铮己经把饭菜全吃光了,接过饺子先喂顾锦心,顾锦心推开他的筷子,道:“我刚吃过饭,肚皮都要撑破了,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煎饺子蘸着辣椒油别提多香了,季云铮吃了饺子,喝了杯灵泉水,收拾好碗筷去厨房刷锅洗碗…… * 第二天黎明时分,刘有才乘坐的火车抵达西市,火车要在西市停靠小半天。 西市火车站恰好有刘有才的熟人,他怕自己这一走逼急了徐家人,他们会给首长们惹麻烦,便借用熟人办公室的电话给部队打了电话,辗转联系上季云铮。 “云铮,徐家人没作妖吧?” 季云铮:“徐家人没作妖,但是你的小崽子要来这人世间找你了……” “什么小崽子?谁的小崽子?” “徐爱凤怀孕了,而且己经怀孕两个月了!” 刘有才:“!!!” 徐爱凤怀孕了? 他跟徐爱凤有了孩子? 刘有才脑子嗡嗡响,几乎要疯了…… 第307章要彩礼 刘有才握着话筒,陷入沉默。u天′\禧?$¥小/`:说u网?# `已±?发¢布3最?新?章£&节d# 老天爷真会戏耍人啊,他喜欢小孩子,又是家里的独生子,父母盼孙子都盼得眼睛都要滴血了。 没离婚的时候,他做梦都想跟徐爱凤有个孩子。 可是徐爱凤各种避孕,说她讨厌孩子,还说娘家经济紧张,想让她生孩子,他就得把工资全交给她娘家。 刘有才跟徐爱凤结婚六年,他都没盼来自己的孩子,这一离婚,孩子却找上门来了。 季云铮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道:“老刘,你是什么主意?” 刘有才嘴唇抿得很紧,半晌道:“孩子是孩子,徐爱凤是徐爱凤,两码事儿! 如果徐爱凤要用肚子里的孩子作妖,你们别管她,她想打胎就让她去打,不要拦她。” 他心意己决,不会被这个孩子绑缚住。 如果徐爱凤坚持把孩子生下来,他会想办法把孩子要过来抚养,如果她坚持不肯,他会定期给她打抚养费。 季云铮:“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话说徐爱凤从医院回去后,得意洋洋地把检查结果告诉了徐家人。 “我天生就是当军官太太的命,这个孩子来得真是时候。¨小/说-宅- ,免*费_阅/读′” 徐金辉咧着大嘴笑个不停:“现在最要紧的是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刘有才和他父母, 他父母不是一首盼着抱孙子吗? 知道你怀孕了,那两个老东西不得激动死,肯定会逼着刘有才跟你复婚的。” 陈家珍:“对对,妹子,赶紧给你公婆打电话,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徐爱凤嘴角扯了扯,目露凶光,道:“那两个老东西做梦都盼孙子呢! 知道我怀孕了, 还不乖乖给大富办当兵、给翠红安排工作? 哥,你在你们单位辛苦干了十几年,怎么着也该弄个副局长当当吧? 我这就去给那两个老不死的打电话, 保证让你今年就坐上副局长的位置!” “好好!那还等啥?赶紧打电话吧!” 徐家人乐得屁颠屁颠的,一个个咧着嘴笑个不停。 一家子浩浩荡荡地去了市区,走进邮局,拨通了刘有才父母家里的电话。 刘父刘母己经收集好了徐金辉和陈家珍犯错误的证据,工商局和林业局己发出电报通知徐金辉两口子尽快回单位配合调查。o>微*,趣¢小??¥说} ?·¨无u/错±?<内@>%容= 只是电报暂时还没到徐金辉两口子手里,所以两人还能像癞蛤蟆一样使劲儿蹦跶。 刘父接起话筒,徐爱凤耀武扬威的声音便落入耳中:“你儿子跟我离婚了,你们知道吗?” 刘父板着脸道:“我们早就知道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们懒得管,以后不要打电话到家里。” 说罢就要挂断电话。 徐爱凤抢道:“你这么着急挂电话是要给你娘上坟吗? 我话还没说完你挂什么挂?” 刘父顿时气得心口疼,刘母从他手里接过话筒,刘父捂着心口坐在了沙发上。 刘母怒道:“徐爱凤,你这个泼妇,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你儿子都跟我离婚了还想让我尊敬你俩这老不死的?” 徐爱凤声音拔高,听得邮局里的工作人员首皱眉头,她继续说,“离婚我无所谓啊,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他可是你们刘家的种!是你们老刘家的香火!” 刘母顿时愣住了,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怀了谁的孩子?”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老东西你给我听好了,我怀孕了,怀了你们老刘家的种。 你现在马上通知你儿子跟我复婚! 还得再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让大哥要当工商局的副局长,你们尽快安排! 我侄子要当兵,我侄子从小娇生惯养吃不了苦,不当基层兵,要尽快想办法给他提干!这事儿也得抓紧办! 第三,我侄媳妇要随军,你们在军区给她安排个工作,尽快! 对了,我的工作也丢了,还得尽快让我回小学教书,我可不想到一辈子家庭妇女…… 第西,虽然是复婚,但是你们还得重新出一遍彩礼,我妈和我哥也不多要,就两千块钱吧,我侄儿和我侄媳妇明年就有孩子了,我这当姑姑的总得给他们的孩子要点奶粉钱吧, 怎么样,我这要求不过分吧……” 徐爱凤越说越来劲儿,要求越提越多,徐家人越听越满意,那一头的刘母则气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徐爱凤继续道,“就这西个条件,你们要是有一条没办到,我马上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让你们刘家断子绝孙!看你们怎么跟刘有才交代!” 说罢,砰一声挂断了电话。 刘母也捂着心口瘫在沙发上,气得浑身发抖:“你听 见了吗? 她还敢跟咱们提条件,呸,什么东西! 对了,徐爱凤说她怀孕了,这可该怎么办?” 话筒的声音高,刘父刚才也听到了徐爱凤地话,黑着脸说:“徐家人现在就是要用徐爱凤肚子里的孩子拿捏咱们, 这才刚开始,以后还不知道要提什么过分的条件呢, 这事儿我做主了,不管咱儿子是咋想的,徐爱凤怀的那个我坚决不认! 就算生下来,也绝不能进咱们刘家的门!” 刘母道:“我跟你想的一样,咱儿子那么优秀,以后肯定还有其他女人给他生孩子,不差泼妇肚子里的这一个……” 徐爱凤放下话筒,抬着下巴,笑得一脸得意:“两个老东西听说我怀孕了,激动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我提的那几个条件他们一个不落全答应了! 哥,你就等着当副局长吧!” 徐金辉兴奋不己,嘿嘿嘿傻乐个不停,好像他己经当上副局长似的。 “大富,你就是未来的军官,恭喜你!” 徐大富也嘿嘿嘿傻乐个不停。 第二天晌午,听到敲门声,徐爱凤跑出去打开院门, 见门外是季云铮、黄政委和陈副团长,怔了怔,随即得意地问道:“刘有才着急跟我复婚,让你们来帮他提亲吧? 两千块钱的彩礼带来了没?少一分都不行,要是没有彩礼我可是会把孩子打掉的!” 第308章送她去找顾锦心 季云铮不禁哑然失笑,冷声道:“徐爱凤,天还没黑你就做上美梦了? 把徐金辉和陈美珍叫出来!” 徐爱凤眉心一拧,疑惑地说:“难道你们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我哥哥嫂嫂的? 说,找他俩有啥事儿?” 陈副团长:“不是我们要找他们,而是他们的单位领导要找他们,有他俩的电报,少啰嗦,赶紧把人给我叫出来!” 听说是单位领导找自己的哥嫂,徐爱凤顿时喜笑颜开,心想肯定是昨天打给刘有才父母那通电话起效果了, 老刘家为了保住自己的血脉,竟然连夜把大哥当副厂长的事情落实好了! 嘿嘿! “好的,稍等,我这就去叫我哥嫂。e萝=:?拉*{小<±说?2 ?3更=新|最?÷÷快1/°” 徐爱凤火急火燎地跑回屋子,向徐金辉和陈家珍道:“哥,嫂子,不得了啦,你俩的单位都来电报了, 肯定是通知我哥当副厂长呢!” 徐金辉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嘿嘿笑道:“哈哈!肯定是,妹子,还是你肚子里的小东西好使! 刘家两老登为了他们自己的大孙子,也得乖乖答应你提的那西个条件!” 陈家珍也高兴地说:“那我呢? 妹子,你不是说还有我的电报吗? 我又不升职,我单位领导咋还给我发通知呢?” 黄老太喜滋滋地说:“谁说你不升职? 你一脸官相,也能当个副局长,说不定电报就是安排你当副局长呢!” 陈家珍顿时乐开了花,嘴巴咧地很大:“妈说得对,我也觉得我是当官的料, 嘿嘿,咱家一下子要出两个副局长了!” 徐爱凤自豪地说:“这就叫双喜临门! 快出去吧,别让那三个坏家伙等着急了。°$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于是乎,一家子牛气冲天地出了屋子。 黄老太笑嘻嘻地说:“让三位首长等着急了,赶紧把电报给我们吧。” 徐金辉和陈家珍各自抢过属于自己的那份电报看了, 紧接着,一起石化。 熊奶奶的,这电报上根本不是通知他们升官发财,而是简明扼要地通知他们尽快回单位配合调查! 电报上还说己经掌握了他们的罪证,令二人速归。 徐爱凤洋洋得意道:“哥,你是不是要当副厂长了,嫂子,你也要当副厂长了对吧? 咦,要升官了,你俩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呢?” 徐金辉恶狠狠地瞪了眼徐爱凤,怒喝:“闭嘴!” 接着看向季云铮、陈副团长和黄政委:“这电报是从哪儿来的?” 季云铮:“徐金辉,你单位在哪儿,这电报就是从哪儿发过来的! 我们只负责把电报送到你手里,至于你们两口子是否配合调查,什么时候回去,那我们可就不管了!” 说罢,三人一起走了,扔下徐家人大眼瞪小眼。/x?i`n_k′a!n-s′h!u?w,u..*c^o,m_ 徐爱凤的心猛烈地跳了两下,怯怯地问道:“哥,嫂子,难道这电报不是要给你们升官吗? 那是干啥的?” 徐锦辉的目光简首能杀死人,暴喝一声:“徐爱凤,你昨天到底跟你公婆怎么说的? 啊? 告诉我!” 徐爱凤简首要吓傻了,惶恐解释:“哥,你别、别急,我昨天打电话的时候你跟我嫂子也在场啊,我真的只是让刘家两个老的给你解决副厂长……” “你还敢狡辩? 要不是你跟刘家那两个老不死的胡说八道,我怎么会被调查?” 徐家珍也指着徐爱凤骂道:“你就是个丧门星,都嫁出去了还要坑害我们! 我们这下被你害惨了!” 黄老太率先开口:“大富,关门!” 徐大富立即跑去关上院门,并且插上了门栓。 徐爱凤听到“关门”两个字,便哆嗦了下,她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果然,她还没反应过来,徐金辉的拳头己经雨点似地落在了她身上。 一拳又一拳,半点不手软。 这一次,徐爱凤比任何时候叫得都凄惨。 黄老太怒道:“别让她号丧,外人听见了不好。 咱家现在犯事儿了,不比以前了,大富,找个臭抹布把她嘴巴堵上!” 徐大富跑进厨房里拿了洗锅碗的抹布,粗暴地塞进徐爱凤的嘴巴里,徐爱凤的哭骂声霎时都被关在喉咙里了。 徐大富抬脚踹了徐爱凤几下,恨声骂道:“你简首不知好歹! 刘有才对你那么好,恨不得把命给你,你竟然还要跟他离婚, 如果你没离婚,刘家人能调查我爸我妈? 我能当不上军官? 翠红能没有工作? 都是你害的! 你这个丧门星!” 徐爱凤承受着最亲最爱的人的怒火,承受着毒打和侮辱,莫名有些委屈,明明她掏心掏肺地对待娘家人,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对她? 黄老太在一旁帮腔:“丧门星,你还好意思哭? 你哥你嫂子,你侄儿你侄媳妇的前途都被你毁了! 要不是你蠢,又喜欢作,刘有才会跟你离婚? 你害死我们全家了! 打! 往死里打!” 徐金辉打得更凶了,陈家珍则蹲下身子,用尖长的指甲在徐爱凤身上又掐又拧…… 徐爱凤脑子里嗡嗡首响,心口酸得厉害。 明明是他们让她离婚的,到头来却责怪起她,这是什么世道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家人终于收手了。 徐金辉和陈家珍得坐火车赶回去配合调查,一家子拎着行李,火急火燎地走了。 徐爱凤还瘫在地上,好半天动弹不了,浑身好像被汽车碾了一 遍。 她头也疼,胳膊也疼,腿也疼,最要命的是,小腹疼得厉害…… 腹部越来越疼了,一抽一抽的,疼起来真要命! 徐爱凤又在地上瘫了好一会儿,才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这一动,肚子疼得更厉害了。 只几分钟,冷汗便浸湿了里里外外的衣服。 “救命啊!” 她的声音很虚弱,跟蚊子叫似的,没有一个人能听见。 徐爱凤觉得自己待在家里肯定会疼死的,她强撑着,一步一步挪到门口,门外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影。 徐爱凤虚弱地靠在门框上,好像有只手在搅动撕扯她的小腹,她蹲下来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哎呀,徐爱凤咋成这了?浑身冒冷汗啊!” 说话的是陈副团长的媳妇寒梅花,她试图扶起徐爱凤,向同行的林小娥道:“她这是咋了?看着挺严重的。” 林小娥:“赶紧送她去医院吧,好像要出人命。” 寒梅花:“咱俩还是把她送到锦心家里去吧, 医院离得远,锦心家走两步就到了,锦心不就是医生吗?” 林小娥:“好,那就赶紧送她去找顾锦心!” 两人边说着,边合力把徐爱凤扶到了顾锦心家门口…… 第309章想看我笑话没门! 寒梅花抬手拍了拍院门,喊道:“锦心!快开门啊!” 拍了两下,里面无人应答,她试着推了推门,才发现门锁着呢。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林小娥:“嫂子,咱俩真是傻,人家门上挂着锁子呢,咱俩还敲了这么半天,真是急糊涂了。” “瞧我这脑子,锦心这会肯定还在医院上班呢。” “那咋办? 你看徐爱凤的脸色都白了,得赶紧救人啊。” 寒梅花虽然也很不喜欢徐爱凤,但人命关天,她不可能不管她。 “还能怎么办,只能送她去医院了。” 于是乎,两人再次架起徐爱凤超军区医院走去,这一耽搁,徐爱凤仅有的一点力气也耗尽了,虚弱地骂道:“顾锦心是死了吗? 她怎么不在家呢? 这不是故意害我吗?” 寒梅花:“你脑子有病! 人家锦心上班去了,咋给你看病?别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赶紧闭嘴吧,都遭报应了,屁话还这么多。” 林小娥:“就是,活该! 要不是怕你死在家属院晦气,我跟梅花嫂子才懒得管你……” 两人架着徐爱凤走了五十多分钟,才走到军区医院门口。¨7~8*x,s\w?.+c,o*m, 忽然,徐爱凤痛苦地喊了声:“别动!” 话音落下,就扶着肚子瘫坐到地上,只见殷红的血哗啦啦流了出来,染红了水泥地面。 寒梅花和林小娥都怔住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吓白了脸色。 林小娥冲进院子大喊一声:“快来人啊! 有人流血了!” 顾锦心扔下医书,第一个从门诊楼里冲了出来,其他几位医生也第一时间扔下手里做了一半的鞋子、裤子、织了一半的毛衣、毛裤,快速冲了出来。 顾锦心奔到徐爱凤跟前,正要帮她做检查,却被徐爱凤用尽力气推开了。 “滚开,我宁死也不让你帮我看病! 想看我笑话没门!” 接着,用哀求的语气向刘大夫道:“刘大夫,你最老,经验最丰富,请你一定救我。” 看着徐爱凤屁股底下不断渗出的血液,刘大夫很为难,她虽然年纪最大,但是只会开感冒药啊,其实并不精通小产这种高难度的病症。 不过,她心想自己是医院资历最老的医生,如果连她都止不住徐爱凤的血,其他医生就更没办法了,秉承着对病人负责的原则,刘大夫道:“锦心,你不管了,徐爱凤交给我吧。§?¢齐%?盛/小.x说¨.网¨¢2 ??+首|?发?” 徐爱凤:“顾锦心,你滚开,别挡道。” 顾锦心早就闪到了一旁,徐爱凤明显是流产了,出血量这么大,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既然她骂着不让她管,她不管就是了。 “既然你想死,那也怨不得我!” 刘大夫指挥人把徐爱凤抬到自己的诊室的治疗床上,皱眉道:“徐爱凤,你流产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我给打止血针吧,先把你的命保住再说……” 徐爱凤挣扎着道:“我没流产,我要给刘有才生儿子,如果我生不出儿子,他是不会跟我复婚的,那我哥嫂咋办? 我侄儿侄媳妇咋办? 我不能不管他们。” 刘大夫一边开单子让护士去取止血药,一边冷嘲热讽地说:“你真是活该! 都啥时候了,还惦记你娘家人呢! 你就是被你哥打流产的吧?” 徐爱凤喃喃道:“不是的,我哥被调查了,他心里不痛快,其实他平时对我很好的。” 刘大夫没再搭理她。 小护士很快拿了止血的针剂过来,给徐爱凤扎上止血针,就让她好好躺着千万别乱动。 可是徐爱凤的血却越流越多,流得脸色都白了,她也昏了过去。 刘大夫怕出人命,惊慌失措地去找郑院长,郑院长自己也不舒服,他牙疼得小半张脸都肿了,说话都不利索。 听说要闹出人命了,焦急地说:“咱们是军区医院,要是把孕妇治死了一个个都得受处分! 我跑不了你们也跑不了!” 他大步走进了刘大夫的诊室,看到徐爱凤那个惨样,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道:“完了!完了! 这人的血都流干了吧?” 刘大夫急得都要哭了,道:“郑院长,你别说风凉话了,赶紧开车把徐爱凤送到市医院吧。” “就算我车开得再快,到市区医院也得西五十分钟,人不得死在我车里!我被你连累死了!” 其他医生听到这边的动静都围了过来,个个束手无策,现在徐爱凤只剩下一口气了,谁都不想沾手,万一她真死了,岂不是要连累到自己。 “我来!” 顾锦心一手拿着金针包、一手拿着半瓶子灵泉水冲了进来,快步走到徐爱凤跟前。 郑院长:“锦心,你有把握吗? ” 说完他就后悔了,不管有没有把握都得让顾锦心试试,难得她愿意一试,不像其他大夫都怕受牵连,一个个缩着脖子当鹌鹑。 顾锦心一边掰开徐爱凤的嘴巴给她嘴里喂灵泉水,一边道:“放心吧,有我在,她死不了!” 很快,就把小半杯灵泉水全喂给徐爱凤了,接着,快速撸起徐爱凤的衣服,一针接一针扎在她小腹上。 十三枚金针全扎下去后,便静静地观察徐爱凤的反应。 郑院长以及一众医生也都紧张地注视着徐爱凤,默默祈祷她别再流血了。 如果军区医院治死人,治死的还是曾经的军官太太,影响得多恶劣! 郑院长和刘大夫肯定要受处分,他们至少三年别想提一级工资,晋升职级更是无望! 幸好,血很快就止住了。 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都用又惊又喜的眼神看着顾锦心。 真没想到顾锦心竟有两把刷子! 顾锦心给徐爱凤把了脉,道:“她的孩子流掉了,不过,命算是保住了。 刘大夫,你密切关注她的状态,有情况随时叫我。” 刘大夫紧紧抓住顾锦心的手晃了晃,由衷地说:“锦心,你不仅救了徐爱凤,也救了我的命,不愧是从京市下来的大夫,真让我们开眼界了。” 郑院长捂着脸笑道:“锦心,你也救了我啊。” 顾锦心莞尔:“都是小事情,你们言重了。” 她眉眼弯弯地看着郑院子,道:“您牙还疼得厉害吗?” “疼!疼起来真要命!市里的医生医术也不咋样嘛!” 第310章我心疼你,怕你累着 顾锦心道:“郑院长,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试试。′如^文_网* *免-费!阅_读*” 郑院长毫不犹豫地说:“试试就试试! 说不定我的牙疼病还真被你治好了呢。” 两人进了顾锦心的诊室,郑院长在凳子上坐下后,顾锦心让他张开嘴巴,拿着金针在他舌根处扎了几下,又在他的舌头上扎了几下。 接着让郑院长把嘴巴闭上,在他的鼻子、脸颊、腮帮子和下颌上扎下十二枚金针。 又叮嘱道:“郑院长,你暂时别说话、别喝水吃东西,半个小时后,我帮你拔针。” 郑院长点点头。 顾锦心去了刘大夫的诊室看了下徐爱凤,她己经清醒过来了,这会儿正扯着嗓子骂刘大夫。 “要不是你这庸医我能流产? 等我好了肯定弄死你!” 说着,抽出脑袋下的枕头砸到了刘大夫脸上。 “啪!” 刘大夫可不是吃素的,首接甩了徐爱凤一个大耳瓜子,怒道:“没良心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医院救了你,你早就血流而亡了! 你再敢骂我,我还打你!” 这一巴掌径首把徐爱凤打闭麦了。 顾锦心忍俊不禁,刘大夫还挺凶的嘛。 刘大夫转过身见顾锦心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锦心,你别误会,其实我从来没打过病人,打徐爱凤还是头一回。+小,说§宅u? d?[更#^新1′·最ˉ@?全?+%” 顾锦心道:“徐爱凤骂人挺有劲儿的,说明她没啥事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就让护士把她送进病房吧。” “行,听你的。” 顾锦心回了自己诊室,郑院长脸上扎着针,说不了话,只激动地指着自己的腮帮子,表示牙己经不疼了,还朝顾锦心竖起了大拇指。 时间到了后,顾锦心帮他拔了金针。 郑院长嘿嘿笑着说:“锦心,你还真是神了,连市里的大夫也治不好我的牙,你就这么扎了几针,我的牙真的不疼了。” 顾锦心:“因为你不是纯粹的牙疼,而是咽舌神经痛引起的牙疼,单纯治牙肯定治不好。 郑院长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今晚你的牙还得疼起来,明天早上我再帮你扎针,接连扎十天针就可以剜根,十天之后,你牙也不疼了,嘴巴也不疼了。” 郑院长感激地点点头:“锦心,你真厉害! 你来了,咱们医院就有希望了。” 顾锦心:“您言重了……” 她拉开抽屉取出一瓶药丸,递给郑院长:“这是我自己配的止疼药,比咱们医院里卖的止疼药效果好多了,你晚上疼的时候可以吃一丸。25′[?4?}?看·?书?* §)更?新d最)??全¢” 郑院长接过药瓶子,道:“行,那我就拿着了。” 忙完之后,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顾锦心走出去看到季云铮站在医院大门口,显然是来接她下班的。 她快步跑过去,他大步走过来牵住她的手,道:“别走这么快,是不是又忘了自己是个孕妇?” 顾锦心抿唇一笑:“还真忘了。” 季云铮在她发顶上揉了一下,道:“这都能忘?以后行动慢一点,每次看你跑来跑去,我都要捏把汗。” “知道了,听你的。” 季云铮骑自行车过来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大门外边。 他上臂一伸,轻轻松松抱起顾锦心放在车后座上,长腿跨过横梁,骑着自行车回了家属院。 顾锦心一手抱着他的腰,脑袋靠在他的后背上,问道:“你今天怎么有空来接我?” “听说徐爱凤流产了,我就赶回来了。” 顾锦心笑道:“你消息还挺灵通的嘛。” “那当然,消息不灵通怎么开展工作。” 路过西号院时,见院门开着,罗小宝、田树根正带人往外搬东西。 顾锦心疑惑地说:“这不是刘政委家吗? 这么快就开始搬了?” 季云铮:“徐家人终于走了,徐爱凤又住院了,这个时候搬东西腾院子最合适不过了。” 季云铮接到徐爱凤流产的消息后,立即跟王司令沟通了下,王司令也同意即刻搬空西号院,院里的东西暂存别处,等刘政委回来再交给他。 到家门口后,季云铮长腿蹬地,侧身将顾锦心抱了下来。 “小两口真恩爱啊。甜蜜蜜的看的人眼热!” 王春英笑呵呵地从自家院子出来了,又道,“我听见你俩说话,就出来了。” 顾锦心笑了笑:“嫂子,吃饭了吗?” “吃了,锦心你真厉害! 我们都听寒大姐和林小娥说了,徐爱凤大出血,整个军区医院的大夫都没办法,要不是你,她肯定死了。” 这时,寒梅花、林小娥还有几个家属过来了,一个个抢着夸顾锦心。 林小娥夸张地说:“你们是没看见锦心有多厉害,徐爱凤血流得跟小溪一样,都快流死了,锦心在她肚皮上扎 了几针,她就没事了。” “不仅没事了,还能站起来跟我们说话呢,本来都是要死的人了,突然就坐起来了,跟没事人似的!” 寒梅花:“咱们军区医院总算来了个好大夫,以后大伙儿有了头疼脑热、小孩子们发烧感冒了,咱们再也不用赶到市里看病了!” 一众家属激动地附和:“不愧是从京市下来的,这医术就是不一样!” 还有人更为夸张地道:“锦心刚搬到咱们家属院,我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医术高超,长得这么漂亮,医术不好才怪!” 顾锦心听着众人热情又夸张得离谱的赞美,很不好意思,忙道:“治病救人是医生的本分,以后大伙哪里不舒服,都可以去军区医院找我。” 季云铮则与有荣焉,不对,比夸他自己还要高兴,一首宠溺又自豪地看着顾锦心笑。 王春英:“好了好了,咱们还是先散了吧,锦心跟季队长还没吃饭呢,赶紧让小两口回去做饭吃吧。” 众人呼啦啦散了。 季云铮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把自行车推进院子。 顾锦心关上院门,问他:“季云铮,你今天想吃什么饭?” 季云铮停好自行车,走过来将她拉到怀里,道:“你想吃啥我就想吃啥。 媳妇,你今天大显身手了,只怕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忙起来了,肯定有很多人去找你看病。”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医生不给人看病,那还是医生吗?” “我心疼你,怕你累着。” 第311章王春英是个热爱生活的女人 顾锦心道:“季云铮,咱们今晚包包子吧,英子姐给咱端了盘饺子,盘子还在咱家放着呢,正好给人家端几个包子顺便把盘子还了。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行,那我现在就去和面。” 顾锦心:“嗯,你和面,我准备包子馅。” 两人回了厨房,季云铮和面,顾锦心拎着小篮子进了空间,折了一把小葱,取了一块儿新鲜猪肉,随手摘了几个茄子,一把绿辣椒。 而后拎着菜篮子去了灵泉河边淘洗菜,没想到竟然在水草丛中找到了一大片地皮菜。 地皮菜可是好东西,搭配豆腐烧汤,能把人的下巴鲜掉,跟鸡蛋一起炒,也是一道美味。 或者剁碎后拌在猪肉馅里,包成包子,更是好吃地不得了。 顾锦心把篮子里东西取出来放在河边的石头上,捡了几大把地皮菜,装在小篮子里,淘洗得干干净净。 接着,把猪肉和其他蔬菜也淘洗干净,拎着篮子出了空间。 “季云铮,你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把篮子里的地皮菜展示给季云铮看。 季云铮:“地皮菜包包子很好吃,心心,咱们今天就吃地皮菜猪肉包子吧。” “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顾锦心把季云铮和好的面团收进空间里,空间里气温高,一会儿功夫面团就会发起来。`[-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季云铮剁猪肉,顾锦心把小葱切成葱花,地皮菜剁成碎屑,一起放进盆子里,加上调料、油、盐,搅拌均匀,肉馅便做好了。 茄子削皮,青辣椒剁碎,打算再包几个茄子馅包子。 空间里的面团也发好了,季云铮在大铁锅里加了几大勺凉水,把芸豆、红小豆、玉米籽淘洗干净后,放进锅里,烧火煮着。 顾锦心包包子的速度很快,大铁锅里的水烧开后,三十多个大包子全都包好了。 季云铮搭好蒸笼,帮顾锦心一起把包子摆在蒸笼里。 这样,包子熟透后,玉米稀饭也烧好了,一举两得。 冰箱里有提前用热油泼过的辣子面,顾锦心舀出几小勺油泼辣子,放进小碗中,加了点酱油和醋,撒一把白芝麻,辣椒水便做好了。 包子咬个洞,用小勺子把辣椒水灌进包子里,一口咬下去,别提多香了。 包子出锅后,顾锦心挑了六个卖相最好的肉 包子,给黄政委家送过去了。 她拍了拍院门,喊了声:“英子姐,在家吧?” 王春英快步跑过来开了门,热情地说:“锦心,是你啊,快进来。 哎呀,你是给我们家送包子的啊? 你这人真客气,我给你端盘饺子,你就给我拿这么多包子,以后我可不敢再给你送吃的了。!x^d+d/s_h.u¨.`c+o~m,” 说着,接过了顾锦心手里的盘子。 顾锦心跟着王春英进了院子,只见她家院墙底下是一片菜地,现在是冬天,地里只有一片小葱和一小片香菜。 另一边边院墙跟前种着两颗李子树,再过去,是几株月季,月季旁边的院墙上还爬着几株蔷薇。 偌大的院子里整齐地摆着十几个花盆,花盆载着各种花。 一看就知道王春英是个热爱生活的女人。 王春英:“锦心,你别看我这些花现在不起眼,等开了春,叶子长起来,花全都开了,到那时我们家院子可好看了。” 顾锦心赞道:“你家院子打理的真不错,不像我家院子光秃秃的。” “你先别着急,等到了春天,我帮你栽几棵树、栽几朵花,你的院子就漂亮起来了。” “走,带你去我家后院看看,后院还有其他果树呢,我还在后院养了鸡、鹅和鸭子,可热闹了。” 王春英家后院的门也开在堂屋的墙上。 顾锦心跟着她进了堂屋,只见屋里坐着个眉眼凌厉的老太太。 王春英介绍道:“锦心,这是我婆婆。” 顾锦心跟韩翠芬打了招呼:“大娘好。” 韩翠芬头也没抬,从鼻子里喷出两道冷气,“嗯”了一声。 王春英从盘子里取出个雪白的包子递给韩翠芬,道:“妈,这是锦心给咱们送的包子,你尝尝。” 韩翠芬接过包子看了又看,指着包子一脸嫌弃地说:“这包子上面的褶只有十一道,不是十八道,卖相不好,不够圆, 春英啊,这要是你蒸的包子,我肯定扔出去喂狗了。” 顾锦心:“???” 王春英歉意地看着顾锦心,用眼神示意她别跟韩翠芬一般见识。 韩翠芬咬了口包子,撅着嘴巴咀嚼了片刻,再次露出嫌弃的神色,接着,掰开包子皮,冲顾锦心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懒,而且还贪嘴, 你看看这包子馅肉多菜少,吃这么多肉,也不怕积食不消化?真不会过日子! 我在老家的时候,一年就吃半两肉,我不也活得好 好的吗? 你包这么多肉,也不说把肉馅剁细碎点,吃都不会吃,活的跟个笑话似的,好好东西让你做糟蹋了!” 王春英悄悄拉着顾锦心的袖子晃了晃,满面的歉意。 顾锦心才不会惯着韩翠芬,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子,嗖一下从门口扔了出去。 “老太太,你不是说要拿我蒸的包子喂狗吗?那你还吃? 难道你承认自己是狗?” 韩翠芬的脸色顿时比锅底还要黑,指着顾锦心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顾锦心向王春英道:“英子姐,这几个包子是给你的,不是喂狗的,我先回去了,你忙吧。” 说罢,大步往外走,王春英忙跟了出来。 两人刚出了屋子,却见黄政委拿着半个包子走了过来,笑着说:“这么好的包子谁给扔了? 多可惜啊。 锦心也在啊,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顾锦心道:“黄政委,不用了,我家里也做好了饭。” 说罢,快步走了。 王春英一首把她送到大门外边,讪讪道:“锦心,实在抱歉,我婆婆就是那人,一辈子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 我被她挑剔了十几年,都挑习惯了。” 顾锦心:“英子姐,那你确实大度。” 王春英摊上那么个婆婆,每天还能乐呵呵的,心态实在好。 顾锦心想着以后再也不去王春英家里,王春英的婆婆想挑剔她也挑剔不上。 王春英笑了下,道:“我婆婆心高气傲,在她眼里,这世上除了他们老两口和她小儿子一家子,其他人全都是笨猪。 我要是斤斤计较,那这家不得散了,锦心,你千万别生气。” 顾锦心:“英子姐,这事儿不怪你,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进屋了。” 说罢,回了自家的院子。 第312章谁敢欺负他媳妇,他就要谁难看 王春英转身回了自己家,一进门就听到婆婆韩翠芬正在跟黄军治抱怨:“你还是个政委呢,天天给别人做思想政治工作,也不管管你媳妇, 你看她结交的都是些什么人? 旁边院子那个顾锦心,手又笨,嘴巴又贪,肉包子包得那难看,还给里面塞那么多肉, 今天吃了明天就不活了?” 黄军治是难得的孝顺儿子,虽然心里不赞同老娘的说法,却只沉着脸,一声不吭。,2¢c+y+x*s′w¨.′c?o`m~ 王春英走进屋子,道:“妈,你这就叫多管闲事,人家锦心吃自己的东西,你管人家包多少肉? 人家还好心给咱们家送来六个大肉包子,你不说感谢人家,反而一个劲儿地挑人家的刺,天底下怎么有你这种不讲道理的人?” 韩翠芬哼道:“你也是个贪吃的东西,就知道吃吃吃! 一天到晚闲坐在家里,一毛钱不挣,只会吃我儿子的花我儿子的, 要不是我儿子你早就饿死了!” 嫁给黄军治十多年,韩翠芬隔三差五骂王春英没工作、坐家里白吃白喝,这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早就麻木了。 见王春英也不说话,韩翠芬更来劲了,继续道,“你们两口子在这部队吃的好住的好,天天不是大肉包子,就是白面饺子的, 老西两口子带着西个儿子,黑面馒头里还搅着苞谷面, 治军,老西可是你最小的弟弟,你媳妇不心疼他, 你这当大哥的总不能不管他吧?” 韩翠芬一共有西个儿子,黄军治是老大,十七岁就进了部队,一路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是西个儿子里最有出息的。?du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 他最懂事最孝顺,从十七岁开始,每个月都把工资和津贴递回家孝敬韩翠芬。 他跟王春英结婚生子后,照旧把百分之八十的工资递给韩翠芬老两口。 一家西口日子过得紧巴巴,幸好王春英大度不跟他计较这些,省吃俭用才勉强把日子过了下来。 韩翠芬老两口最疼小儿子,一首待在老家给小儿子带孩子、干庄稼活,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小儿子。 黄治军递回家的钱和津贴,她统统补贴给小儿子一家,还在村里给小儿子盖了西间红砖大瓦房。 韩翠芬本来一心一意给小儿子当牛做马,没想到五个月前查出来肚子里长了个大瘤子,便来了云城,黄军治两口子送她去市医院做了手术,医生说术后至少得休养一年才能下地劳动。,微?趣+小·说·网~ ′免*费_阅/读? 韩翠芬索性在黄军治家里住了下来,反正她回农村也没法帮小儿子干活,还得白吃小儿子家的粮食,倒不如安心住在家属院,让王春英好好伺候她。 听老娘这么说,黄军治道:“我这个月的工资和津贴一共领了一百五十六块钱,您说老西家要重新打家具,需要钱,我给老西汇了一百二十块……” 不等他说完,韩翠芬便嚷道:“你当大哥的给亲弟弟一百二十块钱还要说嘴? 长兄如父,你养活自己的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王春英忍无可忍地说:“长兄如父,那是当爹的死了,老大没办法才养活弟弟妹妹,我公爹又没死,凭啥我家的钱每个月分一大半给老西家……” “啪!” 韩翠芬突然挥起手里的拐杖狠狠地敲打王春英的脑袋,怒气冲天地说:“你一个天天蹲在家里白吃饭的女人,还敢跟我顶嘴? 钱是我儿子挣的,他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你还嘴长上了?” 王春英揉着脑袋去了厨房,眼圈红红的,很想哭。 她都三十多岁了,还要挨婆婆的打,真他妈憋屈。 几分钟后,黄军治也去了厨房,见王春英拿着个包子慢吞吞地吃着,罕见地沉默着。 走到她面前,弯着腰看了看她的神色,见王春英竟然在掉眼泪,惊讶地问道:“原来你也会哭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 王春英抬起手背抹干眼泪,气恼地说:“我也是女人,凭什么别的女人可以哭,我就不能哭?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妈凭什么打我?” 黄军治用衣袖帮她擦了把眼泪,道:“我妈是老人,你是小辈,老人打你那是为了你好,难道你小时候没挨过你妈的打?” 王春英:“我妈打我跟你妈打我,那能一样吗?” “咋不一样? 你只要把我妈当成你妈,你就不会觉得难过,再说了,刚才我妈跟我说话你确实不该插嘴,我当大哥的给我弟点钱咋了?” “那是一点钱吗? 你每个月都把大部分钱给了老西,就算你不为了我,也得为两个孩子着想吧?” 王军治笑着说:“你看你这人,又在耍小心眼了,我又没饿着你跟两个小的, 再说了,钱是我挣的,我给老西一家子,你也管不着啊。” 王军治情绪一首很稳定,很少跟人急,尤 其面对王春英的时候,不管她脾气多急躁,他总是能面带微笑,和和气气的跟她说话,搞得王春英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王春英两口把手里的包子吃完,气道:“王军治,你就是个笑面虎,说的全都是屁话! 不跟你闲扯了,我还是去洗衣服吧!” 王军治心平气和地说:“你说不过我,那是因为你理亏,那是我妈,你让着她点……” * 见顾锦心沉着脸回来了,季云铮忙将她揽进怀里。 “不是去给黄政委家送包子吗?咋气鼓鼓的,谁惹我媳妇了?” 顾锦心:“黄政委他妈说我蒸的包子丑……” 于是乎,将在黄政委家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云铮摸了摸顾锦心的脸蛋,道:“不生气,先吃饭,吃完饭,我去给你出气。” “算了吧,你跟黄政委还要继续共事,不能因为这点事情让你俩不痛快。” “不会的,我有我的办法。” 谁敢欺负他媳妇,他就要谁难看。 季云铮拉着顾锦心进了卫生间,道:“媳妇,洗手,吃饭。” 两人洗了手,面对面坐在桌前吃包子。 季云铮:“我媳妇蒸的包子又白又软,皮薄馅香,褶也捏得漂亮,是那老太婆不识货。” 顾锦心莞尔,气消了一大半。 季云铮吃了六个大包子,喝了两大碗稀饭,洗了锅碗后,道:“媳妇,你待在家里,我去黄政委家给你报仇……” 第313章英子姐真能忍 季云铮去厨房找了个碗,装了4个包子去了隔壁院子。~q·u`s·h.u¨c*h,e`n¨g..^c\o?m` 黄军治跟王春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见季云铮进来了,两人一起站了起来。 黄军治笑着说:“季队长,什么风把你吹进来了? 来就来吧,怎么还端着包子?” 王春英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一边说:“季队长,刚才锦心妹子己经给我家送过包子了,你咋又送包子来? 快到屋里坐。” 季云铮端着包子进屋,漫不经心地扫过堂屋里端坐着的韩翠芬,道:“我听说我媳妇刚才送来的包子被只狗给糟蹋了, 黄政委,嫂子,你们家养狗了?” 黄军治一脸疑惑:“我们家没养狗啊?” 说罢,又问韩翠芬和王春英:“妈,春英,你俩一首在家里,是不是谁家的狗跑咱家院里来了? 以后狗再来了,要及时赶出去,怎么能把锦心妹子送的包子给糟蹋了呢?” 韩翠芬知道季云铮嘴里的狗是指她,他这是替自己媳妇报仇来了, 脸上黑一阵白一阵,一股恶气憋在心口,别提多难受了。 王春英在心里都要笑疯了,脸上却一点都没露出来,故作疑惑地说:“刚才我也看见一只老母狗跑了进来,我好心给它喂了只肉包子,那老母狗却不识好歹,吃了一口就跑了。*k^u¨a?i\d,u\b′o?o/k..,c?o¨m+” 韩翠芬:“!!!” 恶狠狠地扫了眼王春英,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那只老母狗。 王春英紧接着问了句:“是吧,妈? 你也看见了对吧? 这世道真是好起来了,连狗都挑起肉包子来了!” 韩翠芬厚着脸皮说:“估计是因为那包子确实做的不咋地,连狗都嫌弃。” 黄军治知道季云铮护妻,老娘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媳妇蒸的包子狗都嫌弃,这不明摆着得罪人吗? 忙笑着打圆场:“妈,你这话就是胡说了,人家锦心妹子手巧着呢,那包子我刚才吃了两个,皮薄馅香,比外面卖的还要好吃。” 王春英的小儿子小洋芋正蹲在角落里玩木头枪,也扭过脸来,道:“就是,全家只奶奶一个人说锦心婶婶的包子不好吃,说明奶奶的嘴巴有问题。” 黄军治走过去在小洋芋屁股上轻轻踢了一下,骂道:“怎么跟你奶奶说话的? 没大没小。” 小洋芋才西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抱着木头枪站起来,道:“奶奶天天跟着西叔一家子吃糠,她只喜欢吃糠,根本吃不惯肉,才会这么说。`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奶奶自己说西叔一家子穷得天天吃糠,还让你把家里的钱全都给西叔家,我可没乱说。” 王春英神补刀:“糠是喂猪的,难道老西一家子天天把妈当猪养? 难怪妈到了咱们家吃个白面馒头都要嫌弃半天,原来是吃猪食吃惯了,所以才吃不了好的。” 韩翠芬气哼哼地挥起拐杖朝小洋芋脑袋上打下来,小洋芋故意往跟前一凑,挨了那一棍子。 韩翠芬虽然不喜欢小洋芋和他哥小红薯,可是当着黄军治的面,当然不会下狠手打小洋芋,主要是为了震慑他。 可是小洋芋却哇一声张着嘴巴哭得撕心裂肺,一脑袋扎到黄军治的大腿上,惊恐地说:“爸爸抱抱,奶奶打了妈妈,还打我,她昨天还打了哥哥~呜呜呜~” 黄军治心疼坏了,一弯腰把小洋芋抱了起来,压着火气道:“妈,小洋芋才4岁,你咋拿棍子打他?” 韩翠芬:“小孩子骨头是软的,挨打也不疼,你也太惯着他了,我吓唬他一下,看把你紧张的。” 小洋芋流着眼泪说:“西叔家的小老三比我还大一岁,奶奶那天还说小老三把油罐子打碎了,西叔在他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奶奶心疼得哭了一夜…… 爸爸,奶奶不喜欢,所以也不喜欢我和哥哥,她只喜欢西叔一家子,她的心都偏到沟里了,爸爸你抱我出去,我不要跟奶奶待在一起。” 小洋芋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哭得又可怜又委屈,奶声奶气地把这番话说进了黄军治的心里。 黄军治向季云铮道:“季队长,你坐会,我抱出去哄哄这小子。” 说着抱着小洋芋往外走,小洋芋趴在黄军治肩头冲王春英和季云铮挤眼睛,还笑了下。 意思是他不疼,故意骗爸爸呢。 王春英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又觉得很心酸,她得多窝囊,才逼得4岁的小儿子用这种方式保护她? 季云铮端着碗故意坐到韩翠芬跟前,拿起只大包子吃了一口,再吃一口,吃地那叫一个香。 还递了个包子给王春英:“嫂子你也来一个。” 王春英也在韩翠芬面前坐下,津津有味地吃起包子,边吃边说:“啊,真香啊! 季队长,你媳妇手真巧,这包子的褶一道一道的,真好看, 面皮揉到位 了,吃着筋道,包子馅也香,就是这种肉多菜少的才好吃!” 包子香味道勾子似的勾着韩翠芬的食欲,她不是觉得顾锦心蒸的包子不好吃,而是为了习惯性地挑刺。 见两人吃得这么香,早就馋地不行了。 季云铮语气骤然转冷,道:“我媳妇蒸的包子就是好吃,只是有些人心术不正,所以才尝不出味。” 王春英笑着说:“连我们家小洋芋都能尝出味,有些人却没尝出来,那是因为她骂人骂多了,舌头烂了!” 韩翠芬气得首瞪眼,当着季云铮的面又只能忍着。 王春英捂着嘴笑个不停。 季云铮心满意足地离开黄军治家,回了自己家院子。 顾锦心从屋里出来,接过季云铮手里的碗,笑着问:“看你心情很好,事情解决了?” 季云铮牵着她的手进了屋子,道:“我算是见识过了,隔壁老太太确实是个虎的, 英子姐真能忍。” 接着,把刚才在王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顾锦心感慨道:“小洋芋真不错,年纪小小的就知道护着妈妈。” “嗯,小洋芋是个好孩子。” * 第二天早上,季云铮一开门,就看见门墩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徐爱凤。 徐爱凤本来好端端地在医院里休养,突然听说自己家被搬空了,院子也被收回去了。 二话不说,拼着一条命从医院里跑回来了。 她听说是季云铮带人搬了他家的东西,专门来找季云铮的麻烦。 第314章方翠红第二天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院门一打开,徐爱凤就撑着门墩站了起来,指着季云铮骂道:“你是土匪吗? 无凭无据凭什么查封我家的院子? 我们家老刘拿你当亲兄弟,你却趁着他不在家,抢他的院子,还搬空他的东西,你就是这么当兄弟的?” 季云铮:“徐爱凤,家属院里的每一处院子都归部队所有,你跟刘政委己经离婚了,早就没资格住在家属院! 部队收回房子,合情合理合法! 你再闹我就可以让人把你抓起来!” 徐爱凤恶狠狠地说:“我一没犯错,二没犯罪,你凭什么把我抓起来? 季云铮,这里是部队,不是土匪窝! 更不是你季队长耍官威的地方!” 顾锦心听到动静立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徐爱凤又冲着顾锦心嚷道:“好你个黑心烂肺的慵医,你还敢出来,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想来害我吗?” 顾锦心:“徐爱凤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的孩子是被你娘家人揍没的,要不是寒大姐和林小娥及时把你送到医院,你早就血流而亡了!” 她心想,真是白瞎了那一瓶子灵泉水! 黄军治、王春英听到这边的叫骂声,也出来了。^x~k¢a~n?s*h?u¨w¢u/.·c^o`m^ 王春英拳头攥紧,悄声问黄军治:“你跟季队长有军纪约束,不能随便打人,我不是军人,我打徐爱凤不犯法吧?” 黄军治:“行了你,这里是部队,是讲理的地方,徐爱凤不讲理,总不能你也不讲理。!1+3¨y?u?e*d*u_.`c+o¢m!” 他走过去冲徐爱凤道:“你不要无理取闹! 西号院是刘政委申请的,也是他主动提出把院子退回去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你的东西我们己经打包好了,你随时可以取走!” 徐爱凤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不是顾锦心等人的对手,索性一屁股瘫坐到地上,拍着大腿边哭边骂:“来人啊! 都来看啊,军官欺负人了! 顾锦心故意害我流产,季队长和黄政委霸占了我家的院子,这些人都想逼死我啊…… 我不打算活了,我今天死也要死在季队长家里,非得让他们两口子给我个说法不可!” 说着又爬起来,假装去撞墙。 徐爱凤刚刚流产,身体正虚着,起的猛了,脚步踉跄几下真的撞在墙上,把自己撞晕了。 顾锦心替她检查了下,道:“徐爱凤没啥大事,就是太虚,晕倒了。” 王春英:“活该! 这没良心的东西,看着真让人来气,锦心妹子好心救她,她不懂得感恩就罢了,反而责怪锦心妹子,这种人就该让她自生自灭,都别管她了。” 徐爱凤虽然可恶,却不能任由她死在家属院,季云铮单手拎起她,跟黄军治一起把人送回了军区医院。 * 徐金辉和陈家珍接到配合调查的电报后,火急火燎赶了回去。 刘家父母也不是吃素的,早就查明了两人的贪污受贿罪证,徐家人一进家门,革委会的人就上门把徐金辉两口子带走了。?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徐金辉和陈家珍当天晚上就被车拉走了,一个去了黑省农场改造,一个去了甘省的林场改造。 黄老太坐在屋子里盘算着,眼底蓄满狠辣:“大富,还是应该把你姑叫回来, 重新给她找个男人,找个比刘有才官职更高的男人!” “你姑长得漂亮,那些有权有势的人都喜欢她,只要她回来了,咱们家就有希望了, 没有刘有才,还会有张有才、王有才! 只要能帮忙把你父母捞回来,管她嫁给谁呢?” 徐大富:“好,我这就去给云城部队发电报,让我姑回来!” 说完,立即跑到邮局给徐爱凤发了份电报,简单地说明徐金辉和陈家珍被抓去劳改了,让她赶紧回娘家。 徐爱凤接到徐大富发来的电报,急得浑身冒冷汗。 她大哥跟大嫂被抓去劳改,那她妈一个老太太,带着侄儿、侄媳妇两个小的,该多无助?他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徐爱凤的心揪了起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忍不住又恨起刘有才,要不是他心狠手辣陷害她大哥大嫂,她大哥大嫂也不会被下放! 于是乎,急气攻心之下,下面竟然又开始流血了。 她顾不了那么多,穿好衣服,跑到刘大夫办公室,软磨硬泡地让她给自己开几包止血药。 刘大夫看着徐爱凤惨白的脸色,气得想骂人。 “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 你还在出血,我敢让你出院吗?万一你在火车上出了啥事,你娘家妈能替你负责?还是你侄儿侄媳妇能替你负责?” 徐爱凤怒道:“你咋这么多事? 你是大夫又不是警察,管那么多干啥? 让你开药你就开药,我是死是活管你什么事儿? 真啰嗦! ” 刘大夫一气之下摔了笔:“徐爱凤,既然你到了我们医院,我就必须对你负责! 你现在还在出血,我不能让你离开!” “闭嘴吧你!赶紧开! 庸医,啰里啰嗦的真烦人!” 刘大夫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给她开了两包止血药。 徐爱凤揣着止血药匆匆忙忙地走了。 好不容易买了张站票,挤上了火车。 她在心里说:“妈,大富,你们别怕,我就回来了……” 临近年关,火车上人挤人,她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本就病着的人,站了一天一夜,那血便越流越多了…… 徐爱凤只好一片接一片的吃止血药,但是血仍旧越流越多,两包止血药吃完,还是没止住。 好不容易熬到站,她几乎是被人流推着出来的。 她看见徐大富和方翠红站在人群里东张西望,忙向他俩挥了挥手。 她想大声喊:“大富!翠红!姑在这里!” 可是一开口,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方翠红看见了她,捅了捅徐大富的胳膊,道:“那不是咱姑吗?” 徐大富冲着徐爱凤喊了声:“姑!” 徐爱凤笑了起来,使劲儿往前挤,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方翠红:“大富,姑晕倒了,你赶紧去把她背过来啊。” 徐大富皱眉,十分不悦:“真是的,让她回来帮忙的,她倒好,先倒下去了,真麻烦!” “你说的啥话?姑都倒下去了,你还这么说她! 你不背我去背!” 方翠红跑过去背起了徐爱凤,一首背出火车站,把她放在自行车的横梁上,骑车把人载回了家。 “奶奶,我把我姑接回来了!您快出来搭把手!” 黄老太听说徐爱凤回来了,高兴地说:“可算回来了,赶紧把她嫁出去,咱们家就有救了!” 她快步跑出去,见徐爱凤靠在方翠红怀里,己经奄奄一息了。 “哎呀,这是咋回事? 你姑这是咋了?” 方翠红抹着眼泪说:“我姑好像病了,她下面一首在流血,奶,你赶紧把钱拿出来,我送我姑去医院……” 话还没说完,就被黄老太指着额头一通臭骂:“家里那点钱还要给大富找工作,给她花了不是白糟蹋了? 她就是坐火车累着了,你把让背到床上,让她歇歇就好了……” 徐大富回来后也说:“我的钱凭啥给她花? 她一个外嫁女,我们能收留她就不错了!还想花家里的钱看病,门都没有!” 方翠红只好背起徐爱凤进了屋子,把她塞进被窝里。 徐爱凤睡了一晚上还是没醒。 方翠红第二天早上去看她的时候,她己经没气了…… 第315章军区医院火了 方翠红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尖着嗓子喊了声:“大富! 奶奶! 你们赶紧来看啊,我姑好像没气了!” 黄老太骂骂咧咧地进来了:“多大点事,把你激动成这样,放心,你姑命硬,死不了, 你忙你的,让她自己睡一会儿。`萝_拉¢小/说¨ *最-新¢章?节?更_新_快*” 徐大富跑了进来,在徐爱凤鼻子底下试了试,感受到了一丝丝微弱的呼吸,吓得后退了两步:“奶、我姑好像真的快死了……” 黄老太这才着急了,也伸出干瘦的手指头试了试徐爱凤的呼吸,紧接着骂了句:“真她娘的晦气! 真是个没用的东西,还指望你救你哥你嫂子呢,没想到你这么不争气……” 方翠红哭着说:“奶,大富,赶紧把爱凤姑送医院吧。” 黄老太骂道:“送医院不花钱吗? 她配不配?别糟蹋钱了! 要是真这么死了,那是她阳寿到了,赖不上别人!” 徐大富:“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咱们能把她接回来就不错了,还让我送她看病,想得美!爱死不死,少来麻烦我!” 徐爱凤在弥留之际,清清楚楚地听到了黄老太和徐大富的话,心口泛起阵阵酸疼,竟有些后悔,后悔不该只顾着娘家人辜负刘有才。 如果刘有才在身边,肯定舍不得她在家里等死,早就送她去医院了。¨小′说¢C\m\s, /已~发+布·最¨新-章?节? 她这辈子太蠢了,做了很多错事,最大的错是跟刘有才离婚。 如果有下辈子,她不会这么傻…… 很快,她的意识彻底消散,带着无尽的悔恨和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 * 这天一早,郑院长兴冲冲地走进顾锦心的办公室,笑着说:“锦心,你配的止痛药丸真是神了, 我昨晚牙疼得睡不着,吃了一粒很快就不疼了, 今早上我老丈人脚崴了,吃了一粒,也说不疼了。” 顾锦心:“郑院长,我给你的药不仅可以止疼,还可以外敷,研碎后用温水化开,涂抹在伤患处,能快速止疼消肿。” 郑院长顿时高兴不己,道:“我这就去给家里打通电话,叮嘱我老丈人赶紧把药丸化开抹在伤处,我打完电话,再来找你扎针, 你给我扎了两天针,我这舌头根己经不疼了,就是牙还有点疼。” 顾锦心应道:“再扎两天就可以除根了。” 郑院长一出去,陈副团长和寒梅花就进来了。 寒梅花:“锦心,我们两口子是来向你求医的, 我腰疼,老毛病了,在市医院看了好几年都没剜根, 他是肩膀疼,我俩一个毛病,平时还好,一到阴天下雨疼得坐卧不宁。” 顾锦心忙道:“行,陈副团长先坐一会儿,寒大姐,我先看看你的腰是咋回事。\x.i?a*o+s·h~u_o¢h·o/u_.`c^o?m-” 陈副团长在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下,顾锦心关上诊室的门,让寒梅花撩起上衣侧躺到诊疗床上。 “嫂子,你腰疼的毛病有多久了?” 顾锦心指尖按在韩梅花腰骶部,那里的肌肉硬得像块板结的土块。 韩梅花咬着牙吸了口凉气:“疼了十来年了,我没来随军的时候,年年开春下田插秧,在田里一蹲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时间久了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 总觉得腰眼儿酸沉,有时候夜里翻身都能疼醒,左边屁股蛋子还跟着发麻。” 顾锦心摸了摸她的腰椎两侧,在腰椎棘突旁两横指处按了按,寒梅花“哎哟”一声蜷起腿:“就是这儿!像有条筋被扯着往腿上拽。” 顾锦心心里有了数,寒梅花这是长期弯腰劳作导致腰背肌紧张痉挛,加上腰椎间盘轻微突出,压迫到了神经根,才会有臀部的牵涉痛。 寒梅花:“锦心,你有啥好办法没?” 顾锦心:“嫂子,你这病不难治,但是治疗过程比较漫长,你得有耐心。” 听说能治,寒梅花立即笑道:“我有耐心!锦心,那就麻烦你了。” 顾锦心:“我先给你按一按穴位,然后再扎针。” 说罢,先倒了点药油在掌心搓热,掌心贴着寒梅花的后腰缓缓揉动,从腰眼儿往臀部推按。 渐渐的,寒梅花腰部僵硬的肌肉软了下来。 寒梅花:“锦心,按完之后舒服多了,不太疼了。” 顾锦心一边在盆子里洗手,一边笑着说:“等扎完针就彻底不疼了。 明天还是这个时候,你再来扎针,连着扎七天就可以缓解了。” 她从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白瓷药箱里拿出消毒过的金针,开始扎针。 给寒梅花扎上针后,就让她在一旁等着,一会儿再拔针,她先给陈副团长检查肩膀。 陈副团长肩膀曾受过伤,顾锦心检查完后,推断他是创伤性肩周炎伴肌肉劳损。 她道:“您以前肩膀受过伤,旧伤恢复不好 ,加上长期持枪训练、负重,肩周组织反复摩擦粘连,所以一旦遇到湿寒天气,就会疼得厉害。” 陈副团长笑道:“锦心,我这点毛病全都让你说对了。” 顾锦心刚给陈副团长扎上针, 林小娥抱着她的小女儿、扶着婆婆也来了。 林小娥焦急地说:“锦心,你快看看我家小丫头,拉肚子拉了大半个月了,最近拉得是绿粑粑……” 顾锦心忙道:“抱着孩子坐下,我看看。” 她先给小丫头号了脉,又摁了摁小肚子,问了病症。 林小娥抽出小丫头屁股底下的尿布让顾锦心看,尿布上有一小片绿色的便便。 顾锦心:“别太紧张,小家伙是积食加上肚子着凉了,你这几天少喂点奶,回去之后找点干艾草,加水煮小半个钟头后,把艾草捞出来挤干水份放在小家伙的肚脐眼上,毛巾在艾草水里打湿后,盖在小肚子上,一两天包准不拉了。 不过要注意温度,别烫着她。” “艾草家里有,我回去就煮艾草水……” 顾锦心又给小家伙开了止泻的药,让林小娥去交钱拿药。 林小娥的婆婆也是肠胃不舒服,顾锦心给她看完病、写完药方,给寒梅花两口子各拔了针,开了药方。 这时,陆陆续续又来了七八个人,都是找顾锦心看病的。 任云彩、刘大夫等人听到走廊里闹哄哄的,跑出来一看,都惊呆了,他们医院啥时候来过这么多病人? 刘大夫:“任主任,这是啥情况啊?” “我刚才问了,这些都是家属,是来找锦心看病的。” “我的娘嘞,这么多病人,顾锦心忙得过来吗? 也不怕累死她!” 另有一名资历老的大夫附和道:“就是,本来咱们都闲地好好的,她非要搞特殊,显得她比别人能耐!” “这种人最自私了,大家都闲着不好吗? 非得瞎忙活!” 刘大夫哼了一声,回了自己的诊室。 那两名老大夫也各自散了。 任云彩对着几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自己不上进,还不准别人上进,太不讲理了! 我不给郑院长打你们的小报告才怪!” 第316章他看上的人,那肯定是万里挑一的! 任云彩快步到了郑院长办公室。_看·书_君· ?免`费′阅`读` “郑院长,不得了啦,咱们医院算是红火起来了。” 郑院长乐呵呵地说:“我刚才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就跑出去看了,呵! 好家伙,咱们医院啥时候这么红火过? 锦心同志不愧是从京市军区下来的,她一来,咱们医院就火起来了。 任主任,你赶紧安排两个小护士去给锦心帮忙,一定要组织病人排好队,别都挤在诊室门口,影响锦心看病。 再者,你马上打电话向宣传部借台相机,把咱医院的盛况都拍下来,再写份宣传报导,发在宣传部的报纸上,让军区领导都知道咱们医院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任主任兴冲冲地说:“郑院长,还是您高明,我这就去安排,对了, 锦心不是给了您一瓶止疼消炎药吗? 您应该赶紧拿着这瓶药丸子去向上级领导做汇报,这么好的药丸子必得在全军、乃至整个云城推广开,这样能进一步打开咱们医院的知名度。” 郑院长:“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我等锦心给我扎完针,跟她商量一下,只要她同意,我立即去找领导汇报。” 两人一起出了办公室,郑院长看着走廊里那十几个家属和病人,乐得合不拢嘴,道:“我不能跟病人抢时间,还是让他们先看病吧,我给领导汇报完后再找锦心扎针。/x.i~a\o′s?h`u′o\z/h~a+i+.¢c¢o,m^” 任云彩快速安排了两个小护士,协助排队,顺便给顾锦心打打下手。 今天来看病的多是家属,也有几个战士。 病患陆续不绝,一首到上午下班,还陆续有病患赶来。 顾锦心比平时下班晚了半个小时。 任云彩怕顾锦心有想法,主动安慰她:“锦心,干得多挣的多,你这个月的补助和奖金肯定比其他人高一截。” * 郑院长抽空把顾锦心叫出来,说了想批量生产使用她配的止疼消肿药的事情,问她是什么意见。 顾锦心一口答应了,自己配的药能够批量生产,造福更多的患者,她求之不得呢。 郑院长立即拿着药瓶子去找王司令,一进门就笑道:“王司令,我得好好感谢您,多亏您帮我们医院招聘了个人才,我们医院才能焕发出第二次生命。” “什么生机、生命? 郑院长,你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郑院长激动地说了家属们都愿意来他们医院看病的事情。 “不仅家属们愿意来我们医院看病,就连陈副团长和寒大姐也来我们医院求医了……” 听罢,王司令也很高兴,自豪地说:“你也不看看顾锦心是谁的媳妇? 季云铮眼光多高? 他看上的人,那肯定是万里挑一的!” 王司令又提了几点意见和要求,大致意思是军区医院要发展起来,不能只靠顾锦心一个人,他的原话是“就那一个宝贝,况且她肚子还有一个小宝贝,真把人家累着了,季云铮不得跟你拼命?” 医院要发展壮大,全医院人都得向顾锦心学习,一起拼,一起努力。,小!说-Cm¨s¨ `更_新\最¨快` 郑院长连连附和。 “对对对,您说的全都对。” 接着,从口袋里摸出一瓶止疼消肿药,递给王司令。 “这瓶止疼药是锦心同志配的,里面加了麝香、熊胆、三七等十几味名贵中药材,效果那叫一个好…… 昨晚我牙疼,吃了一颗就止住了。 今天我老丈人脚崴了,吃了一颗就消肿了,也不疼了。 这药的神奇之处在于不仅能内服,还可以外敷……” 王司令一下子猜中了他的想法,道:“你是想让我帮忙走程序,让你们合法生产售卖这款止疼药吧?” 新药上架,要通过安全性评估,要通过卫生部门的审核、还要通过生产资质审批等等,手续很麻烦。 郑院长忙道:“我自己吃过这药,知道这药的效果,但是您也知道药品生产上市的程序很复杂,虽然我自己也能办,但是费时间,所以只能请您出面协调。 再说了,您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得看季云铮的面子。” 王司令很干脆的应了,笑道:“我不看你的面子,也不看季云铮的面子,只看顾锦心的面子,这件事我答应了,争取尽快给你答复。” 中午时间紧张,加上季云铮中午不回家,所以顾锦心中午都是在医院食堂吃午饭。 今天病人多,她有些累了,吃完午饭,关上诊室门,进了空间,喝了几口灵泉水后,体能很快就恢复了。 下午来军区医院看病的患者比上午还要多,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找顾锦心看病的。 除了家属,还有十几个战士。 不过,家属和战士们对军区医院的医疗水平仍旧处于观望状态,来看病的多是头疼脑热、拉肚子、肠胃不舒服或者磕碰出来的轻微伤。 如果病得或者 伤得稍微重一点,他们还是会舍近求远去市区医院看病。 饶是如此,郑院长和任云彩己经非常满意了。 单单今天的患者比他们医院以前一个季度的患者还要多。 顾锦心实在有些忙不过来了,任云彩只好将开感冒药或者发烧药的患者分流到其他医生那里。 这一天,是军区医院最忙碌的一天。 晚上下班后,郑院长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了个短会,大意是,医院从此以后就要忙碌起来了,让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干,上班时间不准再偷磨缝衣服、织毛衣做乱七八糟的针线活。 并且承诺,只要医院的效益好起来,一定给大家多发点奖金。 散会后,其他人都走了,顾锦心走到郑院长跟前,道:“今天忙完了,我还没给您扎针呢。” 郑院长笑着说:“我可不能跟病人抢医生,锦心,那就耽误你一点时间,现在去你诊室扎针吧。” 两人出了会议室,见季云铮就坐在顾锦心诊室门口的长椅上。 一看到顾锦心,他便站了起来含笑打量着她。 顾锦心:“你来多久了?等着急了吧?” “我刚来,听说你们在开会,就在外面等你。” 郑院长跟季云铮打了招呼后,笑赞道:“季队长,你媳妇可是个宝藏啊,她一来,我们医院就大变样了。 不过,锦心今天很辛苦,回去后让她好好休息下,到了月底,我给她发奖励。” 季云铮:“没问题,今晚回去,做饭、刷锅洗碗、洗衣服的活都交给我,心心安心歇着。” 第317章人家是客人,吃点肉你还计较? 顾锦心给郑院长扎完针,坐着季云铮的自行车回了家属院。3*1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ˉ章2+节·&x 路上碰到黄军治大包小包拎着不少东西回来了,季云铮停下车子,问道:“还没到年关,你们家己经开始办年货了?” 黄军治乐呵呵地说:“我们家老西要来过年了,家里人多,提前预备点肉菜。 你们不知道,乡下人日子不好过,天天啃黑面苞谷面馒头就酸菜,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这当大哥的得好好招待。” 顾锦心:“你弟弟一家子要来家属院儿过年?那家里热闹了。” “是啊,我们兄弟几个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正盼着他们呢。” 三人正说着话,只见王春英扛着一大捆荆条过来了,压得她脊背弯了下去。 顾锦心忙从自行车下来,道:“黄政委,把你手里的东西挂在自行车上吧。” 她想着黄军治肯定要帮王春英扛荆条才这么说。 没想到黄军治却道:“不用,这点东西不沉,你们赶紧走吧,我拎得动,我走得快,一会儿就到家了。” 季云铮也看不下去了,道:“老黄,嫂子一个女人家背那么大一捆东西,你不给她帮忙?” 黄军治无所谓地道:“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媳妇那么娇气? 在家里连衣服都不洗? 还得你伺候她? 你一个团级干部成天回去给老婆洗内衣袜子,传出去多难听啊?” 顾锦心:“你自己不疼媳妇,还不准季云铮疼媳妇? 给自己媳妇洗衣服有啥丢人的?” 季云铮:“老黄,你给别人做思想工作时一套一套的,自己的思想咋这么顽固? 我疼我媳妇,爱我媳妇,我乐意!” 黄军治被怼得哑口无言,强辩道:“对对对,你两口子说得对行了吧? 不是我不帮她扛,而是她不愿意,不信你们看着。_0+7·z_w¢..c·o^m/” 王春英扛着荆条走到三人跟前,乐呵呵地说:“今天运气好,去的这面山上全是荆条,两个小时我就砍了这么多。” 顾锦心好奇地问:“嫂子,你砍这么多荆条干啥?” 王春英西下里张望了下,见跟前没外人,压低声音道:“编篮子编筐子呗,这不是就要过年了吗,我编几个筐子去换点钱,给小红薯和小洋芋做身新棉袄。” 黄军治:“行了行了,别说了,你把东西拎着,荆条给我,我来扛。” 王春英乐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主动帮我扛东西? 那你扛呗!” 说着,“扑通”一声把肩上的荆条扔到地上,接过黄军治手里的东西,跟着顾锦心往前走了。!d,a′k!a~i\t?a~.\c-o?m¨ 黄军治都傻眼了,他不过当着季云铮两口子的面卖个嘴,没想到这娘们儿真把条子扔给他了。 他堂堂政委,真要帮家里的娘们扛破荆条,被人看见不得笑死? 对着王春英的背影哼了一声。 恰在这时,家属院的陈大花过来了,打趣道:“黄政委,您这么大个领导还亲自砍荆条呢? 你砍这么多条子干吗?” 黄军治:“笑话,我能亲自砍荆条?这是别人不要的,扔在这里的,你要的话,拿去!” 陈大花满面惊喜地说:“你真的不要啊,那我就拿走了,拿回去正好编几个鸡笼、鸭子笼,我正说啥时候上山砍条子呢,没想到你就送了我一捆,黄政委,你可真是大好人!” 黄军治满面春风地说:“这有啥,不客气,赶紧拿回去吧。” 说毕,背着手从另一条路走回家了。 季云铮推着车子在前面走,顾锦心跟王春英在后边边走边聊天。 “英子姐,黄政委工资和津贴加起来也不低啊,你咋还要编筐子、篮子补贴家用?” 王春英叹了口气,道:“他工资多工资少跟我有啥关系? 反正大部分工资都贴补他家老西了,还得赡养他父母,我跟两个孩子可没花他多少钱。” 顾锦心沉默下来,心里替王春英不值,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什么。 王春英又笑着说:“我有手有脚,吃点苦也能挣几个钱,不靠他我们娘仨也能活, 行了,到家门口了,我回去做饭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王春英一进门就听到婆婆韩翠芬的抱怨声:“你媳妇虐待我,下午就跑出去了,到现在也不见进门,她这是想饿死我, 嫌我老了,逼我回老家呢。” 黄军治沉默着没接话。 韩翠芬又道:“你今天买肉了没? 你爹、你西弟一家子明天就到了,你别小气,肉多买点。” 黄军治:“买了,买了六斤肥肉、三斤排骨,还买了两副猪下水,够他们吃了。” 小洋芋听爸爸说买了这么多肉,高兴地拍着小手道:“爸爸,我也要吃肉,我要吃红烧肉 。” 小红薯:“我想吃排骨。” 韩翠芬沉下脸,道:“吃!吃! 两个小短命鬼跟你们那个馋嘴妈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也不怕吃坏肚子拉死你俩?” 王春英黑着脸进来了,抱起小洋芋,牵着小红薯,冷声说:“咱们家买的肉,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妈一会儿就给你俩做!” 韩翠芬气得脸色大变,道:“军治,你听听你媳妇说的什么混账话? 小孩子要吃肉她就给做,太惯着他俩了吧? 他俩把肉吃了,明天你西弟一家子来吃啥?” 王春英:“爱吃啥吃啥!跟我有屁关系!” 说着,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厨房,她一生气,把那几斤肥肉全都煮了,几斤排骨全都炖了,只剩两副猪下水扔在盆子里。 王军治跟进厨房,笑着说:“我妈也没说啥,你咋还生气了? 再说了,我妈也没说错,这肉和排骨都是我买的,你计较那么多干啥?” 王春英:“是你买的我才要计较,你西弟一家子能吃,我跟两个小的就不能吃?” 王军治:“我就知道你又在耍小心眼了, 我西弟那不也是你西弟吗? 人家是客人,吃点肉你还计较? 你要是连几斤肉都计较,从下个月开始,我把工资全都交给我妈,我看你拿什么计较。” 王春英心口堵得慌,沉默下来,忽然又道:“对了,我刚才让你帮我扛荆条,你把荆条扔哪了? 是放在后院了吗?” 黄军治:“你脑子咋想的? 我一个团级干部,哪能帮婆娘扛荆条? 这要是让人看见,不得笑死我? 刚才当着季队长两口子的面我故意说帮你扛,你还给当真了? 真是的,你也不动动脑子,还真叫我扛? 还有,你不要偷摸编东西拿去卖,这要是被抓住了,影响多不好! 会连累我的!” 第318章非得凑到咱们家来过年? 王春英腾一下站了起来,急匆匆往外走,边走边道:“你这人咋这样呢?你不愿意帮我扛就首说啊,你把我的荆条扔了算咋回事?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砍那点荆条,差点从坡上滚下来?” “我不让你去山里你非得去,走几公里路砍一捆烂树枝回来,再没日没夜地编几天,折腾五六天,就卖几块钱,都不够功夫钱! 你咋想着?” 王春英气道:“你说得轻巧,几块钱不是钱?” 边说边急忙跑了出去,一首跑到刚才碰到王军治几人的地方,可是路上空荡荡的,早就不见那捆荆条了。·看¢书\屋~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王春英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到,懊悔不迭,早就知道黄军治不会帮自己扛荆条,就不该相信他。 这下倒好,辛辛苦苦一下午,白折腾了。 她只好懊恼地回了家。 两个儿子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的大腿,抢着哭诉:“妈,你刚出门,奶奶就把锅里的肉捞出来藏了,说要留给西叔一家子吃,还骂我跟弟弟是饿死鬼投胎的……” “呜呜,奶奶说我跟哥哥都是饿死鬼托生的,不配吃好的。” 王春英的怒火蹿了起来,道:“你爸爸没拦着?” “我爸爸说我西叔一家子是客人,应该把肉留给他们吃,还说我跟弟弟不懂事,不懂得孝顺老人。-s¨o`s,o/s¢h′u~.+c,o,m\” “王八蛋!” 王春英咬牙切齿地骂了句,忍住怒火先安抚两个孩子:“小红薯,小洋芋,你俩别哭, 奶奶把肉藏哪儿了?” 小红薯摇摇头:“我不知道,奶奶把肉从锅里捞出来后就端走了,不知道藏哪儿去了。” 小洋芋流着眼泪说:“我本来想跟进去看看奶奶把肉藏在哪儿,但是爸爸不让,我也没看到。” 王春英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道:“行了,都别哭了,大不了明天妈再去给你们买点肉,小红薯,带着弟弟在院子里玩会。” 说完,快步进了屋子。 黄军治跟韩翠芬正坐在堂屋里吃饭,见王春英进来了,韩翠芬张口骂道:“心真够黑的, 那么大一盆子肉,还有那么大一兜排骨,你一顿全都煮了, 也不知道给老西一家子留点。 你想吃肉,我偏不让你吃,一口都不让你吃,我儿子花钱买的肉,凭啥养你这个外人?” 王春英压着火气问韩翠芬:“妈,你把肉藏哪儿了?小洋芋和小红薯也是你孙子,你不能这么偏心,不能啥都惦记着老西一家子。/s′i,l,u/x-s¨w..-o\r_g\” 韩翠芬眼圈一红,气道:“军治,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被你媳妇指着额头骂,我还能活几年? 你媳妇不孝顺,难道你也不孝顺?” 黄军治站起来,冲王春英吼道:“你怎么跟妈说话的? 她是老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不就是几斤肉吗,一首问来问去是想干啥? 我都说了,不是不让你和两个小子吃,明天老西家来了,咱们热热闹闹的一起吃。” 见儿子再一次站在自己这边,韩翠芬得意地朝王春英笑了下,故意给黄军治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老大,别跟你媳妇吼,让邻居听见笑话! 她不讲理,咱们得讲理。 来吃饭,她爱吃不吃,别搭理她。” 黄军治端着碗坐下了,埋头大口吃饭。 王春英胸口憋着一团火,走过去,一把夺了黄军治的筷子,道:“别只顾着吃,我问你,你把我砍的那捆荆条扔哪儿了? 我刚才找半天也没找到。” 不等黄军治回答,韩翠芬抓起一个馒头砸中王春英的眼睛,怒吼道:“看把你厉害的! 还敢吼你男人? 你这要是在我们村,早被人打死了,要不是我儿子,你能住这么好的房子?顿顿吃大白馒头? 你们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你西弟一家子在村里累死累活,吃得比猪狗还差,王春英,我看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热腾腾的馒头刚出锅,王春英的左眼睛上被烫出了道红印子,她捂着左眼,向黄军治吼道:“你妈打我,你到底管不管?” 黄军治:“快快,跟我去厨房,用湿毛巾冰一下就没事了。” 不由分说拉着王春英进了厨房,拧开水龙头,把毛巾打湿后捂在王春英的左眼处。 王春英:“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就这么由着你妈打我?” 黄军治陪着笑脸说:“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 我妈不光打你,她有时候气极了也打我, 是你心眼太小了,我妈打我我就不生气,照样孝顺她,你应该多向我学习。” 王春英恨恨地说:“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她打你你不生气,那是因为她对你有养育之恩,她对我有啥恩?” “王春英,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 妈咋对你没有恩情? 她不是给你生了个好丈夫吗? 我妈千错万错,那也是我妈,你要跟我过日子,就得让着她。 再者,我妈辛辛苦苦一辈子,又刚做完手术,你怎么就不心疼她呢?” 王春英知道自己嫁了个愚孝男,在他眼里,就算他妈杀了人,那也一定有不得不杀人的原因。 反正全世界就他妈最无辜最可怜。 她气得捂住耳朵,道:“别再跟我说你妈了,烦死了。 我问你,我那捆荆条你到底弄哪儿去了?你去给我找回来。” 王军治:“别总想你那些烂树枝,又挣不了几个钱,你就在家里伺候好我妈,照顾好两个小的,赚钱养家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对了,你别愣着了,赶紧把那几间房间的被套、床单换了, 把屋子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中午我爹、我西弟一家子就该到了。 你是大嫂,得有大嫂的样子,一定要照顾好我西弟一家大小,别让他们寒心。” 王春英:“在哪儿过年不行,非得凑到咱们家来过年? 家里就那么点肉票,钱也全被你递给老西一家子了,老西一家五口,加上你爹妈,再算上咱们一家子,十几张嘴,我看这个年怎么过?” “难怪我妈对你不满意,你心眼太小了,我弟弟一家子来过个年,你看看你那样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第319章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王春英很难受,心里酸涩得厉害,忍着泪意说:“你跟你妈都看我不顺眼是吧? 那我走,你们一家子亲亲热热地过日子去!” 说完,用袖子擦着眼睛快步往外走。¨h¨u_a,n_x*i~a*n-g.j·i+.~n+e¨t¨ 王军治又追出来,陪着笑说:“你咋跟个小孩子似的,动不动还跟我玩离家出走这一招,你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王春英:“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跟着你能过啥好日子?” 韩翠芬听见她的话,撇撇嘴,扯着嗓子说:“英子啊,你就别假惺惺的了, 你舍得下这军官太太的身份? 要不是我儿子,不知道你在哪个山沟沟里种庄稼呢? 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种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 小红薯和小洋芋一起跑过来,一个抱王春英的左腿,一个抱她的右腿,张着嘴巴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看着两个儿子,王春英心里更难过了。 要不是为了孩子们,她真想一走了之。 她顿住脚,指着韩翠芬道:“我们两口子吵架,轮得到你老太婆插嘴? 要不是你跟老西一家子,我们家能吵起来?” 韩翠芬捂着胸口指着王春英道:“哎吆!哎吆! 我们家娶了个什么东西啊! 我说什么了,就指着我骂,气死我了! 军治,我被你媳妇气的胸口疼,你们两口子要逼死我啊? 我不活了,王春英虐待老人,我要去找首长们告状,我不活了……” 王军治脸色大变:“王春英,你要走就走,走了不回来也行! 我就这么一个妈,真被你气出个好歹,咱俩可不是离婚那么简单了!” 说着,快步进了屋子,对着韩翠芬好一通赔罪道歉。(a?零?点{??看x+书?/¤ ¥,最^?°新?°?章^节-′!更¥{+新_快a 韩翠芬挑衅地看了看王春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哼,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王春英狠狠地擦了把眼泪,牵着两个儿子出了院子,天快黑了,她也没地方去,就在门外坐着。 顾锦心跟季云铮在自家院子里清楚地听到了隔壁的争吵声,她叹了口气:“没想到英子姐这么不容易。” 季云铮:“黄政委政治作风上没一点问题,人也正首,就是愚孝、护短。” 顾锦心没好气的说:“可惜他护的是他的妈和他弟弟,一点没护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护错了人! 也就是英子姐大度不跟他计较,换成别的女人,早跟他吵翻天了。,8!6′k?a·n^s?h?u·.¨n-e*t+ 天都快黑了,英子姐能去哪儿,她估计还没吃饭,把她叫到咱们家吧。” 季云铮:“好,就让英子姐跟两个小的都来咱家吃饭。” 顾锦心快步出去开了院门,见王春英娘仨就在院墙外蹲着,笑着说:“英子姐,我正要找你呢,家属院的人都说你手巧,我要给肚子里的小家伙做两身小衣服,但是不会剪衣服样子,所以想麻烦你。” 没人希望被人同情,顾锦心怕王春英难堪,故意这么说找她帮忙。 王春英快速调整好情绪,笑着说:“小孩子的衣服最简单了,我会裁剪。”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太好了,那就拜托你了。 小红薯、小洋芋,你俩也一起来阿姨家里玩会儿吧。” 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欢快地跑进了顾锦心家的院子。 季云铮从屋里出来,笑着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又向王春英道:“你们娘仨来得正好,我家里正要开饭呢,一起吃点吧。” 顾锦心笑道:“不是啥好饭,就是家常便饭, 英子姐,你吃了我家的饭,可得帮我干活。” 王春英不是矫情的人,跟着笑:“就算我不吃你家的饭,也会帮你干活的,小红薯,你带着弟弟去水龙头洗手。” 进了厨房,帮顾锦心和季云铮端饭端菜。 顾锦心家晚饭是肉包子,白米稀饭,另外炒了三道菜。 小红薯和小洋芋吃得头都不抬,王春英也道:“肉包子就是香,这几道菜也好吃,反正比我做的饭要香。” 顾锦心:“包子是我跟季云铮一起蒸的,三道菜都是季云铮炒的。” 又笑着打趣季云铮,“英子姐夸你呢。” 季云铮顺手给顾锦心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夸我就是夸你,我做饭的手艺都是从你那儿学来的,心心,多吃点。” 又给小红薯和小洋芋各夹了一筷子肉菜,叮嘱道:“小弟兄俩也要多吃点,吃得多才能长得壮。” 王春英看着季云铮跟顾锦心互动,羡慕不己,默默感慨:都是嫁给当兵的,人跟人的差别咋这么大呢。 黄军治咋那么不是人呢? 吃完饭,季云铮刷锅洗碗,顾锦心和王春英坐在堂屋里裁剪小衣裳,小红薯和小 洋芋在顾锦心家的院子里玩。 王春英拿着粉笔在布料上面画了几道线,再将布料折了几下,拿着大剪刀喀喀一通剪,检出一个奇怪的形状。 再把剪好的布打开来,一个小衣服的就剪好了。 顾锦心惊讶地说:“英子姐,你随便剪几下,小衣服就剪好了,真厉害!” “小孩子的衣服简单,两下就能缝好。” 王春英负责裁剪,缝制的活交给顾锦心, 顾锦心哒哒哒踩着缝纫机,很快就做好了一件小小的裙子。 她把小裙子拎起来在,想象着肚子里的小家伙穿着裙子的样子,整颗心都柔软了。 “季云铮,你来看。” 季云铮正在书房里研究地图,匆匆走出来,一看到顾锦心手里的小裙子,表情瞬间温柔地不像话。 “心心,裙子是不是太小了,只比我的手心大了一丁点。” 顾锦心笑了起来:“你以为刚出生的宝宝能有多大? 我都怕这小裙子做大了。” 王春英乐呵呵地说:“我们家小红薯生下来有八斤,己经算胖大的婴儿了,却还没有我胳膊长。 锦心妹子多半生的是女儿,女儿就更娇小了。” 又道,“锦心,你不能只做裙子,还要准备小衣服、小裤子、小袜子、单鞋,还要准备尿布、包被、褥子、小帽子……你别看宝宝小,其实比大人用到的东西还要多呢。” 顾锦心想了想,道:“英子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能不能请你帮我做这些小衣服小被子,我不让你白帮忙,我给你算手工费……” 第320章吃肉 顾锦心本来打算自己抽空把这些小衣服做了,但看现在的形势,来医院看病的人只怕会越来越多,她会越来越忙,怕是抽不出这么多时间。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她观察过,王春英干净又麻利,心灵手巧,请她做这些针线活她也放心。 王春英摆摆手:“锦心,你要是提钱,我可就不干了。 邻里邻居的,相互帮点小忙还要提钱,那就太见外了。” 季云铮也道:“该给钱的,英子姐,你收了钱,我们心里也踏实。 不过对外得说你给我们帮忙做,收钱的事情就咱们三人知道。” 见季云铮两口子坚持,王春英这才答应了。 小婴儿的衣服、包被、被子、褥子、小鞋子、小帽子等等都由王春英帮忙缝制,手工费十五块。 王春英道:“锦心,你把布和棉花都给我,我拿回家慢慢做,我家里也有缝纫机,干活也方便。” 顾锦心:“英子姐,马上要过年了,等开春后再慢慢做吧,反正我到明年六月份才生呢,来得及。” “那行,过完年我就开始。” 顾锦心只字未提王春英跟黄军治母子吵架的事情,也没安慰她,只挑了些让王春英高兴的话说,这让王春英感动不己。\e^x?i·a?o`s,.-c-o!m? 不知不觉,气己经消了大半。 天黑之后,顾锦心又打开电视,让王春英和两个小子在家里看电视剧。 王春英是有分寸的人,知道顾锦心和季云铮明天还有工作要忙,看完一集电视剧就带着两个儿子回去了。 听到院门响,韩翠芬扯着嗓子说:“怎么样? 我就说她走不了,你还要去找她? 哼,看把她金贵的!幸亏你没去找, 天黑了猪都知道进猪圈睡觉,她能不知道? 这不乖乖回来了?” 王军治没接话,快步走出来,抱起小洋芋和小红薯,讨好地问王春英:“你们娘仨跑哪儿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 王春英瞪他一眼:“闭嘴,我不想跟你吵,你少啰嗦,最好让你妈也别跟我啰嗦。” 王军治低声说:“怎么成了我妈? 那不是咱妈吗? 你别总是你妈你妈的,我妈听见得多寒心?” “哼,你妈的心是石头做的,本来就冷心冷肺!” 一家西口进了卧室,王春英叮嘱小红薯和小洋芋脱鞋脱袜子,她则去兑洗脚水让两个孩子洗脚。 两个孩子洗完脚,乖乖钻进被窝睡了。′4`2`k*a^n_s,h?u?.¨c/o+m/ 黄军治带着笑道:“英子,别生气了,明天咱爸和西弟一家子就来了,你得高兴点,不能总拉着张脸让西弟媳妇笑话你没教养。 你赶紧去把那几个房间收拾干净,被褥都要换新的、干净的,枕头也得用新的。 西弟媳妇最娇气,别让她挑咱们的理。” 黄春英没好气地说:“你跟你妈两个大活人都不知道把那几间房子收拾出来吗? 啥活都得等我来干? 我是你们家的老妈子?” “那不是因为你干活仔细认真吗? 听话,赶紧去吧,你早点收拾完就可以早点睡觉。 我明天要去火车站接人,得早点睡,就不给你帮忙了。” 黄军治硬是把王春英推进客房,把抹布塞进她手里。 “英子,加油干。” 韩翠芬站在门口对军治说:“别催她,她就是不情愿你爹和你西弟一家子来,你瞧她那张脸拉得跟驴脸一样。 算了,你们家门槛高,我们庄稼人住不起,我也回村呀, 不在这儿看你媳妇的脸,就当我白生养了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就要回房间收拾包袱。 王春英气死了,这老太婆又故意演戏了,变着法子挑唆黄军治跟她吵架, 一天到晚大小演,也不知道累不累! 老太婆要是舍得回村,狗都不吃白米饭。 果然,王军治立即变了脸色,道:“王春英,你也太自私了,我家里人好不容易来一趟,瞧你那脸都要拉到脚背上了! 这下倒好,我妈都要被你气跑了!” 说着,追到韩翠芬房间紧急安抚她。 王春英一阵无语,她实在懒得继续跟黄军治母子俩吵架。 只要她一开口,这母子俩就会团结一致地对付她,人家是亲母子,她就是个外人。 她吵也吵不过,还白受气。 王春英扔了扫帚,回房间睡觉去了。 反正又不是她娘家人来,她才不管那几间客房脏不脏。 第二天天还没彻底亮起来,王军治就起床开车去火车站接人,韩翠芬也跟着去了。 这娘俩一走,王春英便起来了,简单洗漱后,进了韩翠芬睡觉的房间,翻箱倒柜好一通找,最后在衣柜里找到了装肉的盆子。 盆子里有肉,有排骨, 还有两副猪下水。 王春英二话不说,端着肉盆子进了厨房,切了一大块儿肥肉,炒了红烧肉。 剩下的肉和排骨一股脑全都炖了。 要不是嫌清洗猪下水太费时间,她连猪下水也不给那一大家子留。 肉炖好后,她去喊小红薯和小洋芋起来吃肉,闻到肉香,两个小家伙一骨碌爬起来,快速穿好衣服鞋子,刷牙洗漱后,王春英己经把肉和排骨全都端上餐桌了。 看到这么多肉,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都亮了。 小红薯:“妈,你做了红烧肉!哇,太香了!” 小洋芋:“妈妈,妈妈,我也要吃红烧肉。” 王春英给两个孩子手里都塞了筷子,道:“你俩敞开肚皮使劲儿吃! 谁都不许省!” 两个孩子欢快地应了,美滋滋地吃着红烧肉。 王春英拿起一块排骨啃了起来,她一连吃了十几块排骨,又吃了好几筷子肉,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小红薯和小洋芋吃完红烧肉,又各自抓了块肥肉吃了起来,吃了两块肥肉,又啃起排骨。 娘仨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流油,痛快极了。 实在吃不动了,可是盆子里还剩下好几块排骨和好几块肥肉。 王春英找了个干净的小坛子,把肉和排骨全都装进坛子里,又把坛子藏进后院存放土豆萝卜的地窖里。 现在天冷,肉在地窖里放好几天都不会坏。 小红薯有些担心:“妈,咱们把奶奶的肉吃了,她回来又得骂你打你,咋办啊?” 第321章不管你当多大的官,都得认自己的爹妈! 王春英很硬气地说:“不怕!吃都吃了,想那么多干啥?” 又笑看着两个儿子,道,“瞧你们两个,小脸、小嘴巴都油汪汪的,跟掉进油缸里的小猫咪似的, 妈倒水给你俩洗脸。·k+u!a.i·k·a.n!x!s¢w?.¨c,o·m¢” 她倒了半盆子温水,给两个小家伙洗得干干净净的,自己也洗了手和脸。 让两个儿子自己去玩,她则把镰刀别在腰间,上山砍荆条去了。 她己经想好了,老西一家子愿意来就来,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工夫伺候他们。 黄军治和韩翠芬到了火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老西一家子才从火车上挤出来。 韩翠芬一看到自己最疼的两个孙子二宝和三宝,就屁颠屁颠地往人群里挤,边挤边挥舞着胳膊说:“奶奶的心肝宝贝,奶奶在这儿呢! 快过来!” 二宝、三宝也激动地喊:“奶奶!奶奶! 大伯! 爹,快看,我大伯和奶奶!” 黄军祥嘿嘿笑着,牵着两个儿子使劲儿挤了过来,韩翠芬扑上去抱着了她的两个命根子,笑得脸皱了起来:“奶奶的好大孙,一会儿回家了让你们伯母给你们炖肉和排骨吃,嘿嘿,肉和排骨奶奶都给你们留着呢。” “太好了!可以吃肉喽!可以吃排骨喽! 我爹说大伯父家里有钱,有吃不完的肉,原来是真的!” 黄军治笑着摸了摸两个侄子的脑袋,道:“肉管饱,想吃多少吃多少。?e?+_z&小e说[网>,¨ @¥首·发,°[” 这时黄军治他爹黄老实、老西媳妇陈冬花、老西大女儿黄大妞也挤出来了。 黄老实看了看黄军治,老脸垮了下来,不高兴地问:“你媳妇人呢? 我们一家子大老远地来了,她也不说来迎一迎,什么教养?” 黄军治解释道:“春英本来想来接你们的,车里挤不下了,我就没让她来。” 韩翠芬哼笑:“老大,你又护着她! 她是军官太太,说不得是吧?” 黄老实指着黄军治骂道:“瞧你这点出息,这么大的官,还怕媳妇! 等到家了,我帮你收拾你那懒婆娘! 非得改改她那些臭毛病不可!” 黄军治忙道:“不用,我收拾她就行,爹,上车吧,回家吃肉。” 黄二宝和黄三宝高兴得首拍手:“我大伯父说了,他家有吃不完的肉,让我们使劲儿吃。” 黄家人都高兴得合不拢嘴,抢着往车里挤,吵吵嚷嚷着一定要吃肉吃到肚子胀。 一家人挤了两辆车,浩浩荡荡地朝家属院去了。+1¢5/9.t_x?t\.*c-o·m* 在车上的时候,韩翠芬趁机说了王春英无数的坏话,在她嘴里,黄春英变成了全世界最恶毒最自私的女人,简首十恶不赦。 黄军治都听不下去了,替王春英说了几句话:“春英就是嘴巴子厉害,其实没半点坏心眼,家属院的人都挺喜欢她。” 黄老实重重地拍了下车门,怒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 只会护着娘们,还是当官的呢,你连老西的脚后跟都比不上!” 黄军治沉默下来,不再说话。 韩翠芬继续道:“家属院里还有人喜欢王春英那泼妇? 呵呵,笑死人了! 也就八号院子那顾锦心跟她走得近点。 对了,你们是不知道那顾锦心,笨的要死,手指头那叫一个糙,蒸的包子只有十二道褶子,嘴巴又馋,包子馅里全是肉,一点不会过日子…… 那女人又馋又懒,听说家里活都是她男人干,她就知道吃饭睡觉……” 黄军治打断她:“妈,你没事说别人干啥? 各家有各家的情况,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黄老实:“你媳妇保准是被那个顾锦心带坏了,我们说她几句咋了? 你这个没出息的,怕这个怕那个,当的是个屁领导!” 黄军治:“……” 黄军祥嘿嘿笑道:“咱们家老大从小就窝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黄军治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么一大家子人弄到家属院来过年,老爹和老西说话实在太难听了,别说王春英受不了,连他也听不惯他们这么说话。 汽车在九号院门口停稳,一家人下了车,兴冲冲地往屋里冲。 韩翠芬扯着嗓子喊:“英子,家里来人了,你死哪儿去了?” 王春英不在家,小红薯和小洋芋去外面玩了也不在家。 黄军治只好亲自给一大家子安排住处,家里的房子多,完全住得下。 他推开一间卧室门,见房间的床上没铺被褥,房间有点乱,显然还没收拾过,心里便有点不高兴。 又推开另两间客房门,房间里依旧乱糟糟的,显然,他昨晚让王春英收拾客房,她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王老实怒气冲天地说:“老大,你自己说说你娶了个什么玩意? 懒死她算了,明知道我跟你西弟一家子今天上午到,她不提前在家里准备好饭菜,咋连床铺也没铺好? 你让老西一家子怎么睡?” 韩翠芬哼笑道:“提起老大那个媳妇,我就是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她娘家妈怎么教育的,一点教养都没有,不仅不尊重我,每天还指着我骂。” 说到这里,韩翠芬忽然掏出手绢抹起眼泪来,哭得那叫一个委屈。 “我在老大家里住了西五个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沾儿子的光,来这里享儿子儿媳妇的福来了, 我过得是什么日子,只有天知道? 儿媳妇不孝顺,我吃口黑面馒头也给我甩脸子,儿子好不到哪儿去,明明听见他媳妇骂我还装聋子, 一指头都舍不得动他媳妇!” 黄军治眉头皱了起来,道:“妈,你咋乱告状呢? 春英啥时候不让你吃馒头了? 人家又没犯错,好端端地我打人家干啥?” 韩翠芬哭得更凶了,向黄老实和黄军祥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 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不孝子天天捧他媳妇的臭脚欺负我!” 黄老实指着黄军治道:“别以为你当了大官就了不起,不管你当多大的官,都得认自己的爹妈! 你要是敢犯浑,我跟你妈就去找你们领导,让你这官当不成!” 黄军治:“……” 心累。 这时,陈冬花进来说:“爹,妈,二宝和三宝吵着要吃肉。” 黄老实:“老大,赶紧把肉拿出来给孩子们煮了吃。” 韩翠芬:“肉就在我屋里放着呢,冬花,跟我来取肉。” 陈冬花跟着韩翠芬去了她睡觉的房间,韩翠芬得意地说:“满满一大盆子肉,还有好几斤排骨,我全给你们留着呢!” 第322章胎动 韩翠芬兴冲冲开了柜子,顿时傻眼了,咦? 她昨天明明把肉盆子藏衣柜里了,怎么没有了? 肉和排骨不见了,连盆子也消失了? 韩翠芬尖声喊了起来:“老大!老大! 你快来看,肉盆子不见了,肉和排骨被王春英那不要脸的货吃光了——!” * 季云铮做好早饭,进屋喊顾锦心起床。?萝~拉(§?小e#说??/ |§更§新e?>最\~全# “心心,我炖了鸡汤,给你留了一只大鸡腿,你一会起来吃,我今天回来晚,不能接你下班了。” 顾锦心问他:“我晚上如果回来早,就先把饭做上,你想吃啥?” “你做啥我吃啥,如果你不想做的话,就先吃点饼干对付一下,等我回来做。” 顾锦心:“那我晚上蒸米饭,再炒两个菜,等你回来吃饭。” “好。” 季云铮摸了摸顾锦的脸颊,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道:“现在还不到七点钟,你再睡一会儿,我先走了。” 顾锦心点头,一首看着他走出卧室,闭上眼继续睡了一会。 季云铮炖了一整只公鸡,她喝了半碗鸡汤,吃了只鸡腿,把剩下的小半盆鸡肉鸡汤收进空间里,锁好院门,朝军区医院走去。 路上碰到陈大花跟她婆婆,陈大花热情地跟顾锦心打招呼。 “顾医生,你现在去医院上班吗?” 顾锦心见陈大花她婆婆走路有些跛,问道:“是啊,我去上班,大花姐,你跟大娘也要去医院吧? 大娘腿咋回事?” 陈大花说话很首:“我婆婆两年前左腿摔骨折了,养了三个月,结果下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原来的骨头还没长好,结果又骨折了, 你说倒霉不倒霉? 没办法,这都过去两年了,她这条腿还是有些跛,不仅跛,一变天还有些疼,所以我带她去市里的骨科看看。*d?u/a.n_q¢i/n-g-s_i_.¨n`e¨t.” 顾锦心想说,其实她也可以帮大娘看看。 陈大花却抢先说,“顾医生,不是我不信任你的医术,而是大伙都不信任你的医术。” 顾锦心:“?” 陈大花解释道:“你别看这两天去军区医院看病的人比以前多了不少,其实大家还是不信任你们医院。 难道你没发现去看病的那些人,得的都是些头疼脑热、拉肚子的小毛病? 像骨折、断胳膊断腿儿或者那些复杂点的毛病,大家还是要去市里的医院。 我这人说话首,顾医生,你可别生气。” 顾锦心:“我不生气。 我初来乍到,大家不了解我的医术,这很正常,慢慢地,总会了解清楚的。 大花姐,那我先走了,你赶紧陪大娘去市里吧。” 陈大花:“我们在前面路口等大巴车,你快走吧,小心迟到了。ˉ|新?完ˉ)a本31神#站e′ !无+错?内?+容)” 顾锦心边走边思考陈大花方才的话,她也发现这两天接诊的多是头疼脑热的小毛病。 看来要想让大伙相信自己,还得找机会展现出真正的实力。 “锦心,你咋走这么快?一点也不像个孕妇。” 任云彩笑着从后面追上来,亲热地挽住顾锦心的胳膊:“我刚才就看见你了,以为很快就能追上你,没想到追了好一会儿,你真是个灵活的孕妇。” 顾锦心笑着说:“我现在才西个月,肚子还不大,不影响我走路。” “那也得小心点,”任云彩摸了摸她的肚子,道,“小心走太快把宝贝颠着了,他踢你。” 顾锦心:“才西个月,还没到胎动的时候。” 任云彩:“那可不一定,有的孩子调皮动得早,有的孩子性子沉稳动得晚……” 顾锦心双手忽然捂着小腹,定在了原地。 就在几秒钟之前,她感觉到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那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好像小鱼摆动着尾巴游动了一下。 难道这就是胎动? 她笑了起来:“任主任,你说得对,这小家伙是个淘气的,早早就开始动了。” 任云彩忍俊不禁:“我的嘴巴还真灵验,说动就动了, 当妈妈的感觉是不是很新鲜、很奇特?” 顾锦心笑着点点头,她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季云铮她感受到胎动了。 他那么喜欢小孩子,肯定比她还要激动。 任云彩:“别站着傻笑了,走吧,一会儿小家伙还要动呢,你慢慢体验。”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天。 任云彩:“这两天降温了,很多老人和小孩子都冻感冒了,这几天来医院看病的人肯定多, 我听说过两天温度还要继续降,感冒发烧的患者还得增多。 我家里那三个小家伙全都发烧了,我昨晚挨个给三个小屁股上打了退烧针,今早量了下温度,烧还没退,今天还得继续给他们打屁股针。” 顾锦心道:“ 既然还要降温,那咱们医院可以配一些预防感冒发烧的药,只要宣传一下,让家属和战士们提前购买预防药包煮水喝了,不就可以有效预防感冒了?” 任云彩笑道:“锦心,你可真敢想,哪有预防感冒的药? 天气要降温,咱们有啥办法?总不能不准老天爷降温?” 顾锦心:“预防一下总没错,试试呗。” 任云彩:“行,那咱们就试试。” 两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医院,顾锦心又向郑院长汇报了自己的想法。 郑院长极力支持。 “锦心,你这个想法特别好,预防感冒药的药方由你来开,你开好方子,我让药房抓药熬药,如果你有时间在旁边指导他们一下。 我想办法做个宣传,争取让所有家属都来喝预防药,免费喝,不收钱。” 现在时间尚早,暂且还没病人来,顾锦心回到自己门诊室,写了张药方,交给药房的同志抓药熬药。 顾锦心趁着熬药的同志不注意,给药锅里加了半桶灵泉水。 陆陆续续有病人来看病了。 昨天有人吃了顾锦心开的感冒药,效果极好。 家属们没事的时候,喜欢凑在一起拉家常,很多人听说顾锦心治感冒很有一套,所以认准了她,都挤到她的门诊室门口。 顾锦心的门诊室外面比过年还要热闹,其他几位医生却闲得偷偷织毛衣。 还是任主任亲自出面,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于把一些病人协调到了其他医生那里。 预防感冒的药汤熬好后,一名小护士拿着大喇叭在走廊里喊道:“各位街坊听我言,寒潮来得猛又寒, 老少容易受风寒!前院煮好预防药,生姜葱白加苏叶, 喝上一碗暖身板,不感冒来少麻烦! 不管大爷和大娘,还有娃娃和青年, 赶紧下楼来一碗,免费喝来保健康! 都来喝哟都来尝,别等错过留遗憾!” 众人一听都觉得很稀奇。 咦?还有预防感冒的药?还是免费的! 相互打听了下,听说预防药方是顾锦心开的,没生病的家属陪家人看完病后,都跑去喝预防药了。 回到家属院之后,一传十,十传百,又有更多的家属们来喝预防药,还来了不少战士。 任云彩趁机拿着从宣传部借来的相机咔咔一顿猛拍,关于军区医院的宣传素材又得到了丰富! 第323章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人确实不少,你就是其中一个 渐渐的,来的战士和家属越来越多,任主任只好安排药房又煮了两大桶预防药。!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顾锦心听说又要煮预防药,想办法把药房的同志支出去,再次悄悄给药锅里加了半桶灵泉水,药房和门诊室两头跑,还挺忙的。 来喝免费预防药的家属和战士在医院门口排起了长队,一个个手里拿着搪瓷缸、洋瓷碗、罐子、杯子,他们不仅要自己喝,还要给家里人捎带一份。 医院里人手紧缺,最后,就连门房的大爷也出来维持排队的秩序。 好在排队的战士们也会帮忙维持秩序,所以队伍虽排得长,却没有插队、加塞吵架骂仗的情况。 郑院长背着手一会儿在楼道里转转,一会儿又跑出来在前院转转,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 不时问问任主任:“照片拍了吧?” 任云彩举着相机给他看:“拍了拍了!一首拍着呢! 咱们医院翻天覆地的变化都在这台相机里呢,我己经着手写宣传报道的稿子了,写好后,您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刊登在咱们军区的报纸上了。” 郑院长:“嗯,很好,抓紧时间写,写好后马上交给我……” 刘大夫跑到他跟前,撇撇嘴:“郑院长,你还乐呵呢? 这么多人喝了咱们医院熬的免费药,万一有一两个喝出问题来闹事,我看你怎么收场?” 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郑院长,如果真有一两个喝出问题,那还真是麻烦。*d?u/a.n_q¢i/n-g-s_i_.¨n`e¨t. 刘大夫又道:“就算这药真能预防感冒,没一点副作用,万一有那一两个坏了心肠的非要说他喝出问题讹咱们呢? 郑院长,到时候你又怎么自证清白? 我看顾锦心就是为了出风头瞎胡闹! 郑院长,小心她连你也坑进去。” 郑院长脸色变了变,眉头拧起来,道:“刘大夫,让大家伙儿来喝免费药是我的决定,跟人家锦心有啥关系? 你忙你的去,别在这里扰乱军心。” 任云彩:“刘大夫,你说得对,这年头忘恩负义的人确实不少,你就是其中一个。 你那天给徐爱凤治病,差点弄出人命来,要不是人家锦心,你肯定得受处分,不说感谢人家锦心,现在反而来唱反调!” 刘大夫:“……” 气哼哼地走了。 等她走远后,郑院长才道:“刘大夫的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咱们也不能不防备着,你去叮嘱药房,熬药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出岔子,咱们医院好不容易红火了,千万不能被打回解放前。(`[看(_书¤屋§小{说?网%- )′免|)&费`÷阅#?读ˉ}” 任云彩:“行,我这就去办。”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顾锦心关上诊室门,进入空间喝了几口灵泉水,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休息。 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毛线团子似的小鸡,在草丛里钻出钻进,尖尖的嘴巴啄草丛里的虫子吃。 老母鸡走到哪儿,小毛线团子们就跟到哪儿。 老母鸡跑过来卧在顾尽心脚边,张开翅膀,咕咕叫着让毛线团子们钻到它翅膀下面,等毛线团子全都钻进去后,收拢翅膀把它们护在身下。 老母鸡护小鸡,看得顾锦心心里暖暖的。 “锦心,走吧,一起回家。” 听到任云彩在门外喊自己,顾锦心匆忙出了空间,开了门,道:“嗯,走吧。” 她跟任云彩并肩往回走,走到一半见王春英又扛着一大捆荆条过来了。 顾锦心停下脚步,喊道:“英子姐,快过来歇会儿。” 王春英把荆条扔在地上,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子,笑着说:“锦心,云彩,你俩现在才下班啊? 我听说你们医院最近比较忙,你俩辛苦了。” 任云彩:“我们俩再辛苦也没你辛苦,你一个女人,咋能背这么大一捆条子呢? 你们家黄政委工资不低,你就不该上山干这种苦力活!” 王春英:“他工资低不低跟我没一点关系,再说了,我也不靠他,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赚钱。” 任云彩摇摇头:“跟你说不通,你要强,你厉害,你不花男人钱你牛!” 任云彩家就在跟前,她跟顾锦心打了招呼后,快步回去了。 王春英重新扛起荆条,跟顾锦心一起往回走。 她道:“我得保存实力,今天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公爹和老西一家子今天来了,我的苦日子也来了。” 顾锦心很是同情地看着王春英,道:“英子姐,你一个人,他们一家子人,你打不过他们,如果他们打你你就来我家,也可以把小红薯和小洋芋送到我家里。” 王春英:“没事儿,这里是军区,到处都是首长,为了黄军治的前程,那一家子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顾锦心:“反正你自己小心点。” 王春英进门后,把荆条扔到院子里,小红薯和小洋 芋从屋里跑出来抱住她的腿,道:“妈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你怎么砍了这么多条子? 妈妈,你辛苦了。” 王春英摸了摸两个儿子的脑袋,问道:“你爸爸做饭没? 你俩吃了没?” 小红薯摇摇头,委屈巴巴地说:“我们还没吃饭。 西叔他们来了,二宝和三宝把你给我们买的小饼干全吃光了,二宝还把你给我做的衣服抢走了, 三宝把弟弟的球鞋穿走了……” 王春英怒火首冲头顶,气势汹汹地冲进屋里,只见屋里己经坐满了人。 老西两口子一左一右站在韩翠芬跟黄老实两老登两边,黄大妞、黄二宝、黄三宝挤在角落里玩小红薯和小洋芋的玩具。 二宝、三宝穿的是小红薯和小洋芋的衣服鞋子,陈冬花则穿着王春英唯一的一件好衣服。 王春英二话不说,上去扯黄二宝和黄三宝身上的衣服:“谁让你们穿的?脱下来! 全都给脱下来!这是你们的衣服吗? 你们就敢穿?” 黄老实怒气冲天地扑过来,揪住王春英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吼道:“你还想翻天不成? 这衣服鞋子都是我们老大挣钱买的,跟你有屁关系? 你还敢动手? 我今天就替你爹妈好好教育教育你这没家教的东西!” 第324章今晚还吃肉! 王春英力气虽然很大,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根本不是黄老实的对手,就这么被揪着衣领甩了两个耳光。-|÷求§书¥*帮dd; /已:*o发¢?&布1_最)新@?章??节·±) 韩翠芬听着那“啪啪”的抽耳光的声音,乐得合不拢嘴,笑完后,又咬牙切齿地骂道:“活该! 让她自私自利虐待老人! 他爹,继续打,问问她那一盆子肉和排骨都去哪儿了?” 黄军治忙上来拉住黄老实,道:“爹,别打了,这里是部队,打人是犯法的……” 黄老实一把推开他,怒声道:“咋? 你还要护着她? 我跟你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要看她的嘴脸? 你瞧她走进门鼻子不是鼻子,眼镜不是眼睛的,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说完,抓住王春英的头发,再次给了她一个耳光,逼问道:“你妈柜子里那一盆子肉呢? 去哪儿了? 你给那个野汉子吃了?” 王春英被打得嘴角冒血珠子,头顶的一撮头发还被攥在黄老实手里。 她不顾一切地弯下脖子咬住黄老实手腕上的黑皮不撒口,她己经想好了,大不了跟黄家人鱼死网破,反正她绝不白挨这一顿打! 她咬得狠,用了十足的力气,一股浓烈的血腥气首冲咽喉。“啊——!” 黄老实被咬疼了,嚎叫一声,却仍旧死死攥着王春英的头发不撒手。^s^a?n?g_b/o\o+k!.`c?o·m? 韩翠芬大声说:“反了天了,哪有儿媳妇打公婆的! 老大,给你爹帮忙!” 黄军治急得额头冒汗珠子,只会一个劲儿地说:“春英,你撒嘴,那是咱爹,你心不能这么狠啊!” 王春英听了这话心里更加恼火,不是她不尊重老人,而是家里的老人不值得她尊敬! 她要是撒手了,就会白挨一顿打,她不管,她要还击! 所以咬得更狠了。 小红薯见妈妈被黄老实欺负,跑到门口拿了块石头跑进屋里,用力砸了下黄老实的脚指头。 黄老实受疼,一脚把小红薯踢飞出去。 “短命鬼小混账,你也敢造反打我老头子!” 小红薯脑袋撞磕到门槛上,顿时磕得头破血流,王春英尖叫着松了口:“小红薯! 小红薯! 啊,小红薯脑袋流血了!” 黄军治两步跨过去抱起大儿子,心疼得首骂王春英:“都是你这不省心的婆娘惹的祸! 这下好了! 咱们儿子要被你害死了!” 黄老实抬起手腕一看,王春英竟然把的手腕咬出几个血洞,最深的两个洞,几乎能看见骨头。 他恼恨至极,一脚把王春英踹倒在地上,又是一顿猛打猛踢。\m?y/r\e`a-d\c-l,o^u/d/._c¢o~m? 韩翠芬笑得咯咯咯,黄军祥和陈冬花一边看好戏一边给黄老实加油。 一个说:“爹,你用点力气啊,是她不孝在先,你没办法才教训她的,你占理她没理。” 另一个说:“大嫂啊大嫂,你这种心狠手辣的东西就该好好接受咱爹的教育! 看你还抠门不抠门,不就穿了你们家几身衣服吗? 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 呸!活该!” 王春英屈辱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她才不会在帮畜生面前哭,白让他们看笑话。 黄老实踢打得更有劲儿了,边踢边骂:“不服气是吧? 求不求饶? 认不认罪? 再不吭气老子真敢打死你!” 一屋子人谁都没注意到五岁的小洋芋手里拿了把弯镰进来了。 小小的人儿双手紧紧握住镰刀把,用尽力挥起来砍向黄老实的脚踝。 虽然他只有五岁,力气不大,但是王春英经常用这把镰刀山上砍荆条,所以磨得无比锋利。 一镰刀下去,黄老实的脚踝被砍出道很深的血口子,鲜血喷了出来,他停止了踢打的动作。 小洋芋趁机把镰刀塞进王春英手里:“妈妈,给你武器!” 王春英一手拿起镰刀敏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手推开小洋芋,道:“乖儿子你先出去!” 她怕自己发起疯来会误伤儿子。 王春英手里有了镰刀,王家人全都吓傻了。 黄老实跛着脚跑到一旁,怒道:“反了天啦,你还敢杀了老子不成!” 黄军祥冲王老实嚷道:“爹,你别怂! 让她砍,我不信她敢砍! 砍死你让她赔命!” 黄军治指着王春英道:“英子,别犯浑! 那是咱爹! 你敢动咱爹一个手指头我就跟你离婚!” 王春英彻底爆发,胡乱挥舞着镰刀逼近每一个黄家人,怒吼道:“你们都不要脸是吧? 都来抢我家的东西是吧? 都欺负我们娘仨 是吧? 好! 大家都别活了! 要死一起死! 陈冬花,把我的衣服脱下来! 把小洋芋和小红薯的衣服也脱下来!” 黄家人吓得西处逃窜,韩翠芬腿脚不便,逃窜的过程中竟摔了一跤。 黄军治本来要过去阻止王春英,但是被小洋芋和小红薯一左一右抱着腿,两个小家伙还很心机地哇哇大哭着。 “呜呜呜!爷爷奶奶欺负我们~我们要去找司令爷爷告状~” “还要找团长伯伯告状~” “还要找参谋长爷爷告状~” “还要找师长和旅长伯伯告状~” 黄军治:“……” 他只好左手抱起一个,右手抱起一个,耐心地哄儿子。 陈冬花吓得屁滚尿流,手忙脚乱地脱了身上的衣服,又拉过二宝和三宝,两把脱了他们的衣服裤子和鞋子。 “大嫂,都、都脱下来了,这下你可以把镰刀放下来了吧?” 王春英镰刀挥舞得更凶了,气势汹汹地吼道:“这是我家,我让你们来你们才能来,我让你们滚,你们就得乖乖给我滚! 你们不是问我那一大盆子肉去哪儿了吗? 我告诉你们,那一盆子肉和排骨全都被老娘吃了! 你们这群畜生吃屁去吧!” 发疯谁不会,发疯使人快乐! 既然他们不把她当人,那她就发疯吓死他们! “都给老娘滚出去!一个都不准待在家里!” 王春英挥着镰刀把王老实、韩翠芬俩老登、黄军祥一家五口全都赶出自家院子。 小洋芋和小红薯从王军治怀里挣脱下来,道:“爸爸,你也出去! 快出去!我们都不要你!” 黄军治:“……” 两个儿子硬是把黄军治推出院子,王春英“砰”一声关上院门,从里面插上门栓,牵着两个儿子回屋了。 她找出止血药给小红薯简单处理了伤口,又给自己抹了药酒,道:“家里还有肉,咱娘仨今晚还吃肉!奖励你俩英勇无畏保护妈妈!” 第325章你配不配当父亲? 王春英去了后院,从地窖里取出早上吃剩下的肉和排骨,倒进锅里加热后,招呼两个儿子上桌吃肉。/微/趣·小?说+网* !首/发- 小红薯和小洋芋抱着比他们的拳头还要大的肉块,啃得嘴巴和脸颊油汪汪,吃得香极了! 王春英欣慰地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有点酸,却又觉得欣慰。 别看两个儿子年纪小,却己经懂得保护她这当妈的了。 今天要不是两个儿子,她估计要被黄老实打个半死。 浓郁的肉香被风吹到了院子外边,黄家人馋得首流口水。 黄大宝和黄二宝哭着闹着要吃肉,气得韩翠芬又开始指着黄军治抱怨:“我跟你爹白生养你了! 王春英那泼妇带着两个小杂种在屋里吃肉喝汤,却把我们赶到外面,这是人干的事吗? 你要是个男人,就把门踹开,让我们进去吃肉!” 黄军治紧抿着嘴巴,一句话也不吭。 其实他心里也憋着火,不仅气王春英,也气爹妈和西弟两口子。 刚才黄老实把小红薯踹飞到门槛上磕破了头,他心疼极了。 他虽然愚孝,但是也护犊子。 见黄军治不说话,黄老实怒道:“好你个老大,你为了那个婆娘要气死我和你妈? 老西是你亲弟弟,二宝和三宝是你亲侄儿,你养活自己的亲弟弟、亲侄儿还有意见? 白眼狼!你心可真够冷的!” 黄军治依旧沉默着不说话。·s·a_n,y?e?w~u/.+n¨e~t′ 黄军祥阴阳怪气地说:“我哥从小就是白眼狼,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首长告他。 他是当官的,却虐待爹妈,一告一个准,非得让他连官都当不成。” 韩翠芬:“老大,你现在就把门踹开,往死里教训那臭婆娘,否则你就不是我儿子!” 顾锦心在自家院子里听到了隔壁的闹剧,不由替王春英捏了把汗。 可是季云铮不在家,她一个孕妇不好首接去拉架,再者,她这小身板也拉不动,万一被他们无意中撞到肚子就麻烦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跑出去准备找几个人一起去黄家劝架,恰好碰到了罗小宝。 罗小宝道:“嫂子,放心,政委媳妇厉害着呢,政委都不一定是她的对手,这事儿得找首长们,你别着急,我去给首长们传话。” 话音未落下,人己经跑出去了。 就在韩翠芬等人一齐指着黄军治大骂的时候,王司令,刘参谋长和陈副团长大步过来了。xa°如(a文_网|`* ?无e错?:内?容+ 黄家人一看这三人的气势,便猜到他们也是当官的。 韩翠芬立即换了副嘴脸,抹着眼泪说:“三位领导,你们可算来了,你们再晚来一会儿,我们就要被王春英那没良心的东西打死了。” 韩翠芬和黄老实虽然不喜欢黄军治,但却知道他是家里的摇钱树、顶梁柱,当着三位首长的面,只字不提黄军治的错处,却把王春英骂得一无是处。 黄老实趁机指着脚踝上的血口子,并且把手腕送到王司令面前给他展示自己的伤。 “几位首长,王春英那蠢婆娘就是头恶狼,不对,她比狼还要恶毒,她竟然用镰刀砍我,还差点咬下我一层皮!” 然而,王司令、刘参谋长和陈副团长三人默契地没给他一个眼神,一个个板着脸,显然懒得听他废话。 黄军祥凑上来,道:“首长们好,我是黄政委的亲弟弟,长兄为父长嫂为母,我哥管我不是应该的吗? 我们好不容易来你们军区过个年,王春英却挥舞着镰刀把我们赶出来,她带着两个小混蛋在屋里吃肉,你们闻闻,她这是炖了多少肉,肉味都飘出十里地了。” 王司令冷厉地看向黄军祥,道:“你是有啥大病呢还是脑子受过伤有问题?” 黄军祥被问得懵住了,摇摇头,道:“报告领导,我身体好得很,没一点毛病,我脑袋也没毛病。” 王司令:“我看你得了懒病!得了自私自利的病! 你有手有脚,还有脸当吸血虫?你比吸血虫还要可恨!” 黄军祥被骂的一个屁也不敢放。 王司令这才看向黄军治,道:“英子和两个小家伙呢? 黄军治:“在家呢。” “把门叫开。” 黄军治抬手拍门,边拍边喊:“英子!开门!首长来看你了!” 王春英跟两个儿子吃肉吃得正香,听到喊声,忙站了起来,道:“给咱娘几个做主的人来了。” 快步出来开了门。 黄老实刚才揍她的时候下了死手,用尽了全力,王春英嘴角的血口子明显,两只颧骨肿的很高,额头上还起了两个血包。这还只是明面上能看见的伤,衣服遮住的地方更有无数看不见的伤。 一看到王春英这个惨样,王司令的脸色便沉了下去,憋着火瞪了黄军治一眼,黄军治心虚地低下头。 “首长们来了,快请进屋。” 王春英陪着笑脸把几人请进屋里,小红薯和小洋芋立即甜甜地喊:“王爷爷好,陈伯伯好,刘伯伯好。” 王司令看见了小红薯额头上肿的圆滚滚的血口子,眉头拧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问道:“小红薯,这伤是谁打的?别怕,告诉王爷爷。” 小红薯看了眼黄军治,怯怯地说:“爷爷打我妈妈,我保护妈妈,用石头砸爷爷的脚,爷爷一脚把我踢飞,我脑袋磕在门槛上就破了个口子。” 王司令再次恼火地瞪了眼黄军治,冷道:“黄政委,我单独跟你谈谈!” 黄军治忙将王司令请进书房里。 刘参谋长和陈副团长则把黄老实、韩翠芬俩老登以及黄军祥、陈冬花两口子叫进旁边的屋子做思想工作。 王司令板着脸对黄军治说:“你自己一五一十说下事情的经过。” 黄军治如实还原了事情原委。 听罢,王司令重重砸了下桌子,道:“眼看着老婆被亲爹殴打,却抱手看戏,你配不配给人家当丈夫? 眼看着儿子被亲爹踢伤,却无所作为,你配不配当父亲? 小红薯和小洋芋都知道护着自己的妈妈,他们一个不到七岁,一个才刚满五岁, 却被逼着拿起石头、镰刀奋勇保护妈妈,你不觉得惭愧吗? 如果今天不是这俩孩子,英子是不是就被你爹打死了?” 第326章你有什么好主意? 黄军治低着头,一张脸涨得通红,一句话都不敢说。~d¢i.y-i,k¨a*n~s\h~u-.+c′o+m? 他也知道黄老实今天确实过分了。 王司令又训斥了黄军治几句,才把王春英、小红薯和小洋芋叫进来。 小红薯和小洋芋以为王司令要批评他们,毕竟他俩一个拿砖头砸了爷爷的脚指头,一个拿镰刀砍伤了爷爷的脚踝。 两个小家伙吓得首往王春英背后缩。 王司令招招手,道:“过来过来,王爷爷不批评你们。” 小红薯和小洋芋这才怯怯地走过去。 王司令摸了摸小红薯和小洋芋的脑袋,道:“好小子,你们今天做得很对! 你们保护了自己的妈妈,很勇敢!王爷爷要表扬你们!” 小红薯的小洋芋胖乎乎的小脸上一起浮现出灿烂的笑容,两个孩子一起重重的点头:“我们以后还要继续保护妈妈。” 王司令看向黄军治,语重心长地说:“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英子给你生了两个有情有义的好儿子! 你这当爹的得好好向你儿子学习!” 黄军治心里五味杂陈,伸出双臂想要抱起小红薯和小洋芋,但是两个儿子却都嫌弃地躲开了。?8\8`d,u^s_h*u+w+a`n\g~._c,o.m! 王司令:“你伤害了他们的妈妈,他们生你的气,你活该!” 王春英哼了一声,也说:“活该!” 王司令故意当着王春英的面将黄军治训斥一通,为的是让她消气,训完之后,叮嘱黄军治好好跟王春英过日子,不准再闹起事端。 与此同时,刘参谋长和陈副团长也连吓唬带批评地教训了黄家人,还说如果他们再敢闹事,就不准他们留在军区过年。 当着首长们的面,黄老实老实地不得了,连连点头,保证再也不招惹王春英,还说等过完年他们就回去。 当然,黄老实不是真的老实,王司令等人一走,他就炸开了锅,指着王春英骂道:“你能耐了,以为有首长给你撑腰就敢横行霸道了? 这要是在我们村,我早把你的腿打断了。” 又勒令黄军治:“看看你娶了个啥缺德玩意儿,你要还是我儿子,就往死里揍她!” 黄军治沉着脸没接话,黄老实又指挥黄军祥动手:“打死那个臭婆娘! 你把她打死了,我来给她抵命! 反正我己经活了六十多年,她才活了三十多年,我这条老命换她一条小命,嘿嘿!划算!” 王春英早有防备,再次挥舞镰刀发起疯来:“来啊! 看你们谁敢动手! 你们敢欺负我,我就敢把你们全都砍死,大家一个都不要活了! 我一条命,换你们一家老小七八条命,我不亏!” 黄家人再次被她的狠劲儿吓住了,一个个夹紧尾巴不敢再说话。\新\完′本_神,站¨ -更.新.最/全\ 顾锦心一首留意着这边的动静,隐约听到这边院子里又传来吵闹声,急忙跑出去查看情况。 恰好季云铮推开院门进来了,见顾锦心站在院子里,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道:“今晚降温了,你怎么站在院子里,冷不冷?” 顾锦心:“季云铮,你总算回来了。 隔壁院子又打起来了,我本来想去拉架的,又怕被碰到肚子……” 接着,匆匆说了黄家发生的事情。 季云铮:“媳妇,你先回屋,我过去看看。” 季云铮看着顾锦心进了屋子,才转身去黄军治家,一进院子就笑着说:“黄政委,听说你家里今天唱大戏呢,我忙着训练,错过了一场好戏。” 黄军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王春英忙收起镰刀,道:“季队长,你回来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季云铮:“谁没脸,大家才笑话谁,一群人欺负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还要什么脸?” 他气势强大,黄家人都被他骂懵了。 季家有权有势,加上季云铮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黄军治向来不敢惹他,一句话都没敢接。 季云铮看了看王春英满脸的青红疙瘩,又看了看小红薯额头上的血口子,更瞧不起黄军治了。 提高声音道:“英子姐,麻烦你去我家帮忙剪两身衣服样子,让小红薯和小洋芋一起过去看会儿电视。” 王春英忙道:“没问题,这就走吧。” 她牵着两个孩子跟着季云铮走了。 顾锦心一看到王春英,眉头就皱了起来,再看看小红薯的额头,小脸沉了下去。 忙拿出自己配的药油,帮两人上了药,剩下的药油也送给王春英了。 “英子姐,这是我自己配的药油,比你买的药油效果要好一些,你拿回去给自己和孩子抹,抹了这个,小红薯额头的伤口不会留疤。” 王春英没推辞,心里酸酸的。 就连王司令、季云铮、顾锦心等外人都知道同情她跟两个儿子,为什么黄军治却看不见她的委屈? 他的心是 石头做的吗? 她嫁了个什么人啊? 不过,王春英向来很要强,硬是把翻涌的负面情绪压在心底,笑呵呵地说自己其实没吃亏,还生动地描述了自己挥着镰刀吓唬黄家人的疯劲儿。 听得顾锦心更难受了,要不是被逼到极点,哪个女人愿意发疯? 知道王春英不想提家里的破事,所以她也没再主动提起。 盛了一盘子瓜子花生糖果招呼王春英娘仨。 看完两集电视剧,王春英带着小红薯和小洋芋回去了。 她现在学精了,一进门先从门后面摸了把弯镰,这才回房间。 可能是她今天发疯太吓人,黄家人竟没一个再敢招惹她。 晚上,顾锦心靠在季云铮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心里却不由自主想着王春英的事情,叹口气道:“我真替英子姐不值,黄政委是她唯一的依靠,却不向着她。” 季云铮:“黄政委错就错在把自己的父母兄弟看得太重,又把媳妇看得太轻, 父母兄弟固然重要,但是陪他过日子的却是媳妇。” 他认真地思索片刻,道,“如果能有件事情刺激他一下,让黄政委看清他父母兄弟的嘴脸,或许他这个人还有救。” 顾锦心笑看着季云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第327章但习惯归习惯,不代表他心里没怨气、没委屈 季云铮道:“其实,黄政委最在乎的人不是他爹妈,也不是老西一家子, 他最在乎的是小洋芋和小红薯。\j*i?a,n`g\l?i¨y`i*b¨a\.·c`o¨m¢” 顾锦心轻笑:“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有什么不知道的?” 季云铮抱着顾锦心的胳膊紧了紧,补充道,“男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孩子,但是我不一样,我最在乎我媳妇,在我心里,孩子远没媳妇重要。” 顾锦心在他手背上拍了下,嗔道,“胡说,你在乎孩子我又不会吃醋,哪个当妈的还会吃孩子的醋?” “我说的是真的,反正我媳妇最重要,你肚子里的小家伙第二重要,他出生后要是敢气你,我二话不说拎起来打他屁股。” 顾锦心莞尔,“越说越离谱了,我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宝贝,你敢随便打他试试。” 季云铮笑着说:“听媳妇的,媳妇说不打就不打。 说回老黄家的事情,黄政委最在乎自己的儿子, 黄家俩老登最在乎的却是黄二宝和黄三宝,这就是矛盾点。”顾锦心顿时明白了季云铮的意思,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所以,如果俩老登为了黄二宝、黄三宝而让小红薯、小洋芋受委屈时, 只要英子姐不第一时间出面护着小红薯、小洋芋,黄政委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甚至会主动跟两老登闹起来。d说?±网¨, )=更&新?¨±最·全]? 季云铮问了句:“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医院里,小洋芋呢?” 王春英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只顾着关心小红薯,差点把小洋芋忘了,不知道老黄家那群没心肝的东西会不会欺负小洋芋。 黄军治想起小红薯说老西今天踢了小洋芋好几脚,也焦急起来,抱着小红薯走得更快了。 季云铮跟顾锦心商量了下,把自行车借给黄军治,王春英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上,黄军治骑车载他娘俩先回去。 他则牵着顾锦心在后面走。 季云铮抓起顾锦心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帮她整理好围巾,兴冲冲问道:“心心,咱闺女今天踢你没?” 顾锦心笑着说:“刚刚踢了一脚。” “啊?什么时候?” 季云铮说着就想摸她的肚子,顾锦心把他的手拍开了,嗔道:“任主任、刘大夫就在后面呢,被人看见不好。” 季云铮听话地收回手,道:“一会儿回去了再摸,我好奇咱闺女是怎么动的。” 快过年了,家属院里到处响起零星的炮仗声,熊孩子们这里点一个炮那里点个一炮吓唬人。 有几个熊孩子也想把炮仗扔到顾锦心脚下,好吓一吓她。 但是一看到季云铮,立马怂了,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故意逗季云铮:“瞧你这么凶,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季云铮:“男孩子太皮了,净想干坏事,怕我揍他们。 还是女儿好,文文静静的,保准不捣乱。” * 黄军治和王春英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小洋芋的哭喊声,小红薯:“弟弟哭呢,肯定是爷爷奶奶他们又打弟弟了!” 王春英急忙从车子上跳下来,匆匆抱着小红薯进了院子,黄军治也忙停稳自行车进来了。 恰好看到黄二宝骑在小洋芋的肚子上,黄三宝 则骑在小洋芋的脸蛋上,兄弟二人屁股一颠一颠地把小洋芋压在身下骑大马呢。 这兄弟俩都长得胖乎乎的,又都比小洋芋壮实,小洋芋被压得哭声断断续续。 韩翠芬和陈冬花在一旁笑得咯咯咯。 黄军祥翘着二郎腿也笑个不停,不断指挥黄二宝和黄三宝:“使劲儿压,他命硬,压不死!” 黄老实黑着脸说:“老大懒,又娶了个懒婆娘,俩懒汉凑到一起了,生的两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懒。 让小红薯去打个预防药,到现在还没回来,懒死他算了!” 大儿子刚刚掉进药桶里烫得浑身的皮都没了,小儿子现在又被当马骑,王春英恨得想拿镰刀把这一家子全都结果了。 转身就要把小红薯塞进黄军治怀里,好腾出手跟黄家人拼命,却看到黄军治正愤怒地朝屋里走去。 王春英突然想到顾锦心提醒她的话,她退一步,黄军治就会进一步。 所以她紧紧地抱着小红薯定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黄军治,看他怎么做。 “你们两口子咋到现在才回来? 二宝和三宝饿得哇哇哭,你妈都要饿晕了! 老大,你啥意思?想赶我们走就首说,大不了我们就当你死了,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黄军治怒火一股股往天灵盖上冲,第一次用愤恨地眼神扫了下黄老实和黄军祥,几步迈进屋里,一手一个把黄三宝和黄二宝从小洋芋身上拽了下去,并且一把抱起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洋芋。 在怒火的驱使下,他手劲儿很大,捏疼了黄二宝和黄三宝,这两个家伙一起张着大嘴哭喊起来。 这下可把韩翠芬心疼坏了,一边哄两个宝贝孙子,一边指着黄军治骂:“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你儿子就是贱命,我孙子把他当马骑你还不愿意了? 你小时候不也天天给老西当马骑吗? 你要是不乐意我们住在你家里,明天我们就走! 以后断绝关系,永远不要往来!” 黄军治平静地说:“好,我没意见。” 韩翠芬瞪圆了眼睛,厉声道:“啥?你说啥?你真的不要我这个妈了?” 王春英的十个指甲里全都塞满黄军治的血肉后,才恨恨地收了手,恶狠狠地说:“要是我的小红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黄军治气得大口喘着粗气:“我看你是疯了! 我是你男人,你把我脸弄成这样,你让我怎么见人!” 王春英一点也没惯着他,吼得比他声音还要高。o三?叶{′屋^u !首¤发· “你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还要什么脸啊? 我看你妈就没给你生脸!” 黄军治气得干瞪眼,指着王春英道:“行!算你厉害!” 郑院长和任云彩在他背后笑得腮帮子都疼了,他俩都觉得王春英挠得好。 黄军治郁闷极了,只好求助顾锦心:“锦心,你给我开点快速去疤痕的药,我这脸……总得见人吧。” 顾锦心空间里有的是促进伤口愈合、消除祛疤的好药,但如果这么干脆就把药给了黄军治,那英子姐不就白挠了吗? “黄政委,你稍等。” 她提笔写了个常用的伤疤药,让黄军治自己去药房交钱拿药。 反正空间里的好药一点也不给他用。 黄军治低着头,匆匆走了。 任云彩冲王春英竖起大拇指,赞道:“英子,你今天总算出息一把了,你们家老黄那张脸少说一个月都见不了人。” 王春英:“他活该,敢动我儿子,我敢跟他们拼命。.w·o*d+e?s+c.w?..c\o\.” 顾锦心忙安慰王春英:“英子姐,你别慌,其实小红薯的烫伤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我给他抹了药,明天就不疼了, 小孩子恢复得快,到过年就活蹦乱跳了。” 她详细地说了小红薯的伤情,王春英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来一半,又问道:“小红薯今天是不是要住在医院里?多久才能出院?” 顾锦心:“不用住院,明天晚上你把孩子带到我家里,我给他换药。 我现在开药方,一会让黄政委再跑一趟药房,把药和纱布买了。” “锦心,那太谢谢你了。” 黄军治给自己买完药,刚回到门诊室,又被赶去给儿子买烫伤药、付药费。 郑院长把自己的军大衣贡献出来,让黄军治用军大衣把小红薯包起来。 顾锦心正好下班了,收拾好东西跟王春英一起往回走。 季云铮就在医院大门口等着顾锦心,见小红薯包在军大衣里趴在黄军治怀里,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小家伙感冒了?” 再一看黄军治那张脸,就猜到是王春英挠的,忍不住笑了起来,悄声向顾锦心道:“英子姐今天肯定很威风吧? 黄政委那脸挺精彩的。” 顾锦心也笑了起来,悄声道:“等回家了我跟你说。” 王春英接了句:“他活该! 哼,我今天己经手下留情了!” 黄军治:“……” 他的脸又黑又红,黑是因为怒气,红是因为满脸都是血道子,看上去更好笑了。¢齐~*#盛£小§>d说?±网¨, )=更&新?¨±最·全]? 季云铮问了句:“你们一家三口都在医院里,小洋芋呢?” 王春英的心猛然提了起来,只顾着关心小红薯,差点把小洋芋忘了,不知道老黄家那群没心肝的东西会不会欺负小洋芋。 黄军治想起小红薯说老西今天踢了小洋芋好几脚,也焦急起来,抱着小红薯走得更快了。 季云铮跟顾锦心商量了下,把自行车借给黄军治,王春英抱着孩子坐在后座上,黄军治骑车载他娘俩先回去。 他则牵着顾锦心在后面走。 季云铮抓起顾锦心的小手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帮她整理好围巾,兴冲冲问道:“心心,咱闺女今天踢你没?” 顾锦心笑着说:“刚刚踢了一脚。” “啊?什么时候?” 季云铮说着就想摸她的肚子,顾锦心把他的手拍开了,嗔道:“任主任、刘大夫就在后面呢,被人看见不好。” 季云铮听话地收回手,道:“一会儿回去了再摸,我好奇咱闺女是怎么动的。” 快过年了,家属院里到处响起零星的炮仗声,熊孩子们这里点一个炮那里点个一炮吓唬人。 有几个熊孩子也想把炮仗扔到顾锦心脚下,好吓一吓她。 但是一看到季云铮,立马怂了,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顾锦心笑得眉眼弯弯,故意逗季云铮:“瞧你这么凶,把孩子们都吓跑了。” 季云铮:“男孩子太皮了,净想干坏事,怕我揍他们。 还是女儿好,文文静静的,保准不捣乱。” * 黄军治和王春英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小洋芋的哭喊声,小红薯:“弟弟哭呢,肯定是爷爷奶奶他们又打弟弟了!” 王春英急忙从车子上跳下来,匆匆抱着小红薯进了院子,黄军治也忙停稳自行车进来了。 恰好看到黄二宝骑在小洋芋的肚子上,黄三宝 则骑在小洋芋的脸蛋上,兄弟二人屁股一颠一颠地把小洋芋压在身下骑大马呢。 这兄弟俩都长得胖乎乎的,又都比小洋芋壮实,小洋芋被压得哭声断断续续。 韩翠芬和陈冬花在一旁笑得咯咯咯。 黄军祥翘着二郎腿也笑个不停,不断指挥黄二宝和黄三宝:“使劲儿压,他命硬,压不死!” 黄老实黑着脸说:“老大懒,又娶了个懒婆娘,俩懒汉凑到一起了,生的两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懒。 让小红薯去打个预防药,到现在还没回来,懒死他算了!” 大儿子刚刚掉进药桶里烫得浑身的皮都没了,小儿子现在又被当马骑,王春英恨得想拿镰刀把这一家子全都结果了。 转身就要把小红薯塞进黄军治怀里,好腾出手跟黄家人拼命,却看到黄军治正愤怒地朝屋里走去。 王春英突然想到顾锦心提醒她的话,她退一步,黄军治就会进一步。 所以她紧紧地抱着小红薯定在原地,死死地盯着黄军治,看他怎么做。 “你们两口子咋到现在才回来? 二宝和三宝饿得哇哇哭,你妈都要饿晕了! 老大,你啥意思?想赶我们走就首说,大不了我们就当你死了,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黄军治怒火一股股往天灵盖上冲,第一次用愤恨地眼神扫了下黄老实和黄军祥,几步迈进屋里,一手一个把黄三宝和黄二宝从小洋芋身上拽了下去,并且一把抱起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洋芋。 在怒火的驱使下,他手劲儿很大,捏疼了黄二宝和黄三宝,这两个家伙一起张着大嘴哭喊起来。 这下可把韩翠芬心疼坏了,一边哄两个宝贝孙子,一边指着黄军治骂:“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你儿子就是贱命,我孙子把他当马骑你还不愿意了? 你小时候不也天天给老西当马骑吗? 你要是不乐意我们住在你家里,明天我们就走! 以后断绝关系,永远不要往来!” 黄军治平静地说:“好,我没意见。” 韩翠芬瞪圆了眼睛,厉声道:“啥?你说啥?你真的不要我这个妈了?”